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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新婚之夜,前半段两人彼此客气一番。后半段两世为人的其木格被老十掌握了主动,打小不学好的小屁孩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摧残了小小年纪的其木格。 见过自己家中如花似玉的小妾,拜见了皇帝太后,见过各位兄弟妯娌,从此其木格开始了京城皇家的生活。为了让老十逃脱今后悲惨的命运,其木格决定采取和平演变的方式让自己老公远离八九二人,亲近未来皇帝。没心眼的其木格在拉拢老十三的过程中送错了礼,说错了话,犯了老十的忌讳,于是十爷发火了。三言两语安抚了暴躁的十爷,其木格积累了对“夫”斗争的宝贵经验:以柔克刚。 老十三的娘死了,其木格本着抓住一切机会拉拢四爷一党的精神劝慰了十三爷,却不料在康熙帝的一群聪明孩子前大大的露了脸,说傻了博览群书的三阿哥,又一次讨好了自己的老公。其中颇有舌战群儒的风采,有兴趣者可重温本书第九章。 出宫单过没多久,十阿哥府中出了一件木炭以次充好案,本来不打算深究的其木格,被一群欺主的奴才逼成了明察秋毫的包公。用霹雳手段惩治了有大背景的两个奴才(一个是老十舅舅小妾的兄弟,一个是大阿哥派来的内应),开始了自己的理家工作。这理家掌权是需要经过斗争的,两辈子都缺乏斗争经验的其木格又一次惹怒了十阿哥。十阿哥的愤怒又一次从砸杯子开始了。老十认为其木格为了几个奴才得罪了自己舅舅,简直愚不可及;其木格认为自己为了维护十阿哥的利益不得嘉奖也就算了还挨批评,简直不可理喻。针尖对麦芒两人就此斗上了。一向懂得审时度势的其木格为了捍卫大老婆的尊严,决不让旁人的小妾踩在头上,把老十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还借此机会让老十休了自己,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跑到欧洲去。十阿哥对其木格又爱又恨,即不能放了那几个犯事的奴才又不能休了其木格,只好把其木格软禁了,自己告病躲在家中。这第一次夫妻吵架成功的成为京城最热门的八卦话题,被演绎了无数个版本。直到八阿哥进府调停才让事情了结,最终以其木格同志的胜利告终。此一役造就了其木格与老十舅舅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番外 其木格小传(三) 番外其木格小传(三) 作者:zqchen 风波平息后的十阿哥在九哥的提醒下注意到自己必须好好降服其木格,重振夫纲。于是先是和小妾们打得火热,后来发现刺激程度不够又开始加大赏赐力度。不幸的是其木格对老十爱着实没有多深,愣没体会到丈夫的苦心。直到除夕家宴才发现自己已经加入了弃妇的阵营。有着宏大目标的其木格认为自己想要在商场驰骋就必须甩掉弃妇的帽子,于是谋划了一场与老十的谈判。隔着三百年巨大代沟的夫妻二人在一场鸡同鸭讲的谈判中重归于好。 为了逃往欧洲的大计,其木格同志开始自己的赚钱计划。经过初步考察,其木格认为发展冬季大棚蔬菜是有前途的,开始了领着十爷农庄人民奔小康的发展大计。 受到其木格启发的十阿哥怀着饱满的爱国热情给自己老爹上了一道折子,却被康熙斥责为妖蛾子。看着倍受打击的老十,其木格的母性之花开始绽放。在安慰老十的过程中还阴差阳错的挫败了一起太子诬蔑老十的阴谋。此后的日子里夫妻二人做出了一系列不着调的事情,搅和得一群为了皇位绞尽脑汁的皇子们的头更疼了。 在九阿哥组织的一次斗文会上,其木格同学当着康熙的面做了白字先生,还憋出两首后世的诗作让老十得了康熙的表扬。这下十阿哥更对自己老婆更上心了。其木格不学无术的形象却也在皇族中树立起来了。好一个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的其木格! 番外 其木格小传(四) 其木格小传(四) 作者:zqchen 老十和其木格的小日子越过越好,终是碍了以宜妃为代表的一些试图掌控老十的人的眼。于是上级领导派了忠心耿耿的秘书李嬷嬷进驻老十府邸,指导工作。在李嬷嬷的帮助下小妾嫣红开始了装病争宠,打压其木格的嚣张气焰。原本对老十云淡风轻的其木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乱了! 为了散心其木格来到了名字听得挺清爽的碧云寺。晚上睡不着的其木格巧遇了吹xiao的四阿哥,一心想同四阿哥建立友好邦交的其木格在讨好过程中错把箫声当笛声,又大大的丢了一次脸。面冷架不住皮厚,其木格在庄子中再次遇到四阿哥,听了一堂未来皇帝上的宗教课。 老十把轻伤装成了重伤,终是把其木格骗会了家。可刚一回家就遭到以李嬷嬷为首的一群人的挑衅,忍无可忍的其木格四两拨千斤,把这位秘书大人送到佛前,打压了小妾们。伤愈复出的老十离开了北京城,开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旅生涯! 十阿哥走了,把个没有丝毫政治敏感性的其木格留在了血雨腥风的北京城。先是家里老十舅舅塞来的两个幕僚开始闹事,被其木格借九阿哥胜了一局。可北京城是什么地方,政治斗争精英荟萃的地方,其木格这个半吊子还是逃不过精英们的算计,跪到了慈宁宫的院子里 番外: 其木格小传(五)(六) 番外:其木格小传(五)(六) 作者:zqchen 其木格小传(5) 跪着的其木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犯了何事,正当她决定通过装晕倒解救娇生惯养的膝盖时,太后召见了。蠢得不知道自己说了忌讳话的其木格把老太后气得掏出了阴谋家们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其木格同学终于认识到问题有多严重了。为了自家小命其木格进行了水平实在是不高的辩解,正因为辩解水平不高倒也让太后认识到其木格耍阴谋的手段也高明不起来,这算得上傻人有傻福吧。于是罚跪的地点从院子转移到了佛堂。 上辈子钢笔字都写不清楚的其木格被太后要求抄佛经来以示悔改,其木格的小聪明再次发挥了大用处。她为了抱紧太后的大腿,排出一切杂念开始了翻译佛经的工作。软禁期间其木格收到了老十的来信,字里行间透出来的关切让担惊受怕的其木格哭了。在其木格艰难的用汉字给老十回了一封丝毫不露委屈的信后,对她的判决也下来了。正是其木格那太过独到的毛笔字解救了她,用句康熙爷的原话那就是:“把笔墨的浓淡掌握成这样的,这世上除了她,怕还找不到第二个.” 在其木格软禁期间,老十的铁杆兄弟九爷托了各种渠道打探她的消息,兄弟情深又一次展现在读者面前。 逾期不归的老十引发了朝堂的震动,唯有其木格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有“分寸”的人。这让康熙明白了为何老十连做个噩梦都要大老远写信告诉其木格。在众人的猜测中,期盼中老十回到了北京城,而且连家也没回直接去汇报工作了。家中等着老十的其木格再次告诫自己只能和老十建立如春风般的同志关系。 ·其木格小传(6) 一向着康熙白眼的老十突然得了青睐,于是一群很有政治抱负的精英们开始新一轮的谋划。在老十还在为自己老婆受委屈抱不平时,各方势力已经开始为老十挑选小老婆了。 回到家中老十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小妾们热泪盈眶,其木格傻傻笑着。在两人的单独交谈过程中,老十询问了诅咒九阿哥事件的情况、夸耀了自己选购礼物的眼光、最后还大大的耍了威风批评其木格没有及时汇报自己的冤屈,可偏偏其木格没能打听到自己最想知道的沙俄见闻。 想着老十花团锦簇的小妾,其木格在一次坚定了落跑的信念。回到朝堂上的老十得到了康熙“可堪大用”的评价。可还没晕过那股得意劲,沉甸甸的石头便压在了他心上:代表各方势力的小妾们由幕后走到了台前。考虑到其木格的擅妒,老十认为需要让其木格再次认识到三妻四妾的合法性。于是隔三差五的和小妾们卿卿我我,其木格虽然恨不得眼前的妖精统统消失,可在残酷的大清朝她还得忍着。自认为受了委屈的其木格对这老十这种马自然没有好脸色。为了安抚其木格的老十,自作主张的认为从九阿哥那找个帮着其木格做生意的管事能让她做小伏低,重回自己的怀抱。其木格却误认为老十准备架空自己,打定主意决不放权的其木格认为需要找到太后来为自己撑腰。于是早就束之高阁的佛经又被她翻了出来。两个相互误解的人当晚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当其木格委屈的泪水流出时,老十无条件的投降了。 番外 摔坛记 番外摔坛记 作者:紫色水晶shen 以下为等待十四文中所臆想到的,大家有票的捧个票场(多少给十四投点),没票的捧个人场,觉得还可的笑下,一起等待十四那丫头出差回来 第二日,老十将嫣红等小妾送回庄子,安排好府中事物,准备次日出发,当晚,其木格看着老十,久久不能入睡。 “爷,不能和皇阿玛说说,再拖延些日子吗”其木格哀怨着望着老十。 “其木格,别这么看爷,爷渗得慌”老十把其木格揽入怀中。“放心吧,不相干的人我都送出府了,爷走后,九哥会天天过来看你的,有他在,有额娘在天上护着你,没事的…” 半夜,其木格一声哀嚎,在外伺候的小英子,曹嬷嬷赶忙进来,看到坐在地上的老十,忙赶上前“爷,福晋,怎么了,有刺客??” “去xx的刺客,有眼色没有,赶紧预备产房。福晋要生了”老十哼哼唧唧的骂到,回身不顾其木格杀人般的眼神,安慰其木格“这次孩子和我亲,知道阿玛要走了,就要赶紧出来了,其木格,抓紧生,让儿子在爷出发前见爷一眼”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送去产房的其木格的呼喊声一声小过一声,而老十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踱步,几个稳婆进进出出,一会要水,一会要参片的,太医随时在屋外候命。 “其木格,快点生呀,天快亮了,爷快要出发了”老十在外面嚷嚷道 屋里的其木格恨的牙直痒痒“你要敢走,我就不生了….” “爷,赶紧摔坛子呀”一旁的小英子赶紧劝道 “对,把爷预备的坛子都拿出来”老十意气风发的叫到 一阵坛子响后,老十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其木格,快生出来没,300多个坛子爷都摔了” “阿玛,额娘生了没?”被响声吵起来的弘暄和安安跑过来道 “爷,福晋像是有些不好呢……”一个稳婆出来道 “什么!!!其木格,你挺住,爷去找皇阿玛请假”老十一把抓住弘暄“在阿玛回来之前,一个接一个的摔坛子,知道没有” “恩”弘暄大力点头道,很有气魄的连去上书房的事情也不提了 又一次被老十大清早吵起来的康熙,很不耐烦的应了老十的请求,心里不爽道,老十把山西的差事办砸以后,该怎么数罪并罚。 回府的路上,老十突然想起,当初弘暄生不下来的时候,摔的不是空坛子,而是装满酒的坛子,想到这里,猛的一惊,自己府上的酒坛没几个了,自从其木格担心自己怀的孩子缺胳膊少腿的,全怪在老十爱喝酒的头上,府里就没买过酒,而原来的酒被老十以积攒空坛子的名义喝了个七七八八了。 “小英子,快马到府里点些人马,在陶然居等爷”老十下令道 一回功夫,老十带着一票人马,以及打劫的九阿哥陶然居的所有酒风风火火的回到府中。 “其木格,皇阿玛准爷在你生完孩子三天后在走,你挺住呀,爷给你弄来酒坛了”说罢,老十开始一个个砸酒坛。 而其木格听到老十陪她生产,气也顺了,一鼓作气生下一对男孩 “恭喜王爷,福晋产下一对小阿哥”稳婆抱着小阿哥出来向老十道喜道 “呵呵,爷就说是儿子,这对儿子稀罕爷,知道爷要办差,早出来了,去往宫里报喜”又下令往府门口挂一对弓,老十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九阿哥、九福晋听说其木格难产,也赶到了府中,路上得知自己的陶然居的酒被洗劫一空,看到其木格母子平安,九阿哥刺老十道“王爷,你家生孩子,打劫我的酒楼,你满天下打听打听,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九哥,对不住,对不住,一时间着急了,走,看看我那俩儿子去”老十热切往里让九阿哥道 而老十显然低估了其木格生产时自己的破坏力,九阿哥、九福晋一进内院,就被满院的碎坛子绊倒了,“王爷,怎么着,打劫了我家的酒不算,还下套伤我??”九阿哥咬牙道 “不是,不是,这不是一不留神,摔的坛子太多了,还没顾得上打扫”十阿哥搓着双手不好意思道。 “爷,不好了。福晋好像又要生了”曹嬷嬷慌慌张张跑道 “什么,其木格,小英子,快给爷报酒坛过来”老十慌道 “少砸点,给我酒楼留点”九阿哥心疼道 “还是十弟妹有福气,一下子又得2个小子,呀,怎么那么大的酒味呀,爷,爷,您怎么了”刚踏入内院的八福晋急道,而随后进来的八爷显然不胜酒力,在这满院子浓烈的酒香中,晕倒在地……… 于是乎,在这满院子的慌乱中,在充满酒气的房间中,老十和其木格的第四个儿子诞生了 谢谢紫色水晶shen的构思,皇帝也腹黑明天发,嘿嘿 另外,记得好像还有一读者写了篇番外的,可我今天怎么也没找到,给点提醒吧,嘿嘿 番外:皇帝也腹黑 番外:皇帝也腹黑 作者:紫色水晶shen 以下为等待十四文中所臆想到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大家有票的捧个票场(多少给十四投点),没票的捧个人场,觉得还可的笑下,最后一天了,等待十四归来 三年不生娃,一生顶三年,辛苦的其木格醒来后,就见到满屋子的奴才跪地恭喜,不耐烦的摆摆手问道:“三个孩子可好?” “都精神着呢,尤其是最后出来的二阿哥,份量足着呢”曹嬷嬷笑呵呵的说 “二阿哥,”其木格满脸黑线,心想,安安和斌斌的教训还不够,这会子还整这出,到时候,三个儿子和你闹,有你烦的。 “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 “在爷那呢,奴才这就去”几个嬷嬷连忙出去抱孩子去了 “其木格,你可是爷的功臣”十阿哥抱着孩子带着两个奶妈进来了,当然两个奶妈坏里也各抱着一个孩子 “爷,您怎么进产房了”其木格纳闷道,老十不是说进产房不吉利吗。而且这次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儿子进来了。 “其木格,你真行,全天下的福晋都没你这本事,一下子三个儿子,呵呵,全天下的福气都在爷这,爷到哪里自然都没事”看到其木格不解的样子,老十连忙夸道 “爷…”其木格虽然还有点生气,但想着老十也算陪自己生产了,而且这次也破除迷信的进了产房,也就消了气“爷,就是这么一家团圆的在一起,才好呢,只是,爷,怎么又把最后出来的放到前面了,到时皇阿玛责怪…” “这小子最像爷,哈哈,眉眼俊,力气大,把两个弟弟推出来,一看就是爷的种,性子也像,八哥一进院子就醉了,这小子抱出来,哭了半天也没事,像爷,肯定是能打仗喝酒的,当然得是二阿哥,这样才能护着两个弟弟”十阿哥想起来就何不拢嘴 “喝喝喝,又忘了给儿子起名了吧”其木格一听酒,又听到老十要把这不良作风往下传就火了 “这个,这个,你一下子生了三个,这名字可得好好起,尤其是二阿哥,将来一定继承发扬爷的本领呢,来人,收拾书房,爷今晚歇在那了”十阿哥逗起怀里的二阿哥来 其木格看了一眼老十怀里的二阿哥,又望了一眼在奶妈怀里的,可怜的三阿哥、四阿哥。连忙让人将他们放在床上,抱着三阿哥,拍拍四阿哥,补偿一下他们,越发觉得老十讨打“不劳烦爷分心了,三阿哥、四阿哥一个叫团团,一个叫圆圆吧,二阿哥,自是金贵,老人说,金贵的孩子叫个贱名好,排行第三,叫三三或小三子好了” “什么,什么排行第三,明明是二阿哥。再者怎么能叫这个名字”老十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安安不是孩子了,难道二阿哥不是第三个孩子,就叫三三了”其木格不管满屋子奴才在,蛮横订下此事,并将老十赶出屋子。 第二日,老十接到康熙圣旨,跪在地上,发了半天愣,直到李德全提醒,才谢恩起身,“李公公,难道奴才们没禀告宫里是三个阿哥”老十听到圣旨内容,以为是奴才们漏报了、“回王爷,没漏,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德全躬身道 看着圣旨上““赐名三阿哥弘旭,四阿哥弘参”老十仰天长啸,难道皇阿玛也认为二阿哥叫三三很好? 谢谢水晶,再次建议水晶开文,呵呵 番外:看望 番外:看望 作者:三块小木头 虽然,老十的回来不在康熙的旨意之内,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在听闻消息后,康熙还是派老八、老九带着太医前去探望。 老十府邸 众人来的时候,老十已经醒来多时,正在听小英子汇报情况,也是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咬牙切齿。听到哥哥们来看望自己,便命人赶快将老八、老九请进来。 待二人进来,老九一个箭步冲到老十床前,握住老十双手刚要说话,就听老十说道:“哈哈,九哥,三个!三个呀!其木格太给我争气了!”边说还边颤巍巍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别说满京城,就是全大清也不见准有啊!” “九哥,对不住了,弟弟先你一步,一次生三儿子了!” 此话一出,原本担心老十身体的九阿哥顿感气血上涌,担忧的话语立即转为怒火,可敢要出口就发现原本虚弱的老十,居然挣脱了自己,转向八阿哥方向。 “八哥,明儿就让八嫂来我府上住两天,我回头嘱咐嘱咐其木格好好和八嫂说说,回头再把马车什么的带上” “哈哈,八哥,你说其木格怎么就这么给我争气!” “哈哈!太给我争气了!” 疯了!疯了!听听这都说了什么!八阿哥顿感乌鸦飞过!心想,就这种状态,再深入一次沙俄内地都行,用什么太医! 八阿哥深吸了一口气,对太医吩咐道:“先去外间候着吧,不过,今天的话……” 三个太医慌忙说道:“回八爷的话,奴才问诊之后发现十爷无甚大碍,就立刻回宫复旨了。” 正在气头上的九阿哥立即大吼道:“那还不快滚,等着爷给赏那?” 刚转回头要对老十发火,就听老十说:“哈哈,我就知道其木格争气!” 突然老十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哎呀!” 老八、老九顿时又把心纠了起来,心想:这太医刚走,不会有事吧!心急的老九立马朝门口转身,准备追回太医。 但就在此时,九阿哥听到了让他记恨了一辈子的话:“九哥,我家这么多阿哥,看来弟弟是不能帮九哥教侄子们马上功夫了,看来九哥你还真得拜托十四弟了……” 谢谢三块小木头,将老十的得意忘形描绘的淋漓尽致,让人看得开怀大笑。 同时也谢谢三块小木头同意将此文凳出来与众人共享,多谢多谢 番外:其木格小传(七)(八)(九) 再次谢谢zqchen,期待更多番外,嘿嘿 其木格小传(7) 作者:zqchen 见识了其木格眼泪分量的老十,深刻体会到只要其木格不痛快了自己就不能痛快。为了十爷府的长治久安老十决定不能让阿灵阿推荐的小妾进门。为了这一目的老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将那位准小妾拜托给了自己的五哥,要求五哥务必将其拿下。然后又在康熙面前做出一副心上人没弄到手大受打击,看破红尘的架势,终于完成了这一艰难的任务。老十的贴心让其木格大为赞赏,于是隔三差五的为在军营的老十送去美食慰劳。老十也从此意识到自己老婆的心眼也就比针尖大那么一点。 一心想往欧洲逃跑的其木格趁着老公不在家跑到东正教堂打探关于“山那边”的消息。碰巧遇到了小十三,其木格又忍不住对老十三进行了新一轮的腐蚀拉拢。其木格和老十三这边倒是吃得痛快,可老十那边却被老八抓着教育。原来老十和一个吃空饷的宗室子弟闹了矛盾,老八被康熙派来进行批评教育。就在两人为是否道歉的问题争执时,其木格的爱心便当送到了。为了转移老八的注意力老十对自己八嫂的性格问题进行了批评,兄弟二人却由此想到了子嗣问题。老十此时第一次意识到要尽快让其木格生孩子了。 为了让其木格早些有孩子,老十先是厚着脸皮抢了九阿哥为八阿哥找来的记载着容易受孕姿势的图册,然后又要求老八将府上为八福晋调理身体的医生介绍给其木格,而且还不能告诉其木格原因。背负光荣使命的八福晋用了三个不同的理由推荐自己府上的名医,统统被其木格拒绝了,其木格还向老十打小报告说八福晋没事吃药玩。没有完成任务的八福晋郁闷之极,于是展开了一场以十阿哥体贴为主线,从自己命苦开始的血泪控诉。气得八阿哥在书房睡了几晚 ·其木格小传(8) 转眼进入了皇亲国戚们扎堆结婚的日子,由于府中没有绣女入住所以这结婚礼物也是有出无进,让其木格大感肉疼。在五阿哥娶庶福晋的宴会上,为了让礼物在自己家中多呆一会的其木格,姗姗来迟,又一次引人注目了。席间其木格知道了自己因为翻译佛经的事得到了未来雍正帝的表扬,心里那个美啊!还没高兴多久的其木格却被大福晋的几句话搅得没了好心情,不知老十是否惹了什么祸事?担心了一夜的其木格第二天一大早跑到八爷府上打探消息,被八阿哥安抚了下来,可还没透口气更糟心的事就来了。 先是海棠小妾报告嫣红小妾跟前的丫环环儿出了天花。其木格得知后,出于对调查取证工作重要性的认识,立刻派了身边人去探看情况。在等待消息的过程中,海棠小妾反复要求找医生的行为引起了其木格重视,她意识到是嫣红犯了什么错误被海棠抓到了把柄。于是其木格更加耐心的等待调查结果,但她万没料到等着她的实在不是个好消息:环儿怀孕四个月了。吓成了二愣子的其木格说出了让她终身引以为耻的一句话:“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在其木格同学终于反应过来是老十让自己当了便宜娘后,再一次大展雌威处理了环儿怀孕事件。她命令嫣红全方位照料环儿,以“孩子在嫣红在,孩子亡嫣红亡”为方针杜绝胎儿的安全隐患。心中邪火没处发的其木格先废除了老十的营养餐,然后理直气壮的准备消减老十的月钱,当然最后还是通知了孩子他爹。可这糊涂的孩子爹却犯下了相当然的毛病,把孩子他娘当成了其木格,于是一系列的对孕妇的关怀行动将其木格的怒火扇得更旺了。 ·其木格小传(9) 其木格在思考报复老十的计划时,发现自己居然拿老十毫无办法。沮丧的其木格,无奈之下只好深刻反省自己重生以来的错误,力求触及灵魂深处。这边唉声叹气思考人生的其木格还不知道完成康熙交待任务的老十正在接受九爷关于重振夫纲的表扬。回过味来的老十终于知道自己引爆了怎样巨大的一个zha药桶。为了避免和其木格的正面冲突,老十将八九二位请回自家吃饭。在整个接待期间其木格有礼有节,不走暴力路线改走知性路线,招待这三位康熙爷的孩子吃了顿让他们终身难忘的辣椒宴。席上老十的软弱表现让老九产生了极度的不满,也让聪明的八爷茫然:这么普通的蒙古福晋,十弟怎么就这么上心? 本来看到老十一付委屈求全模样的其木格气也消了几分,可由于意识形态上的差异让这两个头脑不怎么清楚的人又闹了起来,直到半夜老十闹了肚子,其木格上前照顾这才重归于好。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老十说了一句让其木格感动得流泪的话:“其木格,以后你还真心对我好行不?”这也许就是老十离不开其木格的原因,在皇家找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太难了。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过自己小日子的时候,十阿哥府中发生的破事已经被添油加醋的传遍京城。其木格荣登了大清第一妒妇和第一毒妇的宝座。经过调查其木格认定这场舆论战的发动者正是自己头号大敌阿灵阿同志。一心想挑拨阿灵阿同老十关系的其木格没能成功。老十将帐记到了自己的政敌身上。 一心想惩治军中吃空饷问题的老十认为自己老婆一定全力支持自己,却碰了个大钉子,万没想到其木格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居然站错了队伍。黑着一张脸的老十就谣言问题和如何报告吃空饷问题同老八交换了意见。紧接着就进宫觐见自己老子。康熙帝询问了关于十媳妇的谣言,老十一口一个贤惠的夸着自己老婆。套用康熙爷的话“真是情人眼里出贤惠”。 “贤惠”的其木格在家中揭露了海棠小妾阴谋谋害环儿胎儿的“稳婆行动”,并且处以重罚——禁足半年。而且也给其他两位好好的确立了规矩。待老十回到家中,其木格向其汇报了相关的处罚意见。老十向其木格灌输了专属于皇家的适者生存理论——只有足够聪明的娘才能生下孩子,只有足够聪明的孩子才能在一次次算计中活下来。为了说服其木格去向九阿哥道歉,老十告诉她九哥因为谣言问题特地进宫为她说了好话,这让其木格认识到九对十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两肋插刀的水平。于是诚心诚意的跟着老十到九阿哥府进行了道歉活动。一切顺利的拜访完九阿哥,老十当晚又顺利的钻进了其木格的被窝。 番外:其木格小传(10-13) 其木格小传(10) 作者:zqchen 入冬后,其木格领导下的京郊庄子里反季节蔬菜的产量与种类有了明显改善。抓住一切机会讨好未来皇帝的其木格送去四阿哥府中的蔬菜数量和送到八阿哥、九阿哥府中的一样扎实。为了利用这伟大创举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其木格不仅将菜卖给了九阿哥的餐馆,而且还不遗余力的推广番茄的食用价值,进一步丰富的大清子民的餐桌。而各个王府收到多款蔬菜后,都有些惊诧,实在没想到老十两口子除了打架闹绯闻,还能做点正经事。当然有了一些斗争经验的其木格忘不了讨好太后,皇帝这些超级大佬。给太后请安时亲自带去了一篮蔬菜,顺便的还送了几个种出菜来的‘火室’。在其木格同学风光的四处送蔬菜时还没忘了给自己的头号敌人添堵,她小心眼的没给阿灵阿府上送菜。而阿灵阿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其木格,立马展开报复行动——给环儿送礼。老十为了维护和谐家园,隐瞒阿灵阿送来的礼绞尽了脑汁。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家的门房在其木格的领导下看管得异常严密。 其木格通过发展中俄贸易来跑路的计划遇到了很多阻力,她只能用从传教士那打听来的一点点消息安慰自己。不过另一方面,她自认为讨好四阿哥的计划因为送蔬菜事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双方关系正稳健的迈向友好。却没想到四阿哥认为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后来在教堂偶遇又仓皇逃窜后更让未来的雍正爷疑心大作,从此其木格成了四阿哥的重点关照对象。 老十的下基层工作结束后,满怀着对吃空饷军官的愤怒向康熙皇帝做了汇报,没料到的是康熙压根没有理睬老十的愤怒,不仅没有处罚眼皮子底下的贪腐军官还重重处罚了老十敬重的黑龙江将军。不能理解上级工作方针的老十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其木格首当其冲的做了救火队长。考虑到老十受了委屈,其木格改变了工作方式,千般隐忍,万般迁就。可老十偏偏这别扭闹了个没完,整天的喝酒折腾。为了转移老十的注意力,其木格决定和老十来玩一次农家乐。两人跑到自家农庄住了几天,老十亲手摘了菜,也见识了自己老婆可怜的厨艺 ·其木格小传(11) 经过调整的老十恢复了正常,继续忙着自己的差事。小妾环儿也生下了十阿哥府中的第一个男孩,也就是这个苦命的孩子惹出了大麻烦。迎来了庶长子的其木格顿时又成了京城贵妇们关注的焦点,大家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心理等着在满月宴上看她的笑话。等不及的阿灵阿老婆三番四次上门给其木格添堵,其木格终于决定躲了这位瘟神。在京城大街上逛得开心的其木格,万没想到那位瘟神正在自己家中大肆诋毁着自己的名声,一颗邪恶的种子种到了老十那颗被皇家斗争摧残过的心中。 老十那身份低微的长子很快就没了,郁闷的老十找到自己的好哥哥诉苦,他害怕是其木格下的黑手。可他那不喜欢其木格的九哥却趁机对其木格下了黑手,让老十心中的邪恶种子发了芽。后知后觉的其木格终于还是发现了老十心中的那根刺,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她实在没有信心在三妻四妾的干扰下可以和老十共谱爱的华章。 伤了心的其木格顾不上逃往欧洲了,只想着趁老十陪康熙南巡时逃出这个让自己伤痕累累的家。她将嫁妆中的现银提了出来,买了匹马就往四川逃去,一直对她保持戒心的四阿哥牢牢掌握了她的行踪。与老谋深算毫不沾边的其木格跑到保定就迷失了方向,只好在此暂时住了下来。她是暂时安定了,得知其木格逃跑的老十却快要急疯了。回到京城住持抓捕其木格工作的老十和一心想给老十通风报信借机拉拢的四阿哥终于借着非常迂回的方式走到了一起,顺利找到了也不怎么想逃跑的其木格。 ·其木格小传(12) 一心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训老婆的老十在找到其木格后终于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昏睡就让其木格钻了空子,躲过了老十的雷霆怒火。回到京城的夫妇二人开始为其木格惹出的麻烦,还好太后对其木格有着深厚的同乡感情,只是罚了翻译女戒和禁足,而十阿哥则被康熙罚写长篇大论的检讨书。于是夫妇二人一起做作业,好一番恩爱。从此其木格辨明了前进的方向,走上了将老十改造到底的革命道路。 一直由于生母身份低微而被欺压的老八,终于正式通过老九向老十摊牌表明自己争夺储位的决心,一心想将老十拉入伙。被其木格影响过的老十终是没有站上贼船,老八对这位十福晋的敌意又加重几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其木格迎来了政治上的第二个敌人。恢复工作的老十一上来就得罪了太子和大阿哥,荣登了康熙朝第一政治白痴的宝座。一心想处理吃空饷问题的老十没想到自己的一系列举动被一群精明的兄弟们分析出了无数的深远目的。害得兄弟们大伤脑细胞的罪魁祸首却因为接到了自己岳父要上京的消息而积极的在媳妇面前卖好。 标榜为老十红颜知己的其木格看到为了吃空饷问题烦恼的老十,再次开始运用自己不同于世人的见识为十阿哥排忧解难。在其木格的劝说下,老十再次下到基层进行调查取证。半月后调查完毕的老十直扑朝会现场,说出了“不能让八旗兵丁又流血又流泪”这一传遍京城各个角落的名言,也再次不负众望的让各个政治精英们大伤脑细胞。就在老十在朝堂上点燃一把大火的同时,其木格发现自己疑似怀孕了。 ·其木格小传(13) 想体验小别胜新婚而被其木格拒绝的老十发起了脾气,其木格只好告诉他自己疑似怀孕了,得知这个好消息的老十先是对这个疑似诊断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情,然后就兴致勃勃的展开了一系列绝对是十阿哥首创的验孕方法。沉浸在其木格有孕这一特好消息中的老十几乎忘了自己昨天在朝堂上点的火,最后一个赶到太和殿。 老十自己忘了,可满朝文武们都关注着这个头号热点问题:给武官加薪。以大阿哥为首的武官集团和以太子为首的文官集团展开了生动活泼的大辩论,可提出这一问题的十阿哥却奇怪的一言不发。康熙终于忍不住点名让老十发言,可老十的回答如同政治高手,即坚定立场的表示要加薪又将如何找钱加薪这一关键问题极为巧妙的推给了以文官为主的户部。最后德高望重的裕亲王对这场争论做出了总结:对文武双方都双方都进行了安抚,并且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兵部户部商议解决。好不容易熬到散朝,老十直奔太医院。下班后老十应九阿哥之邀去碰头,因为手拎话梅让聪明的八哥猜到其木格可能怀孕了,看着已经激动得有些发傻的老十,那哥俩也知道今天和老十商量不了什么了。 第二天兵部户部的高官们齐聚一堂商议八旗加俸禄的问题,大家各抒己见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兵部尚书马尔汉还很不幸的被自己未来的女婿腹诽为老狐狸。大家吵完架约好下次吵架的时间后就各自回去办公了,老十高效率的完成工作后又一头扎进了太医院。对于其木格提出要买橄榄油的要求,老十认真咨询了太医们的意见。一连两天奔向太医院的行为让很多人都知道了十福晋如今处于怀孕待定的状态,于是包括康熙在内的很多人都希望老十空欢喜一场。只有太后将满天神佛求了个遍,指望其木格为蒙古争光。 其木格小传(14-17) ·zqchen做写的其木格小传也许不符合番外的定义,但她用自己的语言进行的提炼确实不错,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回顾前文的途径,再次感谢zqchen, 其木格小传(14) 作者:zqchen 接下来的几天老十正常上下班,每天都去太医院报个到,再上街张罗些油腻的、酸的、辣的东西打包回家,日子过得既紧张又满足。终于等到了太医上门的第七天,众人翘首以盼的等十阿哥府请太医,结果等到月亮和太阳换班也没见太医登他们家的门。于是大家断定老十的嫡子没戏了,并且针对这一情况做出了在明天朝会上大肆攻击老十的对敌方针。 朝会一开始太子一系的官员们就对老十展开了炮轰,气得九阿哥在金銮殿上用上了国骂,还没进入反驳程序便被罚了半年俸禄。老十却一改往日作风保持了骂不还口得绅士风度。康熙怀疑自己儿子受不了刺激恍惚了,于是果断制止了争论散了朝。原本心疼儿子打击过大的康熙当得知这刺激根本不存在时,又一次被老十郁闷了。这夫妻可真够能折腾人的,确认个怀孕都能来个一波三折。甭管别人怎么个郁闷,其木格还是幸运的怀上了孩子,成功的晋升为十阿哥府中的“大熊猫级”保护对象,原本还想娇弱一下以获得大家的专注和照顾的其木格这时恨不得告诉大家自己强壮得能打死一头牛。得知其木格有孕的消息九福晋上门贺喜,看着倍受九阿哥冷落的九福晋其木格忍不住向她传授起怀孕技巧。由于这怀孕需要九阿哥的配合,于是其木格将老十也拉下了水,一起参与到为九阿哥府孕育嫡子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中去了。 年关到了,进行年终盘点时老十夫妇俩高兴发现他们发财了,老十立刻将府中人员的年终红包翻了几番,阖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可就在康熙举办的年夜宴上挑衅老十的人又一次跳了出来。太子一派毫留情指出老十家发的财来源于走私,沉浸在老婆怀孕这一特好消息带来的幸福中的十阿哥终于咆哮了:“谁想找我不自在,尽管放马过来。”事情闹大了,康熙发怒了,于是老十兄弟们的年夜饭吃了一半后,就开始罚起跪来。回到家中的老十将目前的危机原原本本告诉了其木格,夫妻二人又一次同舟共济起来。其木格不愧是咱这时代穿过去的,眼光不同寻常,在老十写着认罪折子时,一句“传教士一边传教一边刺探机密”又一次启发了老十。于是老十的走私行为被辩解成为国刺探沙俄军情的爱国行为。老十深情并茂的解释让九阿哥感到得直落泪,不住的鄙视自己只知道赚钱,完全没一点主人翁精神。最后老十用一句从其木格那借鉴来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让自己的形象再一次在众人面前高大起来。 ·其木格小传(14) 自打其木格怀孕后,就一直担心着妊娠纹,一再央求老十帮着她弄橄榄油的。可她没想到的是,橄榄油弄到手可她连看机会的。就在这时,其木格的老爹也快到京城了,又一场针对其木格的阴谋开始酝酿了。在其木格的教育下,老十热情洋溢的迎接了自己的岳父大人,每天陪玩陪吃,可劲的摇尾巴,使得康熙格外的瞧他不顺眼。 随着老岳父一同进京的除了其木格的三哥还有即将嫁入的妹妹阿茹娜,这位的偷跑出来小妹的来到为京城中热爱思考的政治精英们又增添了新的课题。原本就琢磨着这位蒙古王爷莫名其妙跑到京城来的原因,这下更是头疼不已。得知真相的九阿哥同志在哀悼自己白死的脑细胞的同时也忍不住同情家中风水出了问题的蒙古王爷(养出天不怕地不怕,尽惹事的两闺女)。就在其木格高兴的接待着自己家人的同时,阿灵阿下的黑手也到了。参加完八福晋宴会后,其木格出现了流产的迹象。经过全体关心其木格的人们的共同努力,十阿哥追查到问题出在内务府,幕后黑手不详。莽撞而又总是很有福气的老十在准备打砸内务府的时候碰到了足智多谋的九阿哥,于是高高在上,政治精英中的精英康熙帝被自己两儿子伙同蒙古王爷算计了。从此其木格逃家的后遗症消除了,九阿哥代替十阿哥成为康熙想千刀万剐的对象。 小心眼的其木格一心想借此机会将老十的小妾们赶到庄子上,可多少比她多了些算计的蒙古老爹明确的警告她不许乱来,再三告诫其木格老十这样的好女婿是可遇不可求的。面对着一心帮着花心女婿的老爹,其木格当即就想拿块豆腐撞死。一心刁难老十的其木格,要求老十为自己作画,原本以为自己要丢脸的老十却因为毫无艺术修养的其木格再次兴高彩烈起来。于是为其木格作画成了老十讨好老婆的新手段。迟迟拿不出解决武官加薪问题的老十找到九哥喝酒聊天,对钱有着特殊爱好的九阿哥就是有天赋,无意中就提出了“火耗归公”这个创造性的解决办法。痛心于自己的好哥哥钻到了钱眼里,老十喋喋不休的从九阿哥该承担的责任、该尽的义务,扯到九阿哥的人生观、世界观,让九阿哥不胜其烦。 其木格小传(15) 在老十忙于招待自己岳父风花雪月时,其木格胆大包天的妹妹和十四皇子结了怨。被小十四讥讽过的阿茹娜不知深浅的给十四阿哥下了巴豆,从此十四开始了和一个蒙古小姑娘斤斤计较的斗嘴生活,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向康熙提出火耗归公方案后,老十没有多想,可精英中的精英就想得太多了。康熙认为不能让老十迅速成长起来,为朝局带来更多的不确定因素,于是打压老十成为他新的工作重点。被康熙打压派到户部去的老十多少也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备受打击的他也开始过上了消极怠工的生活。 其木格担心自己孩子日后被雍正折磨,经过认真考虑定下将女儿远嫁的避祸方针。她叮嘱阿茹娜在那遥远的地方给自己挑选女婿,为女儿开始置办嫁妆。可怜天下父母心! 因为福全病逝,其木格不得不大着肚子去哭丧,终是动了胎气,早产了。其木格觉着自己年轻,身体健康,于是抱着颗积极乐观的心走进了产房。终究还是比其木格多了些心眼的老十却暗中安排,定下了一旦出问题留母不留子的方针。可惜生孩子毕竟是个难过的坎,等了近一天,阵痛开始频频发作,其木格疼了个死去活来,坐立不安的老十也给其木格许下了许多不切实际的诺言。疼了整整一夜的其木格已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十也已经急得没了分寸,抓着自己唯一生过孩子的小妾讨注意,歪打正着的摔了个酒坛,孩子生出来了。虽然是个小格格老十却没有太失望,还积极的安慰其木格。在老十将报信的人派出去后,大家才发现十福晋肚子里还有一个娃。就在关注着其木格肚子的各方势力品味着这个生女儿的消息时,老十的嫡子诞生了。 ·其木格小传(16) 仔细看过孩子相貌后,其木格秉持着客观的精神不得不叹了口气,这儿子女儿的相貌换换就好了。老十则已经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个劲的炫耀着两孩子与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这也就算了,老十还擅自窜改了两孩子的出生顺序,原本的姐弟变成了兄妹。在家中老保姆的提醒下,这对不着调的夫妻才想起了给孩子取名字,老十提议给女儿取名“芙蓉”,对这个名字有着深切感受的其木格坚决捍卫了自己对女儿的命名权。吵吵闹闹中“安安”和“斌斌”这两个没什么水平的名字成功出炉了。 考虑到孩子小,抵抗力弱其木格取消了洗三活动,没料到却引发了各方对于孩子健康情况的猜忌。接下来十阿哥府又取消了满月庆祝,本来大家都以为这对双胞胎生命垂危了,可在十三阿哥大格格洗三时老十却满脸堆笑得去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大家想不明白如果孩子病危老十哪来的笑脸,如果孩子安康,依照老十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怎会白白浪费满月宴这么个炫耀的机会。于是,京城地下钱庄便开始就老十孩子健康情况下注,一向鲁莽的老十这次却没有因此去砸了钱庄的铺子,只是积极参与了这次赌博活动。钱庄到底为此赔了多少无人得知,赚得开心的老十终于迎来了双胞胎的百日。 百日宴上老十尽显嚣张本色,抱着两孩子向所有宾客炫耀了一遍。阿灵阿和他老婆因为是至亲也参加了宴会,可他们和其木格之间有着天一般高海一般深的仇恨,于是再一次开始给其木格添堵,为老十又准备了一个如花美妾。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冲老十抱怨他的极品舅母,康熙就上来找老十麻烦了,对于老十不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康老爹表示了极度的不满,并威胁再不完成就让老十去放牧。 百日宴后其木格抱着孩子进宫给太后请安,透着机灵劲儿的两孩子对着太后不停的献媚,于是赏赐大大的有。其木格正和太后温情互动时,不良老板康熙驾到了。虽然安安和斌斌的老子不招老爷子喜欢,老爷子看着孩子们谄媚的笑脸口头表扬了他们一番,赏赐却没捞到。鉴于老十最近的不良表现,康熙打算借着其木格打探一番自己儿子的内心世界。可不解政治风情的十福晋,一个劲的就只想着是不是自己又招人陷害了,气得康老板只能叫她跪安滚蛋。一门心思就和自己老爹加老板顶着干的老十终是没落好,被发配到了十万八千里外的广东前山寨。 其木格小传(17) 接到处罚通知的老十觉得自己在康熙的领导下再无出头之日了,万般的沮丧。其木格却因为前山寨紧邻澳门而万般的兴奋,不停盘算着和老十共赴祖国边陲。在其木格将了一大堆励志故事后,总算让老十笑嘻嘻的接受了“天将降大任”这一观点,并且认同了需要将老婆带上一同扎根边疆保卫大清的美好河山。雄赳赳气昂昂进宫的十阿哥一见到康熙老爹立刻做小伏低,又是请罪又是谢恩,只求康熙让自己带着老婆赴任。英明的康熙爷一听就看出这要求背后有其木格的影子,不容蒙蔽的他把其木格叫到宫中问话。其木格列举了三大理由希望打动自己这高高在上的公公:第一老十走后家中无人保护不安全,这是打了康熙爷的脸让他更生气了;第二希望孩子们像自己的父亲因此不能长时间离开老十,这让康熙惊了(看来这媳妇还真的缺心眼);第三怕老十找不着回家的路,这让康熙完全明白了(这才是最重要的)。理解了并不代表会支持,其木格去前山寨的要求还是没有被批准。知道了康熙的态度后,老八老九这对政治精英总算放心了,他们领会了精英中的精英的意思,知道老十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尽管被告知了康熙的真实意图,其木格还是希望老十能在前山寨多呆些日子并且能把自己也带去。可事与愿违,到了三月初,八、九、十四三人跑来告诉其木格在前山寨呆了三月的老十要回来了,其木格连哭都忘了,一脸的绝望,哥三都认为她得了癔症。可就在其木格绝望得想要割腕的时候,老十又闯祸了,再一次给其木格带来了去前山寨的希望。 作为被罚到前山寨的老十十分低调,很有分寸的在副将韩滔的领导下工作着,让顶头上司的韩滔将工作重心从十阿哥身上转移到了琢磨广州将军管源忠的喜好上。可皇子就是有皇子的气场随便逛趟街都能惹出外交纠纷,一场简单的打架斗殴就因为韩滔怕老十吃亏变成了两国兵戎相见。广州将军认为老十违反军纪,但还是善于发现问题;广州巡抚认为老十为非作歹。于是北京朝堂上又一次针对十阿哥的所作所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太子希望利用这一事件大大打击老十,而八阿哥则希望通过这次事件将老十从前山寨捞出来。就在大家争论时当事人的折子到了,老十态度诚恳认了罪(检讨书第一次不用重写就触及了灵魂深处),自请罚俸一年。当事人认了罪大家就不好继续争论老十是否有罪这个问题了,议题直接转换为如何处罚屡教不改的十阿哥。最后康熙一锤定音罚了老十1000两银子,老康也认为老十那一年36两银子的俸禄实在没什么好罚的。当内务府管事上门找其木格要罚款时,其木格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似笑非笑的对管事说:“府上银子不够,您看能先拿东西抵押么?” 番外:抓周记 紫色水晶shen写的关于抓周的番外,前两天就发了过来,可惜自己前两天上网太晚,加之网络传输的问题,未能及时登出来请大家共享,向水晶和大家致歉。 此文别有一番风味,再次谢谢水晶 抓周记 作者:紫色水晶shen 延禧宫 十阿哥的三胞胎抓周庆典 虽说三阿哥对老十不感冒,八阿哥对十阿哥越来越不知如何相处对待,但毕竟这是大清头一宗三胞胎皇孙,又是康熙施恩命在皇宫的办的,谁会在这个节骨眼找不痛快,因此,宗室王爷、众阿哥到的比朝会还全。 而内屋,各皇子王爷福晋,坐在一处,恭贺着宜妃,虽说是十阿哥的三胞胎抓周,但安排在宜妃宫里,也说明宜妃更得圣宠不是。 三阿哥看到眼里,心里发恨,要不是自己的额娘早年夭折了几个阿哥,伤了身子,保养不当,已明显呈老态,哪里轮得到宜妃自在,自己也能在后宫得个助力,想着老十高贵的出身,又有四个嫡子傍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十弟自封了王爷,架子越来越大了,办个抓周,兄弟们都到了,偏偏主角还没到” “三哥,十弟去永寿宫了,一下子得了三个嫡子,托大怎么了”老九不满道 “嫡子,嫡子,十弟真是有福气,说起来,兄弟们的嫡子没一个超过他的,四弟,八弟膝下都是庶子,哎,羡慕呀,搞不好明年在得个德儿,十弟就圆满了”三阿哥叹息道 “什么德儿”九阿哥一时没听明白 “聿修厥德,十弟不是还缺个德吗?”三阿哥道 “什么,三哥你说谁缺德”九阿哥脸红脖子粗道 “就是,三哥你学问大,也不能仗着这些在文字上欺负十哥呀”十四阿哥也帮腔道 “谁说他缺德了….”三阿哥强词道 “还敢说没有….”九阿哥一拳上去…………. 永寿宫 十阿哥带着其木格等一家7口,拜祭温僖贵妃。 “额娘,儿子带着媳妇、孙子来看你了,额娘,儿子是所有阿哥中最有福气的,这次儿子一下得了三个嫡子,额娘,儿子知道是您在天上保着儿子和其木格呢,额娘,儿子想你…….”十阿哥在宫门前哭的泣不成声、 “阿玛不哭,您还有安安呢”看到其木格的眼色,安安赶紧过来充当安慰大使 “爷,额娘看到我们在天上也会欣慰的,爷,咱们起身去延禧宫,宜母妃他们还等着呢”其木格也赶紧劝道。 “恩”老十吸了吸鼻子,一把拉过弘暄“弓、箭、书本都教你三个弟弟认过了吗?今天要是出了差错,就一年不许骑马”老十恐吓道 “阿玛,我和弟弟教了好几天了,放心吧”安安看了一眼弘暄,忙对老十道 “还是闺女好,办事我放心” “爷,不过是个抓周,不用那么紧张”其木格好笑道 “那不成,这是爷几个月的办差给那三个臭小子挣到的,要是搞砸了,哼”老十心道,肯定是写的折子入了皇阿玛的眼,皇阿玛有苦衷没办法明赏,所以用这个体面施恩了。 一家七口来到延禧宫里,一场全武行刚刚结束。 “哥哥弟弟们都到了,兄弟来晚了,抱歉”没看到刚才一幕的十阿哥客气道 “哼,十弟不必客气了。”三阿哥满脸铁青道 “不客气,不客气,三个小子的抓周还得麻烦哥哥弟弟们都来,以后要让这些小子好好孝顺叔叔伯伯们”十阿哥一副讨打的样子 “行了,十弟,看看还缺什么,一会就要开始了”九阿哥无奈道,心想,要是十弟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整个延禧宫都不够砸的。 其木格带着安安斌斌及三个小阿哥先进内屋给宜妃请安,满屋子的福晋绕的其木格眼晕,只能挨个打招呼。 “这就是三个小阿哥,一直想见没得着机会,真真一摸一样”庄亲王福晋看到其木格的不自在,忙救场道。 “不一样的,三个弟弟长的不一样。二弟额头宽些,三弟鼻子高些,四弟脸盘圆些”安安忙解释道。 “安格格果然聪明,这么一说还真是”庄亲王福晋忙仔细看了一下三个阿哥。 “娘娘,各位福晋,抓周的时辰到了,请娘娘福晋们移到正堂”嬷嬷来禀道。 一时间,正堂热闹非凡 “莫错过了时辰,让三个小阿哥赶紧抓周吧”宜妃吩咐道 宫女们有序的在地上铺上了毡子,将各色的物品放在了上面,三个奶娘也将三个小阿哥放在上面。 老十屏住呼吸,紧张的望着三个小子,还不能提示,忙看着摆着弓箭的地方给三个小子使眼色。 而这三个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到处爬,就是不在老十期望的地方停下,爬了半天的三个小子们也引起了各宗室王爷的兴趣,三三两两的围着毡子指点着三个小子们,其中尤以庄亲王为最 “对,再往前爬点,那是书,去抓吧…对书不敢兴趣,往那边爬,那有小弓……哎呀”庄亲王一声惨叫,众人一看,原来是聿儿抓住庄亲王的胡子,并以此为助力,准确的爬到了庄亲王的身上,并拿到了庄亲王的玉佩,死不撒手。 老十一看,急道“聿儿,快放手”那可是庄亲王祖上传下的,说是铁帽子王的身份象征一点也不为过。 而庄亲王则一点不为过,“十阿哥,聿儿喜欢,老夫舍玉,是不是要抱子得子了,我家侍妾生的那两天,可否借聿儿过去住几天” “呵呵,你小子真有力气”原来八阿哥指点修儿时,修儿一把抓住了八阿哥的扇子,而且八阿哥怎么拽都拽不开 “八哥,这都入秋了,您拿什么扇子”老十嚷嚷道,聿儿拿到玉佩也算是有王者遗风,这修儿拿到扇子算怎么回事?卖扇子?拿扇子调戏人?难道这小子是风liu一生的,不行,绝对不行。 “呵呵,看来小侄子是风liu倜傥了,八哥,算起来,你府里的侍妾也要生了,干脆抱修儿去养段时间算了”九阿哥乐于见老十吃瘪,落井下石道 “厥儿呢”老十惊道,“爬哪去了”放眼找道,见厥儿在四阿哥怀里吐泡泡,老十彻底石化。(原来,厥儿见聿儿和修儿有人逗弄,自己受到冷落,伤心的爬出毡子,在地上打起滚来,恰巧滚到了四阿哥脚下,四阿哥看到厥儿受伤的眼神,哀怨的小脸,想起自己从小被抱到佟佳皇后宫里,后回到德妃处,也是自小受人冷落,又刚好听到庄亲王叫抱子得子,鬼使神差的抱起了厥儿) 一个月后,庄亲王府上添了2个格格,八爷府上再添一庶女,而子嗣艰难的四阿哥,耿氏继钮祜禄氏后再添一子。其木格乐开了怀,而老十被八阿哥和九阿哥挤兑的天天想哭。 番外:纳妾记 水晶昨日就将这篇番外发给了我,可QQ上却没收到,还好水晶今天登在了评论区,谢谢水晶。 水晶的番外一直都让人忍俊不住,此篇也不例外。 再次劝说水晶开文,呵呵 纳妾记 作者:紫色水晶shen ·老十恢复了敦郡王,引起朝中风向的转移,谁能打了太子还能安然无恙的,虽说小格格惊马之事不了了之,但得封和硕格格,这可是亲王之女才有的封号,又联系到弹劾老十被贬的御史,大家纷纷合计,难道老十要更上一层封亲王了。 而主人公老十,在九阿哥府邸里,正欲摔盘砸碗,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也不拦也不管,只管看,一阵乱响后,老十更加郁闷了,怎么也没人拦着呀,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更难受。 “八哥、九哥,你们说话呀,十四弟,你也不劝劝的”老十抓起唯一幸存的茶杯,又放下道。 “王爷连太子都敢当殿打,谁敢劝”九阿哥说着风凉话道。 “是呀,十哥,再者,这是好事呀,您发的哪门子火,我倒是都想要了,但我的爵位不够格呀”十四阿哥道 “八哥在这里恭喜十弟添人进口呵,四嫂的堂妹,那肯定是贤惠的不得了的,十弟有福呀”八阿哥拱手道 “你们….你们”唯一的茶杯也壮烈牺牲了。 费古杨,在驻守归化期间立下大功,封赏过后,乌拉那拉氏家族的女孩在今年的选秀之年自然要额外施恩,太子,康熙肯定不会再让他与兵权之家添其助力,三阿哥、八阿哥,文臣拉拢不少,想要武将支持,康熙肯定不给,何况三阿哥家宅不宁,八阿哥家有河东狮,四阿哥已经有一个那拉氏的福晋了,无需再给那拉氏族的嫡女了,五阿哥、七阿哥侧福晋名额满了,九阿哥虽然一个侧福晋没有,但要给了九阿哥,那就不叫施恩了,那就叫受罚了,剩下的阿哥年纪尚小,于是今年选秀乌拉那拉氏家族的二个秀女,四福晋的堂妹,指给十阿哥做侧福晋,另一个远房的族妹指给十四阿哥做庶福晋。 老十接到风声的当天就跑去找康熙了,康熙不冷不热说道“费古杨是军里的老人了,你那个改革,即使吕宋试行成功了,也得有他支持,军队改革才能更加的稳妥,你得好好待那个侧福晋,以视朕的恩典,不能让驻守边疆的大将寒心。”一下子上升到了国事的高度,老十也哑火了。于是跑到九阿哥府里闹了刚才的一出。 第二日,慈宁宫, “要是不愿意,本宫做主给你推了,不用担心”太后对其木格说道,费古杨得康熙看中,太后可不喜欢,前朝董鄂氏,可是其亲姐姐,其中缘故,就是太后再要以国事为重,也不会待见他们一家。 “没事的,太后,现在有四个嫡子,加上府中的生意都在我手里,闹不出什么,再者,太后已为我挡了好几次了,这次是皇阿玛施恩他们家,挡了不好”其木格说道,心里确实另一番心思,能去吕宋固然好,但谁不知道雍正是个典型的睚眦必报型,谁知道会不会追到国外,换一个人其木格肯定要闹闹,但四嫂的堂妹….与四嫂结了亲,日后也好说话不是,再者,老十这这几年也的确没去那几个侍妾的屋子,虽然这次指的是侧福晋,有安安在,也不会有事。 “傻孩子,这个秀女听说有董鄂之风,难保十阿哥不会被迷惑了去,你先回去吧,我先把人召来,先刹刹她,安安逛御花园去了,回头我召老十来,让他送回去。” 其木格应下即出宫了。 负责此次秀女的宜妃、德妃带着几个秀女来到慈宁宫。 “皇额娘,这俩就是乌拉那拉氏的姐妹,指给十阿哥的叫芷娴,指给十四阿哥的叫芷静,两姐妹水灵灵的,十阿哥好福气,乌雅姐姐也好福气”宜妃笑呵呵的对太后说道。 太后搭眼一看,芷娴确有董鄂氏之风采,心里已经不喜欢三分,说道:“到了十阿哥府,要安分,敦郡王福晋是个大度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府里闹起来过,管家也是把好手,各府里的进项数他们家最好,而且也厚道,赚钱的买卖都分给兄弟,不要光学你那个姐姐,时不时的给兄弟们送点东西就是好的,敦郡王福晋才是榜样,要事事请教,学习,你说呢,宜妃” “可不是,臣妾的五阿哥自从得了镜子坊的份子,热河的园子已经修好了,瞧臣妾的记性,胤祺说了,今年皇额娘再去热河避暑,一定要去他的园子看看,说园子是为了孝敬您修的呢”这次秀女封赏皇帝厚待乌拉那拉氏,德妃得意非凡,宜妃敢怒而不敢言,一看太后不喜这两个秀女,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皇额娘说的是,臣妾的媳妇只是本分,比不得敦郡王福晋”德妃只能附议道。 ·一时间,太监来传话,十阿哥已在外间等着接安安,因秀女在,不敢进来请安,请太后恕罪。 “在外等着便是,虽说已经指婚了,也得守老祖宗的规矩,来人,让人把安格格找来”太后吩咐道。 不一会,屋里听到安安的哭声,老十的暴跳如雷的吼声。太后担心安安,忙带着宜妃、德妃看情况。 安安是哭着进来了,老十一看就心疼了,连忙跑到跟前询问,安安把头一扭,不搭理老十,就是哭着:“阿玛是骗子,阿玛不喜欢安安了,喜欢美女姐姐生的格格……”但凭老十怎么劝也不扭头看老十一眼。 老十杀人般的眼神望着跟在安安身边的徐公公,徐公公早在安安哭着进来的时候就跪下了:“老奴该死,安格格在御花园追蝴蝶,老奴腿脚不好,慢了一步,隐约听到几个人谈论其中一个秀女指给爷,那个秀女说希望给爷生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等赶到跟前时,这几个秀女就被传走,说是给太后请安…” 这当口,屋里的太后,德妃,宜妃都已出来。 “就这几句安安能哭,粉雕玉琢?肯定是说安安不好了”老十看到太后出来,担心安安因这个哭闹在宫里被误会是安安霸道就不好了,又向徐公公问道 “这倒没有,老奴也没听真切,隐约听到她们说安格格的嫁妆丰厚,说很多人家打听”徐公公道 “那就是说安安没有嫁妆嫁不出去了”老十极力抹**。 太后听到这句面色不善,问到:“乌拉那拉氏芷娴,和硕格格是你等可非议的,徐公公所说可属实” “太后明鉴,奴婢万不敢有大逆不道之言,只是姐妹玩笑间,说敦郡王爷宠爱格格,希望也能蒙恩,得个格格”芷娴跪地请罪道 “皇额娘明鉴,芷娴等人非议格格有罪,但也是事实,宗室间谁不知道敦郡王爷宠爱格格,至于安安没有嫁妆就嫁不出去的话肯定是误会,她们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想的”德妃看事情不妙,赶紧出言劝道。 老十一看情形,转脸对太后道:“太后,德妃娘娘的话孙儿不敢认同,即使不是那个意思,这秀女还没到孙儿府,就妄孙儿宠爱,甚至生子,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妇德有缺,孙儿不纳” 德妃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下还不得让宜妃踩死,还得得罪乌拉那拉氏,再者这怎么叫妇德有缺,可这话赶巧被安安听到,怕是不能善终,“乌拉那拉氏芷娴非议和硕格格实属不该,臣妾会再派嬷嬷教习的” “的确妇德有亏,你们是怎么把的关”太后不搭理这茬,指责道 宜妃、德妃忙跪下请罪。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在外间聚着”康熙来给太后请安,看到屋里的情形问道。 宜妃赶忙向皇帝解释,末了道:“是臣妾办事不力,惹皇额娘生气,请皇上责罚” 康熙看了一眼十阿哥:“枉议和硕格格,的确不该,这样吧,降为庶福晋” 老十一听,得,怎么还让我娶呀,忙要争取,还没开口,康熙又道:“快带安安回去吧,今天受了惊吓,回头朕让太医到你府上” 看康熙下了旨,老十也只能出去,一边哄安安道:“天大地大,安安最大,安安不喜欢,阿玛绝不娶,即使无奈奉旨娶了,阿玛也不会让她进门” 康熙听到这话,若不是碍着太后,花瓶就直接往十阿哥身上扔去了。 过几日晚,乌拉那拉氏芷娴作为庶福晋抬到十阿哥府,连门都没进,就被十阿哥送到庄子上,勒令重学女戒,还扬言学不好就退给乌拉那拉家。 四阿哥接到密报,松了口气,走进内院,对福晋道:“明日陪你到十阿哥府去说和说和”心里道,这下可不担心乌拉那拉氏投向老十了 八阿哥听到了,也松了口气,走进内院,对福晋道:“安安受了惊吓,明日带份厚礼去探望一下” 十四阿哥有样学样,不过不是送到庄子学女戒,而是禁足在院子里学女戒。 而御书房,康熙接到眼线的秘折,将御书房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作者水晶的话:看老十这段时间好可怜的,所以想写个东西出来是康熙吃亏的 水晶写了篇后续,为了大家阅读方便,建议偶将其登在一起,呵呵 纳妾记后续之王府血案 送到庄子的那拉氏.芷娴在四阿哥貌似的斡旋下,回到了老十府上,被十阿哥安排到最偏的院子,并勒令不许见安安他们。 四阿哥府上的那拉氏第一次发现原来十阿哥府上原来是那么头疼的,不由得后悔起对其木格太过冷淡,只能在娘家人来哭诉了几次之后,给芷娴送了几次东西。 十阿哥府上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直到有一天,宫里莫名派来2个教养嬷嬷,说是教和硕格格规矩,其木格一听,脑子里立马想起了还珠格格小燕子学规矩时容嬷嬷的嘴脸来,当夜就抱着老十一顿闹,老十丈二摸不着头脑,确也只能安慰着其木格:“没事,爷叫曹嬷嬷看着”“安安的规矩好着呢,用不着教”其木格不满道“好了,好了,爷明天打听下就是”老十安慰着其木格。 第二日晚饭,老十看着安安垮下的小脸,立马命人带着安安下去休息,招来曹嬷嬷,问道:“那两个教养嬷嬷今天教安安什么了,怎么累成这样了” “回爷,就是教格格些走路、坐姿”曹嬷嬷回道。 “那怎么累成这样?”十阿哥不满的问道 “回爷,格格们学规矩总会吃点苦头的,比如走路,为了练出仪态、气质,这头上要顶碗水的,今天两个嬷嬷还夸咱们格格呢,练了一天,水一点没撒”曹嬷嬷回道 “糊涂东西,那是夸奖,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谢人家不同”十阿哥跳起来,喊来小英子,立刻,马上,把那两个嬷嬷打20板子,送回去。 这一下,内务府可炸了锅,这是按照规矩办的,立马告到康熙处,康熙招来十阿哥,一顿臭骂,十阿哥理直气壮:“奴才让主子顶着水走,反了天了…” 太后处,也不安静,德妃旁的老嬷嬷禀告说,十阿哥府违制,小妾的用度都是按照侧福晋来的。 太后发火了,也找来其木格,一顿埋怨,“贤惠也不能贤惠成这个样子呀,妾就是妾,怎么能按侧福晋的分例,就是庶福晋的份例也过了” “这….”其木格也不知道说什么。 “平时也不让他们站规矩?”太后又问道,其木格低头不语。 “那么说是真的了,来人,把敦郡王府的那两个小妾送到宜妃那好好学学规矩”太后下令。 回到府里,老十听到其木格的诉说,发觉有问题,招来徐公公:“爷把府里交给你管理,你就是这么管理的,怎么爷府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宫里都知道了” “爷,奴才也不知道,就是四福晋给那拉庶福晋送过几次东西,庶福晋身边的刘嬷嬷不是个省事的…”徐公公回道。 “糊涂东西,怎么不早说”老十把徐公公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 当天夜里,一向人迹罕至的庶福晋院里闹翻了天,徐公公、小英子将院子里的奴才捆了个遍,芷娴哭哭啼啼的去找福晋审冤,还没进院,就被曹嬷嬷拦住,带到老十那里。 “冤枉你,说!!你房里怎么有这害人的东西,谁给你的”老十看了眼小英子呈上的东西,吼道。 “妾冤枉,妾身边的东西都是刘嬷嬷管,妾也不清楚”芷娴哽咽道 说话间,刘嬷嬷也被带到,看到桌上的东西,脚一软,喊到:“王爷要给我们家主子做主呀,冤枉呀,冤枉” “冤枉?这可是绝人子嗣的东西,看来爷对你们管的太松了,麝香这种东西也敢夹带进府。”老十又一拍桌子 “王爷明鉴,主子进府后,恪守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给福晋请完安就回来,吃穿用度比嫣红他们都不如,主子那敢干这种事情,王爷明鉴”刘嬷嬷磕头道。 十阿哥一脚揣去:“就知道是你这老货嚼舌头,你主子可是按照庶福晋的例,嫣红她们额外的东西是福晋赏的,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嫣红她们赏的是侧福晋的例,你们家主子就得赏福晋的例” “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刘嬷嬷喊到 “冤枉,现在还说你主子吃穿用度比嫣红他们都不如,说这话是不是四福晋给你家主子送东西的时候传出去的,这东西是不是那个时候带你进来的”老十吼道。 “奴才是抱怨过,但这东西,奴才万万不敢让人带进来”刘嬷嬷继续喊冤道。 “那东西还不承认,不过这府里的规矩,你该知道的,无端枉议主子,是什么下场,来人,把这老货拉出去重则100,打满100下才能让她死,庶福晋陪嫁来的人,一律杖毙”十阿哥阴着脸道。 第二日,看着宗人府又派下的嬷嬷,老十将他们带到连夜用石子和玻璃片铺成的路前,道:“王府的规矩是主子坐着,奴才站着,主子站着,奴才跪着,明白了” “奴婢们明白了,安格格的站姿已经很好,再练练坐姿,奴婢们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嬷嬷们都是人精,看到这架势,哪有不低头的。 慈宁宫 老十拉着其木格给太后赔罪,“这那拉.芷娴是宫里指的,按说孙儿不该自己处置,但事关重大,请太后见谅” “哎,看着是个老实孩子,没成想是个有心计的,身边的奴才也是包藏祸心”太后抬眼看了一下德妃:“虽说是四福晋的娘家妹妹,也不能不按规矩细细考核呀,怎么把这么个人选给了十阿哥,真要因此出了大事,要怎么收尾…”德妃连连赔罪 “宜妃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一个妾不去其木格那站规矩,还找你诉委屈,有什么委屈的,你到处看看,哪个王府给妾侧福晋的例,那两个不懂事的你教好规矩了没有,其木格贤惠,也不能任2个妾欺负呀,以后你再给那个什么嫣红仗腰子,我听到可不依”宜妃连称有罪。 “荣妃,怎么哀家听说这叫安格格规矩是你下的令,安安的规矩是顶好的,连皇上都夸的,活泼的性子有什么不好的,你可知罪….” 其木格一听,得,四大妃,得罪了个全,以后在宫里还不得….而此时,康熙进来了,身后跟着数字军团,看了一眼老十:“不安生的东西,昨你夜里鸡飞狗跳的闹了一夜,怎么回事?” 十阿哥复述好后,八阿哥一听,机会呀,帮腔道:“皇阿玛,这都是奴才们私下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十弟处置的虽然过了,但也无法,想是四阿哥府里若是有此事,处置的更严” 四阿哥不置可否… 九阿哥听到了,也上眼药:“四嫂真贤惠,还给堂妹送东西,知道的是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十阿哥府虐待人了,这被奴才钻了空子,哎,也是十弟憨厚,这要是个睚眦必报的,还以为四哥谋十弟子嗣呢” 四阿哥还没喊冤,康熙先发话了:“好了,那个什么闲的,贬为侍妾吧,德妃荐人有误,宫里的事情让宜妃一人打理吧,四阿哥,把府里好好清清,一向自诩治家严谨,怎么出了这么个纰漏的….” 一场敦王府的血案在康熙的强势下,好似没发生一样,又风平浪静了,只是听闻,德妃的咳嗽犯了,四阿哥回府后高烧不退。 再次谢谢水晶,超级搞笑啊,哈哈 小霸王之纳捐记 刚更完就发现水晶将番外发在了评论区上,大喜,一读之下,更是狂笑不已,遂发上来与大家共享。 谢谢水晶,多谢多谢 小霸王之纳捐记 作者:紫色水晶shen 一年以后,御书房,看到眼线的密报,康师傅沉浸半响,派人把弘暄叫来,“皇玛法,什么事情呀” “弘暄,明日启程到前山寨把安安和你的三个弟弟接回来”康师傅下令 “可是离约定还有大半年呀?”弘暄抓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康熙,随即欢呼“我终于可以到吕宋了” “咳咳,你这次一到前山寨就把他们接回来,不许停留”康师傅又下令。 “皇玛法,居无戏言,您赖皮”弘暄大声嚷道,随即安静下来,转转眼珠子,“哦…” “别打小心思,你九伯和你一起去,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回不来,一辈子别想骑马”看穿了弘暄将在外君命不受的心思,康师傅拆桥道。 九阿哥刚到家就接到圣旨:“给尔一月时间,到前山寨将安安及修儿、聿儿、厥儿,否则全部家产充公,云云” 第二日,九阿哥带弘暄飞奔前山寨,不顾弘暄及安安的吵闹与威胁及聿儿、厥儿的大刀(木刀)向自己身上砍去,在老十两口子不知道在哪个岛飘时,抢先将他们带上马车,往京城赶去。 路上,弘暄和安安气鼓鼓的不理九阿哥,聿儿和厥儿见到九阿哥就叫,九阿哥每天头痛之余,只有晚上理账的时候,看着乖乖坐在身边的修儿,还不时的教教修儿打算盘,大约是抓周的天性,虽然还不到三岁,但修儿学的很认真,九阿哥在庆幸老十的儿子还有一人站在它这边的时候,又感慨蓝颜薄命,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落到老十这个粗人那。 一路感慨的九阿哥总算在康师傅规定期限内将老十的孩子带回,康师傅令弘暄、安安回府,三个小阿哥放入慈宁宫。九阿哥喜爱修儿,透过宜妃,以三个孩子太闹为由,将修儿抱回府中,安安知道后,命令靳孟随护在身边,在九阿哥的放纵下,靳孟的忠心下,修儿已经成为九阿哥府里的第一号人。 一日,九阿哥回府里,发现修儿抱着个箱子坐在门口,上写纳捐,奇怪问道:“修儿干什么呢?”“钱,九伯捐钱”修儿用无比期望的眼睛望着九阿哥,“怎么回事?”九阿哥奇怪道。“修主子今天陪福晋上香去了,看到很多人往功德箱里纳捐,回府里就叫奴才做了这个,本以为是玩闹,没想到修主子拿着箱子叫大家往里放钱,奴才几年的俸禄都在里面了”秦道然哭丧着脸道。“跟了爷几年,还如此小家子气,你又不缺那几个钱花”九阿哥大手一挥,随手扔了几张银票进去,心里道,小孩子凑热闹,几天就没事了。 九阿哥低估了修儿的热心,十几天后,包括九福晋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撑不住了,九阿哥意识到了严重性,立马修书一封给老十,言兄弟2年未见,甚是想念,急盼老十归来,转头以修儿想念厥儿、聿儿为名送回慈宁宫。 第二日,九阿哥接到康师傅圣旨,罚银3000两,一打听,才知道,修儿把箱子抱到宫里,并成功打劫了康师傅,继而影响了厥儿、聿儿,而这两个本身就已是皇宫的小霸王,有了新的职业,修儿捐款时的左右护法,那在宫里是无往不利。 第三日,九阿哥罚银5000两,原因三个小霸王打翻了康师傅的御膳,据说是学九阿哥在来京路上的发威。 第四日…康师傅的画被毁,于是,九阿哥…… 第五日….太后喜欢的瓷器碎了,于是,九阿哥…… ……… 第十日,九阿哥再次修书给老十,言思念兄弟情深,夜不能寐,偶尔睡着,梦到老十回京而激动惊醒,发觉是梦,怅然若失,为老十已消瘦的衣服在身上直晃荡,南望城门,泪流满面尚不知。 一月后,九阿哥已被罚的麻木不仁,又接到康师傅圣旨:蒙古大部分部落受灾,着九阿哥速想解决办法,否则,今年蒙古的赈灾银子由九阿哥一人承担,云云。九阿哥终于承受不住,跪倒在御书房嚎啕大哭,又被冠以君前失仪罚银3000两。修儿知道后,迈着小粗腿挪到九阿哥面前,将宝贝了多日的箱子往九阿哥怀里一放,“九伯不怕,修儿帮你” 第二日,一夜未眠的九阿哥接到线报,老十家的三个小阿哥,在太子府邸前闹事,急忙赶去,发现修儿坐在地上大哭,他的宝贝箱子被踩碎,另两个小阿哥虽被靳孟拦着,但一直冲着太子吼。 九阿哥一身惊汗,顾不得和太子较真,急忙送三个小子回皇宫,康师傅知道后,哭笑不得,问修儿,得知是帮九阿哥筹款,心道,怎么老十一家都和太子不对付,就听得修儿哭哭啼啼道:“皇玛法昨天说的擒贼先擒王,一点也不管用……”康师傅脸变数色,大骂九阿哥,自己没本事,还叫小孩子帮忙,禁足三天。 三天后,九阿哥解除禁足,看到修儿喜滋滋的抱着新箱子,往面前一放,道:九伯,肯定够了,九阿哥打开一看,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被大把的银票闪了眼睛。 原来,当日,康师傅实在受不了修儿无辜及可怜的眼神,命李德全给修儿重新造一个新箱子,并鬼使神差的写上了纳捐二字。 抱着新箱子的修儿跑到三阿哥府上,顺利打劫到了银子,不知道原因的修儿认为是自己是否极泰来,应一鼓作气,不然好运气就没了的道理,接连拜访了所有的王爷,皇子。 知道真相的九阿哥,欲哭无泪,神情恍惚的写信给老十,让其赶紧造房子,早日将斌斌,安安及三个小霸王吕宋避祸,并让其偷偷的来,不要大张旗鼓,否则… 番外:假如安安和三胞胎也去了草原 水晶还说没文思,呵呵,今天又贡献了一篇番外,内容非常的喜剧,再次劝水晶开文,嘿嘿 假如安安和三胞胎也去了草原 作者:紫色水晶shen “阿布”“岳父”老十两口子迎着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喊到,“好,好,总算是又都见到了”乌尔锦葛喇普郡王热泪盈眶道。“这是我新添的三个小外孙,呵呵,加上你妹妹的,整个草原数我的外孙多,还俊俏,都叫什么….”乌尔锦葛喇普郡王抱起修儿,看着津儿和厥儿,乐得不住点头。“外公,您还没叫我呢…….”安安不满道。因为安安的受伤,大约是康师傅的补偿吧,老十一家第一次全部享受到了公费热河之旅。 “弟弟真讨厌,被那么多的小格格缠着,我想去骑马”安安郁闷道,自从弘暄到了热河,就被包围在花中,其实安安的身边也有很多草,只是草都在观望而已。 “走路还有些不稳呢,还想骑马,好好在帐篷里呆着”其木格说道。 “不嘛,不嘛,我要骑马”安安倔的闹起来。 “这是怎么了”乌尔锦葛喇普郡王掀开帐子,后面跟着查干巴拉。 “阿布,三哥,您怎么来了,” “带着我的三个小外孙拜访下来热河的王爷,给我的外孙仗腰子,可惜弘暄在,不然一起带去”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对安安的受伤多少也嗅出点味道,对康熙的息事宁人的态度也多少也有些不满“安安要去骑马,去吧,让你三舅带着,放心,在草原上,那嘎阿布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怎么行,三哥还要和几个世子赛马呢”其木格拦道 “横竖年年赛,少一年怎么了,安安,让你三舅带着你” “那嘎阿布最好了”安安乐的立马和查干巴拉出去了 “嘿嘿,十阿哥什么都好,就是给我这三个宝贝外孙起的名字拗口,来,聿修厥,爬到外公肩膀上来,找科尔沁亲王和朋素克这两个老小子去,占了我奶粉子的便宜,给你们的见面礼可不能少,一下子就得三份,看不心疼死他们”乌尔锦葛喇普郡王顶着三个小阿哥出去显摆去了 “阿布,您当心点”其木格无奈的说道。 十阿哥一到草原就发觉各部落的小子多来了不少,立马警觉起来,对康师傅布置的任务也置若罔闻,气的康师傅早早的把老九老十赶回帐篷。 “一群小王八羔子,还想打安安的主意,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还未回到帐篷,老十就骂道。 “十弟,若不是安安的嫁妆,也吸引不来这么多人,再者,科尔沁的小世子雅克布还是不错的”九阿哥劝道。 “那个小黑碳,休想”老十哼哼道。“?怎么帐篷那么安静,其木格,怎么就你一个人,安安呢?” “我三哥带着安安骑马去了,弘暄带我大哥的女儿玩去了,三个小的被阿布带出去认人去了”其木格笑着解释道 “老十,合着你的孩子是给你老丈人家生的,当心皇阿玛知道了,给你下套,呵呵”老九落井下石道。 “没被不着调的人缠着就行。”老十笑着不在乎的摆手道。“其木格,走,我带你骑马去”不理九阿哥,老十拉着其木格走了 而大帐里的康师傅,已经被各地的王爷吵昏了头,不在乎为了多几个赚钱的买卖,康师傅心里后悔呀,怎么把老十一家都带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无奈只能派人找十阿哥,结果,被告带着其木格打猎去了,只得以明日召集十阿哥再议打发了众王爷。 失衡的康师傅准备招弘暄考试,发现弘暄被一群花围着,叹了口气,叫来十四阿哥随行散心,没走多远,就发现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带着自己的三胞胎孙子到处显摆:“看我女儿的本事,连着生了五个孩子,三胞胎,你也第一次见吧,礼可不能少了,当然得三份了,哈哈,可惜我没有女儿了,好好,我们结安达”康熙腹议,没脑子的人才和你结亲家呢,夫家的好东西都被你女儿女婿搬到你那了。 刚转过头,又看到庄亲王迎着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向见了亲兄弟一样,只听得庄亲王对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多亏了郡王,才让本王不至于没儿子送终,格根身份低,不好提身份,但供给按庶福晋给的,郡王放心,您的人我不会亏待”那边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哈哈大笑,说道:“一个奴才而已,不用客气”“不知乌尔锦葛喇普郡王这次带了多少洗衣女?”乌尔锦葛喇普郡王一愣,庄亲王期期艾艾的,搓着手“这个,敦郡王福晋随嫁的婢女被我福晋的亲戚求的差不多了,本王还有些本家亲戚,这个,也不能让您没人洗衣服,我带来的下人2个换一个…”这个庄亲王,不是给大清丢人嘛,两个才抵人家一个粗鄙的洗衣女,脑子进水了,气的康师傅立马回帐篷了。 安安虽然允许骑马了,但只被允许被自己的舅舅的带着,老十规定,那些不成器的毛头小子一律不许靠近安安,对此,自然是得到了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绝对的执行,康师傅听说了,推波助澜的安排了几次茶话会,可惜安安没意识,而弘暄居然还放了娜仁吉娜鸽子。康师傅只能自己郁闷了。 蒙古的小格格,小阿哥不好受,八阿哥更不好受,十阿哥不好,但人家有个好儿子弘暄,还有个好女儿安安,这要是老十和科尔沁结成了亲家………….想起自己的福晋,八阿哥更加头痛,还要去拜多少次送子娘娘呀。九阿哥一进八阿哥帐篷,就看到八阿哥一脸郁闷样,得知缘由,九阿哥呵呵大笑:“放心吧,八哥,就娜仁吉娜的性子,弘暄是看不上的” “那安安的,就安安的嫁妆…”八阿哥没好意思说,安安一到草原就被一群狼盯上了,而最大的一只狼就是科尔沁。 “八哥,你小瞧十弟了,私下我问过十弟,他的意思是招个上门女婿,就这一条,显赫的蒙古王爷十不会答应和亲的,十弟这招高明呀,府邸的产权都是安安的嫁妆,但就在十弟眼皮子底下,也带不走,那几个小阿哥娶了亲,他们的媳妇也没法把府邸里有钱的产权带给娘家,高明呀”九阿哥表面上赞美,心中贬低老十,让你惯媳妇,活该想出这缺德的主意。 第二天,在八阿哥的低调的宣传下,差不多的草原的王爷都知道老十要招上门女婿,除了科尔沁亲王,其余的王爷都有些丧气,是呀,世子是不能做上门女婿的,其余的儿子到了京城也镇不住安安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科尔沁亲王心理乐啊,老十这一招把自己的竞争对手都清没了,而世子本就有上京2年随侍康熙的例,住在哪里都是住,横竖就2年,自己有太后的关系,绝对能改变自己儿子上门女婿的历程,汉人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黄雀在后 乐滋滋的科尔沁亲王回到自己的帐篷,看到雅克布,怒道:“不是让你去找安格格,怎么还不去” 被老十称为小黑炭的雅克布,瞪着圆圆的眼睛,很有气势道:“让弘暄放娜仁吉娜鸽子,他一天不道歉,我就不见安安。” 假如弘暄挨打的时候安安及三胞胎在京城 假如弘暄挨打的时候安安及三胞胎在京城 作者:紫色水晶shen 特别提示:具体的时间及情节,大家忽视一下,不然对不上,呵呵 康师傅提示过弘暄后,起身去慈宁宫请安,太后见到康熙,不复以前的慈爱,眼神有些不满。 “皇额娘安,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康熙请安道 “回皇上话,弘暄阿哥挨打时,安格格到太后这求情了,太后怕皇上为难,没应,结果安格格跪地不起,好容易劝起了,奴婢发现安格格腿大对劲,太后招了太医,说安格格腿伤有复发的危险”太后没搭理康熙,旁边的老嬷嬷忙禀告道。 “弘暄被儿子宠的有点过了,儿子也是想给他点教训,没成想没考虑周到”康熙忙赔笑道。 “弘暄是个实心眼,随十阿哥,心地最是善良的,皇上这次是教训过了,为了一个下三滥的汉人奴才打弘暄板子,他阿玛额娘都不在,咱们就这么照顾,难怪其木格一心跟着老十走….”太后擦了擦眼睛,对康熙道。 “这次是儿子考虑不周,皇额娘受累了”什么时候十阿哥心最善良了,康熙无语,但表面还要恭迎道。 在其木格三哥的推波助澜下,弘暄挨打的消息像飞一般的传到了蒙古各地及南方的其木格、老十耳中。 一向不针对老十小妾的其木格,第一次发了大脾气,自从知道信就让郭络罗氏跪着,并让人火速送回其京城娘家,并扬言,如果安安、弘暄因此而落下什么,这辈子就别回王府了。 老十知道信后,火速命人包围了程府,威逼程氏夫妇一跪一拜到京城给安安请罪祈福,否则,就以程家通天地会的名义灭族。 科尔沁亲王得知后,认为是与十阿哥建交情的好时机,分别给乌尔锦噶喇普和太后写信,无非就是请乌尔锦噶喇普放心,让太后多照顾弘暄。 乌尔锦噶喇普收到信后,撇撇嘴,找来其木格的大哥,命让他把自己的庶子送到京城,并写信一封给弘暄,说你大表哥已经掌管一些事物了,不能前去,但外公觉得弘暄的说法很有道理,学会游泳可以避免很多的灾祸,另强调,虽然送去的都是庶子,但让弘暄放手教,不要有顾虑,草原上的人只认英雄,学不会的人是可耻了,因此如果周边的奴才少,也不要担心有意外救护不及,就差直说教会游泳算你的功劳,不小心淹死算外公的不是了。 其他蒙古各部得知后,也纷纷送人及写信入京,科尔沁亲王听说后,一咬牙,一跺脚,把小世子雅克布送入京城,并扬言,学不会游泳不许回来。 而宫里,因康熙打了弘暄,太后对老十夫妇愧疚,对聿修厥更是护着,三胞胎算是翻了天,应该这么说,除了康师傅,其他人见了都得绕着走。 一日,三胞胎误打误撞了碰到了打弘暄的两个侍卫,也活该这两个人倒霉,被聿修厥的不清楚的命令整的快休克的时候,四阿哥来了,予制止三人胡闹,结果没成想,修儿冲他扒拉一会小算盘,开心的对他说:“四伯,赔钱” “什么钱??”四阿哥一头雾水。 “大哥大姐医药费,阿玛不在四伯给”聿儿接口道 “无稽之谈”四阿哥一挥手,不小心碰到修儿的宝贝算盘,修儿趁机将算盘扔在地上,滚地大哭,而厥儿搞不清楚状况的也跟着打滚,跟着身边的奴才不敢慢待,忙通报李德全,李德全听到之后,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几条,无奈道,“皇上被太后招到慈宁宫了,一起把小阿哥抱过去,把四阿哥请过去吧。” 慈宁宫,太后听着女官念蒙古各部的来信,泪流不止,对着刚来的康熙道:“皇上,还是蒙古人实在,将来有事,还是蒙古人靠的住” 康熙脸青了几下:“皇额娘说的是”心里暗骂不止,什么叫希望弘暄教他们儿子游泳,淹着了也不要紧,蒙古人不会分不清好坏,还不是为了蒙古商道。 宜妃赶紧打圆场:“都是那个汉人奴才不懂事,家宅不宁,引得弘暄阿哥费心,想想也是半大的孩子,阿玛额娘不在,可不是王府的主人,小小年纪,处理不周到也是有的”说罢,看着康熙缓和的脸色,又上眼药道。 “蒙古部落可不是实心眼,虽说弘暄不对,可起因弘时、弘景也不对,说起来,弘暄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呢,他们可是好好的,除了湿了衣服,也没得伤寒,也没耽误上书房读书”看着康熙又有晴转多云的架势,忙又道:“九阿哥在蒙古帮着开拓商路,知道了着急的不得了,毕竟十阿哥把几个孩子托给他了,但他身上有差事,也不能回来,估计蒙古王爷们为了感恩,帮忙,只是蒙古人实心,这下子,可是给弘暄阿哥弄了个大差事” “恩,说的是,弘暄哪有这么多精力教人的”康熙颔首,突听到三胞胎的哭声,转眼一看,几个奴才抱着修儿,厥儿,而修儿,厥儿不断的要跳下来打滚。 “这是怎么了”太后一阵心痛。 “四伯欺负我们”唯一还正常的聿儿说道 “算盘坏了,呜呜,九伯给的”修儿抽搐道 随后进来的四阿哥郁闷的给太后、康熙请安。 “李德全,把前进贡小金算盘给修儿拿一个过来”康熙下令到。 “皇玛法,您偏庶子”聿儿语不惊人死不休“打大哥板子,四伯您一点也不怪” “算起来,四阿哥也算嫡子呢”太后插了一句,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德妃。 跪在地上的四阿哥一惊。 晚上四阿哥回到府中,四福晋不安道:“德母妃让我没事不要去请安了” 翌日,三阿哥将弘景狠狠打了十板子,并命令其伤害后给弘暄赔罪。四阿哥在要不要跟随打弘时的矛盾心情中度过一天,晚上得到固伦荣宪公主给三阿哥写信的消息,又徘徊了一整夜,要知道。固伦荣宪公主是康熙为数不多的在世的女儿,且从小受康熙宠爱,与三阿哥同母,确能得到固伦公主的封号就可看出,应该为除了太后,唯一还能在康熙面前说上话的人了。踱步到天明,四阿哥再也撑不住,病倒了。 一时间,老十的兄弟们也忙活起来,弘暄挨了十板子的连锁反应,及聿儿了无心之语的后果,大家一时思绪各千。 十四最为忙活,在考虑了阿茹娜的种种情况之后,认为应先剪除最有可能下嫁的庶长子宝力德解决掉,修书一封给九阿哥,让其给朋克素带个话,既然各部落都要弘暄教游泳,那怎么着他也得派人来,宝力德最合适,而且怎么着也得代继母慰问一下弘暄呀,一面又叫人在京城最深的海子旁边买个宅院,又写信给十四福晋,强调,弘暄伤好后,一定要以调养的名义接出宫,在那个宅院里疗养。一面命人吩咐弘春他们,以后要对弘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最淡定的是五阿哥,为太后养大,常去慈宁宫请安,与弘暄他们一直相处的很好。 最夸张的是七阿哥,下朝后回家让七福晋多给在上书房的孩子几套衣服,七福晋诧异的望着七阿哥,“你怎么不明白,万一被弘暄推下水,赶紧让奴才帮着换衣服,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七阿哥解释道。 第二日,七阿哥忽觉不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忙命人追上小阿哥们,把衣服带回,并交代“要是被推dao水里,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谢谢水晶的番外,太搞笑了,呵呵,多谢水晶提供这么好的番外,谢谢 番外:三个小霸王之康熙争宠记 今天上腾讯才看到水晶前几日就发了番外过来,惭愧之余,赶紧登出来,请大家共享。 再次谢谢水晶的大作、以及给大家带来的欢乐,谢谢 三个小霸王之康熙争宠记 作者:紫色水晶shen 不要太核对情节的,时间为,老十和其木格心有灵犀的回京,老十为献礼,其木格为请安。 老十因献礼被御史弹劾,被康熙一撸到底,再次发配吕宋。 地点:乾清宫 事件:老十送行宴 人物:康熙及众皇子 康熙照例敲打几句老十后,命其余皇子送老十出紫禁城,而太后心善,让宫里的老嬷嬷带着安安和三胞胎去送老十。 三胞胎见到老十,兴奋的扑了过去,这个抱着老十的腿,往御花园的方向挪,喊着:“阿玛,捉鱼”那个扯着老十的衣襟,指着外面的马喊:“阿玛,骑马”,而安安挤不过去,红着眼睛望着老十,老十放下这个,那个又爬上来,心想好好的关心一下安安,一时间也脱不开身。 四阿哥见到此景,咳嗽一声:“十弟,差不多该起行了” 三阿哥看到四阿哥说完,场面还是没什么变化,拿出长兄的架子:“好了,来着,把小阿哥们抱到一边,该让十弟出发了,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又跑到聿儿旁边:“到三伯这来,和你阿玛告别” 聿儿听到此话,放开老十,朝向安安:“阿玛要走了…”安安走过去,抱着聿儿,点了点头,泪水顺着留下来。聿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意识到了老十的走,跑过去抱着老十的腿,哇哇大哭起来“阿玛不许走,还没带聿儿骑马呢”修儿、厥儿看到了,见样学样,扯着老十的衣服,哇哇大哭。 于是,大清最尊贵的皇子们又见到了吕宋的一幕,老十被三胞胎弄的手忙脚乱,四阿哥怒了“这成何体统,来人,赶紧把小阿哥抱走”一,三胞胎们听到,更加大力的爬到老十身上,或扯着衣服,喊着:“不要阿玛走,不要阿玛走”小太监们慑于四阿哥的冷面,上前去抱,又慑于十阿哥的怒目,不敢上前。僵持中,老十的郡王朝服再次被三胞胎扯成了乞丐服。 “这是在干什么”康熙一声怒吼,原来三阿哥听到老十衣服的撕破第一声的时候,就招手让小太监请康熙,看到康熙发怒,三阿哥暗喜,这下老十的爵位肯定没了。 狼狈中的老十,还不忘给康熙行礼“皇阿玛吉祥,聿儿他们来和我告别….这朝服儿臣穿了多年,该换了…也太不结实了” 康熙沉默了,一言不发,走到聿儿面前“怎么了”“阿玛说话不算话,说好带我们捉鱼骑马的”聿儿抽抽搭搭的说。 康熙抱起聿儿“你阿玛有公事要办,皇玛法陪你们好不好” “不要,要阿玛”修儿站在老十旁边大声说道,“要阿玛,要阿玛”厥儿也喊到 康熙挑了一下眉:“你们阿玛要去吕宋…” “阿玛,带我去,带我去,要摸大鱼….”三胞胎跳起来 “御花园也有鱼的…”康师傅说道……… 在一片抽气中,老十丝毫不觉的自己有多惨道:“皇阿玛,三个小子还不懂事,放在宫里您太操心了,我带过去吧”一副好爸爸的摸样。 “哼,什么职位都没了,带着他们住哪”康师傅打击老十道 “你骗人,阿玛是大将军…”三胞胎又跳起来:“阿玛是大将军” “……………”康师傅噎住,看着三阿哥、四阿哥,希望他们出来能说句话,转移一下注意,可惜,三阿哥、四阿哥正看好戏呢,其余的皇子也耳观耳,不做声 康熙终于怒了,凭什么打小不学无术的老十得了这么崇拜的儿子,无论弘暄还是聿修厥,有什么好崇拜的,而自己文治武功样样出色,一群的儿子连自己的眼色都看不懂:“老十,一个人滚回吕宋去,立刻、马上” “带着我们,带着我们,阿玛是大将军,我们是兵”三胞胎又跳 康熙揉了揉额头:“传旨意,十阿哥官复原职,带2000八旗将士吕宋操练” 抱起聿儿:“你阿玛带的人太多,照顾不了你们,你们还是住在宫里” “可是宫里不能捉鱼”聿儿不屑道 “也不能爬树”厥儿不满道 “就是,就是,三伯、四伯老骂我们”修儿告状道。 “谁说不能爬树、捉鱼了,爱新觉罗的子孙,连爬树、捉鱼都不会,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一个个的自以为了不起,看看你们养的儿子,文文弱弱的,真给大清丢人,老三、老四上个认罪折子给朕”康师傅冲着众皇子们一顿骂,随手抱起修儿:“以后谁敢骂你们,直接告诉朕,朕给你们出气”拉着聿儿:“小淘气鬼,只要不把太后的鱼捞了,其余的随你们捉”扔下目瞪口呆的众皇子,带着安安和三胞胎走了。 水晶啊,以后发了番外,在起点里通知一声吧,偶很少上QQ的,呵呵,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赶紧低头溜走 番外:三个小霸王之康熙争宠记(2)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三个小霸王之康熙争宠记(2) 作者:紫色水晶shen 其木格太子妃当的堵心,老十在前方打仗打的确很顺心,得知三胞胎的在宫里的状况,在上请功折子的时候,给其木格和安安的家信上对战场环境进行了极力的渲染和描述,青海湖的美景,周边猎物的丰富,好像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狩猎的。既然用的是公家邮差,家信自然事先被康熙大boss先扣下了,看完后,对李德全说:“送过去吧,也就其木格的那个脑子,能被老十这么忽悠”第二天,康熙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迭。 首先闹起来的是弘历,自打听完信后,就把自己所有的刀枪剑戟背在身上,雄赳赳的要去找康熙请战,而弘丰、弘参在一旁加油鼓劲,其木格劝了半天也未果,弘喧和安安倒觉得,阿玛这招用的高明,这么一闹,既没有打康熙的脸面,也会让康熙闹心。 康熙下朝后,带着众阿哥回上书房商议战事,就在半道上被弘历堵住了,“皇玛法,孙儿请战”弘参、弘丰也跪在一旁。 康熙看了弘喧一眼:“这就是那个要当皇太孙的?”见弘喧点头。 康熙问:“你比剑高不了多少,等你大了再去” 弘历急了:“那军功就被阿玛抢光了,而且阿玛说了,青海湖可大呢,我要到那边去游泳”众阿哥听着大笑不已,三阿哥逗道:“这个天在那边游泳,估计你这小人就要冻坏了” “那有什么,二哥在御花园游得,我怎么游不得,我是元帅,是红方的元帅”弘历郁闷的嘟囔着。 康熙听着满脑子的官司,弘喧笑着给康熙解释了一下,原来,在弘历的带领下的红方,战胜了蓝方,弘历在上书房成了名副其实的元帅。 “弘历善战,那你们呢”康熙对着另两个问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孙儿想跟着去见识下,去晚了就没机会了”弘丰答道。 “太子家的孩子果然都好武力,记得弘喧这么大的时候也对皇阿玛说要把吕宋打下来送给皇阿玛,没成想这几个小的也这样,你们放心,晚不了,以后跟着你们大哥去打吕宋…”三阿哥上眼药道,但被康熙的一个眼神禁了声。 “皇玛法威武,声震四海,难得有个不长眼的造反,孙儿是怕以后没人造反了,没得练手了”弘参赶忙拍康熙马屁。 “哈哈哈,小人精”康熙上前一步,抱起弘参。“好了,好了,等你们大点再去”,心里对老十,更加郁闷了,老十两口子说话能把人气死,怎么得了这么好的孩子,还不是一个。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大哥,大哥都是贝勒了”弘历郁闷道。 “你九伯才是个贝子呢…”三阿哥又踩道。幸而九阿哥不在,不然非和三阿哥拼命不可。 “弘政大哥也是贝子呢,我们什么也不是,好容易有军功,还去不了”弘历不满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封呀” “看来,太子家的孩子就是出息,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要爵位”三阿哥再次上眼药 “有了爵位那些太监,嬷嬷就听我们的了,大哥和大姐嬷嬷就不敢劝,到了我们这里,就不行”弘历怒道:“我要是有机会上战场,就能当元帅,当了元帅,谁敢不听我的” “李德全,弘历在上书房的事情,怎么没汇报,这么大的功劳怎么能不赏” “奴才该死,奴才疏忽了”看到康熙的一记怒光,李德全只能再次背起了黑锅。 “传旨,弘历善战,为皇家良驹,封贝子,弘参、弘丰上进好学,同赐贝子”康熙放下弘参,到了弘历面前:“有军功,皇玛法肯定赏,上次是皇玛法疏忽了” “我是贝子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带着人马去青海了”弘历开心道。 “呵呵,青海战事要结束了,估计你还没到,你阿玛就要回来了”康熙劝道:“宫里一样的,你在上书房的军功,皇玛法不也算上了吗?” “他们打不过我,都不肯打了,尤其是和我一个名的笨蛋,根本就不敢参战”弘历不满道 “四阿哥,你怎么教育的孩子,一个个的哪有我满人的样子”康熙骂道,转头劝弘历“皇玛法给你找些人,陪你练布库,只要你打赢他们,就封你做贝勒” 又对弘参说:“在一旁多给弘历出出主意,别用蛮力,当好军师,一样论功行赏” 对弘丰说:“算盘打的如何,打的好,皇爷爷把内库给你管” 见自己成功的把三胞胎请战的注意力转移,康熙不管那群已经惊掉下巴的皇子,满意的带着三胞胎用膳去了。 水晶终于出山了,呵呵,一如既往的让人捧腹不已,谢谢谢谢 本来昨天就该登出来的,唉,但憋了一整天才憋了100字的英文,郁闷得不得了,所以就没弄,可怜的我啊,今天还得继续憋 番外:紫禁城的猴子 紫禁城的猴子 作者:紫色水晶shen 三胞胎被封为贝子后,感觉异常良好,其木格发现三胞胎飘飘然的状态后,教育了几次,而三胞胎的俸禄,也被安安引导投入到无限伟大的奶粉子事业中去。 御花园,水池旁 “你快点,被人发现了,就坏了”弘丰催到 弘历站在边上,跃跃欲试:“二哥,真的不冷” “不冷,只要游开了,一点也不冷”弘参拍胸脯作保到。 “快点,再晚就有侍卫来巡视了”弘丰再次催到 弘历扎起衣服,准备体验一下冬泳。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池子边干什么?”四阿哥一声令下:“快给我下了,皇宫内院规矩何在…” 弘历一惊,歪歪斜斜的下了池子… 御花园自然有是一通鸡飞狗跳,而康师傅和其木格再次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有人下绊子?”赶来的康师傅急吼吼道。 “孙儿和四弟他们散步呢,四伯刚才喊了一声,四弟不小心吓倒了,掉了下去,皇玛法不要担心,四弟没事,游会就上来了”弘参忙禀到。 “皇阿玛不必担心,儿媳这就给弘历换上衣物”其木格不疑有他,管他是自己下去的还是吓下去的,弘历想冬泳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弘历的性子,能忍一个月算不错了,以他的身子骨冬泳没问题,赶紧捞上来柃会去教训为妙。 “吓的,四阿哥,你是何用心,怎么当伯伯的,天寒地冻的,出了事情怎么办?”康熙哼道。 “皇阿玛明鉴,儿臣冤枉,这么冷的天他们能看到什么鱼,是儿臣看他们在池子边探头探脑的,担心他们要下去游泳,才喝止的”四阿哥咬碎牙齿,忍着怒气道。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卫:“当值侍卫可以作证” “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熙问周边的侍卫。 “回皇上话,奴才们没看真切,小阿哥们走到池子边上,被四阿哥喝了一声,其中一个不知道怎么了,就掉下去了”一个侍卫跪下回道。 “胡说,明明他们在池子边上很久了”四阿哥怒道。 “四阿哥赎罪,小阿哥们的确刚走到池子边,许是您看到时一时着急,没注意”侍卫回到。 “…”四阿哥气极。 “皇玛法,四伯真可能没注意,四弟也是,下次走路小心点就是了,不是要当元帅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惊倒”得到消息赶来的弘喧,看到此景,忙打圆场道。 “皇阿玛,四伯肯定是好心,弘历没事了,儿媳先带他回去喝姜汤了”其木格也赶紧跟道。 一场风波散去。 弘喧看着给他报信的侍卫:“你很机灵,叫什么名字,把你调到小阿哥身边当差,可愿意” “奴才戈礼.多罗谢贝勒爷,一定保护好小阿哥们”报信的侍卫感激涕零道。 “你也不错”弘喧看着向康熙回禀的侍卫,“以后跟着我吧” “穆恩.富察谢贝勒爷” 这一夜,京城的富察家,多罗家开始烧香拜佛,一是谢谢佛祖这么快就让自家儿孙入了弘喧的眼,另一方面暗暗祈祷佛祖,保佑自己,让自己儿孙赶紧入安安格格眼。 而其他家族,则是一夜未眠,瓜尔佳氏家要求自家当侍卫的儿孙,能跟在三胞胎周围巡逻就在三胞胎周围巡逻;舒舒觉罗氏家认为还是先跟进弘喧比较好,要求儿孙们能在弘喧面前打转就打转,而完颜氏家不慌不忙的走起夫人路线,毓庆宫可是安安负责外交,有十四福晋完颜氏穿针引线,自家的儿孙机会更大… 随着各大家族的推波助澜,宫里的侍卫对于三胞胎的态度为,安全第一,规矩什么,只要康熙大boss不在,三胞胎做什么都对,于是,紫禁城的猴子诞生了… 水晶的番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牛,呵呵 番外:郁闷的老十两口子续 番外:郁闷的老十两口子续 作者:紫色水晶shen 老十身边的年轻将领个个被老十盯得心里发毛,而且发现老十问话就像审犯人一样,且多问家中的事情,个个惶恐不安,担心是否京城的家族出了什么谋逆的事情,被某一天过来的十四看不下去了,跑过来问情况。 “这帮兔崽子,真不像话,个个家里好几个妾室,朝廷养这帮好色之徒干什么”老十骂骂咧咧道。 “太子爷”十四摸摸老十的头:“没发烧呀….您说的哪门子胡话“ “安安……”老十喃喃道 “太子爷,为了安格格的婚事,这好办,您不早说了,招个上门女婿,而且按着安安的身份,是建公主府的,您操什么心,这大清驸马婚前是不能纳妾的”十四劝慰道。 “他nnd的,老子看中的一个个都有了妾室了,这帮不争气的东西”老十大骂起来。 “十哥,别担心了”十四看老十火了,称呼也顾不得了,“这大清还找不到侄女的良婿,不过安安都十六了….”十四小心躲过老十的怒目:“这个岁数的男子不通男女之事,岂不成兔爷了” 哗啦,老十把桌子掀了“你说什么,你骂谁是兔爷,弘喧还没….”老十火上加火,抬起拳头对十四招呼起来。 “哎呦,太子爷,臣弟错了,臣弟错了”十四一边躲,一边悔不迭,这下,那该死的宝力德的事情又不能说了。 晚上,郁闷的十四给十四福晋和侧福晋写信,言明,收到信后立刻完颜家、舒舒觉罗家,18岁以上的男丁就不要肖想了,立马从小抓起,从现在起,13-15岁的男丁成年时不许安排同房丫头,从这方面先占领优势再说。发出后,又觉不对,又加一封,13-15岁男丁需修身养性,以佛养心,不能因暂时的不公有往兔爷方向的发展趋势。 而老十也开始写信,其一告诫其木格,安安的婚事必须强硬,女婿的挑选,其一,不得有通房丫头,其二,不得爱男风,其三,其母贤良,以没有父母为佳,其四,温柔体贴,其五,要狠,有担当,其六…….告诫三胞胎,从今日起,加强习武强度,以弘历为主,加强孙子兵法的学习,以弘参为主,加强财务意识,以弘丰为主,并要求小英子引导三胞胎小舅子地位的正确思想观,以实际行动为主体思想。 京城,御书房的康熙截到信后,撇撇嘴,照这标准,安安找得到夫婿才怪。 其木格看到信后,思来想去了半天,犹豫万分的给老十回信,认为要做到以上这些,现在认养一个孤儿,从小培养起来,好像更加靠谱些。 只有三胞胎,生龙活虎的练起武功来,一丝不苟的执行老十的要求,弘历得益最大,康熙安排的陪练布库的侍卫,已大半开始落下风。 随着距离年关的临近,来朝廷送年礼的蒙古王公的礼官越来越多,且不知为何,今年的年礼比往年重的多,而且一个个透着自己家哪个哪个部落的的小王子年少初成….看着朝贺的折子和礼单,康熙冷哼一声。 三阿哥看到,忙说:“太子爷家大业大,蒙古人不动心才怪,这怎么也不能让外人得去,京城的才俊多,怎么也能调一个安格格的良婿” 九阿哥莫名道:“三哥怎么对安格格的婚事这么感兴趣了,对了,是否马佳氏有合适的人了” “老九,少胡说,安安是我侄女,做伯伯的关心怎么了”三阿哥辩道 “弟弟家的女儿5个,怎不见三哥关心一下”九阿哥讽刺道 “行了,随朕到布库房看看”康熙道 布库房,三胞胎中的弘历练的不亦乐乎 “四弟,加油,你再打败4个就能升贝勒了”弘丰鼓劲到道。 “四弟,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用蛮劲,那个人是左撇子,你攻他右边,右边”弘参指点道。 屋外的康熙听得不断颔首,总算遇到点高兴的事情了。 “二哥,打败了他们,是不是差不多京城的人都不是咱们的对手了”弘历问 “差不多”弘参道 “那姐姐万一指到蒙古怎么办?又没和蒙古人打过架,哎,皇玛法什么都好,就不让我出去”弘历做思考状:“不然咱们借考察未来姐夫的名义带队人出去,看看那些部落打的过,那些打不过” “笨,那不是告诉别人,咱们打不过谁了,万一被哪个利用了,把姐姐指过去就麻烦了”弘丰敲打道。 “那有什么,小英子公公说了,小舅子是可以往姐夫头上敲板砖的,昨天我试了试,差不多,是个人,一板砖下去也不行了”弘参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做潇洒状。 “对哦,那咱们带车板砖去打蒙古,也就够了,我找皇玛法请命去”弘历开心道。 屋外,康熙及众阿哥石化 水晶的新篇番外,呵呵,看得偶大笑不已,老生常谈的建议水晶开一篇文,呵呵 正文 第一章 重生 说来运气真不错,虽然一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但叔叔婶婶却没给过我白眼,自小受到的照顾比堂弟还多,平时成绩一直不怎么样,但一遇大考,就超常发挥,一路顺利的进入重点初中、重点高中,临了还进了个重点大学攻读英语,毕业后虽然工作换来换去也没存着钱,眼看成30的大龄穷光蛋剩女了,结果遇到低迷的股市大涨,不仅结清了房贷,将首付还给了叔叔婶婶,还有余钱买车,想好好休息一把就遇到了金融危机,来借口都不用找了。 出来将近一个月,终于慢腾腾的来到了内蒙,没有期待中的天苍苍野茫茫,也没遇到好客的牧民,只有漫天的大雨。我一边诅咒着鬼天气,一边小心翼翼的握着方向盘,猛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卡车正冲过来,还没来得及反映,就感觉车身一震,头往方向盘砸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人来人往,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挣扎了一下,实在睁不开眼睛,想着既然这么多人,那肯定已经在医院了,心里一松,继续昏睡了过去。 再次挣开眼,发觉怎么看不清东西啊,赶紧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心里一急,张嘴就叫,发出的居然是哭声,这使就见一东西塞入了我嘴中,天啊,是**!我再次晕了过去… 是的,我重生了,重生为一名女婴,重生在草原上,重生在了清朝。草原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辗转我已经来到这个世上13个年头了,从最初的恐惧、不甘到如今也乐在其中了。但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我所在的部落具体所处的方位,反正我的活动范围最大也就是方圆二十里,让我心安的是,如今是康熙年间,不是清末,而且幸运的也不在准噶尔部,在漠南蒙古阿巴垓部。阿布(蒙古人称父亲为阿布)是部落的台吉,也就是部落首领了,而且还是清朝封的一个郡王,虽然并没有视我为珍宝,但也没有冷淡漠视我,额莫(也就是母亲了)的重心虽然也更多的放在几个哥哥身上,不过也没忘了对我嘘寒问暖,老实说,我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虽然我对历史不大了解,但清朝的事情大概也知道一点,而且拜清穿小说所赐,对康熙几个儿子的折腾倒也不陌生,虽然我很想看看当今的康熙帝,也很想看看他的几个儿子,奈何距离遥远,也就不去想了。我考虑更多的是,我是不是应该取道俄罗斯到欧洲去落脚,毕竟我不希望我的后人在那段耻辱的历史中苦苦挣扎,既然我没有能力改变中国历史,哎,谁让我不重生到康熙身上了呢,我还是想办法改变自己后代的命运吧。所以在这13年里,每天我都练习说英语,免得忘记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英语和现代英语有多大差别,但怎么说到了那边也不至于成个聋子,猜也能猜个大概,想当初考听力我基本上都是连蒙带猜,居然还没档过一次,所以我对我的猜功非常有信心。 唯一让我遗憾的是饮食不大习惯,想当初我可是无辣不欢的,如今不要说辣椒了,其他调料我也没怎么看到,想吃青菜啊,没有,顿顿都是肉,吃得我发晕。想吃鱼吧,蒙古人不会吃,当然也不会弄了。这个时候我肠子都悔清了,当初怎么就不学习做饭呢。所以我现在只有坐在河边,望着河里欢快的鱼,流着口水。 如今已经13岁了,蒙古人都出嫁的早,可能明年就得嫁人了,想前世30了还没出嫁,如今还没成年就开始考虑结婚,真是感慨良多,在这个社会中,想等着18岁嫁人,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是个实际的人,所以,我得开始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把老公栓在手里,然后让他带着我去欧洲,而不是考虑怎么抗婚。好在虽然我称不上是美女,但自己从小注意,不在太阳下暴晒,所以皮肤比一般蒙古人都好,本来还想用牛奶做面膜的,不过年龄太小了,还是等25岁以后再说吧,我是非常有信心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健康、性感的气质美女的,柔弱就不用了,从遗传角度来说,我也不可能长一副小巧的身材,所以我得把我的长处发扬光大,到时候才好迷惑住老公啊。不过,目前似乎最急切的事情应该是想办法打探出阿布准备联姻的对象,要是把我嫁个丑老头可怎么办啊,不至于得等他死了,又嫁他儿子吧,我左思右想,找不出办法,只有虔诚的跪在河边,祈祷着过往神灵,保佑我嫁个好老公,能带着我完成战略大转移,当然我还特地向上帝和耶稣发出了求助信号,因为我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就是耶稣,所以只好分别求助。 “格格,台吉回来了,叫你赶紧回去呢”,乌雅急冲冲的跑过来,打断了我的祈祷。 乌雅比我大2岁,今天15了,是个奴隶,从小伺候着我,我和她感情最好,所以我也得把她带到欧洲去,怎么也不能丢下她,让她的后代去遭受耻辱。 阿布去朝见康熙了,好象康熙是出来打猎还是巡查,顺便接见一下蒙古贵族,该拉拢的拉拢,该打压的打压,反正许多蒙古贵族都去了,阿布也不例外。每次见了康熙都能得些赏赐,反正不是黄金就是玉,我对玉没有研究,对黄金的兴趣大些,可惜我却得不到黄金,只能得到玉,哎,这是什么世道呀。不过多些玉也好,到时候也可以换钱,这么一想,我立马翻身上马,向大帐冲去。 “阿布,回来了呀,路上很辛苦吧。”我还没进大帐就开始远远的问候亲爱的阿布了。 “其木格,快来看,好漂亮啊。”小妹一见我就高兴得对我挥手。 “其木格,这些都是太后赏赐给你的,看看喜欢不。”额莫也满面笑容。 哈哈,发财了,居然这些都是给我的,哈哈,根本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了。我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其木格,分些给我好不好?”小妹望着我,充满了期许。 “好啊,你随便挑,不过得给我多留点。” “其木格,确实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哈哈”阿布看来也非常高兴,“太后把你指婚给了十皇子,明年就得送你去京城完婚了,哈哈,十皇子的生母是贵妃,虽然早逝,但母族却是大族,这门亲事可让大家眼红呢,哈哈。” 听着阿布说出的话,我一下子当机了。怎么会,怎么可能?我的欧洲之行呢? “看这孩子,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不过以后有得忙了,得赶紧找人教你满文和汉文,免得你去了京城语言不通,虽然皇子都会蒙语,但你还是得多学学,这次太后还专门派了两名嬷嬷来交你规矩…” “其木格,其木格,怎么了你,别吓额莫啊” 额莫抓着我的胳膊,使劲摇着我,我木然看了看,有气无力的说:“阿布,额莫,我没事,主要是想着要离开你们,心里难受,太后不能改改旨意吗?” “傻孩子,这是天大的荣耀啊,你看看,这么多部落,只有我们才和皇子联姻啊,你怎么还能想着让太后改旨意呢,可别说这些傻话,知道你舍不得我们,但羊羔总会长大啊,别担心,虽然京城遥远,但我们总还是有机会见面的。”阿布劝慰着我,但喜悦明显大过即将到来的分离。 小妹也高兴的给我道喜,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哥哥们也全来了,我就象个傻子似的笑着接受他们的祝福。 终于在大家稍微平静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躺在毡子上,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 十阿哥,前世的正史上对他着墨不多,就算多,我也不知道啊,谁有空去研究历史啊,在众多的清穿文中,他都是以草包或莽汉的形象出现,而且似乎从没得到过女主垂青。不过他的结局我却知道啊,是个铁杆的八爷党,被雍正给收拾的够戗。但我怎么没印象他娶了个蒙古女人啊,怎么没人知会我一下呢。我心中哀号不已,嫁给他,和中原那么多的美女相比,我几乎没什么优势啊,琴棋书画一样不会,虽然蒙古人确实对此一巧不通,十阿哥似乎也不精通此类,但不代表他不喜欢柔弱的小女生给他增添一点艺术气息啊。再想想自己也不是长得倾国倾城,怎么去把他争取过来呢,说服他和我跑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知道这个蒙古福晋最后生小孩没?要是有小孩,没等八国联军来欺负人,雍正就先给欺负了。就算指婚给十三也好呀,虽然有十年不知所谓,但至少有个好结局啊,而且等雍正上台,也可以从容跑路。 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现在收拾细软跑路?问题是一个13岁的小孩子,在不清楚地形的状况下,怎么长途跋涉呀,而且还带着一大笔资金,还没到西伯利亚,自己肯定就先翘辫子了。老实嫁人,等他把我休了?… 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章 进京 第二天一早,太后派来的两个嬷嬷就开始来教规矩,他们说的蒙语很地道,可能是长期伺候太后的缘故。他们讲了一大堆,听得我头晕脑涨的,眼看到了中午,居然还没停下来的意思,我已开始不耐了。其中一个冯嬷嬷见了,就对我说:“格格可别不耐烦,京城的规矩可大呢,要是到时候出了差错,可不美了,选秀的时候呀,教的可不比这少。”我一听选秀,猛然想起,清朝有选秀制度呀,那我到底是去参加选秀还是直接嫁人啊,要是选秀,就算内定,如果表现不好,可能他们也不会硬性指派吧,最好是选秀。一想到这,我立马笑盈盈的对冯嬷嬷说:“草原上没这么多的规矩,一下没适应过来,嬷嬷莫怪,如今已中午了,两位嬷嬷先休息一下,下午再接着来可好?”冯嬷嬷和齐嬷嬷对看一眼,也就应了。我赶紧往阿布的大帐跑去,希望阿布没去遛马。还好,运气不错,阿布正在帐内给大哥交代事情,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阿布,结果阿布乐了,“原来我们的其木格在担心选秀啊,这次是太后直接指婚,不参加选秀。就是参加了,还有谁能赛过其木格去。”大哥也在旁笑着逗我:“别担心,这个福晋跑不了的。”看来我的好运气真的已经用光了,我无奈的走出大帐。 嫁给十阿哥是板上定钉了,如今只有看是让他休了我,还是我去同化他了,不过这都得等到了京城,见了本人才能做出选择。不过从另一方面想,毕竟要去繁华的京城,可以吃很多蔬菜,品尝众多美味,还可以见见康熙和众位皇子阿哥,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这么想之后,我就开始静下心来学习各种规矩,穿花盆底,学满语和汉语。本来我想表现一下自己非凡的语言功底的,让他们教个一两天我就开始突飞猛进,结果虽然前世我是学英语的,但真的没什么语言天份,满语只能勉强跟上进度,汉语也就不好显摆了。不过我正宗的汉语发音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小。开玩笑,这是我说了近30年的母语啊。 在紧张的培训后,出嫁的日期也快到了,由大哥送我到京城出嫁。和家人泪别后,我满怀心事的踏上了出嫁征程。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应对老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讨好他再说,毕竟被他休了的话,如果回草原也不知面对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也不见得就能跑路。干脆还是先用糖衣炮弹把他俘虏过来,当然到底能不能俘虏他,对我可是个巨大的考验。 经过两个月的行程,康熙三十八年六月二日上午,我终于抵达了北京,可惜也只是在马车里听了听北京城的繁荣。在礼部安排的宅院住下后,两位嬷嬷就回宫复旨去了。压在头上的两座大山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跟着陪嫁过来的有4位婢女,乌雅、扎丫、格其、阿朵、8户人家,这些以后可都是我的嫡系。虽然乌雅和我感情最好,但阿朵年龄最大,而且处理事情头头是道,所以几个丫鬟倒以阿朵为首。阿朵一面让人准备沐浴事宜,一面让人给我准备奶子,我赶紧拦着,让把奶子换成茶,随便什么茶都行。虽说我也是蒙古一贵族,但家里都不怎么喜欢喝茶,所以重生的日子里我还没怎么见到茶叶呢,当然我本来对茶也一窍不通,但好歹来到了汉人的地盘,总得品品茶才好。洗漱完后,我品了口茶,虽然没感觉出茶的好坏,但心情却是大好,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附庸风雅呢。 按说两个月的行程应该让人觉得很疲惫了,这时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我整个人却非常兴奋。我记得穿越的女主一般都在大街上偶遇男主角,然后男主便对女主产生好感,最不济也是留下深刻印象,我觉得我应该去试一试,万一偶遇老十呢。反正大哥要去拜见一干人等,也没空管我,思定后,立马叫来乌雅,换装出门,当然还是带了一个侍从,前世的我在北京也就走马观花的溜达过几次,我现在虽然要嫁人了,但毕竟还是一小孩,有保镖在旁,安全得多,就算迷路也不怕。为了在偶遇的时候能给老十留下一个好印象,我还舍弃了男装,把自己好好打扮成了一邻家小妹,本来想打扮成一小美人的,奈何胚子差了点,何况这些皇子见惯了牡丹,说不定也会开始觉得莲花美呢。没办法啊,总得找点什么来安慰自己不是。 虽然前世也不了解北京,但记忆中还知道有个大前门,所以出门后只杀目的地。 走在北京的大街上,看着两旁的店铺,听着京片子,虽然我还搞不清东南西北,但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尽管前世的家离北京十万八千里。10多年没逛过街了,今天怎么也得过过瘾才好,我一家家的逛过去,连药店都不放过。当然我的嘴也没停过,街边小吃也被我扫荡了一遍,手里还不忘拿着糖葫芦,居然这样一逛就逛了半天。开始还担心我在大街上会不会太打眼了,可我除了给人感觉是乡下人进城外,也没引来什么轰动效应。乌雅一开始也跟着我疯,但后来看天色渐晚,我的势头仍然不减,也只得拉着我说:“格格,过两天再来逛吧,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吧。”我觉得似乎有点涨,但又心有不甘,我还没进饭馆呢,怎么能就饱了呢。身后的侍从虽然没有吃糖葫芦,但其他小吃也吃了不少,我又充分发挥了前世只逛不买的作风,他也乐得一身轻松,如今见我还没罢手的意思,也怕晚了出事,赶紧劝我打道回府。反正以后要在北京长住,还怕没时间来逛?因此也就从善如流了。回到府中,大哥还没回来,不知道还在拜访哪家亲贵。本来想等大哥回来问候他一声的,结果一看见炕就犯困,便早早收拾休息了。入睡前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逛的店铺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只感觉琳琅满目,似乎什么都有,连小吃都不知道到底哪样最可口,敢情这半天自己都兴奋的糊涂了。最后才想起怎么今天没碰到老十呢,不过已经由不得我遗憾后悔了,实在太困了,唉! 第三章 思虑 我以为千里迢迢从蒙古来到北京,怎么也得入宫拜见一下太后,毕竟我也算是娘家人,到时候我可以告诉太后很多草原的趣闻趣事,太后一乐,哈哈,我就成太后身边的宠儿了,有太后宠着,老十可能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可大哥却告诉我,婚期定在六月二十二,这段时间我不能出门见客,得待在这个宅子里继续学规矩,冯嬷嬷和齐嬷嬷回太后身边了,内务府会重新派一个嬷嬷来敦促教导我。要拜见太后只得等大婚以后。 大哥昨天拜访了阿灵阿,也就是老十的舅舅,宾主双方相谈甚欢。 “其木格,虽然京城规矩大,亲贵多,但也没人敢欺负咱蒙古人,以后你也别怕事,有阿布和我呢,要是受了委屈赶不急给我们报信,你就直接去阿灵阿府上。” 我乐了,敢情大哥昨天给我找靠山去了。 可惜这个靠山找的不怎么样,如果是外人欺负了我,自有老十出头,就算他再不喜我,为了他的面子,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大哥多半是怕老十欺负我,可人家毕竟是老十的舅舅啊,明里说的再好听,暗里肯定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算了,还是安慰安慰大哥比较好:“大哥,说得我好象一来就会被人欺负似的,放心吧,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大哥拦住我的话头:“你也别平白无故欺负人,毕竟是京里,闹大了不好收拾,我今天要进宫给皇帝和太后请安,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别象昨天那样跑出去了,内务府的嬷嬷差不多也快到了。” “知道了,大哥你就放宽心吧,我一定老实在府里呆着。” 大哥一早就把乌雅和那侍从训了一顿,不过看着大婚将近,他倒没体罚这两个无辜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继续老实学着规矩,只是对菜式提了点要求,让他们弄了点辣椒来。 可北京的辣椒和四川辣椒不一样,我前世一般吃的是油辣子,可北京的是酱,好在这个季节还有辣椒出产,我就让他们在每盘菜里加青椒。 不过今世的身体似乎对辣椒不太接受,一吃辣椒,就呛得我不停咳嗽,眼泪直流,接着就开始拉肚子,我也没当回事,美其名曰排毒,因此,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但周围的人却看不过去了,大哥有一日郑重的给我说:“其木格,我打探了,十阿哥喜欢吃清淡的,而且和汉人的口味也不大一样,倒和我们蒙古人比较相似。不知你听谁说的他喜欢吃辣的,瞧把自己折腾的,大哥看了都心疼,往后别这样为难自己了。” 这还没出嫁呢,我就开始向未来老公的“喜好”靠拢,要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这脸可丢大发了。 我到处看了看,没看到豆腐,看来没办法用豆腐撞死自己了,只得尴尬面对我亲爱的大哥, “恩,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恩,啊,我就是想尝尝味道。咳,真没事…” “其木格,虽然嫁入皇宫的蒙古女子都不大受宠,但你毕竟不是进宫,十阿哥想来不会怎么给你气受的,别太委屈自己。” 我一听大哥的话,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心里真是委屈啊。 想我两辈子加起来都40多岁的人了,明知道历史的走向,就是没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还得想方设法的讨好一小屁孩,想想就冤枉。 想当初我也算有车有房一族了啊,就算没嫁出去,可日子也过得舒心不是。 越想越伤心,真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我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活在当下,如果没前世的记忆,我肯定也会过得很开心,至少大半辈子很开心,不会从小就开始担忧未来,尤其是后辈的未来。 我是越想越难过,差点就放声大哭了,大哥看我眼泪止不住,也慌了手脚,“别哭啊,有委屈,家里给你做主,啊,别怕,要不这次回去,让你嫂子过来陪陪你?”我艰难的止住泪,哽咽着:“大哥,我没事,不要烦劳嫂子了,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是的,我想家了,想前世的家,也想今世的草原。 … 明天就要大婚了,今天嫁妆已送入老十居住的阿哥所,想着明天的婚礼,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说来也是两辈为人中的头一次结婚,结果一点兴奋喜悦的感觉都没有,还真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不知道明天迎接我的是什么,是卤莽、或暴虐、或草包、或无赖的老十?是战战兢兢或飞扬跋扈、小巧可人或心怀鬼胎的小妾?是忠心耿耿还是奴大欺主的管事?…我是被老十抛在一边任我自身自灭,还是我取得统战工作的胜利,让老十跟着我的指挥棒转? … 第四章 大婚(上) 大婚当日,銮仪卫备采舆,内务府大臣率领二十名内务府官员、四十名护军到礼部给我们安排的住所奉迎新娘。 花轿陈堂中后,我手捧着苹果和如意被侍女们扶入轿中,宫中嬷嬷随即喊“升舆”,接着大哥送花轿出门。 一行人出了大门乘马至紫禁城门外,然后步行随花轿进入紫禁城,至乾西五所停。 嬷嬷引着花轿抬入宫中,在大堂前,花轿停了下来,老十向花轿上方连射三箭,为的是赶走黑煞神以确保平安。 然后有人上前来接过我一路拿着的苹果和如意,又递给我一只宝瓶,随后搀扶着仍搭盖头的我进入了婚房。 在房中,我在众人的搀扶下迈越了一只大火盆,以期将来的生活越过越红火,然后再跨过马鞍和苹果,乞望婚后的日子平平安安。 旁边的人这时才把我手中的宝瓶接过去,并递给老十喜秤。 还没等我想好到底是微笑、不笑、低眉、或者羞涩的抬头,我的红盖头一下就被老十揭开了。 我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我将花费极大力气进行统战的小孩,忘记了微笑。 一瘦长脸,浓眉大眼,还是双眼皮,屋里的光线看不出皮肤是白还是黑,恩,就是鼻子有点塌,不过这也算是阳光少年了,不象草包呀。 老十被我看楞了,咳嗽了一声,我立马反应过来,怎么能那么失态呢,赶紧低下头。 接着,老十和我行了两拜礼,各就坐,嬷嬷酌酒分别递给我们,三杯下肚后,又被扶起来,再次行了两拜礼。 当然,整个过程中,我都低着头,没看老十。 然后老十就出门喝酒去了,一帮人等立马围了过来,开始给我卸妆、取首饰、把早前辛苦梳的两把头给恢复成长发,然后我又在床边干坐着。 圆桌上倒摆满了吃食,可惜现在不是吃的时候。 老实说,老十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是个值得争取的对象,不过,可能我给他的印象会不大好,看来以后得努力加分了。 今天晚上怎么过呢?一个14岁不到的小女生和一个未满16的小屁孩?想想都头疼。 难不成我给他讲故事?身为皇子,再怎么蠢也不会幼稚吧,看来只有见招拆招了,总之一定要留个好印象。 感觉过了很久,老十才再次走进洞房,在圆桌旁坐下。 嬷嬷将圆桌上的吃食分别给我们喂了点,总之都是为了讨个好兆头,我羞答答的回答了饺子生还是不生之类的八卦问题,终于折腾半响后,众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我和老十。 老十憋了半天,用蒙语说:“今儿累着了吧?” 我心头一松,看来老十也是想搞好双边关系的。我斟酌了一下,用汉语说:“还好。” 其实我想说很多话的,表达我对他的仰慕呀,崇拜呀,给他带带高帽子,拍拍他马屁,但又怕适得其反,还是先稳着一步一步来比较好。 “汉语不好学吧?”老十总算走到我面前了。 我真想大声说,不好学?对于我来说,没有比汉语更容易的语言了。但为了注意影响,还是装吧“学的不大好,惹您笑话了。” “咿呀,你说的不错呀,别人要不说,还真不敢相信你才学没多久呢。”老十可能听到我说了个您字,立马对我进行了表扬。 看来想拍马屁的不止我一个。 老十可能觉得表扬了我,应该轮到我表扬他了,所以夸完我后就没了动静。 我抬起头,打量着我要讨好的小孩,只见他两腮绯红,可能是酒上头的缘故,穿着石青色的蟒袍,手里端着茶盏,站在我面前,从表情上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搭讪,前世去相亲也没这么狼狈。 “酒上头了没?要不喝点醒酒汤?”我实在没办法凭空拍马屁,只有显示自己贤惠了。 “不妨事,爷的酒量大着呢,你没见过,敢和爷拼酒的人都被爷打趴下了。”老十一屁股做到我旁边,喝了口茶,显得非常豪迈。 我现在相信他绝不是谦谦君子了。不过,至少我知道我该叫他什么了。 “爷,”还没等我想好到底说什么,老十把茶盏放到床边的矮塌上,抢去了我的话头:“别担心,你离家那么远,以后爷会看着你的,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去。” 我一楞,这是哪跟哪啊,他也太不按理出牌了吧,怎么没个过渡,就直接表白了呢,难道他对我一见钟情?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十继续非常诚恳的说:“以后你高兴吃什么就叫厨房备着,别管我,爷一个大男人,不讲究吃的,真的。” 我楞楞的看着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啊,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狗仔队,这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怎么还是这么快啊。 “我,恩,我知道的,爷别担心。”这次脸是真的红了。 老十看上去似乎很高兴,一把拉起我的手,我浑身一颤,不会吧,这就要进入正题了? 他可能察觉到我的紧张,从矮塌上拿起他喝过的茶,递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也没松开,“渴了不?” 我就是再不渴,此时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其木格,这名字好听。”老十继续扮演着情圣,顺手把我带入他怀里… 枉我两世为人啊,居然被老十掌握主动。 第五章 大婚(下) 感觉不好,非常不好。 我几乎一夜没睡,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老十,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 这小屁孩一看就是打小不学好,小小年纪经验还挺丰富的。 经验丰富就算了,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只管自个高兴。 完事后,倒头就睡,这是什么人啊。 我也想睡啊,折腾了一整天,小小年纪又被摧残了一把,真的想好好睡一觉,但旁边猛然多了一个陌生人,总感觉很怪异,大脑皮层怎么也没办法安静下来。 看来我还是很排斥老十的。 我一动不敢动的躺在床上,期盼着天亮。 当昏昏沉沉的快入睡时,门外却不合适宜的传来了走动声,苦啊,该起床了。 我顶着个黑眼圈,肿着眼睛,任由阿朵给我梳洗。 今天我又被画了个大浓妆,艳红的嘴唇,浓黑的眉毛,厚厚的粉,末了还来了点大红色的腮红,再穿上喜庆的大红色皇子嫡福晋礼服。 也许结婚期间才这么打扮吧,我不和丑陋的旧势力做斗争,因为我斗不过,所以我忍。 装扮完毕,老十早收拾好了, 我看看老十,还是石青色的朝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的。 老十似乎见惯不怪,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我和老十来外间坐定,乌雅、扎丫、格其、阿朵上前拜见老十,老十大手一挥给了赏银。 接着就是老十府上的人拜见他们的主母了。 “奴婢嫣红给嫡福晋请安。” “奴婢海棠给嫡福晋请安。” “都起吧。”眼前这两人都是妇人装扮,看来是被老十毒害过的,不过这两人大概都有18岁,正是青春好时节。 “她们俩伺候爷久了,都还可心,就收房了。”老十一旁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觉得会伤害到他的新娘子。 俊眉修眼的是嫣红,齿如干贝,和她比英气我是不行了。 海棠面似芙蓉,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典型的古典美女,我决定和她比英姿飒爽。 “都起吧,以后继续用心伺候爷。”阿朵赶紧拿出早预备好的打赏。 接着一干人等也纷纷上前拜见领赏,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多打量了一下老十的贴身太监小英子。 外间炕桌上也摆好了早饭,努力填饱肚子后,就出门去拜见康熙和太后了。 乾清宫内,老十居左稍前,三跪九拜,我居右稍后,六肃三跪三拜。 整个礼节做完,已是满头大汗。 康熙简单交代了两句,不外乎就是要夫妻和睦,好好给皇家繁衍子嗣,就打发我们去见太后了。 我居然一直没机会抬头,完全不知他长什么样,更别说去核实他脸上是否有麻子了。 以后面对面遇着,我俩谁也别想认出谁。 “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姐还不想看你那副尊容呢,中国就是在你手上开始落后的,敢情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见我呀。”还没等我腹议完,太监已经领着我们到了慈宁宫。 我们再次大礼参拜,不过这次老十是二跪六拜,我是四肃二跪二拜。 “起吧,到哀家跟前来。” 看来太后见草原来了人,还是很高兴的。 我羞答答的走到太后面前,太后拉起我的手,打趣道:“这孩子还害羞呢,可不象草原上的姑娘。” “太后,这个孩子可白俊呢,草原上的水就是养人。”一旁的宫装妇人爽利的对太后笑道。 “瞧你这张嘴,就知道逗乐,也不怕小辈笑话。”太后看来今天心情很不错,又转头对我说:“去好好给宜妃见礼,呆会她赏得轻了可不依。” 房里传来一阵笑声,娱乐太后也是众宫妃的日常工作啊。 老十又带着我给屋里的众娘娘见了礼。 宜妃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大橘色的旗装,显得容光照人,翡翠盘肠簪更衬出她的艳丽。 德妃的品貌更趋于端庄,天蓝色的旗服使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文雅。 佟贵妃显得优雅闲适, 惠妃圆润如玉。 因老十的额娘早逝,宫中说得上话的主位今都在慈宁宫凑热闹。 虽然他们对我和老十都淡淡的,但也许看太后高兴,所以赏赐倒不少。 太后被笑语包围着也有累的时候,大家也就趁势退了。 我还以为太后会留我吃饭呢,哎。 回到家,我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累着了吧,好好歇歇,晚上还要到毓庆宫给兄弟们见礼呢。”老十这时显得比较贴心。 我躺在床上,想着早先的觐见,猛的可怜起老十来。 康熙、太后对老十都淡淡的,生母又早逝,就算舅家背景再强,恐怕也没法对老十照拂周全。 再加上老十的兄弟皆是牛人,越发衬得老十没出息了,我猜他舅舅可能更关注太子,毕竟老十似乎不得圣心啊。 按说老十和九阿哥关系好,宜妃应该爱屋及乌才是,可在慈宁宫也没看出她对老十有多亲热。 真不知老十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想着晚上就要见到那一帮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叔伯们,我又有些期待,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看仔细了。 入夜,我和老十再次打扮完毕,来到毓庆宫。 太子穿着明黄的衣服,坐在主位上,我和老十跪下:“臣胤誐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臣妾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十弟你们不必多礼。”太子的声音显得很慈祥,是的,很奇怪,居然让我有种慈祥的感觉。 “十弟,别乐得合不笼嘴啊,知道十弟妹心疼你,别在这眼热哥哥们。” 真不知是哪个混球这么肆无忌惮。 “九哥,你眼热,找九嫂说道去,要不弟弟去给九嫂说说,哈哈。”老十看来真的很开心。 我打量了一眼这个最后惨死的九阿哥。九阿哥遗传了宜妃的优点,大眼、高鼻梁,唇若抹珠,丰神俊朗,貌若潘安,比花样美男多了份英气。造物主似乎把所有的好材料都给了他。 老十和他的兄弟们寒暄完后,就该我苦情表演了。 挨着给他的哥哥们跪着敬茶。 轮到四阿哥时,看着他清淡的神情,实在想不出他以后会那么刻薄寡情,我一时失神,站在他面前,半天没动。 老十觉察到了异样,扯了扯我。 “看来四哥倒把十弟妹给冰住了呢,我说四哥,你嘴角带点笑不就得了。”我感激的看了眼帮我解围的九阿哥。众人听了皆大笑起来,四阿哥显得有点尴尬。 差距啊,不比不知道,一比差距就出来了,老十在这方面确实有待提高。 我稳稳的给未来雍正敬了茶,想着别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得罪了,那可太不划算。 “八哥请喝茶。”我在面前这个温润儒雅的男子面前蹲下身。 “十弟妹快起来吧。”如果说四阿哥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不食人间烟火,那么八阿哥就让我感觉如沐春风。 终于见着我仰慕以久的偶像了,十三阿哥,未来的侠王,如今虽然只有13岁,但唇红齿白,一看就是青春无敌美少男,十四阿哥,未来的大将军王,如今只有11岁,还没法看出他豪迈刚健的铁血男儿样,但已让我觉得此行不虚了。 接着,一宫女又带我进入后堂,给里面聚集一堂的嫂子们敬茶。 太子妃娴静端庄,大福晋俏丽俊逸,三福晋娇小玲珑,四福晋优雅闲适,五福晋温婉柔顺,七福晋眉目如画,八福晋明艳动人,九福晋娇艳如花。看来康熙还真没亏待他的儿子们。 我自然就如空谷幽兰了,嘿嘿。 … 九日后,老十与我归宁,当然不是回到草原,而是我出嫁前礼部安排我住的宅子。 见了哥哥后,叙了叙家常,赶在中午前,我和老十返回了阿哥所。 第六章 探望 无聊,真无聊 我一个人在这两进的院子里呆着,都要生霉了。 也不想去御花园,谁知道会碰上什么贵人,一个招呼不好,就被人家给惦记上了。 因为康熙去年才分封了大阿哥至八阿哥的诸位成年皇子,并下令给分封的皇子修建府邸,因为九阿哥和老十即将大婚,所以也很幸运的分到了府邸,但府邸的修建也得到年底才能完工。 所以如今康熙的儿子们全挤在东西两个阿哥所里。 本来想趁此机会和四福晋多多联系的,但人家根本就没约我去玩,也不好贸然去贴四福晋,以免弄巧成拙。 而且,宫中耳目众多,妯娌间也不好多走动。 于是,我就只有坐在院子里,抬头看天。 “主子,八福晋、九福晋来了。”乌雅笑吟吟的对我说道。 “啊,”我一楞,他们怎么来了,虽说他们差人送过一些吃食,但还从没登过门啊。 难道因为我没回礼,上门来教导我了? 干脆来个闭门不见,那我就甭想和平演变老十了。 “快请啊。”反正我正好在院子里,也走不了几步,干脆就到院门口迎着。 “给八嫂、九嫂请安。” “十弟妹,又没外人,别这么多礼。”八福晋看来挺高兴的。 一行人进了屋,还没坐定,就听九福晋说: “十弟妹,听十弟说,你平日里倒喜喝茶呢,这不,我手上刚来了一点新茶,琢磨着你可能喜欢,就给你送来了。“ “谢九嫂,我倒不懂茶道,只是觉得喝着还行,也就没换了。” “你九嫂啊,还怕你汉话说不大好,专门拽我过来,瞧吧,看来十弟倒没说大话,我今儿可没用处了。”明艳的八福晋说话也透着爽利。 “八嫂,瞧你说的,早就想请嫂子们过来坐坐,可又怕不合规矩,今儿来了,可让人心里高兴呢。”其实我想说的是,怎么来的不是四福晋啊。 “其实也不用太忌讳什么,咱们妯娌偶尔还可聚在一起打打叶子牌呢,本想教教你的,不过如今敏妃病重,还是过段日子,不过,你闲暇无事,多走动走动,倒是无妨的。”八福晋乐呵呵的说道,看来还真是想把我拉入她们一伙了。 “是呀,我昨儿和八嫂去给额娘请安,额娘正好要去探望敏妃,我们也就顺道去给敏妃请安,看样子却是不大好呢。听你九哥说,十三弟这两天上学都恍惚。“九福晋说道。 “啊,十三爷为什么恍惚啊?”我觉得这事和十三没什么关系呀。 “十弟妹,这十三爷可不是你叫的,得叫十三弟”八福晋指出我的错误,继续道“敏妃是十三弟的额娘,十三弟自然心焦。” 我一直以为十三的额娘早死了,敢情现在才开始生病啊。 我得赶紧去表现表现,怎么也得去请请安。 送走了两位福晋,我叫阿朵把九福晋带来的茶叶拿着,就往敏妃宫中赶。 太监通报后,将我请了进去,还好,我真怕敏妃病中不见客呢。 “给敏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快起吧,”躺在床上的敏妃没什么精神,“到跟前来,让哀家看看”。 我走近床前,敏妃脸色潮红,嘴唇却没一丝血色。 “十阿哥真是有福气的。”敏妃看着我,虚弱的笑着。 “娘娘,其木格来京城不久,倒不知道娘娘生病了,要不早来给娘娘请安了。” “哀家这身子骨越发不济了,这折腾的。”敏妃话还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旁边的宫女赶紧端了杯清水上前。 我也不好多待,闲扯了两句就告辞了。 刚出门,就见十三阿哥冲进院子。 “十三弟。”我叫住了急冲冲的十三。 十三这才察觉到我的存在,上来打了个千:“十嫂安,谢十嫂来探望额娘。” 眼前的十三样子很憔悴,看来最近没怎么休息好。皇子从早上5点到下午3点都要去上书房读书,本来课业就繁重,如今母亲生病,十三应该是压力不小。 “十三弟,如今敏妃娘娘生病,你更得爱惜好自己身体才是,你如今这幅憔悴模样,岂不是让娘娘更揪心。” “是,十嫂教诲,胤祥记下了。” 看着十三这拒人千里的模样,我硬着头皮继续道“十三弟,论年纪,我只比你大几个月,虽说我嫁给你十哥,你该称我一声嫂子,可要论见识,我可比不上你,你十哥怕也不如你。可关心则乱,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十三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多话,低头道:“是。” “其实娘娘更想看见一个开朗的十三弟,十三弟我觉得你还是先在外间休息一下,等精神足了,再去看娘娘,给娘娘多讲讲开心的事,娘娘心情好了,病也自然就轻些。如今,你哪怕装也得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你说是吧?”我看着十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多谢十嫂。”十三又行了一礼,不过,我觉得这次要有诚意多了。 我心满意足的返家,一进屋我就让阿朵把库房清单拿来,我得好好找找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给敏妃送过去的,免得象今天这样一抓瞎,只有转手九福晋才送来的茶叶。 “主子吉祥。” 听到门口的请安声,我楞了一下,我在屋里呀,除了我,院子里谁还是主子呢。 我正疑惑,就见老十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老十每日卯入申出,也就是从早上5点到下午3点都去上书房读书,放学后不知又跑哪疯去了,所以大婚后他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 今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回来了。 虽是这么想,我还是起身,迎了上去:“爷,今可回来的早。” 然后转头吩咐阿朵:“去热杯奶子来。” 还没等我吩咐完,就见老十拿起炕桌上的茶杯猛的扔了出去。 康熙三十七年下旨给皇子见府,没有老九和老十,为了女主不再继续闷在宫里,就让老十提前分府了。 第七章 风波 胤誐这段时间其实挺高兴的,本以为娶了个蒙古女子,而且家里背景还不小,以后府里可能不得安生,结果其木格除了长得白净清秀,性子也好。还没大婚呢,就打探自己的喜好,虽然打探错了,可也让自己在众兄弟面前得意了一把。大婚后府里的事也不怎么过问,对嫣红海棠也和颜悦色的,对自己也是嘘寒问暖,很是贴心,所以这段时间,胤誐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本来今儿是准备放学后去宫外游荡一圈,都走到宫门口了,却被九哥打发人给叫了去。 “九哥,什么事呀,不打紧的话,弟弟我还等着出宫呢,好不容易才寻着出宫的机会,可别给我耽误了。”胤誐问着。 “我说十弟,你不是说你福晋喜欢喝茶嘛,九哥我刚得到一点好茶,就叫你九嫂给送过去了。”九阿哥慢条斯理的说道。 “嗨,九哥,你就为这事把我给叫来呀,至于嘛,得,我这里谢谢九哥你了,明儿再叫其木格来谢谢九嫂,没其他事,我先走了。”胤誐觉得九阿哥犯不着为这事专门把他叫过来。 “那茶叶是你九嫂娘家专门收来的,总共还不到4两,我听你说十弟妹喜欢茶,特意吩咐你九嫂送了一半过去。” “喔,”胤誐没明白九阿哥到底要干嘛。 “十弟,十弟妹从草原来,不清楚京城的规矩,你得多留心,别让人钻了什么空子才好。”九阿哥斟酌了一番,说道。 胤誐越发迷糊了,“九哥,是其木格礼数不周,惹九嫂生气了?我回去说说她,让她给九嫂陪个不是。” “咱们兄弟,说什么得罪不得罪,不过有人给我说,你九嫂她们前脚走,十弟妹后脚就带着茶叶去探望敏妃了。”看着胤誐要说话,九阿哥挥了挥手,止住了胤誐,继续说道,“这也没什么,是你八嫂和九嫂说敏妃病重,可能十弟妹怕失了礼数,所以才匆忙赶去探望。” 胤誐明白了,这事其木格确实做得不地道,探望敏妃没什么,家里有东西可以送啊,怎么能拿九哥送的茶叶呢,而且还是刚送的。 “九哥,你也给九嫂说说,其木格这事确实欠妥当,也怪弟弟没给她说,可能她听了这消息才有些发慌。”胤誐说道。 九阿哥看胤誐这样子,知道他没放在心上,踌躇了一下说, “听说十弟妹在探望敏妃的时候,遇到十三了,还说了好大一会子的话。” 胤誐心道,也难怪,自个儿和十三不对付,其木格不知道,“九哥,弟弟我知道了,我回去给其木格说说,免得以后做错什么事,明儿让她来给九嫂赔不是。” 九阿哥心想,你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呢,不过八哥已经嘱咐过,不能告诉十弟,怕十弟回家闹事,反正十弟知道提点提点,那么以后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赔什么不是呀,咱们兄弟之间闹这虚的干嘛,成了,你赶紧出宫吧,要不在外待不了一会就得回来。” 胤誐告辞后,还是直奔宫门,想着晚上是得给其木格好好说说,不过如今可不能白白丢了出宫的机会。 走了一半,胤誐觉得不大对劲,就算其木格今天做的过了点,但九哥大可明天在上书房的时候找时间给我说呀,不至于赶这点工夫,心急火燎的把我叫过去。 想了想,胤誐叫小英子去打探了一下,不曾想,一听到其木格对十三说的话,胤誐立马火了,直接返回阿哥所。 这也就出现了早前的一幕。 随着哗啦一声,阿朵立马跪了下去。 胤誐黑着个脸,坐着一动不动。 我完全搞不清状况,心想这小屁孩怎么了,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发脾气? 赶紧挥手让阿朵出去,免得受鱼池之灾。 “爷,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你,你”胤誐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今儿干什么去了?” 难道是我惹着他了,不会吧,我疑惑的说:“没干嘛呀,八嫂和九嫂来坐了坐,九嫂送了点茶叶过来,听两位嫂子说敏妃娘娘病重,她们昨儿跟着宜妃娘娘去探望过了,我怕失了礼数,等嫂子们走后,就赶紧去给敏妃娘娘请安了。” 我看了一眼老十,见他没什么反映,想着难道是怪我送茶叶,礼太轻了,又继续道:“一时情急,不知道送什么好,见九嫂送来的茶叶看着还好,就送过去了,我也知道,有点失礼,怕敏妃娘娘怪罪,这不,回来我就在看库房单子,琢磨着挑点合适的下次给敏妃娘娘送去。” 胤誐听了这话,想着,自己该早给其木格说清楚的,要不也就没今天这事了,不过听到后面,本来好点的心情立马变坏了。 “你知不知道,这茶叶总共九哥才得了四两,就给了你二两,你倒好,转手就送人,你让九哥怎么想。” 听着老十的怒吼,我心里一喜,原来这茶叶还这么珍贵,看来挺值钱的,还好,没失礼,就算敏妃不识货,我对十三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不是当时着急了嘛,也不知道什么该送什么忌讳,想着茶叶倒是个雅物,就没想那么多,明儿我就去给九嫂赔罪去。”我笑嬉嬉的说道, “爷,别生气了,我保证今后不做这得罪人的事了,你别恼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大好。” “你给十三弟说什么了?”老十的怒气似乎不减。 “我见十三弟挺憔悴的,就随便劝了两句。” “随便劝了两句?就随便劝了两句,爷的见识就不如那小子了!啊,你自各的见识不如他,爷不管,什么时候爷的见识还不如他了?”胤誐咆哮着。 就为这话,不至于吧,我十分不理解老十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 谁让他是大爷呢,我只得哄着他:“我这不就是谦虚一下嘛。” 胤誐一听这话,也楞了,他想了很多理由,就没想着我会来这么一句。 不过胤誐心里感觉舒服了点,看来其木格不是真的以为自己不如十三,只是没谦虚对地方。 胤誐清了清喉咙,说道:“以后没事少搭理十三,他自己仗着皇阿玛宠爱,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爷和他在上书房干了一架,还被皇阿玛斥责,说以大欺小,怎么不说他不尊敬兄长啊,还训斥爷学问不如十三这臭小子,你今儿这么一说,让爷把脸往哪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爷真不如他呢。” 敢情这两人早接下梁子了,看来还是得赶紧化解的好,要不以后阵线分明就更麻烦了。 我尽量温柔的劝说着“爷,这兄弟间打架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十三弟学问好不好,我倒不知道,不过如今敏妃娘娘病重,爷,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毕竟你是哥哥不是。” 胤誐说,“行了,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你不知道,改天空了爷仔细说给你听,不过,你记着多和八嫂九嫂亲近,其他的也别失了礼数。十三那就甭搭理他了。” 看来还是换个时间再劝说老十吧。 这宫里的消息传得也太快了,我和十三的谈话居然都能传出来,老实说,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了。 “对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谦虚,汉人这玩意水深着呢,你当谦虚,落旁人眼里还不知成什么了。”胤誐不放心的叮咛着。 我乐了“是,往后呀,我逢人就说,咱们爷呀英俊潇洒,学富五车,能文能武…” “你就给爷贫吧…” 第八章 劝慰 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敏妃薨。 宫中传出旨意,为敏妃治丧。 众皇子阿哥一月内皆不得剃发。 整个程序走完,我也被折腾的够戗,但并没有机会见到十三。 日子还是如往常般慢慢流逝,并未因有人逝去而停顿。 除了三阿哥因在月内剃发被康熙斥责,一切皆平静如往昔。 十三却在这时病了。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遂叫人准备了吃食,亲自前去探望十三。 等我走进十三居所,却发现生病的十三正在院子里暴晒太阳。 如今天气已经很热,虽然还没有什么温室效应,但因为曾经用惯了空调,自然也不会觉得凉爽。 “十三弟,快别站在太阳底下,进屋去,当心中暑。” “十嫂来了,十嫂安。”十三的声音透着空洞。 十三仍然没有剃发,脸色苍白,眼睛有些浮肿,但好的是,还没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十三弟,你这是干嘛,快进屋去。”我没工夫管他为什么不剃发,万一他们的规矩就是如此呢,毕竟十三是亲儿子。 “你们怎么伺候的,任由你们爷这样糟蹋自己,还不快把你们爷扶进去。”觉得自己可能拉不动十三,所以我只好吩咐十三身边的小跟班。 “不了,十嫂,我就待一会,不想进屋。”十三简直是油盐不进。 看着白花花的太阳,心里那个气呀,倒不担心十三中暑晕倒,反正他是活到雍正登基的,可自己的皮肤不答应呀,没有防晒霜,谁知道紫外线会怎么猖狂。 “十三弟,我叫人准备了点粥,你还是进屋去喝点吧。”为了自己的皮肤,我只有继续浪费口水。 “谢过十嫂,现在不饿,我呆会吃,十嫂要没什么事,请回吧,弟弟我改天再登门好好谢十嫂。”十三开始赶人了。 看来自己还是不受人待见。 在家要讨好老十,在外又要找机会贴老四和十三的冷脸,我容易嘛。 我有点火了,但又不敢对着十三吼,看了看,周围没树让人遮阴,只好抬手遮着额头 “十三弟,俗话说,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你这样放不开,岂不是让你身边的人更难受。” “十嫂过虑了。”十三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没人能体会到你的痛楚,旁人也没法帮你分担,但你也不能一味的沉浸在悲伤中,得自己想法走出来。”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劝,看十三没理自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道,“敏妃娘娘已经走了,你再难过,也不可能回来了。” “额娘那么好的人,为什么?”提及敏妃,十三无法再平静下去,有些悲愤的问着。 “生老病死,我们谁也没办法。但我知道敏妃娘娘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你这样只能让娘娘在天上都不能安心。”我干巴巴的劝说着,有些后悔当初没好好练口才。 “妹妹们问我,额娘是不是真的不再回来了,我…”十三哽咽了。 原来他还有妹妹呀,这是个好消息。 “娘娘是走了,但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们,为你们高兴而开心,为你们沮丧而难过,为你们出错而担忧,为你们成功而骄傲,你们是她血脉的延续,正因为有了你们,娘娘才不会在这世上永远的消失。” 我觉得好象没劝到点子上,准备换个角度继续。 十三转过头来,看着我,小声的问道:“额娘能知道吗?” “当然能,所以你得振作,得让娘娘安心,你都成这样了,你妹妹岂不是更难过?你得照顾好妹妹,得为妹妹撑起一片天。”我想着是不是该给他讲点励志故事。 “我会照顾好妹妹们的。”十三突兀的说道。 “你自个身体垮了,还怎么照顾好妹妹,如今还不知道你妹妹担心成什么样呢,她们才失去了额娘,如今你又病了,还不知怎么担惊受怕。”我刻意带了点责备的味道,毕竟我是他嫂子嘛。 “你知道哥哥是用来干什么的吗?”看十三还是没挪窝的意思,我只好继续问着。 “哥哥当然是照顾妹妹的。” “其实呀,哥哥是妹妹的护身符,妹妹做不了的事,哥哥得帮着,妹妹做错了事,哥哥得担着,要是有人欺负你妹妹,你就得见他一次打一次,让他下辈子见了你妹妹都得绕道走,如果妹妹叫你去欺负人,你就得成一小霸王。” 十三可能头次听到这样的话,扯了个笑容说:“哥哥不是这样当的,要护着妹妹,但也得教好她们,怎么还能帮着去欺负人呢。” “你这就不懂了吧,知道什么叫一家人吗?”我看十三的心情稍微好点了,就顺着话往下继续扯。 “十嫂的高见是?”十三似乎也来了兴致。 “这一家人呀,就是哪怕前一刻还打成一团,但一有情况,立马一致对外,得让旁人知道,就算自家人闹得天昏地暗,闹得房顶都给掀了,但你旁边的人只能在一旁凉快去,要想凑热闹,就等着被大伙灭吧。” “一家人啊…”十三听着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看了眼十三,我继续侃大山:“所以呀,你妹妹叫你去欺负人,你就得去,你想呀,你妹妹为什么要去欺负人呢,也许是有人不怀好意,被你妹妹察觉了,也许是有人长得太丑,让你妹妹觉得不顺眼…” “长得不顺眼,这也算啊?”十三错愕着。 “当然,他长得丑,不是他的错,可他顶着那丑脸来恶心你妹妹,那就是他的错了。其实你也算是积功德呢。”我继续调侃着 “啊,就这还算积功德?” “当然,以后他见了美女,就知道躲着走了,这样就会少挨打了。”我换了只手遮额头。 “呵呵,那还有什么呢,十嫂?”十三有点乐了。 “还有呀,恩,哪个混小子让你妹妹站在大太阳底下说话,不请进屋,也不给杯茶…” 十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这笑声怎么这么大呢,我和十三不约而同的转过身。 天啊,院门口站了一帮皇子阿哥,这群人什么时候来的,挤在门口也不嫌热。 十三赶紧上前见礼,我也赶紧跟上,还好,只慢了半步。 十四冲过来说,:“十嫂,你会叫你哥哥来收拾十三哥不?” 众人更乐了。 我还没接话,就听有人说:“你十嫂当然不会了,她可亲口说你十哥的见识都不如你十三哥,你十嫂这么爱才,护都护不急,又怎么会找人收拾他呢。” 周围一下安静了,连蚊子都没敢吱声。 老十乐得花一样的脸立马黑了,比变天还快。 十三的笑容也僵了起来。 第九章 冲突 “咱们还是进去说吧,老站在这也不是个事啊。”九阿哥打着哈哈。 一行人走进院子,就见四阿哥说,“十三弟,听说你身子不大好,大家就约着来看看你。如今好些没? “劳哥哥们费心,没什么大碍。”十三肃立着说道。 然后一伙人皆往屋里走,把我一个人给撂在院子里。 我想还是自己回家吧,应该没人来挑我毛病。 还没等我转身,就听十四说: “十嫂,刚三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来刚发杂音的是三阿哥,可能是被康熙罚了,看十三不顺眼,但也犯不着拖我下水啊。 这十四也真是的,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人都止住脚步,转头看着我,老十脸上就差写两字“不爽”。 “这天可真热,十三弟,赶紧让人给我们来点茶,润润喉。”五阿哥这时出头解围了。 “对了,十弟妹,听说你给敏妃娘娘送的茶叶可金贵呢。”三阿哥阴阳怪气的说。 老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得,说不定他今天回去还得摔杯子。 “要不,十弟妹差人去拿点,也让哥哥们品品?”三阿哥摆明不想让我好过。 “三哥,真对不住,那点茶叶还是九嫂给送来的,我看着好,加上平时我们爷老夸十三弟是个雅人,我想着可能敏妃娘娘也会喜欢,就全送给敏妃娘娘了。”我豁出去了,不就是想找茬嘛,谁怕谁。 我话音一落,就见老十黑着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可能是气得血往上涌,真怕他来个脑溢血。 四阿哥一副头疼的模样。 五阿哥痛心疾首,本想岔开话题的,不想越闹越大。 八阿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九阿哥一个劲的对我摇头,想来是让我闭嘴。 十三尴尬的不敢看我。 其他几个阿哥也无语看着大地。 只有十四觉得我这把火烧的不够旺,赶紧浇了点油: “十嫂,十哥真这么说的?” 四阿哥赶紧制止道:“十四弟…” 可三阿哥立马插进话来:“十弟,十弟妹说的可是真的?” 老十瞪圆了眼珠子,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趁老十还没发飑,我连忙接过话:“是呀,三哥,我们爷怕我不懂规矩,冲撞了叔叔伯伯们,一直在提点我呢。” “就提点你十三弟学问好,是个雅人啊?”三阿哥一副讨打样。 “我们爷说啊,论带兵,他如今赶不上大哥,论吟诗作对,他不如三哥你,论禅道,他不及四哥,论蒙语,他比不得五哥,论平和,赶不上七哥,比儒雅,不及八哥,比眼光,赶不上九哥,十二弟比他谦逊,十三弟比他雅致…” 没等我说完,十四就急忙问道:“那我呢,十哥有没有说我?” “你十哥说啊,论傲气,他不及你。” 听完我的一番说辞,众阿哥皆抬头看天,也不怕太阳晃了眼睛。 老十已经按捺不住,就要往我面前冲。 还好,被九阿哥拽住了。 大家心里都在猜想,今晚是否会发生命案,到时候怎么给蒙古说辞呢。 我清了清喉咙,继续道:“我们爷说…” “十弟妹,我看…”九阿哥见我不知死活的还要往下说,急忙打断了我。 “诶,听十弟妹这么一说,合着十弟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三阿哥一副没见过好戏的模样。 老十这下把注意力转向了三阿哥。 合着我们家老十在你眼里一无是处是吧,别忘了,如今我和老十可是一家人呢,我看着三阿哥腹议着。 我继续道:“我们家爷性子最好呀。” 众人楞了一下,转而苦笑,心想这十福晋还真是个二百五。 老十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了,九阿哥对老十充满了同情,想着回头得好好打探一下哪家姑娘配得上他可怜的十弟。 “十嫂,你说十哥性子好?”十四觉得我可能被太阳晒糊涂了。 “那当然,我们爷给我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能老盯着别人的缺点,一叶障目,得看着人家的长处,不能随便瞧不起人,无论何时,都得记着旁人的好。还得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别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各是干嘛的了。虽说不能妄自菲薄,但因为自己是皇子,捧着的人多了,有时难免会飘飘然,所以这时就得多看兄弟们的长处,认清自己的短处,给自己提个醒。” 听了我的话,九阿哥死拽着老十的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老十疑惑的看着我,努力回想着,难道酒后说过? 我走到三阿哥面前,笑吟吟的说:“要是我们爷和三哥比布库,那赢得肯定我们爷,对吧三哥?” 这下轮到三阿哥脸红了。 老十努力挺了挺胸膛。 我继续道:“三哥包揽群书,应该知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我词穷了,哎,真该多读点古文啊,看来只有转移话题了:“可要自个都拎不清,也就谈不上包容了,是吧?” 我转过头对十四说:“虽说皇阿玛亲口说我们爷学问不如十三弟,可我们爷却对我说,皇阿玛这么说,他虽然心里有点不大痛快…” 老十已经当机了,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我安慰的对老十笑了笑,继续道:“要说得了父母的这种评价,自己心里一点疙瘩都没有,还乐呵呵的,那人除了是圣人就是傻子。” 三阿哥说:“那心里不痛快还是对的了?” 我笑着:“三哥,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后强。我们爷没几天也就想明白了,他说呀,十三弟以后要是能学贯古今,他当哥哥的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不是应该知难而上吗?十弟怎么能打退堂鼓呢。”三阿哥觉得抓住了关键。 这个老三,看来真不是什么好鸟, “我们爷本来就不喜文墨,想的就是在疆场上建功立业,什么都没巴图鲁吸引他。再说了,术业有专攻,以后我们爷就是一员猛将,十三弟要是也投身沙场,应该成一名儒将,这猛将和儒将只要放对了地方,那都是国之栋梁,怕皇阿玛也不好说到底是猛将好,还是儒将好。” 趁众人还没缓过神,我又说道,“三哥,你说是不是只有国泰民安了,文人才能写出锦绣文章呀?没有开疆拓土的武将,有地方让文人无病呻吟吗?” 我不能贬低文人,因为四阿哥似乎是偏文的。 所以我又走到老十面前,这时老十神采奕奕,“可我这么说的时候,我们爷还训斥我呢。” “十弟训你什么呀?”九阿哥觉得这时他可以煽煽风了。 我会意的一笑:“我们爷说,这一个国家文人武将都不能少,没了武将,那边关自然不稳,可没了文人,那国家治理也会一团糟,虽然驻守边关的将士辛苦,可朝廷里的文官也不轻松,人要有自知之明,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别给旁人添乱。至于那些吃饱了没事找事的酸腐之人,别搭理就是,犯不着让一颗老鼠屎搅了这一锅粥。” 说完,我斜眼瞅了三阿哥一眼,想着,他应该能听懂我在骂他吧。 我停了一下,又继续道:“难道你们爷性子不好吗?要换一人,肯定早把那些老鼠屎打的满地找牙了。” 想来三阿哥再笨也应该明白我是在骂他了。 三阿哥满脸通红。 四阿哥看不出什么情绪,八阿哥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九阿哥看来心情愉悦,十三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十四和其他几个阿哥一样,都以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老十,好似第一天才认识他们这个兄弟。 而老十则乐得合不拢嘴,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握住了我的手。 第十章 赤字 自十三那里回来后,老十每天都翘着个尾巴跑进跑出。 连府里的下人都轻飘飘的。 老十也开始给我讲他的事情,包括得意的、失意的。 连师傅的责罚,他也乐呵呵的接下来,弄得师傅还以为他吃错了药,要知道以前要罚他抄书,老十都是粗脖子红脸的。 不过,这些上书房的师傅确实也太严厉了些,动不动就让老十抄书,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一本书啊。 我觉得这些师傅有欺负我家老十的嫌疑,不过老十却不大计较,在书房熬夜奋战,还屁颠屁颠的。 十三和十四结伴来拜访过两三次,当然是打着看望老十的名号。 我也和八福晋九福晋聚过两三回,每次她们都拿老十性子好打趣我。 太后召我去了两回,言语间也透着一丝得意,是呀,除了咱蒙古人,还有谁会这样夸老十的。 但我期盼的四福晋除了探望德妃,还是没搭理我。 转眼到了十一月,已下了几场大雪。 根据内务府挑的日子,十一月二十就是我们的乔迁之日。 幸运的是,老十分的府邸在什刹海附近,与八阿哥和九阿哥的新家虽说不远,但也不近。 倒是四阿哥却和他以后的政敌成了邻居,为此老十还念叨过几遭。 府邸的一应物品都由内务府打理,因此,到时候要搬的,除了我的嫁妆,就只有老十在阿哥所里的私有财产。 看着老十的私产清单,我才发现,原来老十还真是穷啊。 他每月的例钱基本不够花,要不是他舅舅时不时给他接济点,他可能早穷的要去当裤子了。 宫里的赏赐都是内务府记录在案的,除了留给子女,也不敢转送或变卖。加上老十老惹祸,也不怎么得圣心,所以除了例行的赏赐外,很少有额外的奖赏。 还好,大婚的时候收了一笔礼,我还没来得及捂热,又赶上了他几个哥哥的乔迁之喜。 不过,马上就可以收回来了,我突然非常同情没分府的小阿哥们。 我把清单放回炕桌,又拿起另一张单子。 这是府里的下人清单。 我陪嫁过来有8房蒙古人,当初挑选的都是青壮,但加上小孩也有40多口。 他们早先租住在城外,如今已先行搬到了府里,而阿朵也早早去了那边安排诸多事宜。 内务府又分来40多人,还不包括阿哥所这边要带过去的10多人。 这就差不多有一百号人了。 因老十还没有分封爵位,所以内务府是按照贝子品级来打理的。 贝子岁俸银1300两,禄米1300斛。银子是年终发放,如果康熙高兴了,还会给点奖金. 但不知道老十这次是领全年的,还是只能领搬家后的2个月俸禄,要是内务府再计较点,那就只能领1个月零10天的俸禄了。 一个一等丫鬟的月钱就是一两银子,二等丫鬟是800文,三等是500文,还不算各个管事和嫣红海棠。而做主子的时不时还得打赏一番,以资鼓励。 另外,这些人包吃包住不说,我还得负责提供四季衣裳。 粗略算下来,每月光发放工资、福利和奖金就得花费100两。 而1300斛米,看着很多,也就够200号人吃一年。 算到最后,多余的米大概每月能换回20多两银子, 也就是说,我和老十每月落到手上也就30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油、盐、柴、酱、醋、茶的花费。 而内务府除了拨给老十一处宅子,还有15座田庄,32户庄丁。 这些老十都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不知道田庄的收益如何,希望在支付京城的人情往来之余,还能给我留下买肉钱。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分府第一年的春节,红包肯定不能少。 而田庄要明年才有收成。 看着那一长串的名单,我仿佛已经看见财政赤字正在向我招手。 我盘算在庆祝乔迁时,是不是每份请柬上都注明:只收银票,黄金亦可。 我正挣扎着是不是拿自己的嫁妆钱来办酒席,老十这个穷人卷着一股冷气走了进来。 “爷,今儿越发冷了,赶紧在暖炉前烤烤。”我迎了上去,亲切的问候着。 面子工程我还是会做的,他再穷,也是一贵族啊。 “还是你这屋暖和,”老十一屁股坐在炕上,搓着手,看了看屋里的两个暖炉,叮嘱我道:“还烧着炕呢,暖炉多了,仔细上火。” 我亲自倒了杯茶递给他,“明儿就让人撤一个下去。” “那倒也不用,要贸然撤了,你恐怕得喊冷,只是过段时间你别忙着再添就行。”老十想了一下,对我道。 我心想,到时候也得有钱添啊。 乌雅捧着老十的居家服走了过来。 老十看了眼说,“不用换衣服,我呆会还得出去。” 接着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我:“舅舅说开府后开销大,刚给了我一千两银票,你收起来。” 他舅舅还真是慷慨,这一千两相当于老十一年的工资了,真是雪中送炭。 看来不用动我的嫁妆了,我接过银票,高兴的对老十说:“舅舅还真是费心呢。” “恩,额娘过世的时候,给我留了些东西,怕我大手大脚给折腾没了,就存放在舅舅那里,舅舅说在搬家那天一起给送过来,你留心些。”老十继续说着。 他妈是贵妃呢,给他留的东西可能不少。我更开心了。 “那些东西,你自己挑些喜欢的用,其余的都仔细收起来,以后给咱闺女。”老十突然间有些伤感,“想来额娘也会喜欢的。” 我正沉浸在这笔横财带来的喜悦中,无暇去安慰老十。 “知道了,爷。” 老十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曹嬷嬷奶过我,后来又到额娘宫里伺候,额娘过世后,嬷嬷就去了舅舅家,不知怎的,没几天,舅母就让她回家荣养了,她的独子保贵和媳妇如今在舅舅府里当差,分府后怕人手不够,舅舅就把保贵一家送府上了,还另外再送了三房人来。” 想来那个嬷嬷应该是仗着自己奶过皇子,在府里指手画脚,被人赶走了。 老十看我没接话,思量了一下,又说:“嬷嬷就是有点唠叨,对我倒也尽心,这些年,每年都给爷做衣裳呢,大婚的时候也托人送来了一身。” 老十边说边看我,见我还是没反应,有些急了。 “都挺合身的。这些年,爷出宫也不容易,也没怎么照应着,其木格,嬷嬷就是嘴碎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我可不想身边多这么个尊神,可要再不言语,老十肯定就直接定了。 得养成他凡事和我商量的习惯,所以这次不能直接否决。 我斟酌了一下,对老十说:“爷,曹嬷嬷毕竟是你乳母,又是额娘身边的老人,好不容易回家享天伦之乐了,咱也不忍打扰不是?要不咱们给嬷嬷置办点田地,再放保贵他们出去侍奉?” 反正如今有一千两在手上,应该够了吧。 老十觉得我是真心为他乳母打算,所以高兴了,“其木格,你不知道,府里的家生子放出去就得到地方上做官的,这样放保贵出去,旁人可得戳爷脊梁骨呢。” 敢情让他们自己过小日子还不行啊,看着老十期待的眼神,我只有扮好他的贤内助了。 “爷,可真对不住,差点就好心办坏事了呢,多亏爷提点,要不可就落嬷嬷埋怨了。咱把嬷嬷接进府,供奉起来可好?” 一下多了四房人,还多了个国宝级的嬷嬷, 我怀疑到时候我和老十都得出门讨饭去。 老十说:“行,你看着办吧,那爷先走了。” 老十见达成目的,就心满意足的想走了。 我赶紧拦住他,“爷,这还有一事呢。” “府里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爷没意见。” “爷,咱才开府,用不了那么多人,要不咱把内务府分的人留下几个,剩下的给还回去?再说,毕竟没封爵。”我没辙,只能先行裁员。 “嗨,九哥那人更多呢,没事,留着吧。”老十毫不在意。 和你九哥比,他老丈人就是钱袋子,人家自己以后还成了大清第一皇商,比得了吗?我恨不得对老十大吼。 “可田庄要明年才能有收成,这才开府,银钱也不富裕。”没办法,我真的不想打击老十,他肯定没想到还没分家过日子呢,他的经济实力就遭到了他福晋的鄙视。 “折算了宅子和田庄,分府的钱还有剩余,搬家前,内务府会交给爷的。难道多几个下人,就能吃夸了爷?”老十不乐意了。 算了,反正能撑一段日子,我也懒得和他扯,以后再说吧。 第十一章 疑惑 直到搬家那日,做为女主人,我才终于见到了期盼以久的府邸。 府里的主要建筑都是坐北朝南,所有房屋都为合瓦硬山式建筑,多组游廊贯穿院中。 起居主要集中在西边,而东边则有一个不大的花园,园中有亭台楼阁,山石点缀。而更让我欣喜的是,园内有一湖,湖中还有一小岛。 整个府邸布局灵巧,丝毫不显拥挤。 一连几天,我都在府里到处转悠,足迹踏遍了府内的各个角落。 见我频繁出入前院,老十忍不住告戒我,福晋应该二门不迈的。 我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这是我家,总不能让我在自己家里迷路吧。 老十见我在兴头上,也懒得理我。 因一直挂念着先前送出去的礼,所以搬家后没两天,我就怂恿着老十广发请贴,庆祝乔迁之喜。 反正又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等我将所有礼单入库,心情大好,便唤来乌雅,准备去园子里转转,虽然没雪景,但自家的园子怎么看怎么美。 正要出门,就见阿朵走进内堂,俯身道:“主子,曹嬷嬷求见。” 说来,我也只在曹嬷嬷进府当日,与老十一起见了见这位抚育老十的功臣。 曹嬷嬷那日激动的老泪婆娑,絮絮叨叨半天,不外乎就是如何的放心不下她的小主子,如何为老十牵肠挂肚,如何感念主子娘娘的恩德。 老十倒是个念旧的人,嬷嬷长嬷嬷短的话了会家常,最后还叮嘱我要让嬷嬷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其实,曹嬷嬷并不老,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在三个闺女接连出生后,保贵才姗姗来迟。她的丈夫曹安给阿灵阿照看一处庄子,而保贵和他媳妇也在庄子上打下手。这次一家老小全被阿灵阿给送过来了,让我有种吃大户的感觉。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她此时有何指教。 虽不大想和她打交道,但毕竟不能得罪老十,所以我只好命阿朵将曹嬷嬷迎了进来。 “福晋吉祥。”曹嬷嬷对斜坐在炕上的我低身福了福。 “阿朵,赶紧扶嬷嬷起来,给嬷嬷看坐。”我摆出一张笑脸,说道:“嬷嬷,以后别讲这些虚礼了,这几天忙,也没工夫去看望嬷嬷,不知嬷嬷可住的习惯?” 曹嬷嬷又欠了欠身道:“谢福晋挂念,老奴一切都好。” 看来她似乎想多坐会儿,我只好直奔主题:“这么大冷的天,嬷嬷不在屋里歇着,可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的语气拿捏的非常好,不冷不热。 “福晋,老奴本来早几日就想来给福晋请安的,可见福晋忙,就拖到了今日。” 我只有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早说了,嬷嬷只管安心住着,不必来请安。” 曹嬷嬷顿了顿,望着我说:“福晋,老奴来见福晋,一来为请安,这礼不可废,二来也是给福晋念叨念叨小主子的喜好。” 我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腹议着,你都离开几年了,老十的喜好还不知改成什么样了呢。 我又不能告诉他,我压根不关系老十到底过的好不好,我只要顺着他的毛理,能达到我的目的就好。 我琢磨着,也许嫣红和海棠比较乐意和她打交道。 我这正琢磨着呢,嫣红和海棠就来了。这人啊,真是不经念叨。 因为觉得自己能当家作主了,所以我也免了她们每日请安,毕竟我不是被虐狂,不想天天都让这两个美女来提醒我,自己长得有多平凡。当然,和她们也没什么话说。 如今加上曹嬷嬷,也许我可以和她们拼一桌麻将呢,她们应该不好意思赢我吧?我不怀好意的想。 等她们见完礼,我直接问道:“什么事专门跑一趟?”对她们倒不用客气。 海棠踌躇了一下,看了看嫣红。 嫣红又瞧了瞧曹嬷嬷,似乎有些犹豫。 见这个架势,也许真的有事。 “说吧,嬷嬷也不是外人。” 嫣红想了想,道:“福晋,明儿就是初一了,该准备过年的事宜。奴婢是前来问问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 清朝的规矩是从十二月初一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看来她们真是闲得慌了。 “明儿再说吧,嬷嬷正要说爷的喜好,你们刚巧来了,一块听听。” 既然曹嬷嬷打算耗下去,那我就多拉两个垫背的。 曹嬷嬷再次发挥唐僧本领,一件事翻来覆去说几遍,听得我直打瞌睡。 以后得告诉阿朵,只要曹嬷嬷来,就赶紧找借口让我出门办公。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嬷嬷终于住了口,她的两个崇拜者似乎还意犹未尽。 “嬷嬷讲了半响,也累了,改天再接着讲吧。”我真怕她再继续下去,赶紧插话。 曹嬷嬷过足了话瘾,心满意足的走了。 海棠和嫣红却还没走的打算,站了那么久,难道不累啊。 “福晋…”嫣红支吾着 看来还真有事。 嫣红是内务府广储司员外郎郭络罗永保之女,和宜妃是远亲。他爹还是个七品官,海棠是护军校王灵保之女,老爹也是个小官。 我真不明白她们怎么就给老十做了通房。 嫣红平日都比较爽快,如今这么犹豫,难道是为名分的事情? 毕竟老十已经娶了大老婆,她们顶着个通房的名分可能觉得有些委屈,毕竟也是官小姐嘛。 不过,小老婆进位好象是生了孩子才有资格的,而且这事也应该找老十啊。 我自以为猜到了原因,安慰她们道:“你们这几年伺候爷也够尽心,这几日府里有些忙乱,等理顺了,先把你们抬成妾吧,等有了子嗣再抬庶福晋。我给爷说说,让他先给内务府备报一下。” 我说完后就后悔了,这个时机不对,应该挑老十也在场的机会说,这样才能彰显我的贤良淑德。 象我这样一点都不嫉妒的嫡福晋,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嫣红和海棠听了我的话,都红着脸,羞答答的谢过我。 看着海棠那一低头的温柔,我感到一丝自卑, 再看嫣红那泛着红晕的双颊,我的自信心再次受到狠狠的打击。 看来得告诉她们有事找阿朵好了,再这样下去,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福晋,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嫣红象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事?说来听听?”我有些疑惑,看来我刚才似乎表错情了… 八阿哥府 八阿哥面色铁青。 九阿哥在旁劝着:“八哥,表妹就那性子,你别和她计较。” 老十在一旁嘀咕着:“九哥,心不待这么偏的,八嫂这次确实过了。” “老十,你别在一旁添乱。”九阿哥厉声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八阿哥冷冷地说。 九阿哥见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就拉着老十告辞了。 走到府外,老十骑上马,扭头说:“九哥,让九嫂给八嫂说道说道,毕竟是八哥额娘,八嫂这么做,也太不顾八哥面子了。” 九阿哥黑着哥,马也顾不得上,“你混说什么,八哥额娘是景阳宫主位惠妃娘娘。” 然后又四下看了看,对着周围的奴才斥声道:“都给爷听好了,谁要嘴碎,爷割了他舌头。” 最后才怏怏骑上马,困惑道:“表妹虽说性子急,可不象做这出的呀?” 老十瘪了瘪嘴… 第十二章 欺主(上) 何贵这段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早前一直在外帮人打打短工,虽说有兄弟接济,但日子仍过得紧巴巴的。十阿哥分府后,打小就伺候十阿哥的兄弟也跟着出宫,还帮着给自己讨了个美差。 自家娘子也在内院做了个使唤婆子,老大何全如今已13周岁,在门房帮衬。现今家里光月钱每月就能攒下不少,媳妇在娘家人面前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了。 自己一出门,各个商家都陪着笑脸,殷勤奉承着。 害得自个儿走路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虽说府里的几个采办老挤兑自己,但自己本来就见识少,也怕给兄弟惹麻烦,看在月钱的份上,忍忍就是了。 今儿初一,在外面转了一圈,刚进府门,就见何全急忙迎上说: “爹爹,福晋叫了管事们在松院问话呢,您赶紧过去吧。” 何贵一听,脚下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松院。 松院是前院东路的一处院子,如今空着。 这个福晋,没事就喜欢到二门外逛,如今倒好,直接来前院办公了。何贵心里想着,这个蒙古福晋似乎比自己还不懂规矩。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松院正房,在人群前站定,才发觉自己是最后到的一位。 何贵小心擦了擦头上的汗,偷偷打量着。 福晋端坐在靠椅上,笑吟吟的,四个丫鬟立在身后。 徐公公站在左边伺候着,看不出表情。 这蒙古福晋唱的是哪出啊。 我觉得人大概来的差不多了,就问徐公公:“人都来齐了吧?” “主子,府里的各个管事都到了。” 我看了眼立在屋子里的众人,轻声道:“本早想叫大伙聚聚,可才开府,着实忙乱,直到今儿,才得空。” 屋里的人都没吱声,一个个恭敬的低着头。 “各位管事有内务府派来的,有舅舅体恤送来的,不管以前诸位在哪伺候,也不管你们以前依的规矩是什么,到了这府里,就得按府里的规矩办事,只要诸位忠心办事,咱们爷自然有赏。”我笑道。 “奴才等定会尽心办事,不负主子赏识。”众人齐声说道,整齐的好似排练过许多遍。只有何贵有些跟不上节奏。 我略微点点头,仿佛很满意他们的回答。 “说来惭愧,这府里的分工,我眼下还迷糊着呢。” 一旁的徐公公俯身道:“主子,王富是前院管事,李齐是前院二管事、负责爷出行和各府走动,刘易也是二管事,负责府内事宜。何贵、陈满田、李音是采办,张利是帐房。” 府里总共有三位公公,都曾经在阿哥所伺候过老十,徐公公年龄最长,就让他做了总管,重点负责照看老十的书房,徐公公见责任重大,就把年仅12岁的小周祥带在身边调教。虽然我觉得徐公公有些小题大作,但因不愿费心思,也就没言语。而小英子则成了老十的贴身跟班。 我微微颔首,又问道:“这木碳是谁负责采办的呀?” 何贵有些心发慌,自己怕给兄弟脸上摸黑,虽说收了商家的孝敬,但也是按行规来的,难道福晋知道了?:“回,回主子话,是奴才去办的。” “这木炭是什么等级呀?” 何贵头皮一阵发麻,看来福晋今儿是要发作他了:“都,都,都是上好的木炭,从刘记商行买的,这,这京城各府多,多半都从刘记拿货,奴,奴才也比照过,这商行的货确实好,好。”何贵忍不住浑身战栗,思量着是否要说出自己收了多少孝敬。 我不由冷笑道:“我倒还真认不出这木炭的好坏,大伙一起来帮我认认。” 扎丫将身后的一盆木炭端到众人面前。 何贵上前看了看,脸一下变得卡白,跪倒在地说:“主子,奴才当初看了的,确实是上好的成色,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主子,明鉴啊。” 我见何贵头磕的砰砰响,实在怕见他头破血流的模样,便喝道:“好了,别在那装了。” 何贵心里憋屈的慌,哭号道:“主子明鉴啊,就是借给奴才10个胆,奴才也不敢啊!” 见他额头最终还是挂了彩,我心里有些郁闷。“阿朵,你来说说。” 阿朵的汉语虽然还能听出口音,但已经比较流利了。“主子,奴婢今上午去库房看了看,大多木炭都是这等货色,象主子房中用的那种极少。” “不会啊,怎么会这样?”何贵浑身瘫软,一脸死灰。 王管事上前道:何贵以次充好,欺瞒主子,请主子执行家法. 另一个采办,李音也上前说道:何贵仗着英公公的势,平日差事能躲便躲,自己却主动将木炭采办揽了去,原来打的是这主意,请主子严惩. 其他几人也纷纷上前要求严惩凶手. 何贵则不住的喊冤. “徐公公,劳烦你走一躺,把帐册取来。”我说道:“对完帐,看看总共贪了多少银子,然后报到衙门,让衙门来审,不过记得告诉衙门,何贵吃了府里多少,都得给我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徐公公有些迟疑,这时王富出声道:“主子,这奴才如此欺主,请主子执行家法,将他打死便吧,要报到衙门,少不得让人说咱府治下不严。” “主子饶命啊,主子,奴才真没有啊,真没有啊,真的。”何贵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我看着徐公公说:“我从来不图这些虚名,自己是黑的,难不成还真能当自己是白的不成。” 徐公公应声就要出门。 这时帐房说:“主子,这帐房乃重地,除了记帐的几人,旁人都不能随便进去的,还是奴才去一趟吧。” 王富也赶紧说道:“主子,规矩不可废啊。” 徐公公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 何贵这时清醒了过来,说道:“主子,这采办的东西除了帐房,库房也有记帐的,这库房当时也记的是上等木炭啊,主子,奴才真是冤枉啊,这是奴才头次经手这么大笔银钱,奴才生怕有闪失,亲眼看着入库的啊。” 王富踹了何贵一脚,骂道:“自己做的丑事,还好意思在这嚎。” 何贵此时只盼着这个蒙古福晋能成包公转世,洗刷他的冤屈,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继续大声嚎叫着:“主子,您可千万要明查啊,奴才真是冤枉,求主子明查呀。” 眼看王富的脚又要踢过去,我立马喝道:“王管事,好了,这奴才的事,我自有分寸。” 徐公公转身欲走。 我叫住他道:“公公顺便把库房的单子和记事也带来。” “主子,还是让奴才走一遭吧。”帐房继续上前请缨。 本来还没什么,见他这么积极,我直觉的认为,这帐房肯定有问题。 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 “不必了。”我简洁的拒绝。 “主子,手下的人不知道哪本记着木炭。”帐房继续不死心。 真是个蠢货,他要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徐公公,把所有帐册都拿来,免得你把人家帐房翻得乱七八糟。” “主子,规矩…”王管事见我不打算改变主意,准备与我讲讲规矩。 我立马打断他,“这规矩是谁定的?” 帐房拉了拉王管事的衣袖,两人皆不再言语。 第十三章 欺主(下) 在屋里的气压低得我快支撑不住时,徐公公带着帐册和库房的记事终于到了。 我随手拿起一本帐册,扫了一眼,不由笑出声来。 真没想到,自己都赶得上光绪了。 想当初,光绪的一个鸡蛋要花费3两银子,害得这个窝囊皇帝听到自己师傅每天早上要吃3个鸡蛋时,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以为师傅家里富得流油呢。 如今可好,当家还没一月,自己便遇到这种事。也许以后就成了老十吃糠,下人喝粥。 思及此,不由更乐了。 “主子如有不明白,奴才愿为主子效劳。”张帐房上前说道。 何贵这时也止住了哭声,不知福晋笑从何来。 “徐公公,给大伙念念。”虽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我能猜对大半繁体字,但看着帐本上的狂草,我还是一个头两个大。 徐公公红着脸道:“主子,老奴不识字。” 哎,我光想着偷懒了,竟忘了这一碴。 就指了指帐房:“给大伙念念吧。” 帐房上前接过帐本看了一眼说:“主子,这不是记木炭的帐本。” 合着认为我不识字啊,我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没关系,念念,让大伙听听。” 张利顿了一下,念道:“十一月二十:羊肉二十斤,银八两二钱;猪肉十斤,银三两八钱,鸡蛋二十个,银二十两…” 我虽不知道其他的价钱如何,但这鸡蛋却让我印象深刻,如今是清朝前期,物价应该还便宜些,这鸡蛋居然都一两银子一个,看来我还真被当成冤大头了。不对,是老十被当成冤大头了。 难道我象光绪那么窝囊?这简直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我打断帐房的话,问道:“这些是谁负责采买的?” 李音道:“主子,是奴才。”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如今这些吃食可真不便宜啊。” 李音镇定的说:“主子,眼下近年节,东西自然贵些。” “何贵,就你所知,这些东西的价钱估摸着该是多少呀?”我转头问何贵。 何贵没想到我会问他,楞了一下,才回道:“主子,奴才虽没采办过这些,具体的不大清楚,但前两日舅兄请吃酒,听他说,割了两斤肉,花了100文。” 还没等我算明白,我吃的猪肉到底平白无故贵了几倍,就见李音面不改色地回道: “主子明查,何贵自己手脚不干净,他的话可信不得,而且这些吃食都由商铺挑上好的送来,价格自然要比平常人家的吃食贵些。” 我真佩服李音,都到这个时候了,丝毫不见慌乱,心理素质确实过关,不做间谍还真是委屈了。 质量好,贵些也是应当的,但不至于高出几大截啊。就是绿色猪肉,价格也不至于如此离谱,何况如今满大街都是绿色无污染猪,要真能找出一饲养猪,肯定得被人供起来。 “你们怎么看?”我看着众人,问道。 王富抢先说道:“奴才虽不清楚价钱,但平常人家的吃食自然及不上府里。” 李齐和刘易皆说不知。 帐房也认为何贵有拖人下水以求自保的嫌疑。 另一个采办陈满田满头是汗,也只道不清楚。 我有些头疼,本来今天是想杀一儆百的,结果似乎得杀百儆一。 我觉得太麻烦了,怎么莫名其妙就捅了马蜂窝,看来以后行动前得调查清楚. 我有些不想管了。 但想着自己还打算用老十的钱做点生意,把手伸向中俄边境,探探门道,好为自己跑路打通关节,因此实在没办法见老十的钱如此被污了去。 要知道他们多贪一分,我的本钱就少一分。 除非我愿意拿自己的嫁妆钱来作本钱,但谁能保证做生意就不赔呢?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们这时候和我抢钱干嘛,等我走了以后,你们还不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何况老十的钱是结婚后得的,怎么都应该是夫妻共同财产啊,一想到这,我觉得我亏大了. “李采办,这么说来,你采办的这些东西是物有所值罗?”我有些心疼地问道. 我思量着要是他们能为我所用,我的事情会容易许多,所以决定等他认错后,我就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让他以及他的同伙心存感激,以后死心塌地为我卖命. 但要不要让他们把贪的钱给还回来呢?我有些为难。 不料人家立马就给我分忧了,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让我为难。 只见李音道:“主子,奴才采办的东西自然比平常的贵些,可全是上等货,要不是奴才费尽了口舌,还拿不到这个价钱呢。” 我恼了,我在他眼里就这么白痴: “行了,陈满田,何贵,你们各自出去把各种肉类、禽类和蔬菜瓜果的价格给我打探清楚了,阿朵,安排两人跟着他们。” 这接差事的还没来得及应答,就听李音道:“主子莫不是怀疑奴才,奴才一家几代都在公爷府上伺候,世代清白,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帐房也帮腔道:“主子三思。” 王管事接着说:“主子,眼看就要过年了,这要传出去,咱府上过年都不得安生。”又对李音说:“主子好节俭,你以后别老奔着贵的去,虽说贵的好,但主子不喜,以后选些稍次点的就是了。” 听他的意思,说不定以后我的饭桌上全是臭肉和烂菜烂叶子了。 我听过奴大欺主的,但那都是在破落之家,如今老十应该是如旭日东升啊! 这些人怎么就敢当我不存在呢?这让我很不爽。枉我还想把他们收为心腹. 我看了眼徐公公,思忖着,不是一般都有个忠心的老奴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吗,这徐公公怎么屁都不放一个,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 我冷冷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何贵赶紧道:“主子交代,奴才立马就去。” 陈满田也只有应声道:“奴才这就去。” 阿朵也跟着出去安排人手。 李音见问价已成定局,红着脸说:““主子既然嫌奴才采办的东西不得当,奴才以后注意就是了,但何贵什么都不懂,仗着是英公公的哥哥,就得了这么一好差事,本就有人不服,如今他出了事,主子却来挑奴才们的错处,未免有失偏颇。” 王管事也立马跟进:“主子,可别寒了底下人的心啊!” 这简直是倒打一钉耙,到底是谁寒了谁的心呀? 帐房也劝我就此罢手:“是啊,主子,恐众人不服啊。” 见我没言语,王管事继续道:“主子,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要是底下的人人心不稳…” 王管事似乎在威胁我,难道他想号召罢工?正好,我还嫌浪费银子养这么多人呢。 我懒得理他们,反正他们也不敢上前打我,我继续喝我的茶。 “主子,这已到年底了,要是下人们闹将起来,咱们爷脸上也不好看。”王管事见我不理他们,继续威胁我。 眼前的几人怎么就不觉得他们会大祸临头呢?他们依仗的是什么?我有些困惑。 想让我睁只眼闭只眼,可以,但不能抢我的钱,更不能骑在我头上,今生好不容易能管点人,怎么能容忍这种明目张胆的不把上司放在眼里的行为呢? 想当初,我随时可以辞职不干,都没这么嚣张。 “徐公公,至于库房那边,你带下去问吧,别忘了,你是这个府里的总管,别一门心思只守在书房那一亩三分地上。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问出来,要是问不出什么,你就自个儿卷起铺盖走路吧。”我有些恼了,不管结果如何,我决定了,就是这伙人相互勾结,把好木炭换成了差的。就算不是他们干的,我也要扣到他们头上。 我一挥手,门口站的两个蒙古汉子就威风凛凛的将这个记事拖了出去。 那记事嗓门还真大,老远还听见他叫着“奴才冤枉啊!” 哼,其实最冤的是我! 第十四章 整治 十二月初一,康熙开笔写“福”字,写好的第一个“福”字,被挂在乾清宫的正殿,其余的则张贴于后宫等处,当然也赐给一些王公大臣,做为他的儿子,自然也少不了。 老十接过康熙赏下的“福”字,本想去较场找人摔布库,却被九阿哥拖着一起去延禧宫给宜妃请安。 “娘娘,今儿看着可精神呢。”老十见过礼后,对宜妃说道。 “十弟,你这话就不对了,额娘哪天不精神了?”九阿哥笑道。 “胤禟,就你嘴贫,不许欺负胤誐这实诚人。”宜妃笑道。 “还是娘娘体恤,九哥,你可得记着啊。”老十对九阿哥说道。 “哟,额娘,十弟还实诚啊,您不知道,十弟妹夸他的时候,他可没一点实诚的意思。”九阿哥打趣道,“见过在媳妇面前把自己夸成一朵花的人不?也就十弟妹实诚,全信了。” “呵呵,你呀,”宜妃笑着指了指九阿哥,又转头对老十说: “胤誐,你额娘过世的早,哀家与你额娘一向交好,但碍着规矩,也没法多帮衬你。” 提及已过世的贵妃,众人都收了笑脸,老十肃穆的对宜妃施了一礼,“娘娘照拂,胤誐铭记于心。” 宜妃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道:“如今你已大了,哀家倒不担心旁的,只是你媳妇来自蒙古,很多规矩不大清楚,你得提点着。” 老十心道,其木格挺守规矩的啊,但嘴里仍应着:“是。” 宜妃看了眼老十佩带的荷包,笑道:“看这针线,是嫣红那丫头绣的吧。说来大婚这么久了,你还带着嫣红绣的荷包,就不怕你媳妇恼你?” 老十回道:“其木格不会绣,还在学呢。” “看来你媳妇要学的还挺多,虽说仗着年轻,但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这才开府,事情肯定多,你也帮她找个贴心的人帮衬一二。”宜妃缓缓说道。 老十心说,不就是让嫣红帮着管家嘛,其木格才不会计较这些呢。 长chun宫 大阿哥和八阿哥给惠妃请安后,一起退了出来。 大阿哥挥退了身后的太监,对八阿哥说道:“八弟最近还好吧?大哥这几日忙,也没怎么关心你。” 八阿哥道:“弟弟还好,大哥忙起来也得顾顾自己身体。” 大阿哥点点头:“既然进了宫,你还是去良贵人那看看吧。额娘不会介意的,你打小就抱给额娘,额娘也着实心疼你呢。” 八阿哥心下一寒:“额娘的辛苦,弟弟不敢忘,毕竟规矩在那里,弟弟也不好贸然探望良贵人。只是上次听说贵人染佯,去问了一下病。” 大阿哥笑道:“你呀,没的这么谨慎。总之,你自己知道就是了。对了,给弟妹捎个话,你嫂子想她了。” 松院内 除了跟随老十出门的,所有人都站在院中,连门房也不例外。 总之,眼下十阿哥府闭门谢客,专心整顿家务。 我端坐在廊下的背椅上,两旁摆着暖炉。 库房的记事跪在台阶下,从面上看,徐公公似乎没对他用刑。 何贵和陈满田站在前排,当然,何贵是我允许他站着的。 “你们两个讲讲打探的价钱,陈采办,你先来。” 陈和何打探的价格相差不大,看来陈还是认清了形势,没敢搞鬼。 “再念念帐上记的。”我指着帐房说道 帐房支吾着,半响没念出一个字。 “不好意思念了?”我扫了一眼众人,“这帐上记的,可高得离谱,李采办,你有什么说辞?” 李音仍然很镇定:“主子,府里采办的都是上等…” 见他还是老生常谈,我打断他,说道:“这么说,是物有所值了?” 李音想了下,说道:“主子,奴才第一次负责采办,被商家欺瞒,请主子责罚。” “第一次采办,就不知道多问问几家吗?” 李音道:“奴才失职,请主子责罚。” “看在你家几代都在公爷府里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顿了一下,“徐公公,你叫人查一下,李采办在府里这十几日总共经手了多少银子,让他全吐出来。就不用送官了,一家子赶出府就是。” 李音叫道:“奴才就算失察,自会找商家将多余的款项退回来,商家要是不退,奴才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把款给主子补上,但主子让奴才补全部货款,就算奴才找家姐凑银子,怕也凑不起,请主子体谅。” 这家伙怎么还这么嚣张!怎么看都是差额是大头吧,不就是想提醒我他有个姐姐嘛。 “既然不服,得了,就按差额的十倍赔偿吧。”我没兴趣知道他姐姐是谁,这下还不赔死你。 李音这下脸色白了:“主子,家姐…” 我算明白了,这家伙还真就依仗着他姐姐,就算他姐姐真有点本事,但再有本事还能大过我去?我可是堂堂的皇子嫡福晋! “勒孟,带人到他的住所把东西全封了,然后再派人去他家,把所有物品都给我搬回来,要是不够,就去找他爹要,子债父偿。”。 勒孟还不怎么听得懂汉语,所以阿朵又去给他交代了一番。 “楞德,将这狗奴才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他在府里的家人也全关起来,要是他爹也还不了这笔钱,就将这一家全卖去矿场。”我恶狠狠的说道,本来想说把他妻女卖到妓院的,但实在说不出口,就改矿场了,反正在矿场做工,日子肯定也不好受。 楞德招呼了几个人,还没等李音发杂音,就将他拖走了。 不过还是靠阿朵,才将他老婆从众人中拖出来。 我有些奇怪,难道这小子的姐姐真的很厉害?怎么这个时候都没人敢配合我逮人呢? 不过,要是真厉害,就不会叫他弟弟给别人做工了。想到此,我彻底放心了。 我看了看跪着的记事,接着解决问题:“说说木炭的事吧。” 王管事和张帐房竭力保持着平静。 “主子,是王管事和张帐房找人把库房的木炭换了出去,奴才不敢得罪他们,就应了,请主子责罚。”记事忙不迭的回道。 “狗奴才,你血口喷人!”王管事又想上前给记事一脚,不过此时气势明显不足。而且马上就被蒙古护院给按住了。 “招的可痛快?”我没理王管事,扭头问着徐公公。 “禀主子,一问就招了。” 我点点头,“看在你这么痛快就招了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他们分给你多少,你给我吐出来,然后带着一家大小滚出府去。”我冷冷道。 记事送了口气,虽说被赶出了府,以后也无法在京城立足,但起码还有积蓄,可以到外地谋生。 我看了一眼王管事和帐房, “还不认?没关系,我就多花点时间,慢慢的查,让你们心服口服。” 这两人一听我要慢慢查,都送了一口气,至少有时间搬救兵了。但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徐公公,找人把他们的家给封了,所有相关人等全单独看起来。这多花我一天时间,就让他们多赔一倍.”我停了会,继续道:找人把他们的祖宗八代都给我查清楚了,只要他们还是那个族里的,所有的族人都得帮着他们还帐,毕竟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不是? 不是说古人最怕被宗族除名吗,我就不信,那些族长为了脱离干系,会不将这两个败类清除出队伍. 他们终于跪在了我面前。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 王管事说道:“奴才鬼迷了心窍,请主子开恩。” 帐房也在一旁求我放他们一马。 我怒道:“还不把这些刁奴给我拖下去,” “主子,奴才们是内务府派来的,请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管事觉得有必要提醒我他的来头。 “主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帐房也叫道。 我冷笑道,“进了这府,你还有旁的主子不成,拖下去。”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其他人还是静静站在院中,没有预想中的骚乱,看来王管事还是高估了他们的影响力。 我站起来,对众人说道:“都给我听好了,只要进了这个府,就得守府里的规矩。谁要觉得府里规矩过于严厉,现在就站出来,府里自会将你们这几日的工钱结清。管事会去衙门办手续,各位哪来的回哪儿。”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动,又是得意又是失望。 得意的是,看来我还是很威严的,失望的是,似乎没法借机裁员。 “好了,我给各位时间考虑,今酉时前想走的,都到徐公公处报备。”我清了清嗓子,“过了这时辰,我可就认为各位愿意留下了,留下的就得守府里的规矩。具体的到时候徐公公会通知大家。总之,那些污七八糟的念头都趁早给我收起来。” 我很想来个长篇就职演说,让自己有一两句话流传开来,比如:不要问府上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府上做些什么,但自己压根就没准备,只得草草结束 “大家只要认真办事,府里的赏赐自然不会少。都散了吧。” 如今府里急需制定新的规章制度,看来我还有得忙啊。 第十五章 争执 人才匮乏啊! 徐公公忙着收缴财产,无暇帮衬,何况他还不识字。 我身边的丫鬟能把汉语说利索就谢天谢地了。 环顾四周,还真找不出什么人来,我更心疼我的银子了,合着养了一群吃白饭的。 本想找帐房的人来,但今天他们得查帐,任务繁重。我只得让阿朵去打探一下,府里哪些人识字。 然后便叫乌雅拿来文房四宝,自己的毛笔字虽然没法见人,但怎么也得列个大纲给自己看,免得到时候遗漏了重点。 其实海棠是识字的,而且似乎文学功底还不错。 昨晚为了显示我的贤惠,我让老十给他的两个小老婆去内务府报个名分,老十在表扬了我知书答理后,委婉的告诉我,我还可以再继续追求进步--让嫣红帮着管家。 我平时还真没觉得老十有多偏疼嫣红,看来得注意了。 我不愿意管是一回事,但不让我管就是另一码事了。 所以我也很婉转的告诉老十,现在府里如一团乱麻,等理顺了再让嫣红帮着分管。 老十也没介意,只是叮嘱我得认真对待他爹写的福字,顺带提了一下给太后请安时,也去看看宜妃娘娘。 因此,就算海棠能写出一朵花来,我也决意不找她,本来现在就拖着个嫣红,到时候老十再一说,得,还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这两人给架空了呢。 虽然有贪权的嫌疑,但我有正当理由啊,要手中没权,怎么差遣人啊,没法差遣人,又怎么准备欧洲之行啊。 乌雅早已磨好了墨,我倒腾了大半天,却仍无法下笔,万事开头难嘛。 “都给爷出去。”不知老十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天还早啊,他如今已满16周岁,所以只需要上午去上书房,下午他都自己找乐子,一般要天黑了才回府。 我有些诧异,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早?” “没听见啊,都出去。”老十对乌雅吼道。 乌雅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点点头。她立即逃也似的跑了。 还没等乌雅逃出门,“哗啦”一声,一个茶杯碎了,唉,这小屁孩连发脾气都没新意。 “爷,你怎么了?”我今天没心情哄他,我的提纲还没写呢。 “你昨儿干什么了?”老十对我吼道。 看来有人告到老十那去了。 还真奇了,我帮你挽回损失,你不谢我,还对我吼。 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我只得耐着性子,挑着重点给他汇报了一遍。 当然,顺便也添油加醋的将那些人的嚣张态度报告给了老十。 老十沉默了一会,闷声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给爷说?” 本来脑袋就被规章制度给搅成了一团糨糊,我此时根本不想在这事上多做纠缠。 我看了老十一眼,“不就是处置几个欺主的奴才嘛,想着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烦爷。” 老十哼了一声,往炕边一坐,伸手想拿茶杯,扑了个空,才发觉茶杯已经牺牲了,看了我一眼。我没理他,现在想喝茶了,自己倒去。 老十见我这点眼力都没有,刚压下去的火苗又噌地冒了出来,“李音是舅舅的家生子,他姐姐很得舅舅的宠爱,而且才给舅舅添了丁。另两个奴才是内务府阿桂的远亲,而阿桂是大哥的人。你这样处置,不是扫舅舅的颜面吗,还得罪了大哥。京城不比蒙古,这盘根错节的,你不懂就多问问,别净给爷找事。” 我辛苦半天,没功劳还有苦劳,不说得个表扬,但也不至于挨批吧。我委婉的告诉老十,是他白花花的银子被人给污了,我这可是在为他分忧解劳。 老十听完我的表功,嗓门大起来:“你不说,爷倒还给忘了,奴才们贪了银子,你赶出去便罢,有你这样处罚的吗?抄了人的家不说,还派人把他老爹的家也给抄了,这不是打舅舅脸吗?旁人也得嘲笑爷,以为爷满门心思的盘算奴才那点银子。舅舅今儿把我找去,说是他掏腰包把你罚的银子补上。你说,我当时有多难堪,啊?我好说歹说,舅舅才相信我不知情。” 老十越说越来劲,溅我一脸口水:“不就是贪点银子吗,至于闹这么大?赶紧把人放了,东西给人退回去。” 看来真是妻不如妾,人家阿灵阿能为妾出头,老十却只知道责骂他的糟糠。 我今儿还非得为大老婆争口气! 我呼了一口气,正色对老十说道:“爷,这事毕竟是奴才们做的不对,舅舅要恼,也该恼那奴才伤了他的脸面,舅舅要恨,也该恨他的宠妾没管束好家人,就算舅舅觉得处罚重了些,也该帮咱们说话不是,再说,咱们才开府,这规矩要不立起来,以后还怎么服众?” 老十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把人放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爷…” 老十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还登鼻子上脸了?你看看,一块儿分府的兄弟,谁家福晋惹出这等事?难道那些府里的下人全是干净的?” 我也火了,合着我全白说了,输人不输势,我立马起身,对着老十道:“我不管旁人怎样,总之,爷,你记住了,打你舅舅脸的是他的便宜小舅子,让你难堪的是你舅舅,别扣在我头上。” 我要捍卫大老婆的尊严,决不让一个妾踩在我头上,而且还是旁人家的。 “你舅舅为什么要把他的便宜小舅子送到咱们府上?不就是怕内宅闹起来吗?他图自己省事,推你头上,倒也罢了,哪有护奴才的短,来指责外甥的?” 看着老十越来越黑的脸,我突然想到,这是我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随即提高嗓门:“你舅舅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妾,是非不分,借着长辈的名头压你,你不敢和他理论,冲我吼什么吼。” 老十气得浑身发抖:“你还反了天了!” “你知道他们贪了多少?你知不知道内务府拨过来的5万两银子还剩多少?” 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帐还没算出来呢。 “你知不知道那帮奴才怎么欺负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受了什么委屈?” “想放了他们,没问题,拿银子来,不管是你舅舅还是你大哥的银子,他们好意思给,我就好意思收。你当他们是你舅舅,是你大哥,他们当你是什么,在他们眼里,你连个奴才都不如。” “你,你”老十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越说越快,象机关枪似的对老十一阵扫射,终于要说到重点了,我缓了下来:“你要不愿意,好啊,给我一封休书,我立马收拾东西回蒙古。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些破事啊?” 只要得到休书,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欧洲了,被休了,当然没脸回家啊。 我就不信,有50多蒙古侍从,我会越不过西伯利亚! 我已经不生气了,甚至还有些高兴。 谁知老十抬手就想打我,还好我眼疾手快,跳到炕上,顺手拿起靠枕砸向老十。我根本没想到老十会打人,否则我就站门口了。 如今我只有站在炕上,端着炕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十。 … 老十看着其木格象个小公鸡似的站在炕上,只觉得胸中憋着的一股气堵得自己难受。 自额娘走后,舅舅一直帮衬着自己,光贴补的银子就不老少。也是有舅舅撑着,自己在宫里的日子才不至于那么难受。因此自己对舅舅一直敬重。至于大哥,自己倒不怕他,可要只放一个,那就是摆明不给大哥面子了。也怪自己,当时只顾着说嬷嬷的事,忘了提那狗奴才。可这其木格在阿哥所里不怎么管事啊,谁知一分府就搞了这一出。 自打记事起,除了额娘,也只有其木格相信自己,就连八哥、九哥也觉自己只能靠祖宗余荫过日子。 原以为其木格最懂事,最贴心,还一门心思的想得军功让她高兴高兴。 今儿可好,不仅出言不逊,还拿靠枕砸自己。 老十越想越气,还没想好到底是跳上炕抢过其木格手里的炕桌,还是抓过她爆打一顿, 就听徐公公在屋外小心的说道:“爷,公爷府上派人来接李音,您看…” 老十不禁埋怨起舅舅,就接个人,至于这么赶嘛。 为一个小妾,哪能这样挤兑外甥。 我趁老十楞神的工夫,一溜烟的跳下炕,跑门外: “阿朵,告诉大伙,收拾东西,咱们明儿回蒙古。” 我决定放弃婚后财产的所有权,只带走我的嫁妆,不是我故做大度,而是没时间。 负气出走也应该行得通,何况我是真的生气了,居然敢打我?! 第十六章 得罪 十阿哥病了,据说是偶感风寒。 十阿哥府大门紧闭,谢绝探视,连八阿哥、九阿哥也不例外。 三日来,各种谣言在茶房、酒肆间流传着。 有的说十阿哥打了蒙古福晋,福晋想不过,上吊了,十阿哥怕老丈人打上门来,躲了起来; 有的说蒙古福晋将十阿哥打了,十阿哥脸上挂着彩,不好意思出门; 有的说十阿哥府发生群众斗殴事件,双方伤亡惨重; 总之茶余饭后,谁要不隐晦的谈及十阿哥府,那就是明显落伍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谁要不知道点相关的小道消息,那都不好意思唠嗑。 而京城的权贵之家,原本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女眷们最多说说这十福晋不懂人情事故,谁家没有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还不是赶出府了事,这蒙古女人倒好,让奴才赔钱不说,还给予十倍罚款,这不是去抢奴才们好不容易积攒的银子吗,说出去都丢人。而男士们在听到后院女人嚼舌根时,本想教导她们少说几句闲话,但想着自己的媳妇好在没给自己找事,也就随她们去了。 可十阿哥怒气冲冲回府后隔日就称病不出,有消息灵通的,还打探到阿灵阿府也没将人接出来。这下,大家都不由上了心。 心思活络的一直联想到乾清宫。要知道十阿哥的母舅家可是朝中显赫,实力不容小觑,而大阿哥则是成年皇子中唯一有军功在身的,就算明珠倒台,可这次仍是唯一被封为郡王的皇子,利害关系十阿哥不可能不懂。可十阿哥现在的举措,莫不是上面有了什么心思?想得更远的则已经开始考虑朝堂格局将如何变迁了。头脑简单的则痛心疾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十阿哥怎么就夫纲不振了呢? 而后院女眷们则对这蒙古福晋钦佩起来,能将莽撞的十阿哥压住,那得多有本事啊。 各府的管事手脚不干净的都捏着一把汗,生怕主子有样学样,此时正绞尽脑汁的将帐册做平,而洁身自好的则挺起腰板,走起路来虎虎有声。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十阿哥府。 虽然全城翘首以盼,然而十阿哥府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西城区什刹海南官房胡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八阿哥一行人在十阿哥府门前停下,下马正色道:“奉旨问话。” 不一时,老十迎了出来。 等众人在书房站定,老十跪下恭请圣安,所有程序走完,八阿哥道:“奉旨问你,病可好了?” 老十无奈道:“儿子已无大碍。” 八阿哥道:“这就好,明儿就去上书房读书吧,我也好回宫给皇阿玛复旨。” 然后在上位落座,挥退了身后跟着的太监: “你如今出息了,连我和你九哥都挡着不见,要不是今儿从皇阿玛手里讨了这个差事,我还进不了这门。” “八哥息怒,这不是心里烦嘛。”老十苦着个脸。 “这么点事,你闹得全城皆知,还好意思烦。”八阿哥骂道,“想好章程没?” 老十这几日关在书房挠破了头,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其木格这事确实处置的不妥当,不管怎样,也不该把那奴才老爹的家给抄了,这也难怪舅舅的小妾闹,舅舅怕也是为这才恼的。可其木格毕竟一开始不知道这层关系,如今反而埋怨舅舅不该为了奴才给自己撂脸子。要依着其木格,舅舅那没法交代,何况自己当时还答应舅舅立马放人。可要依着舅舅,看其木格的架势,说不定还真的跑回蒙古,这事可就越闹越大,自己更没脸了。 老十只得对八阿哥摇摇头。 八阿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叫我怎么说你,难道就为这事惹你舅舅和大哥不痛快?你有没有脑子。” 老十支吾着,“我把其木格…” 八阿哥一个激灵,“你把弟妹怎么了,外面传的是真的?” 要是十福晋真有个好歹,那事情可不好收场了。 老十疑惑的说:“外面传什么?其木格要收拾东西回蒙古,被我软禁在院子里了。” 八阿哥松了一口气,没出人命就好:“你先把人放了,给你舅舅一个交代,弟妹那里,我叫你嫂子来劝劝。” “八哥,其木格说,给她休书就放人,阿哥所的人都守在她院子外面,那几个狗奴才是蒙古来的护院看着。”老十嘀咕着。 “说你出息,你还真出息了!”八阿哥哭笑不得,“把弟妹请到书房来,我给她说说,想来弟妹应该通情达理的。” 老十心道,其木格都敢冲着我吼,还敢拿东西砸我,还指望她讲什么理呀,就一蛮子。 跨出院子的时候,我狠狠的盯了徐公公一眼,这个死太监,把那小屁孩的话贯彻的真够彻底,连院子里的蚂蚁都爬不出去,害得自己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了解了原委,想着康熙既然过问了,那休不休我就不是老十能做主的了,这时候我再闹个离家出走,可就是不给康熙面子了。 因此,我只好郁闷的来到书房。 老十一见我,脖子一拧,扭过头去。 我也当他是空气,懒得多看他一眼,只给八阿哥见了礼。八阿哥觉得有些头大,这典型是两小孩掐架,互不服气。早知道就该同意九弟逃学跟过来,他这方面比较拿手。如今只能期盼他俩顾着面子,别在自己面前斗气。 八阿哥苦口婆心的给我讲了大半天的亲情、恩情,最后特别强调别让老十背上个无情无义的罪名。 我心道,瞎扯什么呀,不就是他们势大,老十惹不起嘛。 我琢磨了一下,八阿哥如今还在我身上继续浪费口水,看来康熙应该没有发话放人。 但我该怎么做?继续闹下去?可能讨不到好;就这么放人,那我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既然人是肯定要放的,那只有在此前提下追求最大利益了。 我看了眼老十,老十仰着个头,脸绷的紧紧的。 我快速权衡了一下,既然没走成,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挽回自己在老十心中的形象。我决定打悲情牌。 “八哥,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惹这么多事,让八哥费心了。” 老十心道,看来其木格被关了几天,终于服软了,不过爷这边可没完。 八阿哥笑道:“就知道弟妹是明事理的。” 我笑了笑:“八哥,可有一事,我还真不明白,想请八哥教我。” 老十有些气了,你不明白问我啊,干嘛让八哥教你。 八阿哥只想赶紧了结这烂摊子:“弟妹请说,八哥我定会知无不言。” 我理了理思路:“八哥,您也觉得我伤了舅舅和大哥的颜面不是?” 八阿哥心道,这还用问吗? 我已经打定主意,看在老十没自作主张放人的份上,怎么也得在他和阿灵阿之间划出一道鸿沟,要知道阿灵阿以后可是铁杆的八爷党啊。 我看了眼老十,酝酿了一下情绪:“爷说过,自打额娘走后,舅舅一直对他多有照顾,我也打心眼里感激舅舅。可这事一出,我怎么觉得不对味呢?舅舅荐来的奴才犯了事,舅舅也应该责罚奴才吧,怎么却对我家爷甩脸子呢?到底是奴才和舅舅亲,还是我们家爷和舅舅亲啊?我就不明白,怎么最后倒还成了我们爷无情无义了?” 老十心想,也难怪其木格恼,舅舅这次确实有些欠妥当。 八阿哥看了看老十,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说道:“弟妹,你差人将那奴才家里的物件全搬了,这做得太过了。” “八哥,这人最忌一个贪字,如果天下人都尽想着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天下还不乱了套?这些人今天偷了银子,明天就敢偷古董,后天就敢卖消息。虽说爷如今没差事,但皇子们大了都要办差,若那时候一些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怕是皇阿玛都得震怒。不打在这些奴才的七寸上,这股子歪风是刹不住的。”我边说边看老十,希望他能明白我是多么多么的为他着想,闹这么大动静出来,都是为了他啊。 八阿哥心想,这些话都没错,可也得看收拾的是什么人呀,有为整治奴才而得罪贵亲的吗? 老十想,对啊,以后要是去兵部办差,泄露军机可是大罪,到时候指不定皇阿玛都保不住自己。 我继续哀怨的说道:“八哥刚说的道理,我也懂,可闹这一出,怎么全成了我们爷的罪过了?难道是我们爷的便宜小舅子贪了他们府的银子?难道是我们爷荐的人把他们府闹得污七八糟?不就是额娘去的早,皇阿玛日理万机顾不上私事,爷没了依仗,任由他们拿捏吗?” 我硬生生的挤出几滴泪来,把脸有意无意的转向老十,好不容易出来的眼泪,正主儿要是没看见,那不亏大发了。 八阿哥见我越说越不像话,正色道:“弟妹,这么说就不对了,皇阿玛忙,我们做哥哥的自会照拂弟弟。” “那八哥怎么不去给舅舅说道说道?”老十,我够对得起你了,连八阿哥也帮你一起得罪了。 “这…”八阿哥张口结舌。 我终于泣不成声:“八哥要放人,弟妹自然遵从,还请八哥让爷给我一封休书,我自己回蒙古去,免得看着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心里难受。” 今年的最佳女演员看来非我莫属。 第十七章 搏弈 八阿哥走后,十阿哥府立即行动起来,动作快的令人大跌眼镜。 十阿哥下令,此等恶奴决不轻饶,每人将贪污的银子补足,重打80大板赶出府去,家眷观完刑后一并赶走,至于先前查抄的财物,十阿哥则绝口不提,好象压根不知情。 还没等八阿哥复完旨,十阿哥府的后门外就多了三个奄奄一息的血人,和一群哀号的妇孺。 虽还有人希望阿灵阿的小妾能继续发挥能量,但大多数人都知道,基本上不会再生波澜了。众人没了热闹看,皆不禁埋怨起八阿哥,没事你瞎参合什么呀。 而此时的八阿哥正含冤坐在书房,费心琢磨着十阿哥府的蒙古福晋,百思不得其解。 九阿哥一放学就听到了消息,虽不再担心,但本着八卦精神,仍然直扑十阿哥府。 “什么?就为这个,你先前才没放人?”九阿哥高叫道,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十。 还没等九阿哥回过神,又被老十给震住了,“九哥,其木格不会说话,惹得八哥心里不痛快,明儿你陪我去给八哥赔个不是。” “弟妹怎么会把八哥给得罪了?”九阿哥觉得他是越来越糊涂了。 待弄清了原委,九阿哥开始动起了心思。 使唤不动蒙古奴才,所以才没法放人,这个理由鬼都不相,谁不知道当今圣上的十阿哥是什么人啊?那是一言不合,在赐宴上都敢掀桌子的人,会让几个蒙古奴才给拿捏住了?而且,依着自己这个弟弟的火暴脾气,能乖乖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福晋拿话挤兑八哥?应该早就一脚揣过去了。 九阿哥仔细看了看老十,没错,是自己的弟弟,在确认身份后,随口说了一句:“你也该给弟妹好好说说,谁该亲近,谁该疏远的,也让她心里有数,免得以后你难做。” 老十粗声粗气的说道:“其木格其实心里有数,她就是被那些狗奴才给气得没了分寸。”九阿哥已经完全懵了,难道自己的手足真的被那个勉强可以算是秀气的蒙古女人给降服了?不应该啊。 老十继续抱怨着:“不过她对八哥说的确实过了,我本想好好说说她,可等我送完八哥,其木格就回自己院了,我这不就没来得及嘛。” 九阿哥心道,合着是埋怨我耽误你教育自己媳妇了? 还没等九阿哥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听老十说:“九哥,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其木格要是不去舅舅府上拜年可怎么好?” 九阿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从小就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弟弟,决定要把他从惧内的队伍里拯救出来,不能让这个蒙古女人牵着老十鼻子走,这太丢人了。 就见九阿哥在书房对老十嘀咕了半天,然后老十就满面春风的叫小英子传话,今晚在嫣红那摆饭。 一连几日,十阿哥不是去嫣红的院子就是去海棠的院子,和十福晋一次照面也没打。 不久,老十似乎还怕大家不知道他对嫣红和海棠爱得有多深,便开始络绎不绝的给她们赏赐,而他府里的正牌老婆似乎早已被他遗忘到了撒哈拉大沙漠。 眼看那么多的宝贝从我的手中源源不断的流向旁人怀里,我又是眼红又是心痛,本盘算着在府里哀怨的偶遇老十,不为争宠,只为争钱。但发现老十并没有剥夺我的管家权,我也就懒得费心讨好他了,与其伺候他这个大爷,我宁愿做我的管家婆,反正大钱在我手中捏着就行。因此我便关在院子里,闭门不出,连嫣红和海棠忐忑不安的前来请安,也闭门不见,但一条条的规矩却源源不断的由阿朵传了出来,而徐公公则成了坚定的实施者。 十阿哥府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迎来了春节。 除夕日,康熙举行家宴,老十也根本不搭理我,等我装扮完毕,老十已经早走了,宴会结束后,老十又早早的跑得没了影踪。我在众人同情的眼光中凄然的登上了那辆孤单的马车。 初一入宫行礼、太后在慈宁宫设宴,老十仍然我行我素,在众目睽睽下将我彻底打入了弃妇阵营。 这时,我才发觉不妙。 背着个众所周知的弃妇名声,我还怎么在商场上驰骋。 看来得想法子和老十达成协议,要想在谈判中获得最大利益,关键得掌握主动权,不能一开始就丢分,所以得让老十来找我。 本想在给阿灵阿的礼单上动手脚,可旗人规矩大,过年的时候,什么人应该送什么礼都是有定数的,亲厚的就加两成,不亲厚的却不能减两成,若减了,虽不至于被万人唾弃,但我以后可就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看来阿灵阿是没办法为我所用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就见乌雅嘟着个嘴,“主子,你想想办法啊,十爷又赏给郭络罗氏好多东西,都是上好的呢。”自从嫣红和海棠在宗人府备案成了老十的正式小妾后,府里众人都以姓氏称之。 赏赐?我灵光一闪,“乌雅,把府里这些日子的赏赐单子给我找来。” 好家伙,老十不愧为皇子,这段时间的赏赐全是大手笔。 光给嫣红零零总总的赏赐折合成银子就不下一万两。 我暗叫不好,这点钱财倒是小事,嫣红要是仗着老十的宠爱,现在就开始抢班夺权,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我立马吩咐阿朵,通知帐房相关人等,老十这次的赏赐暂时冻结。然后便坐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等着老十上门兴师问罪。 在我等得不耐烦时,老十终于来了。 我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轻轻的放在他面前,虽然以后我是CEO,但怎么也得对董事长礼让三分才是。 我悄悄打量了一下老十,没有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有点失望,看来这家伙的自制力还不错,以后想糊弄他可能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十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看着我,非常轻快的说道:“给爷说道说道,给嫣红的赏赐怎么给扣下了?” 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有些摸不准老十的脉搏。 我咳了一声,公事公办的说:“爷,这二十多天,您光赏给嫣红的东西加起来就超过1万两了,再加上给海棠的赏赐,这不到一个月,府里光赏赐就花了不下1万八千两银子。这过年各府人情往来也多,又才开府,底子也薄。再说了,爷这些天的赏赐似乎也没顾府里的章程。” 我说完后,静待着老十的反应,随时准备接招,当然要坚持和平谈判,决不动用武力,因为我打不过. 谁知老十却将喝了一半的茶杯递给我,示意我继续斟茶。 我无奈只得当好茶房服务员。 老十接过茶杯又仔细品了起来,仿佛我刚才在对空气说话。 老十居然也会让人琢磨不透,这真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让人觉得稀奇。我只好不甘心的继续说: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您觉得呢?” 老十用鼻子发了一声“恩”,又开始喝他的茶,似乎想把这茶品出咖啡的味道来。 “如果爷想继续赏给嫣红,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只有自己抛出条件。 谁知老十却牛头不接马嘴的说:“其木格,你这性子是象谁呀?” 我楞住了,我的性格和今天的谈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老十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一直以为你是个性子好的,却原来这么倔。” “我性子是有一点倔,但爷,咱们先把这事解决了行不?”我不愿他离主题越来越远,只得出声提醒他。 老十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着我。 我挺直了腰板,努力增加自己的气场。 半响,老十咧了咧嘴:“在爷面前还这么撑着,也不嫌累的慌。得了,大过年的,涂个省心,爷也懒得再磨你性子。不过其木格,为了爷,你在八哥面前都能哭得那么让人心疼,自己受了委屈,怎么倒不在爷面前哭哭?难不成爷还会笑话你不成?” 代沟!三百多年的代沟!无法跨越的代沟! 和眼前这人简直没办法正常沟通。 他的思维不是我以及现代人能理解的。 老十见我还不做声,拉起我的手,大度的说:“好了,好了,本想磨磨你性子,你倒好,硬生生憋了这么多天,弄得爷心里都快没底了,结果却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见爷。也就爷还惯着你,要换旁人试试,铁定还得继续拾掇你。” 这哪跟哪啊! 看着老十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恨不得把他踢到冰窟窿里,让他好好凉快凉快。 “以后别犯倔了啊,爷看着难受.”老十突然来了柔情… 不知道这算不算双赢啊? 嫣红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听说福晋扣下了自己的赏赐,也没多想,就让环儿去禀告十爷,谁知环儿说,十爷听后,并没什么表示。而刚刚环儿打探回来的消息表明,十爷今晚怕是在福晋房里歇下了,这更让嫣红心中后悔不已,不知福晋以后会不会找由头发作自己。 小英子本来紧着一颗心,这段时间,主子爷都有些喜怒不定,自己没少挨骂,本以为今儿福晋院子里又要闹一出,谁知两主子却和好了,小英子不由松了口气。徐公公听了消息,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果毅公府 内院上房 爷,这是十阿哥府送来的礼单,您瞧瞧. 第十八章 考察 康熙三十九年正月,康熙领着几个儿子巡视永定河,老十自然没那荣幸。 康熙都开始工作了,我自然也不能继续休假。 我准备在东北边境弄个农场或开个客栈之类的,不指望赚钱,只要能买通俄国人,把西进路线弄明白就好,哪怕赔钱也再所不惜,反正赔的是老十的钱。 按说最好是开客栈,这样消息来源也广泛,但就我所知道的是,清朝实行的是闭关锁国政策,边境上应该没贸易往来,在没商人往返的地方建客栈,似乎有些打眼。所以我比较倾向于在那里搞个农场。 据我所知,康熙和他的父辈们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随时准备打包回老家,所以将东北这富庶之地一直留着,不准汉人开垦。但老十是皇子,而且又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垦荒,想来应该阻力不大。 为了自己的东北大业,我决定先对京城周郊的田庄进行一番实地考察,虽然做好了赔钱的准备,但毕竟不能和钱过不去,哪怕能减少一分钱的损失也是好的。 我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刚出府,就遇见了无所事事的老十,老十看来今天很闲,二话不说就加入了考察大军。 “其木格,今天怎么想去庄子看看,不如爷带你遛马去?”老十坐在马车里,对我安排的节目表示不满。 我心想,我没嫌你碍事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发牢骚。 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却大不一样:“爷,我想去庄子那边看看,顺便也了解一下庄户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不能让他们跟了新主子,日子反而不如以前了。” 老十伸了伸腿,说道:“跟着爷,还能苦了他们不成。” 看着这个自大狂,我不知道该杀他的威风,还是给他顶高帽子,只好转移话题。 “爷,我也想看看庄户里有没有种田的好手,以后在黑龙江置了庄子,也能派他们过去看着点。” 老十给了我一个白眼,“其木格,要在关外置庄子,那也得在盛京啊,你打听打听,京城各府有谁去黑龙江置田产的。” “爷,其实黑龙江虽然偏远,不过那地可富庶呢,说不定咱们家在那办了庄子后,京城各府也会跟着去呢。”虽然我不懂农业,但也听说过那片黑土地盛产大豆和高粱。 老十看我的眼神就象在看一白痴:“盛京的土地也不差,距离关内也近,有你这么舍近求远的吗,行了,回头我就差人到盛京看看。” 老十拿出了大老板的派头。我决定搁置争议,到时再说。 一行人终于在响午时分到了昌平的庄子,刘管事早带着一帮人在大路旁候着。 我举目望去,田野显得荒凉又寂静,没有一丝生机,连田边的大树也成了秃头。十几座破旧的农舍七零八落的建在一处小山坡下,山坡上有一不大的院落,看来应该是管事的居所。北方的冬天让人觉得有些凄凉。我正感慨时,就听老十说:“那片琉璃瓦就是种青菜的地?” 我一看,果然在山坡不远处还有一片琉璃瓦。如今没有塑料,勤劳智慧的劳动人民在冬天就用琉璃瓦建“火室”、“地窖”种植韭黄、黄瓜等新鲜蔬菜。不过因成本比较高,产量也少,所以在冬季,一般的寻常人家还是吃不起绿色蔬菜。 也许可以让庄户尝试种点水果,这类农产品在冬天的销路应该很好。 我吩咐刘管事专门安排人手试着种点草莓和西瓜。刘管事也许觉得我脑袋有些进水,欲言又止。我告诉他,今年马上开始动手,但就算明年没种出来也没关系,如果成功了,我重重有赏,而且还会奖到个人。刘管事这才露了个笑脸。 老十站在路边看了看,就想打道回府,根本没兴趣去参观山坡处的院落和大堋蔬菜。也是,没人会对光秃秃的土地产生热爱,我终于明白绿色有多么重要。 我挥退了众人,提议老十往前走走。 老十显得百无聊赖,似乎很后悔跟了来。 “爷,咱们要是在黑龙江也建‘火室’和‘地窖’,守边的将士冬天就不用老吃大白菜了。” 老十稍微来了点兴致:“我说你怎么想在那里置办庄子呢。其木格,那里天寒地冻的,冬天确实不好过。可就是京城,寻常人家大冬天也只能吃大白菜。” “爷,寻常人家吃不起,就是因为冬天种蔬菜成本贵,咱们只要出够赏银,总会有办法将成本降下来的,而且黑龙江那边不是有流放的犯人吗?到时候军营里也不缺人手。” 老十仔细想了想,“这倒是个法子,到时候让宁古塔的犯人专门种菜,想来皇阿玛也会应允的。” 我才不管你的军队伙食能否改善,只要我能把触角伸到边境上就行。但既然老十关心,自然就得从这方面下手: “如果咱们在那边办个庄子,戌边的将士自然就能第一时间尝到甜头。” 老十想了想,又道:“虽说这是好事,但戌边的将士怎能贪图安逸,我八旗可不要这种人。” 我怎么记得历史书上说,康熙平三藩的时候,八旗就不能打仗了。 我看了眼盲目崇拜八旗的老十,继续游说道:“如果那边的出产不错,到时候戌边的将士也可以种庄稼,这样粮草问题不就能解决了吗?”想当初,建国后很长一段时期内,人民解放军每个连队都有一块菜地呢。 老十听后,哈哈大笑:“你是说屯田?哈哈,其木格,康熙五年就开始在黑龙江设立官庄了。二十四年分配盛京官兵到瑷珲垦地1500垧,到二十六年增加到了1789垧。之后,在瑷珲设立了30处官庄,垦地3000余垧。二十六年为抗御沙俄侵扰,又命令索伦、达斡尔官兵于墨尔根耕种粮食,共计田地1160垧。继之,增设官庄11座。齐齐哈尔于康熙年间设立官庄20处。此时,齐齐哈尔积谷已达12万石,瑷珲、墨尔根各积谷3万石。与此同时,于宁古塔、三姓等地也设立了一批官庄。还好今儿是爷听到了,要是旁人听了,还不笑话死你。”老十都笑得抽搐了,好似羊抽筋一般。 这老十,平常让他背篇文章,半天都放不出个声响,怎么乱七八糟的事倒记得如此清楚。 再说了,有这么好笑嘛,放在前世,就是不好好学习历史,位于当下,就是不关心国家大事,但都不至于被人嘲笑成这样啊。 等老十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后,我说出了我的困惑: “既然当时不存在粮草问题,为什么没把俄国人赶出西伯利亚,反而签定了尼布楚条约,允许俄国人虎视眈眈的在旁边待着呢?” 老十听了,毫不在意道:“沙俄的都城在莫斯科,你知道离尼布楚有多远,大清没必要为他浪费精力。” 老十这么短视,我也就认了,反正根据记载他就一草包,但如果康熙也这么认为,我就真要吐血了。 “是呀,沙俄人都是傻子,为了打打秋风,跑到离都城那么远的不毛之地来。”我语气有些冲。 老十想了想没有言语。 “为什么大清铁骑不能把沙俄打回老家去,免得他们老在咱大清门口晃的让人心烦,顺便再把西伯利亚也拿来,到时候咱八旗一不高兴就去莫斯科溜达一圈。对了,似乎还有一大片土地没有在尼布楚条约里约定呢,为什么不夺过来?”我继续质问着老十,一想到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人,才害得国人遭受的苦痛罄竹难书,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老十看着我涨红的脸,有些诧异:“咱大清哪有闲工夫搭理沙俄那跳梁小丑。再说了,你知道那里多荒凉吗?听大哥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四季都是雪,夺来也没什么意思。” “爷,西伯利亚既然如此不堪,为什么沙俄却给全占了?我只觉得这世间万物都有他的用处,就算不能利在当下,必定会有利于后世子孙,如果爷能领兵将沙俄赶出西伯利亚,爷的大名必定流芳后世。”我说的是实话,就算最后慈禧仍然把这些全拱手让人,但老十一定会作为民族英雄而永远活在人们心中,被后世无数的小青年推崇。 老十看着我,对我认真的说道:“其木格,爷是想立军功,但一个国家不能轻言战事,好战必亡,这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若旁人听了去,不定若出什么祸事来。再说了,大清也不愁没仗可打.” 天啊,这是当年侵扰大明朝几十年的游牧民族吗? “爷,您是想说,大清要顾着蒙古,才没精神和沙俄耗是吧?”我有些愤怒了。 老十看着我,没有言语。 “蒙古的部落闹事,哪次背后没有沙俄撑着?难道朝廷不知道?为什么治标不治本?”我看着老十,怒其不争。 “其木格,女眷不得干预政事,这事就此打住。”老十沉声说道。 我也不想再说了,反正我是铁了心要跑路的。 我平息了一下胸中怒气,说道:“爷,边疆那里天寒地冻,将士们自然越发辛苦,若是能改善他们冬天的饮食,将士们自然会更用心为朝廷效力,而且如果冬天的蔬菜便宜到寻常人家也可以吃,那也是功在社稷。” 老十想了想,“那就在京郊多种,这不就成了,干嘛大老远的去黑龙江?” 我牵强的找了个借口:“一来,那里地价便宜,二来,就算蔬菜成本没降下来,军营也能多个庄子购买不是?” 老十没有过多坚持:“其木格,你想做就去做吧,如果真能成了,也是好事。若不成,不就一处庄子嘛,爷不在乎。别在乎那几个钱,告诉所有庄户,谁能将冬天种菜的成本降下来,使寻常人家都能吃得起,爷赏他一处庄子。” 我再次领教了老十的大手笔,不过,这次我却真心的赞同。 想后世,在东南亚发生粮食危机的时候,中国13亿人口中的老太太几乎都没囤积口粮,不就是因为有个袁隆平吗? 在回程的路上,我则差点再次被气得吐血,这次是被自己气的。因为从老十处得知,俄罗斯和大清在尼布楚条约中约定,凡持有护照者,俱得过界来往,并许其贸易互市。我有些生气,当年的历史老师怎么不对我进行大棒教育呢. 回府后,我连夜赶出了章程,要求每个庄子都划出两亩地作为大棚试验基地,只要是土里长的,都可以种,而且还可以推荐种植能手,如果这些被推荐的人以后种出了成绩,推荐人也有赏赐。因曹嬷嬷的丈夫曹安以前为阿灵阿看着一处庄子,我便让曹安负责全面跟进此事,并吩咐他开春后前往黑龙江买地,顺带考察一下中俄边贸市场。 而老十回府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吩咐众人不得前去打扰,接连几日,老十不是找不到人,就是在书房里捣鼓到深夜。 第十九章 巧 延禧宫 仪态万方的宜妃笑意款款的拉着嫣红的手,说道:“瞧这孩子,出落的越发水灵了,看来十阿哥和福晋把你照顾的不错。” 嫣红忙低头称是。 而我则在一旁陪着笑脸,满嘴谦虚。 要不是老十将我逮个正着,我此时正在自己院里赏雪呢。 我都来探望宜妃了,九福晋这个正经儿媳妇自然不能落下,不过她是独自一人,没带小妾。 “额娘,都快过正月了,没想到这天倒越发冷起来,额娘得保重身体才是。”九福晋一副小媳妇模样,看来宜妃这个婆婆不怎么好处。 不知怎的,我觉得宜妃对嫣红,比对九福晋还亲热。 虽然她们是亲戚,但搁着很远了,要在后世,两人走在大街上百分之百就是两陌生人。 “娘娘,这时节,还是用狐狸皮好,福晋就有一件火红狐狸皮大衣,看着可暖和呢。”嫣红在旁边娇笑道。 那件火红狐狸皮是十三年前送来的, 我其实对动物皮没什么好感,虽然我并是不什么动物保护者。用这些珍稀动物皮所做的大衣都很重,想比之下,我更喜欢棉衣和羽绒服,当然有空调更好。 一般的赤狐都是棕红色,而十三送的却是滚烫的火红色,没有一丝杂色。因此即使我不大喜欢红色,还是很臭美的让人做成了大衣,不时显摆一把。 今儿倒好,我收敛了,嫣红却帮我宣扬起来。 果然,宜妃的注意力转到了我头上。 不出所料,等宜妃知道狐狸皮的出处后,脸色冷了下来。 我暗自揣测,也许十三的娘和宜妃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 九福晋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却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的正经婆婆,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给老十嚼舌根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宜妃没了兴致,叮嘱了几句后就打发我们走了。 临别前,九福晋颇有深意的看了嫣红一眼,而嫣红仍然是一副非常规矩的模样。 九福晋笑道:“我今儿晚上约了八嫂一起吃锅子,弟妹不如也去我那坐坐?”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提防着嫣红嘛,不过见她似乎真的为我担心,我也不好拒绝,便上了她的马车,让嫣红一人回府。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九福晋只在马车上隐晦的提点了我几句,之后便再也不涉及此类话题。也许这就是豪门大院的生存法则吧。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她家厨师的水平确实不错,当然,三个女人胃口也不差。酒足饭饱之后,我和八福晋都满意而归。 让我更意外的是,一周后,老十才就此事发表了意见。 “其木格,听说十三弟送你一张上好的火狐狸皮,你很喜欢?”老十边吃着牛肉,边问道,打破了他一直坚守的贵族准则--食不言。 老十这段时间有些消瘦,似乎真的在废寝忘食的读书。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而书房的灯也总是半夜才熄灭。 今天见他正点回家,我还以为他的生活重回正轨,原来是听了小道消息,心里不爽,求证来了。 不过,他似乎没怎么生气,看来和十三的关系有所缓和。 我当然又费了一番唇舌,老十听了我的解释,不大高兴:“你从蒙古来的,怎么还稀罕那玩意儿啊?得了,那大衣收起来,明年爷给你打一张,不就是赤狐嘛。” 收起来就收起来,以后去欧洲一样可以显摆,我无所谓的说:“好啊,不过,能不能给我弄张纯白的呀?” 老十不耐烦的说:“你不是说那火红的颜色难得吗?怎么想着要白色的了?” “我又不是八嫂,才不喜欢红色呢,虽然火红的赤狐难得,可我觉得还是素色配我。”我自顾自的说道。 老十高兴了:“成,爷专门找白狐狸打,给你挑张没一点杂色的。” 天,这要伤害多少无辜的狐狸呀,还没等我哀悼完可怜的狐狸,老十的下一句话,哽得我半天没回过神。 “爷也觉得你穿素色的好,红色确实挑人,一不留神,就象台上唱大戏的。” 康熙终于视察完河工,回到大本营。 但老十的作息时间仍然没有变化。 而九阿哥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正紧锣密鼓的筹备饭馆开张。但忙归忙,还不忘壮大府里的女眷队伍,因此,每天早上又多了两个花枝招展的美女前去给九福晋请安。 九阿哥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八哥是不用考虑的,自家表妹是什么性子,自己清楚,到时候说不定把自己府上的瓦都给掀了,因此,九阿哥虽然对自己可怜的八哥抱以极大的同情,但也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自然而然,老十就成了九阿哥关心的对象。 九阿哥为了老十的幸福,终于忙里偷闲的来到了十阿哥府。 巧了,十三阿哥也在。 本以为十三说两句闲话就会走,谁知茶都换了一盏,十三的屁股还没挪窝。 九阿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暗自埋怨十三没有点眼力劲。 当被告知十三来访,我便想抽身去书房会会十三,可府里回事的一个接一个,似乎全年的事情都集中到今天来解决了。 好不容易打发完一群管事,我便亲自端着一盘点心赶到书房。 “十三弟还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府里大门开在哪儿呢?”我先声夺人道,“爷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的,回家没个正点,可巧,今儿还让十三弟给碰上了。哟,难得九哥也在,九哥吉祥。” 十三含混的说道:“都怪弟弟考虑不周,该早些给十哥知会一声的,四哥也说过我。” 我笑了笑,看来宫里的人真的是成天没事干,十**康熙巡视河工刚回来,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就立即传到了他耳中,而那个雍正也够八卦的,说不定还是他传的话。 不过,这十三一语双关的本事也不怎么样,至少大家全听明白了。 九阿哥笑道:“也难怪十弟妹盼着十三弟上门,都说十三弟前年狩猎时得一珍品,九哥我还眼馋了一阵子,不想给十弟妹得了去。” 老十看着我说:“十三弟,那东西给了你十嫂,真是可惜了,她不喜红色,这不,其木格还给我说,让我明年给他弄一纯白的,真是麻烦。” 有老十这么说话的嘛,亏他还在皇宫长大。 老九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十三有些尴尬。 “四哥铁定看见我披着那火红狐狸皮大衣招摇了,觉得简直是暴殄天物,恼你没将火狐狸皮给四嫂,借机发作你罢了,我看你呀,明年可有得忙。”我决定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十三见我没事,也笑了,“四哥听了这话,肯定脸拉得老长。” 老十在一旁笑道:“我说十三弟,这话你敢当着四哥说不?” 十三乐道:“十哥敢将十嫂刚才的话重复给四哥听不?” 众人皆笑了起来。 “要不派人给宫里说一声,今晚不回阿哥所了,我吩咐厨房弄两菜,你们哥三好好喝一盅。”我试着重建这两兄弟之间的友谊。 老十也说道:“对呀,咱们可有段时间没一起拼酒了,来来来,今晚一定要一醉方休。” 严格说来,这三人都还是小孩,没想到居然已经有拼酒的历史记录了。 九阿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十三可能觉得和这哥俩喝酒没意思,婉拒后便告辞回宫了。 十三走后,我也准备将空间留给这两个臭味相投的难兄难弟。 但想着宜妃对嫣红的热络劲,觉得有必要让九阿哥传个话,表明我坚决没有打压嫣红的意思,只要嫣红能耐心等个一两年,我自然会给她腾出位置。在这个时候,我可不希望后院起火。于是,我便和九阿哥闲扯了几句。 听说他的饭馆即将开张,我首先预祝他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接着告诉九阿哥如果食材不够,只要我庄子上有的,就请言语一声。老十也在一旁猛点头。 再接着,我非常非常委婉的告诉九阿哥,其实老十目前一碗水端得很平,府里的三个女人相处愉快,没有任何冲突,照这个势态发展下去,十阿哥府一定会是和谐社会的典范,然后,我含蓄的告诉九阿哥,别看我不大懂得人情世故,但心里亮堂着,决不会亏待那些有后台的人。最后,我以衷心感谢宜妃、感谢九阿哥对老十的照顾结尾。 九阿哥一个激灵,不会吧,自己还没来得及给十弟说,这蒙古女人就知道了? 而老十则觉得我在含沙射影,指责九阿哥给他出主意,致使堂堂嫡福晋受到了冷落。虽然没明白我是从何处得知九阿哥参与其中,不过也显得有点难为情,附和着说了几句感谢词。 原本我还担心自己说得过于委婉,九阿哥听不明白,但见老十的反应,,我不由责怪自己,以老十的智商都觉得有些直白,何况精明的九阿哥。见九阿哥脸涨得通红,我正想是否该表白几句,表示我对宜妃绝无怨尤,只有仰慕,但就见九阿哥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九哥当然也是希望十弟好,要是有处理不当的地方,弟妹多担待点。” 我有些遗憾,看来,以后还得多多学习说话艺术。 老十这时开始赶人了,“其木格,你赶紧去厨房看看,别到时候让九哥笑话咱们寒碜。” 我顺势红着脸起身告退。 九阿哥见眼前终于清净了,不由思忖到:十弟的福晋真不简单,她是从哪里猜到自己想给她府里塞人的?瞧她这番说辞,决不亏待任何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若有人惹她不痛快,她也决不会放过嘛!还把额娘给搬了出来,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难道额娘还会偏袒她不成? 九阿哥摇了摇头,想着:不对,说不定是告诉自己,就是额娘出来帮着说话,她也要闹下去。 九阿哥觉得终于弄明白了十福晋的意思,在衡量了一下这个蒙古女人的杀伤力后,明智的决定好男不和女斗,隧和老十天南地北的瞎扯起来。 乾清宫 康熙拿起案桌上的折子,又仔细浏览了一遍,脸上阴晴不定。 半响,招了招手。 一名侍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查查十阿哥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第二十章 伤 李音趴在床上,仿佛气若游丝。 李秀儿手拽帕子抹着眼泪:“这都三个多月了,就算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该好了,弟弟怎么还这样,真让人揪心,医生怎么说?” 李音家的在一旁陪着掉眼泪:“姐姐,你不知道,那可是下了狠手死命的打,要不是当家的身子骨结实,当时怕就去了。这些日子,当家的心里憋屈,医生说,因为心火郁结,所以才好的慢。” 李秀儿咬咬银牙:“弟弟,放宽心…” 御花园 康熙带着一帮儿子踏青赏春,除了大阿哥忙着河务,所有能撒腿跑的阿哥们基本都到齐了。 看着满园的嫩绿,康熙显然心情不错,吩咐众人以春为题赋诗一首。 太子自然当仁不让,三阿哥也不甘落后,四阿哥也有了佳句,五阿哥自幼由太后教养,说得一口地道的蒙语,但汉语却不怎么精通,更别说吟诗作对了,因此康熙便跳过不管,才华平平的七阿哥沉吟后也有了大作,八阿哥文学造诣本就不错,也借机表现了一回,九阿哥水平稍弱,但也没白在上书房耗了多年的光阴。 接着便卡了壳,众人不用抬头,都知道该老十了,大家都清楚,从老十口里冒出压韵的句子,只有一小半的几率,要想有篇完整的大作,那得几年一遇,如还想奢求高质量,那只有期待奇迹出现了,不过康熙每次也就随便训斥几句,大概也知道孺子不可教,懒得多费神。而这种场面,老十自幼已经见惯不怪,所以也没什么心里压力。十二阿哥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康熙点名。九阿哥也一脸轻松,今天皇阿玛心情不错,说不定连训斥都免了。 “混帐,不学无术的东西!”康熙的语气非常严厉,超出众人想象,随即,一盏茶杯在康熙的怒吼声中绽放完生命最后的华彩。 老十心里纳闷,自己这段时间很老实啊,皇阿玛怎么想着要发作自己? 不过形势比人强,只得跪在康熙面前,做出低头伏小状。 康熙似乎还不解气,站起来,走到老十面前,指着他继续骂道:“你除了在上书房打瞌睡,还干什么了?交上来的学业,朕都不忍看,三岁孩童都比你强!你自己说说,上书房哪位师傅没被你气过?” 康熙越骂越气:“这段日子居然连武学也不去了,还尽弄些个妖蛾子。” 老十开始还在疑惑,又不是第一次逃学,犯得着发那么大火吗?可听到康熙后面的话,不乐意了,抬起头,梗着脖子,直接给康熙顶了过去:“儿子做的都是正经事。” 康熙一听这话怒火更盛,一脚揣向老十:“正经事?有出息了啊,还没学会爬,就想跑。有那精神,还不如多读点圣贤书,看你那点墨水,朕都替你臊得慌。”要不是怕把自己绕进去,可能连龟儿子也会骂出来。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十何时又触犯了龙鳞。但仍全跪了下来,齐声劝康熙息怒。 老十被踹了一脚,也不嫌疼,继续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老十死不认错的态度又换来康熙一脚,最后康熙发话,做不出诗来,这事没完。 众人不敢在康熙气头上表现兄友弟恭,怕遭受无妄之灾,因此,康熙一声令下,皆灰溜溜的走了,留下老十孤零零的跪在春意盎然的御花园中。 八阿哥和九阿哥躲到十四阿哥处,誊写出一首比较符合老十水平的大作,吩咐了一机灵的太监伺机送过去。 等太监回来,这哥三气得够戗,老十非常有骨气的拒绝**。 八阿哥气得乐了,这老十打小就与**为伍,可以说是皇家学生**的开山鼻祖,今儿倒好,还给杠上了。 直到华灯初上,老十还在御花园中直挺挺的跪着。 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结伴来到乾清宫外,想请康熙开恩,还没靠近宫门,就遭到了驱逐。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可怜的老十才被康熙赶出了皇宫,勒令回家闭门思过。 老十还没回府,我就得到了消息。立即吩咐徐公公将书房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收起来,只摆放两个烂茶杯。然后告戒众人,不得前去打扰老十。 随后我就心安理得的准备上chuang拜会周公。 听到门帘响动,我以为是乌雅端洗脸水进来了,也没在意,继续翻着《吟水词》,没电视、没网络、没电影、没酒吧,与星星也两看相厌了,只好提高一下文学修养。 一双手猛的从背后抱紧了我,湿重的呼吸弄的我颈子直痒痒。 我暗叫不妙,没想到老十会跑我这儿来,想着房里的花花草草将遭老十毒手,不由得一阵心悸。 老十将头埋在我肩上,半响不作声。 屋里一阵安静,安静的有些让人心酸。 我扭过身,反手抱住老十的肩膀,头枕在他的头顶上。为了我的屋子能完好无损,我决定扮演一个称职的安慰者。 “爷,叫厨房给你弄点粥吧?”我小声问道。 老十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惹着皇阿玛了?”我又柔声问道。 “没做出诗…”老十终于闷声开口了。 虽然他的情绪不好,但毕竟开始说话了,这是个好开端,只要能引出他的话题,我就只需当个耐心的听众了。 “想是皇阿玛心情不好,有些迁怒,爷别烦了。” 老十抬起头,离开了我温暖的怀抱, “皇阿玛是恼我上的折子。” 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我觉得老十自讨苦吃,不值得同情。 老十垂着双肩,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费心写的折子,皇阿玛说是妖蛾子。” 我开始头疼了,说实在的,我也不认为以老十现在的水平,能有什么真知灼见。 真不知他上了个怎样荒唐的折子。 “爷,折子是不是犯忌讳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十根本没听我说什么,顺着自己的思路,干涩的说:“皇阿玛说我没长劲,三岁儿童都比我强。爷真那么不堪吗?” 老十红着双眼盯着我,象头受伤的野兽。我突然感到一丝心疼。 我怔了一会儿,安慰道“皇阿玛说得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老十没有吱声,垂下头,象是耗尽了力气。 “其木格,为了这个折子,爷连南书房的存档都翻遍了,怎么就成了妖蛾子?”老十的声音透着一股悲凉。 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一瞬间没了生气,我不由鼻子一酸,起身走到老十面前,抱紧了他。 乾清宫 大太监李德全踌躇再三,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主子,已三更了,早些歇息吧。” 康熙恍若未闻… 第二十一章 踏青 “我不行了,我认输,我认输…”我跳下马,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十“吁”一声,黑鬃的海青马在绿草茵茵、百花盛开的草地上调头朝我漫步走来。 “其木格,就你这水准,还不如八嫂呢,居然敢叫嚣着和爷赛马。”老十下马后非常没形象的在我旁边躺下,顺手扯过一片叶子,在手上把玩着。 为了我的皮肤,我忍住躺下的冲动,“爷,我本来是想遛马的。” 老十哼了一声,轻蔑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小长在江南呢。” 我懒得理他,朵朵白云飘荡在湛蓝的天空中,春风轻拂着大地,万物复苏,让人充满了希望。 老十似乎没那闲情逸致感春悲秋,“其木格,起来,爷陪你遛马去。” 这个老十,怎么就静不下来呢,才歇了多久啊,一分种都不到。 “爷,再歇会儿吧,等等小英子他们。”我拒绝再骑马,太累了。 老十没作声,又扯过一片叶子蹂躏。 看着眼前的美景,我想起了一部韩剧女主角对幸福的理解。见老十实在很无聊,我决定逗逗他。 “这里有蓝蓝的天空、白云、微风、绿草、野花、小鸟,爷,你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老十侧头想了想,“你漏了马。” 这个大老粗。 “不觉得差了点歌声?”我坏坏的笑道。 老十瞄了我一眼,拿了片叶子在鼻边嗅了嗅,“爷还没听过你唱蒙古长调呢,唱来听听。”瞧着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恩赐样,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切,以为我只会蒙古长调,我要唱出来,吓死你。 “这种场合,爷该高歌一曲的,给周围美景添点阳刚之气。” 老十听了,哈哈大笑,“其木格,你要赢了爷,爷天天唱给你听。” 我猜老十大概五音不全,否则他早卖弄开了。 还没等我继续诱劝,耳畔便传来一阵马蹄声,小英子他们到了。 “勒孟,和爷赛场马,赢了爷,重重有赏。”我来了精神,说完,又低头看着老十,“爷,勒孟的骑术可有得赶,你要累了,就下次再比吧。” 老十利落的起身上马,“在这等着,眼睁圆了,看爷怎么威风。” 看着老十矫健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我稍微松了口气。 这几天,老十象失了魂儿一样,不是在书房发呆,就是在我屋里呆坐。 每顿吃不了几口就放筷子,酒倒消耗了不少,我只冷眼旁观着,不痛不痒的安慰几句,毕竟人家父子俩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但当我发现他连酒里掺水也品不出时,也不由担心起来。 终于,我弄来了老十折子的副本,不看还好,看了,连带我也郁闷起来。 老十的折子洋洋洒洒好几百字,开篇就点题,中间罗列了大量的证据,然后提出自己的疑问,接着要求康熙给他机会找出答案和对策,大有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地球的气势,最后宣布誓死效忠大清。 虽然我对文言文一知半解,但也能看出来,整篇文章结构严谨、思路清晰、推理缜密,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一篇范文。 而且,从这篇文章中可以看出老十真的是费了心思, 我真不明白康熙为什么会采取这样的举措,不是说他是千古一帝吗?怎么昏庸的象亡国之君。不采纳就算了,居然还要重重的打击老十。 是的,老十提出了对沙俄政策的疑问,要求去黑龙江将军处练兵。虽然我认为还该加上携带家眷出使沙俄,但此时也没法计较许多。 看完折子,我义愤填膺,老十凭什么要受这窝囊气,就因为康熙是老子,他是儿子,因为康熙是皇帝,他是臣民? 我找到老十的时候,老十正颓废的在书房喝着闷酒。 看着他这样子,我都觉得委屈。 我夺过他的酒杯,正色告诉他,他的折子非常英明,虽然眼下遭到了康熙的训斥,但时间会证明一切,后世子孙一定会给他个公正的评价。我对他的折子是夸了又夸,表彰了又表彰,并对他孜孜不倦的求索精神表示了由衷的敬佩。 谁知老十只一门心思的哀怨自己文才不济,不仅自己丢脸,还让他亲爱的皇阿玛蒙羞,早把折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十应该很渴望得到康熙的认可吧? 看着缺少父爱的老十,我的母性之花开始绽放。 会作诗又怎样,不就是文学修养高些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南唐后主的词备受推崇,宋徽宗更是被后人称为书法家、画家,那又怎样? 刘邦不学无术,却是强汉的祖宗,唐朝诗歌那么流行,也没见李世民做出什么佳句来,成吉思汗可能连诗和词都分不清,但铁骑一出,谁敢争锋… 听着我大放厥词,老十这个被抛弃的孩子觉得找到了组织,絮絮叨叨的借着酒劲把天下文人骂了个遍,连上书房的师傅也不放过,最后我俩上下五千年,引经据典,得出结论:文人无用。 尽管有些偏激,不过老十受伤的心暂时止住了血,开始结疤。 虽然老十还未重新活蹦乱跳,但至少魂魄回来了。 为了让他散散心,尽快祛除他心中的阴隘,我提议出来踏青。当然私下里也希望他尽快恢复元气和康熙再一争高低。 老十起先还说奉旨闭门思过,但我告诉他,不亲身体验春guang,又怎能写出好的诗歌来赞美春天,老十也就半推半就的被我拖来郊外赛马。 也许真的是春风融化了老十心里的疙瘩,也许是赛马这项运动真的深受老十喜爱,也许老十本身就健忘,总之,在京郊的这片草地上,老十显得非常愉快。 虽然庆幸今天总算让老十露出了笑脸,但更担忧强烈的紫外线,便吩咐小英子找处能遮荫的地,本来我想带个斗篷出来的,被老十一口否决了,理由很简单,他看着别扭。 小英子正想上马,就见勒孟骑着马疾驰而来, “主子,前面翻过山坡有一处河,十爷刚猎了一只野鸡,叫奴才请主子过去。” 春天在野地里烧烤,我一听,也不顾晒黑的风险,兴致勃勃的赶过去。 等我们一行人在勒孟的带领下,来到河边,却发现老十面前站着两个小孩,不知三人在说些什么,但老十的动作明显表示出不耐烦,而且是非常不耐烦。 “怎么了?”我漂亮的跳下马,问道。 老十黑着个脸,说道:“这两个野孩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见爷打了只野鸡,就跳出来说是他们家的,真是晦气。” 两个小孩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更害怕了,其中个头稍高一些的战战兢兢的说:“真是我们家的。” 老十说:“你们家的,这周围哪有人家?爷打的时候,你们人在哪儿?赶紧滚一边去。” 小英子过去看了看老十的猎物,眼光有些闪烁,又退了回来。 八成老十这家伙真把人家养的鸡给宰了。 我走到两个孩子面前,才发现高个的是个小女孩,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紧紧拉住旁边小男孩的手。 “别怕,小妹妹,告诉姐姐,你们家在哪儿呀?” 小女孩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有人家吗?睁眼说瞎话。”老十余怒未消。 “走过两个山头,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了。”小男孩不敢看老十,小声的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越过两个山头,恐怕有十几里的路程。 “你们为什么把鸡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呀?”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 “奶奶病了,姑姑给的,鸡跑了,等我们找到这里,已经…”小女孩的泪水终于夺框而出。 “你们去姑姑家,姑姑让你们带给奶奶的?”我拿帕子擦着小女孩的眼泪,问道。 两小孩忙不停点头。 老十将我拉过一边,瞪了我一眼,“小英子,爷养你干嘛的。” 小英子忙接过差事,和小孩打起了交道。 “其木格,你怎么对谁都发善心啊?”老十不满的嘀咕着。 不知老十吃了什么药,我发善心,难道不对吗?何况本来就是他先惹的事。 “爷,和小孩子较什么劲,难道你想他们丢了鸡回去挨骂?何况他们奶奶还在生病呢。不如把他们送回家吧?” 老十听了我的话,脸越发黑了。 嫣红款款走到书房前,环儿提着食盒,紧跟其后。 周祥在书房门外说道:“姨娘请回吧,十爷不在书房。” 嫣红笑道:“祥公公如今怎么这么生分呢?”看了眼环儿,环儿立即递上一锭银子:“祥公公也辛苦了,去买些酒喝吧。” 周祥忙推脱道:“不敢。” 嫣红见状,咳嗽了一声,软软的说道:“祥公公莫不是嫌少?” 周祥思索一下,接过银子,“谢姨娘赏,可十爷真不在房中。” 嫣红楞了一下,问道:“刚去给福晋请安,福晋也不在房中,还真是巧了。可知道十爷去了哪里?这猪蹄汤是十爷最喜喝的,凉了可就不鲜了。” 第二十二章 伏线 老十不愿意去农家转悠,打发小英子送那两个孩子回家,并附上五两银子,连带“猎”到的鸡也叫一并带走。 受这起乌龙事件的影响,老十没了烧烤的兴致,但又不想早早回府,便耷拉个脑袋,任由他的坐骑漫无目的转悠。 我提议回城到九阿哥开的“陶然居”大吃一顿,遭来了一顿白眼, “其木格,爷现在是闭门思过,能大摇大摆的去吃九哥?”老十一副吃大户的模样,丝毫没有体谅他九哥才开张,虽然需要人气,但最忌讳的还是他这种吃白食的主。 老十可能觉得我太不懂事了,找到了一点权威的感觉,居高临下的对我说道:“过段时间,爷带你去,那店就开在那里,一时半会跑不了。” 接着又兴致勃勃的说:“爷带你去前门的悦来馆,那里的猪蹄做得忒地道。” 我不明白,既然悦来馆是他经常去的地方,难道在那里就不怕被人认出来?真是自作聪明. 但看着老十那副拽样,我生生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因眼下不是吃饭时间,所以悦来馆里并没几个人,小二热情地招呼着老十:“爷,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见着您了。” 老十一点风险意识也没有,自顾自的往楼上走,扯着他洪亮的大嗓门吩咐着:“拣上好的酒菜端上来,多来点素的,要青色叶子的。” 等我走进雅间,老十已经好端端的坐在那儿了。 小二周到的招呼着:“您稍侯,茶水马上就来。” “把你们那些甜腻腻的点心也端些上来。”老十一副大款样,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小二,小二低头哈腰一通后,便伶俐的出门下单。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雅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在东面的墙上贴着一副牡丹图,窗户却正对着大街,小贩的吆喝声不时传入耳中,不知道老十为何会喜欢来这吃饭。 “这家的素菜不错,四哥都赞呢。”老十兴冲冲的给我介绍着。 我一听,只能暗自祈祷,千万别遇上那个冷面王。 “爷见你平常爱吃素的,就带你来这儿了。”老十继续表白着。 不是说这家的猪蹄好吗,怎么现在改口了,再说,我什么时候喜欢吃素了,多吃蔬菜那是为了增加维生素。我看了眼老十,不好纠正他,只好笑笑。 老十觉得得到了回应,更来劲了,“他这儿的糕点不知味道怎么样,反正你爱吃甜点心,每样都尝尝,喜欢哪样,爷以后经常给你带回去。” “那多谢爷了。”虽然觉得老十的殷情有些莫名其妙,我还是很礼貌的道谢。 不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七七八八的菜,看来这家店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锋利的屠刀对老十痛下杀手,根本没考虑两个人的饭量,而老十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成了冤大头,还傻乎乎的对这家店的效率提出了表扬。也许该管管他的帐了。 等菜上齐后,我发现没有老十最先念叨的猪蹄,便询问老十,是否是小二粗心漏掉了,虽然我觉得桌上的菜已经很浪费了,但今天毕竟是带老十出来散心的,总得照顾他一点。 谁知老十毫不在意,“没上就算了,你明儿下厨给爷弄一道不就成了。” 那也得我会下厨呀,这不摆明为难我嘛。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老十看着我的表情,呵呵笑道:“其木格,你真不会做菜呀,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就没见你给爷弄点小菜出来。” 我正准备反抗两句,就见老十凑近了说道:“一年,一年后给爷弄盘猪蹄,时间够富裕了吧?” 一年后,还不知道我在哪呢,说不定正在视察黑龙江的产业。 于是,我非常高兴的答应了老十,老十也心满意足的乐呵着. 一顿饭下来,老十一直在不停的说:“味道如何?还不错吧?” 末了还说,如果我喜欢,以后就经常带我来光顾,而且还可以把这儿的厨师请到府上去,弄得我都开始怀疑这家店该不会是他暗地里开的吧? 在听到我要将点心打包的要求后,老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等出门后,才发现勒孟手里提了两大包的点心。我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把老十的月例扣下一半。 “十三弟,你看刚出去的是不是十弟呀?旁边的难道是十弟妹?”四阿哥看着大街上的人群,疑惑的对十三阿哥说道。 “不会吧?十哥还在闭门思过呢,何况他嫌这儿的菜不合胃口,上次来后,还说再也不登门了。”十三边说边走到窗前,正好看到老十眉飞色舞的指着街对面的小摊说着什么,而旁边的女子背向窗户,看不到容颜。 直郡王府书房 “大哥掌管河务日夜劳顿,此次回京,可得多歇几日。”八阿哥坐在下手,恭敬的说道。 大阿哥面带一丝得意的说:“皇阿玛盯着呢,丝毫不敢懈怠,要不是出宫晚了,今儿就得赶着出城。” 沉吟了一会,大阿哥问道:“十弟最近好象动静不小?” 八阿哥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怎的,弟弟我也没弄明白。” 大阿哥疑惑的问道:“就没和他好好聊聊?” 八阿哥叹口气,“不瞒大哥,年前的时候,我和九弟也被十弟拒之门外…” 大阿哥打断八阿哥的话,说道:“奴才的事,我还没那闲工夫管,既然归到十弟府上,怎么处置,那是十弟的事,八弟莫非还要和哥哥装糊涂。” 八阿哥神色未便,气定神闲的说:“弟弟正想说呢,如今十弟闭门思过,也不好上门,只有等他上了谢罪折子,才好走动。” 大阿哥看了八阿哥半响,低头摸着扳指,“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八阿哥正色道:“没有。” 大阿哥想了想,“十弟弟最近和那边走得近?”说着用手比了个二。 八阿哥缓缓摇头,“因九弟生意忙着开张,十弟去那边的时间虽少了些,但也没和其他人走动过近。” “那可奇了,难不成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大阿哥的神色中多了份提防。 八阿哥笑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十弟性子直,如果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恐怕还真没其他意思。” “打探打探吧,如果背后没人捣鬼,该帮就帮着点。”大阿哥把玩着扳指,幽幽的吩咐道。 见院里一片狼籍,小英子顾不得放下哭号的小孩,骑着马站在篱笆院外,怒气冲冲地骂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光天化日里胆敢行凶,你们有几个脑袋?” “臭小子,有本事,你去告御状啊!也不问问自己多少斤两,敢管十阿哥的闲事!” “环儿,信带到了?”嫣红坐在炕上,看着食盒问道。 第二十三章 无妄 曹嬷嬷这段时日有些百无聊赖,虽说十阿哥府好吃好穿的将她供着,连带媳妇也在自己的院子里当差,但总觉得福晋客气中透着生分。好在府里的两个姨娘时常倒请她过去小坐,否则自己在府里连个串门的地都没有。 要说福晋不喜欢吧,自家男人和小子又被府里重用着,保贵虽是十阿哥亲点的,但自家男人却是福晋一手提拔的,曹嬷嬷思来想去,觉得怕是自己哪里犯了忌讳,惹得福晋不喜。 保贵媳妇说道:“怕是和姨娘走得近了呢。” “福晋看着倒不象小气的人,对两个姨娘也都和蔼着呢,再说,还是福晋让两位姨娘与我多走动的。”曹嬷嬷思忖了半响,不悦的说道,心里却在嘀咕,莫不是真为这个? 保贵媳妇低头不吭声。 此时却见保贵铁青着脸走进房中,安也不请,见着自家媳妇,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曹嬷嬷正要呵斥儿子,却见十阿哥跟了进来,身后是鼻青脸肿的小英子。 曹嬷嬷惊道:“十爷,出什么事情了?” 保贵媳妇捂着脸,也呆住了,忘了哭声。 老十面色不善,但还是沉住气,说道:“嬷嬷莫急,只是有点事想问问,怕保贵莽撞,所以跟来了。” 曹嬷嬷看着架势,怕是事情不小,但自己媳妇整天就在自己院里忙活,怎么会惹出是非呢,而且还惊动了十阿哥? 曹嬷嬷不好直接问自己的衣食父母,只好转头问保贵,“出什么事了,啊?” 保贵却在一旁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十看了看屋里情形,觉得有些气闷,“小英子,你来给嬷嬷好生说说。” 小英子再次绘声绘色的将事情经过非常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曹嬷嬷也呆了,对保贵媳妇厉声骂道:“小蹄子,真是你指使的?” 保贵媳妇大呼冤枉,“婆婆,媳妇打小没了父母,跟着叔叔过活,一直在家帮婶子做针线,左邻右舍都鲜少窜门,嫁人后又一直在公爷府当差,哪会认识那些人啊?” 曹嬷嬷听了,也觉得事有蹊跷,但眼下十阿哥分明是恼了,也不好说什么。 保贵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是不是你回娘家,你叔叔说了什么,你就糊涂的应下了?” 保贵媳妇直摇头,“就拜年的时候回去过一次,除了让给两个弟弟留心个差事,婶婶还让我帮着给小妹寻个人家,也就没说其他事了。” 保贵媳妇的叔叔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媳妇则接些个针线活来做,早先虽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如今两个儿子都当了学徒,缺粮的日子倒是渐渐少了。保贵本还想帮两个堂舅子找个活,但自己的老娘在公爷府不受待见,因李音的事,十福晋嘴上虽不说,但把公爷府送来的人全换了差事,自己和爹爹虽没受牵连,但也不好提这事,因此也就搁下了。 保贵想了想,当时拜年的时候,好象她叔叔确实只提了这么些事。 “十爷,我这媳妇虽说蠢笨,但还真象她说的,没什么机会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她就是想坏咱府的名声,也没那个能耐。他叔叔也是个老实人,按理也不会惹这事出来,我马上去那边走一趟,看有什么异常没。“ 老十也没旁的法子,只得让保贵去打探消息后再说,走时,还对曹嬷嬷和保贵媳妇安抚了一番,表示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没其他意思,让她们安心,自己对她们还是非常信任的,只是担心她们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见老十忿忿的一屁股坐在炕上,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没有眉目。 当时听了小英子的话,就觉得事情棘手,如果真是保贵媳妇指使人借老十的名义去抢旁人的田产,八成和老十舅舅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拒绝趟这趟浑水,让老十自己伤脑筋去。 听了老十的讲述,我有些纳闷,“爷,您看,会不会是撒谎不承认呀?” 老十摇摇头,向我保证了曹嬷嬷和保贵的忠心,而且也给我描述了保贵媳妇的老实模样,并信誓旦旦的说,就算保贵媳妇被人利用真干了这等事,那俩人也绝对会大义灭亲。 如果真不是保贵媳妇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要知道在京郊外强占农民土地,御使台一道折子,就够老十喝一壶的,就算老十得罪了人,谁又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陷害老十呢? 老十虽然比较粗心,但在皇宫中浸染了十几年,政治敏感性却一点也不低,如果让他去勾心斗角,肯定一败涂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闻不到阴谋诡计的味道。 “爷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老十恶狠狠的说道,面目显得非常狰狞,害我打一冷颤。 “就算是得罪了人,也没这么大仇怨呀。”我虽然怀疑大阿哥,但觉得他似乎没必要为了奴才的事情与老十翻脸。 老十沉默了半响,“怕是有人见了折子,以为爷想着军权,哼…” 我惭愧的无地自容,虽然我比老十多了300多年的见识,但毕竟我曾经工作过的单位,最多也就一百来号人,加上不思进取,所以争权夺利的事情根本就没机会亲身经历,这方面比起老十还是差远了。 但我毕竟来自后世,大体知道康熙儿子的事情,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阿哥都得很多年后才被康熙抛弃,因此,就算查出来了,弱小的老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反而徒增烦恼。 而且,更关键的是,老十手上根本就没人可用,就说这事吧,就算再信任保贵,也应该遵守回避原则啊,老十如此安排,除了信任保贵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没人. 因此,最好实际点,还是想想怎么挽回恶劣影响吧。 要是有新闻媒体,老十还可以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自己,并保留进一步采取法律行动的权利。 可如今,老十只能与我大眼瞪小眼。 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没辙,我往老十头上嗅了嗅,用手挥了挥空气,“好大的味啊,爷,我让人准备洗澡水,你边洗边想法子,恩?” 老十往自己身上闻了闻:“哪有啊,你狗鼻子啊!” 最后老十要求我伺候他沐浴,否则他就熏死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 三日后,老十上了一道请罪折子,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以后一定认真学习,天天向上,保证要以优异的成绩回报康熙,为大清争光。 我以为老十和康熙应该握手言欢了,谁知老十哭丧个脸,将一包悦来馆的点心随手扔在炕桌上,“早知道,就过几天进宫了。” “怎么,皇阿码心情不好?”我放下手中的《饮水词》,问道。 老十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在炕上,一副要死了的模样,“皇阿玛怕是知道我没老实在家闭门思过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们没遇见熟人啊?又罚你了?”我有些担心。 “也许是被守城的认出来了,”老十又气无力的说道:“唉,继续写诗,以春为题。”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如今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老十要再受到严厉的处罚,我真怕他承受不住。 我边打开点心,边无所谓的笑着,“我还以为罚得多厉害呢,不过爷还有心情买点心,想来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老十一骨碌坐起来,抢过点心,不满道:“没良心的,爷见你爱吃,专门去买的,你倒好,还有心情挤兑爷。” 其实我觉得这点心也就一般,但有总比没有好,也懒得说破。 “八哥和九哥上次帮你做的诗,你不没要吗,这次正好用上。”我从老十手里抢过一个点心,喂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老十赶紧把点心藏到背后,“皇阿码说了,不准别人帮我,否则连着一起罚。” 我吃完一块点心,满意的拿帕子擦了擦嘴:“不就做诗嘛,我张口就来。” 老十乐了,将点心在我眼前晃了一晃:“会说大话啊,成,你做出来,这点心就给你了。” “哎呀,这有什么难的,春眠不觉晓,处处…” “打住,打住。”老十右手紧握住点心,用左手拍了拍炕桌,“知道你在学呢,别拿这个在爷面前显摆,有本事自己做一首,今儿你甭想糊弄过去。” 我其实真不稀罕那包点心,不过不忍扫老十的兴罢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 “换一个” “草木知春不久归…” “哟,这都知道,有学问” “*满园关不住…” “得,接着背” “春江水暖鸭先知…” “不错,苏学士的也知道。” “桃花依旧笑春风…” “阿朵,把点心拿去分了…” 延禧宫 宜妃爽朗的笑声似乎也感染了康熙,康熙呵呵笑着:“就你会说,真不知打哪儿学的。” “万岁爷,就会笑话臣妾。”宜妃娇笑道。 过了一会儿,又听宜妃问道:“听说十阿哥又被罚作诗了?” 康熙笑着:“好好的,怎么提起那浑小子。” 宜妃看了看康熙脸色,试探道:“十阿哥年纪轻,不懂事,这也罢了,可没想到,十福晋也跟着闹腾,臣妾听说,是十福晋怂恿着十阿哥出的门,”说罢,见康熙没什么反应,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府里没个稳重的操持,也不是个事。” 四阿哥府 四阿哥正面无表情的抄写《金刚经》, 管家在一旁低声禀告道“十爷派人到京郊,告知那些村民,前头强占田地的都是地痞无赖,与十阿哥府没有关系,十爷已送交衙门法办。这些农户土里产的,以后十阿哥府都负责收购,价格比市价高一成,算是给他们压惊。” “就这些?”四阿哥似乎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笔下未停。 “十阿哥还说,只要有人打着十阿哥的旗号为非作歹,让众人立即报官,十阿哥府还会有赏。京城的商家今儿都知道了这话,想来不几日,京郊附近的田庄也应该知道了。” 管家看了眼四阿哥,见四阿哥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迟疑了一下,“但奴才并未打探到十爷将那些人送到了哪个衙门,不过焚化场那倒送去几个暴毙的奴才,说是得了急症。” 等管家告退后,四阿哥看着纸上一团乌黑的墨迹,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毓庆宫 太子怒气冲冲,指着地上跪着的人骂道:“混帐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给你的胆子!” 第二十四章 敲打 纷扰几日后,日子又渐渐归于平静。 曹安不负所托,在齐齐哈尔城外置办了一处庄子。但并没能盘下一处客栈或货栈,因为他不懂,怕到时候让府里赔钱,当然,相关的边贸信息也不甚明白。 尽管如此,我也比较满意了,毕竟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 但只有一处庄子,想转移财产是件很困难的事,因此成立贸易公司迫在眉睫。 不过,寻找人才得靠运气,培养人才得花时间,不论我如何心急如焚,也只有眼巴巴的等着。 郁闷之下,我又从心里鄙视了老十一把,堂堂一个皇子阿哥,府里开工钱的除了体力劳动者,管理型人才仅有一个半,徐公公算一个,曹安勉强算半个,而知识分子型的顾问人员则一个没有。 而老十重出江湖后,虽然没有象前段时间那样早出晚归,但上午结束了上书房的课业后,整个下午不是骑马练弓就是积极参与布库比赛,晚上还不时去找八阿哥和九阿哥蹭饭,弄得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府里让他感觉不到温暖。 不过,老十回府后,总是汗济济的直接倒在我的炕上,非要我好言好语哄骗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去洗澡,还不时胁迫我客串一把搓澡工。 我也渐渐习惯了夜晚有老十陪伴的日子,虽然他总不停的嘲笑我一本《饮水词》就算看到老,也还没看完,时不时的提醒我,我还欠他一个荷包,偶尔还讥讽我吃那么多点心也不怕胖… 慢慢的,当心里烦闷时,听着老十平稳的呼吸,倒也能睡个好觉,一夜无眠。 这样的日子虽稍显平淡,但却多了一丝温馨. 到了四月底,我猛然忙了起来,刚拟订完老十的舅舅阿灵阿的生日贺礼,又得接着头疼当今皇太子的生日礼物。 我正拿着库房的清单,绞尽脑汁的想从里面找出几样看着很压秤却不值钱的东西,就见老十走了进来。 “爷,你今天不是放学后直接去舅舅府上贺寿吗?怎么回来了?”我放下手中的单子,迎了上去。 老十撩了撩衣袖,“不小心沾了墨汁,回来换件衣服,马上就走。” 我赶紧吩咐乌雅拿出老十的衣服,熟练的伺候老十更衣。 老十换完衣服并没有立即走,而是端起我的茶杯,就着喝了一口茶,“其木格,今儿真不去呀?” 我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我怕去了说错话。” 见老十不吱声,我又小声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了嘛,我病了啊,真病了。” 然后手捂胸口,做东施效颦状。 老十敲了敲我可怜的脑袋,“你就得瑟吧,给爷记住了,今明两天就在这屋里呆着,别跨出房门一步。” 我才不在乎两天的禁足,反正今天已经过了小半天了,何况,弄虚作假本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老十前脚刚走,嫣红和海棠后脚就跟来了。 这段时间老十的确有些冷落了他们,因此她们不顾我的再三重申,每天一早就来请安,恭送老十出门上学。 我觉得和老十呆在一起挺愉快的,便不大愿意劝老十去找这两美女聊天,因此对她们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 至于她们哀怨的眼神,我也视而不见,反正等天气热了,我会把老十赶走的,大热的天,又没空调,两人挤在一起不知有多难受。 不过,如果她们一天要来骚扰两次,那可就超出我的底线了,一天两次给人当绿叶,换谁都不乐意。 等她们行完礼,我拿出大老婆的派,面无表情的问道:“我今儿染了风寒,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免得给你们过了病气。”我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她们出去说福晋活蹦乱跳的、中气十足,那与阿灵阿的梁子可就越结越大了。 嫣红看了看我,关切的问道:“福晋,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海棠也跟着表达她的体贴:“福晋,可有什么想吃的?妾身去小厨房做点?” 我摇了摇头,做出一副痛苦状,“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你们别操心了,没事的话就回房歇着吧。” 老十又不在这里,我武断的认为,她们接下来就应该告辞了,谁知两人站着不动。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有些郁闷。 “福晋,妾身有个表妹,因姑父在地方任职,自小就离了京城,因明年要选秀,姑姑如今就将她送回京来学些规矩,妾身与表妹自幼分别,想请表妹来府里小住几日,请福晋恩准。”海棠说完,便充满期待的望着我。 “行了,等收拾妥当,派人去接吧,要缺什么,知会徐公公一声。”我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反正人家表姐妹见面也属正常,她若愿意让她表妹牺牲色相勾搭老十,也与我没多大关系,没了她的表妹,千千万万个表妹照样会被康熙指派过来。 而且乐观估计,一年后,贸易公司怎么也成立了,而我的财产也能光明正大的转移过去,因此以后府里到底有多少表妹,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海棠一脸喜色的谢过我。 “嫣红,你也想接表妹来府里小住?”我见解决了海棠的要求,转头开始询问嫣红,希望她也是为这事来的。 “福晋,妾身以前在宜妃娘娘身边伺候,昨儿听说娘娘身体不适,有些担心,想进宫探望娘娘,也不枉娘娘疼妾身一场。想请福晋进宫请安的时候带上妾身,妾身也知唐突,请福晋恕罪。”嫣红边说还边用帕子擦拭眼角,生怕不能表达出她的担心。 这可是个头疼的事,我进宫除了给太后请安,只去给宜妃磕过一次头,就那次还带着嫣红呢。 我看了看嫣红,心想,你怎么不说去看望德妃呀。 不过,让我再去给宜妃请安,我却不怎么乐意,不说跟她混没什么好下场,好不容易自己头上没正经婆婆管着,谁会傻乎乎的给自己找个替补婆婆。 我心想,看来得敲打一下嫣红了,免得老拿宜妃给我添赌。“宫里有宫中的规矩,宜妃娘娘身体金贵,要染了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探望的。” 嫣红听了我的话,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决定得让嫣红明白,我最讨厌拿人来压我,因此,我继续冷着个脸说道:“宫中的事,是你能打听的?这要传了出去,还不知旁人怎么编排爷呢?” 嫣红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有些担心…” “好了,”我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但你给我记住了,如果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宫中的消息,或听旁人从你那得了宫里的消息,绝不饶你!” 嫣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妾身不敢了。” 我停了一会,品了口茶,语气稍微缓了点:“起来吧,以后注意分寸,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得心里明白,别到时给爷惹了祸还不知道为什么。” 海棠连忙扶起嫣红,嫣红的泪珠不停的往下落,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惜了,老十不在。 我想了想,也不能得罪宜妃呀,要是她知道,我听说她病了,还没表示,肯定会将我拉入黑名单,虽然我不想和她打交道,但也犯不着去得罪她,俗话说得好,要多栽花,少种刺。 “爷刚才回来也没提这事,等爷今儿回来,我问问爷,让他找九哥打听一下,如果宜妃娘娘真的染恙,我们做小辈的,自然得前去探望。”我没说到时候带不带嫣红去,因为我还没想好,所以给了个模糊的答案。 见嫣红的眼泪还没止住的意思,我挥了挥手,“行了,这次念你挂念宜妃娘娘,我也就不深究了。你们以后都得多注意自己的言行,别丢了府里的脸面,都下去吧。” 第二十五章 拜寿 果毅公府 阿灵阿的长子阿尔松阿正带着几个兄弟在大门处迎客,老十刚到府门,便迎了上来:“十阿哥吉祥。” 老十跳下马,将僵绳扔给小英子,因贺礼昨天就送到了府上,所以老十身后除了几个侍卫,便没有旁人。“今儿你可得辛苦了,舅舅在大厅?” 阿尔松阿没瞧见女眷的马车,脸上多少有些不大自在,“是,阿玛都念叨您几回了,快请,快请。”随后嘱咐了弟弟两句,便领着老十往府里走。 老十到大厅上一看,阿灵阿正陪着勤郡王蕴端,也就是安亲王岳乐的儿子,八福晋的舅舅说话,忙上前见礼。 “舅舅,舅母可在后院待客?方便的话,我去给舅母请个安。”老十屁股还没坐定,就对阿灵阿说道,好象自己和舅母特亲似的。 蕴端在一旁插话道,“不想陪我们老头子,尽找这样的借口。自己媳妇就一会儿也离不得?这才分开多久,就想着借口去瞧了?”说完还斜睨了老十一眼。 阿灵阿猜想道,因年前老十媳妇闹了那出,过年的时候便托词生病没来拜年,这些日子也没走动,算起来,今儿还是第一次登门,老十莫不是想着自己媳妇与内院不熟,想去照应一二?正要噌怪他两句,就听老十说道:“其木格不巧染了风寒,还非要跟着过来,我下学后回府接她,谁知她喷嚏打个不停,就把她劝住了,怕把病气过给舅母,那可就罪过了。等她好了,再过来给舅舅、舅母请安。我这也是想去给舅母告罪一声。” 阿灵阿一听,脸不由沉了下去,心想不来拜年也就罢了,毕竟那时节事情才刚按下去,不好意思登门,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大半年的也不见来府里走动,如今连拜寿也不露面,莫不是想断了这门亲戚。 蕴端眼珠一转,哈哈笑道:“你那媳妇的身子骨怎么堪比汉人了,哪象草原来的?莫不是水土不服?你仔细点,待身子将养好了,也让她出府多走动走动。也只有你媳妇过门都快一年了,京城里的宗室大多都还没见过呢。” 老十也跟着笑道:“嗨,她就那样,娇里娇气的,等她好了,一定带她去给您老请安,旁的不说,您老可得把赏赐银子备好了。” 蕴端指着老十笑骂道:“好呀,算计到我头上了。” 阿灵阿仔细打量了一番老十,没觉出什么异样,因有外人在,也不好说什么,“你媳妇身子不好,你也多用点心。今天就不用专门去给你舅母请安了,派个人去内院知会声就好。” 老十也没有坚持,打了几句哈哈后,便到偏厅找熟人去了。 内院里一群福晋诰命笑语殷殷,因男人们都得下了差事才能过府,所以此时女眷倒比二门外的男士多出许多。因此年长的便由阿灵阿的老婆索卓罗氏陪着在正房里喝茶,而年轻女眷门则由儿媳妇们陪着在花厅聊天。 “您还别说,除了开府那会儿和十福晋打过照面,这小半年的可还真没见着。”马齐的福晋瓜尔佳氏不知怎的提起了这个话由。 索卓罗氏想到,就算十福晋自己不好意思前来,非得与十阿哥同行,这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便笑道:“真瞧不出,你倒把她惦记上了,呆会儿你可得瞧仔细了,免得你明儿又想。” 瓜尔佳氏也爽快,“您不问问这一屋子的人,有谁与十福晋混熟脸了的?” 众人纷纷笑着称是。 正在这时,就见屋外的一个二等丫鬟进屋对索卓罗氏低语了几句,索卓罗氏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可真不巧了,十福晋刚差人说病了,今儿没法过府,改日再来登门。”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你看我,我瞅你,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接什么话。瓜尔佳氏干笑道:“瞧这天气,一不注意就容易受凉,前阵子,我一不留神就老咳嗽,弄得我几个晚上都没睡个好觉。” 有几个机灵的赶紧接过话题,谈起了天气,又从天气谈到了衣着,从衣着谈到了皮肤,从皮肤谈到了保养…屋里又一阵热闹。 索卓罗氏扯着嘴角应着景,心里却恼得不行,枉自己还专门让李秀儿在厨房里盯着,免得十福晋见了觉得碍眼。 虽说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但八阿哥和九阿哥看在老十的面子上,今儿倒是没有顾忌,还是一起来了,老十自然乐得和他们坐到一桌。 酒宴结束后,三人一起骑马同行,走过了一个胡同口,九阿哥带着酒意,说道:“十弟,怎么没等弟妹,反而跟我们走了呀,当心回府弟妹不让你进屋,哈哈。” 八阿哥微微笑了笑,懒得管这两兄弟斗嘴,反正每次都是十弟落了下乘,也没见他真恼过。 老十虽然喝得满脸通红,但骑马的姿势却比九阿哥强上许多,一点没显醉态,“其木格病了,今儿就没让他来。” 九阿哥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结舌道:“病,病了?啊,这么凑巧啊?” 老十浑不在意,“可不是,你以为都象我,身子骨跟铁打似的。” 九阿哥晃了晃脑袋,努力稳住身形,“十弟,真病了啊?” 老十一本正经地道:“谁没事找病呀?” 八阿哥怔怔的,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毓庆宫 “八阿哥和九阿哥也去了?”太子问道。 “是,八阿哥从衙门出来,就到‘陶然居’与九阿哥汇合,两人一起去的。”凌普回道。 “还有其他状况没?” “回太子,没其他状况了,”凌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听说十福晋病了,没过府拜寿。” 太子听后,皱起了眉头,在房间踱了几步,“去打探清楚,是不是真的病了。” 凌普虽然觉得这事不值得关注,但既然太子发了话,也只好遵命。 待凌普要退下时,太子又叫住了他,交代最近多盯着点十阿哥,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凌普走后,太子站在窗边,思忖着:十弟到底是被蒙古福晋给拿捏住了,还是真动起了什么心思?与一直关照自己的娘舅交恶,在民间虽要被人指脊梁骨,可在皇家,怕正合了皇阿玛的意。莫非是为了那个折子,十弟怕皇阿玛猜忌,才叫福晋如此行事? 太子想得有些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第二十六章 斗文会(上) “福晋,这不合规矩。”李嬷嬷正色道。 我翻了个白眼,对阿朵说:“按嬷嬷说的,今儿就不出去了,吩咐勒孟不用备马车。” 阿朵俯身应下。 “今儿多亏嬷嬷提点,以后还要请嬷嬷多费心呢。”我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带着微笑。 “这是奴才应尽的本份。”李嬷嬷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打发走李嬷嬷后,我气呼呼的问道:“乌雅,我要出门逛街的消息怎么传到她耳朵里的?” 乌雅沮丧的摇摇头。 “以后小心些,再有下次,你们谁也别指望我出门带上你们。”我气急败坏的对着屋里的几个心腹吼道。 出不了门,我只得拿起《饮水词》以提高文学修养,可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 “哟,还用这书装点门面呢?”老十凑近看了一眼,瘪了瘪嘴。 我只顾生气,竟没注意老十何时进的屋。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不管,你得把这瘟神送走。” 本来就是,五月初三太子过生日,老十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先去给宜妃请安后再去给太子贺寿。因为当天的主要任务是去毓庆宫与一帮妯娌培养感情,嫣红身份不够,所以,在我不是故意的情况下,嫣红没能进宫与她的靠山闲话家常。 宜妃可能没见着嫣红,心里不爽,在派给九福晋一个管教嬷嬷后,又指派李嬷嬷来帮我几天。 九福晋家的算是从延禧宫调到九阿哥府了,不管九福晋如何尊重她,她的老板至少从表面上也由宜妃变成了九福晋,可李嬷嬷却只是来帮我的,连借调都算不上,倒有些像上级领导的秘书到下属单位检查工作,更可怕的是,逗留时间不详。 自从李嬷嬷进了府,我便安排人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希望能用糖衣炮弹将她砸晕,让她不要太过较真,从今天的情况分析,她是个坚定的战士,成功抵抗住了金钱腐蚀。 我不打算进行持久战,只得寄望于老十。 可等了一会儿,老十仍然躺在炕上没搭理我,我拿着手中的书敲了敲他脑袋,“你惹出的事,你不能不管,赶紧想法子。” 老十从我手里轻松的抢过书,胡乱翻了起来,“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我推了推他,“别想岔开话题。” “说说,今儿怎么惹着你了?”老十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好不容易空下来,想出门逛逛,结果,你猜她老人家怎么说?”我坐正身子,板着个脸,学着李嬷嬷的腔调,一字一顿的说:“福晋,这不合规矩。” 老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谁让你敲锣打鼓的说要出门逛。” “谁敲锣打鼓了?我吩咐这事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她从哪得的消息。”我苦着脸,委屈道。 “要不要爷教你两招?”老十象得了软骨病似的,赖在床上,坏笑道。 “不稀罕,你赶紧把人弄走,一了百了。”我想想还是气不过,握起拳头使劲在老十身上敲了两下。 “再用点劲,顺便给爷捶捶背。”老十翻了个身,开始耍无赖。 “想得美。”这个老十,别看平时一副傻大哥样,只要我一提这事,他比泥鳅还滑。 “行了,爷累了一天,动都不想动了,你赶紧伺候爷沐浴更衣,要是伺候的好了,爷今晚就勉为其难的带你去‘陶然居’见见世面。”老十大概怕我一急之下作出不理智的事来,决定安慰一下我。 “为什么去那儿?在街上逛逛,吃点小吃不行呀?”我开始讨价还价,府里厨师的水平也不差,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出去,只是去豪华包间奢侈一回。 “今儿那有个斗文会,不想去见识见识?成,爷带你逛街去。”老十无所谓道。 “去‘陶然居’,怎么也得给九哥捧场不是?”我一下跳了起来,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哈哈,今晚咱也去参加一把文化沙龙。虽然我对古文古诗古词一窍不通,但这并不会打击我参与这类活动的积极性。想当初,音乐剧猫开始在中国巡回演出,我早早便在网上花了600大洋订了张次次次等票,一同学讥笑道,“你能听懂吗?”我当时还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白:“听不懂又怎么了,我听中文的流行歌曲不看歌词也不知道在唱什么!”确实,虽然我是学英语的,但从头到尾还真没听懂几个单词,不过,我本来就是冲着那氛围去的,所以仍然非常满足。 不顾老十的嘲笑,我坚持换了男装,万一要遇上一个文学泰斗,还能要个签名什么的,要是穿着女装,老十肯定不会让我挤上前去求墨宝。 尽管这次有老十罩着我,我还是象作贼似的偷偷摸摸出了门,再次换来老十一顿嘲笑。 半路上,老十突然改变了主意,非常热情的向我推荐起了另一家酒楼,最后连他经常去买点心的悦来馆也搬了出来,说是那里新出了几道菜…但任他说破嘴,我还是坚持要去“陶然居”。 自从嫁给老十,虽然没人明说,但我心里清楚,我身上也被贴上了与老十一样的标签,一个字“粗”,二个字“粗俗”,三个字“没文化”,想当初,即使我不是个雅人,起码也算是一小资啊,就算我和文人不搭边,至少我也是一知识分子。事实就是这么不公平,若清朝的文人到了现代,就算再清贫,也会被归为文人一类,稍差点,也会被称为“酸文人”;而现代人到了清朝,所学的没人欣赏不说,冷不丁还会被视为文盲。 因此我急切盼望能见识一下三百年前知识分子的水平,接受一下康熙朝的文化熏陶,找找自身的差距,怎会错过今晚良机? 老十见我不听他的建议,便红着脸道:“九哥知道我不喜这些,怕是没留位置。” “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就是了,人再多,安排两个座位,九哥应该不会太为难的。”我不改初衷,说完便挥动马鞭,加快速度,争取抢个好位置。 “九哥今晚够忙的,就别拿这点事烦他了,反正我们看会儿就走。”老十表现得非常懂事,似乎一直就是个体谅哥哥的乖弟弟。 到了陶然居,果然门前人影憧憧,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一个女的。 陶然居一共两层,一楼为大厅,二楼可能是雅间,据目测,中间的天井差不多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如今天井北面搭了个巨大的台子,台上正中放了一架乐器,不知道是古筝还是古琴,左右各放三张桌子,桌子上都备着文房四宝。台下不知道摆放了多少张桌子,密密麻麻全坐满了人。 二楼的窗户皆大开着,但在窗前并没见着人影,那些贵宾席的人一般都是踩点到的. 经过小英子的一番交涉,我和老十总算在大厅的一个角落与人拼了一张桌子。 虽然遗憾没能在天井处落座,但万一呆会下雨呢,还是大厅稳当些。 不过,未曾想如今傍上老十这个贵族,我还是没能坐上贵宾席,我一边感慨一边抢占了东面的座位,把北面的位置留给了老十,老十倒无所谓,毫不介意舞台正对着他后脑勺,悠闲的落座,反而衬出我的小家子气。 我们这张桌子上除了一套文房四宝,两盏茶,还有一小碟花生米,一小盘黄豆。 待我们刚入座,就有小二走了过来,“您二位请了,来点什么?” 在客人高峰期,小二的效率都这么快,让人不佩服九阿哥都不行。 “不用。”我摇摇头,桌子就那么大,如果摆了菜,同桌的人如果想参赛,到时根本没地方写字。 小英子此时还没撤退,忙低声对我说道“主子,今儿这一桌最少得耗费五两银子,那两位囊中羞涩,这才拼的桌。” 同桌的两人窘得低着头,都不言语。 我接过小二递来的菜单,吓了一跳,最便宜的茶也200文一杯,文房四宝也不是白送的,估计眼前这两穷书生至少也花了一两银子。 这九阿哥的心还真够黑的。 我合上菜单,理直气壮的吩咐小二,“拣点清单的小菜,如果不行,就来点水果,来两杯白开水,放心,按最便宜的茶给你结帐,总之,加上先前点的,不要超过五两银子。” 虽然我应该给门票,但就这个位置而言,五两银子也稍显贵了些,我可不想当冤大头。 小二听了我的吩咐,有些诧异,也是,我和老十的衣着,怎么看都象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谁知既然这么吝啬。 “有你这么点菜的嘛?”老十等小二走后,不满的白了我一眼。 我对面的书生大概惊诧于我的直白,估计他从没见过有人一副大款的派头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要求最低消费,抬头直直的盯着我,仿佛我是一外星人。 我对他笑笑,扭头对老十说:“到这来又不是为吃饭,别那么讲究。” 我对面的书生此时拱手道“在下丁成,这位是我好友程家义,幸会兴会。” 我下手的程家义也拱手道好。 老十随便拱了供手,“有礼。” 我见老十没介绍自己的意思,忙笑道:“两位莫怪,我表哥是被我硬拖着来的,所以心里不大舒服,在下姓贾名仁,我表哥姓莫名友。” 丁成听了我报上的名字,有些发愣。 老十轻轻哼了一声,对我起的名字表示不满。 我白了老十一眼,心想,我没说叫张三李四就不错了。 丁成可能有些怀疑我报的是假名,但也没做纠缠,换了个话题:“多亏两位兄台相帮,否则我们二人可能没机会见识今晚的场面了。” 我笑道:“外面想进来的人多得是,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有人要求拼桌的,说来应该我们道谢才是。不过,这儿确实够贵的。” 程家义红着脸说:“这是最便宜的了,天井角落得十两,前头最好的位置得五十两。” 我冲老十吐了吐舌头,“这酒楼的东家可真够黑的。” 老十不大乐意我诋毁他九哥,瞪了我一眼,“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又没人绑了你来。” 丁成对老十点点头,“莫兄说得不错,这次斗文会请来的六位评判可都是当今的泰斗,连朱彝尊老先生都专门从浙江请了来。瞧见台上的乌木古筝没?只有13根弦,那可是宋代传下来的双鹤朝阳,有钱也买不到的。” 我就一乐盲,五线谱都不识,更别说乐器了,何况还是这种纯中国风的古筝。我扭头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十似乎也不大喜欢这东西,连头也没回。 不一会工夫,小二就将白开水端了上来,还有一盘凉拌黄瓜和一个果盘。 “您的菜齐了,您慢用。” 我看着桌上的天价菜不知是该全吃下去,还是留着瞻仰。 就在此时,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扭头一看,台上众人已经分别落座, 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到古筝旁站定,清了清喉咙… 第二十七章 斗文会(下) 主持人洪亮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大厅,佩服之余,我不禁担心他明天是否还能发声。 在他的介绍下,我大致明白了整个赛程,第一项是对对联,以一柱香为限,第二项是命题作诗,也以一柱香为限,第三项是命题作文,以两柱香为限,所有参赛作品均会被张贴在台上摆放的屏风上,供大家欣赏,为了照顾边远角落地区,还有专人负责誊抄,由小厮传递到大厅的每个角落,最后由六位评审裁决出优胜者。 每一项的优胜者都会获得相应的奖品,纹银100两,只有包揽三项大奖,才能获得那个有钱也没地买的古董古筝。 听到这,我对老十低声说道:“真是无奸不商。” 老十白了我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发觉是白开水,又赏我一白眼。 不一会儿,台上就贴出了上联,十多个小厮也拿着上联在大厅各处站定。 我四处望了望,大家几乎都在沉思着,偶尔一两人还在磨着墨。 丁成和程家义也加入了思考大军,而老十则无聊的吃着花生米 我扯了扯老十,“你想想啊。” 老十嚼着花生米,扭过头瞟了我一眼,好似我是一白痴。 “有100两银子呢!”我又扯了扯老十,压低声音着。 “瞧那点出息,爷给你两百。”老十又尝了一下黄瓜。 等待的时间感觉有些漫长,感觉过了好久,才有人提笔书写。 “你也想想嘛。”我还是觉得重在参与。 今晚最累的就是老十的白眼珠子了,“要写,你自己写去,别烦爷。” 我有点能体会康熙的心情了,笼络了一群才高八斗的师傅,教了十多年,就算是头猪此时也能提笔胡凑几句。 见老十不理会我,我便眯着眼瞄远处的上联,这个位置实在太偏了,即便大厅里举着上联的小厮很多,但离我都不近,我费劲的辨认着:“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开…”老十猛捂住我嘴,丁成和程家义就差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扪心自问,我声音很小,并没有在公共场所大声喧哗,我还在纳闷他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就听隔壁桌一人讥笑道“这种白字先生居然也腆面而来,真是佩服。” 他的声音有点大,在寂静的大厅里传得老远。 我费力拿开老十的手,解放出我惹祸的嘴,老十脸色非常难看,如果可能,他肯定想高声宣布,他不认识我。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对老十傻笑了一下,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不过,我真的很冤枉,这上联太长,主持人念时,我也就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根本没什么印象,虽然我已经适应了繁体字,但多半还是靠猜,谁知这次居然众目睽睽下猜错了呢,真是丢人。 我低头作羞愧状,希望大家别来注意我,该干嘛干嘛去。 待四周重回安静,老十黑着脸起身就走。 我也顾不得探究那古筝最后能否送出去,忙跟上老十。 还没走出两步,就见一青壮汉子走到老十面前附耳低语,老十面色不大好,告诉我他九哥有请,我自认没脸见人,便主动要求原地待命,老十也没劝我,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口。 老十这当口肯定杀我的心都有了。 我决定先到店外去等老十,刚走到门口,就被小厮拦了下来,“这位公子,九爷请您楼上一聚。” 看来万恶的九阿哥不打算放过我,我深吸一口气,请小厮前头带路。 走到一间名为“翠月轩”的雅间门口,小厮停了下来,恭敬的请我进去。 我平稳了一下呼吸,大无畏的走进房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嘲笑两句嘛。 房间很大,中间一大八仙桌,桌上摆着各色菜肴,看来九阿哥是下了血本。 房角还有一小桌,上面则摆放着文房四宝。 一穿青色衣服的中年人坐在上座,正摇着扇子,左边一蓝衣人,右边的人则穿着褐绿色衣服。 而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和十四都在八仙桌旁站着。 可怜的老十耷拉个脑袋,在屋角的小桌旁对着纸墨发呆。 虽然我还是不认识康熙,但见这架势,中间的青衣人怕就是康熙了。 我拱了拱手,立即发觉不对,赶紧跪下,“给皇阿玛请安。” 半响,就听一冷冷的声音道:“起吧。” 我赶紧爬起来,低着脑袋,等康熙发落。 老十此时走过来,“还不给二伯、五叔见礼。” 原来是康熙的兄弟,怪不得。 我手忙脚乱的又给跪下,“给二伯、五叔请安,二伯、五叔吉祥。” 此时一温和的声音飘到头疼,“侄媳妇快起来吧,不必行如此大礼。” 我爬起来一看,康熙脸色黑黑的,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看了老十一眼,老十也真是,做儿子的让让老子怎么了,非要和康熙比谁脸更黑。 “侄儿媳妇,别拘谨。”又是那个温和的声音。 我这次总算知道是谁在帮我了,对左侧的蓝衣人感激的笑笑。 “让二伯见笑了。”老十说道。 原来是康熙的哥哥,我想趁势拍拍马屁“二伯…” “其木格,别打断哥哥们的思路。”老十怕我再给他丢人,打断了我的话不说,还把我拽到小桌子旁。 屋子里鸦雀无声,怎么一柱香的工夫这么长啊? 我觉得无聊,低声问道:“还没人想出下联来?” 老十没好气的说道:“爷正在想。” 康熙不会这么歹毒吧?对老十来说,这可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贵宾席待遇就是不同,上联就摆在小桌子上,让人一目了然,我低头仔细看着:“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吏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涕下。” 这对联也太长了,我觉得不大明白:“范希文是谁啊?” 老十怒视着我,我吐了吐舌头,应该回家再问的。 “范希文就是大名鼎鼎的范仲淹,十弟妹不知道也正常,呵呵。”三阿哥就象苍蝇似的,到哪都惹人嫌。 “喔,原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呀。”我连忙表白其实我还是受了点教育的。 “十嫂嫁给十哥还不到一年,不仅汉话说得顺溜,连这典故都知道,真是让弟弟佩服。”十三也帮我说话,提醒大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我有这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不管十三和老十是否和解,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我对他笑笑:“十三弟,那这对联是在写岳阳楼了?” 十四插话道:“十嫂,厉害。” 我继续微笑着,保持着仪态,好不容易改善了一点点形象,可不能破坏了,实则心里已经开始骂姥姥了。 我曾经去过岳阳楼,还搔首弄姿的照过几张照片。此时依稀觉得这上联我当时见过,但想记起下联来,那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我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算现在再让我仔细看一遍上联,我也背不下来,何况当时还是走马观花的扫了一眼。 不过,我记得好象下联是洞庭湖啊之类的名胜古迹,因此我拽了拽老十:“想想岳阳楼周围的什么湖啊,山啊,江啊之类的。” 老十还是没给我好脸色,是啊,对老十来说,这个提示与没提示一样。 “这侄儿媳妇倒聪颖,这确实是条路子。”康熙的弟弟,老十的五叔也发话了。 这应该算我搬回一局了吧?我有点高兴,偷偷看了眼康熙,好象脸色比较正常了。 “十弟妹确实聪明,刚才肯定是太远,看不清字,才口误的。”八阿哥此时也抓住时机向我伸出援手。 我如果点头认了,康熙让我给他读一篇古文怎么办?我可不能保证我能全猜对繁体字。 因此我老老实实的说:“不是,刚才确实是认错了。” 三阿哥笑出了声,四阿哥还是面无表情,八阿哥扭过头,决定不再理我,九阿哥哭笑不得,十三瞠目结舌,十四则把同情给了老十。 老十的心脏承受力今晚已经突破了极限,所以此时反而非常平静。 二伯端起茶杯,低头品茶,五叔看着我,摇摇头。 康熙放下扇子,“认错这么简单的字还和没事人一样,朕今天倒长了见识。” 我小声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确实是不认得,不敢欺瞒皇阿玛。羞愧不是表现出来让众人看的,而是鞭策自己以后努力的。我不敢说自己以后不再认白字,但我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会记得这个关字。”我连简体字也没认全,何况繁体字。 二伯此时放下茶杯:“这孩子倒是实诚。” 五叔准备好人做到底,“京城里的妇人能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怕没几个,不说这个,会识字的也不多,这孩子私下怕用了不少功。” 康熙还是不打算放过我:“都读了些什么书?” 我摇摇头,心中祈祷,千万别给我布置家庭作业。 康熙决定不与我一般见识,把矛头对准老十:“你下联想出来没?” 老十哭丧个脸,没敢说话。 “你们几个呢?”康熙看了看其他几个儿子,问道。 还好,也没人想出来。 一柱香终于燃完了,九阿哥成功捍卫了自己的100两银子。 接着第二道题揭晓,小厮随即呈上题目,还是贵宾席好啊。 题目很简单,做诗两首,从“梅兰竹菊松”中任选一样赋诗一首,另一个则以诗咏志。 两首同时被选中,才能获得九阿哥提供的100两银子。 我更加确定九阿哥就一奸商。 康熙吩咐他的几个儿子全部参赛,于是老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煎熬。 我毫不怀疑,除了老十,其他人肯定都会按时完成作业,也许老十又得被康熙骂了。 我迅速开动脑筋,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背得的清代以后的诗歌。 三阿哥最先提笔,康熙看了看,没发表评论,打发小厮取了出去。 九阿哥最后一个写完,当然不算老十。 小厮又陆续拿进来誊写的其他参赛作品,屋里众人便一起七嘴八舌的开始挑刺,不再关心那张小桌子和站在旁边发楞的老十以及陪老十发呆的我。 看着那边的热闹劲,我越发觉得老十和我分外凄凉,拍着脑袋,努力回想着:毛老人家的长征组歌?记不全;徐志摩?不对,那是现代诗;鲁迅?好象写过闰土…我已经要绝望了,突然灵光一显,陈毅,陈大元帅! 我悄悄拉了拉老十,见没人注意我们,压低声音将我小学就学过的陈毅的大作告诉了老十,老十刚听了第一句,白眼珠子就开始活动,听到后面,紧张的瞄了一眼康熙,见没人注意我们,呼出一口气,开始提笔默写。 写完后,老十又望着我,充满了期待。 我摇摇头,暗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倒想把沁园春-雪交给他,不说文体不对,真要交上去,康熙和太子肯定都不待见他,这种王者之气的东西还是留给毛老人家自己用吧. 小厮进来的越来越频繁,每次拿进来的稿子也越来越多,我和老十站在被众人遗忘的角落,大眼瞪着小眼。 老十现在已经不做思考了,“你天天看《饮水词》,还想不出来,够笨的。”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 这种人就不该帮他!虽然气愤,但毕竟因为我,老十现在才会受苦刑,因此,我大脑皮层还是不停的运转。 猛的,我想起一首,好象是毛老人家离家时将一日本人的诗改编的。 老十见我表情不停的转换,一边观察着敌情,一边靠近我脑袋。 不一会,老十便咳嗽了一声,大模大样的提笔书写,可惜,还是没引起人们的注意。 被人如此忽视,感觉真是不爽。 老十写完后,得意的走到热闹的人群中, “皇阿玛,儿子写好了。” 众人全诧异的看着老十,忘了去接老十手中捧着的大作。 康熙最先反应过来,“胤祯,你来念念。” 十四立即拿过老十的作业,清了清喉咙“咏松大雪压青松…” 三阿哥低声笑了出来,康熙摇摇头, 十四声音低了八度:“青松挺且直” 八阿哥道:“虽稍显直白,但也不错。” “欲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十四懒洋洋的读完,又立即充满感情的重复了一遍。 老十挺了挺胸膛,一点也没抄袭**的愧疚。 康熙点点头:“有些长劲。” 十四继续念道:“无题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半响,康熙挥挥手,老十的大作在最后时刻交到了评委手上。 “叫人给他们两个上茶。”康熙觉得老十现在比较顺眼了,便记起我和老十还没水喝,便吩咐九阿哥. “不用了,这里茶太贵,来两杯白开水好了。”我大脑一时短路,开口阻拦。 “十嫂,你这不是打九哥脸嘛,哈哈。”十四大笑道。 九阿哥红着脸:“弟妹,今儿九哥我请了。” 老十觉得自己找回了面子,开始猖狂起来:“行啊,九哥,楼下还没结帐呢,得,你把那一桌都一起给了吧,一共五两。” “行啊,你两口子今晚是专门来臊九哥的?”九阿哥一脸不高兴,众人不论真心或假意都配合的笑了笑。 不出所料,老十获得了评委的认可,从九阿哥手中夺得了100两,当然是小厮去代领的,我也就没机会听到老十的获奖感言。 第三场的写作倒没难住老十,他提笔就写,洋洋洒洒一大篇,我感觉还不错,但康熙认为惨不忍睹,被扣下了,没给评委和参赛选手唾骂的机会。 最后获奖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从衣着看,家境应该不富裕,康熙似乎对此人也很关注。 今晚的最大赢家是九阿哥,狠赚了一笔不说,酒楼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宋代的古筝还如愿以偿的留在手里。 老十也小赢了一把. 本来我还担心众人会以为是我帮的老十,结果压根就没人往那方面想,也是,一学了一年汉语,简单的字都能认错的人怎么可能写出那种佳作. 老十第二天就被康熙召见,具体说些什么没人清楚,不过老十回家倒带回来了一处庄子,而且还神秘的告诉我,康熙答应来年让他去黑龙江将军处练兵,说罢还再三叮嘱我保密. 最倒霉的自然是我,大庭广众之下念白字,还被康熙逮个正着。 更让我郁闷的是,老十将他书房的书一骨脑儿的全搬到我房间,美其名曰,既然我有学习的天分,他一定会支持我在学海中努力泛舟,实则加紧培养枪手. 第二十八章 心乱 嫣红病了,待她的贴身丫鬟环儿禀之阿朵时,李嬷嬷恰巧正在对阿朵的工作进行指正。 于是,李嬷嬷便跟随阿朵一起在花园找到了我,更巧的是,老十那天早早结束骑射练习,正与我一起坐在小岛上的小亭里欣赏着湖里的荷花,享受着初夏的惬意。 阿朵还没来得及开口,李嬷嬷便抢先汇报了嫣红的病情,似乎由她亲自诊断一般。 “请大夫了没?大夫怎么说?”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关心的表情。 阿朵小声道:“应该请了吧。” 为了表明我是个合格的女主人,我结束了赏荷行程,前去探视病人。 当然,府里的最高领导老十自然也亲自前往表达关怀。 见了我和老十,嫣红挣扎着要起身行礼,我忙拦下了。 “这是怎么了?请了大夫没?”老十在床边坐下,问道,语气里透着温柔,我不由看了他一眼。 嫣红正要回话,却不停咳嗽起来。 见她用帕子捂着嘴,我突然想到,莫非她在咳血? 我紧张起来,如果真是肺病,那可就麻烦了。虽说和嫣红没什么感情,但见着一个豆蔻年华的美丽女子患上这个时代的癌症,我还真轻松不起来。 我不敢去看她手里的帕子,转眼看向环儿。 环儿两眼噙着泪,哽咽道:“大夫说是忧思过度,伤了脾胃。” 我傻了眼,这是什么病? “那大夫是说脾胃不好了?”我有些疑狐,咳嗽应该是支气管和肺的问题呀,虽然我不懂医术,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嫣红又适时的一阵猛咳,老十则笨拙的拍打着她的脊背,一幅体贴的模样。 “大夫到底说是哪儿的毛病?”我不由提高了声音。 “福晋,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没事了,这点小事还劳烦十爷和福晋,真是过意不去。”嫣红止了咳声,虚弱的说道。 “大夫到底怎么说?”我有些着急了,如果那个大夫真这么胡扯一气,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得赶紧换大夫。 环儿一下跪在老十面前,我心里一惊,难道真是肺病? “大夫说是忧伤过度,肝气郁结,让多休息,可我家主子却还整夜的绣荷包,白天总在小厨房做菜,说是练好手艺,好让十爷高兴。十爷,福晋,您劝劝我家主子吧,再这么下去,再好的身子骨也都给拖垮了。” 我有点回不过神,这和生病有什么必然联系? “十爷、福晋,别听这奴才瞎说。”嫣红面带哀伤,幽怨的望着老十。 老十一边扶着嫣红躺好,一边埋怨道:“先把身子养好了,别折腾自个,你的手艺,爷喜欢着呢。” 我忽略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准备继续探询是否该换个大夫, 一旁的李嬷嬷开口了: “福晋,既然郭络罗氏没什么大碍,老奴这儿还有事要回您,您看是到外间还是…?” 嫣红又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老十忙吩咐环儿端水。 看着眼前虚弱的嫣红,忠心护主的环儿,高级监工加帮工李嬷嬷,以及对小老婆体贴入微的老十,我迟钝的脑袋终于开了窍,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府里能磕磕绊绊的走到现在,不能不说是走了狗屎运。我看了眼软语劝慰嫣红的老十,心里一阵发酸,我怎么就没这个待遇呢?当下便带着李嬷嬷回到自己的小院,将空间留给了老十和嫣红。 当晚,老十便留在嫣红身边照顾病人,亲尝药怕是有的,至于是否是不解衣带,那就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了。 我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这床似乎宽了点。 连着两天,老十都对嫣红关怀备至,偶而到我房里,也是交代我拨些高级人参之类的补药给嫣红,第三天,老十又亲切慰问了她的另一个妾室,当然,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海棠的表妹,据说还当场夸赞那小表妹秀外慧中,第四天、第五天…老十就象一个小孩,见到了被遗忘的玩具,兴奋之下,顺手丢掉了手里抓着的小玩意。 而我却整夜整夜的失眠了,当然我的结论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过两天就好了,绝不是想念老十。 虽然我成功的安慰住了自己,但阿朵她们看着我的黑眼圈,却总是欲言又止,为了避免其他人胡乱猜疑,用熟鸡蛋揉眼便成了每早的必修课。 某天老十回府有点晚,找我闲扯了几句后,不想耗费力气再走动,便吩咐人伺候他沐浴。 见阿朵她们笑意盈盈的跑进跑出,我不由冷笑,总算想起了他府里还有一个大老婆,虽说姿色不怎样,才情也不行,但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自然不好冷落太久。 想罢,自己都觉得心惊,怎么觉得好大一股子的酸味呢?吃醋?那是不可能的。对了,一定是鄙视老十这个花心大萝卜,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没心没肺的,就是养只小狗,也不能说不理就不理吧?不对,这样不是骂自己嘛,应该是说老十连小狗都不如… 没等我将这乱如麻的思绪理清楚,老十便穿着中衣、带着皂角味,撩开帐子,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一把推开老十,这猝不及防的一推在老十没防备的情况下,发挥了最大威力,就听一声闷响,老十人已从床上摔了下去。 “你干嘛呢?”老十迅速站起来,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真没想到会去推他,不过,眼下明显不是我反思的时候,我赶紧爬下床,“怕蚊子进来,想着去拉帐子的,谁知道把爷给推下床了。” 老十狠狠的瞅了我一眼,“这个天,哪来的蚊子。”然后唧唧歪歪的爬上了床。 “你怎么还站在那呀,合着爷被你这么一推,你还委屈了?”老十见我立着半天没反应,不耐烦了。 我这不是在反省嘛. “嫣红身子好了?”我躺下后,随意问道,心里却想着老十把温柔给了嫣红,把不耐烦给了我,给海棠的是什么呢? “恩,你不知道?她今早没来给你请安?”老十的心总得来说是粗的,但有时候也细的吓人。 我可不想做个挑拨离间的小人,“我嫌麻烦,早就告诉她们不用每天都来请安了。” 老十滴溜溜的转动着大眼珠子,“不对呀,前段日子,她们不是每天早上都来请安了吗?” 人是不能表扬的,才夸了他心细,转眼他又成一笨蛋。 “想必那段时间,爷冷落了她们,她们一来请安,二来想见爷您呗,我也就没吱声。”我实打实的说道,也是想告诉老十,你冷落她们可与我无关,我是给你们提供了见面机会的。 “这样啊,其木格,规矩不能废。”老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严肃。 “知道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你别操心了。”我现在烦着呢,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老十一翻身压了过来,坏笑道“怎么火气这么大?想爷了?” 看着老十的脸庞,我一时失神,难道真有些想念这张脸了? 老十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怎么我反而觉得越来越陌生? 眼见他的嘴唇就要凑了上来,我一扭头,老十扑了个空。 老十搬过我的脸,手指滑过我的唇角,“看来这火还不是一丁点儿,爷得好好给你去去火…” 眼见老十的嘴越来越近,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忙急中生智道:“爷,我今天不舒服,改天吧。” 老十不大高兴的看着我,象在认真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真的,我肚子疼,疼得难受。”我赶紧小声补充到,心里却想着,如果老十要霸王硬上弓,最好吐他一身。 老十沉默了一会,翻身躺下,没搭理我。 我只觉得心烦意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话题来缓和气氛。 人家都是帐内春guang无限,我却是帐内冷露寒霜。 当气压低得我快喘不过气时,老十转身将我抱在怀里,“爷给暖暖,怕是着凉了。”从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我浑身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渐渐的,闻着熟悉的气息,我紧张多时的大脑慢慢松懈下来,身子不由向老十靠了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意渐浓,不过,入睡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着,老十这段时间怕是活塞运动做得多了,今天正好趁机休养生息。 第二天一早,出人意料的是,嫣红和海棠都没来请安,也许这几天见老十见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老十似乎带着起床气,一直板着个脸,等换好衣衫,正准备出门时,李嬷嬷却来了。她絮絮叨叨的说道,因不放心嫣红,一大早就过去探视,谁知却发现厨房端上的粥是凉的,平常倒罢了,但嫣红身子刚好,厨房这样做未免有失厚道。总之,言里言外之意,如果不是我指使的,那就是我管理不严,致使厨房的人消极怠工,反正在这件事上,我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老十听完,冷着脸道,“嬷嬷,宜妃娘娘让你来府上帮衬福晋,你就这么帮衬的?一大早过来,就为这么屁大的事?” 看来,老十的起床气还不小,先前没冲我发火,我还真得阿弥陀佛了。 李嬷嬷可能没想到老十居然会掉转枪口对着她开火,脸上有些泛红;“老奴是觉得…” “觉得什么?以后少大惊小怪的。”老十忿忿的训斥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汕汕的李嬷嬷。 老十走后,我将府里的一干事宜甩给徐公公,一人来到小湖边,望着清新的荷花,思绪翻滚。 就老十今早的表现分析,老十怕是在府里搞起了平衡,觉得这段时间冷落了我,所以今早便向我释放善意。 而我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难道真是对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老十日久生情? 老十满头大汗,“没用的蠢材,换人。” 周围的侍卫都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十阿哥今儿一来就下狠手,撂倒了好几人,大家若不往死里整,自己就得挂彩,若痛下杀手,却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老十见没人主动应战,随手指了指,“你来!” 被点名的侍卫苦着脸,磨蹭着… 就在此时,小英子跑到老十身边,低语了几句,老十一脸遗憾,“今儿就算了,明儿继续。” 那侍卫松了一口气,还好,明天自己轮休。 老十见离人群远了,便低声问道:“舅舅说什么事没?” 小英子道:“奴才不知,国公爷只是差人代话,请十爷您今儿务必走一遭。” 第二十九章 懵懂 老十到了果毅公府,早有门房候着,招呼着一帮随从去门厅喝茶。 外管事则一路殷勤的把老十迎到书房。阿灵阿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老十心想,难道舅舅要上什么折子,先知会我一声,不过眼下我还没开始办差,就算知道了,也使不上劲啊。 老十打了个千,“舅舅,您找我?” 阿灵阿停了笔,招呼老十坐下。 “听说十阿哥最近在武学上甚是用功,虽说课业不能拉下,也得多注意身体。” 老十笑道:“嗨,明年就要开始学着办差,如今抓紧时间多练练,免得到时丢人,那帮师傅们有分寸呢。” 阿灵阿沉吟了一下,问道:“可有什么风声?会去哪个衙门办差?需要打点不?” 老十摸了摸剃得精光的脑门,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横竖会去练兵,等皇呵玛旨意就是了。” 阿灵阿笑笑,“如今京城里都说,十阿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如果说早先十阿哥上的折子,让人诧异,那后来的诗篇却让人敬佩。”阿灵阿摇晃着脑袋,似乎很沉醉“埋骨何需桑梓地,人生处处是青山,妙啊,哈哈。以前一有侍卫空缺,内侍卫大臣们都恨不得讨个出京的差使,躲得远远的,免得应了这家却得罪了那家,如今可好,大家全冲着边疆之地去了,把兵部尚书给乐的,连睡觉都合不拢嘴。” 老十道,“我八旗子弟本来就该驰骋疆场,整天提个鸟笼子叫什么事!” 阿灵阿感慨道:“十阿哥如今出息了,仙逝的贵妃娘娘想必也觉得欣慰。” 老十听后,一阵唏嘘。 阿灵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十阿哥琢磨着,明年能否如愿以偿呢?”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只要让我去练兵就成。”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阿灵阿想,还以为这混小子总算开了窍,结果还是个傻大个,面上却不显:“如今虽说索额图和明珠都倒了台,可太子和大阿哥却不得消停。如你真去了黑龙江…” 老十打断道:“舅舅可是糊涂了,他们闹腾他们的,我练我的兵,本没什么干系。” 阿灵阿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是舅舅多虑了,对了,你手下寻到合适的谋士没?自己分了府,得找个合适的人在一旁提点着,要是没合适的,我手上倒有两个。”说罢探询的看着老十。 老十想了想,心道,自己身边还真没个出主意的,如今倒没什么不便,以后要真是在外练兵,有人提点总是好的,不过想着年前闹的那场事,心里又有些犹豫,半响方点头道:“多谢舅舅费心,不过舅舅也知道,我脾气不好,和那些酸腐文人不大合得拢,改天找时间见见,合适的话,我就留下。” 阿灵阿也猜到老十会有些顾虑,没再说什么,喝了两口茶,突然想起道:“对了,你舅母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正念叨呢,今儿就让她下厨弄两个菜,咱俩好好喝一盅。” “我正谗着呢,那就劳烦舅母了。” 不一会儿工夫,索卓罗氏便张罗着布置好了饭菜。 阿灵阿的大儿子阿尔松阿也赶来做陪。 老十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菜式,说道“舅母,这些菜,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索卓罗氏笑着,“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老十虽然是个粗人,但规矩还是懂的,待阿灵阿动筷后方夹了一片牛肉,“恩,这手艺比陶然居的大厨都好。舅舅,你可有口福了。” 索卓罗氏在一旁乐道:“瞧十阿哥夸的,这桌菜可不是我弄的,我表姐的老幺女明年得参加选秀,我就把她接来学学规矩,这桌菜可都是她做的。” 阿灵阿道:“都是宛儿做的?看不出来,小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 索卓罗氏笑着说,“可不是,小小年纪有这水准的委实少见,她额娘打小就和我亲,要不是府里的小子没个合适的,我怎么也得厚着脸皮去求宫里的恩典。” 老十笑笑,没有接话。 阿灵阿挥挥手,说道:“瞧你,都把她夸成一朵花了,也不嫌罗嗦,赶紧去厨房盯着点。” 阿尔松阿端起酒杯敬了老十一盅:“如今一提起十阿哥,京城的权贵子弟没有不服气的,连盛京的几个铁帽子王提起您都竖大拇指呢。” 老十脸皮也够厚,虽然已喝了几杯酒,面色却一点也没红:“现在也就是磨磨嘴皮子,有什么好夸的啊,等真立了功,再夸不迟。”话虽如此,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得意。 阿尔松阿笑道:“俗话说,英雄配美女,如今京城没出阁的闺女怕一多半都对十阿哥芳心暗许了。我额娘想着帮表妹牵线,我媳妇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她还有个妹妹没出阁,哈哈,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呀。” 老十心想,表妹叫宛了,小姨子莫不是盘儿?可就算她们手心里能煎出鱼来,我也不敢把她们弄回去呀,万一其木格要和她们不对付,那舅舅还不知怎么甩脸子呢,便打着哈哈,一个劲儿的劝阿灵阿喝酒。 送走老十后,阿尔松阿问道:“阿玛,您看?” 阿灵阿摇摇头:“我先打探过了,他怕没那心思,告诉大阿哥,不管怎么样,他与我们和八阿哥亲近,要真能借练兵在军中立足,也是好事。” 阿尔松阿有些担忧:“阿玛,今儿说起表妹和我那小姨子,十阿哥可连话都没接,虽说他对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但府里女眷不走动,总觉得还是有些疏远了。” 阿灵阿沉吟了一会儿:“那个蒙古福晋不是个好性子,十阿哥一心想出门练兵,肯定不想此时内院起火,反正明年才选秀,到时再说,实在不行,就让你额娘去求宫中主位。” 老十打着酒嗝出了果毅公府,本想去找九阿哥厮混,但想着其木格昨儿醋劲不小,便折道去悦来馆买了包点心,遂打道回府。 刚进府门,就见徐公公上前道:“十爷,你当心点,奴才这就让人准备醒酒汤。” 老十斜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徐公公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这是该他献殷勤的时候吗?也难怪其木格老抱怨府里没人。 “行了,爷不在书房待了,直接回后院,福晋知道伺候爷。”说完还不耐烦的挥挥手。 徐公公楞了一下,回道:“十爷,福晋今儿去碧云寺上香了,说是要在那吃一月斋饭,十爷,您不记得了?” 老十一听,生气了,什么时候给我说过这事啊。 老十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有心找茬,但始作俑者又不在,更郁闷了。 气呼呼的走进书房,看着那包点心,老十觉得自己忒没出息了,哪家不这样啊,九哥后院都快装不下了,还一天带两回去,也没见九嫂说什么,自己不就这几日去嫣红海棠院子勤了些嘛,瞧着她不高兴,就帮着她发作了宫里的嬷嬷,还巴巴的给她带点心,她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生了一会儿子的闷气,老十觉得自己总算明白了,自己这个福晋就是被惯坏了。 这时,徐公公端着醒酒汤进了书房:“十爷,今天有两书生递了帖子来拜会,说是与十爷有一面之缘,奴才虽瞧着眼生,但还是把帖子接了,让他们明儿再来等消息。” 老十正想说不见,但想着自己正好要找人,也没问姓氏名谁,便吩咐明天带到书房来看看。 徐公公应了,等了会儿又说:“环儿下午来说,郭络罗氏有些不舒服…” 老十想,都好利索了,怎么又不舒服了?还嫌爷不够烦啊,府里没一个省心的,尽添乱。刚想张口说呆会儿去瞧瞧,可转眼一想,其木格就被自己给惯坏了,到时候再惯一个出来,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老十瞧了瞧桌上的点心,恨声道:“去海棠院。” … 我在府里脑袋就象是一团糨糊,越搅越黏糊,便想出门散散心,可这年头,除了烧香拜佛也找不出什么由头在外滞留不归,总不能说外出旅游吧。打探了一下京郊的寺庙,觉得碧云寺的名字听着挺清爽的,便带着一帮心腹奔了过来。 我平常不见得能想起佛祖、观音,但进了寺庙也会比较虔诚的烧香拜拜。谁知膜拜完后才知晓寺庙不留女客,但离寺庙约一里地处,有个庄子,专门接待吃斋念佛的女眷。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吩咐阿朵她们找庄子的管事要了个小院子,安置下来。 夜里却辗转无法入睡,干脆起身学人赏月。虽然今夜的月亮很皎洁、很迷人,但我的思绪仍然绕过了月亮,飘向老十。正暗自懊恼,一阵悠扬的笛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激起了我的好奇,月下横笛的不知是哪位雅人? 我出了小院、顺着笛声寻了过去… 第三十章 分岔 笛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哀婉缠mian,连不通音律的我也沉浸其中。 不知是哪位玉树临风、风liu倜傥、英俊潇洒、貌如潘安、才比宋玉的花样美男在月下感时伤怀?不知怎的,我脑海中自然而然联想到“玉人骑鹤上青天,笛声悠扬云缠mian”的悠远意境。 借着月光,我一路顺畅的来到一座小花园,举目望去,但见假山旁站着一青衣人,虽然不是我想象中的白衣飘飘,但在月色下也溢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虽然我努力想看清此人的容貌,但也知道如果此时上前必定会打断这动听的旋律,便安静的在远处免费欣赏这场高水平的演出。 不知过了多久,青衣人终于没了表演yu望,停了下来。 演员既然已经谢幕,观众自然得起身离席。我小心的转身想从原路返回,却不想树枝挂住了我的头发,“啊”我痛的叫了出来。 “什么人?”一个恼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光听这声音便知道来者不善,我不由一阵慌乱。这人该不会是亦正亦邪的武林高手,认为我偷窥了他的某个秘密,想杀人灭口吧? 我一边忙着解救我的头发,一边说道:“路过,刚刚路过。” 还没等我成功的将头发与树枝分离,青衣人已在我面前站定,我更紧张了,也顾不得狼狈,扭头说:“真是刚刚路过。” 话一说完,却不由呆住了,“四,四哥?”我吃惊的叫了起来。 青衣人也一楞,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不确定道:“十弟妹?” 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被人灭口了,便拍拍胸口,说道:“四哥,麻烦帮我弄一下,树枝挂住了我头发,我走不了。” 四阿哥半天没动,我猛的想起如今是大清朝啊,虽然满人不怎么讲究男女大妨,但也不会有人似我一般大咧咧的提出这等要求。 要让这个该死的雍正觉得我轻浮,可就太冤了,我连忙试着挽回形象,轻声问道:“要不,麻烦四哥找个人来帮我?” 过了半响,就听四阿哥冷冷的说道:“等把奴才叫来,瓜田李下,更不好说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骂道:切,我要出墙,也找个小白脸啊,你这个冷面王倒贴都没人要。 当然,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还好,四阿哥为了杜绝可能的流言蜚语,终于伸出了他高贵的手。 我一获自由,便赶紧道谢:“多谢四哥,四哥也来上香?” 四阿哥还是那种毫无感情的声调:“陪宋氏来还愿,十弟妹独自一人?” 虽然我还没想出宋氏是谁,但还是连忙回答道:“是的,听说碧云寺的香火很好,便来拜拜,十爷有事,就自己来了。” “虽然这里接待的都是香客,但大半夜的十弟妹还是小心为上,免得遇到歹人。”四阿哥不打算和我多作交流,也没有作护花使者的意思,说完便向花园外走去。 我连忙跟上,顺带拍拍马屁:“我在院子里听见这优美动听的笛声,便没想那么多,自己寻过来了,没想到,四哥的笛子吹得这么好。” 四阿哥听了我的话,转身停了下来。 看来人人都爱高帽子,冷面王也不例外,我赶紧想着有什么华美的词汇可以来吹嘘他的笛艺,但他下面说出的话,却让我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这是萧。” 看来我和皇帝都有仇,不管是现任的还是将来的。 “这夜里太黑,我没瞧清楚,嘿嘿。”我尴尬徒劳的解释道。 “这应该是听的,不用瞧。”四阿哥此时就已经显露出了刻薄的潜质,对我毫不留情的进行打击。 我有些纳闷,难道打击一个不通音律的弱女子就那么重要,以至于他连瓜田李下都不怕了? 气愤的是,我还没法把这话说出口,只得讪讪的承认自己学识浅薄:“让四哥见笑了,我不大懂音律,听这声音不象是琴声,便估摸着是笛声,”末了,又拍了拍马屁:“看来四哥的萧声真是吸引人,连我这不懂之人都觉得好。” “十弟妹还真是妙啊,字可以用猜的,音律可以用蒙的。”我以为他给了这个尖酸的评语,这丑事就该就此揭过,谁知他还不打算就此罢手:“那能否请教十弟妹,刚才的‘笛’声究竟好在哪里?”还故意加重拖长了“笛”字。 怪不得他身后背着那么多骂名呢,这个人确实很讨打。 “嘿嘿,佛曰:‘不可说’。”我说完,不等他再发话,便一溜烟的逃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起床,四阿哥家的宋氏便来拜访,从她处得知,四阿哥天未亮就赶着出门上班了,而且以后是否会来接她还不得而知,我总算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是乾隆她妈,也不是雍正宠爱的年贵妃,但目前她成了我和四阿哥府唯一的桥梁,加上她也要在这里吃一个月的斋饭,我便频繁的与她走动起来。 过了十多天,四阿哥还来探望了一次他的小妾,我有幸讨到了一杯茶喝,当然有宋氏在旁,他自然没再嗤笑我,我还象个没事人一般请教他藏传佛教的派别,虽然他有些诧异我的脸皮厚度,但还是简明扼要的对我进行了佛教知识普及。 虽然我免费听了未来皇帝的一堂宗教课,但告辞的时候还是坏坏的想,碧云寺可不是藏传佛教,他来找小老婆HAPPY,难道不怕内地的菩萨怪罪? 冷面王都来探视他的小老婆了,但我却连老十的一根头发也没看见,府里也没消息传过来,我总算深刻体会到“地球离了谁都照转”的真谛。 好歹我也是在21世纪的红尘中打了几个滚的人,浪子回头、飞蛾扑火的事情看看琼瑶小说就好,我自不会去做那穷尽一生力气只为换来回头一望的傻事,因此也不管那团乱麻是更乱了还是理顺了,很快便将心中的不满、委屈、失望和哀伤置之脑后,开始认真思考起如何安全进行财产转移。 而被我臭骂的老十此时正缠着九阿哥,不为蹭饭,只为学习如何才能家中红旗不倒,门外彩旗飘飘。 “九哥,我早就说过这法子不管用,你还不信,上次也试过了,其木格压根就不服软,还是我自己找了个台阶自己下去的。”老十看着满桌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这次也一样,这都十多天了,也没派人送个信回来。” 九阿哥看了看没出息的老十,品了口酒:“还不是你给惯的,你上次要晾她个半年,早收拾服帖了。” 老十觉得他九哥的主意还是老生常谈,有些不满:“其木格有九嫂那好性子,就没这些事了。再冷下去,怕更难收拾。”说完便盯着九阿哥,希望他能因材施教。 九阿哥摇摇头:“你干嘛那么怕她呀?她捏着你什么短处了?” 老十不高兴了:“谁怕她了,这叫不和她一般见识。” 九阿哥自顾自的说道:“你要磨她性子,就别搭理她,她吃完斋饭自然会回府,九哥这儿刚寻来几个江南女子,今晚给你送过去。” 老十心想,这不是添乱嘛,“九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九阿哥促狭的看了看老十:“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老十端起酒杯重重的一放:“说什么呢?你当人人都似你一般,见着有点颜色的就往府里弄?” “行,行,咱不说这个,你为什么非要让你媳妇气顺了呀?她就那么让你中意?”九阿哥赶紧转移话题。 老十白了他一眼,说出来的理由非常简单,“她是我媳妇,是府里的嫡福晋,当然得让她顺心了。” 九阿哥觉得和老十没法沟通,便埋头吃菜。 老十等了半天,见没有新的点子出炉,便提出自己的建议:“九哥,明儿陪我一起给宜妃娘娘请安去。” 九阿哥看了老十一眼,没答话。 “你敲敲边鼓,让娘娘把李嬷嬷唤回去,或指到你府上去。”老十帮九阿哥斟满了酒,继续说道:“李嬷嬷在府里,其木格肯定紧张。” 九阿哥不认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狐疑的望着老十。 老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想啊,我不搭理其木格,她回府肯定不会有好脸色,可等她回来一看,李嬷嬷没了,一打听,知道是我出的力,肯定得承我的情,是吧?” 九阿哥听了这话,小心求证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接你媳妇?” 老十不假思索地说:“李嬷嬷的事解决了就去。” 九阿哥楞了楞,咽了咽口水… 第三十一章 狼来了 “四哥,今儿怎么得空过来?我正念叨着什么时候去您府上讨杯茶吃呢。”十三放下手中的笔,欣喜的说道。 “刚从太*中出来,顺便过来看看你。”四阿哥走到书桌边,看了看十三的临摹,“恩,十三弟的字越发有长进了。” 十三腼腆的笑了笑,正想谦虚一下,就听屋外的小太监不迭声地说道:“哟,十四爷,您慢点…”小太监话音未落,十四已经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十三哥,啊,四哥也在,四哥吉祥。”十四的手本来已经拽住了十三,瞧见了四阿哥,又连忙打了个千。 “怎么冒冒失失的,瞧你这满头大汗,仔细闭了汗。”四阿哥面带不豫训斥道。 十四言不由衷的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十四弟,什么事这么急?”十三怕四阿哥再接着教训,赶紧茬开了话题。 “我刚在练武场听侍卫们说,十哥昨儿在练武场和侍卫练布库,不小心伤着了,怕伤得不清,想约你一起出宫去看看。”十四看了眼四阿哥,终于还是说出了来意。 “怎么现在才知道这消息?莫非他上午还去了上书房?”四阿哥刚说完,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大家都认为十阿哥是装病逃学,就没放在心上。 十四也觉得四阿哥的智商太低,不愿意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心想要不是侍卫说的煞有其事,谁会相信啊。 “正巧我才交了差事,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四阿哥拿出兄长的架子吩咐道。 十四虽然不喜欢,但也不好直接拒绝,便乖乖应了。 等到了老十府上才知道自己三个居然还是头一拨前来探望伤员的,三人不知是该对着十阿哥同情地抹一把泪,还是该借此机会让他深刻体会狼来了的后果。 刚跨进院子,就听见老十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众人不由一惊,加快了脚步。 到外间一看,只见王太医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提笔开着药方。 王太医可是太医院里治跌打损伤的第一把手,见他此时的模样,众人的心倾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王太医,十哥是哪里伤着了?厉害不?”十四按捺不住,也顾不得长幼有序,焦急的问道。 此时里屋一下没了声音,众人都觉得十阿哥太好面子,都疼成这样了,一听兄弟来了,居然硬生生的忍着。 “王太医,到底怎么样?”四阿哥怕刺激到老十,便压低声音问道。 王太医手忙脚乱的想见礼,被制止后,面露难色的说:“应没伤着骨头,想是伤着筋…” 十四急忙忙插话:“没伤着骨头会让十哥疼成这样?” 王太医心想,我不也纳闷嘛,只要外面有脚步声,十阿哥就嚎得惊天动地,怕是想多溜几天课,但面上还不敢显,擦把汗,结巴道:“奴才检查过,没伤着骨头。琢磨着先开点止痛药。” 众人见问不出究竟,便走进里间。 十阿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 床边坐着的两个旗装女子见来了外人,忙蹲身见礼。 四阿哥和十三不认识这两人,但也猜着怕是十阿哥的妾室,在阿哥所时,十四阿哥经常往十阿哥处溜达,与嫣红海棠自然熟悉,便问道:“瞧十哥满头的汗,小嫂子们怎么也不给擦擦?”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不满,觉得这两人太不称职了。 “十四叔,一碰爷,爷就喊疼。”嫣红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十弟,到底伤着哪了?”四阿哥也不由着急起来,这碰脑袋都喊疼,该不是侍卫出手没个轻重,伤了头。 “十哥,是浑身都疼还是脑袋疼呀?”十三也焦急的问道。 见老十没反应,十四心想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往前一凑,就见老十满脸黑红,因这段日子老十在太阳下勤练武学,所以皮肤早被晒成太阳色,脸一红就显得更黑了。 十四摸了摸老十额头,如释重负:“还好,没发烧。” 老十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儿拽着九阿哥去延禧宫给宜妃请安,九阿哥刚开个头,就被宜妃的长篇大论给堵了回去,宜妃在阐述了老嬷嬷的重要性后,话锋一转,提到了府里要雨露均沾,不可专宠,接着又开始严肃批评九阿哥嬉戏人生的不负责任态度,末了还体贴的询问是否还需要增派几个能干的老嬷嬷,弄得九阿哥和老十落荒而逃。 李嬷嬷没能如愿被送出门去,老十心里不大痛快,九阿哥无端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心情也不好,这哥俩一出延禧宫便分道扬镳,各自找地发泄去了。 老十有些心不在焉,又遇着一个新来的蒙古侍卫,手下没个轻重,一不留神,就把老十摔出去老远。侍卫当时就傻了眼,老十挣扎着爬起来,自叹晦气,也没多说什么,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府后让小英子擦了膏药,便独自在书房想着辄,当然人还没回府,假条便交上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浪费。 还别说,在寂静的夜里,老十盯着天上的月亮还真想出了一法子,借口梦到了额娘,而额娘在梦中指示必须得亲自去碧云寺还愿,到了碧云寺,自然就会顺路去看看其木格,然后便顺道给接回来,这样面子里子都有了,老十想着想着就乐得笑出了声,吩咐小英子,天一亮就出门。 小英子可能觉得老十才受了伤,踢人的劲道不足,便大着胆子提醒假条已经交了上去。老十将小英子好生一通埋怨,批评他该高效率时拖拖拉拉,该延缓时却动如兔子。教育完后,老十也觉得非常疲惫,便秉着明日事情明日了的宗旨,倒头就睡。 谁知一大早,嫣红海棠便来了,一个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好似自己伤及心脉,就要不久于人世。嫣红还忙着吩咐小英子去太医院请太医,不久,听到消息的曹嬷嬷也赶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骂着那不长眼的侍卫,接着,李嬷嬷也带着骨头汤跑了过来,老十见屋里一堆女人都忙忙碌碌的围着自己转,突然觉得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恨不得立刻抱着那个楞头楞脑的蒙古侍卫亲两口。 于是,老十找了个适当的时机拐弯抹角的提醒着徐公公府里的正经女主人还在敬香礼佛,徐公公一点就通,不顾海棠嫣红杀人的眼神,吩咐人十万火急的前去碧云寺通知福晋十爷伤重卧床不起。 老十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认真的当起了伤患,反正王太医摸哪哪疼,问哪哪都不舒服,嫣红海棠一碰就嚷嚷,弄得小英子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泪,不停的自我检讨没将十爷的伤当大事来抓,结果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估摸着其木格快到了,老十扮演的越发费力了,谁知刚嘶声力竭的一顿哀号却被那哥三听了去。 老十此时也没办法怪这哥三多事,只得憋着脸,闷不作声,恨不得能羞得晕过去。 “十哥,您要疼,您就喊出来,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可丢人的。”十四觉得自己非常善解人意。岂料老十此时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到什刹海去。“没什么,歇两天就好了。”老十咬牙切齿道,谁知他的表情在众人眼里却成了疼得直咝牙。 “十哥,怎么不见十嫂?”十三想找人好好问问老十的症状,满屋子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十福晋。 “十弟,还没派人去给十弟妹送信?”四阿哥也觉得疑惑,要是昨儿送了信,就算昨天太晚进不了城,今早也该到了。 正说着,就听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有人问道:“十爷伤得重不重?” 老十一听,知道其木格回来了,恨恨地瞅了瞅眼前的哥三,琢磨着呆会是嚷嚷还是不嚷嚷。 “十嫂。”我正在询问太医,就听到了十三的声音,忙回头:“十三弟,你十哥怎么样?” 十三面带忧虑,“十嫂,十哥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由一惊,连忙跑进里间,也顾不得礼节,直接拉起老十的手,“哪里疼啊?伤着哪儿了?” 老十看了我一眼,好似幼儿园的小朋友打了架,在医务室见到了急冲冲赶到的父母,一副委屈样. 我又问了一遍,老十轻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十弟妹,别着急,十弟怕是给疼着了,好在太医说没伤着骨头。”四阿哥在一旁安慰道。 “十嫂,十哥这次怕伤得不轻,我们刚来的时候,十哥正疼得大声嚷嚷呢。”十四觉得应该告诉我实情,不满的瞪了四阿哥一眼。 老十的脸刷一下又成了黑红色。 这时王太医进来说道:“奴才已经开好了药,吩咐人去煎了,依奴才看,十阿哥应该没伤着骨头。”边说边擦着脸上的汗水。 “那十哥怎么会这么疼?”可能是刚才老十的嚎叫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十四对王太医的诊断表示出了极大的怀疑。 王太医似乎在桑拿室一般,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奴才…” 我看了看老十,额头也布满了汗珠,再一摸袖子,袖子也全是湿的。我不由摸了摸老十的额头,老十又哼了一声,还好,没发烧。 莫非是骨头裂了缝?想当初医院都得拍片才能诊断呢. 我说出了我的疑惑,王太医擦擦汗,说道:“奴才只大致诊断了一下,因十阿哥一碰就说疼,奴才没敢仔细看。奴才刚开了止疼的药,等十阿哥服下后,再详细诊察。” 老十虽说是皇子阿哥,但打小就摸爬滚打的,我亲眼见他腿部乌青还照常起马,跑起来眉头也不皱一下,想来怕真是哪块骨头裂了缝。 见屋里这么多人,想来老十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喊疼的,便点头同意了。 四阿哥他们也觉得没其他办法,可能也想到老十好面子,所以安慰了老十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等众人走了,我便吩咐海棠嫣红给老十换衣服:“穿着这湿辘辘的衣服,就是好人也得着凉。” 海棠带着哭腔回道:“一碰十爷,十爷就喊疼,奴婢们便不敢…” 我拉了拉老十的凉被,“那就等爷喝了药再换吧。”手不小心碰到了老十的手臂,老十立马开始唧唧哼哼。 嫣红擦了擦眼角,上前说道:“福晋,你大老远的才回来,要不先回院子换身衣服歇歇,这里就交给奴婢们好了。” 还没等我回话,就听李嬷嬷在一旁说道:“福晋,您本来是要在寺庙吃一月斋饭的,如今…不知道十爷受伤会不会是菩萨怪罪?” 海棠怯声声的问道:“嬷嬷,为什么吃斋饭菩萨还会怪罪?” 李嬷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若是心不诚…” 曹嬷嬷也疑惑的看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奉陪她们上演一出正宗的金枝玉孽,便想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休息,谁知老十却扯着我的衣袖… 第三十二章 无赖 这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我才离开一个月不到,回来居然就碍了她们的眼。 既然我已经想到法子转移财产,离开这个阿哥府指日可待,也没必要扮坏人,我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准备来个装聋作哑,充耳不闻。不就抢这个臭老十嘛,给你们好了,我不稀罕。 我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衣袖,老十虽然受了伤,力气似乎未减分毫,我正准备再次尝试,嫣红见我没有搭话,终于按捺不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软言说道:“怪不得爷这次伤得这么重,奴婢还纳闷呢,爷有次驯马,从马背上摔下了几遭,擦了跌打酒,第二日又生龙活虎的了,这次练个布库居然都伤得这么重。”说完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好了,爷歇两日就没事了,你们也忙了大半天,都下去吧。”老十此时一点都不象身受重伤的样子,声音中一点也没显出虚弱,我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对上老十漆黑的眼睛,老十慌忙将眼珠子一转,移开了视线。 “奴婢不累,十爷,让奴婢在这伺候着吧,反正回院子里也不安心。”海棠哭哭涕涕的表达着对老十的牵挂,那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可惜我挡住了老十的视线。 “福晋,您上香时是依的什么规矩?若真得罪了菩萨,可得诚心给菩萨请罪才行,否则菩萨怪罪下来,谁都担不起呀。”李嬷嬷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冷冷的含沙射影的对我提出控诉,仿佛我就是害老十受伤的罪魁祸首。 老十此时恨不得将李嬷嬷打包踢回延禧宫,心道,这么一来,其木格肯定又要闹着把人送走,以后有我烦的了。 我看了一眼李嬷嬷,思索着是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还是摆出我嫡福晋的架子压死她。 “福晋,您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犯了什么忌讳?”嫣红也哀怨的望向我,明目张胆的支持着李嬷嬷。 曹嬷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了:“福晋,要真…” “嬷嬷,这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事,还嫌府里不够乱,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问福晋。”老十终于不耐烦了,开始颐指气使。我瞅了这家伙一眼,看来十有八九是装伤逃课。 “十爷,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嬷嬷仗着是宜妃的跟班,和老十叫起了板。 我也有些烦了,听到老十受伤就提心吊胆的赶紧往府里赶,饿着肚子不说,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着,如今猜着老十是装的,一颗心终于放了回去,肚子便开始不停抗议了,而这群人还在那里有完没完的对我进行莫须有的指控。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在这伺候着爷喝药,呆会儿王太医仔细诊断后,立即叫人给你们报信去。”我冷冷地吩咐道。 “福晋,您还年轻…”李嬷嬷觉得我不敢把她怎样,在众人都低头时,她精力十足的继续挑战我的极限。 “好了,说来我确实对礼佛不大懂,”我顿了一下,李嬷嬷露出一丝得意,曹嬷嬷则紧张起来,老十扯了扯我的袖子,“好在正好遇上四哥府上的宋格格,还得机会向四哥请教了一番,四哥说如果家中有人犯劫,最好是请懂佛的人在菩萨面前帮着祷告,四哥的佛学造诣怕是没人能及的。如今不管怎样,十爷是遇上这一劫了,额娘去世的早,十爷幸得宜妃娘娘照拂,李嬷嬷既是宜妃娘娘派来照顾我们府上的,而且又深懂佛学,看来这次就只有麻烦你了。”我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有本事你去找雍正对质去。 李嬷嬷琢磨了一下,觉得对她没什么损失,便点头道:“老奴若能为十爷出份力,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既然福晋可能得罪了菩萨,最好还是再斋戒些日子为好。”看来,她最希望的肯定是我从此便潜心向佛不问世事。 我点点头,“那就劳烦李嬷嬷,阿朵,吩咐勒孟安排人手,赶在关城门前送李嬷嬷去碧云寺,李嬷嬷那就麻烦你在佛前给我们爷祈福了,这一年的用度,我会随后让人送过去的,而且给寺庙的香火钱也会适量增添的。” 李嬷嬷楞了半响,“一年?” 众人皆呆了,没谁想到会礼佛一年的,老十心想,这倒也是个法子,便没吱声。 “怎么?李嬷嬷有什么问题?难道帮十爷在佛前念一年的经难为你了?”我冷笑道。 曹嬷嬷开口道:“福晋,把这个差事赏给老奴吧。” 看来曹嬷嬷还真是一心扑在老十身上,虽然我对她的忠心表示钦佩,但此时却有些恼她误我的事,正准备让她也一起去,反正少一个人,我多一分舒畅,老十开口了:“我昨儿梦见了额娘,额娘说,嬷嬷你最知冷热,让你多提点着小英子。” 看来老十空口说白话的本事也不小,我摇摇头,不紧不慢地问道:“李嬷嬷怎么还不赶紧去准备?莫非嫌这差事辱没了你?” 李嬷嬷的脸已经由红转白,又从白变红,转了一轮回,“福晋,不知福晋是否也应去为十爷祈福?毕竟福晋您自己刚才也说了,不知道是否得罪了菩萨。”说完挑衅的望着我。 “府里那么多事,福晋怎么走得开,福晋就在府里抄佛经好了。”老十咳嗽了一声,在我身后表达了意见。 “我刚说的是我对礼佛不大懂,可没说不知道是否得罪了菩萨,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然还是应该再去吃斋念佛的。”我冷冷的看着李嬷嬷,心想,我让你呆会儿哭都哭不出来,“不过,四哥说我没有慧根,不讨菩萨喜欢,如果我还厚着脸皮在佛前呆个365天,怕菩萨不怪罪也怪罪了。” 老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倒是,你躲远点,说不定菩萨还忘了,你要老往跟前凑,惹得菩萨心烦就不好了。” 我也应景般的轻笑了一声,算是给老十一个面子,“这样吧,就让嫣红替我好了,”话音未落就见嫣红白了脸,泪珠一串串的往下掉,看来这次是真伤心了,李嬷嬷张了张嘴,似乎想申辩什么,我赶紧接上:“不过,嫣红的身份太低,这样吧,就三年吧,这样也显得心诚些。”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嫣红,无声的提醒她,我的身份比她高多了,她想翻身当家作主现在还不是时候。 曹嬷嬷如今已明了我在借题发挥,聪明的低头不作声,海棠生怕我想起她,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 嫣红呆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三年,三年后回来,谁知道老十是否还会记得你的姓名。 我转头看向李嬷嬷,只要她再发言,我就准备把时间再往上加,反正我不介意让嫣红带发修行。 李嬷嬷也楞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般。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鄙夷的看着她们,心想,早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的,毕竟不能白当一回皇子福晋啊,而且还是嫡的。 “嫣红就在府里抄三年经书吧,也算在菩萨面前尽了心了。”就在嫣红摇摇欲坠时,老十终于发话了,看来他还是舍不得他娇滴滴的小老婆。 李嬷嬷和嫣红都松了一口气。 我决定不在这个事上惹老十不痛快,便顺水推舟:“就依爷的,你们都退出去吧,李嬷嬷,如果需人手,就给阿朵说一声,天色也不早了,别耽误了出城。” 李嬷嬷咬了咬牙,还想说些什么,我咧着嘴角看着她,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终究还是怕殃及鱼池,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连忠心都忘了对老十表白。 嫣红和海棠溜得比耗子还快,尤其是嫣红,生怕我会出声叫住她,慌张地差点在门口摔一交。 老十见人都走了,嘀咕道:“你处事也太冲动了,今儿要没爷在,你还真让嫣红去寺庙呆三年呀,怎么听着象给爷守孝似的。”为了表示他的强烈不满,老十还特意轻轻拍了拍床,提醒我他还是个大活人。 “你自己也瞧见了,是谁开始惹事的?怎么听你口气倒全是我的错了?”虽然这个屋子只剩了我们两人,但外间还有太医在呢,所以我也压低了声音反驳着老十,我们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声调足以覆盖王太医所有的活动范围,家丑早已经传了出,我们俩此时却想联手保住秘密。 “你要不想着去吃一个月的斋饭,哪会有这些事情。”老十郁闷的唧咕了几声,语速有些过快,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爷伤得这么重,你怎么不问问啊?”老十突然象个小孩子似的嚷了起来。 我低声笑道:“还好意思说,刚接到消息时吓我一大跳,回来看你大气不出的样子,我还真以为是伤了骨头,太医没诊到呢。” 老十脸又黑红了一下,心想,其木格该不会猜到自己装成这样是为了骗她回来吧?那多没面子。 想了想,老十向我招招手,示意我低下头,眼睛还瞟了一下外间,用几近虚脱的声音贼头贼脑的问:“你怎么能觉得爷是装的?爷可真是难受啊。”说完还证明似的咳嗽了两声,他肯定忘了眼下是在装伤,而不是在装病。 “要真伤的重,手能有那么大劲?而且刚才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的,这次准备骗几天假?”我坏坏的笑着,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老十轻声呼了一口气,还好是猜我骗假,看我呆会儿怎么收拾你,“不信拉倒,真没良心。”说完还斜睨了我一眼。 望着老十孩子气的脸庞,我不由有些出神,不管如何,以后大概还是会想念吧。想着听到消息时的惊慌,我不由一阵叹息,女人啊,似乎总是要感性些。 “干嘛呢?”老十见我半天没反应,不满的晃了晃我胳膊。 看着老十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哼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让我看看,到底伤哪了?” 我的手还没从老十肩膀上收回来,就听老十鬼哭狼嚎了起来。 “不会是脱臼了吧?王太医,王太医…”我不由慌张起来,也顾不得形象,大呼小叫起来。 老十心中一阵得意,听着耳边焦急的声音,嚎得越发卖力了,反正骨头没断,那就照其木格说的,骨头裂缝了。 求推荐票和收藏 第三十三章 安排 八阿哥和九阿哥得了信,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老十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对众人的关切以沉默相对,弄得这哥俩也抓不住缰,只得变本加厉的威胁可怜的王太医。 康熙也发来了旨意,责令太医院做好一切医疗救援保障,要人出人,要物出物,务必要还他一个能上房揭瓦的十阿哥。 太后和宜妃也派人送来了一些鹿茸虎骨。 虽然嫣红和海棠看我的眼神就象在看一匹狼,但是府里表面上还是恢复了妻妾和睦的温馨景象。 虽然老十的胃口很好,但伤痛的情形却没什么好转,王太医至今也没说明白老十到底伤到了哪里。 见王太医欲言又止,我缓缓问道:“王太医,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医者父母心,纵有什么不恰当的,我也不会不知好歹。” 王太医用袖子抹抹额头的汗珠,“福晋,奴才学艺不精,倒知道杭州的张老先生有这本事。” 在没办法照X光的年代,除了冀望于医者的医术,似乎也没别的办法,“我这就派人去杭州,烦劳王太医呆会将张医生的地址交代清楚。” 王太医松了口气,然后又跑回桌案边继续钻研医书。 我走进里间,老十正黑着个脸,坐在床上,海棠侧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汤,不知装的是参汤还是药,迟疑地举着汤匙,嫣红则在一旁站立着。 床前还跪着一人,我仔细看了一眼,不认识。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看老十。 嫣红海棠赶紧见礼,我随意挥了挥手,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老十的表情十分严肃,却没接我的话,望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少想那些污七八糟的,既是比划比划,哪能不磕着碰着的,爷打小身上就没有一块好颜色,你自个去侍卫处找老人问问,看爷找过谁麻烦没?爷今儿被你摔得在床上躺着,那是爷技不如人,怨不到你头上去,等爷好了,咱们再来一回,你要敢放水,当心爷抽你。” 可能是老十的严重伤势传到侍卫耳中,伤人者提心吊胆的前来请罪了。 老十可能先前已经发泄了一通,此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没好气的说:“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老十,居然现在才想起问人家叫什么。 那汉子又磕了一个头,才利落的站起来,低头回道:“奴才叫巴图,是蒙古巴林旗的。” 老十点点头,“来京城多久了?汉话倒说得利索。” 巴图恭敬的回道:“奴才来京城投奔叔叔五年了,上个月叔叔才托人让奴才补了侍卫的缺。” 见巴图越说越小声,老十刚按下的火气又冒出蓝荧荧的光,不由抬高了声调,“你回去告诉那帮侍卫,谁敢乱嚼舌头根子,爷头一个就不放过他。” 打发走了巴图,老十还不解气,气呼呼的问:“你们说说,爷是那种挟私报复的吗?把爷当什么人了?恨不得给那木鱼脑袋一巴掌。”说完还握紧拳头使劲挥了挥。 “爷,肩膀不疼了?”我觉得有点奇怪,盯着老十的肩膀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啊,啊,吱…”老十向后倒去,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嫣红抹了抹泪,将靠垫给老十垫好,“十爷,犯不着和这些奴才置气。” “爷,再忍忍,王太医举荐了一位杭州的医生,说是这方面的行家,今儿府里就打发人去杭州。”也许老十刚才是气过了头,忘了疼,我只能叹气安慰自己。 海棠见我们安顿好了老十,便询问是否还继续喝参汤,老十摇头拒绝了,但下一刻便安排嫣红和海棠为他下厨做牛腩,真不知他哪来的好胃口。 等嫣红海棠走后,老十又指使我给他剥瓜子吃。本来府里就他最大,如今又成了伤者,主子的派头更是摆得没谱。 我一边剥着瓜子,一边告诉他既然齐齐哈尔的庄子也买了,顺便也得派人去跑跑中俄贸易。 老十惬意的吃着瓜子,刚才的恼怒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看着办吧。” 我见他还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便继续给他讲我的挣钱大计。我指出府里没什么商业人才,所以得慢慢去找,去培养。如今可先在矮子堆里找高个,寻那么一两个机灵的往那条线路上跑跑,反正我带过来的蒙古护院都有一身力气,倒不如让他们跟着去,一来也保障了安全,二来也能让他们学学,接着,我便提出既然他们一队人马先要空手去考察,不如帮人送送信笺或物品什么的。 虽然我认为老十没有认真听,但他却提出了疑问,不可思议道:“你想开镖局?” 我详细给他解释了物流公司与镖局的不同,最后说道:“咱只做小百姓的生意,不接贵重物品。”心里还加上一句,老板的贵重物品自然除外。 老十漫不经心的指出了其中的漏洞:“要说京城中的商贾,倒是江南一带居多,就是来京城做小买卖的也多是山东一地的人,关外能有什么生意?” 看来老十也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我斟酌了一下,胸有成竹的说:“有时候冷门的生意赚头更大,虽说关外和京城的往来看着少,但相对的商机也多,关外的八旗子弟谁在京城没个三朋四友的,有钱的自然会派下人两头奔跑,可那些寻常人家却只有等合适的商队帮着带个信,咱们顺路接些活,也花不了什么本钱。” 老十想了想,叮嘱了一句:“你看着办吧,要是亏钱,不做了就是,不过,你得记着,不管这买卖能不能做成,都不准打关外将士的主意。” 其实真要把这当一门生意来做,关外的将士那肯定是最先发展的一批客户,虽然有驿站,但一般的大兵想邮寄点货物什么的却也不大现实。 老十见我有点疑惑,抓了一把瓜子瓤,“才剥这么点。”不过也没见他还给我,径直放进嘴里,“爷请旨去关外练兵,朝廷内外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别到时让人掺一本,说爷笼络军心。” 也许老十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但不代表他的弯弯肠子就比旁人少一道。 见我仰慕的看着他,老十哈哈一笑,伸手敲了敲我脑袋,“怎么着,没见过啊?” 我笑着哼了一声,懒得泼他冷水,总觉得有哪不对,但又想不起来。 老十得意的拍了我一下,“赶紧剥,爷还等着呢。” 我看着他的手,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了,“爷,肩膀不疼了?” 老十呆了一会,张了张嘴,准备卖力干嚎两声,我冷冷的看着他,压着嗓子说:“就算爷喊破了天,我也找人将你按着,让王太医好好检查一番。”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思索着是否应该坦白,就听小英子在外面说道:“十爷,福晋,公爷和福晋刚到府门。” 被府里称作公爷的除了阿灵阿再无旁人,看这阵势,两口子都来探望外甥了。 老十如释重负,连忙说:“吩咐徐公公将舅舅迎进来,其木格,你到二门去接舅母。” 纵然心中百般不乐意,我还是起身前往二门恭候老十的舅母索卓罗氏。 虽说只在大婚和开府的时候见过索卓罗氏两次,但索卓罗氏却显得非常熟络,仿佛我们三天两头就串回门似的。一见我,便亲切的拉着我的手,从气色到服饰将我夸了个透,似乎打算就站在二门处和我唠嗑,阿灵阿干笑两声,“你怎么一说起来就没完,也不怕福晋笑话,赶紧先去看看十阿哥。” 索卓罗氏笑道:“瞧我,一见福晋就欢喜的忘了愁。” 我也装出一副笑脸,“舅舅,舅母请。” 徐公公忙在前头带路,索卓罗氏还是拉着我,边走边问:“十阿哥伤好些了没?” 我心里嘀咕着,有什么好不好的,他想哪天好,哪天就好了,但嘴里却说:“已经派人去杭州请名医了,不过爷身子骨好,兴许医生还没到,就会好呢。” 说话间到了老十养伤的书房,一行人见过礼寒暄两句后,阿灵阿就先解释了一下自己前段时间不在京城,索卓罗氏又身体不爽,所以拖到今天才来探望。然后又仔细询问了老十的病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老十当然又装模做样的表演了一番,不时心虚的瞟我两眼。 伤情问完后,我便带着索卓罗到我院子里去闲话家常。 阿灵阿叹了口气:“十阿哥,以后你可得仔细着,要真有个好歹,我百年后也没脸去见你额娘。” 老十扯了扯嘴角,“舅舅放心,以后不会了。” 阿灵阿接着问道:“那侍卫的来历可查清楚了?会不会是…”说着住了声,伸手比划了个“二”,然后继续道:“派人干的?” 老十摇了摇头,正色道:“不相关的,意外而已。” 阿灵阿揭了揭茶盖,慢慢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仔细些。” 老十笑了笑,云淡风清的说:“我省的。” 阿灵阿品了口茶,笑道:“是我多虑了,对了,上次给你提过我手里有两个人倒适合来帮帮你,你看要不明天让他们来见见?” 老十有些不好意思,“舅舅您看着安排吧,前几天我还收了两个门人,在斗文会上认识的,他们后来知晓了我的身份,便来府里自荐,我觉得还行,便留下了。” 阿灵阿干笑了一声,“既然你找着合适的人了,那两人不见也罢。” 老十诚恳道:“舅舅荐的人自是好的,我也想身边多几个人帮衬,舅舅让他们明天来府上吧。” 索卓罗氏婆婆妈妈的唠叨了半天,还专门召见了曹嬷嬷,吩咐她一定要忠于职守。 “对了,怎么没见嫣红和海棠呢?”索卓罗氏东拉西扯了一会,又笑盈盈的关心起府里其它的常住人口。 我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爷想吃牛腩,她们的手艺好,此时正在厨房忙呢。” 索卓罗氏点点头,“她们两个打小就跟了十爷,十爷待她们的情分自然不同,就是以后宫里再指了人来,十爷怕也不会怠慢了她们。”说完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哎哟,瞧我真是老糊涂了,她们再怎么受宠,也比不上福晋您啊,十爷可是打心里敬着您呢。” 我淡淡一笑,“十爷看着不管事,心里跟明镜似的,我也跟她们说了,只要伺候好爷,府里自然不会亏了她们。” 索卓罗氏看了我一眼,“我就说十阿哥是个有福气的,到哪找福晋这么贤惠的。明年选秀,宫里怕是要指人过来,与其指来一些不知脾气根底的,福晋还不如先瞅几个对自己脾气的,到时去求宫里。” “舅母,这话可就不对了,和我对不对脾气倒不要紧,要爷喜欢才好。”虽然我不知道她想推荐谁来让老十养着,为了老十好,凡是她推荐的,我概不接收,看来,关于这个话题,私底下得和老十好好谈谈了。 索卓罗氏讪讪的笑了笑… 本想再多更些的,好补昨天欠的更,结果又有事要出门… 惭愧… 第三十四章 领差 八福晋郭络罗氏款款走进书房,不着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书桌旁磨墨的紫竹,笑道:“好一副红袖添香图,爷真是好享受呢。” 听着八福晋脆耳的声音,紫竹慌忙停了手,退到一旁低头施礼。 八阿哥微微皱了粥眉头,吩咐紫竹先行退下,便不再言声。 “要不妾身来给爷磨墨?”八福晋扯了个笑脸,温言相问。 八阿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头拒绝,“你先回房歇着吧,我怕还得忙到半夜。” “爷整天忙这忙那的,也不见别人道声好。”八福晋叹了口气,拿起茶壶掺满了茶,递给八阿哥。“我今天进宫遇见了大嫂,大嫂问咱们何时给十弟饯行,让到时候知会她一声,说大哥虽不在京里,她这个做嫂子的怎么也得送点仪程。” 八阿哥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十弟只是奉旨去齐齐哈尔劳军,又不会在那里呆上一年半载,明儿就在‘陶然居’小聚一下,你回头告诉大嫂,自家兄弟,没必要那么客气,她的好意,十弟必定会心领。” “这可是十弟头一次领差事,而且还是代天子劳军,你们怎么也不好好热闹热闹?”八福晋略微有丝不满。 “又不是什么大事。”八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出京劳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老十瞧着面前一个小小的行囊,面带黑线。 “我怎么没放在心上了?真是的,都是领皇差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我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老十见始作俑者没一丝认错悔改的觉悟,上前拎起行囊,在我眼前晃了晃,“知道爷去哪吗?知道爷是去干嘛?就让爷带着这个东西上路?” 不理会老十中气十足的兴师问罪,我从老十手中接过行囊放到一边,“难道爷是出京游山玩水?” “其木格,爷可是奉了皇阿玛旨意,代天子前去劳军的。”老十摇头晃脑,一副洋洋得意的讨打样,“你就让爷备着这么个东西,诚心让爷丢人啊?”说完还努力皱了皱眉头,年轻真好啊,任凭老十怎么努力,他澄亮的额头还是没法挤出一个“川”字。 “爷也说了是劳军,自然一切从简就好,带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才会让人笑掉大牙。”我看着老十,笑道。 老十心想,这句话本来是我想说的,这倒好,反被其木格用来对我说教了,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见老十似乎真的要发怒了,我赶紧浇水灭火,“东西早就归纳好了,嫣红、海棠还有曹嬷嬷今儿和我一起收拾的,弄了四个大包裹。这个小包里装着你平时用顺了的小物件,到时候让小英子贴身带着,你要用时也方便。” 老十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不由有些生气,气呼呼说:“怎么弄那么多,清减些。”不过总算说出了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 “爷,没法再减了,你没见那阵仗,我刚说这件衣裳可以拿出来,嫣红就说爷最喜欢这件,我说拿床毯子出来,曹嬷嬷就说外面的不干净,这东西可是出门在外必不可少的,我想少装顶帽子,海棠又说多带几个才够换。”我一想起几个女人唧唧喳喳的场景,就觉得好笑,“要不是我给挡着,爷,你就准备着带四十个大包裹去吧。” 老十乐了,“你们这帮女人,当爷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吗?你再减减,到时候拎两个包袱就够了。” 这老十,还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一个包裹嫌少,觉得不够重视他,四个又嫌多,认为有碍他与士兵打成一片。我思量了一下,这个工作难度有点大,还是转移话题好了,“爷,这包裹的事先不忙,那张老医生处你琢磨着该怎么办?难道人家舟车劳顿的大老远从杭州来,你就真一面也不见?” 老十一听,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哼了声,“明天见见,到时多给些赏赐就是了。” 虽然我看穿了老十的伎俩,但他还是硬撑着在床上装了几天,说是要堵王太医的嘴,他那个性子硬生生的在床上躺足了半个月,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也间接使得众人,包括康熙和王太医都认定他是真的受伤了。当然,在他“伤重”卧床期间,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帮人就围在他身边转悠,只等他一声令下,便搭梯子去给他捉天上的星星。 在人胖了一圈后,老十终于宣布,他的肩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而可怜的张老医生则在第二日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府里。老十当时眼珠子就瞪出来了:“爷都好了,还看什么看,咒爷啊!”就这样,张老医生虽然被府里周到的招呼着,却连病人的背影也没见着。 老十虽然脸皮够厚,但也觉得这是他身上的一大污点,所以不愿继续纠缠此事,“爷这次去怕得小半年,府里的事就得多辛苦你了。”说得好象平时都是他在管事似的,我虽然心有怨言,面上却笑吟吟的点点头。 老十见我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满意的继续说道:“你要办平民镖局的事缓着来,别着急,横竖咱们不缺那点钱。” “爷,我都说了不是镖局,是物流。”这个老十,不管我怎么解释,他就给我先进的物流公司定了性“为平民服务的镖局。” 老十不理会我的抗议,自顾自的说:“爷这次去要得了空,给你打件纯白的狐狸皮回来,你今年一入冬就可以穿了。” “仔细自己的身体,别太操劳了。” “有事给爷写信,驿站传递快着呢。” “爷吩咐了悦来馆,让他们隔两天就给你送点心来。” 后来还正色的吩咐我:“宫里除了按例给太后请安,其他主位娘娘那里就先别去了,你又不是个会说话的,要是惹得娘娘们不高兴,爷又不在,吃亏的还是你自个儿。” 我郑重的点点头。 “平时有什么事,就给九哥送信,舅舅那里…”看着老十一张一合的嘴,我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脑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往下栽,象小鸡捉米似的。 “想睡?今晚你能睡成了,爷就不姓爱新觉罗。”老十一下扑了过来… 第二日,老十顶着个黑眼圈进宫面圣,也就是与康熙话别,并接受康熙的勉励,康熙不知疲倦的孜孜教导了老十差不多两个时辰,末了还邀请老十一起品尝了御膳房的点心,看来对老十此次出行寄与了厚望. 然后老十便去向太后辞行,顺带也去给宜妃娘娘告别。 接着又去兵部办理出差手续。 一圈忙完,才发觉已经到点赴约,便带着空空的肚子杀向陶然居。 雅间内除了八阿哥、九阿哥外,还有哭天抢地的、寻死觅活总算出了宫的十四,可怜的十四为了能给老十饯行,就差在房梁上栓个绳子,打个活结,上演泼孩上吊了。 “谁知道兵部事情这么多,一不留神就晚了。”老十牛饮了一大杯茶后便开始抱怨朝廷官僚主义,手续繁杂。 四兄弟嘻嘻哈哈不一会儿,便上齐了酒菜。 “十弟,代皇阿玛劳军,这是多大的荣耀,八哥在这儿祝你一路顺风。”八阿哥首先举起酒杯,向老十灌酒。 “不错,光是明天的仪仗,就能羡慕死一帮人。来,九哥恭喜你得偿夙愿。”九阿哥接过八阿哥手中的棒,继续着灌酒事业。 “九哥,这话说得不对,弟弟我想的可是去那里呆个三年五载的,你该罚酒一杯。”反正又不用老十自己掏腰包,所以老十也非常慷慨的打响了对九阿哥的反击战。 “十哥,回来后可得好好给弟弟讲讲军中见闻,让弟弟也见识见识。”十四也热切的向往着军营生活,奈何年纪太小,没法争取。 不一会儿,几人多少都带了些酒意。 老十拍拍九阿哥的肩膀,大着舌头说:“九哥,我离京的日子,你,你可得帮我多照着我府上,其,其木格不会,说话,若是得罪了谁,谁,你得,帮着” 十四的脸是越喝越白,“十哥,十嫂厉害,着呢,没人,没人能欺负,啊,她” 八阿哥虽然脸蛋喝得红扑扑的,却是几个中唯一还保持头脑清醒的人,“十弟,你放心,你府上我们会照料着的。” 九阿哥根本没听大家说些什么,举着杯子,一个劲的说:“干,干…” 陶然居中一片喧闹,而毓庆宫却是一片寂静。 太子怔怔望着烛台,问着身边的幕僚:“周先生可明白皇阿玛为何如此安排?” 周秉全是索额图推荐给太子的,一直为太子出谋划策,很得太子信任,此时也皱眉道:“奴才也瞧不明白,按说十阿哥伤势刚好,不应立即就领差事出京。”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半响方听到周秉全问:“要不,奴才找机会去问问…” “先别动,看看再说,若真有大变,自会与我们联系。” 第三十五章 出京 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初三,皇十子胤誐乾清宫拜别康熙后便出午门,经德胜门出京。 没有想象中的豪华繁杂的仪仗,没有文武百官送行,也没有老百姓夹道欢送,连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没出现。整个队伍也就稀稀拉拉二十几个人,但身着石青色五爪正面金龙四团龙褂的老十却神采奕奕的骑着他心爱的海青马,一脸的骄傲,仿佛他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身后是士气高昂的千军万马。 我率领府里一干人等热闹而隆重地与老十在二门处话别后,便赶紧换了着装,带着乌雅跳上马车在勒孟的带领下急奔德胜门。结果发现北京的居民,至少德胜门处的人群进茶馆的进茶馆,遛鸟的遛鸟,闲逛的继续闲逛,讨价还价的继续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与平时没什么两样。难道北京人见惯了大场面,对老十率队出京压根就不感冒?但中国人不都是爱看热闹吗?我不仅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还好,在我忍不住想指使勒孟找地方打探时,乌雅发现了老十。 我撩起马车窗帘,看着老十远远驶来,有些不可置信。这阵势哪象代天子劳军啊,仿佛老十只是去京郊遛马似的。我对康熙有些失望,怎么也得多给老十派几个人呀,我没看成热闹事小,他这样的安排真不知是想让边疆的将士斗志昂扬呢还是想让他们军心涣散。 在保贵的提醒下,目不斜视的老十终于看到了马车上的我。老十咧了咧嘴角,扬起手中的马鞭,对我挥了挥。此时阳光正斜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笑脸更增添了一丝灿烂。 受老十的感染,我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是啊,管他冷清不冷清,重视不重视,关键是老十离自己的梦想总算近了一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步。 老十经过马车时,稍微顿了顿,侧脸说了句话,但我没学过唇语,知道猜不出来,便懒得浪费脑细胞,只顾乐呵呵的朝他挥手,老十脸上笑意更浓,大呼一声驾,双腿一蹬马肚,便将我远远的甩在脑后,留给我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主子,回回神,十爷都走远了,您还在看呀。”乌雅见我一直怔怔的看着远方,不由打趣我。 我转过脸,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吩咐打道回府。 乌雅吐了吐舌头,正准备给车夫传话,却听勒孟在外说道:“主子,那边好象是九爷的马车,是否去打个招呼?” 虽然我一直想劝说老十疏远九阿哥,而且自己也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但此时听见九阿哥也在一旁目送老十,心里仍觉得暖洋洋的,“是应该去请安的。”我点头说道,在乌雅的帮助下下了马车,向九阿哥的坐驾走去。 九阿哥也得了信,我刚走近,他便下了马车,“哈哈,我说十弟怎么老往那边瞅呢,敢情是十弟妹啊。” 我忙给他见了礼,也不掩饰,笑道:“九哥见笑了,原来九哥也来了,我们爷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得了,他光顾着看弟妹了,哪有余光来瞧他九哥。”九阿哥开玩笑的释放出醋意。 我但笑不语,觉得这个九阿哥也不怎么讨人厌。 “八哥领了差事,所以不能从衙门跑来,反正我闲来无事,就顺便过来看看,谁知白跑一趟。”九阿哥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十弟此去可能要几个月工夫才能回来,你没事多到我府上走动走动,你九嫂也闲着没事,巴不得你去找她。” 你老婆还没事?怕光等你那些小妾给她请安就得花去她半天时间,我抿着嘴微微笑着,“是,少不得麻烦九嫂。” 九阿哥点点头,见也找不出其他话来,便借口事务繁忙,与我道别,全然忘了他开始说自己闲来无事,看来这个九阿哥的交际水平也不怎么样。 九阿哥坐在宽敞的马车内,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品着,一脸的肃穆,为刚出行的老十捏着一把汗:这次兵部未派一人随行,十弟身边全是自己府里的侍卫,其中还有几个是他福晋从蒙古带来的。十弟头一次办差,身边一个得力的人也没有,本想给他推荐一个,又怕犯了忌讳。九阿哥的脸越来越阴,认为自己的皇阿玛为了太子全然不顾十弟,可能心里还期盼着十弟被兵油子弄得灰头土脸的回来。九阿哥这么一想,不敢埋怨康熙,却在帐本上又给太子添上了一笔。 “九爷,您是先去哪儿歇歇脚?”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李金在车外小声请示道。 九阿哥想了想,觉得还是去找八哥比较好,虽然自己不喜欢大阿哥,但眼前似乎也只有大阿哥在军中有点势力,还是和八哥商量商量,要不要找大阿哥帮帮忙,“去吏部,”刚说完,九阿哥就觉得有些不妥,今天自己在德胜门送十弟,虽说正主儿没看见,但难保没有被皇阿玛和太子的眼线惦记着,这时候去找八哥,与敲锣打鼓的找大阿哥没什么两样,忙改道:“先回府。” 九阿哥前脚刚进书房,后脚就有人来禀告,说是九福晋病了。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豫,但面上却不显,“请了太医没?” 来人低头回道:“刚派人去请了。” 九阿哥心想,医生还没诊断呢,就跑过来禀告什么,难道伤风头疼都要爷一一问候?不高兴的抬头看了看,发现来的人是栋鄂氏身边的大丫鬟秋菊,“你怎么不在福晋身边伺候着,这些小事吩咐其他人来不就行了,等太医来,爷呆会儿和太医一起过去。” 秋菊红着脸,咬了咬嘴唇,低身道了个“诺“,身子却没挪动半分。 “还有什么事?”九阿哥本来心里就有事,见秋菊这模样,更加不耐烦了。 秋菊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福晋本来都好好的,但刘氏不知对福晋说了些什么,她走后,福晋就气晕过去了。” 九阿哥一听,阴森森道:“主子的事,轮得到你来嚼舌头?要不看福晋正病着,早把你拖出去打死了事。扣这个月的月钱,出门自己去领十板子。” 秋菊一听,吓白了脸,不敢再言语,忙低身退下。 九阿哥来回踱了两步,刘氏是如今最得宠的,女人嘛,持宠而娇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栋鄂氏这么容易就被气晕,却实在让人意外。但转眼一想,栋鄂氏一点魄力都没有,一个家都管不好,也只能怪她自己。要不是生意上要依仗她娘家,自己才懒得去看她呢。 九阿哥强词夺理的帮自己开脱后,便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半响,方吩咐道:“李金,差人给八爷知会一声,说爷得了一坛好酒,请他晚上过府来品酒。” 吩咐完后,九阿哥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便决定明天去宫中打探一下消息,再去探探阿灵阿的口风… 而头次办差的老十却全然不知他九哥正在为他辛苦为他忙,正豪情万丈的在官道上急驰。脑海里想着昨天康熙对他说的话,朕有这么多的儿子,可真要说通军事的,大的几个中,除了你大哥,其余的都不适合掌军。你生性莽撞,打小就不停的惹祸,没一天消停,你额娘不知暗地里抹了多少眼泪。朕也不指望你成为国之栋梁,只盼着你平安就好。如今你长大了,脑袋终于开了窍,朕备感欣慰。所以,朕给你机会去历练,此次前去黑龙江,朕不给你派一兵一卒,也不给你什么旨意,你自己去看,去听,去想,回来给朕上折子。如果你的折子让朕满意,朕明年就派你去练兵。如果折子里尽写些无用的东西,你以后就熄了这心思,安心多读点书,改改性情。虽然康熙这样的安排摆明了瞧不起老十,想让他知难而退,而且也间接推翻了自己的金口玉言,想当初康熙可是没提什么条件,直接许诺明年让老十去黑龙江将军处练兵的,因此老十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老十还是很乐观的认为自己一定会让皇阿玛另眼相看,所以不一会儿又兴高采烈起来。至于此次没派兵部的人一路上照应,老十一点也不担心,反正自己是皇子阿哥,还会给谁欺负了不成。因此,尽管他老婆责怪康熙刻薄,他九哥迁怒于太子,老十却仍然心情大好,一心只想着要趁机多学点东西,以后挣了军功好让皇阿玛瞧瞧,也让其木格乐乐。 想着德胜门外的其木格,老十不由心中一暖,一股柔情油然而生,看来其木格还真是舍不得自己,她除了脾气稍微大了点,其他的还都凑合。想着自己张嘴说她笨蛋,她还傻呼呼笑嘻嘻的朝自己挥手,老十差点乐出声来,是啊,她不是笨蛋是什么,要送爷,可以在京郊驿站啊,老十笑着摇了摇头,小声道:还真不一般的笨.如果他要知道他老婆只是想看热闹,不知是否会气的掉转马头? 而被老十判定为脾气大且又笨的我,已经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徐公公愁眉苦脸的回话… 一更送上,二更可能要零点后了,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卖力求推荐票和收藏 第三十六章 幕僚 徐公公苦着个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主子,奴才已经劝过了,可那两位还是在那里闹别扭。” 别看我现在是个家庭妇女,一点也不比上班轻松,上班的时候还有假期,而且不高兴的话还可以炒老板鱿鱼,而如今,除非我愿意把家政大权移交给嫣红或海棠,否则我只能象老黄牛一般天天操劳。自然,如今还不是大权旁落的时候。 我捏了捏耳朵,想了一会儿,“将他们请到大厅吧,我歇一下就过去。” 徐公公见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我,大大松了一口气,立即恢复了精神,我暗恨道,看来应该考虑减他薪水了。 一想着呆会儿将处理的事宜,老十刚才给我留下的高大英雄形象立即变成了一副委琐的讨打混球样。因为整件事都是他惹出来的。 在斗文会上有一面之缘的丁成和程家义在知道老十的身份后便到府上来拜访,被老十连哄带骗的收成了门人。丁成来自山东,程家义来自安徽,两人都在考场上失利过两回,虽然考场失意,但两人却成为至交。因两人皆家境贫寒,不想一来一回的浪费路费,也不忍家中再次砸锅卖铁,他们自认为胸有丘壑,总能找到一碗饭吃,便在京城找地住下,但因没有门路,所以最初教书育人的理想没能实现,只能靠代写书信、卖点字画之类的糊口。因在斗文会上被老十的“文采”所折服,便大着胆子来拜见,谁知老十正愁找不到幕僚,就把这两人留下,说是中了进士帮他们谋个好缺,没中就在府邸做幕僚,以后再放出去做做地方官,这两人虽也清高,但毕竟不是初涉江湖,多少也被生活磨平了些棱角,便应了下来。 虽然老十不大希望他们金榜提名,但如果他们名落孙山,老十也觉得面子挂不住。也许是因为这种纠结的心态,老十没过两天又笑纳了阿灵阿推荐的两个50多岁的落第举人,一人名孙潘,一人号朱时藐。因老十担心这两人仗着阿灵阿的势胡作非为,言语间便多了些敲打。也许阿灵阿事先有交代,也许这两人本来人品就不错,所以进府后倒也循规蹈矩。可今天不知怎的知道了那两个今年的再考生享受的待遇比他们高,便觉得受了委屈,闹着要辞行,可惹出这事的老十却拍拍屁股出差了,于是我就被徐公公推了出来,给老十擦屁股。 等我慢条斯理的走到外间大厅时,这两人已早早候在那里。 “福晋,老朽等学识浅薄,今特来辞行。”我刚一落座就见一瘦高个拱手说道,好象刚才这瘦高个见礼时说他叫孙潘。 这人还真是急性子,我淡淡的笑了笑,“两位虽是舅爷荐的,却也是十爷请来的,如果府里有什么不周到之处,两位直说就是。说来我这主母也太不称职了,今儿才见着两位先生。” 朱时藐欠了欠身,道了声不敢,还是那副说辞。 虽不知道这两人是否有真才实料,但这么斤斤计较却也让我不大舒服,不就是薪水比两个年轻人少吗?这学问又不是谁老谁就多。 虽然我并不介意他们的去留,但老十前脚刚离京,阿灵阿推荐的人后脚就辞行,这下京城的八婆们又有了谈资。 想到这,我不由眯了眯眼睛,难道是阿灵阿授意的?一想及此,我一下警觉起来,虽然没理出头绪,但凭直觉,认为不能让这两人在这个时候离开。 于是又温言相劝了一会儿,但这两人似乎去意已决。 气得我在心里骂完老十,又骂阿灵阿,最后将这两人的祖宗也问候了一遍。“两位是十爷请来的,好歹也宾主一场,既然要辞行,是否也该等十爷回来再说?”我提了个折中方案,将此事的决定权交还给老十。 孙潘面无表情,抖着花白的胡子,“福晋,老朽等实在没颜面在府里再呆下去,请福晋成全。” 我想了想,“这样吧,暂时委屈两位先生多住几日,我这就修书给十爷,派人快马送去,想来也就一两天就能赶到十爷了。”说完,我心里暗暗祷告,祈祷老十千万不要来个千里急行军。 孙潘和朱时藐对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双双再次坚定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见他们这副表情,我越发坚定的认为,事情肯定不这么简单。 但就算我同意他们离开,除了给大家茶余饭后添点谈资,对我有什么损失呢?我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答案。 眼前两人已经起身准备告辞了。 我不知道这是个圈套,跳了下去,那是我笨;我知道这是个圈套并清楚了解它的后果,还跳了下去,那是我不在乎;我知道这是个圈套,但不知道它的后果,仍跳了下去,那就是蠢了。 自然,没谁愿意当个蠢蛋。 我收起了笑脸,正色道:“两位少安毋躁,今天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那两人楞了一下,对我的突然变脸有些不适应,踌躇了一会下,又坐了下去。 “这本就是外宅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徐公公,派人去请九爷过来,对了,既然人是舅爷荐的,派人将舅爷也请来。”既然如此,我只有置身事外,把球踢给阿灵阿和九阿哥了,说完我便不再理会他们,起身走出了大厅。在路上,我低声吩咐徐公公,先将九阿哥请来,等九阿哥快到了,再去请阿灵阿。 九阿哥得信的时候正在内宅,向太医询问了一下自己老婆的病情,见情况不严重,心里越发不以为然。听说十福晋派人请,九阿哥的心“砰、砰”猛跳两下,不会十弟刚出京,府里就出事吧?也不顾九福晋哀怨的表情,急忙召集人马向十阿哥府赶去。 到了后,徐公公将九阿哥迎到了书房,一路上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便,因此,九阿哥一跨进书房便咬牙切齿道:“还反了他了,十弟妹,不用担心,爷这就把这两个混帐给料理了。”说完便要出门,我赶紧拦了下来:“九哥,我还派人去请舅舅了,您看,要不等舅舅来了商量商量再说?” 九阿哥顿了一下,心想,阿灵阿呀,阿灵阿,就算要整治外甥媳妇,也得挑时间呀,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呢。不过十弟既然这么开月钱,怕也不大想把这两人留在身边,难道十弟真和阿灵阿生分了? 九阿哥想了想,不明究里,只好点点头,“也好,阿灵阿要护着那两个混帐,我自然不会依的。” 阿灵阿赶到后,见着书房的九阿哥,脸色稍微僵了一下,要不是我非常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我心里不由冷笑一声,难道你认为我会蠢得找你来教训我,或直接和你打擂台? 我简明扼要的将事情再次说了一遍,“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只有请舅舅和九哥帮忙料理了。” 阿灵阿听了,疑惑的问道:“十阿哥是依照什么开的月钱?” 我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的。”我说的也是实话,老十确实没和我提过这事。 九阿哥摆摆手:“这事没必要再说,就凭这个闹着要走,没什么好留的,我看就让他们卷起铺盖走路好了。” 阿灵阿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再去劝劝?” 虽然阿灵阿家族势力庞大,但九阿哥是皇子,他面上也只得敬着。 九阿哥摇摇头,“这种人,哪个府上都不会留,要是十弟知道了,早就一脚给踹过去了。”说完又有些不悦道:“十弟此时正忙着,别让他为这些事操心,果毅公,这两人还是别留了。” 在九阿哥的坚持下,阿灵阿无奈的选择了妥协,谁让他只是老十的舅舅呢? 九阿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认为那两人不配和他直接对答,只派徐公公去宣布最终裁决。 走出十阿哥府时,九阿哥正色道:“果毅公,我和十弟打小就在一起玩,他要有出息了,我这做哥哥的也跟着高兴,您着当舅舅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阿灵阿尴尬的连连称是,顺带又夸奖了老十一番,还表白了自己对老十是多么的尽心,自然又顺带感谢了九阿哥对老十的照顾。 晚上九阿哥将此事告诉了八阿哥:“八哥,你说,阿灵阿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象个女人似的,那么小的心眼,他以为把十弟妹名声弄臭了,皇阿玛就会勒令十弟休妻?要知道十弟妹的娘家要闹起来,皇阿玛都得头疼。再说,也不看看时候,这时候闹这出,诚心想让十弟分心不是?” 听了九阿哥的抱怨,八阿哥沉默了一会:“十弟妹不简单,知道找你去堵阿灵阿的嘴。” 九阿哥举起酒杯,“十弟大咧咧的,媳妇厉害点也不是坏事。” 八阿哥对饮了一杯后,说道:“总觉得她对我们好象有防备似的…” 九阿哥却不大介意,“可能她就是那冷淡性子,八哥,你说找大哥帮衬一把十弟如何?” 八阿哥摇摇头:“大哥倒想把十弟拉过去,我都含含混混的应着。如果此时十弟和大哥走得近了,难免皇阿玛不忌惮。你明天先进宫,看宜妃娘娘处有没有消息,实在不行,就找裕亲王帮帮忙。” 九阿哥一拍大腿,“怎么把裕亲王给忘了,他一向喜欢你,如去求他,准成。” 已经在驿站安置的老十全然不知道他走后还不到一天,他老婆和舅舅已经过了一招,此时正专注的研究眼前的地图,思索着… 二更送上,继续求推荐和收藏! 第三十七章 管闲事(上) 虽然老十出差不在家,我却比以前更累,除了府里的事,还要三天两头的应酬八福晋,是的,八福晋不是偶然路过,便是专门拜访,每次还不忘热情的邀请我过府坐坐。 当听阿朵说八福晋又来了时,我连想死了的心都有了,老十走了10天,这已经是八福晋第五次登门了,她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啊? 我郁闷的起身前往二门处迎接吃饱了没事干的八福晋,不停的想着呆会儿应该聊什么话题,但转眼一想,虽然我是主人,但又不是我发帖子请她来的,就算冷场也不是我的责任,说不定她也会觉得无趣,以后就少来了呢。 “十弟妹,我今儿就不进去坐了。”八福晋一见我,就快言快语的宣布了这一好消息,我强按住内心的喜悦,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八嫂既然忙,有什么事情差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辛苦跑一趟?”连虚情假意的请她进去喝一杯茶都免了,生怕她改了主意。 八福晋显得有些焦虑,“九弟妹身子不爽,都卧床好几天了,想着你怕还不知道消息,就来告诉你一声,我呆会儿得过去看看。” 我真是无语问苍天,有这么传递消息的吗?她们两家是邻居,就算她要亲自通知我,也完全应该先去探视病人呀,她这做法就差直接问我,你去不去了。 不过看在九阿哥帮我解决了麻烦的份上,我确实应该去表达一下妯娌之情的,“八嫂,你等一下,我换身衣服跟你一块儿去。” 八福晋听我这么说,表情舒缓了些,难道我在她心里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什么时候给人留下了这种印象?我扁了扁嘴,希望她不能代表大多数人。 九福晋虚弱的斜躺在床上,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八嫂也是,何苦告诉十弟妹。” “十弟妹又不是外人,你好些没?”八福晋坐在床边关切的问着。 而我则苦命的站在八福晋旁边,“九嫂,太医怎么说?” 九福晋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 秋菊端了个矮凳走进来,“十福晋,您请坐。” 我笑着点点头,还没等我坐下,就见八福晋开口问道:“秋菊,主子病成这样,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屋里的人都死哪去了?那些妾室、通房呢?怎么一个都不在主子跟前伺候着?” 秋菊一听这话,眼眶一下就红了,但却没啃声。 九福晋面露一丝哀色,强笑道:“八嫂,我这还有点好茶,你呆会儿尝尝。” 八福晋疑惑的看了看九福晋,问道:“弟妹,可是那帮狐媚子给你气受了?” 一听这话,九福晋身子僵了僵,秋菊的泪珠儿却忍不住成串的往下掉。 不会吧?还真是气病的?我有些惊讶,但却打定主意,少管闲事。九福晋本身也是个精明的人,想当初她都还提醒过我要当心海棠呢,这家务事,没人能说清谁是谁非. 八福晋急了:“秋菊,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秋菊扑通一声跪下,呜呜的哭了出来。 九福晋强忍着泪花,哽咽道:“八嫂,真没什么。” 八福晋责怪道:“前几天怎么不给我说?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我找表哥去。”说完就要起身出门。 我连忙将她拦下,“八嫂,别着急,咱们先问清楚,你这样冒失去找九哥只能帮倒忙。” 九福晋扭过脸抹去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道:“八嫂,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没事。” 八福晋不好冲病人撒火,将矛头指向了我:“十弟妹,就容许你把十弟的妾送去吃斋念佛,就不许你九嫂道道委屈?”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老十的两个美妾都在府里养的娇滴滴的,去寺庙的可是李嬷嬷,什么时候那个老妖婆成了老十的妾室了?我怎么不知道?老十要听到这一消息还不给气得吐血而亡? 再说了,是我不准九福晋说吗?人家自己不乐意,有什么办法? 可谁让老十比八阿哥晚出生呢,连带我也比八福晋小那么一截,只能由她信口雌黄. “八嫂,你消消气,这事说不定九哥也不知道,你这么一闹,九哥铁定脸上挂不住。”我将八福晋拉了回来,叹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秋菊说:“你先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八福晋没头没脑的闹了去,吃亏的还是你主子。”我还是不忘将自己撇开,八福晋和九阿哥可是亲戚,虽然我认为有点远,但毕竟血浓于水,九阿哥也不会把八福晋怎么样,但我要在里面插上一脚,不成靶子才怪。 秋菊抬眼瞧了瞧九福晋,狠了狠心,终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对九阿哥的妾室进行赤裸裸的控诉。 原来九阿哥对自己的大老婆不怎么感冒,一天到晚都在小妾身边胡闹,府里几个得宠的小妾渐渐就不怎么把九福晋放在眼里,言语间总喜欢含沙射影的刺九福晋几句,试探了几次后,发觉九福晋除了退让还是退让,就越发猖狂起来,而九福晋平时想见九阿哥一面都难,也没法让九阿哥稍微压制一下他骄横跋扈的小妾们。于是,那些得宠的小妾就更加无法无天起来。 目前最得宠的刘氏因为觉得自己分到的布匹颜色不好,便不依不饶的前来质问九福晋,据说最后还狠毒的诅咒九福晋今生就是一下堂妇的命。 如果说前面的讽刺已经让九福晋不堪重负,那刘氏的这番话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氏还没走出房门,九福晋就气晕了过去。 而看不过眼的秋菊大着胆子向九阿哥告状,结果状纸还没交出去,就被扣了一个月的月钱,还被打了十板子。如今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刘氏准备把秋菊许给一60多岁的糟老头当填房。九福晋本来已经有所好转,一急之下又反复起来。 八福晋听完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小小的妾说话了?” 九福晋越发伤心,用手捂住了嘴巴。 秋菊哭道:“九爷本就恼我多嘴,她给九爷说,九爷八成会点头的。” 八福晋喘了两个粗气,“秋菊,去把所有的狐媚子都给我叫来。” 虽然我认为别人的家事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但看着九福晋这样子,我也觉得有些难过,便没有开口相劝。 秋菊还没出门,就听外面传来声音道:“秋菊,你死哪去了?主子叫你过去,快点。” “哈,哈”八福晋怒急反笑,“我倒不知道,这府里到底有几个主子,墨香,叫那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在院子里跪着。”外间的墨香应了一声,出门喝道:“狗奴才,在院子里好生跪着。”说完好象还踹了那人一脚,看来八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气势是不一样。 我也有些恼了,低声问着秋菊:“怎么旁人还能使唤你了?” 秋菊哭道:“主子病了,九爷就让刘氏管家,今儿她把主子院里的人全叫去了,我因要守着主子,才硬顶着没去。” 见过猖狂的,但没见过这么猖狂的,我现在倒非常希望八福晋大开杀戒,好好抖抖嫡福晋的威风。 看来我死握着权力不放真是明智啊! 当然我也庆幸自己嫁的是老十,瞧九阿哥把原本聪明伶俐的九福晋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遂将过往的神仙又感谢了一便,附带着老十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重新高大了起来,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顺眼。 还没等我将老十默默夸完,八福晋已经雷厉风行的发出了指令,她觉得秋菊分量不够,不仅把她的两个随身丫鬟派了出去,连阿朵和乌雅也接到了她的指令,看来不会有人相信我没搀和这事了。 九福晋开口又要相劝,反正已经被八福晋拖下了水,我便忍不住道,“九嫂,俗话说万事忍为先,”我还没说完,八福晋就恨恨的盯着我,“十弟妹…”我赶紧插话:“八嫂别急,先听我说完再发火也不迟”,见八福晋怏怏的闭了嘴,我又望着泪珠儿一直掉不停的九福晋说:“但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你想着息事宁人,旁人却觉得你好欺负,你认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身后是万丈悬崖呢?你还退?你就是摔下去粉身碎骨也落不到一声好。” 九福晋抹着眼泪,说道:“都怪我自己不争气。”见她这样,我都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真不知九阿哥眼睛长到哪去了。 我握着她的手,诚恳的劝道:“九嫂,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也不好插嘴,但如果你想和他好好过下去,就得想法子把他的心拉回来,就算拉不回来,你也得好好为自己打算。”我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八福晋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我说,干脆把这帮狐媚子全赶了出去,一了百了。” 听得我直想翻白眼,这八福晋也真是的,尽出馊主意,我懒得接她话,继续语重心长的对九福晋说道:“九嫂,你得和九哥挑明了,府里得有府里的规矩,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只要他的小妾犯了错,你都会不留情面的整治。” “那表哥要不同意呢?”八福晋瘪了瘪嘴,虽然我瞧不上八福晋的主意,但很明显她对我的主意也是不屑一顾。 “那大家都甭想过安稳日子。”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合着你就这么把十弟制伏的?”八福晋问道。 “十爷性子好,没这些事。”我赶紧摇头否认,本来也是,每次似乎都是我在唱独角戏。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虽听人说你夸过十弟性子好,但亲耳听到却还是第一次,对吧?九弟妹。”也许是想让九福晋心情好点,八福晋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老十的性子其实也算好的了,他要真和我顶着干,我除了跑路也没其他辙。 虽然他才离开十天,但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臭德行,脑袋中只记着他的好,真是距离产生美啊。 而昼夜兼程总算风尘仆仆赶到齐齐哈尔驿站的老十却没时间来缅怀思念,本想梳洗一番再进城,但已经63岁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已经率队在驿站外等着迎接皇子钦差…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求收藏和推荐 第三十八章 管闲事(下) 刘氏正在院子里训斥着九福晋身边的婆子丫鬟,无他,立威而已。 听到脚步声,刘氏估摸着应是秋菊到了,便抬了抬下巴,想着是先叫人给她两耳光,还是先听听她的说辞,她正得意呢,就听一女子很不客气的说道,“狗奴才,自己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么?一个个木头似的立在妾室院子里,想讨打呀?” 丫鬟婆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来了何方神圣。 刘氏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上涌,正准备发狂,却见墨香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 刘氏暗叫不妙,提醒自己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门房,八福晋来了居然没人禀报。 “哟,原来是墨香啊,瞧我忙的晕头转向的,八福晋来了都不知道,失了礼数,我这就去给八福晋请安去。”刘氏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 墨香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请安,生硬的说道:“我家主子传你过去,赶紧的,耽误了主子的事可没你好果子吃,”说完又对院子里的人喝道:“都立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伺候自家主子。” 九福晋的几个陪嫁丫头和婆子听了这话,对墨香福了福身,也不看刘氏,撒腿就跑,其他的人左右看看,不知所措。 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也不想得罪八福晋,但自己管家可是九爷亲口准的,就算是嫂子也不能管小叔子的家务事吧,何况面前立的不过是八福晋身边的大丫头,便黑着脸说道,“墨香,你这是做什么?” 墨香根本不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要再不走,我可就回我家主子,把你们通通打发了去,你们以为一个小妾就真能当得了家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说完又盯着刘氏说道:“我家主子可没那么好说话,要是去晚了,你自己掂量吧。”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院子里剩下的人也悄声没息的退了出去。 刘氏气得脸色发白,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八福晋面前只有吃亏的份,便吩咐身边的小丫头赶紧出府找九爷。然后理了理仪容,不紧不慢的向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九阿哥的小妾们就三三两两的来到院子里,八福晋连房门也不出,便直接命她们全都跪下。 “九弟妹,你就在房里躺着,我自有分寸。”八福晋抿了口茶,分外冷静。 我就算呆在屋里也能看到热闹,自然也不愿意出去掺和,便说:“八嫂,你放心,我在这看着九嫂。” 八福晋点点头,看来她也没让我去当打手的意思。 九福晋已经止了悲声,有些犹豫,“八嫂,要不还是我自己出面吧?” 其实我倒从心底里赞同九福晋,她出面毕竟要名正言顺的多,但八福晋却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认为她的性子过软,不适合今天这场面。 又过了一阵子,阿朵和乌雅也一前一后的回来覆命,乌雅翘着个嘴,八成是受了气。 刘氏没想到八福晋真的代管起九阿哥府,但自知实力有限,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跪了下去,心里只盼九阿哥赶紧回来。 等秋菊说人到齐时,我透过窗户大致数了数,好家伙,大概有20多人,怪不得九阿哥热心于生意呢,没钱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啊。 八福晋却不着急,淡淡的吩咐着:“让她们多跪一会儿,先到的找个阴凉地,后到的全给我赶到太阳底下。” 如今正值盛夏,在太阳下爆晒,十有八九都得中暑。 八福晋自然不会让人晕过去,人都晕了还能吓唬谁呀,就是要晕也得等她耍了威风才行,所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便来到走廊,墨香早端了把椅子过来,扶她坐下,然后乖巧的立在她身后徐徐打着扇。 八福晋先是和颜悦色的讲了一大通的规矩,什么天家规矩大罗,什么尊卑有序罗,什么不能持宠而娇罗,好似在上思想品德课,听得我直纳闷,本以为会见识一场暴风骤雨,结果却是万里无云。 接着,便不痛不痒的责备她们不守规矩,福晋病了居然不在床前侍疾,还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不出一丝担心,听着她那轻柔的声音,八成要开讲妻妾和睦课,看来我对八福晋确实知之甚少。 当我以为她要没完没了的讳人不倦时,她却突兀的扭头问道:“刚才不懂规矩的奴才是哪个?” 墨香立即将那人指了出来。 “在哪儿伺候着?”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八福晋,奴才在刘主子处当差。” 八福晋懒洋洋道:“刘氏就这样教你规矩的?敢在嫡福晋院子里扯着嗓子骂人?今儿我可是见识了。”顿了一下,又问道:“谁是刘氏啊?” 刘氏此时已被晒得头晕脑涨,正想着是否装晕好蒙混过关,却听到八福晋点了她的名字,暗道:“几天前还给你请过安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但却不得不回:“贱妾没约束好手下的奴才,惹恼了八福晋,请八福晋息怒。” 看来都是些人精,根本不提请罪,只劝息怒,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眼憔悴的九福晋,心想怪不得被气病了,原来遇上了高手。 八福晋淡淡的说道:“你自己说说,这奴才该怎么处置?”声音中透着一丝森严。 刘氏咬了咬牙,说道:“这奴才行事不端,贱妾回去一定好生教训。” 八福晋却不依不饶,“就在这教训吧,也让我长长见识。” 刘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丢车保帅,“让这奴才下去领十板子。” 八福晋抿了口茶,“还是真仁义啊,就依你,在这院子里行刑吧。” 刘氏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招惹八福晋,只得领命。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号。我笑着对九福晋说:“看来以后得多找八嫂讨教一二。” 九福晋扯了扯嘴角,但眉头仍紧皱着。 十板子一会儿便打完了,就听八福晋说道:“我府里一管事前不久才和我提起,他一堂叔祖老来无子,老伴也过世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瞧着这丫头倒也清秀,我今儿就把这丫头讨了去,就给他做个小妾吧,毕竟她伺候的主子身份太低了些,也不好让她当填房。” 那丫鬟一听这话,当即就晕了过去,刘氏白着脸道:“八福晋,这奴才伺候的时间久了…” 八福晋恍若未闻,冷冷的打断道:“怎么?我从你那里要一个人都要不来么?” 刘氏不再答话,八福晋也不管她,“瞧着这伤也不重,墨香,给那管事说一声,叫他堂叔祖晚上来接人。” 八福晋叹了口气,起身道:“你们也都起来吧,这么大的太阳,要晒出病来,府里还得浪费汤药钱。”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她一进屋便高声道:“要依着我的性子,早就板子伺候了,也就是你心软,我可把话说在这,再有下次,任你说破嘴,我都会将这帮贱人一顿好打,十弟妹,到时候把你从蒙古带来的精壮侍卫叫来,我就不信打不残她们。” 院子里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暗叫不好,看来这八福晋是准备长期干涉九阿哥府的内政了,刘氏却想着,一定要让九阿哥给自己做主,真要把那丫头打发给一糟老头,以后还有谁愿意听自己的。 九福晋感激的对八福晋笑笑,秋菊则殷勤的给她端了杯新茶。 虽然我也钦佩八福晋的处理手段,既敲打了人,也给九阿哥留了颜面,但那小丫鬟岂不是太可怜了,“八嫂,真把那丫鬟许给一个老头啊?” 八福晋不悦的看了我一眼,“九弟妹,平素瞧你也是伶俐的,今儿怎么犯起了糊涂,你可怜那小丫鬟,就不可怜秋菊?我们要不是今天遇上了,秋菊保不齐哪天真给一糟老头当填房去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头一次真实的体会到内宅斗争的残酷,只希望嫣红海棠想攻占山头时,我已完成了战略大转移。 “瞧你,对十弟的妾不假颜色的,反倒心疼一个小丫鬟。”八福晋白了我一眼。 “八嫂,你别冤枉我,我可没亏待她们。”这简直是六月飞雪,我狠不得请她到我府里去亲自调研,以还我清白。 我和八福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衬得九福晋越发沉默。 又大概等了一个时辰,九阿哥才姗姗回府,一进二门,就被墨香给堵了个正着,直接引到了九福晋的院子里。 九阿哥可能没想到我也在,明显怔了一下,阴森森对九福晋说道:“唱这出戏给谁看,啊?” 九福晋的泪水又开始滑落,泣不成声:“爷,我…” 八福晋上前泼辣的说道:“表哥,你在外头胡闹就算了,怎么能让表嫂受这么大的委屈,一个个的都骑在她头上了。” 九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硬邦邦的说道:“我府里的事不劳你费心。” 八福晋被这么一哽,气得直想打人,但又怕九福晋代自己受过,硬生生的忍住了。 九阿哥却不管这么多,冷冰冰的冲着自己的大老婆说道:“还真长出息了。” 九福晋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瘫倒在床上。 我见了不忍,便小声道:“九哥,这事真和九嫂没关系,九嫂正在生病,你可别冲她发气。”九阿哥冷冷的看着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十弟在外辛苦,十弟妹还是专心打理府务才好,别让十弟挂心。” 我红着脸,点点头,人家才帮了我的忙,我转过身却和他作对,似乎是有点不地道。 九阿哥接下来的话,却让八福晋火冒三丈,当然也让我很不爽。 “既没这本事,以后府里的事你就别管了,让刘氏当家好了。” 九福晋此时可能已经痛到麻木,完全没有反弹的趋势。 八福晋顾不了许多,开始声讨九阿哥,可九阿哥却不耐烦听她的表妹兼八嫂唠叨,转身就想走。 我也毛了,不管怎样,九阿哥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夺了九福晋的权,手里有权时都被欺负成这样,没了权真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夏天。再说,虽然我主观上并不想参合,但客观上还是和八福晋一起帮了倒忙,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可怜的九福晋。 “九哥,你做事不能这样没章程。”我拦住了要出门的九阿哥,八福晋也赶紧堵在了门口。 九阿哥挑了挑眉,“十弟妹,你们今天这么做就有章程了?” 看来还是怪我们多事,扫了他面子。“今儿再不出面,九弟妹迟早得被活活气死。”八福晋站在门口理直气壮的为我们正名。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没有理我们,但也不好强行突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便返身到房中站定,“八嫂,你怎么管八哥我管不着,十弟妹,你怎么折腾十弟,我也过问不了,我府里谁当家,你们二位也别插手。” “九哥,我没有折腾你十弟,别说话不打草稿。”我今天被人误解的太多了,因此也有些生气,便没好气的说道。 八福晋没工夫为自己辩解,只是气呼呼的说道,“表哥,你不能坏了祖宗定下的规矩。” 九阿哥似笑非笑道:“你们拦在这儿也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我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没有吱声,生怕自己不经大脑的怎么狗血怎么说。 八福晋独自上阵,准备和九阿哥大战八百回合,但不到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固执的挡在门口,要九阿哥收回说过的话。 九阿哥也没了耐性,直接不耐烦道:“没见过这样做客的,送客。” 我也火了,以为谁想呆他家呀,我福了福身,脆声道:“八嫂可能急了些,语气是不好,但九哥也该检讨一下自己,要不是你一味的偏袒,怎么会有今天这事。你也别自鸣得意,你府里的女人有几个是真心待你的?她们不是看上了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钱和势。要是有天你落魄了,陪着你的除了九嫂再也找不出旁人来,但你却为了这些女人将九嫂伤得伤痕累累,我们是为九嫂不值。但你说得对,今天我们是多管闲事了,九嫂就是死在你手里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嫁给了你这种人。我在这儿给你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说完也不管八福晋,便昂着头走了出去。 在马车上,我仔细将我说过的话在脑海中理了一遍,觉得不管是语气还是用词都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便放下心来,毕竟九阿哥才帮了我,我要真是冒犯他,不说老十要变成黑脸张飞,我面子上也过意不去。 如果我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此时肯定立刻掉转马车,声泪俱下的给九阿哥认错,可惜,我不是先知… 第三十九章 宴会 萨布素,镶黄旗人,姓富察氏。自顺治十年秋至顺治十五年夏,他就随沙尔虎达转战各地,参加了多次抗击沙俄入侵的战斗。 康熙二十二年至二十三年,萨布素在当地少数民族的配合下,基本上肃清了黑龙江中下游的沙俄侵略军。 康熙二十四年至康熙二十五年,萨布素三次率领清军围攻雅克萨城。 康熙二十八年夏,萨布素奉命率1500名清军,驾船驶往尼布楚,参加中俄边界谈判。 自康熙二十二年朝廷开始设置黑龙江将军起,17年间,萨布素一直担任黑龙江将军,并被康熙褒奖“为人甚优”。 而这个“为人甚优”的老将此时却正在想着不厚道的事。 朝廷中早有风声传来,十阿哥上了一道折子,毛遂自荐要求到齐齐哈尔练兵,萨布素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里天远地远的,皇子们一个个都养尊处优惯了,在他们眼里,这里简直就是塞北苦寒之地,怎么可能真的过来,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 可没想到,还真接到了朝廷邸报,皇十子居然代天子劳军。 不管是官方消息还是小道消息,这皇十子虽说不至于不学无术,但似乎打架斗殴却是一把好手,自然也不得圣眷。因此萨布素当下就犯了嘀咕,有些摸不清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康熙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与身边的几个心腹商量了一宿,也没理出个头绪,但大家都隐约觉得应该和十阿哥早前上的折子有关。 萨布素可不想身边有这么一个让康熙都头疼的人,不仅不能打不能骂,还会惹出诸多是非,因此便决定给老十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但驿站的老十却给萨布素留了个好印象,因此眼下便有些犹豫。 身边的参谋刘一说道:“将军,想索额图和明珠权势通天的时候,您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要是十阿哥真打起了这的主意,以后怕又要陷进旋涡了。” 副将马山也进言道:“宫中一传出这旨意,咱这里的信使就凭空多了许多,连我在京城多年没走动的远房表弟也来信问安了。这要是十阿哥下次真来这练兵,咱们还真就没清净日子了。” 管带伊明也说道:“我还听说十阿哥已经在齐齐哈尔城外置了庄子。” 萨布素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报?” 伊明苦笑道:“我也是昨儿才接到的信,是我媳妇娘家的哥哥说的,说是十阿哥府庄子上的几个种田好手来了这儿,八成怕是置了庄子。” 萨布素有些恼怒:“派人去衙门查查,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报上来?” 刘一开口劝道:“将军,怕是打着旁人的名号,若地契上真白纸黑字写上了十阿哥的大名,衙门早报上来了。” 萨布素摸了摸额头,疑惑道:“难道他还真打算在这儿扎根了不成?” 然后想了一会儿,决定按原计划行事,吩咐道:“再叮嘱一下,别真伤了十阿哥,毕竟是天潢贵胄。” 马山说:“将军放心,末将已安排妥当,都挑的机灵的。时辰差不多了,十阿哥怕也快到了,请将军移步。” 十阿哥见了他仰慕以久的黑龙江将军,早将连日赶路的疲倦忘到了九霄云外,在宴会上也是兴致勃勃,全然不知自己根本就不受人待见。 宴会的气氛一开始倒也非常融洽。 萨布素首先谦虚的申明地方偏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请十阿哥见谅,然后又夸奖老十生的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并带头敬了老十一杯,老十则表达了自己对萨布素的崇拜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还请老将军日后多多指教。老十说的真诚,却听得众人胆战心惊,萨布素更是恨不得赶紧打发了这小子,巴不得日后大家再没机会相见,更别提指教了,并坏坏的想,今晚如真伤着这小子也许不是坏事,有些埋怨自己干嘛再三勒令下面的人手下留情。 要不是有皇子非诏不得离京四十里的祖训,老十早就跑来向这与沙俄多次交手的老将虚心求教了,因此老十在来的路上就已想好,一定要与老将军打好关系,于是他一方面是真心实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刻意吹捧,因此言语间便把萨布素捧得高高的,压根不知道他越是吹嘘拍马,越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对他的提防是加深了又加深。 酒过三巡后,马山举起酒杯说道:“早就听闻十阿哥天资聪慧,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当浮一大杯。”说完一仰头便一饮而尽。 老十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笨过,因此一点也不害臊,乐呵呵的笑饮了。 他刚放下酒杯,就听有人说道:“听说十阿哥拳脚功夫了得,不知是真是假?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二?” 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老十放眼望去,见大厅靠门处远远立着一小子,看来品级比较低,所以位置也安排得离主桌较远,见老十看他,倒还镇定,眼神也不闪躲。 萨布素喝道:“混帐,一点规矩都不懂,有这么和十阿哥说话的吗?”说完看了眼老十,见老十没反应,便继续说:“十阿哥身份贵重,若有闪失,谁担当得起?还不退下。”言下之意就是老十的功夫其实是很让人不放心的,大家还是给个面子,别让他出丑了。 老十心想,要我做诗我不行,可要论单挑怕也没人能从我这讨到好。 不过他有些奇怪,萨布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自己又不是来他这任职的,犯不着找人来杀自己的威风。难道是太子的授意?想到这里,老十眯了眯眼,萨布素虽也参与了尼布楚谈判,但没听说他和索额图过从甚密呀?要真那样,皇阿码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这么多年。 老十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不明不白的与人干架,因此便决定坐着看戏。 萨布素见老十稳做泰山,心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小子性格暴躁吗?怎么没一点火气?便看了看身边的副将。 马山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十阿哥,你就下场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刘一毕竟是参谋,脑袋要转得快些,他哈哈一笑,对萨布素说道:“将军,此话差矣,十阿哥要出马,该担心的倒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然后又一脸谄媚的对老十说:“您说是吧?十阿哥。” 老十尝了口汤,满不在乎道:“那是当然。”说完还一脸无害的对刘一灿烂的笑了笑。 刘一见老十没了下文,也有些犯难,总不能说事实胜于雄辩吧。 还好,先前发出挑战的低级军官不知死活的又跳了出来,“既然如此,标下愿向十阿哥讨教几招。” 萨布素这时没敢再开口假意阻拦,想着反正就算你不接招,也应该明白这里不欢迎你,以后真到练兵的时候怕也得多想想,不敢轻意打这儿的主意。 老十的心情还是非常好,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勇气可嘉,值得褒奖”,然后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惜身在军营。” 挑战者顿了一下,问道:“请十阿哥示下。” 老十放下帕子,正色道:“军令如山,既然你家将军已经发话,你就该遵照执行。平时的规矩没立好,又怎能期盼战时能号令如山。” 萨布素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在坐的也有些后悔,看来当初小瞧了十阿哥,谁说他是草包的? 挑战者心想,这可是冤枉死我了,要不是依命行事,我犯得找和你皇子阿哥做对吗? 萨布素厉声道:“混帐,退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对老十尴尬的笑道:“下面的人不知礼数,让十阿哥见笑了。” 老十嬉皮笑脸道:“老将军,其实爷还真想和他们比划比划。” 萨布素没好气的想,那你刚才干嘛去了? 但嘴上却笑道:“十阿哥,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十爽朗的笑着:“老将军,爷这次倒真想见识一下镇守大清国门的将士的本事,可你也知道,爷这次是代皇阿玛劳军的,明儿一大早要在三军前宣读圣旨。爷今晚要在这和人比试,是为什么由子呢?要不老将军给皇阿玛上一道折子,就说觉得爷是个可造之材,把爷留在军中历练历练,这样一来,爷和这些小的们比划不是成了军中竞技了吗?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啊。” 老十此时皇子脾气也出来了,一口一口的爷,全忘了自己要着夹尾巴做人的初衷。 萨布素听得脑门直冒火,心想我推都推不急,怎么还敢往里请啊。 一场欢迎宴就在宾主双方皆不痛快的状态下结束了。 老十一回到住所,就气得砸烂了两个杯子一个茶壶。 见保贵小心翼翼的模样,老十不耐烦的打发他赶紧出门,待自己一人静下心后,又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便,还是搞不清萨布素是受谁的指示,最后还是决定延续自己一贯的无赖作风,实在不行,就自己往边境上跑一圈,就算借给萨布素100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派精兵强将保护,说不定这帮人也能让自己长见识。 老十这么一想后,心情慢慢好转,开始思念起远在京城的老婆,便决定提笔写家书,反正自己肯定要在这耗几个月,写写家书就当调剂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十一起床,还没梳洗,就将昨晚洋洋洒洒写的几大页家信密封好,交给保贵,让他通过邸报的渠道送出去,心里想着,其木格此时肯定还睡得正香… 却不知道,此时已有一匹快马从皇宫朝他府上驶去…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厚着脸继续求推荐和收藏… 第四十章 冤枉(上) 我低着头,沮丧的看着地上的光影,恨不得太阳公公下一秒就走到头顶。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殿门外的太监,见他的注意力暂时比较分散,便弯下腰,揉了揉我跪得发酸的膝盖,后悔自己没生在朝鲜,没大环境让我练习膝盖的承受力。 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到底跪了多久,总之太后派人快马加鞭的将我传来后,照面都没打一个就让我直挺挺的在她慈宁宫的院子里罚跪,连颁布罪名都给直接省略了。 后妃们一般早上都要给太后请安,也许我来的时候她们早请安完毕,此时已经在各自的住所开始无聊的数蚂蚁,或者现在时间还早,请安程序还没启动,反正自我跪在这里,就没见有人来过,我不禁有些纳闷,慈宁宫什么时候变成冷宫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不过就算有后妃经过,我也指望不上,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去触老佛爷的霉头,何况我几乎和她们没什么交集。 不知道皇子们是不是每天都要给太后请安?这样还能指望一下十三或者八阿哥,九阿哥就别想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他可能没那么宽旷的胸襟.但好象没听老十提过,希望的肥皂泡还没吹起就已经破灭。 于是,我决定装晕,但太后几乎是一睁眼就让人叫我逮了去,早得连路上卖早点的都没生意。而我跪到现在,太阳似乎就没移动过,虽然我的膝盖早就发出了信号,提醒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谁让我命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就没被罚过跪,当然这次除外,因此就算让我跪个两分钟,我的膝盖也会发出同样的抗议。在度秒如年的情况下,为了防止误导,我不大敢以膝盖为坐标,万一我还没跪到10分钟,就晕过去,这也太假了点,毕竟我又不是林黛玉。 身体的难受让我忘记了去揣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错,刚跪下的时候还东想西想的,不一会儿,注意力就全集中到膝盖上了。此时为了转移自己对膝盖的关注,我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与阿灵阿有关?不可能,最火爆的场面早过去大半年了,就算是秋后算帐也不会等到现在; 李嬷嬷?就算是也应该是宜妃找我麻烦啊; 昨天管的那碴闲事?就算要罚,也不会只罚我这个从犯,而漏掉主犯吧? 我小心的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八福晋的身影,于是又开始继续猜想,到最后连我是否与某一小白脸过从甚密都想出来了,还是没找到答案; 我揉了揉腿,想着还好,自己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喝水就被拖过来了,否则这时怎么去上厕所啊, 结果不想则已,一想就立即觉得膀胱涨得难受,虽然自己也觉得是心理作用,毕竟从睁开眼到现在我根本就是滴水未沾,哪有水转化成尿液啊? 奇*书*网*w*w* 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不知道我这时开口要去出恭,会不会再给我加上一条罪名:藐视太后? 想了一下,觉得风险有点大,赶紧再次转移注意力,到时候以哪种方式晕倒比较好呢? … 终于听见有脚步声从殿里走了出来,我赶紧直了直腰,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姿,然后摒住呼吸,祈祷着:快叫我进去,快叫我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几步的距离此时却好似没有尽头,终于有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又继续迈开,离我越来越远… 失望极了,身体已经难受到了极至,都是娇生惯养的错,我已顾不上计算时间,准备随时晕倒,我抬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小太监,还好,仍在神游,我再次弯下腰,正准备双肘触地—我可不想直挺挺的胡乱倒下去,要真摔出事来可就亏大发了—就听一鸭公声音扯着嗓子叫道:“宣十福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觐见。”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想爬起来,结果这身体太娇贵了,腿真的给跪麻了,挣扎了半天也没成功,还好,这时来了一个宫女,将我扶了起来。今天穿的是花盆底,我站起来后,又摇摇晃晃了半天,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请太后请安,太后吉祥。”我一进去就恭敬的行了个蹲安礼,过了半响,正当我要发狂时,太后终于冷冷的叫了起。 这时我才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结果整个屋子里只有太后和我两人,连宫女太监都不见人影。 虽然我平时只按规定的时间进宫给太后请安,并没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往她跟前凑,但一来我来自蒙古,与她没有语言障碍,二来我在她面前也比较放松,因此两人都觉得交流起来比较愉快,太后对我自然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放纵。 而且太后虽然不受顺治待见,但毕竟有孝庄罩着,也没吃过什么亏,孝庄死后,康熙也真心实意的尊敬她,因此尽管她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浸染了大半辈子,却保留了几分真性情,颇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味道。 因此,虽然自己一大早就被她拉来受苦刑,但我还是对这位善良的老者生不出一丝恨意。 见太后一脸的寒霜,我小心的问道:“不知其木格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太后生气的指着我,骂道:“自己还不知道错哪儿?啊,哀家都不知怎么说你!” 我可怜兮兮的上前说道:“太后,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那孙媳的罪过可就大了。” 太后叹了口气,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自打顺治爷起,从草原上嫁过来的女人就没几个能在后院得宠的,十阿哥那禀性,我起初还以为草原又多了一苦命的女子,万幸的是,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十阿哥倒也诚心待你。” 我有些困惑,难道因为我暂时没进入弃妇行列,太后怕满招损,索性给我点苦头吃? 太后见我一脸的迷茫,继续说道:“哀家看你也是个懂事的,所以不管你怎么闹腾,哀家也没开口训过你。” 我忙点头道:“太后一贯宅心仁厚。” 谁知太后下一秒却翻了脸,狠狠的拍了一下小桌子,怒道:“谁知哀家却看走了眼,居然没瞧出你那歹毒心肠。” 我彻底楞住了,正因为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因此在院子里跪着时除了身体难受,我一点也不紧张.见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太后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我也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顾不上我可怜的膝盖,当场又给跪下了: “太后息怒,其木格虽然行事稍显莽撞,但却没做过坏事,这心肠歹毒又是从何说起啊?” 太后一点也没息怒的意思,指着我的头顶,骂道:“你把李嬷嬷打发出去,明眼人谁不知道打了宜妃的脸,你说,宜妃为这找过你麻烦没?” 我老实的摇摇头,确实,宜妃到目前为止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当然不排除她秋后算总帐的可能。 太后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倒好,不知道收敛,还一个劲的得寸进尺,昨儿又巴巴的跑去九阿哥府闹一场。” 这可真是六月飞雪,让九阿哥小妾在大太阳下罚跪的是八福晋,和九阿哥高声争执的还是八福晋,我其实连从犯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看客。 但这心思简单的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我也只得委屈一下了,不过让我非常不服气的是,为什么不教训八福晋,难道看着我好欺负些? 但太后接下来的话却给了我一记闷棒,完全顾不上与八福晋攀比。 “你给哀家说说,那些歹毒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啊?”太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宜妃一听这消息,当即就气病了。” 我抬起头,茫然道:“太后明鉴,我真没说什么。” 本来就是啊,从头到尾,我做的那是有理有据,颇有大国风范。 太后见我的表情似乎不象做假,楞了一下,“你有没有说九阿哥有天落魄了?” 我想了想,好象说过这话,而且我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歹毒的,便点了点头。 太后本来刚准备熄灭的怒火一下又开始熊熊燃烧,“你还不知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小心翼翼的压着心中的不服,不甘心的问道:“太后恕罪,我真不知道这话犯了什么忌讳。” 太后一点也不为我旺盛的求知欲喝彩,却抛一下句让我更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哼,就你聪明,当旁人都是傻瓜吗?好,就算你蠢得不知道犯了忌讳,那这个呢?还是不知道?你敢再这么说,哀家撕烂你的嘴。” 说完便抓起小桌上的东西便朝我砸了过来… 老十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将台上,慷慨激扬的宣读完康熙的圣旨,听着广场上震耳欲聋的“万岁”,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等将士们激动完,老十开始了自己向往以久的演说,先夸奖将士一个个都劳苦功高,代表康熙说朝廷不会亏待他们,更不会忘记他们,然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后语出惊人的说为了更好的了解将士们的心声,在黑龙将将军萨布素的强烈要求下,他接下来的几天将会到基层与士兵们共同操练,体验生活… 台下的萨布素一脸黑线,心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大白天的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冤枉还是头一遭。”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一章 冤枉(下) 我偏了偏头,给横空飞来的证据让了一条道,然后小心的看了眼怒气未休的太后,慢慢朝后移动膝盖,待看清了掉在地上的证据后,我楞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居然是几张纸。 我见太后那么生气,本以为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污蔑我在搞巫蛊之类的邪门歪道,但见到飘在地上的纸张后,我有些拿不准了,据我的了解,巫蛊应该是扎小人之类的,难道清朝流行画鬼符?我定了定神,终于捡起了那些纸片,鼓起勇气,睁大眼睛看了看,“这,这不是我写的家信吗?”我有些惊诧莫名,抬眼看了看太后。 太后铁青个脸,等着我继续交代。 我迅速扫描一遍,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笔迹,而且内容也大概差不离。 “是不是你写的?”太后捂着胸口愤愤的说道。 难道这封信有问题?不可能啊,关于政事我是只字未提,根本不可能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我从头到尾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如果有标点符号的话,我肯定连标点符号也一起检查了,但真没发现什么问题,都是家常里短的话,而且报喜不报忧。里面除了老十,再未提及任何一位皇室成员,因此与宜妃和九阿哥也扯不上关系。 我镇定的点点头,坦然的看向太后,却发现太后脚边还散落着一张纸,忙爬过去捡了起来。 最后捡起的纸是被拆开的信封,正面写着收信人,背面写着我的大名,本来二者只能背靠背的,如今却已站在同一水平面上。 如果真有问题,那只能是这被拆的信封了,我颤抖着,不敢将纸翻过来。 太后瞧了瞧我发抖的手,没有吱声。 “速找萨满做法,癸亥辛酉甲子乙亥” 看着这几个字,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还是逃不过这些伎俩,只是不知是宜妃还是九阿哥的八字。 我仔细比较了一番,实在辨不出真伪。 太后喘着粗气道:“是不是你写的?” 我一时忘了怎么回答。 见我半天不出声,太后有些不耐烦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何想害九阿哥?你若想去宗人府走一遭,哀家就成全你。” 我刚弄明白上面写的是九阿哥的八字,却冷不丁听到了“宗人府”这三个字。 被送往宗人府?这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皇权的霸道与蛮横,如果真给我安一个谋害后宫或皇子的罪名,康熙不清算我老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期待我老爸大手一挥号令蒙古铁骑杀入紫禁城,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出来,那是想都别想的事。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乎? 当生命受到了威胁,自然要奋力一搏。 我抬起头,强做镇静,“不是我写的。有人要陷害我,请太后为我做主。” 太后仔细盯了我半响,“真不是你写的?” 我郑重的给太后磕了一个头,悲切的说道:“请太后明查,这事情透着古怪,我昨儿才对九阿哥出言不逊,今儿就出了这封信,哪有那么巧的事?” 靠这种手腕,宜妃居然都能在后宫中几十年屹立不倒,不是老天打瞌睡,就是这群人的智商低于常人。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宜妃对我的报复,所以暗暗将她诋毁了一遍。 “这封信早就交到哀家手上了。”太后幽幽的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不想漏过我的任何一个面部表情。 我张大嘴巴,半天没合拢,怎么可能? 太后见我的表情不似作伪,叹了口气,重复道:“这封信老早就交到哀家手里了。” 太后今天不停的叹气,而我则是不停的惊讶,“早就交到太后手里了?”我已经诧异的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的鹦鹉学舌。 太后盯着我,清晰地说道:“开始的时候,哀家自是不信,怕有人暗中害你,便压了下来,还找人查了查,却没有结果,”太后说着说着,又提高了声调,“你看看你自己说了什么话?啊,他一个皇子阿哥,如何能落魄了?要不是有人背后捣鬼害他,他怎么可能落魄!” 我真恨不得把嘴给缝起来,难道我现在应该告诉太后,我知晓历史,说的是事实?那太后铁定认为我是妖言惑众,必要杀我以谢九阿哥;要不我给太后详细讲解一番虚拟语气?怕还没开头,就被冠以巧言令色,拖下去挨五十大板了。 因此,我很是懊恼的申辩道:“太后明鉴,我真是随口一说,完全没过脑子。” 太后摇摇头:“你要没存这心思,怎会随口就说出这话来?” 太后此时也许还是认为我受了冤枉,但心中的一丝怀疑就象根细针一样,不时的扎她一下,如果不能完全证明我的清白,那肯定是疑罪从重了,与她并没有血亲的孙子相比,我这个广义上的族人还是显得无足轻重。 好在太后还是给了我这个硕果仅存的看似得宠的蒙古女人一个机会,一个申辩的机会。 我拍拍脑袋,努力想着其中的破绽,“太后,这事摆明了就是有人陷害我,九阿哥和我们爷一直兄弟情深,而且,我与九阿哥又没结过怨,怎么会想着去谋害九阿哥?”我想了想,又赶紧加上一句:“昨儿虽对九阿哥不敬,但这信不是早就交到您手里了吗?” 我赶紧声明自己并没有作案动机。 “你和九阿哥没仇,不见得就不怨恨宜妃。你还真当哀家老眼昏花了不成。”太后厉声喝道。 “太后,我哪来那么深的心机,要借九阿哥来伤宜妃娘娘的心。”只有太后的天平偏向我,我才有机会洗脱这罪名,因此,见太后离我渐渐远去,我急得又口不择言:“太后,我不是把李嬷嬷打发出去吃斋念佛了吗?我要真有这心机,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去惹宜妃娘娘不痛快?” 一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这不是告诉太后,我明火执仗的和宜妃干了一架,这简直就是从正面证实了我确实与宜妃有过节,太后根本不用再费心想其他作案动机了。 不过太后听了我的话,倒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也许她也觉得我属于有勇无谋外加蛮干的那种人,所以语气不由的缓和起来,可内容却一点也不动听,“暂时先去佛堂跪着,不管这信是不是你写的,你昨儿对九阿哥说出那样的话,就其心可诛。” 虽然还要继续受罚,但从太后的话语里听得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虽说同样是罚跪,但已从太阳下转到了佛堂内,膝盖也从与大地亲密接触改成了与蒲团作伴,而且重要的是暂时不用去宗人府体验生活了。 我流了两滴泪,哭着哀求太后一定要为我做主,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然后便在太监的带领下穿过回廊,来到了慈宁宫后面的佛堂,虔诚的跪在了佛前,还洒了一滴泪在蒲团上。不是我演功好,而是一想到可能会丢掉小命,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贪生怕死的秉性可能已深入我骨髓,无法改变。 八阿哥一听说十福晋被罚跪慈宁宫,就立即吩咐人回府通知八福晋,叫她赶紧进宫请罪,然后便马不停蹄的四处找寻九阿哥,八阿哥以为只要苦主发了话,太后也就不会再追究了,毕竟单罚十福晋而漏了自己老婆,这说明太后的举动与其说是惩罚十福晋,还不如说是让宜妃消气。 等八阿哥终于在一不起眼的胡同里将九阿哥从一群胭脂红粉中拽出来,连滚带爬的赶到延禧宫时,八福晋早已获得了宜妃的原谅,正在小心的侍奉宜妃进药。 “额娘,身子怎么了?怎么没奴才来知会我?”九阿哥见宜妃子斜靠在软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声音中便带了几分焦急。 八阿哥是旁观者清,料想宜妃这病与昨天的事脱不了干系,请过安后,便惭愧的向宜妃请罪:“都是儿子管教不严,才使得郭络罗氏无法无天,闹得九弟不得安生。” 九阿哥红了红脸,虽然心里还很不舒服,可在来的路上也想明白了,自己要不出面,十福晋还不知要跪到什么时候。 九阿哥其实有些埋怨太后,为什么不把那飞扬跋扈的八福晋也宣去跪会儿啊?昨儿要没她,十福晋怎么会在里面掺一脚。 不过眼下却无奈的挤了个笑脸,不甘心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额娘,府里闹成那样,也是儿子行事不妥当,儿子已将她们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栋鄂氏现下病着,怕给额娘过了病气,等她好了,就让她来给您陪罪。”其实他昨天还没等八福晋离开,就出门散心去了,一直在外散心,直到八阿哥找到他。 宜妃摇摇头,“你也太胡闹了些,回头打发一些不守本份的,栋鄂氏也太没个章程,府里弄得个乌烟瘴气,你也得多上点心,后院稳了,你才能安心做事。” 九阿哥连忙笑嘻嘻的点头称是,然后走到软塌边,对宜妃说道:“额娘,别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儿子给您捶捶肩?” 宜妃笑了笑,“少在那献殷勤,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九阿哥尴尬的笑了笑,“额娘,十弟妹就那性子,根本不知道那么多忌讳。” 宜妃一脸的怨恨:“皇家的媳妇有那么好当的?她不懂,那就得受点教训。”见九阿哥还想说什么,宜妃“哼”了一声,继续道:“说你落魄?这么诛心的话,她都说得出口?也不想想,你一个皇子阿哥怎么会落魄?不就是咒你犯那弥天大祸?”边说边拿帕子擦拭眼角。 九阿哥想,如今太子和大阿哥自己都不喜欢,怎么会去趟这趟浑水,倒是得提醒一下八哥,别因为抹不开慧妃的面子,反把自己绕了进去,便笑道:“额娘,要不咱们打个赌,把弟妹叫来问问,她肯定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宜妃听得哭笑不得,但也觉得不能让太后认为自己没进退,便要差人去慈宁宫,并吩咐八阿哥、九阿哥和八福晋也一起去向太后请罪。 谁知这一行人还没起身,就见慈宁宫的主事太监来了,宣布太后有请。 宜妃不由一阵懊恼,自己早知道太后是个心肠软的,怎么还不早点派人去给十福晋说情,这下倒显得自己没气量了… 今天终于更新的比较早了,嘿嘿,继续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二章 无果 宜妃一行人赶到慈宁宫后,太后只淡淡询问了两句宜妃的身体状况,关于九阿哥府小老婆横行的态势,太后没怎么理会,让九阿哥松了一口气,对于八福晋的请罪,太后也没过多纠缠,只随口说了句:“给皇家做媳妇,比不得寻常人家,回头抄一本《金刚经》,好好体会一下禅道,顺便也磨磨性子。十福晋的性子也需磨练一番,既然十阿哥出京办差,哀家干脆就留她在慈宁宫抄写佛经。” 宜妃一听,摸不准太后到底是真的处罚十福晋,还是把她给保护起来,以告诫自己别去为难她,琢磨了一会儿,才磨凌两可的说道:“有太后教导,十福晋必定会大有长进。” 八阿哥见情况不大明朗,便准备派探子打入敌人内部,“太后,不如让郭络罗氏也留下,与十弟妹一起在您身边侍奉几日?” 八福晋斜睨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强笑着请太后也将她一并接纳了。 太后摇摇头,“若非十阿哥不在,哀家也不会把十福晋留下来陪我这老婆子。”然后不等他们再出声,就做出疲惫状,众人无奈,只得告退,请太后好好休息,大家刚退到门口,太后却又出声留下了宜妃。九阿哥赶紧给宜妃使劲眨了眨眼,希望她别让自己没脸见十弟。 一跨出慈宁宫,九阿哥就说道:“额娘肯定不会再追究的,十弟妹应该没事。” 八阿哥点点头,“如果宜妃娘娘帮着求情,太后应该不会为难十弟妹,呆会儿派人打探一下。” 九阿哥说:“不用了,我这就到延禧宫去等消息。” 八福晋恨恨的看了八阿哥一眼,冷哼一声 … 宜妃笑着问道:“太后,叫臣妾留下莫不是为了十福晋的事?” 太后正色道:“不管你以后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十福晋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宜妃脸色僵了僵,暗叫不妙,太后这么说,一定是认定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口无遮拦的十福晋,看来自己在太后心中的印象又被打了折扣,便笑着试图解释道:“太后,臣妾昨儿一听到消息,一时着急,也没细想,自然有些恼十福晋,可今儿仔细一想,那孩子只是性子洒脱些,心眼却不坏的,再说,她也是不知道那些忌讳。” 太后盯着宜妃看了一会儿,严肃的吩咐着:“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哀家已经交给皇上处置了。” 宜妃有些诧异,不知道十福晋到底犯了什么事,但多年的宫中生活早已将她锻炼的处变不惊,因此面上倒一丝也没显,只是静静的等太后往下吩咐。 “不论谁来找你打探消息,你都一口咬死,就说已经雨过天晴了,就是九阿哥也不例外。”太后的话让宜妃完全领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便做出了保证。 宜妃心事重重的回到延禧宫,见到等候的九阿哥,不由叹了口气:“放心好了,没事。” 九阿哥一听,与自己猜测的一样,也不做多想,当下谢过宜妃,便跑去给八阿哥报告好消息。 当大家都认为我已经平安无事时,我却两眼发黑的坐在慈宁宫的佛堂里,又饥又热又渴。 我跪了一会儿便发现整个佛堂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而且没人在屋里看守我,便大着胆子坐在了蒲团上,心中还有一丝窃喜,等到热得快中暑时,才察觉到这个佛堂密不透风,一丝风也透不进来,真是有利便有弊啊。 我开始还很有耐心的等着提审,但一直等到夜色降临,也没人搭理我,没人问案,没人送水,没人送饭,连点灯也给免了,我完全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人。 佛前的油灯一闪一闪的,渐渐模糊起来… 老十白天到兵营里巡视了一番,检查了士兵的宿舍和装备,不顾萨布素铁青的脸,还饶有兴致的和士兵一起吃了回大锅饭,老十的这个举动立即让低层士兵对他刮目相看,瞬间就赢得了大批粉丝。老十对此还不满意,还观摩了一把士兵的日常操练,见老十不时瘪瘪嘴,领队的管制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小心的问道:“十阿哥,标下是否做错了?”谁知老十却摇摇头,“爷毕竟没带过兵,纸上的东西不见得实用,爷还在琢磨呢,你别管爷,继续。”一时间中下层军官也对老十肃然起敬,这么谦逊的皇子上哪找去?然后老十又在兵营里混了一顿晚饭,和中下层军官详细探讨了一把,直到月亮当空才喜滋滋的返回住所,澡也不洗,直接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正骑马溜达着,不知怎的一只老虎猛的从旁边直扑过来,惊的自己赶紧拉弓,谁知还没来得及放箭,就见其木格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老虎一纵便将其木格扑倒,朝着脖子咬去…老十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仔细环顾了四周,终于确定刚才只是做梦,大喘了几口气,摸索着下床,倒了杯水,一仰头,一骨碌全灌了下去… 今天有事被耽搁了,更得有点少,明天补上 第四十三章 来信 我费力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软塌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里一盏微弱的烛光映得我更加凄凉。 “十福晋,您醒了?奴婢给您端粥去。”一名宫女不等我回答,便快速走出房门。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佛堂,被安置在了一个类似耳房的地方。 我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似乎下一口气就要接不上来,苦笑了一下,难道还给吓出心脏病了不成。 不一会儿,那宫女便端了一碗菜粥进来,“十福晋,太医说您中了暑,太后便吩咐给您熬了藿香粥。”也许是感冒了鼻子不灵敏,直到粥已端到了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没闻到藿香的味道,也好,否则肯定吃不下。 我拒绝了宫女打算喂我的好意,自己接过来,喝了两口,嘴里也没味道,尝了两匙,便搁到一边,“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十福晋,已经丑时了,您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我看了那宫女一眼,难道她分不清睡觉和昏迷的差别? 我也没心思去纠正她的口误,侧身躺了下去。 那宫女也没劝我多吃两口,可能她以为我准备实行苦肉计,见我闭上了眼睛,便端起那碗没怎么动过的粥悄声走了出去。 此时的我虽然一天只吃了一顿饭,当然,如果刚才的粥勉强算一顿的话,却一点也不饿,只觉得胸闷得难受,脑袋也晕疼晕疼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会怎么了结,强忍着难受,躺在软塌上闭目想着对策,首先便排除了绝食明志的心思。如果太后心情好,我绝食的话,可能会让她心里有一丝不忍,但如果她横竖瞧我不顺眼,我这再闹一绝食,她铁定会认为我是在非暴力不合作,挑战她的权威,更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我想来想去,根本想不出什么对策。本来也是,如果太后不想伤筋动骨,直接把罪名按在我头上,就算我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把事情闹大,这又不是网络时代,说不定我的状纸还没走出这个房间,就被赐一杯毒酒自行了结了。 想到这,我的心不由一悸,如果太后真的不打算让我活命,对外随便宣布皇十子嫡福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因急病,经抢救无效于某年某月某时某刻于北京病逝,某某后妃,某某王爷福晋参加了追悼会,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在她短暂的生命里为满蒙亲善作出了巨大贡献…我今生的蒙古亲人在哀悼我离世的同时,可能还会真心感谢朝廷将我风光大葬,而老十,一想到老十,我不由更加恍惚了,他是相信官方的说辞还是会心有疑惑?如果他相信了官方的公告,他是会真心的为我掉几滴眼泪,还是心中窃喜,总算赶上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死老婆?如果他心存怀疑,虽然不冀望于他会与太后翻脸,但他是否会去追查陷害我的元凶,将那陷害我之人砍杀于我坟前,以告慰我在天之灵?还是接受调解,得一笔好处作罢?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伸冤了,两行清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慢慢的打湿了枕头… 第二天,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告诉我,太后让我好好将养身体,闲暇时抄抄经书、礼礼佛,走的时候还告诉我,太后专门吩咐小厨房给我熬了绿豆汤,让我待会儿一定得多喝些。 嬷嬷的话让我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看来太后至少目前还不会处决我这个嫌疑犯,我的小命暂时安全了,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活着就有希望。 接下来,我开始端正态度,想好好挣挣表现,将嬷嬷带给我的佛经认真誊写一遍,但我上辈子连钢笔字都丑的没法见人,就小学的时候练习过两天的毛笔字更是让我八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今世我也就会写蒙古字,当然水平和我上辈子的钢笔字一样,因此我很是佩服临摹我字体的人,临摹好字难,临摹丑字更难。一整天的功夫,我除了在雪白的纸张上不小心滴了几滴墨水,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太后连汉语都不会说,怎么可能看得懂汉字的佛经?我有些奇怪,难道她没有蒙语版本的? 我想了想,干脆自己把它翻译成蒙语吧,反正上辈子学了四年英语都做过翻译,何况我今生的母语还是蒙语呢,应该容易许多,既避免了无法交差的尴尬,说不定还能讨太后开心,就算她手里有蒙语版本的,肯定也没我翻的好,我可是在有翻译理论的基础上将佛经从一个母语转换成另一个母语,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具备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 为了能活命,我立即劲头十足的开始了讨好太后的救命工程。 仔细一看嬷嬷给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我完全傻眼了,先不说书名怎么弄,我连中文的内容都看不懂,怎么继续? 想了想,我便吩咐守在门口的宫女,去找一本简单的佛经来。 一连十来天,我都在屋子里仔细琢磨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这是太后派人给我的几本比较简单的佛经中,我自认为最简单的,而且字也少,但就这样,我的翻译工作也才开了个头而已,没慧根啊! 在这十来天中,我仍然被限制在这个小房子里,但太后吸取了教训,屋子的门窗都全大开着,可门窗外就是一堵墙,一个人也看不到,就这样我也被禁止到院子里去放风。而太后似乎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再也没派人来提审我。 一帮皇子阿哥也不见踪影,我不由有些生气,亏得老十还一口一口的九哥叫得那么亲热,就算他相信我真要找人拿他的八字做法,看在老十的面子上,他也该来和我对质一番啊,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在老十面前对他进行血泪控诉。 想到这,我才觉得自己一门心思的为了跑路,根本就没建立起一点人脉,没人帮我求情不说,连传递消息的人也没有。 如今只能期盼太后看在我和她同族的份上,给我留一丝回旋的余地,因此,我怎么也得把她的大腿抱紧了,于是,我努力排除脑海中的杂念,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恐怖的结局,一心一意的开始继续刚刚开了个头的翻译工作。 阿朵站在八阿哥府的后门外,焦急的等着里面的回话。 自从福晋被太后留在慈宁宫后,阿朵就担心的前往八阿哥府打探过消息,听说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而且徐公公也托人给福晋送去了些换洗衣物,里面传来的消息也让人心安。但一连十多天也不见福晋带话出来,阿朵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如今府里的事务由海棠暂时管着,虽说没怎么为难福晋院子里的人,但自己行事毕竟没那么方便,幸亏十爷寄了家信,而且两天之内连收到两封信件,阿朵便找了个由头出府,想求八福晋带她进宫把信转交给福晋。 终于,八福晋的大丫鬟墨香来到了后门,将阿朵热情的迎了进去。 “八福晋,十爷的书信来得有些奇怪,两天内连着来了两封,奴婢怕有什么急事,便斗胆请您进宫时帮着给我们主子捎去。”阿朵态度恭敬的说道。 八福晋心想,我自己还被罚抄经书呢,怎么会赶去触太后的霉头?“你把信笺留这儿吧,我们爷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顺便就给十弟妹带去了。” 阿朵本想着如果八福晋进宫,便央求把自己带进去,结果看八福晋的架势,最近怕是不会进宫了,但转眼一想,主子肯定要回信的,说不定还会捎话给自己,当下便掩了失望,连声道谢。 等阿朵走后,八福晋看着桌上的两封信笺,心中不觉冒出一股酸意,什么时候十阿哥这么儿女情长了? 八阿哥拿到老十的信笺后还和九阿哥打趣了老十一把,九阿哥扬言等老十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他,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给自己媳妇两封连着写,给自己兄弟却连一句话也没捎回来,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去慈宁宫送信,顺便给太后请安。 这哥俩笑嘻嘻的进了慈宁宫,出来的时候却面色凝重。 九阿哥迟疑道:“八哥,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虽然太后没让我们见着十弟妹,但毕竟男女有别,也算正常…”九阿哥越说越小声,到后来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八阿哥皱着眉头道:“希望是我们多心了。” 九阿哥想了想,“我这就去找五哥,让五哥帮着从奴才那里探探消息。” 五阿哥是由太后抚养的,要探慈宁宫的消息,非他莫属。 不提这哥俩的后知后觉,却说老十洋洋洒洒的大作到达京城后,从阿朵到八福晋,从八福晋到八阿哥,从八阿哥到太后,从太后到康熙,再从康熙到太后,最后终于安全到了收信人的手中。 见着已经开封的信笺,我不知该为皇室明目张胆的拆封检查喝彩,还是为自己的弱小可欺悲哀。 老十头一封信洋洋洒洒五大页,多数写的都是沿途风光和见闻,顺便赞美了一下大清的美好河山,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兴奋和自豪,只在结尾处叮咛我要照顾好他的宅子,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等他回去检阅。 虽然不是情书,但在被监禁的日子里看到老十龙飞凤舞的几页字,却也让我觉得有些窝心。 见着老十薄薄的第二封信,我不禁有些失笑,他肯定是等信送出后才想起有事情未交代,赶忙补写了一封。 我摇摇头,这老十,总是这么大意。 我打开那张薄薄的纸,一看,也就几行字:“爷昨晚做了一个梦,怪吓人的,没人欺负你吧?给爷回封信,知道你不会写字,爷准你写蒙语。对了,爷不在,不准出门跑马。” 我捂着嘴,呜呜的哭了出来… 继续厚脸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四章 曙光 萨布素这几天被老十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起初老十放言要与士兵享受同等的待遇,萨布素压根就没当回事,自信满满的认为老十新鲜劲一过,不出三天,就会乖乖的来将军府辞行,结果已经好几个三天过去了,老十的兴趣似乎不减反增,这样可把萨布素给愁坏了。 放任不管吧,老十就名不正言不顺、明目张胆的在自己帐下开始练兵,太子和大阿哥来找自己的麻烦还是小事,若乾清宫的主子发怒,那自己这几十年的戎马生涯可就要惨淡收场了,要知道主子对十阿哥自请来瑷珲练兵的折子可是留中未发的。 限制老十的行动?他钦差的身份又在那摆着,再加上皇子阿哥的臭脾气,搞不好闹到御前,还是自己的错。 萨布素无奈,只得再次召集大家到书房专门讨论老十的问题。 副将马山叹道:“十阿哥非要说他还在劳军,我们也没辙,总不能明着赶人吧。” 管带伊明则苦笑着说:“十阿哥的骑射功夫确实不赖,营里能赶上他的不多,就是输给神箭手阿克顿,也输得不难看。这才没几日,各营的兵丁没有不赞他的。这其乐融融的景象要传出去,旁人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萨布素听了这话,脸拉得更长了。 参谋刘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张了张口,“要不托人打听一下皇上的意思?” 萨布素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听院子里的兵卒禀到:“将军,十阿哥求见。” 马山一听,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这时候他怎么得空到这来?莫非是来告辞的。” 萨布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成算命的了?” 话虽如此,萨布素的心情也轻松起来,跨进厅房时脑子里居然还想着是否给老十搞个隆重的欢送宴。 老十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错,一见萨布素便说:“冒昧前来,还望老将军恕罪。”语气又回复到最先的恭敬。 萨布素笑道:“这几日军中事务繁忙,也没去看望十阿哥,不知十阿哥可还习惯?” 老十说:“托老将军的福,没什么不习惯的。老将军治军严谨,令晚辈佩服,本想多在军中逗留几日,但您也知道,我还得回京复旨,所以,哈哈…” 老十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大好说出口,所以打起了哈哈,但萨布素见了,却断定老十吃了几天苦后想回京了,心想,还真让马山给说准了,当下便合不拢嘴道:“那是,十阿哥离京这么久了,是该回京向皇上复命了,要不皇上肯定惦记,那个,十阿哥准备何时回京?” 老十摇摇头,给萨布素泼了盆冷水:“是不能耽搁久了,回京晚了也不太好,所以准备明天就起程去雅克萨。” 老十的转折太过于突然,害得正在喝茶的萨布素呛到了气管,猛咳了一阵,才略带狼狈的问道:“十阿哥为何想去雅克萨?自从赶走了大鼻挞子,那里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老十正色道:“既然来了这,自然得去老将军曾浴血奋战的战场上瞻仰一番。” 要换个人这么说,萨布素早就喜笑颜开了,谁不想炫耀炫耀自己的功劳?可老十毕竟身份比较敏感,因此萨布素也顾不上显摆,思量了一下,说道:“十阿哥,此去雅克萨路途遥远,怕多有不便,还望十阿哥打消此念。” 老十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爷怎么听说沙俄的都城到雅克萨可比北京到雅克萨远多了呢,他们大老远的都能跑来,爷都到齐齐哈尔了,反而还嫌远了?” 萨布素见老十又一口一口的自称起了爷,知道这位北京城的阿哥上了脾气,暗忖道,一高兴,就自称晚辈,一不乐意就当起了爷,这种脾气还是躲远点好,当下便推脱道:“十阿哥,你有所不知,驻军都在齐齐哈尔…” 老十很没礼貌的打断道:“爷知道,只是每年派人去雅克萨巡逻嘛,而且6月已经巡逻过,下次巡逻就得等明年了,又不是让你再次派人去巡逻,找个人给爷指路就好。” 萨布素想了想,笑着问道:“敢问十阿哥,此行可有皇上的旨意?” 老十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萨布素一见不是奉旨行事,也不再客气,板着个脸说:“既然如此,恕老夫不能从命。” 老十看了看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将,坐直了身子:“雅克萨不去也罢,只是我心中有些疑问,还望老将军解惑。”老十为了能获得详尽的战况资料,不愿意此时得罪萨布素,便决定顺了萨布素的意,好趁机向他讨教一二。反正萨布素在撤军时早命人拆了雅克萨的城墙,毁了那儿的房屋,去了什么也看不到,还不如想办法跑到尼布楚去打探一下沙俄人的虚实。 萨布素疑惑道:“若老夫知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十缓缓的问:“关于沙俄的问题,我在京城也请教过传教士徐日昇和张诚,这二人皆不大瞧得起沙俄,但这就让我更加疑惑了。老将军,您与沙俄人多次交手,敢问老将军,两次围雅克萨双方兵力对比如何?给养供应对比又是怎样?若沙俄援兵赶到,战局又会怎样变化?还有,沙俄人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来占着那不生寸草的苦寒之地?”老十说完还起身向萨布素施了一礼,“若能得老将军教诲,实乃大幸。” 萨布素呆了一会儿,没功夫鄙视老十的脸变得比六月天还快,一心琢磨着,如今边境上并没有争端,十阿哥怎么会想起关注这事?难道是想借此指责《尼布楚条约》的签定,从而向索额图发难?萨布素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十阿哥,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老十根本不顾萨布素苍白的脸,直接敲定:“晚辈愿与老将军秉烛夜谈。” 老十在黑龙江将军府拉着萨布素红光满面的熬着夜,我却在慈宁宫的小耳房内挑灯夜战,不是为了讨好太后而费心费力的翻译着那本看似简单的《心经》,而是给老十回信,我不知道这封信能否交到他手中,但他已经成了黑暗中我唯一能看到的光亮,让我在恐惧不安中尚能感到一丝暖意。 我没按老十的意思书写蒙语,而是努力握着毛笔苯拙的一笔一划的拼凑着繁体字。看着美丽的汉字在我笔下一个个变得丑陋不堪,我不由得有些叹气,大家都说字如其人,难道我有这么丑吗? 我自然告诉老十,我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香,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而且现在正在从事着一项艰巨而伟大的工作--将佛法发扬光大,还炫耀的告诉他,说不准以后蒙古人信奉的佛经全是出自我的手,当然也捎带提了一下因为自己以前不好好学习,所以如今有些吃力,盼他回来以后能多多指导。在信里,我还要他好好保重身体,专心办好差事,不用担心家里,当然只有保重身体是真心实意的,后两句话是写给太后康熙看的。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吩咐看守员将信笺交给太后,当然,没有密封,懒得多此一举,也把自己翻译的初稿顺便交了上去。然后便开始在剩下的经书中找字数既少,我也能大致看得懂的,准备接着再翻一本,希望太后能发现我的价值从而留我一条小命。 又过了十多日,当我终于大致弄明白了《八大人觉经》时,太后身边的嬷嬷终于来将我带出了小耳房,看来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太后准备结案了。 我坠坠不安的给太后请了安,心想她要叫起的话,我至少就不会掉脑袋了,因此,我一说完“太后吉祥”便竖起耳朵等太后发话,生怕漏了一个字。 “起吧。”听到太后慈祥的声音,我心头一松,看来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我调整了一下气息,才慢慢起身,低着头,老实的站在那里等着太后念判决书。 “这孩子,来,到哀家这来。”见到太后向我伸出的手,我差点高兴的背过气去,看来应该是无罪释放了。 我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握住太后的手,慢慢挪到她跟前。 “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太后拍拍我的手,略带伤感的说道。 我赶紧摇摇头,力证她非法关押我的合理性,“这是我自己该受的,不觉得委屈。” 太后楞了楞,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怨哀家?” 就是怨也不敢说出来啊,但我还得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没有埋怨太后,真的,我这几天也仔细想了想,虽说歹人冤枉了我,但也是我自己行事不周惹出来的祸,若不是一时冲动,让李嬷嬷去吃斋念佛,那些歹人就算想害我,这主意也打不到宜妃娘娘和九阿哥的头上。” 太后笑了笑,欣慰的说道:“就说你这孩子是懂事的,可惜呀,带着草原上的脾气,什么都直来直往的,以后这性子是得改改。” 我终于抬起了头,问道:“太后,可查到是谁改了我的书信?” 太后摇摇头,告诉我这信是半路上被人偷走的。 原来太后自接到这封骇人听闻的信笺后便派人往我娘家去打探消息,而探子昨天才回来,据探子回报,信使将我在京城采购的茶叶丝绸以及美酒安全送到后,却怎么也没找到我的亲笔信,被我老爸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连带整个回蒙古送礼的团队都受到了处罚。 我知道了太后的调查经过,有些不解,这不证明了太后手中的信就是我亲笔书写的吗?怎么太后还会对我这么亲切呢? 再次恳请大家将收藏和推荐赐与我吧 第四十五章 释疑 见我有些困惑,太后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其实他们一早就怀疑有人陷害我,但因为证据不足,所以便不得已委屈了我几日。我暗想,其实你和康熙肯定就是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百的宗旨来行事的,要不是我好歹还算是一蒙古贵族,肯定你们压根就不想浪费纳税人的钱去进行详细的调查,直接将我砍头了事,但面上却还善解人意的说,太后圣明。 而我能彻底洗刷嫌疑还多亏了我翻译的佛经和熬夜给老十写的回信。 因为不管是蒙语还是汉字我写的都非常的大,即便如此,每篇都还打着墨疙瘩,而且我的墨迹总是遵循着一个规律:墨疙瘩—浓墨—正常—淡墨—干墨—墨疙瘩,如此循环往复。而且我的字大多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个字的笔画粗细都不一样,如果上一横很粗,那么下一竖就会比较纤细。而且凡是笔画复杂的汉字个头都会突兀的大许多,而中间的笔画大多还不怎么清楚。 如果只看一封信,大家可能印象还不怎么深刻,但当三封信放在一起时,想让人忽视我的用墨水平,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据说康熙对比之后,淡淡的说:“要学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的字还好说,可把笔墨的浓淡掌握成这样的,这世上除了她,怕还找不出第二个。”康熙金口一开,我的嫌疑自然也就洗清了。 此外,老十的大名与我的大名都是从左往右书写的,与我发回蒙古的一模一样,而信封里的几个字却是从右往左。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我的清白。而且也进一步证实了一个真理:旧习惯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虽然我看书和写字都已经接受了从右往左,从上到下,但如果横着写一行的话,我自然而然的就从左写到右。当然康熙根本不需要我对这种写法做出解释,直接将我归于坏学生行列。 之所以没有当场将我释放,那是因为一方面他们还是想对我施以小戒,摆摆婆家的威风,另一方面确实是在查找线索,怕放了我出来,被有心人得到消息,即使有点蛛丝马迹也会被抹得干干净净。 太后有些遗憾的说:“信是负责打扫院子的粗使太监捡到的,问讯了一圈也没查出是谁丢那儿,本想等蒙古那边传回消息,看能不能从源头上找找,结果还是没头绪。这事怕只能搁在那了。” 幸好你们认为这将会成无头公案,如果你们确信能在一年内找出真凶,难不成就要将我囚禁一年? 我下意识的扁了扁嘴,太后却以为我是心有不甘,劝慰我道:“不着急,说不定哪天又有线索了呢。” 我也不辩解,任由她误会。 “说来,你那本《心经》通译得可真不错,连皇上都夸了。”太后觉得我的冤案到此就算告一段落,开始聊起了其他。 我这次能活命与太后的袒护不无关系,既然在这后宫中我没有其他靠山,自然得将太后哄高兴了才行。 我害羞道:“太后过奖了,我不大懂佛经的真谛,很多地方都拿不准,所以就将稿子呈了上来,想请太后指正后再最后定稿。” 太后呵呵笑着,“哀家看着觉得挺好,我宫里的就不如你通译的。以后呀,你多译几本,到时候哀家拿去赏赐给蒙古的王公大臣。”说完,还高兴的补充道:“这次还多亏了王嬷嬷,要不是她考虑的不周全,给你拿去汉字佛经,哀家也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自己的第一篇翻译作品还没正式发表就得到了最高统治者的褒奖,不自觉也有些开心,但还不至于飘飘然,“太后,我可是挑着字数最少的《心经》来通译的,这几天看《八大人觉经》可就还没怎么弄明白,正想好好请教太后呢。” “行,你不懂的就来问哀家,哀家要也弄不明白,就找皇上问,皇上忙的话,就找四阿哥来。”太后爽快的答应下来,顺便还给自己找了两个帮手。 一听说要请教四阿哥,我就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我知道为了老十的将来,讨好四阿哥是必需的,但一想起我将箫错认笛子,就不大愿意再与他打照面,赶紧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太后别太自谦了,既然太后觉得《心经》译的还不错,咱们要不先把《心经》定稿了吧。” 我特别强调了“咱们”两字,并再次声明,我确实不懂佛经,因此与太后的交流就成了作品成败的关键。太后听了,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连忙要求赶紧展开工作。 九阿哥兴冲冲的跑进吏部,窜进八阿哥的办公室,吩咐闲杂人等退下后,高兴道:“八哥,没事,真没事。” 八阿哥扬了扬眉毛:“打探到消息了?” 九阿哥上气不接下气道:“刚五哥派人过来说了,十弟妹真没事。” 八阿哥听了,露出了一个笑脸,“你先歇歇,慢慢说。” “你猜为什么我们谁也见不到十弟妹?”九阿哥坐在椅子上,卖起了关子。 也难怪这哥俩高兴得有些失态,这十多天时间,八阿哥和九阿哥使尽浑身解数,连让十四依小卖小装作迷路直扑佛堂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也没能在太后处见到十福晋,八福晋和九福晋轮番进宫也都是无功而返,而宜妃处什么消息也没有,五阿哥也没打探到消息,只知道有太医进了慈宁宫,但太后身体却无恙,这可把他俩给急坏了,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最后八阿哥还求到了裕亲王处,但裕亲王福晋也是空手而回,而当十四说德妃也没在慈宁宫见过十福晋时,九阿哥当即就跑去乾清宫找康熙,却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没解救出十福晋不说,还被康熙罗织出十大罪状扣在自己头上。活该九阿哥这么着急,谁让他心理压力最大呀,每晚都梦到老十和他割袍断交,人迅速瘦了一圈,看得宜妃心疼得直落泪。 如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而且还没砸在自己的脚上,九阿哥高兴得就差杀猪酬神了。 八阿哥也轻松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五哥见到人了?” 九阿哥摇摇头,有些匪夷所思道:“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十弟妹这些日子在干嘛,居然闭关将佛经通译成了蒙古文。” 八阿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五哥的消息准确不?” “十弟妹今天下午才出关,正和太后一字一句的讨论呢。”九阿哥夸张的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八阿哥高兴后最先冷静下来,“这事怕没那么简单,如真是通译佛经,也犯不着将自己关在慈宁宫谁都不见吧?” 九阿哥想了想,笑道:“等十弟回来,咱们就能知道原委了,现在瞎想也没用。” 八阿哥算了算日子,“如果没什么事情耽搁,十弟过两天也该到京了。” 而被八阿哥认为应该正向京师接近的老十,却带着一帮人来到了额尔古纳河… 速度没赶上,更的有些少,明天多更些字数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六章 运气 在落日的余辉中,齐齐哈尔城显得分外宁静,城外的小村庄也升起了袅袅炊烟,操练了一天的士兵露出憨厚的笑脸,田间归来的老农悠闲的打着招呼,在一片幸福祥和的氛围中,保贵很是懊恼的走进驿站大门,垂头丧气的问着驿丞:“今天难道真的不会再有驿卒来了吗?”驿丞陪着笑,说道:“曹爷,今儿前面驿站已经将信函送来了,瞧这天色,除非是八百里加急,怕是不会再有信来了,您别着急,保不齐明天信就到了。”保贵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不甘心的走进了房间。自从十阿哥将他留在驿站等候十福晋回信后,保贵已经心急火燎地等了十多日,自第八日起,保贵几乎就成了驿站的守门神,可如今十阿哥已走了十二日,十福晋的回信还没到,保贵不由担心等自己赶到室韦时,十阿哥说不准早已离开… “十爷,前面就是标下叔叔开的同福客栈。”刘鲁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毡篷对老十说道,刘鲁就是当日欢迎宴上屡次向老十发出挑战的暗桩,因他叔叔在室韦开了家小客栈,所以萨布素就派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前来给老十带路。 老十眯着眼瞅了瞅毡篷外挂的小招牌,对刘鲁说道:“这里比想象得荒凉多了,旁人知道你叔叔开的这家客栈吗?不要到时候保贵来了找不到爷。” 刘鲁笑道:“十爷,您有所不知,三年前,我叔叔就在这做起了生意,方圆百里只有他一家客栈,一问都知道。” 老十这才点点头,促马继续前行。 还未到客栈门口,小二早已经迎了上来,“侄少爷,您怎么得空来了,六月里不是巡过边了吗?” 刘鲁笑骂道:“怎么着,我只有巡边才能来呀,这是京城来的十爷,来看看能不能从大鼻挞子那弄点好东西过来。” 小二利落的给老十打了个千,连忙将老十迎了进去,“史爷,不巧山西的郝三爷来了,只余下两个毡房,劳烦您先将就着挤一挤。”小二大概没听清刘鲁的介绍,直接给老十冠了一个姓,正好给老十省了事。 老十的随身侍卫图永是红带子阿哈觉罗氏,跟着老十是骄横掼了的,不等刘鲁发话,便不悦道:“少罗嗦,你就是给我们爷一人两间毡房,也不稀罕,赶紧给我们弄些吃的,再找点马料。” 刘鲁拍了拍小二的脑袋,“我们自己搭帐篷,你赶紧张罗吃食去。对了,我叔叔呢?怎么这一会儿都没见到他?” “在和郝三爷说话呢,我这就叫去。”小二说完,掀开门帘,快步跑了出去。 刘鲁赶紧招呼老十在中间的一张矮凳上坐下,“十爷,下面的人不懂事,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十不置可否,“不知那个郝三爷和那边做过交易没?你呆会儿找你叔叔问问。” 刘鲁忙应下。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刘掌柜才赶了过来,尽管刘鲁将错就错的将老十以“史爷”商贾的身份介绍给了自己的叔叔,老十也自认为比较和蔼可亲,可刘掌柜却一直战战兢兢的答着话。 这家店虽然小,但效率却很高,这边帐篷刚搭好,那边就将吃食端了出来,还一并将马料送了过来。 老十进了主帐,瞧了眼小桌上的饭菜,对图永说道:“吩咐人验验,还有,马料用自己带的,安排人守夜,顺便把刘鲁给我叫来。” 图永不解的问道:“十爷,莫非有什么不对?” 老十活动了下手臂,“这里说是小镇,不过就有几个固定的毡房而已,边贸也就是边民之间换点东西,商队都是到京城去交易的,而且三年才去一次。这客栈开在这儿,能赚钱吗?咱们一行40多人,他准备吃食和马料才费了多少工夫?” 图永一听,上前两步,小声道:“那刘鲁会不会有问题?” 老十笑了笑:“你一不上心吧,就什么也看不到,一上心吧,就成多心了。” 图永见老十故作莫测,只得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怀疑出门安排布置去了。 刘鲁进了主帐后,图永立即吩咐京城的侍卫守在帐外,自己则按着剑柄守在老十旁边。 刘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还没等他琢磨出点味道,老十就直截了当的就问道:“说说,你叔叔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鲁一听这话,慌张的抬起头,白着一张脸,支吾了两句,却猛的瞧见老十面前的饭菜还一动未动,知道老十已经起了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老十扬了扬眉,“说说,怎么回事?爷这是赶巧了还是钻进套子里了?” 刘鲁已是满额头的血,老十也不叫停,阴着脸道:“一五一十的给爷说出来,要有一丝隐瞒,仔细爷扒了你的皮。” 刘鲁这才跪直了身子,将自己刚获悉的消息告诉了老十。 事情远没老十想的复杂,老十起初还以为这个客栈是沙俄探子的一个长期窝点,结果却是个货物走私的中转站。 幕后老板就是山西的郝家,虽说康熙同意中俄通商,但只允许俄罗斯的官方商队三年来一次北京进行货物交易,而中俄贸易带来的巨大利润却让两国商人眼红。大量的走私商人便慢慢将库伦作为交易据点,因此蒙古那条线就越发繁忙起来。 郝家早先在张家口开了一个店,专门将货物贩卖到蒙古,但因为王相卿的大盛魁很早便与驻守乌里雅苏台的清军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成了清军的补给供应商,因此短时间内,大盛魁便得到了迅速发展,在蒙古无人能及。郝家自知实力不济,一方面努力经营着与蒙古贵族的关系,希望能在库伦交易中多分一杯羹,另一方面也在积极开辟新的线路,因此便把主意打到了额尔古纳河边的小镇上。 刘鲁的叔叔一早就在郝家做事,因刘鲁在黑龙江将军处当差,三年前便被派来负责这里的业务,刘鲁帮他办了边民证,在这小镇上落了脚。 刘鲁也猜到他叔叔可能会做点小规模的走私生意,毕竟在这个小镇上开客栈只能关门了事。 “奴才以为他就是从边民手里收购一些货物,积攒多了,再运回关内去。”刘贵懊恼道:“谁知,他会做的这样大。” 老十对走私却不大感冒,他压根就不清楚走私会给国库带来多大损失,他只关心刘掌柜为什么瞒了刘鲁这么久,如今却和盘托出? “将军此次派了20名亲兵护送十爷,而十爷身边的侍卫一个个也都训练有素,虽说我们都换了衣裳,但看着也不象买卖人。而我们带的帐篷和骑的骏马更不是一般商贾能有的。因此叔叔早就断定我们是军营出来的,压根不是商人,而此时又过了巡逻期,叔叔自然认为是将军派人来查走私的。”刘鲁顿了顿,“正巧有一笔大买卖,郝三爷也亲自赶来,叔叔越发认为我们就是来查郝三爷的,所以才慌了神,和郝三爷商量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我,想托我想个辙。” 老十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英武气质确实与商贾不符,开始担心自己一行人骗不过沙俄。 刘鲁见老十不啃声,忙又磕了个头:“十爷,我叔叔也是一时糊涂,请十爷开恩。” 老十这才回过神,“你和他们透了爷的底没?” 刘鲁忙道:“没,奴才见瞒不过,便说十爷是将军的远亲,到这来想见识一下边贸。” 老十点点头,“就这么说吧。走私货物而已,就算逮着了,一般也不会掉脑袋,怎么他们那么着急?” 其实郝家有三个儿子,只有老三是嫡出,老大和老二都是张姨娘所生,老大和老二都继承了郝老爷子的精明,但最有生意头脑的却是老二,因此,郝老爷子便让老大在家打理家业,把蒙古那条线交给老二负责。而老三与这两兄弟相比就显得平庸了些,因此虽然是嫡出,但却没管家族的生意,这次来室韦交易还是郝夫人的哭闹换来的,郝老爷子不放心,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管家也给派来了,谁知管家正好带人去猎户那里收山货去了,于是没什么经历的郝三爷和胆小的刘掌柜便自乱了阵脚。 刘鲁起先也是想瞒过老十的,毕竟猜不出老十是否会从轻发落,但没想到老十已经起了疑,一惊之下便老实交代了。 老十也是运气好,要是老练的管家在,压根就不会有这些事。 刘鲁道:“郝三爷这次要出了漏子,怕很难翻身,所以自然心急。而且也怕朝廷要重办。” 老十想了想,“叫你叔叔和郝三爷过来,爷有话对他们说。” 老十这边狗运亨通,京城里自然也少不了人惦记他。 太子疑惑的问着四阿哥:“还没十弟的消息?” 四阿哥道:“没有,算着日子,如果十弟路上耽搁一下,晚几天也正常。” 太子却不想听四阿哥的这番说辞,他早上已经接到了飞鸽传书,知道老十现在还没到张家口,他找四阿哥其实是想让他去慈宁宫打探一下。 “听说十福晋通译的《心经》很得太后喜欢,这几天怕是要最后定稿了,你得空也过去看看,毕竟我们兄弟中就属你最信佛。” 四阿哥点点头,心中却是不满,难道自己还能当着太后的面套话不成?若传到皇阿玛耳朵里,自己受一番申饬还得谢天谢地。告辞出来后,仔细衡量了一番,才慢慢朝慈宁宫走去,不想却扑了个空,看来运气不错。 太后毕竟上了年岁,而且平时也没做什么运动,因此很容易疲乏,讨论了一会儿佛经就觉得有些累,便回房歇着去了,而我则遵照太后指示,前往延禧宫给宜妃娘娘请安… 厚脸求收藏和推荐 第四十七章 无题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宜妃还是延续了一贯的态度,对我不冷也不热。 本以为要在延禧宫中跪到脚软,但宜妃不仅没体罚,连言语上也没敲打。 世事反常即为妖,我越发忐忑起来。 硬着头皮提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其木格言语不当,冲撞了九哥,还请娘娘恕罪。” 宜妃只淡淡的说道:“不知者不为罪,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我想了想,又低着头,小声说道:“其木格若有不妥当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宜妃却还是不痛不氧的说道:“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以后做事多思量些也就好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该怎么找个话头结束这场不大舒服的对话,不过宜妃可能也不想和我浪费时间,不等我想出借口,便打发我出门了,“哀家还要去往慧妃娘娘处,今儿就不留你了。” 我自然陪着小心说了点场面上的告辞话,然后一头雾水的退了出来。 我在院子里四处望了望,终于看到慈宁宫的冬儿从旁边的小院子跑了出来,冬儿是太后派来给我指路的,若没了她,我根本分不清紫禁城的方向。 “福晋,是直接回慈宁宫吗?”冬儿出了宫门后便向我征求意见。 慈宁宫中太后正在小憩,难道我还真的一个人刻苦钻研佛经?可不去慈宁宫又去哪呢?在这宫里乱逛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祸呢,我叹了口气,“回慈宁宫吧。” 刚进慈宁宫,就听王嬷嬷说:“府上托人给您带了些东西,已给您放在桌子上了。” 我笑着谢过,又探问了一下太后的情况,得知太后仍在休息,便径直走到后面自己的小房间里。 一进屋,便看到桌子上的一个包裹,我打开来看看,除了一些换洗衣服,还有一封信。 信是丁成执笔,徐公公和阿朵口诉的,表明府里一切都好,如今嫣红打理着府里的事务,一切都井井有条,让我不必担心云云,最后委婉的问了问我的归期。 我也想回家呀,可形势不由人,好不容易,才勉强保住了性命,此时自然得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可能大咧咧的去向太后辞行。 也许,只有等老十回来了,太后才会放我出宫。 虽然我知道老十肯定要在边境上逗留一段时日,但却迫切盼望他能改变行程早日回京,除了想早日获得自由,更重要的是,只有出了宫,我才有可能找出谁是幕后黑手。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10月下旬,老十不仅人没回来,连信也不曾有。 不说一帮皇子阿哥密切关注着老十的消息,就连御使也上折子弹劾老十,说他有负皇恩,身为钦差,两个多月里不说回奏的折子,连一封请安折子也没有,总之将老十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只差没说他是不忠不孝之人了,要求康熙一定严惩老十,不能让老十开了这等坏风气。 康熙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老十就在齐齐哈尔呆着,想着老十对军队的向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御史的弹劾压了下来。 八阿哥和九阿哥本来还担心康熙要发作老十,见康熙态度暧mei,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私地下却把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后,两兄弟也顾不得诸多忌讳,派了两个机灵的小伙子快马加鞭赶往齐齐哈尔。 太子和大阿哥也不甘落后,背地里都派出了探子,一时间,北京通往齐齐哈尔的官道上不使便扬起一阵灰尘,但路旁的小茶馆和餐厅却并没因此多做上一笔生意。 康熙一直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的表演。 可等收到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秘折后,康熙也坐不住了,当天就连发三道旨意,八百里加急送往齐齐哈尔、墨尔根和瑷珲,因为萨布素告之,十阿哥只带着两名随从和山西的商人一起进了尼布楚,留守在室韦的人已经大半月没得到消息了… 我在慈宁宫中也早得了消息,知道朝堂上围绕着老十各方势力进行了一轮较量,但却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让康熙坐立不安了,因此当王嬷嬷告诉我,康熙让我到前面说话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因为每次康熙来给太后请安,我都知趣的采取了回避政策,而太后也没有阻拦,因此,我在宫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也没当面感谢过紫禁城的一家之主。 “皇阿玛吉祥,太后吉祥。”我规规矩矩的请了个安。 “起吧。”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也只有站在那里等他发话。 “这些日子,通译的怎么样了?”康熙随口问道。 “《八大人觉经》初稿刚完成。”我以为康熙是来检查我工作的,所以开始迅速回想《八大人觉经》的内容,希望康熙只问点简单的教义就好。 “这孩子仔细着呢,常常为了一句话,又是翻书,又是问人的,还让哀家找了几个蒙语的版本给她参详呢。”太后对我的工作态度一直比较满意,为了消除我在康熙心中的不良印象,太后笑吟吟的在一旁给我当起了托。 “恩,做事就要有这股子认真劲,皇额娘,看您有些乏了,儿子服侍您歇会儿。”康熙心不在焉的表扬了我一句,便开始扮演孝子贤孙。 太后也善解人意的说道:“这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犯困,皇帝今天既然得空,就给这孩子指点一下,免得她又来烦哀家。”说完便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出了大厅。 康熙待太后走后,又将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还叫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到门外守着。 看来不是考察工作这么简单,如是真的对佛经的翻译有兴趣,根本无需这样清场。 多半是来和我算帐的,我心跳不由加快。 “十阿哥出京时和你说过什么时候回京没?”康熙没让我胡思乱想下去,直奔今天的谈话主题。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翻我旧帐就好,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回皇阿玛,十爷只是说要努力办差,不给皇阿玛丢脸,没提及其他。”我也没撒谎,老十大概真的这么说过,就算没说出来,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得到康熙认同的。 康熙对我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不悦的问道:“知不知道十阿哥一直没消息传回来?” 我小声道:“听说了。”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康熙探究的问道。 我稳了稳心神,不知道康熙喜欢怎样的答案。 “想什么呢?”康熙追问道。 “回皇阿玛,媳妇自然担心,可十爷看着莽撞,却不是没分寸的人,若他没消息传回来,自有他的道理。”我仓促之间,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康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难怪十阿哥做了个梦都要大老远的给你带个信。” 我红了红脸,没有吱声,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不论以后会怎样,老十的这封信是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的。 康熙想了想,哼了一声,“你们和山西的郝家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我不解道:“山西郝家?媳妇没听过。” 康熙猛的站起身:“你给朕说实话。” 我摇摇头,“皇阿玛,真没听过,他们是做什么的?” 康熙脸色一变,不甘心的问道:“你确定?” 我肯定的答道:“确实没听过。” 康熙不由更加担心起来,若是老十和这家商贩早就熟悉,此去风险还小些,若是半途上遇到的,难免那些商贩不会有其他心思… 第四十八章 回家 天气一天天转冷,不经意间某天一觉醒来却发觉外面已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而老十却仍然没有只字片语传回来,其木格不由也担心起来,如果老十只是没写家信倒也罢了,至少还能混个因公忘私的美名,可坏就坏在,他早先还连写了两封家书,但给朝廷的公文却一个也没见到,而他的两封家书也都是给老婆的,并没有问候自己的父亲大人,因此严格算来,他似乎还应被视为娶了老婆就忘了爹的那类不孝之人。 而似乎被老十遗忘了的康熙虽然恨不得将老十打个半死,可却容不得旁人诋毁自己的儿子,面对御史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的弹劾,康熙全留中不发,而那几个没眼色的在朝堂上与八阿哥交手后,全被康熙寻了个由头打发出去体察地方吏治。 这番处置后,朝廷中的人精全都知趣的对老十缄口不言,就是那些个愣头青也得了家中长辈或同僚的指点,小心的不去碰老十这个雷区。 而黑龙江将军、墨尔根和瑷珲副都统接到康熙密旨后派出去的三拨人马早在半月前就在室韦胜利会师,将从老十留守人员处获得的详细信息快马回报给了康熙,并原地等候康熙的下一步指示。 康熙接到消息后,命人加紧了对山西郝家的监视,但严令不得打草惊蛇。 三拨人马在室韦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满载而归的郝三爷和他精明能干的管家,可老十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一起回转。 郝三爷再没经历,见这架势也知道老十不会是黑龙江将军的亲戚这么简单,当下便将老十的行踪合盘托出,并交出了老十托他转交的信件。 还是三封信,一封给康熙,一封给自己的大老婆,一封给留守的图永,当然,郝三爷只知收信人是图永。 老十在信中告知图永自己带着两个蒙古侍卫沿中俄边境往西北行进,到时相机从喀尔喀(漠北蒙古)或厄鲁特(漠西蒙古)返京,他还托郝三爷带了车货,让他们到京城后直接递牌子觐见康熙,将那车货中的几把刀献上。另外还说要对郝三爷以礼相待,带到京城去见福晋,由福晋买单。 图永当时就急了,只怪自己是木鱼脑袋。而保贵也在一旁哭天抢地,怪自己不该将福晋的信件那么快送过来。 原来,算上这次,老十总共去了四次尼布楚,前面三次都是当天回转,而且都带了图永过去,可等保贵赶天赶地的把福晋的回信交到老十手上后,老十第二天便催促郝三爷过河取货,并拒绝了图永和保贵跟随,挑了两个跟福晋陪嫁过来的蒙古侍卫。 此时已经到了11月中旬,室韦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多度,众人都担心老十会被冻死在异国他乡,本想派人悄悄潜入俄境追赶老十,可郝三爷的话,却让大家彻底绝望:老十一过河就将信函交给郝三爷,然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压根就没去验收货物。 无奈之下,图永只得带着老十的随从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而另外三路人马则继续留在冰天雪地里等候康熙的旨意。 关于郝家采办的货物也暂时扣押,罪名当然是走私,自然老十要的那车货不算。 于是郝家也兵分两路,郝三爷被图永提走,管家和走私物品一起被扣押。 图永带着一车货物,再怎么着急赶路也提不了速,因此到了沿途的第一个驿站便将老十的亲笔信按八百里加急的等级发了出去。 三天后,康熙在乾清宫收到了老十的问候。 老十先是简单汇报了一下黑龙江将军驻军的情况,字里行间对萨布素颇为推崇。 然后着重讲了他在边境上的见闻,说他无意间发现了沙俄军队用的刀,觉得值得借鉴,便托人弄了两把。 最后说自己不愿浪费这次出公差的机会,准备好好查探一下沙俄边境驻军的虚实,虽然气候有些不好,但跟着自己的两个侍卫野外生存能力极强,请康熙放心,自己一定会安全的从蒙古返京。 末了还对自己不能回家过年表示了遗憾,并再次申明自己的老婆不大懂规矩,如果年节时候礼数不周全,还请康熙海涵。 康熙虽然终于有了老十的消息,但原本悬着的心更悬了。 想了想,吩咐人带路去慈宁宫看望太后。 其木格正在陪太后唠嗑,见康熙来了,便要退下。 康熙叫住了,笑着对太后说:“皇额娘,怎么没商量经书?可是老十媳妇偷懒了?” 太后心情很好的笑着:“这两天我们祖孙俩卡在那里了,就先放放。可巧皇帝来了,其木格赶紧抓紧了问,免得回头咱们又干瞪眼。” 其木格笑着接过茶,递给康熙,应声道:“是。” 康熙抬手拿了封信出来,递给其木格:“十阿哥来信了,先看信吧。” 其木格接过信,见没有拆封,心下腹议道:“不明目张胆拆信,就守着人看信,爱新觉罗家的规矩可真够呛。” 太后则乐呵呵道:“这十阿哥,总算知道来信了,快瞧瞧他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其木格见太后也没一点隐私概念,而康熙还坐在一旁看似悠闲的等着自己念信,只得当众拆了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见没有情意绵绵的情话,虽说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道:“太后,十阿哥这信里说了好些风土人情呢,我给您念念。” 太后满有兴致的点点头,康熙虽未言语,但从神情上看还是比较满意的。 老十着重描素了俄罗斯的一些风情,说那些人穿着毡褐苎布,以麦面做饼食,亦食各项肉鱼,不食饭。每食用匙及小叉,不会用筷子。喜欢烈酒,镇上人不多,但总能见到几个醉鬼发酒疯。房屋以板为瓦,廊庑隆起层叠,望之如西洋图画。还不屑的对俄罗斯人进行了诋毁,讽刺他们长那么高,不知要浪费多少布匹和粮食。 太后笑道:“真是难为十阿哥了,还得操心这些。” 其木格也觉得老十小孩子心性,连个子高矮都要计较一番。 便跟着笑了笑,继续往下念。 老十接着便说他在室韦认识了一商人,是山西人,在张家口开着店,主要做对蒙古的生意,但与一俄罗斯人阿夫罗拉搭上了线,阿夫罗拉是尼布楚督军的副官,一心想发大财,可惜尼布楚比较偏远,俄罗斯商人和中国商人都不愿意增加运费,全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漠北蒙古的库伦做中转,因此尼布楚的守军只能从边民处淘换一些小物件,再等到休假时托人带回去变卖,虽然上至督军下到士兵都想努力吸引商人的视线,可自中俄通商以来,他们一直未能获得商人的青睐。 因此阿夫罗拉与郝家接上了头后,连督军都非常重视,自己才得以搞了几把刀,还顺带采购了些物件,并叮嘱说那几把刀是进献给皇上的,千万要一把不少的交到宫里,里面还有一块怀表是专门给其木格选的,至于其他的,就让其木格自己拿主意送人。还说自己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郝家以为自己真是黑龙江将军的远亲,便暂时将货款垫付了,吩咐等郝三爷进京后,将钱给人家。 然后老十才提及自己还有差事没办完,没法回京过春节了。 太后听了,问道:“皇帝,怎么十阿哥连春节也不能回来过?” 康熙也很郁闷,但又不能对太后说老十栽赃嫁祸,只得含糊道:“差事嘛,说不准的。” 其木格见了这消息,也有些郁闷,心想,难道自己连过年都不能回家了呀,心里自然又把老十一通埋怨。 但太后和康熙就在眼前,其木格也不好露出不快,只得强笑道:“还是差事要紧。” 太后虽有些埋怨康熙,弄得过年都不能团圆,但这毕竟涉及了朝政,太后也不好多过问,便也略过不提。 老十在信里自然也少不了叮嘱其木格没事就在府里呆着,过年的礼节和规矩多找八嫂和九嫂请教。还让代问八哥和九哥好。 最后说有什么事先忍着,别争强好胜,等他回来。 康熙见信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和太后闲扯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继续处理朝务去了。 接下来,康熙命那三路人马各自回营,撤回了对郝家的监视,但将郝家这次淘换来的货物全部充公,以示警戒。 而又过了二十多天,图永才带着老十的货和人赶到了京城,向康熙请罪后,将老十得来的刀进献给了康熙,康熙命他不得对任何人提老十的去向,还要他嘱咐好随行人员,包括那个山西商人。康熙威慑完后,才仔细瞧了瞧沙俄士兵的刀,随后便叫来了兵部和工部的相关人等,关起门来讨论了一下午,讨论结果不得而知。 但第二天,太子妃到慈宁宫请安后,还专门邀请其木格去毓庆宫小坐,而慧妃也对其木格表示了适当的关心。 在这种情况下,康熙终于让其木格回家了。 其木格回府后,接过嫣红交来的账本,看也不看便对她进行了表扬,还让她自己去挑喜欢的西洋货,并吩咐徐公公将货款交与郝三爷,本来其木格想见见郝三爷的,但自己才获得自由,有些杯弓蛇影,便按捺下了。 没有老十的春节,整个十阿哥府都显得分外冷清,其木格也不时的看着怀表,思念着远方的老十。 白雪皑皑的冬天很快过去,春风又吹绿了大地,花园里虽不是姹紫嫣红,却也春意盎然。 其木格正在园子里散步,就见徐公公疾步跑来,一脸喜色道:“福晋,十爷回京了…” 在书友的建议下,终于决定从第一人称改为第三人称,但前面的还没来得改,请大家海涵。 另外,再次大声求收藏和推荐啊! 第四十九章 夜 其木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急急问道:“十爷到哪儿了?” 徐公公也笑容可掬道:“十爷刚进宫面圣了,阿尔斯楞刚回府禀告的,特木尔在宫门外伺候呢。” 其木格心中有丝不悦,这老十连家门都不进,就直接去见康熙,枉费自己这段时日对他牵肠挂肚的,不过仍然还是很高兴的安排徐公公赶紧准备酒菜,等老十回来给他接风,还不忘派人通知嫣红和海棠。 打发走了徐公公后,其木格一路小跑的赶回自己院子,吩咐丫鬟婆子赶紧打扫整理,务必要让老十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又派人往厨房去加了几个菜式,回头又吩咐小厨房给老十准备好洗澡水,转身又叫阿朵把老十的家常服找出来…一番忙乱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梳妆打扮,又忙叫阿朵和乌雅给自己梳头换装。 在否决了阿朵拿出的数件衣服后,其木格终于选定了一套黑领片金花纹的褐色袍,外加浅绿色镶黑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然后挑了一款翡翠质地的蝴蝶簪,斜插在发髻上,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后,终于还是将白玉盒内盛放的胭脂抹了点在唇上。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其木格终于满意的向后院大厅走去。 这大厅也就请客时派上过用场,今年则根本没动用过,因老十不在,其木格又受了惊吓,连过年都在闭门谢客,只派外管事往各府送了趟年礼,年夜饭其木格就安排大家在她的院子里聚了,因此,其木格刚往大厅一站,就挑了多处毛病,下人们又开始在大厅里进进出出的忙碌起来。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海棠也来到了大厅,加入了挑刺的行列。 不一会儿,嫣红也急忙忙赶到了,老十的一妻两妾暂时结成了统一战线,对大厅的清洁卫生、摆设布置提出了精益求精的要求。 一番上窜下跳后,大家勉强验收合格,然后才坐下来,慢慢品茶,并派人往大门打探消息。 其木格得了空,冷眼瞅了瞅海棠和嫣红,见她们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楚楚动人,心下不由泛起一股子酸意,直恨不得飞到21世纪的韩国整了容再回来。 今年又是选秀年份,其木格进宫给太后请安时,便见到一些亲贵带着家里的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去给太后请安,又见着一些宗室的老福晋、福晋们在太后面前委婉的提着自己家的孙子或小叔子到了大婚的年纪,请太后给指个温顺贤良的良配。 也许等选完秀,这大厅里老十的小妾又会多上几个,其木格思及此,原本雀跃的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主子,宫里传出话来,十爷被宫里留饭了,怕得晚上才能回来。”小英子一路小跑的赶来传递老十的最新消息。 嫣红失望之余又脸上放光的说道:“福晋,十爷这次的差事必定受皇上赏识。” 海棠也高兴道:“十爷这段时日没个消息,奴婢可捏着一把汗呢,如今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其木格对这两个姿色上等的小妾挤了个笑脸,“咱们先散了吧,等十爷出了宫,咱们就直接到二门迎接。” 海棠和嫣红忙笑着应了,回到各自的院子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翻箱倒柜,都盘算着势必要压住对方一头。 至于其木格则有些意兴阑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着是不是该把口红给擦干净了。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宫里又传来消息,康熙要与他7个多月未见面的亲爱的十儿子秉烛夜谈,老十今晚很荣幸的在开府后再次宿在了宫中。 其木格听到这一消息,沉默了一会,便吩咐大家在各自的院子里开饭,又对小英子说道:“你明一早就带人到宫门口等十爷,将府里的马车带上,想来爷骑了这么多天的马也疲了。给阿尔斯楞和特木尔放几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一阵子。”小英子忙应下,刚要退出去,其木格又说道:“吩咐厨房明早做些馍馍,装在食盒里带上,赶不齐爷要填填肚子。” 这一夜,十阿哥府可以说是烛火通明,厨房忙着预备食材,不知十阿哥明日何时回府,所以徐公公准备了几套方案,因此累得厨房的粗使婆子整夜未眠。 曹嬷嬷则在灯下念诵着经文,感谢菩萨保佑老十平安归来,并获得当今圣上的重视,末了还泪眼朦胧的给逝去的贵妃娘娘报告老十总算有了出息。 嫣红和海棠则忙于服饰的搭配,都暗自感叹衣服首饰过于稀少,要不是怕顶着黑眼圈见老十,可能会将这项有意义的工作持续到天明。 其木格则辗转难眠,从灵魂深处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鄙视了自己对嫣红海棠的嫉妒,又纠正了自己对老十的态度,提醒自己要时刻牢记,老十的合伙人身份,对合伙人没必要那么全情投入,建立如春风般的同志情意是可以的,但若要越雷池一步则是坚决不予提倡的。虽然其木格认为自己花了一夜的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是值得的,但早上见到肿着的眼皮,夸张的熊猫眼,苍白的脸色,当下便恨不得拿起刀,自己在脸上动手术。 除了十阿哥府,京城里的几间书房也都直到深夜才熄灭了烛火。 太子恨恨的骂道:“全是一群饭桶,先前回来的侍卫说他留在黑龙江将军处长见识,派去的人说他在雅克萨练兵,难道在雅克萨练个兵就会让皇阿玛刮目相看,留饭不说,还留宿宫中?哪得的混账消息!这倒罢了,这次怎么驿站都没事先得到信?莫不成他没在驿站歇息不成?” “主子,派去的几拨人打探到的都一样,怕是不会错的,而且瑷珲的驻军确实有一队大冬天的去了雅克萨。”太子幕僚周秉全低声说道,“就算消息有误,如今也不该纠结在这上头。” 太子烦闷道:“有个大阿哥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倒也罢了,如今这些弟弟们长大了,心也跟着大了。” 周秉全道:“十阿哥虽说有娘舅可依仗,但却因为十福晋两家之间闹得不大愉快,从这看,十阿哥不足未患,要担心的却是被旁人拉了去。” 太子苦笑道:“他本身就与八阿哥走得近,如今八阿哥办差以来,朝中已有人夸他是谦谦君子,皇阿玛又连着将良贵人进为嫔和妃,加上他岳家的势力,怕也不会安心于给老大跑腿,若十阿哥再受皇阿玛赏识,八阿哥那边可就如虎添翼了。”太子此时已隐隐对八阿哥的崛起感到了不安。 “太子,如今大阿哥仍然得势,八阿哥就算想另起炉灶,怕也得按捺下去,否则不待您出手,大阿哥就先饶不了他。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抢先将十阿哥拉过来为好,就算以后八阿哥成了气候,十阿哥若想重新站队也得好好掂量一番。”周秉全说道。 “怎么拉,你等着看,明儿他一出宫,就会被八阿哥拽走。”太子显得有些消沉。 “眼下就快选秀了,侧福晋李佳氏不是有个表妹今年待选吗?想法子指十阿哥做侧福晋,许是个不错的法子。”周秉全建议道。 太子摇摇头,“郭络罗氏家就有一人在他府上,如今还是个妾,十阿哥也没看在宜妃的面子上让内务府给她一个庶福晋的身份,府里怕是那蒙古福晋当家。” 周秉全却觉得此计可行,“十阿哥开府后,由着十福晋得罪了他娘舅和宜妃,也说明他没那些心思,否则巴结这两处还来不及。而且,这也说明郭络罗氏不受宠,正是机会。” 太子想了想,“先打探一下十阿哥的喜好,省得白派了人去…” 而八阿哥正被大阿哥留在书房里,焦头烂额道:“大哥,弟弟我真不知道他的去向,明儿他一出宫,我和九弟定把他拉了去…” 被十福晋得罪了的公爵府里,索卓罗氏对阿灵阿说道:“宛儿的规矩都学得差不多了,明儿就让我表妹接回去,到时候是让十阿哥去求宫里,还是我进宫去求太后?” … 老十压根儿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使得一群人都大半夜的没合上眼,正看着手中的书信,气得浑身发抖,“皇阿玛,是哪个不开眼的找其木格的茬?” 康熙摇摇头,“这事以后别再提起,除了太后和朕,宫里没其他人知道,你别到处去瞎嚷嚷,自己留个心眼就是。” 老十不甘心道:“就让其木格凭白受这委屈?” 康熙笑骂道:“你这混球,你媳妇受什么委屈了,在太后宫里好吃好喝的养着,还通译了两本佛经,那水准就是理藩院的人也赶不上。”接着又骂道:“和你一个德行,没人管着,回府几个月了,一个字也没交上来。” 老十不服气道:“府里那么多事,她也没闲着。” 康熙无奈道:“得了,也不指望她把佛经全通译一遍,不过太后兴致不减,回去告诉你媳妇,让她多进宫给太后请安,只要太后不问她要译本,朕就不管。”顿了顿,又对老十交代道:“看你媳妇的性子倒也是个沉稳的,怎么做起事来就不着调?你以后多上点心,别由着她胡闹。”康熙说完也觉得自己所托非人,不禁有些头疼,想着,看来还是在这届秀女中指个稳重的去老十府上比较妥当。 老十则根本不知道康熙的心思,还在为自己老婆报不平,心道,其木格什么时候胡闹过,就这样还有人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若是一副软性子,怕早被人拿捏死了。怏怏跪安后,倒在养心殿暖阁的炕上,想到其木格前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里就一阵不爽,咬咬牙,发誓要找出背后的黑手,可刚发完誓,就觉得心头一松,打起了阵阵呼噜… 不好意思,昨天没更,抱歉得很。 以后会补上的。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啊 第五十章 回家 老十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早上给康熙请过安后,便去慈宁宫拜见太后,听太后说了两句场面话,又转身赶往延禧宫。老十觉得虽然听皇阿玛的口气,宜妃娘娘并不知道信件的事情,但难保这事以后不会给捅出来,既然其木格不讨宜妃的欢心,只有自己往延禧宫多跑几趟了,巧的是在半路上正好遇上了前往慈宁宫请安的宜妃。 老十赶紧行了个大礼,笑道:“正说去给娘娘请安,可巧遇着了。” 宜妃心情大好,开心道:“十阿哥也真是,我那里什么时候去都行,不用这样赶的。” 老十虽然是个粗人,可在人情往来上早就历练成精了,当下便正色道:“自皇额娘走后,胤誐一直受娘娘照顾,此次出京办差回来,自该先给娘娘请安的。” 宜妃听了这话更觉受用,又亲切的叮嘱了两句,然后才让老十先回府歇息,并邀请他过两天再到延禧宫好好叙话。 老十本来还怕宜妃让他到延禧宫等候,听了这样的安排,立马点头应下。 等老十疾步赶到宫门,小英子早已守候多时,赶紧给老十见了礼,“十爷,奴才可把您给盼回来了,福晋说您这段日子整天骑马,肯定累坏了,专门吩咐奴才备了马车来接您。” 老十见着小英子也觉得开心,笑呵呵的跳上马车。 可马车刚刚开动,还没跑起来,就听外面有人禀道:“十爷,八爷和九爷在‘陶然居’备了席面给您接风,请十爷移驾。” 老十一听,更乐了,“成,爷回府换了衣服就过去。”说完便吩咐车夫:“赶紧的,别耽误了爷的时间。” 车夫马鞭还没来得及挥,就听十四在马车外不满的说道:“十哥,你怎么这样啊。” 老十一掀帘子,才发现九阿哥和十四都在,赶紧跳下马车,冲着似笑非笑的九阿哥打了个千:“九哥吉祥,你们怎么在这里呀,刚怎么没看到?” 十四翘着嘴,声讨道:“我和九哥一直就在旁边站着,你一出宫门我就冲你招手了,你可好,眼里只有那个狗奴才,还二话不说就钻马车里了。” 老十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段时间太累了,连带着眼神都不好了。” 九阿哥还是斜着眼瞟着老十,瘪着嘴,不发话。 十四翻了个白眼,“那刚才你怎么还要先回府换衣裳啊?害得我输银子。” 老十听得一头雾水,想着这是哪跟哪啊,细细一问才知道,见老十钻进了马车,九阿哥就和十四打赌,说老十肯定要先回府才去陶然居,十四不信邪,坚信老十是兄弟第一,老婆第二,便爽快的下了100两的赌注,然后便叫小厮去请,结果老十的反应让十四在精神和物质上均遭受了狠狠的打击。 “这不是衣裳脏了吗?”老十心虚的辩解道。 九阿哥发话了:“敢情你昨天没在驿站沐浴更衣啊,风尘仆仆的就去见皇阿玛了?” 十四怀疑的围着老十打量了一圈,“十哥,你昨儿君前失仪了?今早在宫里才收拾的?” 老十尴尬道:“行了,行了,怎么我一回来,你们就打趣我啊。先说清楚,今天是给我接风还是挤兑我?” 九阿哥笑道,“十弟这是说哪里话来,要不你先回府换身衣裳,我和十四先到‘陶然居’去等你?反正八哥得忙完差事才能过来。” 九阿哥虽然笑得很灿烂,可老十却打了个寒战,满脸堆笑道:“自家兄弟,哪有什么讲究,赶紧上车,早就惦记着‘陶然居’的手艺了。” 九阿哥跟着老十上了车,十四自己骑着马,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怎么也得让老十补偿补偿,便冷不丁的在外面叫道:“十哥,这银子你得给我出了。” 老十正在给九阿哥陪着小心,听了十四的话,哪还敢有二话,忙不迭的应了。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八阿哥才急忙忙赶到聚会地点,而老十正吐沫四溅的讲着他在冰窟窿里避风雪,结果撞上一头冬眠的熊,连带后面几天的食物也解决了。 八阿哥一到,老十又再次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虽然九阿哥和十四已是第二次听了,但仍然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也许是老十的经历让十四艳羡到了嫉妒,十四在大家气氛非常好的时候向八阿哥状告老十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老十此时已经喝了不少久,借着酒劲,说道:“你小孩子懂个什么,等你娶了媳妇再来笑话我。” 还没等十四指天发誓,九阿哥先不干了,“合着你还有理了?不说别的,八哥和我绝不会这样。” 老十大着舌头,“其木格不是受了委屈嘛,总得先问问吧。” 八阿哥正色道:“这事也怪我们大意了,以为没什么事了,谁知还是让十弟妹受了惊吓。” 九阿哥端起酒杯,“九哥我自罚一杯,这事都怪我。”说完便一口干了个底朝天。 老十摇了摇头,“九哥,这不干你的事,等我理清了头绪,再给哥哥陪不是。” 八阿哥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生分了,十弟,皇阿玛还有没有什么交代?” 老十一听这话,本来皱着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高兴得回道:“皇阿玛虽然责怪我行事莽撞,但毕竟此行也有收获,便功过两抵了,让我好好休息几日,将沿途所见整理出来,写个折子。还夸我弄回来的刀呢。” 八阿哥欣慰的点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问道:“皇阿玛有没有说让你去哪个衙门办差?” 老十摇摇头,“横竖不是去兵部,就是出去练兵,难不成皇阿玛还让我去翰林院不成?” 众人听得一阵失笑,最后还是八阿哥比较体贴,噌怪了九阿哥的小心眼,并吆喝住了还要纠缠老十的十四,命小英子将老十从十四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赶紧打包送回府邸。 老十在申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其木格率领着海棠嫣红,还有内院的一群婆子丫鬟全在二门处列队欢迎,等大家翘首以盼的老十终于出现时,人群中还引发了一阵小骚动。 其木格见着消瘦、黑红的老十,却忘了早就准备好的欢迎词,只是傻傻笑着,海棠和嫣红都喜极而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欢迎老十归家。 老十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正房大厅,听取了其木格的工作汇报,对其木格的尽忠职守进行了口头表扬,并对其木格的治家才能表示了莫大的信任,鼓励其木格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然后又亲切慰问了海棠和嫣红,对她们在工作中给予的合作进行了褒奖,而且他的眼神不经意间也流露出对两位装扮的赞赏,这使得海棠和嫣红笑得越发妩媚,而其木格则开始苦涩的扯动着嘴角。 在见面会即将结束之际,作为一家之主,老十在没查看账目的情况下,未与府邸CEO进行协商,便自行宣布,为了庆祝自己平安归来,府上所有人员这月均领双薪。其木格听了老十的最高指示,嘴角抽动了一下,盘算该当即就把账本扔给老十过目还是拖到明天。 老十兴高采烈的宣布完奖金发放后,屋里伺候的下人忙诚心实意的向老十道谢,老十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头告诉其木格他要沐浴更衣,并交代了晚饭的开饭时间。 其木格早就吩咐人烧好了洗澡水,本来是想安排老十在自己院子里沐浴的,不过见老十对着海棠和嫣红直放电,心里便有些腻歪,听了老十的话,便笑容可掬的询问老十沐浴的地点,老十楞了一下,不悦的看了其木格一眼,心想,怎么这还要问,太不懂事了! 而其木格则不假眼色的回了他一记眼光,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是选海棠还是嫣红,要安排的不合适,岂不一下得罪三个人,何必呢。 嫣红见其木格没发话,想邀请老十去自己的院子,但碍于身份,也只有不做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老十。 奇!书!网!w!w!w !.!q!i!s! h!u!9!9!.!c!o!m 老十等了一会儿,见其木格还没发话,猜想可能是前段日子受了委屈,现在还在闹脾气,便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便自己拍板,宣布到嫡福晋院子里去。宣布完后,老十才注意到嫣红失望的眼神,下意识给了一个安慰的笑脸,正巧又让其木格给逮了个正着… “爷差点就死在外面了,历经千难万险才回来,你就把爷一个人晾在这儿?”老十见其木格没有给他搓澡的打算,不悦的嚷嚷起来。 其木格本想说,找你的嫣红海棠去,可又觉得这样有些掉价,便生生闭了嘴,没好脸色道:“你还好意思说,大半年的,一封信都没有,雅克萨再冷,难道一封信也传不回来?”这不能怪其木格,因为康熙当时就对图永下了封口令,对外一致声称老十留在了雅克萨,而保贵也在皇权的淫威下未敢对其木格吐露实情。 老十听了,哈哈大笑,“什么雅克萨,爷到沙俄地盘上溜达了一圈,伺候得爷舒坦了,爷就给你讲沿途趣事。” 其木格疑惑道:“你真去了沙俄?” 老十得意的回答:“那是自然。” 其木格此时也顾不得先前的干醋,惊喜道:“真的?你真去了沙俄?” 老十这时不光闭起了嘴巴,还闭起眼,昂着头,等其木格给他宽衣解带。 此时就是让其木格去舔老十的脚趾,其木格肯定都没有异议,当下便兴奋的凑到老十跟前,刚解开老十的领口,就被老十打横抱了起来…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啊 第五十一章 铺设 老十这段时间体力透支的厉害,回京后也没好好歇息,府里为他举办的欢迎晚宴便在他哈欠连天中草草收场。 然后老十自觉自愿的跟着其木格回了房,不待洗漱便倒在床上,等其木格交代完家务进里间一看,老十早已进入了梦乡。 其木格按捺住摇醒他的冲动,叹了口气,又往外间走去。 晚饭前其木格本着舍身取义的精神,半推半就的和老十共赴了一趟巫山,谁知老十一直腻腻歪歪的闹到开饭时才罢手,其木格陪上了自个儿却没得到任何俄罗斯的相关信息,本想晚上详细询问,谁知老十一转眼便成了一头死猪。郁闷之下,其木格便呆在外间打开窗户数星星,直到深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chuang,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可惜老十和周公相谈甚欢,连身都没翻。 早晨的时候其木格见到老十恬静的睡脸,却早忘了自己昨晚恨不得敲锣打鼓弄醒老十的迫切心情,反而小心翼翼的爬下床,拿了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还吩咐丫鬟婆子全部禁声,连庭院打扫也暂时取消了,当然也不忘派人去拦截前来请安的嫣红和海棠。 老十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若不是饿了可能还会继续。 其木格伺候他吃了早午饭后,还不等撤炕桌,便急不可耐的问起老十:“爷,你真去了沙俄境内?” 老十打了个哈欠:“爷还骗你不成。” 其木格怕他又躺下去开始午睡,忙问道:“你最远走到哪儿了?” 老十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将屋里的丫鬟全打发出去,方才正色道:“这事不急,爷问你,送信的人回来没?” 其木格此前一直盼望老十回来查案,但现在却改了主意,既然能从老十那里搞到沙俄的第二手资料,那么自己的西伯利亚之行也就为期不远了,这时候哪还顾得着找幕后黑手啊。 “爷,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您先讲讲沙俄的事情,让我长长见识。”其木格热切的望着老十这个中俄之间的桥梁,充满希望的说着。 老十敲了一下其木格的脑袋,“怎么不知轻重啊?事有轻重缓急,别老想着打听新鲜事。” 其木格见一时拗不过老十,便将老十走后发生的一点一滴全如实相告,开始还只是应付,说着说着,其木格想起当时命悬一线,眼眶不由红了,“爷,九哥才帮着将舅舅荐来的幕帘打发了,我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想去害他吧?可恼的是,送信的人到了蒙古才发现信丢了,查都没处查去。” 其木格在人身安全有了保障后,便开始将此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可各个环节看似都没问题,只得寄望于送信人的口供,可盼星星盼月亮的将送信人盼回后,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路上没有任何奇怪的人,也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尤其是在京城附近,更令人失望的是,直到大队人马进了其木格老爸的地盘,他才发现信不见了。 要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康熙也不会就此罢手,其木格也不会死马当活马医,将破案的希望寄托到老十身上。 其实,其木格心里已经有了嫌疑犯人选,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本想对老十说:“我下台了,谁是最大受益人,谁的嫌疑就最大。”可又怕事情没查清却又节外生枝的惹出其他事端,眼下可不是得罪宜妃的时候,便生生忍住了。 因此其木格便实打实的向老十陈述案情,任何推理一概省略。 谁知老十听了,更加觉得其木格高风亮节,对她越发佩服起来,“眼下看来是一点线索也没了,不过这些贼人必定不肯罢休,爷会留意的。”说完握紧了拳头,冷哼了一声。 其木格想想,也只有坐等幕后黑手再次发难了,便苦笑着点了点头。 老十不放心道:“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以后多小心些。”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开始了抱怨:“你怎么在信里不给爷说实话呀,害得爷还巴巴的为了等你的信,在室韦等了十多天,早知道你报喜不报忧的,爷才不耽误那点时间呢。” 见其木格红着脸低头应了,老十气势更足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任何事都不准瞒着爷,爷的女人被人冤枉受委屈,满大街的都知道,就把爷蒙在鼓里,这叫什么事情啊!” 老十中气十足的训斥着其木格,压根不去想若当时知道了实情,他是立即飞奔回京城给其木格撑腰,还是继续抓住那难得的机会,坚持去打探沙俄的虚实。 老十耍足了威风后,便开始显摆:“爷给你挑的怀表喜欢不?” 其木格笑着点点头,想着那块简单大方的怀表,问道:“爷怎么会选这款式?京里不都流行镶金嵌玉的吗?“ 老十得意道:“见你平时戴的首饰都是些简单式样,自然知道你心意。”接着又不好意思道:“爷说这次给你打张白狐狸皮回来的,狐狸倒打着了,可那皮毛确实没法带回来。”说完面露愧疚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本来对这些动物皮就没兴趣,自然也不会找他的碴。 老十见顺利过关,便高兴的问起了府里的收支状况:“爷从那边带回来的货差不多要8000两银子,府里银钱还够吧?” 其木格一听,没好气道:“怎么想着买那么多,好在过年的时候搭配着送了几家年礼,否则府里连年都没法过了。” 老十以看白痴的目光瞧着其木格:“你不是想做生意吗?还让曹安大老远的去找路子做边贸,郝家老三不是现成的嘛,要不,就凭他走私这一条,爷就能把他捣鼓的货物一锅端了,怎么会好心还他垫付的银子。”末了还不甘心道:“早知道皇阿玛会下旨没收他的那批货,还不如当初我给拿了呢,可惜了。” 听过*的,可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谋人钱财的,其木格只能无语以对。 老十想了想,又叮嘱道:“你找时间见见那个郝老三吧,听说他家没怎么让他经手生意,爷觉得这人倒还行,挺老实的,你觉得可以就和他联手做吧。” 其木格一听,将老十以看白痴的目光瞅她的眼神还了回去,没听过无奸不商吗? 其木格见越扯越远,照这形势,怕说到明天老十还不会提及沙俄之行,便将话题往那方向引,等老十终于开讲时,下人来报,八阿哥来访。 看来欧洲之行难啊,光获得第二手资料都要经历一波三折,而且还没成功,其木格只得哀嚎苍天捉弄。 接下来的几天,太子、大阿哥都相继设宴欢迎老十,太子妃和大福晋都对其木格关怀备至,接着便是宗室亲王、郡王、贝勒对老十发出了邀请,虽说皇子不得结交大臣,但宗室之间的交往却在康熙允许的范围之内,而且这些人虽然没实权,但却都身份尊贵,也不是老十能得罪得起的,连福全都设宴对老十的大胆行为进行了嘉奖。一时间,老十便忙于穿梭在京城各个王公贵爵府邸之间,弄得身心疲惫。 “再这么下去,爷不病也得病了。”老十头疼的抱怨着,毕竟宴无好宴,一个个都在旁敲侧击或拐弯抹角的打探老十的立场,弄得老十时刻都得提高警惕。于是老十决定装病躲在府里不见人,反正这又不是头一次了,轻车熟路的。而且中俄边界行记还没开写,给康熙的折子也没开始构思,正事一件没办,而康熙给他的假期却没剩几天了… 装病的,除了老十,还有老实的郝三爷,而且一病就是大半年。 管家被释放后,将事情经过详细告知了郝老头,话里话外就是那个“史”爷是朝廷的探子,而郝三却稀里糊涂的与他结伴而行,正好中了套。万幸的是,室韦的小客栈并没受到什么牵连。 郝三虽不知“史”爷的真实身份,也不清楚他的具体去向,但见图永的紧张样子,也猜到定是个大人物,听说康熙下旨没收走私货物,担心回去交不了差,本着挽回损失的宗旨,便稀里糊涂的收了那车货的银钱,大着胆子揣了回去,说是遇到了朝廷巡边的官兵,货虽没了,好在还有点余款,总算没赔个精光。结果管家一回来,便漏了底,气得郝老头是跺脚大骂,于是乎,郝三便开始称病,躲在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老娘和媳妇急得团团转。 见郝老头走进院子,郝大娘忙拦了过来:“你真想逼死老三啊,总得让他缓缓气吧。” 郝老头心想,都大半年了,这气还没缓回来?不悦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在这碍事,我找老三有正事… 第五十二章 头疼 其木格对老十的信息并不满意,毕竟老十只深入到俄罗斯境内几十公里,不过从老十提供的资料分析,目前去俄罗斯最常见的是穿越蒙古高原,而库伦则是中俄贸易的集散地,那里聚集着大量的蒙古商人。 其木格前世的时候地理就不大好,而且那时候又多了个外蒙古共和国,苏联又被和平演变,加上西伯利亚又太出名了,因此只想着从东北出境横穿西伯利亚,却不知这条道反而最远最耗时。 其实,其木格每次见到老十开心的笑脸都会觉得就这样陪着老十一辈子也不错,毕竟自己知道历史,让老十向四阿哥靠拢就行,到时候让自己的孙子去欧洲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一看到花团锦簇的嫣红和海棠,想与老十白头偕老的心思刚冒出点火花便自动熄灭了。 因此,其木格及时调整了出行路线,选择从蒙古出境,这样一来,她反而对郝家没多大兴趣,却对老十提及的正在蒙古做大的王家上了心。但老十却否决了其木格想结识王家的提议,“王家的生意正是红火,而且走的是军队的路子,没必要去给他锦上添花。郝家在蒙古也有路子,而且也在库伦倒腾,只是份额小些吧了。先和郝家接触吧,郝三那人还不错。” 其木格见老十坚持,也只得先答应下来,管他的,实在不行,就派人先去库伦实习,了不起也就浪费一年时间罢了,一年之内老十还没那魅力让自己要死要活的离不了他。 其木格坚定了信念,而且见自己又朝既定目标迈进了一小步,心情大好,整天都笑呵呵的,对老十的一些无理要求也都一一应了下来,哄得老十整天也眯着眼,逮谁都想打赏银子。 老十总算在闭关期间写好了折子,并将沙俄行记开了个头,想着假期就快结束,突然对这悠闲的日子有些舍不得,便往后院走去。 “其木格,爷陪你出去走走。”明明是自己想出去逛,却非要摆出一副牺牲自我成全她人的模样。 其木格从眼前的账册中抬起头,没好气道:“少拿我做幌子,我才没功夫陪你瞎逛呢。”话虽如此,但眉眼间却比窗外的春风还温煦百倍。 老十一把抢过其木格手里的账册,随手扔到一边,“别一天都在算帐,仔细伤了眼睛,”说完不怀好意的看着其木格,“要不爷教你练字?” 其木格一听,立马蹦了起来,“爷,您就浪费点时间陪我出去逛逛吧。” 老十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十足的痞子样“还是练字吧,你那字真是丢爷的脸。”看着其木格的脸噌一下变成绯红,老十不由咧大了嘴,心想,让你蹦跶,看爷怎么治你。 其木格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字丑得有些丢人,便央求老十教自己练字,老十虽然不怎么喜欢读书,可好为人师的热情若是天下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了,立马应下不说,还立即就付之行动。见识了自己的水平后,还因材施教的从握笔开始教起。 可结果却是,一天下来后,老十一脸黑线,“其木格,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认字也认得快,诗词歌赋都能胡扯两句,怎么学了一天的握笔还是没一点长进啊?” 自此,随便老十怎么劝,其木格都以不能耽误老十正事为由拒绝再次在老十面前执笔写字。 “爷,赶紧的,要不一会儿天就黑了。”其木格只得厚着脸皮拉老十起身,希望他赶紧别再提这丢脸的事。 老十阴阳怪气道:“这日头还没到正空呢,莫不是今天有天狗吃日?” 其木格顾不得换衣服,连拉带拖的把老十拽出了门。 两口子在马车上才商定去琉璃厂逛逛,其木格是想去淘些书籍,老十则是想去看看古玩,虽然老十嘲笑其木格笔都不会握还冒充文人,其木格讥讽老十没那火眼晶晶却想去伪购精,两人还是兴致勃勃的杀到琉璃厂。 各省的会馆多建在琉璃厂附近,会馆里住着来往的官员、应考的举子和商人。这一带汉官、文人的住宅也较多。这些人都离不开书,因此琉璃厂一带聚集了许多大的书店,其木格不顾老十的抗议,率先走进了正文斋,其木格这些日子翻译了两本比较简单的佛经,便对佛学有了一定的兴趣,注意,不是想研究佛教的教义,而是想了解玄奘从印度带回来的佛经与藏传佛教之间是什么关系,毕竟在其木格的印象里,印度佛教与藏传佛教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因此便想寻找相关的书籍来为自己解惑。 其木格正对小二详细解释自己想找的书籍类型,老十却挑了一幅字帖,挑着眉毛道:“店家,把这字帖包起来,爷的笨学生正好用得上。”说完还嘲讽的对其木格眨了眨眼,心想,让你先逛书店。 其木格咳嗽了一声,拗过脸小声道:“马上就好了。”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老十得意的笑道,“慢慢挑,不着急,爷再看看还有其他适合那笨徒弟练字的帖子没。” 其木格正想掐老十一下,就听有人道:“十弟好雅兴。”扭头一看,居然是四阿哥和十三。 “十哥,谁那么有福气做你的弟子?”十三长得越发俊朗了,要在21世纪,那就是偶像明星啊,不知迷倒多少小姑娘。 其木格仔细打量着十三,心里想自己肯定也会成为他的粉丝,却没注意老十变了脸,“还能有谁,就你十嫂啊。” 其木格正要恨老十一眼,责怪他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但瞧老十虽然咧着嘴角,可眼睛里却没一丝笑意,而且似乎还是不满的瞪着自己,便连忙换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心中疑惑老十到底怎么了。 尽管老十不乐意,可还是与四阿哥和十三结伴逛起了店铺,毕竟他们都是太子一伙的,虽然自己不喜欢太子,可也没打算和大阿哥穿一条裤子,所以没必要让太子不安心。 其木格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当四阿哥得知自己想找的书时,便说他手上倒有些书籍,或许会有用,到时派人送过来,老十还高兴的道了谢,嚷嚷着要请四阿哥大吃一顿,可当十三说他认识一书商,或许可以帮着找找时,老十却很不礼貌的拒绝了。 最后老十谢绝了一同进餐的提议,拉着一脸哀怨的其木格、抱着一叠字贴满载而归,压根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回府后,其木格看着厚厚一堆字帖发楞,老十却开始提耳训话,“以后离十三弟远些,别搭理他。” 其木格一脸茫然,不知老十发什么神经,老十却不耐烦道:“你记着爷的话就是了,少说那些没用的。” 其木格有些无语,不知十三怎么招惹了他,不过看他对四阿哥还算可亲,也就懒得多说什么,慢慢来吧。 当下便点点头,老十这才咂了咂嘴巴,“你还想看什么书,给爷说,爷赶明儿帮你找。”说完还认真的看着其木格,表示自己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其木格见老十这般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这样的老十让其木格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自己离开时会不会大哭一场? 心念刚一转,就不由红了眼眶,看来得赶紧和郝家联系了,时间拖得越久便会越伤感。 “怎么了?哪不舒服?”老十担心的问道。 其木格摇摇头,哽咽道:“觉得爷真好” 老十的嘴一下就咧到脑后勺去了… 老十的假期很快便结束了,康熙在早朝时,给了他四个字的评价“可堪大用,”并安排他到兵部实习。 老十还没晕过那股得意劲,沉甸甸的石头便压到了他心上。 在给宜妃例行请安时,宜妃对老十得到康熙的嘉奖感到了由衷的高兴,还嘱咐老十要好好办差,不可丢了康熙的脸面,然后就一脸喜气道:“说着你都大婚快两年了,府里还没有动静,眼看就要5月了,今年的秀女名册也快报上来了,到时候可得给你指几个贴心的。”顿了顿,又说道:“你自己也留点心,有中意的就说一声。” 老十面上不敢说什么,心中却暗暗叫苦。其木格虽看着贤惠,可骨子里比八嫂差不了多少,虽然对嫣红和海棠和颜悦色的,可自己要去那两处院子歇息,她接连几天骨子里都会透着一股清冷。自己被其木格踹下床的那一幕,老十可一直没敢忘。 若其木格知道府里今年要添新人,还不知怎么甩脸子呢,老十想着就头大。 可没过几天,阿灵阿又告诉老十,那个擅长厨艺的宛儿今年要选秀,毕竟是亲戚,想给她找个好归属,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请老十笑纳了。 老十真不介意府里多几个女的,可其木格的口风还没探,况且其木格和舅舅家不对付,如果把宛儿求到府上去,怕府里从此不得清净,可看着舅舅期盼的眼神,老十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总算更完了这章,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继续呼唤收藏和推荐啊 第五十三章 黑脸 老十已经开始了正式上班的日子,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每日都早早出门,夜深了才归家,整天精神气十足。 虽然老十很体贴的告诉其木格不必早起陪他用膳,可其木格觉得既然目前的职业就是家庭主妇,在没有辞职前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能白拿薪水不是,因此还是继续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忙活,不过以前老十去上书房读书时,其木格就已经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所以如今也不觉得特别难受。 可老十现今工作之余应酬也多了起来,每晚几乎都不曾在家中用过晚餐。 想着前世一个个大肚官员都得了脂肪肝、胃出血之类的职业病,其木格便多嘴说了老十几次,老十嘴上应了,可每天回来还是一身酒气,其木格恼怒之下便黑了脸,对老十来了个视而不见。 可老十是谁呀,圣明的康熙爷的十皇子,生母是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姨母是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外公是辅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虽说母家的依仗全都谢世,但毕竟身份在那摆着,除了太子,也就他最为金贵了。就算他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架逃课,功课不及格,惹得师傅怒康熙怨,受到的处罚与他的恶迹相比,总的来说还是手下留了情的。 其木格想和他搞冷战,简直就是在没认清形势的情况下又犯了战略性错误。 老十又不是醉得不行人事,大多少时候都口齿清楚,还能走直线,如果不是身上的酒气泄了底,谁也想不到他喝了酒,而且还不少。因此,这要闹出去,其木格在舆论上就站不住脚。 要比谁的脸黑,其木格是一点优势也没有,老十本来皮肤就不白,再加上前段时间风吹雨晒的,虽比非洲纯正黑人差远了,可也赶得上美洲混血的了。而其木格在自己要长相没长相,有身材也没法秀的劣势下,特别注意保养皮肤,虽然仗着年轻,没去捣鼓化妆品,但对防晒却是从小做起的,因此由于两者先天条件和后天保养都存在着巨大差异,冷战的序幕刚刚拉开,其木格就处了下风。 想学前世的半边天锁了卧室不让犯错的老公进门?老十根本就不给她耍威风的机会,比较了一下,觉得自己脸更黑后,就耀武扬威的扬着脑袋正大光明的去拥抱自己娇滴滴的小妾去了,还好府里屋子多,否则就成了老十将其木格锁在门外,自己在屋里楼着美娇娘撒欢。在男权社会形势一边倒的不利条件下,其木格还没出手就被判罚出局。 其木格苦笑一声,只觉得自己就好似一笑话。 自打老十回来后,虽说也到嫣红和海棠的院子里歇了几次,但都是半夜回府时分,美其名曰不愿打扰其木格的好梦。其木格虽觉得心里堵得慌,可也没那幅狠心肠将府里的两小三给毒杀了,况且要真论起谁是第三者,怕自己也讨不了好,因此也就强按下心酸,只派人催促郝家三少赶紧来京会晤。好在老十也没天天都半夜回府,并且在其木格身体不舒服时也没借口忌讳趁机去找嫣红海棠亲热,反而体贴的用炽热的手心为其木格驱赶腰腹的寒意,因此其木格也就继续低头做起了鸵鸟。 这几日,见老十示威似的左拥右抱,其木格压抑许久的怨气怒气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觉得老十可能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说不定每天酒气冲天的回府,就是蓄意等着自己赶人。因此越发看老十不顺眼,而老十还非要每天出门前到院子里走一遭,害得自己懒觉也没法睡,还得应付一个眉目含春,一个欲语还休的小妾。脸更黑了,便每天也不多说话,冷着个脸、顶着个黑眼圈恭送老十出门挣钱,然后三下五除二的赶走他的两小妾,再回屋睡回笼觉,老十不在身边的夜晚,似乎睡眠质量也不佳,没办法,只有早上补瞌睡了。 而嫣红海棠似乎也确实比其木格更加贤惠,每日都做好可口的点心派人送到兵部,让老十中午垫肚子,老十似乎对她们的手艺赞不绝口,越发觉得这两小三贴心可爱了。因此老十前一秒还在和其木格比谁的脸更黑,谁的语气比北极的冰山更冷,下一秒就笑容可掬的叮嘱嫣红和海棠别累着了,川剧的变脸都赶不上他的速度。 前世就算有大老婆不愿意离婚,默许了老公在外包养二奶、三奶,可也没见二奶三奶整天在面前晃悠不是?而且也没哪个花心大萝卜有那脸面在糟糠面前与小三大秀恩爱。其木格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第一能忍之人了,在这残酷的大清朝,早已不知不觉百炼成钢,即使恨不得让眼前的妖精统统消失,极度渴望能拿着机关枪对着老十疯狂扫射,却还是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能和颜悦色的与小妾们说话,其木格不由都佩服起自己,真是好涵养啊! 其木格心中觉得委屈,自然不会率先低头,老十觉得自己没错,怎么能由着其木格将白说成黑,也乐得享受嫣红海棠的曲意奉承,一时间,十阿哥和十福晋一碰面周围温度立即降到零下左右,而且看双方的气势,冷战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候,让阿朵和乌雅怎一个愁字了得。 “怎么?十弟妹给你气受了?”老十今晚推了两个饭局,专门跑来吃大户,可九阿哥却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的和身边的美女调笑着,任由老十自己一人喝着闷酒,见喝得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的挥退了身边的美女,开始看起了老十的热闹。 老十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和其木格好着呢。” 九阿哥嘲讽的说道:“你这样,蒙谁呀?哥哥我可都听说了,兵部的笔贴式都被你骂遍了。” “九哥,做不好差事自然得挨骂,这关其木格什么事啊,我象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老十觉得九阿哥的话不仅侮辱了他的人格,还侮辱了他的智商,非常不悦。 九阿哥直接忽略老十的抗议,无视他的红眉毛绿眼睛,继续打击道:“行了,谁不知道你呀,十弟妹要给你几分颜色,你的嘴能从早上咧到晚上,也不嫌累得慌。要是在十弟妹那吃了瘪,身上刺全出来了,逮谁刺谁。”见老十要当庭抗辩,忙接着说道:“赶紧说说这次是为了什么?这次扬州送来两个妞,哥哥我呆会还得去瞧瞧呢。” 老十心想,不知道九哥胡说些什么,自己是和其木格不痛快了,这几天也骂人了,可那些人不是该骂嘛,两者根本就没关联。自己是在和其木格较劲,可心情好着呢。“九哥,不就是这几天没和你好好聊聊,才专程来找你的,你要不待见,我这就走。” 九阿哥也不生气,一脸好奇的问道:“看来这气还不小,给哥哥我透个底,十弟妹把你怎么了?哥哥帮你出主意。” 老十不耐烦了,将杯子一放,高声道:“说了没事,要我说几遍,我和其木格好着呢。”放下杯子后,心里却在嘀咕,你的主意每次就那么一招,丁点作用不起,还越发添乱,我傻啊,还去巴巴的重蹈覆辙不成。却压根就没想起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正是按九阿哥以前的馊主意行事。 九阿哥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可自己这个弟弟最近顺风顺水的,兵部如今也没什么大事,不是为兵部的事烦恼,也不是和十弟妹吵架,那是为了什么呢?九阿哥仔细瞧了瞧老十,觉得老十眉宇间就透着一个字“烦”,当下小心道:“是不是遇着什么难题了?” 老十心想,这还差不多,象个做哥哥的样子,便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模样,想了想,其木格不是想做生意嘛,自己帮她找个合适的人,看她好意思不先低头不,便道:“九哥,其木格一直想做点生意,可府里的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你手里要有合适的掌柜,匀一个给弟弟。” 九阿哥想,切,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老婆,不过面上却没敢继续挑衅,只是问道:“十弟妹要做什么生意,我得知道个大概,才好荐人。” 老十道:“其木格一直想做边贸,我这次去遇到山西郝家的老三,便让其木格与他联系,可这郝老三开始装了大半年的病,眼下这时节却真病了。郝家也在往蒙古那条线跑,听其木格的意思,她好像现在对蒙古那边更感兴趣些。” 九阿哥也听说过郝家的走私货物被收缴了,但没想到老十想和他们合伙,而且看十弟妹的架势,做生意也没个谱,一会儿想做中俄边贸,一会儿又改主意想跑蒙古,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加重了,怎么也得帮十弟看着点,别让十弟妹折腾得血本无归,便斟酌着问道:“蒙古那边如今山西的王家做的不错,如果十弟想做那边的生意,哥哥我到可以和他们联系。” 老十摇摇头,“弟弟我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其木格想多挣些银子就随她,可也没必要弄得冒尖,惹人眼,郝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正合适。” 九阿哥想想也赞同老十的话,如今老十风头正劲,要是被人弹劾与民争利那就得不偿失了,便点点头,“让我琢磨琢磨,过两天给你信。” 老十见解决了这桩事,仿佛已经看见其木格在他面前伏低作小,心情大好,与九阿哥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九阿哥拿着话头试探了几次,都没探出老十的口风,只得作罢。见天色不早,便叮嘱了小英子两句,送老十上了马车,然后便转身找扬州美女去了。 这是补昨天的,今天的晚点更。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啊 第五十四章 心眼 老十第二日一早便神清气爽的来到其木格的院子,身后的嫣红满脸的娇羞,得意的瞟了一眼早早到场的海棠,给其木格请过安后,摇摇晃晃的站到一旁,做出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还有意无意的理了理衣领。 其木格冷眼看着,心想,不知老十昨晚怎么High呢,幸好是体格健壮的嫣红,要是娇弱的海棠,还不给老十整趴下。想着便瞅了一眼紧抿着嘴唇的海棠,坏坏的想着,要真弄出个三长两短,倒不知海棠是否会觉得老十身下死,做鬼也风liu。不自觉得又瞄了一眼红光满面的老十,心中诅咒道,眼下可尽得意吧,精尽人忘在前头等着你呢。 其木格心中添了气,言语自然又冷了几分:“爷走好。”便准备起身送老十出院门,这段时间早上恭送老十上班的程序都是这样:老十一大早的过来,坐下后,听其木格道声:“爷走好”,然后用鼻子“嗯”一声,起身向门外走去… 谁知今天老十发了一鼻音后,不仅没起身,还咳嗽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说。 不仅其木格诧异,嫣红和海棠也疑惑。嫣红和海棠都知道府里的两位当权者正在斗气,可她们不仅没受到冲击,反而还获益匪浅,因此巴不得他们就此生生世世斗下去,永世不得化解,见今天的风向似乎有点变化,自然非常关注,全身细胞都紧盯着老十。 老十又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喉咙,趾高气扬道:“爷昨儿给九哥说了,让他荐个掌柜来,到时候让他去和郝家谈。” 其实老十是想等九阿哥把人带来后再知会其木格的,可他忍不住想看其木格欣喜若狂后尴尬认错的模样,今早便着急说了出来,说完后,便两眼直视前方,气定神闲的等着听其木格不好意思的赞扬。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反应,老十心想,难道高兴傻了,奇怪的扭头望去,却见其木格白着一张脸,阴晴不定。 其木格见老十望过来,强压住心中的情绪,点点头,没再吱声。 老十虽然很困惑,但见嫣红和海棠都望着自己,便没有多问,皱着眉头出门给康熙打工。 等老十走后,其木格大半天也没回过神,做什么都是丢三落四,说什么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主子,想着您是累了,要不先歇歇?”阿朵见其木格今天完全不在状态,便担心的劝道。 其木格想了想,点点头,“我先去花园逛逛,你去把账册拿来,我呆会儿回来看。” 满园的*衬得其木格越发的哀愁,老十今天的人事安排,让其木格心惊不已。 府里没有用得上的人,老十一早就知道,早先也没见他说从九阿哥处找帮手,怎么这次突兀的从九阿哥处找了个掌柜过来,而且直接说明与郝家接触? 其木格冥思苦想,难道老十觉察到了什么?随即便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就是阿朵和乌雅都不知道自己的打算,老十怎么可能知道。 其木格想来想去,觉得老十架空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在齐齐哈尔置办的庄子如今还处于亏损状态,老十完全可以以能力不足为由罢免自己,何况如今老十看自己也不顺眼,为公为私,老十都完全有理由剥夺自己手中的权力。 想到这,其木格恨得差点咬碎银牙,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老十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看来世间男子多薄幸,此话一点不假。 如今的形势,其木格是宁愿放弃府里的管家大权,也绝不容许有人插手郝家的合作事宜,但若放弃了管家大权,想主导与郝家的合作那更是不可能了。 其木格理清了头绪,意识到握紧权力是一切的前提,便打定主意,坚决不放权。而要与老十对抗,自然得找宫里的靠山出面威慑才行。 思及此,不顾乌雅在后面大呼小叫,其木格一路小跑的跑回自己院子,对着正在屋里收拾房间的阿朵气喘吁吁的问道:“四阿哥府上送来的书籍放哪了?赶紧找出来。” 四阿哥在琉璃厂偶遇后的第二天就派人送了三本佛学著作给老十,老十也及时转交给了其木格,可其木格随手翻了一下,觉得这些书籍都太文言文了,简直是生涩难懂,以自己的中文造诣想读懂它,就好比前世的自己想听懂阿拉伯人说英语,两者的共同点就是难,因此便让阿朵找地方束之高阁了。 要找人帮忙,自然不能空手上门,既然要想假太后的威风,当然得先投其所好,可其木格自打从慈宁宫放出来后,对翻译工作就失去了热忱,要不是太后催着,《八大人觉经》铁定就太监了,更别说翻译其他。因此其木格便想着临时抱佛脚,看看这些佛教书籍,到时候给太后讲讲佛教的起源、变迁、发展之类的,一方面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新作问世找个合理的借口,另一方面也显得自己博学,希望能蒙混过关。到时候太后一高兴,还有什么事搞不定? 因此其木格为自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读书计划,力求五日内消化完四阿哥送来的三本书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老十踏进兵部,摸着脑袋石化了一上午,总算隐隐约约找到了问题所在:其木格被人诬陷,就与九哥有关,心里肯定有疙瘩,自然不想和九哥有什么牵扯,老十不由气恼的一拍桌子,这下可好,还得另外想辙。 不过老十确实不是因私忘公的人,他一找到结症,而且明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主意,便不再浪费时间,全身心的扑到了工作上。 老十正忙着,却见阿灵阿走了进来。 寒暄几句后,阿灵阿便说道:“没几天秀女就要进宫了,你舅母怕她表外甥女受委屈,想找人打点打点,我毕竟是外臣,所以…” 老十一听,连哭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忘了选秀的事了,这还没给其木格通气呢。 阿灵阿见老十上次没拒绝,便当他默许了,也就没再多提,可最近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想去老十府里的人还很多,据说太子、大阿哥似乎都给老十张罗了人选,宜妃肯定更不会例外,索卓罗氏便有些着急,阿灵阿也怕中途有变,所以这次来其实是提醒老十,早点去宫里把人求到府上去。 见老十没出声,阿灵阿努力咳嗽了一声,“十阿哥…” 老十反应过来,赶紧笑道,“这几天忙的,都忘了这一碴了,我明儿就进宫请宜妃娘娘多照应点。” 老十送走了阿灵阿后,再没了心思继续工作,思量一会儿,觉得还是先缓和一下与其木格之间的气氛比较好,免得到时弄得更拧了。 好容易挨到衙门落锁,老十又被八阿哥拽了去。 裕亲王福全昨儿吹了风,今早上身子就不大利索,八阿哥给康熙汇报时,正好遇见康熙派去裕王府打探病情的太监回来交差,虽说无大恙,但福全一直对八阿哥多有照顾,因此八阿哥出了乾清宫后就想着去探望伯父病情,而福全曾任抚远大将军,征准噶尔部噶尔丹叛乱,八阿哥也想老十能从福全处得些教诲,便顺便叫上了老十。 福全看着精神还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因此稍微问了一下病情后,众人便轻松的闲话了几句家常,出了裕王府后,八阿哥又邀请老十共进晚餐,小饮了几杯,八阿哥便指点起了老十几句为官的相处之道,提醒他出来当差后,皇子脾气得收敛点,若得罪得人多了,办起差来便会事倍功半。 老十认真的听了,真心谢过八阿哥,笑道:“人人都说八哥不仅有本事,还性子好,吏部没人不夸你的,弟弟今天受教了。” 八阿哥还是一贯的温煦,“兵部与吏部不同,你自己多上点心,有事就告诉我,多个人想办法总是好的。”说完,又迟疑了一会儿,方道:“听说太子和大阿哥都想趁这次选秀往你府上塞人,你多留点心。” 老十本来还吃得笑呵呵的,一听这话差点呛到气管里,怎么都惦记着选秀,就自己给忘了,还有,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馍馍了? 老十回府后,在书房磨磨蹭蹭了半天,小英子正在琢磨老十今晚去哪个院子,冷不丁的却听到老十开口要求沐浴更衣,忙一边吩咐粗使丫头烧水,一边告知嫣红海棠派来打探的人:“十爷在书房沐浴”。老十快速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就在小英子笃定老十今晚在书房歇息时,老十却大踏步走了出去,刚要跨进二门,想了想,又调转头去了练武场。 老十借着朦胧的月光,开始练习摸黑射箭,大约过了一刻钟,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便沮丧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在练武场上巡视一圈后,老十又拿起大刀虎虎生威的舞了几圈,终于出了一身大汗。 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专门嗅了嗅腋下,皱了皱鼻子,这才满意的往后院走去,弄得身后的小英子一头雾水:真邪门,十爷怎么象专门来出汗的? 一身汗味儿的老十迈着标准的军步不紧不慢的走进其木格的院子,瞧了瞧正房,还好,有灯光,看来其木格还没睡。老十在门口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别扭,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先低头,便有些不服气,转身又往院门口走,在院门口却犹豫的停住了,左右看了看,发觉有点不对劲,仔细瞅了瞅四周,又努力想了想,总算发现问题出在哪了:这么晚了其木格居然还没关院门,难道是给爷专门留的?老十这么一想,心里总算舒服了些,便给自己打气道:爷是来说正事的… 更晚了,不好意思 继续不好意思的求收藏和推荐 第五十五章 想辄 其木格啃了大半天的古文,看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结果也就大体弄明白了藏传佛教的起源。不过其木格毫不气馁,短暂的休息后,开始强化记忆。 其木格背书的习惯不大好,喜欢边吃零食边背书,而且只要不是在公共场所,她能躺着就绝不会坐着。 因此老十进屋后就看到其木格穿着中衣,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横趴在床上,一手抱着垫枕,一手不停的把炕桌上的葡萄干塞到嘴里,嘴巴一边咀嚼着,一边念念有词:“松赞干布迎娶尼泊尔尺尊公主和唐朝文成公主时,两位公主分别带去了释迦牟尼8岁等身像和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以及大量佛经。松赞干布在两位公主影响下皈依佛教,建大昭寺和小昭寺。他派遣大臣十六人到印度学习梵文和佛经,回来后创造了藏语文字并开始翻译了一些佛经。后来藏王,藏王,藏王…,哎呀,又没记住,起的什么名字啊。”其木格边嚎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老十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其木格扯了扯头发,痛苦的叫了几声“啊,啊,啊”,然后又利落的滚回原地,从炕桌旁抓过一本书,抬头就着烛光看了眼,随即将脑袋埋在乱糟糟的被子里,两腿不停的晃悠,闷声道:“持松德赞,持松德赞,持松德赞…” 要不是其木格中途看了一眼书籍,老十铁定认为其木格魔障了。 “咳,”老十费力咳嗽了一声,绷直了脸。 听到咳嗽声,其木格停止了念叨,怔了一怔,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才慢慢翻身坐起来,瞄了一眼老十,涨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老十见自己一来就在气势上压倒了其木格,心下大喜,嘴角不由的微微翘起,努力不带感情的问道:“在干什么呢?” 其木格此时万分后悔自己废除了外间守夜的制度,看来任何制度都有他存在的合理性啊,压根就没注意老十已经开口问话了。 老十见其木格还是傻坐在床上,抿着嘴不说话,以为其木格还在尴尬,便又用力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刚在看书?” 其木格一边点头一边琢磨,他这时候跑来干什么?就算是九阿哥已经选好了掌柜人选,完全可以明早说啊。 老十顺势坐到床边,拿过炕桌旁的书,翻了翻,张口就说:“这些书又不急着还给四哥,你白天看看就好了,晚上灯光暗,别伤了眼睛。”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话有示弱的嫌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门,对低着头的其木格淡淡的说道:“今天早上说的那个…” 其木格一听,心想还真是为这事来的,真是迫不及待啊,便抬起头,盯着老十,一边想辙一边等着下文。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慢慢说道:“爷考虑过了,九哥那边帮着寻掌柜…” 其木格忙冷冷的打断道:“爷早上说的事我也想过了,怕是不大妥当。”心中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老十一怔,见其木格眉目间多了分坚持,便有些不悦,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别为了些有的没的事,对九哥有成见,要不是你莽撞,旁人也钻不了这空子。” 其木格被老十哽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瞪着老十。 老十见其木格怒目相视,也加重了语气,“别分不出好赖,爷说的话你听过没,叫你多和八嫂九嫂亲近,叫你多给宜妃娘娘请安,你怎么做的?你要听了爷的,会有后来的那些破事吗?你出了事,九哥上下张罗的少了?你可倒好,还有脸不待见九哥。” 一提这些事,其木格是又气又伤心,要不是为老十打算,她犯得着去疏远八阿哥和九阿哥嘛? 当下怒道:“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行了吧。” 老十也上了火,“不可理喻。” 其木格听了怒急反笑,“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十黑着个脸,在屋里踱了两步,嘴里说道:“好,好…”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干脆一转身气呼呼的走人。 老十走后,其木格是越想越伤心,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 老十怒气冲冲的走到院门口,觉得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一转身又往正屋走去,忿忿想到,要比气人,爷打小就没输过。 老十做出一副怒目金刚样,准备狠狠打压其木格嚣张的气焰,可一进屋,却彻底楞住了,大婚这么久,见过其木格开怀大笑,见过其木格扔东西发怒,见过其木格使小性子,可还真没见过其木格哭,就是自己刚回来那阵,说起受的冤枉委屈,也只是红了眼眶,而泪珠子却生生的被硬逼了回去。老十完全没料到自己还能有幸见到其木格哭,而且还哭的这么伤心。 见其木格埋着脑袋呜咽着,老十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直骂自己混账,居然把其木格气得这么伤心。 老十抬手拍了拍其木格的后背,懊悔的安抚道:“别伤心了,仔细哭坏了身体。” 其木格觉得今晚简直太不顺了,居然被老十逮着两次糗样,难堪的把头埋得更深了。 老十见其木格不搭话,干脆一把搂过来,说道:“别生气了,爷今晚可没喝酒,你闻闻,全是汗味儿,一点酒味都没有。爷这不都听你的了吗?”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本来已经止了哭声的其木格又忍不住伤心起来,其木格觉得自已一番好心被老十当做了驴肝肺,老十不领情不说,还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要将自己架空,要真被架空了,自己还怎么去欧洲啊,这么一想,泪水便滔滔不绝的涌了出来。 老十轻轻拍着其木格耸动的肩膀,不住的说道:“别哭了,爷这不是急了吗,话说得重了点,你别伤心了,爷不是那意思,真不是那意思…” 第二天一早,阿朵和乌雅一进里屋,就看到老十靠在床头,歪着脑袋,其木格趴在老十胸前,身上还歪歪斜斜的搭了床被子,两人睡得正香。 阿朵和乌雅忙退了出去,两人相视一笑,在外面可劲的咳嗽,可里面的两人可能睡得太沉了,阿朵和乌雅嗓子都要哑了,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可天色快大亮了,怕耽误老十上朝,阿朵只得在窗下问道:“主子,可起了?” 老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将其木格小心的放下,拉好被子,见其木格紧缩的眉头,不由叹口气,心想,以后千万别气其木格了,她伤心,累得自己也难受。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院子里,对阿朵小声说道:“别打扰你主子休息。”说完也不等阿朵回话,便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 “五哥,弟弟我还正想到府上找您呢。”老十下了朝会,和八阿哥一起刚出宫门就见到了五阿哥,因五阿哥不通汉学,而且在征讨葛尔丹时脸部受伤毁了容,一直都深居简出,也没领差事,所以老十才会说去府上找他。 五阿哥性子比较中庸,和兄弟间的交往一贯都是淡淡的,连与同胞的九阿哥也没过多往来,因此见老十这么说,便有些诧异。 “五哥,晚上有空没?弟弟我请您喝两盅?要不到您府上也行。”老十笑嘻嘻的发出邀请,好像他和五阿哥很熟的样子。 五阿哥心想到底是你请我吃饭,还是我请你呀,不过还是涵养很好的笑道:“说来我们兄弟也好久没聚了,晚上我叫厨子弄一桌菜,八弟没事的话也一起来吧,到时候把九弟也一起叫上。” 八阿哥刚想答应,老十忙说道:“八哥和九哥晚上有事,弟弟我陪五哥好好喝一杯。” 五阿哥再笨也知道老十找他有事了,也没再多说,“那好,晚上我们再聊。” 等五阿哥走后,八阿哥疑惑的问道:“十弟,你找五哥有什么事?机密到连我和九弟也不能听?” 老十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背,心想,早知道其木格睡得那么沉,昨晚就躺下休息了,等拍得自己稍微舒服点了后,才对八阿哥笑道:“没什么,哈哈。”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八阿哥对他严刑拷打。 八阿哥是谦谦君子,虽然好奇,但也仅摇摇头便做罢。可九阿哥却是一真小人,听到消息后,也顾不得开拓业务,骑上自己心爱的高头大马,一路违章的杀到兵部。 九阿哥在老十办公室没见到老十,害怕老十提前翘班去找五阿哥,忙在院子里逮着一笔贴式问道:“十阿哥去哪儿了?” 笔贴式回禀道:“十阿哥刚去找马尔汉尚书了。” 听了这话,九阿哥才放心的到老十办公室坐着喝茶等候。 等九阿哥喝的茶已经淡的与白开水差不多时,老十才吹着口哨返回办公室,看样子老十刚才与兵部的一把手达成了一致意见。 “九哥,你来多久了?怎么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九阿哥探头探脑的在门外瞅了一圈,然后关上门,八卦的问道:“你找五哥到底为什么事?” 老十翻了一白眼,觉得自己的九哥没差事,可能闲得慌了,“九哥,你专程来就为问这个?” 九阿哥对自己的娱乐精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忙点点头。 老十与九阿哥还没学会走就在滚在一堆淘气,见他这架势,知道今天要不说明白,自己肯定别想耳根清净,便慢条斯理的说:“我舅母的表外甥女今年要参加选秀,舅母担心她的前程,找到我,我觉得五哥人不错,便想给五哥说说。” 九阿哥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十,然后又凑近摸了摸老十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然后似笑非笑的对老十说:“别给我说你不知道你舅母的意思。” 老十没好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其木格和舅舅面和心不和,真要塞这么个人到我府上,还要不要我活了。” 老十不顾九阿哥的怪象,自顾自的说道:“八嫂那性子,要知道我给八哥牵线,能追着我满大街的跑,九哥你府里人满为患,我要把人再送你那,舅母肯定跟我急。”说着,还不屑的瞄了九阿哥一眼,好似在责怪九阿哥太花心了以至于连兄弟的忙都帮不上。 九阿哥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怎么想起五哥了?怎么不要我和八哥一起帮着说和说和?” 老十理直气壮的说:“我想着就五哥和七哥合适,他们两性子都好,不会让人受委屈,我也不会落得埋怨。八哥府里一个小妾都没有,我这有合适的还往五哥府上送,那不是惹八哥不痛快嘛,你是五哥一母同胞的,做这事不合适,五嫂肯定要埋怨你。” 九阿哥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老十那么的为他着想,哭笑不得… 继续求收藏和推荐 第五十六章 意外 其木格痛哭一场后,见到老十总有些别扭,一个心理年龄都40好几的人居然在一个未满十八岁的愣头青怀里哭得昏天黑地,换谁都会觉得抹不下脸来。 老十却象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其木格见状,又在心里将自己狠狠的蔑视了一把。 在老十与其木格再次逐渐恢复了正常邦交的同时,三年一度的选秀工作拉开了帷幕。 可皇宫却没了先前的吵杂,分外的安静下来。 毕竟明面上选秀得让皇帝先挑,挑剩下的才轮得到皇子、亲王以及宗室,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充实后宫有一定的规律,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郎配,要做的工作前期已经做了,后面只能静待结果了。大家可以在大赛上演前到处拉选票,但正式比赛时,却谁也没那胆子在舞台上塞红包。只是宫里的太监手里的活钱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老十自从得到五阿哥的允诺,就再也没关注过选秀的纷纷扰扰,不过从五阿哥府出来,老十第二日就偷偷摸摸的派徐公公将自己珍藏的波斯匕首给五阿哥送了去,还捎上了几坛陈年老酿。 五阿哥见到老十送来的匕首,脸色微变。 这匕首是广东海关衙门送来的,老十、十三和十四看了都喜欢,康熙决定让三人做文章夸夸这匕首,优胜者得,但老十提出了抗议,认为既然奖品是匕首,就应该武考,而不是在那文绉绉的写文章,老十的抗议自然被康熙毫不留情的裁定为抗议无效,一柱香的功夫后,康熙将匕首赏赐给了夺冠的十三,老十虽然文的不行,可毕竟比十三大了三岁,仗着自己多吃了三年干饭,楞是使用武力将匕首从十三处抢了过来,惹得康熙龙颜大怒,罚老十在乾清宫外跪了两个时辰,可老十一转身又将十三揍了一顿,顺便把匕首再次抢入囊中,康熙气得差点在乾清宫大开杀戒,当时贵妃钮祜禄氏还在,巴巴的赶来跪了老半天,才获准将老十领回去好生管教。 按理说,老十该老实了吧,可他还偏偏拗着那匕首不放,认为十三靠着康熙偏袒才夺得匕首,胜之不武,摆出一副见一次抢一次的架势,完全不去想与小三岁的十三进行武斗是否有失公平,九阿哥怕再闹到康熙面前,便与十三进行谈判,终于用宋代苏显祖的《风雨归舟图》从十三手中换下了那匕首,当然那《风雨归舟图》也不是九阿哥自己的,等三阿哥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古迹却被十三拿出让大家赏玩时,鼻子都给气歪了,但为了显示自己友爱兄弟,三阿哥硬生生的没有追究,当然还是恰到好处的在康熙面前提了几句,康熙可能觉得老十已经无药可救,也不愿再纠缠这事,乐得坐在乾清宫里装聋作哑,只是随后找了个由头赏赐了三阿哥几幅字画。 后来三阿哥得知,九阿哥看都没看,直接就从自己书房偷了四样东西,大方的摆在十三面前,由着他挑,还放话说,这批货不满意,还可以看下批,十足的诚信商人。三阿哥回头就把书房的太监狠揍了一顿,太监也觉得自己冤枉,谁知道九阿哥放着皇子不做,要去做贼,自此,九阿哥一串门,众人都严阵以待,连康熙知道九阿哥跑到保和殿晃了一圈,都赶紧吩咐当值太监盘点。 因此,淡定的五阿哥见了这匕首也没法保持心态平和,老十拜托的事,对五阿哥来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当时便爽快的答应了,但见老十如此郑重其事,五阿哥猛然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心想,看来自己得认真的去宫里走几遭,太后和额娘处都得把话递到了。 于是,秀女刚开始复选,五阿哥便接连进宫,对太后和宜妃表白他偶遇马佳氏宛儿后便对她一见钟情,宜妃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十,还专门派人将老十请进延禧宫打探口风,见老十一脸的无所谓,这才放了心,太后知晓后也就顺水推舟的点头将马佳氏宛儿内定给了五阿哥,五阿哥得了太后的准信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当下便派人把消息告知了老十。 老十当天晚上就去了阿灵阿府给自己舅母道喜,阿灵阿虽有些意外,但五阿哥深得太后宠爱,生母又在宫中几十年屹立不倒,结成这门亲事也赚了,反正自己家亲戚多得是,三年后再与老十亲上加亲也不迟,阿灵阿这么一想,心底的一丝遗憾也彻底消散了,舅甥俩一时间是其乐融融。 老十觉得日子阳光普照,可朝堂里却掀起了波澜,起因是索额图致休。 虽说索额图的势力早被康熙砍得七零八落,但毕竟人还在朝堂上,眼下台面上正式退出政治舞台,自然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一时间*的声势小了许多,大阿哥虽还在永定河统领河工,但在明珠的暗地筹划下,大阿哥党的人抓住了这个大好时机,开始小心谨慎的拉拢着中间派。 而八阿哥似乎成了大阿哥的侦查兵。 这下连不关心朝政的九阿哥也坐不住了,拽着老十跑到八阿哥府上打探底细。 “八哥,如今这形势,你还是冷眼旁观的好,索额图虽致休了,明珠也不如早年风光,大哥想上位,难。”九阿哥劝说道。 “八哥,大哥在永定河边修河,虽得了皇阿玛的赞,但太子也没失圣眷,你别掺和。”老十也担忧的说道。 八阿哥眉宇间添了许多愁绪,无奈说道:“我也想置身事外,可我毕竟是在惠妃娘娘身边养大的。” 老十不解的说道:“五哥和九哥一母同胞,也没见多亲近,四哥和十四弟都是德妃娘娘所出,也没见玩到一块去,你虽由惠妃娘娘养大,但也不意味着你就非得和大哥穿一条裤子。” 八阿哥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会小心的。” 九阿哥也帮腔道:“八哥,你自认为小心,可连我都听到风声了,何况皇阿玛,你还是别管的好。” 八阿哥沉吟半响,方点头应道:“我会和大哥好好说说,他要实在不听劝,我也就只好抽身不管了。” 九阿哥和老十得了八阿哥的保证,遂放下心来,开始闲扯,说着说着就扯到今年的选秀。 九阿哥心痒痒的问老十:“你怎么说动五哥的?” 九阿哥私下曾问过老十,到底使了何种手段让五阿哥那样卖力演出,除了换来老十的鄙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探到。 老十不出所料又给了九阿哥一白眼,没搭理他。 九阿哥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两句,然后猛的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这一碴了,八哥,额娘让我告诉你,叫你劝劝八嫂,她那么口无遮拦的,被人听了去不好。” 老十立马来了精神,兴奋的问道:“八嫂说什么了?” 九阿哥瞟了一眼老十,准备卖个关子,可见八阿哥也关注着,便理了理衣袖,不情愿的说道:“我听额娘说,八嫂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说今年有几个文静的秀女,配八哥正合适,八嫂当时就挡了回去,说八哥无福消受。惹得太后不大痛快,额娘私下也说了她,可她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八阿哥眉头紧皱,无奈道:“她这性子,唉。” “八哥,如今你的差事办得漂亮,大家都赞你,可八嫂这么一折腾,得个惧内的名声怕不大好。”九阿哥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十也来了劲,指手画脚道:“八哥,不是我说你,怎么能由着八嫂瞎折腾?她一进门,就把伺候你的贴身宫女全都给打发了出去,到现在,你府里也没添一人,这下可好,连太后也得罪了,女人的毛病都是贯出来的,怎么能由着她妒忌呢。” 见老十在那恬不知耻的对八阿哥说教,九阿哥象看外星人似的看了老十一眼,挪揄道:“你还好意思在那说,你府里添新人了?是谁巴巴的跑去求五哥的?” 老十不服气的申辩道:“其木格对海棠和嫣红可好了,满京城找不出她那样的,她可不嫉妒。”老十说到后来也觉得有点心虚,声音猛的低了八度。 “行了,说不定明儿就换十弟妹折腾了。”九阿哥一脸坏笑。 八阿哥打着圆场,“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十弟,你回去也提点一下十弟妹,别让她象你八嫂逞一时口快。” 尽管老十很同情八阿哥被老婆骑到头上,没一点男子汉的威严,但很显然,八阿哥却将老十视为了革命战友,这个认知让老十心里有点疙瘩。 老十满怀心事的回到府里,却见其木格一脸喜色,“什么事这么高兴?”老十一边换衣一边问道。 其木格开心的说:“郝三爷今儿来了府上,何掌柜和他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何掌柜与他一起从尼布楚走货,我派人和他家二哥到库伦去学做生意。” 何掌柜就是九阿哥推荐来的,其木格与他交谈了几句,觉得这人确实精明,是个做生意的料,虽然已经知道老十没架空自己的意思,但想在这么精明的人眼皮底下暗箱操作,难度颇大,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厉害的九阿哥,因此其木格就有些坐立不安。和老十冷战了一场,才刚和解没两天,在这个节骨眼上,其木格也不想去惹老十不开心,毕竟老十视九阿哥为他的铁哥们。因此其木格只能想办法在现有框架上绕过何掌柜,今天便试探的提了一下,看郝家能否收几个实习生,谁知其木格刚这么一提,郝三爷就答应了,还特意说自己二哥经商才能比自己好,如果需要,可以让实习生跟着他二哥往库伦跑几趟,这样送上门的好事怎不叫其木格喜笑颜开。 老十一听,也比较高兴,便叮嘱其木格挑几个机灵的。 其木格自然应了,木讷的人也不适合完成交代的任务。 老十高兴之余,还问其木格平民镖局何时开张,其木格楞了一楞,有些意外老十还记着这碴,便有点尴尬的说,综合考虑了各种因素,最终决定放弃这个项目。 老十听了,倒也不失望,只是有点奇怪。 老十东拉西扯的终于把话题扯到了八福晋身上,“八嫂居然就这么给太后说了,可把太后给气着了。”边说边用眼瞄其木格。 其木格简直太佩服八福晋了,在这险恶的环境下,她能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利真是可亲可佩,可想着她最终被大家视为妒妇,又为她感到可悲,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老十心中一喜,试探的问道:“八嫂这么做就不对,是吧?” 其木格点点头,就事论事道“这事其实根在八哥身上,他要打定主意和八嫂一生一代一双人,旁人也插不进去,可八哥若想着左拥右抱的,八嫂就算耗尽全身力气,也拦不住八哥偷食。八嫂与其挡外面的人,还不如从八哥身上下手。” 老十有些意外,没想到其木格会这么说,一时间怔住了… 大声求收藏和推荐啊! 第五十七章 奇怪 其木格雷厉风行的指派了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前往张家口郝家商铺,在那里,郝家会有专人将他们送到郝二爷处。 临行前,其木格郑重其事的给三人开了个会,要求他们一定要虚心学习,不懂就问,库伦到张家口的线路可以不用太过关心,一定要集中精力与库伦的俄罗斯商人拉上关系,向他们打探清楚库伦至俄罗斯首都一路的山川地貌,以及所需官方文碟,顺便问一下俄罗斯对外国商人有何限制,至于俄罗斯国内的政治经济情况在时机成熟时也可略微关注一二,但切忌不要给人留下打探俄罗斯国家机密的不良印象。在会上,其木格还要求他们一定要排除万难,为十阿哥府的跨国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其木格为了消除郝家的疑虑,还专门让人写了封书信告知郝二爷,只需教三个学徒基本的经商技巧即可,重心是要多引见俄罗斯人与之相识,因为府里的计划是到俄罗斯境内开设分号,至于蒙古这条线路则无意染指,府里的商业计划与郝家不但不冲突,反而是相辅相成的,云云。 其木格起先以为郝家与老十接上线,应该是欢欣鼓舞的,毕竟他们又不知道老十最后被雍正整得很惨。 可郝三爷却款款来迟,当其木格谈及派遣实习生时,虽然郝三爷立马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主动提出可到他二哥处见习,但一涉及蒙古线路的生意,郝三便左顾而言他,而且接下来便提议尼布楚的贸易三七开,郝家三,老十七,当其木格开口说本钱时,郝三爷再三推脱了,只说有老十照应是求之不得之事,不敢再让老十出银子,任其木格怎么说都不改口。 事后其木格有些忐忑的告诉老十,没出一分银子,却凭白得了七成股份,其木格当时还怕老十勃然大怒,指责她坏了府里的名声,做好了挨批的准备,谁知老十压根就没反应,其木格担心他没听清楚,又小心的重复了一遍,老十反倒嫌其木格啰嗦,挥手道:“你刚才说过了,怎么又说呀。” 其木格见老十没上心,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老十听了用手指弹了一下其木格脑袋,“说你迷糊吧,你还不信,京城里的商铺有几家没挂在王府、国公府门下的,听九哥说一般都是四六开,郝三虽说给的是三七,但这生意风险大,要靠爷的地多了,爷也没占他便宜。” 其木格听得无语,想起郝三的表现,猜测郝家可能担心老十会染指他们家族的其他生意,为了让那三个实习生能从郝二爷手中结识到有用的俄罗斯商人,其木格便特意让人写了这封信,稍微解释了一下十阿哥府的意图。 其木格待那三人出发后,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经过前面一年多的瞎折腾,如今总算走上了正轨。 接下来其木格就开始操心当前欧洲的形势了,因自己对世界历史的态度是考前狂背、考完就忘,完全没法猜出个大概,一方面只有耐下心来等实习生传回捷报,另一方面也派人去打探传教士的消息。希望能从传教士口中了解一下欧洲局势,即使得到的是几年前或十几年前的信息,也聊胜于无。 其木格前世生活在内陆,对浩瀚的大海有种天生的畏惧,自然没那胆子去学传教士在茫茫大海上飘荡几个月,万一遇上台风可就便宜了鲨鱼,因此一开始便没打传教士的主意。如今感到信息匮乏,自然便动上了脑筋。 结果得知北京居然还有俄国的传教士,因雅克萨的战俘被安置在胡家圈胡同,康熙为了照顾战俘的信仰,准许随军修士大司祭马克西木为战俘们举行宗教仪式,将该胡同内一关帝庙,改建为东正教堂,取名“的索菲亚教堂”。 其木格听了不禁感慨万千,中国人还真是宽容,连战俘的宗教信仰都给予了尊重。 其木格没闲着,老十也忙得脚不沾地,不几日又从康熙手中接了差事,准备打着铺盖跑到西山火器营常驻,临行前手舞足蹈的告诉其木格,“爷从沙俄那搞来的刀,皇阿玛让工部的人打造了一批出来,先到西山火器营试试,爷去监管着。” 其木格有些奇怪,难道这个时候欧洲的刀也开始比中国的先进了?怎么老十不去搞手枪、大炮呢?而且刀怎么配备给火器营呢? 听了其木格的疑问,老十笑着道:“你肯定是在蒙古听多了,沙俄的那鸟枪,没弓弩好使,他发一枪,一个熟练的弓箭手都射出五箭了。而且我们的红衣大炮厉害着呢,葛尔丹专门找了传教士造大炮,可在红衣大炮面前也没落到好。” 其木格转眼也就释疑了,可能火枪技术还没革新,冷兵器还暂时占了上风,也可能是沙俄也没弄到新式火枪,毕竟在欧洲来说,沙俄还是比较落后的国家。 老十继续显摆着:“不过沙俄人也不傻,他们在火枪上装了个双刃直刀,固定在枪管外,不过装上去后,有的能继续装子弹,有的不能,可能这东西他们也才捣鼓出来。爷觉得这东西比长矛好,就弄了几个回来。” 其木格猜了半天,觉得有可能是刺刀,以前抗战片里好像八路军经常和日本鬼子拼刺刀,那这么看来刺刀至少还算先进的,便吹捧了老十几句,老十听得是心花怒放,不顾其木格抗议他浑身的汗臭味儿,自顾自的乐了一把。 老十兴致勃勃的投入到国防事业后,没多久三年一度的选秀便落下了帷幕,让其木格惊讶的是,康熙居然没分配秀女给老十,后来听说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没享受到这福利,不过有八卦消息称八福晋在太后面前悲悲戚戚的哭了一场,硬是让太后改了主意,而九阿哥则是因为花名在外,康熙不忍心祸害那些娇滴滴的闺女,而老十因中意的远房表妹被五阿哥横刀夺爱,便大有看破红尘之势,康熙一气之下便剥夺了他的资格,打发他到军营当和尚。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但还是适当的为没有新鲜血液加入老十温暖的大家庭表示了遗憾。 其木格这态度得到了太后的肯定和赞赏,还想下懿旨号召全国的大老婆们学习其木格开阔的胸襟,被其木格苦苦拦下。 不几日,八福晋便派发了请柬,美其名曰赏花。 其木格盛情难却,备了份小礼物,慢悠悠的走进八阿哥府,到了才发现好像八福晋的客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 其木格有些奇怪道:“八嫂,莫不成您只约了我一人赏花?” 八福晋心不在焉道:“谁规定的非要一大群人才能赏花的?” 其木格笑笑没说话。 八福晋苦笑了一下,说道:“也不怕你笑话,今儿是专门请你来的。” 其木格望过去,有些茫然。 八福晋抿了口茶,嘲讽道:“这些日子各种风声你怕也听了不少吧?怎么,怕我这妒妇坏了你贤惠的名声?” 其木格望着眼前的女权战士,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敬佩她的勇气,可也感叹她生不逢时,先驱者都是孤独的,而且似乎没有几个能有好的结局。 迟疑了一会儿,其木格才微微笑道:“八嫂,你也知道,我离贤惠还差得远呢。” 八福晋盯着其木格看了好一会,方才幽幽的说道:“宜妃娘娘让我向你多学学,十弟妹,你就教教我可好?” 其木格一听,汗毛都竖起来,暗想,宜妃是什么意思?自己这段时间很规矩啊。 八福晋见其木格没反应,有些落寞道:“十弟妹,也不怕你笑话,为了不让府里添人口,我是什么法子都使遍了,虽说最后如了愿,可里外都没落到好。” 其木格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想鼓励她坚持,可前面似乎是万丈深渊,想劝她放弃,又有些说不出口,便含混道:“八嫂,想开些。” 八福晋摇摇头,强笑道:“宜妃娘娘狠狠说了我一通,还说十弟妹才是聪明人。”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道:“为什么?” 八福晋笑道:“你府里一人未进,自己还落得个好名声,难道不是聪明人?” 其木格有些不服气,“八嫂,九哥府里也没进新人。” 八福晋不高兴道:“你这蒙谁呢,那能一样吗?九哥那是皇阿玛压根就没指人去,十弟可是在乾清宫和皇阿玛耗了老半天,才把人给推了出去。” 其木格一楞,没听老十说过呀。 八福晋仔细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表情,见不似作伪,“你该不会真不知道吧?” 其木格点点头,老实交代道:“我真不知道,而且十爷私下也没和我谈过选秀的事,后来没指秀女到府里来,我也纳闷呢。” 八福晋见状,心里酸溜溜的,不由自嘲道:“看十弟平时的样子,还真想不出来他这么会疼人。” 其木格从八福晋口里也没探到更多的信息,毕竟老十和康熙到底谈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但宜妃似乎认定是其木格逼迫老十走到前台,宜妃自然清楚老十对那远房表妹没那心思,既然不是情场上受了打击,那肯定就是被人胁迫了,毕竟没人相信老十会自觉自愿的反对给自己纳妾。其木格也不相信。 其木格一回府,便立即给老十修书一封,打探实情。 老十的回信非常简单:“爷没那心思。” 大家多多收藏和推荐吧 第五十八章 进展 其木格虽不知道老十为什么没心思纳妾,但对老十的态度还是非常赞赏的,本想去军营慰问一下老十,但清朝和后世的规矩不一样,后世军嫂去探亲会受到热烈的欢迎,而大清则禁止女性在营门外徘徊,因此其木格便精心收拾了一堆衣物派人给老十送去,而且还隔三岔五的备些吃食用罐子装了,叫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西山火器营。 老十见了,暗叫好险,幸亏自己聪明,猜到了其木格的心思,否则其木格现在肯定不搭理自己,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当然老十顺带也再次从侧面证实了其木格的心眼比针眼就大那么一丁点儿。 其木格自然不知道老十已经将她纳入了八福晋的行列,正兴致勃勃的参观着索菲亚教堂。 教堂的负责人是马克西姆-列昂节夫,据其木格打探到的消息,列昂节夫一直积极在俄罗斯人的中国籍妻子及其亲属中发展教徒,甚至还发展了好几个有身份的中国人皈依希腊正教。 虽然列昂节夫不知道其木格的身份,但秉着一个也不放过的原则非常热心的为其木格进行介绍,其木格见他完全一幅中国人的装束打扮,剃发留辫,猜他应是为了广泛交际各层次中国人,以便更多地发展教徒,对他也有些敬仰。 其木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见列昂节夫一脸的执着,不由有些羞愧。 “神父…”其木格刚开口就被列昂节夫逮着了错误, “准确的说我是司祭。”列昂节夫有点沮丧,觉得其木格可能先被天主教的家伙给洗脑了。 其木格听了,一脸黑线,总觉得司祭和女巫差不多,但不好打击列昂节夫的积极性,便虚心问道:“那东正教是不是也有圣父、圣子、圣灵,圣母玛利亚?” 列昂节夫见其木格似乎还真懂点皮毛,打定主意要把其木格从天主教手中抢过来,便清了清喉咙,为其木格详细的讲解道:“上帝只有一个,但他是三位一体的神…” 其木格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段时间纠缠于佛教,正在被迫研究藏传佛教与蒙古的关系,脑袋已经成了一锅浆糊,要是再听虔诚的列昂节夫传授东正教,自己晚上做梦可能都会梦见佛祖与上帝打架。 “司祭,你今天讲的我得好好消化一下,你知道,头一次接触,总有些反应不过来。”其木格实在没办法,只得红着脸打断了列昂节夫滔滔不绝的演说。 可能列昂节夫这么多年遇到的挫折多了去了,也不失望,只是试探的问道:“不知府上在何处?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在你空闲的时候上门为你解说上帝的旨意。” 其木格被列昂节夫狂热的宗教热忱打动了,作为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人,其木格没法想象居然会有人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几十年如一日的虔诚的散播上帝的福音。 其实其木格忘了,后世发生冰雪灾害时,西方的媒体也大惑不解,为什么无宗教信仰的中国人,就是下刀子也要回家过年。 西方对上帝虔诚,中国对家牵挂。 其木格很想大方的告诉他,“我就是十阿哥府的,我是十福晋。”但又不知道与传教士接触有没有禁忌,决定暂时狠心无视列昂节夫期盼的眼神,先回家修书问问老十再说,便推脱道:“今儿既然知道了这去处,以后自然还会上门请教。” 其木格觉得自己说的是大实话,毕竟今天还没问俄罗斯的情况。 列昂节夫却坚持道:“如果教堂有什么活动,我希望能第一时间通知到你,要不你留个联系地址?” 其木格突然觉得他有些象后世的传销人员,正在斟酌,就听有人奇怪的喊道:“十嫂?” 其木格转身一看,居然遇到了十三! 列昂节夫分明知道十三的身份,听十三这么一叫,当下很是高兴,也不再追问其木格地址,对十三说:“十三爷,您先等等,我这就去把书给您拿来。” 等他走后,其木格才笑道:“十三弟,莫非你信了教?” 十三可能刚开始变声,稍微带点鸭公嗓:“我托司祭找了点算学书,今天过来拿。”说完又挤眉弄眼的小声道:“十嫂,你可得注意了,当心他把你诓了去。” 一见列昂节夫,十三立即恢复了翩翩贵公子的形象,非常有风度的道了谢,然后带着其木格含笑告辞,列昂节夫则在后面补充道:“十福晋,我改天登门拜访。” 十三到了茶坊还在看其木格笑话,“十嫂,你瞧着,最多两天,列昂节夫就会到你府上递帖子,再过两天,白晋他们也会找上门。” “白晋是谁啊?”其木格苦笑道。 十三喝了口茶,扯着嗓子道:“法兰西那边的传教士,皇阿玛很是器重,虽都是传教,但教派不同,他们一直都在争教徒。” 其木格一听是法国的,便有些开心,毕竟俄罗斯只是第一站,就算以后不定居法国,怎么也会路过的,“十三弟,我们和这些传教士接触多了,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十三摇摇头:“仙逝的太皇太后也信奉天主教的。” 其木格心下大喜,便主动提出请客吃饭,十三也不客气,要求去最贵的酒楼消费。 其木格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十足的大款样,于是两人便臭味相投的结伴去大饱口福。 其木格这边痛快了,可老十却非常纠结,不为别的,主管吏部的八阿哥专程过来了,不为看望老十,只为调解,而且还非要拖着老十去给别人赔不是。 老十到了西山火器营后,就一心扑在了训练上,典型的一军事干部,因此一开始与营中上下倒也相处愉快,可不久老十就当众对内营的翼长乌兰泰发了火,拍桌子、踩凳子不算,还直接甩了几个大嘴巴过去,这下事情闹得有点大,掌印总统大臣一纸状纸就将老十告到了康熙面前,康熙正觉得老十转性转得过于顺利,见了状纸便来了精神,浪子嘛,总得磨磨才能成才啊!便派八阿哥去了解情况。 八阿哥到了后,上来就把老十一顿埋怨:“十弟,你这脾气怎么就不能收敛点,乌兰泰本身就是宗室,而且还是大哥身边的人,你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呢?” 老十没好气道:“八哥,你不知道,这帮兔崽子胆子太大了,你知道他们吃了多少空响?十之有三啊!还在天子脚下。黑龙将将军离得那么远,也没胆吃这么多空响。” 八阿哥无奈劝道:“吃空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何必发那么大的火。” 老十痛心疾首道:“谁知道他们居然敢吃这么多的空响!这群王八羔子,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就敢这么干,要外放出去,还不知会成什么祸害。” 八阿哥正色道:“这事皇阿玛都睁只眼闭只眼,这事不该你管,你也管不了,别惹祸上身。” 老十只顾生气,没有接话。 八阿哥顿了一下:“就算为吃空响发火,怎么想起发作乌兰泰?” 老十嘀咕道:“谁让他碰上了。” 八阿哥气得站起来,指着老十训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见老十不啃声,想了想,似有所悟,感慨道:“你这么做,除了让大哥记恨,也帮不了我什么。” 老十望着八阿哥,有些结巴道:“八哥,皇阿玛可不聋,你,你,帮着大哥走动,他肯定知道,加上八嫂,嗨,保不齐皇阿玛怎么想,我这发作了乌兰泰,皇,皇阿玛说不定认为是你授意的,就,就…” 八阿哥摇摇头,“皇阿玛精明着呢,十弟,八哥我心里有数,不会被大哥拖累的。倒是你,这么一来可把大哥给得罪了,要知道,大哥在军中的影响力不小。”说完担忧的望着老十。 老十满不在乎道:“我才不怕呢。” 八阿哥见状,只好劝道:“你先认个错,到时候我再和大哥解释一下,就说你是一时气急,乌兰泰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你是要在军中发展的,若大哥使跘,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老十口是心非的应了,就一个劲儿的想赶八阿哥走。 可八阿哥不放心,怕老十再自作主张做出什么傻事,非要押着老十去给乌兰泰当众道歉、承认错误。 老十自然百般推脱。 兄弟俩正僵持着,其木格的爱心便当送到了,老十从没觉得其木格如此可爱过,忙吩咐人赶紧端上来。 “八哥,我们先填点肚子,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八阿哥见状,也只好点点头,准备在就餐时再好好劝劝老十。 菜端上来,八阿哥一看,四盘全是凉菜,青一色的绿色蔬菜,但可能考虑到老十会邀请同僚一起进餐,所以分量十足。 老十解释道:“其木格说路途有些远,热菜凉了再热不好吃,就送炖菜过来,炖菜做的有点油腻,所以凉菜就全配的是蔬菜,我们先吃着,一会儿炖菜就热好了。” 八阿哥笑道:“十弟妹还真是用心。” 老十瘪瘪嘴,心想,她是知道我没纳妾的心思后才开始送的,开头才没搭理我呢。 八阿哥不知就理,以为老十在人前装蒜,便打趣道:“行了,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做这样子给谁看啊。” 老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其木格的小心眼还是别到处张扬的好,便开始攻击八阿哥的短处,“八哥,不是我说你,八嫂那性子,你也劝劝啊。” 八阿哥苦笑道:“别提了,你八嫂这几天一直唠叨,说十弟你如何如何知冷知热,说十弟妹嫁了你那是上辈子积了福。” 老十得意的点点头,“八嫂这话该对其木格说才对。” 八阿哥乐道:“瞧你那点出息。” 老十吃了口菜,继续插手八阿哥的家事,“八哥,说真的,八嫂闹这一出,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连九哥都觉得对不住你。” 八阿哥有些低沉的说:“这关九弟什么事,当初是我要娶的,等她有了身子应该会好些。” 老十听了心里也开始犯愁,其木格莫非是身体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动静。要知道为了让其木格早早受孕,可没少费力气,开府后除了闹别扭,平时去嫣红海棠院子的次数用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就没见其木格的肚子鼓起来… 老十这还在愁呢,八阿哥却开始了说教:“待会儿你态度好点,我得看你把事情了结了才走,然后你再给皇阿玛上到请罪折子…” 老十听得愁云惨雾… 大声求推荐和收藏啊! 第五十九章 消息 没多久,老十就被召到了乾清宫,美其名曰向康熙汇报前一阶段的工作,实则是向最高统帅请罪,也许是老十对康熙的训斥早已免疫,也许是从八阿哥和九阿哥温暖的关怀中得到了安慰,总之,当老十披星戴月的回到府里时,其木格完全看不出老十有任何羞愧、郁闷或愤愤之色,还以为真的是正常叙职。 “爷,先把醒酒汤喝了,歇歇再去沐浴,免得闭了汗。”其木格对老十贴心的说道。 老十二话不说,接过醒酒汤,一仰脖子,咕咕全灌了下去,然后一抹嘴巴,“这天又不热,不沐浴了。” 没等其木格出言抗议,老十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神秘兮兮的说,“瞧瞧,这可是好东西,九哥专门淘换来的,本来八哥要的,我好容易才抢了过来,明儿还得还给八哥。” 其木格好奇的接过书一翻,扑哧一声笑瘫到床上。 老十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景象,尴尬的红了脸。 其木格见老十似乎要恼羞成怒了,忙咯咯笑着,扑到老十又是汗味又是酒味的怀里,抱着老十的腰,又一阵狂笑。 “笑什么呢?”老十的声音透着郁闷,拍了拍主动*的其木格。 其木格好容易止了笑,抬头见老十进退两难的表情,凑到他脸旁亲了一口,搂着他脖子,笑问道:“八哥居然会和你抢这东西?” 老十本来已经被其木格给笑黄了,见其木格难得主动的献吻,也不管先前的尴尬,径直去堵其木格笑个不停的嘴巴,自然,作为十阿哥的嫡福晋,其木格又非常荣幸的被老十蹂躏了一夜。 清晨,老十捡起地上的书,一脸的遗憾。 其木格并不知道,当九阿哥献宝贝似的将此书拿出来时,遭到了八阿哥和老十的一致嗤笑,毕竟这些东西他们偷偷摸摸的看的多了,但等九阿哥说本书记载的都是容易受孕的姿势后,八阿哥立即正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面上还显得有那么点勉为其难的样子。老十虽然慢了半拍,但胜在脸皮厚,强烈要求八阿哥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先将书借他一晚,还拍着胸脯保证他明天回西山火器营前一定将书亲手交到八阿哥手上。而且,老十还顺着竿子往上爬,不顾九阿哥的嘲笑,请八阿哥把他府上给八福晋调理的名医也介绍给其木格,但一定不能告诉其木格原因,说是强身健体的就好。见这两位如此的郑重其事,弄得九阿哥也开始瞎琢磨起来。 老十归队后没两日,八福晋便要推荐一白胡子老头给其木格,说是入夏时节容易生病,叫医生开点预防药。 其木格却说自己知道泡板蓝根,婉言拒绝了。 没几日,八福晋又说这天气身子容易虚,该让医生开个方子补补,其木格却说药补不如食补。 又过了几日,八福晋没说到两句话又提起了医生,说这天气容易肝火旺盛,最好吃两副药败败火,其木格郑重其事的说是药三分毒… 八福晋郁闷之下甩手不干了,并从自己命苦开始,以老十体贴为主线,对八阿哥进行了血泪控诉,气得八阿哥在书房歇了几晚。九阿哥见状,写信去把老十痛骂了一顿,威胁老十,若八阿哥两口子的感情就此破裂,他得负上全部责任。 其木格压根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还向老十打小报告,说八福晋没事就吃药。 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天气又炎热起来,老十还继续在西山火器营蹲点,其木格本来想在花园里好好避暑,可京城王公贵戚的婚宴一下多了起来,于是其木格便马不停蹄的到处送礼,心疼的都巴不得让老十也娶一人进来算了。 八月二十八,五阿哥娶庶福晋,也就是老十舅母的表外甥女嫁给五阿哥当小老婆的日子,虽然其木格认为老十和那个舅母的表外甥女压根就不算亲戚,可人家还是发了帖子请十阿哥府去添妆。 其木格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可还是被迫选了几样首饰送去。 本来想送给五阿哥的就随便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好,可老十却专门修书一封,要求送大大的厚礼,但不能太起眼。 其木格只得费心挑了些压秤的实用奢侈品,搞得自己是既心累又心痛。 其木格为了让这些礼物能在自己手上多呆一会儿,便到的有些迟,到后院一看,似乎除了太子妃,妯娌中只有她是最晚到的一个了,当然,这种场合,太子妃是不会到场的,于是其木格不知不觉来了回压轴登场。 虽然见五福晋笑意浓浓,但其木格还是不知道是否应该恭喜五福晋,便只见了个礼,五福晋笑道:“十弟妹,你可晚来了一步,没赶上四嫂夸你。” 其木格一听,不由心花怒放,问道:“莫不是蒙我呢?” 四福晋淡淡笑道:“可不是我夸你,是四爷赞你。” 其木格更觉得要飘到天上去了,好难得啊,居然能得到冷面王的赏识。 其木格使劲将翘起的尾巴藏起来,按捺住喜悦问道:“真的?” 八福晋快人快语道:“十弟妹,要得四哥赞可难呢。你今儿得好好敬四嫂一杯。” 其木格正巴不得,心想,若与四阿哥府打好关系,也许老十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凄惨,这样自己在欧洲也就能放心了。 “四爷看了十弟妹通译的佛经,直说好,还夸十弟妹有悟性。”四福晋缓缓说道。 其木格听得有些失望,不过转眼一想,平时也没接触,四阿哥想表扬自己除了佛经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素材,当下便谦虚道:“多亏了太后在一旁指点,而且其中很多地方也请教了四哥,我可不敢贪功。” 其木格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水平,连拍了两位实力派人士的马屁,还不怎么带谄媚味。 其木格正在沾沾自喜,想着和四福晋再套点近乎,却被大福晋拉了过去,而且开席的时候还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其木格的上手,而四福晋则与其木格遥遥相对。 “十弟妹,最近十弟可有书信回来?”大福晋见席间正热闹,便小声问着其木格。 其木格随口道:“有的。” 大福晋给其木格夹了一尾虾,“尝尝这个,十弟没和你说外面的事?” 其木格有点奇怪,清朝不是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吗,就算自己想插手,那也得老十乐意啊。 “十爷回府都不说外面的事,我也没过问。”其木格回道。 大福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咱们女人是不该过问这些,可有时候爷在外面任性也得咱们劝着点才行。” 其木格疑惑的看向大福晋,难道老十又闯祸了,怎么没听八福晋说起啊,当下便有些急,“大嫂,你听到了什么?” 大福晋正想说,却被五福晋打断了,“大嫂,赶紧压压八弟妹,她都灌了我三杯酒了,还不罢手…” 一直到婚宴结束,其木格也没找着机会问大福晋,而八福晋拼酒拼的太厉害,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至于九福晋,内院都够她烦的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打探朝政上的消息。 其木格无奈,回府后将徐公公叫来问了一遭,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跑到八阿哥府拉着酒醒后正闹头疼的八福晋探问究竟,结果八福晋也不知道。 其木格这下完全呆住了,咬咬牙就想往大阿哥府里冲,被八福晋拦了下来:“如今大哥正想拉拢十弟,你这一掺和,这池水就更浑了,你要实在担心,我这就叫人请你八哥回来。” 八阿哥回府后,弄清了事情原委,无视其木格的焦急,只是淡淡的说:“十弟妹放心,十弟做事不是没分寸的,大嫂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其木格见八阿哥如此轻松,也稍稍放下了心,“不知道大嫂听到的是什么风声?” 八阿哥看了其木格一眼,沉吟半响,说道:“十弟妹不用太在意,十弟做的是皇阿玛交代的差事。” 其木格听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既然是康熙交代的,天塌下来也有康熙顶着,于是其木格便放心的回了府。 可刚回屋坐定,连水也没来得及喝,就见海棠急忙忙跑了过来… 大家多多收藏和推荐吧! 第六十章 生病(上) 海棠一跑进屋还没顾上见礼就气喘吁吁的说:“福晋,不好了,不好了…”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不管海棠和嫣红内心如何想,她们平时却是做足了礼数的,象这样大呼小叫的模样别说少见,压根就没见过。 “慢慢说,不急这一会儿。”其木格虽然很疑惑,但还是缓缓的劝道。 “福晋,出,出天花了。”海棠一脸惧色的说道。 其木格楞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重复道:“喔,出天花了。” 海棠一见,更着急了,“福晋,是天花,天花啊。” 其木格总算反应过来,心里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谁染让天花了,你慢慢说。” 阿朵和乌雅也变了脸色,都直直的望着海棠。 “是,是,环儿。”海棠摸着胸口总算将病原体指了出来。 “环儿?她不是在嫣红身边伺候吗?怎么不见嫣红来禀报?难道她也染上了?”其木格困惑的说道。 “妾身今儿去嫣红院子找她借花样子,没见着环儿,便问了一句,嫣红说是染了病,在房里歇着,可屋里丫鬟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妾身便长了个心眼,找人打探了一下,结果说是得了天花。妾身觉得事关重大,就赶紧来告知福晋了。”海棠咽了咽口水,继续道:“环儿一直跟着嫣红,嫣红也许是怕府里将她那院子视作洪水猛兽,才瞒着消息。” 其木格也不敢耽搁,想着自己这具身体也没种过痘,便派了两个出过天花的婆子去嫣红院子里探视环儿。 其木格分派了人手后,见海棠还是一脸的惊恐,便安慰道:“不碍事的,你也别担心,先喝口水。” 话虽如此,其木格心里也怕急了,在这时节染上天花基本上是九死一生了,环儿能否得救暂时不提,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防止扩散。 因此,其木格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和惧怕后,总算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阿朵,立即再派几个出过痘的婆子把嫣红的院子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乌雅,赶紧去找徐公公,悄悄告诉他可能有人染了天花,让他先把二门封了,把小英子派到内宅来,一有准信就知会他。扎丫,去告诉内院的婆子丫鬟们,出过痘子的都集中到我这院子来,其余的把各个院子的门都闭紧了,若有人胆敢到处乱窜,直接打死了事。” “福晋,是否先派人找太医?”海棠在一旁提醒着其木格。 “先等婆子回报吧,若八九不离十,再请太医也不迟。”其木格想反正已经派了婆子去探视,也快知道结果了,便勉强安下心来,端起炕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阵,今天一天还没沾过水呢。 阿朵不一会儿便办好了差事,回来说道:“奴婢已经派了四个人过去,都仔细问过了,都得过天花的。” 又过了一会儿,小英子也满头大汗的随乌雅赶了过来,“福晋,谁得天花了?您要不先暂时搬个院子?”小英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焦虑的问道。 其木格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先等等” 扎丫最后回来,禀道:“主子,话都传到了,总共有7人是出过天花的。” 其木格觉得人数太少了,看来以后招聘启事上要加一条:同等条件下,出过天花的优先录取,“让她们先到厢房歇息。” 其木格开始盘算到时得让这七人三班倒,负责内院的巡逻和物资、信息传递。 屋里一时寂静下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其木格见还没人来回报,有些着急,便对阿朵说道:“再找个人去看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临了又补充道:“告诉他们,不管能不能确定,只要觉得可能是染了天花,就赶紧来报,让回报的人别进院子,派一出过痘子的在院门处守着。” 其木格觉得自己小命要紧,又增添了一项隔离措施,希望能把病菌与自己隔离得远远的。 阿朵又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海棠在一旁也急切道:“毕竟事关重大,不如先请太医来吧?” 其木格仍然摇摇头:“若冒冒然去请太医,如真是天花倒也罢了,若不是,传了出去,对府里的名声也不好。”其木格心想,毕竟在这个封建等级社会,环儿的身份卑微,是当不起太医为她看病的,若最后确诊是一般的感冒或皮肤病,到时候肯定又有御史弹劾老十,既然老十正热火朝天的办着康熙交代的差事,自己帮不了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他后腿。 海棠想了想,点点头:“是妾身考虑不周,要不派人到医馆去请个郎中?” 听海棠这么一说,其木格猛的发觉有些不对, 若环儿病了,嫣红肯定要请郎中,而府里下人看病一般都是找定点医馆的郎中,就算嫣红不认可那些郎中的医术,另请了高明,那府里的进出记录上必定会记上一笔。 重要的是,若定点医馆的郎中确认环儿染了天花,必定不敢隐瞒,一定会上报给徐公公,那其木格也会在最短时间里得知消息,若是另请的郎中,那这几日必定出入频繁,而徐公公也定会从门房登记册上察觉腻端。可眼下看来,徐公公似乎也是一头雾水。 其木格不认为嫣红有那胆子不经报备就敢把郎中留在院子里看护病人。要知道,如她私自留宿男子,其木格完全可以給她扣上一顶通奸的帽子,嫣红那么精明,自然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空门。 其木格仔细想了一遍后,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有些气恼自己一时情急,没仔细思考,转头看着海棠,不动声色道:“再等等,若那些婆子拿不准,再请外面的郎中也不迟。” 海棠拽紧了帕子,强笑道:“妾身也是一时吓糊涂了,有些着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要不让秀儿去看看?” 秀儿是海棠的贴身丫鬟,其木格淡淡的看了眼海棠,心中暗道:“这事到底有什么古怪?”,嘴里却问道:“秀儿出过痘子?” 海棠怔了怔,尴尬笑道:“妾身真是急糊涂了。” 其木格没有吱声,心里越发怀疑,想着,“海棠到底发现了嫣红的什么秘密,而且还和环儿有关?她和嫣红平时看着相处的不错啊,难道也会变着法的给嫣红上眼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其木格见还没消息,都想自己亲自去探望一下环儿了,可又怕万一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海棠不大紧,传染上天花那可就麻烦了。 说到底还是怕死。 因此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在众人望眼欲穿中,总算听到院门口有了声响,“阿朵去看看。”其木格急急吩咐道。 海棠也伸长了脖子。 不一会儿,阿朵进来,为难道:“张婆子不肯传话,非要进院子亲自禀告主子,还再三说环儿没得天花。” 海棠一听,脸上呈现出一股兴奋的潮红。 其木格却在想着海棠到底拿着了嫣红的什么短处,沉吟半响,方说道:“让张家婆子进来吧。” “福晋,要不奴才先去听听张家的到底说些什么,还是仔细些好。”小英子还不大放心,便毛遂自荐。 其木格拒绝了,因为眼下天花几乎可以给排除了,十有八九是两小妾斗法,目前看来海棠略胜一筹。 张家婆子进来后,见了礼,见屋里一群人,便迟疑着使着眼色。 海棠非常有眼力劲儿,连忙说道:“福晋,您也忙了一天,妾身去小厨房看看能做些什么吃食。” 其木格笃定道:“不用了,一起听听吧,这屋里的几个人都不是外人。”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张家婆子说的。 张家婆子支吾道:“奴才们觉得环儿不是天花,怕是,怕是…” 其木格好奇道:“怕是什么?” “象是有了身孕,怕快四个月了。”张家婆子终于说出来,小心的望向其木格。 海棠则是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张了张嘴,也看向其木格。 阿朵、乌雅、扎丫、小英子、还有那个秀儿也都齐齐把视线聚焦到其木格身上,脸上表情各异。 而其木格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傻傻的说了一句让她终身都引以为耻的话:“啊,怀孕了,孩子父亲是谁?”… 这更是今天的,昨天欠的一更,争取明天下午补上。 第六十一章 生病(下) 其木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众人视作了傻瓜,还在自作聪明的想着,“难道环儿有了心上人,结果闹了个未婚先孕,嫣红怕有伤风化,所以才瞒得紧紧的,而海棠正好借此机会拖拖嫣红的后腿?” 其木格觉得自己已经找着了大致方向,便轻松的问着张家婆子:“怎么耽搁了那么久?” 张家婆子小心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神色,觉得其木格看着似乎还有点高兴,心里更加琢磨不准,便低声道:“前面一拨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赶上…” 其木格不耐烦道:“赶上什么?” 张家婆子用力咽了咽口水,方继续道:“赶上婆子给环儿灌药,环儿哭叫的凄厉,大伙觉得事情不对,便拦了下来,可郭络罗氏又忙忙赶了过去,说环儿得了癔症,怕惊扰了府里,让大伙都先退出去,她呆会儿自己来给福晋请罪。可,可环儿却挣脱了几个婆子,大叫着说,请福晋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说郭络罗氏要谋害十爷的子嗣…” 其木格看着张家婆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已听不见她到底还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完全呆在了那里,时间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主子,主子…”阿朵担忧的端了一盏茶,递给其木格。 其木格总算回过了神,却没把握手不抖,便没有理阿朵,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平缓的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张家婆子小声道:“郭络罗氏晕过去了,院子里一团乱。” 海棠却急急问道:“环儿的孩子保住了没?” 张家婆子却不知该不该报喜,嘟囔道:“孩子命大,说是开头已经灌过一次药了,没打下来,这次是灌第二次了,又被大伙给拦下了。” 海棠的脸一下苍白起来,瞧了瞧其木格,说道:“福晋还是问问郭络罗氏吧,若真是十爷的子嗣,她怕早就报了上来,妾身倒觉得怕另有隐情。” 其木格瞧着海棠,嘲讽道:“是吗?” 其木格虽然不喜欢当便宜娘,也没那胸怀对老公乱搞出来的小孩充满母爱,但其木格却没法看着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被活活的扼杀在腥风血雨的后院斗争中。 其木格一言不发,猛的起身走了出去,屋里的众人一楞,忙急急跟上,小英子转了转眼珠,向外院跑去。 其木格走进嫣红的院子,就见正房里人来人往,东厢房的耳房外也站着一群丫鬟婆子。 略一迟疑,其木格径直朝东厢房的耳房走去,门口的丫鬟婆子惊觉过来,忙着请安问好,乱做一团。 环儿在里头也听到了动静,忙哭着跑出来,跪在其木格面前,哭道:“福晋大慈大悲,救救孩子吧。” 其木格瞧着她还是未婚女子的装扮,心下有些奇怪,本想问问原委,可环儿扑在地上哭得个天昏地暗,见了让人着实不忍,便说道:“你有身孕,自己应当小心些,起来吧。” 门口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也担心福晋不想环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会责罚她们没有眼力劲,但若由着环儿被人灌药,万一十爷知道了,发作起来也不好受,因此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环儿觉得肚子的孩子总算保住了,这段日子的担忧焦虑全化作了泪水,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阿朵扶起环儿,侧身等其木格进屋。 就在这时,正房里走出一丫鬟对其木格施礼道:“福晋吉祥,福晋,我家主子气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来,是不是请太医来看看?” 其木格本来就一肚子的气,对孕妇不好发作,见有人主动送上门,便冷冷道:“去告诉你家主子,她要么就赶紧醒来,要么就永远睡下去,十阿哥府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就别去劳烦太医了。” 说完不顾众人的惊愕,转身走进了耳房。 环儿被阿朵搀扶着走了进来,海棠跟在后面,脸色越发苍白,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其木格对环儿说道:“你坐着吧。”然后又吩咐阿朵:“去告诉那些丫鬟婆子,今天的事要传了出去,一家子都别想在十阿哥府里混了,叫内院的人该干嘛干嘛,不用守在院里了。” 吩咐完,其木格才自嘲着想:还好没让人鸡飞狗跳的去抢购醋和石灰进行消毒灭菌工作。想着便瞄了眼气色不佳的海棠,心想,总得让海棠得点教训才好,免得以为自己好糊弄,真能被她当枪使。 还没等其木格想到如何发作海棠,嫣红便急急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跪下道:“福晋,你千万别听这小娼妇的混话,妾身可冤枉的紧。” 环儿一脸惧色,忙站起来,就要下跪。 其木格制止道:“孕妇最大,你先坐着。” 嫣红和海棠一听这话,脸色都一变。 嫣红哭道:“这娼妇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妾身不好意思声张,念着主仆一场,想悄悄了结这事,再寻个由头,把她风光嫁出去,谁知道她却臆想着是十爷的种,真是没个羞耻的。” 环儿忙泣声道:“福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嫣红怒道:“当着福晋的面,你还敢狡辩。” 环儿便胆怯的住了嘴,望着其木格,眼中闪烁着期望的光芒。 其木格真希望嫣红说的是真的,而且也巴不得就依着嫣红的说辞将环儿打发出去,可委实张不了口。 过了半响,其木格才转向环儿,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有委屈,我自然会给你做主,倘若有半句虚言,就别怪我无情。”又对嫣红说到:“等她说完了你再接着说,别插嘴打岔。” 环儿先表白了一番自己是个贞洁烈女,那种羞耻的事是做不出来的,接着便说:“那日十爷要歇在这院子里,可我家主子身上不干净,便收拾了厢房,让奴婢,奴婢伺候十爷。” 其木格一听,狠狠的盯了眼嫣红,心里的火更大了,搞了半天是嫣红自己把环儿推给老十的,老十倒成了正大光明的在嫣红眼皮底下搂着小美眉一展雄风,真不知道嫣红那夜到底睡着了没。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既然你伺候了十爷,怎么还是姑娘家的打扮?”其木格压下怒气,继续问着环儿。 “四月二十一,我家主子说,等十爷忙过了这段时间再给奴婢开脸。”环儿略带娇羞的说道。 “既然有了身孕,怎么不早说?”其木格瞧着环儿的身形,虽然不胖,可肚子却已经鼓起来了,而且现在才八月底,衣衫都穿的单薄,嫣红不可能现在才发现,其木格便有些疑惑。 “奴婢怕我家主子不容,想等着十爷来了,禀告十爷的,可十爷又去练兵,奴婢没法,见身子藏不住了,便慌称为主子在屋里吃斋念佛一个月,为主子祈福,可昨儿不小心被送饭的婆子瞧见了,昨晚上就被灌了药。” 环儿说得泣不成声:“许是奴婢这一月虔心向佛,亏得佛祖保佑,孩子挺过来了,今儿眼看孩子不保,又盼来了福晋您,福晋,奴婢句句实话,若有半句假话,叫奴婢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没精神听环儿赌咒发誓,只觉得环儿也是个有主意的,要换了自己怕只能任人拿捏了。 怔了一会后,其木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嫣红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听好了,现在说实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可你若要让我费心思去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嫣红咬咬牙,想一口咬定环儿肚里的就是野种,可想起其木格开府时整顿下人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而且最后确实是谁的面子也没给,将人重重的发落出去,连十阿哥求情也没用,心中便一阵胆怯。 “妾身一时糊涂,听了旁人嚼耳根子,才冤枉了环儿,今儿环儿这么一说,妾身想起来,确实那日让环儿伺候了十爷,而且环儿也就只伺候了那么一夜,请太医来一诊断便知是否是那日怀上的。”嫣红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后,终于放弃了抗衡到底的做法,当然,她也没傻到要去承认谋害老十的子嗣,即使满大街的人都心知杜明,官方声明该怎么说还得怎么说。 其木格想太医几乎可以不用请了,这孩子铁定是老十的种,但程序还得走,便安排人请来了太医,太医的话自然让环儿脸上放光。 太医领赏走后,其木格便吩咐人将嫣红院子里的厢房收拾出来给环儿居住,并威胁嫣红道:“环儿的孩子在,你在,孩子若有什么闪失,你就跟着去陪孩子好了。” 其木格这样的安排虽说是不想费心保证环儿的安全,其实也是存了个坏心眼,心想,“嫣红你不是给老十牵线搭桥吗,等老十回来在你眼皮底下安慰孩子他妈,帮着做做胎教什么的,我看你能睡得着觉才怪。” 其木格瞧了一眼脸色仍然很苍白的海棠,心想“你怕是以为昨天灌了药,孩子肯定没了,才会演这么一出吧,居然让我象傻子似的忙东忙西,现在后悔了吧,后悔的事还在后头呢。” 其木格想了想,坏坏的对环儿说道:“你安心在这住下,如今你的孩子与嫣红的命可连在了一起,嫣红必会保你平安的,不论到时候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十爷的头个孩子,十爷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十爷为你请封庶福晋也说不准。” 如其木格所愿,海棠听了这话,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拽着帕子的手握的越发紧了。 嫣红也没好到哪去,牙齿似乎都要被咬碎了。 其木格总算满意了点,心道:“你们一个个让我不痛快,那就干脆大家一起不痛快好了。” 其木格回到自己屋里后,对嫣红和海棠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对老十的怒火却熊熊燃烧起来,这个老十真是个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 其木格首先宣布废除了几日一送的营养餐,另外吩咐阿朵去账房查一下,老十今年总共支出了多少银子,既然他的儿子遍天下,他这个做老子的也得节约点,否则哪有那么多的奶粉钱。节约就得从眼下做起才行,若他已经预支了后面的月钱,后几个月自然没银子可拿,若他没有预支,那自然是月钱给得太多了,府里既然要添人口,做为一家之主,他自然应该带头减薪。 阿朵走后,其木格继续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十圈,怒火终于稍微降了那么一点,拿来纸笔,写道:“你要当阿玛了。”其木格看着这几个字,得意的想:老十快马加鞭的回来安慰环儿,不知道嫣红是否会气得吐血呢? 其木格似乎完全忘了她自己也可能是吐血大军中的一员。 封好信后,交给乌雅,“交给徐公公,让他派人给十爷送去,并让徐公公给宫里报备一声。” 徐公公已探知处理的结果,接到乌雅传达的吩咐和转交的信件后,对小英子道:“还好没先去告诉爷,否则咱们肯定里外不讨好。” 老十一整天都忙着训练火器营的士兵拼杀刺刀,等晚上浑身酸痛的回到大营,送信的小厮早已回到十阿哥府复命了。 老十拆了信后,乐得合不拢嘴,心想,自己一番耕耘,总算有收获了,亏自己还以为其木格有毛病呢。 于是大手一挥,为他巡逻站岗的士兵每人都得了一笔重重的赏赐… 今天更的送上。 继续求推荐和收藏 第六十二章 糊涂 第六十二章糊涂 如今训练正在节骨眼上,而且收集证据也到了关键时刻,老十此时不好离营,因此尽管他恨不得长出双翼飞回府里,好好犒赏一下其木格,还是生生按捺下来,只修书一封,嘱咐其木格好好保重身体,请太医在府里常驻,以备不时之需,等康熙检阅完毕后他就立即回府,大约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 然后又提笔给九阿哥写了封信,显摆了一下自己立马就要当爹了,让九阿哥给他未来的侄子准备好见面礼,可不能寒酸。然后请九阿哥帮着多找些孕妇吃的补品,给其木格送去。 最后还给八阿哥写了一封信,分享了一下自己准爸爸的喜悦心情,然后厚颜无耻的说自己为了大清的未来正在坚守岗位,因此其木格那里还要拜托八嫂多照应一下。 将信发出去后,老十又蹦跶着在营里巡视了一番,操练的将士大老远的都能瞧见老十咧着的嘴。 话说其木格接到信后,本来就没熄灭的熊熊怒火燃烧的更加猛烈,认为老十建议太医驻守在府里并不仅仅是为了照顾孕妇,肯定是以为自己会被气得半死,所以让太医在一旁随时待命,免得落人口实,说他宠妾灭妻。 其木格将靠枕朝柜子翻来覆去的咂了许多次,总算稍微出了点胸中恶气,恶狠狠的发誓,臭老十,咱们走着瞧。 然后昂首挺胸的吩咐阿朵:“告诉账房,十爷若派人从帐上支银子都给扣下来。我自会给十爷解释。” 昨天地查账工作让其木格有些失望,没想到老十居然没有超支,而且还略有盈余,可能跟他有几个月在草原上奔波有关。 本来其木格本来还在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克扣老十的月钱,可见了老十的信,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扣下来再说。理由随后再找,实在不行。就按个莫须有的名头上去。 不提其木格气得怒火攻心,九阿哥见了老十的信件,则高兴的呵呵笑了起来,心想,看来自己平时还真小看了十弟,十弟还是夫纲蛮振地。当下便让人收罗了一大车的补品送到十阿哥府,其木格见了。差点没气得冲出去找九阿哥拼命,活了两世,还没见过这么埋汰人地,最后听说九阿哥也是受老十所托,于是糊涂的老十便又多了一条罪名。 而八福晋前一刻知道老十的侍女有了身孕,下一刻就把八阿哥身边稍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全打发了出去,连在书房伺候的紫竹也配了人,不过为了堵八阿哥的嘴。也顺便显示自己心胸开阔,八福晋倒给紫竹挑了个机灵的英俊小厮,而且还立即将那小厮提拔成了庄上地副管事,远远的打发了出去。 八阿哥为了家庭和睦,只得装聋作哑,没有在这问题上向八福晋发难。只是转达了老十的嘱托,八福晋听后,冷笑道:“十弟倒想做的两面光,哼!” 话虽如此,八福晋转身还是去了十阿哥府。 其木格知道八福晋的来意,可她如今只想一个人呆着,还没有精力去应付旁人的关心、安慰和同情,便想早早将八福晋打发了事。 可八福晋却把自己当成了其木格日夜盼望的组织,时刻准备着给其木格撑腰,“十弟妹。有什么委屈。给八嫂说,我给你出气。” 其木格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这丑事早已传了出去,可还是希望能给大伙少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虽然心中对八福晋充满了感激,还是笑着推脱道:“八嫂,我没受什么委屈,让你操心了。” 八福晋东拉西扯地劝了半天,见其木格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便忍不住埋怨道:“十弟妹,不是我说你,虽说十弟不是那好色的,可你也不能没个警醒不是,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其木格心想,孩子都搞出来了,还叫不好色?若这样,天下怕没一人是好色的了,看来和八福晋也没法沟通,于是,便有些无奈道:“八嫂,我知道。” 八福晋还想继续劝下去,可见其木格脸上虽笑着,却没什么精神,便道:“十弟妹,若心里不舒坦,就说出来,别憋坏了自个儿,若有什么事,差人来给我说一声就是。” 送走了八福晋,其木格终于静下心来开始思考报复计划:让公众来审判老十这个花心大萝卜?可如今是大清朝,典型的男尊女卑,自己若要找人说理,怕刚开个头,就会被那些伪道夫痛骂一顿,说不定八福晋“第一妒妇”地桂冠就戴在自己头上了;干脆自己也去养个小白脸?反正这种情况后世的豪门也不少见,为了家族的经济利益,两人勉强维持着婚姻,但各过各的私生活,互不干涉,可就算老十同意,康熙怕也不会容忍,等待自己的肯定是一尺白绫,一杯毒酒;拦着老十大吵大闹?但人家聪明的躲在军营,连人影都见不着,何况自己也很鄙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不管怎样,自己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找个机会直接将老十太监了?似乎太血腥了些,自己恐怕下不了手… 其木格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虽然贵为皇子福晋,但在这方面却也是典型的弱势群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对老十进行威慑,更别提打击报复了。 看来只有携款逃跑了,一想到老十发现家里所有的钱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气得直跺脚地模样,其木格心中地恶气总算少了一些。 可细细一想,其木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让老十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因为老十的府邸和庄子都是内务府赏赐地。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其木格根本就没法变卖,就算其木格将所有细软全卷跑了,老十要不了几个月也就恢复了元气,毕竟开府时间不长,家私也没置办下多少。 其木格认清了这点后。整个人就象焉了的皮球,再也提不起劲来。连带着吃饭也没了胃口。 一个曾读过无数小说、看过各国电视连续剧,以及深夜遨游过互联网的人居然对老十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忠行为想不出有力的反击措施,其木格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人很失败。 于是,其木格急切的想找人谈谈人生、谈谈人生观、世界观、探讨一下生命的意义、重塑对生活地信心,就象在21世纪那样,可惜。能和其木格一唱一和的人全投胎到300年后去了。 无奈之下,其木格只得深刻反省,希望能尽量触及到自己地灵魂深处。 其木格接下来就开始坐在床边,默默回想着自己重生以来浪费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错事、走了多少弯路,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的叹气。 阿朵见了,忍不劝道:“主子,十爷对主子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您就宽宽心,别和那些奴才置气。” 其木格听得无语,似乎应该是自己对老十好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尽心的帮他照顾他一夜*的对象,他孩子的妈。 想到孩子,其木格猛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居然还完好无事,真是走了狗屎运。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太大意了。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不去想什么事都没有,可若要深究下去,那必定会让人寝食难安。 其木格也不例外,自从想到了这点,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搞点避孕药。 小说和电视剧里,一般都是打发人去找个郎中,悄悄地开副药了事。可事到临头才发现事情难办。怎么想。似乎都没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脑细胞被其木格折腾的死去活来,无奈之下只得拼了最后一丝力气让其木格突然灵光一现:就冲老十这样的表现。难道还会允许老十上自己的床?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其木格暗叫糊涂之后,终于让自己的脑袋瓜子暂时得到了休息。 让其木格略感安慰的是,太后和康熙只是照例赏赐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对老十的第一个孩子倾注更多的注意力。 虽然百分之九十可能是因为太后地重孙、康熙的孙子太多了,这两位长者早没了那耐烦心,可其木格还是说服自己,太后和康熙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顾及自己的情绪,于是,其木格觉得自己做人总算还是有点成功之处,稍微高兴了一下。 而老十这几天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爱心便当平白无故的没了不说,连保贵回府支银子也是空手而回,据保贵所说,其木格正在查账,查账期间银子只进不出。 老十虽说不大清楚锅碗瓢盆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他糊涂,再怎么查账,再怎么定规矩,也不可能让一家之主提不出银子来,因此一听就知道是托辞。 老十心想,不送吃食也就算了,可若不支银子,自己怎么兑现赏银啊,这其木格到底唱的是哪出? 老十当下便有些疑惑地问道:“福晋还好吧?” 保贵忙道:“是,福晋身体还好,就是看着精神不大足。” 老十心道:看来怀孕确实辛苦,可能是臭小子整天折腾的其木格难受,其木格便把火发到自己身上了。反正没两天自己就可以回府了,到时再说吧,也不急这一时,便也就没有多问。 环儿身份毕竟低微,老十没有过问,保贵也觉得正常,因此保贵也就没有多说。 终于,康熙率领一帮大臣移驾西山火器营,开始检阅军队,也顺便检验老十这段时间的工作,除了大阿哥在外管理永定河河工外,康熙所有的儿子能骑马的全跟着一块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十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士兵的演练受到了康熙的大力称赞,一身戎装的老十在众兄弟面前显得分外豪气,誓要为康熙带出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听得康熙是龙颜大悦,好好将老十表彰了一番,并下令老十护驾回城。 一路上,老十都在康熙御驾旁尽职地担任保镖,而其余众皇子则骑马断后,因此直到大家将康熙平安送到紫禁城后,老十又应对了和煦地太子和猴急的十四,才终于抽出身来与早等在一旁地八阿哥和九阿哥汇合。 “八哥,九哥今天天色已晚,怕是来不及给太后和宜妃娘娘请安了。”老十一脸的兴奋,完全看不出一丝遗憾。 “你明天又不急着回西山,明儿再进宫请安也不迟。”八阿哥暖暖的笑着。 九阿哥也笑道:“咱们还是快走吧,宫门都快下锁了。” 兄弟三人一边说,一边朝宫门走去。 老十笑道:“我不在的时候,多劳两位哥哥费心了,弟弟我今儿可得好好谢谢你们,八哥、九哥,今晚你们可得多喝两杯。” 没等八阿哥说话,九阿哥就高兴的说道:“自家兄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我猜你今儿就会一起回来,早安排下席面了,不过,九哥我可没瞧出来,你小子居然还这么牛啊,哈哈。” 老十得意的哈哈大笑:“九哥,我早就说过,别看我读书不行,可要论带兵打仗,那可是响当当的。”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啧啧道:“你治军如何,哥哥我不清楚,不过,你治家还真有一套,说说,怎么把十弟妹降伏的?居然还让我明目张胆的送补品去,你就不怕打翻了十弟妹的醋坛子,惹得后院不得安宁?” 老十一听,觉得不对劲儿,脚下便缓了下来 而九阿哥却没注意到老十的异常,还开心的扭头对八阿哥说:“八哥,你也学学十弟,别让八嫂由着性子来。十弟都能把十弟妹降伏了,你自然也能磨磨八嫂的性子。” 老十听了这话,干脆彻底站住不走了,八阿哥和九阿哥都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老十怔了怔,茫然的问道:“弟弟我怎么听着这么糊涂啊?” 九阿哥道,“要糊涂也别在这犯糊涂,马上就出宫门了,出了宫门,随你怎么糊涂。”边说边拉着老十往前走。 八阿哥不解的问道:“十弟,什么事让你犯糊涂了?” 老十忍不住问道:“其木格为什么要吃醋啊?我为什么要降伏她呀?” 九阿哥忍俊不住道:“行,行,行,十弟妹是最贤惠的,你府里的丫鬟大了肚子,她不但不会嫉妒,一句埋怨话不说,反而还忙上忙下的张罗人照顾那丫头,全天下就数十弟妹最贤惠了,这下满意了吧?”九阿哥还待继续打趣老十,就听八阿哥惊道:“十弟,你怎么了?” 九阿哥扭头一看,只见老十脸色掐白,满头的虚汗,也唬了一大跳:“十弟,哪不舒服?要不咱先去太医院赶紧找太医来瞧瞧。” 老十摇摇头,两眼无神,喃喃道:“没事,八哥、九哥,我真没事,不用请太医。”说完撒腿就朝前跑去。 八阿哥和九阿哥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十究竟发了什么疯,对看一眼后,急忙忙跟上。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到宫门口,一看,老十居然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看样子似乎是在专门等着他们。 九阿哥上气不接下气上前摸了摸老十的额头,急道:“十弟,你怎么了?魔障了?” 老十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八哥、九哥,我是想请你们去我府里尝尝家常菜”… 第六十三章 手段(上) 第六十三章手段(上) 老十拽着两个挡箭牌一路忐忑的往府里走去,暗暗祈祷其木格看在八阿哥和九阿哥的面子上能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发作的太过火,八阿哥和九阿哥见老十神情不对头,都担心不已,忍不住探寻原由,等听老十红着脸说出原委后都傻了眼,八阿哥完全没想到在西山火器营还人模人样的老十居然会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头疼道:“你怎么不问清楚?” 九阿哥见老十象犯错的学生一样低头受教,心中有些不忍,劝慰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的长子长女,你高兴也正常,再说了,瞧着十弟妹这段时间的行事,也不象那容不下人的,就算她恼你高兴得有些过了,最多也就埋怨你两句罢了。” 九阿哥说着说着,又有些嫌弃老十不争气,鼻子“哼”一声道:“瞧你这点出息,你想抬举谁难不成还要看十弟妹脸色?一室之不治,何以治天下?” 老十小声嘟囔道:“这不是自己理亏嘛。” 老十的声音太小,而且语速太快,八阿哥和九阿哥竖起耳朵都没听清楚,不过也只当他发牢骚,便不再理会。 八阿哥想了想,对老十说道:“十弟,既然中间有些误会,你还是和十弟妹讲清楚的好,我和你九哥还是明天再去你府上吃酒好了。” 八阿哥的想法很简单,认为应该留点空间给老十两口子单独解决问题。可老十一听立即结舌道:“八哥,不,不用,就,就今天去、去我府里好了。” 老十认为自己理亏在先,其木格要发火自己也该受着,可实在琢磨不透其木格地火气到底有多大。老十可不想明儿上朝时脸上还挂着伤,因此便急切的希望有人与他一同回府。希望能挡档其木格的怒气,就算其木格要不管不顾的当场发作,至少也有人上前拉架啊。 因此,老十一听八阿哥让他和其木格私了,急得话也说不顺畅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笑骂道:“我还不信了,十弟妹真成了母老虎不成,走。十弟,九哥陪你回去打虎。” 老十生怕九阿哥变卦,忙不迭的点头。 八阿哥怕九阿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到时老十和蒙古女人闹得更僵,也只得无奈跟上。 刚进大门,就见徐公公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主子,先请到花厅歇歇脚,福晋亲自去厨房交代去了。一会儿就来给几位爷请安。” 老十点点头,心想:其木格怕是躲着不见,这也是个法子,我干脆今儿装醉,明儿上朝后就直接回西山火器营去,等其木格气消了再回来。 一行人来到花厅。小英子早候在那里,见他们坐定后,一挥手,几个丫鬟立即鱼贯而入,给三人送上了飘着清香味地茶。 九阿哥端起茶盏一看,是上好的铁观音,觉得这个蛮子福晋还是没有失礼,瞟了老十一眼,讥讽他自己吓自己。 老十却指着站立一旁地几个丫鬟,奇怪的问着小英子:“前院什么时候换人了?以前伺候的人呢?” 八阿哥和九阿哥一听。都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丫鬟。刚才他们都没留意,听老十发问。以为蒙古福晋换上了几个无盐女,结果一瞅,却发现这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明哞善睐、风姿卓越,虽不是绝色,可也担得起“美人”二字。 小英子忙笑着回道:“这是福晋专门挑选出来的,说以前的几个丫头粗手粗脚的,早该换了,福晋还说,过几日寻个人伢子来,再挑几个看着顺眼的,府里地丫鬟多不禁细看。” 八阿哥不自觉就想起八福晋的雷霆手段,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找不到是个啥滋味,只是暗暗感叹,人与人之间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九阿哥则得意的笑了笑,挥手屏退了众人,才对老十道:“怎么样,你先把那阵势拿出来,十弟妹先就服软了吧?归根结蒂,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是靠咱爷们活着,瞧你宠旁人去了,还不得赶紧变着法的讨好你?” 老十的心里则是七上八下的,虽然其木格并没有象八福晋那样将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视为洪水猛兽,但前院书房里却一直是周详在打理,方圆半里都找不出一女地,在前院伺候茶水的也专门挑了几个不起眼的丫鬟来打理,因为其木格认为,若有客人是好色的,见了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做出失礼的事来,双方都尴尬。 因此,老十如坐针毡,不知其木格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不过他倒巴不得应了九阿哥地说辞,但事有反常即为妖,老十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其木格转了性。 九阿哥不屑的继续说道:“这男子是天,一家人都得仰仗他吃饭,女子想和爷们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九阿哥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小英子的请安声:“福晋吉祥。” 老十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去。 九阿哥皱了皱眉头,恨了老十一眼,扯了扯老十的衣袖,心想:“十弟什么时候这德行了?看来以后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老十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坐下,脸上挤满了笑容,巴巴的望着门口,双手扶着椅把,随时准备躲避其木格突如其来的攻击。 谁知其木格却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笑意款款的请着安:“八哥吉祥,九哥吉祥。” 起身后又对瞠目结舌地老十意思意思地福了一福:“爷吉祥,”神情动作显得亲密却不腻歪。 老十赶紧笑道:“趁说起请八哥和九哥来府里吃饭。把你忙坏了吧?” 其木格嘴角带笑,说道:“瞧爷这话,也不怕八哥和九哥生气,你不在府里的日子,多亏了八哥和九哥照应,早就该好好道谢地,何况只是张罗一桌饭菜。” 说完。又转头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道:“我不会做菜,没法亲自下厨。不过,刚才可专门到厨房叮嘱了一番,还让人寻了一坛陈年桂花酿,也不知道合不合八哥和九哥的口味,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换了。” 八阿哥笑道:“劳十弟妹费心了。” 见其木格一幅热情待客的模样,九阿哥也不好说自己不喜欢桂花酿。只是盯着老十,希望老十能开口。 老十则一直在仔细的盯着其木格,认真分析了其木格的表情不是作伪,虽然心中诧异,可提在嗓子眼地心总算回归了原位,老十自然知道九阿哥不喜欢桂花酿,但他可不愿为这点小事挑其木格的刺,毕竟不能得寸进尺不是? 因此。老十不顾九阿哥地眼色,满脸堆着笑,讨好道:“就照你安排的做,八哥和九哥又不是外人,没那么多讲究。” 其木格没接老十的话,对八阿哥和九阿哥说道:“虽然我们爷不讲究。可礼数也不能失,呆会我可得好好敬两位哥哥一杯。” 没等八阿哥和九阿哥开口,老十忙道:“就是,就是,呆会儿好好敬八哥和九哥两杯,嘿嘿。” 其木格抿嘴笑道:“爷好好陪八哥和九哥聊天,我带人布置饭厅去。”说完便施礼告退。 见其木格做的是有礼有节,老十终于真正舒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八哥、九哥呆会儿一定得多喝点。” 八阿哥歪着嘴角道,“十弟。看来你是多虑了。害得我和你九哥都跟着瞎操心,看呆会儿怎么罚你。” 见八阿哥也言语轻松。九阿哥哼了一声,斜着眼道:“十弟,你怎么也不让十弟妹换坛酒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喝桂花酿了?” 老十去了心病,整个人也活跃起来,拱手作揖,嬉笑道:“九哥,改天弟弟给你陪不是,今儿您就凑合着喝,其木格不让我多喝酒,因此府里也没存什么好酒,她八成以为年份越久酒越好,您就委屈一回。” 九阿哥瘪了瘪嘴,嘲笑道:“瞧你这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三人直到走进饭厅,还在说说笑笑,可见到满桌的菜,都楞在那里傻了眼。 老十张大嘴巴,指着桌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 其木格正在贤惠地指挥下人布菜,见三人如石化般的站在那里,一脸无害的笑道:“瞧着这天气有些冷,所以我专门吩咐四川来的厨子做了一桌川菜,好让大家发发汗,爷,你别楞在那里,快请八哥、九哥入席啊。” 如今虽说已经进入九月中下旬,天气确实开始转凉,但最怕冷的人也没开始穿棉衣,需要发哪门子的汗? 九阿哥冷下脸来,对其木格冷冷的说道:“十弟妹为了这桌饭菜可真是费了不少心啊。” 其木格心想,那是自然,亏得自己记起辣椒面里加了碱会让人烧心烧胃,自己可是好说歹说才说服大厨同意在辣椒里加碱的,看呆会儿不让你们一个个直跳脚。 但面上却保持着淡淡地微笑。 八阿哥忙道:“听说川菜味道不错,今儿能尝尝倒也托十弟妹的福了。”说完便坐了下来,还轻轻的扭头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还想发作,见老十在一旁也打着眼色,便咬牙坐了下来。 老十见九阿哥已经暂时安抚下来,忙对其木格道:“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就别在这伺候了,赶紧回房歇歇。” 其木格点点头,老十心头一松,心想,等其木格走了,大不了到馆子吃去。 谁知,其木格接下来的话却让老十焉了下来。 其木格道:“我给八哥和九哥敬杯酒就退下,大家先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其木格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表功:“这川菜厨子已经来了大半年了,我觉得他手艺还行,味道也做的十足,这才想起让他掌厨地,还好,没弄巧成拙。” 边说还边亲自拿起碗,给三兄弟分别盛了一碗汤。 其木格手上忙着,嘴里也没闲着:“这是番茄鱼,川菜的做法不大一样,不过鱼汤的味儿还是挺鲜的。” 老十见碗里的汤红涮涮的,心想,番茄里应该不会加辣椒吧,便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汤还没咽下去,老十就憋红了脸,猛的咳嗽起来,伸手就抓茶杯,可还没喝到茶,就被烫的叫了起来,然后张着嘴,边出气,边用手扇风,对小英子叫道:“凉,啊,凉水。” 八阿哥一见,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其木格正一脸担忧的拍着老十地背,说道:“怎么急成这样,也不怕八哥和九哥笑话。” 九阿哥端起盛汤地碗,闻了闻,除了呛人的辣味,一丝番茄地味道也没有,便“啪”的把筷子一放,阴森森的说道:“十弟妹真是好手段。” 八阿哥这次却没阻止九阿哥,他一直就认为自己十弟娶的蒙古福晋不简单,既然蒙古福晋已经开始发力,必有下招,因此他便静坐一旁,没有啃声,等着看好戏开演。 谁知,其木格却似听不出九阿哥话里的含义,嫣然笑道:“九哥夸奖了,看来呆会儿得多敬九哥一杯才行。” 九阿哥怒极反笑,“既然如此,十弟妹不如先来敬酒如何?” 其木格点点头,“确实应该如此,不能因为爷呛着了,就怠慢了贵客。” 可怜的老十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凉水,只觉得脑袋里的筋都辣得生疼生疼的,正猛拍着脑袋,可谁料一眨眼其木格和九阿哥就对上了,当下忙一边拍着脑袋一边对九阿哥道:“九哥,其木格她…” 其木格不等老十把话说完,便怒道:“不长眼的奴才,这半天了怎么还没把凉水端上来,没见爷等着吗?”说完也不理老十,只是不好意思的对九阿哥说道:“让九哥见笑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整治这帮奴才。” 老十苦着脸,后悔自己今儿找来帮手,心想,谁知道其木格不来明的,开始整暗的啊?早知道还不如自己一人回来呢,不就喝辣椒水嘛,总比九哥和其木格打擂台好。 老十本来就被辣出了一头汗,如今是连背心都湿透了。 老十无奈,忙一个劲儿的朝八阿哥眨眼睛,希望八阿哥能出来制止两人的火拼,可八阿哥却视若无睹,因此,老十只得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其木格。 可不走暴力路线改走知性路线的其木格却没找九阿哥的碴,而是唤来一旁的丫鬟,接过酒壶,仔细的斟了一杯酒,款款笑着走到八阿哥面前… 大声呼唤订阅和粉红票啊 第六十四章 手段(下) 第六十四章手段(下) 其木格笑道:“八哥,一直以来多承您和八嫂关照,这杯酒早就该敬您了,却没寻着机会,您可千万别怪罪。” 八阿哥淡淡笑着,接过酒杯,说道:“十弟做事莽撞,若有不当之处,十弟妹也别同他计较,不过,他待你却是真心实意的,你八嫂都说十弟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重情义的,十弟对你上心的模样,她瞧着都眼红。” 老十虽然辣得想跺脚,可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了八阿哥的话,挺起了胸脯,不好意思道:“八嫂真是谬赞了,我可不敢当。”说完还偷偷瞄了一眼其木格。 其木格没有理他,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八阿哥手中的酒杯,八阿哥见其木格不打算说两句应景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见八阿哥喝了酒并没有不良反应,老十方才放下心来,正巧久等的凉水也到了,忙朝嘴里灌了起来。 其木格看都没看老十一眼,依旧笑盈盈的给八阿哥斟了一杯酒,举起来道:“这一杯是敬八嫂的,八嫂一直为**心不少,今儿她不在,还请八哥代酒。” 看来其木格似乎有些厌烦了扮演贤妻良母,比较喜欢挑战公关的角色, 八阿哥点点头,二话不说,接过酒杯痛快的干了第二杯,其木格见了莞尔笑道:“八哥真是爽快,八嫂她真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与八哥您这磊落的君子结成连理,八嫂若还要羡慕旁人,那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放眼京城权贵,象八哥这样专情地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老十嘴里包着凉水,刚觉得舒服了点,听了其木格的话,满口的水又冷不丁的呛进咽喉。开始新一轮的咳嗽。 其木格恍若未闻,继续笑道:“有的人前脚还装出正人君子样。让人以为他是柳下惠转世,转身就和丫鬟厮混在一起,一提起这种人,都嫌脏了我的嘴,可满大街这样地人多了去了,真是世风日下。”然后作出猛然顿悟状,不好意思道:“瞧我。怎么说这些没用的,八哥别见怪,我只是羡慕八嫂遇着一生地良人罢了。” 八阿哥还是稳稳的点点头,也不答话。 老十则捂着嘴,心想:“其木格还真本事了,居然学会了指桑骂槐,真不知是哪个混蛋教的。 其木格见老十止了咳嗽,又细心的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菜。柔声说道:“这水煮肉片可是厨子的拿手好菜,你尝尝,里面的青菜是最好吃地。” 老十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瞧了瞧其木格的脸色,见其木格虽然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却冷了起来,便对小英子骂道:“这凉水只有这么一点了,还不快再端一杯过来,爷要好好凉快凉快。”说完,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小半杯水,心一横,夹起那根还沾着红油的青菜,闭上眼,一口塞进嘴里。 不出大伙所料,老十还没把青菜咽下去。就开始猛咳起来。这次似乎更加严重,连眼泪都咳了出来。老十也顾不上形象,忙将青菜吐了出来,迅速把那小半杯水灌进了嘴里。 其木格似笑非笑道:“爷不喜欢吃?” 老十嘴里含着水,见其木格耐心的等着他回答,于是心一横,勇敢的将水咽下,摇头道:“没,只是有点辣。” 九阿哥见了,脸更黑了,阴森森道:“十弟妹莫非是睁眼瞎不成,这桌菜怕就是川蛮子也受不了。” 其木格却还自顾自的开心的笑着,眯着眼睛,问着老十:“爷,莫非我又做错了不成?你真不喜欢专门为你准备的菜?可费了我好半天功夫呢。” 老十下意识地点点头,忙又摇头道:“没有,挺喜欢的,就是一时不大习惯这辣味。” 老十的想法是,其木格不就是想用辣椒来折腾自己嘛,还是顺她的意比较好,让她出了这口气,自己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因此忙又补充道:“不过吃吃就习惯了,嘿嘿。”说完还使劲的给九阿哥使眼色,让他闭嘴。 九阿哥气得猛翻白眼,觉得自己地十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其木格见了便象辛勤的小蜜蜂一样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给老十夹了尖尖一碗菜,放到老十面前,殷勤道:“那爷多吃点,免得呆会儿九哥怨我没将爷伺候好。” 老十一脸黑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九阿哥,心想,你插什么嘴啊,这下可好,本来是一根青菜的,现在变成了满一碗了。 小英子刚好又端了一杯凉水进来,老十没好气的接过来,喝了一口,骂道:“这么点水,让爷塞牙缝不成。” 然后在碗里选了一块小小的鸡肉,仔细抖掉上面的红辣椒,英勇的塞进嘴里。 随着老十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八阿哥也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木格则不再关心老十,执着酒壶走到九阿哥面前,倒了满满一杯后,端起来道:“一直给九哥添麻烦,借这杯薄酒,聊表感谢。” 九阿哥见了,坐直了身子,却没接酒,阴笑道:“十弟妹似乎心不诚啊。” 八阿哥则仔细地观察着其木格。 可其木格脸色未变,只虚心请教着:“请九哥指教。” 九阿哥痞子似地指了指其木格端着的酒:“我从不喝桂花酿,十弟妹既然要谢我,怎么连这也不知道,不是太没诚意了吗?” 老十虽呛地难受,可也明白若九阿哥和其木格明着翻脸。他以后怕得两边受气,于是连水也顾不上喝,忙打起圆场:“九哥,其木格对酒一窍不通,您别见怪。” 谁知其木格却不领情,放下酒杯,将酒壶递给一旁地丫鬟。给九阿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半蹲礼:“就算我对酒一窍不通,但并意味着我就应该不去打听。这事是我准备不周,在这儿给九哥赔礼了。” 九阿哥本以为其木格不会有好脸色,谁知其木格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不由冷笑道:看来这个蒙古蛮子还有点城府,怪不得十弟拿他没辙。 老十见其木格服了软,也顾不上深究,立马坐下继续猛灌凉水。 其木格则继续笑着:“还请九哥示下。应该备什么酒才好,我这就吩咐人去采办。” 九阿哥冷冷的笑道:“还是改天吧,今儿没了心情。” 其木格也不恼,只是歉意道:“我们爷一直说九哥是真性情,今儿才算是见识了。九哥平时的行事也确实如此,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即使那些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的龌龊小人不停地诋毁九哥,您也依旧我行我素,洒脱中岂不透着一个真字?那些藏着捏着的好色之徒。连给您擦鞋都不配。”心里却鄙视着:色中恶鬼! 九阿哥一听,琢磨道:合着骂人不吐脏字啊?! 八阿哥见九阿哥眉毛一挑,知道九阿哥快要发作了,便端起茶杯慢慢品起茶来。 虽然八阿哥乐意见九阿哥怒发冲冠,却忘了他们团队中出了老十这样地叛变份子。 老十见势不妙,当即叫道:“天色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呢,我就不留两位哥哥了,我改天再请大家不醉不归。”说完还直给九阿哥作揖。 见老十呲牙咧嘴的模样,九阿哥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八阿哥还是保持了风度,临走前还礼貌的向其木格道谢。 出了府后,九阿哥咬着银牙道:“八哥,你等着,我一定得出了这口气。” 八阿哥摇摇头。说道:“九弟。这事本来就是你错了。” 九阿哥瞪着丹凤眼,气愤的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继续说道:“十弟请我们去不是要我们帮他对付十弟妹。而是帮着说和的。” 九阿哥怒道:“没见过那么歹毒的妇人,直接给十弟灌辣椒水,八哥,你就能看得过眼?” 八阿哥面无表情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十弟被人灌了?我走地时候留意看了,十弟已经把那碗堆得尖尖的菜吃得只剩小半碗了。” 九阿哥拍拍脑袋,懊恼道:“我说怎么十弟一直咳个不停呢,光注意那蛮子去了,早知道该拦着十弟的。” 八阿哥幽幽说道:“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有什么好拦的?” 九阿哥怔了怔,有些不服气道:“怕是我们在场,十弟想着要留点面子,才由着那蛮子欺负他。” 八阿哥皱了皱眉头,责怪道:“蛮子这话以后少说,你若想十弟以后将心思花在你和十弟妹身上,你尽管折腾去,不过,你自个儿想想,十弟可是当着皇阿玛都敢掀桌子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十弟妹怎能奈何得了他。” 九阿哥想了想,不解的问道:“八哥,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八阿哥淡淡的说道:“我想看看十弟妹会如何应对,十弟妹还真叫人琢磨不透。不过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给你陪个不是。” 九阿哥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但不一会儿又恨声道:“十弟真是魔障了,居然被那,那女人给拿捏住了。”九阿哥本来还想直呼蛮子地,想着八阿哥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口。 八阿哥也一脸茫然,心想,这蒙古女人长得那么普通,十弟怎么就那么上心呢? 老十自然不知道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对他的审美情趣产生了重大怀疑,正在腆着脸给其木格解释着:“…我真以为是你有了身孕,才那么高兴的,真的,你别不信。” 其木格听了老十地解释,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但不意味着老十偷丫鬟的事情就可以这么了结了。 本来其木格制定了几套应对方案,但没想到老十非常合作,认罪态度好的出人意料,因此其木格便临时决定要痛打落水狗。 其木格板着脸道:“环儿怎么回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当我是傻瓜不成?” 老十急道:“那时候不是和你赌气嘛,嫣红正好身子不方便,就,就…” 其木格怒道:“海棠的院子莫非在天边?你不知道多走两步,你就猴急成那样?” 老十小声道:“当时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她就有了呢?” 其木格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老十没一丁点气势,早将“见好就收”四个字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拍桌子,作出十足的悍妇样,质问道:“为什么事后要瞒着我,你说,府里还有多少丫鬟遭你祸害了?” 老十忙道:“没了,海棠想让莺儿来伺候我,我那天可没答应。” 莺儿是海棠身边的大丫鬟,其木格一听,更气闷了,觉得这两女的脑袋都秀逗了,怎么变着法的把丫鬟往自己老公怀里推啊,难道她们就不怕养虎成患? 其木格看着老十,恶狠狠的向老十开出了条件:“你想上谁地床就上谁地床,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不过,我拜托你,以后千万别做那些面子活,不要假惺惺的高唱着不纳妾,转身就让丫鬟大了肚子,我可不想被人当笑话看。” 老十争辩道:“你也没说过不让我纳妾啊,那不是我见你羡慕纳兰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去求宫里的,环儿的事在这之前,你别把时间弄错了,就象我真那么混账似的。” 其木格张大了眼睛,见老十似乎想翻盘,忙道:“这话还要人说啊,哪个女的没事想和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啊?”说完又想起海棠和嫣红,忙补充道:“别给我提海棠和嫣红这两个怪胎。” 老十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其木格,爷心疼你,不再往府里添人可以,但你可不能学八嫂,变成个妒妇。”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无可救药,冷笑道:“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爱干嘛就干嘛去,我也不当妒妇,府里添多少人我都没意见,从今往后,请您别进我的院子,咱俩以后就好好的相敬如宾,您放心,该我嫡福晋做的事,我绝不拉下。” 老十也渐渐恼了,心想,自己陪了一晚上的小心,在八哥和九哥面前失尽了面子,那么辣的东西,自己也强撑着吃了,现在喉咙和胃还火烧火辣的难受,其木格怎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就算自己理亏在先,可也让她出了气了,她还想干嘛? 于是,一晚上都在陪笑的老十也冷了脸:“其木格,您别蹬鼻子上脸啊。”然后不等其木格开口,抢先甩了甩袖子,拂袖去了书房… 其木格气傻了眼,心想,自己一没骂街,二没将瓶瓶罐罐咂得稀巴烂,三没跑回娘家,居然还成了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其木格也使劲跺了跺脚,气呼呼的向自己院子走去。 本来其木格是打定主意,从今往后,与老十除了官方接触,私底下老死不相往来,可半夜里却又急急的朝书房奔去,可怜的老十正捧着肚子在书房里打滚… 继续求订阅和粉红票啊 第六十五章 谈心 第六十五章谈心 老十额头冒着冷汗,双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其木格见老十的中衣都已湿透,有些担忧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请了太医没?” 老十根本无力回答,一旁的小英子回道:“主子刚歇下就觉得肚子不对劲,以为忍一会就好了,谁知却发作的这样厉害。奴才已经派人去请王太医了,应该也快到了。” 王太医是其木格专门请来驻守府邸为环儿服务的,太医虽然是医生,可也不方便住在内院,因此便在前院二进的西跨院安置了下来,不论是从直线距离还是实际路线来看,太医都应该比其木格早到才对,因此其木格不悦道:“赶紧派人去催催。” 其木格一边吩咐,一边用帕子擦拭着老十额头的虚汗,见老十痛苦的模样,其木格也有些抓不住缰,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爷,要不去出恭吧,清理一下肠胃,这样怕要好受些。” 其木格前世吃了火锅,如果觉得肚子不舒服就直接去趟厕所,唏哩哗啦拉完肚子后,整个人立即就神清气爽起来,因此,其木格很鄙视那些吃排毒胶囊的,认为天天吃火锅,既享了口福,也能顺利“排毒”,还促进了餐饮业的繁荣,简直是一举三得,应该大力提倡。 而且其木格来到大清后,在最初试吃辣椒的日子里也没少叫肚子疼,可跑一趟厕所后一切都解决了。 因此。其木格见老十这么难受,便将经过自己两世检验地经验之谈无私贡献出来。 谁知老十却龇着牙道:“爷都跑三趟了。” 其木格看了眼小英子,见小英子一个劲的点头,心里也有些拿不准,毕竟自己吃的辣椒里可没加碱,也许是碱在胃里起了化学反应也说不准。 其木格手足无措,只得埋怨道:“你不能吃辣的。干嘛逞能啊?谁让你吃这么多?” 老十摇摇头,觉得女人就是不可理喻。咬牙切齿道:“不是你让爷吃的嘛?” 其木格没好气道:“我让你吃,你就吃,我让你去跳河,你是不是也去跳河啊?”其木格本想说,让你吃屎你就吃屎,没长脑袋啊,但觉得这话稍嫌恶意了些。便换了说辞。 其木格确实没想到老十会委曲求全,本以为最多也就是在他没防备的时候让他喝点辣椒汤,因此其木格也觉得有些冤枉。 老十则在腹痛如刀搅的时候,对孔圣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正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王太医终于赶到,其木格也顾不得责怪他磨蹭,赶紧起身让他探视病人。 王太医边把脉边询问老十地饮食,不一会儿便结束了诊断。说道:“十爷是空着肚子吃了太多的辛辣物,伤着了胃,无甚大碍,只是后面几天得仔细调理,多喝温水,多进清淡小粥。忌荤腥。”说完就去外间书桌上开药方。 其木格听了,总算松了口气,心想,没大碍就好,拉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又不是痢疾,至于肚子疼,一会儿吃了药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老十听了,则盘算着明早得将这庸医给换了,自己都疼成这模样了。居然还无甚大碍?! 不等其木格吩咐。小英子便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来,说道:“怎么劝爷都不喝水。” 其木格接过水杯。对老十温言道:“爷,喝点水,暖暖胃。” 老十翘起嘴巴,委屈道:“爷晚上喝的肚子都快涨破了,现在看见水就想吐。”说完还哀怨的皱了皱鼻子,十足的可怜模样。 其木格只得放下水杯,问到:“要不喝点**如何?” 清朝的**有马奶、牛奶和羊奶,其木格受后世影响一直钟情于牛奶,而老十则非常喜欢喝马奶,因此其木格又专门强调了一句:“因爷这段时间一直宿在兵营,没有回府,先让人端点牛奶可好?明儿一早,马奶准给爷备下。” 老十一听,瞪大了眼睛,生气的看着其木格,发脾气道:“爷连马奶都没得喝了?爷偏要喝马奶,现在就要喝,赶紧给爷端来。” 其木格懊恼地想扇自己一耳光,没事给他解释什么呀,还不如直接端起牛奶往他嘴里灌呢。 老十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道:“爷就要喝马奶!” 其木格瞟了一眼正襟坐在外间的太医,忙对小英子说:“既然爷没什么大碍,请王太医先回房歇息吧,不必守在这儿。” 太医退出房间后,小英子也很有眼色的留在了外间,其木格这才拍了拍老十的脸,低声说:“你三岁小孩子啊,不就马奶嘛,至于非要这么大声嚷嚷,也不怕人笑话。”说着拉过老十的手,使劲掐起了老十的虎口,“你忍忍,虎口疼,肚子就没那么疼了。” 老十没好气道:“就你那点手劲,就跟挠痒似的。” 其木格也不和他废话,使了吃奶的劲狠狠掐了下去。 但老十还是等喝下药后才感觉肚子舒服了点,冷汗也终于消失了,其木格怕老十穿着湿衣服着了凉,便伺候他换了衣服,谁知道老十换好干净地睡衣刚躺下,又一骨碌的坐了起来,看着其木格,愤愤的说道:“被子也是湿的。” 其木格查看了一下,见垫褥和被子果然全打湿了,忙唤人进来。 一阵折腾后,已经快四更了,老十却不愿意规规矩矩的躺下,硬要其木格陪睡。美其名曰照顾病人。 其木格也没精神和老十折腾,便屏退了众人,坐在床边,对老十说:“我在这守着,你赶紧睡吧。”然后就熄了油灯,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就听老十问道:“你睡着了没?” 其木格懒得理他,决定装睡。 谁知老十却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恼了我。这事是我理亏,你要打要罚都随你,可其木格,别不管我,别和我相敬如宾,我不怕你闹,就怕你冷着一张脸。” 见其木格没有动静。老十又继续道:“等环儿生了孩子,就把她打发到庄上去吧,免得你看着她闹心。” 其木格听了不知该说老十冷血还是残忍,忍不住开口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爷还真狠得下心。” 老十却没一丝反省地意思,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拉着被子给其木格盖好,也依在床头。说道:“其木格,你记着,爷对谁狠心都不会对你狠心。” 其木格微微有些动容,不解道:“为什么?说起来我要貌没貌,脾气也不好。” 老十沉默了半响,方才回道:“不知道。爷就是看着你比谁都好。” 其木格心想,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老十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其木格,你冲我发火好了,你发完了火,心里就好受了,也就不恼我了。” 其木格摇摇头,心中有些伤感,如果没海棠和嫣红,没有环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老十却还坚持着:“要不你打我几拳好了?”说完就将握起其木格的手就要朝自己的胸前捶去。 其木格赶紧制止道:“我没事。真的。” 老十隔了一会儿,小心说道:“其木格。以后你还真心对我好行不?” 其木格眼角的泪不由落了下来。 老十又赶紧表着忠心:“以后府里真不再添人了,真地,爷从不说假话。” 其木格止住了泪水,想了想,缓缓说道:“爷,不管我以后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别怪我,好吗?” 老十忙点头道:“嗯,你若捅了篓子,爷给你兜着。” 其木格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不敢去想当老十获知她偷渡到俄罗斯后会是什么反应。 老十轻轻搂住其木格地肩,见其木格没有反抗,便建议道:“背靠酸了没?要不躺下吧?” 其木格也没脱外衣,顺从的躺进老十怀里,老十见危机解除,笑道:“嘿嘿,今儿可吓了我一跳。” 其木格想了想,对老十说道:“环儿还是让她在府里呆着吧,这次发生地事你也知道,虽说我答应了嫣红不再追究,可也得给她们敲敲警钟,到时候你别插手,还有王太医住地院子离书房这么近,怎么耽误了那么久才来,我明儿也得好好查查。” 老十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看着办吧。” 其木格本来还想和老十深入探讨一下,可听着老十的鼾声,也只得无奈放弃,跟着老十地节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朝,老十自然递上了病假条。 于是还没等到散朝,十阿哥府又迎来了一队太医,专门为老十进行专家会诊。 散朝后,毓庆宫的使者也专程前来向老十转达了太子地亲切问候,而翘课的十四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也随后赶到了老十的书房。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惨遭蒙古福晋的暴力袭击,早将八阿哥劝他的话忘到了脑后,准备来个以暴制暴,谁知到书房一看,老十顶着个黑眼圈正满脸堆笑的吃着小米粥。 九阿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老十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其木格没有留下表面犯罪证据,便不甘心的去扯老十地衣领,老十慌忙躲掉九阿哥的咸猪手,含着粥叫道:“九哥,干嘛呢?” 九阿哥讪讪的笑了笑,问道:“你真是肚子疼?” 十四一脸不解的插话道:“九哥,难道十哥还装病不成?昨天十哥那么威风,今儿早朝必得皇阿玛赞的,就算要装病也不在今天啊。” 九阿哥嘿嘿干笑了声,挪揄道:“你是没瞧见啊,你十哥昨儿可真是威风。” 老十不待十四问话,忙作揖到:“九哥,改天一定给您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遭吧。” 九阿哥哼了一声,瘪嘴道:“出息。” 八阿哥见老十精神不错,认为老十应该已经扑灭了后院的大火,便叮嘱道:“十弟,好好养身体,过段时间你还有得忙。” 老十也正经地点了点头。 十四则羡慕道:“真恨自己晚生了几年,没赶上打葛尔丹不说,连练兵都还得继续等,十哥,到时你可不能不帮我。” 老十爽快的笑着,“我一定给皇阿玛上折子,荐你去最苦的地呆着,哈哈。” 十四向往道:“再苦我也不怕,只要能带兵就行。” 兄弟四人又笑谈了一阵方才散去。 出了老十府后,八阿哥还有公事在身,便继续忙差事去了,而好不容易翘课的十四自然缠上了九阿哥。 九阿哥也很爽快,带着十四去了一间老字号的茶馆听曲品茶。 这哥俩刚走进大厅就听人道:“真是气煞人也,这等刁妇,早该给她一纸修书了事。” 旁边立即有人接到:“就是,否则难出胸中那口恶气。” 十四疑惑道:“小二,他们在说什么?” 小二虽不认识十四,可九阿哥却是常客,忙陪笑道:“市井之人说笑,当不得数。”连忙将九阿哥和十四往楼上请。 可十四却是个好奇宝宝,当下也不理小二,直接在大厅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九阿哥也由着十四,便道:“今儿不去雅间,就在大堂好了。” 还没等小二却嘱咐那些茶客小心祸从嘴出,就听一人道:“想那十阿哥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受这等妇人之气,着实可恼。” 十四立马变了脸色,九阿哥却阴着脸拉住了要揣桌子的十四,慢慢坐下来,眯着眼,威胁的看了小二一眼,小二吓得两腿直颤,哪还顾得上去提醒旁人,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随后,九阿哥拉着十四进了七、八家茶楼,不管酒楼档次高低,大家伙都在谈论一件事,那就是,英武的十阿哥娶了个歹毒的蒙古女人,谋害十阿哥子嗣不说,还将十阿哥打得满脸乌青,连早朝都没法上,当然也有人立即纠正,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实情是十阿哥刚一回府,就被几个蒙古大汉给绑了,然后被灌下了一碗辣椒水,半夜闹肚子疼,疼得那是死去活来… 总之,老十的那点破事还没一天功夫就在大街小巷广为流传,而民调显示,十福晋以第一妒妇和第一毒妇地宝座,90%的人都强烈要求休了十福晋,剩下10%地人则认为应该赐给十福晋一杯毒酒,以谢天下。 见九阿哥和十四气急败坏的模样,八阿哥冷静道:“九弟,你立即去找十弟,让他查查他府里的暗桩,十四你先回宫,别和旁人提起这事。” 等九阿哥和十四走后,八阿哥疑惑道:“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冲十弟来的,还是真冲那蒙古女人去的?” 不好意思,晚更了 第六十六章 多事之秋 第六十六章多事之秋 其木格听着徐公公的回话,脸上冷的简直可以结冰了。 徐公公小心的看了一眼其木格,低头建议道:“要不等爷回来,请爷示下?” 老十昨晚送走报信的九阿哥后就下令徐公公将前院伺候的人清查一遍,连他们上厕所偶遇着哪些人也得一一调查清楚,然后今早给他汇报工作,可老十今天一大早就上班去了,虽然老十很想多耍几天病假,甚至旷几天工也无所谓,可为了平息外面的谣言,证实自己没有遭遇家庭暴力,老十一早就把自己那张脸洗了又洗,准备到时供人观赏。 而徐公公自认已经摸清了十阿哥府的命门,以为老十会对其木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调查取证工作告一段落后,见府里最高行政长官不在,便条件反射似的跑进后院向其木格回禀。 谁知老十居然将这消息私自瞒了下来,因此徐公公见其木格一头雾水的模样,当时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耳光,可接下来其木格自然不会任由徐公公装聋作哑,仔细将外间传闻问了个透,然后才回到正题,了解调查进展情况。 其木格听了外间的流言蜚语,下意识的认为幕后操纵者不是嫣红就是海棠,本来她也有些怀疑九阿哥的,毕竟自己和他闹得不大愉快,可这念头刚一闪,就被自己给否决了,虽然九阿哥的人品有待商榷,但他却真地是掏心窝的对老十。眼下老十正在办差,他肯定不愿意这种负面消息出现,试想,一个被老婆打的窝囊的老十如何有脸在军队里混? 因此其木格便把矛头对准了老十的两个心术不正的小妾,暗地里直接给海棠和嫣红定了罪。 可等听了徐公公的汇报,其木格才发现原来自己一开头就错了,而且错地离谱。 根据徐公公的前期调查结果显示。当晚在书房里伺候地几个漂亮美眉事后都非常安分,没有出过府或与随后出府的人有过直接或间接接触。就算她们不是安守本分的人,但现阶段至少还处于潜伏阶段。 而在书房外守候的人也似乎都有人证或物证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后徐公公只得扩大调查范围,将茶水间,大厨房梳理了一遍。 结果发现,前院大厨房的烧火丫头,清早曾对厨子说过:“那李师傅的手艺太差了,真不知道福晋怎么还请他来。昨儿他做地菜,可把我呛惨了,贵人的口味可真不一样。” 而当时正巧送菜的小贩正在大厨房里讨水喝,便多嘴问了一句。 烧火丫头便绘声绘色的将当天厨房里那呛人的味道描述了一番,末了还加了一句:“我光闻着都不停的咳嗽,真不知道那些贵人怎么能吃得下。” 这时刚好伺候王太医的小厮进来端早点,听了便多嘴道:“那李师傅怕是干不长了,十爷昨儿吃了他做的菜。半夜就叫肚子疼,王太医折腾了半天才回来,十爷今儿怕连早朝都去不了。” 徐公公得了这消息,认为找到了流言地源头,命人将那烧火丫头和那多嘴的小厮绑了,然后便派人去查了一下小贩的背景。 结果却发现这小贩和阿灵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下不知道该如何行事,而老十还没下班,便自作聪明的跑来请示其木格。 其木格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事居然和阿灵阿有牵连。当下冷冷笑着:“这事先这样吧,换家送菜的,选定前好好查查背景,别到时候出了事才发现与这个府那个衙地有关系。那烧火丫头和那小厮就罚两个月月钱,若下次还这么饶舌就赶出府去。呆会儿把李师傅找来,我有话问他。” 其木格完全没想到背后射冷箭的居然会是老十的舅舅,心想,看来等老十回来。自己一定要记得问问。阿灵阿和老十的额娘到底是同父异母还是一母同胞,若是同父异母。那阿灵阿的邪恶基因就是遗传自他老娘了,若是一母同胞,那不是阿灵阿发生了变异,就是老十的基因发生了突变,要不怎么憨厚的老十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舅舅? 其木格直觉的认为当初陷害自己写假信件怕也和阿灵阿脱不了干系。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立即向阿灵阿发起攻击,但盛怒之下总算保留了一丝理智,明白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把隐患解决了为好。 因此其木格接见了战战兢兢的李师傅,将他好生一番安慰,告诉他安心在府里当差,当然顺便提点了一下,若是将辣椒里加了碱地消息传出去,到时不仅他地小命难保,他的家族怕也要受鱼池之殃。 在其木格地安抚加威胁下,李师傅汗流浃背的表了忠心,并暗示自己一年之内都绝不踏出府门一步,其木格见李师傅主动安排了禁足,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其木格并不怕老十知道辣椒里加了碱,却怕阿灵阿得了消息,再想出什么坏招。 其实其木格对阿灵阿也暗暗佩服不已,在这个通讯极不发达的时代,居然能一夜之间让自己再度成为市民最关注的话题人物,而且那谣言居然也编造的假中有真、真中带假,在阿灵阿没亲临晚宴的情况下,凭小贩的只言片语就能策划出这样的流言可真不容易,而且付出的人力物力怕也是自己不能想象的。如果放在21世纪,那就意味着在阿灵阿的策划下,自己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自己的博客一夜之间点击率上百万,当然肯定也会有人怀疑这完全是一场拙劣的自我炒作,但不可否认。阿灵阿一定会是个成功地经纪人,从此后财源滚滚。 其木格对阿灵阿表现出来的敌意和实力都感到了极度的震惊,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只得耐着性子寻找时机,到时就算不能向阿灵阿发出致命的一击,至少也得让阿灵阿流点血才行。 因此其木格决定先挑拨离间老十和阿灵阿的感情,让阿灵阿赔了外甥又折兵。 可老十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才姗姗回府。 其木格一闻到他满身的酒味。就不自觉地埋怨道:“太医嘱咐你这几天别沾荤腥,你可倒好。居然还喝酒,不想要你的胃了是不?九哥也真是地,怎么不知体谅一下,晚两天陪他喝酒又怎么了?” 老十嘿嘿憨笑了一声,“今儿是兵部尚书马尔汉请吃酒,没和九哥在一起。” 其木格一边吩咐人去端马奶,一边将温水递给老十。抱怨道:“你昨儿才告了病假,这尚书也真是的,拖你喝酒干甚?” 其木格哪里知道,老十为了显示自己没有被灌过辣椒水,对所有的敬酒那是来者不拒,当然也没忘了礼尚往来,给别人敬的也不少。 待老十喝下温水,其木格才开始伺候他更衣。“爷,徐公公已经将人查出来了,知道是谁在外乱嚼舌头了。” 老十怔了一怔,笑道:“爷不是诚心瞒你,是怕你听了心里不痛快,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往心里去。” 其木格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老十以为其木格还在生闷气,忙有些歉意的说道:“这都是冲着我来的,那群小人拿我没辙,居然就打起了你地主意,其木格,你放心,既然查了出来,爷绝不饶过那些王八蛋,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指使的?” 其木格见老十无意中将阿灵阿骂成了小人、王八蛋和王八羔子。觉得有些解气,忙将徐公公的调查结果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了老十。最后还假惺惺的说:“怕是舅舅还在生气我赶了李音出府,虽说这么做有些过了,但这些市井流言传两天也就淡了,我不会在意的。” 老十听了后,楞了半天,不相信的摇摇头:“这事不应该是舅舅做的,我明儿就去问问。”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善良地可爱,忙吹风道:“就算你去问,舅舅也不会承认的,到时你们俩闹得不痛快,倒霉的还是我。” 老十想了想,对其木格郑重的说道:“其木格,这事怕是有误会,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我明儿一定找舅舅把这误会说开了。” 老十说完又握紧拳头,使劲捶了一下炕桌,愤愤骂道:“那群王八蛋,居然玩阴的。” 见老十还不相信,其木格便强调道:“爷,这事和你办的差事没什么关系,你别恼了。” 老十摇摇头:“其木格,你不知道,爷这次办地差事事关重大,给爷使绊子的人不少,他们这是在警示爷呢。” 其木格真想大声告诉老十:阿灵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瞧我不顺眼就是因为我不买他的帐,他的所作所为就是想让你重新娶个听他招呼的大老婆,然后将你死死捏在手心里,为他服务。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想,等查出来再说吧,这时说出这话老十肯定不信,还会认为自己对阿灵阿成见太深,不利于以后的调拨大计。 于是,其木格便应景的问道:“爷办的什么差事,怎么听爷说起,好像得罪了不少人?”说着说着,其木格就想起大福晋曾提点过,好像就是说老十似乎有些不知深浅,而当时八阿哥也只是说老十乃奉命行事,并没明确否认老十没惹上麻烦。 因此,其木格便疑惑的追问道:“爷,你到底办的什么差事?” 老十大咧咧说道:“外面地事说了也只能让你操心,不提也罢。” 其木格盯着老十,笑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会操心啊,说来听听。” 老十想了一下,认真地对其木格说道:“这事你别和旁人说,连八嫂问也不能说。” 其木格心想,保密级别这么高,莫非涉及到核心军事机密? 谁知老十接着却说:“现在外面只是在猜测,就有人急得到处乱咬,你若说了出去,那可就坐实了,以后爷更难行事。” 其木格有些疑惑,虽然老十并没什么实权,可毕竟是皇子阿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为什么居然会有人胆敢不给康熙这个龙头老大面子呢?而且似乎这种人还很多。 其木格这么一想,心里也着急起来,便催促道:“我保证不说出去,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老十这才神秘的告诉了其木格他所奉地密旨内容。 其木格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下就有些责怪八阿哥,看着老十往火坑里跳,不拉老十一把不说,居然还给老十精神上的支持。 康熙的密旨就是让老十一边操练刺刀队伍,一边暗查空响。 而这一切都源于老十到西山火器营时,发现火器营居然吃了差不多30%的空响,虽然被八阿哥劝阻了,没有上折子将这触目惊心的状况禀告给康熙,其实上至康熙下到普通士兵,大家对这一情况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去揭开那层遮羞布罢了。但老十随后面见康熙时,还是忍不住道打了小报告。 而康熙略作思索后便密令老十暗中查证,看看情况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关于老十要彻查空响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在相关人士中流传。 于是才有了大福晋对其木格的提点。 于是老十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冲着他来的,而其木格只是他的替罪羊而已。 于是老十才会不相信阿灵阿就是流言的制造者和散播者,认为这都是贪腐分子的阴谋。 其木格记得康熙时期官员亏空非常严重,雍正这种狠角色奉旨清理亏空都好像给弄得灰头土脸,虽然雍正最后倒是能全身而退,而且等康熙死后还将那些贪官整治的是哭爹喊娘,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可其木格却不认为老十能有雍正那能耐,若老十触动了八旗军官的利益,想留个全尸怕都会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 若让康熙在八旗稳定和老十小命之间选择,其木格闭着眼都知道康熙的答案。 可其木格就没想明白,雍正去查亏空好象是康熙末期的事,而且似乎也没听说查空响,怎么这么早康熙就开始让老十在八旗开始试点,进行前期调研了? 老十见其木格半天不言语,以为其木格给吓傻了,便安慰道:“别担心,爷现在已经把火器营吃空响的证据掌握的**不离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复旨了,那些小人没得到准信,也不敢太猖狂。爷一定办好了这差事,让那群混蛋好看。” 其木格见老十正义凛然的模样,更加为老十担忧起来,要知道反腐的道路从来都不曾好走过,那些人还没得到准信就敢给老十下绊,若得了准信怕来暗杀老十的刺客也会有了。这些破事还是留给雍正头疼比较好。 其木格头疼的拍了拍脑袋,心想,这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丫鬟大了肚子,小妾一个个不安分,男方的娘舅陷害当家主母,府里仆人的保密防范意识薄弱,而男主人居然还要去挑战盘根错节的军队贪腐… 昨天的更补上,大大们书中的推荐和粉红票使劲咂来吧 第六十七章 坚持 第六十七章坚持 小英子对保贵努了努嘴,微微摇了摇头。 保贵一见便知道老十今天心情不好,因此忙小心的亲自牵过老十的坐骑,等着老十黑脸登场。 保贵本以为老十也就是一般的起床气而已,可看到老十的脸黑得可以出油,便知道今天还是少说话为妙。 一行人在低气压中压抑的将老十送进了兵部衙门,对兵部笔贴式和堂官们今天的遭遇提前同情了一把,还在心里默默流了两滴鳄鱼眼泪。 “十爷今儿怎么了?谁惹他发那么大火?”保贵见一班侍卫都开始喝茶歇息,便将小英子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小英子苦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啊,无缘无故的我还被主子一顿好骂,你说我冤不冤啊。” 保贵想了下,低声问着:“福晋气色如何?” 小英子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他俩,才开口道:“这事就怪在这,瞧着福晋似乎倒没有置气,对十爷还笑眯眯的。” 保贵听了也纳了闷,和小英子对视一眼,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他们的经验来看,能让老十一大早就顶着那张黑脸到处吓人,绝对是和福晋闹不痛快了,可若真是这样,福晋虽然不会冲下人发无名火,可对十爷那是绝对不会有好脸子的,更别提还笑眯眯的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交换了半天眼神。也没想出个头绪,只得责怪自己工作不到位,居然没摸清领导的脾气,其中小英子最为自责,毕竟他跟老十地年头最久。 当然小英子下意识的也会对府里的福晋心存抱怨,想当初,在亲爱的十爷没大婚前。十爷的脾气可是有章可循的,只要不是打架落了下风。或被康熙爷责罚过重,十爷一大清早的虽不是笑脸迎人,但还真没有什么起床气。自从福晋进了门,十爷地脾气变得越发不好琢磨了,小英子心想,福晋怎么老找主子不痛快呢,她怎么就不怕主子那张黑脸呢? 想不明白的还有老十。 老十如今是满脑子地愤怒、满腔的失望。再加上一肚子的邪火。 昨儿老十提了一下自己暗查空响的事,本以为其木格会表扬自己不仅有正义感和有责任感,还魄力十足,谁知其木格虽没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劝自己推了这差事,若实在不行就来个和稀泥。 其木格暧昧的态度让老十非常愤怒和失望,在老十心里,虽然其木格有点小心眼。可在大方向上还是不错的,老十压根就没想到其木格在大是大非面前居然会站错队。 更让老十备受打击地是,老十以为其木格会一直坚定的站在自己背后,为自己摇旗呐喊,就算有一天众叛亲离,可一回头。其木格肯定还在自己身边。 因此其木格的态度让老十一时接受不了,当时就拉下了脸,虽然其木格也很有眼色的没有再多说,可晚上却继续没让老十近身。 如此一来,就算天皇老子来了,老十也不可能有好脸色,而小英子自然就首当其冲的遭了殃。 好在老十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影响,并没朝兵部的员工胡乱开炮,只是没好气的让他们把公文放在案桌上,然后不用他赶。众人见了他那张脸。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虽然其木格地态度让老十受到了意外打击,但却没动摇他的信念。老十稳定了一下心神,准备起身递牌子觐见康熙,请旨立即回西山火器营继续开展秘密调查工作。 老十还没跨出房门,就见八阿哥走了进来。 老十愕然道:“八哥,你怎么来了?” 也不怪老十奇怪,衙门里一般都是上午最忙,按理这时候八阿哥应该正辛劳的处理着吏部的事务,老十自然没想到工作认真负责的八阿哥会一大清早的跑来串门。 八阿哥说道:“瞧你气色不大好,怎么样,查出是谁安地暗桩了吗?” 老十一听,心里的火又噌的一下往上冒,虽然其木格认定就是阿灵阿下的黑手,可老十仍然执着的坚持是朝中有人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 于是,老十便简明扼要的把情况给八阿哥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其木格的考虑,只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八哥,这些人居然还玩栽赃嫁祸,而且手脚还真快,不过他们可打错了算盘。”老十介绍完后,愤愤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八阿哥也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牵扯到老十地娘舅,虽然八阿哥对此半信半疑,但打心底却希望真是有人陷害阿灵阿,因此虽然决定私下派人查查,但对老十却说道:“也是,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想要来个一石三鸟,既坏了十弟妹地名声,又连带你受牵连,也挑拨了你和国公爷的关系。” 老十使劲地点点头,觉得八阿哥真是他的知己。 停了一会儿,八阿哥又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十正色道:“这点小伎俩就想吓退我,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正准备进宫去请旨,明儿就回西山火器营去。本来我还想今晚去趟舅舅家,把这事和他说一说,可这么一来,舅舅肯定猜到我真接了这差事,不想听他念叨,所以先缓缓。” 八阿哥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对老十说道:“十弟,不管你查的结果如何,写折子的时候多考量一下,轻重得掂量好了,别莽撞。” 老十说道:“八哥,我晓得。” 八阿哥临走前,又对老十说道:“你九哥今儿怕是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去了,再说太后对十弟妹宠爱有加,你放心,宫里应该不会为难十弟妹的。” 老十点点头,对九阿哥越发感激,心想,看来今晚一定得带其木格去给九哥赔个不是。 其木格其实也不想惹老十不痛快,也不是因为环儿有了身孕而对老十实施制裁,可算着日子,这两天正好是排卵期,其木格害怕有了身孕,便冒着老十翻脸的危险,硬着头皮给了老十一个冰凉的后背。 其木格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十,因此早上一直对老十带了那么点讨好的意味。 至于老十热衷的反腐行动,其木格目前还不怎么操心,毕竟老十的工作报告还没开始写,时间上并不紧迫,到时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和老十好好聊聊。 其木格觉得眼下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让府里的小妾安分守己,少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在笑脸送走浑身散发着怒火的老十后,其木格便派人将海棠传了来… 第六十八章 “贤惠” 第六十八章“贤惠” 老十走进乾清宫,给康熙规规矩矩的请了安,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很是和煦的请示道:“皇阿玛,儿子也回来几天了,该在兵部了结的差事也都差不多处理完了,儿子想请旨明天就去西山火器营。” 康熙见老十这副乖宝宝的模样,抚着额头,心中感叹道:“胤誐装规矩的次数多了,可哪次不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能见他从头到脚,浑身上下连汗毛都陪着小心还真是托了他媳妇的福了。” 老十见康熙没有言语,忍不住偷偷往上瞄了一眼,正巧对上康熙打量的目光,忙闪开了去,低头看着乾清宫的地砖。 康熙摇摇头,叹气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办差的时候,你媳妇看着倒不象嫉妒的,为你的子嗣也还算尽心,怎么你一回来就闹得满城风雨的?” 老十皱起眉头,心里有些郁闷,果不其然,皇阿玛还真惦记着这一碴。 于是老十照着早早准备好的腹稿回道:“回皇阿玛,这都是空穴来风,没影的事。那天八哥和九哥也在,他们可以做证的,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可没失礼的地方。” 老十心想,自己这可不算欺君,其木格那晚可一直笑眯眯的。 康熙盯着老十半响,才没好气的说道:“无风不起浪,你少在那糊弄朕,当朕老眼昏花了不成?” 老十忙称不敢。 康熙“哼”了一声。说:“你说说,你府上什么时候消停过了?别的府上隔一阵闹一出,还遮着掩着地,你们倒好,那是一出接着一出,这还不算,你自己说说。哪次没成为街头巷尾的笑料?朕看着都觉得累得慌,你们两就一点不觉得辛苦?” 老十连忙说道:“皇阿玛恕罪。都是儿子的错。” 康熙瞟了一眼老十,不屑道:“当然是你的错,后院都治理不好,怎么服众?” 见老十又要请罪,康熙不耐烦道:“好了,就别来那些虚的。朕问你,你今天来请旨是不是想出去躲清净?” 说到后来。康熙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作为君王,康熙自然不会乐意臣下假公济私,作为父亲,康熙更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是个妻管严,当然如果自己地女婿被自己的女儿拿捏地死死的,康熙即使嘴上不承认,背地里也会得意的偷着乐。 老十忙正色道:“皇阿玛息怒,儿子真是想尽快办完差事。再说。府里也没什么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虽没读过《女戒》,但也算得上是贤惠人。” 老十本想说是因为自己的差事才连累了其木格名声受损,可毕竟现在查出的线索与自己的舅舅有关,虽说自己不信,可难保康熙对阿灵阿没什么想法。因此老十便按下不提。 康熙听了老十的话,满带同情地看了老十一眼,心想,瞧这倒霉孩子,居然连贤惠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便打趣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胤誐你的眼里却是出贤惠啊!” 其实一听到老十被蒙古女人暴打的传言,康熙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当初的指婚有点欠考虑,康熙认为老十是个直肠子。其木格遇事也不知道转弯。两人遇一起不出事才怪。 没事的时候,康熙私下还曾想过。当时若把其木格指给了九阿哥,再把温柔娴淑的九福晋栋鄂氏指给老十,那就皆大欢喜了:在其木格的暴力下,九阿哥肯定不会象现在这般整日在花丛中流连;而在栋鄂氏的温柔中,老十也能过上正常地家庭生活。 当然,老十并不知道康熙的心理活动,见康熙心情不错,也跟着傻乐了一把。 而此时,被老十夸奖为贤惠的其木格正在府里做着不贤惠的事。 自海棠被传唤来后,其木格一直让海棠在一旁干站着,自己则慢条斯理的处理管事婆子的回事。 因其木格一直不愿与老十地小老婆多打照面,不仅没让她们在一旁站着立规矩,还免了她们的日常请安,当然也几乎从未主动召见过她们,因此海棠听了其木格的传唤,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给其木格请了安后,就一直埋头不语,等着其木格发话。 谁知其木格却对她视而不见,将她放在一旁凉拌起来。 如此一来,海棠更加忐忑了。 终于等回事的婆子都领命而去,其木格也空闲下来,海棠以为这下该轮到自己了。 可其木格却自顾自的拿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似乎早忘了屋里还有海棠这号人。 海棠见其木格似乎打算剩下的时间都在学海中泛舟,便壮着胆子小声问道:“福晋,若妾身做错了什么,还请福晋海涵。” 海棠的父亲是正六品的护军校,这要在边远的县城,王家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了,可在权贵如云地京城,她们家地门第却显得有些低了。 嫣红的父亲虽然官职与海棠老爸半斤八两,可光坐镇宫里地宜妃娘娘就能让嫣红的脊背挺直不少,因此在其木格与她们的接触中,海棠给人的印象要温顺的多,似乎是个安分守己的角色,自然其木格认为府里的隐患只有嫣红一人而已。 其木格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海棠而费心。 但环儿的事让其木格开始面对现实,原来世间并没有童话,妻妾成群的豪门大宅想要安宁过日,似乎比实现世界大同还要难上几分。 其木格见着海棠一副可怜的模样,慢慢放下手中地书。问道: “海棠,你伺候爷多长时间了?” “福晋,妾身是康熙三十七年到阿哥所开始伺候十爷的。”海棠低眉顺眼的回道。 [奇^书^网][q i].[s h u][9 9].[co m ]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来日子也不短了,爷的秉性也应该都知晓的差不多了吧?” 海棠低声应道:“是。” 其木格感兴趣的问道:“那你给我说说,爷是怎样的秉性?” 海棠思量了一下,回道:“十爷秉性忠直。” 其木格笑道:“看来你也不糊涂。” 海棠也忙陪笑着,可没等海棠弯幅不大地嘴角恢复原位。其木格就冷哼一声,正色道:“既然不是糊涂的人。怎么尽做糊涂地事?” 海棠一惊,战抖着:“福晋,妾身…” 其木格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道;”你想说什么?说你精明无比,一步一步都盘算好了,挖好了坑只等别人跳,你还避了一身臊?” 海棠的脸一下失了血色。争辩道:“福晋,妾身不明白福晋说什么?” 其木格站起身,走到海棠面前,轻轻说道:“别把旁人都当傻子,有一句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 海棠强撑着,半响才冒出一句:“请福晋明示。” 其木格见她还在那死撑,冷笑一声。“我记得我告诉过嫣红,环儿肚子的孩子在,她在,孩子没了,她也就只得随孩子去了。当时你也在场,应该还有印象吧?” 海棠艰难的点点头。 其木格继续道:“你最近怎么老往环儿房间跑?少告诉我你对环儿体贴备至。若不是嫣红盯得紧,保不齐环儿就出了什么意外。” 海棠泣声道:“福晋可别听旁人乱嚼舌根,妾身真没起什么坏心思。” 其木格嘲讽的说道:“你是个聪明人,该避嫌地时候还是避避为好。” 海棠白着脸,委屈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以后再也不去探望环儿了。” 其木格见她委屈的模样,不由心中来气,厉声道:“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总之,若环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你就等着一辈子吃斋念佛。” 海棠终于哭出了声。跪下道:“福晋,妾身冤枉啊。” 其木格冷笑道:“你冤枉。有稳婆冤吗?” 海棠一听,楞在那里,一时忘了哭泣。 其实若海棠只是一个劲的往环儿的屋里钻,其木格也不会过问此事,说实在的,海棠和嫣红这段时间的攻防过招,其木格是看的津津有味,给枯燥地生活平添了几分乐趣。 可稳婆的事出来后,其木格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了。 本来环儿的预产期还早,可当时老十极度兴奋,高兴得找不着北,要求其木格请太医到府里压阵,其木格干脆想领导所未想,从内务府要了两个稳婆过来。 前些日子,有个稳婆摔断了腿,只得回家养伤,临行前推荐了另一人来补她的缺,阿朵便报上来请其木格拿主意。 其木格一时无聊,想知道稳婆的推荐是基于人情还是实力,便让阿朵查查被推荐之人是否很有口碑,可谁知一查才发现,被推荐的人技术平平,与因伤离职地稳婆也没什么往来。 奇怪之下,调查只得继续。 最后却发现被推荐的稳婆与海棠的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弟媳的娘家嫂子的外甥女嫁给了海棠娘家的一管事。 于是,调查又转向内部,经过一番暗访,虽然离职稳婆的受伤和推荐都没有迹象表明与海棠有关,可留下的稳婆却与海棠似乎建立了不错地交情。 这样一来,其木格对海棠地手段暗暗心惊,天知道她在中间搞了什么鬼。 于是,其木格便没法继续欣赏老十小妾们的表演,不得不提前将海棠叫来训示。 见海棠楞在那里,其木格其木格冷笑道:“这事若爷知道了,依着爷地忠直的性子,你说他会如何处置呢?” 海棠楞了一会儿,望着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到底是掌握了证据,还是只是在诈她,一时说不话来… 求推荐和粉红票啊 第六十九章 处置 第六十九章处置 如果说疑罪从无是21世纪的大势所趋,那么在不知人权为何物的大清朝,疑罪从有则是豪门大宅追寻的准则。 因此,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海棠对稳婆做了手脚,其木格还是非常强势的给海棠定了罪,指责她心怀不轨、恶毒心肠,连辨别的机会也不给海棠。而海棠在几经尝试无效后,终于哭瘫倒地,放弃了申诉。 其木格总算磕磕碰碰的过了一回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瘾。 在其木格的强权下,海棠已经红肿着眼睛、散乱了发髻,哪里还有半点娇弱如花的模样。 其木格心中叹道,为了老十,海棠和嫣红互相惦记提防,自己也未曾真正置身事外过,真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思及此,其木格软了口气,说道:“许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们了,惯得你们一个个不知进退,说来我也得担负些责任。” 海棠从其木格的话中看到了转机,忙止住哭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福晋一向宽于待人,遇到福晋,是妾身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还求福晋开恩,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若再有下次,叫妾身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略略思索了一会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方才说道:“稳婆虽不是府里的人,但在府里摔断了腿,府里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账上为此支付的银子。你就拿私房出来补上。至于你地月钱,就连带明年的也一起扣了吧。” 海棠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歌颂着其木格:“福晋大善,妾身一定好好反省自己。” 停了一会儿,其木格又继续道:“另外,罚你在院子里禁足半年,这半年里。你就好好抄写佛经,但愿你能体会到佛经中的善念。也希望能洗清你的罪孽。” 海棠一听,顿觉五雷轰顶,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 罚银子倒是小事,海棠自己本身也存了些私房,再说,吃穿用度都由府里开销,节省一些。日子也不会难熬,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娘家帮村一二。 可若禁足半年,别的不说,海棠在这半年里怕是连老十的影子也见不到了,怀孕的事更是成了泡影。 而半年后,天知道府里地形势会如何变化,而且一个曾被禁足的人以后想在府里立足怕是更加艰难。不说嫣红会更压她一头,就是府里地丫鬟婆子怕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于是海棠一急之下,顺势就晕了过去。 其木格一见,初时还有一丝惊慌,生怕闹出人命,若海棠真为此去见了阎王。其木格的良心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其木格忙俯身探她的气息,见海棠仍有呼吸,方才放下心来,赶紧吩咐阿朵和乌雅将海棠抬上软塌,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朝脸喷水,一阵忙乱后,海棠终于悠悠的醒转过来。 海棠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其木格改掉一审判决,“福晋。妾身求求您。要打要罚,妾身都受着。可别让妾身禁足啊,福晋,您就开开恩吧。” 其木格见她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就想应了下来。 可转眼一想,若不让她记忆深刻,保不准她转身又会想出什么歪门邪道,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其木格硬着心肠,冷冷地看着悲恸的海棠,面无表情的说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若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嘛。半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你就好好的在院子里修生养性。若这半年时间真能让你就此脱胎换骨,也未尝不是好事。” 海棠见其木格态度坚决,哭得越发凄惨,直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木格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和嫣红是最早到爷身边伺候的,爷是个念旧的人,半年后,若你真地洗心革面,爷自然也会欢喜。” 见海棠的悲声还未止住,其木格怕她回去一时想不开,上演寻死觅活的戏码,便又继续开导着:“半年后,环儿也差不多生产了,爷少不得要去宗人府请封,若你这半年内真的能摒弃杂念,改过自新,爷也不会狠下心肠,对你不闻不问。这些话,你自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海棠还是显得非常虚弱,似乎随时可能晕倒,于是其木格便派人将她送回了院子。 海棠被人扶走后,其木格觉得有些气闷,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致,一脸地无奈。 乌雅换了杯热茶,欢快的说道:“主子早该这样了。” 其木格见乌雅欢喜的模样,苦笑一声,问道:“怎么,非要让你主子当回恶人你才开心?” 乌雅乖巧的走到其木格身边,翘着嘴角,埋怨道:“主子,您平常待她们倒是宽厚,可她们一个个都不领情,背地里指不定以为主子好欺负呢。您早该给她们立立规矩了,汉人有句话,就那个什么不成规矩,然后方圆…” 其木格被乌雅这么一打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个话都学不全,真不知你平时的机灵劲都用到哪去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乌雅与老十和其木格呆得久了,脸上的皮肤越发的厚实,就算凛冽的北风肆虐,乌雅的脸上怕也开不口子。 因此,乌雅听了其木格的嘲笑,根本不以为耻,反而拍着手,高兴道:“主子,您总算笑了,瞧您刚才地模样,奴才看着都觉得揪心。” 说得就象她故意说错成语以搏其木格展颜一笑似地。 其木格使劲盯着乌雅,将她拉住左右打量了一翻,然后啧啧感叹不停。 乌雅被其木格看得发憷,茫然看向阿朵,问道:“阿朵,我是不是脸上花了?” 阿朵坏笑道:“你脸上全堆着城墙的石头,还想开出花来啊?” 乌雅猛地醒悟过来,明白了大家在拿她打趣,便垮着脸,委屈的说道:“主子,不待这样欺负奴才的。” 不等其木格发话,阿朵就指着她脑袋,笑道:“那你再把那汉人的话给主子说一遍。” 乌雅歪着脑袋想了想,方才不好意思道:“主子刚才说得太快了…” 屋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其木格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些。毕竟其木格就见识过康熙和太后的蛮狠,作为强权压迫的受害者,其木格并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扮演自己曾经鄙视过的角色,可若要去收集证据,费时费力不说,事情怕还会再次闹大。因此其木格左右权衡之后才在证据不足的情况用嫡福晋的身份生生将此事做了个了结。 虽然处置了海棠,可其木格总觉得有些仗势欺人,心里也就不怎么好受。 亏得乌雅这么一闹,其木格才舒展了眉头。 于是,其木格便一鼓作气的发出了一系列的指令。 首先请王太医去给海棠诊脉,如身体虚弱,需要进补,其木格自不会吝啬。 接着就向海棠身边伺候的人颁布了调职令,到了适婚年龄的丫鬟全配给了齐齐哈尔庄上的小厮,而那些媳妇婆子则分散打发到了各处庄子。 然后又挑了三个老实的婆子去海棠院子当差,叮嘱她们不能怠慢吃斋礼佛的海棠,但同时也要确保将小院与外界真正隔离开来。 接着,其木格又派人知会嫣红,从明天起,十阿哥府恢复早请示晚汇报的优良传统,若要请病假,必须持有太医开的病假条,至于事假,则需要提前一天报备,经批准同意后方才生效,关于法定节假日,其木格选择了自动忽略。 派去向嫣红传达通知的婆子也顺便带了几本佛经,说是福晋要求嫣红每天抄写1000字的佛经,为环儿肚子的孩子祈福。 虽然其木格对每天都要见到嫣红,仍然存有很大的心里障碍,也很想罚嫣红禁足半年,毕竟嫣红可是罪证确凿,其木格处罚起来一点也不会头疼。即使其木格早先曾说过,对于嫣红谋害环儿母子的事不再追究,但其木格并不担心出尔反尔,也不怕自己说话不算话会影响到当家主母的威信,而是担心嫣红禁足后,环儿的安危就得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先前其木格还颇为天真以为一群女人共享一个老公似乎也能和睦相处,那么眼下她却是不存半点奢望。 其木格不敢想象,环儿身边到底隐藏着多少危机。 因此,其木格左思右想后,觉得还是让嫣红负责环儿比较划算,便不得不牺牲自己,被迫选择与嫣红天天会面。 接着,其木格便吩咐阿朵封了银子,将留在府里与海棠关系不错的稳婆打发回内务府,至于什么由头,其木格懒得去想,留给阿朵去自由发挥。 最后,其木格又叫人找来徐公公,告诉他要加强府里安全意识的培训,不可掉以轻心,对那些顶风作案的喜欢嚼舌的下人要杀一儆百。另外还要加强人力物力对与府里有供销合同的商贾进行周密详细的调查,一定要坚决彻底的杜绝商贾间谍。 等徐公公走后,其木格想了一会儿,又告诉乌雅每天继续去环儿处探视,发现问题及时禀告。 安排完后,其木格长长舒了一口气,祈祷府里的女人在未来几个月内能安分些,别再瞎折腾… 第七十章 顺利 第七十章顺利 老十从乾清宫出来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去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在京城的府邸。 今天的邸报上称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病重,虽然萨布素对老十的态度并不友善,但老十却这位老将军心怀敬意,因此便跑到人家府里打探情况。 萨布索的长子在外做官,京城府邸主事的是老2博洛。 萨布素一再的叮嘱他的儿子们要低调做人,不得与权贵,尤其是皇子接触。因此博洛与老十也就是相互知道而已,基本上没打过照面。 所以听说老十来访,博洛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最近京城里有些风言风语,传说老十要查空响,加上老十在齐齐哈尔也没受到萨布素的盛情款待,因此博洛的第一反应就是老十上门找麻烦来了。 尽管百般不情愿,博洛还是赶紧跑到大门处将老十迎了进来。 老十虽然是初次与博洛打交道,却也没想着给旁人留个好印象,一条腿才跨进花厅,就忍不住直奔主题:“听说老将军病了,病情如何?你们兄弟谁过去伺疾?” 因并不清楚老十到底是敌是友,博洛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见老十还没寒暄就开始关心自己父亲的身体,而且言语间也透着几分真切,博洛不由心中一暖,对老十的戒心当即去了一大半。 博洛一边请老十入座,一边说道:“劳十阿哥惦记。我也是昨儿才得到消息,还不知消息是否已经送到大哥处,但大哥外放为官,不得擅离职守,就算得了信,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赶去齐齐哈尔。因此,我已经上了折子。奏请前去父亲身边伺候。蒙皇上恩宠,折子已经批下。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老十点点头,说道:“老将军乃国之栋梁,戎马一生,实在让人敬仰,你到了后,转告老将军,请他安心养病。” 老十说着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今儿才在部里得了消息,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晚上我派人送些人参药材过来,你一并给老将军捎去,兴许能派上用场。” 老十这样冒失地上门本来就有些失礼,再加上名为探病却还两手空空,因此。即使老十的脸皮比旁人稍厚些,此时也有些挂不住。 好在博洛并没心思计较,听了老十的话,也觉得药材正是自家需要的,略微思索一番,便没假意推脱。起身站起后,郑重谢过。 博洛的这番姿态,让老十觉得萨布素的老2倒也是个直爽利落之人,心中顿生好感。 老十见拜访目的已经达到,寒暄两句后便起身告辞,策马回了自己地府邸。 老十刚在府门前跳下马,就对小英子吩咐道:“给九哥送个信,就说晚上我和福晋要登门拜访。” 老十并不是领悟到做不速之客有辱礼仪之邦的风范,只是担心九阿哥在外厮混,让自己扑个空。因此才会派人先去通知九阿哥一声。 老十进了府邸。并没在前院稍作停留,而是径直走向后院。 其木格正在看着关外庄子地名册。猛一见到老十,有些吃惊,忙起身迎道:“阿朵她们也不知跑哪去了,爷来了,也没人知会一声。爷,今儿衙门下得早?” 老十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衙门下得这么早的?怎么老糊里糊涂的?” 其木格见老十还是早上出门前那副很不爽的表情,便主动套近乎,“这不是奇怪嘛,爷最喜欢兵部的差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提前回府?” 老十坐在软榻上,拿起其木格先前的一杯冷茶,喝了一口,啧啧道:“你忙什么呢,茶都凉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叫人换。” 见老十问起,其木格也就顺势将今天地工作情况给老十详细汇报了一番。 老十整个过程都阴黑着一张脸,只是听到其木格说将海棠禁足半年时才微微挑了一下眉。 其木格也担心会给老十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印象,陈述完事实后,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也是怕环儿出什么事,才不得已而为之。”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又喝了口凉茶,方才说道:“府里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各个府里见不得光的事都多了去,你也不用搞得草木皆兵,环儿本来身份就低微,孩子能保住是她的福分,若出了什么差池,那也只能说她是个没福气的。你给她们一些教训是对地,但不能是为了保住环儿母子,而是得让她们知道府里当家的人是谁。” 见老十说出这种陌生的、略带残酷的话,其木格突然之间觉得老十也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憨厚直爽。 其木格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强笑着说:“爷,毕竟是你地子嗣,还是上点心好。” 老十满不在乎的说:“环儿也不是傻子,自会防范,她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会显怀了才被发现。”说到这里,老十狐疑的看了其木格一眼,猜测道:“你该不是想把环儿的孩子抱到你名下抚养吧?” 其木格不由张大嘴巴发了一声“啊”,心想,我能费心帮你保住你和别人生的小孩,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想我去给小孩子把屎把尿啊?我有那么博爱吗?或者说我蠢得喜欢给别人做嫁衣? 老十见其木格呆呆傻傻的模样,便拉住其木格的手,认真的说道:“咱们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你也别着急。若真喜欢,过你名下就是。” 其木格见老十起了误会,忙推脱道:“千万别,我可没那耐心。” 见老十半信半疑,其木格又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也不愿府里有人视人命如草芥,这才出手整治地。” 说到这里。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埋怨道:“你是孩子阿玛。怎么能无动于衷?就算你见多了这些血腥场景,难道希望自己地孩子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老十看了其木格半响,一字一句地说道:“若他从小不知人世险恶,出了府也会让旁人生吞活剥了去,以后别给咱们的孩子说这些没用地,我可不想爷的孩子以后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其木格完全呆住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恢复了思考。心想,这难道就是皇室成员版的物竟天择? 老十见自己的话吓着了其木格,便缓和了一下语气,安抚道:“别把小孩看得太笨了,一个个都精明着呢。吃了一次亏,下次就长记性了。” 其木格问道:“那爷小时候吃过亏没?” 老十嘿嘿笑道:“爷可没吃过亏,爷地拳头厉害着呢。” 老十这话,其木格自然不信。若没亲身体验,老十怎么感同深受的说出这番话来。其木格想着老十地鲁莽性子,怕是苦头没少吃,心里不觉有些发酸。 老十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对其木格说:“对了,你让人从库房里寻些人参鹿茸之类的上等药材。派人今晚就给萨布素府送去。” 老十说完,见其木格一脸的疑惑,便补充道:“就是黑龙江将军,他在京城有府邸。” 经过老十这番解释,其木格这才搞明白了送礼对象,应了后,才开始问送礼的缘由。 老十以一句话代过,然后又接着说道:“你让人备些礼,晚上我带你去九哥家。” 其木格惊讶道:“去九哥家?没接到帖子呀?” 老十把玩着大拇指的玉石扳指,抬头正想说话。见阿朵端了茶水进来。便住了口。 其木格从阿朵手中接过茶杯,送到老十面前。“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十接过茶杯,仔细泯了口热茶,觉得比冷茶的味道好了太多,满意的点点头:“阿朵泡茶地手艺大有长进,不错。”说完便将茶杯慢慢放到桌子上,“阿朵,你再去端点**来。” 阿朵忙应着退了出去。 其木格待阿朵离开后,疑惑的看着老十,猜道:“爷,九哥府里有什么事,怎么这么神秘,连阿朵也要瞒着?” 老十道:“爷是怕你面子不好过,这才支走阿朵的。” 其木格更奇怪了。 老十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道:“这次的事闹得皇阿玛都过问了,后宫的主子娘娘怕也想着要找你的碴,今儿一大早,九哥就进宫去给宜妃娘娘请安了。”老十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仔细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对上老十的眼神,迟疑的说道:“你是说,九哥专门进宫,是为了在宜妃娘娘面前,帮我说好话?” 老十一副孺子可教地表情,欣慰的点点头,“虽然九哥那晚对你有些不满,但他也不想你有事,就冲这点,你也该去好好谢谢九哥。九哥若甩脸子,你也忍着,我在旁边帮你多说些好话就是了。” 其木格确实没想到九阿哥在愤然离府后居然还能宽宏大量的为自己说情挡祸,在老十亲口证实后,其木格对九阿哥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看来这哥俩还真是铁打的交情,九阿哥对老十的感情似乎已经升华到了两肋插刀地境界。 老十怕其木格不愿放低身段,也怕九阿哥不依不饶,便继续自顾自的摇头晃脑的劝说着:“你记着,不管九哥今晚说你什么,你都忍着,别和他抬杠,其实九哥对你也没成见,只是那晚他心里有些疙瘩,你让他出出气也就好了。九哥这人很好相处的…” 老十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其木格从更衣换装、登上马车,走进九阿哥府,甚至在跨进前院书房门时,耳旁响着的声音都是:“你忍着,千万忍着,九哥很好的,真的很好…” 但九阿哥府之行却是分外的顺利,九阿哥并没有老十想得那么幼稚,见了其木格也是和颜悦色的,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属于正常地大伯对弟媳妇地应有态度。不等老十使眼色,其木格就诚心诚意的向九阿哥道歉加致谢。九阿哥也没拿乔,痛快地受了其木格的礼,反而还埋怨自己那晚有失风度,让其木格见笑了。九阿哥和其木格之间的交流非常顺畅,中间压根就没老十什么事,于是老十只得边和九福晋寒暄,边竖着耳朵收集所有信息。最后,九福晋见老十坐的有些磨皮擦样,便拉了其木格往后院闲话家常。 见其木格和九福晋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老十又起身,郑重的给九阿格施了一礼,“九哥,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九阿哥打了个哈欠,弯腰驼背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满,抱怨道:“十弟,就为这么芝麻绿豆点的事,犯得找派人巴巴的给我送信?再说了,你福晋有太后撑腰,额娘也不会找由头发作她,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老十正色道:“九哥,我不是为这事。我是谢你不和其木格计较。那晚你那么生气,我真怕你连我都不搭理了。” 九阿哥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眯着丹凤眼,深情的表白着:“十弟,我们俩还分什么彼此,我要和十弟妹置气,为难的是你,我犯得着吗?” 老十一听,觉得九阿哥真是他的知音,拉着九阿哥的手,摇头感叹道:“就是啊,九哥,我这几天就为这犯愁呢,就算你生我的气,两三天功夫你也就消气了,可若你和其木格杠上了,那我还不得一辈子两头受气啊?” 九阿哥鄙视的瞅了老十一眼,抽出被老十握着的手,拍着自己的脑袋,嘟噜着:“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老十才不管九阿哥在那边自言自语的发疯,瘪着嘴,毫不客气的问道:“九哥,饭菜什么时候上啊?弟弟我可饿了。”也是,搁在老十心里的**烦得到了解决,老十自然高兴的想开怀畅饮。 九阿哥挪揄道:“我府里的厨子不大会做川菜,速度自然慢点。” 老十一听,象火烧屁股似的一下跳了起来,“九哥,别提川菜,我听了胃难受。” 九阿哥笑得前俯后仰,指着老十,说道:“哈哈,这说出去谁信啊…” 老十酒足饭饱后带着其木格满意而归,顺利的挤进其木格的被窝,借着酒意对其木格撒娇道:“爷明儿就得去西山火器营了,这一走又是好多天呢…” 第七十一章 成效 第七十一章成效 一夜之间京城就成了白雪的世界,举目望去,雪花轻漫的在空中飞舞,飘飘洒洒落在各个角落,真正应了“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老十在西山营的工作按理早该结束,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拖到寒冬,似乎还没有了结的迹象。 不过,也许是康熙不再检阅火器营的刺刀演练,老十也没象先前那样敬业,十天半个月的总会找由头回京一趟,因每次都只停留一晚,因此老十和其木格都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两人相处的倒颇为愉快,周末夫妻当的是有滋有味。 入冬后,京郊庄子的大棚蔬菜产量与种类都有了明显改善,其木格的餐桌上也不再是黄瓜白菜独霸天下,五六种青色的蔬菜轮番登场,让其木格感觉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 不过在水果上却没什么进展,让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即使这样,大棚蔬菜却已经开始为十阿哥府带来经济效益,毕竟绿色蔬菜在京城的冬天属于奢侈品,在整个十阿个府,也就老十的几个老婆有资格享受,其木格以后可能偶而也会让府里的管事尝尝鲜,第一批收获的蔬菜自然轮不到他们。其目格也给老十的几个哥哥们送了些去,请他们品尝,由于蔬菜的保质期都不长,因此每个府邸也没多送,意思到了就好,不过送给四阿哥的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一样扎实。 九阿哥虽然风流的有些下流,但在生意场上却是一把好手。在其木格派人将茄子、西红柿、豇豆和四季豆送到九阿哥府后。他就派九福晋前去找其木格,要求老十庄上地冬季蔬菜专门供应“陶然居”。 其木格自然乐意,爽快的答应了九阿哥的要求,还主动给了个友情价。 “十弟妹,你还真是有心,这时节连番茄也种植起来,放在屋里看着也真喜庆。”九福晋顺利办完了九阿哥交代的差事。心情不错,便挑着好话说。 番茄虽然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传到了中国。但一般都是作为观赏植物,几乎没人将它视为蔬菜。 虽然其木格知道番茄具有抗氧化、防衰老已经预防癌症的诸多作用,但因为她不懂厨艺,因此,平时大多生吃,偶尔会吩咐厨房做番茄鸡蛋面,因此其木格吃番茄的传闻到目前还没在市井开始流传。这让其木格有些郁闷,真是应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木格的小心思是,如果传得沸沸扬扬地,说不定后世也会将其木格视为第一个吃番茄的人,就算不能青史留名,至少在野史里会占有一席之地。 见九福晋这么说。其木格忙开始推销番茄,希望能借九福晋地口传出去:“九嫂,这番茄是能吃的,生吃、熟吃都成。” 九福晋奇道:“这还是头回听说,十弟妹,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 其木格笑着说:“我进京的时候。才头一次见着番茄,以为是水果,没问旁人,就自己吃了。”说着,其木格不好意的低头笑了下,然后才继续道:“后来试着让厨子用来煮面条,觉得味道也不错,挺鲜的,就把它当成了菜肴。” 九福晋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十弟妹。还真有你的。连吃地也不禁忌。” 其木格见九福晋不相信,便说:“九嫂。呆会儿留下吃饭,我让厨子做出来你尝尝。” 九福晋品尝的结果自然是赞不绝口,其木格忙又说道:“这东西用来做汤也不错,还可以做鱼,味道也一定鲜美。” 九福晋斜眼看着其木格,埋怨道:“好啊,你还藏私,用面条就把我打发了?” 其木格忙解释道:“不是,我和厨子说不清楚,也懒得往厨房跑,所以厨子做了两次,但味道都不怎么样。” 九福晋这才释然,“那我回去也让厨子好好琢磨一下。” 其木格大喜,要知道,九阿哥手里可是有餐馆的,推陈出新可是菜馆吸引客户的一个重要手段,那里的厨师自然更具创新精神。 九阿哥知道后,不由笑出了声,心想:“怪不得那晚十弟听见番茄鱼压根不奇怪呢,看来回头还得好好问问十弟,他媳妇在家还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如今九阿哥的生意已经开始呈现扩张的趋势,“陶然居”已经在京城开了分店,钱庄也处于筹备阶段,开门吸纳资金地日子已经不远了。因此九阿哥这阵子忙得分身乏术,晚上常常独自在书房歇息,一时间九阿哥府邸心碎满地。 即使如此,九阿哥还是忙里偷闲的吩咐厨师研究研究番茄菜式。 虽然其木格给了优惠价,但九阿哥可不想占老十的便宜,说是在商言商,按市估价。因此第一批蔬菜生意的收益比其木格想象的要多,见着账上记录的蔬菜收入,其木格不觉有种带领农民发家致富地感觉,在心里把自己是夸了又夸,自我陶醉完后,其木格告诉庄子管事,今年年底除了例行的打赏外,庄上的劳动力每人还能领到奖金。农户知道年底有额外收入,自然越发卖力,管事也就更加轻松,而且见农户都能领到奖金,知道自己的肯定少不了,因此也乐得合不拢嘴。 而各个王府收到多款蔬菜后,都有些惊诧,实在没想到老十两口子除了打架闹绯闻,还能做点正经事。 康熙知道后有些不悦,埋怨其木格遗忘了宫里的众位长辈,皇帝也是人啊,大冬天的,谁耐烦桌上除了大白菜就是土豆,偶尔加点黄瓜和萝卜秧? 好在其木格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知道感情是需要联络的。 第二天给太后请安时,就亲自带去了一篮蔬菜。 太后笑得满脸地皱纹打成了堆:“听说你昨儿给各个府里都送了去?” 其木格乖巧的说:“因昨儿不是进宫请安的日子,这些又是吃食,也不敢随便让人送进宫来,所以今儿才带来孝敬您。哥哥们都在外开了府,少了些禁忌,因此昨儿就送去了。” 不过其木格这次可没带番茄。毕竟得让大众检验安全无毒后,宫里地贵人们才可能让番茄上他们地餐桌。 太后拉着其木格的手。用那双有些昏花地老眼仔细打量道:“不愧是咱们草原上出来地,就是会过日子。” 其木格笑着谦虚了一下,然后对太后说:“太后,冬天里多吃点蔬菜对身体好,如今内务府再想多建“火室”、“地窖”时间上也赶不急,不如让内务府将庄上的接过去?” 太后听了噌怪道:“哪有这样地,不成。那可是你自己琢磨出来,怎能让内务府平白捡了去?” 其实其木格也就是做出个姿态而已,也没打算真心把这赚钱的东西拱手送给康熙,听太后这么说,便顺势说道:“那要不让内务府接几个‘火室’就好,其余的我还自己留着。” 太后想了想,觉得这方法不错,便点头道:“难为你有这孝心。我给皇帝说说。” 康熙知道后,心中的气才顺了,当然毫不犹豫的笑纳了,于是其木格刚回府不久,宫里的赏赐就送了过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内务府地管事。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在这次蔬菜送礼的名单上,其木格故意漏掉了阿灵阿,对于一个在背后捅了自己好几刀的敌人,其木格可没那宽宏大量的胸襟,因此阿灵阿在听了老婆的抱怨后,心里对其木格的不满又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没两日,老十回家查岗,阿灵阿府便派人给环儿送了一大堆礼物。 老十见了礼单,挑了一下眉毛,对阿灵阿派来的管事说道:“回去告诉舅舅。说是有劳他费心了。”然后便叫小英子打了赏银。 小英子回来后。老十对周祥说道:“你在外守着,别让旁人靠近书房。” 周祥忙跑了出去。 老十这才回头。对小英子招招手,低声问道:“这礼单传到福晋耳里没?” 小英子想了一下,摇摇头:“因爷今儿回了府,徐公公肯定是直接来回的主子。” 老十点点头,“去告诉徐公公,这事就不要回福晋了。” 小英子忙应了,刚要出去找徐公公交代,又停了脚步,回头说道:“主子,门房有记载地,福晋每隔三五天都要查看的。” 老十头一次听说这事,皱着眉头说:“还有这事,就算门房记了,难道还能知道是来送礼的不成?” 小英子重重的点点头,说道:“主子,这上面记得可详细了,哪个府上的,几个人,什么事由,什么时辰来的,什么时辰走地,通通都有。” 老十听了,心想,其木格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然后挥挥手,“那就去把这页撕了。” 小英子为难道:“主子,福晋说了,这册子要出了问题,门房全家都得跟着遭殃,门房把册子看得可紧了,奴才没法下手。” 老十瞪圆了眼睛,恨声道:“蠢材,去,给门房说,爷要看那册子。” 小英子一阵风的跑了出去,然后又哭丧着脸走了回来。 老十以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没拿回来?” 小英子拉着那张苦瓜脸,慢腾腾的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册子,说道:“拿到了。” 老十一脸莫名其妙,骂道:“那你怎么这副嘴脸?” 小英子说道:“奴才画了押,若这上面少了一页,门房就不收。” “啊?”老十茫然的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说道:“你给爷好好说说,到底是什么章程?” 原来其木格为了加强管理,防止下面的人舞弊,便要求访客登记表的传递必须要有交接记录,因大伙基本上都不识字,所以其木格还专门将原来的门房送去识字速成培训,另外又在全府里挑了几个识字的人去暂时充当门房,因识字地人实在太少了,其木格无奈,只得抓了两个账房去代班,当然薪水是给得高高地,弄得这些人巴不得原来的门房都学不会识字才好。还另外准备了四本册子,里面从上往下,每一行全是大写地数字,从一到百。有人交接时,就按登记的页数在册子上找相同的数字,然后叫领取人在数字后的空白处按手印,并在登记薄的当前页也画上押。四本册子分别代表着徐公公,小英子,阿朵和乌雅。因为这四人都是不识字的,所以还将这四人的画像画了上去,虽不是惟妙惟肖,但还是一眼能分得清谁是谁。 小英子从没去领过访客登记表,因此并不知道这程序,还以为所有事情都是老十担当了,谁知自己还是没逃脱干系,自然郁闷的想哭,后悔自己一时嘴快,多嘴将自己套了进去。 老十翻了翻册子,见每页正下方都写有数字,觉得确实没法下手,若查到小英子头上,其木格根本就不会问小英子,直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老十想了想,“把徐公公叫来。” 不一会儿功夫,徐公公就加入了****讨论小组,虽然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但这三人的水平差臭皮匠老远,嘀嘀咕咕半天,除了找人重写,别无他法,可倒霉的是,这登记薄已经记录了六、七十页,而且记录的人字体各不相同,因此这工程太过浩大,而且涉及的人数较多,完全不利于保密。 头疼了半天,老十冷不丁的说道:“福晋不会看那么仔细吧?”说完便紧盯着徐公公,生怕徐公公说出让人讨厌的答案。 徐公公仔细想了想,回道:“说不准,福晋有时候看得仔细,有时就瞄一眼。” 老十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瞄一眼?是不是忙的时候?” 徐公公摇摇头:“说不准。” 老十郁闷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过了半响,对小英子说道:“小英子你把册子还给门房,叮嘱他闭紧嘴巴。”小英子忙喜笑颜开的应了,然后老十又对徐公公说道:“过会儿你再去领来,然后把册子给我扔水里泡着,就说你不小心掉水里了。若福晋罚你,爷自会帮你说话。” 徐公公一听,眼睛和鼻子都快挤一堆了,想开口请老十另外想辙,见老十态度坚决,便小声说道:“主子,福晋今天没说要看这册子,奴才去领,福晋那儿怕说不过去,不如等福晋要看册子的时候,奴才再去领来?” 老十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保不准福晋到时候会让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去领,这事就今天办了。舅舅送的东西你先放在你屋子里,过些日子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小英子同情的看了徐公公一眼,一转身,揣着册子就朝门外跑去。 老十直到走进其木格的院子,都还没想明白,其木格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第七十二章 螳螂 第七十二章螳螂 这段时间,其木格与东正教的列昂节夫保持着正常的、不算紧密的联络,在一来二往中,列昂节夫放弃了劝其木格入教的想法,就他的观察,如果其木格不入东正教的话,也不大可能却皈依天主教,毕竟其木格与那两个法国传教士的接触要少得多。 但其木格的身份毕竟在那摆着,列昂节夫也想与其木格建立私人友谊,所谓朝中有人好说话,列昂节夫也不傻。因此见其木格对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列昂节夫便适时的改变了策略,热情的向其木格介绍起了远在万里之外的祖国,还对其木格专门询问的俄罗斯外交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在一来二往中,其木格对俄罗斯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再加上与法国传教士的有限接触,其木格对欧洲几年前的大体形势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 但其木格倡导的中俄贸易却没什么进展,九阿哥派来的何掌柜在郝三的带领下与尼布楚的官方走私犯接上了头,对他们提供的商品提出了详细的要求,从商品种类到商品质量,全都一一作出了规定,因何掌柜的要求比较繁多,因此双方的交货日期便定在明年夏天。一旁的郝老三自然没有插话的份,只知道一个劲的点头。 与俄罗斯的谈判结束后,何掌柜在返京的途中又顺便踩了踩点,为今后的贸易寻找了几个合适地中转站,因此路上便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前两日才回到京城。何掌柜在汇报完工作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在京城寻找铺面,他的建议是要建立销售一条龙服务,零售环节绝不能放过。 其木格自从没打算从尼布楚偷渡后,就没心思管这条线的事情,见何掌柜今年不仅没拿回利润,反而还要自己再出资购买商铺。心中便老大的不情愿,可又不愿意让何掌柜认为自己是个短视的人。只得无奈答应,拨划了资金将给何掌柜打理。 而派去与郝家老2学习交际的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传回来地消息也不乐观,他们在库伦呆了几月,发现大多数俄罗斯商人都走的王家那条路子,郝家只捡了些残羹冷饭。于是连带地,这些实习生虽然也认识了一些俄罗斯商人,但真正有接触的也不过两三个。而且实力都非常的不起眼,根本没能力帮助十阿哥府在俄罗斯开设分号。 其木格虽然心中失望,但还是不得不写信安慰他们,让他们慢慢来,不要着急。 郁闷时,其木格便拿列昂节夫处得来的信息安慰自己,颇具阿Q精神的想着,不管怎样。自己也不是一无所获。 不过其木格与四阿哥府的关系开始有了进展,因为四阿哥信佛,因此隔三岔五的就要吃素,虽然四福晋绞尽了脑汁,但也没法让菜色更丰富些,见了其木格送地蔬菜后。便腆着脸上门,刚期期艾艾的提了个开头,其木格便主动接过话题,热情的承诺四阿哥府今年冬天的蔬菜自己全包了,明年冬天再派两老农去四阿哥府的庄子上担任现场指导。四福晋见事情出奇的顺利,心中自然大喜,真正是忐忑而来,满意而归。自此,两家的往来比早先稍微多了一些,四福晋偶尔也会派人送点吃食过来。而在其他场合遇见。四福晋也会和其木格话话家常。双方的关系正稳健地迈向友好。 当然,为了照顾老十的情绪。在送走四福晋后,其木格就吩咐徐公公,每次庄上送新鲜蔬菜时也不能落下八阿哥府和九阿哥府。而且其木格还在第一时间向老十做了汇报,老十并不知道八阿哥和九阿哥其实是沾了四阿哥的光,还对府里额外送给四阿哥的蔬菜略微心疼了一把,埋怨其木格不该这么慷慨大方,觉得那些鲜活可爱的蔬菜送给冷冰冰的四阿哥真正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不过后来四阿哥向老十表达口头谢意时,老十还是表现地非常得体,说是小事一桩,让四阿哥不必放在心上。 其木格知道后,心中自然洋洋得意了一把,觉得自己又帮了老十一个大忙。 没多久,老十就彻底结束了在西山火器营的基层锻炼,重新回到兵部正点上班,不再两头奔波。 其木格有一次想起老十接办的是得罪人的差事,便趁着老十高兴,问了他几句。 老十只简单的说他已经将调查的详细情况汇报给了康熙,还一并提交了许多证据资料,如今只等康熙圣裁。其木格其实还担心老十会顺便提出了许多大刀阔斧的改革计划,想多嘴的问几句,可转眼一想,老十又不是小孩子,朝堂上的事,自然有他的应对法子,因此也就没再多事, 这天,其木格拿出《圣经》准备刻苦攻读。 谁让其木格读《圣经》就象是读催眠曲似地,总一副昏昏欲睡地模样。看来其木格想成为上帝的子民,前途漫漫啊。 正当其木格开始哈欠连天时,就听远处传来小英子焦急地声音,“主子在房里没?” 其木格纳闷的看了一下怀表,还没到中午,这时节离老十下班还早啊,小英子作为随从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老十出了什么事?难道老十出了车祸? 其木格却没想过,这年头,就算老十出了车祸,那肯定也是肇事者,再加上老十一般都骑马上下班,他的马术可是打小就开始练的,若他在撞人的同时自己还受了伤,不用旁人发话,老十自己就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事。 正当其木格心急时,小英子总算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主子,你快去看看,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这会儿,书房里地东西怕是全咂了。” 其木格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能发脾气说明老十没哪儿磕着碰着,还好胳膊好腿的。 不过听到老十又在咂东西。其木格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老十回来没几天啊,怎么又开始忍不住败家了? “知道什么缘由不?”其木格决定还是先搞清楚头绪。 小英子摇摇头,“爷下朝后,脸色就不大好,八爷拉着爷在一旁说了几句。爷才勉强上了马赶去了兵部,可进去没多久,就见爷黑着脸出来了,然后一路上马鞭子挥个不停,将奴才和侍卫远远的甩在后面。” 其木格一听,猜想多半是上朝的时候被康熙骂了,便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小英子忙跑到前面掀起帘子,为其木格开道。 一走近书房,就见周祥在回廊上守着,其木格仔细听了听音响,没听见落地开花的声音,便指了指书房。小声说道:“东西都咂完了?” 周祥摇摇头,一脸困惑的小声回道:“爷今儿没咂东西。” 其木格一怔,心想,老十今天怎么转性了? 其木格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并没有应声而开,看来是被老十从里面锁上了。 其木格只得清了清喉咙,边敲门边问道:“爷,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书房里仍然一片寂静。并没有老十暴跳如雷地声音传来。 小英子忙在一旁喊道:“爷。您开开门啊,福晋来了。” 正常情况下。老十这时怎么也会发出一声怒吼,让小英子滚到一边去。 可众人等了半响,书房里还是没动静,没听到老十的斥骂声,小英子不以为喜,反而满脸焦急地望向其木格。 其木格也不由担心起来,老十该不会气晕在书房里了吧?忙问道:“爷,你说话啊,再不言语,我可让人踹门了。” 这下,老十终于有了反应,“滚,少来烦爷。” 生气的人最大,其木格决定发扬风格,不和老十一般见识,让他猖狂好了。等他气焰下去了,在找机会报这一箭之仇。 于是,其木格放下身段,轻声说道:“爷,你开一下门,我给你送杯茶就走。” 老十还是没有回音。 其木格无奈,又不能破门而入,只得让小英子和周祥机灵点,然后满脸疑惑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本来其木格还曾想让徐公公派人去请八阿哥或九阿哥的,一来八阿哥正在上班,九阿哥的生意正热闹,二来也怕让老十难堪,便决定让老十独自冷静一下。 可一直到晚上,老十还是没动静,其木格只得再跑一趟。 “爷,吃点东西吧?”其木格隔着书房门好话说了一大堆,可老十就是不搭话,坚信沉默是金,让其木格觉得十分无趣,一个人唱独角戏自然不会有什么兴致。 末了,只得威胁道:“爷,你再不开门,我只好派人去请八哥和九哥了?” 说完后,其木格侧耳仔细听了听,书房里还是没动静,看来今天老十是软硬都不吃。 无奈,其木格只得高声道:“小英子,派人去请八阿哥和九阿哥过府。”说完对小英子使了个脸色,小英子忙高声应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便原地使劲踏了两步,然后停下动作,伸长脖子望着书房。 在其木格以为老十不可能再出声时,终于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伴随着一声轻响,书房地门终于开了。 周祥忙跑去茶水间提热水,给老十泡茶,小英子忙去厨房拿食盒。 其木格则空着手走进书房。 老十也不搭理其木格,自己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唇,目光中透着一丝伤痛。 其木格走进,低声问道:“爷,怎么了?说来听听?” 谁知老十听了其木格的问话,猛地一脸的不耐烦,横眉竖眼的冲其木格发起了无名怒火:“你一个妇道人家,给你说了也不懂,问什么问!” 其木格被老十这么一抢白,脸上也挂不住,但老十现在正在气头上,其木格可不想与他发生火拼,便自觉浇灭心中的火苗,闭紧了嘴巴,想等茶水和饭菜来了再说。 可老十却没一点眼力劲儿,见其木格痛快的作出了让步,便猖狂的得寸进尺来。 “你说你,整天操心那些没用的,该你管地事,你又不好好花心思。” 其木格被老十呛得无语,便高竖免战牌,不打算与犯浑的老十理论。转身仔细浏览老十书架上的书籍。 老十发出挑衅后,还在那等着其木格和他掐架,谁知其木格却对他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欣赏起书架来。 老十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没处发,楞坐了片刻,也拧着脑袋不再言语。 周祥的速度最快,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热茶在门外请示:“主子,茶好了。” 其木格这才转身走道门口,从周祥手中接过托盘。 “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其木格递给老十一杯茶,温眼劝道。 老十盯着茶杯看了半响,方才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其木格见老十没有情绪对外宣泄,便在老十身边站定,说道:“爷,心里若是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老十苦笑一声,望着其木格,说道:“不痛快,爷有什么不痛快?” 其木格扶上老十的肩,轻声说道:“爷自然是不痛快地,若是觉得不想对我说,咂些东西,泄泄火也好。”说完便递给老十一本书,在这节骨眼上,其木格还在心疼着房里的瓶瓶罐罐,选了最耐摔的物件送到老十面前。 老十也许对书落地的声音不大感冒,并没有去接道具,而是有些寂寥的说道:“爷只该咂东西?” 其木格摇摇头,“爷咂了东西,心里才会舒服些,心里舒服了,爷才能想法子解决那些烦心事,若你一直这样憋屈着自己,除了让自己受罪,则无任何益处。” 老十想了想,有些痛苦的说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早朝皇阿玛下了什么旨意?” 然后不等其木格作出回应,老十便自顾自的说着:“黑龙将将军萨布素谎报兵丁数目,浮支仓谷,按例应斩,皇阿玛命免死革职。” 原来,萨布素因黑龙江连年水灾,屯庄积欠官粮,兵丁户口缺少口粮,遂“以旧存仓米按丁支放”。为此康熙大为震怒,将他革职查办。老十则认为若自己不查空响,康熙也不会找这个由头发作萨布素,而且更让老十寒心的是,西山火器营吃空响的事,康熙却只字不提… 第七十三章 田园(上) 第七十三章田园(上) 现代人讲究的是提高工作效率,不把工作带回家,说白了就是不把工作的烦恼带回家,以免破坏家庭的和谐欢乐。大家奉行的是一走进家门,就把工作中的不快乐拒之门外。可老十压根没这样的概念。 自从康熙将萨布素革职后,老十就整天黑着脸,一点就着,整个十阿哥府都被笼罩在低气压中。 而不久后,康熙在萨布素案子还未了结时,又将萨布素调进京城,念在他以往功劳的份上,授予散秩大臣之职。萨布素的大儿子常德也三年任满,回京叙职,等待吏部重新分派工作。老十想登门解释,说明萨布素的案子并非是自己背后捣鬼,可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便怏怏的打住了这念头。而此时老十的工作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干扰,阻力不断。 虽然工作很难开展,但老十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见风头不对,也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人前脚给他挖坑,他后脚就给人使绊子,一时间那是斗得旗鼓相当、难舍难分。 但老十却一直无法释怀康熙居然摆他一道。老十自认为没有营党结私,但康熙对萨布素的处置摆明就是在未雨绸缪,而后来老十也再次上折子,要求康熙彻查八旗军中吃空响的**贪腐行为,但都石沉大海,没了回音。而老十又不能冲进乾清宫质问康熙,也不可能闹离家出走或登报与康熙脱离父子关系,因此。老十的心情便跌到了低谷。 而其木格虽然埋怨老十公私不分,但想到康熙是老十地亲老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家事,加之老十满腔的热血被康熙瞬间冷冻成冰,其木格也有些担心老十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虽然老十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大可能寻短见。但保不齐哪天一根筋不对在朝堂上冲康熙开炮。 总之,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其木格容忍了老十的暴躁,在老十吹鼻子瞪眼的时候,还陪着笑脸给老十沏茶,请他润喉,免得喊干了嗓子。 老十一连十几日与九阿哥混在一起胡吃海喝,然后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的回到府里,其木格也好脾气地伺候酒鬼。又是端醒酒汤、又是端热水,周到的堪比年度最佳服务员。 对于其木格地百依百顺,老十倒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认为自己的老婆是个贤惠的,自然不会奇怪,当然,前提是别惹着其木格,因此他与九阿哥鬼混归鬼混。但还是坚持了原则,绝不让脂粉味沾到自己身上,任九阿哥如何冷嘲热讽、也自巍然不动。只是没了其木格的敲打,老十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行事越发猖狂起来,就差上房揭瓦了。 老十的嚣张与其木格的隐忍成了府里一道亮丽地风景线。府里的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徐公公和小英子都担心福晋秋后算账,很想提醒老十稍微收敛点,可一见老十的肤色,已经奔到嗓子眼的话又被他们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阿朵她们见老十发飙时,其木格居然好脾气的点头认错,都以为其木格吃错了药,寻思着其木格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莫名变了性子。 当然也有人以为十阿哥府要变天了,十阿哥卧薪尝胆终于打倒了压在他头上的蒙古福晋,翻身做起了主人。十阿哥府的历史从此翻开了新地一页。一时间,徐公公和小英子身边响起一连串的马屁声。连周祥身边也多了嘘寒问暖的人。曹嬷嬷和保贵也大有众星捧月之势。 直到过完年,老十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分场合的耍起了大牌。 天天喝得醉醺醺的不说,不仅为一点小事就拍桌子咂茶杯,大声咆哮地练嗓子,居然还动不动就朝其木格吼上一回。 京城各府也隐隐有风声传了出来,说是十福晋似乎已经失宠。 太后为此还专门召见其木格,话里话外让其木格一定要想尽办法抓住老十的心,绝不能让蒙古女人好不容易夺取的最后一块阵地就这么沦陷。 八福晋也软言相询,打探老十是否有了新欢,斩钉截铁的告诉其木格一定要咬紧牙关不准新人进府,而九福晋望向其木格的眼神则有些自责,认为是九阿哥将老十拉下了水。 弄得其木格哭笑不得。 在徐公公和小英子都开始怀疑其木格是否真的转了性子时,其木格隐忍了多时的怨气与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当小英子第N次扶着歪歪倒倒的老十走进来时,其木格还是照往常那样,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端出来喂老十,老十胡乱一挥手,醒酒汤便被打翻在地,这样地事情并不是头一回发生,小英子象往常一样,等着其木格叹气然后吩咐阿朵再端一碗过来,谁知,其木格却半天没动静。 小英子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其木格,却不小心瞄见其木格两眼喷火,又忙低下头,看了一下醉得不行人事的老十,心里不由地嘀咕,“福晋该不会在这时节发作吧?” 又过了半响,总算听到其木格吩咐道:“阿朵,再端一碗醒酒汤来。” 小英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夜里见着呼呼大睡的老十,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的酒味,其木格咬牙使劲掐了老十一把,恨声道:“借着这点事,可劲耍性子,是不是男人啊!” 虽然其木格使出了吃奶的劲,皮厚的老十却一点痒痒的感觉都没有,身子一动不动,继续一长一短的打着呼。气得其木格无语问苍天。 第二天一早,老十刚睁开醉眼朦胧地双眼,就听其木格说:“爷,眼下也忙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到庄子上小住几日,休息一下。” 老十嘀咕道:“不去,这大冷的天。懒得动弹。”说完便打了个哈欠,伸长脖子等其木格给他擦脸。 其木格拿着帕子使劲在他脸上抹了抹。恨不得抹下一层皮来,老十受痛不住,嚷嚷道:“干嘛呢,轻点,大清早的,你哪来那么大的劲头?” 其木格白了他一眼,将洗脸帕扔到老十手上。说道:“嫌我手重,自己动手。” 老十鼓起了腮帮子,立马就想当大爷,其木格忙制止道:“别磨蹭,时间不早了,当心呆会儿迟了。你今天去衙门请几天假吧,我真想出去走走,你就勉为其难的陪我一下。行不?”说到后来,其木格的声音放软了许多,老十见其木格对着自己撒娇,觉得很受用,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坏坏的说道:“那你好好求爷。” 话音刚落。老十头上就飘过一个可疑物品,老十扭头一看,只见其木格地手帕已经脱离原籍地降落到了自己肩上,忙高叫着:“有这么求人的吗?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乌雅刚端着早餐走到门外,就见阿朵从屋里退了出来,忙小声问道:“怎么了?” 阿朵“嘘”了一声,摇摇头。 乌雅这才听见屋里的响动声,不时还夹杂着老十的大嗓门。乌雅不由担心的望向阿朵。阿朵指指厢房,率先朝那边走去。乌雅本还犹豫,可猛不丁的听见屋里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夹杂着“嗯”“啊”地声响,瞬间便羞红了脸… 老十自然上班迟到了,好在今儿不用上早朝。 神清气爽的到衙门后,老十简单交代完手头的工作,便提笔写了请假折子,吹着口哨朝宫门走去。 康熙看着红光满面的老十,再瞅瞅老十递上来的折子,揉了揉眼睛,没错啊,老十的折子上白字黑字的写着身子不好,想请几天假调养调养。 康熙腹议道:“就这五大三粗的身板,还需要调养?” 沉吟半响,康熙大方地批了五天大假,至于太医和补药之类的却只字不提,让康熙掩耳盗铃已经够难为他了,若还让他假装糊涂的往外掏腰包贴补老十这个连作假都不愿费心的主,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好在老十也有自知之明,没动心思去占康熙的便宜。于是父子两人也勉强算是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会面。 老十拿了假条,衙门也不回,直接吩咐小英子道:“回去告诉福晋,赶紧收拾好了出门,一个时辰后,爷在西直门等着,过时不候。”然后便打马朝“德泰钱庄”走去,“德泰钱庄”是九阿哥新开地产业,这段时间九阿哥一般都坐镇这里指挥他商业集团的运转,老十昨儿还和九阿哥约好,今晚一起听小曲,既然改变了主意,自然要去知会一声为好。 当然,在老十的口中,整个事情便成了“其木格身子不舒坦,整天哀求,瞧着怪可怜的,反正衙门这几天也没事,就索性告了假,带她到庄子上住两天。” 九阿哥见老十这段日子确实抬头挺胸的做起了大丈夫,也不疑有他,只是奇怪的问道:“这大冷的天,好人都容易受风寒,十弟妹身子不舒坦就该在府里好生养着,干嘛要折腾到庄子里去?” 老十嘿嘿一笑,搪塞道:“庄子离寺庙近,正好方便她去烧香礼佛。”说完不等九阿哥再问,忙起身告辞。 等老十跑后,九阿哥还在奇怪,老十的庄子好像没和哪家寺庙接壤啊? 老十为了躲避九阿哥的盘问,只得一人在茶楼里孤单的品茶,如此一来,自然是度秒如年,在老十脖子都快脱臼时,其木格地马车总算出现在老十地视线中。 不等侍卫回禀,老十就嘟起嘴巴,皱着眉头径直走出茶坊,朝马车走去,一撩帘子,见乌雅也坐在其木格的马车中,眉头皱地更紧了,乌雅忙跳下马车,将位置还给老十。 老十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抱怨:“怎么耽搁这么久?再晚一会儿,爷就自己走了。” 其木格达成了目的,心情也不错,便顺了老十的毛理。 于是在老十的抱怨挑剔声中,一行人来到了郊外的小村庄… 这是今天的更新,昨天欠的以后补上 各位大大手中的推荐票、粉红票都使劲朝十四咂过来吧。 第七十四章 田园(下) 第七十四章田园(下) 其木格本身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对投资理财几乎没什么涉猎,嫁给老十这几年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基本上没有对老十的产业作出长远规划,一直都以资产转移为重心。因此当老十到达庄子后,不仅庄子的刘管事诚惶诚恐,手脚无措,其木格的脸也臊得绯红。 这个庄子是个小三进的院落,整个院子虽然不觉破败,但也显得有些老旧。前院住着刘管事一家人、以及庄上的一些打杂小厮,主院原则上是给老十预备的,但潜意识里却没人认为老十会屈尊踏入这院子一步,因此,即使刘管事提前两个时辰得知老十要大驾光临,发动全庄之力也没法将院子收拾妥当。兴许是长久没用过的缘故,炕有些不大好使,等老十赶到的时候,室内正烟雾迷漫、灰尘乱飞,把人呛得涕泪皆流。 老十瘪着嘴,疑惑的看着其木格:“你确信今儿晚上歇这里?” 刘管事听了老十的话,低头哈腰的赔罪道:“主子息怒,炕不曾烧过,有些不通泰,您先到前院歇歇脚,等烟散了奴才再请主子移驾。” 其木格被呛得不行,忙拉着老十退出正房,在院子里站定,问着刘管事:“后面的院子是做什么的?” 刘管事也顾不得吆喝众人加快工程进度,忙跑到其木格面前回道:“回福晋,后面是粮仓,庄子里留下的收成都放在里面。”因为接待工作没有做好。刘管事也想为自己挽回些形象,忙又补充道:“里面全用石灰涂过,粮囤也全检查过地。肯定没虫子和老鼠进去偷食。”说完便想将老十和其木格往后院领。 其木格忙笑着制止了,对阿朵说道:“若后院不能住人的话,大家伙都得挤挤了,你好生安排一下,不要出了纰漏。” 阿朵忙点头称是。吩咐乌雅坐镇主院,自己则请刘管事到一旁详细介绍庄子的住宅情况。 来到清朝唯一让其木格觉得舒坦的就是。下面仆从一大群,不用她事事亲力而为,因此虽然院子里一片忙乱,但却与其木格却没多大关系,她只需到点回来即可,自有人卖力收拾,根本不用将自己累得腰酸腿疼。 因此。其木格便拽着老十来到了田间,当然也不忘为自己的失职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爷,你整天都锦衣玉食的,来庄子上住两天也能让你体会一下民间疾苦,这也是好事。要不,我早让人修庄子了。” 老十不知真假,偏头将其木格上下打量了一把,怏怏道:“你当爷是纨绔不成。爷可带着两人冰天雪地里打蒙古跑了一圈地,一路上见识的多了。” 其木格本来是想让老十贴近大自然,出出胸中闷气,免得一天到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只是实在没料到庄子是这么个景象,既不能表示自己对庄子的大致情况不甚了解。又不能说是专门来玩农家乐的,也不可能给老十解释说出来旅游住宿民居比住五星级宾馆划算很多,因此便自以为是的找了个体察民情的幌子,谁知道又惹来老十不快。 其木格嘿嘿傻笑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不过出来欣赏一下美景总是没错的。” 因这两天没有下雪,田间只是一片荒芜。这样地景色就算再有诗情画意的人也没法纵情其中,何况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大老粗。 因此,其木格话音刚落,不等老十鄙视她。自己就主动说道:“这大冬天的。好像也没什么好景色,要下雪的话。还能欣赏一下雪景,真是天公不作美。爷,我们去庄户家里看看吧,瞅瞅他们今年的日子过得是否红火?” 老十站在田埂上四处打量了一下,见不远处的农舍也没有了了炊烟升起,便有些兴趣缺缺,但见一旁的起木格正满眼期待的望着他,何况回到院子里只能闻熏人地烟味,只得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村口大树上玩耍的顽童见到几位衣着光鲜的客人,都爬下树来,远远的跟着。 路边的一位老农上次见过老十鼓舞士气,忙颤颤巍巍地过来请安。于是老十和其木格便顺势去了老农家中做家访。 老农家里的正房是三间土木房,老农热情的将客人迎进去后,忙吩咐老伴烧水泡茶。 一直跟着的小英子和勒孟也跑进厨房帮忙。 其木格打量了一下房间,见屋里摆设虽然简陋但却摆放得干净整齐,想来也是会过日子的人家。便笑问道:“老伯你贵庚?家里今年年景如何?” 老农憨厚的笑道:“回贵人,老汉今年62了,家里三个小子,老大去了齐齐哈尔的庄上,老2和老幺今冬都在‘火室’里帮忙,本来收成就不错,承贵人恩典,年前又发了银子,这年可过得舒坦了。” 其木格听了,心里美滋滋的,笑着看向老十。 老十听了老农的话,心里也觉得一阵得意,也笑着和老农拉起了家常。 当天晚上,老十和其木格就在老农家里品尝了农家菜,朴实的老农将珍藏多年地一坛老酒也贡献出来,还未开喝便已醉了。 第二日,在其木格地鼓动下,老十也颇有兴致的在“火室”里观摩了一上午,还亲自采摘了小半篮子地蔬菜,非要其木格亲自下厨,按老十的话来说:“谁能有资格做爷摘的菜?!” 其木格无奈进了厨房,本想依靠一群枪手来个瞒天过海,谁料遇到了****的鼻祖。 老十压根不理会所谓的“君子远庖厨”,亦步亦趋的跟着其木格,在老十一双牛眼的监控下,其木格只得笨拙的拿起了菜刀,不顾老十的嘲笑,将黄瓜和西红柿切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做了盘凉拌黄瓜、白糖拌西红柿,外加一个蔬菜汤。 一直到菜上桌,老十都还捧腹不已,不过在其木格的威逼下,老十还是哈哈笑着将这两菜一汤横扫一光,末了还不忘嘲笑道:“虽说卖相不好看,味道也不怎么样,好在材料不错,哈哈哈。” 见老十笑得开怀,其木格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只拿起桌上的馒头塞进老十笑裂的大嘴里…… 接下来的几日,老十带着其木格将足迹踏遍了庄子周围方圆20公里的农田村舍,中午偶尔也曾在外野炊了一回。 老十的眉宇间也渐渐少了些戾气,多了份宁静。 假期很快结束,在回京的马车上,老十还意犹未尽的说:“吩咐庄上好好休憩一番,等春天的时候,爷再带你来庄上小住几天。” 其木格略带期望的问道:“爷,若我们以后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那该多好。” 老十笑道:“等爷建功立业、儿孙满堂后,爷就带你在庄上常住。”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道:“爷,我是说如果,你和我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就买块地,种种田,你觉得可好?” 老十奇怪道:“这怎么可能,随便爷走哪,地方官肯定是会知晓的。” 其木格不甘心的继续问道:“爷,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样,你会甘愿过那样的生活吗?” 老十豪气的摇摇头,“好男儿怎么能贪图安逸,若真那样,也太对不起爱新觉罗的老祖宗了。” 其木格苦笑的想着:老十会有一天感慨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钱的时候没时间吗? 老十见其木格的表情不大舒坦,便笑道:“田间的生活过两日也是好的,但若真要天天这么过,也腻歪不是?” 其木格强笑道:“可这几日爷的心情却好了很多呢。” 老十将其木格揽在怀里,叹气道:“是啊,爷几乎也忘了那些烦心事,可不等于这些事就了结了,回到京城还得一件件去办不是?” 过了一会,老十又道:“若真当个庄户,那倒是没了今时的烦恼,但保不齐操心的事更多。不信的话,你去问问,肯定所有的庄户都想当皇子皇孙。” 老十完全未觉察到自己已身在围城内,所以并不羡慕围城外的生活。 其木格并没对老十的答案寄予什么期望,但要说一点也不失望那也是骗人的…… 过节玩得连更新的时间都没了,惭愧! 祝大家国庆中秋快乐 第七十五章 “产子” 第七十五章“产子” 康熙四十一年二月,没有想象中的艰难,环儿在挣扎了半日后,足月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虽然其木格也算得上心地善良,但并不是未曾坏心眼的想过一尸两命的结局,因此,听到稳婆报喜后,其木格不知该恭喜环儿还是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老公当了父亲,母亲却不是自己,其木格无论如何也欢喜不起来。 但职责所在,其木格也只有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下婴儿,说了几句吉祥话,并强颜欢笑的打赏了稳婆和太医,然后还尽职的派人去兵部给老十报喜,当然也不忘派人进宫送信,通知康熙他又多了一孙子。 兵部的同僚见老十后继有人,不论公事上如何倾轧,都纷纷客套的向老十道喜。 许是老十还太过年轻,许是还未曾见到自己的血脉,老十对于自己荣幸的升格做了父亲并未有喜悦的感觉,心中反而有些烦躁。 闲暇的时候,老十也曾期盼过环儿最好为他产下一格格,倒不是他觉悟高,不重男轻女,只是直觉的认为若没有庶长子,其木格的心里大概会好受些。 因此,下衙后,老十没有直接回府看望自己的长子,而是连跑了两个地方,逮着九阿哥,吵着要讨杯酒喝。 九阿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日头,奇道:“十弟。今儿太阳没打东边落呀,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找九哥我喝一杯?” 老十自从休假回来后,心里的郁闷之气渐渐消散,因此借酒浇愁地次数也慢慢减少。 于是九阿哥忙于赚钱,老十忙于玩弄办公室政治,哥俩已多日未在一起厮混。 见九阿哥打趣,老十抚着额头。叹气道:“九哥,你就得瑟吧。” 九阿哥眯起他修长的丹凤眼。翘起二郎腿,瘪着嘴道:“九哥我生意做得红火,心里自然痛快,哪象你,没事伸长了脖子专往套子里钻。” 老十鄙夷的看了九阿哥一眼,不屑道:“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堂堂皇子居然掉钱眼里了。也不去办差。” 九阿哥品着茶,悠闲道:“瞧瞧这些兄弟,别的不说,光你和八哥就被差事弄得焦头烂额,费心费力还不讨好,我才懒得掺和,多挣几个钱,就是以后爵位不高。咱也不愁吃喝,有什么不好?你福晋不也想着法的做生意吗?倒显得你多清高似的。”说完还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瞧不起老十说一套做一套地模样。 老十不甘示弱的端起茶,灌了一大口,也不顾烫嘴,满不在乎道:“要依着我。做什么生意啊,府里又不缺钱,谁让其木格一心想攒家业呢,再说,其木格也没让我亲自出马,那不是还有掌柜地看着嘛,大家伙都这样,谁也挑不出刺来。你满大街的瞧瞧,有谁像你这么不务正业?” 九阿哥听了老十的话,右手一摊。说道:“这会儿嫌弃九哥不务正业了。当初是谁从我这拿银子的,这都小半年了。你也该还我了吧?” 老十一听,有些傻眼,当初老十误以为是其木格有了身孕,高兴得昏了头,在西山火器营见一个打赏一个,可谁知其木格采取了经济制裁措施,保贵回府没取到钱,等老十知道是误会并花了些功夫安抚好其木格后,不想节外生枝,便在返程时跑到九阿哥处,要求江湖救急,九阿哥鄙视归鄙视,但还是大方的支援了老十纹银一千两。虽然老十开出去的空头支票也就二百多两,但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老十悉数揣在了怀里,压根没想到还有还钱这一茬。 听九阿哥这么一提,老十才猛然醒悟,原来借钱是要还地。当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说道:“我今儿没带那么多银子,过两日就派人给你送来。” 老十本来是找九阿哥排忧解难的,谁知道冷不丁的发现自己居然背负了债务,因此心里愈发堵了,便闷声喝起了茶。 九阿哥见老十垂头焉脑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信啊,得了,不挤兑你了,说说,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老十见九阿哥没有追债的意思,心里一松,讪讪道:“本来该马上把钱还给九哥的,可今儿环儿刚生了个儿子,我过两天再给你送来。” 虽然老十说的是债务宽限,但也算回答了九阿哥地问题。 九阿哥喜道:“恭喜十弟了,这可是件大喜事。”说着还捶了老十一拳,笑道:“好小子,你居然越过我和八哥,头一个得了儿子。你可得请我们好好喝一盅。”说完见老十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便责怪道:“怎么这模样?乐昏头了?你怎么还不回府瞧瞧去?” 见老十欲言又止,九阿哥略一思索便有些明了,拍着老十的肩膀说道:“就你宠媳妇那样,这庶长子怎么也越不过嫡子,旁人都知道,十弟妹心里也明白,你把话给她说透了,她心里也就没什么了,赶紧回府去,说不定宫里的赏赐都到了。” 老十心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在九阿哥的鼓励下,终于打道回府,老十进府门时,宫里宣旨的太监刚刚离开不久。 其木格强装着平静地模样说道:“你快去看看吧,孩子看着挺可爱的。” 其实才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眉眼都没长开,跟可爱不大沾边,其木格也只是违心的客套而已。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迟疑道:“其木格,这孩子你若喜欢。就……” 其木格不想这时和老十讨论孩子所有权的问题,忙将老十推出门外去,说道:“你快去看孩子,我刚回来,就不去了。” 老十本来还不大乐意去瞅自己地儿子,总觉得这孩子给他添乱,心里便有些不待见。但等到奶妈抱着孩子走到外间时,老十见着那小小的襁褓。心跳也不由加速,接过奶妈手中的婴儿,老十心里的父爱油然而生,仔细打量着孩子地眉眼,老十咧着嘴乐道:“瞧这孩子,眼睛眉毛就像和爷一个模子印出来地一样。” 一旁的嫣红上前对老十笑道:“爷,这孩子地嗓门可大呢。以后定是个练武的材料。” 老十高兴道:“哈哈,那是,也不看是谁地种。” 嫣红亲了亲熟睡中的婴儿,说道:“太后、皇上、宜妃娘娘和宫中的几位主位都有赏赐送来,福晋全让人送到这院子里了。” 皇孙出世宫里都会有例行赏赐,因此老十也没在意,只是点头说道:“我明儿进宫去谢恩。” 嫣红接着说:“宜妃娘娘说等孩子满月就接到宫里去,让她瞧瞧。” 老十还没接话。孩子就哭了起来,嫣红手忙脚乱的将孩子接过来,递给奶娘,说道:“怕是饿了,小心伺候着。” 奶娘忙接过孩子,走进里屋。见老十的眼光一直盯着里屋的门帘。嫣红的眼角闪过一丝落寞,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奴婢今儿总算见着十爷笑了。” 老十这才将视线收回,看着嫣红半响方道:“这种事一次就够了,爷可不想听见还有下一回。” 嫣红见老十终于彻底原谅了自己,泪水猛地涌了出来,“奴婢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十正色道:“知道错了就好,好在还没铸成大错,否则爷也不会容你。” 嫣红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说道:“十爷。奴婢以后再也不糊涂了。这孩子看着就讨喜,可看福晋的样子。像是不大喜欢,若爷信的过,不如这孩子就让奴婢照看着?” 按规矩,若孩子的生母身份较高,一般都自己抚养,若身份较低,则都交给身份高的妻妾照管。 而如今海棠和嫣红都是妾的身份,想照料自己的亲生孩子还得要老十和其木格开恩才行。因此老十一听嫣红的提议,便有些着恼,怒道:“看来福晋让你抄写地经书全白抄了。” 嫣红听老十语气不善,忙跪下,表白道:“奴婢知道身份低微,见福晋事务繁忙,只是想帮福晋分担一些罢了,没别的意思。” 老十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不说老十回府的种种事宜,听到老十一举得男,老十的舅母份外高兴。 索卓罗氏抚掌笑道:“十阿哥可真是好福气,头一胎就得了一小阿哥,” 阿灵阿也面带喜色,吩咐道:“满月礼可别寒碜了。” 索卓罗氏应道:“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会失礼的。”说着又笑道:“我倒真想看看十福晋的表情呢,明儿我就过府去看看。” 想看其木格笑话地人除了老十的舅母外,还大有人在,那些对老十拒绝秀女进府大加羡慕和嫉妒的一大串福晋们此时全换了心情,不再酸溜溜的说十福晋好命,而是全都如释重负,觉得原来大家也不过彼此彼此而已,纷纷叫人备好满月礼,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们那天也铁定要去吃满月酒的。 连八福晋心中也有些窃喜,虽然她并不大愿意承认。 看来,老十对其木格宽容的有些碍眼了。 毕竟,当众人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时,谁也不会待见生活惬意的人,何况此人原本就该是她们中的一员,更何况此人还甚为平庸。 当然也有人为其木格担忧着,慈宁宫的太后便琢磨着该接其木格进宫来,提醒她找个好医生看看……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七十六章 风起 第七十六章风起 其木格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帖子,心里将老十舅舅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这孩子出生还没十天,索卓罗氏就已经往老十府上串了两回门,每次都抱着睡眼朦胧的婴儿自豪的夸耀着:“瞧这孩子,和十阿哥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知内情的人十有**还以为那孩子是索卓罗氏怀胎十月生下的呢。 其木格非常客观的对比过婴儿和老十的容颜,到目前为止,两者除了下巴相似外,还未有其余部位雷同。 平心而论,这孩子还是象环儿多些。 不是俗话说得好,儿子象娘,女儿象爹,这样才有福气嘛。 也许,满人并没这讲究。 其木格可以大度的原谅索卓罗氏睁眼说瞎话,但却没那好脾气承受索卓罗氏的频繁骚扰。 依着其木格的性子,直接关上大门,再贴上“请勿打扰”,让索卓罗氏吃个闭门羹最好。 可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其木格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自己躲出去才是上策。 当下便吩咐阿朵:“给来人说一声,我明儿约了东正教的司祭列昂节夫,这是早早就约好的,不好临了改期。不过,我会交代嫣红好生招待舅母的,请舅母多担待些。” 本来其木格是想扯八福晋或九福晋出来的,可这两人已经来看望过其木格一回了。虽然八福晋慷慨激昂,九福晋轻言细语,风格大相径庭,可两人地眼神都透着一丝同情。 也是,妯娌三人,按说九福晋的境遇最糟,可到目前为止。九阿哥府也就只添了一闺女而已,九福晋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失宠。虽然她的儿子还不知被送子娘娘藏在哪里。 八福晋就不用说了,本来还羡慕老十疼老婆,可尽的埋怨八阿哥不好好向老十学习,自打环儿怀孕后,八福晋便将老十从榜样栏里剔除了。 其木格不想再去面对那些同情和慰问,于是便拿列昂节夫当起了挡箭牌。 阿朵的外交事宜还未办妥,乌雅又跑来请示内政:“主子。小阿哥今儿哭闹得厉害,郭络罗氏责怪奶妈没尽心,说是想换一个,让奴婢来请示主子。” 其木格对育婴是一窍不通,当然她似乎对其他事情也不在行,但她至少还是知道母乳喂养能让孩子有免疫力,可当时的宣传也没说是不是非要亲身母亲地母乳,毕竟后世奶妈这个职业早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其木格一直就对请奶妈不以为然。可如今富人就流行这个,若让环儿自己喂养,其木格这个嫉妇加恶妇铁定被人戳穿脊梁骨。 听了乌雅的回报,其木格下意识地就说道:“先让环儿喂着孩子,看还哭闹不,若还是闹腾。就请太医来看看。你也去那院子盯着,若奶妈真大着胆子怠慢小阿哥,再来回我。” 乌雅想了想,说道:“奶妈看着倒还好,不过主子既然这么说,奴婢这就去仔细瞧瞧。”说完,便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其木格告知了老十,他亲爱的舅母将在短短的十日内前来第三次拜访,可能还会带许多礼物。小阿哥真是财运亨通。自然也对自己有事外出无法亲自接待表示了歉意。 虽然其木格做足了礼数。可老十并没从其木格的致歉中看出些许诚意,便打趣道:“是不是真约了人啊?” 其木格见老十非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便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呢?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老十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便讪讪的笑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忙你地,你的事可不能耽搁,呵呵。” 老十原本想问一下其木格到底约了什么人,若是借口找得不合适,也好适时纠正一下,可见自己破坏了气氛,便识趣的闭紧了嘴巴,不等下人将洗脚水端进屋,就倒在炕上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第二日一早,其木格安排完府里的大小事宜,便带着乌雅坐进马车出了府,阿朵被留下协助嫣红接待那讨厌的舅母。 “主子,咱们去了教堂再去前门买点东西吧?”乌雅一直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过一趟前门后便一直念念不忘。 其木格本就打算逛到晚上再回府,当下便爽快的答应下来,乌雅见达成愿望,在马车里越发叽叽喳喳起来,弄得其木格聒噪不已。 刚进教堂,就与列昂节夫遇个正着,列昂节夫喜道:“十福晋可是好久没来了,真巧,四贝勒和十三爷也在。” 其木格一听有些头大,心想,老十上班都几乎没有迟到早退地,勤勉的雍正怎么在上班时间溜号啊?看来老十还是太实诚了。 其木格还真不想和四阿哥打照面,忙小声问道:“他们不知道我来了吧?” 列昂节夫抖动着花白的胡子说道:“两位皇子来找相关的天文书籍,我儿子正在里面陪着呢,我想起阁楼上好像还有一本,正想去拿,可巧就碰见福晋了。” 其木格暗叫运气不错,忙吩咐道:“你们忙,我改日再来。” 说完,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教堂外的马车跑去,还好没穿花盆底。 一直等马车开动起来,其木格才松一口气,就听勒孟在马车外说:“主子,乌雅还在后面呢。” 其木格懊恼地拍拍脑门,瞧了瞧马车,才发现确实少了一人。 忙揭开帘子朝后望去。就见乌雅正气喘吁吁的在后面招手。 等乌雅喘着大气爬上马车,其木格愤愤道:“打明儿起,你每天就在院子里跑上几十圈。” 乌雅委屈道:“主子,你不知道,你也太快了,奴婢和那个神父都看呆了,直到您跳上马车。奴婢才反应过来。” 看来乌雅不是慢半拍,而是慢好几十拍了。 “没惊动旁人吧?”其木格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乌雅想了想。小声说道:“奴婢好像听到人说,那是谁家的女眷,这么没规矩。” 其木格哀嚎一声,“惨了,这下一点形象都没了。” 虽然这段插曲影响了其木格的心情,但其木格仍然没有改变行程,带着乌雅逐个的逛起了前门的铺子。 其木格在外shopping得正欢。老十却有些郁闷的听着索卓罗氏唠叨。 老十早早回家,也是想堵着舅母,好好和她说道说道,小阿哥毕竟是庶子,没必要搞得那么重视。 可没想到,老十还没开口,索卓罗氏便抱怨上了:“十阿哥,十福晋这么做可要不得。哪有让环儿自己喂奶的?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老十有些茫然,“不是有奶妈吗?” 索卓罗氏叹了口气,说道:“嫣红说奶妈不尽心,请示福晋想换了去,这可倒好。奶妈没换不说,还让环儿自己奶小阿哥了。” 老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道:“我回头问问。” 老十虚心受教地态度鼓励了索卓罗氏,于是接下来地一段时间里,老十便成了忠实地听众,听着索卓罗氏念叨:小阿哥身子有些弱,得好好上心;你可不能由着十福晋的性子来;这可是你地子嗣,得护紧了;这照看的人里里外外都得仔细挑;听说十福晋没怎么去看过孩子?这怎么行,她可是嫡母… 索卓罗氏从其木格漠视孩子一直说到其木格打压小妾,从欺压小妾再说回到虐待儿童。转了个轮回。看架势似乎还没停的迹象。 “小阿哥按说该有十福晋照管着,可我瞧着她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别等孩子满月了,还没定谁带呢。” 老十见索卓罗氏已经开始喝第四盏茶,心中暗暗叫苦。 索卓罗氏见老十皱起了眉头,不由正色道:“十阿哥,这些话,你可别不爱听,若不是贵妃娘娘去的早,也轮不到我这个舅母来操心。这可是你的子嗣,别让人没声没息地弄没了。” 老十咳嗽了一声,笑道:“舅母多虑了,其木格不是那种人,若她真有那心思,也没必要让环儿把孩子生下来。” 索卓罗氏不以为然道:“环儿当时喝了药,谁都不会想到这孩子能保下来,十福晋这么做,既得了名,又能去了心头刺,那可是一举两得,若知道这孩子命大,谁知道当时会不会再赏给环儿一杯药?” 见老十没吱声,索卓罗氏继续道:“小阿哥自出生到现在,都是郭络罗氏在料理,若孩子出了事,十有**又会怪到郭络罗氏身上。你还是多留个心,别让人蒙骗了去。” … 其木格也够衰的,这边老十的舅母在老十面前上她的眼药,那边四阿哥也在找人调查她的行踪。 四阿哥阴着脸,对面前的侍卫说道:“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十福晋与那东正教堂到底有什么关系,另外,找几个人去教堂外好好盯着,一有状况就来回报。” 等侍卫退出书房后,邬思道才沉吟道:“四爷,就算十福晋去教堂勤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四阿哥摇摇头:“若私底下没什么事,怎么会听说我和十三弟在,便撒腿就跑,比兔子还快,这事透着古怪。” 邬思道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慢吞吞的说道:“十福晋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可她似乎一直在对四爷示好,这冬送府上地蔬菜与送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可是一模一样。”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无事献殷勤…” 大假结束了,各位亲们手中的粉红票和推荐票使劲咂过来吧!多谢多谢 第七十八章 刺 第七十八章刺 康熙四十一年三月初十,十阿哥府被一片愁云惨雾笼罩着。 还未满月的小阿哥辰时卒。 听着环儿嘶声裂肺的哭喊,其木格只觉得心里阵阵发紧,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脸颊。 老十阴沉着脸,盯着身子已经僵硬的小阿哥半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九阿哥刚吃了早饭来到钱庄,准备听掌柜汇报江南支行的筹备事宜,掌柜的刚开了头,还没进入正题,就听贴身太监李金在门外禀道:“九爷,小英子求见。” 九阿哥“喔”了一声,随意的问道:“知道什么事?是不是十爷约着下衙后一起喝酒啊?” 李金摇摇头,“奴才不知道,不过看小英子的架势,怕是出了什么事,奴才见他着急,也没好问,直接就来回爷了。” 九阿哥一听,忙吩咐带小英子进来。 小英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九爷,府里的小阿哥刚没了,十爷心里不痛快,正在‘陶然居’喝闷酒,将奴才也赶了出来。奴才怕出事,求九爷过去瞧瞧。” 九阿哥听了忙吩咐李金备马,一边走一边问道:“小阿哥怎么没了?得了什么急症?” 小英子跟在后面,擦着眼角回道:“昨儿起小阿哥就开始闹肚子,太医来了也没止住,今早就没了。” 九阿哥赶到“陶然居”时,就见掌柜的长长松了口气。“九爷,你可算来了,这么早厨房还没预备齐全,十爷正在喝着寡酒呢。” 九阿哥有些恼怒,“那还不赶紧地,先捡快的端上来。” 掌柜的连声应着,顾不得给九阿哥引路。忙跑到厨房传话。 九阿哥推开包间,就听老十怒吼道:“滚。当爷说的话是耳旁风不成。” 话音未落,就见一椅子咂了过来。 九阿哥忙一侧身,朝老十吼道:“住手,十弟,是我。” 老十红着一双眼,见自己咂错了人,也不道歉。只是将手里的第二把椅子随手丢在了地上。 九阿哥一瞧,桌上只一盘花生米,一盘烟熏豆干,外加两个大酒坛子。 九阿哥凑近看了看开了封的酒坛,还好,只少了一小半。 “十弟,节哀。这各个府里都有几个小阿哥没养活,你也别太在意了。只能说那孩子和你没缘分。”九阿哥拖了一椅子坐在老十身旁。 老十闷头不说话。只是拿着桌上的酒碗往嘴里灌。 九阿哥也没拦他,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没什么,只是问道:“你可给衙门请假了?别为这事还惹来一顿斥责,皇阿玛这几日火气有些大。” 老十还是不搭理九阿哥,只盯着桌子发呆。 九阿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换了谁都难受,九哥也没法劝你,你自己看开些。不过千万别糟蹋自己身体,否则,小阿哥也走得不安稳。” “九哥,你说小阿哥是不是真是得病走地?”老十楞了半响,抬头盯着九阿哥,突兀的问道。 九阿哥一楞,迟疑道:“怎么?哪里不对劲?是府里地人做的手脚?” 老十又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是睁大了眼珠子茫然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叹了一口气。拍拍老十的肩膀。说道:“后院这些阴晦手段咱们打小就没少见过,各个府里都有。你该怎么惩诫得有个章程,别把事情闹大了。” 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咛道:“你得给十弟妹提个醒,别整太大的动静,心里有数就行,以后慢慢拾掇。” “九哥,你说,其木格会不会…”老十怎么也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端起酒坛又倒了一碗,海饮起来。 九阿哥有些吃惊,“是十弟妹?” 老十摇摇头,拿衣袖抹了抹嘴巴,说道:“不知道。” 九阿哥半响才问道:“有苗头?” 老十有些痛苦地说:“没有,虽说其木格一直不愿意养这孩子,但在用度上也没亏欠什么。” 九阿哥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想?” 老十苦笑一下,“九哥,你说其木格该不会以为这孩子保不住,所以才出面将环儿保了下来吧?顺带还发作了嫣红。孩子出生后她也不愿沾手,只让嫣红照看着,她会不会说嫣红没照看好孩子,再敲打嫣红一顿?” 九阿哥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后院的事不见得比朝堂上干净,那些妇人看着娇滴滴的,下手比大老爷们都狠。” 想了想,又说道:“怎么,心疼嫣红了?” 老十摇摇头,有些胆怯的问道:“九哥,其木格就是一没心眼的,不象有那么深心机的吧?” 九阿哥认真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十弟妹是不是心机深,但肯定不是缺心眼的,瞧着倒象是个有主意的。” 老十象是说服九阿哥,又象是说服自己,肯定地点点头:“其木格是有主意,但也是直肠子,肯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九阿哥脑袋里灵光一闪,沉吟了一会儿,象下定决心似的,慢慢说道:“十弟,十弟妹怕也不是直肠子,八哥一早就说十弟妹不简单…” 老十猛的抬头,不相信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摸摸脑袋,坚定的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老十不想听这些,他自己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他需要的是否定地答案,斩钉截铁的否定,当发现九阿哥给出的答案不在自己预期,他决定当回鸵鸟,起身道,“九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虽说老十空腹喝了些酒,两眼通红。但走起直线一点也不差,笔直的走了出去… 九阿哥看着老十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老十骑着马跑到郊外没命的奔跑了一天,午饭也没吃,临近关城门的时候才在小英子不怕死地哀求下,打马回城。 回府后在书房买醉了一夜,第二日便恢复了精神。洗漱一新赶去上早朝。 其木格本担心老十受不了丧子之痛,得知老十回府后想去安慰一番,但环儿哭死了几回,其木格担心环儿想不开做出傻事,一直在这边守着。 这倒不是说其木格对环儿有多深的感情,只是环儿地啼哭让其木格觉得深深地无助,为环儿,也为自己。 不论环儿还是其木格自己。无论她们如何努力奋斗,似乎都无法掌握自己地命运,环儿的希望全寄托在小阿哥身上,其木格也无法挣脱老十独立。 因此,其木格与其说在劝慰环儿,倒不如说在劝慰自己。 等回到自己屋里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十早已上班应卯去了。 随后地日子里,其木格并没有拿嫣红做替罪羊,也没对海棠算旧账,在环儿出月后,还给环儿单独收拾了一个院子,安排了丫鬟婆子伺候,从通房丫头坐实了妾室的位置。 既然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老十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见其木格并没有借机铲除异己份子。总算舒了一口气。 但看向其木格的眼神却仍然多了几分探究。隔三岔五地也会去体贴体贴嫣红和海棠。当然,也没忘了不时安慰安慰环儿。 不过。老十也注意了分寸,并没有宠溺妾室的迹象。 其木格无法阻止老十光顾其他小院,也没有立场去阻止,只得暗自苦笑。 面对着新近丧子的老十,想着蒙古贸易路线即将打开局面,其木格又不舍得将老十踹下床去,于是,老十似乎回到了从前,开始重新过上了左拥右抱的日子,但其木格却开始失眠。 老十再也没和九阿哥讨论过其木格为人品质的问题,而九阿哥也默契的得了健忘症。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转眼又到了太子生日,毓庆宫自然大摆宴席,席散后,老十自然又和八阿哥、九阿哥找地方继续尽兴。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老十才打着酒饱嗝,步履蹒跚的回到府里。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喝了醒酒汤,又细心的给老十擦拭了手脚,方将老十塞进被窝,老十还径直咯咯笑着:“其木格,嘿嘿,哈哈,啊。” 其木格见老十要发酒疯,便打发走了阿朵她们,免得老十闹出笑话来日后没脸见人。 等众人退下后,其木格才换好中衣躺下,拍拍老十,没好气地说道:“赶紧睡觉,别叽里呱啦说胡话。” 老十不干了,闭着眼睛说道:“爷没说胡话,正经呢,哈哈。” “好好,明儿再说,赶紧睡了啊。”其木格无法与酒疯子讲道理,只得哄着。 老十猛的翻身将其木格压在身下,努力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其木格的脸,手不停的摩挲着。 老十整个重量全压在其木格身上,其木格有些受不住,推着老十,说道:“你压疼我了。” 老十也醉得没什么力气,软软的将头趴在其木格脖子上,嘀咕道:“爷才疼呢。” 其木格好容易才将老十翻到炕上,费力用被子将老十裹好,然后开始数绵羊。 不知道数到第87653只绵羊还是87654只绵羊时,就见老十坐起来,摸索着端了炕头上地水杯,咕咕灌了下去,其木格见老十似乎已经清醒,便懒得搭理他,仍然继续专心数羊。 老十放下水杯后,就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其木格,半响,方才喃喃说道:“其木格,若小阿哥真是你害的,千万别让爷知道,千万别…” 第七十九章 意定 第七十九章意定 其木格这几日一直神色恍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十见了,几乎可以笃定,加害小阿哥的幕后黑手十有**就是良心备受谴责的其木格。 老十的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恨不得将屋里的挂件摆设全咂个稀巴烂,但见其木格郁郁寡欢,老十又将心中的打砸抢冲动强压了下去,只是一连几天歇在了其他院子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在没与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老十又擅自改变了自己的判断,本来也是,根本没证据说明是其木格动的手,不能草率冤枉了其木格,再说了,其木格这么反常也非常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段日子去其他院子稍微多了那么一两次,其木格本来就是个醋罐子,老十顺着这思路,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至于其木格为何不是发飙而是发呆,老十非常聪明的忽略了,闭着眼睛装做不知道。 英明神武的老十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鸵鸟。 老十是个好同志,自己想通了后,就开始卯足了劲的博取红颜一笑。 今天下班带糕点,明天下班买首饰,后天下班送布料,甚至还花两千两淘换了一套唐三彩,别的说,这唐三彩很有山寨版的架势,好在老十和其木格都不懂行,倒省却了心疼银子的烦恼。 自然,这一系列烧钱运动并没让其木格重露笑脸,却让老十背负的债务更上一层楼。在九阿哥处拿地银子迅速从一千两上涨到四千两的高位。 虽然九阿哥没有逼债的意思,但老十却不想让自己的信用额度受到影响,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法还债。 “其木格,府里的银子还有多少?你找时间清点一下,九阿哥的钱庄在江南地分号都快开张了,咱们还没往九哥京城的钱庄存银子吧?这也有些太不像话了,你先看看。实在不行,凑个两、三千也行啊。总是个意思。”老十这次可是事先找小英子进行了详细地调研,再三确保自家确实没有银子存在九阿哥钱庄,这才找了个时间指出了其木格的粗心。 其木格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何去何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听了老十的话,也不多想,只是木然的点头应了。 老十一见喜上眉梢。敦促着其木格赶紧把这当大事来办,要抓紧时间,还毛遂自荐的要亲自给九阿哥送银子去,美其名曰给九阿哥赔个不是,顺便再听九阿哥道一声谢。 其木格于是就稀里糊涂的让账房凑了三千两交给老十。 老十怀揣着账房东罗西凑的银票后,就直奔九阿哥地“德泰钱庄”,见了九阿哥,顾不得寒暄。先将三千两银票递过去,说道:“九哥,先还你三千两,剩下的一千,我过段时间再还。” 九阿哥将银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你打哪弄来的?” 老十一脸的得意。“府里的啊,我找其木格拿的。”这是自怀疑风波后老十首次在九阿哥面前提自己老婆。 九阿哥聪明的没去关心老十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了烦恼,只是奇怪地问道:“你找什么由头拿的?” 老十嘿嘿憨笑两声,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正大光明拿来的。” 九阿哥好笑道:“行了,我也懒得管你,到时候十弟妹找你碴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然后又关切的问老十手上是否紧,大方的表示自己不需要用钱,老十可以先将这三千两存做私房,以备不时之需。 老十坚决的拒绝了。言明亲兄弟明算账。自己不给利息已经占便宜了,怎么能有钱不还。 九阿哥见老十态度坚决。也不再推脱,将银票收了起来,“十弟,宫里传出消息,说皇阿玛九月要南巡,这次你会随驾不?”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按常理肯定没我。” 九阿哥笑道:“那都是哪年地老黄历了,凭着你办差的功劳,这次可能跑不了你。” 老十无所谓道:“叫我去我就去,不去守在京城也舒坦。” 老十虽然对是否随行并不在意,可其木格却上了心。 自从知道老十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后,其木格就一直在思考自己与老十的将来。 一想到老十的喃喃自语,其木格总有种说不出的心痛,为老十,也为自己。 其木格看得出老十对自己也动了真心,否则依老十的性子早挽起袖子打人了。 本来老十后院又添一人就让其木格心里发堵,再加上老十的疑神疑鬼,其木格实在无力奢望自己与老十能有个大团圆结局,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若继续留下,老十整天在面前晃悠,对其木格的心里承受能力是极大地考验。在老十地诱惑下,其木格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否会上演飞蛾扑火的悲壮爱情故事。 有好几次,其木格都想冲着老十吼起来,哪怕干上一架也在所不惜,只要大家把误会说开了就好,可这次说开了,以后呢?这次有小阿哥,难保下次没有小格格。 其木格实在没有信心在三妻四妾地干扰下,能经营好与老十的感情。 与其到时候两看相厌,还不如现在趁早脱身,彼此还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可若此时去俄罗斯,条件还远远不够成熟,说不定还没到莫斯科,在西伯利亚就被人逮了去当农奴。 因此,这段时间里其木格一直备受煎熬。 当听到康熙南巡的消息时,其木格便开始在心里暗暗下注:若老十跟着南巡。自己就走;若老十不去,自己就留。 因此,其木格便见天地打听消息,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期望听到哪个答案。 老十本来还担心其木格问他要“德泰钱庄”的银票,见其木格的注意力全聚在南巡上,心里暗叫运气,自然也更加殷勤的担负起打探、传递各种小道消息的重任。 这天。其木格正在屋里坐着发呆,第N次的检讨自己失败的重生生活。就见老十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其木格,嘿嘿,宫里传出旨意来了,随行人员名单定下了。” 其木格紧张的看着老十,有些慌乱地问道:“爷随驾不?” 老十得意的一笑,点头道:“自然有爷。这次随驾的就太子,四哥,我和十三弟…” 其木格呆了一会儿,努力挤了个笑脸,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老十忙用手擦拭着其木格脸颊的泪珠。 其木格将头埋进老十怀里,哽咽道:“舍不得爷。” 老十笑道:“瞧你,这次去不了两月,很快就回来了…” 康熙第四次南巡的随驾人员名单一出后。大阿哥就有些坐不住了,随行的四阿哥是太子地人,十三阿哥与四阿哥是一伙的,这些都好说,可为什么多了个老十呢? 大阿哥心想,若说老十练兵有成效。可自己河工的功劳也在那摆着的啊。 于是乎,傍晚时分,八阿哥就应邀坐在了大阿哥的书房内。 “大哥,弟弟可以担保十弟绝对没有投向太子那边。”八阿哥缓缓道来。 大阿哥却有些不信,便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疑惑。 八阿哥想了想,说道:“阿灵阿怎么说?” 大阿哥摇摇头,“我还没找他,他虽说是外戚,但毕竟是外臣,我也不是很方便与他频繁接触。” 八阿哥寻思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怎样。要说十弟与太子站一边,我是绝对不信的。我明儿找十弟问问。” 大阿哥道:“我这正好淘换了一把好刀,你顺便也给十弟带去。” 而九阿哥听了消息二话不说又把那三千两银票塞进了老十的口袋:“出门在外地,多带点防身。” 这么想的还有其木格。 在最初的手足无措后,其木格渐渐平静下来,开始了冷静的思考。 这时候走,去俄罗斯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自己地嫁妆就没法搬过去,可若没雄厚的财力,其木格还真没那胆子去那遥远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想到身上没两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俄语、法语一窍不通,唯一会的英语还是现代英语,其木格就浑身发憷。 因此,其木格便把视线转向了国内。 经过一天的思考后,其木格决定进军四川,毕竟自己后世就呆那里,总有一丝熟悉感,混在当地也不用担心水土不服,一口纯正的四川话就算在小镇定居也不会扎眼。 可若在国内隐居,自然不能带一群人走,那太打眼了,肯定还没走出河北的地界就会被人逮回去。 若只带阿朵和乌雅走,剩下的人怎么办?老十肯定不相信他们不知情,说不定会严刑逼供。 其木格想了半天,最后勇敢的决定孤身一人逃往天府之国,反正也算是回家了,有什么好怕地。 想好了出逃人数,其木格开始盘算随身能携带地银两。 带银子肯定不方便,可也不能带府里的银票,万一到时候查出线索来,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其木格只能打嫁妆地主意,决定分批分量的将嫁妆里的白银存入多家钱庄,每家进存个几百两白银,总共存个四、五千两也足够用了,另外自己再带点黄金防身。 主意定下后,其木格望着满屋子的嫁妆,心里不由一阵愤愤不平:自己可称得上净身出户了。将这些嫁妆全留给老十是否太便宜了他… 小声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第八十章 出走 第八十章出走 其木格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丢弃价值不菲的嫁妆,但确实又没那本事一股脑的全都搬走,一时间脑袋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接下来的几日,其木格将转移的银两从四、五千涨到了四、五万,但毕竟嫁妆里多是金首饰、玉挂件之类的装饰品,若要变卖一得找准时机,二也需要花费些时日,三则风险过大,没准前脚刚把东西送进店铺,后脚京城就传十阿哥府揭不开锅了。因此,为了具有可操作性,也为了安全起见,其木格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削减到了一万,与嫁妆里的现银数目完全吻合。看着最后确认的数目,其木格恼怒的两眼直冒火,却也只能在心里呐喊几遍罢了。 不得以,其木格只得再次搬出阿Q精神胜利法,反正上辈子就不是有钱人,这辈子当了十多年的贵族也够本了。 临近老十出差的日子越接近,其木格就越发黏糊,没事就缠着老十,对老十越发的体贴,完全做到了百依百顺。 头一天,老十一身臭汗的爬上炕,其木格不仅没有捂着鼻子嫌弃,反而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老十楞是兴奋的一宿没睡着。 接着,老十的工作餐越来越精细,不仅讲究了营养搭配,而且还全是老十最爱的菜式。 然后,其木格还张罗预备了好几坛好酒,当然也不忘叮嘱老十浅尝即止。 再然后,裁缝络绎不绝的给老十量体裁衣。粗略估算了一下,就这短短几天时间,老十已经订制了几十套衣裳。 最让老十血压升高地是,其木格大方的为老十准备了2000两的出差经费,虽然也唠叨了两句,让他省着花,别大手大脚。而老十耗时两日才出炉的预算申请就这么白白的被束之高阁。枉费他早早就想定,要打着为五台山捐款的旗号结清外债。 最让老十乐得合不拢嘴的是。其木格每晚都竭尽所能地迎合着他,哪像以往,总会没好气的嚷一回疼,好像他多不知道怜香惜玉似地。 … 所有的反常行为,都让老十以为是其木格良心受到谴责后,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所以老十惬意的享受着其木格的忏悔。衷心的希望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转眼就到了老十出差前夜。 其木格仔细查看着老十的包袱,嘴里不停唠叨着:“爷,出门在外自己多当心些,出了汗就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闭汗,千万别嫌麻烦。” 老十才从九阿哥和八阿哥为他举办的欢送宴上回来,因为第二天一早要出门,所以倒没喝多少酒。但在其木格柔情似水地眼神下,老十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一碗醒酒汤。然后就摸着肚子躺在一旁,看着其木格忙里忙外的为他张罗,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见其木格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老十笑道:“爷又不是头次出远门,你别操心了。” 其木格低头看着老十的行囊。鼻子有些发酸,强笑道:“总想让爷路上舒服些。” 老十满意的将其木格拉进怀里,笑道:“别忙了,爷不在的日子,你多进宫给太后请安,也算代爷尽了孝,遇着事别慌神,实在棘手就放那里,等爷回来处置,若赶得急。就给爷去信。” 满怀心事的其木格并没有注意到。老十这次只叮咛她去拜会太后,粗心地忽略了宜妃娘娘。而且似乎也未曾告诉她有事就去找他亲爱的九哥。 其木格听了老十的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十啧啧说道:“瞧你,若爷以后带兵打仗出去个三五载,你还不得哭瞎了双眼。” 其木格只是埋在老十怀里不抬头,一个劲儿的抽泣着。 老十宠溺的笑道:“说说喜欢什么,爷这次给你带回来,上次就没给你弄来白狐皮,这次爷绝不失言了。” 其木格在老十怀里胡乱地摇摇头,哽咽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开心就好。” 老十听了,心里象吃了蜂蜜一样甜,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早歇息了吧。” 结果,老十忙乎了一整夜,早上洗漱时顶着两个黑眼圈,头次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倒没埋怨其木格需求过度,只是晕头晕脑的想着以后得从九阿哥处找些补药。 老十强打起精神接受了嫣红、海棠和环儿的拜别大礼,叮嘱她们要好好听其木格的话。 然后在大伙的簇拥下来到了二门。 小英子早早就在那守着,一脸的笑意,这可是他头回跟着老十出差,因此亢奋了一晚上。 其木格又再次叮嘱小英子一路上要好好照顾老十,嘘寒问暖不能少了。 小英子笑着应道:“福晋放心,主子去哪,奴才就跟到哪,绝不让主子少一根头发。” 老十笑骂道:“滚一边去,少在这卖乖。”说罢又对其木格说道:“府里你就多操点心。” 其木格眼角泛着泪花,点点头,见老十就要离开,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老十楞了一下,看着其木格,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其木格抿笑着,慢慢凑到老十耳畔,轻声说道:“不管爷信不信,到目前为止,我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 老十猛地一震,待要说些什么,方发现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只得点点头,拍拍其木格地肩膀,然后迈开大步,走出了二门。 其木格望着老十的背影,泪如雨下。 老十地小妾们见了,也不甘落后,纷纷拿起了帕子,眼睛也立即变得水汪汪的… 老十走后的第二天,其木格就换了男装,准备携带银两出府兑换成银票,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一次根本带不了多少白银,(当时的计量单位是一斤等于十六两,若要带500两纹银,差不多就有30多斤了),先不说体积,光重量就没法解决,气得其木格差点以头抢地耳。 经过一夜的思考,其木格只得变换战略,吩咐徐公公将自己陪嫁来的一万两银锭分别存入信誉较好的10家钱庄,全部要小额银票。当然,其木格也没忘嘱咐徐公公避开九阿哥的“德泰钱庄”。 徐公公只是以为其木格开始打理她的嫁妆,为以后增值做准备,也没二话,立即招呼人手,一天之内就象其木格交了差。 然后,其木格便换了男装,喝退了勒孟,带着乌雅逛出了府。 逛了大半天,其木格终于找到了车马行,然后又进成衣铺子观摩了一番,接着又与乌雅在小摊贩前流连忘返,直到天色渐暗,方朝府里走去。 对着徐公公和阿朵的埋怨,其木格满不在乎的笑道:“你们问问乌雅,街上哪有歹人啊,我自己一人逛街也没问题。” 一直等到老十走了快一月,其木格终于等来了逃亡的日子。 其木格认为,若老十才离开两三日,自己成了失踪人口的消息肯定当天就能传到老十耳朵里,若老十要四处寻找的话,说不定正好将自己的去路堵上。 等老十离开的久了,就算老十要布置路障,这一南一北的长距离消息传递自然要耽搁不少时间,那么自己就可以从容的离开险境了。 于是,康熙四十一年十月初四,其木格充分发挥手中的集权,将阿朵和乌雅全部打压下去,斥责了徐公公,瞪退了勒孟,怀揣着一万两银票,带着些碎银子和铜板,穿着男装,独自一人离开了十阿哥府… 第八十一章 风波起(上) 第八十一章风波起(上) 其木格在车马行外徘徊了一阵,心里直打鼓。 虽然其木格前世也独自一人到处旅游,但毕竟时代不同,完全不具有可比性。 若论自驾游,其木格会开车,却不会赶马车,因此自驾游不予考虑。 若自由行,不论是汽车、火车还是飞机等公共交通,都不会只搭载一人,而且一有风吹草动,拨个110一切都搞定;可若独自一人坐在狭小空间的马车里,由着陌生人将自己驶向远方,其木格委实没那胆子。要知道,西游记里的船夫可是把唐僧的老爸给谋杀了,还顺带霸占了唐僧他如花似玉的老妈。 其木格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心里越发害怕,总担心自己会被人拉到荒山野外,先奸后杀,然后毁尸灭迹。 自己吓自己的结果是,其木格后悔了,觉得至少应该将勒孟带上,于是开始歪着脑袋琢磨是否今天先打道回府,反正老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就在其木格使劲磨蹭的时候,车马行的伙计有些看不过眼了,走出来问道:“这位爷,您是要雇车还是雇马啊?小店里有马车,有骡车…” 听了伙计的话,其木格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耳光,不会赶马车,可会骑马啊,拥有精湛马术的自己怎么能把这一碴给忘了。 其木格忙打断伙计的资费介绍,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想买匹马。” 伙计楞了一下。本来以为空着双手的其木格是站在那里吃饱了发神经的,想赶人又见其木格的穿着象是殷实之家出来的子弟,担心惹上麻烦,这才出来这么一说,希望其木格自己不好意思,换个地方,谁知还真招来一个主顾。伙计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晚上应该去好好赌上一把。忙笑道:“小店里的马可都是上等货色,爷请随小的来,保您满意。” 其木格虽然五谷不分,但在长期地耳濡目染下,对马倒也有几分研究。 因此,虽然车马行的马参差不齐,但其木格还是很快就挑出了其中地佼佼者。以35两成交,惊得一旁的伙计不停的夸她好眼力。 本来其木格还想到布行买块布做包裹,再顺便去成衣铺子买两件换洗衣服,然后在小摊上买点烧饼馒头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但因为在车马行外耽搁了些时间,其木格担心天黑前赶不到涿州,当下便牵着马,兴致勃勃的走出了北京城。 到了申时。见其木格还未回府,徐公公和阿朵都有些着急,便让勒孟带人出府,希望能半路上迎着其木格。 阿朵担心的问着徐公公:“徐公公,主子应该没事吧?” 徐公公也是一脸的焦虑,说道:“这阵子京城治安还不错。不会出什么事地,福晋应该是在哪里耽搁了,忘了时间。” 乌雅则懊恼道:“怎么都不该依着主子的,再不济,我也该悄悄跟着。” 几人也顾不得处理其他事宜,只是守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安慰着,希望下一刻,其木格就会立即出现在他们眼前,可关城门的钟声无情的敲破了希望的肥皂泡,三人集体瘫软在地。 好在还有一人回来报信。勒孟见天色渐暗。便将寻人队伍全拉出了内城,准备通宵在外城晃悠。叫徐公公再安排人手在内城里悄悄找寻。 徐公公强撑着与阿朵合计了一下,又安排了一路人马,因为勒孟带走了多半蒙古男丁,于是第二支队伍便是男女混编旅,自然,临行前,阿朵又再三叮嘱他们千万不能伸张。 徐公公见事情有些棘手,在征得阿朵的同意后,便朝九阿哥府上跑去,谁知给扑了个空,徐公公认为时间就是金钱,还是找福晋要紧,九阿哥就留给九福晋去找好了,于是忙又转身敲开了八阿哥府的大门。 八阿哥听后,一脸怒色,说道:“胡闹,你怎么当差地?怎么出那么大的纰漏?十爷不在府里,你这个管家也不知道劝劝你家福晋。” 徐公公哭丧着脸,说道:“八爷,奴才该死,怎么罚奴才都是应该的,可眼下找福晋要紧啊,若真出个什么事,这可该怎么办啊?” 八阿哥铁青着脸,沉吟了一会儿,吩咐自己的管家立即派出人手,手持火把去大街上安静的寻人,然后告诉徐公公:“爷到九门提督衙门看看,你先回去,若有消息,赶紧派人来知会一声。” 徐公公千恩万谢的走后,八阿哥玩转着扳指,陷入了沉思… 徐公公在半路上又遇到了两路寻人小分队,便又停下来仔细交代了一番,要求他们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然后才马不停蹄地朝府里赶去。 一进大厅,就见嫣红、海棠和环儿挤在一处,在她们身后,阿朵模样凝重,乌雅则张大嘴巴说着唇语,扎丫一个劲的打着手势,格其则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徐公公暗道要糟,可此时拔腿开溜也迟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各位主子怎么都来前院了?” 嫣红皱着眉头道:“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瞒着我们?” 徐公公铁定阿朵她们不会说实话,便打着哈哈道:“府里都好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奴才还真不知道,这可是头回听说。” 海棠不悦的说道:“若没事发生,怎么那些蒙古人全出府去了,连丫鬟婆子都一个不落。” 乌雅翻着白眼道:“我们几个就不是蒙古来的了?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嫣红凌厉的盯了乌雅一眼,却转头对徐公公说道:“赶紧说实话。这样大伙也好想法子,若耽搁了时间,福晋到时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给十爷交代。” 徐公公咳嗽一声,说道:“福晋好好的…” 海棠立时打断道:“福晋若好好地,府里闹这么大阵仗,怎么也没见福晋出来主持大局?” 嫣红紧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福晋现在在何处?那么多人大黑夜地出府干嘛?” 见徐公公不吱声,嫣红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身份低微。问不得徐公公,既然如此,就派人请舅老爷过府来找你徐公公问话吧。”说完便安排身边地丫鬟杏儿去办差。 一旁地阿朵此时则沉稳的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打扰舅老爷多有不妥,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见嫣红没有接话,杏儿只得径直朝门外走去,徐公公忙急道:“这万万不妥…” 海棠冷冷道:“莫非徐公公还想将我们禁足了不成?” 徐公公被哽得瞠目结舌。只得眼睁睁看着杏儿渐渐走远。 阿朵咬咬牙,说道:“就算要去请舅老爷,也得福晋发话才对,今儿若福晋不出声,谁也别想踏出府门半步。”然后对乌雅说道:“去传话各处门房,紧闭大门,落锁地钥匙全交上来,若有人想出府全关到柴房里去。”乌雅忙跑了出去。扎丫紧随其后拽着杏儿就往走廊上拖,格其则叉腰站在门口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嫣红怒道:“莫非你们要造反了不成?” 海棠指着徐公公,冷笑着:“好大的胆子!” 环儿则往后面闪了闪,远离了战场。 阿朵说道:“福晋并未请各位主子管家,奴婢一直帮着福晋打理府里的事务,这么安排也未逾越。” 海棠冷冷笑道。“打下手是一回事,私自拿主意可是另一回事。”然后又对自己的丫鬟香草说道:“你去院子里叫人来,还真反了天了。” 香草还没动,格其便睁圆了眼睛。 毕竟阿朵她们都是其木格身边的大丫头,一直都在其木格身边伺候着,因此在府里的威望自然不低,香草当然不敢和格其厮打在一处,但碍于自家主子地脸面,只得慢慢的挪动着脚步。 嫣红瞧着这幅情景,冷哼一声。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阿朵抢先挡在格其身前。对嫣红说道:“还请别为难奴婢。” 嫣红笑道:“怎么着,还想把我也关进柴房啊?我告诉你。要么就请福晋出来主持大局,要么你就给我闪开。” 海棠也立即跟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冲。 徐公公忙作揖道:“各位主子,福晋今儿真忙着呢,有事儿明再说成不?” 徐公公话音未落,嫣红和海棠就把阿朵推了一个踉跄,格其的脸色也渐渐发白… 就在此时,九阿哥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在这儿干嘛呢?大老远的就听到乱糟糟的。” 徐公公和阿朵听到九阿哥的天籁之音,不由松了一口气,格其也赶紧闪到一边。 不等众人见礼,九阿哥就黑着脸说道:“怎么了,这府里一日也离不得你家福晋不成,这才一日不回家,就闹腾成这样,若在外呆上一个月,你们还不把房顶全给掀了?” 众人都是一楞,徐公公和阿朵暗叫不好,心想,九阿哥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这下可该如何是好。而嫣红则仗着自己与九阿哥是远亲,上前面带焦虑的说道:“就是知道福晋不见了,我们都急得不行,谁知道这些奴才却在那里推三阻四地,一句实话也不给。” 九阿哥听了,冷笑道:“谁说你家福晋不见了?” 众人再次被九阿哥震得发楞。 九阿哥咬牙切齿道:“你家福晋现正在我府上呢,栋鄂氏身子不好,爷就将十弟妹留下了,看情形也许还得烦劳十弟妹一段日子,怎么没人来通知你们?” 嫣红疑惑的看了看九阿哥,觉得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便不怕死的说道:“府里所有蒙古来的下人,不论男女老少,全出府去了,这大晚上的,自然让人担心。” 九阿哥盯着嫣红,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怎么着,爷用十阿哥府地人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嫣红忙低头退了一边去,九阿哥则皱着眉头说:“这是谁家的规矩,女眷居然跑到二门外来了。” 老十的小妾一听此话,都非常有眼色的赶紧闪人。 徐公公见她们走远,才心怀希翼的问道:“九爷,奴才去过您府上,没听说福晋在啊?” 阿朵也紧张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没好气的说道:“一群蠢材,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公公和阿朵心里的一丝侥幸也落了空,两人便垂头丧气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九阿哥本来正在别院里品着小酒,哼着小曲,谁知管家派人告知徐公公找,而且还焦头烂额的。 老十不在,九阿哥只得懊恼地从温柔乡中爬起来。 收拾穿戴时,九阿哥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那蒙古福晋都没了主张,可一出门,刚转进一胡同,就见两人打着火把东瞅西瞧,到了另一路口,又发现两人,九阿哥觉得可能是哪家府上丢了东西,下人正四处寻找,也就没在意,可后来却又见着十几人闹哄哄地打着火把,压低嗓子对着空气叫道:“十福晋,十福晋…” 九阿哥一惊,招来一问,才知是八阿哥府上的人,当下便将领头地叫来仔细问话,这才知道十福晋丢了。 九阿哥立即将众人一顿臭骂,叫他们全改口喊:“十富锦”,并责令他们立即通知八阿哥府的其他几路人马,还要求他们通宵达旦的工作,若有人问,就说是帮九阿哥祈财。 料理了此事后,九阿哥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正好阻止了老十的小妾发飙。 九阿哥听了事情经过后,觉得老十简直是娶了个二百五,没事就知道惹祸。但他却认为这个蒙古女人被人谋害的可能性不大,一来她本就没什么姿色,二来穿的是男装,三来天子脚下小偷小贼不少,但杀人放火还真不常见,因此九阿哥觉得这个蒙古福晋十有**是玩得忘了时间,她惹事,闹得众人不得安宁,自己说不定正在客栈的上房里睡得正香呢。 九阿哥对徐公公的处理表示满意,认为这事确实不能伸张,若外面知道十福晋孤身一人在外过夜,那老十的帽子铁定被传成绿色,因此老十的九哥便对八阿哥犯起了嘀咕。 “什么?你说八爷要去九门提督衙门?”九阿哥正在心里对八阿哥表示不满时,却听到徐公公说八阿哥手足情深,还要专门去衙门瞧瞧,九阿哥猛的一惊,立即站起来,对徐公公说道:“在福晋没回来之前,府里不准人出入。”说完也不等徐公公回话,便匆匆跑了出去… 总算努力更了一章,继续腆面求推荐和粉红票 第八十二章 风波起(下) 第八十二章风波起(下) 现任的九门提督是副都统讬合齐,今年才上任,这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主,而且微妙的是他是太子的忠实拥护者。 见九阿哥也赶了过来,讬合齐微微一笑,拱手道:“今儿可真是难得,我这衙门里还尽来稀客啊。” 招呼九阿哥落座后,讬合齐才侧头问道:“不知九阿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九阿哥却不答话,只是问着八阿哥,“八哥,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出了什么事?” 八阿哥淡淡笑道:“皇阿玛南巡,京里留着我们几个处理差事,责任重大,不敢有所懈怠,今儿是专门来看看京城治安状况的。” 九阿哥颇有深意的看着八阿哥说道:“八哥真是辛苦。” 讬合齐皱着眉头说道:“八爷为国操劳,令人钦佩,连八爷府里的人似乎都不得闲啊。” 九阿哥忙说道:“爷还真有事。爷张罗着在江南开个钱庄分号,但江南离京城路途遥远,万一出了什么状况,爷一时也照看不及,所以便找人给算了算,得了一祈财的法子。这不,府里人手不够,便找八哥借了人手。忙到现在才想起,忘了到衙门知会一声,怕戈什哈冲撞了财神,这才赶了过来,还以为给值班的大人说一声就好,谁知提督大人也未曾歇息,哈哈。” 讬合齐听了,似笑非笑的问道:“这里面地门道还真多啊,怪不得九爷财源滚滚。 三人各怀心事的试探了一会儿。讬合齐便端茶送客。 一踏进八阿哥的书房门,九阿哥就恨声道:“讬合齐好大的谱,居然还端茶送客!” 八阿哥不动声色的说道:“他本身就如此,你又何必和他置气。”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八阿哥端起茶,品了一口说道:“九弟饿了没?要不我叫厨房备点吃食?” 九阿哥摇摇头,“一肚子的气。没那胃口。” 八阿哥看着他,幽幽的说道:“今儿得了消息。皇阿玛南巡德州,太子得病,皇阿玛召索额图到德州侍疾,不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黑着脸,冷冷地说道:“八哥,就为这,你今儿才唱的这出戏?我把话搁在这儿。不管谁想打十弟地主意,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说完便怒目而视,漂亮的丹凤眼里再无一丝风情。 八阿哥叹口气,缓缓说道:“莫非我还会害十弟不成?” 九阿哥不为所动,毫无感情的说道:“那些蒙古人都知道闭紧了嘴巴,你府里的人却还生怕大家伙不晓得那蒙古女人走丢了,那嚷嚷声大了去了。再说,你去九门提督府干嘛?说是查治安。就是猪脑子都知道,铁定和你府里大半夜的大声找那蒙古福晋脱不了干系,怎么着,想把蒙古福晋夜不归宿给做实了?”九阿哥越说越气,站起来道:“那你考虑过十弟没?你让他以后怎么有脸做人?” 八阿哥镇定的说道:“这是个机会。” 九阿哥怒道:“机会?什么机会?让十弟灰头土脸的机会?”说完又疑惑地问道:“大阿哥认为十弟已经站在太子一边了。所以寻思着对十弟下手?” 不等八阿哥回答,又继续愤然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八阿哥无奈道:“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若事情传开了,十弟妹说不定会自请下堂,这对十弟也算是好事。” 九阿哥说道:“那蒙古女人是不讨喜,十弟连从账上支银子都没辄,我早就看不过眼了,怎么折腾她都没关系,但别扯上十弟。” 八阿哥道:“她是十福晋,怎么都会牵扯到十弟。” 九阿哥说:“那就先放着,徐徐图之。” 八阿哥显得心事重重,说道:“她和阿灵阿府闹得不愉快。十弟还没闹起来就不了了之。后来也不见她和阿灵阿府有什么走动,十弟也置之不理;十弟与十三一直不对盘。她却对十三和颜悦色的,结果呢?十弟也没辙,最后还不情不愿的对着十三露了笑脸;如今倒好,她又巴结上了四哥,咱们可是借着四哥的光才得了一冬天的青叶子菜。” 九阿哥其实也对青菜事件颇有微词,但还是小声道:“十弟说了,蒙古女人心思不够用,是四嫂去找的她,她应了四嫂,才想起也该给咱们府上这么置办。” 八阿哥摇摇头,说道:“这话怕只有十弟信,心思不够用?九弟,你想想,阿灵阿和太子不对盘,与大哥走得近,四哥可是太子的人,十三又是四哥的跟屁虫,她到底是起地什么心思?” 九阿哥想了想,说道:“八哥,十弟肯定不会掺和进去的。” 八阿哥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十弟哪次没依着他福晋的?” 屋里两人一时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九阿哥开口打破了寂静,“八哥,这事你容我慢慢想法子,你就别管了。你也别和大阿哥走得太近了,他们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嫡子,任他们闹去,咱们只等着瞧热闹就好。” 八阿哥幽幽的说道:“咱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吗?” 九阿哥不在意的笑道:“难不成咱们也能去抢那位置不成?”说完一楞,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老十对着月亮,心里纠结不已,想着临行前其木格地话语,老十就觉得心如刀绞。 “其木格怎么知道我猜忌她呢?”老十百思不得其解,更让他费解的是。既然其木格觉得委屈,怎么还对自己好地反常? 老十本想给九阿哥去信,请他多费心照看一下其木格,可若不说明白,九阿哥肯定以为是例行公事,也不会上心,若实打实的说出原委。九阿哥心里肯定更加不待见其木格。 这就让老十更郁闷了,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九阿哥会对其木格有成见? 老十想给其木格去信。但却又无从落笔。 走到德州,太子病了,老十还一阵窃喜,以为康熙会打道回府,可谁知康熙却立即召索额图前来照料太子,自己则继续行程。 老十满腹心事、无心睡眠,便披衣起身。外间的小英子听到动静,忙问道:“主子,可要伺候?” 老十嗯了一声,说道:“拿文房四宝来。” 只听外面一阵窸窣,不一会儿就见小英子端了笔墨进来。 一整晚,老十屋里的灯都亮着。 第二天一大早,小英子进来伺候老十起床洗漱时,只见桌上、地上全是纸团。 “府里有信来没?”老十打着哈欠问道。 这大清早的。驿站也没开始上班啊! 老十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但不问又觉得不甘心。 小英子则已经司空见怪了,出门头晚,老十就问过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回主子,奴才呆会儿就去看看。”小英子一边将洗脸帕递给老十,一边回道。 见老十没精打采。小英子试探的说道:“主子,奴才还是头回离京这么久,有些想奴才哥哥和侄儿了。“ “嗯,也是,你写信去问问吧。”老十听了提点,心中一喜,无耻地给小英子这一文盲下达了写作任务。 小英子忙机灵地说道:“谢主子体恤,不光他们,奴才还挂念着徐公公和阿朵她们呢。” 老十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回去应该让其木格给小英子涨月钱。或者给他侄儿涨也成。 而此时的其木格正惬意地伸着懒腰。打开了客栈的窗户,用力吸了吸窗外的清新空气。 昨晚。其木格赶到涿州时,天色还早,但她也不敢贸然继续赶路,找了一家看着很大气的客栈,要了普通间。本来她是想开一间上房的,但觉得为人要低调,便打消了住总统套房地念头。 然后便跑到街上从内到外买了一身衣裳,外加一块布,其木格认为如果一次采购过多,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决定在一座城市只置办一套衣服。 因为是逃亡的第一天,再之离北京也近,其木格还有些紧张,加之骑了一天的马,人也有些疲乏,便没有欣赏街景,拿着小包裹就直接回了客栈。 简单吃过晚饭后,其木格便和衣躺到了床上,没洗脸刷牙,也没洗脚,但居然还一夜无梦。 她总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大干净,准备到保定后买床单被套。本还想买盆的,但目标太大,而且似乎也有些奇怪,只得作罢。 至于洗脸,其木格准备用手抹一下就好,谁知道洗脸盆前一刻是不是洗脚盆,邋遢就邋遢吧。 其木格一边抹脸,一边想着今天的行程,暗暗祈祷,自己能一路顺风的赶到保定,顺便还提醒自己呆会要带几个馒头上路。 其实在来涿州的途中,其木格就知道沿途都有歇脚地茶馆、小店,但以前电视里的大侠似乎都要在包裹里塞几个馒头大饼,而且经常在破庙里露宿,其木格受此毒害太深,总觉得带点馒头,生命才有了保障。 窗外小路上,偶尔也出现了两三个行人,其木格真切的意识到新的一天开始了,惆怅的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阿朵她们现在怎样了?” 一夜未眠的阿朵和徐公公都不时地朝外张望,晚上内城搜索队都空手而归,目前唯二的希望就是一:勒孟在外城有所进展,二:其木格自己回来了。 在太阳的晨晖中,四阿哥府的侧门内闪出一人一马,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一戈什哈也离了九门提督府,快马朝城门跑去… 有推荐票和粉红票的大大们,别犹豫,向十四咂过来吧 第八十三章 暂住 第八十三章暂住 其木格到了保定后却不大顺利,第二日并未按计划出行,无他,找不着石家庄。 按前世的记忆,觉得从北京自驾游去四川,得经过石家庄,谁知一打听,居然没人知道,店小二挠着脑门说道:“客官,您亲戚那村可能太偏了,还真没听说过,你知道是哪个县的不?” 其木格一阵眩晕,石家庄可是河北的省会啊,怎么会没人听过呢?仔细想了想,好像河北以前叫直隶,袁世凯就当的是直隶总督,于是又问道:“直隶总督衙门在哪儿啊?” 小二好笑道:“爷,直隶总督府就设在保定,不过总督大人一般夏天在天津办公,冬天才回保定。天津处小的可不知道,不过保定周围肯定没有那个庄子。” 其木格尴尬的笑了笑,“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只知道亲戚是直隶的。”然后打赏了小二几文钱,便开始闭门苦想。还别说,真让她给想起来了,好像还有一条线路是经过宣化。 于是,第二日一早,其木格漱完口后,随手擦了擦眼屎,便精神百倍的上街打探,她刻意躲开了店小二,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一打听,其木格当场差点闭过气去,宣化偏北一些,离张家口比较近,与保定是一北一南,若从保定赶往宣化似乎太绕了些。 好在其木格还记得太原,当初李世民老爹造反的时候就是从太原起兵地。所以太原应该不是新城,或新名字。 一问才知道太原离保定有800多里,途中要经过的地名她一个也没听说过,心里不由直犯嘀咕。 前面还不知道要翻多少座山,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遇到山大王。 其木格一直以为自己是胆大心细的杰出人士,可眼下却对前面未知的旅途充满了担忧,甚至恐惧。看来。世界上最难的莫过于了解自己了。 好在其木格也没蠢到家,立即开始打听有没有商队去四川。准备搭伙前行。 也许当时对川贸易还不甚发达,也许其木格运气不好,反正其木格在保定停留了两天,连商队的影子也没找到。 如今早已进入第一场雪,但也能初步领略到北风的凛冽。 其木格看着天气更加担心了,不知道在途中会不会遇到大雪封山。 其木格开始后悔了。觉得不该选这个季节出行。 第三日,其木格一大早又出门打探商队信息,到了中午,仍然无功而返。 凑合吃了一碗面,其木格决定先在保定租个小院子住下来,免得在客栈住着连洗脸洗脚都无法完成,更别说洗澡了。 至于会不会被逮回京城,其木格只得暂时不予考虑。 就算不幸被逮了回去。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要真在半路上出了事,那简直就是尸骨无存。 其木格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比较了两者地风险系数后,她果断的决定暂时留在保定。 于是,其木格稍作收拾。便再次出了客栈。 在一家布店里装模作样地挑了一会儿,扯了两尺布,然后装作无意的问起,哪里有房产经济。 古时的人就是热情,本来其木格只是想让小二帮着指个方位,谁知小二却热忱的请其木格稍后,“客官,您稍后片刻,这一片王大胡子最熟,小的这就帮你找人去。”然后就吩咐在店外流着清鼻涕、耍石子的小孩去找人。 其木格早就不想再奔波了。便顺势坐在店里朝大街上东张西望。 不一会儿功夫。小屁孩就领来了王大胡子。 说是王大胡子,却一点胡子也没有。下巴还泛着青渣。 王大胡子先朝小二道了声谢,便爽利的问着其木格:“这位爷,您想找什么样地房子,您先给我说说。” 其实其木格只需要一室一厨一卫就好,但清朝似乎没有这样的单间,因此早就思量好了,要一个独门的小院子就行,没其他特别的要求,只是院子里得有水井。其木格可不想每天出门挑水去。 听了其木格的意思,王大胡子略微思索了一下,探问道:“那挑位置不?”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住一个院子,安全也很重要,现在又没有小区保安,若有这项服务,其木格倒是很乐意多交点物管费的。 于是,其木格便增添了一要求,必须在闹市区,或在政府机关附近。“我得找寻亲戚,这样才方便打探消息。” 王大胡子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便摸着下巴开始在大脑里提取有用信息。 过了半响,王大胡子才说道:“在闹市区倒好办,可要院子里有水井就有些难了,附近有水井的成不?” 其木格坚决摇摇头。 王大胡子又试探的问道:“其实和房主同住一院也没什么不方便地,我手里倒有一处地,有一老太太,如今带着两个孙子过活,正想将房子租出去好有个进项,她家院子也大,小孩子也不淘。” 其木格认真想了想,合租有合租的好处,但也得看人是否合得来,若那老太太好相处,安全系数高了不说,说不定还可以和她一起搭伙吃饭,自己以后的吃饭问题也解决了,否则天天去酒店吃饭影响也不大好。 思及此,其木格便要求先去实地考察一下。 院子并不大,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老太太和小孙子们住了一间,另一见做了厨房,三间正房都空着,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院角处有一口水井,许是怕小孩失足落水。上面加了个盖子。 那老太太看着倒象是个老实人,两个小孙子一个大概六七岁。另一个大约只有两三岁。 见其木格一时间没说话,老太太以为其木格嫌小,因为王大胡子一进来就在给其木格说独门小院不好找,便迟疑道:“厨房我也可以不用,在自己屋搭个灶头就好,不过得过两日才能整治规矩。” 其木格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地提出。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亲戚怕一时间半会儿也找不到,家人离得又远,所以若老太太能帮着煮煮饭、做点杂事就好了,当然自己会另外付钱的。 老太太哪有不答应地道理,忙点头应了,但见其木格是一人居住,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那您点几间房啊?” 其木格当即表示。三间正房全租了,这院子以后不能再有其他租客。 张妈听了这话忙不迭的应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一圈。 王大胡子也笑道:“张妈,这下可好了,房子全租出去了,还平白又多一进项。” 张妈忙又谢过王大胡子。 接着。双方便谈妥了房租,一两银子一月,至于帮佣的钱,王大胡子大着胆子帮张妈要了500文一月,其木格其实觉得有些低,但也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是“富二代”,便应了,反正若两者相处愉快,再给张妈涨工资就好。 待谈妥条件,王大胡子立即利索地找来纸笔。开始写房屋出租合同。 “这位爷。忘了问了,您贵姓啊?” 其木格道:“在下吴贾。” “房租先付半年。您看合适吧?”王大胡子写了一会又停下来问道。 其木格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反正怀里还有5000呢。 揣好合同,其木格付了房租,并预付了一个月的工钱和一个月地饭钱,又给了王大胡子一两银子的中介费,说定当晚就搬过来。 其木格回客栈结清了房费,将马以20两银子的甩卖价卖给了一家车马行,然后又去买了两个盆和一大澡桶,跟着送货地伙计,兴冲冲地跑向自己未来的暂住地。 到了才发现,一件床上用品也没有,张妈处也没多地,便跑到邻居家借了床垫子和被子,说是明儿帮其木格去买棉絮和布料。 吃了张妈烙地饼后,其木格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头发还未干,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其木格这边开始舒服的睡大觉了,但徐公公和阿朵则几夜都未曾合眼,连九阿哥也开始失眠起来。 虽然其木格走失的消息暂时没有流传开来,九阿哥做戏做全套,当第二天没有找到其木格后,便让九福晋带着心腹丫鬟去了房山的庄子上,对外宣称九福晋身体染恙,需要静养,十福晋妯娌情深,自愿前去陪伴,还派人去十阿哥府取了其木格的日常衣物过来。 虽然事情暂时压了下去,但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九阿哥专门打探过了,最近没有命案发生,连无名尸首也没发现一个。 若说被人绑架,漫不说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有人被猪油蒙了心,但也没见人前来索要赎金。 九阿哥怀疑其木格被某些势力暗中除去了,觉得大阿哥和阿灵阿怕脱不了干系。 想着嫣红当日要去请阿灵阿地举动,九阿哥认为阿灵阿的嫌疑最大,很有可能是嫣红报信说蒙古女人单独出府,于是老十的舅舅便采取了斩首行动。 如今让九阿哥担心的是,老十接到信件后会不会御前失态。 本来九阿哥是想等老十回京后再告诉他的,但又怕到时候落埋怨,便仔细斟酌了措辞,唉声叹气的给老十写了封信,详细描写了事情地经过,当然对于八阿哥的不当举动,九阿哥只字未提,在他的信里,反而将八阿哥塑造成了一个忧心忡忡、心系其木格安危、重情重义的光辉形象。还提及因徐公公和阿朵都不识字,为了不走漏消息,便没让他们写信。最后叮嘱老十一定要冷静,否则就算找到了其木格,后面的麻烦也不会小,等等。 九阿哥盘算着日子,老十也快收到信了,真不知会怎样… 今天总算是0点前更新了,嘿嘿。小声求推荐和粉红票 第八十四章 知晓 第八十四章知晓 老十最近有点烦,连带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更年期似乎过早的提前了。 老十一直觉得康熙从来就不曾儿女情长过,帝王嘛,操心的事多了去了,哪有那闲工夫卿卿我我的,反正在他的印象中,就没见康熙对自己的额娘有什么贴心的举动。 谁知道这次南巡,康熙虽然只带了几个贵人答应在身旁伺候,但也没忘了后宫的几位主位,送往宫里的情书都快赶上公文了,宫里的诸位娘娘们也频频寄信诉说衷肠。 一时间,康熙成了私信往来最多的人,让老十眼红不已,当然老十双眼发红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按他的分析,那是给气的,气自己的额娘遭受了不平等待遇。 儿子为母亲抱屈那是天经地义,因此,只要一听说宫里来了信件,老十便明目张胆的用鼻音发出“嗤”的一声,以示自己是额娘的好儿子。 冷面王四阿哥虽然看着就让人倒胃口,一点情趣也没有,府里的来信也不频繁,但隔着那么五六天总会收到一封,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里面也没什么缠绵的内容,老十觉得四阿哥最近收到信件后,反而眉头紧皱,不由心里一阵痛快,家信也不是那么好收的! 最让人讨厌的是十三,看着人模人样的,尽招人嫌。 总爱打听其木格的近况,老十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自然没个好脸。 十三多嘴多舌象个女人也就算了,偏偏他年初娶了个侧福晋瓜尔佳氏,两口子新鲜劲还没过,家信往来也就比康熙差一点,瞧着十三每次接到家书弯眼微笑的模样,老十就觉得分外刺眼。 老十就觉得纳闷了。其木格不给自己写信就算了,怎么嫣红和海棠也没消息啊?不过转眼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肯定被其木格扣压了,老十也不是没想过给嫣红和海棠去封信,探一下府里地风声,可又怕给其木格再添一根刺,便没付诸行动。 康熙也觉察到了老十这里的异常状况,本想做个慈父。关心关心老十的感情生活,顺便表示一下愧疚,对自己当初错点鸳鸯谱的行为做点检讨,顺便再打听一下老十喜欢哪家的姑娘,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歉意,可见老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康熙也来了气。心想,你自己没本事制住府里地福晋,眼红我也就算了,当爹的不和你一般见识,可见过眼红地,没见过眼红都能眼红的这么二百五的。自己与后宫联络感情碍他什么事了! 康熙心想,满蒙联姻的多了,太后跟前哭诉的蒙古女人一大把,从里面随便挑一个出来,绝对都比其木格凶悍,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哭鼻子!看来关键根源还在男人身上,曾经有段时间,康熙还以为老十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其木格面前抬不起头来。好几次都想招太医问话。好在老十府里总算诞生了一名小阿哥,虽然夭折了。但总算安了康熙的心。既然排除了隐疾,那就是老十自己有问题了。于是,一气之下康熙认为老十地不幸婚姻都是咎由自取,与他毫无干系,干脆甩手不管了。 虽然如此,但每次邸报送来后,康熙还是会习惯性的问一句:“有十阿哥的信件没?” 这次也不例外,康熙一边随手翻着后宫的几封信函,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主子,有一封十阿哥的信,不过不是府里的,是九阿哥的。”李公公一边移着烛台,一边回禀道。 康熙乍一听,心里觉得痛快啊,一想到老十失望地样子,康熙就觉得解气。 不过稍一思量后,便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老十和九阿哥关系密切是家喻户晓的事,但老十才出京两月不到,九阿哥这就巴巴的写信过来,还在自己眼皮底下,似乎也太不知道避讳了。 康熙翻了翻案桌上的信函,问道:“有九阿哥的请安折子没?”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回道:“九阿哥地请安折子前天随八阿哥的一起送来的。” 康熙心想,那就是有事了,当然也不排除老十心里不爽,请九阿哥帮着****。 “派人去十阿哥处仔细盯着,有反常状况立即来报。”康熙敲了敲桌子,又补充道:“让京里的人打探一下,十阿哥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小英子拿了信函欢天喜地的跑来讨赏,谁知却闹了场大乌龙,文盲就是吃亏啊! 老十倒没康熙想的那么失望,照他对其木格的了解,除非自己回京好生赔罪,并夹着尾巴做人混些日子,否则其木格心中的怨气是绝对不会消除的,其木格怨气不消,自然也就不会写家书了。 再说,他原本以为的也就是徐公公背着其木格打地小报告。 但见着信件来自九阿哥,老十地心不由一寒,心道,皇阿玛最不喜皇子结党,九哥怎么会这时节给自己写信,十有**是其木格闹出了乱子。 打开一看,老十当场就石化了,只觉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脸色苍白的吓得小英子一阵手忙脚乱。 被小英子灌下一口水后,老十地当机的大脑开始重启。 老十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冤枉了她,可也没把她怎么的啊,她至于委屈的要离家出走吗? 老十的思维刚运转了一会,就不由一阵恼怒,觉得九哥说的没错,女人就是不能惯的,自己要是早点打压一下其木格的嚣张气焰,她也不至于有那胆子偷偷往娘家跑。 这么一想。老十地脸就从白脸的曹操变成了黑脸的张飞,怒气直冲头顶。“既然你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看我将你逮回来后,怎么收拾你,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才是天大的委屈!” 老十觉得动不动就回娘家的毛病不能惯,当下决定明儿一早就给康熙告假。然后直冲蒙古逮人,到时候一定要当着他阿玛额娘的面好好教训她一回。 “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回京。”老十言简意赅的吩咐小英子。 小英子懵懵懂懂地应了,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东西,生怕惊扰了老十,招来一顿臭骂。 强压下心中地怒气,老十又将九阿哥的书信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个字也不放过。 这一研究不要紧,冷不丁出了一身冷汗。其木格居然独自一人走了?! 老十只觉得浑身发麻,似乎连坐都坐不稳了。 其木格先前的反常举动,一切都有了解释。 老十觉得自己就算再有不是,其木格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就这么走了?以往的欢爱都成了假的不成? 想着成婚以来的一幕幕,想着自己临走前,其木格泪眼朦胧的说“舍不得”,老十地心一阵钻心的疼,喃喃道:“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她还真舍得了…” 小英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想劝也不知从何开口,只得担忧的说道:“爷,您放宽心。” 老十摇摇头,嘿嘿笑了一声。“好狠的心肠,真是狠啊。” 小英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只得默不做声。陪着老十在那里发呆。 发呆不管用,因此老十很快便强打起精神思索对策。 若其木格回了娘家,事情还好办点,虽然也违反了宗人府的规定,但怎么也能糊弄过去,难道就不兴两口子吵架? 可若是独自一人出走,那事情却有些不好收场。 看来还只得暂时将消息给压下来,好在九阿哥已经打了掩护。 老十不想将事情对九阿哥坦白。虽然九阿哥封锁了消息。但他明目张胆的写信给老十,怕就是想让康熙有所察觉。加深康熙对其木格的恶劣印象,要知道他完全可以以十阿哥府的名义送信过来。 老十虽然恨不得当晚就出发寻找其木格,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自己可以厚着脸皮说两口子吵架,老婆受了委屈回娘家,将错误往自己身上一揽,康熙也不乐意有蒙古王公贵族上折子告御状,训斥两句也就会准假了。 若说其木格独自一人闹离家出走,保不齐给按上什么私奔啊之类地帽子,到时能不能保命还得一说。 可若说其木格走丢了,康熙的反应却不好琢磨,从轻从重就得看他心情了,万一他心里不爽,其木格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眼下只得让徐公公派人出京找人,可让谁回去传信呢?老十犯了难: 保贵?不行,虽然是自己奶兄,但毕竟在舅舅府上当过差 小英子?自己的贴身太监突然回京,定然惹人猜疑。 左右权衡一番,老十还是决定去找康熙请假,一是自己这里确实没合适的人手派往京城,二来,自己亲自坐镇总比徐公公强,调配各种资源也方便得多,三来,九阿哥的信件定会让康熙上心,其木格走丢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不如就按走丢了办,横竖没离家出走地性质严重,四来,也是最关键的,老十不亲自上阵,那是一百个不放心。 打定主意后,老十便开始思索其木格可能前往的地方,想了一晚上,也没有头绪,老十一阵失神:对我狠也罢了,怎么对自己也那么狠,哪怕只带勒孟一人也好啊,这天下之大,孤身一人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好? 四阿哥虽然没有熬夜,但晚上睡得也不踏实,他前两天就接到线报,说是十福晋女扮男装,在车马行买了马匹独自一人出了京城,这两天一直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事,到底是利用这事拉拢老十,还是对他进行打压? 得知昨晚老十收到了九阿哥的书信,四阿哥更着急了,得尽快做决定了… 看着粉红票多了几张,心里那个美啊,嘿嘿 谢谢各位订阅的、投粉红票的、投推荐票的亲们! 鞠躬感谢 第八十五章 着手(上) 第八十五章着手(上) 康熙听闻其木格走失,甚为震怒,顷刻间,老十便承受了两次万军雷霆。 一方面,康熙恼怒其木格不知进退,居然一人出府游玩,虽说旗人没汉人那么讲究,但就是小户人家的媳妇,轻易也不会独自一人上街溜达。归根结底,全赖老十,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自然妻不贤夫之错了。 康熙骂得口水四溅,老十只得强捺住心中的焦急,乖乖低头受教。 另一方面,一个又不傻、又不聋的大活人硬生生的在京城走丢了,这说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歹人太猖狂了,简直没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放在眼里,于是,远在京城的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府尹突然发现自己的耳跟莫名其妙的红了。 康熙出了心中的恶气后,才开始关注老十的需求,气呼呼要派人帮着盘查,老十赶紧婉言谢绝了,说是事情闹大了,怕危及其木格的人身安全。但请求康熙恩典,准许自己能自由踏遍大清的美好河山,毕竟皇子无旨不得离京40里的。 然后,老十便急匆匆打马回京。 十三见了有些疑惑,奇怪的问四阿哥:“四哥,十哥怎么请旨回京了?莫非兵部出了什么差错?” 四阿哥面无表情道:“不知道,许是有事。”四阿哥料到老十会派人寻找,但却没料到老十会请旨回京,而且康熙居然还准了。不知道老十是怎么御前凑对的。因此回房便开始给邬思道写信,商讨对策。 经过三天地急行军,老十在累倒了两匹马后,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了京城。 徐公公和阿朵见了主心骨,连茶也忘了倒,只顾着哭,争抢着埋怨自己没把福晋照看好。 老十三天来几乎没怎么休息好。晚上歇息的时候总是失望,好不容易打个盹。又总是梦见其木格一个人在那里哭。 人没休息好,精神自然也不好,精神不好,脾气肯定不会小。 因此,见了徐公公和阿朵一副死了老子的丧气样,老十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就朝徐公公踹了过去,然后又恶狠狠的对阿朵喝道:“嚎什么嚎!” 徐公公揉着屁股。看了眼捂住嘴巴的阿朵,略微带着哭腔说:“主子,奴才对不起您啊!” 老十路上光顾赶路了,还没功夫告诉小英子府里出了什么状况,因此小英子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目前的情形肯定不是问话地时机,便跑出去招呼人上茶水。 老十接过小英子送来的茶,命人将乌雅三人也唤来。等人到齐后。老十命周祥到门口守着, 然后才黑着脸骂道:“一群蠢货,爷恨不得拨了你们地皮!” 除了小英子,众人皆小声抽泣着。 “仔细给爷说说,当时是怎么个情形。”老十骂完后冷冷的吩咐道。 徐公公便开始说他是如何的阻拦,其木格是如何的固执己见。总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老十不耐烦道:“少说这些没用的,福晋就什么也没带?” 阿朵抹了眼泪说道:“主子什么也没带,出门前只吩咐我在荷包里装了点碎银子。” 其木格既然要离家出走,肯定不会只带了零钱出门,老十便问道:“福晋最近从账上支银子没?” 徐公公当即摇头,面露疑惑。 乌雅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阿朵要灵性的多,立即猜到了老十隐藏的潜台词,忙替其木格委屈道:“主子是出去逛街走失了。可不是存心地。如是存心的,怎么会将奴婢们留下?再说了。这也没道理啊,好好的,主子干嘛要这么做?” 说到最后,阿朵的话里渐渐带了质问的口气。 老十心道,我也想知道她好好的干嘛要这么做,叹了口气,接着问道:“福晋就没处理过钱财上的事情?” 阿朵坚定的摇摇头。 徐公公却想了起来,当下便将其木格把嫁妆里地现银给存进钱庄,换了小额银票的事情报告给了老十。报告完毕便与小英子面面相觑,看来福晋不是走丢,而是跑了。 老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其木格还不算太笨,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虽然老十笃定其木格肯定带着这些银票跑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吩咐小英子和徐公公带着阿朵去找找。 不出所料,其木格钱柜里确实没这些东西。 这下,阿朵四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老十会不会迁怒于她们,至于其木格的安危,她们倒还不大担心了,既然是策划好的,自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老十也不发话,只是叫小英子去把勒孟叫来,顺便也把阿尔斯楞、特木尔和刘鲁通知到。勒孟虽然没有明确地头衔,但却一直负责其木格的安全,老十非常倚重,虽然这次出了大篓子,老十仍然决定让他将功赎罪。阿尔斯楞和特木尔两人曾经陪着老十大冬天的在俄罗斯和蒙古晃悠,早成了老十的心腹,再加上是跟着其木格陪嫁过来的,自然信得过。刘鲁以前在原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麾下任职,老十体验完生活后便将他调了过来,加入了自己的侍卫队伍,算是老十开府后培养出的首批心腹,本来图永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毕竟他是旗人,还是红带子,老十便舍弃了。 等众人到齐后,老十开门见山道:“你们立即去城里的车马行、商业协会打探,有福晋的消息立即回报,爷今儿就要得消息。给爷记住了,不许惊动旁人。徐公公,你去给他们详细讲清楚,福晋当日地装束,没准有用。” 然后又令小英子去各个钱庄,打探他们所有分号所在地,既然是小额银票,自然没法在其木格提款时布控抓人,只能希望知道其木格大概会不去什么地方。 几人走后,老十又令阿朵四人好生回忆,其木格是否提及什么地方,或喜欢什么特产,毕竟得找准方向,才好有地放矢啊。 老十曾以为蒙古方向可以不予考虑,但又一想,,实着虚之,虚着实之,若勒孟和小英子他们没查到蛛丝马迹,也只有广撒网了。 老十正热切期盼着阿朵她们能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就听院子里传来人声问道:“周公公,十爷回来了?” 老十地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却没出声,只听得周祥说道:“杏儿姑娘,你怎么到前院来了?” 杏儿笑道:“听说十爷回来了,我家主子叫我来传个信。” 周祥道:“主子车马劳顿,吩咐了不准人去打扰,你先回吧,等爷解了乏,我自会报与爷。” 老十朝阿朵她们挥了挥手,朝橱柜方向使了个眼色,阿朵她们立即悄声的躲了过去。 老十这才高声说道:“周祥,让她进来。” 杏儿忙进屋请安,老十也不叫起,只是冷笑道:“你家主子在闭门思过呢,谁递的消息?” 时间晚了,明天还有一堆事,不敢熬夜,只得暂时更这么多了,大家海涵 第八十六章 着手(下) 第八十六章着手(下) 杏儿见老十一上来就没个好脸,心知不妙,忙道:“回十爷,我家主子一直未曾出过院门,也没特意找人传递消息,是大厨房的饭菜送的晚了些,一问才知道,十爷回府了,大厨房忙着准备回府侍卫的吃食,便耽搁了时间。” 老十冷冷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莫不成你主子禁足,你们这些奴才还能到处跑不成?”老十越说火气越大,喝道:“拖出去,赏她十个板子。” 此时除了躲在书柜后的阿朵她们,整个院子里只有周祥守在门口。 因此,即使老十的气势很足,场面却一点也不震撼,并没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将杏儿拖出去,立即在院子里劈里啪啦一阵好打。 杏儿只是怯生生的告了罪,然后自行低头退出了书房,接下来可能是自己去找行刑人员了。 等杏儿走后,阿朵等人立即闪了出来,在老十的怒视下,继续想着其木格临逃前的种种蛛丝马迹。 一直等到徐公公将其木格的装束以及存款的各个钱庄一一交代完毕,然后返回书房时,老十也没什么收获。 听了徐公公的汇报,老十指着阿朵众人道:“将这几个奴才关进柴房,派人守好了,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徐公公略带同情的跑出去唤人,阿朵犹豫道:“奴婢们没脸求情,只是求十爷容许奴婢们戴罪立功。奴婢们愿出府寻找福晋。”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好,乌雅留下,你们三人出府去找。找着福晋,记得告诉她,她晚回来一天,乌雅就多受一天的罪。叫她仔细想好了。” 此话一出,阿朵几人大惊失色。不知道老十到底要干嘛,一时间,众人又开始争着留守。 徐公公带人进来,便见着这副乱糟糟地景象。 “将乌雅关进牢房。”老十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徐公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柴房变成了牢房,但人犯却少了。 偷偷瞄了一眼老十冷若冰霜的脸,徐公公没敢吱声,手一挥。乌雅便被带了下去。 阿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奴婢们定将福晋找回来,请十爷善待乌雅。” 老十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等阿朵她们走后,老十对徐公公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派人在后面盯着。” 想了想,又加了句,“传消息出去。就说乌雅犯了大错,爷要把她卖进窑子里。特别是在商队聚集的地方传。” 徐公公忙点头应了,然后小心的问道:“主子,莫非阿朵她们知道福晋的消息?” 老十摇摇头,揉着额头道:“爷倒情愿她们知道。” 顿了顿,老十又接着问道:“这几日。有其他府的人来走动没?” 徐公公回道:“因对外说福晋陪九福晋去庄上小住,所以并没其他女眷来拜访,只是舅夫人来过一回。” 老十抬了抬眉。 徐公公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因府里女眷都不方便会客,所以奴才和阿朵招待地舅夫人,只是看样子,舅夫人不甚满意。” 老十点点头,表示知晓,“加派人手将那几个院子看严实了,不准院子里的奴才随意走动。将今天送饭地人掌嘴二十。告诉大伙。若谁还敢嚼舌,直接往死里打。” 安排完这些后。老十便唤人伺候沐浴。然后拒绝了徐公公和周祥强烈要求他休息片刻的建议,打马朝九阿哥的“德泰钱庄”跑去。 其实,老十也想休息一下,可虽然他连续几日都缺乏睡眠,但人却异常亢奋,就是想假寐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因此便决定前去感谢九阿哥。 兄弟两人一见面,九阿哥就责怪道:“瞧你这模样,多少天没休息了?眼睛又黑又肿的,早知道,还不如等你回京再通知你呢。” 老十强笑道:“想睡也睡不着。” 九阿哥想了想,“要不我叫人给你唱唱曲,听着听着,怕就睡着了。” 老十摆摆手,谢绝了九阿哥的好意,然后又衷心感谢了九阿哥为其木格走丢一事所做的各种努力以及补救措施,总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九阿哥笑着责怪老十过于见外,又补充道:“八哥也着急的不行,本也想派人寻找,可与我一样,府里地人都不认识弟妹,只得作罢。” 老十于是又接着表达了自己对八阿哥的谢意。 然后九阿哥又询问了当前的最新进展。 “十弟,你可得有准备,万一…”九阿哥有些犹豫道。 老十坚定的摇摇头,“其木格命大着呢,肯定没事。” 九阿哥见老十这说不通,便打住了话头,问了他向康熙请假的情况。 见老十处理的并无不当,便押着老十去了后院歇息。 九阿哥见老十对听曲不感冒,便陪着老十小饮了几杯,在酒精的作用下,老十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十得了片刻地休息,徐公公却连闭眼打个盹的时间都没有。 老十的舅母又来了。 开始时,做出一副不见女眷绝不挪步的架势,后来听说老十回京,便惊讶的问起了老十回京的缘由。 徐公公自然推说不知:“主子地事奴才可不敢过问。” 索卓罗氏见问不出所以然来,便怏怏回府,半道上就派人送信给阿灵阿。 虽然九阿哥极力掩饰了一番,但还是有些弱小的声音在私底下传着,虽然大家都摸不清门道,但都觉得十阿哥府肯定出了事,至于是何时,就不大清楚了。 索卓罗氏见老十居然半路回京,连皇帝老子都不陪了,便敏感的觉察到,十阿哥府这次出的事情还不小,自然要第一时间向一家之主汇报。 邬思道也正在府里给四阿哥写着回信,将自己的建议详细的罗列出来… 虽然京城的人都直接或间接的因为其木格变得忙碌起来,其木格自己却过得非常悠闲,甚至是懒散。 在张妈家的第二日,其木格在买棉絮和布料的同时,也稍带买了两件衣裳,回家便恢复了女装打扮,张妈见了也没大惊小怪,反而多了几分欣喜。也是,张妈家里除了老就是小,弱女子自然比单薄地书生更受欢迎。 因此,张妈待其木格也就越发亲近了。 其木格在张妈地悉心照料下,又开始继续饭来张口的日子,偶尔还逗逗小朋友… 本想继续请假,但怕大家咂我,便勉力写了,有些少,多担待… 第八十七章 **绪 第八十七章**绪 十月,康熙的儿子似乎都流月不利。 留在德州养病的太子刚和索额图研究完了京城送来的最新情报,当然,重点关注了老十府里失踪人口事件。 两人结合讬合齐最早送来的消息,一致裁定,肯定是那个蒙古女人走丢了。 在京城居然都能走丢,这蒙古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这个认知让太子从心里狠狠鄙视了其木格一把。 太子和索额图都认为这么多天过去了,其木格还没有消息,生还的希望怕是不大。没准人贩子发现惹了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刀下去灭了口。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因此,两人便煞费苦心的琢磨着谁家的女儿最适合去给老十做续弦,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后,两人终于初步圈定了人选范围,接下来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思索,该如何不着痕迹的让康熙指这个婚呢? 这项工程难度系数颇高,两人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得中场休息。 正喝茶闲聊着趣事,就见一侍卫走了进来:“太子爷,山东的飞鸽传书。” 太子与索额图对看一眼,心下一凛,康熙如今正在山东,此时飞鸽传信,不知道大本营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 太子接过密封好的竹筒,打开一看,当下便将茶杯朝地上砸去,茶水四溅。 索额图急忙接过一看。纸条上的寥寥几笔传达一个让太子很不爽地信息:康熙命十三阿哥胤祥单独一个人祭拜泰山。 泰山在古代就是权力的象征,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数次封禅泰山以示最高皇权,这个意味不能算不深。 这也难怪太子要大发雷霆。 索额图看了也是眉头紧锁,但还是劝慰道:“太子爷,稍安勿躁,十三阿哥额娘早逝,背后也没母族支持。就算皇上再宠爱,也越不过您去。” 太子冷笑道:“皇阿玛对我早就大不如前。我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敢行错半步,可还是得不到一句好。这些我都认了,可他再怎么宠十三,怎么能宠到这份上。哼,祭拜泰山,等朝廷邸报一出。我的日子怕又要越发艰难了。” 索额图安慰道:“四阿哥一直跟着太子爷,十三阿哥又以四阿哥马首是瞻,暂时不足为虑,还是先想法子压制大阿哥那边才是正经。” 太子恼道:“舅舅也说,以老四马首是瞻。” 索额图见太子火气不减,便再次阐明了厉害关系,孜孜告诫,在现阶段。对十三还是要以拉拢为主。 太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轻重,当然不会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不过心里还是不痛快,“一天到晚,只知道邀宠卖乖,难怪老十看他不顺眼。” 不多久。大阿哥也接到了线报,传来了十三祭拜泰山的消息。 大阿哥心想,若自己也一同南巡,那去祭拜泰山地会是谁呢? 想来想去,没个答案,便把老十扯了进来,琢磨着,若老十没有突然回京,康熙又会做何种安排? 大阿哥是越想越烦躁,弄得他都差点忘了正事。还是经管家提醒才想起。自己原本准备去看望慰问老十。 大阿哥心想,不知老十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把房子给拆了? 京城的八阿哥也接到了相同地消息。 见着这消息,八阿哥真是百感交集。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康熙对太子的疏离和打压,心中掠过一丝窃喜,不管怎样,若太子依然是太子,一切筹谋都将无从谈起。 但八阿哥心里却还是酸楚多过喜悦。 同为皇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自己打小就受人白眼,连宫里扫地的太监宫女都敢怠慢自己。 若不是自己这些年兢兢业业的苦心经营,分封皇子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自己的额娘怕也永远只能是个贵人。 思及此,八阿哥的心便揪紧了一下。 虽然如今八阿哥地额娘已经被封为了良妃,但也只是用度改变了而已,在宫里仍然没有她说话的份,还是一样处处陪着小心。 好在八阿哥如今已经开始独当一面,宫里的太监宫女倒也不敢怠慢。 而十三,似乎一出生就得到了康熙的众多关爱,就算敏妃已经过世,有德妃呵护的十四如今也还是稍稍落了下风。 八阿哥突然觉得老十备感亲切,还是老十实诚啊,就是不给十三好脸。 实诚的老十正象无头的苍蝇在自己的书房里到处乱串。 时间转瞬即逝。 老十回京后已过了五天。 除了被九阿哥拖出去品了回小酒,顺带与八阿哥交流了一下感情,然后又接待了看似忧心忡忡地阿灵阿后,其余的时间,老十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急得直跺脚。 派出去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无奈之下,老十只得广撒网,四面八方都派了探子出去,连一项忌讳的满人侍卫也分派了任务,更别说府里供职的汉人了。 老十焦虑中已经没心思顾及影响问题,横下心,哪怕是上到皇宫内院,下到挑夫河工全都知道大清朝十皇子的嫡福晋走丢了,老十也在所不惜。就算西方如来、玉皇大帝、南海观音、地府阎罗全知晓了,老十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当然前提是,以为其木格是走失,而不是逃跑。 甚至。老十每晚临睡前都会祈祷自己地额娘入梦,说不准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也许逝去地贵妃娘娘,被老十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气得在天堂犯了旧疾,这十日来,硬是不在梦中与老十相见。 眼见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老十心里越发担忧了。 按老十的性子,就算是出去瞎找一通。也绝对比在府里心急如焚的转悠强上百倍,可又担心自己前脚刚出了府。后脚就有其木格的消息传来,便痛苦的当了留守人士,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坚守在了书房这一小空间里。 唯一让老十疑惑的是,阿朵她们居然直奔蒙古大草原。 按其木格地所作所为分析,老十断定其木格肯定没有跑回娘家,这和其木格的宗旨不符。 在老十看来,其木格这次不是闹脾气要找娘家撑腰。而是想和自己一刀两断,因此断不会在风口上回蒙古,猪都知道,一回去,肯定会被送回来。 因此阿朵她们地举措让老十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十分析后认为,阿朵她们要么真不知情,要不就是在迷惑自己。牵扯自己地注意力,并浪费有限宝贵的人力资源。 但以防万一,为了那个万一,老十仍然忍痛派人继续跟踪。 如今,老十一进其木格地院子就觉得心如刀绞,当然。过不了片刻便又会怒发冲冠。 而也在心痛和愤怒中承受煎熬的,除了老十,还有他亲爱的九哥。 九阿哥一直密切关注着老十的动静。 看老十地架势,一点都不象是寻找失踪人口,既不去官府查看遇害人员名单,也不去和黑帮交涉,既没扫荡人贩子,也没涉足**场所,不仅没集中力量在京城进行地毯似搜索,反而将人员分散开来。大部人马都出了京。 开始的时候。九阿哥以为老十不愿意接受残酷的现实,还每天都去顺天府和九门提督府打听京城治安。并派自己府里仅有的几个见过其木格的人去了黑帮查看,这几人可都是在九阿哥身边伺候的亲信,突然离了他们,给九阿哥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 对于这些,九阿哥都毫无怨言,可见老十对他辛苦打探来的消息毫不在意,九阿哥也有些恼了,只是看着老十象热锅上地蚂蚁似的,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准备秋后算账。 渐渐的,九阿哥觉察到了不对。 老十再没个章程,也不可能出这昏招,要知道老十在兵部可是一点也不糊涂。 九阿哥嗅出了一丝令人不安的味道。 等听到京城里开始盛传的消息时,九阿哥楞是一动不动的呆坐了两个时辰,连身子发麻都没感觉到。 大家传地消息是十福晋的贴身侍女惹恼了老十,将在最大的怡红院挂牌接客,而且听说老十还放出话来,若是恩客不多,便将她打发到宁古塔做兵ji。众人纷纷猜测,这侍女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惹得老十连死也不赏给她,非要留着她活受罪。 九阿哥发完呆后,便一人独自喝了一晚闷酒。虽然天气不大好,看不到月亮,九阿哥还是打开窗户,对着天空,仰天长啸,几滴浊泪挂在脸上,显得分外凄凉。 当晚,九阿哥府不时传出几声狼嚎,让九阿哥府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八阿哥府和四阿哥府的管事都叫护院操起了家伙。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李金便发现,昨夜还悲秋伤月的九阿哥转眼变成了怒目金刚,修长的丹凤眼楞是叫九阿哥给鼓成了三角眼,全没了往日的翩翩风采。 “备马。”听着九阿哥发出地怒吼,李金不由怀疑自家爷被十阿哥附身了。 李金昨天一直都在外与黑社会打交道,并不知道九阿哥发病地起因,但凭借着他丰富的经验,他立即将手里捧着地醒酒汤放到一旁,撒腿就开跑。 九阿哥不顾醉酒后的头疼,提起镶嵌了众多宝石的青锋宝剑,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转机 第八十八章转机 老十在书房里转圈圈,小英子和徐公公都跑到门房办公,以便能第一时间获得最新消息,若不是国法限制,两人早跑到北京城墙上站岗放哨去了。 于是,可怜的周祥只得坚强的成了书房外的24小时值班人员,谁让他的工作地点就在老十的书房呢,他就是拼了小命也没法换办公室,老十又没调他的职,书房也没装修,真是一点由头也找不到。 老十这几天脾气火爆,喜怒无常,说错了,没有喜,是暴怒无常,因此,周祥便聪明的到门外站岗,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虽然站在外面少了当炮灰的机会,但若没及时续茶水,脸上便会沾满老十的口水沫子。 周祥正打起精神关注着书房内的动静,就听得院外一阵嘈杂,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修长身影闪进院内,手提长剑,疾步而来,距离有些远,看不到眼神和表情,但看气场就知道,仇家上门了。 周祥正想通知老十躲起来,就见剑客身后跌跌撞撞的跟来了徐公公和小英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九爷,九爷,主子,主子…” 从他们的动作步伐来看,怕是早遭了毒手。 周祥忙朝书房里跑,却与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老十撞了个满怀,被老十一掌推出去老远。 老十见九阿哥呲牙咧嘴、双眼冒火、一脸扭曲,吃惊不小。 忙迎上去问道:“九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九阿哥也不搭话,拿起剑柄就朝老十砍去,引来一片尖叫。 老十虽然是措手不及,但手下功夫却不含糊,下意识的使出擒拿手,一抓、一握、一勾、一挑就将那价值不菲地宝剑夺了过来,“九哥。你魔障了!” 九阿哥见兵器没了,便赤膊上阵。对着老十脑门就是一拳。 老十用空着的左手一挡,就势握住九阿哥的手臂,反手一拧,“九哥,你疯了不成?!”说完,手一松,后退了半步。 九阿哥却不管不顾。挽起袖子又要往前冲。 老十就纳了闷,要知道他俩岁数只差几个月,小时候都是淘小子,可说来也怪,两人打小还真没干过架,整个童年时光都奉行的是团体作战,九阿哥出点子,老十出力气。一致对外,恶男组合倒也在皇宫内院混出了名号。 认识九阿哥至今,老十从没见过九阿哥动过手,除了在布库这门必修课上,套用九阿哥的话来是说,有脑子不用。那叫浪费。 但今天九阿哥却反常的甩开他引以为傲的脑子不用,转向他并不擅长地斗殴,这让老十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老十觉得自从其木格跑路后,一切全乱了套,连最注重形象的九哥都开始学泼妇打架了。 老十微微侧了侧身,九阿哥埋头冲了过去,一个刹车不灵,就被台阶绊了个踉跄,与青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徐公公众人都赶紧闭了眼。不忍瞧九阿哥地狼狈像。李金则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人正踌躇着是否上前搀扶一下。就听老十吼道:“都给爷滚出去。” 众人正求之不得,立即作鸟兽散。 老十这才上前将九阿哥扶起来,说道:“九哥,你今儿怎么了?倒叫奴才看了笑话。” 九阿哥此时清醒认识到了敌我双方力量的巨大悬殊,站起来后,不服气的推了老十一把,很不幸,没推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爷笑话呢,也不差这几个!” 老十陪着笑脸道:“九哥,咱进屋说去,你给我好好说说,谁不长眼睛惹着你了,我给你出气去。”老十本想说哪个兔崽子没长眼睛,但看这架势,十成十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便将骂人的话咽了下去,又不是傻子,谁愿意没事自己骂自己啊。 进书房后,老十赶紧将门掩上,并将缴获的凶器扔在门外,虽然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影,但多道门总不是个坏事。 “啪”老十的茶杯牺牲了,“哐啷”老十书桌上的文房四宝遭了殃,老十躲在门角,一点心疼地感觉都没有,在其木格的布置下,书房里就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就是那几个山寨版的瓶瓶罐罐,这几天也早被老十自己咂了个精光。 九阿哥气呼呼的左右瞧了瞧,见没了道具,恨道:“这是书房吗,空荡荡的,也不嫌寒酸!”说完还不解气的伸脚踢了踢桌子,力道没掌握好,排山倒海的气势没做出来,却让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九哥,到底怎么了,弟弟我哪招你惹你了,你给好好说说。”老十见九阿哥坐在那里直喘粗气,有些于心不忍,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九阿哥如此失态。 想当初,老十把九阿哥最心爱地蛐蛐弄死了,让九阿哥痛失长胜冠军,九阿哥也只是和老十冷战了两时辰而已。 因此,老十实在不摸不着头脑,光自己府里的事就能让人愁白了头,哪还有心思去得罪人啊? “你好啊,几天不见,和你九哥分得倒是清清楚楚了。”九阿哥咬牙切齿道。 老十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九哥,你说话别转弯成不?到底怎么了?弟弟我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的,就是想惹你生气,也没那功夫啊。” “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九阿哥吞了吞口水,恼道:“你如今连我也防着了是吧?远的不说,就说你福晋这事。我也没少费心,这可倒好,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却象防贼似的防着我!” “九哥,你把话说清楚,我防你什么了?”老十觉得九阿哥太无理取闹了,说话也有些冲。 九阿哥冷笑一声。指着老十道:“那你说,你福晋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走丢了?” 老十没想到九阿哥居然问地是这档子事,一时间有些结舌。 “你想好了再说,我就问你这一次,你敢乱说一个字,你就试试!”九阿哥威胁道。 老十沮丧的耷拉下脑袋,走过去坐下,叹气道:“九哥。这事我是存心瞒着你,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你以后越发不待见其木格。” 九阿哥不相信道:“你这是什么理由?” 老十满脸不解的看着九阿哥,问道:“九哥,那你也给我说说,其木格哪得罪你了,你怎么那么不待见她?” 九阿哥诧异道:“我不待见她,你自己说说。哪次她闯了祸,我没到处跑着张罗。我什么时候不待见她了?” 老十张口道:“你那是冲着我,但我知道,你打心里就不喜欢其木格。” 九阿哥稍微顺了下气,“你还知道我是冲着你,真是难得!”九阿哥顿了一下。接着道:“那是你福晋,要我喜欢干嘛!她一天到晚尽给你惹事,亏你还拿她当个宝!” 老十想了想,陈恳的说道:“我从小到大也没少惹事,你每次被皇阿玛责罚,十有**都是受我牵连,也没见你对我少了亲近。九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怕你对其木格地成见更深了,这才没对你说实话。你们俩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你们之间地嫌隙越来越大。” 九阿哥气结道:“你这是哪跟哪。就算我对你福晋有成见,我还能害她不成!” 老十瞪圆了眼珠。直视着九阿哥:“那你给我去信,怎么是跟朝廷邸报一起送的,怎么没用我府里的名义?” 九阿哥被老十堵得回不上话,在屋里走了两圈,方才说道:“我也没想怎么害她,只是觉得你府里多个明事地人也不是坏事。” 老十摇摇头,“九哥,就象你说地,其木格是我福晋,我喜欢就好。你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想给我找个明理地来,不是我对你生分,是你对我生分了。” 九阿哥见老十也不好糊弄,于是问道:“若有一天,我和你福晋起了冲突,你怎么办?” 老十苦笑道:“还能怎么办,不让你们接触呗。” 九阿哥摇摇头,“我说地是立场起冲突。” 老十有些迷惑,想不出自己老婆和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有立场冲突。 于是,九阿哥便将其木格对八阿哥和自己客气冷淡,对四阿哥和十三殷勤备至,连冬天青菜的事也没放过。“不光我,就是八哥也觉得你福晋对我们透着疏离。”然后又把其木格与阿灵阿的过节拿出来举例,证明老十心眼太偏,只知道帮老婆。 老十便再次解释了一遍,说其木格就是礼数上不大懂,过几年就好了,最后还拿十四举例,说其木格对十四也不错,并不是只对四阿哥和十三释放善意。对于其木格和自己舅家的不痛快,老十则说道:“其木格只是没怎么去舅舅家串门罢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又没和舅舅少了走动。” 末了,老十又道:“就算这样,九哥,你们也起不了什么冲突啊?”按老十的想法,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琐事,真不知道九阿哥什么时候心眼比妇人还小了。 见九阿哥不言语,老十突然有所顿悟,忙打开书房门四下看了看,复又关上,紧张道:“九哥,你要站队?” 九阿哥缓缓点点头。 老十当下推心置腹地和九阿哥恳谈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让九阿哥别掺和,大阿哥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混了个拥立之功,日子也不会比现在自在多少,何况,还不知道大阿哥能不能有那个命。 “九哥,咱们就在一旁看着就好,别拿身家性命去掺和这些。” 九阿哥摇摇头,神秘道:“不是大阿哥。” 老十皱着眉头,没见九阿哥和其他人过往甚密啊,想了想,惊讶道:“九哥,你,你怎么盯上那位置了?”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八哥的差事办得怎么样?” 老十更惊讶了:“九哥,这怎么可能,良妃出身低微,八哥母族一点力也借不上,反而还会给他添堵,八嫂那边虽然可以将安亲王一脉拉过来,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八哥现在希望渺茫,想这些人雪中送炭怕是不易。再说了,大阿哥第一个就容不得他。” 九阿哥豪气干云的说道:“事在人为。” 老十完全傻了眼,喃喃道:“就算八哥想上位,其木格也不碍事啊?” 九阿哥问道:“若她支持太子呢?看她对四哥示好,十有**想站那边。” 老十正色道:“九哥,朝廷的事哪有女人掺和的道理,其木格也没那心思,若你担心的是这个,你大可放心。若为这事,你不待见其木格,九哥,那还真是你不对了。” 九阿哥见老十没有表示是否支持八阿哥,心知这个消息有些过于震撼,也不逼着老十当即表态,便转了话题,开始详细了解其木格事件地真相。 听了老十的介绍,九阿哥恼怒道:“你说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还找什么找,这样的福晋不要也罢!” 老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恨声道:“九哥,我一定要把她逮回来,好好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九阿哥见老十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有头绪了没?” 老十气呼呼道:“这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一群蠢货!” 除了老十骂自己的手下是一群蠢货,四阿哥府里的邬思道也正在暗骂着。 按邬思道的想法,此时对老十示好利大于弊,因此建议四阿哥将消息透露给老十,四阿哥考虑后也同意了此项建议,并命邬思道全权负责。 邬思道便命人将其木格卖掉的马从保定买回,准备让人牵着马在车马行附近频繁走动,引起小二地注意,等小二报告给老十地手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邬思道已经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找了一个颇有天分地探子当临时演员,连该说什么话,用什么语气说,都好好训练了一遍,等要实施时,才得知,老十的人根本就没在车马行打探到消息,自然也就谈不上派人后续跟进了。 这下邬思道便犯了难,没了马这条线,怎么引出其木格在保定的信息呢?总不能说我一直派人在后面跟着吧。 … 其木格在保定闲了两日,便有些坐不住,总想找些什么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年月其木格也找不到工作,连帮佣都没人要,因此,其木格无法寄情于工作,对老十的思念便在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怎么赶都赶不走。白天倒还好些,与张妈东拉西扯两句,看两小孩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倒也不觉得相思刻骨,可白天没累着,晚上自然迟迟无法入睡,于是,老十的影子便在夜间频繁活动,其木格离神经衰弱已经不远了。 今天张妈碍口识羞的对其木格提及,她死去的老头是做豆腐的,家里事情不多,她想把豆腐生意捡起来,好给孙子多攒两个钱。她结结巴巴的再三给其木格保证,做豆腐占不了多少时间,做好后,她给酒楼饭馆送去就好,不用摆摊叫卖,觉不会落下做饭和一切家务事宜。 其木格正愁没事做,岂会不应,当下便叫张妈去找酒楼联系…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就没上网,抱歉得很 第八十九章 潜伏 第八十九章潜伏 九阿哥到老十府上发了一阵疯后,便与老十仔细分析了其木格可能的逃跑路线。 九阿哥也觉得其木格不会回蒙古,不过九阿哥推测,其木格多半去的地方应该与蒙古接壤,一来万不得已可以回蒙古,二来生活习惯、天气气候之类的也不用费神去适应。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既然蒙古不能回,整个大清对其木格都是陌生的他乡,江南自古繁华,其木格没准会去那里,但康熙与老十当时都在往南走,就不知道其木格是否知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于是九阿哥便从老十处要了其木格的画像,命人快马出京分头朝西北和江南出发,沿途不放过一家客栈、钱庄和车马行,并大肆渲染乌雅被迫沦入风尘的消息。 至于其木格随身带的银票,九阿哥也觉得起不了什么作用,全是小额的,根本就没处查。 九阿哥还特意询问了老十的意见,是否也请八阿哥出马,毕竟八阿哥早几年就开始办差,官道上的人脉也积累了不少。 老十在得到九阿哥的保证后,——绝不干涉老十府里内政、绝不实施任何对其木格不利的行为,—点头答应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其木格,至于其他的,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于是,八阿哥那边也立即行动起来,想来不几日,江南和西北地方大员的手里就会收到其木格地画像。 当然。老十也专门前去八阿哥府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九阿哥那天发疯的阵势有些吓人,虽然九阿哥推脱未说原委,八阿哥还是孜孜不倦的给老十和九阿哥上了一堂兄友弟恭的思想道德课。 不过,令人苦笑不得的是,京城里居然没人相信,九阿哥提剑冲进老十府里杀人。 虽然那日有不少人亲眼瞧见九阿哥神态癫狂、上来就将老十的门房、侍卫踢得老远,但他们刚起个头。就被众人起哄压了下去,讥讽他们编瞎话地水平太差劲了。有的人干脆直接说:“你还不如说你家地公鸡下蛋了呢!” 于是,铁打的事实便被众人一致扔进水里,未起一丝涟漪。 本来九阿哥还准备和老十手牵手出来辟谣,结果也只得作罢,任由老十关在书房里扯头发。 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早了些,这才十月底,还未入十一月。天空中就飞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老十看着窗外的飘雪,心里越发得犯愁,不知道其木格如今找到落脚的地方没。 朝堂上也传来消息,十三阿哥从泰山返回后,康熙已经中断了南巡考察,下令启程回京。 若等康熙回来,其木格还没有消息。老十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任谁走丢了这么多日,怕都是凶多吉少,康熙肯定会让老十着手给其木格筹备隆重的葬礼。 想到此,老十只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主子,主子…”小英子一路高叫着,老十猛的跑到走廊上。激动地问着:“有消息了?在哪里?赶紧给爷备马!” 小英子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 老十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冷了脸,喝道:“嚎丧呢!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老十才不愿大冬天的站在走廊上听那些没名堂的工作汇报。 老十前脚刚进屋,小英子后脚就跟了进来,说道:“爷,府里有个采办叫陈满田,他准备把老婆孩子从山东接到京城来…” “行了行了。这些事也来烦爷。你找抽是不?”老十不耐烦的骂道。 小英子却不以为惧,满脸泛着红光。不怕死的继续道:“可他又不想回去,怕耽搁了差事,其实啊是怕他离开几日,旁人将他的油水捞了去…” 老十听得已经想杀人了,眯起了眼睛。 小英子似是感到了老十的杀气,忙退后一步,快速道:“他就想到车马行去找到山东地骡车让他们返程的时候把人捎来又想少给银子便琢磨着找车夫私下交易便在车马行外站着等却被小二看见了小二问他是否要买马说不久前有一公子也是站在那很久不好意思上门询问…” 小英子没练过快板,一口气说到这,已经接不下去了,便停了下来,出了口长气,见老十已经在活动脚踝,忙强调道:“那小二说十多天前有一年轻公子在外面也站了好久,结果最后买了一匹马走,而且一看就是挑马的行家,一眼就把他们最好的马挑走了,银子给得十足。” 说完后,小英子便开心的看着老十。 老十听得有些糊涂,“后来呢?” “后来,嗯,后来,陈满田就没好意思在那车马行找啊,那多丢人啊,别人站半天买了一匹马走,他却是找车夫做私活,便找了个借口走了,换了家车马行,回来还直道运气背。”小英子眉飞色舞的结了尾。 老十那一脚终于还是踢了出去,“你见爷闲得慌是吧?” 小英子利索地爬起来,一点也不赖皮,还带点开心的重复道:“主子,那小二说十多天前,有一年轻公子在外面站了好久,还是个挑马的行家。” 老十用了几秒来消化这个消息,马上咧嘴笑道:“问实了没?” 小英子讨好的说道:“奴才听了这消息就来回主子了,还没去车马行查探呢。” 老十立马又变了脸,“蠢货!”顿了下。道:“给爷备马,爷亲自去问。” 在小二战战兢兢的话语里,老十断定,买马之人肯定就是其木格。 但遗憾地是再没进一步的消息,其木格并没给小二透露她的去向。不过,车马行一般都是雇车的多,买骡子和驴的也不少。但买马地却没几个。有钱人家才买马,大多都有专门地进货渠道。因此据小二介绍。这月他们只卖了两匹马。 老十非常失望,就算他们全年都只卖了一匹马也于事无补。 又不能给马画张像,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画了,谁能分辨得出啊! 老十万分遗憾地准备撤退,看来好不容易有地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小二拉着小英子悄悄声问道:“那公子是你们什么人啊?” 老十没好气道:“欠了爷钱!” 小二踌躇了一下,犹豫道:“小地前两天倒见着那马了。只是…” 老十猛的一激灵,问道:“你确定在京城见到那马了?” 小二点点头,告诉老十,他确实见到过,不过马主人已经换了。 于是,老十当即就将车马行包了下来,命认识那马的所有伙计满大街的去相马,找着了赏银一百两。车马行立即沸腾起来,连老板也拍着胸脯说他和那马特熟,早就亲如一家了,自告奋勇的加入了找马大军。 老十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负责京城车马行排查工作的人全拖出去打了20大板、并罚一月月钱。 当然其木格骑马而不是坐马车地行为又让老十唠叨了一阵,当晚就梦见其木格在茫茫白雪中被马绊了下来,惊得老十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日傍晚。老十便得了消息,说是那马进了四阿哥府。 老十也不管是否正是晚饭时间,立即跑去敲四阿哥府的大门。 四阿哥在陪康熙游山玩水,不在家中,接待老十的是四福晋。 四福晋拿出嫂子的风范,询问了老十的生活状况,并亲切问候了十福晋,对十福晋表现出的妯娌友爱也表达了崇高的敬意。 老十耐着性子等四福晋场面话说完后,便说府里出了一逃奴,眼下正在四处寻找。不过居然发现那逃奴骑的马居然进了四阿哥府。便来问问。 四福晋自然一口否认,强调自己府里地马不是从蒙古运来的。就是从皇家马场拉来的,怎么可能有外面的马,而且还质疑老十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她府上藏了逃奴。 老十忙说了一堆好话,表示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来问问,这马是打哪来的,最后还补充说,绝没有瞧不起四阿哥府上的马地意思。 四福晋见老十语无伦次,才未与他计较,叹了口气吩咐人去查一下。 半个时辰后,其木格的帮凶便被查了出来。 原来是四阿哥府里的人从江南采办茶叶,途经保定的时候病倒了一匹马,下人便在当地的车马行随便挑了一匹,见这马也不算太差,回京后也就没让它退役。 老十强压着心中的喜悦,问清了保定的车马行招牌,便礼数周到的起身告辞,顺便牵走了那匹马。出来便碰到了八阿哥。 当晚,八阿哥便满腹心事的找到了九阿哥,“九弟,事情有些太凑巧了,透着古怪。” 九阿哥疑惑的挑了挑眉。 八阿哥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我从衙门回来地时候碰见十弟从四哥府里出来,说是他福晋当初从车马行买走地马找到了,被四哥的奴才从保定买了回来。” 九阿哥奇怪道:“这也太凑巧了吧?天下哪有那么巧地事。” “古怪就古怪在这。”八阿哥轻声说道。 九阿哥想了会儿,决定还是去提醒一下老十,不要钻了四阿哥的套子,八阿哥也忧心忡忡的跟了去。 老十得了提醒后,才不管什么古怪不古怪,反正明天一早铁定出发,对九阿哥的提醒只是敷衍的点头道是,看得八阿哥心里不由一阵发紧。 心里发紧的不止八阿哥,还有四福晋:“这事总觉得不妥当,别弄巧成拙了。” 邬思道无奈的说道:“这也是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 老十又没对外公布其木格走丢了,就算公布了,四阿哥府的采办奴才怎么可能认识其木格?若日子拖得久了,马这条线索也就彻底废了。 如今只希望陈满田能继续潜伏下去,否则真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继续求推荐和粉红票啊 第九十章 被逮 第九十章被逮 古人曾云,长安居、大不易。 其木格如今只想说,清朝居、大不易,无他,为张妈感叹罢了。 自从张妈得到其木格许可后,每天便早早的出门联系客户,一直跑了两天,都没有客栈饭馆同意张妈当供货商,这也能想得通,毕竟人家有了固定的供货渠道,如不是供货商倒闭或送来的产品有质量问题,客栈饭馆自然不会开发新的进货渠道。 张**豆腐要想批发打入市场看来难度很高。 其木格有些奇怪,为什么张妈现在才想起来重做豆腐生意。 不问还好,一问又听得其木格一阵唏嘘。 张妈老公过世后不久,儿子又得了痨病,而儿媳妇生老2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张妈一人又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两小孩,实在没精力张罗生意,只得关门大吉。谁曾想,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换成了汤药,也未能让儿子多留几年。 这还不算,儿子还未下葬,老公家的叔叔伯伯就上门来要分家产,当然,人家话说得特好听,说是把张妈接过去照顾,两小孙子也负责抚养成*人,免得张妈辛苦操劳,不过条件自然是把房子的房契过户给公中。 张妈自然不依,觉得自己身板还结实,没由头让两孙儿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于是官司一直打到族长处,经多方奔走呼号后,总算取得了两个孙儿的抚养权。并保住了祖孙三人地歇身之处。 这么一来,又耗了大半年。 如今一切安顿下来,又找到了其木格这么好的一房客,张妈才想着重回老本行,可谁知却没了销售渠道。 张妈倒也不泄气,擦着汗珠,说道:“明儿我再出去看看。这些事急不来的。” 其木格建议张妈开展零售业务,但吃饭问题却让人犯了难。 张妈和两个孙子吃两个冷窝头就可以当顿。其木格自然受不了。 其木格觉得自己挡了张**财路,很是不好意思。 便让张妈辞掉帮佣的工作,自己可以请周围邻居过来帮忙。 但张妈却道:“这卖豆腐也得看运气,一不留神,本钱都亏进去了。哪有每月500文拿在手里实在。再说了,我老婆子祖孙三人还搭着您一起开火,怎么算都比卖豆腐稳当。” 张妈头一天给其木格做了饭后。才又重新张罗自己一家人的吃食。 其木格见这样又费时又费柴火,便让张妈一起煮,说是大家一起吃热闹。 张妈觉得占了其木格便宜,使劲的推脱,其木格便说自己地床单被套半月就要洗一次,给张**工钱并不高,自己也不好意思等等…好说歹说,张妈才应了。 因此。张妈觉得其木格是个非常有良心地老板,坚决不炒老板的鱿鱼。 其木格便道:“要不少做点,你到点就回来做饭,就算卖不完,我们自己也可以吃啊。” 张妈有些犹豫,其木格便在一旁可劲的煽风点火。劝张妈要未雨绸缪,多攒几个是几个,一副侠义心肠的样子,让张妈非常感动,直夸其木格是个好人。 其实其木格是这几日失眠日益严重,一闭眼全是老十的音容笑貌,其木格怕自己走火入魔,便想找点事情做。见张妈要开豆腐作坊,早盘算好了做作坊的第一个员工。 因此,见张妈同意后。其木格便催促张妈当晚开工。 做豆腐其实看着比较简单。把黄豆浸在水里,泡胀变软后。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这时候,黄豆里的蛋白质团粒被水簇拥着不停地运动,聚不到一块儿,形成了“胶体”溶液。要使胶体溶液变成豆腐,必须点卤,这样就能使分散地蛋白质团粒很快地聚集到一块儿,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脑。再挤出水分,豆腐脑就变成了豆腐。 其木格听了张**介绍,觉得只有磨豆腐比较费体力,便毛遂自荐。 张妈见其木格在兴头上,也高兴的给其木格指点,“姑娘,当心点,别闪了腰。” 其木格哈哈笑着,开心的拿着一根不太长的棍子,插在磨盘上蹊磨眼的绳子上,向前推着走,一点也不觉得累,“很简单的啊,看来我以后可以专门给人推磨去,哈哈。” 张妈一边把泡好地黄豆放进磨眼,一边笑着:“姑娘可是说笑话呢,这些都是我们这些粗笨人做的,姑娘想沾边都沾不到呢。” 其木格不会梳复杂的发型,只会最简单的编辫子,虽然编得松松垮垮的,但至少没披头散发,因此其木格倒也比较满意。 可在张妈眼里,其木格便成了未成亲的闺女,开头闭口地就叫姑娘,其木格也没纠正,就这么应了。 见粘稠的豆浆从磨盘流到捅里,其木格高兴道:“张妈,咱们明天早上喝豆浆。” 张**大孙子,大宝也在一旁拍手道:“我明儿喝了豆浆就跟着奶奶去卖豆腐。” 他这一说不要紧,三岁的二宝也起哄道:“我也去,我也去。” 其木格停下来歇口气,笑骂道:“你们谁也不能去,乖乖在家呆着,别给奶奶添乱。” 大宝不服气的争辩着:“我可以帮着看摊,不添乱。” 张妈拍着他脑袋,“在家好生看二宝,若你们在大街上走丢了,让奶奶上哪找你们去?” 二宝扬着小脑袋,嫩声嫩气道:“我牵着哥哥的手,不走丢。”逗得大家一阵大笑。 厨房里正笑得欢。就听到一阵急促地踢门声。 张妈变了变脸色,道:“这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来?”边说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大宝也要跟着跑,其木格喊道:“大宝,过来放豆子。”其木格也以为可能是张**那些破亲戚上门闹事,但别人家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好。若那些人真没个章法,虽说自己打架也不在行。但若真闹起来,左邻右舍的都会来帮忙,所以倒不怎么担心。 可一不留神,二宝就跑了出去,当了张妈地跟屁虫。 大宝翘着嘴巴道:“我够不到。” 其木格瞧了瞧大宝地个头,失笑道:“哈哈,我倒忘了。行了行了,你出去把二宝带回来。” 这时,就听到院内一阵吵杂,隐约还夹杂着二宝的哭声。 大宝一窜就窜没了人影。 其木格猜测可能要武斗了,便将磨盘上地棍子取了下来,刚拿到手上,就见门帘一撩,一阵冷空气席卷进来。其木格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门口地人,哐啷一声,棍子就掉在了地上。 老十铁青着脸,咬着牙不说话,两眼喷着怒火。满脸的胡子渣,象铁塔一样矗立在厨房门口。 其木格揉揉眼睛,确定真的是老十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瞧着老十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庞、憔悴的容颜,嘴巴一瘪,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老十地肺都要气炸了,他昨天大冷的天快马加鞭一日便赶到了保定,也不管客栈是否关门,就叫人挨家客栈的拿着画像找人,结果有一个店小二说了个听都没听过的地名。而且还说十多天前就已经退房走人了。老十一着急,顾不得直隶巡抚是否正在与如花美眷交流感情。直接敲开了巡抚府后衙的大门。 结果,一帮文吏都被迫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赶到巡抚府里紧急集合,通宵达旦的查了一晚的资料,但还是没找到石家庄。 一大早,各路人马又开始往钱庄、车马行、店铺跑,要求大家积极配合,见到商馆会所就往里钻,翻来覆去的给人看画像,询问是否有人知晓石家庄,就在老十已经准备出保定亲自去找石家庄时,总算得到了消息。 激动地老十立即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可还在院子里,就听见其木格的笑声,气得老十当场就想放火烧房子! 谁知,老十还未曾实施家庭暴力,其木格就未语泪千行。 老十心想,这可倒好,自己还没发火呢,其木格自己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没错,不是害怕得哭,而是委屈! 认识到这一点,老十更上火了,这换谁来评理,委屈的也是自己啊,其木格有什么好委屈的! 老十努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准备朝其木格开火。 谁知,其木格却扑进老十怀里嘤嘤地哭出了声。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老十下意识的抱紧其木格,半响方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啊,爷这不是来了嘛。” 其木格更是哭得泣不成声,老十觉得自己的前襟上全是其木格的泪水。 老十心疼的拍着其木格的背,柔声安慰道:“你瞧你,怎么委屈成这样?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 说到这,老十琢磨着不对味,事情好像弄倒了。猛的推开其木格,指着其木格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哭!啊,你长本事了啊!爷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事爷和你没完!” 然后又冷不顶的瞧见其木格梳着地小辫子,咆哮道:“简直不成何体统!你想气死爷不成!” 说完,拉起其木格地手,就将其木格拖出了厨房,一点也没怜香惜玉的心情,将其木格地手捏得生疼。 “爷…” “闭嘴!”老十怒吼着,尽显霸王之气… 看在先更新、后赶工的份上,多给推荐和粉红票吧! 第九十一章 训妻(上) 第九十一章训妻(上) 老十大踏步的拖着其木格来到院外,右手一夹,将其木格夹在了胳膊窝下,然后径直跳上马背,径直打马狂奔。 还好,保定不算很大,没多久就来到了老十下榻的客栈,老十跳下马来,继续把其木格这么一夹,蹭蹭蹭就进了上房,然后老十顿了顿,临时将扔的动作收回,改成了放,于是,辫子已经松开、一副狼狈模样的其木格在凌空颠簸后便被老十使劲的放在了床上。 也不能怪其木格,被打横压在马背上急跑,任谁也没法保持优雅,何况还是在寒冷的夜风中狂奔。 其木格白着一张脸,努力平稳着呼吸。 老十喘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一口茶,“噗”一声喷了出去,手一用力,茶壶便落在了地板上,壮烈牺牲。 老十扯着嗓子喊:“热茶都不知道备着,信不信爷咂了你的店!” 随后跟来的小英子,忙阻止小二的赔罪举动,将他手里的茶壶接了过去,挥手让他们退下,“回你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有事我自会叫你。” 小二忙谢天谢地的跑远了,小英子瞅了瞅自己手里的茶壶,又小心朝老十的房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选择跑到老十隔壁的房间躲了起来。 老十确实也没等茶水,破坏了公物后,便走到床前,恶狠狠的盯着其木格,放佛要将其木格一口吞了去。 其木格理了理头发。没敢看老十,眼睛盯着脚背,一副规矩地小媳妇模样。 老十指了指其木格,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骂起,只好在那里独自气得直发抖。 其木格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手足无措,便一个劲儿的理辫子。 这下可给老十找到了突破口:“你说。你这幅打扮要蒙谁呢!爷告诉你,就是爷把你给休了。你也休想再梳两小辫!” 老十的嗓门有点大,其木格觉得有点难堪,毕竟这是客栈,若被天南地北的人听了去,又成一笑料,便压低嗓子道:“爷,这是客栈呢。您要发火,回府再发可好?” 老十见其木格用了个“您”字,觉得态度还算端正,便歪着脑袋道:“爷的墙角是那么好听的?这上房院子里的人早赶走了!” 其木格道:“还有其他院子地人呢。” 老十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小声点的好,便点点头。正要虚心接受意见,猛地发现跑题了,“啪”的一拍桌子,骂道:“说说,你哪来的胆子,你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这地界来!爷哪对不起你了。啊!” 其木格踌躇了一下,小声道:“我也不想的。”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十有点晕,结婚这么久,见其木格哭这还是第三回,可问题是,第二回和第三回隔的太近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怎么其木格离家出走一趟,居然变成泪人了? 老十犯晕的这当口,其木格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小声道:“不管爷信不信。我真地不想走的。”说到最后。声音里又带着哭腔。 老十本来已经骂不下去了,听了其木格的话。不由怒向胆边生,咬牙骂道:“不想走?你跑得比耗子都快!你说,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帮凶是谁?石家庄是哪里?为什么要去那?你不一桩桩、一件件给爷交代清楚,爷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歇了一口气,老十又继续指着其木格鼻子骂道:“谁让你坐着的!给爷起来!你还真是长脾气了啊!头次吵架就敢闹着要回蒙古,爷没和你一般见识,怎么着,合着爷好欺负不成?如今倒好,架还没吵呢,就卷了细软跑路!爷告诉你,从今往后,爷见天的把你捆起来打!看你还敢不敢做混账事!” 说完,又是一拍桌子,“怎么还坐着?当爷的话是耳旁风不成?”瞪圆了眼珠子,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其木格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老十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继续骂道:“你说,爷是少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爷是让你没脸了,还是见天的打骂了?啊!!府里居然还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说,爷哪点对不起你了,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爷掏心掏肺的对你,就换来这个?你的心就是全让狗给吃了,也做不出这等事来!爷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其木格只是低头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如何说。 老十见其木格不啃声,觉得独角戏唱着没意思,便清了清喉咙,威严的说道:“你慢慢想,仔细想好了再回话,爷不着急,有地是时间!” 虽然其木格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否潜意识里就希望老十将她逮回去,但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若不把善后事宜处理好,此事后患无穷,没准以后和老十就成了一对怨偶;若想处理好善后,取得老十的理解和原谅是首要条件。 可老十,一看就知道很生气,想让气头上的老十大度的给予原谅,怕还有得耗。 其木格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态度摆端正,认错态度一定要好。 于是,其木格开始打腹稿,写检讨书。 刚开了头,才组织好一句表达自己万分后悔、愧疚的句子,就听到微微的鼾声。 其木格抬头一瞧,老十靠在床头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其木格轻轻的脱了老十地靴子,慢慢的将老十放好。然后又小心地褪去了老十地外套,这才扯过被子给老十盖上。 看着老十熟睡中的眉眼,听着老十此起彼伏地鼾声,闻着老十一身的汗臭味,其木格感到一阵前所未有地踏实,看着自己一生中的良人,其木格心里头次充满了愧疚。 厢房地小英子觉得有些奇怪。开头还能听到老十的声音,虽然没多久就由清晰变成了隐隐约约。但总归还是有响动啊,怎么没多久就没了动静?小英子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仔细听了听,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便非常遗憾的上床睡觉,临睡前将老十狠狠鄙视了一把。 老十自从接到九阿哥的信函,这些日子以来,便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找到了其木格,虽然心中的怒气还未出,但至少不再担忧,一放松,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 老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瞧着陌生地蚊帐。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翻身坐起来后,见着镜子前坐着的其木格,才清楚的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把其木格找到了。 人找到了,心里也踏实了,便笼着被子坐在床上。瞧着其木格。 只见其木格披着头发,拿着梳子不停的比划,可比划了半天就没见她有进一步的动作,老十忍不住出声道:“干什么呢?” 其木格听得老十询问,回头对着老十灿烂的一笑,“爷,你醒了?” 老十心想,“得,又成你了。”便拉下脸,略微点点头。又问道:“在干什么呢?怎么坐那半天了也没见你梳头啊?” 其木格笑道:“除了编辫子。我不会梳其他的头,可爷又不喜欢我编辫子。”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个人,不会女红,不会下厨,这下可好,连头都不会梳,“瞧你那出息。”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穿好外套,给老十洗了脸,又拿水让老十漱了口,最后还端上了一杯热茶,“爷,饭是摆屋里,还是在大堂吃?” 老十美美的喝了一口热茶,斜了其木格一眼,对着房门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主子,”门外立即传来小英子地声音。 “把饭摆屋里来,告诉府里的人,赶紧吃饭,吃完了还得赶路。”老十吩咐道。 小英子忙应了。 其木格笑道:“爷,这都中午了,若吃了午饭就赶路,怕天黑前找不到落脚的客栈。” 老十没好气道:“你给爷闭嘴,这还没待够啊?爷告诉你,咱俩的事没完!想了一晚上,想好怎么回爷了没?” 其木格诧异道:“我昨晚就回了啊,爷还说不追究了呢,怎么一觉醒来,爷就忘了呢?” “啊”老十茫然的张大了嘴巴,想了想,难道自己猴急之下就饶了其木格,不对啊,自己起来的时候可穿得整整齐齐地。 老十疑惑的看了看其木格,狐疑道:“你回什么了?” 其木格老实的小声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给爷认错了。” “喔,还有呢?”老十追问道。 “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就完了?”老十不相信的问道,见其木格点了点头,气急败坏道:“昨晚的不算,这事你休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不让你脱成皮,你不知道爷是姓什么的!” 其实其木格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老十到底被气成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老十是否还一如既往的对自己,见了老十的反应,其木格心头一松,看来自己鲁莽的行为是肯定能获得老十原谅的。 当下便高兴地点点头,乖乖地说道:“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十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爷,我想回张妈那里去一趟,就是我租房子地院子。”其木格给老十布菜的时候,又得寸进尺的提出了要求。 老十重重的将筷子一放,怒道:“去干嘛?” 其木格小声解释着:“我的银子还在那里放着呢。” 老十又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屋外又立时传来小英子的应答声,也许小英子就端着碗站在屋外吃饭,要不怎么能这么及时。 “去昨天的院子,将福晋的银票全找了出来,其他的东西就不要了。”老十高兴的吩咐道,要知道其木格可是带了5000两的银票出门啊,收缴的银票自然不能还给其木格,老十决定占为己有。老十开心的想着:有了5000两,以后就不用找九哥借钱了,哈哈… 今天粉红票涨得多呢,谢谢诸位,多谢多谢 第九十二章 训妻(下) 第九十二章训妻(下) 虽然其木格不太愿意回到京城,但老十却是归心似箭。 而在这种形势下,自然没有其木格说话的余地。 在小英子拿了其木格的嫁妆银子后,老十便吩咐小英子雇辆马车,因为自己累了,不想大冷天的骑马受冷风吹。 自然,仍然梳着两个小辫的其木格也沾了光,跟着老十噌上了马车,虽然在爬上马车的时候,老十非常凶恶的瞪了其木格一眼,但并没将其木格踢下车去,让小英子对老十彻底失望,暗地里翻了几个白眼。 一路上,老十都垮着个脸,没有搭理其木格,其木格也知趣的没有说话。 一队人马安静的走在雪后的大道上,连马嘶声也没怎么听见。 可毕竟到了冬天,日头落得早,又有马车跟着,车队的速度也提不起来,因此还没到涿州,天色便暗了下来,在征得老十同意后,小英子带人敲开了附近的一家农舍,拿出三两碎银子大言不惭的要求就餐和借宿。 农户虽然只有两间住房,还是巴巴的全让了出来,自己一家四口全搬到厨房过夜。 其木格走进院子时,只见一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对着圈里的鸡犯愁,便柔声说道:“你随便弄点简单吃食就好,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也想早早歇息了。”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家地说杀只鸡来炖…” 其木格笑道:“不用太麻烦了,等鸡炖好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你做点面条吧,大家吃了也暖和,鸡还是留着下蛋的好。” 老十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咳嗽了一声,瞄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忙跟着进了屋。 屋里几乎没什么摆设,一个大炕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炕上有个小炕桌,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卷铺盖堆在炕头。 小英子狗腿子似的将抗面扫了扫,请老十坐下,然后说道:“爷,奴才让他们加点火,把这炕烧暖些。” 其木格见小英子就要退出去,忙指了指炕上的铺盖,说道:“把这些给主人家拿过去吧。厨房晚上肯定冷。” 小英子看了老十一眼,满脸堆笑的抱了铺盖卷跑了出去。 等小英子走后,老十有些不悦道:“心往哪偏呢?没了铺盖,你就不怕爷晚上着凉?” 其木格道:“不是有炕吗,烧热些就好。” 老十躺在炕上,觉得背心有点凉,便嘀咕道:“还是小英子体贴。” 其木格见老十兴致还好,便拍了拍老十肩膀。问道:“爷,若我和你也在一山脚下男耕女织,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田园生活,会不会很惬意?” 老十好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会纺织吗?爷是那种地地人?” 虽然老十确实很不懂情调,但其木格略加思索也觉得小农经济的山村生活可能不适合她俩,自己确实不适合站在生产第一线。而老十在祸害了田间作物后,很有可能让山上的野生动物提前进入灭绝期,即便这样,两人也极有可能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山村生活虽然恬静,但若处于清贫或赤贫状态,怕也感受不到什么田园美景。 想了一会,其木格又换了一种场景:“爷,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银两,不用操心生活开销,春去岭南赏花、夏到塞北避暑、秋去草原骑马、冬去天山赏雪。是不是有种快意江湖的感觉?” 老十随口应道:“嗯。不错。” 其木格带着期望继续问着:“爷,你说。咱俩就过这样的日子行不?” 老十在马车里也一直打着盹,今天可能是睡多了,没什么精神,打了个哈欠道:“这得有空了才行。” 其木格进一步道:“爷若不接差事,不就有时间了吗?” 老十头脑稍微清醒了点,疑惑道:“不接差事?爷就整天玩?那爷不就成了纨绔子弟,整天混吃等死。” 老十是一个有理想地热血青年,有着崇高的追求目标,“等爷功成名就再说。” 其木格便将后世有点著名的小故事告诉了老十,就是一个有钱人去海边度假,看到一个乞丐懒洋洋的晒太阳,就对他说,“你怎么不去做事,这样能改变你的日子”,乞丐说:“做事是为了什么?” 有钱人回答说:“做事就能赚到钱,能得到地位,就能来海边度假晒太阳。”乞丐说:“我已经做到了,我现在不就在晒太阳吗” 老十从炕上爬起来,摸了摸其木格的额头,“没烫啊,怎么说胡话呢?” 其木格争辩着自己非常清醒,老十不耐烦道:“有钱人呆的地方早把乞丐赶走了,还能说这些话?” 其木格要求老十不要去质疑事情的合理性,只需要考虑乞丐说地话是否有道理就行。 老十想都没想,便道:“有钱人能花钱如流水,乞丐能吗?” 其木格觉得这个例子有点不恰当,便又说有很多高人都是功成名就后退隐山林,这说明返璞归真的大自然还是大家最后的向往地,既然如此,为何不一开始就做山林闲人,悠闲自在的过活呢? 老十更是不屑道:“你不也说是功成名就吗?” 看来老十注重过程大于结果,其木格正想继续游说,就见小英子端了两碗面进来,“主子,这山野之地,确实找不出什么吃食来,您先凑合一晚。” 村妇虽然没杀鸡,但却拿出了鸡蛋。每个碗里都有一个荷包蛋。 许是家里没什么油,因此面里不见一点油花,面条也呈现出一种黑黄色。 这样的面让其木格觉得有些难以下咽,见老十唏哩哗啦地猛吃,便将自己碗里地面分了一大半给老十。 老十鄙夷的看了其木格一眼,将咬了一口的荷包蛋夹给其木格,“就这样。还想着男耕女织!” 其木格咽着碗里剩下的几根面条,没底气的说道:“我不饿。” 老十大口的喝着汤。以一副过来人地样子教训着其木格,“挑挑拣拣也得看地方,在京城,可劲的挑剔,没人拦你,你就是不挑剔,爷也得帮你挑一回;可到了这地。就是给你一硬邦邦地窝头,你也得把他吃了,否则哪来的精神。爷在蒙古可吃了好几天地生肉呢,想喝水,没有,有血给你喝就算不错了。爷把这拿到西山火器营里显摆,你猜怎么着?” 其木格配合地问道:“怎么着?” 老十抹了把嘴巴,说道:“有一老兵油子。跟着去打过葛尔丹,给爷说,半路上大军断了粮,他们喝着马尿都不带眨眼的!” 其木格更吃不下去了,将碗里鸡蛋推给老十,“我实在吃不下了。” 老十想了想。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鸡蛋吞了下去,“也该饿你一顿,要不你不长记性,以为讨生活那么容易呢。” 晚上其木格倒也没饿醒,毕竟只饿了一顿饭,尚在身体地承受范围之内。 虽然没饿醒,却被热醒了。 小英子在炕里不知道添了多少柴火,似乎有不把人烤焦誓不罢休的架势。 老十又担心其木格受了凉,将其木格抱得紧紧地。结果其木格就被满头大汗的热醒了。 其木格一动。老十也跟着翻了一个身,嘀咕道:“这炕怎么有点烫人。” 其木格被热的睡不着。坐起来发呆。 老十白天睡得够多,也不怎么困,见其木格没躺下继续睡的意思,便也跟着坐起来;“想什么呢?” 其木格幽幽道:“如果爷不是皇十阿哥该多好!” 此时其木格的脑海里想起了一句歌词:“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该多快乐。”其木格越想越觉得这歌词衬景,可惜只记得这两句,还不记得调,令人遗憾。 老十好笑道:“爷不是皇十阿哥,能娶到你么,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老十是个现实主义者,其木格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发觉自己地浪漫主义情怀完全无法赢得老十的共鸣,便泄了气, 老十将其木格搂了过来,喃喃道:“舒服。”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老十昨天是自己没那精气劲,自己睡着了,今晚是满脑子担心着凉,心思也没往别处去,如今室内热烘烘的,倒勾起了老十的兴致。 其木格阻止道:“这房子不隔音呢。” 农家的墙是用桔杆和泥一起做的,完全不隔音,而隔壁屋里此时正挤着十多个侍卫,老十和其木格将那边地鼾声听得是清清楚楚。 老十憋着声音道:“你别出声就好。” 其木格可不敢担保,更没那心思给一干人等上演听觉大戏,抽身出来,离老十远远的。 老十可能也觉得不大好,也没坚持,只是摸索着下了炕,不知在哪找了碗水,仰头咕咕喝下。 然后又上炕将其木格搂在怀里,轻声道:“别动,让爷好好抱抱。” 其木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老十怀里,叹了口气,“爷,咱们就不能过过寻常的小日子吗?” 老十说道:“爷难道还真能撇下府里那一大家子不管?你以为爷象你似的,说跑就跑了?” 其木格苦恼的再次叹了口气,“爷,以后别堤防我,我受不了。” 老十只觉得心里发酸,搂紧了其木格,道:“爷猜疑你,是爷不对,你说你,等爷回来好生收拾爷不就完了,任你怎么闹腾,你还占理。怎么想着这么个臭主意,居然还真狠下心来,说跑就跑了,你知不知道爷都急成什么样了。” 其木格道:“我不知道以后会成什么样子,真的好怕。” 老十叹口气,拍拍其木格,说道:“以后没这些事了,爷再也不猜忌你了,若爷说话不算话,你就可劲的跑,爷绝不怨你…” 总算补上昨天的了 第九十三章 回京 第九十三章回京 老十带着其木格到京城外九阿哥的庄子住了一晚,拜会了因其木格而被迫养病的九福晋,在九福晋的盛情款待下,吃饱喝足的老十第二日一大早就将九福晋和其木格一起接进了城。 说来也巧,老十刚进城就遇到了裕亲王福全的世子保泰。 对于老十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保泰也有所耳闻,见老十精神抖擞的骑在马背上,便有些诧异,“十阿哥这是打哪来啊?” 老十利索的跳下马,打了个千,“九嫂在庄子里养病,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也跟了去,眼下九嫂身子好了,九哥又忙,只得我去把她们接回来。世子这是去哪儿啊?” 九福晋和其木格在马车里给保泰请了安,保泰也跟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才与老十分道扬镳,道:“我去鸟市上逛逛。” 老十礼数周全的先将九福晋送回了九阿哥府,这才带着其木格慢摇摇的走回府里,一路上老远见着一熟人就热情的打招呼,连兵部出来办差的一笔贴式也没放过。 徐公公一见着老十立马就带着哭腔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给老十请安,就见马车直接进了二门,忙收回了拖长的声音,眼睛滴溜溜的看向小英子,希望能得到点暗示。 老十笑骂道:“主子回来了,就这样,赶紧伺候茶水去。” 徐公公忙点头应了,见老十心情不错。又见小英子没给砍头抹脖子的暗示,便猜到府里地格局应该没有什么变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要知道,若其木格倒了,老十万一让嫣红管家,到时候徐公公可有得小鞋穿。 老十跟着其木格进了内院。在徐公公的殷勤伺候下,舒服的品完了一杯茶。这才命小英子将牢房里的乌雅放出来。 乌雅一见其木格就大放悲声,惹得其木格又不由红了眼圈,“这不没事了,别哭了,赶紧下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歇。” 乌雅生怕其木格一会儿又跑没了人影,倔强的坚持要梳洗完后就来伺候。其木格笑道:“先把自己规整利索了再说。” 等乌雅走后,其木格埋怨老十道:“瞧乌雅瘦的,你怎么非要把她关牢房?” 老十凑到其木格眼前,指着自己地脸说道:“仔细瞧瞧,看看爷瘦了多少斤!没良心的东西。”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没打她板子就算好地了,你还在那挑什么刺啊!” 其木格自知理亏,忙将自己的茶杯递给老十。老十仰着头、斜着脸就是不接。 “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去。”其木格无奈,只得放下茶杯,转移话题。 老十摇摇头,“午饭还没吃呢,就说晚饭。哼!你看着办吧,若不合爷的意,看爷怎么收拾你。” 其木格此时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只得任由老十大发yin威。 老十过了大爷瘾后,便命徐公公将还在关禁闭的嫣红、海棠和环儿都叫过来,召开家庭会议。 准确的说,是扩大的家庭会议,因为徐公公和小英子也将列席。 没多久,老十的三个小妾便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屋子里,每人还将这些日子的作业全带了来。 老十似模似样的检查了一遍。不置可否。递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一看,海棠和嫣红的字那叫一个娟秀。整体感觉非常漂亮,至于有没有错别字就不知道了,而环儿不识字,所以她的作业完成的数量最少,字也不堪入目,看着纸上鬼画桃符的字符,其木格总算对自己有了点信心。 老十用没有感情的腔调说:“海棠和嫣红写得不错,环儿头次写字,写成这样,才算不错。”顿了一下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猛地提高了声音:“你们是糊弄谁呢?啊!”话音刚落就从其木格手里抢了作业本朝三人咂了过去。 老十突然发难完全在其木格预料之外,吓得其木格打了一个冷战。 嫣红三人忙跪下认错。 老十站起来,恼怒道:“不记在心里,天天抄《女戒》也是白费功夫!你们自己说说,爷和福晋不在府里,你们都折腾些什么?还知不知道规矩了?” 老十指着嫣红和海棠骂道:“瞧着福晋脾气好是不?才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居然又在府里起妖蛾子!怎么着,都想去庄上静养不成?爷告诉你们,真惹急了爷,你们谁也别想呆在爷的庄上,统统给爷进尼姑庵去!” 老十此话一出,嫣红和海棠顿时哭声一片,一个个泪眼婆娑的又是认错又是保证。 老十任由她们哭了一刻钟,就是不发话。 其木格叹了口气,对老十说道:“爷,有话好好说,别发这么大火。” 老十其实一直在等其木格开口劝他,见其木格出了声,便冷冷道:“就是你平时将她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其木格揉揉额头,觉得有些头疼,心想,这倒底是谁惯的啊? 老十敲着桌子,说道:“爷把府里的规矩再给你们说一次,都给爷记住了,只此一次,爷没那好性子再给你们说一遭。以后福晋出门,前院的事就由徐公公负责,后院就交给阿朵,若阿朵不在,有什么事就去问小英子。你们都给我安安分分地老实在后院呆着,谁也甭想插手府里的事务。你们肚子里的那半罐水能把自己小院收拾规整就谢天谢地了,把那些歪心思都给爷收好了。” 嫣红三人忙磕头称是。一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以后绝对遵守府规,一切行动都跟着老十和福晋的指挥棒转。 老十听完她们地表态,又对徐公公和小英子道:“爷说的话,你们也好好记着,若以后还有这种事,全拿棒子给爷打了去。你们都放宽心,打死了。爷有赏。”说到最后,老十已经咬牙切齿了。 徐公公和小英子应也不是,不应一不是,哪有奴才将主子打死的道理,只得胡乱含糊的发了一个音。 老十也不计较,继续训道:“你们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府上有这种事。后院的小妾将府里的管家堵着闹腾地,啊!若不是九哥来地及时,这就成了满大街的笑话了!这里是十阿哥府,容不得你们撒野!” 老十喝了口茶,又道:“各府地女眷串门子也都有规矩,就咱府上女眷和娘家亲戚走动得频繁,福晋本是好意,却被你们弄来兴风作浪。都给爷记住了。以后亲戚间的走动半年一次,其木格,你也记着,别让她们一说就心软答应了。” 其木格胡乱点了点头。 老十又缓了缓语气,“除了环儿,嫣红和海棠跟爷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们自己说,爷可曾亏待过你们?只要你们本本分分的,爷和福晋自然也会想着你们。行了,你们都在自己院子里再关一个月,好好把《女戒》给记到心里头去。” 等嫣红三人哭啼蹄的退了出去,老十又打发走徐公公和小英子,方对其木格说道:“舅母来过几遭,你明儿早上也去舅舅府里请个安,都是亲戚,别少了走动。还有。备些礼物。我明晚带你去谢九哥和九嫂,这事多亏了他们帮忙。八哥那也不能少了礼数。” 不等其木格应答。老十便站起来道:“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我先去找九哥,你回来的事得亲自告诉九哥一声,他可替爷悬着心呢。”走到门口,又想起来道:“明儿还是先进宫给太后和宜妃娘娘请安吧,虽然消息压了下去,但她们多多少少也听到些风声,你去安安她们的心,舅母那里后天再去。” 老十安排完其木格地社交活动后,便跑到德泰钱庄去找九阿哥。 九阿哥打量了一下老十,阻止道,“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一进城,我就知道了,瞧你那得瑟样,巴不得连乞丐都打声招呼。” 老十从怀里掏出四千两银票,交给九阿哥,“九哥,我先把钱还你,知道你不缺钱,可我也不能赖着不还不是。” 九阿哥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怎么着,说话硬气了?” 老十大言不惭道:“其木格早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一见我就吓得直哭,哪里还敢管我的花销。” 九阿哥试探着问道:“真这样?把她吓哭了?” 老十斩钉截铁道:“不信的话,你去问小英子啊。” 按老十的脾气,确实可能会将其木格一顿好打,但看老十欢喜的模样,九阿哥有些半信半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她?” 老十大度道:“嗨,女人家,给她点教训就行了,我一大老爷们还记仇不成?” 九阿哥彻底无语,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要将其木格逮回来好生收拾一番。 不过既然答应了老十不再过问他的感情问题,九阿哥也就适可而止,没有去试图挑拨离间,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四哥那里,你决定怎么办?” 老十沉吟了一下,说道:“是太巧了,总有些怪,但毕竟承了人家地情,他若不说,我现在还急得团团转呢,反正皇阿玛就要回京了,等四哥回来,我再去他府上走一趟。” 九阿哥想着,眼下也没什么办法,也只得点头同意。 老十想了想说道:“九哥,你手里有人没?” 九阿哥疑惑的看着老十,老十盯着自己的手掌心,说道:“派两个面生的在我府周围盯着,我倒想知道,都有哪些人在盯着我府里…” 怕晚了又更不了,便再次先更新,再赶工… 谢谢各位的推荐和粉红票! 第九十四章 表态 第九十四章表态 其木格进宫觐见太后时,没人知道两人关起门说了些什么,但随后太后下了一道懿旨,命其木格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把《女戒》翻译成蒙古文了,什么时候再出府进行社交活动。 其木格受了太后的处罚,老十也没好到哪去,老十人还没回京,直隶巡抚弹劾他的折子就送到了康熙手上,痛斥老十骚扰地方,当然这些都是康熙回京后,将折子扔到老十脸上时,老十才知晓。 老十态度端正的认打认罚,但这也没平息康熙的怒火,被康熙勒令停职检查,回家好好反省,下次见面的时候必须要以长篇大论的检讨书开道。 老十高兴的回家反省了一个礼拜,拉着其木格一起做作业。老十从来就不是个好学生,自己静不下来,也见不得旁人认真,时时不忘骚扰其木格。结果七天过去之后,其木格的翻译工作才刚起了个头,勉强完成了一页,而老十却找出以前写的厚厚的一叠检讨书,重新剪接粘贴成了一份长达10页的最新认错书,让其木格好不眼红,可还没得意完,就被康熙打回,认为没有触及灵魂深处。 老十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一阵后,便亢奋的指责其木格影响了他的自我反省。 其木格看了看厚厚的原稿,.再瞅了瞅那薄薄的一张纸——自己七天来的工作成绩——,哀嚎道:“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瞧瞧,都是你害的,以后你到书房去,不准和我挤一块。”其木格还不忘拿着那页纸悲愤的在老十面前使劲的晃了晃。 老十一把抢过其木格的初稿,三.下五除二撕了个稀烂,趁其木格没反应过来,就跑出了门,坏笑道:“爷可是受你牵连,你也得陪爷重头写。” 等其木格追出去,老十早跑得.没了人影,于是乌雅一进屋便瞧见其木格没有形象的拿着《女戒》敲桌子。 老十也没地方去,在家反省总不能出府闲逛,若再.被御史参一道,铁定还得脱一层皮,因此老十便在雪花纷飞的时节,在前院练了一通拳,舞了一把刀,然后带着一身臭汗回了后院,也顾不得其木格会杀人的眼光,大无畏的走到桌子旁,“让让,给爷留个地。” 其木格扑上去一阵厮打,老十也不躲,坐在凳子上.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重点,再重点,下面,哎,下面点…” 气得其木格将脚也派了出去,老十一把逮住其.木格的小腿,啧啧道:“谋杀亲夫啊?”说完将其木格一把抱在腿上,按住其木格的手,嗅着其木格耳朵,道:“你要写了十多页该多好啊,才一页,一点也不解气…” 其木格本来已.经放弃了武力,一听这话,胳膊肘便使劲的往老十身上靠,可双手都被老十拿着,那里动弹得了,“你放开我,有本事,就别动手。” 老十哈哈笑道:“好,爷不动手,爷动嘴。”说完就将其木格的身子搬了过来,冲着其木格的脸就舔了上去,弄了其木格满脸的口水。 “你一身臭烘烘的,先沐浴好不好?”其木格抽了个空和老十打商量。 老十的回答是立即堵上了其木格的嘴。 老十正在忘我的投入着,就听屋外小英子道:“主子,九阿哥来了。” 老十将其木格的衣领扣好,懊恼道:“九哥也真是的,不知道我在闭门思过啊。” 其木格见老十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虽然自己也被老十撩拨得心痒痒,还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老十咬牙道:“叫你笑,今晚要你好看。”出门后,抬脚就踢了小英子一脚,“跑那么快干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长了四条腿呢。” 小英子一脸的无辜,跟在老十屁股后面道:“主子,九阿哥脸色看着不好,奴才这才急忙过来寻主子。” 老十一听自己九哥脸色不好,当下就加快了脚步。 进书房一看,九阿哥端坐着,也没喝茶,一脸的不高兴。 “九哥,谁给你气受了?”老十也没见礼,直接问道,见九阿哥没啃声,忙声明:“我可没再瞒你什么了。” 九阿哥冷冷道:“你如今也就这点出息了!” 老十坐下后,侧着身子问道:“九哥,到底怎么了?” 九阿哥无精打采道:“今儿兆佳氏生了个格格。”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九阿哥就得了长女,因此九阿哥期盼兆佳氏能给他添个阿哥,如今得了个格格虽说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啊。 老十张大了嘴巴,觉得九阿哥有些无聊,“九哥,格格也不错啊,你今晚耗点力气,没准就添一阿哥了。” 九阿哥见老十不以为然,恼怒道:“你看笑话呢?” 老十忙正色劝了九阿哥几句,无外乎就是九阿哥还年轻,生儿子不着急。 老十说着便想起其木格现今还没动静,又想到早夭的儿子,也不由一阵唏嘘。 两人叹了无数次的气后,九阿哥又气氛道:“知道外面怎么说我不?” 老十来了兴趣,凑近问道:“说什么?” “说我以后没儿子送终!”九阿哥话音刚落,老十的茶杯就咂了出去,来了个落地开花。 “谁?谁敢说这么混账的话?九哥,你告诉我,我去烧了他房子!”老十双目喷火,觉得这简直是在诅咒九阿哥断子绝孙,非常恶毒。 九阿哥这才郁闷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给老十听。 九阿哥的口风本来就不怎么好,堂堂一个皇子阿哥,不去办差不说,还专做生意,与下九流的商人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不务正业,只是碍于康熙的权威众人不敢啃声罢了,而宜妃对九阿哥从来也未曾高标准严要求,反正九阿哥也成不了栋梁,因此只是偶尔劝说九阿哥不要太过于冷落嫡福晋,并未插手干涉九阿哥的私生活。 虽然九阿哥的形象越发猥琐,“贪财、好色”已成了他的代名词,名声已经臭到了护城河,九阿哥也懒得管,反正钱照挣、美女照抱,自己的生活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因此九阿哥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可九阿哥最近的商业扩张有些大,步伐走得也有些急,无形中损害了几家铁帽子王的利益,这些人便在康熙面前弹劾九阿哥仗势欺人,惹得康熙龙颜大怒,将九阿哥叫去好一阵骂,并勒令九阿哥收缩战线。 这边事情还没了,宜妃又把他召进宫里,没头没脑的罚他跪了一个时辰,弄得九阿哥莫名其妙。跪完了,宜妃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尽不让人省心。” 原来,那些铁帽子王的福晋进宫和太后闲话家常,便明理暗里的给九阿哥上眼药,说他置办了许多别院,天天都不回府,将祖宗家法置于脑后,里面的女子还有强抢来的,还支支吾吾的说,九阿哥的行为已经惹恼了民意,如今民间都在诅咒九阿哥以后没儿子送终等等。 太后听了自然震怒,勒令宜妃严加管教九阿哥,当然对民间无知愚民对九阿哥的恶毒诅咒也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九阿哥虽然愤怒,但还是陪着笑脸请宜妃别和那些混账计较,最后在宜妃的强烈要求下,九阿哥忍痛将别院的江南女子送到了庄子上。 “你说,今儿我又得一格格,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编排呢!兆佳氏也太不争气了。”九阿哥火气很大。 若要评选本月最郁闷的人,非九阿哥莫属。 老十恼道:“这哪是旁人嚼舌乱说,摆明了就是那几家编排的。这些人仗着祖宗的余荫,横行霸道惯了,哪肯吃一点亏。九哥,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反正我也在闭门思过,大不了再多思些时日好了。” 九阿哥摇头制止道,“这些人不能得罪,八哥已经从中说和了。” 八阿哥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就与九阿哥交换了意见,劝九阿哥忍下这一时之气,九阿哥为了大局着想,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八阿哥的意见,还跟着八阿哥上那几家走了一遭,但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再加上又生了一女儿,越发计较旁人说的话了。 老十听了,便没有言语。 九阿哥见老十没了兴头,当下拿出一本折子递给老十道:“弟妹受太后罚也是好事,这样一来,皇阿玛就不好再处分了。只是皇阿玛的气没地出,自然只有你受着了。八哥帮你写了请罪折子,你拿去交差吧。” 老十接过来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请罪折子肯定会被打回来。”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说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若皇阿玛心情好,你也就蒙混过关了,可如今咱哥俩都惹得他心火旺,你要能过关才是怪事。” 老十笑道:“帮我谢谢八哥。” 九阿哥笑道:“瞧你气色不错,知道你日子过得滋润,赶紧认完错去办差,大哥已经治完河了,虽说没到兵部去办差,但他在军中的资历摆在那的,又是郡王,兵部肯定会被他染指。你再在府里呆几日,准得被架空。” 老十无所谓道:“那我就请旨出外练兵去。” 九阿哥见老十还是回避不表态,只得直接问道:“十弟,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十缓缓道:“九哥,这位置不是那么好争的,咱们兄弟真犯不着,你还是劝劝八哥吧…” 大家周末愉快啊! 第九十五章 暗涌 第九十五章暗涌 虽然老十拒绝了站队,但也没有就此疏远了八阿哥,照旧将八阿哥亲手写的请罪折子重新誊写了一遍,找了一天康熙心情不错的时节递了上去,然后顺利过关。重新恢复办公后,也与往常一样,闲的时候就和八阿哥和九阿哥多喝几杯酒,忙的话也十来天不打照面,总之,该干嘛还干嘛,并没有刻意划清界线,这让八阿哥安心不少。 老十的四个老婆都被禁足,有一个还是太后亲自过问的,而老十自己也在家反省了十多日,请罪折子都上了两道才重新恢复了工作,按说老十应该焉了脑袋,低调做人,可老十却偏偏不按牌里出牌,不仅活得分外滋润,而且还特别嚣张。 老十回到兵部后,没两天就收拾了武库清吏司的一主事,罪名是兵籍保管不力。接着又因海禁事宜将职方清吏司的一主事办了个玩忽职守罪。前者是太子的门人,后者是大阿哥的亲信,因此老十的举措在朝堂上激起了阵阵涟漪,见过找太子碴的,也见过不给大阿哥面子的,但还没见过两个一起得罪的,加上八阿哥与大阿哥之间的亲密关系,老十这次也算间接打了八阿哥的脸。 于是,老十荣幸的当选为康熙朝第一政治白痴。 这还不算,没多久,兵部便传来风声,老十又重提整治军队空饷。 空饷之事老十以前也提过,还上了两次折子,但被康熙留中不发,便不了了之,不知道老十这次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又旧事重提,一时间各方势力都盯紧了老十,密切关注着老十的动向。 因此,老十隐约又成了大清.朝军队的头号敌人,说是隐约,那是因为老十的折子还未递上去。 九阿哥对老十的昏招也颇感无.奈,私下找了老十沟通,却在老十的豪言壮语中落荒而逃,只得转而去安慰八阿哥:“八哥,十弟就是认死理,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他真不是针对你,你别心里有疙瘩。” 八阿哥倒也看不出忧心忡忡.的模样,悠闲道:“我明白,九弟,关于我的事,你暂时不要再劝十弟了。” 九阿哥听了有些着急,他可不想八阿哥与老十之.间有了间隙,忙道:“八哥,十弟虽然没说帮咱们,但他也绝不会碍咱们的手脚。他这次真是对事不对人。” 八阿哥微微笑道:“十弟前两桩做得漂亮,对咱们是.好事。” 九阿哥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 八阿哥解惑道:“如今大哥和太子明里暗里斗得.厉害,三哥一门心思的弄他的文人典籍,没有掺和,剩下办差的几人中,五哥和七哥对谁都淡淡的,差事也办得中规中距,没什么建树,皇阿玛也不会委以他们重任。如今办差像模像样的也就四哥和我,四哥是紧跟太子的,我又与大阿哥无法割舍,如今十弟意气风发…” 九阿哥了然的.接道:“却与大哥和太子都不沾边,十弟这么一来就成了纯臣。” 八阿哥点点头,说道:“若说开始皇阿玛还怀疑,但十弟要重查空饷的风声传出来,皇阿玛也就释然了。这得罪人的差事,也只有一心为公的人才会做了。因此,不论皇阿玛会不会同意十弟查空饷,必然会看重十弟。”八阿哥说着笑了笑,“虽说十弟没应咱们,但若真有事,他也会给咱们搭把手,这难道不是好事?” 九阿哥开心的抚掌笑道:“哈哈,看来十弟这么一搅和,倒搅和对了。” 八阿哥摇摇头,“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了,得好好劝劝十弟,空饷的事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为好,糊弄过去就算了,否则真得罪了那些八旗权贵,十弟绝没好果子吃。” 九阿哥也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叹气道:“他上次闹那一出,咱们也没少劝,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 八哥想了想,“上次我已经将厉害关系都说与他听了,他也不是糊涂的人,所以上的是密折,皇阿玛压下了,他也没去争什么。这次就怕皇阿玛改主意,所以十弟的折子一定得斟酌好了。” 九阿哥拱手道:“折子的事看来还得烦劳八哥费心了,我明儿就去和十弟说说…” 此时大阿哥也得到了明珠的口信,让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对自己的幕僚戴一凡说道:“舅舅也真是的,都到这时节了,还惜字如金。” 戴一凡冷静的说道:“明珠大人的意思怕是要大阿哥先稳稳,看十阿哥是否真的要彻查空饷,若不是空穴来风,自有十阿哥的苦头吃。” 大阿哥不满道:“十弟虽看着莽撞,但也不是傻子,空饷之事他也不是头次提了,上次还不是不了了之。” 戴一凡道:“若这次还是没了下文,十阿哥在军中还能做到令行禁止?” 大阿哥听后,点点头,与戴一凡相视一笑… 太子也在宫里惬意的品着小酒,一心等着看好戏登场。 十三对老十却是非常佩服,对四阿哥道:“四哥,看样子十哥还真是有魄力,只是不知道皇阿玛这次会怎么处置。” 四阿哥心里非常郁闷,自己冒着探子被老十一锅端的风险,将逃跑福晋的去向告知了老十,但老十似乎也没显得特别热络,只在自己回京后,登门拜访了一次,讲的全是些场面话,没看出丝毫感激之情。四阿哥正在怀疑自己的决策出现了不可容忍的失误,老十又在兵部闹了这么一出,害得四阿哥的脑细胞死了许多,但也拿不准老十到底要干嘛。因此,听十三这么说,只能淡淡道:“过几日就知道了…” 而老十此时正兴冲冲的朝其木格的院子跑去,刚进院子就扯着嗓门喊道:“其木格,其木格…” 已经被半路接回来的阿朵忙揭开门帘等候老十大驾,还不忘说:“十爷吉祥。” 老十胡乱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到其木格面前,眉开眼笑道:“其木格,猜猜爷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其木格悠闲的放下糕点,起身拍了拍老十身上的落雪,噌怪道:“这么大的人了,性子还这么急。”将老十按坐在炕上后,握着老十的手,皱眉道:“瞧你手冻的,赶紧暖暖。”然后才笑问道:“什么好消息?皇阿玛给赏银了?” 老十一脸的不屑,“你怎么满脑子就是钱啊,俗气。” 其木格讨好的笑道:“爷,你不俗气,将我的嫁妆银子还我吧?” 老十一听这话,忙转移话题,“快猜猜,爷得到什么消息了?” 其木格见老十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试探道:“升官了?”老十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因此,其木格认为自己猜得**不离十。 老十摇摇头,拿起炕桌上的点心,细细品了起来,“爷今儿去理藩院了。” 理藩院可是清朝处理民族和外交事务的机构,其木格一听,便蹦了起来,问道:“给我娘家升官了还是发赏银了?” 老十叹息道:“你除了升官发财,你心里还会想什么?” 其木格坐到老十腿上,搂着老十的脖子,肉麻道:“还会想爷呀。” “呵呵,”这话老十很受用,心满意足的笑道:“这话听着还象那么回事。” 其木格对这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还是很有感情的,心中也时常牵挂着他们,虽然相隔遥远,但书信和礼物往来却没少,几日前才将今年的年礼打点好,送了过去。见老十得了最新消息,因此便催促道:“别卖关子了,爷,快说啊,什么事?” 老十见其木格一脸的急切,笑道:“你阿玛和哥哥要来京了。” 其木格当即开心的拍打着老十:“真的?没骗我?真的?” 老十见其木格手舞足蹈的模样,笑着证实了这一消息:“他们上了折子,皇阿玛也准了,今儿理藩院已经将皇阿玛的旨意发出去了,算着时间,若快的话,你阿玛他们年前就能到。” 不过,老十立即又给其木格泼了一盆冷水:“你的通译做了多少?太后可是发了话,没通译出来,你不能待客的。” 其木格早就没翻译了,反正本来就不喜欢交际工作,老十的府邸也够大,其木格觉得大冬天的在府里呆着挺好,因此,若不是阿朵她们每天打扫,那本《女戒》早布满灰尘了。 经老十提醒,其木格刚才的喜悦立即没了踪影,痛苦的敲着脑袋,“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老十不仅没表示同情,反而还幸灾乐祸,“不急,还有两个多月呢,不过到年底了,府里的事好象也很多啊,哈哈…” 没等其木格展开反击,又听到了小英子的声音,“主子,舅老爷来了…” 老十楞了一下,说道:“爷换了衣裳就来。” 其木格忙帮老十换了外套,给他穿上了得体的家居服,然后老十才一脸凝重的出了门。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自己和阿灵阿一家结下了梁子,但老十对这个舅舅还是很敬重的,而老十刚才的表情明显就是不想招待阿灵阿这个不速之客… 第九十六章 懵 第九十六章懵 老十接待完阿灵阿后,似乎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洗脚时,鞋还未脱,便一脚踩进了盆里,制造了一场小小的骚乱。 其木格本来想做一回贤惠人,留给老十足够的空间,但见老十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想询问阿灵阿此番前来到底有何贵干。 于是其木格披着头发对着镜子在脸上一边拍打,一边问道:“爷,舅舅找你有什么事啊?很为难吗?” 老十“喔”了一声,“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 见其木格拍完脸就准备上床,便奇怪道:“你今天怎么不洗了?” 其木格这段时间总是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一些东西,拍打半天,最后又洗了去,然后又涂抹半天,方才歇息。 因此老十见其木格今天少.了一道工序,便觉得有些不习惯。 其木格坐到床上,一边理被子,一.边说:“今没擦绿茶水,直接抹的精油。” 其木格从保定回来后,便觉得.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于是将美容护肤提上了日程,每天早晚不是擦绿茶水,就是抹牛奶,但因为这些东西不能在脸上呆得太久,于是,其木格的洗脸程序就稍显复杂了些。 老十笑道:“瞧着你是爱清爽的,哪知道每天也费这.么多劲。” 其木格拍拍脸颊,无奈道:“没办法,人活一张脸,总得.让它对得起大家啊。” 老十笑了笑,“你怎么不说女为悦己者容啊,该不.是没听过这话吧?” 其木格不服气道:“我还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呢。” 其木格的话似.乎触动了老十的心事,老十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知己难求啊。” 其木格捅了捅老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红颜知己就在眼前,你还强说什么愁啊?” 老十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没有啃声反驳其木格。 其木格躺下后,老十将其木格揽进怀里,半响才说道:“其木格,爷准备查空饷。” 其木格听得一震,完全没想到老十居然还不死心,非要去踩那个地雷阵,有些担忧的问道:“上次皇阿玛不是压着没理吗?你怎么又想起这事了。” 老十闷声道:“爷实在看不过眼,这事若就这么放任着,八旗就废了。” 其木格有些佩服老十的眼光,但佩服归佩服,这事可不是一道旨意就能解决的,没准老十想清除炸药包,可炸药包就在他手上爆了。 “爷,舅舅今儿就是来劝你的?” 老十道:“嗯,还有其他的一些事。” 老十不大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上一次其木格的态度是非常鲜明的,老十自然没奢望能从其木格处获得支持,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吐出来罢了,见其木格想劝他,老十便打了个哈欠道:“睡吧,困了。” 其木格能睡得着才怪,仔细想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晕晕沉沉的睡去,连老十何时起床上班都不知晓。 白天一整天,其木格还在继续思考着这个棘手的问题,总算让她找到了些头绪。 晚上老十回来时,心情非常不痛快,其木格关心的问道:“爷,你已经上了折子?”隐含的下半句就是:“被驳回来了?” 老十摇摇头,今天九阿哥专程找了老十,好话说尽后,严令他不得乱来,老十已经很郁闷了,自然不想再听其木格苦口婆心的劝导,便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见老十不想和自己讨论这事,其木格便自顾自的按自己白天想好的思路说了下去。 首先,其木格认为文官可以刮地皮,收什么火耗银子,装了自己腰包不说,也有钱给上司送各种孝敬,那么军队的人没有老百姓可以搜刮,自然只能打士兵饷银的主意。你不能让人家官品一样,但收入差一大截吧?若这样,就违反了公平原则,没人愿意当兵了,全挤着做知县了。 其次,其木格认为老十应该去搞一个调查,看看仅靠军中的俸禄,那些下等和中等军官到底能过什么样的生活水平?若真是俸禄过低,朝廷就应该给他们涨俸禄,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老十的提议肯定会得到广大军官的支持,若合法收入涨了,他们还克扣军饷,这时再查办,阻力也没那么大。 老十听后,眉头并没有舒展,闭眼道:“八旗又不是让这些人来发财的。” 其木格争辩道:“但至少要让他们衣食无忧啊,得让他们的俸禄足以养活家中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不能让他们在前方打仗,他们的家人却在后方为了一斗米犯愁。不能让当兵的又流血又流泪。” 要知道在后世,一说给公务员涨工资,网上便骂声一遍,但一说给军队涨工资,却很少听到杂音。人人都知道啊,军人这个职业意味付出,意味着牺牲。 老十听了没有做声,想了想九阿哥今天找他说的一番话,觉得其木格的说辞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第二日一早,老十便上了折子,请旨巡查西山火器营和古北口军营。 不知道康熙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准了。 于是军中一片哗然。 八阿哥和九阿哥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老十请旨后便立即打马出了京,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还是其木格听到消息后,派人将老十和一帮随从的衣服送了过去。 太子和大阿哥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翘首期盼着老十早日回京。 已年满14岁的十四在与十三的闲谈中,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觉得老十太沉不住气了。 一时间各路人马都涌向了西山火器营和古北口军营,但似乎都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大半月后,老十一大早回到了京城,没有回府,直扑朝会现场。 不仅八阿哥皱起了眉头,连康熙也觉得老十过于莽撞。 康熙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空饷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也顺便对老十进行考察,至于整治,暂时还未曾考虑,何况如今已经到了12月中旬,马上就要过年了,康熙可不想闹得自己年都过不清净。 因此一见老十要说话,八阿哥便找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奏请康熙拿主意,康熙也非常耐心详细的给出了指导意见,看来今天的朝会就要在东家丢了只鸡,西家少了斤盐的讨论中结束。但康熙和八阿哥都低估了老十的决心和毅力,当康熙宣布散朝时,老十洪亮的声音响彻朝堂:“儿臣有本奏。” 所有人都低下头来,看着脚尖,没有丝毫退朝的意思。 康熙见老十如此不上趟,也非常恼怒,要知道上次老十可是上的密折,恨声道:“奏来。”心里已经在盘算呆会该让老十闭门思过多久才能稳定军心。 而接下来,老十的陈诉就象凭空一声炸雷,震得文武百官两耳发匮。 康熙不愧在龙椅上坐了多年,听完后,居然还不动声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然后便冷静的宣布退朝。 八阿哥也没想到老十居然会上这么个折子,正要拉着他到僻静的地方好生询问,就见康熙身边的李公公过来,对老十宣布,康熙有请。 不多时,“不能让八旗兵丁又流血又流泪”的话语便飞出了紫禁城,传偏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老十在朝堂上将众人弄懵了的时候,其木格正在府里等着太医。 其木格这次回来后,虽然明了老十不可能不管他的小妾,但却也下定决心要和老十一起白头,因此便对怀孕一事上了心,开心担心自己是不是输卵管堵塞,要不怎么结婚三年了,在没采取避孕措施的情况下,肚子居然还没动静。 以前每次感冒或身体比较劳累的时候,其木格的月事就会推迟几日,这次到保定跑了一圈后,生物钟也毫无例外的给弄乱了,月事延迟了七、八日还未来,其木格便想借着这个借口,找太医开点调理的药,顺便问问自己是否有毛病。 “也许,应该去咨询一下八福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医生推荐。”其木格暗暗想到,八福晋应该比自己更着急,毕竟她是一开始就想要小孩子的。 正想着,太医就到了,其木格忙收回思绪,开始思考如何能委婉的让太医诊断一下自己是不是换了不孕不育症。 太医摸着并不花白的胡子,仔细把着脉。 其木格轻声说道:“也没什么毛病,就是这段日子有些忙,担心身子吃不消,想调理一下。” 太医过了半响方道:“福晋这月月事可是延迟未来?” 其木格点头道:“是,这都晚了七、八天了。”然后又接着念叨着:“可能是这段日子太忙了,实在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太医摇摇头:“福晋怕是有了身孕,切莫乱吃药。” “啊”其木格听得一楞,不相信的问道:“可我没任何反应,又不吐,也不想吃酸的啊?” 太医道:“时间还太短,要再过七、八日方可确诊。不过,福晋这几日还是莫乱吃药的好。” 其木格云里雾里的点头称是,心里不禁怀念起可爱的早孕棒。 阿朵一脸喜色的打赏了太医,并亲自送到了二门。 乌雅忙跑去吩咐厨房多熬鸡汤,给其木格增加营养。 扎丫和格其喜笑颜开的给其木格道了喜,然后就不许其木格乱动,非要其木格上床躺着。 其木格还是不大相信,虽然心中也存着一丝希翼,但不想让老十也跟着空欢喜一场,因此还是吩咐道:“嘴巴都给我闭严实了,等确诊后再告诉爷…” 新的一月里,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九十七章 激动 第九十七章激动 尽管其木格想等消息确实后再通知老十,但当天晚上老十还是知晓了。 老十出差了大半月,虽然在乾清宫被康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并不妨碍他兴致勃勃的想体验小别胜新婚。 其木格担心出什么差错,万一真的有了小孩,瞧老十的架势,自己十有**会被折腾得流产,于是便百般推脱。老十先还耐着性子好言相哄,然后又主动去洗了个战斗澡,结果见其木格实在是油盐不进,心里那股邪火便呼呼直往上窜,脸色越来越黑,眼见就要发飙,其木格忙小声解释道:“爷,真不方便呢。” 老十黑着脸,将头扭向一旁,把后脑勺留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推了推老十,轻声道:“今儿请了太医来,太医说怕是有了。” 老十恨恨道:“爷瞧你好端端,.少拿这些糊弄我!”老十认准其木格就是嫌弃他,还非常有骨气的朝床边挪了挪,与其木格拉开了距离。 其木格只得重复道:“太医说怕是怀孕了。” “哼,”老十刚发了一个鼻音,大脑就.接受到了新信息,忙一骨碌的爬起来,激动道:“真的?哈哈,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派人通知我?好,哈哈,好…” 老十正在激动着,见其木格也.要坐起来,忙制止道:“你别动,好好躺着,当心着凉。”见其木格非要起来,忙躺下,将其木格搂在怀里,说道:“这天凉,别起来,听话。” 见老十如此开心,其木格真不想泼他冷水,但万一.过几天,太医说不是,其木格不知道到时该如何面对老十,因此,只得硬着头皮道:“爷,你先别高兴,太医还没确诊呢。” 老十楞了楞,“不是太医来看了吗?哪个蠢货,这么简.单的事都诊断不了!爷明天就将他赶出太医院,免得他糊弄人,爷明儿再请个医术高明的来。不过,依爷看,**不离十。”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自己都拿不准,莫非老十.有透视眼,看见了受精卵在子*里着床? 忙说道:“不是太.医医术不好,是时间太早了,还要过七、八日才能确定呢。”当下便将自己请太医调理身子,然后太医推断已经怀孕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老十,最后说道:“我觉得不大像,以前月事也推迟过6、7日的,再说了,我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 老十却非常肯定的说:“爷看肯定是有了,准没错,爷明天去太医院看看,找个这方面擅长的来。” 其木格不觉得怀孕是什么羞涩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但若没怀孕却弄得满城皆知,这就玩笑大了,于是,便威胁老十道:“你消停些,不就再过7、8天吗?有什么不能等的,别闹得沸沸扬扬的,若到时诊断说没怀上,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出门?你明儿若去太医院嚷嚷,我就搬到庄子上去,落个清净,免得被人笑话。” 老十忙应了,“成,就等几日,不过,爷看你肯定是有了小阿哥了。” 其木格已经要崩溃了,这是否怀上了还不知道,老十居然就开始要求生男孩了,不过眼下教育老十男女都一样还为时过早,便懒得理他,翻了个身,找周公去了。 其木格美美的睡了个踏实觉,睁眼一看,老十早已没了人影。 其木格看了看天色,这还早啊,老十这么早去上班不知道衙门开了没。 正在嘀咕着,就见老十跑了进来,其木格奇怪的问道:“爷,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老十搓了搓手,说道“出去走了一圈,我叫阿朵伺候我梳洗,你别管了。”说完又冲外面喊着,“乌雅,将饭桌摆里屋来。” 其木格还没习惯在自己的床上吃早饭,忙要拒绝,老十不等她说话,便道:“今儿天有些冷,你别出这屋。”说着,还将外套笨拙的给其木格披上。 其木格后悔不已,昨晚就是让老十愤怒的放火烧房,也不该告诉他这个不确定的消息。 等阿朵给老十梳妆打扮好,在扎丫的帮助下,其木格也收拾完毕,但却下不了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乌雅带人撤了铺盖,换上炕桌。 老十还体贴的拿了个褥子给其木格垫在身后,其木格已经不想说话了。 可一看到早饭,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了,指着桌子上的几盘大肥肉,震惊道:“什么时候早饭改成这个了?” 老十笑眯眯的,讨好的说道:“爷一早专门去厨房吩咐做的。” 其木格张大嘴巴看着老十,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只见老十挑了一块肥得腻人的肥肉,在其木格鼻子下晃了晃,问道:“觉得腻不?想不想吐?” 见老十一脸的希翼,其木格真不忍心泼他冷水,可自己确实吐不出来啊,想装也装不象,只得摇摇头。 老十还不死心,将肥肉放进其木格碗里,说道:“说不定一吃就吐了,试试?” 其木格平时要吃肥肉的,而且还非常喜欢吃回锅肉,但不意味着她能吃得下这片几乎全是油的东西,便没好气道:“谁吃得下这个。”说着就使劲将肥肉挑到老十碗里,“你吃吃试试!” 老十正想表演一番,不巧正对上其木格愤怒的眼神,忙打着哈哈,“吃饭,时候不早了,再耽搁爷就迟了,嘿嘿,真不想吐啊?吃饭,吃饭…” 今儿的朝会除了早早就下地方考察的,没有一人请病假和事假,全早早的进了宫,按资格分别在太和殿内和外打着堆,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许久没有上朝的裕亲王也来了,连九阿哥也打着学习公务的旗号跑来凑热闹,所以今天的朝堂分外的拥挤。 九阿哥和一帮铁帽子王和叔伯亲戚们打完招呼后,就拉着八阿哥小声道:“昨儿十弟等宫门落锁时才出的宫,我怕犯忌讳,就没去找他,呆会儿他来了,我再去和他通通气。” 可惜,惹了事的老十却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好在九阿哥和老十的位置是挨着的,但九阿哥刚想和他私下聊两句,就听到净鞭的声音… 康熙瞧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恍惚间还以为今天是新年呢。 康熙恨恨的盯了老十一眼,抬了抬手,内宫总管李公公便扯着嗓子叫道:“皇上有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于是,各部堂官纷纷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衙门的事情向康熙做了汇报,然后众人便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老十。 老十却眼观鼻、鼻观口、老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木头人。 九阿哥有些诧异,悄悄拉了拉老十的袖子,老十还是没动。 眼看康熙就要做总结陈词,大阿哥忍不住道:“儿臣有本奏。”然后便提起了老十昨天要求给军队涨薪的建议,认为此项建议甚好,希望康熙能批准实施。 这也不能怪大阿哥,毕竟几个皇子中,他的人脉大多在军中,他必须得对此表达自己的态度,表示自己是关心士兵福利的。 大阿哥刚说完,太子就出声认为不妥,没有单独给军队涨工资的道理,再说了,朝廷也没那么的银子。 于是朝廷上便开始了激烈的辩论。 太子一派据理力争,认为涨薪与现实情况不符,老十的提议完全是哗众取宠。 纯文官抱成一团,痛斥老十提议不公平、不合理,一个个都开始讲着自己家里是多么的困难,就差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了,眼看康熙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算赶紧发出了最后的质问,既然文人都可以过,为什么当兵的就不行? 八阿哥虽然没有出声,但九阿哥却为士兵大声振臂高呼,赢得了武官的赞扬。 十四见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但他只有观摩权,没有发言权,只得拉着十三小声表达着自己对老十的声援。 康熙见下面吵成了一锅粥,而老十居然还象没事人一样,不由更生气了,虽说昨天老十挨了批,但今天的表现绝对不是自己昨天教育的成果,康熙认定这小子点了火就跑,便咳嗽了一声,点名道:“十阿哥,这事是你提出来的,你有什么说法?” “刷”众人全扭头期待的看向老十,不知道老十会在这金銮殿上有何表现。 老十恭敬的回道:“启奏皇阿玛,儿臣以为,八旗乃我大清之根基,因此绝不允许坐吃空饷的事情发生。但是,儿臣调查后才发现,军中的年俸有些低了,若将士在外风餐露宿,而家眷也跟着衣不蔽体,试问,还有谁能安心驻守国门?因此,儿臣以为,增加军中俸禄刻不容缓。” 老十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一花白胡子老头反驳道:“十阿哥此言差矣,文官和武官领着一样的俸禄,不也都在尽心办差,竭力为皇上分忧。” 老十拱手道:“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八旗将士也愿意为各府衙分忧,我相信八旗将士是非常愿意帮着众多衙门去收火耗银子的。” 说完,老十又转向康熙,说道:“皇阿玛,火耗银子已成惯例,并不算官员贪腐,但军中空饷却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若吃空饷也成了惯例,则八旗危矣。既然军中没有火耗银子收,自然朝廷得涨俸禄才行。” 太子不悦道:“十弟说来轻巧,天下到处都需要银子,户部哪找那么多银两?” 九阿哥刚要发话,就听老十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弟在兵部办差,让朝廷兵强马壮才是臣弟的职责所在。” 太子被老十哽得说不出话来,分管户部的四阿哥和十三也低头不语,心中暗骂老十。 八阿哥心里暗喜,觉得老十应答得体,面上却不动声色。 终于,裕亲王站出来说话了,“皇上,臣以为十阿哥所言有理,太子所虑也甚为恰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徐徐图之为好。不如先让兵部和户部仔细商议一番,看看有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 裕亲王可能是康熙找来的托,不痛不痒的将太子和老十夸了一句,然后便提议让兵部去找户部打擂台,也就是让老十自己去争取军费去。自然,康熙痛快的答应了裕亲王的请求,下旨兵部和户部开会讨论。 散朝后,九阿哥本想和老十交流几句,可一没留神,老十就跑得没了踪影,只得吩咐李金去兵部通知老十晚上过府一叙。 十四还得回上书房继续学业,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十哥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被谁逮去了?” 一旁的太监小声回道:“主子,奴才瞧着十爷好像朝太医院方向去了?” 十四有些疑惑,“去太医院干嘛?”但想了想,还是掉转方向,朝太医院杀了过去。 还真将老十堵了个正着,老十正拉着一个老太医询问所有的孕期反应,虽然其木格不准老十去太医院找人再次诊断,但并没说不能咨询其他相关信息啊,因此老十问的时候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十四叫道:“十哥,你在这干嘛呢?” 老十笑呵呵的说道:“十四弟,你怎么到这来了,哪不舒服?” 十四不悦道:“十哥,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如今想找你可难了,我们都多久没聚了?” 老十立即热情的欢迎十四去他府上做客,说完后便觉得不妥,其木格有身孕了,怎么能操劳这些呢,忙改口到阿哥所十四的住处去叨扰一杯茶。 十四出宫本来就很麻烦,所以倒也不计较,只要能和老十一起探讨军队问题,十四才不管怎么突然由客场变成了主场,当下也不管上书房的师傅会罚作业,拉着老十就走。 等老十从阿哥所出来已经快中午了,老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去兵部报到,忙加快步伐赶了过去,刚到门口就见着了李金,李金热情的传达了九阿哥的邀请,老十自然高兴的应了,然后一进屋就见兵部的满汉两位尚书都在,忙告了罪,然后三人关门开了一个冗长的秘密会议,商讨如何对付户部。 等到会议结束,也该下班了,老十便带着小英子众人赶到了“陶然居。” 一问,九阿哥居然不在,老十也不在乎,“没事,爷先上去等着。” 陶然居掌柜有些惶恐,没听九阿哥说今天要在这里待客啊,但这话又不能随便乱说,说出来可就把十阿哥得罪惨了,因此一边热情的将老十往楼上雅间领,一边忙派人去通知九阿哥。 九阿哥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迎接八阿哥,一听,就给了李金一脚,“你怎么办的差事?” 李金委屈道:“爷,奴才没找着小英子,就一直等着十阿哥回衙门,可没通知给十阿哥的侍卫,也不知怎的,十阿哥会听碴了。” 九阿哥又是一脚,“狗奴才,自己办咂了差事,还敢赖到十爷头上!” 李金眼见九阿哥又要来一脚,忙爬起来跑远了,“奴才这就去给十爷告罪。” “八哥,让你见笑了。”九阿哥不好意思的对八阿哥说道,然后将八阿哥请进了书房。 八阿哥与九阿哥就今天朝上的形势开始进行详细的分析,刚分析了一半,老十就到了,手里还提着一小包东西。 九阿哥有些诧异,就算老十要送礼,也不用亲自提着啊,“十弟,你手上拿的什么?” 老十咧嘴笑道:“我让陶然居的掌柜给我张罗的吃食,带回去给其木格。” 九阿哥心想,自己刚才幸好没说,“十弟,你怎么那么客气,空手来就好了!” 不满的瞪了老十一眼,“让小英子提着不就好了,或者先让人送回府去啊,犯得着你自己拎着吗?” 八阿哥对此也很感兴趣,“十弟,什么吃食,这么宝贝?” 老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话梅干。” 九阿哥奇怪道:“话梅干有什么稀奇的?” 老十乐呵呵的说:“不稀奇,不稀奇,哈哈,九哥,咱们开饭吧,我今儿还得早点回去,晚了,怕其木格睡了。” 虽然其木格很少早睡过,但太医说了,孕妇会嗜睡的,老十记得很清楚。 九阿哥完全愣住了,没想到老十居然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要早点散席回家陪老婆,正想骂两句,就听八阿哥问道:“十弟,莫不是十弟妹有喜了?” 老十笑得更欢了,嘴巴直接咧到了耳朵边上,“这可不是我说的,八哥,你真聪明,哈哈,记住啊,不是我说的,呵呵…” 九阿哥知道自己冤枉李金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太和殿上,康熙不点名,老十就不啃声,原来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面,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说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他没笑着说“你们慢聊,我要回去看其木格,”真是菩萨保佑,九阿哥决定明天给周围的寺庙添些香火钱。 虽然觉得老十太没出息了,但毕竟这是好事,因此,九阿哥还是很真心的恭喜了老十,“恭喜十弟了,但这是好事啊,怎么还不兴说出来?” 老十手舞足蹈道:“太医还不能确诊,但我觉得肯定是,哈哈,八哥、九哥,我就要有嫡子了,哈哈…” 听得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脸黑线… 小爆发一下,呵呵,能补一张欠更不? 继续求推荐和粉红票啊! 第九十八章 确诊 第九十八章确诊 按八阿哥和九阿哥的推测,老十这几日怕是没心情处理公务,因此当晚他们也没给老十出什么点子,反正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节约点口水润喉咙。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会就此疯癫下去,直到太医确诊,但出乎他的意料,老十第二天一下朝就一本正经的跑来找他,“九哥,这事太医还没确诊,你先别忙着到处说,给九嫂也先别提这事。” 接着,老十又跑去叮嘱了八阿哥千万别八卦,还特地询问八福晋是否已经知晓,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老十才放心的赶去兵部上班。 老十一夜之间的反差太大,弄得八阿哥和九阿哥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十赶到兵部衙门后,还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有一笔贴式通知他到满尚书马尔汉的办公室开会,他踏进门,左右一看,好家伙,四阿哥和十三已经到了,户部的高官,包括满尚书凯音布、汉尚书李振裕,满左侍郎庸爱,汉左侍郎王绅,满右侍郎赖都,和汉右侍郎范承烈全都到齐了,而兵部的几位大员也正襟端坐,满尚书马尔汉,汉尚书范承勋,满左侍郎纪尔他布,汉左侍郎胡会恩,满右侍郎布雅努,和汉右侍郎屠粹忠一个也不拉,咋一恍惚,还以为户部和兵部合并了呢。 老十进屋后,众人又见了一.圈礼,然后四阿哥才清了清喉咙,“既然皇上下旨,要户部和兵部合议,我等还得尽心才是。” 老十点头称是,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户部一干人等皱起了眉头,“是啊,还得烦劳户部为军中将士筹集饷银,诸位大人以后还得多多辛苦。” 户部满尚书凯音布说道:“十阿.哥此言差矣,如今朝中对于是否该给军中加俸禄还未有定论…” 凯音布话音未落,马尔汉就将话接了过去,“莫非大.人以为我八旗将士不该加俸禄?” 这话可没人愿意认,谁要认了,谁可就是大清军队.的敌人。 十三此时还不知道马尔汉会成为他老丈人,听.了马尔汉发言,心里直骂马尔汉是只老狐狸。 … 一上午,户部和.兵部两大部委的实权人物便你来我往的斗了个不亦乐乎,第一回合交锋下来,双方互有胜负,打了个平手,因众人都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便相约隔日再战。 等户部人员走后,老十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公文浏览了一遍,挑了急件匆匆写下自己的批示意见,至于其他的,既然都不是急事,按老十的想法,耽搁一天也没什么关系。 老十高效率的完成工作后,便翘班跑出了兵部,又一头扎进了太医院。 虽然昨晚其木格并没有对话梅干产生兴趣,而且在得知了话梅干的来历后,还严正重申,只要听到外间有传言说自己怀了身孕,立马就收拾包袱去庄子里,但让老十高兴的是,其木格提到了要派人去广东买橄榄油,并说明这橄榄油是海外来的。 老十心想,橄榄这东西广东福建都有的,而且京中也有蜜饯卖,但还真没听过什么橄榄油,不过,就凭其木格这奇怪的要求,老十断定,其木格铁定怀孕了,因为只有孕妇才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老十当即高兴的答应下来,拍着胸脯保证明儿就派人南下广州,但为了保险起见,老十决定还是先咨询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可一大早,其木格就旧事重提,责怪他口不择言,还再次威胁要搬到庄子上去住。 老十见其木格脾气有点大,非常开心,孕妇嘛,脾气总是大的。 但为了稳妥起见,老十还是将拜访太医的时间推后,先去给八阿哥和九阿哥打招呼封口。 于是,直到下午后半响,老十才坐到了太医面前。 “张太医,孕妇能吃橄榄吗?这橄榄能榨油吗?” 张太医是太医院的优秀妇科专家,家学源远流长,听得老十询问,便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民间有‘冬春橄榄赛人参’的说法,橄榄味甘酸,性平,入脾、胃、肺经,有清热解毒…” 张太医说了一大堆的医学术语,老十居然一字不漏的全记了下来,若上书房的师傅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张太医,那海外的橄榄与咱们的有差别吗?橄榄能榨油吗?海外的对孕妇有没有害?”老十非常好学的问道。 张太医沉吟一会儿,说道:“这就不知道了。” 于是,出了太医院后,老十吩咐刘贵:“去广东买些橄榄回来,顺便问一下十三洋行,有没有海外的橄榄油,有的话,也带些回来,记住了,一定要问清楚那东西的功效。”末了还拍了拍刘贵的肩膀,显得非常体贴的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把家里安顿好,明儿再出发也不迟,爷给你派四个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一看,就是个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当然,若刘贵申请过完年再出差,好老板肯定变成恶夜叉。 安排完后,老十见天色尚早,便又回到衙门,挑着那些一般急的公文看了起来,直到下班。 老十确实没有到处张扬,但他这几天正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许多人的眼光,接连两天都去太医院让大家觉得有些不寻常,于是,各路人马全扑向了太医院。 有人猜测老十得了绝症,有人以为老十雄风不再,甚至还有人认为老十得了痔疮,却没人想到老十居然跑去咨询孕妇注意事项。 于是,当天晚上,许多人都知道其木格在月事刚停了七、八日便猴急的招太医诊断,然后天上的神仙便忙了起来,太多人祈祷了,都祈求让老十空欢喜一场,连康熙也不例外,认为老十这臭小子讨打,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康熙自己子嗣昌盛,从不担心绝后,而老十的大阿哥虽然夭折了,但至少证明老十是健康的,这次没怀上,以后再怀就是了,所以康熙根本就没有经历内心的挣扎,直接要求上苍泼老十一头冷水。 太子就不必说了,老十为将士争取福利,却将太子陷于不义,不同意涨,得罪鹰派人士,同意涨,好啊,户部得出钱,太子又不巧管着户部,让他从哪凭空找钱去?于是,太子自然求菩萨保佑,一定是太医误诊。 阿灵阿更不必提,虽然老十是他外甥,但其木格若生了嫡子,以后还不知道如何猖狂呢,于是,索卓罗氏求了一夜的佛祖。 四阿哥是信佛之人,奈何生在红尘,担心老十有了嫡子,在康熙眼中分量加重,若投向了大阿哥,自己以后将会更加举步维艰,不过,那蒙古福晋似乎对自己府上充满善意,于是,四阿哥便求菩萨赐给老十一个嫡女。 只有太后,将蒙古族的、满族的、汉族的、洋人的所有神佛都求了一个遍,保佑其木格顺利怀上麟儿,为蒙古争光。 接下来几日,天上的各路神仙忙得晕头转向,而老十却浑然不知,每天按时上下班,每天都去太医院报个导,隔天便尽心尽力的与户部打次擂台,下了班便张罗些油腻的、酸的、辣的东西打包回家,日子过得既紧张又满足。 其木格被太后禁足在家翻译《女戒》,不能出府串门,因此,其木格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又当了回主角。 在其木格津津有味的吃了一片回锅肉,露了个非常满足的表情后,老十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来吧?” 见其木格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十乐呵呵道:“算着日子,明儿就该请太医来了,就请张太医吧,他的医术不错。” 其木格搬着指头数了数,明儿就是太医诊断后的第七天了,想了想,说道:“爷,还是后天请吧,太医说是得等七、八天,咱们就等八天好了,也不急这一天。” 太医说了,得顺着孕妇来,这样对胎儿才好,于是老十虽然非常不情愿,但还是应了。 第二日,众人翘首以盼的等着十阿哥府请太医,结果等到月亮和太阳换了班,也没见十阿哥府的人去太医院,于是,大部分人畅快的吐了口气,看来老十的嫡子是没戏了。 九阿哥听到消息后,决定明天还是得去上朝才行,免得老十发飙,康熙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于是,老十刚踏进太和殿,便觉得气氛不对,怎么众人都怪怪的,更奇的是,自己最讨厌上朝的九哥居然又来了,老十仔细想了想,今天没什么事啊,正想问九阿哥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结果刚开了个头,又鸣鞭了。 朝会刚一开始,太子一系人马便朝老十轮番开炮,避开军队是否应该涨薪的话题,对老十的理解能力、分析能力、判断能力进行了猛烈的抨击,连不学无术的话都说了出来,气得九阿哥在金銮殿里用上了国骂,“他**的…” 结果,九阿哥还没进入反驳程序,便被罚了半年俸禄。 但老十却保持了骂不还口的绅士风度,任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为他打着抱不平,任兵部堂官义愤填膺的捍卫部门领导的荣誉,任武将们将他夸得勇猛无敌,他自己却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康熙看得有些担心,觉得老十太反常了,难道是受不了刺激,人变得恍惚了? 康熙果断的制止了争论,顺便又罚了几个情绪激动的官员的罚俸,然后在听取了礼部过年的安排后,宣布散朝。 九阿哥一脸怒色,“十弟,别和那些王八羔子一般见识,走,我请你喝酒去。” 老十摇头道,“九哥,今儿我还有事呢,改天吧。” 八阿哥制止了九阿哥还想再劝的举动,说道:“十弟,任旁人怎么说,自己尽了本份就好。” 三人还没走到午门,老十就被追来的太监叫去了乾清宫。 九阿哥有些担心,“八哥,十弟该不会想不开吧?” 八阿哥道,“你也太小看十弟了,过几天就好了。” 乾清宫里,康熙叹气道:“和户部商议的如何了?” 老十恭敬的回道:“回皇阿玛,还没有结果。” 康熙再次指出老十政治上过于幼稚,这事太欠妥当,提醒老十以后要注意,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老十低头说道:“如今这事已经棘手,若再拖几年,怕越发不好办了,难道就由着它下去不成?总得想法子才对。” 老十说的话,康熙又何尝不知,摇头问道:“如今除了闹得人心惶惶,可找到法子了?” 老十字正腔圆的说道:“这事至少没再藏着掖着,集思广益,总有两全齐美的那天。” 康熙见老十思维清晰,条理清楚,越发纳闷,“朝堂上你怎么不说这些话啊?” 老十无辜的申辩着:“他们又没提这些,全在指责儿臣。” 康熙心想,原来你也知道别人在骂你啊,康熙仔细盯着老十看了半天,分析了一下老十的精神状态,觉得还比较正常,那么为什么老十在朝堂上没干上一架呢?要知道,依着老十的脾气,那些人早挨拳头了。 康熙觉得眼前的这个以鲁莽著称的儿子,让他有些看不透,“嗯,看来你出来办差,虽然还是沉不住气,但性子还是收敛了一些。” 老十憨厚的一笑,说道:“也就是今天,要换了其他时候,儿子也没那么好的性子,怕一样要惹皇阿玛生气。” 康熙很诧异,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啊。 见康熙疑惑,老十主动说道:“据说,若脾气太暴躁,会吓跑送子娘娘的,其木格怕是有了,今儿请太医给她诊脉,儿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这个据说其实是其木格说的,老十见其木格居然在走廊上看雪时,暴跳如雷的斥责阿朵没做好本职工作,其木格便轻轻的说:“本来送子娘娘都来了,没准又被你这脾气给吓跑了。” 老十当即就闭紧了嘴巴,并将此话记了下来。 康熙一听,原来搞了半天,今天才确诊?!非常后悔自己没在朝堂上点名叫老十发言。懊恼的挥挥手,“下去吧,你媳妇有了准信,赶紧派人给宫里送个信。” 老十出得宫来,见小英子在宫门外守着,忙问道:“府里来信了没?” 小英子摇头,“可能去兵部了。” 老十闻言立即跳上马,刚转进一胡同,就见勒孟一人骑马跑了过来。 老十“吁”一声,将马停了下来,见勒孟还要跳下马行礼,忙道:“先说正事,太医怎么说?” 勒孟笑道:“恭喜主子…” 头次一天收到这么多的粉红票,谢谢大家了! 谢谢!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九十九章 传授 第九十九章传授 其木格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后,太后立即发来懿旨,告知惩罚解除,《女戒》的翻译工作无限期延后,但要求其木格静心保胎,待怀孕满三月后再进宫请安,过年时节的团拜活动一律不准参加,总之其木格还是被禁足在家,但缘由已经从惩罚改成了爱护,随着太后懿旨一起来的,还有许多名贵药材。 接着康熙和宫中的几个主位也送来了礼物。 而老十在第二日进宫谢恩时,被太后拉着手唠叨了半天,出宫的时候,身边就多了内务府挑选的两个嬷嬷,专门照顾其木格孕期事宜。 老十在得知消息的当日就请自己的奶妈曹嬷嬷担当其木格的生活顾问,而小英子的哥哥,何贵也停了采办的差事,一心一意为其木格的小厨房服务,曹嬷嬷的儿媳妇,也就是保贵的老婆,和何贵的老婆一起专门在小厨房负责检验工作。老十安排完后,还觉得不放心,便将小英子留在了府里,专门负责保障其木格和胎儿的人身安全。 因此其木格身边并不缺人,但内务府有内务府的规矩,加之这两位嬷嬷又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其木格不仅没法将人还回去,还得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阿朵刚将两位嬷嬷带去安置,就见扎丫过来说道:“主子,九福晋派人来问,问主子可有精神,若精神还好,她下午就过府来给主子道喜。” 其木格笑道,“就说我很好,正盼着她来呢。” 扎丫听后便风风火火的去.回话,乌雅担心道:“主子,十爷可吩咐了,说您不能劳累,若开了这个头,各府全来道贺,您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其木格听了乌雅的话,好笑道:“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累着的。” 其木格本来就是怕疼、怕累、怕.死的三怕人员,虽然上辈子没结婚生子,当了大龄剩女,但周围的朋友却大多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不过都不约而同的响应了国家晚育的号召,28岁怀孕的居然是最年轻的妈妈了。也许是独生子女娇气,也许是大龄产妇事多,反正给其木格的印象就是,孕妇都是国宝级动物。 但见了老十的阵仗后,其木格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国宝级待遇。 身边必须得有两人随时跟着,府里的小事全不许.烦劳其木格,大事也得悠着点回;走路得让人搀着,虽然肚子还是平平的,而且活动范围还只能在这个小院子里,花园那是绝对不能去的;吃饭得让人先尝,虽然从原料采购到制作都有人监督;睡觉得让人宽衣,自己是绝对不能动手的;坐着必须后面得有个垫子,免得累着了腰;洗澡,屋里没四个火炉,那是绝对不行的;看书,那是绝对禁止的;连产检都不用出门,请了太医在府里坐镇…总之,其木格就是什么都不必操心,什么都不必做,只负责吃、喝、睡就好,若不是太医说适当的走动对胎儿有益,其木格非常怀疑老十会让她在一直在床上待着。 阿朵她们在老十的影响下,更是高度紧张,为其.木格提供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专业细致的服务。 其木格本来也.想娇弱一下,获得大家的专注和照顾,享受一下孕妇的权利,但此时此刻却恨不得告诉大家,自己强壮的能打死一头牛。 不过是接待一下访客,乌雅居然都会提出质疑,其木格不知是该为自己有资格享受到这等待遇感到骄傲还是无奈,想当初啊,很多孕妇都是坚持上班直到预产期的头几天的。 好在,乌雅只是提出质疑,并没干涉,其木格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九福晋。 “哟,你快坐着,别起来。”九福晋一进屋就冲起身的其木格说道。 其木格笑着见了礼,说道:“瞧九嫂说的,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的。” 九福晋拉着其木格的手,说道:“这开头可得小心点,别大意了。你没瞧见十弟上心的模样,生怕你累着了。” 其木格微微笑着,不知道老十又在外面干了什么丢人的事,“十爷又去烦你和九哥了?” 九福晋摇头道:“这倒没有,他给你九哥说,说你不能受累,叫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但我又想来瞧瞧,只好先派人来问一声了。” 其木格苦笑道:“九嫂别和十爷一般见识,他只是听太医说前三月得小心些,便将我当成了瓷娃娃,以为我一碰就碎。” 九福晋羡慕道:“十弟还真疼人,十弟妹,你也是好福气,这胎一定是个小阿哥。” 其木格也想生个儿子,倒不是她重男轻女,或者想借孩子来巩固地位,而是觉得女儿在这个时代生活实在不易,虽然自己妥协的接受了老十的小妾,但并不意味着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和几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丈夫是否会真心对待她,要知道老十可是被雍正整的很惨的,没准老十刚一倒霉,自己的女儿就被夫家冷虐待呢。因此,权衡后,其木格还是觉得生儿子比较好。 但生男生女又不能自己决定,让人遗憾。 于是,其木格很实在的笑道:“还得好几月才知道呢。” 九福晋比其木格结婚早,至今肚子里还没动静,府里却添了两个格格了,心里自然不好受,加上九阿哥又流连花丛,府里一堆小妾不说,外宅里还有一群,因此,九福晋见着其木格幸福的笑容,不由叹了口气。 其木格虽然想与八阿哥和九阿哥保持距离,但对九福晋却是心怀好感的,不为别的,就凭人家二话不说到庄外住了那么久,其木格都该好好谢谢人家。 见九福晋心情不好,便安慰道:“九嫂,你也别急,这孩子的事还真不好说,说有就有了。” 九福晋红了眼睛,“爷一个月能有半月回府就谢天谢地了,你也知道,府里人也多…” 其木格知道九阿哥那色鬼肯定很少去九福晋房里尽义务,就算偶尔去了,又没碰上九福晋的排卵期,想了想,就将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打发了出去,“你们都先下去吧,人太多了,对胎儿不好。” 见曹嬷嬷想发话,其木格道:“有九嫂照顾我,没事。” 再笨的人也知道人家是有机密要讲了,于是全老实的退了出去。 九福晋抹了抹眼泪,笑道:“瞧我,是来给你道喜的,怎么说起这些。十弟妹,这怀了孩子,可得注意饮食,多吃些补品才好。” 当其木格得知自己确确实实的怀孕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饮食,一定要确保胎儿吸收到足够的营养,而如今的医疗水平毕竟有限,没办法剖腹产,因此,必须要在兼顾营养的同时还得控制胎儿和孕妇的体重。 其木格当下便按这一要求制定了孕妇食谱的指导思想:多喝牛奶、多吃水果蔬菜、适当增加粗粮、多吃鱼肉,至于那些补品,通通锁进库房,谁知道吃了后会不会怀个巨大儿,到时铁定难产。 见九福晋关心饮食,其木格便简单介绍一下,表示自己已经非常注意了,然后便开始盘算着怎么开口,毕竟和九福晋还不算是闺中密友。 想了想,方低声道:“九嫂,我问你一个事,你别恼。” 九福晋点点头。 其木格压低声音道:“九哥每月去你房里几次啊?” 九福晋脸上没了笑意,低头不说话, 其木格心想,看来几月去一次的可能性也有,便又问道:“九嫂,那你能想法把九哥叫到你屋里去不?” 九福晋疑惑的抬头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红着脸道:“这怀孕一人总不成啊。” 九福晋有些悲哀道:“哪能那么巧就有了。” 其木格一看有戏,忙道:“只要你能每月将九哥叫到你屋里一次,我就有办法。” 九福晋不可思议的看着其木格,激动道:“你有什么法子?” 多亏了前世的朋友全都晚育,一个个从准备怀孕到怀上都花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不等,这期间大家都显得心浮气躁,纷纷对自己的生理机能产生了怀疑,那几年时间里,朋友间的每次聚会都成了怀孕技巧讨论加交流会,其木格想不听都不行。结果后来当其木格的一高中同学准备要小孩时,其木格这位未婚人士居然当起了指导老师。 于是其木格准备帮可怜的九福晋一把,得知她的月经周期很有规律,便再次当起了受孕指导师。 九福晋也顾不得害臊,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要求其木格再重复一遍。 大该过了一个时辰,其木格总算大体传授完毕,喝着水道:“九嫂,你一定得记住了,前两日别让九哥接近女色,实在不行,我找十爷将九哥哄到我府里来,让他哥俩聊一夜。” 九福晋听了大喜,本来要在特定的时间将九阿哥请到自己房里就很困难,若再让他前两日不去和那些莺莺燕燕接触,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了,“十弟妹,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说着说,九福晋又红了眼睛。 其木格笑道:“九嫂,我叨扰你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多礼。不过,你到时得提前给我送个信,免得十爷这边出了岔子。” 九福晋当即便和其木格一道算出了自己的排卵期,但没过两天就要过年,大家都非常忙,九阿哥不可能和老十喝茶熬夜聊通宵,便将计划订在下月实施。 末了其木格又想起道:“九嫂,这法子可能也得一年才能见效,你可别半途而废了。” 其木格不知道,她的好为人师却得罪了八福晋… 看着粉红票往上涨,心里乐开了花,谢谢诸位的大力支持! 鞠躬感谢 第一百章 年饭 第一百章年饭 大年三十,老十进宫吃年夜饭,因太后抬爱,其木格被留在府里静养。 老十的三个小妾没有资格与太后和康熙一起辞旧迎新,便在府里陪着其木格。 虽然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在老十发出建设和谐府邸的指令后,尤其是在老十对她们的刻意打压下,三人之间竟然相互和谐起来,而且在其木格面前又都恢复了最初的无害模样。 其木格知道,老十对这三人也担负着责任,不论自己闹与不闹,这三人将永远存在于自己与老十中间,因此,其木格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三人禁足期满后,只是加强了监督她们的对外联系,至于其他的,其木格也只有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了。其木格将之称为“伟大的妥协”,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美国的建国者相提并论。 嫣红她们尽管背地里不知诅咒了多少回,但在其木格面前还是曲艺奉承,纷纷说其木格是宜男像,头胎必定是个小阿哥。 其木格听了,也按照应有的.模式,矜持中略带满足的接受了她们的祝福。 今儿年三十,三人照例又说了许.多吉祥话,屋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等年夜饭摆好了,其木格笑道:“.既然是过年,爷也不在府里,咱们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都坐下一起吃吧。” 按例,嫣红她们只能站着给其木格布菜的,其木格.为了自己安全着想,还是决定不摆谱为妙,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趁人不备,在筷子上下药呢。 小英子更是谨慎,将十阿哥府四个女人的年夜饭.办成了分餐制,让其木格对他的聪明才智大为折服。 小英子带人布菜的时候,还专门解释过:“福晋这.几日反应太大,平常的吃食都吃不了,但也不能让几位主子也跟着受罪不是?” 其实,其木格到.目前为止,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若不是月事依然没来,其木格几乎会怀疑太医诊断有误。 但嫣红等人都是人精,虽然知道防的是什么,但都还是对小英子为她们着想的态度表示了感谢。 落座后,其木格说了些场面话,不外乎就是总结了一年的府务,展望了明年的前景,然后以水代酒举杯祝愿大家健康平安。 “福晋,奴婢敬您一杯,府里多亏了您操劳,今年的红包发得可丰厚呢,奴婢打开一看,一时半会儿都没敢相信。”嫣红喝了一口汤后,举起酒杯笑着对其木格说道。 其木格也笑了:“敢情红包少了,我还喝不到这一口了。” 海棠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对嫣红说道:“说错了话,该自罚一杯。” 嫣红也爽快,说道:“瞧我这张嘴,怎么说出去就变味了呢,我自罚三杯。” 说完,便仰头干了,一副女中豪杰的架势。 其木格见她又要干第二杯,阻止道:“好了,过年就图个喜庆,酒也别喝过量,不打趣你了,你敬的酒,我喝了就是了。”说完,也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喝了下去。 今年虽说有能力的府邸都种了大棚蔬菜,但几乎都只能勉强供应自己府邸的需求,而老十的庄子毕竟经验足,产出和品种仍然占据首位,因此便成了京城各家高档饭馆的供应商,在其木格的管理下,虽然庄上的产出都是紧俏货,但庄上的管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大家提供着高质量的服务,完全没有垄断行业的蛮横和霸道,赢得了餐饮业的好评,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就算来年多了竞争者,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冲击。 齐齐哈尔的庄子今年的大棚蔬菜也获得了丰收,成了黑龙江将军府的专业供应商。 因清朝不允许开发关外,在东北拥有田庄的都是王爷贝勒,而且大多都集中在盛京一带,齐齐哈尔太过遥远,要不是其木格当时想跑路,老十府也不会在那里置办庄子。因此,至少在未来几年里,齐齐哈尔的庄子将会一家独大。 这两地的16个庄子全年就为老十带来了一万八千两的收益,其中大棚蔬菜占了就占了一半。 而九阿哥推荐的何掌柜,也确实是个人才,在其木格完全没过问的情况下,年终的时候为老十赚的纯利润居然达到了两万五千两。 这些数字看着不多,但却已经是老十开府以来收入最多的一次了。要知道前两年可全靠老十1300两的俸禄、1000多两的年终奖金和庄子上几千两的收益维持呢,每年总共也就一万刚出头。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收益的前景都还不错。 因此,其木格也就任由老十将红包翻了几番,府里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连老十的小妾都不例外。 海棠也说了吉祥话,敬了其木格一杯酒,然后笑道:“福晋,我前些日子回娘家,听嫂子们说,咱府上的洋货铺子生意可好呢。还说,全都以为九爷赚了个盆溢钵满,没想到咱们府上的眼光也不错。” 环儿是丫鬟出生,一直只是微微笑着,在席间做着忠实的听众,听到海棠如此说,方问道:“那京城不会都去开洋货铺子吧?”环儿还有娘家需要贴补,自然最在意月钱和福利。 嫣红笑着责怪道:“你也不想想,这洋货是那么好弄来的?听说广州只有十三家商号能和洋人做生意,整个大清都从那十三家商号拿货,那些货怎么可能人人都拿到。” 其木格听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搁到一边,没有再想… 而此时,老十正为了此事与太子发生了争执。 太子等大家歌功颂德完毕后,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十弟今年可是双喜临门呢,儿臣提议让他给大伙敬一圈酒。” 不等康熙发话,老十就呵呵笑着站了起来,拱手道:“皇阿玛,这也是皇恩浩荡,儿子恭祝皇阿玛万寿无疆。”说完爽快的干了一杯。 虽然老十说得不伦不类,但康熙兴致也不错,没有计较老十的语病,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因太子坐在康熙下手,老十不好走过去,便也举起酒杯,对太子遥敬道:“太子新喜。” 老十正要将酒朝嘴里灌,就听旁边一桌的三阿哥说道:“太子,十弟是哪两喜啊?” 老十不等太子回答,便哈哈笑道:“三哥,你糊涂了不是,我福晋怀孕了,这不是一喜吗?” 三阿哥点头道:“这我知道,那还有一喜呢?” 老十将酒杯放回桌子上,说道:“三哥,你一天到晚钻研学问,书看多了,脑子都不够用了,这第二喜嘛,自然是我要当阿玛了,哈哈哈。” 康熙扑哧一声,将刚喝进嘴的茶喷了出来,见康熙带了头,众人便敞开嗓子笑出了声,十四最夸张,边笑还边拍着桌子。 八阿哥也忍俊不住,捂着嘴巴,侧头笑着,九阿哥也笑得个欢,而且还不忘将身子朝八阿哥方向靠了靠,与老十拉开了距离,免得挡了众人的视线。 老十见自己引得哄堂大笑,想了想,没觉得哪不对劲,疑惑的问着九阿哥:“怎么了?” 九阿哥非常不仗义的高叫道:“三哥,你就是说十弟十喜临门,他也能全归到这事上去,哈哈。” 九阿哥此言一出,老十又被一片笑声包围了。 等众人笑过后,太子才用清脆的声音道,“这二喜嘛,就是十弟生财有道,府里的库房如今怕都放不下了那么多银子了。” 太子此言一出,机灵点都知道太子是找碴来了,忙正色坐好,等着看戏。 康熙脸色也暗了下来,但也没有制止太子的进一步行动。 九阿哥阴阳怪气道:“太子,您这话就不对了,谁不知道我今年生意做得好啊,您这话该对我说才是。” 三阿哥此时接话道:“九弟生意做得好,我也知道,十弟嘛,我还真没听说,太子,十弟也学九弟开始做生意了?” 太子道:“三弟难道没听说四季斋?” 三阿哥恍然大悟道:“那是十弟的产业?真没看出来啊,十弟,你从哪弄的那些洋玩意?” 九阿哥外强中干的说道:“如今的洋货除了从广东来…” 太子打断九阿哥的话,说道:“可四季斋的东西瞧着却象是沙俄那边的,沙俄商队上次来的时候,我凑巧添了些摆设。” 三阿哥立马跟进,“十弟难道是从沙俄商队买的?不对啊,商队可都是一两年前的事了!” 康熙虽然没有拒绝和俄罗斯进行贸易,但只允许俄罗斯商队四年来一次北京,而至于蒙古那边进行的贸易全是走私,虽然也有王公大臣掺和在里面,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毕竟是借着人家商号的名义,上下再一打点,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可太子和三阿哥将老十走私的事情挑了这么个场合捅出来,若康熙不处置,那以后走私将更加猖狂,因此所有人都认为老十肯定得弄得灰头土脸。 九阿哥对老十走私的事非常了解,知道全由何掌柜做主,也开始自责,觉得自己推荐的何掌柜太冒进了。 老十前些日子一直压着火气,怕自己扯开嗓子一吼,将送子娘娘吼跑了,后来其木格确诊后,老十心情分外好,看什么都顺眼,整天就象坐在云端似的,高兴得晕乎乎的,别人只要不指着他鼻子骂,他一般都反应不过来,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经常将反话当正话听。 可今天太子和三阿哥非要当众给老十一耳光,就算是其木格怀了十个阿哥,老十也没法继续保持眩晕。 于是,只见老十脸一黑,眉一挑,歪着脑袋道,“谁说我那铺子是从沙俄进的货?谁的狗眼亲眼看见了?”… 继续求粉红票啊,嘿嘿,好像有点贪心,呵呵 第一百零一章 无赖 第一百零一章无赖 九阿哥见老十摆出一副干架的阵势,忙起身对老十低声说道:“今儿大年三十,别闹事,你忍忍。” 九阿哥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知道这事闹起来,老十不占理,便想趁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打个马虎眼,先把今晚糊弄过去。 谁知老十却不领情,将九阿哥按坐到位置上,大声嚷嚷道:“九哥,你这话可不对,今儿想闹事的可不是我,是有人想找我闹事!”说完,斜着眼朝太子和三阿哥望去,大不咧咧的说道:“我今儿还就把话挑明了,谁想找我不自在,尽管放马过来。” 八阿哥见老十一副二不挂五的样子,也怕事情闹大,忙呵斥老十道:“十弟,坐下,大过年的,你少说两句。” 老十被八阿哥看得头皮发麻,便怏怏的坐了下来。 而与三阿哥同桌的五阿哥也开始举杯敬三阿哥酒。 眼看一场风波就要过去,至.少今晚不会掀翻一条船,却听太子开口道:“十弟,你这样成何体统,自己做错了事还在这犯浑,这是哪家的规矩。” 老十怒道:“我做错什么了?到底是谁不成体统啊?” 三阿哥喝下五阿哥敬的酒,不悦.的说道:“十弟,就算四季斋违反了朝廷法度,你好生认个错,哥哥们再帮你求个情,想来这事皇阿玛也不会深究,可你如今这样行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老十干笑两声,问道:“三哥,你当.你是谁啊,你说四季斋违反了朝廷禁令,四季斋就违反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兴空口说白话了。” 三阿哥愤愤道:“十弟,你别仗着是贵妃娘娘所出,行.事就肆无忌惮。” 老十一把将拉着他的九阿哥推了个踉跄,红眉毛.绿眼睛的冲到三阿哥身边,指着三阿哥的鼻子,骂道:“说你空口说白话那还真是抬举你了,你简直是满口放屁。我仗我额娘什么势了,我是封亲王了,还是封郡王了?怎么着,当我额娘去的早,欺负我这没娘的孩子啊?” 老十这话一出,就听得哐啷一声响,康熙将手里.的酒杯扔了下来。 这下可好,康熙.一发火,这一帮皇子阿哥、亲王宗室全跪下了。 康熙冷笑道:“生怕大家不知道朕生了你们这一帮不孝的东西,大过年的也要来闹一场!”然后又接着说道:“大伙都起来,让这帮逆子闹去,咱们继续。”于是,宗室人员便开心的起身重新落座,当然也没人真的就开始喝酒品菜,全安静的偷偷瞄着康熙。 而老十的兄弟们则忙开始背诵:“儿子不孝,请皇阿玛息怒。” 康熙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这群人,只是端起酒杯对裕亲王和恭亲王说道:“二哥,五弟,咱们三兄弟好好喝一杯。” 一直到酒宴结束,康熙离席,宗室退场,老十与这帮兄弟才等来太监传旨,终于可以起身回家了。 八阿哥和九阿哥顾不得腿麻,立即将余怒未消的老十拖走。 于是,其木格和嫣红众人见到的便是一身戾气的老十。 嫣红她们还来不及给老十行礼,老十就挥手道:“行了,都回自己院子守岁去。” 等老十的小妾走后,其木格才开口道:“爷,大过年的,谁惹你生气了?” 老十烦躁的挥挥手,“你别管我,赶紧上炕躺着,你有身孕呢,今儿别守岁了,爷一人守就好。”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大好,怕刺激了孕妇,忙补充道:“爷心里不痛快,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搭理我。”说完,便叫阿朵他们伺候其木格更衣。 其木格坐在炕上,瞧老十眉头紧锁,便说道:“爷,若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听听,别自己憋在心里。” 老十往炕上一躺,没精打采道:“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得宽心养胎,你就别问了。” 其木格笑道:“你不说来,我今晚怕是睡不着呢。” 老十将自己抱怨了一把,说道:“你说我怎么什么东西都摆脸上啊!”然后摸着其木格的肚子,恨恨的说道:“儿子啊儿子,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阿玛,一定得沉住气。” 其木格好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儿子,若生的是女儿呢?” 老十斩钉截铁道:“爷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其木格有些担心的问道:“万一是女儿呢?难道你就不喜欢了?” 老十专注的摸着其木格肚子,说道:“若是小格格,爷也喜欢,可你得先给爷生个小阿哥,然后再生小格格,这样咱家的闺女就多了个哥哥疼,多好。” 其木格无奈道:“我也想生个阿哥呢,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不过我可希望儿子性格象你。” 老十轻声问道:“你不是嫌爷脾气火爆吗?” 其木格耍无赖的说道:“儿子脾气火爆受罪的是媳妇,关我什么事。”然后其木格向往的说道:“等以后咱们老了,你也没力气发那么大的脾气了,咱们儿子时不时的大嗓门一吼,就会让我仿佛看到你年轻时候的模样,多好。” 老十也咧着嘴乐了半天,过了一会才说道:“不管多老了,爷也比咱儿子强,你整天看我就好了,儿子留给媳妇看去。” “哈哈,”其木格开心的笑着,用手捏着老十的鼻子,说道:“有人说父子是天敌,你听好了,以后不许欺负咱儿子。” 老十握住其木格的手,解放了自己的鼻子,笑道:“儿子还没出世,你就开始惯他了,以后怎么得了。”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好了些,便又继续先前的话题,问道:“爷,今儿到底怎么了,说给我们娘俩听听。” 老十苦笑了一声,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并表示在回家的路上,八阿哥和九阿哥也没想到辙。 其木格觉得太对不起老十了,若不是自己当初想借道俄罗斯,老十今天也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虽然这门生意收益不错,但其木格觉得不能因为贪财而影响老十的前程,便道:“爷,咱们把铺子关了吧,再找其他生意做就是。” 老十摇头道:“若能那样就简单了。” 在老十的详细解释下,其木格总算知道老十如今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继续经营,肯定能被人抓住把柄,而且既然太子和三阿哥已经联合起来发难,说不定把柄已经握在人家手上了;关门结业,老十的面子也没地搁,至少在一年内,老十都没法抬头挺胸做人。 见其木格皱起了眉头,老十便又拿孩子说起了事,于是,康熙四十一年的最后一晚,其木格和老十便在迎接小宝宝的喜悦和对工作前景的担忧中度过。 接下来的初一,老十等人又在皇宫中耗了大半天,出来后,与八阿哥和九阿哥商量对策未果,回府继续与其木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认真思考着。 初二,是出嫁女儿回门日,也称为迎婿日,其木格娘家太远,因此老十也少了地方走动,便窝在家里和其木格继续为前途和面子操心。 八阿哥和九阿哥因为要在丈人家吃酒,便命人带来了条子,让老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老十见了又郁闷一阵,当晚,老十开始写认罪折子,其木格在一旁吃着点心,不悦道:“朝廷为什么要禁止通商,朝廷少了税收,民间也少了银子赚,损人损己。” 老十叹气道:“那些洋人来了好好做生意也行,总要惹些纷争,让人不胜其烦。” 其木格:“人家洋人聪明啊,传教士一边传教一边刺探机密,知道你弱了,就来打你,知道你强了,就组织商队。知道你这地方官好糊弄,就欺行霸市,知道这处的官员强硬,就奉公守法,人家将大清的底细摸了个**不离十,咱们连人家在哪都还搞不清楚呢。” 老十听了,眨了眼睛想了想,拍着桌子道:“哈哈,其木格,爷想到法子了…” 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三,虽然新年的气氛还没过,老十就被几个御史弹劾,指控他违反朝廷法度,私下与洋人交易。 听完了御史的折子,康熙便将视线转向老十,希望老十能识时务的将请罪折子递上来。 九阿哥见老十没有拿出折子,反而拱手准备申辩,心里不由懊恼,“怎么忘了让八哥帮着写折子!”九阿哥认为书面请罪比口头请罪要正式得多,而且也要严谨得多,谁知道老十说着说着会不会出现口误呢。 只见老十义正言辞道:“皇阿玛,御史大人的话,儿臣不敢苟同。” 此话一出,不仅九阿哥,康熙也变了脸,太子和三阿哥心里一阵高兴,大家都以为老十要蛮干了。 谁知道老十却扮演起了苦主:“皇阿玛,儿子为了探明沙俄的虚实,可是费尽周折,经过这件事情,儿子以为需要与之进行长期的接触,便冒着风险收购沙俄守军携带的私货,儿子并没有与沙俄的商人贸易…” 老十通篇的辩解就围绕着一点,自己是为了国家利益做出了巨大牺牲,堂堂皇子阿哥居然当起了间谍,这还不算可悲,可悲的是居然还要被自己国人所误解,老十深情并茂的解释简直是让九阿哥感动得直落泪,不住的鄙视自己只知道赚钱,完全没一点主人翁精神。 虽然老十的话感动了九阿哥,但却让康熙费了好大的劲才没笑出来。 康熙本想板着脸斥责老十胡闹,然后将此事就这么轻轻掀过,自己儿子搞点副业,多挣几个钱养家糊口,能闭只眼就闭吧,就算睁开双眼,装回睁眼瞎也无伤大雅。 但太子和三阿哥却不打算让老十背上这么个好名声。 太子道:“十弟简直是强词夺理,那沙俄是我朝手下败将,全是未开化之人,又有什么会比我大清还高明的?” 老十摇头道:“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大清又怎能做那夜郎自大之人,再说了,臣弟从沙俄带回来的刀,确实比咱们以前的长矛好使。” 三阿哥不服气道:“那把刀好像是十弟亲自购买的,敢问十弟,你的铺子开张一年多了,又得了其他什么宝贝?” 老十面不改色道:“没有。” 弹劾老十的御史立即接口道:“一年多的时间除了做生意,竟然什么消息也没得到,十阿哥,这怕难以自圆其说。” 老十镇静的说:“想洋人传教士在我朝建教堂、发展教民,呆得最少的也有两三年,长的也有几十年,我的铺子才和沙俄接触了一年多,自然不能期望过高。” 三阿哥不悦道:“十弟此言差矣,传教士是来传教的,何时成了探子,你休要胡搅蛮缠。” 老十反问道:“哪个洋人商队与传教士没有联系?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将我朝的消息传递出去?三哥,你敢担保吗?” 三阿哥张口结舌,支吾了一下,方说道:“那你也该奏请皇阿玛将这差事交给内务府或理藩院打理,你这样做分明是借机中饱私囊。” 老十笑道:“三哥,你当沙俄全是傻子啊,弟弟我搞那把刀可是连蒙带骗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这种事可全是私下交易,我若奏请理藩院打理,没准御史还得弹劾我伤了朝廷脸面,至于内务府,”老十说到这里,看了太子一眼,——因为康熙怕太子受委屈,内务府的头便安排的是太子的人,——然后才微微笑道:“内务府与广东的洋行也没少接触,除了带些摆设挂件,还添置了些什么?” 老十知道这话会得罪内务府,但老十认为,既然太子已经开始找自己的麻烦,那也就管不了这么多,若内务府敢给自己小鞋穿,自己正好找到借口让太子不痛快,因此老十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怯场。 然后,老十就跪了下来,认真的给康熙磕了一个头,说道:“皇阿玛,儿子愿意将四季斋交给内务府,但儿子请求皇阿玛令内务府加强与沙俄守军的接触。”然后老十还无耻的表白着自己高尚的情操:“儿子受些委屈没什么,但我大清绝对不能夜郎自大,只有师夷长技以制夷,方能保我大清万世基业。” 康熙原本报着看戏的心态,欣赏着老十表演小品,但听了老十从其木格处借鉴来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当然,其木格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无耻的抄袭了清末著名思想家、新思维倡导者魏源的话,只是觉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学过,便学以致用了,看来后世填鸭式的教育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康熙盯着老十陷入了沉思… 太子和大阿哥都皱起了眉头,八阿哥也疑惑的看着老十,心里打起了小鼓。 阿灵阿全神贯注的看着老十的背影,思绪翻滚。 只有九阿哥对老十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天的粉红票涨得有些慢呢,嘿嘿,请各位大大继续支持啊, 谢谢谢谢 第一百零二章 交流 第一百零二章交流 康熙不可能让私人手里握着情报系统,即使刺探的对象是番邦远夷,即使这个情报系统非常有可能并不存在,康熙也不会坐视不管。 因此虽然老十在朝堂上卖力演出,但在明面上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康熙依然斥责他办事糊涂,然后义正言辞的对老十所做的偷鸡摸狗的勾当进行了谴责,最后为了防止老十背地搞鬼,康熙下令将四季斋收归内务府,当然,康熙这样的明君自然不会背负抢夺儿子零花钱的恶名,因此特意补充道,内务府高价强制收购四季斋。 因此,看上去老十似乎闹了个灰头土脸,但经济利益却得到了保障,而且还小赚了一笔。 当然,老十当场还是作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但并没博得大伙的同情。 能在朝堂上混的人,自然都有两把刷子,根本没人怀疑老十的说辞,而是根本不信,皇家残酷的竞争环境绝不可能造就出一心为公的伟大人物来,若老十有这样的心思,早就上奏康熙,以博取圣眷了。但老十确实又从番邦弄了一把看着不错的刀来,因此大家也没法反驳,只能任由老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典范。 而且,老十最后又得了便宜,.若按御史的弹劾,也就是根据事实来处理,老十的铺子不仅得充公,本人肯定也得罚俸一年。如今,按康熙的处理,老十也算得上是名利双收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看到老十委.屈的表情,只觉得分外讨打。 晚上,老十毫无意外的大醉而.归,对着其木格嘿嘿傻笑。 第二天一早,老十起得有些晚,早饭也没吃,就匆匆.赶去上班,虽然其木格猜到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但毕竟不清楚详细情况,直到何掌柜匆匆赶来请示,询问给内务府的报价,其木格才算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按成本价报吧。”其木格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给了何.掌柜指示。 其木格并不知道康熙指示要高价收购,按她的.想法是,康熙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还是别火中取栗的好。 何掌柜虽然疑.惑,但也没多嘴,只是迟疑的问到铺子的人事安排,以及如何处理与郝家的合作关系。 其木格这次倒没多想,“人员全留下,就算一时半会儿没想好做什么生意,铺子里的人工钱照发,至于郝家,等爷回来再说吧。” 何掌柜吃了定心丸,便赶回铺子盘点。 第二日,何掌柜便与内务府的人办理了相关手续,当天晚上,老十又多了盛京的一处庄子,其木格肚子里的孩子得了五百两黄金,看来康师傅也不愿意占老十的便宜。 又过了十多日,九福晋带着礼物来瞧其木格,临走的时候其木格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请老十明后两天缠着九阿哥,并告诉九福晋,以后派人来通知一声就是,不必亲自跑一趟,九福晋自是谢过不表。 谁知刚一开口,老十就不同意:“请九哥来府里吃饭没什么,为什么我要陪九哥在书房里聊通宵?莫名其妙。” 其木格便说老十得与九阿哥多交流交流,联络感情。 老十看着其木格,就象在看一白痴。 过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试探的问道:“你又得罪九哥了?” 其木格无语,只得摇头叹气。 老十无奈道:“其木格,你连院子都没出啊,怎么又惹着九哥了?” 其木格一脸黑线道:“我没得罪九哥,只是找你帮帮忙。” 老十奇怪道:“找我帮忙?就是让我请九哥来吃饭,还留着他在书房待一晚?”老十说着说着,用手摸了摸其木格的额头,“没烧啊?”然后又自言自语道:“没听太医说起,怀孕会变傻子啊…” 无奈,其木格只得如实道来,末了还加一句,“九嫂可帮了我们大忙呢,我们怎么也该帮她一把,是吧?” 老十听得目瞪口呆,根本不去管九阿哥两口子的事,追问道:“这些法子你怎么知道的?” 其木格楞了一下,说道:“书上看来的。” 老十曾从八阿哥手中抢了一本**,据说图上都是最佳受孕姿势,当初还被其木格嘲笑一把,而且,老十照做后也没见效,那段时间老十暗地里分外着急。 因此,老十见其木格居然知道这些偏方,却没对他提过,便有些不高兴,脸上瞬间便带了怒意:“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其木格当即反应过来,低头道:“在保定的时候买了两本书,谁知其中一本里夹带着两张纸条,说的就是这个。后来租了张**房子,换回了女装,就把它给扔了,再后来,小英子只拿了银票回来,这书就留在张妈家里了。” 其木格确实去书店买过书,为了查找石家庄,就算老十去查,也不怕。 老十听了,心里总算痛快了些,看来其木格也是才知道。而且其木格一提起自己的嫁妆银子,老十便有些心虚,于是,老十一下阴转晴,笑道:“看来这法子还挺管用的,”说到一半,老十皱起了眉头,“不对啊,你当初没让爷歇两日啊?” 其木格忙道:“其实那法子是在那日子前后七天最好都…” 老十自作聪明道,“喔,没法让九哥在九嫂屋里呆七天,就只得出此下策。” 其木格点点头,“若运气不好,九嫂怕得花一年多时间才能怀上呢。” 老十觉得任务太艰巨,忙推脱:“一年时间?这事别找我。” 话虽如此,老十第二日还是拖着九阿哥去了西山火器营,说是要让九阿哥倾听将士的意见,帮着想法子如何与户部交涉。 老十如今在兵营成了下等士官的最爱,虽然高层对老十还持观望态度,但至少工作上配合了不少,准备了许多声泪俱下的事迹,准备交给老十当素材。 九阿哥听了一天的故事,晚上提议出去走走:“十弟,趁着月色不错,咱俩出去走走。” 虽然没下雪,但气温却仍然很低,“九哥,外面冷成这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老十哈着气说道。 九阿哥虽然也冷得打了个寒战,但还是坚持走到了空旷的操场上,见四下无人,才悄声道:“十弟,你把你的心思给九哥好好说说。” 老十心想,要糟,莫非九哥看出什么来了不成,硬着头皮道:“九哥,不就是请你帮忙嘛,能有什么心思。” 九阿哥看了老十一眼,觉察到老十有些不自在,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迟疑半响,方道:“十弟,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吧。” 老十尴尬的笑道,“九哥,要不是其木格逼着我,我也不会干这事,你知道,她如今怀着孩子呢,怎么也得让着她点不是。” 九阿哥当下冷了脸,不悦道:“十弟,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你福晋不插手朝堂上的事的。” 老十傻了眼,知道弄搅了,忙道:“九哥,你说的是什么事?” 九阿哥见老十的样子,觉得可能两人说的事毫不相干,也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然后老十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对自己当了帮凶表示了有限的惭愧,但还是为自己争辩道:“九嫂对弟弟可不薄,我和其木格也就是想帮九嫂一把,再说了,这也是为你好,若九嫂有了孩子,她自然不会再去烦你,宜妃娘娘那里也好交代。” 见九阿哥不说话,老十又画蛇添足道:“九哥,府里怎么也该有个嫡子吧。” 九阿哥哭笑不得,“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老十不怕死的道:“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九阿哥一拳打过去,“居然敢伙同旁人算计我,我饶了你才怪。” 老十笑着躲过了一拳,还不忘继续刺激九阿哥:“九哥,不是我说你,你一天到晚的女人没少换,可才得了两格格,要不兄弟到太医院给你找点大补丸?” 九阿哥抓着老十的领口,威胁道:“再说一遍?” 老十恬不知耻的笑道:“九哥,我是说,我盼着九嫂给我生个小侄儿呢。” 九阿哥笑道:“那也得她有那福气才成。” 老十见九阿哥并没有生气,便又厚着脸皮要求九阿哥保密,千万别把自己卖了。 九阿哥威胁道:“我后天就不去你九嫂屋里,我还让人带话给她,你已经招供了。” 老十一听,着急道:“九哥,你别啊,我可是答应了其木格不说出来的。” 老十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对九阿哥又是作揖又是陪笑,总算得到了九阿哥鼻子里发出的一声“哼”。 老十见事情大体已经解决,只需要明天再继续说好话就成,便开始询问道:“九哥,你说的又是什么事?” 九阿哥正在想着老十的方子是否管用,虽然他不喜欢被人这么算计一把,但对于嫡子,他还是有几分期待的,听到老十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叫他出来的缘由。 原来,老十那天在朝堂上的表现让八阿哥上了心,以为老十也盯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再将老十办差以后的所作所为联系起来一想,不觉出了一身冷汗,老十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便让康熙对他从放弃改成了培养,而老十不愿意站队似乎也有了更好的解释。这下八阿哥便有些坐卧不安了,若老十要自立山头,别的不说,九阿哥肯定会被拉过去,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得力的帮手,若九阿哥也… 九阿哥见八阿哥心事重重的模样,自然要关心一把,八阿哥为了试探九阿哥的心意,便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九阿哥这下也傻了眼,若真是这样,九阿哥还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经过一晚的思考,九阿哥认为老十性子太急,而且又过于爽快,若去争那位置,十有**都得败北,便告诉八阿哥,若老十真有这样的想法,他一定会劝阻,而且九阿哥还笃定道,“八哥,若十弟真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来找我,可到现在为止,别说对我说了,连个暗示都没有。” 可没过几天,老十就邀请九阿哥去兵营调研,九阿哥心里便犯了嘀咕,以为老十要借此机会向他一舒胸臆。 九阿哥认真而诚恳的说道:“十弟,虽然皇阿玛对你不错,可他待太子那才叫亲厚,想让皇阿玛向着你,门都没有;而朝中文武百官,得靠你去拉拢,可你这性子,不得罪人就不错了,能拉拢几人?十弟,听九哥一声劝。” 老十听了半天,没好气道:“九哥,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想着那位置了?” 九阿哥怕老十心里不痛快,忙道:“十弟,我没其他意思,我真是为你好,我担心你被那帮人生吞活剥了。” 老十不耐烦道:“九哥,我没那心思,我只担心有一天,朝廷要用兵了,才发现无兵可用,这才想做点事。我打小就想带兵,其他的,我真没兴趣。” 然后,老十又不悦道:“九哥,皇阿玛对太子的情分,我也知道,就因为这样,我还在劝你和八哥别掺和,我自己又怎么会傻乎乎的去撞南墙?” 老十在和九阿哥谈心,阿灵阿也在和他老婆儿子交流思想。 阿尔松阿说道:“十福晋怀了身孕,虽说我们府里也送了贺仪,但毕竟人没去,京城其他府里怕要说咱们托大呢。” 索卓罗氏满脸的不自在,说道:“太后可下了旨意,要她在府里安胎,等满三个月后才进宫请安,我们也不好去打扰。” 阿尔松阿争辩道:“额娘这话没错,但咱们与十阿哥的情分毕竟不同。” 阿灵阿闭着眼睛,问道:“这几天听到什么闲话了?” 阿尔松阿道:“闲话倒没有,只是十阿哥如今圣眷正浓,咱们也不能显得生分了。” 阿灵阿沉吟半响,睁开眼,对索卓罗氏道:“十阿哥府暂时还是不要去了,时候到了,我自会知会你。”然后便对阿尔松阿道:“跟我到书房来。” 进了书房后,阿尔松阿急道:“阿玛,为什么这样安排,十阿哥最近可是风头最劲,说不定…” 阿灵阿冷笑道:“说不定什么?若真是那样,就该他来拜访我们,咱们还是等等,别自乱了阵脚。” 阿尔松阿想了想,说道:“阿玛说的在理,可十福晋和咱们府里一直不亲近,若产了嫡子…” 阿灵阿目光一凛… 大家手里的粉红票使劲咂过来吧! 第一百零三章 消息 第一百零三章消息 老十最终还是被九阿哥给卖了,当然,九阿哥也是无心之过。 为了安抚焦躁的八阿哥,九阿哥坦白了老十将他拐到兵营的原委,并道:“八哥,你若不信,问八嫂就知,肯定是她们三个合伙想的法子算计我。” 与老十一样,九阿哥也不曾想过八福晋居然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八阿哥也没料到,晚上喝着补汤的时候随口问了句:“这也是从十福晋那得来的?” 八福晋有些不乐意,“你想挤兑我就明着说,别在那含沙射影的。” 八阿哥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问道:“今儿是那日子不?若不是我去书房了。” 八福晋奇道:“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什么日子?” 两口子怒气冲冲的一对照,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八福晋一直没有身孕,再加上又.强硬的不准八阿哥纳妾,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得知其木格怀孕的消息后,八福晋心里觉得难受,便在家里梳理心情,并没亲自登门向其木格表示祝贺。 听了八阿哥的描述后,八福晋.有些恼了,觉得其木格不该如此厚此薄彼,连带的对九福晋也埋怨起来,觉得这两人有了好处居然藏着掖着,将她瞒得紧紧的,要依着她往常的性子,其木格和九福晋不上门给她端茶认错,她是绝对不会再和她们来往的,但事关子嗣,八福晋也只得率先低头。八福晋挣扎了一下,觉得其木格要权威一些,便决定先不搭理九福晋,于是,其木格便当了炮灰。 其木格知道历史上八福晋是无所出的,便猜测她.是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并没将受孕的法子告诉她,见八福晋一脸的埋怨,其木格心里只得暗自叹气,遗憾自己为什么上辈子不去当妇产科医生,偏偏去学那狗屁不是的英语。 其木格诚恳的道了歉,请八福晋别和她一般见识。 见其木格认错态度良好,八福晋一肚子的火便化.为了满腹委屈,眼角流着泪道:“你自己说说,我待你也不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九弟妹也是,枉我为了她的事与表哥吵了好几回。你说,我这都图的什么啊?” 其木格不好意思道:“八嫂,这事怪不得九嫂,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法子是否管用,而且还得操心请九哥去她屋里,怎么还可能有精力去想其他。这事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罚都冲我来,都是我的错。不过,八嫂,我脑袋真是短路了,不是存心的,你就别恼了。” 八福晋恨声道:“.十弟也是的,一有事就想着来差遣我,知道我在问药,便让我也给你荐几个好大夫,又叮嘱我瞒着你,那时节我想了多少法子往你府里送大夫,虽说你一个没要,我也尽力了不是。你两口子得了法子却将我瞒得死死的。” 不经意间老十又被卖了一次,不过这次,其木格却只觉得心里酸楚得紧,从没想到老十居然一直关心着自己的肚子。 见八福晋伤心的模样,其木格心里也不好受,对自己的处事原则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到目前为止,八阿哥和九阿哥对老十确实很好,真的达到了肝胆相照的地步,而八福晋和九福晋也不顾其木格淡淡的态度,依然执着的伸出了友谊之手。 其木格反思着,自己为了独善其身,无视他人释放的善意,却只想与冷冰冰的四阿哥府建立沟通渠道,是否过于自私。 也许是孕妇情绪容易波动,也许是其木格骨子里并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于是也跟着红了眼眶。 老十进屋便瞧见这么个情景,八福晋和其木格流泪眼对着流泪眼。 “这是怎么了?”老十有些紧张。 八福晋擦了眼泪,对老十道:“弟妹怀了孕,身子不舒服,你也是糊涂的?” 老十有些诧异,胡乱点头道:“我是有点糊涂,我糊涂什么了?其木格,这是怎么了?” 其木格见着老十,越发觉得自己对不住他,想展露一个笑颜,却给了个哭脸,忙将低下头,含糊道:“你先去书房,我和八嫂有话说。” 八福晋起身赶人:“你先回避一下,你的帐,我呆会再和你算。” 老十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两人,判断了一下不存在八福晋欺负其木格的可能,便道:“八嫂,和其木格说些开心的,别弄得她悲悲切切的。”然后不等八福晋呸他,就跑了出来。 事后,老十也专门去给八阿哥请了罪,表示自己对八福晋关心不够,着实该打。 这事说开后,九福晋倒省了不少事,九阿哥明说了:“以后派人来知会爷一声就好,少在那烦十弟,也不嫌丢人。” 日子就在纷纷扰扰中度过,转眼就到了二月中旬。 虽然其木格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却依然没有妊娠反应,肚子也没怎么鼓起,但走路的时候却不自然的硬起了腰,看得老十喜上眉梢。 府里的针线上人早就开始缝制婴儿的衣物,曹嬷嬷每天来陪其木格的时候,也是针线不离手,看得其木格心里直痒痒,但复杂的又不会,便在曹嬷嬷的指导下做婴儿帽。 “曹嬷嬷,这帽子上是不是该绣点什么?”其木格看着手里的半成品,觉得太简单了,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孩子,便征求曹嬷嬷的意见。 曹嬷嬷笑道:“福晋,还是不要绣的好,万一梗着小阿哥就不好了。” 其木格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也许别人绣的不会,但自己绣的,里层肯定有很多线疙瘩,便道:“也对,还是简单些好。对了嬷嬷,以后别小阿哥长,小阿哥短的,没准是个格格呢。” 虽然其木格非常想要儿子,但认为不能让舆论以为就是儿子,免得以后生了女儿,舆论一片哗然。 曹嬷嬷道:“福晋,依老奴看,这胎十有**就是小阿哥。” 其木格笑道:“承嬷嬷吉言,不过以后还是别这么称呼了。” 曹嬷嬷见其木格的表情不象作伪,便喃喃的应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阿朵走了进来:“主子,刘贵回来了。” 其木格一听,放下手中的针线,开心道:“东西带回来没?” 阿朵说:“他说在什么洋船上找了点洋油,但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的。不过却带回来了好些蜜饯。” 其木格觉得有些混乱,便说:“安排他们下去好生歇息,大过年的,他们也没和家里人团聚,就放他们十多天假,再每人赏十两银子。对了,叫人把东西抬进来。” 其木格见蜜饯都是青橄榄,便没什么兴趣,转而开始研究刘贵带回来的一个小坛子。 其木格正想叫人舀点出来看看颜色,闻闻味道,就被闻讯赶来的小英子拦了下来,“福晋,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吃,等奴才先找人看看。” 其木格笑道:“我也只是看看颜色,并不是要吃的。” 小英子固执的摇头,“福晋,您离这东西远点,这洋人的东西保不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朵也在旁边道:“是啊,主子,刘贵说他找人问了,都没听过洋橄榄油,便找了一家什么地方的船打听,船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不过他们的油倒是从果子里榨出来的,便买了些回来,洋人就用它直接拌菜,都不热的。” 其木格一听,觉得十有**没错,便道:“行,我站远点,你们舀点出来让我看看。” 小英子不放心,要将油坛子抱到外间,见其木格在曹嬷嬷的劝说下也不允许,便说道:“福晋,您若为难奴才,奴才就只有去找宫里来的两个嬷嬷了。” 内务府派来的两个嬷嬷每天都要来指导工作,但在阿朵和小英子的公关努力下,每天也就做个样子,并没有插手具体事务,反正十阿哥府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完成的不错,而且旁边还有曹嬷嬷看着,这两人也不想担干系,就乐得清闲。 此时小英子居然将这两人抬了出来,让其木格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们拿到外间去,告诉我颜色和味道。” 听的和亲眼所见的毕竟有差别,一阵折腾后,其木格还是没搞明白那油到底是什么样子。 小英子经过一系列的试验,总算得出结论,没毒,但还是不允许其木格接触,因为没毒并不代表对胎儿没有影响,坚持要等老十回来再说。 曹嬷嬷和阿朵等人也站在小英子一边,其木格显得势单力薄,只得翘首期盼老十下班。 谁知老十回来后,听了其木格的告状,二话不说就高度赞扬了小英子,还给小英子发了奖金,并批评教育阿朵,“你们几个以后得多跟小英子学着点,福晋使性子,你们就得在旁边拦着,福晋身子越发重了,以后不管谁来,都不许留福晋和来客单独关在屋子里说悄悄话,福晋身边不能离人,知道了吗?” 其木格见阿朵等人遭了无妄之灾,忙打岔道:“爷,小英子已经试过了,没毒。” 老十挥手让众人退下,并命小英子将油带了出去。 见其木格满脸的不高兴,安慰道:“其木格,你想吃什么油都成,只要是咱大清地界上有的,爷都给你弄来,可这洋人的东西,爷就是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其木格摇头道:“爷,我不是用来吃的。” 老十疑惑道:“那你要这油干什么?就闻味道?” 其木格小声说道:“我用来擦肚子的,免得以后肚子花了。” 老十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楞了半响,方道:“没关系,爷不嫌弃你。” 其木格不悦道:“不要,我不要顶着个花肚子。” 老十劝说道:“我没看见你肚子花啊?那肤色可好了。” 虽然老十拍着马屁,其木格并不领情,怏怏的指出:“现在肚子小倒没什么,以后肚子大了,整个肚子就花花白白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十再次重申自己不在乎,其木格没好气道:“又不是你肚子花,你当然不在乎。” 老十苦着个脸,一脸无奈,“擦菜油成不?”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要能擦菜油,我还让你去广州找橄榄油干嘛。” 老十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出对策,有些着急,“哪个王八羔子给你说的,你告诉爷,爷找她去问问。” 老十当初听到其木格有了不同寻常的要求,只顾高兴,将之视为是怀孕的确凿证据,忘了问缘由,此时被逼无奈,才想起去要找始作俑者的麻烦。 其木格楞住了,拼命转动脑筋,老十催道:“爷知道好生问话,你赶紧说。” 其木格只得瞎编道:“以前在蒙古的时候,听说的。” 老十有些丧气,“道听途说的东西不可信,要不你用猪油试试?” 其木格不干,使着性子,“只要没毒,肯定没问题的。” 老十无奈道:“好了好了,明儿我问问那法兰西的传教士去。” 其木格觉得老十太聪明了,抱着老十亲了一口,“我怎么那么笨呢,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老十好笑道:“爷本来就比你聪明。真不知你脑袋瓜怎么想的,爷瞧你对脸都没这么上心。”说完立马又纠正道:“不对,虽说你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但对脸也上心,也不嫌累得慌。” 两人调笑一阵后,老十一拍脑袋,“瞧我,都是你给闹得,差点将大事给忘了,驿站传来消息,你阿玛他们离京城不远了,后日就会到京。” 其木格开心极了,“本以为年前就会到的,谁知耽搁了这么久,这下好了,爷,你说把哪的院子收拾出来?” 老十敲了敲其木格的脑袋,“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上了,理藩院今得了消息,已经安排了宅子,并派人去规整了。”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一高兴就忘了这碴了,真是的,我阿玛太亏了,想吃女婿都不成。” 老十嘿嘿笑道:“那你就多给爷生几个阿哥格格,让他们帮你阿玛来吃爷。” 其木格打着老十的手,摇头道:“我阿玛还是不划算,唉。” 老十宠溺道:“爷明儿就派人去通州等着,我不能到那里迎接,这样也算尽了礼数。你吩咐厨房做些你阿玛喜欢的吃食,等他们一到,我就给他们送去,然后邀请他们来咱府上吃酒。” 知道其木格老爸快抵达的还有阿灵阿,阿灵阿回府后,就朝索卓罗氏问道:“让你备下的东西弄好没?” 索卓罗氏点头道:“爷,东西早备下了,可怎么送过去?如今十阿哥府里的女眷不准随意走动,听说是十阿哥定的规矩,我去了也不好找她们,总不能…” 阿灵阿道:“愚蠢,这些法子以后提都不要提,十福晋的阿玛快到京了,理藩院今已经在派人收拾宅子了…” 索卓罗氏听得眼睛一亮… 粉红票的增速虽然不快,但毕竟在增长着,让人心怀感谢,谢谢各位! 第一百零四章 忐忑 第一百零四章忐忑 老十今天受到了其木格的最高礼遇,其木格居然亲自将出门上班的老十送到了大门附近,老十在影壁墙后面站定,笑道:“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瞧你唠叨的,从院子里唠叨到二门,又从二门唠叨到大门。算着时间,你阿玛他们得下午才能进城,旅途劳顿,我也不好多打扰,最多请个安就回来了,你阿玛就算再挑剔也挑不出爷的毛病。再说了,你阿玛还能瞧着爷不顺眼不成。”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你得了信,就赶紧去接我阿玛,别耽搁了。” 老十不耐烦的点点头:“你翻来覆去说了几十遍了,爷知道,就算有天大的事,爷也先去接你阿玛。”说完便对阿朵道:“好生伺候你们主子回去。” 老十的身影刚走过影壁墙,又听到其木格的声音:“爷,我阿玛不会汉话,你要听不懂,就叫他说慢点,别一知半解的乱点头。” 老十一听,脚下生风,赶紧跑了出去。 也不怪其木格紧张,说起来自己成亲将近四年了,自己的爹才头次见到毛脚女婿,其木格自然希望老十能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上午,其木格都有些坐立.不安,不停的打发人到前院去探听消息,“小英子,谁在驿站和城门处守着?别挑着不机灵的了。”其木格见半响没有消息传来,开始乱找原因。 小英子忙劝道:“福晋,您放心,全是.机灵的,就算他们不认识王爷的车驾,勒孟和保贵都去通州迎接了,您就放心好了,他们再不来事,也认识勒孟和保贵的。” 其木格叹气道:“其实只差几天.就三个月了,这时候我出城去接阿玛也没什么,十爷也真是的,楞搬出太后懿旨来说事。” 阿朵劝道:“主子,你要真去了,王爷肯定会怪你的。” 小英子也附和着,“就是,福晋,你还是静下心来等等,.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不提其木格在府里翘首期盼,老十上朝后,回到兵.部的头一件事就是告知尚书马尔汉,自己今天不加入吵架兵团,让他们自己去应对户部。 马尔汉着急道:“十阿哥,皇上已经在催了,可这事.现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说到时候怎么给皇上回话?” 老十很不负责.任的说:“所以得多劳大人您费心了,我今儿真没空。” 老十并没有高超的谈判技巧,相反,老十的话往往还非常直白,但马尔汉恰恰就看重了这点,有时候直白的表述往往能让对手气急败坏,盛怒之下露出破绽,这样,老奸巨猾的马尔汉才能有效的找到反驳论点。因此马尔汉是极力的挽留,历数老十的重要性,老十觉得今天怎么净遇着话匣子,感觉有些晦气,便趁马尔汉喝茶润喉的功夫,逃了出去,气得马尔汉直跺脚。 老十出了兵部,直奔德泰钱庄,九阿哥诧异道:“你怎么这时节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 老十长长的吐了口气,端起茶抿了一小口,“九哥,可别再对着我唠叨了,我今天耳朵都要起茧了。” 九阿哥笑道:“怎么着,你媳妇对着你抱怨了?” 老十摇摇头,“这倒没有,她阿玛今天到京,好容易拦着不准她出城迎接,她从昨晚上就开始念叨,让我站有站像,坐有坐像,还非要我示范一遍,九哥,你说说,见他阿玛的是我,又不是她,你说她紧张个什么。” 九阿哥失笑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难得来一次,你好好表现一下是对的,干脆你给哥哥我示范一下,让我也学学?” 老十似笑非笑的看着九阿哥,“真要我示范一次?” 九阿哥忙摆手道:“行了行了,留给让你去讨好你岳丈大人,我就不凑热闹了。” 老十见九阿哥没有继续嘲笑他,感觉舒服了点,方问道:“九哥,你找我干嘛?” 九阿哥本来还仪态万方的笑着,生怕成不了祸害,一听老十问话,还未笑尽的灿烂一下便凝结成了冰霜,“保定那边又有人去了。” 老十一下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九阿哥,“该去的都去过了,怎么还有一拨?” 老十将其木格接回后,便想让与其木格有过接触的人全部人间蒸发,但害怕其木格到时候问起,便寻求九阿哥帮助,九阿哥仔细思索后,觉得这些人活着比消失了好,在取得老十同意后,九阿哥派人将其木格住过的客栈盘了过来,准备发展成当地的一个据点,连布店的伙计和房屋中介也成了九阿哥的门下奴才,张**院子也被探子租住着,连老十住过的客栈,沿途歇息过的农家,九阿哥都派人盯着梢。 前一段时间的消息表明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庄亲王、简亲王和康熙的人马都轮番去过,因此老十听说又有人去,心里便有些忐忑,“九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九阿哥看着老十,“十弟,你得答应我,这事你得听我的。” 老十不假思索道:“九哥,这事若真捂不住了,你也就别劝我,我有章程。是谁又返回去了?” 九阿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一路人马。” 老十急了,“九哥,你倒是说啊,让我听听。” 九阿哥也分外坚持,老十怒道:“九哥,我有分寸。” 九阿哥还是不为所动,固执的看着老十。 老十见僵持不下,便妥协道:“九哥,只要他没查出来,我就听你的。” 九阿哥一字一句道:“阿灵阿。” 老十不相信道:“九哥,不会是有人陷害吧?”然后干笑两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舅舅呢,一定又是哪个王八羔子耍的手段。”但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老十请九阿哥派人在他府邸附近反盯梢,结果有次得来的线报就是那人去了八阿哥府,弄的九阿哥和老十哭笑不得,同时也意识到了对手的狡猾,九阿哥为此还重新部署了工作。 九阿哥斟酌道:“也许是旁人陷害,目前还不知道,得过段时间才能弄明白。” 老十这个反应,让九阿哥放心不少,虽说老十与他舅舅的情分不浅,但只要涉及到那个蒙古福晋,老十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因此九阿哥便有些担心老十会怒不可遏,气头上做出些什么傻事来。 见老十有些萎靡,九阿哥道:“十弟,听哥哥一句劝。” 老十心不在焉的说:“九哥,你放心,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虽说其木格和舅母不亲近,舅舅待我亲着呢。” 九阿哥叹了口气,“你媳妇没两日就该进宫给太后请安了,等她从宫里回来,你带她去你舅舅家,姿态摆低些,正好她阿玛也进京了,两家多走动走动,别疏远了。” 九阿哥说完,又补充道:“十弟,这事你得拿主意,不能由着弟妹性子来,若两家真起了嫌隙,被人戳脊梁骨的也是你。” 老十郁闷的点点头,看来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连带的,老十居然真有些怕见素未谋面的岳父了。 接下来,九阿哥又叮嘱了老十几句,不外乎就是要和阿灵阿搞好关系,别让内院的事影响了亲情,然后话题又转到了四阿哥身上,让老十得多提防点,这下,老十找到了发泄点,义愤填膺的对四阿哥进行了声讨,指责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老十骂了一上午,准备噌九阿哥一顿饭,补充一下能量,结果探子回报,其木格的老爹快马加鞭,已经离京城不远了,老十只得告辞了九阿哥,朝城门赶去,临走时理了理辫子,整了整衣冠,最后居然还傻乎乎的问九阿哥:“九哥,你不和我一起去?”九阿哥恨不得一脚给他踹飞了。 见着驶来的车驾,老十只觉得心跳加速,暗骂其木格,若不是她唠叨个没完,自己怎么会觉得手心直冒汗。稍微稳定了下心神,老十干咳了一声,策马迎了上去。 其木格的爹得了消息,命车队停了下来,老十一紧张,见对方的车队停了,也忙停了马,糊里糊涂的跳到地上,一看,坏了,还隔着半里地呢,但此时又不能再骑上马背,忙理了理帽子,跑步前进,勒孟和保贵互看了一眼,本来他二人是要前去迎接老十,再将老十带到马车前的,此时也只得下了马,在一旁乖乖站着,觉得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原来女婿迎接老丈人是这么个仪式,当然保贵以为是蒙古人的规矩,勒孟以为是满人的规矩。 其木格的三哥在马车帘子旁小声说道:“十阿哥隔老远就下马了,此时正穿着朝服朝这跑呢。” 其木格的爹虽说是郡王,但一生都在草原上度过,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以为这是满州人学了汉人的规矩,觉得自己也不能失礼,便道:“你前去迎接十阿哥。” 于是,一皇子阿哥与一蒙古郡王之子,两贵族便开始在京城城门外的官道上相向而奔,进城出城的人都自觉的站在两旁,看着热闹。 车队后面的一辆马车的车窗早已经掀开,一圆脸女子将脖子伸得老长,好奇的看着… 昨天的已补上,厚脸求粉红票… 第一百零五章 前奏 第一百零五章前奏 其木格大哥此次留守蒙古,并没有一起来到京城,其木格听了虽然觉得遗憾,但稍加思索也觉得正常,毕竟家里得有老成持重之人看守。 但听说小妹也来到京城,其木格便觉得有些蹊跷。 小妹阿茹娜比其木格小三岁,已经许配给了车臣汗部东路中右扎萨克头等台吉的小儿子,今年秋天就要举办婚礼,当初得到消息时,其木格还专门请教过老十,得知车臣汗部位于外蒙古,离俄罗斯不远了,其木格为此还感叹过造化弄人。既然秋天就要大婚,按理,阿茹娜此时就不应该出远门,莫非婚事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老十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夸其木格的三哥查干巴拉是条汉子,喝酒爽快。 第二天一大早,其木格就将阿茹娜接了来。 两姐妹差不多有四年没见了,乍一见,彼此都感觉到一丝陌生。 两人只对着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其木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几年不见,小妹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阿茹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摸了摸脸颊,说道:“姐姐看着还是没怎么变,听说姐姐怀孕了,我还以为姐姐成了大胖子了呢。”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其木格笑道:“过几月,姐姐就会成.大胖子了。”然后将早准备好的点心放到阿茹娜面前,“京城的点心还不错,你尝尝,在姐姐这,别客气。” 阿茹娜点点头,圆圆的脸上满.是欢喜,“姐姐,阿布说京城规矩大,叫我收敛着性子呢,我昨天连街都没逛成。” 其木格笑道:“没事,过几天,等姐姐能出门了,姐姐带.你四处逛逛。” 阿茹娜听了越发欢喜,不等其木格问话,便滔滔不.绝的将家里的情况全卖给了其木格,“额莫身子挺好的,上月还将阿布新娶的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哥和二哥也没怎么变,大嫂和二嫂还是喜欢欺负三嫂,但三哥家的小子却总将大嫂的宝贝疙瘩惹哭;四弟虽说都订了亲,这次没来成京城还是哭了一场鼻子…” 听着家里的纷纷扰扰,其木格觉得分外温馨,过.日子嘛,就是要打打闹闹才显得热闹。 “对了,你不是今.年秋天完婚吗?怎么阿布还允许你出远门?”其木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阿茹娜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又不象姐姐,可怜的还要学规矩,该准备的额莫早都准备好了,没我使劲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还是太不符合情理,在其木格的再三追问下,阿茹娜才不好意思的道出了实情,她居然是偷着跟来的,等阿布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出发后的第三天了。 其木格瞧着眼前的小姑娘,佩服得无与伦比,“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阿茹娜偷偷用眼瞄了一眼其木格,见她并没有不悦,才继续道:“我只是想来见识一下,成亲后更难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也想来看看姐姐,都说天家的规矩大,也不知道姐姐习惯不,再说,等我嫁了人,咱们怕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 其木格拉着阿茹娜的手,动情道:“没关系,以后咱们多写信,只要知道彼此都好好的,也就满足了。” 阿茹娜使劲的点点头,“姐姐,你放心,到时候我每月都给你写信。”然后喝了口茶,顺口就说道:“姐姐,我不喜欢喝这茶。” 其木格忙检讨道:“是我糊涂了,没想到你喝不惯,这就让人给你换杯**。” 阿茹娜突然笑出了声,见其木格诧异的看着她,忙笑着解释,“昨儿三哥说喝不惯茶,姐夫立即就让人给三哥换了杯白开水…” 可怜的老十祸不单行,不仅被小姨子嘲笑,还遭到了康熙的打击报复。 不知道为什么,康熙今天在朝堂上很不待见老十,找了些陈年谷子烂芝麻的事,将老十狠狠批评了一顿,连带的凡是兵部的折子,也被康熙一一挑了毛病,弄得兵部的大佬一个个颜面扫地,全两眼喷火的盯着老十。 老十也很纳闷,不知道自己哪惹着了康熙,本想反抗两句,又怕朝堂上的争执传到岳丈大人耳中,影响形象,只得委屈的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但康熙下朝后,立即就接见了远道而来的亲家,没寒暄两句,其木格的三哥便被赶了出来,两亲家关起门来说了一上午的悄悄话,惹得众人艳羡不已。 等其木格的老爹走出紫禁城时,康熙的旨意便跟着出了宫,今晚设宴招待远方的客人,要求几位王公大臣和皇子作陪,害得老十府里浪费了许多食材。 好在其木格的老爸和三哥下午时分还是去看望了其木格,几人又是一番唏嘘,当老十回府接他们去赴宴时,其木格的老爸已经同意让阿茹娜住在老十府中。 宴会上,其木格的老爸与一帮王爷坐在一起,而其木格的三哥便与老十同桌。 刚一落座,老十对其木格的三哥就开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看得九阿哥直流口水。 康熙说完开场白后,其木格的老爸就识趣的感谢皇恩浩荡,感谢康熙给他机会,让他有幸参加万寿节,为皇帝陛下的49岁大寿庆贺,最后又表了一回忠心,其木格的三哥也出列跟着磕了几个头。 三阿哥低声对大阿哥说道:“谁信啊,巴巴的赶来参加万寿节?这帮蒙古人除了轮班进京当职,平常想召他们进京就象要他们的命似的,百般推脱,生怕染了天花。听说还带了个女儿进京呢,这事瞧着稀奇。” 大阿哥看了看太子,又瞄了瞄老十,没有接话。 而此时,康熙已经下令大家随意尽兴,于是场面渐渐热闹起来,大家敬酒的敬酒,说笑的说笑。 因为今天在坐的王公大臣都多次参加过木兰围猎,大家彼此都眼熟,所以用不着老十为岳父但当解说,因此老十只能一边忙着将京城的纨绔引见给其木格的三哥,一边留心着自己岳父的动静。 见阿灵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老十忙对九阿哥道:“九哥,你先帮我招呼着。” 八阿哥一把拉住老十,低声道:“十弟,下来再说,别太显眼了。” 老十一想也对,反正也不急这一时,何必落人话柄,以为自己显摆靠山呢,便继续将重心放在其木格的三哥身上… 更得有些少,惭愧的问一声,能继续求粉红票不? 第一百零六章 发作 第一百零六章发作 其木格孕期总算满了三个月,阿茹娜在一旁兴奋得不得了,叫嚣着让其木格立即带她踏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遗憾的是,阿茹娜却穿上了最隆重的礼服,被其木格带着进宫给太后请安。 本来阿茹娜应该早就去拜见太后的,其木格也曾提议由八福晋陪她进宫,但阿茹娜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提起这话头,便爬上炕装病。于是,其木格只得编了个水土不服报了上去。 本来阿茹娜未曾第一时间拜见太后,就引起了多方猜测,而在其木格带阿茹娜进宫后,不仅未能给大家解惑,反而使大家更加摸不着头脑。 起初大伙以为其木格老爹专程带小女儿进京,不外乎就是求康熙再次指婚。没及时拜见太后,肯定是在十阿哥府里学着宫廷规矩,以免到时出丑。 而阿茹娜在慈宁宫的时候,.很得太后欢心,本来也是,自己的家乡再不发达,总也是好的,何况太后离开草原几十年,去木兰狩猎的时候也只能在草原边上遥望家乡,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冷不丁的来了个真心热爱草原的阿茹娜,太后仿佛找到了知音。 于是当天太后就赏赐了许多礼.物给阿茹娜,隔了一天后,便又将其木格和阿茹娜宣进了宫,主角是阿茹娜,配角是其木格。 大伙都以为接下来肯定是太.后为阿茹娜指婚了,结果却半天也没口风传出来。 于是,家中有适龄未婚男青年的宗室,便纷纷朝慈.宁宫打探消息,结果却得知小姑娘居然已经许配了人家,而且还是在遥远的漠北蒙古,更奇的是,小姑娘一点也不觉得塞北苦寒,反而还兴致勃勃的给太后娘娘讲如今的草原更加美丽,最最奇特的是,婚事就订在今年秋天。 这下大伙都傻了眼,搞不明白其木格的老爹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九阿哥好不容易见着老十,上来就问:“你岳丈.到底干嘛来了?” 老十不耐烦道:“.九哥,你让我怎么说,反正他们告诉其木格,这次是专程来给皇阿玛贺寿的。” 九阿哥一脸的不信,“先不说是不是专程来贺寿的,你小姨子今年秋天就要大婚,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外面到处乱跑?” 老十早问过此事,但在其木格的威逼下,保证绝不外传,见九阿哥走进了死胡同,似乎没有走出来的迹象,心想自己与他也算一家人,总不能任由他浪费时间,便如实招供,九阿哥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家人的胆子实在够大。 “你岳丈是不是儿子太多了,特宠女儿啊?”九阿哥觉得不可思议,开始找原因。 老十摇摇头,“她家就四兄弟,两姐妹,听其木格说,岳丈好像宠爱小舅子多些。” 九阿哥拍了拍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就这样不宠溺着,都还养出了天不怕地不怕,尽惹事的两闺女?” 九阿哥认为应该是其木格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九阿哥迟疑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万寿节?” 这事还真怪其木格老爹,他去年参加了一年一度的那慕达大会后,发觉有一个旗的旗主自己娶了清朝宗室女不说,儿子又娶的是宗室女,如今孙子也定的是宗室,然后就开始反思,觉得自己与大清的联系纽带少了些,有点不牢靠,可觉悟得有些晚,小女儿和小儿子都和漠北蒙古订了亲。于是便想借着万寿节,进京向康熙表表忠心。 可京城是什么,龙潭虎穴啊,而龙潭虎穴里待的全是精英。 精英最擅长什么?精英最擅长的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那着真话当假话,坚决不相信最象真话的真话。 于是,其木格老爹最直白的情感表达便深深的困扰着那些能将一个咳嗽声分析出上千种可能的精英们,九阿哥自然也不能免俗。 老十见九阿哥还要纠缠这个问题,忙皱着眉头,苦着脸道:“九哥,你别瞎操心,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个什么。你帮我想想,皇阿玛这几日怎么老瞧我不顺眼,尽找我碴。与户部没协商出个章程来,没四哥和十三什么事,错全在我!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老十挥手制止了九阿哥的插话,“这事是我惹的,我受责罚,我认了,可我折子上一个字没用贴切,皇阿玛居然都拿在朝堂上将我训了一顿,还让我多向十三学学,九哥,那是在太和殿啊,可不是在上书房。” 老十满脸火大的说完,端起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 九阿哥邪邪一笑,翘起二郎腿,“十弟,皇阿玛给你岳丈接风后到如今,已经有七天了吧,第一天下衙后你干嘛了?” 老十茫然道:“我陪着岳丈去舅舅家了,我派人给你送信了啊,舅舅和岳丈挺谈得来的,岳丈还请舅舅多照顾其木格呢,舅舅也应了,还夸其木格能干呢。” 九阿哥点点头,“我知道,第二天呢?” 老十闭着眼道:“陪岳丈去二伯和五叔家了。” 九阿哥继续问道:“第三天呢?” 老十道:“陪岳丈…” “第四天?” “陪岳丈…” … “陪岳丈…” 九阿哥道:“你今天晚上又有什么事?” 老十毛了,“九哥,你耍我呢,我进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嘛!” 九阿哥坏笑道:“喔,我忘了,你岳丈和三舅哥去了东黄寺还没回来,你在我这等他们。” 老十两眼直直的看着九阿哥,手里端着茶杯,随时准备给九阿哥一点眼色瞧瞧,也是,老十多冤枉啊,发牢骚就是为了博得九阿哥同情的,可不是送上门来“被”捉弄的。 九阿哥将老十手里的茶杯接过来,小心的放好,咳嗽了一声,“九弟,你贵姓啊?” 老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粗声粗气道:“九哥,你等着,我明儿就进宫给宜妃娘娘说,你天天沉迷酒色,身子都要被掏空了。”说完,便作势准备走人。 九阿哥哈哈笑道:“行啊,你慢走,不送啊,自己好生在茶馆泡壶茶等你老丈人去。”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老十气鼓鼓的看着九阿哥,难得脸红了一下。 九阿哥将老十按坐在椅子上,笑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九哥我不介意你把我这当喝茶歇脚的地儿,可皇阿玛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见老十还没醒过味来,九阿哥敲了敲他脑袋,说道:“还有两天,赶紧把万寿节的礼物再添些,免得皇阿玛更瞧你不顺眼。” 见老十想要反驳,九阿哥不客气道:“行了,少说些没用的,以后你儿子见了你亲家就可劲的摇尾巴,你要还能笑得出来,我就服了你了…” 看着万寿节的单子,其木格点点头,对阿朵道:“先这样吧,等十爷回来再问问。” 阿茹娜扯了扯其木格的袖子,翘着嘴,说道:“姐姐,又不是头次备礼,怎么还那么费神。” 其木格笑道:“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给公公备寿礼哪有那么简单的,何况公公还是当今圣上。今儿上午可陪你出去逛了的,少说我冷落了你。” 自进宫拜见完太后,其木格这两天一有空便带着阿茹娜微服在京城里转悠,当然,身边的保镖一个也不少。 阿茹娜见着什么都觉得稀奇,很是兴奋,手里拿着糖葫芦,每个铺子都不放过,与其木格当初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看着喜欢的,便立即往回拿,害得其木格的荷包缩水不少。 今天八福晋晚上要设宴招待阿茹娜,据说请了许多贵妇人,还专门请了几个宗室格格,这些格格有的是与蒙古订了亲,有的是以后会与蒙古订亲,八福晋也算变相为这些格格拉关系了。 因晚上没了空闲,其木格今天下午只得在家处理家务,阿茹娜便在旁边百无聊赖、磨皮擦痒的浪费时间。 “姐姐,晚上不会有一大堆规矩吧?”阿茹娜把玩着其木格的首饰盒,问道。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观望,不知道阿茹娜花落谁家,而其木格又不能出门,因此,便没人为阿茹娜接风洗尘,这样一来,阿茹娜还没参加过京城的宴会。 其木格想了想,说道:“倒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听八福晋的意思,是要介绍几个格格给你认识,她们以后都会嫁到蒙古,若处得来,你以后也多了些朋友。” 阿茹娜满不在乎道:“蒙古那么大,谁知道她们嫁过去还能不能遇到。不过若能处得来,多个朋友倒是好的。” 见其木格手里又拿着一张单子,便问道:“姐姐,万寿节的礼单不是订下了吗?又在看什么?” 其木格揉了揉眼睛,说道,“等后日万寿节过后,你姐夫要在府里设宴招待阿布,你姐夫的意思是要好好操办一番,与前两日的家宴不同,食材需要得多,得提前准备。” 阿茹娜吐了吐舌头,“姐姐,还好外甥不淘气,否则你要是吐得昏天黑地的,府里这些事又该怎么办啊?” 其木格笑道:“我也只是最后拿个主意,没什么好操劳的。说你多少次了,让你叫小宝宝,别叫外甥,若到时生的是外甥女,当心她不待见你。” 阿茹娜不服气道:“姐夫就能叫小阿哥,我就不能叫外甥,这是哪家的规矩。” 见其木格还要继续说教,重复阐述那不知是男是女的理论,阿茹娜忙道:“我回屋换衣服去了。”然后便跑得没了踪影,格其连忙跟了出去。 因阿茹娜只带了一个婢女乌那,其木格便吩咐扎丫和格其跟在阿茹娜身边伺候。 阿茹娜跑回自己住的院子时,扎丫和乌那正在埋头收拾, 阿茹娜好奇的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收拾什么呢?” 扎丫和乌那才发觉主子已经回来了,忙见了礼,然后乌那回道:“主子,是上午王爷派人送来的,说路上给主子制的衣服太少了,这些是在京城找裁缝赶制出来的。” 阿茹娜偷跑的时候根本就没带华服,她爹每路过一地,便叹气说忘了给大女儿带她最喜欢的蒙古服,这样骗了两套衣服后,阿茹娜才被她爹光明正大的带出来见人,虽然最后总共骗了五六套衣服,但这些衣服毕竟不怎么合身,到张家口的时候,才找裁缝将衣服修改了。 而其木格这个马大哈根本就没问她妹妹是否有衣服穿,只知道喂保她肚子,忘了花季少女除了吃,还有其他更高的追求。而阿茹娜也没提,反正那些衣服已经修改得非常贴身了,穿出去一样漂亮。更重要的是,偷跑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 但阿茹娜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见新衣服,便乐得合不拢嘴。 正好,格其也追到了,于是在大家的帮助下,阿茹娜将每件衣服试穿了个遍,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响,才敲定晚上的晚宴服。 伺候她穿好后,乌那问道:“主子,是用以前的香囊,还是用新的?” 阿茹娜自言自语道:“阿布还准备了香囊?肯定是三哥添置的,三哥心还真细,回去得给三嫂好生夸夸。” 乌那见她走了神,便又重复问了一遍。 阿茹娜自然要用新的,问道:“香囊在哪?” 阿茹娜随着乌那的手指一瞧,还挺多的,随手拿起一个看了看,手工真不错,便顺手系了个在身上,看了看炕上堆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说道:“我去找姐姐了,你们不用跟着,继续收拾吧。” 走到门口处又折了回来,胡乱抓了两个跑了出去。 晚宴开头进行得不大顺利,阿茹娜不会汉语,而宗室的小格格们也不谙蒙古语,阿茹娜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旁人交流,而其木格又被已婚妇人拖了去,纷纷询问她孕期反应,并相机传授孕期经验,因此阿茹娜只得一人闷头喝**。不过等康亲王的小格格雅图赶到后,阿茹娜立即就找到了知己,雅图今年就要嫁到草原上去,因此内务府早派了嬷嬷教她蒙古语,两小姑娘没了语言障碍,加上雅图一心想从阿茹娜处获得蒙古的相关信息,而阿茹娜也陪着小心——没办法啊,若把这唯一会蒙古语的格格得罪了,阿茹娜今晚就只能当哑巴了—结果,假情假意的开始却没能挡住纯洁的友谊之花在两小姑娘中间盛开,等宴会结束的时候,阿茹娜已经在邀请雅图到十阿哥府上做客了。 两人回府后,老十还没回府,仍在陪其木格的老爹参加酒席,其木格感觉有些累,正想换了衣服躺下歇息,肚子却一阵阵的疼了起来… 欠的那更,今天没时间补上,周末前一定补。 大大们别生气,粉红票还是咂给我吧! 第一百零七章 查找 第一百零七章查找 其木格躺在床上,面容苍白,阿茹娜坐在床边,一脸的无措。 曹嬷嬷在一旁与阿朵低声交谈着。 小英子将乌雅拉到外间问道:“可是晚上吃了什么忌讳的?” 乌雅摇摇头,“主子注意着呢,不光是蟹,连虾也没沾,只吃了些素菜。” 小英子还想再问,就见老十象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众人刚想见礼,只见眼前一花,老十已没了踪影。 老十以超光速在炕前站定,迭声问道:“你没事吧?难受得厉害不?” 阿茹娜忙起身将最佳探视位置让给了老十。 老十一屁股坐下,摸了摸其.木格的额头,焦虑的问道:“好些了没?” 其木格虚弱的点点头:“没事,太医.说怕是动了胎气,静养些日子就好。” 老十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胎儿是否无恙,但见了其木格却怎么也问不出口,担心若真有个万一,他这时节再问,岂不是给其木格伤口上撒盐。 听了其木格主动告知的好消息,老十才放心的露.出了笑脸,握住其木格的手,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医可开了药?服下没?” 其木格笑道:“开了方子,正在熬呢。” 老十对小英子吩咐道:“小英子,你去催催。” 然后又看向曹嬷嬷,说道:“嬷嬷,这几日怕要劳烦你.到福晋院子里住着,阿朵她们毕竟不懂。” 曹嬷嬷点点头,说道:“主子放心,老奴一定尽心照.顾好福晋。” 阿茹娜上前道:“姐夫,我也要照顾姐姐。” 老十看了眼阿.茹娜,一拍脑袋:“阿布和三哥也一起赶过来了,现正在前厅,你去见见他们,顺便报个平安,我过会儿就过去。” 阿茹娜忙应了。 其木格噌怪道:“怎么惊动了阿布?” 老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离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三哥专门拉着我问了,我怕你出事,便如实说了,阿布便和三哥一起离席,朝咱们府上来了。” 曹嬷嬷给老十送上一杯茶,说道:“主子,你让福晋歇歇,别和她说太多话。” 老十摇摇手,“有劳嬷嬷了。其木格,你好好歇着,我去问问太医,再去前厅招呼阿布和三哥。你就别操心了。”然后又给其木格理了理被子,这才起身来到外间,一瞧,没看见太医,脸色便又沉了下来,“太医呢?” 曹嬷嬷此时也跟了出来,说道:“在守着熬药呢。” 太医在一旁守着熬药,这一般只有太后和康熙才能享受这待遇,而且还是一帮太医分批的守着。 除此之外,一般就是病入膏肓,太医为了躲避亲属的雷霆之怒,也为了挣点表现,才会去守着熬药。 因此老十一听,心里便不由一紧,忙出门去小厨房寻太医。 曹嬷嬷仍然跟了出来,老十一见,便道:“嬷嬷,你赶紧进屋照看福晋吧,对了,把宫里的两个嬷嬷也喊来,平时供着她们倒没什么,要用人的时候哪还能由着她们偷懒。” 曹嬷嬷看着老十,迟疑道:“主子,有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讲。” 老十见曹嬷嬷欲言又止,心下起疑,低声问道:“嬷嬷,莫不是有什么不妥当?” 曹嬷嬷吞吞吐吐道:“主子,老奴,也只是猜测,怕,怕做不得准。” 老十吸了口气,“爷知道嬷嬷的为人,就算猜错了,爷也绝不会怪你,不会以为嬷嬷存心生是非。” 曹嬷嬷方道:“主子,这事透着奇怪,老奴听过怀孕前三个月肚子疼,还没见过三个月后无缘无故闹肚子疼的。太医也透着奇怪,非要守着熬药,依着老奴猜想,怕是担心有人在药里做手脚,到时他脱不了干系。” 老十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院子今有谁来过?” 曹嬷嬷摇摇头,说道:“老奴问过阿朵,没其他人来过。” 老十想了想,吩咐道:“嬷嬷与我一起去见太医。” 刚到小厨房门口,老十就听见小英子的声音:“太医,这药还得熬多久?能快点不?” 老十怒道:“胡说什么呢!影响了药效,看爷不踹死你。”全然忘了是自己打发小英子来催的。 小英子见老十进来,忙陪笑道:“主子息怒,奴才也就这么一问。” 老十也不理他,对看火的烧火婆子道:“你先出去。” 小英子见气氛不对,忙机灵的站到门口把风。 不等太医见礼,老十就直接问道:“太医,福晋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动了胎气?” 太医见多了后宫和各王公贝勒府里女眷们的手段,只要能将自己摘清,就算被打个半死也不会去多嘴说个什么。 虽然他知道老十对嫡福晋肚子里的孩子非常重视,但却远远高估了老十的人品。 老十见好言好语套不出话来,便开始言辞恐吓,见仍不奏效,便开始耍无赖:“行,既然福晋只是不小心动了胎气,爷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给爷听好了,从现在起一直到福晋顺利生产,你都得给爷好好看着,如果福晋和她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爷要你quan家偿命。” 为了增加可信度,老十要呲牙咧嘴道:“给你安个满门抄斩的罪名那是再简单不过。”说完便作势要走。 太医见遇着一个不讲理的,心中暗暗叫苦,后院的手段那可是防不胜防,谁敢用身家性命来保孕妇和胎儿的平安? 忙对老十拱手鞠躬道:“十爷,您别急,容老朽仔细想想。” 老十等的就是这话,两眼如炯的盯着太医,心下已明了,曹嬷嬷的猜测肯定是错不了,但眼下还需要太医告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因此便耐着性子等着。 太医权衡再三,见自己这次想留得半条命很难,只得含糊的说道:“瞧着福晋的样子,怕是受了药物影响,但老朽医术不精明,瞧着又不象麝香,也不象其他活血的药,因此不敢断言。” 老十听了,恶狠狠的看着小英子,“你就这么给爷办差的?赶紧去查。” 等老十将岳丈送走后,回到后院一看,其木格的贴身丫头在曹嬷嬷的带领下正在屋里翻箱倒柜,阿茹娜没将自己老爹送出府门,因此比老十先回到内宅,此时也加入了扫荡大军,床上的其木格已没了踪影。 老十焦虑的问道:“福晋呢?” 阿茹娜停了下来,虽听不懂汉语,但福晋这词还是比较耳熟,因此便对老十道:“姐夫,姐姐移到东厢房去了,我本来想去陪姐姐的,但又想查这屋子,便没去。但我打发乌那去伺候姐姐了,将乌雅换了过来。” 老十心想小姨子的安排也没错,乌那对这屋子又不熟,换乌雅过来,才能提高效率,便点点头,“有劳你了。” 然后又问曹嬷嬷道,“这么说,厨房没查出来?” 曹嬷嬷正在仔细检查其木格的梳妆台,听了老十的问话,头也不抬,“小英子正在那边问话,还没回音。” 老十有些恼,“十有**是厨房出了岔子,你们怎么这么冒失,厨房还没个准信,就开始在福晋屋里折腾?” 老十其实知道搜查房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委实不愿其木格跟着担心,按老十的想法,只要能瞒着其木格,哪怕将这房子拆了也没什么。看眼下的动静,曹嬷嬷肯定是转身就告诉了其木格,说不定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 老十自然心火更旺,心想,就算自己少叮嘱了一句,曹嬷嬷也不该这么没分寸,若其木格一急,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因此,老十的脸色难看之极。 众人听了老十的训斥,都住了手,迟疑的看着老十。 曹嬷嬷红着脸,小声嘀咕道:“是福晋让奴婢们搜的。” 事已至此,老十也不会傻乎乎的让大家停下来,便道:“既然已经惊动了福晋,你们就仔细些,别漏了什么。” 然后便朝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的三间正房的炕被拆了个干干静静,其木格将其打造成了个大书房,比老十外间的书房还大,一间布置成了空荡荡的藏书室,一间放了躺椅和软榻,弄成了舒舒服服的阅览室,一间摆放着书桌和文房四宝,打造成了写作室,虽然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感觉,但利用率并不高,其木格大多数时间还是在上房完成阅读和写作。 老十本以为其木格会呆在阅览室的软榻上,没想到其木格却住进了阿朵居住的耳房里。 其木格从曹嬷嬷口中得知自己今晚肚子疼非常有可能是受了药物影响后,心里不由的一阵后怕,电视剧,小说里看得多了,总有小妾们将麝香偷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有的好像还藏在花盆里,因此当即便让曹嬷嬷担任总指挥,负责全面搜查房间,还特意交代,屋子里的花花草草统统不能放过。 本来其木格是想守在房间里,第一时间获知最新进展,但担心若房间里真被老十的小妾放了麝香之类的东西,越多呆一秒,胎儿就多一分危险,便理智的搬了出来。 为了安全起见,其木格舍弃了书房,占用了阿朵的房间。 安置好后,其木格便抚摸着肚子,对孩子说着对不起。 因为老十从饮食的采购到最后的制作都派了专人把关,小英子还专门在院子里睁大眼睛提防着,而且自从年夜饭后,其木格再次宣布给老十的小妾们放大假,请安时间无限期延后,有疑难事宜找小英子和阿朵,而小英子与阿朵也分外注意,在与院外人士接触时,都远离正房,因此,其木格自认为自己已经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完全生活在真空中,实没料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其木格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孩子,就算自己再笨,再蠢,脑袋再不开窍,就算自己再不会算计,可后世的电视和小说难道全白看了不成,真是枉自己二世为人!若孩子真有个什么三场两短,自己情何以堪!其木格觉得自己太不称职了,孩子还没出生,就让他涉入险境,虽然太医说无大碍,但谁知会对胎儿造成什么影响,其木格忏悔着:“孩子,对不起,原谅妈妈这一回,千万别不要妈妈…”泪珠便夺眶而出… 老十进屋时,正好看见其木格双目垂泪,心下一紧,说道:“是爷思虑不周,让人钻了空子,你别伤心了,身子要紧。”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坚定的说道:“爷,若真是有人做了手脚,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将她揪出来,到时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俗话说得好,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其木格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老十的小妾,其木格就将三人全打发了! 平心而论,其木格虽然不喜欢老十的小妾,可也没给她们气受,连小鞋也没给她们穿过,从来都是她们挑衅得过了,才出手压制一下。而且从来也没拦着老十去这几人的院子,虽然心里堵得发慌,也只是给老十摆脸色罢了,从来没为此找碴,借故克扣这几人的工资福利。 其木格自认对得起她们,若她们只是冲着自己来,倒也忍了,可若想加害自己的孩子,那可就打错了算盘! 因此,其木格恨声的重复道:“不管你舍不舍得,不管宫里的娘娘如何护着,我决不手软。” 其木格本来还想说,若你非要拦着,我就和阿布回蒙古,可转眼一想,凭什么啊,老十这老公不错,我为什么要将他拱手让人?因此便将负气的话吞进了自己肚子里。 老十一听,知道其木格怀疑嫣红,也是,似乎她的嫌疑最大,便道:“你放心,到时候不说你,就是爷也饶不了她!” 其木格还不满意,埋怨着老十:“全怪你,没事往后院安那么多人干嘛!” 老十很想表白一下,除了八阿哥,他府里的女眷是京城最少的了,但这节骨眼上也不能刺激其木格,便老实的任由其木格埋怨。 终于,在其木格连老十打呼噜都怪上后,阿茹娜带着曹嬷嬷和阿朵过来回报,没有发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老十和其木格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就是食材出了问题了,正要派人去小厨房找小英子,看看他到底在干嘛,怎么这么久的功夫都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就见小英子面如土色的赶了过来,一看便知道,问题出在厨房里。 老十一脚就踹了过去,“你干什么吃的!爷还专门派了你嫂子、保贵媳妇在小厨房帮手,让你哥哥专门负责采办,就这样,你还能让人渗进来,你干脆一头去撞死得了!” 小英子忙跪下,不住的磕头。 其木格忙拦了,“爷,这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看看到底是哪出了纰漏,以后才好补救。有些事防不胜防,你怪小英子也没用。”然后又对小英子道:“小英子,你先起来,把情况如实说来。” 小英子又磕了个头后,方起来,瞧了一眼阿茹娜,张了半天嘴,却没发出一个音来。 老十更火了,“你哑巴了?” 小英子又看了看阿茹娜,眼神有些闪烁。 这下不等老十发飙,阿茹娜不乐意了,不高兴道:“看我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家福晋是我姐,有什么事需要瞒我的?我今儿偏要在这听着。” 可惜她说的蒙古话小英子听不懂,小英子听了个云里雾里,猛然觉得自己傻透了,忙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 结果,众人听了小英子的说辞后,都满脸震惊,只有阿茹娜和乌那不知所云。 原来,小英子去小厨房并没查出什么,便准备去回禀老十小厨房是安全的,此时,他哥哥何贵正好提着篮子走了进来。 小英子便停下脚步,大晚上的,采购今天的太晚了,采购明天的又太早了,因此便关心了一下他手里提着什么。 原来,太医在小厨房守着熬药的时候,无意中提及黄花菜有安胎的作用,保贵便记在心上,准备明天去采购一些,在前院的时候碰到徐公公,徐公公也是一心系着其木格的安危,但职责所在,虽然再着急,还是只得守在前院,处理各种大事和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保贵说起黄花菜,便告知,其木格的老爹给女儿女婿带的礼物中便有干黄花菜,当下就吩咐小厮带保贵去库房拿,说不定呆会儿其木格想吃宵夜,小厨房就能用上。 何贵拿了干黄花菜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还有桔黄和桔红色的黄花,长的也与黄花菜不一样,看来蒙古那地界是和中原不一样,连黄花都能长出别样红来。 因此当小英子问的时候,他也顺带夸了夸蒙古的泥土。 小英子神经正紧张,听了不同寻常,便叫他嫂子给他备点样品,他去请教请教太医,万一蒙古的黄花菜没安胎作用呢。 保贵媳妇帮忙拿了个小筛子,看着何贵媳妇拿出的东西,奇道:“这怎么象红花啊?”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忙凑上去看,但小英子进宫后,没多久就跟随老十,对后宫的各种手段都没机会亲眼目睹,因此并不认识红花,何贵两口子也只听过,没见过,只有保贵媳妇以前在阿灵阿府中见过那么一两次,但也不敢确认。 小英子便拿着东西去找太医,得到太医确认后,便跑去找老十,老十当时正在前厅招呼自己的岳父,小英子便告诉了徐公公,徐公公忙带着小英子跑到库房,打开箱子一看,干黄花菜全变成了红花,两人都傻了眼。 徐公公当即把库房管事叫来,管事声称,蒙古送来的吃食全单独放在这间屋子里,至今还没人来领过,何贵是第一人。 徐公公忙叫小英子带人查其他食材,自己则将库房员工叫到一边问话。 小英子便将其木格爹送来的发菜,蒙古黄芪、麻黄、柴胡、白芍、狍子肉、獾子肉全取了样品,不用请太医辨认,小英子自己也分辩出来,白芍变成了当归… 接下来,小英子便与徐公公一起审查库房员工,小英子道:“主子,徐公公和奴才将各种清单全检查了,来库房领东西的人都是徐公公准了的,没有出入。而且也问过库房的人,瞧着倒不象说谎的,”然后看了眼其木格,才小声道:“十有**问题不在库房…” 老十皱着眉头,“库房若要做手脚,还会给你记在册子上不成?动板子没?实在不行就大刑伺候,若不是库房出了问题,东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变了样子?” 老十自是不信自己的岳丈会谋害外孙,因此便直觉的认为是库房的人说了假话。 小英子道:“奴才查了门房的出入记录,这十来天,库房管事和几个奴才都没出过府门,也没人送东西进来。” 老十不相信的问道:“就不会是混着大厨房的食材送进来的?” 小英子道:“主子,大厨房和库房隔得远,中间有几道门,其中一道,还有人守着,奴才们也将那几人叫来问了,没看出问题来。” 小英子迟疑了一下,说道:“主子,福晋动胎气的时候并没吃库房里的食材…” 确实是,就算库房的食材有了问题,其木格并没吃到,而如今正房也没检查出东西来,一时间,屋里都没了声音… 阿茹娜急不可耐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其木格无奈的笑道:“还是没找出原委来。” 阿茹娜不满意道:“真是笨死了。” 其木格道:“天色不早了,你回院子休息吧,这事八成得明天继续,你留在这,又听不懂大伙说什么,心里也难受。” 阿茹娜想想,便点头道:“姐姐,有了消息就派人来知会我一声。” 其木格看了看格其,说道:“你也跟着去伺候。” 格其忙跟了出去,回到院子后,阿茹娜瘫坐在炕上,叹气道:“这叫什么事啊,折腾了一大晚上,居然还没查出结果来。” 乌那伺候阿茹娜更衣,将香囊取下,放在梳妆台上,打水进来的格其见了,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一盆的水便撒在地上,阿茹娜皱起眉头道:“格其,还楞着干嘛,赶紧叫人来收拾啊。” 格其却象没听见似的,转身就跑了出去… 6000字送上,算是把昨天的欠更补上了,嘿嘿 粉红票这两天没有增加,知道自己没脸疾呼,所以小声道:投张粉红票吧 第一百零八章 替罪羊 第一百零八章替罪羊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七,万寿节前一天,康熙刚在乾清宫试穿完明天的礼服,想着明日便将迎来自己49岁的生日,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按习俗,明天举行的就是50大寿庆典,五十而知天命,做了四十多年的帝王,康熙内心的定力早非常人能比,但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心潮澎湃,想着自己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擒鳌拜、平三藩、亲政葛尔丹…,往事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康熙正沉浸在自己的伟大功绩中,就见李公公进来禀告道:“主子,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求见。” 突然被人打扰让康熙很不爽,但对方毕竟是蒙古藩王,比不得朝中大臣,只得调整了心情,抬手道:“传。” 乌尔锦噶喇普进来后,就匍匐在地,“皇上,你得为我做主啊。”话音中带着一丝激愤,一丝哭腔。 康熙不由一惊,乌尔锦噶喇.普可是元太祖弟弟布格博勒格图的后裔,虽然比不得科尔沁亲王尊贵,可部落的实力却远非科尔沁能比,加之所处的地理位置又连接着漠北蒙古,占据了很好的战略位置,在蒙古各部落中素来享有威望,在京城里不说横着走,可也真没几人愿去招惹他,怎么瞧着那架势象受了天大的委屈? 康熙虽然满肚子的疑惑,还是赶.紧将乌尔锦噶喇普扶起来,安抚道:“王爷这是干什么,不管出了什么事自有朕为你做主。” 乌尔锦噶喇普起身道,“皇上,京.城这地不是我们蒙古人能呆的地方,欺负我不打紧,欺负我女儿我可坚决不依。” 康熙一听,觉得更奇怪了,老十那家伙就差没将他.媳妇天天捧手里了,连带的天天对着乌尔锦噶喇普一个劲的摇尾巴,丢尽了爱新觉罗家的颜面,怎么可能去欺负他媳妇? 虽然如此想,康熙嘴里还是说道:“可是胤誐淘气了?.朕这就将他叫来,让他给你陪个不是。” 乌尔锦噶喇普摇摇头,悲切道:“十阿哥宅心仁厚,.脾气极好,怎会惹人生气。” 康熙心想,得,看.来这一家子眼光都有问题,就算老十拍你马屁拍得不错,你也换个说辞来夸他啊!不会惹人生气,哼,就差没将朕气死了! 鄙视归鄙视,康熙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一一道来,朕绝不偏袒。” 不知不觉间,康熙已经从坚决为你做主变成了绝不偏袒,也难怪,在康熙的认知里,老十的媳妇就是个惹祸头子,一不留神就能将天捅个窟窿出来,这次肯定是惹了祸事,对方不依,乌尔锦噶喇普便跑来为他女儿出头了。康熙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是绝不会偏袒你女儿的,想帮你女儿长志气,还是省省吧。 乌尔锦噶喇普平复了一下心绪,满脸悲愤道:“进京前我给其木格带了些土特产,到京后第二日才派人给她送去,可我今早得到消息,我备的干黄花菜全变成了红花,送去的白芍全换成了当归,黄芪变成了通草,这还不算,我找裁缝铺子给阿茹娜缝制的衣服,送过去时也凭白多了许多香囊,那香囊里装的药,各种药材混在一起,一点麝香味也闻不出,反而还能散发出树叶的清新味,连太医看了都自叹不如。据太医说,虽不知这配方是哪传来的,但戴着这香囊,日子一久,必定滑胎,而且还能让人终身不孕,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其木格肚里的孩子没了不说,阿茹娜以后也生不出孩子来,我这辈子甭想抱外孙。” 康熙听着,脸不停的变色,乌尔锦噶喇普见了,还不解气,继续道:“昨儿其木格和阿茹娜都带了这该死的香囊,其木格晚上就叫肚子疼,厨房去拿干黄花菜给其木格补食,也是天神保佑,那时节,府里的人都提着精神,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见拿的黄花与平常见的不一样,便去问了下太医,这才知道早被人换成了红花。” 乌尔锦噶喇普舔了舔嘴唇,继续气呼呼的说道:“若冒冒失失给其木格煮了送去,不光胎儿没了,其木格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也不得而知。这些人心肠太歹毒了,太狡猾了,算着是我送去的东西,府里不会防备,居然敢这么干!若昨儿其木格肚子不疼,奴才们也不会细看我送去的食材,说不定就把一大碗的红花全吃了。” 康熙沉声道:“可是府里人做的手脚?” 乌尔锦噶喇普摇头道:“十阿哥将府里治理的严谨有序,下人们一个个都兢兢业业的,谁会起那胆子?食材不说,衣服送去时可是直接交到贴身丫头手里的,中间没有过手,送衣服的也是我从蒙古带来的人。那衣服箱子就在我住的宅子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多了那害人的香囊来!” 康熙阴沉着脸,问道:“可去裁缝铺子查过了?” 乌尔锦噶喇普道:“皇上,这事就还巧了,裁缝铺子送衣服过来时,因我没带女眷来,身边全是粗笨的男奴,他们不懂规矩,当场让裁缝铺子的人一件件的拿出来检查线脚,我已经问过了,当时有三个人在场,都众口一词,绝对没有香囊!” 也就是说,不管食材是谁搞的鬼,反正香囊铁定是在理藩院安排的居所里添加进去的,宅子虽是理藩院负责安排和打理,但里面的奴仆却是出自内务府,康熙听得也非常气愤,尚留的一丝理智开始琢磨,到底是太子还是大阿哥做的手脚? 乌尔锦噶喇普的委屈还没诉完,不顾康熙陷入沉思,继续宣泄着自己女儿是如何的身处险境,道:“我当时一急,追问十阿哥,为什么会有人起那么歹毒的心肠来害其木格,结果才知道这种事还不是第一次了,早些时候居然还有人诬陷其木格写家书让我们找萨满做法害九阿哥!” 康熙一听,身子猛的一震,心里的火气不由又转向老十,这时节还提这些,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其实这次可真冤枉老十了,一切全是九阿哥指点的,不是想火上浇油,而是打算除掉后患。 当老十得知衣服是在岳丈大人的临时居住地被人做了手脚时,与康熙一样,认为肯定是太子或大阿哥干的,既然不清楚到底是两人中的何人,老十便打算奉行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漏掉一个的信念,准备将炮火对着这两人一起发射。 于是,虽然其木格的老爹告诉他要从长计议,老十还是立马赶去内务府,准备先收拾收拾太子的奶爸凌普,正好,九阿哥正在内务府挖康熙的墙角,非缠着凌普将上好的药材按过期废品处理给他,两人正在讨论凌普卖废品的辛苦费,就见老十一脸戾色的走了过来,上来二话不说,拿起椅子就朝凌普砸了过去,嘴里嚷嚷着,“狗奴才,让你狗眼看人低!” 九阿哥忙将老十拉开,凌普气得话都抖不清楚,虽然他是奴才,但却是内务府总管,而且还是太子的奶爸,漫说在内务府,就是在整个北京城,也没人敢这么埋汰他,就是铁帽子王也不会轻易得罪他。因此,指着老十,浑身发抖道:“你,你…” 九阿哥忙道:“误会,误会,十弟,可是底下的奴才怠慢了你?” 老十压根就没想好找什么理由,只想着先来踢太子的馆,然后再去堵大阿哥的门,见九阿哥问,只是一口咬定就是凌普目中无人,问他到底怎么个目中无人法,他又不说,反正就是认定凌普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九阿哥太了解老十了,一看就知道老十是来找碴的,忙叫李金帮着一起将老十拖了出去,“十弟,明天是万寿节,你这么闹腾,让皇阿玛将脸往哪儿放?” 老十还没气昏了头,这九阿哥拉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才将事情原委告知九阿哥,九阿哥一听,也觉得太子或大阿哥胆子太大了,下手太狠了,依着老十的个性,没冲到太子*中去打砸抢,已经是很讲究策略了。 九阿哥眯着修长的丹凤眼,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个机会,毕竟其木格离家出走的事已经吸引了几路人马去查证,虽说这边早做了安排,但没准哪天出个纰漏,委实不保险,因此便告诉老十,借此机会,请他岳丈出马,在康熙面前将这事结案了事,“就说有人要害弟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你一出京,弟妹才想着出去躲躲,让我想想,怎么编呢?实在不行,就说内宅有人陷害弟妹。” 听了九阿哥的说辞,老十也冷静下来,觉得九阿哥太聪明了,至于借口,老十看了眼九阿哥,还是没敢说,只道:“我去找岳父,没准他去找理藩院麻烦去了。”说完便跑远了去,九阿哥还追了几步,叮嘱道:“这事别急,等我好好想想,我一定给你编圆范了。” 老十没敢多说,生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九阿哥,有人确实陷害其木格找人给你做法,只是远远的胡乱挥了一下手,然后就赶紧去找岳父大人了。 还好,其木格老爹思索了半天,认为自己贵为郡王,而且还是蒙古的王爷,怎么能让理藩院和内务府给他一个说话,太掉身价了,于是准备找康熙,定下人选后,又开始思考是今天去,还是等明天万寿节过了,再去叫康熙主持公道。 因此,老十没有白跑路,顺利的找到了其木格的爹。 听完老十的话,乌尔锦噶喇普暗暗心惊,“就没一点蛛丝马迹?” 老十摇头,无奈道:“成了无头案,好在太后和皇阿玛查明其木格是受了冤枉,也没其他人知晓,便没再提及。当时我又不在京里,回来后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想查也没办法了。” 乌尔锦噶喇普思索道:“其木格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老十自然不会说其木格已经得罪过些什么人,只是说,目前肯定没有人与其木格过不去。 乌尔锦噶喇普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远在蒙古,朝中没有政敌,而且北京的王爷和蒙古的王公向来是礼尚往来,进水不犯河水,于是又问道:“有哪家大臣当初想将闺女嫁给你做嫡福晋的?” 老十赶紧摇头,表示在康熙指婚前,绝对没人看上他,压根就没人想让他当女婿。 乌尔锦噶喇普觉得老十这话不靠谱,谁不想将女儿嫁给皇子阿哥啊,但见老十矢口否认,便没继续这个话题,沉吟了一会儿,心想,八成是冲着老十来的,但朝中皇子的倾轧他不是很清楚,而且也没法过问,只听说太子和大阿哥不合,也许老十是被殃及的鱼池,而其木格就是那鱼池里的鱼。 想了一会儿,乌尔锦噶喇普方道:“这两件事怕是同一人做的,看来手段很不简单,你得上心。” 老十忙点头,接着又将其木格离家出走的事讲了,最后请岳丈帮着把这事抹过去。 乌尔锦噶喇普听完没有多想,当即就要回后院换衣服进宫,起身时还专门停下来告诉老十:“十阿哥,你放心,我走之前一定好好说说其木格,让她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你千万别和她计较。” 老十将头点的象鸡啄米。 于是,康熙此时便听到其木格老爹提及当初他压下的事,“皇上,谋害皇子,这可是天大的罪名,也许是有人看我不顺眼,便下毒手加害其木格。” 不等康熙接话,又愤怒道:“这事弄得其木格杯弓蛇影的,只要十阿哥一不在京,心里就发慌,听十阿哥说,他陪皇上南巡,其木格便察觉有人又要加害她,于是就自己跑到保定藏了起来,那傻孩子生怕后面有人跟着,居然一个人也不带,就这么偷偷的跑了出去。可怜的孩子,就那么提心吊胆的一人在保定盼着十阿哥和圣驾回京。听说十阿哥为此还费了好大的劲善后,可气的是,其木格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了,那些人还不放过她!” 然后又跪下,声泪俱下道:“皇上,我知道,明儿就是万寿节,我今天来说这事,不大合适,可我委屈啊,我为了大清,就算是冲锋陷阵,血溅沙场,眉头绝不皱一下,可实在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不明不白的加害。请皇上准许我将其木格带回去,皇上放心,其木格以后再嫁了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好生抚养,等他长大后,成了草原上的雄鹰,便叫他进京给皇上请安。” 康熙再次扶乌尔锦噶喇普起来,说道:“王爷放心,朕一定彻查此事。” 乌尔锦噶喇普摇摇头,道:“皇上,歹人藏得太深了,多半都找不到什么头绪,再说,若歹人知道其木格出门躲祸,没准还会闹得满城风雨,让皇上脸上无光,与其这样,皇上,你就准许我带其木格回蒙古吧。” 康熙看着老泪纵横的乌尔锦噶喇普,心里恨不得将老十千刀万剐,康熙没有理会其木格走丢或私自离家,其实就是为了以后制衡其木格的娘家,若他们在蒙古草原上不听话,给他一个管教不严的帽子就能降他的爵,可如今却被老十搅和了。 康熙不是傻子,知道乌尔锦噶喇普是来谈条件了,只要康熙不追究其木格走丢或私自离家的过错,他也就不要求找出元凶,若康熙要追究,他就带人回蒙古,还仗义的帮康熙养孙子。 康熙稍微权衡了一下,不管这事是太子还是大阿哥指使的,都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眼前的蒙古王爷还得安抚,不能让人家寒了心,乌尔锦噶喇普与漠北和漠西蒙古都有联姻,又一向与朝廷交好,漠北和漠西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做和事老也罢,传递消息也罢,还得靠他发挥作用。若没安抚好,他回蒙古后,保不齐会惹得蒙古王公人心惶惶,若蒙古不安,自己也没法在龙椅上稳坐着。 于是康熙挤出了个笑脸,“王爷不用担心,以后若有人敢乱嚼舌根,朕绝不轻饶。这次的事,朕也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当天晚上,在其木格老爹住所打工的内务府的奴才被仗毙一人,五人被发配宁古塔,内务府总管凌普罚俸一年,理藩院尚书哈雅尔图罚俸半年。 九阿哥最是无辜,被康熙下令申斥,圣旨里痛骂他与民争利,九阿哥一脸茫然。 康熙得知老十朝凌普扔椅子,却被九阿哥拽走后,便知道一定是九阿哥唆使鲁莽的老十,否则老十都在扔椅子了,怎么会转背就去和岳丈合计算计自己的亲爹! 于是,九阿哥便代替老十,成了康熙想千刀万剐的对象。 康熙在万寿节前一天做出如此重的责罚,让朝中大臣一片哗然,纷纷猜测内务府派去的奴才到底怎么招惹了乌尔锦噶喇普。 这也不怪大家摸不着头脑,因为给其木格看病的太医常驻老十府邸,被老十勒令24小时值班,根本就没功夫出门溜达,因此大家都不清楚老十府里正在发生的事。 太子听着凌普的报告,疑惑道:“十弟气急败坏的来找你碴,皇阿玛又下这么重的手整治,那帮奴才到底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大阿哥则得意的笑着,“这下够太子喝一盅了,哈哈,去查查,内务府的奴才怎么惹着那蒙古王爷了?” 四阿哥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紧缩,还是没想出个头绪。 其木格可不管康熙如何处置,通知老十,府里的三个小妾必须全都得打发到庄子上去,老十一听,心想,看来明天得请岳丈大人来一趟了… 码了一下午的字,总算码完了,5000多字呢,应该能将周四的欠更补上了,嘿嘿 请大家继续将粉红票咂给我吧,先谢谢大家了 第一百零九章 帮忙 第一百零九章帮忙 其木格自然没去参加万寿节,老实的在家静养着。 阿茹娜委托给了八福晋和九福晋,拜寿回来后就一个劲的抱怨不好玩,尽磕头去了。而且,更可气的是,还遇到了一丧门星,走路不长眼睛,最让人生气的是,居然还敢说自己长的寒碜。嚷着要其木格给她报仇。 其木格有些奇怪,哪家的女眷会这么不懂礼貌,想了想,觉得没准是阿茹娜先惹的事,便问道:“是哪家的格格?你们坐一桌?” 阿茹娜气急败坏道:“不是格格,是个臭小子。” 其木格心想,难道大清朝也是日新月异?自己几个月没出门,就已经开始流行男女同桌了?“小妹,你怎么会碰上男子的?” 阿茹娜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时辰没到,大伙都在外面等着,八福晋和九福晋都很忙,我一人无聊,就去找康亲王家的雅图格格,没怎么注意,就走到院子外面去了,反正乱走了一会儿就撞上一人,那家伙仗着比我高,欺负我听不懂,对着我叽里呱啦的乱叫! 其木格觉得头有点疼,“小妹,你都没听懂人家说什么,怎么知道人家说你长得寒碜?别自己在那瞎想。” 阿茹娜急了,站起来比划着,“.姐姐,看他那架势,就是在骂我,肯定是说我走路不长眼睛,我心想,我也得反驳回去啊,就算他听不懂,我们也打平了不是,然后我就骂了他,你猜怎么着?” 见其木格只顾笑,没搭理她,阿茹.娜愤怒道:“你倒是猜啊?” 其木格好笑道:“他就用蒙古话骂你?” 阿茹娜跺着脚道:“不是,他又用.汉语骂我,然后我们就各骂各的,后来有一个太监过来找他,他就先撤了。” 其木格哄道:“不管怎么样,是他先撤的,也算是你吵.赢了啊。” 阿茹娜烦躁的挥挥手,“姐姐,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啊!” 其木格心想,这头还真不好剃,接不接话都不对,便.识趣的闭了嘴。 阿茹娜恨恨的说道:“那臭小子临走的时候居然.用蒙古话说,丑丫头,你太乐了!” 其木格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看来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茹娜鼓着腮帮子,圆圆的脸显得更圆了,“不许笑,赶紧想法子,帮我好好收拾那臭小子一顿!” 其木格好容易才止住了笑,“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阿茹娜摇摇头,气势磅礴的说:“我要知道,早找上门去了!” 其木格捂着嘴,又偷笑了一会儿,见阿茹娜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咳嗽一声,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这怎么去找啊?万寿节进宫贺寿的人多了去了,各省大员都有进京的,盛京的王爷贝勒也来了,怎么找?” 阿茹娜胸有成竹的说,“我都想好了,那臭小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把他画出来,让姐夫认。” 其木格本来还在心里暗自笑阿茹娜肯定整个宴会都在想法子,食不知味,听了阿茹娜的办法,其木格立即对她肃然起敬,实在没想到,自己离家四年,阿茹娜居然学会了绘画! 其木格对艺术家都很崇拜,虽然也知道阿茹娜的水平可能不怎么的,但毕竟也算混这行的了,当即便讨好道,“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文房四宝,绝不耽搁你绘画。” 阿茹娜怪叫一声,恼羞成怒道:“姐姐,我什么时候会画画了,我是说你找个画匠来,我说他画!” 其木格张大嘴巴,下意识道:“我不认识画匠。” 阿茹娜气得大大喘了几口气,还没开口,其木格已经反应过来,“我这就让人出去找去。” 阿茹娜气道:“我回院子了,”走到门口又对其木格说:“我明天下午要去康亲王府,你帮我把礼物备了!” 阿茹娜走了好一会儿,其木格还目瞪口呆的没回过神来。 晚上老十回来后,其木格询问了他宴会的情况,老十告知,一切顺利。 等老十换了衣服,其木格便问道:“万寿节已经过了,嫣红她们什么时候起程,你要不发话,我就安排她们明天走。” 老十一听,心想,早知道就装醉了,这下可怎么应对,眼睛正滴溜溜的乱转,院子里就传来阿茹娜的声音,“姐姐,姐夫是不是回来了?” 老十忙高声呼应着,“回来了,回来了。”还殷勤的站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老十又目瞪口呆了一回,觉得自己岳父可真不容易,两女儿,一个性子倔,一个比小子还淘,真不知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没准头上的白发全是让这两女儿给愁的。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又打量了一下阿茹娜,摇摇头,心想,素未谋面的岳母肯定更愁。 阿茹娜见老十傻乎乎的发愣,使劲跺了跺脚,“姐夫,这事你管不管?” 老十心想,我这么大个人了,早就开始在兵部办差,难道还掺和你们小孩的过节?不过话却不能这么说,便道:“我明儿让人去找画匠。” 阿茹娜不乐意了,“姐姐下午就说找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姐夫,你该不会是想拖吧?” 老十确实是想拖延,但和小姨子说的不是一个事情,只得笑道:“不会,我明天一准给你找回来。” 阿茹娜见老十比较合作,心情比较愉快,嘿嘿笑了两声,“姐夫,阿布说皇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要不姐夫帮我画一张?”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倒在炕上大笑起来,对老十用汉语道:“我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 老十见其木格道破了他心中打的小九九,脸一红,道:“不是,我没那意思,只是你妹妹在院子里问话,我总不好不应答,她难得来一次,不能让她觉得我招呼不周。” 见这两人当她的面说外国语,阿茹娜已经急了,“你们也欺负我!” 其木格哈哈笑道:“没有,我是在笑你姐夫。” 老十也忙申辩,“我们刚没说你,真的。”然后觉得越描越黑,忙道:“赶紧让人准备纸笔,姐夫今晚帮你画。” 阿茹娜这才转怒为喜,忙吩咐阿朵将文房四宝端来。 结婚将近四年,其木格还没见过老十作画,忙凑到老十耳边小声的问道:“你还真画啊?” 老十无奈的点点头,对阿茹娜道:“姐夫好几年没动过笔了,画技生疏了许多,没准画得不像。” 阿茹娜以为老十谦虚,忙表示不介意。 结果,听了阿茹娜绘声绘色的描述,老十和其木格对望一眼,两人皆叹了口气,还好,没去大张旗鼓的找画匠。 阿茹娜见老十不动笔,催促道:“姐夫,怎么还不画啊?” 老十对其木格挤挤眼睛,其木格当没看见。 老十心一横,反正岳丈大人还在京,不怕这两人反了天去,遂做一惊醒状,猛的一拍光溜溜的脑门,说道:“哎呀,我忘了,折子还没写,其木格,我今晚要熬夜写折子,就歇书房了,阿茹娜,你今晚就在这陪你姐,你们姐妹两好好聊,啊,我先走了”走到门口还自言自语道:“都忙晕了头了,差点误了大事。”一跨出房门,撒腿就开跑,仿佛后面有老虎追着。 阿茹娜盯着老十的背影呆了一会儿,然后肯定的对其木格说:“姐姐,姐夫肯定认识那臭小子!我这就去问去。” 其木格忙拦了下来,“行了,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追到书房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阿茹娜气得脸发白,“姐姐,要么你和我一起去,要么就让人把姐夫叫回来!” 其木格小声道:“不用了,那人姐姐也认识。” 阿茹娜忙问道:“是谁?” 其木格笑道:“你姐夫的兄弟,皇十四子,你说你姐夫能不跑吗?难道还帮着你去阿哥所堵人去?” 阿茹娜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姐姐,姐夫帮他兄弟,你帮谁?” 其木格能怎么说,当然只能说:“自然帮你,不过,我如今身子不便,也帮不上忙啊!” 阿茹娜咬牙道:“只要你帮我就成!” 其木格只觉得阴风阵阵,为十四也为自己捏着一把汗,头一次盼着阿布能赶紧打发阿茹娜回蒙古去。 第二天,其木格又开始盼望阿布自己也赶紧回蒙古。 老十一下朝就跑去岳丈大人处求援,于是,其木格正被阿茹娜缠得头大时,自己老爹便来了,其木格当时觉得简直来个大救星,结果和阿茹娜一到前厅,乌尔锦噶喇普就将阿茹娜打发了出去,留下其木格说悄悄话。 确切的说,是好好教训了其木格一顿,首先就其木格私自离家的行为,向其木格提出了严正的批评,将其木格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简直是瞎了眼,有那么好个丈夫不知道珍惜,为一点小事就赌气跑人,还说若他是十阿哥,早一把掌将其木格打回蒙古了。 其木格也为此事内疚着,因此老实的低头认错。 然后,乌尔锦噶喇普又骂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居然想着把府里的小妾打发到庄子上去!” 这事,其木格可得申辩了,阐明是为了胎儿安全,乌尔锦噶喇普怒道:“混账,还不知悔改,哪家府里没这些事,就你要把人打发出去,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蠢!” “再说,这事十有**和她们没关系,就算有,府里也不能承认,皇上为什么答应不和你秋后算账?是为了不逮出元凶,你倒好,要帮着皇上结案是不?你认为府里的三个小妾有那分量让皇上护着?我告诉你,只要你前脚将这三人迁出去,后脚皇上就能在乾清宫笑欢实了。” 其木格嘀咕道:“皇上不是已经处置了内务府的人了嘛。” 乌尔锦噶喇普恨铁不成钢道:“为了三个妾,处置了内务府总管和理藩院尚书,你好大的面子!如今是咱们受了委屈,若由着你折腾,那就成了皇上受委屈,敢让皇上受委屈的人,能有什么下场,你想过没?” 其木格确实没想那么多,便道:“找其他由头不就成了,就说她们八字和胎儿犯冲!” 乌尔锦噶喇骂道:“你是不是要京城的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是个妒妇才甘心!十阿哥是皇子,府里怎么可能没几个人伺候,再说了,你如今怀着身孕,还将他的小妾赶出府去,你是想让他当和尚啊,还是再给你府里弄几个小姑娘进来?” 其木格彻底无语,头次见岳父帮着花心女婿的。 见其木格不啃声,乌尔锦噶喇叹了口气,“十阿哥如今待你不错,你别持宠生娇,没个分寸,到时候惹恼了十阿哥,阿布也不好帮你说话。” 然后其木格的爹又谆谆教导,让其木格一定要学会为妻之道,对老十不能看得太紧了,得让他有时间透透气,得张持有道,总之很象后世的风筝理论,让其木格佩服不已。 最后,其木格的爹还威胁她道,“来京的路上,我还在想,若十阿哥欺负你,我自会为你出头,再不济,我就带你回蒙古,咱家的女儿没由头在京城受窝囊气,这事就是闹到皇上那,也是他理亏。可进京一看,我才发现,十阿哥为人还真不错,混账的居然是你,若不是有人加害你腹中的胎儿,我都还不知道十阿哥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告诉,这个女婿我认定了,以后就算是他不待见你,你也休想我给你撑腰,那都是你自找的!” 其木格恨不得将自己老爹的脑袋敲开看一下,里面的脑部构造是不是与常人不一样,不是说帮亲不帮理吗,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大义灭亲的爹啊! 临走的时候,其木格的爹又叮嘱了几句,不外乎就是背后陷害其木格的人藏得很深,能量很大,让其木格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听了这话,其木格刚感觉好些,又听他爹继续道:“免得十阿哥操心。” 其木格当即就想拿块豆腐撞死! 晚上,老十嬉皮笑脸的回来时,阿茹娜没给老十好脸,昂着头自己回房去了,其木格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看出来,爷还真有本事呢。” 老十尴尬的笑道:“嘿嘿,其实啊,这事…” 其木格认为,老十不愿意嫣红她们搬出去,99.9%都是旧情难忘,0.1%是为了自己不担当妒妇的名声,至于自己老爹担心的问题,老十才压根就没考虑,若他想到了这点,才不会去搬救兵,直接就对自己说了。 既然这事已经这样了,其木格也不想听老十的老生常谈,便打断道:“我还不知道爷会画画呢,给我画一张吧。” 老十一楞,心想,原来说的是这事啊,看来岳丈出马就是不一样… 今天的更送上,继续求粉红票! 昨天大大们投了好几张呢,谢谢,谢谢 第一百一十章 馊主意 第一百一十章馊主意 老十又开始与户部谈判,大伙都看得出来,老十心情很好,神采飞扬,对谁都礼貌周到,笑容可掬。 四阿哥不解的问道:“十弟,皇阿玛已经又下了旨意,户部和兵部再不商议出个结果,怕交不了差,瞧你这么高兴,莫非想出什么好法子?” 老十忙拉下脸,道:“没有,这不正和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嘛。” 兵部尚书心里颇为不满,认为老十就算出门捡到了金元宝,谈判的时候也该严肃认真才对,咳嗽了一声,不悦的看了老十一眼,结果却白费了功夫,老十压根就没看他,让马尔汉非常郁闷。 但老十虽然心里正乐得开花,却还是非常的坚持原则,虽说不再吹胡子瞪眼睛,但还是寸步不让。 两部委的协商业协会谈再次毫无建设性,毫无成果。 晚上下衙后,因岳丈大人和.舅子与来京当值的蒙古王公搞同乡会,老十掺和不上,便蹭蹭的跑来找九阿哥。 九阿哥打趣道:“又到我这等你岳父老大人?” 老十摇摇头,不满道:“九哥,你什么.时候那么婆婆妈**了,那么点事你居然还放在心上,今儿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若不忙,咱们好好喝一盅?” 九阿哥本来还要加班,听取掌.柜的汇报工作,听了老十的话,便将工作会议延后,与老十一前一后亲热的赶往陶然居。 席间,见老十眉飞色舞,九阿哥笑道:“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前两天还在朝凌普扔椅子,怎么一转眼就喜笑颜开了?” 老十笑眯眯道:“哪啊,心里正烦着呢,和户部老谈不.拢,皇阿玛又催着,把我愁得啊。”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道:“你那样子叫愁?.什么样子叫乐啊?” 老十嘿嘿干笑.了两声,这事还真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 昨儿其木格让老十给她画个像,老十心里就直发憷。 康熙钦点的师傅给老十下的评语是,没有天份,可想而知,老十的图画作业也一直是班里垫底的,新来一学生,没两天就窜他前面去了,让老十很没自尊,因此,老十便破罐子破摔,上课越发不认真了,不过,这点康熙倒没怎么逼他,反正老十这辈子也成不了文化人,康熙对老十也就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只希望他能将四书五经、名家经典融会贯通。 这样一来,老十的画技在行家眼里就简直是垃圾手艺。 因此,见其木格满怀希望的要老十画像,老十心里就直打小鼓。帮小姨子画,只要照她说的画就是,又不需要掌握什么笔墨浓淡,也不需要什么技法,总不能让他把寻人告示画得流传千古吧,所以老十还没什么心理压力。 但给其木格画人物肖像,老十自问还没那手艺,但本来搬出岳父压了其木格一头,老十也不好再拒绝其木格,便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谁知道画完后,其木格就直夸好,将老十闹了个大红脸,以为其木格在嘲讽他,但后来见其木格满脸的崇拜不似作假,特别是那眼光能将人融化了,老十便疑惑问道:“真喜欢?” 其木格喜滋滋的看着老十,又端详了一会儿画像,使劲的点点头,“爷,画得太好了,你以后每月都给我画一张如何?等孩子出世了,你也每月给他画一张,到时候专门做个画册,记录岁月慢慢在我身上刻下痕迹,记录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多好。” 说完,还遗憾道:“可惜,就是少了爷,不过可以请画师给爷画,再给咱们画全家福。” 早前就说过,其木格身上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让她去欣赏梵高的向日葵,她会直白的说看不懂,让她欣赏齐白石的马,她还是说不出哪里好来。因此,其木格对人物肖像的要求是要象,要逼真,最好能与照片一样,至于什么光影、什么近景远景,通通不懂。 而老十虽然画不出佳作,但起码的基本要求还是掌握了的,图画中的其木格和本人倒有九分象,眉毛鼻子眼睛凑到一起,任谁都能认出来画中人是其木格。 因此,其木格这个不懂绘画艺术的艺术文盲就对老十这个半罐水都算不上的拙劣画匠产生了盲目的崇拜。 这让老十欣喜不已,心里简直是美极了。 不过,老十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事两人私下里自娱自乐就好,要说出去,那就贻笑大方了。 因此,尽管九阿哥打趣他,老十还是没说缘由,实在是脸皮再厚,也没法说得出口。 只是笑着叹气道:“九哥,我都象热锅上的蚂蚁了,兵部再不拿出个章程来,受皇阿玛责罚事小,耽误八旗事大。” 九阿哥抿了口酒,不在意道:“说说,议到哪儿了?” 老十这次是真叹气了,“压根就没进展,户部就两个字,没钱,说是只要我能给他将钱找出来,立马就发给八旗将士,再不济,给他找个生钱的法子也成。我哪给他想法子去,自然不干,就这么推过来,推过去,到现在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九阿哥惬意的咂了咂嘴巴,边想边吃菜,无意道“那就让他们把火耗钱统一收起来,户部再发下去,文官武官都有,不就结了。” 九阿哥完全没想到,他无意识的话尽然将雍正继位后实施的“火耗归公”提了出来,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老十呆了一会儿,猛的一拍桌子,叫道:“九哥,你这法子好,简直是太好了!” 九阿哥这才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斟酌了一下道:“十弟,你先别高兴,我就这么随便一说,这话说着简单,做起来怕没那么容易,若传了出去,底下的官员还不恨死你。” 老十好不容易见到了一点曙光,怎会轻言放弃,满不在乎道:“九哥,我还怕他们了不成!” 九阿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方对老十道:“这样子,让大家以为户部有法子不想,非要打火耗的主意,将球踢给户部,让他们操心去。” 老十佩服得竖起大拇指,衷心的夸道:“九哥,你太厉害了。”说完还满脸的遗憾,“你不办差还真是浪费了,干脆,你还是将心思放到差事上来吧?这样,皇阿玛和宜妃娘娘都高兴。” 九阿哥摇摇头,“还是做我的生意好,赚钱有什么不好的,要有钱的话,你还犯得着和兵部打擂台啊?” 老十见九阿哥还是钻在钱眼里,非常的痛心,拉着九阿哥唠叨了半天,喋喋不休的从九阿哥该承担的责任、该尽的义务,扯到九阿哥的人生观、世界观,让九阿哥不胜其烦, 只得打断道:“十弟,弟妹得来的那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啊?你瞧,从年后到现在,今儿可都是第三月了,你九嫂还没动静,这么拖着,还真够烦的,喏,后天又是那日子,今儿又派人给我送信,想来就气。” 老十眨巴眨巴眼睛道:“听说,是前后七天时间都有可能,而且没准得耗个一年,你就盯着那一天,说不定一年都不止。” 九阿哥无语。 老十品了一口酒,推了推九阿哥,坏笑道:“九哥,还有江南来的女子没?扬州瘦马之类的?” 九阿哥一下来了劲儿,拍着老十道:“你总算想明白了?过两天扬州那边就会送来一批,到时候,是我给你挑好了送你府里去,还是你亲自来挑?” 老十忙摇头,心想,自己去嫣红她们院子都弄得像做贼似的,哪还能有其他心思啊,一个劲儿的解释着:“我岳丈和其木格他三哥这次都没带女眷来,身边全是一帮大老粗伺候着,我是想,挑几个机灵的…嘿嘿…就帮着在内宅伺候一下,呵呵…”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给自己的舅子拉皮条倒还好说,给自己的岳父送此等服务,似乎有些不大说得出口… 老十正在给九阿哥说他的馊主意,其木格则在府里训着阿茹娜:“小妹,对方可是皇子阿哥,若真出个什么好歹,怎么收场?” 阿茹娜哼了一声,“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出什么纰漏。”见其木格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便撒娇道:“总得让我出了这口气才行啊,姐姐,我就只是出出气,里面的巴豆只放了一点点,绝对出不了事。” 阿茹娜今儿中午到厨房里将其木格的饮食拦截了一部分,添加了佐料后,吩咐人以老十的名义给阿哥所的十四送去,低下人也没多问,就赶紧照办,极富效率。 而其木格一下午都蒙在鼓里,直到刚才,阿茹娜才得意的将自己的报复措施讲了出来,小姑娘非常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其木格就算知道也没法派人去送信了,这才将心中的喜悦拿出来与其木格分享,让其木格头疼不已。 其木格伸手拿了块馍馍,边吃边问道:“你真没放多少?” 阿茹娜用力的点点头,又忙摇摇头,道:“真的,没多少,只有一点点。”见其木格还要发问,忙开始转移其木格的注意力,“姐姐,才吃了晚饭,你怎么又在吃馍馍?” 其木格一听,也觉察到自己的饭量不自觉的增加了,平常只吃一小碗米饭,可昨天吃完第二碗还没全饱,今天才放下筷子又觉得饿了,“也是啊,难道怀孕到这个时候都变得特能吃?” 阿茹娜出谋划策道:“明儿叫太医过来问问。” 其木格点点头,早把巴豆事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继续呼唤推荐票和粉红票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多疑 第一百一十一章多疑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兵部上的折子,陷入了沉思。 兵部和户部商议未果,于是老十就自行上了折子,不再提涨月俸,而是要求与文官一视同仁,文官享受的火耗和炭火银子,武官也得一并享用。 还隐晦的提及,若实在不行,那就要求户部将火耗银子统一收取,统一管理,统一分发。 最后,还毫不客气的提出,若户部不配合,那兵部就要求将空响银子当成定例,各个品级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一定份额的空响,如此一来,也就避免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当然,如此一来,军队的兵丁人数肯定会非常不好看,但重要的是,朝廷从此以后不必再掩耳盗铃,对军队建设才能做到胸中有数,而不至于军号吹响后,才发现10万大军只有2万兵员。 末了,还疾呼道,若任由军队吃空响的状况蔓延下去,则不假时日,八旗将会只剩下一副空皮囊,大清危矣。 对于吃空饷的危害,康熙当.了几十年的帝王,自然心知肚明,但却一直拿不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如今老十提的点子虽然也是困难重重,但相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一来解决了兵部的难题,二来也能规范各地的火耗银子,对之进行严格的管理和控制,而不至于让地方各自为政,摊到百姓头上的火耗数额全在地方官的一念之间。 康熙略加思索,便能看出此法能.一举两得,委实是一良方。 让康熙深思的则是老十。 打小老十就皮实的紧,让他在.上书房念书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一出书房就精神抖擞,精力充沛,上树爬墙、打架斗殴全能看到他的身影。 若生在市井之间,那就是一街头小混混,发展得好,.也就成一恶霸。 因此,渐渐的,康熙不再对老十寄予希望,最初听了.上书房师傅的评语,康熙能气得直拍桌子,将老十从头骂到脚,罚写的作业那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务必要求能触及老十的心灵深处,后来,康熙已经渐渐麻木,若隔几日没听到上书房师傅告状,康熙还会觉得少了什么,至于对老十的处罚,也是全凭心情,反正秉着五日一小惩,十日一大戒的原则来办就是了。 康熙以为,老十这辈子也就只能靠着祖宗余荫.吃饭,因此才会让老十与蒙古联姻,一来,也算他为爱新觉罗家做了点贡献,加强了与蒙古之间的纽带,二来,正因为老十不成才,因此尽管他母族显赫,再给他安排一个显赫的妻族,也不怕他成什么气候。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出乎康熙的预料。 康熙皱着眉头,.细细回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老十开窍了呢?对了,从论沙俄扩张开始,老十就这么一步步跌跌撞撞的成长起来,虽然很多地方还是很不成熟,但对很多问题都能有独到的见解,很多时候都能一针见血,若好生加以培养,以后定会成为朝中栋梁。 康熙思及此,眉头更紧了,若老十是一般大臣倒罢了,身为皇子,有着母族和妻族两大势力在背后支持,怎会甘心做一臣子? 若说老十有野心,但却又任由自己的福晋与舅家闹得不愉快,若说他是故意做给外人看,专门迷惑众人,可这次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京,他又跟前跟后,做足了孝子贤孙样,一点也不知道避讳。 康熙觉得老十太让人琢磨不透,拿起老十的折子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下不了决定。 自己几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康熙心知肚明,不管是大阿哥与太子互相倾轧,还是三阿哥和四阿哥小心经营,或是八阿哥礼贤下士,都没逃过康熙的法眼,可老十福晋两次遭人陷害,康熙却完全没有头绪,派出去的人一大堆,可就没找出有用的线索来,这让康熙心生警惕。 从这两件事来看,幕后之人是既胆大又心细,而且能量还不小。 帝王多疑,康熙也不例外。 对于幕后之人,康熙不仅怀疑自己那几个苦心经营的儿子,连老十也不放过。 若一切都是老十筹划的,康熙打了个寒栗,好半响,才提笔在老十的折子上写下回批… 老十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康熙的研究对象,正在对着十四打哈哈。 十四如今只上半天学,因此下午便跑来兵部找老十,一进屋就道:“十哥,你昨儿给我送的什么吃食?” 老十茫然道:“什么吃食?” 十四专注的盯着老十,说道:“十哥,我昨儿吃了你送的吃食,跑了四五趟茅厕,差点就脱水了。” 老十一听,心道坏了,肯定是小姨子干的,忙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记性,十四弟,莫不是菜凉了,吃坏了肚子?” 十四转了转眼珠,道:“十哥,你说什么呢?你昨儿不是给我送的馍馍吗?” 老十尴尬的笑道:“馍馍啊,那是我记错了,瞧我这记性,这些日子忙糊涂了,十四弟,别见怪。” 十四大咧咧的坐好,斜眼看了老十一眼,不满道:“十哥,真让人寒心啊,搞了半天还是和你小姨子亲啊?” 老十懊恼的摇摇头,心想,自己这些兄弟怎么个个都这么精明,没一个笨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四瘪瘪嘴,道:“刚知道。” 老十抬头盯着十四,悲愤的问道:“我哪儿露馅了?” 十四喝着茶,懒懒的说道:“这还不简单,京城有几个只会蒙语不会汉语的格格?这些日子,我知道的,只来了两个蒙古格格,昨儿吃坏了肚子,我就猜肯定是你小姨子干的,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我今儿特意来求证来了。十哥,昨儿送的是菜肴,味道还不错。”说完,还鄙视道:“你也不想想,她能在馍馍里做手脚吗?你也太高估她了。” 老十息事宁人道:“十四弟,你都是娶了侧福晋的人了,何必和蒙古小丫头一般见识。” 十四摇摇头,啧啧道:“十哥,我可没给人送下了药的吃食,再说了,十哥,舒舒觉罗氏也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若她吃了,可该怎么办?” 老十忙道:“十四弟,这事我真不知道,阿茹娜也不知道你府里的侧福晋有了身孕,否则再借给她几个胆,她也不敢啊。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你别和她计较。” 十四叹口气道,“十哥,我很久都没去给十嫂请安了,你看…” 老十烦躁道,“行,你等我交代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十四这才得意的笑出了声,象极了一只小狐狸。 老十一没刻意让人赶回去报信,毕竟这事还得当面说开了才行,而且阿茹娜的胆子确实太大了,让十四给她点教训也不错。 因此,当其木格和阿茹娜见着十四陪老十一起进屋,都吃了一惊。 其木格强笑道:“十四弟,好久不见,可还好?舒舒觉罗氏还好吧?按说我这当嫂嫂的也该去看看她,可也一直没成行。” 十四笑道:“她还好,劳十嫂惦记。” 康熙的皇子都早熟,十三和十四虽然没娶嫡福晋,但都有了侧福晋,而且两人如今都怀有身孕,十三的老婆怀得最早,其木格和十四家的相差不远,让其木格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老十也是早婚,但毕竟没15岁就当爹啊,看着十四,其木格心里算着,等十四30岁的时候,说不定他儿子又15岁当爹,那十四岂不是30岁就当爷爷了? 这个认知让其木格很不能接受,忘了十四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十见其木格不出声,忙用蒙古语介绍道:“十四弟,这是阿茹娜,你嫂子的嫡亲妹子。阿茹娜,这是我十四弟,对了,其木格,他们两谁大啊?” 十四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肯定是我大。” 阿茹娜将头拗到一边,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比他大。” 其木格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不记得十四生日,但肯定不能说出来啊,那不是摆明让十四挑理吗? 便胡乱说道:“阿茹娜要小些呢,阿茹娜赶紧给十四爷见礼。” 阿茹娜站着没动,道:“姐姐,我累了,先回房去了。” 说完便要走,十四看了眼老十,老十忙装作欣赏茶杯,很投入的样子。 还好,其木格发话了,“阿茹娜,我才教训了你昨儿胡闹,怎么还不知错,赶紧给十四爷陪个不是。”然后又对十四道:“十四弟,她做事不分轻重,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昨儿没什么吧?”说到后来,声音中便带了份关切。 十四无所谓的笑道:“没什么事,好在舒舒觉罗氏没吃,我虽多跑了几趟茅厕,但还是没惊动宫里。” 十四这么说便是表示,自己还是很讲义气的,没朝上捅。 其木格见十四这么说,便板着脸对阿茹娜道:“亏得十四爷大度,这事才没闹大,你还不赶紧给十四爷认错陪不是。” 其木格当初听了阿茹娜给十四放巴豆,也没怎么在意,只骂她胡闹,压根就没想起人家家里还有个大肚子,因此此时却是真恼了。 阿茹娜见其木格黑着脸,老十低头看掌纹,便咬咬牙,对着十四胡乱蹲了一下,快速道:“多有得罪,十四爷海涵。”不等十四接话,便立了起来。 十四正想挑刺,就见徐公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主子,兵部来人,请你回去,说是皇上下了旨意。” 老十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忙道:“衙门有事,我先走了,十四弟,你多坐会儿,其木格,留十四弟吃晚饭。”然后便急忙忙跑了出去,好像兵部离了他就不转了似的。 屋里只留下其木格看着两半大的小孩大眼瞪小眼,其木格心想,要是能装晕就好了… 继续求推荐票和粉红票,请大大们多多支持!谢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安排 第一百一十二章安排 阿灵阿看了看手中的请帖,对儿子阿尔松阿问道:“这帖子是谁送来的?” 阿尔松阿站立着恭敬的回道:“是乌尔锦噶喇普的老三查干巴拉亲自上门送的帖子。” 阿灵阿摸着胡须,点点头,看来这个蒙古郡王还是识时务,便惬意的问道:“还说了些什么?” 阿尔松阿道:“倒没说什么要紧的,只是说旗里还有事务等着郡王回去处理,没法再在京城逗留,所以设宴回请大家。因他还要赶去其他府邸送帖子,儿子也没留他。” 阿灵阿听后,只简单吩咐道:“叫人备些仪程,明儿赴宴的时候一并带去。” 阿尔松阿应声后并没有退.下,而是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阿灵阿,探寻道:“阿玛,你说乌尔锦噶喇普打的什么主意?要说上次来的时候,透着亲近,但十阿哥府上设宴的时候,因她女儿动了胎气,也没请女眷,他在京城逗留了一个多月,他小女儿也一直在十阿哥府上呆着,咱们两家女眷没往来,难道他就不会上心?若上了心,怎么也没见有什么动静?也没见他单独请阿玛聊聊?这要临走了,也没见他到府上打个照面,虽说查干巴拉亲自送的贴子,但他也不只跑咱府上一家。” 阿灵阿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责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看事情还这么简单,没一点长进。” 阿尔松阿虽然不是很服气,但.还是低头受教,“请阿玛示下。” 阿灵阿站起来,轻声问道:“这段日子十阿哥在干什.么?” 老十如今已经从兵部调到了户部,康熙命他全权.负责火耗归公事宜,而且还昭告天下,老十所提建议甚好,叫大家都得多多支持。 旨意上虽如此说,但老十在户部却是个空杆司.令,康熙给他的旨意说得很明白,专职负责此事,其他诸事不用过问,也就是说,老十不能涉足户部事宜,既然职权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手下也就没什么人员配额。 而且老十当初.听到这个旨意的时候还跑去乾清宫大闹了一场,口口声声说,他与户部风牛马不相及,这事不该轮到他操心,户部那么多官员莫非全是吃白饭的不成?还闹情绪的说他宁愿去兵营守大门,也不愿去与户部官僚打交道。 最后被康熙罚跪了三个时辰,末了还赔上了三年俸禄。 被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劝回府后,虽说没装病不出,但却开始消极怠工,在户部根本就找不着他人影。 见阿灵阿询问众所周之的事,阿尔松阿有些奇怪,但面上却不显,仍然恭敬的回道:“十阿哥还是老样子,儿子听说,他昨日一人出城遛马去了,没找查干巴拉和九阿哥,只是十四阿哥去他府上的次数颇为频繁,有次耽搁得久了,还歇在他府里。” 阿灵阿提点道:“皇上为什么将十阿哥派到户部办这差事?” 阿尔松阿叹了口气道:“儿子琢磨不透,不过,想来是失了圣心,阿玛,这次十阿哥怕不好过这关口,十阿哥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和银钱打交道,这差事办不好,皇上得怪罪,文武百官处也讨不到好,十阿哥以后可有得气受了。这差事要想办成,怕难得不是一点半点,瞧着皇上的意思,像是也没下定决心,否则不会不给十阿哥派得力的人手。” 阿灵阿点点头道:“十阿哥在兵部办得顺顺当当的,怎么突然就失了圣心?”阿灵阿看着依旧茫然的阿尔松阿,幽幽道:“十阿哥的母族和妻族势力太大了…” 见阿尔松阿还没掌握住要领,气愤道:“你连蒙古蛮子都不如,乌尔锦噶喇普都知道这时候避嫌,免得让十阿哥更难做,你居然还没想透!” 阿尔松阿大着胆子道:“阿玛,可大阿哥身边也有明珠啊,这么些年,只见皇上打压明珠,却没见打压大阿哥。” 阿灵阿道:“打压明珠和打压大阿哥有什么差别?皇上的心思不好琢磨,总之,咱们也得小心行事才好。” 阿尔松阿点点头,又问道:“那十阿哥还能翻身吗?” 阿灵阿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 阿灵阿当然不担心老十的前程,反正他从来就没在老十身上下过注,虽说在老十风头正劲的时候,也想向老十有所表示,但老十压根就没来寻求支持,按阿灵阿的想法,老十这次能翻身,自然最好,若就此沉沦,他们钮祜禄氏也没损失。不得势的皇子也是皇子,前面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好操心的。 但其木格却操心不已,为老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为府里的收支开销。 老十虽说瞒了其木格几日,但老十那张脸早就写着,我不爽三个大字,其木格派人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原委。 除了暗骂康熙老糊涂之外,也没其他的办法,毕竟其木格只知道火耗归公这么个名词,但具体的操作方法那就是一问三不知了。 当然,其木格也对老十能提出火耗归公深感诧异,细一问,才知道是九阿哥出的点子,其木格叹了半天气后,也就放弃了动脑,反正这个政策得等雍正上台后才能实行,想来老十应该是没有闹出什么动静的,所以其木格很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既然想了也白想,那又何必再想,便将老十的工作难题放到了一边。 让其木格更头疼的是,老十这段时间在账上支付了大把的银子,前前后后已经用去了5000多两,其木格还不好说什么,老十全花在自己爹和三哥身上了。 虽然其木格对老十的大手大脚颇有微词,对老十购买商品的眼光也很怀疑,而且还认定老十被商家狠宰,但却没法开口要老十节约。 更让其木格郁闷的是,老十十有**肯定将自己5000两的嫁妆银子也浪费完了。一想到这,其木格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真不知道老十都买了些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 如今四季斋早已转手,老十在未来三年内都没工资,也不知道康熙会不会酌情发点奖金,收入减少了,老十的开销却成几何倍数的增长,让其木格大喊吃不消。 其木格心想,看来,还是得让何掌柜去广东跑一趟… 其木格正想派人通知何掌柜,就见阿茹娜走了进来,嘴巴翘得老高,简直可以挂个油葫芦了。 其木格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阿茹娜不高兴的低头不做声。 其木格哄道:“心里不痛快的话,就给姐姐说说,姐姐帮你想法子。” 阿茹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要走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其木格拉着阿茹娜的手道,“姐姐也舍不得呢,正想找机会和你交代一番,今天既然提到了,咱姐两就好好聊聊。” 阿茹娜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姐姐想说什么?” 其木格抚摸着肚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柔声说道:“我这些日子老想吃辣的,虽说怕上火,硬撑着没吃,但毕竟还是想吃辣椒,都说酸儿辣女,这胎怕是个女儿。” 阿茹娜见其木格要说的是这事,悄悄松了一口气,道:“姐姐,姐夫那么疼你,你别担心,这胎若是女儿,下胎一定是儿子。” 奇!书!网!w!w !w!.!q!i!s!u!w!a !n!g!.!c!co m 其木格失笑道:“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倒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罢了,阿茹娜,等你嫁过去后,帮我上点心,找个你夫家的远房亲戚,门户破落不要紧,小孩子只要人品好,其他的都不挑,管他是不是嫡子,也不管他家里有几头牛羊,帮我挑一个老实本分的。” 阿茹娜奇怪道:“姐姐,虽说宗室子女大多都嫁到蒙古,但也有留在京里的,你不如求求太后,给我外甥女在京里指门好亲事。” 其木格心想,我也想啊,可等雍正上台,谁知道京城的势利眼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便对阿茹娜道:“姐姐本就是蒙古过来的,不觉得蒙古有什么不好。” 阿茹娜想了一会儿道:“姐姐,那也可以在咱们部落找个好人家啊,若去漠北,离京城可太远了,姐姐,你就不怕想她?” 如果有其他方法,其木格断不会走这步棋,可漠南蒙古和大清关系比较紧密,而且也挨得近,谁知道到时候雍正会不会借故发难,漠北毕竟遥远,而且与大清的联系纽带比较疏离,也没有宗室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宗室女在那边的并不多,如此一来,物以稀为贵,自己的女儿便是为数不多的与漠北交好的代表人物,雍正自然得掂量掂量,而且为了防止漠北蒙古的高官讨好雍正而虐待自己的女儿,其木格特意要求找一个远房的,不在权位上的人,如此一来,就算雍正心里有根刺,也不会太扎眼。 听阿茹娜提及路途遥远,想着自己的女儿只能在身边呆十多年,嫁人后,再想相会那是遥遥无期,其木格就觉得心酸,女儿还没出世,自己就在想着将她嫁得远远的,而且这辈子怕也没再会之期,一思及此,其木格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的流了出来。 阿茹娜被其木格莫名其妙的伤感弄懵了,怔怔的看着其木格,忘了安慰。 其木格哭了一会儿,强忍着止住了泪水,握着阿茹娜的手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她一生平平安安的,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等她嫁过去后,你得帮我看着她,不管她有没有理,你都得给她撑腰…”说着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 阿茹娜点点头,保证道:“姐姐,你放心,只要到时候你还是想将外甥女嫁过来,我一定照顾好她。”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又叮嘱道:“你得多给我留心些,记住了,要找人品好的,家里没恶婆婆的,还有,你若看上了,就给我盯着点,不准他纳妾,就是等我女儿嫁过去了,也不准他纳妾。” 阿茹娜怔怔的点点头,道:“嗯,我记下了。” 其木格又低头哭了好一会儿,才强笑道:“瞧我,怎么越发多愁善感起来,还有一件事也得给你说说。” 阿茹娜想,该不会是让我再给外甥找个媳妇吧?虽然不理解其木格为何如此反常的伤心,但也没好嘲笑,毕竟孕妇嘛,可能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 其木格继续说着,“我当初派了几个蒙古带过来的随从去学做生意,如今也没召回来,都在库伦,你夫家与沙俄接壤,等你嫁过去后,我想派这几人去找你,咱们两姐妹挣点零花钱花花,你觉得怎么样?” 阿茹娜觉得这个法子好,“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 其木格点点头,道:“姐姐那份子都交给你保管着,等你外甥女嫁过去后,你就交给她…”说着说着,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阿茹娜暗叫糟糕,又不正常了…正想问其木格到底是怎么了,既然舍不得,为什么非要嫁过去啊,就听阿朵在外面道:“主子,徐公公派人来禀告,十四爷来了,说要给您请安。” 阿茹娜忙看向其木格,其木格实在没心情见客,便道:“给十四爷说一声,他的关心我心领了…” 阿茹娜插话道:“姐姐,我去给他说,免得他说咱们拿大。” 其木格正沉浸在悲伤中,也没多想,便道:“你别使性子,若再吵起来,我可不帮你。” 阿茹娜笑嘻嘻道:“知道了,知道了”说完便跑了出去。 阿朵进来,见其木格明显哭过,忙道:“主子,虽说二格格不几日就要离京,你也不能这样不顾身子,早知道我们就该留在里屋,也能劝劝。” 其木格摇摇头,“没事,呆会儿打盆水来,洗洗就好。” 阿朵吩咐外间的扎丫去打水,又给其木格换了杯热茶,说道:“每次十四爷来,二格格都和他斗得不可开交,这次怕也不例外,不知道这次是二格格赢呢,还是十四爷占上风?” 前院大厅里,徐公公忠于职守的为老十两位脾气火爆的亲戚服务着,瞧着两人都没啃声,觉得有些纳闷,心想,听说这两位一见面就吵,让福晋不胜其烦,都将他们打发到走廊上去分胜负了,今儿怎么看着这么安静啊? 粉红票被人赶超了,我哭! 各位大大们,手里有票的都咂过来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离别 第一百一十三章离别 十四和阿茹娜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双方就象较劲似的,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筹。 徐公公虽然满肚子的疑惑,但还是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乌那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自己主子打的什么主意,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阿茹娜,生怕自己错过了主子的指令。 十四闷坐了一会儿,看了看屋里的人,虽说除了徐公公,两旁还站了五六个丫鬟婆子,但除了乌那,应该都听不懂蒙古语,便开口打破沉默:“听说你就要回蒙古了?” 阿茹娜心中一暖,觉得十四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便撅着嘴点了点头。 十四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张了张嘴,瞟了眼乌那,又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对乌那道:“你去嫂子那拿点好茶叶来,就说要九哥送的那种茶。” 乌那是典型的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跟着阿茹娜指挥棒转的忠实拥护者,因此,虽然十四身份尊贵,可乌那才不理会那么多,挺直腰杆,只当没听见。 十四恼怒的盯着乌那,乌那压.根就没看他,只盯着阿茹娜。 十四等了半天,见乌那也不将目光移过来,阿茹娜.也不发话,心里就老大的不自在,要不是其他人都听不懂蒙古话,十四早大刀阔斧的树立威信了。 十四又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很冲,而且.是对着阿茹娜,落在大伙眼里,只以为十四按捺不住,终于发出了挑衅,十四也算挣回了面子。 阿茹娜这下总算反应了过来,吩咐乌那照十四.说的去做,乌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着阿茹娜,十四不耐烦道:“还矗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去?” 阿茹娜不悦的.瞧了十四一眼,但还是对乌那淡淡说道:“你去吧。” 等乌那走后,阿茹娜才没好气的说道:“十四爷好大的火气。” 十四觉得阿茹娜就一白痴,这时候了还不忘找回场子,习惯性的就想损两句,可想着眼前这个圆脸姑娘就要离开,便长长叹了口气,憋了半天,才道:“你阿玛给你定亲了?” 阿茹娜点点头。 十四又问道:“听说在漠北?” 阿茹娜又点点头。 十四继续道:“说是今年秋天就大婚?” 阿茹娜继续点点头。 毫无营养的对话告一段落后,两人又接着冷场。 好半响,十四方道:“有些远哈…” 阿茹娜接着点头。 十四支吾了半天,才说道:“若是以后你受了欺负,派人给爷送个信来,爷帮你出气。” 阿茹娜这才抬起头,瞪着圆圆的眼睛,说道:“谁敢欺负我?” 十四红了红脸,“也是,你不欺负人就该烧高香了。”见阿茹娜满脸的不悦,十四忙尴尬的笑了笑,“玩笑话,你别当真。” 干笑了两声,十四觉得很是没趣,不知道自己今天发什么疯,觉得就不该来这趟,正想找个借口告辞,就听阿茹娜说,“若真有人欺负了我,你真的会帮我?” 十四重重的点点头,保证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茹娜认真的看着十四,“这话我记下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阿茹娜说:“我姐姐这要有什么事,你帮着照看一二。” 十四笑道:“十哥已经被你姐姐捏在手心里,拽得死死的,能有什么事。” 阿茹娜摇摇头,“不是说姐夫,是旁人,你们京里看着规矩多,龌龊事也更多,我们蒙古人没那么多心眼,很容易着了道,这次就差点害到姐姐肚里的孩子。” 十四小声道:“哪个地界都会有这些事,你也小心些。若漠北太苦寒,你就进京来,爷…”十四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十哥府里也不差你一人的花销。” 阿茹娜笑道:“也只有京里的格格才嫌蒙古苦,其实草原比京城好多了,自由自在,没有拘束,你若有机会去草原,你也会喜欢那的。” 十四想了想道,“你走的时候,爷怕没法送你…” 阿茹娜微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十四看着笑意款款的阿茹娜,只觉得分外刺眼… 没两日,老十便陪着其木格,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行送到城门外,其木格泪眼朦胧,阿茹娜也拉着其木格泣不成声,直到上了马车,还一步三回头,其木格则顾不上礼仪,靠在老十身上失声痛哭,弄得查干巴拉也拗过脸去,乌尔锦噶喇普语重心长的交代了老十和其木格几句,方才转身上了马车,一直到车队消失在驿路尽头,其木格还呆呆的望着远方,悲恸不已。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此次回程的车队并不比来时少,虽说带来的东西全送了人,但走的时候各府都送了仪程,加之老十一副恨不得将店铺搬空的架势,所以车队又给塞得满满的。 阿茹娜坐在马车里,独自伤心着。 驿道旁的山坡上,十四勒马站在山头,满脸的萧瑟… 康熙四十二年,注定不会平静。 五月十九日,康熙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将索额图交宗人府拘禁,太子一党遭受重创,朝中两面派又开始骑墙,大阿哥虽然加紧了私下拉票,但明面上却与明珠疏远开来。 虽说康熙处置了太子的舅舅,但却对太子安抚有加,父子情深的戏码多次上演,因此,就算是在政坛浸泡了多年的阿灵阿也没法断定太子是否位置不保,劝导大阿哥小心做人,别高兴得太早。 八阿哥借此机会与朝中大臣加紧了感情交流,九阿哥此时虽说尚未成为顶级富豪,但却毫不吝啬,大把大把的银子源源不断的支援着八阿哥的交际应酬。 但八阿哥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苦心经营总算有了点收获,忧的是裕亲王福全病重,怕是撑不了多久。 福全为人憨厚,知晓进退,因此康熙对福全是一直敬重有嘉,而打小八阿哥就深受福全的喜爱,如今福全染病卧床,八阿哥的焦虑也并非全出自功利,里面的真心也占了一大半。 而对康熙来说,五月更加难熬,除了处置了索额图,福全染病,自己的弟弟常宁也卧床不起。 康熙对常宁虽说不如福全亲厚,但对这个弟弟也常有照拂,因此,在这个月的闲暇时间里,康熙几乎都是在两个王府探病。 朝中众人都忙得团团转,只有老十成了闲人一个。 老十闲耗了一段时日后,干脆连户部衙门也不进了,在朝会上被康熙点名批评办事不利后,索性连早朝也不去了,直接旷工。 这倒不是老十开的先例,老十也是从九阿哥处学来的,九阿哥是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除非有特殊需要,压根就不上早朝,康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自己儿子很多,也不是非要九阿哥去办差。 但老十就不一样了,老十是接了差事的,可不是九阿哥那样的荣誉会员,因此,康熙在早朝上没见着老十,也没叫老十进宫受训,直接发了严旨斥责,老十为此又丢了一年俸禄,也就是说,老十无谓的反抗,没见到一丝成效,便白白损失了四年的薪水。 其木格一听,老十要给康熙白干四年,血压当即升高,于是在其木格的威逼下,老十恢复了早朝,但户部还是不去,整日游手好闲的,不是去城外跑马,就是在城里乱花钱,当然给其木格的画像倒是多画了几张。 可画像毕竟不能当饭吃,其木格便挺着大肚子开始想法开源。 因何掌柜去了广东寻找供应商,其木格便派人捎信给郝家三少,叫他进京商谈。 郝老三还没到,恭亲王常宁便于六月初七日去世。 老十与一帮兄弟全穿起了丧服,康熙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其木格虽是孕妇,也大着肚子去哭丧。 虽然大家将这消息瞒住了福全,但福全还是在六月二十六日病故,康熙将自己关在乾清宫中呆了一整日。 异常悲痛的康熙命所有年长的皇子为福全扶灵,自己也多次前往哭灵。 康熙对福全的厚爱,不仅表现在这一点上,还打破常规,没有让福全的儿子降袭为多罗郡王,而是再次袭封亲王,让裕亲王府上下都感动不已。 裕亲王头七这天,身着孝服的九阿哥见八阿哥消瘦的脸颊,暗暗叹了口气,听说福全临终前还对康熙说,八阿哥心性好、不务矜夸,若福全熬过了这关,八阿哥必会多个助力,可如今… 不等九阿哥去劝慰,老十已经走了过去,说道:“八哥节哀,你与伯父打小就亲厚,若弄伤了自己身体,伯父泉下有知,心里也不会好受。” 八阿哥红着眼圈,专注的烧着手中的纸钱,想着自己小时候受尽白眼,只有这位宽厚的长者未带偏见…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劝慰。 老十无奈的看了看九阿哥,两人乖乖的退到一边。 其木格这几日也累得不行,但为了不落人话柄,一直强撑着,想着今日还要呆到子时,就觉得头大,其木格觉得撑不住时,便会看看十三和十四的两个侧福晋,暗暗为自己鼓气,要求自己向她们学习。十四的侧福晋怀孕的时间与其木格差不了多少,十三的侧福晋都快临盆了,这两人都还一直坚守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一点也没看出疲倦,因此其木格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娇气了。 好不容易熬到子时,其木格总算回到府上,整个人一下就瘫在炕上,若不是阿朵说烫脚解乏,其木格连脚都不想洗了。 老十还未回府,也许还在陪着八阿哥一起追忆可亲可爱的裕亲王,其木格正想让阿朵吩咐厨房热好鸡汤,等老十回来,让他补补身子,却觉得腹中不适… 其木格要生了呢,哈哈,小孩子弱弱的问道:“有没有粉红票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临盆 第一百一十四章临盆 其木格否决了阿朵派人去请老十的提议,反正离预产期还早,可能是太娇气了,接连在两场丧礼上站得稍久了些,身子有些疲乏罢了。 于是,其木格喝了一碗牛奶,便更衣睡下。 平时入睡前,其木格都会用珍珠粉擦抹一下肚子。 当初老十把橄榄油全砸了,而其木格的肚子却一天天的猛涨起来,于是其木格便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菜油,希望能增加腹肌的弹性,少长点妊娠纹,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其木格腹部不仅出现了淡红色的条纹,而且腹部正中位置还长了很粗的一条黑线,**也出现了黑斑,这一系列身体变化都让其木格非常沮丧,却无计可施。 为此,其木格就催老十去找偏方,说自己的亲娘不在身边,没人传授,自己在京城又人身地不熟的,找不着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咨询,因此老十必须得担负起这个责任。 老十本来就事业不顺利,被其木格这么一闹,心里更烦,朝其木格吼道:“爷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开得了口!” 其木格蛮不讲理道:“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凭什么让我毁身材?你不把橄榄油砸了,能有这些事吗?” 老十觉得其木格简直没法.理解,没好气道:“行了,爷以后晚上熄灯办事,你以为谁爱瞧你肚子似的。”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其木格委屈.极了,口口声声指责老十现在就开始嫌弃他,说着说着,就想起后世有一些不知廉耻的准爸爸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跑到外面偷食,于是,话锋一转,开始质问老十暗里去和美女们偷了多少次欢,非要老十给她一个说法。 老十本来觉得其木格无理取.闹,想甩袖子走人,又怕惹其木格动了胎气,只得憋气坐在那里任由其木格哭闹,可一听到其木格要他交代背地里去找了几次嫣红和海棠,就有些发慌。 其木格大着肚子,开头三月在保胎,保胎成功后,老.十也不敢下手,生怕出了什么状况,可毕竟在京城花花世界住着,又没在兵营磨练,也不在苦寒之地奔跑,一句话,日子过得非常惬意,饱暖思yin欲,开头老十还忍着,可后来工作不顺心,老十心里两股邪火没地放,整天又无所事事,就开始动起了脑筋。 老十没有故意去犯全天下男人都哭着喊着要犯.的错误,反正府里还有三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便悄悄的去享受自己该享受的权利,履行自己该履行的义务,只是每次都沐浴净身,然后又去练武场折腾一身臭汗,偷偷摸摸了几次,其木格一点察觉都没有,老十心里的石头方落了地。 如今见其木格追问,老十忙稳了稳心神,说道:“行.了,别生气了,当心肚里的孩子不乐意,又折腾你,我去找九哥,让他问问宜妃娘娘,实在不行,我去问舅母,这下行了吧?” 其木格这才罢.手,但不准老十去问这两人,要求他去问太医,一方面,其木格比较迷信权威,另一方面,觉得让宜妃和老十的舅母知晓,自己也怪没面子的。 于是,老十第二日下朝后,破天荒的没立即出宫鬼混,而是去了太医院,红着脸碍口识羞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口,回府后在书房一直犹豫,是不是去询问一下留守府里的太医,可想着其木格都没好意思问,老十也觉得自己问不出口,一直到小英子过来探问,老十也没鼓足勇气,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其木格院子。 而其木格睡了一觉后,便开始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不能给老十一个泼妇印象,让本来好好的夫妻感情产生裂痕,而且自己如今大着肚子,虽说脸上没长什么斑,但也圆了一圈,身材也走了样,府里还放着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自己面对的形势比后世女子又凭空增加了N倍难度,毕竟后世的准爸爸找小三,会遭人唾弃,可老十莫说找自己的小妾,就算是再给府里添几个新人,社会舆论也不会损他一句。 加之,老十在外头也不顺心,其木格也有些自责,觉得不能帮他分忧就算了,可也不能再给他添堵,再说了,夫妻感情得用心经营,若经营不善,哪天透了支,与老十两看相厌可就亏大了,于是便吩咐小厨房做了老十爱吃的菜肴,还备好了美酒。 老十一看炕桌上摆满了自己的最爱,其木格又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心里就直打鼓,想着呆会还是硬着头皮去太医的院子里逛一圈。 因此,老十刚一坐下,就一边瞄着其木格,一边承认错误,“今儿差事有些忙…” 其木格一点也没着恼的意思,给老十斟满一杯酒,不好意思的说道:“爷,昨儿是我不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老十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其木格,不知道其木格吃错了什么药。 其木格端起斟满的酒,递给老十道:“这杯酒就算我给爷陪不是了,爷以后不许再记着这事。” 老十机械的点点头,喝完其木格的赔罪酒后,还没回过神来,依旧奇怪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噌怪道:“看什么呢?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老十嘿嘿笑了一声道:“爷有点不习惯。” 其木格撅嘴道:“莫非在爷眼里,我是那不讲理的人啊?” 老十笑道:“你一般都很讲道理的。”咽在肚里的后半句就是,特殊时候不讲起理来,浑得吓人。 其木格委婉的解释,自己的失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保证以后一定注意,但也要求老十要多体谅,若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当的,老十别往心里去,等孩子生下来后,自己自然也就正常了,因此请老十在自己怀孕的这段日子里多多海涵。 老十那晚喝得有点多,其木格多好啊,这么好的福晋上哪找去! 第二日,老十心甘情愿的跑到太医院,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要求,说出来后,才发觉,原来这也没什么难的。 但在太医处也没什么收获,只是说平时多吃点猪蹄,用珍珠粉护肤,还告诫说千万别胡乱用药。 于是,虽然珍珠不便宜,其木格还是奢侈的买来对抗妊娠纹。 可今日,其木格实在太累了,珍珠粉也懒得擦,直接合眼入睡。 没睡到十分钟,其木格就觉得肚子又是一阵不舒服,但又困得睁不开眼皮,其木格便想忍一忍,这时,肚子却开始疼了起来,其木格这才发了慌,忙闭眼叫道:“胤誐,胤誐…” 老十此时还未回府,阿朵在一旁守着,听到其木格呼叫,忙走近问道:“主子,怎么了?” 其木格努力睁开眼睛,叫道:“快,快请太医。” 阿朵一下慌了神,忙高叫起来,不一会儿,扎丫两人就跑了进来,住在这院子里的曹嬷嬷也赶了过来,“小英子去找十爷去了,乌雅去请太医了,马上就来。” 其木格已经用哭腔开始叫疼了,阿朵慌道:“曹嬷嬷,你看看,主子这是怎么了?” 曹嬷嬷细看了一会儿,也拿不准主意,按说还有近三月才会生产,莫不是要早产? 忙对扎丫道:“干净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起来,叫小厨房烧好水。” 其木格此时觉得下面一阵潮湿,心下更慌,挣扎道:“嬷嬷,我怕是见红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曹嬷嬷忙安慰道:“主子,你别说话,留着力气,”然后又对格其道:“赶紧拿参片来预备着。” 又对阿朵道:“你赶紧去召集婆子准备产房,万一真要生产也不会赶不急。” 满人生孩子要专门收拾一间产房,而且还有讲究,不能在西屋,屋里还不能有玉器。 安排完后,又安慰其木格道:“主子,你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您放心,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小主子已经有七月了,就算早产也没事。” 其木格心里直骂娘,狗屁的七活八不活,懂点科学的都知道,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呆得越久,各种功能发育才越完善,若真要早产,她宁愿怀够8个月,孩子身体抵抗力也要好得多。 太医连爬带跑的过来,一诊脉,忙道:“福晋这是要生产了。” 曹嬷嬷忙命跟来的乌雅去叫接生婆,然后对太医道:“已经命人烧水了,产房也在收拾,您看,还要做些什么?” 太医道:“怕要明天才能生产,给福晋做些吃食,若能吃下更好,到时候也能多点力气,人参备了没?” 其木格许是被早产的消息惊呆了,忘了肚疼,问道:“孩子才七个月,能不能让他晚几天出来?” 曹嬷嬷忙劝道:“主子,这可不是咱们能做主的事,小主子急着想出来,咱们可千万别拦着,您别说话,留着力气。” 其木格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奇怪道:“我不疼了。” 太医道:“福晋,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隔好久才会疼,临产就疼得频繁了,您最好这段时间多进点食。” 曹嬷嬷也对其木格说道:“主子,您可一定得多吃点,有人疼了三天才生产呢。” 其木格听得直怕怕,不过想着自己年轻,后世的时候经常看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个厕所就能将小孩生了,所以其木格自动屏蔽了曹嬷嬷的危言耸听,自己一定不会疼上三天。“问问水烧好没?我要沐浴。” 其木格此话一出,就遭来反对声一片,其木格心想,自己今天才烟熏火燎了一天,不知沾上了多少细菌,如今医疗水平底下,那产房里什么消毒措施都没有,自己怎么也得洗个澡,免得让孩子感染病毒,便拿出主子的派头,逼着众人就范。 就在曹嬷嬷招架不住时,老十赶到了,直接将其木格镇压了下去。 其木格无奈,只得要求产房里使劲用醋熏,扬言,如果产房里没有浓浓的醋味,她就不生了。 老十忙吩咐小英子去办,这时候,厨房给老十热的鸡汤端了上来,老十忙谦让给了其木格,“你多吃点,多吃点。” 其木格喝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我现在想睡觉。” 老十忙将被子给其木格盖好,“你先睡,爷在旁边守着。” 其木格拉了拉老十,“你也歇歇,说是还要明天才能生产,留几个人守着,其余的也都让回屋好好休息,别到时真要生的时候一个个都没了力气。” 老十挑了眉毛,语气很冲的道:“敢!哪个奴才敢不使力,爷要她的命。”话虽如此,但还是将大部分人放了回去,产婆和太医都留在院子休息,阿朵继续带着人收拾产房,小英子和乌雅留在外间值班,保贵家的留在小厨房值班… 安排完后,老十也和衣在其木格身边躺下,听着其木格平稳的呼吸,心里紧张的难以入睡,好容易天快亮时,刚打了个盹,其木格又开始嚷疼了…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老十直接请假不上早朝,伺候着其木格吃了早点,当其木格要移进产房时,老十强笑道:“没事,爷在外面守着,陪你说话,你若疼了,千万别忍着。” 其木格对自己很有信心,年轻,身体也健康,怀孕的时候也坚持散步,只是担心孩子早产,身体素质不好,于是对老十道:“我没事,你找几个精通小儿病症的太医来,孩子早产这么久,我有些怕…” 老十忙阻止道:“别胡说,没事的,额娘护着咱们呢。” 其木格点点头,“有太医在,图个安心。” 老十也傻笑道:“是啊,我叫人去请,咱们就图个安心。” 其木格并没有被人抬进产房,没办法,大家选了个阵痛没发作的时候请其木格移驾,其木格问老十道,若她立马就要生了,他们是用担架将她抬进去,还是找粗壮的婆子把她抱进去,老十道:“爷抱你进去。” 老十的话让其木格心里一暖,虽然老十不可能做到,毕竟曹嬷嬷和太后派的两个嬷嬷都会死谏,但其木格还是觉得很受用,坏坏的心想,阵痛还没开始频繁发做,曹嬷嬷就催自己进产房,肯定就是防止这类事件发生。 在产房门口,见着老十紧张的面容,其木格不顾周围一大群人,凑到老十耳边,亲了一下,轻松的笑道:“爷,你让小英子给你泡好茶,没准你茶还没喝完,孩子就出来了。” 老十僵硬的点点头,挤了个笑脸,等其木格进屋后,老十才将太医拉到一边,问道:“福晋这番是否凶险?” 太医斟酌道:“生产是妇人要过的一道坎,福晋福大命大,定能母子平安。”说了当没说。 老十不放心,就叫曹嬷嬷出来耳语了一番。 阿朵她们是未婚女子,因此不能进产房,进去的除了两个产婆,曹嬷嬷,内务府的两个嬷嬷,还有其木格蒙古带过来的四个粗使婆子。 老十命阿朵叫了个蒙古婆子出来,低声吩咐道:“若福晋有凶险,记住了,留母不留子。若曹嬷嬷没这么办,你赶紧在里面嚷嚷,让爷知道。” 安排完后,老十才放心的在院里踱步,等着其木格一盏茶的功夫将孩子生出来。 生产过程并没有其木格想得那么快,进入产房后,阵痛发作的并不频繁,一点也没立即生产的征兆。 八阿哥和九阿哥见天快黑了还没动静,都有些担心,万一蒙古福晋难产,瞧着老十平时宝贝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闹腾,便都亲自过府打探。 八福晋和九福晋也跟了过来,因她们都没生产的经验,都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并没有早早过来帮着招呼,结果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其木格正在里面吃着晚饭,开心的对老十打趣,说他们的孩子肯定是个贪嘴的,一定要在肚里吃够了才肯出来。 老十则在窗下满头大汗的附和着。 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行人看得无语,八福晋和九福晋连产房也懒得进了,嘲笑了两句,便拍拍屁股走人。 老十的舅母在阿灵阿的指示下,也不情愿的过来探视,老十笑道:“一切都好,劳舅母操心。” 老十的舅母便也立即回转,只觉得蒙古福晋运气太好,生个孩子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没看出难产的迹象。 夜深后,阵痛才开始频频发作,疼得其木格死去活来,心里骂着以往的报道全是骗人。 院子里也灯火通明,老十坐立不安的在窗下走动,高声安慰着,给其木格许下了许多不切实际的诺言。 嫣红、海棠和环儿也都到院子里寻求能否有用得到的地方,老十将她们全吼回去了,临了又叫住了环儿,“你在这守着。”听得海棠和嫣红暗怒,咬碎了银牙,恨恨的看了环儿好几眼。 环儿站在那里不知是该进产房还是在外呆着,就听老十问道:“福晋还要这样疼多久?” 环儿也不知所措,只得胡乱安慰道:“听福晋的哭声,应该快了。” 老十重重的点点头,又到窗户下道:“其木格,快了,就快了,你忍忍。” 其木格哭喊得已经没了力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疼死了过去,嚷道:“我要麻沸散,止痛的,华佗还是张仲景用过的。” 老十忙瞪向院子里太医,康熙知道其木格早产后,便增派了两名太医过来待命,因此院子里坐了五个太医,如果非要细分的话,就是三个负责产科,两个负责儿科。但老十对他们早没了耐性,在其木格开始频频阵痛时,这一帮太医就说快生了快生了,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其木格还没生产,老十若不是看在呆会儿还能用得上他们,早将他们一脚踹回老家养伤去了。 太医齐摇头,“十爷,若用了此药,福晋就使不上力,胎儿也有危险。” 老十忙又冲屋里喊道:“不能用,你忍忍,你忍忍。” 其木格于是又想剖腹产,哭喊道:“给我肚子一刀吧,给我肚子一刀吧…” 其木格这一喊不要紧,吓得老十就要冲进去,小英子和徐公公忙拦下了,“主子,您不能进去啊,进去不吉利。” 听到外面的动静,曹嬷嬷赶紧出来,道“主子,您别急,有人疼了三天三夜呢,您别急。” 老十怒道:“你们怎么伺候的,福晋怎么疼得那么厉害。”又对里面喊道:“其木格,别怕,爷这就进来。” 其木格一听,忙哭道:“我的样子丑死了,不准进来,不准进来…” 曹嬷嬷这才松了口气,“主子,您若硬冲进去,福晋一慌,万一…” 老十只好又到窗下守着,一会儿冲其木格喊话,一会儿冲太医瞪眼,一会儿咨询环儿。 天色已经大亮,其木格还没生出来,一夜的哭喊已耗尽了其木格的力气,其木格的哭声越来越弱,老十已经急得没了抓拿,里面的产婆和曹嬷嬷也急了起来,不停的将人参含进其木格嘴里,太医虽然一夜未眠,但都强打着精神,生怕被老十逮着错处。 日头渐高,老十只有将耳朵附在窗户上,才能隐约听到其木格哑着嗓子,虚若的哭腔。 老十急得抓过环儿,怒问道:“福晋怎么还没生?”好像环儿有那通天的本事,不许胎儿出生似的。 环儿的手臂被老十抓得生疼,忍着疼,迟疑道:“奴婢听奶奶说过,说是若产妇一直生不下来,孩子的爹摔个瓦罐就好了。” 环儿此话一出,徐公公和小英子忙应声道:“奴才也听说过。” 院子里的婆子也有人道:“奴婢也听说过。” 老十怒道:“你们全死哪去了,这时候才想起!” 小英子刚要去拿瓦罐,阿朵已经抱了个酒坛子出来,“十爷,您等等,奴婢将里面的酒倒了…“ 老十一把抢过,一下就摔出老远,还不忘吩咐:“多去拿些。” 正在此时,产房里终于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老十乐得咧着嘴巴,“哈哈,生了,生了。” 产婆恭喜着其木格,“恭喜福晋,生了个格格。” 其木格一听,心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此时也顾不得想那么长远,忙虚弱的吩咐道:“快让我看看。” 老十已经在窗外听到是个格格,虽然与自己的预期不一样,但却没一丝不高兴,还生怕其木格有压力,一个劲儿的在外面叫道:“格格好,格格好。” 其木格听到后,微微笑了笑,看着孩子,咿了一声:“怎么这么小?” 众人也觉得小,但想着早产儿一般都这样,忙道:“养一阵子就壮了。” 曹嬷嬷抱着小丫头出去给老十报喜,“恭喜主子,得了个格格。” 老十笑呵呵的问道:“母女可都好?” 曹嬷嬷点点头,说道:“只是格格早产,有些小。” 老十接过襁褓,看着眯着眼睛的女儿,小小的脸瞧不出什么模样,但还是胡诌道:“眉眼象爷,是吧?哈哈。” 老十忙命人去府门口挂红布条,并派人去宫里和各府报信。 交代完后,老十正要给众人打赏,就听产房里其木格又一阵呼痛,将正在喝的鸡汤也打翻了一地。 老十吓得又要往里冲,曹嬷嬷料事如神,猜到老十一定按捺不住,正要出来禀告,恰好在门口碰了个正着:“主子您别急,福晋肚子里怕是还有一个。” 其木格此时只想将天上的神仙全骂个遍,没听说自己家族有双胞胎史啊,再说了,一个女儿就够自己操心的了,这一下来两,还不知道康熙同不同意将她们都嫁到车臣汗部去,看来自己为女儿未来的打算还任重而道远啊。 许是其木格心中憋着一股气,老2倒没有折腾多久,大概半个时辰后,就痛快的来到了人世,“恭喜福晋,是个阿哥。” 其木格一听,总算松了口气,整个人一下虚脱… 孩子还没抱出来,在窗下听墙根的老十忙又咧着嘴,命人去府门挂上小弓箭,又派了一拨人去报信… 慈宁宫中太后听说生了个格格,虽说有些失望,但想着其木格很受宠,生小阿哥也就是来年的事,所以还是兴高采烈的命人打赏。 乾清宫中的康熙听了消息,瘪了瘪嘴,坏坏的想着,老十天天叫着小阿哥,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老十的舅母听了,真心的道了声恭喜,重重的打赏了老十府中报信跑腿的小厮,坐在屋里,得意的笑着,“我还以为这蒙古女人真这么好命呢,哈哈,连个丫鬟都不如,瞧你这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阿灵阿在衙门得了自己老婆派人送来的信后,摸着胡子道:“告诉福晋,让她将洗三和满月的礼物都添三成。” 相比较而言,老十的几个哥哥倒没什么感觉,太子和大阿哥都是淡淡的,反正老十肯定会有小阿哥的,至于是谁生的,他们倒不怎么介意,毕竟到目前为止,老十府里也没女眷和他们有亲戚关系。 八阿哥只是淡淡一笑,觉得自己的十弟,这段时间好似诸事不顺。 九阿哥想着自己已经好几个格格了,觉得老十得个女儿也不错,既与自己做了伴,也能打击蒙古福晋的嚣张气焰,甚好。 半个时辰后,除了太后笑mimi的合不拢嘴,其余众人都诧异得张大了嘴,表情各异。 康熙闷笑了一会儿,吩咐李公公道:“查一下老十府里的太医,双生子怎么会没诊断出来?” 因周日有事,没法更新,所以今天努力赶两章的字数出来,结果还是过了零点才更,郁闷 宝宝出来了,哈哈,本来的思路是只生一个的,但还是顺了民意,嘿嘿。 看在态度不错,预先将周日的更新送上,以及从善如流的份上,大家多投点粉红票和推荐票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讨打 第一百一十五章讨打 康熙四十二年七月初五巳时,老十家的龙凤胎顺利出世。 其木格顺产后,感觉很累,沉沉睡了大半天,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傍晚,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其木格顾不得增加营养,忙命人将孩子抱过来,就着灯光,仔细打量着两个小不点儿。 端详对比了半天后,其木格叹了口气,女儿居然继承了老十的塌鼻子,因孩子熟睡着,其木格看不出眼睛大小,只希望女儿能将老十的大眼睛也继承了,否则就太不公平了。 儿子的额头轮廓看着有些似老十,嘴巴比较象其木格,让其木格郁闷的是,儿子的鼻梁好像比自己的还要挺一些,感叹着要儿子女儿能互换一下鼻子那该有多好。 老十在窗外轻声炫耀着,夸.这两孩子与他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其木格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老十.的塌鼻子基因太讨厌了,遗传就遗传吧,还非要遗传给女儿,恨乌及屋,便翻了个白眼,没理老十。 结果老十不满意自己一人自.说自唱,非要其木格附和,让其木格觉得分外讨厌。 看着窗户外老十摇头晃脑的影子,其木格觉得分.外别扭,仔细想了想,才后知后觉老十居然没进来。 生产的时候不进来,其木格可以理解,何况,其木格.也不愿让老十看到生产的全过程,据说,有的丈夫全程陪同后不是晕过去,就是留下心里阴影,因此,其木格对自己生产时,与老十隔着窗户交流一点也没埋怨。 但坐月子,老十也规规矩矩的在外面呆着,这就.让其木格很不爽了,虽然知道古人忌讳,也知道不能对老十要求过高,但这并不能阻止其木格生气。 女人想找碴,那.太容易了,其木格压着嗓门,没好气的道:“别在那大嗓门,吵醒了孩子,你哄啊,该干嘛干嘛去。” 老十怏怏的摸了摸鼻子,心下纳闷,难道产妇也会脾气古怪?没趣道:“那爷睡觉去了,你进食后也赶紧休息。” 见老十走了,阿朵轻笑道:“十爷在暖阁守着两位小主子一下午呢,小主子一醒,十爷就乐上半天。” 其木格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埋怨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让他们无辜遭受老十的魔音骚扰,却没施予援手。 其木格喝了几口汤,吃了些据说滋补的饭菜,才细细问了问孩子的状况,心里不由越发担心,老大只有2斤4两,老2也只有2斤6两,其木格一听这数字,心里就发慌起来,好像后世这么大的小孩都得进保温箱吧? 其木格懊恼自己当初没多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充满担忧的看着两张小小的脸,祈求上苍保佑他们平安。 清朝的一斤相当于后世的16两,其木格并没想起两者之间的差异,心急如焚,听说孩子并没有什么不适症状,才稍稍安了心,就要出嗓子眼的心总算回落到食道里。 “曹嬷嬷,我怎么还没奶水啊?”母乳含有抗体,能预防小孩感冒,这点常识,其木格还是知道的。 结果才知道,大清规定,王府里的女人们只负责生,不负责喂,产奶的工作就交给乳母了。 其木格后世的朋友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没人请过奶妈,因此其木格并不知道一个人的母乳抗体是否对所有婴儿都适用,其木格可不敢冒这个险,当即告诉曹嬷嬷,她要亲自喂养,自己奶水不够了,才让乳母喂,还吩咐阿朵立即去准备下奶的汤水。 见曹嬷嬷犹豫的脸色,其木格着了恼,好像自己愿意当大*瓶似的,若现在能上网查询,确定乳母奶水里的抗体对两个小宝宝同样适用,自己肯定不会揽这苦差事。 于是,刚眯着的老十就被曹嬷嬷弄醒了,老十听了此事,想也没想,便让曹嬷嬷照其木格所的办,叫屋子里的人闭紧嘴巴就好,然后便又爬上炕沉沉睡去。 可惜,当天,其木格并没如愿亲自哺乳,曹嬷嬷刚走没多久,女儿就醒了,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大的根本就不象早产儿,于是睡得正香甜的儿子也开始闹起来,抗议打扰了他的睡眠。 弄得其木格一阵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让孩子允吸自己的**,赶紧让乳母一人抱一个喂奶。 换了尿布后,两孩子半睁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其木格,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又继续做梦。 其木格看着女儿,更郁闷了,虽然半眯着眼,但其木格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女儿居然是个单眼皮!儿子却是双眼皮! 其木格彻底无语,老十是双眼皮,自己也是双眼皮,怎么会生了个单眼皮的女儿出来呢? 看来,以后得把女儿朝气质型美女方向培养了。 为了孩子之间不相互打扰,其木格权衡再三,还是同意将儿子交给乳母李嬷嬷带到暖阁安置,自己则留下了女儿,女儿的乳母张嬷嬷则在外间歇息。 好的基因都被儿子抢去了,当**也只能偏点心了。 但其木格也同样舍不得儿子,等两个孩子都睡着或都醒的时候便将他们抱在一起,共同培养感情。 其木格抱着儿子,不舍的道:“宝宝,姐姐是女孩子,你让着她点,委屈一下啊。” 曹嬷嬷迟疑道:“主子,小阿哥是大的,小格格是妹妹…” “啊?”其木格诧异的看着曹嬷嬷,又看看阿朵她们,不相信的问道:“明明是小格格先出生啊?难道我记错了?” 乌雅咯吱笑道:“十爷说小阿哥重些,所以是哥哥。” 曹嬷嬷红着脸,为自己有这么个乳儿子感到惭愧,低头不语。 当晚,其木格就隔着窗户要老十老实交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十无耻道:“女儿有个哥哥多好,有人护着帮着。再说了,儿子肯定是怕妹妹一人没力气,才留在你肚子帮着推她,否则早自己跑出来了。” 其木格没想明白老十是什么逻辑,“但你得尊重事实啊,再说了,两人同样大,就是儿子当哥哥也没法帮女儿打群架。” 老十不服气道:“成年后,哥哥就有作用了。” 其木格觉得不能任由老十这么胡闹,便劝道:“弟弟也可以帮姐姐的。” 老十不耐烦道:“弟弟帮姐姐,听着多不舒服,就象咱闺女多没出息似的。” 其木格彻底无语,准备让孩子长大后自己去找老十讨回公道。 第二日,老十继续儿子,闺女的叫着,其木格则不论是谁一律唤着宝宝,曹嬷嬷见这两人一点也不自觉,方提醒道,孩子还没起名字呢。 怀孕的时候,老十光想着生儿子,对着其木格肚子天天叫小阿哥,其木格老想着教育老十不能重男轻女,于是,几乎每个准爸爸准妈妈都会乐此不彼的起名游戏,便被老十两口子给糊里糊涂的忽略了。 孩子出生后,这两当爹**又极其不负责任的忘了,反正孩子还小,你叫他,他也不会答应。 经曹嬷嬷提醒,其木格立即将错误推到老十身上,指责他对孩子一点也不上心,等老十急中生智,想了几个名字后,其木格又觉得不满意,于是便与老十隔着窗户讨论起两孩子的小名。 依照其木格的意思,孩子平安就好,因此让儿子叫平平,女儿叫安安。 老十觉得一点水准也没有,毫不客气的给否决了。 老十认为儿子的乳名应该以动物为名,什么老虎啊,狮子啊,豹子啊,雄鹰啊诸如此类的,听着就带劲,女儿就应该以花为名,什么牡丹啊,桂花啊,芙蓉啊… 不等老十说完,其木格就急了,“你要敢叫女儿芙蓉,我和你没完,女儿就叫安安,瞧你都起些什么名字,除了动物和花草,你就想不出其他的了吧?儿子随便你,就是叫猫啊,狗啊,我都不拦着。” 老十觉得其木格太瞧不起他了,合着自己就只能给儿子取那么没档次的名字?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便一路小跑,跑到书房开始查永乐大典,发誓要给儿子娶个很有水准的名字。 结果,老十的名字还没取出来,儿子不乐意了,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受到了歧视,被迫当老大不说,晚上又不能与当**睡在一起,如今连娶名字都要拖延着,于是,开始使劲犯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吓得李嬷嬷和其木格出了一身冷汗。 吃完晚饭,老十总算前来交差,斌斌,文武双全嘛,虽然老十强调他还备了几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名字,但其木格已经不想听了,直接拍板,就叫斌斌。反正是乳名,大名还得等康熙赐呢,所以其木格也没过多纠缠,只是为老十的老师感到不值,辛辛苦苦的居然培养了老十这么个没文化的人! 名字的事情顺利解决了,老十便提起明天的洗三仪式。 其木格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些的繁文缛节,想着孩子早产,抵抗力肯定不足,便告诉老十最好能取消这么个仪式。 老十不乐意,觉得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操办呢?虽说孩子早产,可看着精气神都不错,而且太医也说目前无大碍。 其木格道:“若有女眷带了病气过来,怎么办?我怀孕的时候害我的人到现在也没找着真凶,谁知道这次会不会搞什么花样,他能神通广大的将打胎药材混进我娘家的礼物里,你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将天花混进明儿来的女眷身上?” 老十一下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是高兴得昏了头,忙做了检讨,刚要去前院处理此事,就听其木格问道:“爷,问问太医,孩子什么时候可以种牛痘?” 老十奇怪道:“什么牛痘?” 其木格心想,不是说康熙在宫廷中推广了牛痘预防天花吗?难道自己记错了,忙问道:“预防天花的呀?” 老十喔了一声,解释道:“那是人痘,有些风险,要2岁以后才能种。” 人痘就人痘吧,反正只要有就行,其木格忙催促老十去安排人手告知各府,明天的洗三活动取消。 然后其木格又叫来曹嬷嬷,“小阿哥和小格格的衣服每次都必须用热水煮过,晾晒的时候找可靠的人守着。” 曹嬷嬷道,早已经这么做了,让其木格甚感欣慰。 不过曹嬷嬷接下来的话却让其木格心生警惕,曹嬷嬷略带遗憾和自责的说:“没想到是两位小主子,百家衣还没备好…” 其木格心想,幸亏没准备好,忙道:“嬷嬷,百家衣就不用做了,告诉李嬷嬷和张嬷嬷,也别去张罗这些。” 见曹嬷嬷有些不乐意,其木格劝道:“嬷嬷,我是他们的额娘,不会害他们,照我说的做,百家衣的布块都是到各家各户找的,万一被人做了手脚,那就麻烦了。你仔细盯着他们的衣物,别凭空多出一件或少了一件。” 听其木格如此说,而且又被委以重任,曹嬷嬷便也爽快的没再争执。 然后其木格又吩咐除了自己贴身伺候的几个人,两个乳母和曹嬷嬷,其余人都不得站在这排屋子的走廊上,当然老十除外,有资格进入的人,必须在进屋前用热水洗手,若有伤风感冒不准隐瞒不报,保贵媳妇负责乳母的饮食,何贵媳妇则负责其木格本人的饮食,勒令都不许添加任何药材。至于小英子,其木格则命他延长借调时间,直到孩子满百天再去老十跟前当差… 阿灵阿听到管家的报信,道:“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 管家道:“只说小阿哥和小格格体弱,怕见了风,所以明日不洗三了。” 阿灵阿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八阿哥和九阿哥当晚就过府询问老十,毕竟早产儿体弱,何况还是龙凤胎,他们担心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状况。 结果见到的却是老十显摆的臭模样,两人没等茶端上来,便起身告辞。 走在大街上,九阿哥不服气道:“我明儿就找人给我一胎生三个出来!瞧十弟那张脸笑得,简直讨打,恨不得给他一拳…” 洗三活动取消,引起了各方猜忌,而老十又无耻的继续休着陪产假,更让大伙觉得情况不妙,八阿哥和九阿哥极力辟谣,却更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最后连慈宁宫的太后也听到了风声,忙派人去探望,而此时,老十正端着椅子坐在走廊上,捧着茶杯,对着窗户猖狂的笑着,“十三得了一格格,哈哈,哈哈…” 这话老十今天已经重复了上百遍,其木格恨不得拿块胶布封住老十的嘴,斌斌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安的动了一下,安安则继续呼呼睡着大觉…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嘿嘿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子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十阿哥渐渐成了新闻人物,隔三岔五的总会引起大众的关注。如今,受十阿哥连累,十阿哥刚满月的一对龙凤胎也站到了风暴的中心。 由头就是十阿哥府不仅取消了小孩的洗三活动,连满月庆祝也顺延。 如果光是这两条消息,也没什么新闻价值,毕竟新生儿死亡率本来就不低,何况这两孩子又是早产又是双生子,若夭折也很正常。 但老十的表现却太不正常了。 十三阿哥大格格洗三时,老十满脸堆笑的去了阿哥所,与其是亲自送礼物,还不如说是上门炫耀,连九阿哥都觉得老十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因此,大家都以为那对龙凤胎应该转危为安了。 可接下来,老十还是继续休着陪产假,没去上班,也很少出府,于是大家认为孩子的情况肯定又急转直下。 没几天,康熙看不过眼,加上.御史弹劾老十的折子甚多,毕竟老十是接了正经差事的,如此作为,简直是对康熙的大不敬,因此,康熙便下旨勒令老十立即恢复正常上班,必须在两月内拿出火耗归公的初步实施方案,于是老十终于拖拖拉拉的去太和殿和户部报道,但脸上却是阳光灿烂。 虽说老十还是打完卡就走人,但.总归是春风得意,因此大伙也失去了兴趣。 可昨天是老十一对龙凤胎满.月的日子,十阿哥府却没办满月酒,虽然八福晋、九福晋和太后宫里的嬷嬷依然前去探视,而且都不约而同的说孩子身体结实,但却没人相信。 但令人疑惑的是,老十还是笑得象花儿一样的跑.去打卡。 于是,事情便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若孩子病危,老十怎么会依旧顶着张笑脸? 若孩子安康,依照老十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怎么会.白白浪费这么个显摆的机会? 于是,京城地下钱庄便开始下注,两孩子身体良.好的一赔六,小阿哥病危、小格格无恙的一赔四,小格格病危,小阿哥无恙的一赔三,两孩子都病危的一赔二,两孩子将会夭折的… 老十听后,也不.恼,眨了眨眼睛,就直接让小英子去各个赌坊下注,准备狠狠大赚一笔,让其木格无语以对。 老十额头冒着微微细汗,看着熟睡的一双儿女,小心的问其木格:“天热起来了,能给他们打扇不?” 其木格也不懂,想了想,说道:“应该不行吧,曹嬷嬷和两个乳母都没说打扇的事。” 老十点点头,看着女儿的小帽子,道:“要不把帽子取了吧?” 其木格在后世的时候也见过小孩子大热天的带着小帽子,护着额头,忙拦住老十:“别,帽子得带着。” 老十怏怏的收回手,想了想,方道:“要不我去内务府拿些冰块,反正也到供冰的时节了?” 这点其木格倒赞成,忙夸老十想得周到。 老十得意的摇晃着脑袋,看着女儿道:“安安今儿还想对着我喊阿玛呢,咱家的格格,就是机灵。” 当时安安正好吃饱睡足了,便睁开眼看世界,老十便抢着将安安抱在怀里,安安想打个哈欠,没打出来,只张了张嘴巴,老十就立即兴奋的就象发现了新大陆,非说安安想喊他阿玛,听得曹嬷嬷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找了个借口逃去了厨房。 如今老十又象老太太似的再次夸他的宝贝闺女聪明绝顶,其木格实在没了耐性,道:“这么小就知道喊人了,不是妖怪才怪,你出去少说这话,免得让人笑话。” 老十不乐意的责怪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当心闺女不待见你。” 其木格笑道:“这我倒不担心,倒是某些人怕要被儿子不待见。” 老十真是个尊重传统的好公民,当其木格在生产一月后见到老十时,质问他为何在自己做月子的时候不进来,老十理直气壮道:“坐月子的时候,房里晦气,爷要带兵打仗的,怎么能沾惹这些!” 其木格决定不和老十这迷信残余一般见识,便没理他,谁知老十接下来的举动却再次让其木格看不过眼。 虽然安安在熟睡着,老十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左看右看,不停的问孩子什么时候醒,至于斌斌,老十却没将他抱起的打算。 其木格让他将安安放下,也与熟睡的斌斌做下亲子互动,老十挑着眉毛道:“你不知道?咱满人讲究抱子不抱孙。” 然后无论其木格怎么说,老十就是不抱,说是老祖宗的规矩,好像他从来就是个守规矩的十佳公民。 因此,其木格此时便抵了老十这么一句,想改变老十这观念,想让他不要那么迂腐,见老十不服气,其木格继续道:“你这样,当心斌斌以为你不喜欢他,孩子敏感着呢。” 老十不以为意,吧唧着嘴巴道:“慈母多败儿,斌斌以后得撑起整个府的,不能带得那么娇气。” 其木格挪揄道:“爷,若只生了斌斌一个,你也不抱他?” 老十咳嗽了一声,仰着脖子道:“那当然。” 其木格见老十说谎都不打草稿,便不客气道:“也就是如今有个安安让你抱,你才能大言不惭的说慌。”然后将斌斌抱起,放到老十手上,“你放心,不会坏你名声,就咱们一家四口的时候抱,就算小英子和阿朵在,我也绝不让你抱斌斌,这下行了吧?” 老十忙小声道:“你小声点,阿朵她们就在外屋。”然后才美滋滋的看着斌斌,夸道:“这孩子一看就象爷,以后定有出息。” 其木格打趣道:“爷,你是夸你自己呢,还是夸儿子啊?” 老十摇着他已经摇了无数次的脑袋,正想发话,却一时僵在那里,瘪了瘪嘴巴。 其木格正诧异想问,就见斌斌哭了起来,其木格一边接过斌斌,一边对外面道:“没事,不用进来。”然后轻声拍着斌斌,道:“乖,别哭,别哭,别把安安吵醒了。”其木格实在没法对儿子说他成了哥哥,便一直教儿子直呼其名。 老十黑着脸,道:“尿了。” 其木格忙将斌斌放在床上,对老十道:“递块尿布过来。” 老十磨磨蹭蹭的没动,其木格盯着老十威胁道:“阿朵她们进来,可全知道了。要不,我叫她们进来?” 老十挠挠头,道:“爷看着斌斌,你去找,爷又不知道哪个是。”然后便对斌斌喊,“叫阿玛,阿玛…” 斌斌咧着嘴,给了老十一个微笑,这下又不得了了,其木格制止住老十接下来将要发表的感言,一边给斌斌换尿布,一边道:“我知道,我知道,咱家孩子聪明,别说了…” 老十正开心的逗着斌斌,希望能多得几个笑脸,就听小英子道:“爷,奴才回来了。” 老十忙一把将斌斌交给其木格,走到软榻边端起一杯茶,才道:“进来。” 小英子进来后,见完礼就道:“主子,奴才已经将差事办好了,没人起疑。只是赌坊如今又多了开了个盘…” 老十疑惑道:“又在赌什么?” 小英子看了眼其木格,道:“赌福晋是否卧床不起。” 老十和其木格对视一眼,老十想了想,“去,到账上支银子,再给爷下注。” 小英子见老十没有生气,便大着胆子说:“奴才,这回来叫周祥去吧,免得让人起疑。” 老十点点头,“你好生交代给他,让他机灵点,爷这次一定要让那些赌坊割肉心疼!” 小英子忙应了,还不忘说,他也拿自己的私房银子下了注,拍老十马屁说搭老十的顺风车,多了门发财之路,让老十心情大好。 等小英子走后,其木格责备道:“你也是,掺和这些干嘛?” 老十从其木格手中接过斌斌,抱起来胡乱晃了晃,道:“斌斌,那群混蛋,你就是砸了他的铺子,明儿换个地方又开张,只有让他们亏大本,才能知道你阿玛的厉害,你说是不是?”说完,还不忘对斌斌抬抬下巴,斌斌迷茫的看着老十,眨巴眨巴眼睛,可能还是没想明白,便半眯起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老十见斌斌没为他鼓掌叫好,便看着其木格,坏坏道:“要不等40天后,你还继续坐月子?等孩子百日才出来?” 其木格觉得若有股市,老十肯定是操纵股市的幕后黑手。 其实不办满月酒的原因很简单。 其木格只是觉得如今的医疗条件不够,而且后世坐月子好像都不是30天,大概都是40天,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其木格主动要求多在屋里呆10天,毕竟这辈子也是黄种人,不能和白种人强悍的体魄相比,而且孩子如今虽说长了肉,但比起足月生产的孩子还是小许多,因此其木格便建议不办满月酒,等百天的时候再大宴宾朋,反正大家的礼物全送来了的,自己也不吃亏。 老十仔细想了想,斟酌后,也同意了,毕竟还是安全第一。 而太后宫里的嬷嬷探视完后,回禀太后孩子长势良好,也不忘提及,十福晋还在继续坐月子,但瞧着精气神也不错。 结果,传来传去,就变了样,从孩子身体不错、十福晋精气神不足,到孩子身体不好、十福晋精气神不足,再到孩子病危、十福晋忧思过度,…最后就成了老十立即就要遭受丧妻丧子之痛… 于是,地下赌坊便又多了一门生意。 其木格听着老十的建议,好笑道:“当心被人知道后,让御史弹劾你。” 老十咬牙道:“爷又没少被他们弹劾,还怕了他们不成。” 这段日子,老十请长假的行为早让御史看不过眼,弹劾老十的奏折堆了满满几大桌。 其木格见老十恼怒的表情,劝道:“爷,这也是你不对,虽说你不乐意去户部,但也不能撂挑子不是?瞧着这架势,你若不把火耗的事处理好,皇阿玛怕不会准你回兵部。” 老十一听,心烦道:“你当爷想啊,和银财打交道,爷一窍不通,手下也没能干的人,怎么做?” 其木格叹气道:“爷,不是说什么事都得你去经手,又不需要你事必躬亲,既然没能干的手下,你就先找能人,不管是户部还是兵部,都得会用人,敢用人才行。” 老十烦躁道:“说得轻巧,你以为能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户部那帮王八羔子,除了派了两笔贴式,什么人也没给爷。” 其木格见斌斌已经睡熟,便指挥着老十将孩子放到床上,笑道:“都当阿玛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当心孩子笑你。” 老十看着斌斌熟睡的脸庞,默不作声。 其木格靠在老十肩膀上,轻声说道:“若是军营的事,怕是再难,爷也去办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你心里不乐意,笔贴式怎么了?很多堂官都是从笔贴式干起的,再说了,你对银钱犯晕,九哥可是见着银钱两眼发光,你干嘛不找九哥帮你?” 老十鼓着腮帮子,正想发话,突然使劲嗅了嗅鼻子,“其木格,你头发都发酸了,哈哈,就你这样,爷看你还怎么好意思逼爷沐浴,哈哈…” 贪生怕死的其木格只是用热水擦拭着身子,头发压根就没洗过,不臭才怪,恼羞成怒的其木格举起拳头不停的砸向老十,“我做月子都在想着怎么让府里多挣银子,你呢,就知道拿去赌,居然还敢嫌弃我没洗澡,我这不洗澡与你不爱安静是一回事吗?” 老十也不躲,笑呵呵道:“对了,忘了问你件事,你派去车臣汗部和阿茹娜合伙赚私房的那几人是直接从库伦过去,还是要回京来一趟?” 其木格道:“肯定要先回京,我还要交代他们具体事宜,再说了,本钱也要他们带过去,毕竟是等阿茹娜大婚后才开始经营,若上次阿布走的时候一起将银钱带去,阿茹娜还得给夫家解释,这部分钱不是嫁妆,怪麻烦的。” 老十笑道:“这就好,你记着,他们走时,通知爷一声。” 见其木格看着他,老十又努力用鼻子嗅了嗅空气,还不忘夸张的用手扇了扇,直到又挨了其木格几下拳头,才道:“十三大格格洗三的时候,十四弟问咱们府里什么时候给阿茹娜送贺礼过去,一听我说,上次已经一并装箱了,当即就拉下脸,说这么做不符规矩,还说爷图省事,连礼节都不顾了,真不知是哪跟哪。” 其木格好笑道:“难道他还要随一份礼?” 老十点头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其木格疑惑道:“他两人互看不顺眼啊?” 老十大咧咧往后一躺,惬意的轻拍着斌斌和安安的小脚丫,道:“管他的,反正到时给他带过去就好…” 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将粉红票和推荐票全砸过来吧,哈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 百** 第一百一十七章百** 老十似乎有子万事足,虽然其木格曾建议他去请教九阿哥或在户部发掘人才,老十每日还是照常翘班回家逗小孩,抱着两孩子唧唧咕咕的说得不亦乐乎。 其木格见老十打算就此沉沦于天伦之乐,心中也暗暗窃喜,只要老十能心甘情愿的不管朝堂之事,那么自然也不会成雍正的眼中钉,因此,其木格也就没再劝说老十要发奋振作,反而希望一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的过着小日子。 老十在该交差的日子交了白卷,康熙当着众大臣的面,毫不客气的将老十狠狠骂了一顿,老十又赔上了两年俸禄。 但康熙却不打算这么放过老十,又给了老十一个月的宽限期,扬言,若到时候老十还浑浑噩噩的,就要从严从重处罚。 虽然八阿哥和九阿哥轮番劝老十做个样子,先糊弄过去再说,毕竟做的差总比不做强,老十还是顽固不化,将这哥俩气得直跺脚。 而此时,大清的地方官全在.看老十的笑话,觉得老十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巴不得老十下月就被康熙永不录用。 而武将们却分成了几派,有的对.老十失望,有的为老十抱屈,有的觉得老十自不量力,有的…,总之,老十在军中赢得的拥戴已所剩无几。 八阿哥暗暗心急,虽然他这边.的人气在不停上涨,但都在文官集团打转,依旧未能在军中打开一片天地,因此八阿哥隔三岔五的就找老十谈心,最后还走起了夫人路线,要八福晋去提点其木格,不能让老十就此胡闹下去。 其木格只嘴上应着,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其木格到.底有没有劝老十发愤图强。 转眼就到了斌斌和安安的百日,老十因朝堂上混.得不如意,加之又正在服丧,便没大宴宾客,但斌斌和安安也算是在京城社交圈开始了头次亮相。 因已经到了十月,天气早已冷了下来,两孩子戴.着虎头帽,穿着棉袄,圆滚滚的,看着甚是可爱。 八福晋和九福.晋最先到场,因此时还未有男客上门,老十便赖在后院陪着自己的嫂子说话,主要是炫耀自己的孩子聪明可爱,关键是都象他。 八福晋和九福晋一人抱一个,简直是爱不释手。 两小鬼也给老十长脸,不停的瘪嘴、撅嘴、微笑,就是不哭,惹得八福晋和九福晋羡慕不已。 八福晋道:“瞧这孩子,浓眉大眼的,透着机灵。” 老十得意的笑道:“那是,八嫂,这孩子长得可象我了。” 九福晋看了看怀中的安安,笑道:“我倒觉得小格格象十弟呢。” 老十忙点头,“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只要见过我的,就知道安安是我府上的。” 正说着话,就听小英子禀告,十四带着侧福晋到了。 老十忙起身去前院待客,走得时候还抢走了安安和斌斌。 其木格不好意思道:“让嫂子们见笑了,我们爷就是有点孩子气。” 八福晋叹了口道:“唉,我倒也希望你八哥能这样呢,可肚子却不争气。” 其木格只好劝道:“八嫂,您别着急,平常心就好。” 见九福晋也没了笑意,其木格问道:“九嫂,九哥他?” 九福晋道:“你九哥倒也言而有信,没有失言,如今正在服小功,这才断了。” 因恭亲王和裕亲王过世,作为侄儿,老十的一帮兄弟得服小功五个月,这期间是一切娱乐活动都禁止的,而且还不许饮酒,当然要听戏唱曲,喝酒玩乐也不是不可以,偷偷的就好,但若被逮着了,那可是一辈子都无法翻身的了,因此在服丧期间,一般没人搞娱乐活动,这个太显眼了,不过总有人关起门来偷偷喝酒,偷偷人伦,只要出门不带酒气,府里没人怀孕,御史想弹劾也没证据。 其木格才不会相信九阿哥能在这五个月里守身如玉,但若九福晋在此期间怀孕那可是一大丑事,因此,其木格也不去挑拨她们的夫妻感情,言不由衷的赞美了一番九阿哥。 八福晋打断道:“等服完丧,也就到年底了,开春又要选秀女,还不知道宫里会给各府指些什么人呢。” 其木格惊讶道:“这么快?我怎么觉得秀女才选完没多久啊?” 九福晋正要发话,就听阿朵道十四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到了。 舒舒觉罗氏刚要行礼,其木格忙拦道:“你才出月子,就别多礼了,嫂子们都不会怪罪的。” 舒舒觉罗氏坐下后,八福晋问道:“身子可养好了?小阿哥没闹吧?” 舒舒觉罗氏在九月初一为十四生下长子,如今才刚满月没几天。 舒舒觉罗氏小心翼翼的道:“托嫂子的福,都好。”一点也没有生了长子后该有的骄狂。 其木格笑道:“你也是的,才出了月子,这大冷的天也不说在家里好好歇着,若落了病根,到时候十四弟肯定得埋怨我们。” 舒舒觉罗氏娇羞的低下头,过了会儿才道:“十嫂,小阿哥和小格格呢?是不是睡着了?” 八福晋快人快语道:“被你十哥带出去见十四弟去了,怕得等孩子睡着了才会抱过来。” 八福晋太小看老十了,安安和斌斌睡着后,老十依然将他们带出来见客,告诉迟来的客人,没见着这两孩子可爱的表情那简直是天大的遗憾。 其木格派人去催了好几回,老十都不放人,一直到客人全到齐了,老十向所有人献宝完毕后,才将安安和斌斌送回后院。 老十的舅舅和舅母是最晚到的,因此索卓罗氏到的时候,老十正领着两乳母向自己的舅舅显摆,索卓罗氏并没第一时间见到。 索卓罗氏打量了一下屋子,笑道:“小阿哥和小格格呢?怎么还藏起来了?” 其木格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道:“十爷将他们带到前院见客去了,怕要等舅舅见过后,才会送回来。” 五福晋看着与索卓罗氏同行的一旗装女子,问道:“这姑娘长得可真俊,以前怎么没见过?” 五福晋这次还带了马佳氏宛儿一起过来,因此话虽是问向索卓罗氏,眼睛却瞄了眼宛儿,宛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索卓罗氏笑道:“这是我家大媳妇的表妹玉兰,因大媳妇得了风寒,怕给小阿哥和小格格过了病气,今儿就没来,玉兰这丫头要参加明年的选秀,她阿玛在湖南任职,所以如今在我府上学规矩,今儿我带她出来透透气。玉兰,给各位福晋见礼。” 玉兰略带羞涩的给众人见了礼,大伙都笑着夸了几句,索卓罗氏这才笑着问其木格,“十福晋,您觉得这丫头怎么样?” 众人虽说还在说笑着,但耳朵都竖了起来。 若不是八福晋先提及明年选秀,各府可能都要添加新人,其木格肯定就顺口夸好了,还好八福晋这个妒妇让其木格提高了警惕。 其木格笑眯眯道:“玉兰,到我跟前来,让给我好好瞧瞧。” 八福晋觉得其木格简直没长大脑,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假装干咳了一声,希望其木格别傻乎乎的上了套。 其木格恍若未闻,拉着玉兰的手,仔细盯着人家姑娘打量,直弄得玉兰红了脸,才转移了视线,看向索卓罗氏:“舅母,玉兰不仅长的可人,而且还带着福相,明年选秀必定会得宫里主子的欢心,说不准啊,就成宫里的贵人了呢。” 玉兰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索卓罗氏尴尬的笑了笑,“就怕这孩子没那福分。” 其木格还想继续,乳母带着两小不点回来了,转移了大伙的注意力。 开席后没多久,康熙就来了旨意,给孙子孙女送了点小礼物,不怎么值钱,就是几对银手环、银项圈。 传旨太监宣读完旨意后,对老十道:“十阿哥,皇上还有口谕。” 口谕就没那么让人好受了,康熙提醒老十一个月期限就快到了,若到时候拿不出个章程来,就准备去牧场放牧去。 虽然礼物很轻,而且口谕措辞又很严厉,但众人却都立即敏感的扑捉到相关信息,纷纷断定老十还未完全失宠。 因不能饮酒,所以酒席早早散场,八阿哥和九阿哥留了下来,告诉老十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到时候说不定真只有去养马了。 老十冷哼一声,道:“养马就养马,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阿哥气道:“糊涂,你犯什么倔呢。” 老十沉默了会儿,方道:“八哥、九哥,皇阿玛为什么要让我去户部张罗火耗的事?” 见八阿哥和九阿哥不出声,老十愤愤道:“我在兵部干得好好的,一下就把我派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户部,不就是怕我风头盖过太子,变着法的折腾我。” 八阿哥冷冷道:“住嘴,十弟,这些话是你该说的?” 老十坦诚的看着八阿哥,道:“八哥,这不是第一次了,原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革职也是因为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从今往后,我才不管他朝堂上吹什么风呢,八旗将士吃空饷就让他吃去,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关我屁事。” … 老十在书房向八阿哥和九阿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其木格则在卧室里气得牙痒痒,准备等老十一踏进门就向他开炮,怎么会有那么极品的舅母! 继续小声求粉红票和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配 第一百一十八章发配 百日宴第二日,其木格就带着斌斌和安安进宫拜见太后。 两孩子一看就是势利眼,对着太后不停的献媚,也是现在还太小,若能说话了,还不知会怎么个肉麻法。 太后老人家开心得不得了,又给了许多赏赐,两孩子笑得更欢了,其木格真想问他们脸部肌肉累不累。 太后亲了亲斌斌,道:“孩子虽然透着机灵劲儿,可个头还是没足月的孩子大,脸上肉也不多,你可得多费心。” 其木格点点头,“本来就早产,加上又是双生子,自然比不上足月的孩子,不过如今比足月的孩子也没轻多少,再过两月也就赶上了。” 太后又问道:“晚上闹夜不?吃得好不好?” 其木格笑道:“说来也是运气,.这两孩子睡眠都挺好的,这段日子,晚上也就只闹了几次,还算好带。吃得还行,斌斌有些烦,只吃一个奶嘴,若中途换一边的话,怎么都不吃了,安安笨笨的,奶嘴掉了自己怎么找都找不着,只知道嚷嚷。” 太后责怪道,“哪有你这样当额娘.的,说自己孩子烦和笨的?”见其木格低头笑着,又问道:“你身子养好了吧?瞧你这张脸怎么一下就瘦了不少,看着比怀孕前还瘦,可是没胃口?” 虽说斌斌和安安都挺好带的,.但毕竟时下医疗条件差,其木格的心一直悬着,心里压力有些大,连带的睡眠就不足,胃口也不怎么好,因此坐月子的时候不仅没胖,反而还瘦了,不过肚子上的肉还是松松垮垮的,腰围也没恢复到以前的尺寸,这让其木格很不满意,只好用布使劲裹着,希望能将肉裹紧点。 见太后问起,其木格便老实道:“总悬着一颗心,睡得.不好,人也就清瘦了,不过,如今总算好了,也开始睡沉起来,声响小了根本就不会醒。” 太后怜爱的看了看其木格,又吩咐人装一些上好.的补品,让其木格一并带回去,其木格假意推脱了一下,便笑纳了。看架势,老十很有可能未来十年都得打白工,其木格自然巴不得太后多给些赏赐。 正说闲话,就听宫门口的太监进来报告,康熙来了。 其木格忙站起来,迎接这个专门克扣老十工钱.的不良老板。 康熙给太后请.了安,叫其木格平身后,便接过安安道:“这小格格长得象十阿哥。” 其木格心中不悦,认为康熙就是看着那塌鼻子才这么说的,但也没胆子刺康熙一句,只是埋怨自己不该给两孩子分别打扮,若两人穿着中性颜色的衣服,康熙就会忙着分辨男女去了,哪会来看相貌。 安安却没其木格那么多心思,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塌鼻子,只专注的盯着康熙胸前挂的佛珠,微张着嘴巴。见康熙没注意到自己,就手舞足蹈的“喔,喔”的叫着。 康熙开心的笑道:“这闺女精气不错,叫什么名字?” 其木格恭敬道:“安安,平平安安的意思,儿子叫斌斌,文武斌。” 康熙将安安交给乳母,又伸手抱过斌斌,看了看,又说道:“这孩子也象老十。” 其木格无语,觉得自己错怪了老十,眼神不好,果然是有遗传的。 斌斌咧着嘴巴吐了个泡泡,见康熙扯着嘴角笑着,也回了个灿烂的笑脸。 康熙逗了一会儿后,就让乳母带两孩子下去休息,吝啬的没给见面礼,引起了安安和斌斌的不满,被带下去的时候,都“喔,喔”的吼着,康熙还以为孩子是舍不得离开他,又夸了一番,没办法,孩子太小,大人容易错误解读他们的情绪表达。 孩子带走后,其木格不知道康熙是不是有私房话与太后说,便提出告辞,康熙却将她留下了,说有话要问,太后便适时的说要去看孩子,怕孩子换了环境不习惯。 太后走后,其木格等了半天也没见康熙说话,只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妙,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自己写的家信又被增添了不该有的东西? 一想到这,其木格就心跳加速,胆怯的喊了声,“皇阿玛?” 康熙见其木格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并没觉得多高兴,淡淡的说道:“知道朕为何留你单独说话?” 其木格摇摇头,康熙不悦道:“就一点头绪也没有?” 其木格迟疑道:“皇阿玛,莫非我写的家信又出了问题?” 见康熙木着张脸没有表情,其木格:“皇阿玛,我冤枉啊,我真是冤枉的,我和九哥无怨无仇的,我干嘛老想害他?” 见康熙还是没有反应,其木格又痛心疾首道:“皇阿玛明察,真是有人冤枉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写家信了,都让十爷帮着写,我再也不动笔了,真的…” 康熙见其木格语无伦次的在那打胡乱说,又觉得好笑,又感可气,皱着眉头道:“你就只能想到这个?” 其木格慌乱的看向康熙,喃喃道:“那是我用其他法子害九哥了?” 见康熙还是没反应,其木格苦着脸道:“不是九哥,那我这次害谁了?” 康熙实在忍不住,拍了一下炕桌,“谁说你害人了?” 其木格长长舒了一口气,没人向自己栽赃就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皇阿玛,我都给弄得杯弓蛇影了,皇阿玛见谅。” 康熙嘲讽道:“是有长进了,连杯弓蛇影都知道。”想了想,挥挥手,“跪安吧。” 弄得其木格一头雾水,直到回府后仍在继续猜测康熙到底是想对她说什么。 老十冥思苦想了半天,依然未果,只好道:“说不准是想赏你东西,被你没头没脑的胡说八道给气着了,就干脆省了。”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道:“为什么要赏我?我没做什么啊?” 老十嘿嘿笑道:“你满大街打听打听,有几人能生龙凤胎的?你可是居功至伟。” 其木格想了下,也自作多情的点点头,有些遗憾,到手的赏赐就这么被自己搅黄了。 老十和其木格这两傻瓜在府里感觉特好,完全不知道八阿哥已经想跳起来骂人了。 八阿哥下衙后就去找了九阿哥,和他商讨老十交差的事,准备帮老十拟一份请罪折子,先让康熙消消气再说,九阿哥摇摇头:“八哥,没用,十弟拧在那里,你就是写好了,他不誊抄,也没用。” 八阿哥叹气道:“还有两天,再劝劝吧,对了,听你八嫂说,昨日十弟的舅母带了一姑娘去赴宴,看样子是想选秀的时候能指到十弟府上,你明儿见着他,也跟他说说,让他去阿灵阿府上探探口风,若真是这样,他到时自己去求了就是,也落个好。” 九阿哥摇头道:“他今儿已经去衙门找过阿灵阿了。” 八阿哥奇道:“他怎么那么性急,这事怎么去衙门说?” 九阿哥说:“八哥,你以为十弟是去求亲的?他是去推脱的,怕去府里说阿灵阿发脾气,便一大早跑到衙门说了。” 八阿哥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责怪九阿哥:“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怎么不拦着他?” 九阿哥两手一摊,“他找了阿灵阿后,才来找的我,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了,能有什么辙?” 八阿哥气道:“如今这形势,他还去得罪阿灵阿,若皇阿玛真要他去放马,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八阿哥想了想,起身道:“九弟,这事咱们得想法子回旋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十弟府上,根子肯定在十弟妹身上,十弟不好说,咱们得去告诉她利害关系,就算那闺女不指给老十,皇阿玛也会指其他人去她府上,她又何必非要得罪阿灵阿。” 九阿哥将八阿哥拉着坐下,说道:“八哥,没用,十弟说了,蒙古女人放话,府里已有的几个,她就不计较了,若府里再多添一人,她就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连安家银子都不给。” 见八阿哥气得说不出话来,九阿哥继续道:“我猜肯定不是这么说的,那蒙古女人要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十弟能今儿一大早就去找阿灵阿。”说着说着又有些想不过,不服气道:“你说,她运气怎么这么好啊?居然生个龙凤胎,怎么这好事也让她给遇上了?这下十弟还不将她天天捧在手心里才怪。” 八阿哥问道:“阿灵阿是个什么反应?” 九阿哥苦笑道:“十弟说他说的很婉转,没伤着阿灵阿的面子。” 八阿哥恨声道:“明年才选秀,如今谁敢摊开来说,他舅母转了弯表露了这么个心思,十弟就去推了,再婉转也打人脸,再说了,十弟能婉转成什么样?” 九阿哥摇摇头,长叹了口气,道:“这事怕是没法子了,还是劝劝十弟上请罪折子吧。” 老十最终仍然辜负了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心血,既没上建议书,也没上请罪折子,暴怒的康熙差点将太和殿给拆了,在一帮大臣和兄弟们的请罪声中,老十被关进了宗人府。 下朝后,老十的众兄弟为了表示兄弟情深,纷纷到乾清宫外跪请康熙,从轻发落老十,被乾清宫的侍卫一鼓脑的赶了出来。 其木格也傻了眼,没想到康熙不仅罚钱还拘留,忙带着安安和斌斌进宫求见,一路上都在对两孩子说:“呆会儿若见不着你们皇玛法,你们就大声啼哭,知道不?若见着了,就乖乖的对皇玛法笑。”两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胡乱“喔”了几声,便在马车上睡着了。 结果其木格刚在宫门口就被拦了回来,其木格见宫门离乾清宫实在太远,就是让孩子对着高音喇叭哭,康熙也听不见,只好怏怏放弃了将孩子掐醒的打算。 在八阿哥、九阿哥和其木格多方奔走之下,老十在宗人府关押了十天后终于被放了出来,刚回府,还没来得及洗手抱孩子,圣旨就到了,火耗的事交给四阿哥负责,十三协办,老十则被发配去了广东… 粉红票又被赶超了,哭啊,手里还有粉红票的大大们,就投给子一十四吧,谢谢谢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劝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劝说 老十接了圣旨,黑着脸,连赏银也没提,就回了后宅,还是徐公公赶紧掏了二两银子请传旨太监吃酒。 阿朵探听消息还未回来,老十就已经站在了其木格眼前。 见老十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其木格忙叫奶妈将孩子全抱到暖阁待着,连带其他人也退出正房,外间里屋都不留人值守。 其木格安排的这会儿功夫,老十一直呆坐在炕上,没有言语。 其木格担心道:“爷,皇阿玛是什么旨意?” 老十不应声。 其木格将自己还未喝完的牛奶递给老十,老十连眼皮也没抬,其木格只得到外间提了热水,给老十泡了壶热茶,小心翼翼的递给老十,“爷,喝口热茶吧。” 老十还是没有动静,仿佛老僧入定。 其木格只得将茶杯放好,摇.着老十的胳膊,问道:“爷,别这样,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陪着你呢。” 老十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绝.望,“其木格,爷怕是没翻身的日子了。” 其木格慌忙道:“爷,只要人好好.的,其他的就别去想了,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日子,也挺好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艰难的说道:“十日内,爷就要离京。” 其木格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康熙真打发老十.去养马,安慰道:“爷,皇阿玛命你去哪个牧场?我带着安安和斌斌陪你一起去,孩子们肯定喜欢草原。” 老十咬牙道:“不是去北边,皇阿玛将我贬到广东。” 其木格不相信的看着老十,激动的问道:“胤誐,你说.什么?皇阿玛让你去广东?你没骗我吧?” 老十心想,看样子,除了高兴和生气,害怕的时候,.其木格也会直呼其名,拍拍其木格的手,点点头,“去前山寨当把总。” 其木格稳了稳神,核实道:“前山寨在广州?” 老十摇摇头,“不在广州,挨着澳门了,西洋人…” 其木格兴奋的.握拳尖叫起来,“哈哈,爷,你真去澳门?太好了,太好了…” 老十的黑脸已经没法再黑了,只好拿起其木格泡的热茶咂了出去,“爷被贬到那地界就让你这么高兴,你有没有心啊?” 其木格一点也没恼,依旧开心的捂着肚子开心的大笑着,“爷,先别恼,等我缓过气来,好好给你说为什么这是好差事。” 见其木格还在那里高兴得直跺脚,老十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原来,大清的富庶之地依旧是江南一带,广东如今的经济并不发达,虽然有十三行与外商做生意,但关税也并不太高,其他税收更不显眼,而前山寨挨着澳门,负责防务,澳门虽然由西洋人在那做着生意,但也并不怎么繁华,加之满人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到了南边气候饮食都不习惯,水土不服生病的大有人在,因此许多旗人宁愿去宁古塔、乌里雅苏台也不愿去广东与福建一带。 因此,老十认为去前山寨当把总,比去草原当牧马人更无出头之日。 其木格听后,劝道:“爷,不管怎样,皇阿玛还是让你带兵了不是?” 老十没好气说:“把总,正七品,下面最多就100来人,这叫什么带兵。” 其木格笑道:“爷,我不懂军事,但也知道纸上谈兵危害甚大。” 老十生气道:“你说爷纸上谈兵?” 其木格忙摇头,“我不是这意思,你看,爷去了黑龙江将军处,就给西山火器营弄了利刀,去西山火器营操练,又要求皇上惩治吃空饷,这说明什么?” 老十慢慢道:“你是说,爷在朝堂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得多去兵营练兵?”见其木格点点头,老十反驳道:“南边有什么仗打的,台湾早收复了,要练兵也得去北边。” 其木格叹了口气,心想,百多年后,大清就是被一群强盗从海上打进来的,道:“爷,这些事都说不准的,明朝不是就有倭寇吗?” 老十笑道:“看来你还认真读了书,可如今哪还有倭寇的踪影。” 其木格苦笑了一下,道:“爷,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不就是防患于未然吗?” 见老十不说话,其木格又鼓励道:“爷,就算皇阿玛打压你,但他也给了你一次机会,并没让你赋闲在家,只要你用心,也一样能在广东干出成绩来,金子到哪儿都发光不是?” 然后其木格讲了一大堆励志故事,什么挫折是成功的垫脚石啊之类的,总算让老十笑嘻嘻的接受了“天将降大任”这一观点。 一晚上,其木格都在做着美梦,起来后就开始张罗众人收拾东西,巴不得第二日就起程。 老十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皇阿玛多半不许你跟着去,再说了,孩子这么小,也不敢带出门。” 其木格很想说老外就敢带着一个月大的孩子满世界跑,但老实说,自己也没那胆量,只得退而求其次,明年开春后自己再出发,要求老十今天就去求康熙,一定要带家眷。 老十表示难度有点高,其木格便游说道:“要想有番作为,没个三五年不成,难道咱们就要分开那么久吗?我可不想爷地皮子都没踩热,又急急往回赶,这次怎么也要好好干一场,让皇阿玛刮目相看,你就让我跟着去,给你当贤内助好不好?” 见老十仍在犹豫,其木格可怜兮兮道:“再说,爷一走,躲在暗处的奸人肯定跳出来害我,我若出了什么事情,留下两孩子那么小,多可怜啊。” 老十觉得其木格说得在理,正准备走,其木格又拉着他,提醒他将明年选秀的事一并解决了。 老十苦着脸说:“不是说了嘛,我已经给舅舅说过了,你别担心了。” 其木格满脸的不悦,“万一皇上指其他人给你呢,到时候我们都不在,给你指个13岁的小姑娘,放府里养着等咱们回京,到时候怎么办?” 老十摇头道:“皇阿玛气成这样,没准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事,我去一说,没准还提醒他了。再说了,说不定皇阿玛同意你去广州了,我一提这事,他一怒之下,保不准又不许你跟着,等明年选秀的时候还直接给我送一秀女来。” 说完,老十还重重的点点头,以增加可信度。 其木格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忙夸奖老十心思缜密,一看就是成大事的人。 老十这才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宫求见康熙,因他如今已是七品小官,没了上朝资格,等散朝后,老十才递了牌子求见。 到乾清宫一看,几个兄弟都在,九阿哥脸红鼻子粗的正喘着粗气,老十诧异的看了眼九阿哥,忙给康熙见了礼。 康熙也不叫起,说道:“你也是来劝朕收回旨意的?” 老十一听,就知道自己的九哥刚才肯定是为这事闹不痛快,忙道:“启奏皇阿玛,儿子是来谢恩的。儿子做错了事,惹皇阿玛生气,皇阿玛怎么罚都是应该的。蒙皇阿玛垂怜,儿子还能在兵营当差,儿子到了前山寨一定好好干,绝不给皇阿玛丢脸。” 老十此言一出,乾清宫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老十,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老十未来之前,乾清宫形成了几派,太子和三阿哥举着双手赞成康熙的英明决定,认为老十就是该鞭挞,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竭力反对,主要担心老十水土不服,还危言耸听,问老十若命丧广东,大家情何以堪?大阿哥虽没站在太子一边,但此时却淡淡道:“旗人去南边当差的多了,水土不服的毕竟是少数。”四阿哥和十三则带着其他的小阿哥保持中立。 听说老十来了,大家以为老十要么低头认错,请求康熙改判,要么就和康熙大闹一场,九阿哥已经做好准备要与老十共进退,结果,老十却坦荡荡的谢恩,一副去当地方大员的模样。让众人大跌眼镜,太子等人后悔不已,早知道老十愿意去,还不如在康熙面前当回好人呢。 康熙虽然也很疑惑,但还是冷冷道:“你还知道谢恩?” 老十磕了个头道:“儿子如此混账,皇阿玛还是给儿子机会,让儿子去练兵,儿子感激涕零,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自问对府里的小阿哥就没这好性子,因此儿子更是惭愧,实在无颜面对皇阿玛。此去广东,儿子一定痛改前非,脚踏实地,好好办差。” 康熙点点头,半响方道:“嗯,跪安吧。” 老十却跪着没动,支吾道:“皇阿玛,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不光是大伙精神一震,康熙也抬起了头,心想,就知道还有后手。 康熙面无表情道:“说来听听?” 老十看了一下众人,硬着头皮道:“儿子请求单独面圣。” 尽管大伙都不乐意,但康熙还是准了老十的请求,将一赶人等赶了出去,“你们都是为了十阿哥的事来见朕的,如今十阿哥自己没二话,这事就不用再议了,你们都跪安吧。” 等人都走完后,老十才道:“皇阿玛,儿子这一去,委实不放心府里,想请皇阿玛恩典,让其木格带着孩子随儿子一起去赴任。” 老十话音刚落,康熙案桌上的折子就飞到了老十面前。 老十忙解释道:“她们娘三明年开春再出发…” 又一折子落到了老十背上,还好是冬天,穿得多,没感觉到疼… 其木格在家里坐卧不安,若康熙不答应的话,自己劝老十去广东根本就没任何意义,还落个两地分居。 其木格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打发人去大门看老十回来没,结果老十没等回来,却等来了乾清宫的太监,康熙宣其木格进宫。 其木格情知不妙,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对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各种借口跟着老十走。 到了乾清宫后,其木格低头一看,老十老实巴脚的跪在地上,周围全是乱七八糟的折子,看来康熙比较爱惜公物,没拿易碎品出气。 其木格深吸了一口气,给康熙规规矩矩的跪下,“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怒道:“吉祥!朕哪来的吉祥。” 这话其木格可不敢乱接,老十忙道:“儿子该死。” 其木格便跟着学了一句,“儿媳该死。” 康熙冷笑一声,“还真是夫唱妇随,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朕问你,让你跟着去广州到底是谁的主意?” 老十道:“是儿子…” 迎接老十的又是一折子,这次直接打在了老十头上,有点生疼。 康熙骂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其木格想了想,道:“十爷想我跟着去,我也愿意去,应该是我们俩的主意。” 康熙盯着其木格的脑袋,阴沉沉的问道:“你为什么愿意跟着去?京城真是龙潭虎穴,没你容身之处?” 看来康熙对老十质疑自己没能力保护儿媳妇人身安全非常生气,其木格道:“我无端遭人陷害过几次,十爷一走,就没了主心骨,自然害怕。但皇阿玛,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康熙道:“喔,还有什么原因?” 其木格咬牙道:“孩子还小,离不得他们的阿玛。” 康熙嘲讽的一笑,道:“这说辞到是新鲜。” 其木格小声道:“我没什么出息,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却希望两个孩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 康熙生气道:“说来说去,就是京城有人要害你,也要害你的子嗣!” 其木格解释道:“孩子现在虽然还小,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每次十爷回来,两孩子都兴奋得不得了,孩子一天大一天,学到的东西也一天多过一天,有十爷在他们身边言传身教,他们长大后才能象他阿玛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率真的人。” 康熙道:“若孩子都象他阿玛,你怕都得少活几年。” 其木格磕了一个头,陈恳的说道:“皇阿玛,十爷在您眼里怕不是最优秀的儿子,可在我眼里却是最好的丈夫,我希望我的孩子能以他们的阿玛为荣,就象十爷以皇阿玛为荣一样。” 康熙怔了半天,道:“就这些?” 其木格想了想,又不好意思道:“不敢欺瞒皇阿玛,十爷此去不知会待多久,我怕他…忘记了回家的路。” 康熙楞了一下,才缓缓道:“怕这才是最主要的吧?” 老十本来正在陶醉,听了其木格后面的话,还没回过神来,听得康熙如此说,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府在那里,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府门朝哪开…” 康熙随手又朝老十扔了一个折子,同情的问道:“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你如今还想你孩子象他们阿玛?” 请大家继续支持,周末愉快! 第一百二十章 不顺 第一百二十章不顺 什么是帝王?帝王就是冷血动物;什么是明君?明君就是极品冷血加无情。当然这是其木格的理解。 虽然其木格声情并茂的从父子情深、夫妻恩爱引申到幼儿教育、家庭温暖,康熙依然未应允老十带家眷。 若其木格此时还高颂康熙圣明,那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但反过来,康熙也被老十这两口子气得够呛。 按康熙的本意,是对老十加以惩戒,并不是派老十出京做官,大清除了带兵打仗,就没有让皇子出京为官的先例。老十倒好,还真以为是吏部给他发了官印,能一步步从把总做到将军。因此一听老十要携带家眷,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康熙这次的旨意也不算惩罚,只是康熙打击老十嚣张气焰的一个手段罢了。大清的宗室子弟犯了过错,特别是皇子惹了大祸,自有宗人府接手看管,只能抬头看着四方天地,还没那运气发配边陲。 既然是惩戒,自然不会耗时.太久,康熙琢磨着让老十痛苦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差不多了,自然就不会允许其木格跟着过去,那不就是在路上折腾两孩子嘛。 因此尽管老十胡搅蛮缠,其木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除了让康熙觉得这两人愚蠢透顶外,别无其他成效。 这根本就不是代沟的问题,而.是聪明人与笨人之间的鸿沟。 八阿哥和九阿哥知道后,立即就断言老十去不了.多久就会回转,原本的担心一下烟消云散,立即掉转枪口谴责老十不懂事,命他赶紧别再胡闹。 其木格则加紧吹着枕边风,给老十描绘了一副无.比美好的画卷,指出这是老十大展拳脚的机会,一定要扎根南疆,千万不能走个过场就回来交差,否则这辈子都没法扬名立万。 成名的诱惑太强大了,此后的几天里,老十将八.阿哥和九阿哥的苦口婆心全抛到脑后,一意孤行的多次登门求见康熙,但都吃了闭门羹,最后只得在其木格的涟涟泪水和洁身自好的叮嘱中只身走进茫茫大雪中。 其木格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本来预备给京城各寺庙添加的香油钱全扣下了。 晕了几日后,才开始着手处理老十临走前布置的任务。 原来当初在斗文会上结识的丁成和程家义给老十当了幕僚后,都很争气,双双在来年的科举中胜出,老十便给他们谋了外放的缺,丁成去了江西做了盐运司知事,程家义去了湖南做了布政司照磨,虽然品级都很低,但都是有油水的衙门,两人自此死心塌地的成了老十这条线上的人,当然,他们也算是老十的门人了,若不向老十效忠的话,也没其他路可走。 两人深知老十身边缺少人才,因此上任后一直在留心着,经过几年的明察暗访,再加上些运气,丁成终于写信为老十举荐了一人,蒋钦,说是此人甚是有才,思维敏捷,只是时运不济而已,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幕僚。虽然不知道此人是否能胜任,老十心里还是很受用,离京前交代,若蒋钦到了,直接送到广东去,并叫其木格挑选两丫鬟给丁成和程家义送去做妾。 前者还好说,后面的交代就让其木格不爽了,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想怎么纳妾,其木格管不着,但想让自己成拉皮条的,那是万万不行,便指责老十:“好好的丫鬟送去给别人做妾,你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老十好笑道:“不说别的,阿朵该配人了吧,难道你还想让她嫁给府里的奴才?子子孙孙都伺候人?若把她送给丁成或程家义做妾,等生了儿子,就立马能抬举成二房。这两人都是正经进士出身,有爷照着,别的不说,升迁也要顺得多,没准以后就成了地方大员了。再说,咱们府里出去的人,谁敢给气受?丫鬟又不是傻子。” 其木格琢磨道:“话虽如此,但不见得丫鬟就会愿意去做妾,嫁给小厮,至少没那么多污七八糟的事。” 老十道:“保贵都有三个小妾,除了一个是从外面抬进来的,剩下两,都是府里的;何贵,小英子的哥哥,如今正张罗着要纳一小妾,你去问问小英子,他哥哥家的门槛是不是都快被挤破了。” 见其木格不做声,老十又继续道:“虽说他们如今都在府里当差,明眼人都知道,保贵以后肯定是要外放的,何贵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有小英子在,假以时日,混个管事那也是稳稳当当的。怎么都比配给小厮强,顺带的还能帮村娘家。” 老十虽然说的很残酷,但并非全无道理,在身份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府里的丫鬟们为了自己以后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不在奴籍,为了能帮村娘家兄弟,爱情似乎确实太过于奢侈了。 其木格若真按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来决定丫鬟们的婚事,那才没准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于是,等其木格调整好心情后,便叫来阿朵,问她对婚姻的看法,并简单提及了丁成和程家义,让其木格郁闷的是,阿朵只是羞涩的低头说:“全凭主子做主。” 其木格心酸的拉着阿朵的手,说道:“阿朵,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想给你说个好人家,不管你嫁给谁,我一定都会给你脱奴籍的,你小两口的日子一定也会过得红红火火,丁成和程家义虽然看着有前程,但过去毕竟先得做妾,你好好想想,权衡好了,再告诉我,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听了其木格的话,阿朵才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曾在府里见过丁成几次,觉得为人尚好。 其木格想起,当初自己被困慈宁宫时,阿朵和徐公公还曾找丁成代笔写过书信,也许从那时起,两人就有了接触。 其木格叹了口气,又继续劝说道:“不知道他妻子为人怎样?若是不好相处,你过去怕有得气受。” 阿朵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告诉其木格,听丁成讲,他妻子贤惠得很。 其木格若再劝下去,反而不象话了,便强笑着让阿朵赶紧收拾,等过完年就送她过去。 望着阿朵消失的背影,其木格暗叫好悬,若不是老十那一番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想起询问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否愿意做妾,那才真叫好心办坏事。 其木格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接下来,其木格又一一询问了乌雅她们三人,探寻的结果,让其木格略感安慰,乌雅和扎丫少女不知愁滋味,还没看到中意的人,格其居然有一青梅竹马,就是被其木格派到库伦,如今又将转战车臣汗部的牧仁。 其木格很想将格其和牧仁塑造成婚配典范,但想想还是摆手,开始给阿朵准备嫁妆,虽然阿朵全然没有去当第三者的羞愧,但毕竟也算是有自由恋爱的味道,这让其木格稍微好受一点。 正月还没过完,阿朵就脱了奴籍,带着厚厚的嫁妆,被人送去了江西,嫣红身边的一小丫鬟也同时起程去了湖南,本来其木格是想从环儿身边的丫鬟中挑选的,但环儿本身就是丫鬟出身,担心程家义有什么想法,只得便宜了嫣红。 是的,尽管不情愿,其木格自己也承认,在府里丫鬟们看来,这就是天大的便宜事。 府里的一切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何掌柜赶在年前又重新张罗了一家新店“中孚堂”,从广东淘换来的西洋货总算搭上了年前的销售末班车。 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也带着500两金子和十四送的贺礼踏上了行程。 500两金子是其木格怀孕的时候康熙赏赐给未出生的孩子的,其木格拿得理直气壮,十四送的东西倒没占什么地方,看着挺小巧的,就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其木格天人交战了一番后,道德感最终战胜了好奇心,放弃了窥探,但叮嘱阿古达木一定要告诉阿茹娜,当心里面是十四的恶作剧。 蒋钦上京的路上耽搁了时间,所以起程去广东也拖到了年后。蒋钦大概40多岁,多年都未能中举,其木格也看不出来此人是否能胜任参谋的角色,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护送他的小厮给老十捎去了一封信,说自己和孩子特想念他,想开春的时候去探亲,呆两月就走,问老十以为康熙是否会准。 当然说孩子想念老十那纯属瞎说,斌斌和安安早忘了老十是谁,整天嗷嗷乱叫着,不知在兴奋什么。 然后其木格便闷闷不乐的在京城社交圈子中周旋,大伙都嘲笑她得了相思病,十三的侧福晋不知对十三说了什么,十三出门办事的时候还特意跑到老十府上,告诉其木格,有事就说一声,而且还安慰其木格,据可靠消息,康熙如今兴致很好,八阿哥和九阿哥再上两次折子,老十定会回京,让其木格更笑不出来。 到了三月初,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跑来兴致勃勃的告诉其木格,招老十回京的旨意不几日就下,听得其木格连哭都忘了,只是绝望的问道:“算着日子,十爷在那才待了三个月啊,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弄得哥三以为其木格得了癔症,十四不客气道:“莫非还要十哥在那过夏天不成,那可真是遭大罪了!” 就在其木格悲愤的想割腕自杀的当口,老十不负众望,又惹祸了,捅了个大篓子… 今天的更毕,至于加更,这个周末实在没办法,不过下周一定争取。 还是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事端 第一百二十一章事端 前山寨有兵员2000余人,配战马百余匹,步、水、骑兵种齐全,驻守前山的副将韩滔虽然品级是从二品,得知老十被贬到自己手下当把总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东罗西凑想将兵员补足到九成,但从他接到圣旨到老十抵达,中间只有20多天的间隔,因此,只得在自己队伍内抽调,先将老十统领的骁骑营左司整满员了再说,如此一来,其他各队缺额就更大了,韩滔一边战战兢兢的请老十多歇息些日子再上任,一边焦头烂额的到处想辙。 老十倒也宽厚,告诉韩滔不用瞎忙乎,他是来当差的,又不是钦差,韩滔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兵员仍在补充,但却没那么心急火燎了。 庆幸的韩滔随后就发现老十很有分寸,到前山寨三个多月,除了管理骁骑营左司,绝不插手其他事宜,这让韩滔给康熙上折子时又说了老十不少好话,于私于公,都希望康熙能最大限度的缩短老十的刑期。 韩滔渐渐不再将工作重心放在老十身上,开始专心琢磨广州将军管源忠的喜好,管源忠是汉军镶黄旗人,去年才上任,算是韩滔的顶头上司。因共事时间尚短,韩滔还不太熟悉他的办事风格,因此在写折子汇报军务时,下笔就分外小心。 这天韩滔正在费心斟酌用词,就见一名亲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惊失色道:“大人,不好了,十阿哥身边的侍卫刘贵回营召集人马赶往基督城了,说是怕十阿哥吃亏…” 自明朝嘉靖三十二年,葡萄.牙人“借地晾晒”贡物混入澳门后,通过行贿明朝官员渐渐站稳了脚跟,逐渐在澳门半岛围起了一堵巩固的人工城墙,建成长期的居留地“基督城”。上千户葡萄牙人以及他们非洲、东南亚等地掠买来的数千奴隶都居住于此。清朝后来也沿袭了明朝的旧例,虽然顺治时期也曾想过将葡萄牙人驱逐出境,但因传教士汤若望说情,也就不了了知。 此时的大清,上至天子,下到黎民,.都有非常强烈的天朝上国的自豪感,对西洋人很是不屑,将之归为未开化之人。虽然偶尔也会发生汉人与葡萄牙人的纠纷,葡萄牙人却是一点治外法权也享受不到的。负责管辖澳门一带的香山县县衙尽管也不愿处理涉及西洋人的纠纷,觉得烦,给化外之民讲道理那简直是对牛弹琴,但只要大清子民击鼓告状了,那绝不会搞区别对待,遇到正直的,自然秉公办理,谁也不偏袒,遇到贪腐的,天平就稍稍倾斜给出银子打点的一方,银子才是硬道理,与种族无关。 澳门一带的西洋人早生了一.百多年,无法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 但既然是化外之民,那给人的印象自然脱不了野.蛮二字,因此,韩滔一听老十与西洋人起了纷争,居然还回营搬救兵,根本顾不上问事情原委,立即传令亲兵队伍集合出发,并下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若堂堂皇十阿哥在自己的地界被西洋人占了便宜,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韩滔一阵快马疾驰,沿途尽见关闸以南的百姓纷.纷朝基督城赶,料想事情闹得不小,忙留下一行人负责劝阻百姓好好回家呆着,没事少去凑热闹。 当韩滔心急火燎的赶到事发地点时,远远就见.骁骑营左司的士兵与葡萄牙士兵对峙着,气氛一触即发,海关澳门总口的防御双寿已经早一步赶到,正在与葡萄牙人交涉。 见韩滔走近,正.在摇头的葡萄牙人忙叽里呱啦的朝他说了半天,韩滔一看,原来是马查多,澳门第29任总督,也是去年才上任的。 旁边一葡人用流利的汉语翻译道:“将军大人,你的手下在此挑衅寻事,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等双寿见完礼,老十才马马虎虎打了一个千,说道:“大人,这点破事怎么连你也惊动了?” 韩滔沉着脸,没理老十,对马查多怒道:“总督大人胆子不小啊,居然敢与我大清兵戎相向!” 经过简短的交流,翻译又传话道:“将军大人,我们一直恪守贵国的法律,按时缴税,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可你的手下却无端生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既然将军大人到了,想来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这就叫士兵后撤。” 翻译还没说完,葡萄牙士兵便放下手中的滑膛枪,齐刷刷的后退到了一米之外,韩滔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问老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老十道:“大人,你告诉他,不把人交出来,爷就把这儿踏平了!” 翻译忙又朝马查多耳语,双寿则赶紧小声告诉韩滔原委。 按老十的说法是,他在繁忙的军事训练之余,好不容易才勉强抽了点闲暇时间来澳门逛逛,结果,一葡萄牙人三番五次的无端找碴,老十不愿与之一般见识,觉得掉价,同时也为了给这些化外之民展示天朝风范,便一忍再忍。结果那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火枪威胁老十,大清明文规定,民间不准私藏火器,因此老十为了维护大清律法的尊严,誓必要将此人绳之以法。正要将此人绑了,葡人就来了一列士兵掩护罪犯逃跑了。 接下来的事,韩滔也就知晓了。 双寿说完事情原委,又补充道:“下官赶到时,也给十阿哥解释了,澳门的治安咱们一般都没管,所以洋人多半都私藏有火器,十阿哥说,洋人举着火枪乱掐一气,他管不着,但他们拿火枪指着大清的臣民,那就是违反了大清律例,十阿哥还说,若有了纷争,咱大清的子民拿着菜刀和洋人火枪对着干,肯定吃大亏,所以一定要葡人交人。” 不管事件起因是真是假,反正结果是真的,那就是老十一定要逮人。 韩滔略加思索,对马查多道:“你方惹事在先,陈兵相见在后,我劝总督大人还是将嫌犯交出来的好,以免徒增事端。” 马查多听后,摇摇头,“不,是大人的手下滋事在先,我们有大量的证人可以作证。” 韩滔道:“大清律例规定,只要与我大清子民起了纠纷,就得由我大清的衙门受理。” 老十啧啧两声,走进马查多,指着翻译道:“告诉他,这里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爷给的一个时辰期限就快到了,届时再不交人,爷就派人挨家挨户搜,他的总督府也不放过!” 马查多大叫道:“我抗议,我要向你们巡抚大人状告你!” 老十哈哈大笑,“爷等着!”然后眼光左右一扫,厉声道:“都给爷打起精神来,时辰一到,全城搜捕!”然后才对韩滔笑道:“大人,你没异议吧?” 韩滔也骑虎难下,若劝老十罢手,大清颜面何存,若由着老十来,真出了乱子,责任可不是他能担得了的,急中生智道:“总督大人,你若不交人,我立即上报朝廷,请旨关码头!” 这话算是威胁到点子上了,关了码头,这些葡萄牙人难道去喝西北风去?马查多与身边的人交换了意见,才勉强道:“将军大人若能保证秉公执法,我们愿意配合。” 又磨叽一会儿后,老十带着疑犯扬长而去。 连夜,韩滔就将此事详细汇报给了广州将军管源忠,管源忠立即上报康熙,弹劾老十违反军例,私自调动军队,且有带兵械斗之嫌,但也阐述了对葡人与大清子民冲突渐增的担忧,请朝廷加强对洋人的管理。 双寿的奏章也立即送到了粤海关监督常守的案上,于是,常守便将双寿的折子发给了康熙以做参考。 香山县衙的报告要晚几日,因为毕竟第一时间不在现场,在案件调查取证两天后,才上报给广州巡抚,并附嫌犯、证人供词若干,早已等得心急火燎的广州巡抚石文晟,见了报告,忙修改了自己的奏折,弹劾老十为非作歹,派人赶紧送往京城。 原来老十到前山寨几个月后,好不容易找机会到水兵的战船上观摩了一把,却晕船,吐得个唏哩哗啦,颜面扫地。 心情不好,自然就出门散心,看看西洋婆子是不是真的都那么丑,顺便也再问问西洋的橄榄油到底是什么东东,反正其木格如今也没身孕,给她捎一些回去也无伤大雅。 几人在街上将西洋女子大声嘲笑了个够,全然忘记这帮人久与大清做生意,很多人官话、粤语都说得顺溜,一人见老十他们太侮辱人,便用粤语骂道:“你老母啊!”,他骂其他的也就算了,老十肯定听不懂,可这句太简单了,在前山寨,不管是不是广东籍的兵油子,都常将这话挂在嘴边,老十想听不懂都难,于是老十的邪火噌就冒了起来,一抬眼,勒孟和刘贵就将那葡人捉来打得满头是血,一路过的葡人看不过眼,拿出同胞友爱的精神,回家操起火枪,勒令刘贵两人住手,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老十正想亲自上阵,得到有人闹事的葡萄牙治安判事恰好带人赶到,刘贵急忙回营搬救兵,葡萄牙人一看,大清军队出动了,忙将自己的队伍也拉了出来。本来一点小事,结果最后闹到康熙那里去了。 如今被打伤的葡人也要求大清的父母官为他做主,而老十要求严惩非法持枪者,逼得香山县知县称病躲了起来,日夜期盼巡抚大人的指示能尽快到达。 老十知道康熙肯定要下旨申斥自己,也在赶着写折子,想把事情圆一下,好对自己有利,但打了几个草稿,都不满意,便拖了下来。 蒋钦在早出晚归几日后,终于来找老十商谈此次危机的处理事宜,老十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谋士在身边跟着。 意识到这点,老十就有些不满意蒋钦的效率,慢腾腾接过蒋钦写的两份折子,先浏览了一遍请罪折子,不高兴道:“蒋先生,你是不是学富五车,我不知道,若你就这么个谋事的水准,爷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蒋钦给闹了个大红脸,强忍着没支声。 老十应付的翻了一下另一份奏事折,瞄了两眼就不由精神一震,重新仔细阅读起来,读完后,一拍桌子,笑道:“好,先生真乃高人也!” 然后起身给蒋钦行了个礼,“胤誐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还忘先生莫怪。” 蒋钦不介意道:“说来也怪老朽无能,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从未想过去澳门走访一番,等出了事,才手忙脚乱的去调查一二,耽误了十爷的事情。” 老十笑道:“哪里,先生客气了,刘贵!” 刘贵进来后,老十将两本折子递过去,“赶紧发到京城。” 蒋钦忙拦到,“十爷,使不得。” 老十诧异的看着蒋钦,没觉得哪有不妥,折子写得很好啊,为什么不能发。 蒋钦摸着胡子,对刘贵道:“还得劳烦刘军爷取文房四宝来。”然后才对老十指了指折子。 老十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嗨,一时高兴,忘了誊写了,先生稍后,一会儿就好,今天咱俩一定要好好喝几盅。” 因此,当康熙接到广东巡抚弹劾老十的折子后,又过了五日,老十自己上的折子才摆到康熙案上。 广州将军的奏章到达后,虽然朝堂上一帮人指责老十太目无军纪、处事方法过于粗暴,但八阿哥和兵部的官员都认可老十要求不得对大清子民以火器相威胁的说辞,认为是洋人挑衅在先,老十是被动的,若不拉出军队,万一洋人将老十捉了过去,那朝廷可就尽失颜面,因此老十也是被逼无奈的权益之举,不应太过计较;随后粤海关的补充报告交上来后,八阿哥一派更是有理,因为双寿赶到的时候,双方的力量过于悬殊,老十这方,加上老十总共才两人,而葡人却有十几个,老十不找帮手难道还束手就擒不成? 于是,八阿哥开始提议大家讨论加强洋人管理的事宜,虽然太子依然要求严惩老十,但康熙没有轻易表态。 不想,没两日,广东巡抚的折子就到了,这下太子一派开始大肆反攻,大街上对妇女相貌出言不逊在先,殴打路人在后,视军法为儿戏,这些行为随便哪一条,都足以严惩老十,因此请求康熙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老十,安抚奉公守法、被迫自卫的洋人,以显示大清的气度和胸襟,至于洋人私藏火器一事,毕竟没有危害地方,可以从长计议。 九阿哥见势不妙,放下自己的赚钱大计,开始勤奋的上早朝,帮八阿哥和太子打擂台,但也没法扭转劣势,正在愁眉哭脸之机,老十的折子终于到了… 昨天的一更补上,嘿嘿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圣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圣意 老十在请罪折子中,首先陈恳的对自己莽撞的行为进行了触及灵魂深处的检讨,对自己枉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深感羞愧,自请罚俸一年。 太子心里很不以为然,老十的俸禄已经提前罚了好几年了,而且老十如今是正七品的把总,每年的俸银也就36两,就算罚100年也伤不了老十的筋骨,这罚与不罚压根就没什么区别,只是名头不好听罢了。 如今四阿哥和十三接手了火耗银子的处理事宜,日前已经给康熙上了陈条,提出了大体的方向,受到了康熙的肯定,要求他们接下来细化各项措施,争取今年开始推广。 改革必然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因此必然会有人抵触和反对,而四阿哥和十三是太子的人马,所以太子无可避免的失去了一部分人的支持,加之去年年底索额图被圈禁致死,索额图一系的官员各个都噤若寒蝉,太子的势力遭到了重创。 而八阿哥则大肆笼络人心,大阿哥虽然对老十不满,但目前来看,与八阿哥尚无分道扬镳的迹象,而从兵部官员依然为老十仗义执言的情况来看,老十的影响力不容小窥。 因此,太子急于要搬回一城。 当值太监读完老十的奏折.后,九阿哥率先表态,认为老十给自己判的处罚甚好,建议康熙采纳。 太子出声道:“皇阿玛,十弟被罚俸.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儿臣都不记得十弟被罚了多少年的俸禄,但也没见十弟有什么改进,还忘皇阿玛三思。” 九阿哥刚要争辩,就听康熙问.道:“喔,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罚啊?” 太子恭敬道:“儿子认为,与其罚俸不如罚银,十弟此.次生事,影响极坏,应该罚银3000两,以示公正,兼儆效尤。此外,皇阿玛还应下旨申饬,命十弟潜心悔过。” 九阿哥这个财主知道老十府里年前开的“中孚堂”.也有些进项,3000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数,但这口子不能开,谁知道老十一年要犯多少事,若回回都罚银子,就是金山银山也不够填这个窟窿,于是说道:“皇阿玛,十弟去年的俸禄就被罚了去,府里只靠几个庄子出息,如今又添了小阿哥和小格格,用钱的地方尚多,再者,十弟不在京里,只有弟妹支撑门户,若此时罚银,怕有些不妥。” 三阿哥道:“九弟此话差矣,十弟去年没得俸禄,并.不是朝廷克扣,而是他做错事受的惩罚,若罚俸后十弟的日子还是与往年一样富裕,那罚俸又有何成效?” 御史郭纲也附.和太子,认为只有罚银才能避免处罚流于形式,让十阿哥印象深刻。 八阿哥出言道:“皇阿玛,十弟虽然此次行事鲁莽,但也让朝廷看到了澳门洋人管理的弊病,就象十弟所说,若百姓发生口角,大清的子民必定吃亏,而且一出事,葡兵便能及时赶到增援,而香山县衙距澳门路途遥远,前山寨虽然在附近,但却不插手民事纠纷,长此以往,百姓必然会怨声载道。儿子以为,不如招十弟回京,既能当面问清当日情况,也能详细询问葡人情形,至于处罚,不如也等十弟回京再说。” 九阿哥忙道:“儿子附议。” 康熙不置可否,扭头对当值太监道,“念。” 老十在这份议事折子里详细介绍了澳门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情况,指出,澳门总督是由葡萄牙国王任命,这在大清可是独一无二,不论是西藏王还是蒙古诸公,那可都得朝廷任命,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居然接受番邦委任,朝廷断不能继续容忍;其次老十指出朝廷减少了葡人20%的关税,这让葡人比其他西洋人更易获利,但他们转身就用朝廷的恩典供养番邦委任的总督;虽说他们每年给朝廷上交515两银子当地租,与他们高昂的房租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最后,老十指出,朝廷虽然优容待人,但这帮葡人不知感谢皇恩浩荡,在澳门这个小地方居然建造了三处炮台,这是对前山寨2000多官兵的极大威胁,也是对朝廷的极大危害,因此,老十指出,朝廷应该重新审视对澳门的政策,不能任由他发展做大。 听完老十上的这个折子,九阿哥不等各堂官表态,忙道:“皇阿玛,十弟所言及是,从折子上看,十弟对澳门的葡人已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儿子以为当前应将十弟召回,详细询问为好。” 三阿哥则认为若由大清官员管理洋人的日常事宜,因习惯不同,会有诸多问题,颇为不便,若将葡人驱逐,这又涉及到早已争论过无数次的海禁,因此认为澳门的事情应该徐徐图之,还是先优先惩处老十比较好,免得各级官员有样学样。 康熙又询问了户部、兵部和几个大学士的意见,然后下令,老十罚银1000两,下旨申饬,澳门的事情暂时不议。 下朝后,康熙在乾清宫里召见大学士马齐,私下里询问了马齐对澳门葡人的看法,马齐以为不能简单的驱逐之,但确实也应该想法加强对葡人的管控,应命广东巡抚拟定一个章程出来。马齐走后,康熙不做多想,提起笔来,一气呵成写下一道密旨,封好后,敲了敲桌子,一名侍卫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康熙将密旨叫给他,吩咐道:“快马送给十阿哥…” 其木格听说老十带人与葡萄牙人在澳门差点干一架,心里直叫可惜,心想,若打起来了该多好,没准鸦片战争就提前一百多年爆发了,这时候的大清感觉上比清末要强大得多,而西方诸位强盗实力还没得到快速发展,此时双方开战,大清铁定不会输,而且没准还能深刻体会到手枪的长处,开始加大力度发展火药武器,那一百多年后的耻辱没准就没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改变百年后的命运,至少也有一场胜利能让后人缅怀。 其木格还没YY完,就听到了后面的噩耗,老十又被罚了,这次可不是没了工资,而是开始罚款了,1000两!就是在老十全年工资降到36两前,这也是老十一年大大半的工资收入了。 见其木格脸上阴晴不定,内务府派来收罚款的管事小心道:“福晋,您看,奴才们也是照旨办事…” 其木格压着心头的怒火,强笑道:“这事有些突然,仓促之间一时也凑不齐那么多银子,不如这样,容我几日,凑起了一定派人送去内务府。” 见管事没应声,其木格似笑非笑道:“若你不放心,不如先搬些物件去抵押吧,等凑齐了银子,我再赎回来。” 管事可不敢担这个罪名,回宫复旨去了,康熙一听就火了,他对老十的收入大体还是有数的,就是罚银5000两,老十府里也能拿得出来,于是,心疼得都快麻木的其木格再次跪在了乾清宫里。 康熙还是不说话,想用沉默逼其木格发疯,其木格虽然勉强保持了正常,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用颤音道:“皇阿玛,府里一下没那么多现银,我正想法凑呢,您就多宽限两日,不是,三日,三日就好。” 康熙拍着桌子怒道:“还跟朕叫穷!如今才四月,你再不会管家,难道还能将府里一年的出息全败光了?!” 其木格忙摇头道:“不是,皇阿玛,我,我把钱全投去做生意了。” 原来其木格见老十就要被召回京,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去沿海一带,于是便开始专心为安安筹备嫁妆,见西洋货大有市场,便将府里所有的现金拿出大部分交给何掌柜去进货,另一部分则在通州的庄子附近买了一匹山,而府里只剩下100多两流动资金,但完全能撑到夏天果实成熟的时节。 “买山干什么?”康熙不解的问道。 其木格苦着脸解释说:“我想开个作坊,京郊的庄子上都是良田,山坡上都种了果树,便买了匹荒山,一来挨庄子近,二来价格也便宜,三来建了作坊后,山上其他地方也可种果树,就算作坊赔了本,果树也能有些收益。” 康熙问道:“开什么作坊要建在山上?” 其木格只得再次解释说不是非要建在山上,因为地价便宜,为了节约成本,才选的这么个地方,至于开办的作坊,其木格支吾道:“想办个钟表和玻璃作坊。” 康熙惊讶道:“胃口不小啊!” 这也不怪康熙如此惊诧,因为这两样都是奢侈品,而内务就有钟表和玻璃作坊,专门满足皇家所需,民间的钟表和玻璃作坊都还没成什么气候。而这两样不是有钱就能办的,钟表需要熟练的工匠,玻璃需要配方,内府在大笔投入之下,也只有钟表作坊做出了精美的座钟,玻璃作坊迄今为止,也没造出大玻璃来。 其木格也不想这么冒险,但为了让安安多些财富傍身,其木格只得想法开源。 其木格认为,如果工匠会做钟,自己就能将小闹钟、手表的样式交给工匠去研究,那么不说技术一流,至少在创意方便肯定是走在大清甚至世界前列,收益应该不会太差。 至于玻璃作坊,其木格的想法是开头几年不求产出,让工匠潜心研发就好,只要在安安出嫁前能出成果就行,养几个工匠又花不了多少钱,可一旦在玻璃制造上有所突破,将工匠陪嫁到蒙古,安安也算多了份保障。 康熙见其木格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用高额奖金鞭策工匠用心琢磨,不由恼怒道:“你怎么连个章程都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 其木格不服气的小声反驳道:“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懂工艺,只能让工匠自己钻研,搞起来后,再根据情况设定管理章程也不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庄子上的大棚蔬菜也是这样搞起来的,虽说各王府的庄子都开始种大棚蔬菜,可只有我的庄子上总能培育出新鲜菜种。” 康熙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担保作坊的管事就象庄子的管事一样忠心耿耿呢?” 其木格抬头糊涂道:“皇阿玛,我没说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啊!他们差事办得好,我就多付银子,大家都得益,他们若不好好办事,那就一拍两散,我另请高明就是了。不过作坊的管事确实没庄子管事好找。” 康熙没想到其木格将这中间的关系想得如此简单,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方道:“这么说,你不打算去广东了?” 其木格浑身一震,忙摇头道:“不是的,我想去,我真想去,皇阿玛,您同意我去了?” 康熙敲着桌子,摇头道:“不好,你若去了,那作坊可怎么办呢?都还没开工呢?不妥。” 其木格忙道:“不碍事的,作坊有没有我都一样,真的,我其实什么力也出不上。” 见其木格紧张的看着自己,康熙坏笑道:“你府里就只有100多两银子了,大队人马过去,怕是连路费都不够,你总不能让朕的皇孙在路上受苦吧?” 其木格忙摆手道:“皇阿玛,您放心,我一出宫就去九阿哥那借钱去,当然,连罚银也一块借了。” 康熙嗯了一声,挥挥手,“先退下吧,先到内府交了罚银,找时间进宫向太后辞行,看看太后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十日后再择日启程。” 欣喜若狂的其木格给康熙磕了几个响头,心甘情愿的。 一出宫,其木格就直奔“德泰钱庄”,找九阿哥借了四千两大银,顺便通告了自己要去与老十团圆的消息。 其木格前脚刚走,九阿哥就跑去找八阿哥,寻思康熙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阿哥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道:“皇阿玛怕是要对澳门动手了,看来十弟真的要在那里待上些时日了…” 见九阿哥又要跑,八阿哥忙给拦下,劝道:“这对十弟未尝不是好事,那边虽然条件艰苦,但若能解决了澳门葡人这一顽疾,皇阿玛必会将十弟招回京城委以重任…” 而其木格到内府交了罚款后,立即回府安排留守事宜,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嫣红和海棠,让她们分工合作,毕竟让徐公公长期当家,怎么也说不过去。但看嫣红和海棠的脸色,似乎并没掌权的喜悦。 其木格也懒得操心,反正没两天自己就要和她们挥手说BYEBYE。 再说,其木格要操心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进宫向太后辞行时,到底带不带孩子? 安安和斌斌如今正认人,除了奶妈和其木格,旁人谁也不要抱,心情好了,会赏个脸,专注的盯着旁人看一会儿,没心情的时候,那对任何人都是视若无睹,自己玩自己的,若强行将他们抱过去,立即就会哭声震天,为此,还荣获八福晋和九福晋颁发的“小没良心”称号。 其木格权衡再三,决定还是不带孩子进宫向太后辞行,免得给太后留下一坏印象。 打定主意后,其木格便开始亲手收拾安安和斌斌的贴身物品,刚忙完,宫里就来了人,宜妃有请… 今天的更送上,大家还有粉红票的赶紧咂过来吧,嘿嘿,谢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训导 第一百二十三章训导 安安坐在其木格身上,右手里拿着一小块馍馍津津有味的吃着,神情专注而认真,可惜,当馍馍只剩最后一点时,尽管安安做了多番努力,但除了咬到自己的手指外,最终还是将馍馍握在手心里捏成了粉末。 其木格已经给两个孩子做过多次示范,告诉他们要把最后一点馍馍“丢“进嘴里,可成效甚微。斌斌要稍微好一点,知道左手换右手,但换来换去,换烦了后还是照旧将剩下的一丁点馍馍扔出去,然后转身抓其他的东西糟蹋。 见安安还在死死捏着馍馍渣子,其木格笑道:“安安,将手摊开,额娘给你擦擦手。” 安安冲着其木格乱七八糟的叫了几声,也许是在抱怨其木格不早点伸出援手。 其木格拿了一个布老虎递给安安,安安睁大眼睛思考了一下,终于将手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最喜欢看安安睁大.眼睛的表情,这会让其木格觉得安安的单眼皮其实也挺好看的。 斌斌在一旁坐着,还在努力进行.换手运动,看来还得再多练习几趟才会厌倦。 车厢里除了其木格和两孩子,.两个乳母李嬷嬷和张嬷嬷也在两旁坐着伺候。 乌雅、扎丫、格其以及新补充的丫鬟翠青都在另外.的车厢里。 其木格在四月二十二日,就是康熙准许的十日后.的第一天,也是秀女进宫的第一天,便带着大队人马出了京城。 是的,确实是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近十辆马车,.随行的侍卫护院就有近20人。 虽然已经出发.了大半个月,但每次歇脚时,其木格见着老十笑语嫣然的小妾们,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自己不仅能与西洋海船近距离接触,而且还能与老十过上清净的日子,不曾想,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在延禧宫里,宜妃问其木格是否要去老十任上照顾老十,得到其木格肯定的答案后,奇怪道:“这么说来,十阿哥是要把家眷全迁过去了?” 其木格不明白宜妃的意思,便含糊道:“我带着两个孩子过去。” 宜妃盯着其木格,幽幽的说道:“你来京城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 其木格心下一惊,生怕宜妃出什么妖蛾子,斟酌道:“请娘娘示下。” 雍容华贵的宜妃理了理鬓角,慢吞吞的说道:“这带家眷也是有讲究的,有家眷全过去的,也有府里要留人打点老宅的,若是后者,那主母必定要留下支撑门户,孝敬公婆,过去伺候的一般都是侍妾。你自己跑去伺候十阿哥,心是好的,可保不齐又叫人笑话了去。” 也就是说,大老婆除了孝敬公婆、照顾孩子、支撑门户后,最后才轮到伺候老公,而小妾身份较低,没资格操持有身份的事,只能去和老公**。其木格猜测,这狗屁规矩肯定是某权贵得宠的小妾定的,专门让大老婆熬成黄脸婆,到时候就算想放下身份,也抢不走小妾的工作! 不过,其木格还是明白,肯定是嫣红来告状了,来不及想嫣红这几日是否回过娘家探亲,忙表白道:“娘娘提点的是,我确实不懂这些规矩,回去就重新安排,徐公公是十爷身边伺候的老人,有他在京城守着,必不会出问题。” 这时节,哪怕是宜妃让其木格再多给老十带两新人去,其木格也会答应。 其木格又不是傻子,不答应,自己肯定连老十的汗毛都见不着。 宜妃过了半响,又道:“若依着本宫的意思,你与小阿哥和小格格留在京里是最妥当不过的,不过既然皇上准了你,本宫也不好拦着。但是,有些话,本宫还是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听闻宜妃不会拦着自己去找老十,其木格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为避免节外生枝,其木格依然老实的低头听训,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宜妃的话不外乎就是告诉其木格,在生下了嫡子之后,注意力要从丈夫身上转移到孩子身边,孩子的饮食起居、孩子的启蒙、孩子的成长教育等等,都得倾注极大的心血;别把精力花在争宠上,正妻有正妻的职责,与小妾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听得其木格很想反问一句,“你若生了五阿哥就不再理康熙,那九阿哥是从哪出来的?”可惜,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然后,宜妃又指出,老十虽然有了嫡子,但子嗣依然单薄,其木格作为正妻,得多想想府里开枝散叶的大事,少去争风吃醋,弄得十阿哥去旁的院子都象做贼似的,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其木格在一秒钟之内脸色数变,不是恼怒宜妃的说教,而是心里对老十置气,搞了半天,老十还真偷偷摸摸夜会小情人! 宜妃见其木格脸色不好,不悦道:“十阿哥的额娘过世的早,本宫有责任替先逝的贵妃娘娘看着十阿哥,早先你有身孕,本宫也就没敲打你,等你产下了下阿哥和小格格,没几日十阿哥又出了京,本宫也就将这事搁下了,不曾想,眼看就要选秀女了,十阿哥不在,你也不知道进宫求宫里的主位指两人到你府上,甚至还打算将妾室留在京里,简直是越闹越不象话!” 宜妃话说得有点多,抿了口茶,调息了下气息,又威胁道:“不要以为你去了广东,有些事就能瞒过哀家,你得记着,皇家最忌专宠,别的本宫也不多说了,等十阿哥回京时,府里多添两个小阿哥比你现在赌咒发誓都强!” 虽然宜妃没有再提选秀的事,其木格还是赶紧在选秀开始时逃了出来,谁知道宜妃会不会叫康熙走后门,直接将点名报到的秀女指两个过来。 当然,探亲团圆的队伍里也多了刺眼的三个小妾,本来环儿是可带可不带的,毕竟没给她正名,但其木格觉得既然你们让我不爽,那我也得给你们栽栽刺,其木格就不相信了,嫣红看着环儿,心里就真能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插曲虽然破坏了其木格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但老十偷食的行为却让其木格出离愤怒。 其木格认为,就算这些小妾都是老十的责任,老十不能不管,但老十怎么也不该瞒着她,这不是把她当傻子了吗?一想到老十对嫣红深情款款后又跑过来对自己憨笑,其木格就象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其木格正想着到了澳门一定要好好收拾老十,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其木格忙将安安搂好,而奶妈动作稍微慢了一点,斌斌的额头与座位上的小桌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其木格见斌斌没有哭,而是诧异的摸着额头,忙制止了奶**动作,扭头悄悄观察斌斌的反应。 斌斌摸完额头,又看看小桌子,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其木格,见其木格没理他,又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低了大约20度时,觉得位置有点不安全,又费力的将小屁股往后挪了挪,看了看小桌子,然后又再次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这下轮到其木格奇怪了,难道这傻小子还想再撞一次? 斌斌一边慢慢低头,一边扭头看其木格,其木格没反应过来,眼光移开的稍微慢了点,被斌斌逮了个正着,嘴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还不忘摸自己的额头。 其木格忙将瞪圆眼睛的安安交给张嬷嬷,将斌斌抱起来,好笑道:“斌斌,你怎么这么逗啊?额娘要一直都不看你,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斌斌委屈的瘪着嘴巴,使劲抽泣了一下,还是没泪水流出来。 其木格学着斌斌,瘪了瘪嘴,笑道:“你就和你阿玛一样笨坏笨坏的!” 又笨又坏的老十接到其木格带着一干家眷来与之汇合的消息后,比接到康熙密旨还开心,韩滔和双寿也都纷纷表态,愿意为老十的安家工作添一臂之力,老十也不客气,忙派刘贵会同韩滔和双寿的亲信,到香山县找宅子,老十全然不知已经欠了九阿哥4000两外债,对一切物件的要求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还叮嘱刘贵,别忘了多采购几坛西洋橄榄油,务必要让其木格一进门就能看到。 老十在广东忙碌着乱花钱,十四不愿被老十压过一头,也赶着在京城里败家。 康熙六月又要巡视塞外,十四觉得自己此次随行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不知道阿茹娜是否会到热河,但总得有备无患才好。 十四先购买了一些西洋物件,把玩了几天后,又觉得有些不如人意;于是又去淘换了一些古玩,搬回阿哥所后,才想起阿茹娜好像不识货;便又跑去银楼挑了些首饰,回家一看,还是内务府的精致些;扔下首饰后,又搬了几罐茶叶回宫,正得意,突然又想到阿茹娜不喜茶叶,只爱**… 十四的举动连德妃都侧目了,专门把十四叫去教育了一番,“舒舒觉罗氏生下了大阿哥,你看重些也没什么,如今秀女都进了宫,不几日就要给你指婚,你这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宠舒舒觉罗氏,嫡福晋进门后,叫她们怎么相处?” 十四讪讪的点点头,探问道:“额娘,您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德妃爱怜的笑骂道:“就你事多,又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要长得俊,额娘这些日子眼睛都挑花了,总算找着一个,这下可随你意了。” 十四讨好的朝德妃笑着,“还是额娘最疼儿子…” 上月多亏大家鼎立支持,粉红票进了前15呢,嘿嘿,谢谢大家,鞠个躬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团圆 第一百二十四章团圆 虽然一路上走走停停,但安安和斌斌还是对马车心生怨恨,开始一见马车就发出愤怒的怒吼,无奈,怕水的其木格只得弃马登船。 尽管小英子雇的船不小,但其木格一上去还是感觉摇摇晃晃,总觉得不安全。 但安安和斌斌却没晕船的表现,对船这个新的交通工具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当然仅限于船舱。 于是,其木格只得委屈着自己一路晕晕乎乎的随船在河道上飘流。 终于,进入7月后,其木格率领着一队船队冒雨到达了广州天字码头。 7月的广州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但却比其木格想象中要凉爽许多。 提前两天到达广州的老十穿着.油布雨衣打着油伞,在码头上举目眺望着,见着船头的小英子,忙咧着嘴高兴的原地踏步,溅起雨水无数。 船靠岸后,不等小英子打着把.伞率先跳上岸,老十就蹭蹭跑上了船,喜滋滋的进船舱一看,居然是三个侍卫和护院。 没等这些人慌乱的给老十行礼,老十就揭开船帘.跑了出来,一边朝岸上走,一边对跟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小英子道:“你怎么不跟福晋在一船?” 小英子笑道:“主子,福晋和小主子在后舱。” 老十一瞪眼,“怎么不早说?”刚想再次登船,就见其木.格撑着伞已走到甲板上。 此时雨下得越发大了,隔着雨水和伞,老十和其.木格谁也看不清谁。 老十愣愣的看.其木格走上岸,眼看感人的团圆场面就要上演,却听其木格道:“爷,还楞在那干嘛,这么大的雨,赶紧上马车啊。” 其木格显然没什么情商,白白浪费了宽敞的码头、漫天的倾盆大雨。 老十堂而皇之的抢了安安和斌斌的位置,将两孩子挤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仔细端详了其木格一下,老十笑道:“爷不在,你可瘦多了,安安和斌斌让你不省心吧?” 其木格见着老十也觉得欢喜,早忘了要收拾老十的誓言,挽过老十胳膊,将头靠在老十肩上,还没露出陶醉的表情,就听老十一声惊呼,“呀,你头发全淋湿了。”将其木格的头搬正,又看了看其木格的衣服,责怪道:“衣服也湿了大半,怎么这么不上心,当心着了凉。” 说着还用手使劲摸了摸,好像这样就能让水份蒸发似的。 其木格笑道:“没事,到了客栈换了就是。没想到雨会下这么大。” 老十扯着嗓子喊道:“快点,让马跑起来。”然后又看着其木格说:“虽说路上走的久,但也不急这一时,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让开船,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其木格摇摇头,“早上开船的时候万里无云,后来才下的小雨,快到码头了雨才越发大了。” 老十骂道:“这鬼天气,广州可都下了两天了,还好别的地没下,要不,爷还不知道要在这等多久。” 皇子就是皇子,前面刚说别急着赶路,安全第一,后面就开始抱怨自己白等了时日,其木格轻轻打了老十一拳,“谁让你来的,我以为你在香山等我们呢。” 老十笑道:“这不闲得慌嘛,嘿嘿…” 老十联系的是八旗会馆,专门供八旗官员和八旗成员到广州后寄居之用,离码头很近,两口子没说到几句话,马车就停了下来,请他们下车。 八旗会馆的服务确实很周到,一行人刚下马车,就被告知热水已经准备好了,问需要多少澡盆。 老十道:“小英子,你给小二交代一下,对了,先给正房抬一个进去。” 然后对刘贵说:“你和勒孟张罗一下,叫大伙赶紧都去将湿衣服换了,收拾规矩了再来伺候。” 安安和斌斌下船时都裹得严实,没有被雨淋,因此其木格便叫老十带安安和斌斌到其他房间联络,留了乌雅在一旁照看,自己则舒舒服服的洗澡去了。 等其木格沐浴出来,两个奶妈早换好了衣服,正一人扶着一个小祖宗,让他们练习走路,老十则没了踪影。 其木格奇怪道:“爷呢?” 乌雅回道:“说是广州将军遣了人来,十爷刚去了前面。” 也许是要给老十的家眷办接风洗尘宴,其木格也就没多问,转而关心起乌雅,“你换了衣服没?” 乌雅笑道:“主子,奴婢早先穿的衣服是绿色,如今可是黄色的呢,扎丫弄好后就来换的奴婢,奴婢整理包裹,格其瞧不上眼,奴婢又将扎丫换过去了。” 就在这时,小英子走了过来,说道:“福晋,主子让我给您报个信,他要去广州将军府上走一趟,叫您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其木格有些奇怪,看样子广州将军不是来请客的,这么大的雨还来找老十,那一定是公务了,而且肯定还很紧急,想了想,便道:“你去嫣红她们几处传一下话,叫她们晚饭的时候一并来请安就行了。” 见安安和斌斌饶有兴趣的迈着短腿,其木格便将老十的事放到一边,开始玩亲子互动。 老十还没到饭点就已经回来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老十的表情还是很轻松,其木格一边给他擦拭雨水,一边道:“热水都备好了,你也赶紧洗洗。” 老十摇摇头,“没事,就打湿了一点,一会儿就干了。” 其木格还想再劝,嫣红她们到了。 其木格有点不高兴,心想,不是还没开饭? 但面上还是不显,只是吩咐奶妈将孩子带下去,其木格一直避免让孩子与老十的小妾打照面,毕竟魔高一仗,还是小心为妙。 老十见了自己的小妾还是分外亲切,关心的询问了她们的情况。 嫣红则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其木格一见,忙大声吩咐乌雅,上菜。 晚宴比较丰富,而且看着色泽就让人很有食欲,但嫣红和海棠站着布菜也显得那么风情万种,让其木格大倒胃口,便吩咐她们不用讲究那么多规矩,一起坐下吃饭。 老十也表示赞同,“旅途劳顿,你们也都累了,都坐下一起吃吧,福晋从来就不计较这些的。” 嫣红笑意盈盈道:“谢十爷、福晋体恤。” 海棠也娇滴滴的道了谢。 见环儿依然站着,其木格道:“环儿,你也别拘谨,坐下一起吃吧,虽说没在内务府报备,但府里却将你当妾室待的,与嫣红海棠没什么不同。” 本来其木格还想说毕竟环儿还为老十生了个儿子,但怕老十想起早夭的孩子难受,其木格便忍着没说,但就这样,嫣红的脸色也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让其木格心情大爽,大大喝了一口汤。 老十脸色有些不自然,为了环儿,其木格可是私自翘家的,便低头没有说话。 晚宴结束后,老十没有留她们多坐,菜刚撤下去,便挥手叫她们回屋休息。 然后,老十携其木格一起去看望安安和斌斌,“眼看着安安就要叫阿玛了,谁知道爷却被叫走了!”老十显得很遗憾。 其木格没好打击老十,虽然孩子没两日就满1岁了,但发音还是只会发双音节,比如大大、妈妈、格格、得得之类的,安安作为女孩子,在语言上也没显出什么天赋,至少目前与斌斌相比,并不占优势。 两孩子正在床上玩着,见其木格进来,都伸出手叫其木格抱,老十一把抢过安安,笑道:“安安,想死阿玛了。” 其木格抱起斌斌,指着老十道:“斌斌,这就是阿玛,认清楚喔。” 安安不干了,整个身子全扑向其木格,嘴里“额额”的叫着,老十见状,忙抱着安安摇了两下,道:“安安,好玩吧?” 安安觉得一点也不好玩,开始对其木格吼了起来,其木格忙将咯咯笑的斌斌放在床上,对老十说,“将安安也放下吧,让他们再玩一会儿,奶妈就要给他们喂奶,哄着睡觉了。” 两孩子放一块后,没多久老十就发现了问题,“其木格,他们怎么不爬啊?” 一说到爬,其木格就很郁闷。 前世的时候曾听朋友提及,一定要让小孩子学会爬,这样对孩子的平衡感很有帮助,而且可以让小脑更加发达。 因此,其木格时时注意这点,在两孩子会翻身后,就制定了学习爬的短期目标。 可惜,尽管其木格拿各种东西yin*孩子向前爬行,安安和斌斌都不买账。 安安一看就不是个执着的人,见东西够不着,转身就抓其他的布艺玩具继续玩,其木格后来将所有玩具都收起来后,安安宁愿玩自己的手指,也不愿意费力去够离她不远的玩具。 斌斌的情况稍微好些,会不停的翻身,直到将自己的身体翻到目标附近为止,至于会不会翻下炕,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老十听后,大笑不已,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没给他丢脸,让其木格愤怒不已。 回房后,其木格马上就告诉老十,今晚的聚餐一年也就最多搞一两次,到香山后,一切照老规矩来。 老十一边解着其木格的衣扣,一边喃喃道:“都随你,都随你,今儿别提其他行不,小别胜新婚…” 其木格看着老十,慢慢说道:“爷,我身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惦记 第一百二十五章惦记 一大早,老十就派人告诉嫣红她们,不用过来请安,好生歇息,养好精神、还得继续赶路。见老十这么上道,其木格也心情大好。 早饭撤下去后,其木格站在走廊上,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愁眉苦脸的对老十说:“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眼看就要到家门口了,却遇上这么个鬼天气。” 老十嬉皮笑脸的说:“没事,八旗会馆还不错,住着也方便,再说,在广州多停留几日,爷也好去淘换些宝贝。”说完还不忘色迷迷的朝其木格眨了眨眼。 其木格“噌”一下就红了脸,轻声骂道:“你胡说什么呢?”说完转身进了屋。 老十呵呵笑着跟了进来,坏坏的揶揄道:“爷胡说什么了?爷怎么不知道,你说来给爷听听。” 其木格很想告诉老十,虽没.看过小日本的**片,但三极片还是观摩过的,轮不到老十猖狂,可一想起昨晚,其木格自己就羞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咬着嘴唇,低声道:“懒得理你。” 老十将圆凳朝其木格挪了挪,凑.近其木格耳朵,“懒得理爷?昨儿夜里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呢。” 其木格恼羞成怒,正想推开老.十,就听小英子在外面叫道:“主子,九爷的门人史启祥来给您请安,您看?” 老十得意的朝其木格晃了晃脑袋,将圆凳挪开,方.道:“进来。” 小英子拿出一张礼单,递给老十,道:“这史启祥,说是.九爷的门人,还说咱家铺子也是从他那进的货,听说主子到了广州,一大早就赶来请安了。” 老十压根就不接礼单,倪眼瞧了瞧,敲着桌子道:“.这也需要来烦爷,你去打发了就是。” 小英子忙道:“是,.奴才只是担心主子要过问生意上的事,才来叨唠主子。”说完就赶紧出去代老十会客。 其木格奇怪道:“九哥的门人你也不见?” 按其木格的想法,只要与九阿哥相关,老十就应该会去嗅两口。 老十翻了个白眼,“九哥生意越做越大,各地都收了几个门人守着,其中亲疏远近差别就大了,爷到广东这都大半年了,九哥都没给我提过此人,那还有什么好见的。” 其木格了悟的点点头,然后看着老十问道:“爷,怎么不见广州当地官员给咱们接风啊?按说昨天就应该有帖子送来才对啊。” 老十红了脸,支吾道:“皇子不得与大臣结交,爷虽说外放,但也只是个七品,广州将军和广州巡抚也不好和爷走往过密,否则御史又要弹劾了,至于那些小官吏,想请爷,也没那身份。” 其木格觉得不大可信,规矩是规矩,可中国自古就是人情社会,这些封疆大吏既然能做到高位,怎么会不懂人情世故?按他们的脑袋瓜子,肯定能想到变通的方法。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昨儿广州将军找你什么事?那么大的雨都把你找去,按说应该是急事,可怎么看着不象呢?” 老十眼神稍微慌乱了一下,忙瞟向远方,道:“就是西洋人的事,小事情。” 其木格怀疑的看着老十,总觉得老十在掩盖什么。 见其木格没有打消疑虑,老十咳嗽了一声,喝了口茶,不自在道:“对了,九哥来信,说九嫂有身孕了。” “真的?!”其木格惊喜道,“太好了,九嫂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老十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八嫂还是没动静,听九哥说,八哥也有些急了。” 原来八福晋这次居然和康熙直接对着干,咬定牙关就是不准八阿哥娶小老婆,气得康熙连带八阿哥也一起臭骂了一顿,说他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不懂。听九阿哥说,八福晋还被罚禁闭,不过康熙也没硬逼着往里塞人,只是对八阿哥很失望,这让九阿哥担心不已。 而八阿哥对子嗣也分外上心,因此九福晋有身孕的消息既让八阿哥两口子看到了希望、又让他们越发着急。 其木格对此不好发表意见,只得说,“八嫂还是该找大夫多看看。”说到这里,其木格忙打探老十增添了小老婆没,有些担心的问道:“咱们府没指人来吧?” 老十呵呵笑道:“没有,皇阿玛让八嫂给气着了,就没想起咱们来,嘿嘿。” 见自家逃过一劫,其木格大大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就八福晋事件唏嘘了一阵。 其木格委实佩服八福晋的勇气,有些不满的说:“八哥和八嫂恩恩爱爱的,干嘛非要朝他们中间塞人啊,对了,你舅母想塞给你的那姑娘指给谁了?你可别说还给你留着呢。” 老十苦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九哥信上又没说。” 见其木格瘪着嘴,老十忙道:“尚书马尔汉的闺女指给了十三弟,十四弟是完颜家的,侍郎罗察之女,不过十三弟的婚期还没定,十四弟上月就大婚了。” 其木格张大嘴巴,觉得不可思议,“十三弟可比十四弟大啊,怎么十四弟还先完婚?” 老十不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十三弟今年不宜婚娶呗。不过十四弟大婚十多天后就随皇阿玛去热河了。” 其木格诧异道:“还能弟弟比哥哥先结婚?十四弟就不能等些日子?” 老十不放过打击报复十三的任何机会,说道:“难道十三弟八字不好,几年内都不宜婚娶,后面的小阿哥都得拖着不成?” 其木格说道:“谁说十三弟八字不好?光看他相貌就是有福之人。”想了想,又补充道:“肯定是有后福之人。” 老十一下就垮了脸,盯着其木格,不说话。 其木格见状,捏着老十下巴左瞧瞧、右瞧瞧,嘴里不停的啧啧道:“咱们爷一表人才的,一看就比十三弟有福气。” 老十这才露了个笑脸,其木格又道:“难怪那么多人惦记着…” 老十抿嘴笑着:“那是,爷这么仪表堂堂的,你还不对爷好点…” “啊,啊…”门口适时响起斌斌的叫声,老十忙中断了显摆,起身迎了过去。 小英子会完客后,便将自己的侄儿何全叫了过来。 因老十是到前山寨任职,小英子的身份不适合跟着,当时便推荐何全做了老十的贴身小厮,也算是为何全以后的前程打个基础。 昨天一通忙乱,与刘贵和勒孟晚上又叙了一阵旧,小英子就没来得及过问何全,此时得了空,自然得问道问道。 “当初徐公公也想荐他的一个侄孙,只是他才进府没多久,怕他不懂规矩,考虑再三,就没提,我可是莽着胆子举荐的你,虽说你进府有些时日了,可一直在门房当差,也没伺候过主子,这段时间我可没少揪心。全儿,差事还妥当吧?没丢三落四的惹主子心烦吧?”小英子关切的问着。 何全如今已是17岁的大小伙子了,站着比小英子还高,听了小英子的问话,羞愧的将头低得低低的。 小英子一看,就急了,说道:“当初我怎么给你说的,你走之前,我没少教你,主子的喜好、主子的情性,我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我也给你说得明明白白,你怎么还出漏子?” 何全小声说道:“二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小英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给我说说,出了什么差错?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何全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闯的祸交代出来。 因前山寨没什么娱乐活动,生活有些单调,海关澳门总口的防御双寿过生时,老十便跟着大家一起去凑热闹,反正寿礼也花不了两钱。 生日宴会的举办地是在香山县,双寿专门从广州请了个花魁如画助兴,海关在澳门的官员加上双寿总共才三人,因此前山寨的中下级军官就成了宴会的主体, 宴会进行到一半,如画表演完节目后,众人便纷纷开始打赏。 老十摸了摸钱袋,发现没了碎银子,而领赏的人又巴巴的望着,老十便随手放了张银票到赏盘里,唱赏的扯着破锣嗓子那么一喊:“这位爷赏银一百两!”众人都停了筷子,意味深长的笑着。 如画此时也盈盈走上来,斟满了一杯酒,莺歌燕语的向老十敬酒。 老十虽然觉得钱花得不值,但也没觉得肉疼,爽快的一饮而尽,赢得一片叫好声。 --奇@ 书#网¥q i & &s h u & # 9 9 &. c o m-- 小英子听到这,松了口气,“我不是交代过吗,爷的钱袋得随时盯着,尤其是碎银子千万不能少,你也太大意了,还好爷揣了银票,虽说这一百两给的冤枉,总好过让主子出丑。” 何全哭丧着脸道:“要这样就好了,宴会过后,大家都传主子喜欢如画姑娘,双寿便将人赎了出来,给主子送来了。” 小英子听后,惊得合不拢嘴。 何全继续道:“主子推脱不要,如画姑娘就撞墙了…” 小英子此时巴稀不得撞死最好,否则福晋那怎么交代,舔了舔干巴巴的嘴,问道:“死了没?” 何全摇了摇头,“给救活了,主子觉得她是个烈性女子,就给了她些银子,让她自己谋生去,可如画姑娘不愿,非要伺候主子,一说让她走就寻死觅活的。主子就在香山找了个房子将她安置起来。” 小英子干涩的问道:“后来主子将她收房没?” 何全想了想,说:“不知道,应该没有,主子没在那歇过。” 小英子摸了摸额头,懊恼道:“眼下人还在香山?” 何全再次摇头,“昨儿找到广州来了,说是到前山寨给主子送东西,听说主子来广州接家眷,就寻过来想给福晋请安。主子昨儿发了好大的脾气…” 热河,康熙站在那里指着前方的一块地,比划着。 十四对康熙在热河修行宫的计划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还有哪些蒙古王公仍在路上… 今天的奉上,请大家继续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啊,哈哈 第一百二十六章 铺展 第一百二十六章铺展 车臣汗部克鲁伦河边,阿茹娜惬意的坐在草地上,随手扯了棵小草,不停的把玩着。 身后站着的乌那扯着辫子,不服气道:“主子,你也太好说话了,那帮人压根不知感恩,尽想得寸进尺,这事你若要再答应了,肯定要落京城大格格的埋怨。” 阿茹娜无所谓道:“瞎操什么心啊,我有分寸。” 乌那不服气道:“老吃亏…” 阿茹娜拗过头去,看着乌那好笑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的。” 乌那还是愤愤不平道:“主子好说话,三王子也好说话,不被占便宜才怪。” 阿茹娜觉得和乌那没法讲道理,便回过头,继续眺望河对岸的羊群。 乌那做了个鬼脸,也不好再.去触霉头,只好怏怏的站在那里,生着闷气。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主仆二人暂时的宁静。 乌那眯着眼睛一看,道:“主子,是三王子。” 阿茹娜“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提前回来了?” 呼和在阿茹娜半米处勒住马,骑.在马上叫道:“猜你就在这。” 阿茹娜起身拍了拍衣服,仰着.脸,眼睛笑成了月牙,“呼和,不是说要去两个多月吗?怎么提前了十多天?” 呼和笑着跳下马,道:“天气好,行程也就快了些。” 阿茹娜贴心的给呼和擦了擦额角的汗,询问道:“巡.视途中没出什么事吧?” 呼和笑着说,“还行,一帆风顺,哈哈。” 呼和是车臣汗部东路中右扎萨克多罗郡王朋素.克的三儿子,并非王妃所出,但生母很是得宠,可惜生呼和的时候难产死了。朋素克便对呼和份外上心,一直宠爱有加,这就引起了大老婆和大儿子垂扎布的不满。 而呼和的婚事更是将矛盾激化,大老婆和大儿.子都认为呼和娶阿茹娜是朋素克想让呼和继承爵位的前兆。 而朋素克还偏.偏要火上浇油,决定今年带呼和去拜见康熙。漠北蒙古部落去热河的次数远没漠南频繁,因此这种面圣的机会也就越发珍贵。 在临出发前,本该去巡视牧场的垂扎布突然病了,而老2也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老四又早早的去走亲戚,没三五个月回转不来,老五才十岁,与老大同是王妃所出,是王妃的心头肉,自然不许老五出门,于是呼和便主动要求留下巡视牧场,朋素克一气之下带了9岁的老六出了门,让王妃恨得牙痒痒。 自家的家务事,自己心里亮堂,呼和瞧了瞧阿茹哪,探寻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没人为难你吧?” 阿茹娜摇摇头,不屑道:“都是些小事,我才懒得跟她们一般见识,我慢慢等着,等她们哪天将我惹火了,我才要叫她们一个个好看!” 呼和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阿茹娜想了想,说道:“商队回来了,王妃和大嫂看了运回来的货物眼红,想从中分一杯羹,我答应给他们让一分利,叫他们自己接手转卖去,可他们却非要入股。我还没回话,昨儿二嫂也来找我,说是有些私房银子,问能不能一起干。” 呼和楞了楞,“商队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年只是去踩线,进不到货吗?” 阿茹娜道:“有个郝家一直和姐姐府里合伙做生意,常年有人在库伦守着,不过老被别家压过一头,听说姐姐想走这条线,也入了股,牧仁他们回京的时候,郝家就派人去了北边,与沙俄人联系上了。那边沙俄的守军就跑出去四处找商队,也巧了,半道居然就拦了个商队过来。这不,牧仁就让人押货回来了,他自己还在那守着,说是和沙俄守军谈什么章程。” 呼和笑道:“看来你们姐妹的财运还真不错。”说完又皱起眉头,道:“既然是你姐们挣零花钱,王妃她们你别理就是。” 阿茹娜瘪着嘴巴道:“她们那么坚持,这事还不能不理,若让她们眼红使绊,商队风险就大了。” 呼和有些担心道:“要不先问问你姐姐,别让你姐妹起了嫌隙。” 阿茹娜哼了一声,“我后来也仔细想了想,她们不愿接手转卖,不就是没路子运到中原吗?若摸索个几年,怎么也能与中原商家联系上,先不说他是赚是赔,咱们都得担损失。这事不用问姐姐,我就能做主应了。但想占便宜,却没那么容易。不过具体的法子,我还没想好,如果王妃她们找你,你也先拖着。” 呼和笑着点点头,一把将阿茹娜抱到马上,“咱们回去好好想想。” 不远处的乌那瞧主子们走了,忙将阿茹娜的坐骑缰绳扔给呼和的跟班朝鲁,利索的跃上马背… 还没到帐前,就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探头探脑的朝帐子里张望,阿茹娜叫道:“宝力德,阿布回来了。” 小男孩一听,忙撒开小短腿跑了过去,呼和下马将他抱起,开心的问着:“想阿布了没?”宝力德是侍女所生,阿茹娜嫁过来后,就留在身边抚养,孩子慢慢的也与阿茹娜亲近起来,额莫、额莫的叫得分外亲热。 宝力德咯咯的笑着,手里拿着的怀表一下落在地上。 阿茹娜捡起掉在地上的怀表,下意识的朝怀里摸了摸,见自己的怀表还在,才算松了口气,柔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宝力德嫩声嫩气道:“王妃那里拿的,是额莫的,就拿来了。” 阿茹娜和呼和对望一眼,确认道:“你在王妃那里看见这表,觉得是额莫的,就悄悄拿出来?” 宝力德用力的点点头,开心的等着表扬。 呼和正要说话,阿茹娜道:“慢慢和宝力德说,我去找王妃,她如今有求于咱们,不会小题大做的。” 王妃确实很好说话,非常大度,一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热情招待了阿茹娜,送阿茹娜出来的时候不经意的又提及入股事宜,阿茹娜笑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再说。王妃笑得越发灿烂。 走在回程的草地上,阿茹娜拿出胸袋里的怀表,脑海里浮现出京城那个飞扬跋扈、不讲理的少年,无奈的笑着… 十四对眼前的小屁孩怒目相视,觉得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厌,一想到阿茹娜的丈夫差不多就这模样,不由得为阿茹娜叫屈。心想,俗话说丑人多做怪,阿茹娜还不知怎么受气呢,看来得赶紧给十哥去信,让十嫂好好问问… 老十自然不知道十四正在挑灯夜战,举一反三、极尽所能的诋毁自己的连襟,此时正在对小英子低声交代着。 老十与其木格一行已经来到香山两日,明儿老十就得去前山寨应卯,担心其木格背着自己上街感受民风,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那就麻烦大了,便将小英子召过来,仔细交代着,让他竭尽所能别让其木格上街,如实在不行,千万不能让其木格与闲杂人等接触,“你给爷听好了,当地话叽里呱啦的,福晋肯定听不懂,你多留心那些会说官话的。” 末了还威胁道:“若让福晋知道了此事,仔细爷拨了你的皮。” 小英子卖力的点着头… 老十一早上班后,其木格在天井里站了会儿,叹了口气。 这房子是当地的一名乡绅让出来的,三间两廊式,左右对称,中间为主要厅堂。中轴线由前而后、由南而北,依次为门廊、门厅、轿厅、正厅、头房、天井、二厅、尾房。两旁偏间前部左边为书房和一个小院,右边为偏厅和两间客房。客房顶为平天台,供乘凉、赏月和拜月等用。右边偏厅、客房后面依次为三间卧房、三间佣人房,一间厨房。左边书房后面也是一样的布局。卧房中间又间隔着天井,旁边则是青云巷。 小天井大进深,布局紧凑的平面形式,既便于防热辐射和风雨,又可以通风散热,按说这房子应该挑不出理来。 但各房之间联系得太紧密了,头房与左右两边的卧室挨得相当近,中间只隔着一个小巷,其木格本想让正厅和头房两边的卧室做佣人房,将厨房前面两侧的佣人房交给嫣红她们居住,但这样一来男仆就没地住,最后索性自己和孩子占了左边的三间卧室,让嫣红她们隔着正厅住进了右侧的房间,这才稍稍拉开了距离,感觉舒服了那么一丁点。 其木格无比怀念北京的大宅子,多宽敞,多舒服啊,想隔多远就隔多远,怀念归怀念,叹完气后,其木格又叫来小英子,让他去找工匠。 为了解决佣人住房的问题,准备将嫣红她们那侧的佣人房与天井间筑一道墙,那侧的厨房与中段的尾房间也修筑一道墙,这样佣人房便独立出来,男仆们便可以从青云巷进入,完全不影响内宅的生活。只是嫣红她们的丫鬟不大方便,走得路稍微远了些。 而嫣红她们那侧的客房也给隔断,交给侍卫和护院居住。 小英子见其木格的心思还在人员住宿安置上,心里暗暗窃喜,忙跑去张罗。 又过了两天,搬家初期的忙乱终于结束,一切慢慢开始走上正轨,其木格终于有空闲天马行空的乱想。 其木格到的这几日,香山县的父母官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其木格有点失落,又有点不爽,总之觉得怪怪的。 人就是这样,如果其木格从广州到香山,当地官员都设宴招待,其木格肯定会觉得很烦,认为自己的生活受到了打扰,但如果没人搭理,其木格又觉得自己没受到重视,心里也不平衡。 堂堂皇子福晋到了,居然没人理,其木格怎么想,怎么气闷,不过也担心老十心里不好受,其木格面上倒是没显,生怕老十也为此生闲气。 前山寨离香山县大约有60里地,老十每天上下班都披星戴月的,分外辛苦,其木格不想让老十劳力之后还要劳心,哪知老十早已经操碎了心… 小声求推荐和月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兆 第一百二十七章前兆 看着手中的请柬,其木格不由失笑出声。 澳门总督马查多和夫人阿曼达居然发来邀请函,邀请老十和其木格后日参加他们的宴会。 难道真印了那句话:墙内开花墙外香? 老十的名号在大清官员中吃不开,却能到葡萄牙人那里混混。 小英子琢磨不透其木格笑里的意思,只好垂手立在一边。 本来小英子根本就不想搭理那送信的洋人,虽然官话说得顺流,可那长相实在没法入眼,即使那人朝小英子塞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包,小英子也不打算帮他说好话。 乌雅好奇道:“主子,洋人的宴会什么样?请戏班不?” 乌雅的喜好让其木格不敢苟同,小姑娘连汉语还没听利索,就迷上了唱戏,觉得那台上唱的热闹、打的好看。 可惜其木格不喜欢,如果是.黄梅戏女驸马、越剧梁祝,其木格拿着台词还能坐下来看看,要是京剧四郎探母之类的,打出字幕,其木格也能欣赏片刻,这三个故事以前电视上老放,便在其木格面前混了个脸熟。可如今的戏班唱的都是其木格以前在电视上没怎么见过的,而且当前流行的是昆曲,腔调也和京剧不大一样,其木格不是传统文化爱好者,对戏曲提不起什么兴趣,因此除非有重大联谊活动,府里平时就没请过戏班,这让乌雅非常失望,加上其木格的社交圈子也很窄,去其他府里听戏的机会并不多,因此只要有人请客,乌雅必争取随行,没准就能过过戏瘾。 因此,见有人请客,即使对方是洋.人,乌雅关心的还是有没有戏听。 其木格也很好奇,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安排舞会什么的,其木格一直对《傲慢与偏见》以及《飘》中的舞会印象深刻,很想身临其境见识一下。 这么一想,其木格的心也立即痒了起来,就算没有.舞会,澳门老外那么多,举办一次舞会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其木格越想越开心,笑得合不拢嘴,“小英子,你告诉.来人,到时准时赴宴。” 其木格压根就没想老十是否会工作繁忙、脱不.开身,反正天高皇帝远,老十翘一天班也无伤大雅。 老十刚进屋,其.木格立即就叽哩呱啦的将这消息告诉了老十,“爷,我觉得去看看也没什么,就应了。” 老十笑道:“行,随你,反正爷也正想去会会那些洋人,到时帮蒋先生也带上。” 蒋钦一直居住在前山寨,要不是老十此时提起,其木格压根就忘了此人,“爷,蒋先生此人如何?” 老十接过其木格递过来的酸梅汤,咕咕喝了下去,“是个人才,帮了爷不少忙。” 其木格笑道:“这下好了,爷总算可以省不少心了,如今府里住不下,要不咱们在这附近再寻一处宅子,再拨两人过去伺候,让蒋先生搬过来?” 老十摇摇头,“不用,我先前问过他,他说住在前山寨去澳门方便,先随他吧,等事情了了再说。” 其木格疑惑道:“那官司还没了结?不会吧?都这么久了?” 老十得意道:“瞧你说的,怎么可能,我听了蒋先生的劝,所以那洋人倒保了一条小命,给赶走了。” 老十详细说完,其木格才了解了个大概。 虽然葡萄牙人很快就知道了老十的身份,但依然很是坚持,在香山县衙上宣称,若你大清朝要将拥有火器的葡萄牙人按律处置,那么也得为无辜被打的路人讨回公道。 正因为老十是皇子,他们担心此例一开,大清将会慢慢解除澳门武装,这次有人拿火器威胁汉人,处置得倒冠冕堂皇,下次没准就是预防洋人拿火器威胁汉人,再接下去,就会预防舰队威胁汉人… 因此,葡人便咬住老十不放,希望康熙能为面子考虑,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十则非常强硬,而香山县衙在没接到朝廷进一步的指令时,也将此案悬置一旁。 后来,广州巡抚派亲信告之,十阿哥在京城就没人敢惹,谁的帐都不买,惹的事多了去了,因此才被发配到前山寨来锻炼。至于案件,只字不提。 县令也不是傻子,立即强硬起来。 马查多自然不依,派人去找县令理论,双方不欢而散。 老十自然是鹰派代表人物,接到康熙密旨后,心里更是畅快,将蒋先生找来商议,讨论是否派兵协助县令。 蒋先生则劝老十先缓和一下形势,别一下将洋人逼急了,若真乱起来,就算朝廷最后弹压下去了,但老十肯定讨不到好。 蒋先生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老十讲道理、分析形势,总算让老十第二日派人将自己的判决要求告知了香山县县令。 马查多虽然依然不满意,但也知道这是老十最大的让步了,口头抗议了两句后,便任由大清的衙役将人犯押到即将起航的海船上,随后也悄悄撤回了告老十的状纸。 其木格听后,问道:“那蒋先生有什么章程了没?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去赴宴会不会影响不好?” 老十弹了弹其木格脑门,“你这脑袋瓜子,爷都说去赴宴了,你还担心什么?蒋先生还在到处跑,过几日还要去广州看看。” 就凭蒋钦实地调查的劲儿,其木格就觉得此人不错,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即使他的计策不是最好的,但也一定是最切合当前实际的。 其木格为老十找到这样的师爷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此时乌雅进来问询是否开饭,其木格忙道:“摆饭吧,爷累了一天,肯定早饿了。” 说完又看着老十,问道:“爷,要不咱们在前山寨附近找个庄子,看有没有人家愿意将房子租出来的,你这样跑来跑去,实在是太辛苦了。” 老十起身道,“也不辛苦,这点路还难不到爷。再说了,那一带也没什么好房子。” 其木格跟着老十朝饭厅走去,“要不我明儿派人去找找?实在不行,咱们搬进澳门去?” 老十立即摇头:“这可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就在香山住着,爷就当练马了。” 进入饭厅,老十问道“今儿怎么没在房里见着安安和斌斌?” 因其木格一得空,就和孩子在一起,故此老十才有此一问。 其木格笑道:“中午的时候玩得有些疯,没午睡,刚才有些犯困,就叫嬷嬷带去哄睡觉了。” 老十责怪道:“孩子不能这么惯的。” 其木格一边给老十擦手,一边点头受教,“我下次会注意的。” 老十突然问道:“对了,其木格,孩子抓周的时候,抓的什么?” 其木格一下捂住嘴巴,叫道:“哎呀,我忘了。” 原来七月初五孩子生日的时候,正在路上,还没到广州,其木格只给孩子过了生日,没有举行抓周仪式,想着反正没两天就见着老十了,到时补办一次抓周,也算老十和孩子一起过了生日,结果见了老十后,其木格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老十彻底无语,“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给忘了呢?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吗?” 其木格小声反驳道:“我也是想抓周的时候,爷也在场啊。” 老十给其木格舀了一勺汤,“明儿赶紧张罗,后天怎么也得办了。” 其木格点点头,又想起道:“后天要去赴宴啊。” 老十嚼着菜,道:“早上抓完周再出门,反正也没请旁人,不用招呼宾客。” “扎丫姐姐,十爷和福晋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春燕的声音。 嫣红的贴身丫鬟嫁给了程家义,春燕便补了进来。 其木格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对乌雅说,“去问问什么事?” 老十还是不停的吃着,好似没听见。 不一会儿,就听春燕在外面说道:“我家主子身子不舒服,想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十筷子稍微顿了顿,又继续吃着。 其木格叫道:“让她进来说。” 春燕进来后详细叙述了嫣红的症状,头疼、胸闷、身子乏,在其木格听来,都很空泛。 听完后,其木格还是道:“乌雅,叫小英子去请个大夫来,让他先去县衙问问,哪个大夫医术好。”乌雅走后,其木格又问春燕:“出现这症状有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来说?” 春燕道:“昨儿就有些不舒服,没在意,眼下越发厉害了,所以…” 其木格想了会儿道:“你让厨房做些清淡的吃食,我和爷呆会儿就过去瞧瞧。” 老十夹了只虾,剥好后放进其木格碗里,其木格恨不得将这虾直接扔到老十脸上,但还是默默喂进嘴里,“是我大意了,见孩子没事,就没想到大人也会水土不服,今儿大夫来了,也让他给海棠和环儿看看,看能不能开些调理的方子,小心些总没错。若这里的大夫不行,就派人去广州请个大夫来。” 老十点点头,“你那么忙,哪能顾得上那么多,应该都是小毛病,你别操那么多心。不过大夫确实得寻个好的,安安和斌斌都还小,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没准能用上…” 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在府门口徘徊着,被小英子遇了个正着,小英子脸色一变,一把将她拉到角落边,喝问道:“你家姑娘又从广州跑回来了?…” 本想加更的,但没想到周末也再赶工,请大家见谅。 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一百二十八章 坑 第一百二十八章坑 尽管心里不情愿,其木格还是努力扮演着大妇的角色,用完晚饭,便与老十一起去探望嫣红。 海棠和环儿已经早早守在嫣红屋里,不知道是探病,还是等着见老十,或者是为了在老十面前表现姐妹情深。 嫣红躺在床上,旁边放着熬好的小粥,其木格看了一眼,好象没怎么动。 见老十和其木格进来,嫣红便挣扎着起身,其木格道:“别折腾了,好好躺着,我和爷又不是外人。” 嫣红虚弱的说道:“让十爷和福晋费心了。” 老十走近说道:“还是吃不下东西?可是不合胃口?” 嫣红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些的。” 海棠在一旁接过话头,说道:“这里的天气又炎热又潮湿,就是好人都没什么胃口,何况病人。” 其木格瞧了瞧海棠,气色确.实不大好,脸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也一副颓废的样子,便问春燕道:“今儿进了些什么食?” 春燕回道:“就喝了两口粥。” 老十立即说道:“这怎么行,就是好.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其木格想了想,对嫣红说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做去?” 嫣红依然摇摇头。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室内温度至少升高了两度,其.木格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道:“我去厨房看看,爷,你在陪着嫣红,大夫来了派人知会我一声。” 其木格出来后,没有去厨房,也没有回屋,而是在天.井中乘凉,轻摇着凉扇,思绪飞到了天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雅才来通知其木格,说是大.夫到了。 等其木格慢慢.跺到嫣红处时,大夫已经诊完了脉,正在开药方。 老十脸色不大好,其木格有些担心,问道:“大夫怎么说?” 老十道:“没什么大碍,说是水土不服。” 其木格有些奇怪,既然只是水土不服,老十摆个臭脸给谁看。 其木格心里也有些气,心想,难道是我让你小妾水土不服的,便没吱声。 大夫开完方子后,又告知睡前饮用点蜂蜜。因为水土不服与脾胃虚弱有关,蜂蜜不仅可以健脾和胃,还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另外还交代多喝茶。 其木格以前听说过蜂蜜里含有激素,孩子吃了后,发育提前,因此便不敢给孩子喂蜂蜜,至于茶,小孩子还是免了的好,于是便又问询了小孩的注意事项,大夫只是说多喝水,多吃清淡食物,再无其他有建设性的提议。 其木格又请大夫给海棠和环儿一一把了脉,开了些调理的方子,刚想叫小英子取了诊金送大夫出门,才发现屋里就没小英子的踪影,也没多想,便让乌雅去办了。 期间,老十叫其木格也把把脉,其木格拒绝了,是药三分毒,好好的排队看什么病。 大夫走后,其木格见老十没离开的迹象,便强笑着先退了出来。 回屋后,早早打发乌雅她们下去休息,其木格只想自己好好静一静。 夜深了,也没见老十回来,其木格苦笑着熄了灯,不停的对自己道:“国情如此,风俗如此,看在老十天天来回跑一百多里的份上,也不能让老十太难做…”泪水却不知不觉得的滑了下来。 小英子悄悄跑进书房,对老十道:“爷,福晋房里的灯熄了,应是睡下了。” 其木格走后,没多久老十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书房,派小英子盯着其木格的动静,老十有些小心的过了头,担心其木格会派人找他,所以一直在等其木格歇息。 得了信,老十起身道:“吩咐刘贵和勒孟出门。” 一行四人做贼似的出得门来,走在大街上,老十还不忘封口,“勒孟,不许走露口风。” 勒孟正色道:“十爷放心,奴才谁也没说,就是我婆娘也不知道,乌雅她们没地儿得信。” 老十这才满意的扬起马鞭。 到了城东一偏僻的小巷,勒孟走到左边第三家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人问:“谁啊?” 勒孟道:“开门!” “吱”一声,门立即打开,一个身影一边朝里面跑,一边喊道:“姑娘,爷来了。” 老十黑着脸进了院门,没理从屋里奔出来的人影,径直踏上台阶,进了屋。 院中的人影楞了楞,忙跟了进去。 老十坐在屋里,恶狠狠的盯着如画,冷冷道:“怎么?银子不够?在广州呆不下了?” 如画咬咬嘴唇,摇了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奴婢是爷的人,爷在哪儿,奴婢就跟到哪儿。”说完又抬头看向老十,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动人。 “爷,奴婢知道出身卑贱,只求能在爷身边端茶递水伺候爷,奴婢不求别的,只要能远远的见上爷一面就成。” 说着又给老十跪下,“那日防御大人过寿,奴婢并不知爷身份如此高贵,只觉得爷举止风流,当时便芳心暗许,见爷当日打赏那么大方,满以为爷会来赎人,谁知盼来盼去,却是防御大人将奴婢赎了去。当初听说要将爷送给十阿哥,奴婢只以为这一生再也没了生趣,天可怜见,兜兜转转一圈,奴婢又见着了爷。没料到爷却嫌弃奴婢粗鄙,奴婢一时羞愤难当,便想了此残生。爷将奴婢救醒后,奴婢已没了心思,爷身份高贵,不是奴婢这等人有福气伺候的,可爷又将卖身契交给奴婢、又给奴婢银子,还问奴婢老家何处,要派人送奴婢回乡好生过日子…” 说到此处,如画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奴婢自幼就被卖给人伢子,流落风尘,尝尽人情冷暖,打记事起,就没人真心为奴婢着想过…” 如画抹了抹眼泪,继续悲戚道:“爷是第一个为奴婢打算考虑的人,爷,奴婢这又才起了心思,想留在爷身边好好伺候爷,不为别的,在爷身边,至少还有人会心疼奴婢…” 见着眼前柳腰莲脸的女子,纵然哭得是花容失色,依然丝毫不掩其千娇百媚,还是那么勾魂夺魄,老十心里后悔得要死,总算明白为什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当日如画醒来后也是这么梨花带雨的一哭,老十觉得眼前这尤物推出去着实可惜,反正其木格远在京城,怎么也能给瞒得死死的,便肆意**了一番。如画虽然是个清倌人,但风月场所出来的,还是别有一番滋味,让老十回味无穷。 初经人事的如画,虽然额头还带着伤,但依然尽职的伺候老十穿好衣裳,然后又问老十喜欢的口味,说是要为老十下厨做饭。 老十当场就回绝了,偷偷摸摸的爽爽没什么,若留在这里吃饭,万一消息传回了京城,自己怎么都圆不了谎,其木格还不知会给气成什么样,如画再媚得入骨,也犯不着为了如画惹其木格生气。 见老十拒绝,如画撒着娇道:“爷,等过些日子福晋来了香山县,会不会容不下奴婢,毕竟奴婢身份…” 如画后面说些什么,老十压根就没听进去,只记着了如画前面所说其木格过些日子要来香山,如画不知道的是,老十此时只接到了康熙的密旨,还没接到其木格的家信,九阿哥的书信也没有到,因此,对于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老十压根就不知道,若早知道了,就是面前放个天仙,老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让老十黑脸的并不是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而是如画怎么知道的? 如画见老十一下变了脸,有些忐忑道:“奴婢只是担心…” 老十在震惊之余也回过神来,冷冷道:“福晋不是你能随便提的。” 回营后,老十立即给九阿哥去信,让他查双寿和朝中哪些人往来过密,但并没提如画的事,老十觉得有些丢人,大着胆子偷食一回,却掉坑里了! 没两日,九阿哥的书信到了,证实了其木格要来的消息,老十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没人在院子里,那么应该没人知道自己将如画收了房,因此便将如画安置在了香山县,但还是口口声声说,让如画回乡找人老实过日子,并派人在一旁好好盯着,想顺着这条线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在打自己的主意。 如画自然不会走,但除了隔三岔五的做好吃食送到前山寨以外,并没有与任何人有联系。 等老十到广州接其木格时,如画却也跟了过来,而盯梢的人还被蒙在鼓里,这让老十又气又急,顺势将如画留在广州,又从亲兵中留了两人继续监视,从今天的情况看,两亲兵又着了道。 老十回来问罪的时候,香山的盯梢者告知,他们亲眼看见如画和身边的小丫头上的马车去了前山寨,然后在傍晚时分返回的香山县,不过回来的时候光线有些暗,如画下马车的时候看得不那么真切。 一切迹象表明,如画和她背后的主子知道有人在监视,但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甩掉盯梢,按常理推测,若如画知道有人盯梢,怎么都应该按兵不动啊?而如画去广州是为了见其木格,回香山也是为了见其木格,老十盯着悲切切的如画,想不出来她背后的主子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害其木格? 也许交给九阿哥的侦查任务有些繁重,九阿哥还未将双寿的交际圈发过来,老十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老十很想告诉其木格,让其木格接见一下,但又怕如画对其木格不利,万一冷不丁的朝其木格撒点毒可怎么办? 而且,老十自己虽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声称没有染指如画,可若其木格不相信,那又怎么办?其木格早就放了话,只容府里现有的三个,不准再添新人,出了环儿的事后,后院几经调整,嫣红她们的贴身丫鬟只能用五官端正来形容,老十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木格防的是什么,而且摆明就是连通房丫头也不允许。 老十心想,如画的身份,顶天了只能当通房丫头,若其木格认定自己破了如画的身子,肯定会断定自己想要收通房丫头,那时节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一想起其木格在保定那么个哭法,老十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怎么那么不长记性啊! 直接除了如画?老十摇摇头,在没收到九哥的信之前,如画还得留着。 想了想,老十道:“你好好给爷在这里待着!若再让爷知道你在爷府门打转,爷打断你的腿!”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回到书房,熬夜给九阿哥写了封信,敦促九阿哥提高效率,并要求派几个机灵的探子过来,老十已经不打算再从亲兵中派人了,总共才十个亲兵,对方肯定早将每个亲兵都认熟了,派了也白派,还不如留在府里加强警戒。 第二日,老十依旧与其木格一起共进早餐,其木格也表现得一切正常。 老十走后,格其打了个哈欠,其木格问道:“昨儿没睡好?” 格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半夜醒了觉得热,老半天没睡着。” 在京城,格其她们都是住的两人间,如今却是四人挤在一屋,自然有些不习惯。 其木格想了想,道:“看来得赶紧重新找房子了,瞧你们这罪受的。” 扎丫道:“主子,在京城的时候,春燕她们可羡慕我们了,因为主子从不要我们守夜,可如今奴婢却有些羡慕她们,昨儿见春燕又去守夜,心里直痒痒。” 其木格笑道:“那你该和春燕打个商量,帮她去守夜…” 说到这,其木格觉得不对,香山的房子是大间,没有被隔成外间和里间,老十留宿在嫣红那,春燕怎么还去守夜?老十和嫣红没那么开放吧?其木格疑惑的问道:“春燕昨儿几时去守的夜?” 格其道:“有点早,奴婢们还在天井里乘凉,她就抱着席子过去,毕竟郭络罗氏不舒服嘛。” 其木格心想,难道老十去海棠屋了?那也太过分了吧?!“海棠和环儿的丫鬟也都在守夜?” 扎丫道:“嗯,不过她们去的晚。” 其木格心下更觉得奇怪,那老十昨晚去在哪睡的?“乌雅,你去把小英子叫来…” 京城四阿哥府 四阿哥的长子加嫡子八岁的弘晖薨 四福晋哭得晕死过去好几次,四阿哥心里也难受得要命,却还死死硬撑着… 今天的更送上,继续求推荐和粉红票! 第一百二十九章 信任 第一百二十九章信任 见老十逗着孩子玩得正高兴,其木格笑道:“安安、斌斌让嬷嬷带你们回房休息好不好?阿玛累了一天了,明天早上再陪你们玩。” 安安被老十抛到半空中,“咯咯”的笑着,斌斌站在凉踏上,羡慕的看着安安,“阿、阿”的叫着,嬷嬷在一旁小心的扶着他。 爷三就没人搭理其木格,让其木格觉得分外挫败。 小的没法讲道理,只能对大孩子说教,其木格便冲着老十喊:“爷,这么大热的天,当心孩子得热伤风。” 老十听了这话方停止了抛空动作,将安安抱好,道:“是啊,安安额头也出汗了。”安安眯着眼睛,开心的抱着老十,对着老十一阵猛亲,两塌鼻子对塌鼻子,老十的脸笑得象花一样灿烂。 其木格伸出手去,“安安,额娘抱抱。”安安想了想,伸出手,身子朝其木格扑了过来。 其木格接过后,安安对着其.木格又是一阵猛亲,其木格摸了摸安安的后心,道:“背上也全是汗,得赶紧洗澡换衣服。” 老十已经抱起了斌斌,将斌斌立.在手掌上,上下升降着,斌斌的大眼睛也笑成了月牙。 说来老十和孩子接触的时间.不长,也许真是血浓于水,安安和斌斌很快就摆脱了对老十的陌生感,与老十打成一片,除了睡觉或不高兴,其他时候老十似乎比其木格还更受欢迎。 老十一边逗着斌斌,一边道:“斌斌,明早抓周,你可一.定得选刀剑,实在不行,弓箭也成,长大后好和阿玛一起带兵打仗去。” 斌斌一阵猛点头,“兵、兵”的回应着。 “好了好了,不兴****的,孩子得洗澡睡觉了,呆会儿.玩晚了,又要闹瞌睡。”其木格笑着劝老十将斌斌交给嬷嬷。 两孩子晚上都睡得比较早,如果过了点还没睡,.睡前一定会犯混大哭一场。 老十终于将斌.斌交给了嬷嬷,斌斌又伸出手朝其木格扑过来,其木格凑近亲了亲斌斌,道:“斌斌,额娘抱不动两个,让嬷嬷抱你好不好?” 斌斌“呢呢呢”的乱叫着,手还坚持举着,老十从其木格手中接过安安,其木格方抱起了斌斌,笑道:“这孩子,非要让阿玛、额娘抱个遍。” 老十又从其木格手中接过斌斌,两手一边抱一个,笑道:“阿玛送你们洗澡去。” 两孩子竞相朝老十献媚,留给老十一脸口水。 交脱了孩子后,其木格和老十才转身回屋,老十道:“这房子是小了些,书房那边的院子也小,建不成什么花园,安安和斌斌以后没玩的地,要不问问隔壁,能不能将他们那边租过来?” 其木格笑道:“爷,我还是想在前山寨附近找处房子,实在不行,买块地,自己建屋子也成,老叫爷这么跑也不是个事,若走到半道、遇到刮风下雨,那可就遭大罪了。” 老十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觉得那边离西洋人太近,不安全。 其木格递给老十一小杯蜂蜜水,道:“在庄上住着,安安和斌斌也能在田间逛逛,长长见识,再说,前山寨那么大个兵营在那放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木格其实是一典型的贪生怕死之徒,有那魄力挨着澳门住,那是因为知道鸦片战争还在百多年后才开打呢,这时节,大清还有能力保证国土安全。 老十笑着喝了口蜂蜜水,道:“再说吧。瞧你,爷来这都多久了,还让爷喝蜂蜜水,要水土不服也早过了。” 其木格瞪了眼老十,笑道:“蜂蜜是好东西,喝点也没什么坏处。” 见老十摇头晃脑的喝完蜂蜜水,其木格对在屋里伺候的扎丫道:“你先下去吧,洗澡水过些时候再端来。” 老十疑狐的看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笑道:“爷,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看着老十,保持着微笑,“爷,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以不回答,但别骗我。” 老十心里咔的一下,暗叫不好,额头的汗越发密了,稳了稳心神,问道:“什么事?”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爷,你昨儿去哪了?” 因为刘贵和勒孟、以及何全都一路保护着老十上下班,因此老十第一个反应是小英子招供了,心里骂道:“小英子那狗奴才!” 小心的看了眼其木格,试探道:“怎么想起问这事情?” 其木格继续微笑着,“说来也巧,无意中知道爷昨儿没歇在后院,半夜出了趟门。” 老十忐忑道,“小英子怎么给你说的?” 其木格一见老十这反应,当即垮了脸,不悦的说道:“我没问小英子。” 然后其木格便将自己如何得知老十未留宿后院的始末一一道来,然后说道:“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让乌雅去问了问,你也别怪门房,压根就没去问门房,是在马房处发现端倪的。”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老十额头往下滴,老十懊恼不已,没想到百密一疏,支吾道:“那,那…” 其木格正色道:“爷,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这次叫乌雅打探,也是担心不过,才不得已而为之。虽然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不也会去将下人召来,逼问他们你到底干了什么。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瞒着我肯定有你的考虑,也许是朝廷的事,也许是不想让我跟着操心,也许是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总之我相信你瞒我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会背着你去逼问下人。” 老十低头没有言语。 其木格继续道:“但是,爷,夫妻本是一体,若你有什么为难事,我自然希望你能告诉我,就算我不能为你分忧,至少也能让你知道,有人在背后为你打气,你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老十小声道:“也没什么…” 其木格柔声打断道:“爷,我早说过了,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别骗我。在广州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广州巡抚和广州将军没有设宴待客,这事就透着古怪,到了香山,咱们也没和县衙、当地乡绅打交道,这怎么都不合常理。但怕烦着爷,所以也没多问。”其木格顿了顿,又问道:“爷,你瞒我的事是不是与之相关?” 老十还在做着激烈的内心挣扎,想了想,斟酌道:“其木格,若爷不说,你真的就不问了?也不去查了?” 其木格点点头,说道:“若爷不说,我就此罢手,决不再过问此事。虽然我真的很想知道,虽然我也真的很难过。” 老十认真权衡了一下,觉得不如现在和盘托出,免得以后其木格从其他地方听到风声,毕竟不可能让其木格与外界完全没有接触。 其木格一直紧张、仔细的观察着老十,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老十坚持不松口? 老十将说辞打完腹稿后,终于开口将如画招了出来,但中间稍微做了改动,整个事件变成了如画一被送来,老十就提高了警惕,察觉出了其中的猫腻。 听完老十的诉说后,其木格的脸色阴晴不定。 老十见其木格半天没说话,咬牙道:“其木格,爷真没瞧上她,全是外面乱传的,不信,你叫何全来问问,刘贵和勒孟也都叫来,勒孟你总该信吧?” 其木格心里有些疑惑,依着老十的性子,若真没什么,肯定早就气壮山河的将整件事情抖了出来,若自己胆敢不信,老十肯定是气乎乎的拍桌子、摔茶杯,而不会是如今这副焦急的模样。 虽然其木格非常怀疑老十与如画有染,但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己是否过于强势,弄得老十草木皆兵,这可不是好事,弦若绷得太紧了,总有一天会断。 斟酌了半天,其木格也没理出头绪,只得道:“她见我到底是为什么呢?就算要害我,也不会有十全的把握啊?” 老十见其木格将思路转到这案件本身,擦了把汗,忙道:“九哥还没来信,爷也想不明白,要不如画也留不到现在。” 其木格看着老十,幽幽说道:“明儿孩子抓周后咱们要去澳门赴宴,后天吧,后天让她到府里来,我到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老十猛的紧张道:“其木格,人还是不见了吧,万一…” 其木格嘲笑道:“放心,我会叫护院在一旁站着的,她若真想动刀子,也伤不到我。” 老十又含糊道:“若她胡说八道…” 其木格越发怀疑老十行为不端,打断道:“爷,我什么时候成母老虎了?在爷眼里,我就这么不讲道理?为了不让这些流言蜚语传进我的耳朵,瞧爷这段时间忙的。” 老十忙摆手道:“不是,爷只是怕你听了生气,爷不想让你生气。” 其木格扯了扯嘴角,说道:“爷,就算外面传得再离谱,我也只信爷的话。我早说过,夫妻间重要的是相互信任,我不信爷,难道还去信旁人?” 老十忙点头道:“就是,就是。” 其木格又接着道:“爷,其实你若真的骗了我,也没什么,只要…” 见其木格拖长了音,老十硬着头皮问道:“只要什么?” 其木格笑了笑道:“只要爷有本事一辈子都将我瞒得死死的,不过,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露馅的,是吧,爷?” 大热的天,老十感到背心一阵发冷,强笑道:“是啊,是啊。” 其木格真的宁愿自欺欺人,闭着眼睛相信老十的说辞,可老十的表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做贼心虚”四个大字,让其木格没法视而不见。 其木格盯着老十,缓缓问道:“爷,你真的没骗我?” 其木格心里直打鼓,想着早先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十犯了错,月票也没人投了,踢老十两脚以解心头之气! 第一百三十章 譬方 第一百三十章譬方 躺在床上,其木格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着。 老十没有回答其木格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嚷嚷自己累了,要洗澡睡觉,这是其木格认识老十这几年来,第一次听到老十主动要求洗澡。 其木格心里如同打翻了百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迈哪只脚。 轻轻掩过这一节?其木格过不自己这一关。 和老十大吵一顿,闹个天翻地覆?可吵完了又该怎么办?原谅老十,就如林凤娇一般?可人家林凤娇住在美国,还能眼不见心不烦,老十要张罗新人进门,可是走几步路就能见着的; 不原谅,彻底决裂?为着这个由头回蒙古,肯定会被送回来; 搭乘海船去欧洲,前面也是.一片漆黑,更关键的是孩子怎么办?带着一块走,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上船,在海上飘荡几个月,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其木格又该如何向自己交代?将孩子留给老十,先不说舍不舍得,逃跑的亲娘、恶毒的后娘、花心的老爹、再加上心狠手辣的爷爷,孩子会成为腐烂的泥土还是顽强的小草? 和老十和平分手,再见亦是朋友?.老十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带着孩子搬出去另过,若同在一屋檐下,如何疗伤?也许自己可以带孩子回北京去,就说水土不服,给各方都有个交代,就算以后老十回京,府里那么大,关起院子,也能各不相扰;即使到那时节还未能忘掉老十,可见得多了,也就会渐渐麻木了,不是有句歌词就说“心若伤透了,再爱你也不能回头。”… 左思右想,其木格渐渐拿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做朋友吧,至于自己以后的归宿实在无暇考虑,等孩子稍大点再说吧,反正现在也没后备老公的人选。 老十自然也没睡着,可又不敢翻身,怕其木格知晓。 老十左右为难,老实交代,不知道其木格会如何反.应?继续矢口否认,万一纸包不住火,那自己就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 而且瞧着其木格的架势,多半心里已经认定了,可.居然真的没再多追问一句,这更让老十如坐针毡。 老十心烦意乱,只觉得帐子里越发闷热,悄悄抬.手擦了擦汗,继续做着选择题。 今天的夜有些.漫长,老十挨得浑身酸疼,也没盼到拂晓,轻轻挪了挪屁股,心一横,噌的坐起来,摇了摇其木格:“其木格,其木格…” 其木格闭着眼睛,没理他。 老十又继续摇了两下,道:“爷知道你没睡着,你起来,爷跟你说实话。” 其木格慢慢侧过身子。 老十闭着眼,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如画她一头撞到柱子上,醒了后,爷就将卖身契给她,让她自己回乡找个老实人家过日子,她,那个,不是不愿意嘛,爷就和她多说了几句,那个…” 即使其木格已经笃定老十出轨,也想好了应对措施,可真听老十亲口这么说,其木格依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不能自己。 后面的话老十实在说不出口,翻来覆去了半天,还在“那个,啊,那个…” 其木格捂住胸口,长长的深呼吸后,淡淡的说道:“爷,我知道了,睡吧,明儿还得去赴宴呢。”说完便翻了个身,背对着老十。 老十楞了楞,原本早已经做好被其木格踹下床的准备,没想到其木格这么平静,难道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老十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便试探的从背后搂住其木格,其木格没动,老十更奇怪了,又将头靠在其木格颈窝处,其木格还是没将老十推开,老十觉得有些邪门,小心翼翼的道:“其木格,别睡,陪爷说说话。”其木格还是没动静,老十转了转眼珠,大着胆子将手伸进其木格罩衣,依旧没遇到反抗,老十有些心慌,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就此罢手,形势逼人,老十略作思索,闭着眼睛,将嘴凑了过去… “其木格,你别这样啊,你要打要骂都随你,你别这样好不好?”老十摸着其木格满脸的泪水,着急的嚷嚷着。 见其木格还是没理他,老十抓起其木格的手,使劲的朝自己身上打,“其木格,要怎么样,你才能解气啊,你说啊,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吓爷…” 其木格哽咽道:“爷,你弄疼我手了。” 老十忙将其木格手放好,道:“其木格,你听爷说…” 其木格调整好呼吸,打断道:“睡吧,明儿还有事呢。” 老十上了脾气,将其木格拉起来坐好,道:“不行,要打要罚,你今儿得给爷一个说法,不准这样伤心。” 若不是心情差到极点,其木格真想笑出声,“爷,不带这么霸道的,我不打也不罚你,赶紧睡吧。” 老十坚持着,“不行,你这样让爷碜得慌。” 其木格看着黑暗中的老十,叹了口气,“爷,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伤会心?” 老十低声道:“爷让你伤心了,是爷不对,你发发脾气,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其木格靠在床上,将身子与老十拉开了点距离,老十忙又粘了上去,其木格道:“爷,你不热啊?” 浑身上下都汗汲汲的老十道:“不热。其木格,只要能让你解气,怎么罚爷,爷都没二话,别伤心行不?” 其木格想了想,道:“本来挺伤心的,被你这么一闹腾,现在倒不那么伤心了。” 老十在其木格手掌心中画着圈,道:“其木格,爷只是一时糊涂,真没想过朝府里领人,真不想惹你伤心。” 听着老十的话,其木格自嘲的想着,就老十这认罪态度,放在21世纪也是值得赞赏的,也许那些包*奶、三奶的大款压根就不会向大老婆承认错误,没准还告诉大老婆这是成功人士的象征。 其木格想了想,对老十道:“爷,满人和蒙古人对男女大防没那么讲究,就算皇阿玛推行汉学,可不论满人也好,蒙古人也好,谁也不会拿和离女子再嫁说事,娶的人也不会觉得丢面子,当了冤大头,是吧?” 老十警觉道:“就为这点事与爷和离?你别想!” 其木格嘲讽道:“爷,我没说和离,我只是想说既然咱们都不看重贞洁,那么我下面这个譬方也就没什么伤风骇俗的。” 老十问道:“什么譬方?” 其木格平静的说道:“如果我和旁人有了私情,爷会生气吗?” 老十正在其木格手掌心画圈的手指顿了顿,闷不做声。 其木格笑道:“若真有那么一天,爷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如今就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帐子里显得分外响亮。 过了一会儿,其木格又道:“我知道如今是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我想让爷这辈子只对着我一个人,确实也难为爷了,可若见着爷左拥右抱,我心里也难受。我也曾想过各退一步,嫣红她们进府早,爷自然不会忍心将她们打发出去,那我就努力接受她们,不让爷难做,但府里以后也不再添新人” 说到此处,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可如今看来,倒是我一相情愿了。” 楞了半响,老十又继续在其木格手心上画圈,“其木格,爷改,爷改还不行吗?” 其木格无奈的摇摇头,“当初爷也说过,府里不再添人的。” 老十反驳道:“爷从没想过把如画接进府,爷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其木格苦笑道:“爷,我也不想和某一男子一起过日子,只偶尔春风一度,这两者有区别吗?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老十想了想,道:“其木格,爷只是一时糊涂,你…” 其木格打断道:“我也糊涂一回成不?” 老十闷声道:“爷说了,爷做错了,爷认罚,你老打这么些譬方干嘛?” 其木格问道:“爷,我只是想问你,若我有一天也一时糊涂了,你会怎么罚我?” 老十有些生气,“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爷保证一定改,你少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见其木格不啃声,老十又保证道:“爷真的一定改,以后连小曲都不听了。” 其木格闷不做声,而老十又再催促领罚了:“其木格,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罚爷啊?不许提那狗屁譬方!” 其木格缩下身子躺好,老实道:“不知道,先睡吧,我还没伤心完呢。” 老十还在纠缠着,“其木格,你别伤心,先生会气行不?”… 第二日,老十一起床就处处献着殷勤,其木格则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直到安安和斌斌抱进屋,其木格才展露出笑颜,老十心里一动… 老十和其木格一人抱一个,来到正厅,海棠和环儿已在正厅守候,水土不服的嫣红也没缺席。 正厅的大方桌上铺着一张锦布,锦布上摆放着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小木刀、木匕首、小木弓箭、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盒、吃食、玩具,木铲子、木勺子、木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 本来应该是安安和斌斌分别抓周的,但其木格没觉得抓周有什么重大、深远含义,只不过是个庆祝仪式,图的就是高兴,若让两个孩子一起抓着玩,才显得热闹,于是女孩子和男孩子抓周的物件便堆在了一起。 因斌斌和安安不会爬,所以老十便将斌斌放在小刀一面坐好,隐性****,其木格想了想,也将安安放在胭脂盒附近,要****就一起做! 于是毫无悬念,斌斌不负老十所盼,拿了木刀,哇哇的叫着,安安抓了胭脂盒随手丢了去,专心把玩着花朵… 单调无聊的抓周结束后,老十和其木格便上了马车,朝澳门出发,临行前,老十留下了本该随行的小英子,“寸步不离两位小主子…” 今天的更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赴宴 第一百三十一章赴宴 马车中其木格一直闭目养神,老十见其木格兴趣缺缺,也没有聒噪,安静的打着盹。 车行到前山寨,蒋先生已经早早侯在那里,等着与老十汇合。 经过这么一打岔,其木格便撩开马车窗帘四处张望。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但田野里还有农民在摆弄****。 老十凑过来道,“其木格,这附近还真没什么像样的宅子,要不还是买块地,咱自己修个庄子吧。” 经过昨晚的谈话后,老十改.变了主意,认为将家迁到前山寨才比较妥当,万一自己上差的时候,其木格强行带着孩子出门,府里也没人能压得住她,等自己得了信,其木格肯定已经走了老远,大人孩子都受罪。 老十改了主意,其木格的想法也.变了,虽然其木格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应对,但回北京依然是上乘的选择,既然如此,费心劳力的在澳门附近修庄子,那才叫为他人作嫁衣呢,因此其木格淡淡的说道:“修庄子再快也得耗时一年多,到那时节,爷没准又被召回京了,再说,府里如今银钱也不富裕,还欠着九哥四千两呢,还是先凑合着住吧。” 其木格的话越发验证了老十.的担忧,老十暗暗决定,明天就让人去看地,一定要把其木格安置在安全的距离内。 抵达澳门总督府的时候刚好正午时分,澳门总督.马查多和夫人阿曼达率领澳门市政议会的议员和议员夫人们在大门口相迎。 其木格在总督府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粗略打量.了一下澳门总督府的外观。 房子看着并不大气,但却是西方的建筑风格,两.层楼的石房子,至少外观瞧着是用石头建的,拱形的窗门,镶嵌着木质百叶窗。 马查多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身体稍微前躬同时点了点头,因刚上任不久,所以他是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临时找人突击了句问候语,也给说得不伦不类,老十和其木格猜测可能是在说欢迎光临。 老十心不在焉的拱了拱手,马查多忙入乡随俗还了老十一礼,又将阿曼达介绍给老十,老十点点头,阿曼达微笑着两手拎起裙子,膝部向前弯曲,向老十行了个屈膝礼。老十再次抱拳还礼。 见老十没有介绍家眷的意思,马查多指了指其木格,叽里咕噜问了句,旁边的翻译忙道:“这就是十阿哥的福晋吧,久仰久仰。” 其木格笑着点点道“你好。” 马查多很绅士的鞠了个躬,然后又将自己老婆介绍给了其木格,其木格有点晕,不知道自己该行什么礼,情急之下,将手伸了过去,握住阿曼达的手笑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老十诧异的看了其木格一眼,没有吱声。 马查多又将身后的议员介绍给老十和其木格,老十也介绍了蒋先生,然后大家才步入宴会厅。 一张长条型的餐桌上摆放了不同形状的餐刀、叉子和勺子。 其木格有些好笑,难道马查多真的请自己和老十吃西餐?就算他初来乍道,不懂行情,但澳门却不乏中国通,随便一问就能知道如今的大清怕是没人会愿意拿着刀叉吃饭。 但这却很符合其木格的心意,前世就没机会见识真正的西餐,不过啃过几口汉堡,吃了几片薯条,切过几回牛排,没想到时光倒流三百多年后,自己居然还能有幸品尝正宗的西式菜肴。 马查多和阿曼达先入坐,各自坐在餐桌的两头,然后方请老十和其木格就座,蒋先生也入了席,澳门的贵族阶层也一一落座。 马查多先发表了一下欢迎致辞,感谢老十和其木格大驾光临,希望能加深双方的了解和友谊,然后便提议喝第一杯酒。 老十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玻璃杯远不如后世的精湛,其木格举起尝了尝,觉得有些不习惯,以前喝葡萄酒都兑了可乐或雪碧的,阿曼达隔得老远向其木格介绍,“这是红葡萄酒,不知福晋是否习惯?” 其木格笑道:“是法兰西波尔多产的吗?” 不至老十,连蒋先生也侧过头来看其木格。 老十低声对其木格说道:“你怎么知道?京里没采办这些啊?” 其木格心里一惊,只想着显示自己并非孤陋寡闻之徒,便将自己唯一知道的法国葡萄酒的产地拿出来卖弄,结果却让老十起了疑心。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解释,只好拖上一阵,道:“回去给你说。” 翻译翻了半天,法国是翻译出来了,波尔多可能有些糊涂,但在坐的老外也全知道大清十阿哥的福晋知道法兰西产葡萄酒,一下都来了兴趣。 要知道,大清的官员和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不喜欢和洋人打交道,对西方的文化都嗤之以鼻,虽然洋人一直努力扩展业务,但就算是广州十三行的人也不见得能叫出法兰西和英格兰,一般都简单的统称“洋人”。如今猛然发现一皇室贵族知晓葡萄酒,而且对产地还有所涉猎,自然让大家一阵兴奋,看来海船的贸易额应能顺利增长。 当初马查多发请帖也没想到老十两口子真的会来赴宴,要知道除了商人,大清的地方乡绅都不屑与洋人交流,更别说同桌吃饭了,如今老十以皇子之尊前来赴宴,已让马查多对自己的任期充满信心。更惊喜的是,十福晋应该是比较喜欢西方货物的,如此一来,大家似乎也有了共同语言。 马查多笑容可掬道:“是的,福晋好眼光,这酒确实是法兰西Bordeaux的。” 翻译者没直接将Bordeaux翻译出来,但其木格听着和波尔多大体差不离。 马查多接着又问,“十阿哥,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们早早预备了丰盛的菜肴,但担心您不习惯,所以也准备了地道的中餐,您看,是直接上中餐还是先尝尝我们的菜式?” 其木格心里鄙视,若是在非洲,老十这种土著酋长的儿子没准就被绑去当了奴隶,还尊贵的客人,看来还是实力才是硬道理啊。 但其木格还是想尝尝西餐,便低声对老十道:“入乡随俗,要不先尝尝他们的菜?” 老十自然没二话,马查多很开心的吩咐上菜,还亲自为老十讲解如何用刀叉。 第一道菜上的是汤。 老十见汤率先端了出来,瘪了瘪嘴,觉得洋人真是可怜,吃个饭顺序还要倒着来。 汤上来后,就没了动静,而马查多又在殷勤的劝老十喝汤,老十心想,一碗汤就把爷打发了? 见其木格津津有味的尝了一口,老十也勉强动了动嘴。 汤撤下去后,第二道菜是鹅肝酱。 马查多还专门介绍了一下,这也是法国名菜。 鹅肝酱撤下去后,上的是葡萄牙的特色菜,布拉日鳕鱼。 … 一道菜撤了又上,上了又撤,几乎全是水产品,什么墨鱼、贝壳、蜗牛之类的。 澳门是海边城市,就地取材才能理解,可其木格却很想品尝一下牛排,最好是七分熟的,反正眼下也没疯牛病。 可直到宴会结束,也不见牛肉的影子,让其木格非常失望,但深知言多必失,其木格没有节外生枝提出要求。 整个宴会上,气氛并不热烈,马查多也只详细介绍菜式,讲述相关的典故,老十听得心不在焉,其木格也没怎么听进去。好容易熬到结束,宾主双方都松了口气。 宴会结束后,没有盛大的舞会,马查多邀请老十和议员们座谈,并顺便参观一下澳门,以便提出宝贵的指导意见。 而其木格则和阿曼达以及一帮女眷坐在花园的凉棚下开茶话会。 其木格很是失望,觉得今天算是白来了一遭,没舞会不说,吃个西餐,还没吃到最想尝的牛排,末了还得打起精神搞联谊。 学英国人谈完天气后,其木格忍不住问道:“今天怎么没见到贵国的商人?” 阿曼达一楞,心想,不是说大清瞧不起商人吗,难道情报有误?忙解释道:“因不知是否会有所冒犯,所以不曾邀请商人列席,福晋对贸易感兴趣?” 其木格笑着点点头,“我们在京城开了间铺子,专门经营你们运来的货物,本以为今儿能见见…” 其中一位议员夫人忙开心道:“福晋若有兴趣,我们这就去安排。” 虽然记不住她叫什么名字,其木格还是很友善的应和着,“那就有劳了,对了,不知此地是否有英格兰的商人?” 葡萄牙在渐渐没落,英国正如旭日东升,真要做什么安排自然得和英国人打交道。 另一位议员夫人忙道:“有的,我表弟就在东印度公司做事,东印度公司就是英格兰的。” 其木格一听,心中大喜,再是历史白痴也知道东印度公司的斑斑劣迹,但此时对其木格而言,东印度公司无疑是一棵大树,若生意做顺了,搭乘他们的海船去欧洲,安全系数也要高出不少。 虽然其木格还没决定与老十的路以后怎么走,但未雨绸缪并不是什么坏事,就算最终没移民去欧洲,至少也能多赚些银子傍身。 一时间,茶话会的气氛立即活跃起来,不再那么礼节性的彬彬有礼,人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阿曼达笑问道:“福晋看来对我们的货物很有兴趣,这对我们可是好事。” 其木格不置可否,道:“贵国如今的船队都抵达了哪些国度?贸易进行得可好?” 阿曼达想了想,回答道:“我们的船队到达的地方可多了,有非洲、印度、还有新大陆,不过贵国是最富庶的。” 此时,其木格才确定,美洲已经在开发了,如果真的要走,直接去美国好了,在北边呆着,就算南北战争打起来,家园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嘴里却道:“印度不富庶吗?” 虽然其木格打心底里瞧不上印度,但觉得既然东印度公司一直在那里掠夺,总有些家底才对,否则印度人也早该被绑去当奴隶了。 阿曼达笑道:“印度也算富有,”正说着,就见一侍从进来朝阿曼达耳语了几句,阿曼达道:“福晋,商人代表已经到了,您看…” 其木格看着身边神色热烈的贵妇人们,笑说道:“如果方便,就请他们到花园吧,这里风景优美,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谢谢各位的体谅,多谢 第一百三十二章 邀请 第一百三十二章邀请 “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资本论中的这段话,其木格印象深刻,但其木格不知道的是,马克思写的这段话引自于英国政论家登宁。 但其木格此时唯一知道的是英国商人对利润的追逐所付出的努力让人望尘莫及。 贵妇人们联系的商人代表总共5人,其中英国商人就占了3席,此外才是2名葡萄牙人。 但所有的代表几乎都无法用汉语交流。 阿曼达的解释是他们一般都行走在海船上,在中国停留的时间过短。 其木格有些了悟,第一,这些.商人肯定和澳门高层社交圈有着紧密的联系,谁说老外不讲关系,其木格肯定和谁急。 第二,这些人肯定以为和大清的.皇室建立良好的关系,会带动他们的利润增长,此时谁若揭露其木格只是徒有虚名,一副空架子而已,那他肯定会成为其木格不共戴天的仇人。 见着眼前短发的老外,其木格.笑问道:“我听说贵国有戴假发的传统,今天见着诸位似乎才发觉传闻当不得真。” 其木格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人都未曾想到其木.格会如此了解他们的文化。 其木格其实也只是胡乱一说,反正说错了也无甚.大碍,双方相互都不了解嘛,情有可原。 一位三十多岁的英国商人吃惊的说道:“福晋,没.想到您如此博学,是的,我们的贵族都会戴假发,我是英格兰男爵格罗夫纳,原本应戴假发来拜会福晋,只是担心有所冒犯,所以才作罢,没想到却是失礼了。” 听完翻译的话,.其木格很郁闷,格罗夫纳说的话,其木格根本就象在听天书,一个单词也没听懂,就算他说的是贝克汉姆那种怪腔调,怎么也能听懂一两个单词啊!可他的话,其木格连猜都无从猜起,这让其木格备受打击,自己的听力居然退步得如此之快,好歹还曾经考过专业八级的啊! 于是,其木格不甘心的问道:“男爵阁下,您刚才说的是英语吗?” “不,我说的是法语,我们那里流行说法语。” 听了他的解释,其木格松了口气,还好,否则真该找地缝钻进去了。 此时,旁边一位青年彬彬有礼的用英语说道:“福晋您好!我是布朗,如今在东印度公司任职,此次有机会与您见面,深感荣幸。” 其木格心情大好,听懂了大半,意思猜了个差不离,和翻译的表述没什么出入。 “听说东印度公司规模很大,你们三位来自英国,是否都在东印度公司任职呢?” 确实如其木格所想,格罗夫纳是东印度公司的高层,而布朗则属于中层职员。而另一人大约也二十多岁,自称威廉.休姆,说是来游历增长见识的,其木格不由多留意了些。 四处游历的年轻人能被带出来参加高级别会晤,家里的背景肯定不小。 其木格也很客套的和葡萄牙商人安东尼奥问候了几句。 然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威廉.休姆身上,“不知阁下已游历过些什么地方?准备在大清待多久呢?” 威廉道:“其他地方只是走马观花,仅在印度停留了几月,我倒很希望能在大清多逗留些日子,但想留在贵国似乎很难。” 其木格已经断定,此人一定是贵族,因为他说的其木格一句也没听懂,十有**又在说法语。 略做思索,其木格便邀请道:“阁下若想在广东多呆些时日,我倒可以帮得上点小忙,不过若去京城,那难度就有些大了。” 威廉略略挑了挑眉毛,很绅士的向其木格道了谢,说是能在广东停留上一月已心满意足了。 这让其木格有点失望,一个月的时间想建立友谊似乎有些仓促,但人能先留下就好。 其木格面带微笑,脑袋不停运转,问道:“听说贵国有位叫牛顿的人,他好像提出了关于引力的问题,”为了让翻译能顺畅的进行,其木格又解释道:“就是关于为什么物体总是朝下降落的?” 其木格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牛顿此时已经存在,千万不要还没出生,同时也祷告上帝,希望威廉对自然学说感兴趣。 不过其木格也想好了后招,反正还有莎士比亚,一定要让威廉感到好奇,这样才能主动与自己接触。 上帝听到了其木格的祷告,牛顿此时还活着,而且刚刚接任了英国皇家学会会长。 威廉此时虽然还没得到牛顿当官的消息,但对牛顿却并不陌生,诧异道:“福晋居然知道牛顿?也是听传教士说的?” 其木格但笑不答,想了想,还是搬出了莎士比亚,接着说道:“我还听说贵国有一著名的文人,写了很多戏剧,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关于两个年轻男女的故事,结局有些悲惨,好像叫莎士比亚?” 威廉果不其然,立即对其木格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是的,莎士比亚,福晋说的故事应该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没想到福晋也听说过他。” 翻译的水准不怎么样,罗密欧与朱丽叶翻译得乱七八糟。 若不是怕将众人震晕,其木格很想显摆一下“liveordie”(哈姆雷特说的生存还是毁灭),以标榜自己也是文化人,没办法,“被文盲”了这么多年,其木格太想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了,完全忘了她当初虽然学的是英语语言文学,但对莎士比亚的了解并不比对孔子的了解多,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因文学素养不够,先选了雨果来写,提纲都快完成了,才发现人家是法国的,最终还是很识时务的选择了英语句式结构来分析。 好在其木格关键时刻克服了自己的虚荣心,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英语吞进了喉咙,“是的,略微听说过,不过详细的就不清楚了。” 威廉的好奇心越发重了,他一直听闻,东方的大清是个很奇特的国家,因此在印度时,听说有船到大清,立即就跟了过来,可到澳门后,活动范围却被限制在“基督城”中,根本没机会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没想到传说中高傲的大清皇室居然也会有人了解英格兰的情况,这让他越发觉得这个陌生的国度令人不可琢磨。 当下便道:“若福晋不介意,我愿意为福晋略为讲解一二。” 其木格觉得上天太眷顾她了,忙高兴道:“求之不得,不过今日时间仓促,欢迎你在方便的时候到我府上做客,我也好多请教一二。” 花园中的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迄今为止,还没哪个洋人有幸到大清官员的府上做客。 其木格见这消息似乎有些过于震惊,忙解释道:“对什么都一知半解的,让人着实苦恼,想请教商人,但又怕耽误大伙赚银子,赶巧碰上威廉阁下到此游历,便唐突了。” 威廉忙道那是他的荣幸,随即表示一定会前去拜访,给其木格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接下来,其木格才开始了解当今的国际贸易形势,一时间气氛非常融洽。 等老十参观完毕,来接其木格的时候,其木格已经和大家商定,后日派人来取样品,争取扩大合作空间,而威廉则表示希望后日能随样品同行,其木格安排后日取样品就是不希望威廉明日到访,毕竟明天要解决如画的问题,如今一切如愿,其木格心情自然大好,见了老十,还热情的为他们互相引见。 老十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有些高傲。 两厢一比,威廉虽然也有些冷漠,但风度似乎要比老十翩翩一些。 上车前,其木格一一与众人握手告别,还热情的提醒威廉别忘了后日之约,老十垮着脸,不仅没翩翩起来,连风度二字如何写也还给了上书房的老师。 马车刚起步,见其木格满脸喜色,老十不悦道:“专门给爷难堪是不?” 老十发火简直没找对时机,若其木格心情好,只当老十耍小孩脾气,不会与他计较,虽然此时其木格的心情确实不错,但那也是对外不对内,听到老十出言不逊,其木格敛了笑容,索性闭上了眼睛。 老十鼓着腮帮子,忿忿的看着其木格,见其木格依旧径直闭紧双眼,气呼呼的一把抓过其木格的双手,用力揉了揉,揉完还不解气,又拿起衣服下摆反复擦拭着… 其木格压根就没想借此给老十颜色瞧瞧,只是简单的不愿显得狂妄自大,以握手表示友好而已,若真想气老十,肯定会提醒老外来个吻手礼。 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会引起老十如此激烈的反应,其木格冷哼了一声,道:“爷,还是先将自己搓掉几层皮再来管我这双手吧。” 老十怒目而视,见其木格依旧视而不见,楞了楞,埋头对着其木格的手猛吐一阵口水,然后挑衅的瞧了眼其木格。 其木格嘲讽道:“爷,大热的天,口不干吗?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老十运了运气,继而拿着衣角继续清洗…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算 第一百三十三章失算 老十在前山寨下了车,说是有事需要与蒋先生合计,八成是去写澳门一日游的感想。 其木格回府后,先抱着安安和斌斌猛亲一阵,然后便打发奶妈带着孩子玩耍,自己则坐在天井里摇着扇子慢慢理顺思路。 不论历史上的东印度公司是多么的恶贯满盈,但自己与东印度公司的合作似乎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进,则可搭乘海船前往欧洲,到了落脚的地也能有人关照一二; 退,也能多进点稀罕物件,为荷包多添银两。 反正目前东印度公司还未曾向中国倾销鸦片,自己也不算为虎作伥,更不是民族败类。 其木格拿定主意,一定要努.力与东印度公司共创双赢,至于威廉,想来地位不低,应该先与他打好关系,一来可以了解欧洲目前的局势,二来万一自己有一天落难英伦,也能找到地头蛇搭把手。 不过香山似乎远了些,做生意倒.可以不计较,但让威廉隔三岔五的跑这么远,委实有些不大方便,没准香山与澳门之间这段不算遥远的距离会让威廉打起退堂鼓,从而将友谊之花扼杀在摇篮之中,看来还是得在前山寨寻个庄子才好。 其木格做好决定,只觉得心里.一松,晚上胃口也大好,结果吃得太涨,只能被迫到天井来回溜达。 老十直到深夜才回转,一身的臭汗加上马味,生生.将其木格给熏醒。 其木格捂着鼻子,道:“赶紧去洗洗,你成心的啊!” 老十一翻身将其木格压在身下,喘着粗气道:“爷辛.辛苦苦的摸黑赶路,你倒好,自顾自的睡了!” 其木格拍拍老十黏糊糊的胳膊,捏着鼻子道:“这.么晚了,以为你歇前山寨了,赶紧去洗洗。” 老十抓住其木.格的手,向上固定好,通知道:“爷明儿就派人到前山寨附近看块地,咱们赶紧在那修个庄子,全都搬过去,省得爷来回辛苦。” 其木格心想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想什么来什么,没准买彩票都能中500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生怕老十起疑,临时变卦,便作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无所谓道:“随你。” 这个答案虽然不怎么积极,但至少表示了中立,老十便决定不计较其木格的态度,只要能修庄子就行,老十的要求还是蛮简单的。 通知完置办产业的消息后,老十还是将其木格的手抓得死死的,换了副凶巴巴的表情,说道:“后天你邀什么人过来?做生意的事交给低下人去办就好,就让小英子去接洽好了,你不许和他们碰面!”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道:“爷,你干脆下令不让他们来得了。” 老十气急败坏道:“你前脚邀人,爷后脚拒绝,你成心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老十的脸凑得很近,一双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分外炯炯有神。 其木格很想再给老十顶回去,可一阵阵的马腥味却让其木格难受的想吐,只得皱了皱眉,道:“明早再说吧,你赶紧去洗洗,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老十猛的咬住了其木格的鼻子,其木格“啊”的一声,刚张嘴,老十的舌头就探了过来,其木格恼怒的挣扎着,老十发疯似的缠了上去… 良久,老十身子一松,瘫在其木格身上,似乎已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其木格慢慢清醒过来,本来是用力反抗家庭性暴力,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并肩战斗,并愉快的享受着战斗成果,意识到这一点,其木格简直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发气的拍了拍老十,“好重,躺一边去。” 老十用力抱紧其木格,此时别说汗臭味,就是马味也没闻到,其木格悲哀的想,自己肯定已经与老十一样臭了! 其木格动了动身子,继续抱怨道:“你不热啊?” 老十闷声道:“不热。” 其木格不耐烦道:“我热。” 老十依旧埋着头,瓮声瓮气的说:“知道你嫌弃爷,偏要抱着。” 其木格心想,没喝酒啊,怎么象在耍酒疯呢? 第二日,其木格看着自己浑身的痱子,想着醒来时,老十还象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自己,推都推不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老十继续请假,说是在家静心写计划书,其实是想参加如画的提审会,万一如画胡乱攀咬,也好当庭反驳。 一得到消息,如画进了院子,老十前一秒还在装模作样的握笔疾书,下一秒就已坐到了偏厅,迅捷堪比超光速。 屋外站着一帮侍卫护院,屋内则站着勒孟和小英子以及乌雅,而嫣红、海棠和环儿也分别伺立两旁。 嫣红她们是其木格叫来的,三个美人在屋里这么一站,花魁对自己的容貌怕也没了多少信心。而且不管怎么说,嫣红众人在这件事情上也算同盟军,其木格愿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御敌于府门外。 其木格打定主意,不管如画是谁派来老十身边卧底的,也不管她的目标是否要谋害自己,哪怕即使自己真的要放弃老十,只要影响力还在,也绝不允许老十再添新宠。 如画进来跪下后,其木格没有叫起,只是淡淡的命她抬起头来,稍一打量,其木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嫣红她们与如画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如果说如画是世界小姐,嫣红几人充其量也只是一省会城市的选美冠军。 其木格仔细打量着如画,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 其木格悄悄看了眼老十,不知是否该夸老十有能耐,居然有人向他发射这种顶级的糖衣炮弹。 冷了一会儿场,其木格才出声道:“你就是如画?” 如画娇弱的应答道:“是。” 其木格冷冷道:“听说你一直想见我,今儿见着了,说说看,找我有什么事。” 如画没想到其木格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稍稍发了下呆,忙道:“奴婢请福晋开恩,让奴婢进府为奴为婢伺候十爷。” 其木格端起酸梅汤,润了润喉,嘲讽道:“喔,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进府了?” 老十心里一紧,旋即想到其木格知晓如画的背景复杂,应不会赌气将如画收入府中,这才稍微安了安心。 嫣红和海棠都面无表情,环儿更是将头低得低低的。 如画心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还是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福晋恩典,奴婢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福晋大恩。” 其木格“哈哈”笑道:“真是有趣,我对你有什么大恩啊?说来听听。” 如画低声道:“福晋不是同意奴婢进府了吗?” 其木格“啧啧”道:“说我不让你进府的,是你,说我同意你进府的,还是你,合着压根就没我什么事啊。” 如画忙磕头道:“奴婢不敢,求福晋恕罪。” 其木格看向老十,笑道:“爷,正巧你今儿也在,你给妾身好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爷说是有人不知好歹,非要往爷身边凑,怎么听着刚才的意思,又成了妾身拦着爷的好事了?可真叫人好生糊涂。” 老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恶声恶气道:“双寿送来的那天,爷就让她自己回乡过日子,她非要跟着爷,让爷烦不胜烦!” 如画听闻此话,抬头看向老十,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其木格冷冷道:“爷的话你听明白了?” 如画的滴滴珠泪立即化作倾盆大雨,但脸上的妆容却一点也没花的迹象,要么用的是防水材料,要么人家确实是脂粉未施。 “爷,您难道忘了,您那天说过不会不管奴婢的,爷,求您让奴婢留在您身边伺候您吧,奴婢绝不生事,绝不惹福晋生气,爷…” 老十慌乱的解释道:“爷是说若你回乡,爷会让地方官照拂你,你少乱攀扯。” 其木格漠然道:“你是什么身份?就算进得府来,也不是你想生事就能生事的。” 如画忙转向其木格,悲切道:“福晋,奴婢不会说话,求福晋别和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只想进得府里,每天能给爷端茶倒水,就心满意足了,求福晋成全。” 其木格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十爷府里想给十爷端茶倒水的多了去了,我能成全的过来吗?” 如画又梨花带雨的看向其木格,“奴婢、奴婢已经是爷的人了。” 老十噌的站起来,对着如画怒目而视。 如画不提此事倒罢,一提就让其木格火往上涌,不由得刻薄道:“那又怎么样?花魁,名头听着倒是响亮,可却也脱不了下作!莫非还要学贞洁烈女,给自己竖贞节牌坊不成?” 看来不论世道如何变迁,沧海如何桑田,小三在大老婆面前永远都是理直气壮的坦承私情,一点也没羞愧之心。 如画悲戚道:“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不敢有什么奢望…” 其木格毫不客气的打断如画,恶毒的说道:“这就好,人就得知道什么是本分。既然爷压根就只是找你寻乐子,我劝你还是断了非分之想,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画低声抽泣了一会儿,不再言语,其木格正想再刻薄一把,如画却冷不顶的猛朝门柱撞去,门口的勒孟眼疾手快,一把将如画拦了下来,如画悲切道:“让奴婢去死,让奴婢去死。” 老十脸色铁青,沉声道:“既然你想寻死,爷就成全你,勒孟,将她拖到柴房一板子打死,扔到城外乱石岗去。” 寻死这戏码最多只能上演一次,次数多了,看客也就觉得烦了,更会有种被挟持的不爽感觉,老十本以为如画会对其木格乱说一气,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又来撞墙,老十火一下就上来了,其木格胆子虽不小,可若亲见有人血溅当场,没准会吓出病来,因此也顾不得顺着如画找源头,直接吩咐勒孟结果了她。 其木格见老十下了此道命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是否该给老十冠上薄情郎的称号。 其木格见勒孟果真要将痛不欲生的如画拖走,心里的疑问越发深了,如画应该知道见了自己也不会如愿以偿的进入府里,那她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来拜见自己?她到底有何目的?这番交谈下来,也没见她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就是那么干瘪瘪的几句,那这番交谈对她有何意义?她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背后的主子策划这一步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老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虽然其木格有很多疑问,但还是没有阻止勒孟,若没有安安和斌斌,其木格肯定会冒险让如画入府,看看她和她的主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如今有了孩子,其木格绝不会让孩子身边有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众人静静看着勒孟将如画拖走,因如画的贴身小丫鬟被拦在门房,也没人为如画求情,如画只是哭泣着,也没求老十饶她一命,可能不好求饶吧,毕竟是她求死在先的,老十如此处置,也算是让她求仁得仁了。 屋里一时分外寂静,远处如画的哭声显得越发刺耳。 “爷,手下留情!” “爷,您就可怜可怜她吧!” 见嫣红和海棠双双跪倒在地上,其木格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威廉与格罗夫纳商议着明日的相关事宜,格罗夫纳有些担忧道:“阁下,虽说十福晋瞧着没有恶意,但毕竟不符常规,我担心万一出什么事,阁下的安全…” 威廉摇摇头,“放心好了,我是十福晋请去的客人,她自会保证我的安全,再说,大清的子民也没和我们有太大的冲突,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很期待能和十福晋深入交流一番,我很好奇在这个神秘的国度,她怎么会对我们感到好奇,并还有所研究?” 格罗夫纳皱了皱眉头,道:“听澳门总督说,十福晋居然还知道法兰西的波尔多,而且似乎也是她建议十阿哥品尝西餐。” 威廉笑道:“这让我更加好奇了,你帮我找个精通汉语的翻译,我不希望明天与十福晋的交流因翻译的失误而留有遗憾…”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处置(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处置(上) 见着双双跪倒尘埃的嫣红和海棠,楞神的不光是其木格,老十也发起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木格心里暗骂自己愚蠢,居然幻想让她们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老十眯起了眼睛,凌厉的看着嫣红和海棠,咬牙说道:“小英子,去拦着勒孟,告诉他别一板子将人打死了,给爷好好打,若打不够五十大板就让那贱人咽了气,他也不用在府里伺候了!” 嫣红抬头动情的劝道:“爷,您息息怒…” 老十面带狰狞的打断嫣红的话,阴森森的说道:“还有你们两个,都给爷到柴房观刑,爷赏你们每人一条白绫,若瞧着那小贱人可怜,你们随她去就是了!” 老十此言吓得嫣红和海棠浑身打颤,虽然老十一向脾气大,不懂温柔,但除了其木格翘家时曾冷脸斥责过嫣红她们外,其余时间,老十也就大着嗓门咋咋呼呼的,随手扔几个茶杯了事,从未说过这等狠话。 因此,嫣红和海棠一见老十.动了真火,吓得身子发软,用发抖的声音讨饶道:“爷,奴婢知错了,爷息怒…” 老十冷冷道:“你们少看了几板子,.自己就受几板子,若你们想挨上五十大板,爷也成全你们。” 嫣红和海棠从未见过来十今.天这幅六亲不认的模样,一时也没了主张,忙慌乱的给老十磕了个头,爬起来朝柴房赶去。 老十对呆若木鸡的环儿道:“你也去看看,长些规矩。” 老十的态度不仅吓到了嫣红和海棠,连带其木格.也觉得浑身发冷。 其木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干涩的问道:“爷,真要了.如画的命?” 其木格虽然是统治阶级的一分子,虽然是欺压.农民的腐朽的封建势力,虽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剥削者,但作为一个在大清生活了十多年的现代人,其木格骨子里还是没法将人命视如草芥。 或者说,其木格.愿意当真眼瞎,只要自己不直接参与草菅人命就好。 可老十不同,老十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从小就在吃人的皇宫里耳濡目染,压根就没吃斋念佛的菩萨心肠,对人命没那份敬重,打死个奴才对他而言就如同捏死一只小鸟般简单。 老十虽然是个直肠子,可不代表心软,血液里也继承了康熙心狠手辣的基因,虽然在康熙的一帮儿子中不算聪明,但有遏必隆这样的外公,老十莽撞中也透着一丝精明。遏必隆的老爹是清初五大臣额亦都,母亲是努尔哈赤第四女和硕公主,不管从父系还是母系来看,老十除非是痴呆儿,否则再笨也有个限度。 嫣红和海棠的出手,其木格只觉得她们是想找外援与自己对着干,可老十的第一反应就是,幕后之人已经将手伸进了后院。 九阿哥的回信至今未到,凭九阿哥的能耐,光是查一下双寿的结交圈子,怎么会耗时如此之久?而且回信未到,老十要的几个机灵的探子也没派过来,老十心里早就犯了嘀咕。 如今嫣红和海棠又插手救人,这让老十极度震惊。 老十才不理会什么人命关天,只要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见其木格脸色苍白,老十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其木格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老十扯了个笑脸,道:“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死了倒干净。” 其木格觉得眼前的老十分外陌生,庆幸老十未曾对自己发过狠。 其木格想了想,支吾道:“不是要留着查线索吗?” 老十摇摇头,鼻子里哼了一声,“怕那些人就想爷留着查呢,爷偏不让他们遂愿。”主要是如今有了嫣红和海棠两条线,如画活着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虽然其木格只想将如画打发得远远的,但若如画背后的主子或老十要取她的性命,只要在杀人时,其木格并不知情,那其木格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可如今这情况,其木格怕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于是,其木格含糊说道:“爷,孩子还小,府里若出了人命,我怕孩子晚上会哭闹。” 老十倒也爽快,直接吩咐人去给勒孟传话,打完五十大板,要将人活生生的抬出府去。 其木格松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水压惊,一想起自己差点就成了杀人犯,手还在微微发抖。 老十瞧着其木格没出息的样子,觉得自己当初怀疑其木格害死环儿的孩子简直太不应该了,其木格就是吼得凶,真要干起来,准下软蛋。 老十不知道现代人基本都这样,虽说现代社会人情味越来越淡,面临着严重的道德危机,但除了穷凶极恶之徒,人民大众还真没那胆子唆使杀人,惹急了也就放放狠话,但只说不做,过过嘴瘾就好。 老十又安抚了其木格一会儿,直等到其木格面色恢复正常,才陪着其木格回到卧室休息,又命奶妈将孩子抱来,开心的陪孩子玩耍了一会儿,见其木格脸上露出了笑容,才拍着脑袋懊恼道:“爷光顾玩了,折子还没写好呢!” 其木格笑道:“怎么听着象孩子上学堂,晚上临睡前才想起功课还没做。” 老十得意的嘿嘿笑道:“爷以前是见了先生才想起。” 其木格笑骂道:“你还有理了,不准在孩子面前显摆这些,当心带坏了孩子。” 老十满脸笑容的走出房间,两脚刚一跨出门槛,脸上立即呈现出肃杀之色。 到书房后,小英子早等在那里。 老十冷着脸问道:“说了什么没?” 小英子摇头道:“没,开头还哭,后来连嚎的声音也没了。” 老十敲着桌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人还没咽气?” 小英子点点头,回道:“遵爷的吩咐,还留着一口气在,如今抬回那边院子了,勒孟带了几个人在那守着。” 老十抬头看了眼小英子,“告诉勒孟,补一板子,也送那小丫头一程,完了去衙门报个暴毙,烧了。” 小英子忙应了,正要出去,老十又唤住问道:“郭络罗氏和王氏是什么模样?” 小英子低声道:“受了些惊吓。” 老十吩咐道:“叫她们到书房来。” 面色憔悴的嫣红和海棠一进书房就规规矩矩的跪下求饶,老十盯着她们半响,从牙缝里逼出声,“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两人皆矢口否认,均表白自己是心地善良,觉得杀戮之气太盛不好,所以才开口求情。 老十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想好了再说,爷不介意府里多两个暴毙的。” 嫣红和海棠大惊失色,没想到老十一上来就这么狠,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 想张口辩解,又怕老十说到做到,若交代出去,怕也讨不到什么好,一时间犯了难。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嫣红和海棠还在为难的沉默着,老十似乎很有耐心,仔细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人招供,老十轻声道:“如画也是什么都没说…” 嫣红和海棠心里一凉,见老十平静的模样,实在没勇气堵上一把,也是,若老十此时爆跳如雷,怕还没法让人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反常即为妖嘛! 嫣红终于吞吞吐吐道:“离京时果毅公夫人捎过话…” 老十摸着扳指的手一滞,过了半响,又问海棠道:“你也是这样?” 海棠摇摇头,小声说道:“奴婢前些日子收到家信,奴婢哥哥说八阿哥…” 老十闭了眼睛,又问嫣红道:“舅母为什么这么做?” 嫣红低声道:“她说如画这么一闹,福晋肯定着恼,必会和爷起争执,爷就会多眷顾奴婢些。” 老十看向海棠,“书信呢?” 海棠胆怯的说道:“烧了。” 老十继续问道:“什么时候收到的信?” 海棠道:“刚到香山没两天。” 老十冷笑一声,“那你哥哥有没有说八哥为什么这么吩咐?” 海棠摇摇头。 “哗啦”一声,老十将书桌上的茶杯咂了出去。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嫣红和海棠都微微松了口气,还是正常的老十让人比较安心。 “爷给你们说过什么?”老十提高嗓门,骂道:“爷一直跟你们说,好生守着本分,爷和福晋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福晋添堵。怎么着,你们还想坐那位置不成?” 嫣红和海棠忙道不敢。 老十气急败坏道:“爷告诉你们,就算福晋有个好歹,也轮不到你们两个上位!各家各府你们都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小妾象你们过得这么滋润,又不用每天立规矩,也没人每天找碴敲打,吃穿用度从没克扣,你们还想怎么样?啊?别的不说,刘氏,八哥在阿哥所的身边人,你们不是和她感情很好嘛,现在人在哪?啊?八哥大婚不到一月就病逝!怎么你们没病没灾的活到现在,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嫣红和海棠都低头不语,听到老十亲切的咆哮声,心里越发安定。 老十指着两人,继续怒声骂道:“嫌爷去你们房里少了是吧?九哥府里的女眷几个月见不着九哥一面也是常事,若人人都象你们这样到处惹是生非,九哥府里早翻天了!” 老十找了个错误的例子,九阿哥府里确实早就翻了天,九福晋压不住阵由来已久,这是京城家喻户晓的事,宜妃为此还训斥过九福晋没能耐。 老十虽然已经变得正常了,可嫣红和海棠却没那胆子指出老十的错误,继续低头受教。 老十喘了口气,继续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爷看你们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完全忘了自己的本分,真真是斗米恩,升米仇!若福晋天天给你们小鞋穿,你们哪还有精神当跳梁小丑!” 老十不解气的指着嫣红骂道:“你说,爷什么时候去你房里偷偷摸摸了,啊?居然到处诋毁爷,着实可恼!虽然你到处败坏福晋的名声,爷念你最早跟在爷身边,睁只眼闭只眼不和你计较,福晋也懒得理会,你还得寸进尺了!” 骂完,又指着海棠,“你,”想了想,海棠好像没什么把柄,便道:“平日瞧着象个老实的,其实蔫坏蔫坏的。” 嫣红和海棠等老十歇了骂声,赶紧抓紧时间请罪,纷纷表态一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老十想了一会儿,终于拿定主意,“回去收拾东西,后日回京,到庄子上闭门思过,爷会让人安排好。” 嫣红和海棠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回归正常的老十居然处罚得如此之重,若这样回了京城,就算老十身边不再添新人,可若老十在广东呆上三五载,她们想怀上一男半女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时间,两人泪如雨下,苦苦哀求老十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嫣红哑着嗓子道:“爷,奴婢知错了,您怎么罚都好,千万别赶奴婢走啊!” 海棠也泣不成声,“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让奴婢留下吧,奴婢不求别的,只求能远远见着爷一面就成。” 老十没有松口。 嫣红跪着挪到老十身边,抱着老十的腿哀求道:“爷,让奴婢留在香山罢,奴婢一定安分守己,恪守本分。” 海棠也跟着上来,抱住了老十的另一条腿,哭诉道:“爷,奴婢愿意禁足在屋子里,不管多久都行,别打发奴婢回京城。” 嫣红和海棠毕竟与如画不一样,如画再**,也就是一夜*的对象,嫣红和海棠毕竟在阿哥所就跟了老十,几年相处下来也有许多情分。 见两人说得凄苦,老十心中也有些不落忍,叹了口气道:“你们回京好生想想自己的本份,等你们想明白了,若爷还要在这多呆些年头,自然会派人将你们接来。” 老十将两人打发回京,也有自己的考虑,如今自己的舅母和八哥都对其木格不善,不知今后是否还会有其他后着,将嫣红和海棠打发回去在庄子上闭门思过,也算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他们谁也不能碰其木格。而且其木格从来只会对自己发脾气,对嫣红和海棠连重话都很少说,这么些年,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许多原本该嫣红和海棠受的气,可嫣红和海棠似乎还不满足,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嫣红和海棠泪水涟涟,打湿了老十的衣襟… 小声求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处置(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处置(下) 尽管嫣红和海棠伤痛欲绝,老十还是硬着心肠坚持原判。 只是许诺若表现良好,一年后再派人接来。 嫣红和海棠见老十态度坚决,一时也没了主张,哭哭啼啼的回了后院,转身就找到其木格求情。 其木格正在和安安与斌斌做着互动,见嫣红和海棠痛哭失声的闯进来,跪着求自己向老十说情,不由一阵哑然。 安安和斌斌呆呆的看着嫣红和海棠,也噤声不语。 其木格忙叫奶妈将孩子抱出去,安安和斌斌出了房门方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哼哼声。 其木格等孩子出了门,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其木格心中对这两人也置着气,就算想和自己对着干,也没找外援的道理,难道她们就一点不知晓,武则天就是李治大老婆找的外援? 因此,其木格只是淡淡的问.询着,并没叫这两人起来。 听了两人哭哭啼啼的诉说,其木.格也怔住了,没想到老十会果断的行雷霆之势,这太不符合老十的风格了,要知道老十平时对这两个小妾还是很维护的,一听说有个头疼脑热的,那探起病来与道德先生推崇的孝子贤孙差不了多少,对两人的处罚不外乎就是禁足抄抄经书,当初其木格想罚嫣红去寺院呆着,老十都赶紧插手改了章程。 其木格有些纳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老十到底抽得什么疯。 不过,老十这个决议其木格是举着双手赞成,可见.到嫣红和海棠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联想起老十平日的态度,其木格不由猜测,难道老十只是做个样子,如今只等自己开口将嫣红两人留下? 其木格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老十肯定是.做个姿态,好让自己对如画的事情不再计较。 其木格不由坏坏的想,若自己假戏真做,真将嫣.红和海棠送回北京,不知老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是腆着脸皮找借口将这两人留下? 见其木格不做.声,嫣红和海棠越发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 其木格想了想,没将话说死,使出了拖字诀:“你们先回去吧,我试着和爷说说。” 其木格耍了个小心眼,只承诺和老十谈谈,但并没保证到底谈些什么。 而嫣红和海棠慌乱之下,也没发觉其木格话里的破绽,听了其木格的话,便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给其木格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在乌雅和扎丫的搀扶下抹着眼泪回了房。 等她们走后,其木格又在房里坐了会儿,想了想,还是起身去前院书房找老十。 老十正在措辞严厉的给九阿哥写绝交信,指责九阿哥言而无信,答应不再针对其木格,却依然在背后推波助澜,扬言要与九阿哥老死不相往来。 活脱脱就象幼儿园的小朋友受欺负后,委屈的哭诉:“再也不和你玩了。”标准的小孩吵架模式。 见其木格进来,老十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怎么想着到书房来了?” 转眼一想,又接着问道:“嫣红和海棠找你去了?” 其木格心想,切,果然在这等着我,但还是点点头。 其木格决定让老十上上心火,点头之后便不再做声。 老十扯了扯领口,说道:“别理她们,这鬼天气,真够热的,站着不动都是一身汗。” 香山的气候比北京潮湿许多,北京很多时候都是干热,热得人心发慌,香山则是刚洗完澡,身上立即又黏糊糊的,总之虽然各有各的热法,但结果都一样,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而香山又没冰块供应,这让老十觉得越发难受。 其木格轻摇着凉扇,给老十送去一丝热风,笑道:“爷怎么罚得这么重?” 其木格还是打定主意不说情,看老十怎么办。 老十喝了口茶,道:“还不是你惯得,让她们一点规矩都没了。” 其木格被老十哽得哑口无言,心想,到底是谁在惯啊?我只要稍微凶一点,你还不知道怎么嚷嚷呢? 当下便没好气道:“都是你的心肝宝贝,我不是怕你心疼嘛。” 老十不满道:“爷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嘛?” 其木格瘪瘪嘴,没出声。 老十觉得其木格侮辱了他的人格,很不高兴的瞅了其木格一眼,“对了,你看让她们住京郊哪个庄子,让徐公公派人去拾掇拾掇。” 其木格没在庄子上修建休假别墅,毕竟这地只有使用权,没准哪天就被康熙收回去了,那岂不是自己白白损失,活活便宜了康熙? 因此京郊的几个庄子都是小的院子,里面包含粮仓以及庄子管事和办事人员的宿舍,并没有专门给主人留出一间空院子。 听老十如此问,其木格只得问道:“哟,你还当真要把她们送回去啊?” 其木格是铁了心要看老十着急上火,因此就是不开口求情。 谁知老十一点也不急,正儿八经的点点头,“恩,明天你安排一下,看哪些护院随行。” 其木格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疑惑的问道:“爷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到底是为什么?” 老十没跟其木格说原委,只是一口咬定这两人需要教训,然后还和其木格商议道:“其木格,你看要不要给内务府报备一下,给环儿正正名分,反正她的用度早就提上去了。” 其木格更诧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老十打压了嫣红和海棠还不算,竟然还要抬高环儿让这两人添堵? “爷,环儿不一起回京城?” 老十看着其木格,柔声道:“其木格,毕竟环儿没犯错,得赏罚分明不是?” 其木格楞了楞,迟疑道:“爷,你来真的?” 老十笑道,“其木格,你得记着,管个家一定要言出必行、令行禁止,切忌朝令夕改,若只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人,那可千万别把话说死了。” 见老十如此说,其木格确信老十应该不会轻易改主意,便开始装贤惠,“爷,我瞧着嫣红和海棠都吓得够呛,应该得了教训,你就收回成命,罚她们在香山闭门思过好了。” 老十义正言辞的给予拒绝,劝其木格无需白费口舌。 其木格巴稀不得,做了做样子后,便没再纠缠此事,只是也拒绝了老十给环儿正名的提议,说是还是考虑一下嫣红和海棠的感受,不过可以先给环儿父兄一些实惠,老十略作思索便答应了。 其木格见老十发了虎威,想着明天与威廉的会面,心里有些发憷,便开口申请道:“爷,明儿洋人带样品过来,我想好生看看,顺便也仔细问一下他们商队的情况,小英子毕竟不懂行。” 老十一听就皱起了脸,鼓起了腮帮子,“干嘛非要和他们做生意?” 其木格耐心说道:“府里的银钱全压在两个作坊上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收益,府里这么多人吃穿用度都得开销,爷不仅没了俸禄,还被罚了银子,府里总得多找些进项才好,再说,咱们还欠着九哥钱呢。” 一提九阿哥,老十就象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道:“你也是的,干嘛不多借点,爷可没打算还钱。” 老十心里愤愤的想,若其木格借了九哥几万两,自己一赖账,九哥不心疼才怪! 其木格不知道老十这小屁孩和九阿哥闹别扭,听到老十这话,很是瞧不起道:“爷,亲兄弟明算账,你怎么能这样?” 老十想了想,说道:“就算要还钱,不是还有沙俄那条线吗?” 其木格解释说:“多一条进货渠道总是好事,而且沙俄的东西没这边的精致。” 见老十不做声,其木格又退一步道:“爷,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小英子在一旁学着,等他上手了,我就不管了。这对小英子也是好事,府里有徐公公做管家,小英子现在年纪小,做爷的跟班倒没什么,等他年纪大了,若徐公公也没退下来,难道你真让他管后院?” 老十想了想,觉得其木格说得在理,便点头同意,然后叮嘱道:“不许和洋人握手,不成体统!” 其木格忙点头答应,保证自己一定比汉人还汉人。 老十这才满意了,其木格正待将空间和时间留给老十,好让他完成作业,老十又道:“对了,其木格,若明天你瞧着洋人的东西不错,就派人给京城四舅舅送去。” 其木格有些愕然,老十有几个舅舅,但一直以来都是礼节性的交往,并不怎么亲厚,倒是和继承了爵位的五舅舅阿灵阿过往甚密,怎么突然会想起给他四舅舅殷德送礼? 老十其实也很无奈,和九阿哥可以闹闹脾气,但却没法冲自己的舅舅发火。 自老十懂事起,阿灵阿就一直对老十非常亲切,等老十额娘去世后,阿灵阿更是对老十照顾有加,光是银两就贴补了不少,老十实在没法对自己的舅舅出言不逊。 再说了,老十从内心来说,也认为当初是其木格先扫了阿灵阿的颜面,阿灵阿才与其木格接下了梁子,再加上随后其木格也不愿意去缓和关系,双方的心结才一直未曾解开。 老十曾以为大家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也没什么,可看这架势,阿灵阿肯定不会罢手,但老十又不能去指责阿灵阿做得太过,只好迂回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其木格自然不知这是老十的迂回战术,犹在奇怪的问道:“爷,这又不是节庆,怎么想着给四舅舅送礼?” 老十尴尬笑道:“小时候四舅舅见了我总会劝我认真读书,人小不懂事,觉得他烦,不喜欢和他亲近,如今想起来觉得很是惭愧。四舅舅没袭爵位,银两不富裕,西洋的物件肯定舍不得买,既然这里洋人东西多,就给四舅舅送些去。” 其木格才不相信老十这番鬼话,就算太阳从西边升起,老十都不会觉得不好好读书有什么可惭愧的,这里面肯定透着古怪,想着老十对嫣红和海棠的处罚,其木格有一丝了悟,如画的事十有**是阿灵阿安排的。 其木格不知道阿灵阿倒台的时候,老十的四舅舅殷德是个什么状况,但既然眼下可以打击阿灵阿,其木格自然不遗余力,开始盘算送什么礼物给殷德才能有足够的效果,气得阿灵阿睡不着觉。 其木格还在沉思,老十又道:“其木格,府里银两有些紧张?” 其木格点点头,但害怕老十为了省银子而降低礼物的档次,又补充道:“不过明儿洋人送样品来,也是想和咱们长期合作,不会要价太高。” 老十“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交代道:“咱们还要在前山寨修庄子,还是省着些花比较好,给徐公公交代一声,京城里的人情往来别太大手大脚的了。” 其木格笑道:“人情往来都是有例可循的,徐公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增添?” 老十依然觉得开源固然重要,节流也不能小觑,便吩咐道:“看看能不能减减。” 其木格以为老十是想削减给阿灵阿府的礼物,忙道:“给舅舅家的礼…” 老十一听,更头大了,瞧瞧,其木格一张嘴就针对自己的舅舅,忙打断道:“舅舅家的礼不能短了,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减些。” 其木格没好气道:“其他各府都是按规矩来的,难道将八哥和九哥的礼短了下来?” 谁知老十接口道:“也行,将八哥府上的礼减些吧,和其他几家兄弟一样,九哥就算了,毕竟咱们还欠着他银子呢。” 老十虽然和八阿哥关系紧密,但八阿哥毕竟和九阿哥不同,若九阿哥想争储位,老十肯定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去帮着摇旗呐喊,但老十却绝不会为了八阿哥轻易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正因为亲疏有别,老十可以写信与九阿哥绝交,但却不愿意短了礼物。 而老十一听说八阿哥牵扯其中,心里就起了疙瘩… 其木格彻底犯了糊涂,发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因四阿哥太过于冷清,其木格除了当初的大棚蔬菜超规格送过外,其他时候也不好意思热脸去贴冷屁股,但给十三送的礼物可是参照八阿哥和九阿哥的标准,老十也是知晓的,还愤怒的提过意见,可如今却没提十三,难道是给忘了?… 小声求推荐和粉红票!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纠 第一百三十六章纠 九福晋一门心思的安心养胎,将府里的事务移交给了九阿哥的一资深但从未受过宠的小妾张氏。 九阿哥对府里的人从来也就三分钟热度,曾经飞扬跋扈将九福晋气得暗暗垂泪的刘氏早已偃旗息鼓,如今在府里横着走的换成了王氏和安氏。 王氏和安氏是连九福晋的帐都不买的主儿,更别提区区小张氏,两人成天在九阿哥面前告黑状,九阿哥自然不愿意心肝宝贝受委屈,便朝九福晋施压,要求她换个助手,当然,最好是能让王氏和安氏“代”管。 九福晋肯定不愿大权旁落,仗着渐渐鼓起的肚子,硬是咬牙抵住了九阿哥的压力,九阿哥想发火,可又盼着栋鄂氏能给他添一个嫡子,便难得的忍气吞声,当然王氏和安氏也收礼物收到手软。 九阿哥今儿临出门前拐道去探望了一下栋鄂氏,叮嘱她小心别中了暑气。离开时手里又多了一封信。 栋鄂氏的妊娠反应很是激.烈,加之六月诊断出有身孕时,其木格正在路上,便一直没给其木格去信表示感谢,如今过了一个多月,栋鄂氏虽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但不再是吃了就吐,因此就趁精神好时给其木格写了一封信,顺手请九阿哥帮着转交。 九阿哥到了“德泰钱庄”,将这封信.扔在软榻上,走到桌子前铺开纸笔,半响又懊恼的将上等宣纸揉成一团,朝窗棂扔去。 当初接到老十要求调查双寿.社交圈子以及派两机灵探子去广东帮忙的信函后,九阿哥立即意识到老十遇到了麻烦,当下就找到了八阿哥,让他也发动人脉,探探双寿是否是大阿哥的人。 八阿哥也非常震动,赶紧动用一切能量,将双寿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谁知,查来查去却查到了阿尔松阿头上,八阿哥和九阿哥都傻了眼。 因老十信中并没说明到底发生了何事,八阿哥和.九阿哥也不好轻举妄动,合计半宿,两人还是买了礼物登门拜访。 三个聪明人打了两个时辰的机锋,事情的经络.便了然于胸,在谈笑间达成了默契。 虽然九阿哥觉.得阿灵阿这样做不太地道,送个小妾至于这么缜密吗?但考虑到老十夫纲不振,加之蒙古福晋与阿灵阿府处得一直不太愉快,九阿哥也觉得可以理解,便将对阿灵阿的不满按下,想给老十修书一封,消除老十的顾虑,让他安心的坐享美人之福。 可八阿哥却制止了九阿哥,说是十福晋已经出京,如果老十不小心说漏了嘴,十福晋与阿灵阿之间的疙瘩只会越结越深,到时候老十会越发难做。 九阿哥自然不敢苟同,认为不能让老十蒙在鼓里,至少要让老十知晓对方没有恶意。 八阿哥道:“十弟若知道阿灵阿暗地里这么安排,心里肯定不痛快,若十弟妹再吹吹枕头风,保不齐十弟与阿灵阿之间就起了嫌隙。” 九阿哥依然有着不同意见,“十弟早说过,那蒙古福晋不过问外面的事,而且十弟也有分寸,大事上不会让那女人拿捏住的。” 八阿哥面无表情的问道:“各府之间的走动往来是不是外面的事?十弟妹去过几次阿灵阿府,又去探望过几次十三弟?听说十弟妹在京郊庄子上正在修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这两门营生虽是暴利,可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做起来,十弟府上银钱也不富裕,十弟妹朝里咂银子的时候十弟远在广东,你觉得她知会过十弟了吗?自十弟妹嫁过来,十弟是不是认为他府上就没发生过大事?” 九阿哥楞了楞,半响方道:“八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十弟说过了,他不会站到太子那边的。” 八阿哥被说中心事,脸上微微泛红,但还是继续道:“十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十弟妹的心思却让人琢磨不透,总之,十弟若一直被十弟妹拿捏住也不是什么好事。” 九阿哥摇摇头,“八哥,十弟就象吃错药似的,楞将那蒙古福晋当个宝贝,如今又有了嫡子嫡女,就算那花魁美得象天仙,也不可能将那蒙古福晋压下去。” 八阿哥点点头,“不过若吵得多了,自然就生分了…” 在八阿哥的坚持下,加之九阿哥也看不过眼老十“妻管严”的模样,因此九阿哥便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 八阿哥不仅让九阿哥拖着,还派出快马将赶去帮忙的人召回来,前面一拨人也是接到九阿哥的命令,要求马不停蹄的昼夜赶路,后面的人晚了几天怎么可能追得上,最后九阿哥还是飞鸽传书,命广州的门人在官道和码头布网,才生生将人拦了下来。 九阿哥一直想给老十去信问问情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能说实话,又没法撒谎说正在调查中,于是宣纸店老板开心之余,还鄙视九阿哥,成本都控制不好,还怎么赚钱啊?! 这么多天过去了,广东也没新的消息传回来,九阿哥也隐隐有些担心,瞧了瞧软榻上栋鄂氏给其木格的信,又瞅了瞅地上狼藉的几个纸团,开始新一轮的纠结。 九阿哥在京城里纠结着,老十在广东也不好过,刚到前山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老十一想起其木格要和那些狗屁洋人会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毕竟自己先惹着了其木格,也不好死命拦着,想来想去,老十决定和蒋先生商议完相关事宜就赶回香山,可天公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十是最烦下雨天的,可此时却乐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到龙王庙去烧一柱高香。 见老十头一刻还表情严肃,下一秒就换了笑颜,蒋先生觉得甚为奇怪,以他对老十的了解,只要一下雨,老十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满脸的不耐烦,今天这笑脸可还是头一次见着。 两人正在总结澳门所见所闻,因此蒋先生便疑惑的问道:“十爷,莫非想明白了什么?” 老十咳嗽一声,胡乱找了个理由:“虽说隔得远,爷远远的看了看他们的炮台,也不过尔尔,不足为患。” 蒋先生不敢苟同,道:“十爷,话不能这么说,前明有倭寇祸害沿海,那些倭寇连大炮也没有,就拿着钢刀血洗了许多村子。而前明崇祯十年,洋人6艘船舰停在虎门亚娘鞋,挑起事端炮轰虎门炮台,拆下35门大炮搬到船上,经交涉才将炮台归还,到达广州后不顾警告,肆意进入广州内河,前明派了3艘战船出击,才将他们赶了出去,可洋人呢,又跑回虎门,烧船、焚毁镇子,炸毁了亚娘鞋炮台。” 倭寇的事情老十知道的明明白白,可洋人炸毁炮台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老十惊愕过后,有些了然,“前明崇祯时候已病入膏肓,也难怪洋人横行,要换我大清,早就打得洋人满地找牙了。” 幸好其木格不在,否则老十可糗大了。 蒋先生自然不能说崇祯英明,只得就事论事道:“洋人6艘船舰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如今在澳门设了几处炮台,不出事则罢,若一闹事,香山一带必遭涂炭。” 老十沉思了一会儿,道:“依照先生的意思,是将洋人赶出去?” 蒋先生摇摇头,说:“葡人自前明起就在澳门定居,若在他们没滋事的时候将他们赶出去,于理不合,不过,他要住可以,必须得守咱们的规矩,香山县衙不能怕麻烦,炮台也得我前山寨派人去看守。” 老十点点头,“爷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劳烦蒋先生写个章程出来,爷好上折子。” 蒋先生忙应了,见老十心情不错,蒋先生便寻机请示老十:“十爷,我前些日子遇着一渔民,听他说当初禁海的时候生计艰难,祖上有人去了南洋的苏禄,那里已经被洋人占了,他们出海捕鱼经常被洋人欺负,如今想迁回来,不知道…” 老十鼻子“哼”了一声,“数典忘宗之人,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前往南洋,既然他要铤而走险,后果就得自己担着,那能有奶就是娘。” 蒋先生忙道:“也是,确实不值得管。” 老十见澳门的事暂告一段落,便起身去处理军务,临走时,又想起来,问道:“蒋先生,崇祯就任由洋人咂了他的炮台?前明也真是气数尽了,先有倭寇,后又有洋人,6艘船就卸了虎门35门炮,够丢人的。” 蒋先生轻声道:“后来经过说和,洋人赔了2800两纹银。” 老十瘪瘪嘴,“2800两,啧啧,丢人…” 老十那边高兴了,其木格的心里却一阵遗憾,看来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看要接上线了,却遇着这么个鬼天气。 其木格无聊的在屋里给安安和斌斌怪声怪气的唱两只老虎,这是其木格唯一可以唱完的歌,虽然调子依然不准,可好在没人知道。 安安很是不屑,自顾自的扶着墙壁练习走路,当然奶妈在一旁紧跟着。 其木格的乐盲细胞可能遗传给了斌斌,斌斌高兴的应和着,不时跟着说两句“两…虎”,双手胡乱打着节拍,其木格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斌斌打拍子的节奏。其木格当然不会认为斌斌是个乐盲,只承认自己水平不够。 屋里正闹腾着,就见小英子进来道:“主子,洋人来了。” “啊?”其木格下意识的吃了一惊,旋即才反应过来,高兴的吩咐着:“赶紧请到花厅,看看他们是否被雨淋着了,你去帮着张罗,等他们收拾好了,再派人来通知我。” 等小英子退下后,其木格叫奶妈将孩子带下去,然后才吩咐乌雅帮着换衣服,接见国际友人,怎么也得收拾体面了才行,否则有损国格就不好了。 当其木格到达花厅时,发现一共来了五人,除了一人之外,其余都是在澳门见过的商人,威廉、英国男爵格罗夫纳,布朗、葡萄牙人安东尼奥。没见过面的一人则是翻译… 继续求推荐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 样品 第一百三十七章样品 其木格这次没与大家握手,才见识了老十的暴戾,其木格还需要时间进行自我调整,不过其木格的态度依然热络。 开头照例是谈天气,其木格还由此引申到对他们守约精神的钦佩。 寒暄几句后,其木格便问道:“诸位会在澳门逗留多长时日?” 安东尼奥以后会常驻澳门,负责与大清的贸易往来,也顺带负责葡萄牙商船与马尼拉贸易的中转。而东印度公司的两位与其木格谈好生意后便不会多做停留,威廉会继续在澳门采风,希望能得到其木格的帮助进入内陆。 其木格自然一口应承,远的不说,让威廉在广东境内自由行动应该不成问题。 走了一圈过场后,洋人便叫.门外的随从将此次带来的样品摆了上来。 首当其冲的还是钟表,其木格本.人对此不感兴趣,后世的手机早就肩负起了时间指南的作用,手表也就在有钱阶层里流行,至于挂钟也早就被很多家庭淘汰,只有小闹钟还依然坚挺的生存了下来,没办法,光凭手机闹铃上班肯定迟到。 不过,钟表在眼下却是稀罕物,.地地道道的高档商品,走得都是精品路线。内务府虽然有个钟表作坊,但过于精益求精,加上技术的限制,出产不高,因此民间绝大多数的钟表都来自于西方,这也是其木格为什么要办私营企业造钟表的原因。 “这钟表确实不错,不知道你们手里有多少?”其木格.缓缓问道。 这钟表是东印度公司的,格罗夫纳见其木格感兴.趣,非常高兴,说道:“这次随船带了5座,各个都是精美绝伦。” 其木格没想到东印度公司来大清做贸易居然.都只带区区5座钟表,“你们带这么少的货是否有些不合算?” 格罗夫纳解释道:“先前在广州与十三行做了交易。” 看来这些钟表.肯定有瑕疵,十三行才没要,其木格自己就是个马大哈,肯定瞧不出端倪,便道:“小英子,你是懂行的,仔细看看,别出了什么纰漏。” 老十通知小英子的时候告知其木格有意让小英子打理府里的商业活动,小英子的积极性老高,这些样品一摆放出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欣赏,可惜,小英子伺候老十饮食起居是个好手,对做生意却是实实在在的门外汉,听到其木格的吩咐,不由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表现不好,让其木格改了主意。 其实其木格已经打定主意,就算这些钟表全是坏的,她也会买下来,交给作坊的工人做解剖试验,后世超强的山寨能力不可能不遗传自老祖宗,因此其木格如今要做的就是砍价而已。 见小英子有些茫然,其木格便笑着提点道:“十三行可都是好手,你得多学学他们的眼光。” 小英子脑袋转得很快,一下就了悟其中的关键,对其木格道:“福晋放心,奴才一定瞧仔细了。” 其木格比较满意,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机灵人。 然后其木格又粗略看了看玻璃器皿,也随手交给小英子把关。 威廉笑道:“福晋从来都这么信任仆人?” 其木格微微笑道:“中国有句古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威廉听了翻译的话,若有所思。 说话间,布朗就拿出一条地毯开始进行介绍。 其木格打断了他的介绍,说道:“我们的蒙古与贵国一样,有着很多的牛羊,我们也有织得很精美的地毯,虽然你带来的地毯有着浓郁的异国风味,但并不符合我国的国情,中原没有在屋子里铺地毯的习惯。我们的毡帽、毡袜和毡靴手工都非常漂亮。” 布朗神情有些尴尬,安东尼奥忙开始推荐自己带来的产品,居然是烟草。 大清如今的烟民并不多,而且朝廷还颁布禁令,禁止种烟。 就算其木格想发展香烟公司也没市场,便笑道:“我朝子民喜烟的不多,我不打算开铺子卖烟草,没什么利润的。” 格罗夫纳一招手,他的随从又打开了一个小盒子,其木格一看,有点象香料,不解的看着格罗夫纳。 负责解惑的却是烟草的推销商安东尼奥,“这是阿片,与烟草混合在一起,人们会更喜欢他,它也可以象烟草一样吸食。” 其木格心里一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鸦片? 其木格用力摇摇头,觉得不大可能,如今才康熙年间,鸦片不可能这么早就传进来了。其木格默默算着时间,虽不知道如今是公历多少年,但鸦片战争却是道光年间开打的,中间有个长命的乾隆,怎么也得100年后了。其木格觉得鸦片自乾隆年间输入比较靠谱,便问道:“这是哪产的?我大清曾买过这阿片吗?” 安东尼奥说了个名字,其木格没听过,反正不是缅甸,心里稍微放了点心,得知大清一直在购买,其木格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但想着安东尼奥的介绍,其木格还是有些担心,怎么听着那么象鸦片呢,但其木格完全记不起鸦片的英文该怎么说,有些丢英语八级的脸。 于是又问道:“格罗夫纳先生也在经营阿片?” 格罗夫纳谦虚的说生意做得不好,每年从他手上只卖出去一两百箱。 其木格想了想,决定先留下一点,找大夫瞧瞧。 接下来的时间,其木格便没了兴致,一想起那可能是鸦片的东西,其木格就恨不得将这帮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全宰了泄恨。 因此剩下的样品,其木格一眼都没看,直接叫小英子接手。 威廉见其木格不再关注生意,而格罗夫纳他们全围上了小英子,便不紧不慢的问道:“福晋,在下想过几日就四处逛逛,不知福晋能否帮忙?” 见威廉一副彬彬有礼模样,其木格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在与虎谋皮,不过威廉毕竟不是东印度公司的人,因此,其木格决定还是继续接触着,当下笑道:“具体的手续我也不太清楚,得先派人去县衙问问,想来应该没什么,等办好了,我再派人通知阁下。” 威廉礼貌的表示了感谢,然后又问道:“福晋以前接触过传教士?” 其木格点点头,“京城有几位传教士,有法兰西的、西班牙的以及沙俄的。” 威廉看着茶盏,说道:“贵国的茶叶在英格兰很受欢迎,我们安妮女王陛下很是推崇。” 安妮女王,其木格心想,没听过,看来不怎么出名,便问道:“女王陛下平时也是说法语吗?” 威廉笑了笑,给其木格做了一番解释,贵族圈都说法语,英语是平民说的。 其木格心里忿忿不平,好容易在清朝成贵族了,结果唯一可以显摆的英语又是平民语言,做贵族都做得不彻底! 其木格不解道:“为什么莎士比亚的著作没用法语呢?” 威廉又解释了一番,莎士比亚并不是贵族,然后问道:“福晋拜读过莎士比亚的作品?” 其木格笑答道:“只是听说过,本来想请阁下帮着讲解的,顺便也让我学学英语,可不曾想阁下说的却是法语。” 威廉好笑道:“我说法语并不表示我不会说英语啊,福晋如有兴趣,我倒愿意帮助福晋了解法语和英语。” 其木格喜上眉梢,“那就多谢了,先教英语吧,也好欣赏莎士比亚的大作。”其木格觉得法语还是算了,光是阴性阳性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关键是其木格也没打算以后在法国定居。 威廉很爽快,当即应了下来,还和其木格约定,后日他就来当西席,请其木格帮他在府外安排个住所,这样他可以利用下课时间参观香山县。 这让其木格心情大好,完全忘了鸦片阴影。 威廉当即就开始教其木格简单的单词,其木格装模作样的模仿错了两三次,然后便开始飞速进步,威廉惊叹他遇到了神童,不,是神奇的福晋。 虽然其木格的口语是典型的中式英语,中间还夹杂了美式英语的儿话音,但威廉已经顾不上纠正其木格的发音,对其木格惊人的语言能力和记忆力赞不绝口。 一个时辰下来,其木格已经能用英语请威廉喝茶了。 此时小英子的谈判也正好结束,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其木格听取了小英子的汇报,小英子剔除了地毯,烟草和阿片待定,将五座钟表的价格压了一半下去,其他商品的价格和采购数量都还算合适,这让其木格很满意。 因为格罗夫纳船上被十三行挑剩下的货物也不多,葡萄牙还没新的海船到岸,就是安东尼奥重点推荐的烟草也没剩多少,因此此次的交易金额并不大。 可即使这样,采购费也高达3800多两白银,其木格笑道:“我身边没这么多现银,广东到京城往返怎么也得耗上两个月,安东尼奥常驻澳门倒还好说,格罗夫纳要赶回印度,这货款却是个问题。” 格罗夫纳和威廉用法语交谈了一阵,慷慨的对其木格说,他们完全相信其木格的信誉,至于货款,到时候给威廉就行。 安东尼奥也同意其木格先提货后付款。 其木格便叫小英子和他们签下契约,将条款一一列明,并叫格罗夫纳出具一份委托威廉收款的委托书。 让威廉见识到了其木格粗中有细。 至于烟草和阿片,其木格留了少量的样品,说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洋人告辞时称,这是个良好的开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双方能加深合作,还再次强调烟草和阿片能为其木格带来高额利润。 洋人刚走,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叫人将阿片拿去问大夫,老十就回来了,满脸的不高兴… 小声求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爆发 第一百三十八章爆发 老十很生气,整个人阴阳怪气的。 其木格和颜悦色却换回一阵夹枪带棒,见老十更年期提前,其木格心想,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嘛,于是吩咐完小英子拿着阿片去找大夫,其木格就自顾自的回了后院逗孩子。 老十火更大了,咂烂了几个茶杯,为陶瓷茶具生产商做了一份贡献,觉得心情还是不爽。 正巧嫣红和海棠派人来请示老十,说是天气不好,怕明日也是暴雨天,启程日期是否延后,老十一下找到了出气筒,将那小丫鬟骂得一塌糊涂,最后强硬表示,明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嫣红和海棠也必须按时离府。 见小丫鬟战战兢兢的逃走,老十的邪火也泄了一大半,踱了几圈步后,闷声回了后院。 勉强抱起安安咧嘴笑了一下,在斌斌扑过来前,老十就打发奶妈将孩子带了下去。 其木格不满道:“爷,斌斌都朝.你扑过来了,你怎么也不说抱抱他,当着奶**面,你又不是没抱过。” 老十用鼻子哼了一声,“爷就不抱,怎么着?” 其木格一瞧,心想,得,更年期还没.过,便摇着扇子准备去隔壁房间避一避。 老十没好气道:“往哪走啊?爷有话跟你说。”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巴,不情愿的在老十对面坐下。 老十运了一会儿气,不知是在酝酿情绪还是在调.解怒火,隔半天才道:“洋人今儿怎么来了?” 其木格笑道:“那日约好的啊。” 老十觉得自己的问得有些愚蠢,清了清喉咙,道:“这.么大的雨,他们跑来干嘛,不知道改天吗?” 其木格心想,这可问错人了,我又不是洋人肚里.的蛔虫,但嘴里却还是解释着:“对商人来说,信用是最重要的,再说,这是双方第一次合作,若一来就失信,那今后还怎么做生意。” 老十将手往桌.上一伸,没瞧见茶杯,吧嗒着嘴巴道:“爷坐屋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上茶啊?” 其木格忍气吞声的走到门口,吩咐走廊上的乌雅赶紧泡茶。 等其木格安排妥当,老十方继续问道:“生意谈好了?以后你不用管了吧?” 其木格摇摇头,“事情有点棘手,洋人拿来的货,我觉得有些不妥当,等事情搞清楚了,再交给小英子不迟。” 老十一听,一下来了兴趣,探头问道:“什么地方不妥当?爷早就说过洋人不是好东西,你可得记好了。” 其木格想了想,若那东西真是鸦片,自己也只能动用老十的能量了,便道:“洋人想让我买他们的烟草和阿片,烟草倒没什么,阿片却有些问题,眼下我也说不明白,等小英子回来了,就清楚了。” 老十一脸正气的说道:“朝廷是三令五申禁烟的,还下令不准种烟草,其木格,你可不能被银子蒙蔽了眼睛,若你真要开铺子卖烟草,爷第一个就不答应,爷看这条线的洋人不理会也罢,反正咱们还有沙俄那条线。” 其木格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公益广告天天打,可后世依旧还有那么多的烟民,烟草公司也赚得盆满钵满,国家税收也没少收钱,可见烟草是个很有前途的市场,因此,其木格对大清第一家烟草公司董事长的头衔还是很有兴趣的,虽然眼下遇到政策瓶颈,其木格还是相信事在人为。 可如今问题的焦点并不在烟草,而是阿片,其木格担心的是,若证实阿片真是鸦片,自己该怎样才能说服老十相信鸦片的毒害,毕竟眼下似乎还没听到瘾君子的存在。 因此,其木格便含糊道:“烟草的事以后再说。”说完看着老十,又想起自己的嫁妆银子还被老十贪了去,便说:“爷,如今府里银钱不宽裕,这次和洋人的交易又花了3800两银子,虽说过两月才付款,但何掌柜也不可能一下筹到那么多银子,不如先将我的嫁妆银子拿出来应付一下?” 老十一听立即断然拒绝,“爷还没混到那地步,需要你拿嫁妆银子出来贴补,如果银子不够,生意不做就是。” 老十心想,你那些嫁妆银子早就没剩几个了,让爷上哪给你找去? 讨钱再次失败,其木格觉得老十肯定是无良杨白劳的开山鼻祖。 无奈之下,其木格便向老十咨询洋人在内陆活动所需的手续,并顺便告之自己请了威廉当西席,教授自己英语。 老十当即跳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将送茶水的乌雅吓得手一软,茶水倒了一桌子,忙手忙脚乱的收拾。 老十恼怒道:“滚出去!” 其木格给乌雅使了使眼色,乌雅忙碎步跑了出去,不知是否会去搬救兵。 老十气急败坏的指着其木格,满脸黑红的一时语塞。 其木格快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院子里蒙古人占多数,不怕老十搞家庭暴力,但昨儿老十才露了凶残的嘴脸,其木格心里还是有些怕怕,因此其木格一边留意着屋外的动静,一边温言求和。 “爷,若我做得不妥当,你慢慢说就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其木格发觉乌雅似乎还在屋外走廊上站着,心里气得直骂娘,脸上却对老十露了个笑脸。 老十气得发抖,语无伦次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英语?请洋人?啊?你说,你是不是还在为如画那贱人和爷置气!拿那洋人来气爷。” 本来其木格还在告诫自己姿态低一些,顺着老十的毛摸,可一听老十提起如画,其木格也没那好性子,脸一垮,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老十气呼呼的说:“那你干嘛那样对洋人?” 其木格站起来,发觉自己个子比老十矮一截,一来气势上就输了阵,心里更不舒服了,当即讽刺道:“你自己整天到晚喜欢勾三搭四的,那是你的事,少拿你那些龌龊心思来琢磨我。” 老十震怒之下,完全没注意其木格已改了“爷”的尊称,直接用上了“你”,还在继续纠缠其木格与洋人握手事宜。 老十恨恨道:“你就是个妒妇,你说得再冠冕堂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如画的事和爷闹腾,你,你,你要真请洋人当先生,爷立马就往府里领十七、八个江南女子,看你这个妒妇能不能讨到好!” 其木格被老十哽得发不出声,气得闷了半天,才恶声恶气的说:“你爱往府里塞多少人,随你的便,管我屁事。可我告诉你,你少朝我身上波污水。还有,你别太高看你自己了,我犯不着为了你去作践我自己。就算哪天我真与人私奔了,那也是两情相悦,绝不是为了气你!”说完还不解恨,又加了一句,“没见过你这么龌龊的老孔雀!” 老十被其木格哽得蛮不讲理,道:“这下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说,你和谁两情相悦了?!” 其木格没好气道:“懒得理你!” 老十不依不饶的将桌子拍得老响,高声道:“我告诉你,你别蹬鼻子上脸的,今天你不把这事给我交代清楚,咱俩没完!” 其木格怒极反笑,“你不是就嫌我碍你道了,变着法的找碴嘛,你想怎么样,难道也想将我拖出去打板子不成?”话虽如此,其木格还是下意识的朝门口退了几步,只要情况不妙,立即逃窜,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十气得浑身发抖,被其木格挤兑得越发口齿不清,只不住的重复道:“你这妒妇,为了个小贱人和爷闹成这样,荒谬透顶。” 其木格冷笑一声,刻薄道:“我都替你害臊,一个大老爷们管不住自己,只知道拿女人出气,当初搂着如画的时候怎么不叫她小贱人啊?我妒妇?我要真是妒妇,直接先打你100大板再说!” 老十发觉他吵架不在行,环顾四周,一咬牙将桌子上的物件一骨脑儿的全掀到地上,其木格已经退到了门边。 老十搞完破坏后,对其木格道:“是你说的,只要爷告诉你实话,你就不计较,没想到你居然诓爷,你竟然和爷秋后算账!” 其木格反驳道:“你要瞒着我试试,我连心疼都省了,更不会费着力气和你在这吵架,早带着孩子和你到衙门和离去了!还有,你没文化就别乱用成语,你知道什么是秋后算账吗?我这是和你秋后算账吗?昨儿才见了你的心肝宝贝,今儿我忙得晕头转向,还没空和你算账,你到先来挑衅了!” 两人声音都很大,这房子后面是条青云巷,青云巷道外就是大街了,小英子回府时,见街上聚集着许多人都屏住声息听墙角,正纳闷,就听到老十的咆哮声,忙跑进府带了一帮人将看客们赶走。然后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守在街口的一头,暂时来了个交通管制。 听着里面不时传出的争执声,小英子只觉得自己命苦,眼看就能有着不一样的前程,结果两位主子又在闹腾,小英子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细雨,苦着脸祷告过往神仙,希望两位主子别赌气关了这门生意。 就里面传出的声响来看,老十已完全处于下风,只靠不时发出怒吼、咂点东西来避免一败涂地,两人吵了近两个时辰还没罢手的意思,眼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四周早已静了下来,吵架的声音传得更远更清晰,小英子急得团团转,终于一拍脑门冲进府里,直奔后院,闭着眼将呆若木鸡的安安和斌斌用力一掐,顿时,两孩子天昏地暗的嚎了起来… 昨天的更新补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啊,多谢多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歪打正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歪打正着 老十和其木格争吵后当天就连夜赌气离家出走,住进了前山寨,一连二十多天都没回转。可在老十离家出走的第二日一大早,一队亲兵便从前山寨赶到香山县,开始在老十府邸站岗放哨。 其木格也没强势将威廉请进府里,只是叫小英子帮着操办了相关手续,请威廉先去广州省会城市体验中国文化。 嫣红和海棠如期赴京,小英子也按协议跑去澳门验了货,如今这批西洋物件已经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货物发出后,其木格本打算安排小英子去广州和十三行接触,学学商业经验,但小英子打死不从,虽然老十赌气出走那天没来得及交代,但小英子可牢牢记得老十早前的吩咐,誓死盯着其木格,绝不能让其木格钻空子跑了。 小英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财权很重要,但若失了老十的信任,一切都是扯淡。 其木格也没精力多劝,由着.小英子去了,只是告诫他坚决不许碰烟草和阿片,那该死的阿片就是罂粟,其木格虽然没好好学习,但罂粟就是鸦片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鸦片是后世每个中国人心中的痛,因此,虽然其木格眼下没功夫管这事,但还是没忘提醒小英子,生怕一不留神,鸦片就从自己手里发扬光大了。 可府里的气氛却不怎么好,下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了替罪羔羊,连乌雅她们都分外仔细。 但其木格的心情其实大好,和.老十大吵一架,让其木格这些日子心里压抑的不满全发泄了出来,整个人觉得分外轻松,虽然老十依旧没有归家,其木格也没服软,两人依旧这么僵持冷战着,但其木格脸上的笑容却多了几分真心。即使府外多了看门神,好似其木格的行动自由受到了限制,但这也没妨碍其木格左生左气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如画的事情出来后,其木格心里一直堵得慌,对老.十是极度的失望,可为了里子、外子等种种原因,其木格在遭受背叛后一直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这年头又没有心理医生,也没闺中好友帮着开导,其木格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窒息了。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对,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贪生怕死的其木格下意识的选择了后者。 大吵一架后,将老十骂得落荒而逃,其木格自己也.出了一身大汗,虽然其木格依然拿不定主意,今后与老十到底何去何从,但整个人却神清气爽起来。 唯一让其木格担心的是,安安和斌斌被自己爹.娘的大嗓门给吓着了,这几天没事总喜欢哼几声,让其木格心疼不已。 至于老十,其木.格可没功夫去给他递橄榄枝,心里只不停冷笑,觉得老十简直是蠢到家了,不管他再怎么有气势,只要他主动踏进这府门一步,也就宣告他在这场博弈中输了。 后世一室友曾教导,和老公吵架坚决不能自己去睡书房,也坚决不能赌气摔门而出,一定要记住,出了家门回来时是很难堪的。 其木格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决定将这秘笈传授给安安。 老十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气鼓鼓的在前山寨大汗淋淋的率队操练,发泄着心中的懊恼。 在这些天中,其木格压根就没派人来问候一声,这让老十更加生气,很想冲回去将其木格好好骂一顿,但如今不仅香山,就是广州许多人都知道老十和其木格出现了情感危机,老十一怒之下搬进了前山寨兵营,若此时回去,除非当着全香山县的人将其木格爆打一顿,否则大伙肯定七嘴八舌的认定老十率先服软。 于是,老十也强撑了下来,只是苦了他手下的那一帮兵丁。 渐渐的,流言开始在街坊四下到处乱传,越来越不像话:有的说老十要纳妾,十福晋闹着要摸脖子,立即就有人纠正,说是十福晋将府里掀了个底朝天,老十被打了出来;有的说十福晋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十新纳的小妾打死了,马上就有人补充说还赶走了几个,老十为红颜憔悴,躲到前山寨疗伤去了;有的说十福晋要和老十和离,正合老十心意,立即搬出府去,而且已经上了折子,只等圣上批准了,这当口还会有人纠错,说是大家都搞错了,其实是老十提的和离,又有人完善说十福晋在外面有了相好,所以老十才提的和离,还派兵将府里围了起来,怕十福晋携款私逃…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反正如今老十和十福晋闹起了分居,这是不诤的事实,香山、广州的政府官员和家属都一致裁定十福晋是个妒妇加悍妇,至于**则打了个问号。民间的老学究也颤颤巍巍摸着白胡子,摇头叹息世风不古。 蒋先生知晓后,立即赶到较场,将老十找了出来,正色告诉老十得抓紧时间辟谣,不能任由谣言发展,否则对老十和其木格都极为不利。 老十一听,心里也着急起来,说其木格是妒妇倒还罢了,反正有八福晋在前面撑着,其木格还不算最最打眼,可若传其木格在外面有了相好,尽管宫里没人相信,可其木格肯定也免不得受一番责罚,没准还会被召回京去管束。 于是,和蒋先生粗略一合计,两人立即分头行事,老十立即找到前山寨副将韩滔,说自己的小分队经过这些日子的闭关训练,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应该拉出海检验一番。 老十赌气住进前山寨后,他那队的人马确实被老十折腾的人仰马翻,因此老十也勉强能算作是在一心扑在训练上。 韩滔虽然心里不信,但事实摆在那里,老十天不亮就将人闹起来集合,深更半夜的还在搞着大比武,除非康熙,否则没人敢说老十是与自己福晋闹了别扭,拿士兵出气。 但韩滔却依然提出了质疑,说是出海训练都有章程,得提前备案,如今贸然出海,若没什么好理由,怕是广州将军和兵部那不好交差。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拍着脑门道:“爷一时心急,忘了这一碴了,光顾着练兵,该早些告知韩将军的。”然后老十就将蒋先生早先提及的前山寨去南洋讨生活的渔民受到了洋人的欺凌,日子过得很是不易等等告诉了韩滔,说他要带着人马去给他们壮壮声势。 韩滔一听更是不许,去南洋?大清水师就没去过那么远的地,就算要去那里,也不敢让老十带队,万一一个浪头打来,韩滔一家三代都得给老十陪葬。 韩滔拒绝道:“那些刁民不顾朝廷律令,肆意出海,如今在南洋安了家,早算不得我大清子民,我朝廷军队没有理由为他们奔波。” 老十顿时痛心疾首的指责韩滔完全不顾同宗之义,说是血脉相连,怎能轻易割舍,完全忘了自己当初骂人家有奶便是娘。 韩滔依然不同意,认为路途太远,朝廷没那么多军饷支撑,而且就算要去,更需要兵部手令。 老十象瞧白痴似的看着韩滔,说:“爷难道不知道去南洋需要朝廷批准?这只是个由头,吓唬洋人的。爷就在附近转转,虚张声势一番就好,洋人船队自然会把消息带去。”说完还拍着胸脯保证,在海上磨合了战斗力后,立即返航。 见韩滔还在犹豫,老十又扣了一顶大帽子,说当今圣上最有恻隐之心,就算这些刁民辜负了圣上的苦心,但圣上若知道他们在外受了欺凌,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老十悠悠的说道:“难道你以为圣上是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韩滔立即遥望京城,满怀深情的磕了三个头,说:“圣上仁德。” 老十得偿所愿,告辞时,见韩滔欲言又止,老十笑道:“韩将军,爷如今还在晕船,你觉得爷会让指挥船离岸多远啊?” 韩滔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怎么忘了这一碴,如此一来,韩滔不再担心老十心血来潮将战舰开到南洋去了,连带给广州将军和兵部的折子也写得轻松不少。 老十得了首肯后,立即找到蒋先生,让他将大清子民在南洋的情况与这次演习之间的关联做一篇锦绣文章,发给康熙。 蒋先生诧异之下,不由大喜,看来老十两口子吵架也不尽是坏事,至少在南洋讨生活的渔民就能得了便宜。 蒋先生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对当初禁海以及渔民内迁的政策一直颇有微词,当初朝廷一声令下,许多沿海渔民都流离失所,这些出海去了南洋的人也都是当初没了活路才会孤注一掷,偶然听说他们如今生活艰难,就想尽点绵薄之力,可谁知老十却不感兴趣,如今峰回路转,自然高兴得很。 不到一刻钟,一篇妙笔生花的大作就呈现在老十面前,看得老十频频点头,心潮澎湃。 老十也提笔给其木格修书一封,里面大言不惭的说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其木格一般见识,自己出海这几日,遇事多和蒋先生商议。快结尾的时候还语气生硬的说,只要是他保证过的,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出了差错,那一定是其木格没将要求提明白,反正这次的事情他是做错了,但不能上升到他说话不算话的高度去指责他,而且自己也坦白说了实话,应该有所奖励,就算不能功过相抵,其木格也不该那么埋汰他。老十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后,最后还严正警告其木格,不许请洋人当西席,否则他就将洋人扔进大海喂鱼。 写好后,老十将信交给了蒋先生,叮嘱他说其木格性子急,事情的原委要缓着说。 蒋先生心想,两急性子遇一块,又都是没吃过亏的主,怪不得吵个架都能闹成这个阵势。 第二日一早,老十整队出发,蒋先生则跑到前山寨附近帮老十买地,花了一上午粗略看好了一块地,下午就跑到香山见了其木格,转交了老十昨夜赶出来的信件,温言劝着其木格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定得配合老十,明天一定要去那里实地考察,将地敲定下来,即使手里没现钱,先把架势拉起来再说。 其木格听了原委,也知道此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她和老十的观点一样,若只是背负个妒妇名声倒也无所谓,可若成了yin娃**,那麻烦可就大了。因此当即就答应下来,与蒋先生合计后,又叫小英子明日派人去香山县衙,说是府里的一部分亲兵明日要护送其木格去前山寨,请县衙派人手来帮衬,负责府里两小主子的安全。 不久,老十带兵为流落南洋的子民助威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民意沸腾。 沿海的各个村子总有一两户人家去了南洋,虽说已经在那边扎根几十年,有的更长,在明末就去了那里,但中国人重视的是落叶归根,故土难离,这些在南洋的人总会派人回来和本家联系,若有机会都会悄悄回来祭祖,两边的联系虽不频繁却依然紧密。 他们早就听说那边的宗亲受到洋人欺负,但苦于有心无力,如今老十为此带兵出了海,立即就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在有的村落里,白发苍苍的老妪还给老十供起了长生牌位,请上苍保佑这个前去为自己的某个儿子、孙子做主的皇子阿哥。 很快,大街小巷就流传说:老十要出海去南洋为流落当地的大清子民撑腰,短视的其木格不许,担心不娴通水性的老十在海上出了事故,两人便起了争执… 有人说,十阿哥就是宽厚,即使和福晋置气,也不忘府里的安全保卫,担心自己不在家,不长眼的歹人进府偷窃,便派了亲兵前来看守,这一下又引导大家讨论起老十是个居家好男人,前山寨离香山那么远的路,居然风雨无阻的坚持一天两趟来回,于是又纷纷指责其木格身在福中不知福… 又有人说,当今康熙爷最是仁德,听闻了南洋汉人的处境,专门派十阿哥前来处理的,一时间,各地乡绅纷纷组织大家写万民伞,说是要派人送进京城,叩谢隆恩… 消息传得很快,几乎是一觉醒来,整个舆论形势就变了个样,老十府外自发站了一群人帮着管制交通,前山寨附近的乡绅纷纷递来帖子,声称愿意将自己的庄子让给老十安家,以避免老十的奔波劳累之苦… 其木格对蒋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五日已过,老十还未带队回转… 今日的更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多谢多谢 第一百四十章 起伏 第一百四十章起伏 九阿哥看着八阿哥,满脸的恼怒,“八哥,你和阿灵阿是不是背后还做什么了?否则为何十弟会这么生气?” 九阿哥前两日收到老十的绝交信,只觉得焦头烂额,并没有怪到八阿哥身上,而是一边加派人手去蒙古倒腾好马,一边派人去东瀛寻刀,老十对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但对马和刀却很是喜欢,九阿哥琢磨着,自己写几封道歉信,多服几次软,然后再将宝马好刀送上,老十再唧唧歪歪两句,两兄弟相视一笑,哪还会有什么隔夜仇。 老十的绝交信发的是平信,而九阿哥在广东的门人用特快专递向九阿哥汇报了事态的最新进展,因此老十的绝交信到达后没几天,九阿哥就知道老十将嫣红、海棠送回了京城,自己与蒙古福晋大吵一架后搬去了前山寨。 老十和其木格吵架倒没什么,九阿哥私下还认为老十最好常驻前山寨再也不回香山府邸,给那蒙古福晋点颜色瞧瞧。 让九阿哥费心思量的却是老十将两小妾送转回京一事。 别的不说,老十是个念旧的.人,不管蒙古福晋多嚣张,老十也将府里的小妾保全了下来,加之两小妾的娘家与京城权贵之间又有着盘根错节的复杂人脉关系,除非两人将老十惹急了,否则老十断然不会使出这一招来。 九阿哥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八成.与八阿哥之流脱不了干系,因此一大早就将八阿哥堵在了衙门。 见九阿哥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八阿哥简单将事情交代了一番,“王氏被送回来怕与此事有关,至于郭络罗氏,我就不清楚了。” 九阿哥气得头顶冒烟,“八哥,你怎么出这昏招?难怪.十弟着恼,你让他后院的人瞎掺和什么?十弟府里的小阿哥、小格格还小,十弟难保不忌讳。” 八阿哥道:“莫非我还会害他子嗣不成?” 九阿哥没好气道:“四哥的嫡子弘晖薨了,府里发作.了多少人?四哥还算治家严谨的,都没能挡住府里那些污秽之事,郭络罗氏原本就有我额娘撑腰,如今王氏又与你府上牵上线,十弟怎能不心惊?” 见八阿哥不啃声,九阿哥道:“八哥,听我一句,十弟.将那蒙古福晋宝贝得紧,咱别在这上头惹他。我还得赶紧给十弟去信,免得他以为我也掺和了进去,到那时节,就算我好话说一大箩筐,他保不齐都不会消气。” 九阿哥临走时.又叮嘱八阿哥,也给老十发封道歉信,否则老十的脾气一上来,够八阿哥喝一壶的。 九阿哥交涉完后,又开始担心自己的额娘会不会寻老十的不痛快,一时半会想不出辄,只好先放一放,等老十的家眷到京了再说。 九阿哥又继续过着自己忙碌而有情趣的生活,没几天,八阿哥深夜找到九阿哥,从衣袖里拿出一卷小纸条,递了过去。 九阿哥一看,勃然大怒,“哪个王八羔子造谣生事?就那蒙古福晋的模样,找得到奸夫吗?” 八阿哥恼怒道:“你小声些。” 九阿哥气不过,“刁民,一群刁民。”半响,又冲八阿哥发火道:“这下好了,十弟两口子确实吵架了,和你意了吧?” 九阿哥气得在书房直打转,从天骂到地,从阿灵阿骂到八阿哥,从老十骂到其木格,九阿哥愤愤道:“十弟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找个大宅子?那蒙古福晋也是个半吊子,宅子这些事是十弟该操心的吗?我也是个混账,知道他两口子都不靠谱,就该派人多帮衬点。有了大宅子,能有这些破事吗?” 八阿哥见九阿哥骂得语无伦次,开始出现逻辑错误,便道:“你先歇歇火,我今儿得到了这消息,没准皇阿玛已经知道了,眼下就看广东的大员是否会上折子弹劾十弟治家不严。” 九阿哥阴着脸,说道:“八哥,这事咱们脱不了干系,你的人得打起精神来应对,若十弟名声受损,等十弟回京,咱们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需要多少银子你直接派人去钱庄提就是,不用知会我。” 八阿哥点点头,自去安排不提。 又过了两日,八阿哥一下朝就跑到钱庄,见八阿哥心急火燎的样子,九阿哥惊道:“有人开始弹劾十弟了?” 八阿哥叹了口气,说道:“嗯,不过不是治家不严。” 九阿哥哼了一声,“看来那帮人也不是傻子。”说完觉得事情不对,忙问道:“十弟又出事了?” 八阿哥点点头,冷冷的说道:“广州将军发来八百里急报,十弟借口操练,私自带队出海保护南洋流民,请皇阿玛严惩。” 九阿哥猛的一震,别的都好说,私拉军队这个罪名可不轻,结结巴巴问道:“前山寨还有副将呢,十弟硬将人马拉出去的?” 若真是如此,老十没准会在高墙里渡过余生,军权可是历来君王最不容他人染指的。 八阿哥摇摇头,“前山寨副将说十弟拿皇阿玛出来压他,他的请罪折子今儿也到了。” 九阿哥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硬闯出营寨就好,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八阿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九阿哥道:“十弟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糊涂?流落南洋的汉人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前明余孽,那些人念念不忘反清复明,洪门的总舵似乎也在南洋一带,否则广州将军会巴巴的为了十弟没按章程带兵出海就上折子弹劾他?前山寨副将会点头后又反咬十弟一口?” 明末清初,大量的难民、被清兵打散的农民军、抗清失败的明军余部以及不愿侍奉清廷的明朝遗民,纷纷流落南洋一带。明亡后,高、雷、廉三州总兵陈上川、副将陈安平等率领兵将家眷3000余人、战船50余艘到达安南南部的湄公河,而跟随永历帝流亡缅甸的官兵眷属,有的逃亡暹罗,有的被安置在缅甸边远地方,这些人一直都朝廷的心病,如今老十却举着大旗去保护他们,这不是打朝廷的脸吗? 说不定洪门还会造谣生事,说他们成功的劝降了康熙的皇十子,大义灭亲的爱新觉罗胤誐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义无反顾的投身到反清复明的宏伟大业中。 九阿哥想了想,恶狠狠的说:“前山寨副将就是洪门的人,这是他设了个套让十弟往里钻。他镇守前山寨,难道不知道朝廷的旨意?就算十弟抬出皇阿玛来压他,他若真是忠君爱国,怎会被十弟拿捏住?十弟又不是钦差?!” 八阿哥摇摇头,“韩滔的折子说得明白,他若不答应,十弟就污蔑他将皇阿玛比做曹孟德,他不敢辱君,一时糊涂就应了下来。他在请罪折子上也说自己治下不严,有负朝廷隆恩,请皇阿玛治罪。” 九阿哥不管不顾的说:“他就是洪门的人,我说他是他就是,就是他栽赃陷害十弟,我明儿就上朝去说,让朝廷彻查。” 八阿哥也没其他好主意,今天早朝的时候,康熙的脸色阴得吓人,九阿哥去胡搅蛮缠一阵也好,别的不说,总能多争取些时间。 九阿哥见八阿哥默许了他的主意,又问道:“广州将军管源忠是谁的人?大阿哥还是太子?” 八阿哥摇摇头,“他是皇阿玛信得过的人,目前还没看出来偏向哪边。” 九阿哥有些泄气,如果是康熙的人,就不好乱咬他一口了,他毕竟不是老十的直接上司。 第二日早朝,九阿哥在金銮殿上铿锵有力的要求彻查韩滔底细,作为老十的直接上司,凭老十区区几句话,就在没向上级禀告的情况下,违反规章制度同意老十出海操练,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而老十可是得了军令的,没一点违规的地方。 因朝廷宣扬天下大同,歌舞升平,官方一直暗地里对付洪门之类的反清复明组织,未曾将他们摆到桌面上来谈论,因此九阿哥也不能直白的指控韩滔是洪门的奸细,只是阴晦的要求朝廷彻查他祖宗十八代。 当天的早朝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康熙依旧阴沉着脸,不发一声。 就在大家争执不休的时候,第三日,广东巡抚送来急件,说香山一带的民众感谢朝廷洪恩,一些人家里已经供起了康熙和老十的长生牌位,而且还自发的轮班在老十府邸附近值班,帮着衙役保卫老十内眷安全,前山寨附近的几个乡绅打起了群架,纷纷争着将自己的庄子让给老十家眷居住,以解除老十每日奔波劳累之苦。 香山的乡绅还自发绣起了万民伞,这一活动目前已经扩展到了整个广东,大家已经到广州府衙请愿,说是想派当地德高望重者亲自携带万民伞进京叩谢天恩。当地百姓说,圣上日理万机,他们只要在宫门外给康熙磕几个头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奏章一到,朝中形势立即起了变化,太子一党减轻了攻势,中立派开始歌功颂德,说是康熙英明,民心可用,八阿哥和九阿哥更是喜笑颜开,说老十心系朝廷,顶住压力一心为民,其心可嘉。若不是八阿哥拦着,九阿哥差点就大放厥词,说老十是带兵强冲出营寨的了。 康熙依旧没发表意见。 没几日,福建的折子也到了,福建乡民一样群情激动,全省也掀起了浩浩荡荡的万民伞活动,而岭南的文人也开始做了大量的文章歌颂朝廷。 康熙此时才传达旨意,说明年万寿节时,请广东和福建两省的百姓代表进京贺寿。对于前山寨副将和老十的处理,康熙仍然保持着沉默。 九阿哥也不着急,反正看这架势,康熙也不好明着责罚老十,就算要处罚,应该也不会太重,可能又是罚罚银子了事,因此九阿哥也懒得继续上朝。一门心思的盘算着怎么挤占江南的市场份额。 九阿哥在公司没上到两天班,公司营销政策还没成形,十四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九哥,不好了,十哥他,他不见了!” 九阿哥听得一楞,着急的抓住十四,急切的问道:“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在哪不见了?” 十四气喘吁吁的说:“广东来了急报,十哥本来说出海三五日就回还,可过了近十天,也没见到十哥人影。” 九阿哥怒道:“他们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派人去找?” 十四说:“我听着好像是第五日没见十哥回来,前山寨就派人出海找寻去了,连找几日也没找着,这才着了急,赶紧上报给了朝廷。皇阿玛正叫人进宫商议呢。” 见九阿哥呆在那里没了反应,十四急道:“九哥,你赶紧跟我一起进宫啊,你帮着我给皇阿玛说,让我去前山寨找十哥去。” 十四一得知这消息,没急着去找康熙,先跑来告诉九阿哥,就是想九阿哥能帮自己说话。十四如今已经开始学着办差,但因德妃宠得紧,除了去古北口练过兵外,只在兵部打杂,很是羡慕老十去了北边又去南边。如今兵部正和户部一起搞火耗归公,争来争去都在银钱上打转,让十四觉得很是无趣,总是变着法的想找机会历练历练。 九阿哥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十四,哑着嗓子说:“找什么找,十弟自己知道回来,不需要人找!” 话虽如此,九阿哥心里已经痛得没了知觉,若老十在大漠中失踪,九阿哥还会心存侥幸,可茫茫大海,九阿哥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法让自己相信老十能躲过一劫。 进得宫来,康熙已经传出指令,命沿海各省水兵出海寻找。 听到十四自动请缨,康熙自然不准,直接对大殿上跪着的一帮儿子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十阿哥是个福星,不会有事的。” 见康熙心情不佳,十四也没敢添乱。 九阿哥随着众人呆呆的退了出来,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到宫门外。 八阿哥皱了皱眉,拉了拉九阿哥,“九弟,九弟,你怎么了?” 九阿哥面无表情的看着八阿哥,思绪还没回过来,依旧愣愣的模样,十四一看,赶紧“啪啪”打了九阿哥两个大嘴巴,九阿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十弟有消息了?” 八哥焦急的说:“九弟,你振作些,别犯心火,皇阿玛已经派沿海水师找十弟去了,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九阿哥这才清醒过来,用力推开前来扶他的八阿哥和十四,一骨碌的爬起来,疯也似的朝乾清宫跑去… 小声求推荐票和粉红票,嘿嘿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跌宕 第一百四十一章跌宕 这些日子,八阿哥寝食难安。 先是九阿哥在乾清宫嚎啕大哭,一桩桩一件件的向康熙忏悔,口齿不清的历数自己有多么对不起老十:从两三岁偷了老十的口粮,到四五岁谋害老十的蛐蛐,从六七岁怂恿老十打太监,到**岁教唆老十气师傅…要不是八阿哥和十四及时赶到,九阿哥铁定会一直说到自己帮着阿灵阿隐瞒实情,间接害死老十。 虽然老十不怎么讨喜,但毕竟是康熙的骨血,康熙的小阿哥夭折的不少,但象这么生龙活虎的健壮大小伙一夜之间没了的,老十还是头一个,因此康熙心里也不好受,九阿哥不顾体统的放声悲号,惹得康熙的眼泪也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因此见八阿哥和十四进来,忙叫他们将九阿哥搀扶回府。 八阿哥和十四忙上前去拖九阿哥,这才迫使九阿哥中断了揭发自己的罪行,改而哭天抢地的求康熙准许他赶往前山寨,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十四也跪下求道:“十哥如今生死未卜,侄儿侄女还小,十嫂一人怕也不能照顾周全,虽说有地方官照拂,但总比不上自家兄弟来得亲近,求皇阿玛准许儿子与九阿哥一起前往前山寨。” 八阿哥见状也忙表明自己愿意前往处理各种相关事宜。 许是九阿哥的兄弟情深打.动了康熙,许是康熙也觉得其木格一人没那能耐应对此突发悲剧,许是康熙也想为老十做点什么,最终,康熙总算同意了九阿哥和十四奔赴前山寨,命他们协助广东和福建水师搜寻老十下落,照顾好老十的家眷。 城门外,八阿哥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九阿哥一定要冷静,千万别感情用事,若老十真出了意外,他的一双儿女还得有人照拂,九阿哥面无表情的说:“八哥,十弟若真出了什么事,咱俩都脱不了干系,不过你放心,我惜命的紧。” 八阿哥这才略微放心,又再三.叮嘱十四一定看好九阿哥,别让他乱来,在得到十四的保证后,才放心的回转。 又过了段时间,嫣红和海棠到了通州,当天就被守.在那儿的侍卫领着连夜进了宫,宜妃出面详细询问了香山发生的事宜,嫣红和海棠一听老十没了踪影,全傻了眼,当即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将她们所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但这两人都没出卖阿灵阿的老婆和八阿哥。 能在突闻噩耗的情况下,两人还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不为自己树敌,光凭这一点,其木格就只有望背兴叹,是啊,老十没了,一帮孤儿寡母要撑起门面必然会有诸多不易,若再得罪两实力派,这日子就没法活了。 两人也没添油加醋的说其木格坏话,毕竟其木.格身份在那摆着,就算康熙再不待见她,认为她是导致老十遇害的罪魁祸首,她也是小阿哥的亲额娘,康熙肯定不会忍心小阿哥才失了阿玛,又没了额娘,因此府里肯定还是由她当家。 但八阿哥对海.棠的智商有些怀疑,可没想到康熙会派人在半道上劫人,因此一直提心吊胆的,直等到海棠的哥哥送来消息,才安心睡了一觉。 可没过两日,老十府里的徐公公又跑到老十的四舅舅殷德府上专门送上了一套精美的玻璃水杯。 殷德和阿灵阿府都在一条大街上,徐公公前脚进门,后脚索卓罗氏就知道了消息。 八阿哥得知后,气得将徐公公找来,训斥了一番,徐公公委屈的辩解着说是按老十的交代做的,如今虽然老十生死未明,他做奴才的怎么能拂了他的意。 八阿哥得知是老十的意思,而不是其木格指使的,心里叹了口气,挥挥手打发了徐公公,心想,还是顺了老十的意吧,老十失踪,自己和阿灵阿都担着干系,若阿灵阿真为了这么点事和老十的遗孤做对,不说九阿哥,就是自己也不答应。 八阿哥这些日子,心里也难受,自己因生母份位低,在宫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偶然间九阿哥与自己有了交情,老十便也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对自己释放着善意,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九阿哥和老十担当起了兄弟之实。 虽然那位置非常诱人,但八阿哥确实没有拿老十去换的意思,对于自己这次的无心之失,八阿哥即是内疚又是担心。 内疚自然是对老十,若当时不推波助澜,也许十福晋和老十不会争执得那么激烈,老十也不会为了消除流言出海操练。 担心却担心的是九阿哥。 九阿哥大老十不到两月,两人从会爬开始,就想着法的往一块凑,等会跑了,更是无视身边的太监嬷嬷,整天的粘在一起,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感情自是亲厚无比,八阿哥担心若老十真出了事,九阿哥没准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如今九阿哥的铺子正快速扩张着,身价不菲,若没了九阿哥的财力支持,八阿哥前面的道路更是坎坷。 因此,八阿哥天天盼前面能有消息传回来,又怕有消息传回来,不知不觉间瘦了一大圈。 尽管如此,与所有人一样,八阿哥也觉得老十除非是龙王转世,否则压根就没了生还希望,因此交代自己的管家帮着徐公公准备葬礼事宜。 九阿哥虽然哭着喊着要去找老十,但其实也满是绝望,因此一见到其木格在田间带着两小孩拍手唱着乱七八糟的调子后,当即恨不得冲过去给其木格两个大嘴巴。 十四则担心其木格会不会得了失心疯。 其木格正领着安安和斌斌玩得高兴,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发现了站在前方的九阿哥和十四,站起身子,想扬个笑脸,泪水却潸然而下。 十四忙打了个千,“十嫂。”接下来却也哽咽无语。 其木格拗过脸去,抹干了脸上的泪珠,平稳了心绪,方回头,给九阿哥和十四见礼,然后笑着对安安和斌斌说:“叫伯伯、叔叔” 安安和斌斌有些认生,抬头打量了一下,没什么兴趣,继续低头玩着手里的衰草。 九阿哥和十四上前一人抱起一个,准备联络一下感情,谁知安安和斌斌全不约而同的哼了起来,挣扎着要下地。 “两人才学会走,正稀罕着呢。”其木格上前解释着,将孩子接过来,交给奶妈,方说道:“瞧我,竟然忘了招呼九哥和十四弟进屋了。” 如今其木格已经带着孩子搬到了前山寨附近的一处庄子里,尽管主人一再声明送给老十,其木格依然坚持将香山县的房子与他互换,反正老十当初付了一年的租金,等租约到期后再说。 这庄子比香山的房子更小,但离前山寨最近,因此其木格选择了此处,希望能最快得到最新消息。 因此九阿哥和十四见着的便是四周的许多帐篷,十四道:“十嫂,这里住着不方便,不如迁进军营好了。” 其木格一边引他们进正厅,一边解释道:“军营有军营的忌讳。这屋子其实挤一挤也能住,只是这房子没个正经的院子,担心不安全,这才围了一圈帐篷,我们已经在周围看了块地,等京里银子送来就开始起房子。” 听及此,十四再也忍不住,哽咽道:“十嫂,十哥他…” 九阿哥此时也担心其木格是否坏了脑子,老十明明是凶多吉少,她还在这修庄子做甚。 九阿哥一直对其木格心生怨恨,觉得若不是其木格和老十吵闹,怎么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可如今见了这情形,也不落忍,终于开口对其木格说出了此次见面的第一句话:“十弟妹,你放心,以后府里有我们照顾呢。” 其木格笑道:“我们一直都蒙九哥照顾,这次九哥和十四弟又专门为我们爷奔波数千里,真是让人惭愧,我们爷也真是的,居然搅得你们也不安生。等他回来一定要罚他好好敬你们几杯酒。” 十四憋了半响,说道:“十嫂,我们刚从前山寨过来,福建和广东水师在海上找了多日,什么也没发现,百多号人连个人影子都没见,你得有准备,十哥怕是…” 九阿哥也跟着红了眼眶,其木格的鼻子忍不住一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该笃定老十会平安归来。 当初听说老十没按时回营,虽然其木格天生对大海心生畏惧,但因为知道老十被雍正整治后还被乾隆放了出来,因此倒也不怎么担心,比雍正命还长的老十怎么可能在康熙年间就翘了辫子,因此虽然蒋先生和前山寨副将韩滔急得团团转,其木格还是按部就班的该干嘛干嘛,淡定的神情让大家叹为观止。 可随着时间的飞逝,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老十一点踪影都没有,各路找寻人马全都无功而返,其木格也渐渐坐不住,索性将家搬了过来。 广东水师、福建水师扩大了搜索范围,沿海渔民全发动了起来,还派人去了南洋,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如今除了去南洋的人还没消息传回来外,其余的全都一无所获,甚至连船体残骸都没见着。 其木格也没了主张,开始冥思苦想,历史上的老十是不是真有个蒙古福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要老十纳妾、不想老十加入八爷党,想让老十说动康熙见一个鸦片贩子杀一个、等等会改变历史原来的走向,老天爷一发火,干脆提前叫老十向上帝报到。 朝这思路上一想,其木格越发心慌,不让老十纳妾,对历史影响不大,因此老天爷还没怎么生气,虽然自己不想老十掺和夺嫡,但老十如今只是暂时没站队,并不排除以后加入的可能,因此老天爷也就没出手,可自己已经发现了鸦片,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良心没让狗吃了,接下来肯定是要老十采取行动,没准以后就没了鸦片战争,这个影响可太大了,于是,老天爷便果断的朝老十下了毒手。 想到这,其木格便天天对老天爷保证,她绝不让老十去禁鸦片,保证了十多日后,还没老十的消息,其木格也火了,心想事情是自己惹的,干嘛不找自己麻烦,却偏偏与老十过不去。一怒之下,干脆和老天爷对着干,指天发誓说,若老十不回来,她一定会锲而不舍的推动禁烟大业,她会号召所有力量,将鸦片的危害扼杀在摇篮里。最后还不忘威胁说,就算她也出意外暴毙,她也一定会留下遗书遗言,让雍正和十三接手,有本事你就让雍正和十三一起暴毙好了! 也许是老天爷还从没被人这么威胁过,一时也无法接受,因此老十依旧了无音讯,既没活着回来,也没找到尸首。 其木格一天比一天煎熬,因此乍一见九阿哥和十四,便忍不住流泪。 见大家都对老十生还不抱希望,其木格越发心急,道:“爷没准一时兴起,去了南洋,这可是说不准的。再说了,大家都没找到什么残骸,这说明他们肯定没出意外。” 茫茫大海,没找到残骸不能说明什么,加之其木格也不认为老十他们有足够的淡水和食物支撑他们在海上漂泊,因此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十按捺不住,去了南洋。 九阿哥也给自己打气道:“十弟妹说的不错,十弟肯定是去了南洋,韩滔说还得有几日南洋才会传回消息,咱们别心急。” 十四忙点头,道:“对,十嫂,一有消息,弟弟我头一个就给你来报信。” 话虽如此,众人的兴头都不高,九阿哥和十四见其木格还很坚强,在十四转达了十三的亲切问候后,两人交代了几句,便回了前山寨。 又过了十多日,南洋传来消息,没人见过大清水师,掐断了众人最后的一丝希望。 九阿哥当即昏厥过去,悲恸万分的十四一面照顾九阿哥,一面宣布封锁消息,不能让其木格知道。 又过了两日,九阿哥总算缓过劲儿来,与十四一起去见其木格。 其木格还没掌握最新情况,一脸的平静,见九阿哥和十四脸色不好,才惊慌道:“得了坏消息?” 九阿哥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十四低头道:“南洋也没消息,十嫂,节哀…”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老十还能去哪里?难道真的死了? 其木格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狂乱的说道:“不可能,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胤誐这个大坏蛋怎么可能这么短命?”说着拉着九阿哥的袖子,胡乱说道:“九哥,你和他打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他做了不少坏事对吧?他压根就不是好人,是不是?” 九阿哥的泪水也没忍住,对其木格说道:“就是,他就是个大坏蛋,生生舍了咱们。” 其木格已经没了理智,抓住九阿哥的手,哭道:“九哥,你带我去海上找,咱们去海上找找,胤誐那混账肯定在和我们躲猫猫,我们去找就能找到了。” 九阿哥点点头,“好,咱们出海去找。” 十四心中后悔不已,今天压根就不该带九阿哥来,忙没帮上不说,还尽添乱了,忙劝道:“十嫂,九哥,你们别这样,十哥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 九阿哥愤愤然道:“他不好受,他不好受就给我出来啊!躲着算什么事!” [奇^书^网][q i].[ s u][w a n g ].[c C] 十四无奈,只得对其木格道:“十嫂,你别理九哥,他魔怔了,你多想想孩子,小阿哥和小格格还小,你还得将他们拉扯成*人,千万别出海去,万一若出了什么事,你让他们今后靠何人?” 其木格怔怔的看着十四,摸了摸眼泪,突然恶狠狠的仰头看着天,说:“胤誐,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个大色狼,我告诉,你若真死了,我才不会回蒙古,我就带着安安和斌斌回京城,在京里找个人嫁了,让别的男人住的房子、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婆、还打你的娃!” 十四没见过这么凶悍的誓言,完全楞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九阿哥拍手道:“对,十弟妹,你放心,九哥我帮你找男人,你带着十弟的小妾一起嫁了,他要不每天揍安安和斌斌一顿,九哥我就揍他!” 十四无奈,赶紧命人将九阿哥拖走,本来是打算找几个官妇来安慰开导其木格的,见其木格不管不顾的胡说一气,生怕这些有伤风化的话传了出去,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亲自守在其木格屋外,叫乌雅进去伺候。 其木格已经完全没了感觉,只是下意识的不相信老十好端端的这么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其木格第二日,就带着安安和斌斌执意出门,非要到海边等老十,十四见拦不住,只好带了大队人马跟了去,命大家严防死守,生怕让其木格寻了短见。 来到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看着海天一线的美景,其木格呆呆无语。 十四担心的说道:“十嫂,海边风大,别让孩子受了凉,咱们先回去吧。” 其木格摇摇头,对十四说:“十四弟,你忙你的去吧,我不会寻短见的,我要等你十哥回来。” 然后便不再理十四,拉过安安和斌斌道:“阿玛出海去了,回来的时候会给你们带好多好多礼物,我们在这等阿玛好不好?” 安安和斌斌虽然不懂事,但也感受到大人的悲伤情绪,都嘟着嘴,点着头,指着远处,叽里呱啦的互相交流着… 一连三十多天,安静的其木格风雨无阻的带着孩子去海边等候老十,有时候还笑着教孩子唱:“大海啊,大海,就是我故乡”十四每次都用心听了,但每次其木格都只唱这一句,每次都还不在一个调上,这十四越发觉得心酸难受。 闹着要出海的九阿哥则被十四锁进了屋子,没了自由。 终于,在九阿哥就要将墙撞出一个洞时,康熙的旨意到了,命十四将九阿哥和其木格安全带回京,在京里给老十举办风光的葬礼。 韩滔的处分还没下来,但也心知自己的官运到了头,如今不求保命,只求能保住一家老小就好,因此对十四的要求那是言听计从,对九阿哥也不敢怠慢,对广州将军、福建水师提督也是随叫随到,只求这些大爷到时候能为自己美言几句,别让自己落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可九阿哥和十四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其他人见了他也是欲言又止。 因此见朝廷已经宣告老十死亡,老十家眷即刻就要回京,忙托人找了蒋先生,希望能当面与其木格赔罪。 蒋先生也知道,若单说他不顾军规,对老十开了绿灯,还不至于罪大恶极,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事后反咬老十一口,指责老十威逼他,如此一来,先不说康熙会怎么想,光是九阿哥就不会放过他,想保一家平安,怕是没什么希望。 蒋先生也很内疚,若他当时能想出其他万全之策,老十也不用带兵出海操练,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种局面,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因此对于韩滔的请托自然是百般推脱,自己都心中有愧,又怎么帮他人说情?但韩滔为了一家数十口的性命,硬是拉下脸来,直接给蒋先生跪了下去,逼得蒋先生答应传话。 其木格至今还是没接受老十身故的消息,总期盼着自己一睁眼,老十就从某个角落冒了出来,因此说什么也不情愿回京,可圣旨不能违背,十四更是坚持不肯妥协,直接从前山寨拉了一队兵马,帮着老十府里的下人收拾行囊。因此,其木格正是心烦意乱,听说韩滔求见,其木格直觉就是,老十有消息了。 听了蒋先生的解释后,其木格失望的低着脑袋,道:“你告诉韩滔,朝堂上的事我不懂,虽然他反咬十爷一口很不地道,但你叫他放心,十爷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自己该担什么责任绝不会赖到旁人头上,若朝廷判韩滔违反了军规,该怎么处置,自会依照律法,我会劝九阿哥不插手此事的。” 蒋先生走后,其木格走出房间,见前面空地上的十四忙碌的指挥着大伙布置老十的棺材,心想,若老十能从棺材里坐起来该多好… 到了起程那日,十四搬出圣旨押着九阿哥上了马车,对其木格则是连哄带劝,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然后大队人马总算押着装着老十衣冠的棺材驶离了前山寨。 沿途稀稀落落的跪着一些百姓,走到香山县,县城门口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见马车赶到,全整齐的跪了下去,弄得十四感慨不已,连在马车里闹脾气的九阿哥也静了下来。 推选出的乡绅代表在县大爷的带领下向十四递交了万民书,请十四转交康熙,然后又走到其木格马车前跪下,用拗口的官话说道:“我等已奏请圣上,准许我们在前山寨给十阿哥设一衣冠冢,以慰十阿哥再天之灵,请十福晋放心,我等乡民永记十阿哥大恩。” 其木格下得马车来,亲自扶起那代表,感动的说:“满人也罢、蒙人也罢、汉人也罢、藏人也罢、回人也罢,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姐妹。流落南洋的汉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血肉同胞,十爷自该为他们略尽绵薄之力,大家如此厚爱会让十爷惭愧的。大家都请起吧,我总相信十爷还在,若大家得了他的消息,请一定告知衙门,多谢了。” 其木格说着,深深给众人鞠了一躬… 九阿哥和十四都对其木格的镇静表示钦佩,尤其是十四,这些日子,其木格除了去海边压根就没其他过激行为,就是不愿回京也只是口头声讨,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不可开交,让十四省心不少。相比之下,九阿哥反而显得婆婆妈妈许多,不过十四也没对九阿哥心生鄙视,瞟了眼九阿哥,感叹的想,若自己有天出了意外,不知有没有哪位兄弟能象九哥这样伤心?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其木格上了马车,捂着嘴轻声哭泣着,为了止住悲伤,其木格拼命的拿历史书来说服自己,坚信老十一定还活着。 马车缓缓行驶着,城门口的民众自发让出一条道来,场面很是感人。 沿途,总会看到路边有朴实的乡民跪送老十,九阿哥看着这场景,分外震撼,觉得老十也不枉在人世走了一遭。 到了广州,广州巡抚和广州将军也带人在城外迎接,也有乡绅代表向十四递交了他们对老十的表彰信已经对康熙的感谢信,本来广州巡抚已经安排好了住所,但其木格坚持住进了八旗会馆,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早,其木格黑着眼圈到了码头,码头上又是挤了一群人,除了当地官员还有广东省各地的乡绅。码头外的街上又围了好几重人。 上船前,九阿哥喃喃道:“十弟妹,看开些,大丈夫就该向十弟这样,十弟这一生也值了。” 其木格摇摇头,“九哥,我不期望他有什么作为,我只希望他做好我的好丈夫,仅此而已。” 九阿哥听得心酸,是啊,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都没法实现,真是天意弄人。 十四摇头说道:“十嫂,不怕你怪罪,我真希望我能和十哥调换一下,我回去就向皇阿玛请旨,让我来前山寨,帮着南洋的汉人收拾洋人。九阿哥到时你一定得帮我。” 见着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其木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带着一副空棺材回京城了,楞在那里没有动静,心想,难道因为自己的缘故,老十真的提前死了?难道真是自己害死了老十? 十四担心道:“十嫂,上船吧。别误了时辰。” 其木格用力摇摇头,依然不相信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若老天真想阻止什么,要死的人也该是自己,而不是老十,因此其木格突兀的说道:“我不回去,胤誐还活着,我要和他一起回去。” 十四没想到其木格事到临头变了卦,急得直抓头,“十嫂,咱先上船再说,只要得了十哥的消息,咱们再来接十哥就是。” 其木格转身就往回走,“十四弟,你给皇阿玛上折子,就说我要在前山寨给你十哥守孝三年,三年后再带孩子回京给他老人家请安。” 其木格就不相信,三年的时间够老十绕地球一圈了,除非他去了火星。 九阿哥也来劝其木格,码头上的众人静悄悄的,没人发出杂音,对其木格悲恸中的失态反应表示了极大的体谅。 无论九阿哥和十四怎么说,其木格就是不肯上船,四周都是人,两兄弟也不能使用武力,正僵持不下,就听外面人墙一阵惊呼,广州巡抚忙派人过去查看,一边赶过来劝道:“十福晋,这里鱼龙混杂,若混进了歹人,怕小阿哥和小格格受惊。” 十四正准备附和,就听一人高叫道:“九爷、十四爷留步!” 其木格一阵狂喜,扭头望去,只见人群缓缓让出一条道来,一兵卒骑在马上,高举着手,喊道:“九爷、十四爷留步!” 不等其木格反应过来,九阿哥就冲了过去,伸手将马勒住,急切的问道:“是不是十爷回来了?” 兵卒跳下马来,从怀中摸出一公文,递出来道:“前山寨副将韩滔有紧急公文呈请广州将军。” 九阿哥顺手接过公文,扔给广州将军管源忠,不耐烦的问道:“是不是十爷回来了?” 来人道:“十爷未曾回转,但派人传回了消息…” 码头上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其木格捂着嘴开心的笑着,眼角流着泪,心想,我就知道,老十怎么可能会死得这么早呢。 九阿哥和十四也是一阵狂喜,仰天笑着,说:“有了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哈哈…” 广州将军管源忠匆匆扫过公文,面色肃穆,对九阿哥和十四道:“九爷、十四爷请去衙门议事。” 见管源忠面无喜色,众人都静了下来,默默让出一条道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十阿哥可安好?” 九阿哥、十四和其木格都面色紧张的看着管源忠,其木格心想,千万别给我来什么失意症之类的狗血桥段… 今天更的多呢,哈哈,请大家继续支持啊,谢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差阳错 第一百四十二章**差阳错 来到广州将军府邸,不等众人坐下,管源忠就将韩滔快马转交的老十的亲笔信递给了九阿哥,九阿哥一看,立即跳了起来,十四忙抢过来匆匆一扫,只见老十在信中寥寥几笔,说自己与洋人争金子,被困吕宋岛,情况危急,要求朝廷速速发兵增援,用送信之人做向导即可。 十四一下就热血沸腾,叫嚣道:“管将军,请你速速派兵,爷要带人去救十哥。” 管源忠没搭理十四这个热血青年,径直沉着的发布着一条条命令:“下令大鹏水师营全营戒备,令虎门、潮州、南澳、琼州、高廉、英德和惠州七镇总兵全营戒备,令前山寨封锁澳门港口,广州八旗总兵会同广州巡抚立即带队封锁广州港口、扣留洋人商船,告诉他们只要有一个洋人跑了出去,提头来见。” 命令下达完后,管源忠又派人给福建水师提督、两广总督送信,告知他们老十求援,至于他们会怎么部署,那就是福建那帮人的事了。 安排完后,管源忠才道:“九爷、十四爷,是否出兵去吕宋还得请圣上定夺,我这就写折子,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两位爷少安毋躁。” 听说老十还活着,九阿哥瞬.间就象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立即恢复了机灵劲,他不做多想,立即表示配合,“大人,是否出兵确实需要等皇阿玛圣裁,但我们兄弟两出京时,也领了旨意,要我们协助找寻十弟,如今既然有了消息,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见管源忠想插话,九阿哥抬手压.了压,继续道:“大人,我们不是莽撞之人,知道凡事都有个章程,说实话,只要脚沾了地,我十弟就有的是法子活下来,当初在漠北天寒地冻的,他都熬了过来,何况吕宋还风和日丽的,区区几个洋人,爷倒没放在心上,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也得找些差事做不是?你看这样好不好,叫十四弟去前山寨帮着封锁澳门码头,我就在广州帮着处理洋人商队。” 十四忙在一旁帮着腔,“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不给前山寨惹事。” 管源忠略作思索,便应了下来,反正康熙肯定会禁.止十四这个不会水性的人渡海做战。但管源忠依然不放心的交代两人,目前不知道朝廷是战是和,若是和,少不得要找洋人去斡旋,因此不要对澳门和广州的洋人逼得太紧。 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然后才将送信之人叫.上来详细询问。 老十不仅送来了求救信,还给康熙写了一封火.漆密函,韩滔已经派快马送往京城了,此外还给其木格写了一封家书,因老十交代一定要亲手送到其木格手上,因此跑回来报信的两人打死也不将信交出来。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老十还有心情写家信,看来那的境况也不是十万火急。 但至于老十具体遇到什么事,来人也不清楚,报信的两人如今正在前山寨休整,预知详细情况,得问他们才行。 九阿哥不放心,不明白老十怎么平白无故的和洋人争起了金子,这应该是自己干的事啊,老十最多就和人争争匕首、骏马之类的,因此执意要去前山寨亲自会见信使,询问一下到底为了多少金子闹出这等事来。 在离开广州前,九阿哥和十四向其木格通报了老十的情况,然后坚持要将其木格安置在广州将军府里。 其木格听说老十在吕宋岛和洋人抢金子被困,不由傻了眼,没想到老十还是个贪财的,醒过神来后,同意了暂住广州的提议,但希望能住进八旗会馆,被九阿哥无情否决:“十弟妹,如今广州城里也要查洋人,难保不出什么事,让你住外面我不放心。” 其木格虽然有些笨,但好在知道顾全大局,便没再争取,只是在九阿哥和十四告辞时,才想起来,“九哥、十四弟,我还是和你们回一趟前山寨吧,万一报信的人还是不肯将爷的信拿出来呢?” 十四鄙夷道:“十嫂,你放心,就是抢,弟弟我也给你抢过来。”说话的样子活脱脱的象个强盗。 等老十的家信辗转到了其木格手上后,其木格才知道,老十那一大家子都有强盗基因。 老十带队出海,再次吐了个唏哩哗啦,可勒孟虽然脸色苍白,但却稳稳的站在甲板上,老十曾经创造过在海上保持一个时辰不吐的记录,没想到多日不练,就立即被打回原形,而那群跟班却一个个突飞猛进,这让老十觉得很没面子。 老十虽然不知道心理治疗,但还是知晓攻心为上,于是,干脆命四艘战舰朝远海处驶去,心想,离岸远了,心里就不惦记靠岸了,没准能治好晕船的毛病。 而老十上船前也曾来了个演练总动员,要大家打起精神,说是若操练的好了,等朝廷指令传来,他就带着大伙头一个冲到南洋去。 水师中有许多是当地子弟,家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两个远亲流落南洋,因此自然是士气高涨。 听了老十要求朝外海驶去的命令后,老十指挥船上的舵手自作聪明的以为捕捉到了老十的真实想法,自以为是的朝南洋驶去。 他老兄也不知道具体航线,仅凭着道听途说的信息,就大着胆子驶向了茫茫不知的远方。 在海上漂了四、五天,老十终于不再呕吐,而舵手也不出所料的迷失了方向。 于是,老十发动所有船员群策群力,老十手下的兵也都以为自己是老十肚子里的蛔虫,大家纷纷将自己所知道的南洋航线倾囊而出,老十听得目瞪口呆,又不好意思纠正说我要返航,只好气鼓鼓任那一帮人折腾。 也算运气好,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指挥下,四艘战舰在海上飘荡了二十多日,眼看就要粮绝,终于遇到了一艘打鱼船,召来一问,竟然运气好得不得了,居然是流落吕宋岛的汉人渔民。 不等老十发话,下面的水兵就开始宣扬他们是来拯救同胞的,听得那中年汉子热泪盈眶,硬是给老十磕了十多个响头。 虽然老十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光看表情也明了了他的意思,不过,老十心里还是很不屑。 眼前的渔民和洋人一样,头发剃得特短,老十心想,汉人不是讲究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得损伤吗?朝廷当初的留头不留发至今还被那些文人志士责垢,怎么换了洋人,都没人吭声了? 老十也不想想,朝廷对流落南洋的汉人忌讳至深,有谁敢在大清的国土上大声声讨洋人欺压南洋汉人,不给扣上一顶反清复明的帽子才怪。 老十关键时刻还是没犯糊涂,连洋人守备情况都没问,就赶紧申明,此次只是来侦查的,具体的大军行动得听朝廷号令,如今船上需要补充粮食和淡水,叫渔民带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上岸,别惊动了洋人,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渔民也知道,光靠这百十号人打洋人无异于以卵击石,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希望,当即就带着老十一号人在海上迂回前进,然后借着月色的掩护,指引大清水兵将船停在了一处荒岛上,自己则跑回去通知族人送粮送水。 可以想象,整个村子立即就沸腾起来,村长赶紧跟着过来拜见,一见老十就长跪不起,泪流满面。 老十从内心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只知道这些人跑了出来,朝廷的赋税就得相应减少,但如今得靠人家提供补给,老十只有作出一副感慨万分的模样。 村长先是谢罪,说是背井离乡,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祖宗,接着又絮絮叨叨的将自己村子的苦难史详细道来。 在水兵的翻译下,老十总算知道,洋人早就占了这块地方,万历年间禁止汉人开采金矿,汉人据理力争,结果却被屠杀了两万多人,崇祯年间又被莫名其妙的屠杀了近两万人,幸存的汉人被强迫信了洋教,而且还必须交纳高额人头税。康熙元年因郑成功收复台湾,洋人迁怒于当地华人,华人遭到第三次大屠杀,当地华人几乎被杀尽。 “这个岛上如今就只剩下两个村子,总共才300多人,以前,那可是…”村长泣不成声。 听着这些,感情丰富的水兵已经失声痛哭,稍显木讷的也抿紧了嘴巴。 老十却分外尴尬,当初满人进关,不说别的,光扬州一城,死者就达80多万人,这也是为什么反清复明组织在江南最容易找到支持者。 好在村长忆完苦后,又开始歌颂朝廷。 老十不知道的是,就在白天,村长还在教育自己的孙儿,满清鞑子侵占我大明江山、罪不可恕。 这也不能怪村长是投机分子,和洋人比起来,满人至少要亲近得多,就说剃发吧,人家也只剃脑门那一点,加之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为自己撑腰,若还不知道感恩戴德,那就不是纯朴的中国农民了。 接下来,另一村子的村长接到消息,也赶到了,在村民的帮助下,老十一群人吃了顿好饭,在吃饭途中,老十简单问询了一下洋人的布防,虽然村民说得激动,老十看着也听得高兴,其实老十压根就没听进去,只等明天装好补给赶紧返航。 也该西班牙人倒霉,偏偏找了这么个时间点进村收费,原本忍气吞声的村民背靠着人民子弟兵,一个个都挺起了腰杆,誓死保卫自己的合法收益。 于是,老十一行人还没开出多远,就接到了同胞被欺凌的消息,被逼赶去给村民扎起。 战斗很快结束,一方面这帮水兵个个义愤填膺、士气高涨,另一方面,西班牙人是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收拾完残局,不用看村民们可怜而又期待的眼神,老十自己都知道没法一走了知,这是洋人的地盘,留下这帮村民只能锋利了洋人的大刀,自己和朝廷的名声那可是彻底坏透了。 老十心想,洋人三艘战船都能从前明的虎门搬走大炮,自己这可是四艘战舰呢,有什么好怕的,可打海战,老十心里真没底,加之无故动干戈,朝廷肯定也不会轻饶了自己。 因此,老十开始动起了歪歪肠子,“附近有金矿没?” 答案是肯定的,离这个村庄并不算远的一座山上就有一个金矿,百十里地。 于是,老十手一挥,命令两个村的村民赶紧收拾粮食、叫水兵将战船上的大炮和补给全搬下来,所有人全速向金矿转移。 西班牙人再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个时辰之内,金矿就易手了。 金矿自然被西班牙人把持着,可里面的旷工全是土著人,因华人与土著人都是被压迫的群体,所以不用做什么工作,全站在了老十一边。 老十一面派人在山上设防,一面视察金矿,心里窃喜不已,老十运气真是好得没话说,金矿规模很大,而且正巧有批金子要出厂,连开采都不用了,直接运回去就好,看着光灿灿的金子,老十心里乐开了花,有了这些金子,自己高高在上的皇阿玛手里的鞭子肯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直到此时,老十才想起自己犯了个大错,光想着打持久战了,没想到让人来接应,就算坚守下来,这么多金子怎么运出去?于是赶紧写求救信。 老十此时还是很自信的,认为若不是这些村民和金子,没人能将自己留在此地,可不到半天,老十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洋人的进攻分外猛烈,信使压根就没法突围。而且在那群洋人中,还夹杂着土著人,这让老十对金矿内部的团结也有了疑虑,并且若真是这么硬碰硬,自己的大炮没多久就会成哑炮,于是,老十与两位村长交谈后,将金矿的土著人找来,先进行了一番怀柔,表示若自己负责金矿开发,一定提高他们的待遇,然后便要他们冲到前面喊话、去分化瓦解敌人。 然后,老十又命令所有村民找石头,准备用原始武器进行守卫战,大炮得留到最后。 老十这一帮人士气如虹,直咂得敌人人仰马翻,随着西班牙援兵的增加,老十感到越来越吃力。 老十血液中虽然流淌着尚武因子,可也继承了祖辈的狡捷,见势头不妙,忙派人谈判,说自己是大清来的和平使者,一切只是误会。 因老十战舰藏身的小岛过于偏僻,西班牙的远征军一直没发现腻端——当然负面因素就是让到南洋找人的船只也没见着,直接杀向了安南——加之老十的大炮打了几发就没了声响,他们一直以为是华人从海盗手中搞了几门破炮,自不量力的发起暴动。 如今听说是大清的使者,也没了主意,赶紧派人去马尼拉向总督报告,一面继续包围老十。总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明朝,那还有可能,可大清压根就没顾过海上,半信半疑之间,一面派人稳住老十,一面派人去广州打探消息,若闹了个乌龙就不好了。 虽然西班牙人在明朝就想派个两万人进攻中国,但事发突然,总督在没国内增派远征军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若真是大清的使者,自己围剿了他倒不要紧,没准大清的水师早就等这一天呢,等自己的远征军赶到,菲律宾早插上大清的龙旗了。 因此西班牙总督煎熬之下,还是给国内去了信函,讲明了目前的状况。 双方都在等待着。 围攻战虽然停了下来,但包围圈却没懈怠的迹象。 过了二十多日,西班牙人再次发起了猛攻,总督已经得到消息,大清水师全体出动,但似乎是在找人,没有向南洋进发的迹象,于是决定将老十直接灭在这里。 老十也不是吃素的,战斗素养在战争中快速成长,虽然开头就犯了致命的错误,耽误了报信,但在停战的日子里却没敢懈怠,加紧了修建工事,加之以前西班牙人的防务做得也不错,留下的武器,被老十分发给了所有汉人壮丁,土著只能继续搬石头。 在老十的英明指挥下,在士兵的热血坚持下,在村民的孤注一掷中,老十率领众人硬是坚持了下来。 好在带上山的粮食、加上金矿原本的存粮,大家勒紧肚子,一日倒也能喝上一顿稀粥。 终于,在老十已准备带人硬杀出一条血路时,有人发现一遇战事,山后悬崖下的洋人总会去增援,那时大有漏洞可钻,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十率人向正前方的洋人发起了反击,一名信使和一名村民攀下悬崖,顺利混了出去,偷了条渔船,跑了出来。 而此时,内务府已经开始准备老十丧礼了。 老十给其木格的信是用蒙语写的,着重告诉其木格他不是赌气出海的,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会那么小肚鸡肠,真是无意间到的南洋,不准其木格找洋人气自己,然后又让其木格不用担心,他发现了许多金子,回来后受得处罚不会太重,就算要罚银子,也不用心疼,这里金子多着呢,到时候派人从洋人手里抢几个自己经营就好,末了还提醒其木格,让和沙俄交易的人打探一下,那边荒凉之地是不是也有金子,要不洋人怎么巴巴占了那些冷得寸土不生的地方。 其木格看着信,哭笑不得,老十看来很有殖民者意识,从吕宋的金矿就能联想到西伯利亚的矿产。其木格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俄国人要占领西伯利亚,那时候还不知道石油这玩意呢。 可其木格对老十却多了层认识。 老十是谁啊,爱新觉罗胤誐,堂堂天朝上国的皇子,就算他想被石头撞坏脑袋,玩点失意的小把戏,先不说他本人是否愿意,也不管康熙是否首肯,光他周围那一帮如狼似虎的兄弟就不答应,谁知道失意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十太了解整个形势了,知道装失忆也没法抵消自己失踪数月带来的冲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闹大点,你们不是想收拾我吗?行啊,先把我救出来再说吧,也不管康熙的心脏是否能承受。 救回来后再献上大量的金子,得,康熙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收了钱,拿人手软,想重重处罚老十这个典型,也没了底气。 其木格断定,老十就是狡猾狡猾的。 其木格心想,看来还是言情小说害人啊,自己这种情商不发达的人居然都会不自觉的联想起失意,若老十知晓,还不知会怎么嘲笑呢。 九阿哥见其木格表情怪异,打趣道:“十弟妹,十弟莫不是说了很多情话,这才巴巴的不准他人经手?十四弟拍桌子踢板凳的,那信使还硬撑着不给,将十四弟气得够呛,要不是还要他带着去接十弟,十四弟早一脚踹死他了。” 其木格脸红了红,解释道:“九哥说笑了,信里也没说什么。”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九哥,皇阿玛的旨意什么时候才能到?” 九阿哥毫不担心的说:“十弟妹放心,这次皇阿玛特定派兵,听来人讲,光那一个金矿就产量不菲,说吕宋那样的金矿还很多,十弟给皇阿玛的密函里肯定会提这事,如今户部正在愁怎么弄火耗归公,有了这些金子,朝廷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其木格依然不大放心,问道:“可爷能坚持那么久吗?” 九阿哥信心满满的说:“没问题,十弟既然已经坚持了那么些时日,应该有些本事。再说,我们已经派人随澳门的神父赶去吕宋,斡旋此事,也能给十弟减减压。” 说起谈判人选,十四还脸红脖子粗的争了半天,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硬要上船,被韩滔打晕抬了回去。 对此,九阿哥专门去信责怪十四,告诉他要顾全大局,别添乱,指责十四不懂水性,到底是去谈判,还是去喂鱼?说他只要将澳门的洋人看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十四恼怒的回信,告诉九阿哥,等他亲爱的十哥回来,他一定会如实禀告,绝不会帮九阿哥遮掩。 九阿哥心想,我还巴不得你告诉十弟呢,十弟见我为他那么伤心,不感动得流泪才怪,于是将十四的信件放到一边,懒得再看一眼… 今天更的也不少呢,嘿嘿,请大家多多订阅,多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技巧 第一百四十三章技巧 康熙的旨意到得很快,着令广州大鹏水师营800官兵携带大炮100门、虎门总兵携带500官兵、大炮60门、高廉总兵携带官兵400人、大炮50门、英德总兵携带官兵300人、大跑30门、立即起程,粤海关监督豫星随军前往,负责与夷人交涉,广州将军管源忠为副统帅、十阿哥为统帅,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见到十阿哥。责令福建水师提督吴英、台湾镇总兵李友臣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前往支援,福建总督和两广总督负责沿海防务,九阿哥和十四协办,严防洋人乘机作乱。 随圣旨一起到的还有三封密旨,一封给十阿哥,一封给管源忠,一封给九阿哥。 康熙的旨意有些出乎意料,其木格没想到康熙任人唯亲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深陷囹圄的老十竟然当起了统帅,纵观世界历史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出这么无耻的皇帝。 还是九阿哥对康熙比较了解,对不可置信的其木格说道:“许是皇阿玛准了十弟上的密函,因此需要十弟出面主持大局。” 其木格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不放心的问道:“九哥,若洋人不愿谈判,直接开打怎么办?那些洋人可没一个是好东西?” 九阿哥轻蔑的笑道:“我八旗还怕了他们不成?” 其木格担心的摇摇头,“九哥,.骄兵必败,何况洋人也有些本事,不竟然都是纸老虎。” 九阿哥对纸老虎的说法很感兴.趣,笑道:“纸老虎?这说法透着稀奇,没事,管大人是久经沙场的,知道怎么带兵,轮不到咱们瞎操心。” 九阿哥通知完其木格出兵事.宜后,并没有立即告辞,而是沉吟半响,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问道:“十弟妹,有个洋人叫威廉的说和你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这些日子为老十揪着一颗心,其木格早将威廉忘.到了脑后,如今听九阿哥提及,才想起世间还有威廉这么一个人,忙说道:“是的,在澳门总督宴席上认识的,我本打算请他当先生教我英格兰文的,可接着爷就出了事,就只帮他办了通关手续。怎么,他找到九哥头上了?” 九阿哥摇摇头,说道:“洋人如今都软禁在南通会馆.里,他天天找衙役给你报信,广州巡抚知晓后就报我了。” “喔,”其木格想了想,说道:“九哥,我想见他一面,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九阿哥当即摇.头,表示这种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只是表示为了防止洋人包藏祸心,他一定得在一旁担任保镖。 其木格自然无所谓,于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威廉就被带到了其木格面前,随行的还有另一面生的洋人。 其木格热情的用英语和威廉打了招呼,然后疑惑的问道:“您的朋友?” 威廉忙介绍道:“詹姆士,他会汉语,所以我请他一起来。” 其木格笑着和詹姆士打了招呼,这才将听得目瞪口呆的九阿哥介绍给威廉和詹姆士。 介绍完后,威廉先很有绅士风度的对其木格提供的帮助表示了感谢,说是他手持官府通文,在广东各地均未受到刁难,只是没想到前些日子却突然失去了自由。 其木格先对自己这段时间的疏忽表示了歉意,然后说道:“我很抱歉朝廷有这样的旨意,给您和其他外国商人带来了不便,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还请您回去后转告您的朋友们,让大家不用太担心。” 詹姆士直接问道:“尊敬的福晋,听说您的丈夫如今正与西班牙人开战,不知道我们是否会被用来祭旗。” 其木格和九阿哥对看一眼,没想到洋人的消息确实灵通,不过詹姆士的话却也让其木格清楚的知道了老十的敌人是谁。 大清从来分不清什么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通通简单的称之为洋人,也许并不是分不清,而是不屑于去弄清楚,反正结果都一样。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好像西班牙和英国为争夺海上霸权打过仗的,两国关系应该不怎么样,便道:“不知西班牙和贵国关系如何?” 九阿哥觉得其木格简直傻老冒了,就算人家好的穿一条裤子,眼下肯定也会说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果不其然,威廉解释道,两国有些争端,前年还打过一仗,西班牙败了。 九阿哥翻着白眼,其木格则笑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是朋友才对,怎么会拿朋友去祭旗呢?” 威廉略略松了口气,詹姆士用法语和威廉叽里呱啦交流了半天,让其木格懊恼不已,也许该从头学学法语?虽然萨科奇看着恶心,和他离婚的前任老婆还是很有性格的,不能因那一颗老鼠屎就鄙视法语。 九阿哥则用蒙语说道:“十弟妹,别信他的话,咱们又不能去核实他说的是真是假,九哥跟你说,这些洋人眼下一个都不能放,关系着十弟性命呢。”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轻重。 威廉交流完后,说道:“既然我们是朋友,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先离境,詹姆士很担心,他总觉得贵国的下等士兵有些野蛮。” 其木格听了,脸上没了笑意,说道:“野蛮?那也得看与谁做比较了,若和贵国的士兵相比,我国的士兵那简直就是道德楷模了。” 威廉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道:“是我失言了,福晋不要计较。” 其木格保持着风度,优雅的一笑,说道:“没关系,不过限制外国商人离境是朝廷的指令,莫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九阿哥也是无能为力。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我们一定会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威廉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出了他心中的顾虑:“据我所知,南洋一带多有汉人居住,贵国一向未曾插手当地事务,不知道此次出手是否表示贵国政策有变?” 其木格摇摇头,“这些朝廷大事,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 威廉和詹姆士没达到预期目的,有些失望,但听其木格说若有事可随时找她时,两人才略感安慰,不算特别沮丧的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九阿哥道:“听他们的意思怕是担心我们插手南洋事务,南洋的洋人怕也是这么想,没准会趁火打劫,先下手为强,我得赶紧告诉两广总督,让他加紧防范。” 听九阿哥这么一说,其木格才顿悟,看来自己就不是当官的料,忙道:“九哥,南洋的洋人和西班牙人不是一伙的,咱们现在不能逼他们,得拉拢才对,否则咱们的水师怕一下吃不消。” 九阿哥嘲笑其木格,告诉她,洋人的话都当不得真,其木格笑道:“九哥,我知道洋人的话不能尽信,但如今我们也没接到吕宋有洋人战舰赶去支援,不管他们说得是真是假,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南洋的洋人有唇亡齿寒之感。” 九阿哥失笑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弟妹,九哥我会看着办的。”临走前,九阿哥犹不甘心的说道:“十弟妹,你在大事上都透着精明,怎么尽小事上犯糊涂?听九哥一句劝,十弟对你真不错,等十弟回来后,你就别瞎闹腾了,和他好生过日子。” 直到九阿哥走了老远,其木格还没缓过劲儿来,气呼呼的对乌雅说:“我什么时候瞎闹腾了?我怎么不想好好过日子?说得我成天无理取闹似的?!” “爷怎么是无理取闹?!”十四将桌子拍得震天响,“皇阿玛旨意,命我和九哥协助广东、福建两省沿海防务,九哥在广州,爷是不是该赶去福建?啊!?” 韩滔哭丧着脸,自从上次打晕十四,他都是一个劲儿的躲着十四,压根不敢在十四面前晃悠,希望十四能彻底忘记他这么一号人,可事与愿违,被逼出现不说,还再次站到了十四的对立面,“十四爷,您要去福州也成,我这就叫人给您备马。” 十四接到康熙旨意后,心里就直痒痒,好容易遇着了战事,怎能错过,可又不能公然违背圣旨,于是,十四就想先弄条船出海,找到大军,作出迷路状,然后再死皮赖脸的跑上战舰。可韩滔将他防得甚紧,十四就是想搞条渔船都没处使劲,只得将韩滔叫来,让他备船送他去福建。 没想到韩滔给他来了个偷换概念,将福建换成了福州,直接将船改成了马。 十四心想,马要会水该多好! 郁闷完后又再猛拍一阵桌子,“福建海防、海防知道吗?爷到福州去干嘛?你把福州给爷移到海边去?” 韩滔只觉得头大无比,怎么堂堂皇子阿哥竟然是胡搅蛮缠的主啊… 双寿的心情比韩滔好不了多少,双寿被派与澳门的葡萄牙神父佩索阿一起前往吕宋与洋人交涉,洋人得知大清已经知道了老十一帮人的下落,加之老十的身份贵重,难保大清不会为了一个老十举倾国之力来攻打吕宋,总督算算日子,自己给国内的信函如今还不知在哪处海域漂着呢,于是便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即接受了老十早先的误会一说,停止了进攻,请老十下山。 老十则坚决否认误会一说,非说洋人是狼子野心,对他图谋不轨,后来不耐烦了,任凭洋人如何喊话,迎接他们的都是山顶滚下来的巨石,差点就砸到匆匆赶到的双寿身上。 见到了双寿,老十什么也没说,只是言简意赅的叫双寿给他滚上去,于是双寿经过一番强硬的争取,终于只身上山。 一见老十,双寿几乎都不敢认了,老十整个人黑了、瘦了不说,额头的头发已长出了半寸,一身衣裳到处挂彩,加上满脸的络腮胡子,比乞丐强不了多少。 山上的一帮人也全成了丐帮弟子。 来到老十的作战室,双寿难过的说道:“十爷,您受苦了!” 老十无所谓的摆摆手,“朝廷是怎么个说法?” 双寿一边递给老十九阿哥的亲笔信,一边告知老十朝廷大军还在等康熙的旨意。 老十看了九阿哥的信,才知道自己连谥号都有了,瘪了瘪嘴,心想,回去得问问,到底给拟的什么谥号,若不是忠勇之类的,一定得找康熙说道说道。 九阿哥信中断定康熙一定会发兵,说是若朝廷不派兵,他就去找海盗,总之一定不会让老十陷入绝境。但信中也叫老十随机应变,等援军到了再做图谋。 老十看完信,对双寿说,“你去告诉洋人,叫他们立即撤兵、否则等我大军一到,立时就叫他们灰飞湮灭。” 双寿道:“十爷,洋人铁定不会撤兵,他若撤了,还拿什么和咱们谈啊?” 老十瞪了双寿一眼,“爷若到他手里了,朝廷还怎么谈?” 双寿忙道:“十爷,奴才可没让您下山,奴才和洋人刚谈好停战,就连忙赶过来了,您可别听洋人胡说,就算要下山,也得等朝廷大军到了才行啊。奴才又不蠢。” 老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爷就说嘛,看来你也没白拿朝廷俸禄。你去传话,爷说的,叫他们立即撤兵,给爷磕头赔礼道歉,将压榨的汉人银钱全还回来,再给爷几处金矿,还有,金矿最好挨在一起,免得爷费人手,只要他们办到了上述条件,爷保证不再追究此事,他要不放心,叫那洋人神父担保!” 双寿艰难的咽了咽吐沫,说道:“爷,朝廷大军还没到呢。” 老十气不过,踢了他一脚,“蠢货,谈判谈判,不谈怎么判,难道咱们坐在这里空等朝廷大军,你愿意,洋人会答应吗?洋人恨不得赶紧将爷擒了去,他们才好和朝廷谈条件。赶紧去,勒孟!”老十见双寿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扭头叫道:“你跟着一起去,想怎么提条件,就怎么提,就算要洋人头子披麻戴孝给死伤的兄弟烧纸,也没人敢笑话你!给爷记着,一开始就要将条件抬得高高的,和洋人可尽的争,若洋人急了,应了他就是,反正你应了又不算数。你给爷记着,只要洋人急了,你就得做出愿意和谈的样子来,拖时间,想着法的拖时间,不能让洋人狗急跳墙,爷可不想大军刚到,爷就殉国了!”双寿彻底无语,腹议道,“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说十阿哥有勇无谋?看来得找机会和他好生说说如画的事。” 接着,老十又道:“对了,勒孟,整理整理仪容,别出去丢爷的人,还有,别提粮食的事,爷估摸着能撑到援军来,别在洋人面前泄了咱们的底。” 临走时,老十又加了一条,“让洋人给死伤兄弟每人赔纹银两千两,给活着的弟兄一人一千两!” 老十本来是很讨厌铜臭味的,但猛然想起洋人给前明的崇祯陪了钱的,于是又临时加了一条,然后又补充道:“多提钱,不要他们偿命,也别叫人家披麻戴孝,这样显得有诚意些,也好拖时间,一两一两的往下减…” 看着订阅一节节的往下掉,沮丧中, 冬至快乐! 第一百四十四章 满载 第一百四十四章满载 老十运气不错,虽然谈判的时候西班牙人趁机发起了多次进攻,但因众人听说朝廷大军即刻就到,一个个士气高涨,加之老十也不再心疼炮弹,山顶的大炮多次发出怒吼,于是在没什么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老十率众守住了山头,捍卫了到手的黄金。 尽管与西班牙人相比,如今大清水师的火力装备并不占优势,但托夜郎自大的福,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清水师甚至嚣张,区区两千人就兵分两路,一路在老十上岸的小村庄前一字排开,一路直扑马尼拉,叫嚣着要活捉洋人头头。 若是当初有四五个村民跟着信使一起回大清送信,没准管源忠会兵分四五路也说不准。 不过这番虚张声势却也起到了威慑作用,在吕宋的西班牙远征军总共才几千人,其中便抽调了近一千人去围攻老十,虽然西班牙总督也做好了迎战准备,加强了马尼拉的防务,丢弃了几个港口,但毕竟还有其他的军事重地必须驻守,加之,当地土著也趁势纷纷起义,西班牙殖民者面临腹背受敌的威胁。 虽然西班牙总督很是瞧不起大清水师,但大清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几万大军那是朝发夕至,因此,在权衡利弊后,西班牙人便要求展开全面谈判,管源忠也很厉害,告诉来人,谈判的前提条件是立即撤销对老十的包围、准许大清派一百名官兵上岸迎接老十,否则一切免谈,而且只给人家一个时辰考虑,时间一到,大清水师立即开火。 本来已经做出了重大让步.的双寿和勒孟见洋人加强了戒备,算着时间,估摸着肯定是朝廷大军赶到了,于是一直担任鸽派代言人的双寿立即转变了立场,原本的鹰派代表人物勒孟则升级成了战争贩子。 西班牙人火了,自100多年前占领该.岛,他们就一直横着走,怎能咽下这口恶气,眼看就要兵戎相向,北方土著3万人叛乱的消息及时送到了谈判代表的手上,西班牙人只得忍气吞声。 于是,丐帮帮主老十终于顺利.转型为大清此次战役的统帅。 接过虎门总兵李诚玉转交的帅印,看过康熙给的.密旨后,老十并没立即点燃三把火,而是问道:“带粮食了没?” 见李诚玉内疚的摇头,老十没好气道:“爷没死在洋.人手上,却被饿死了,传出去好听啊?” 李诚玉赶紧派人去弄粮食,老十不紧不慢的吃.饱喝足后,整理好仪容,穿着破烂衣裳,带着10人下了山,将李诚玉留在山上守黄金,临走时威胁道:“金子被洋人抢了,或无故少了,爷诛你九族!” 见了管源忠,老.十二话不说,就叫人上岸抢地,当完强盗后,才叫人给他寻衣服,结果,还是没找着合身的,总不能穿士兵的吧,太辱没身份了,于是,当天的谈判桌上,面对西班牙人的抗议,依旧不改丐帮本色的老十压根不承认自己背信弃义,他可从来没答应过什么。 还放话道:“你不高兴,再从爷手里夺回来啊!” 正在镇压土著暴*的西班牙人苦于没兵,只得任由老十猖狂。 谈了几天,老十招架不住了,面对洋人的巧言令色,老十除了耍横再没其他招式,老十心里明白,时间拖久了,形势不见得对自己有利,于是赶紧修书一封,请九阿哥前来负责谈判事宜,并给他带几身换洗衣裳来。 于是,在老十缺席谈判的二十多天后,脸色苍白、双脚发软的九阿哥踏上了吕宋岛的土地。 两兄弟相视傻傻笑着,半响,老十才道:“九哥,晕船难受吧?” 九阿哥给了老十一拳,“你小子,居然敢写信和我绝交,翅膀长硬了啊,真该叫洋人多收拾收拾你!” 老十嘿嘿笑着,“那怎么成啊,就算我答应,九哥也不会答应啊。” 九阿哥斜着眼,有气无力的说:“嘴巴长本事了啊,今天懒得理你,等我缓过劲来再找你算账。**,怎么地也是晃的?!” 不经意间,苦主和恶霸就调了个,老十还在一个劲儿的晕乎乎的乐着。 见九阿哥晕船晕得厉害,一时也没法叙旧,老十便将九阿哥安排好,临走时,将手一伸,“九哥?” 九阿哥呆呆的看着老十,“啊?” 老十无奈只得直接说道:“将信给我啊。” 九阿哥继续发着呆,“什么信?” 老十“嗨”了一声,“其木格的信啊。” 九阿哥一拍脑袋,嘲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九哥我走得急,十弟妹没来得及带信。” 老十不相信,凑上去武力搜身,果然未有发现,当即就瞪圆了眼珠子,鼓着腮帮不说话。 九阿哥道:“接你信后,我没去见十弟妹,一边朝码头赶,一边叫人去找十弟妹拿衣服,许是十弟妹见催得紧,不敢耽搁我时间,就没给你写信。” 老十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九哥,你先歇着,我换衣服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老十看着床板上的包裹,实在气不过,握着拳头使劲打了几拳,打了半天,等没了兴致,才委屈的从里换到外。 第二日,九阿哥听取了谈判代表的前期工作报告,视察了老十占领的金矿,和当地的村民交流了一个时辰,还亲切接见了金矿的土著代表,对他们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进行了高度赞扬,然后又和他们交流了半个时辰,最后才是和老十秉烛夜谈。 然后,九阿哥在到达吕宋岛的第三日,终于精神抖擞的坐到了谈判桌上。 金矿已开采的黄金早已统计完毕,有一万一千多两,这是金矿两个月的产量,在运走前被老十劫胡了。九阿哥告诉老十,赶紧想法先运回去,以便安安康熙的心,大军这么耗着,虽然人不多,可沿海全戒备了,朝廷的粮草用得不少,得让康熙相信,这里确实产金子。老十便将运输提到了日程,康熙的两儿子都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点也不遵守谈判规则,黄金归属还没有定论呢,就开始琢磨怎么往家里搬了。 老十召开中层会议商讨对策,“这些金子是这金矿两月的产量,你们这些天也该听当地人说了,这样的金矿这岛上还有不老少,因此,先都给爷将那些歪心思放下,先想法子怎么将金子运回去,得让朝廷相信这里确实有真金白银。”见众人不做声,又继续道:“虽说咱们把持着矿山和海边村子的道路,但想在洋人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运出去,还是有些难度,大家都多想想办法,谁的主意好,爷赏黄金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晚上的功夫,老十桌上便呈放了好几条建议,都很中肯,老十连夜与九阿哥、管源忠商议后,将这几条建议整合起来,趁着士兵轮换,每人带两斤下山,于是隔天就开始了蚂蚁搬家运动。 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士兵见着金子自然眼热,因此老十下了死命令,谁若敢私藏,立即拿来祭旗,但见将士们一个个巴巴的望着,老十吸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的提及,既然这里金矿多,说不定附近就会有好多家,本应该多为朝廷开源的,但洋人肯定吸取了教训,就算找着了,人家开采出来的金子肯定也早运走了,只能是白费力气。 众人虽然心里犯嘀咕,但都没敢轻举妄动,没两日,勒孟在土著的带领下,率领50人换了土著的衣着,再次攻下了一个小金矿,这金矿确实很小,因为勒孟报告说,开采出来的只有10两金子,但众将士一心为公,不敢私吞,如数上缴朝廷。看着勒孟一脸实诚的汇报,九阿哥差点憋成内伤。 于是,两千多士兵便自发的分批为朝廷做贡献,在经过私下协商后,抽调人手接连打下了三座金矿,为国库分别贡献了8两、9两和7.8两的黄金。 看着7.8两黄金,老十觉得那帮人真是天才,勒孟比他们差远了。 琢磨着差不多了,老十制止了这种行为,因为抢一个金矿就得派人守着,还得和当地土著搞好关系,如今实在没那么人力去应对。 而且西班牙人给九阿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勒孟抢金矿时,西班牙人就提出了严重抗议,九阿哥将胸脯拍得巴巴响,表示绝不是大清水兵所为,一定会协同洋人共同应对那些不知好歹的土著人。 接着的三票,虽然九阿哥依然表现得正气凛然,还做出一副立即就可派兵攻打土著的模样,西班牙的谈判代笔还是给出了强硬警告,声言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大清的花花世界多美啊,九阿哥自然犯不着和洋人同归于尽,而且也觉得不能将那些水兵的胃口养大了,于是也非常赞同老十收手。 老十禁令一下,下面的人便动起了其他脑筋,告诉当地汉人,愿意帮他们打金矿,只打不守。 当地的两个汉人村已经被西班牙人夷为平地,虽然老十作出了承诺,会给他们补偿,但因还在与西班牙人谈判,因此补偿款还没到位,只是给他们每家发了粮食,连伤残金也只是听说,没人见着。这让他们心里便有些疑虑,加之也担心大军不会长期驻守,因此两村子的人商议后,没敢应下来,但却说愿意去探听洋人的仓库,如今海上不安全,很多东西洋人肯定都放在仓库里,没出海。 老十的一帮兵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无耻得说事成之后一定重重有谢。 村民自然矜持的客气道:“都是自家人,说钱就俗气了。”然后大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有人便不经意间将此情况透露给了老十,老十前些日子饿得有些惨,耳朵不大好使,似乎没听见,于是没两日,西班牙人的三个仓库就同时遇到了抢匪,被洗劫一空。各个岛上的土著更是有样学样,纷纷举起锄头,冲进城里,开始放火明抢,西班牙人给弄得是焦头烂额。 于是,洋人很快与九阿哥达成了协议,允许清兵在目前已经占领的地方活动,不再向汉人收税,至于抢夺的一座金矿,就送给清廷了,不再计较。 九阿哥自然笑纳了,然后方道,大清非常鄙视土著人的恶劣行径,已经派人将土著人造反的金矿夺了下来,也算为洋人报了仇,那几个金矿就当酬金好了,就不必另外感谢了。 西班牙人恨得牙痒痒,可形势比人强,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将各地土著人引发的混乱镇压下去,而且就算要收拾清兵,也得等国内援军赶到才行,便咬牙要九阿哥保证,绝不越界。 得到九阿哥的保证后,双方终于签订了和平协议。 老十对九阿哥的协议不太满意,没谈到赔偿问题,难道要自己讨腰包给伤残者发钱? 九阿哥叫老十见好就收,反正得了那么多东西,就别太计较了,老十才不情不愿的将协议送给康熙。 协议呈交康熙御览后,得到了批准,随同康熙旨意一起到达的还有一位接收者,福建海坛总兵董懿,康熙命老十留下一千人交给董懿驻守吕宋,其余人等则即刻返航。 老十临走前将董懿、留守军官和两村长以及土著头领请到一起,把酒言欢。酒桌子上,老十才向村民和土著兑现他的承诺,两村长纷纷摇头不要,土著头人也表示老十解放了他们,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死几个人算什么,叫老十不要客气。 但老十分外坚持,让村民和土著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九阿哥临走前,则告诫董懿一定要约束手下,不得滋事,并叮嘱他一定要和当地土著打好关系,“咱们对他这块地没兴趣,埋头开采金矿就是,其他的,没什么争头,就是汉人和土著起了纠纷,也不要偏袒,秉公办理就好。土著人内部本来就闹得厉害,咱们也别插手,捡着便宜占准没错,最重要的是,得让土著一门心思的和洋人闹腾,不声不响的给点支援,自己千万别和洋人直接冲突。” 虽然九阿哥没爵位,在这里也只负责谈判,没什么实权,但董懿还是谦虚的应了,并亲自率队送老十等人返航。 站在甲板上,见船体吃水甚深,老十摇摇头,“这帮兔崽子,也不怕船翻了。” 九阿哥还是一上船就犯晕,捂着胸口道:“行了,这重量不也是你和那帮兔崽子商议出来的。” 老十瘪瘪嘴,道,“我就猜到下面的这帮兔崽子瞒报不少,幸亏咱们先期将东西运了出去,否则非沉船不可。” 其实后面抢的金矿并没有多少金子,而且2000官兵私下做了协议,得人人有份,否则全争着去抢东西了,谁来负责安保啊?即使这样,大家都还争得不可开交,没争到任务的都埋怨自己跟错了长官,只能眼铮铮看着旁人闷声发大财。 因此细分到人头上,每人也没多少可拿,老十便吩咐不用上缴,话虽如此,下面的人可不敢短了孝敬,但老十总共得的孝敬也就100多两黄金,加上勒孟上缴的700多两金子,还了九阿哥的4000两白银,剩下的还不够填补其木格的嫁妆银子。 可一抢仓库,大伙一下都发了财。 抢的三个仓库,一个里面存放得是铜,没眼力劲的士兵以为是黄金,一点不剩的全搬走了,老十和九阿哥一合计,慷慨的全送给康熙了,另一个仓库里是西洋物件,因抢劫途中不少物件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大伙都一致同意,打折卖给九阿哥,由九阿哥估摸了个价格,至于怎么分,老十就不操心了,只是叫下面的人别让士兵寒了心。而且老十也没将自己的那一份折卖给九阿哥,其木格在经营西洋铺子呢,正好用得着。另一个仓库就是金子了,这帮人先全鼓着劲的抢黄铜,等到抢真金的时候,真土著也赶到了,混乱之中,只抢了一多半。但就这样,据下面报上来的、扣除村民的劳务费外,就有11多万两,看来是洋人囤积好准备运回国内的。 这下,老十、九阿哥和管源忠每人便分了2万两,下面的四个总兵每人分了6000两,连来参与谈判但没发挥任何作用的粤海关监督豫星也得了1000两,双寿也得了500两,士兵每人也到手10两,余下的就是中下层军官分了,众人皆心满意足。 大家分了赃后,几个头就赶紧将自己的非法所得悄悄运了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可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真是英明,见一个个腰鼓鼓的士兵,九阿哥在头晕之前嘲笑道:“十弟,我敢打赌,靠岸后不两日,当铺里就会多了许多西洋物件,你不是老提要严明军纪吗?怎么还容许下面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老十笑道:“这可是人家拿命换来的,我若钉是钉铆是铆,没准就闹哗变了,再说了,若没个想头,谁愿意卖命啊,反正这些东西又不是我大清老百姓的…” 九阿哥坚持不住,扑到船舷边狂吐了出来,老十捂着鼻子,一边拍着九阿哥的背,一边道:“怎么你还晕得这么厉害啊?我还想问你皇阿玛这次会怎么处置我呢…”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处分 第一百四十五章处分 康熙四十四年正月初三,老十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广州口岸。 两广总督、广州巡抚和十四率众在码头迎接。 其木格接到老十回转的消息,原本打算回前山寨,但因十四告知老十登陆的第一站是广州,便搬出了广州将军管源忠的府邸,住进了八旗会馆,翘首以盼等候老十的归期。 在其木格心中,老十此行也算是扬大清国威于海外,应受到英雄般的礼遇,没准康熙还会安排他赴各地做报告,自己也可以借机沾沾光,偷偷跟着去游览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可惜,康熙下达的旨意再次让其木格充分认识到自己与康熙之间的巨大差距。 康熙派人奔赴吕宋岛交接没几日,相关人员的处分通知也随即通报各省。 前山寨副将韩滔丢了乌纱、.永不续用,但总算堪堪保住了一条小命;广州将军管源忠负领导责任,罚俸一年,罚得将军夫人那是喜笑颜开;而可怜的老十从正七品把总降到了未入流的百长,罚银3000两。 虽然其木格早几日已经见到了.勒孟押送回来的老十抢来的财物,心里依旧愤愤不平,觉得康熙还不如直接抢银行算了,连老十卖命的钱都要染指,让人无法不生出鄙视之心。 再一看九阿哥得了那么多的.西洋货物,其木格更加不平衡了,觉得老十一家人就没一个好人,全可劲儿的占老十的便宜。即使勒孟解释了半天,说那些货物九阿哥是付钱买的,但其木格并没觉得九阿哥的黄金比老十的少多少,依旧觉得老十吃了大亏。 尽管如此,其木格还是没敢怠慢,立即安排人手将.九阿哥分得的赃物送往京城,反正过年的时候这批货物还在路上,也没法立即变现,其木格乐得做个好人。 九阿哥的不义之财刚离开,其木格就接到徐公公.送来的书信,说是各家庄子的收成已经全部入库,年前生意好,何掌柜就提前送了些银子过来,加之随礼的一些贵重物件也都是从自家铺子里记账拿的,府里账上银钱富裕,便一次性还清了九阿哥的7800两银子,没有分两次还。 其木格见了书信,才想起给东印度公司的3800两货.款还是徐公公从九阿哥处借的,借钱的时候老十正生死未卜,属于高风险借贷业务。若老十真的死翘翘,没了老十的十阿哥府怕是再没那实力染指高回报行业,说不准连大棚蔬菜的垄断地位也只得拱手让人,光靠庄子的粮食收成,那近万两的欠款十有**就成了坏账,九阿哥那么精明的人居然不打折扣的将钱拨给了徐公公,其木格思及此,觉得九阿哥比自己高风亮节多了,于是深刻反省了一把。 装模作样的自.我检讨一番后,其木格便开始琢磨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按其木格的想法,康熙可能会借此机会将惹事的老十召回京城,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其木格在见到那批意外之财后,立即命小英子在香山悄悄买了处小宅子,让勒孟在马车上做了些伪装,低调的将黄金运了进去,准备自己起程回京的时候,将勒孟和乌雅留下,为以后逃难做准备。 至于老十给自己铺子张罗的西洋物,其木格留了些精致的,其余的则叫小英子租了个仓库,放了起来,准备留小英子在广州处理这批货物,最好卖到江南一带,免得运回京里和财大气粗的九阿哥打擂台。 没想到老十虽然被贬成了办事员,但却继续留在了前山寨。 没什么政治斗争经验的其木格将犹在生气的十四找来,想看看未来的大将军王有什么高见,谁知十四依旧闹着别扭,没给其木格一个好脸,“十嫂,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八旗会馆外有多少兵丁守着,一个小小的百长能有这阵势?” 十四很恼怒,觉得自己被老十和九阿哥抛弃了,明明是一起来广东的,凭什么他就得留在福建,武术不精的九阿哥却去了前方。 其木格看着十四,觉得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若他不想着法的去了福建督战,没准就和九阿哥一起上船了。 其木格觉得自己就算带着N世的记忆也没法在老十一帮兄弟中游刃有余,便放弃了规劝,反正正主儿就要回来了。 老十抵达的当天,其木格没那荣幸亲自去接船,只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八旗会馆领着同样让人眼花缭乱的安安和斌斌望眼欲穿,心里不停的咒骂着万恶的封建社会:自己就算了,可怎么能连两孩子前去给老十送花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倒霉的九阿哥再次在海上漂了十多日,依旧没克服晕船的毛病,为了维持颜面,口齿不清的威胁老十若将他扶上马车,他就跳海,于是老十只得将九阿哥留在船舱,悄悄吩咐前来迎接的勒孟等人潮散了,再将九阿哥接回去。 码头上,没接到被贬通知的老十意气风发,依旧做出统帅的派头,将广州将军管源忠的风头抢了个精光。 满脸笑容的老十和众人寒暄几句,便上马前行,眼里根本就没注意到十四的怒气,满眼只有沿街百姓的笑脸。 十四见没有九阿哥的身影,有些纳闷,但外面人多嘴杂也不好多问,便按捺着性子随着老十进了广州将军衙门。 宾主双方一落座,广州巡抚便宣布了康熙的处分决定,宣布完后还说:“圣上有旨,十阿哥不必进京交帅印,由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带回就好。” 也就是说即使老十给康熙送了几万两黄金、近二十万两黄铜,还上缴了几座金矿,但康熙却连当面训斥老十的意愿都没有,这让老十很受打击。 于是,本来还在云端显摆的老十一下就板起了脸,不顾众人的挽留,谢绝了接风宴,拱了拱手就告辞而去,十四也顾不得礼节,胡乱告罪后跟着老十屁股后面赶到了八旗会馆。 接到信的其木格牵着安安和斌斌守在小院门口,一见老十,便笑着说道:“安安,斌斌,看那是谁来了?快去叫阿玛。” 安安和斌斌歪着脑袋看着越走越近的老十,害羞的笑了笑,朝其木格身后躲了起来。 “爷,瞧你这模样,又黑又瘦,不说孩子,就是我晃眼一看也认不出来呢。”满心欢喜的其木格迎了上去,却猛然发现后面还跟着个十四,忙又打着招呼,“十四弟,快请进,我已经吩咐厨子赶紧做些家常菜,不一会儿就好了,今晚上你们哥俩好好喝两盅。” 其实此时其木格已经恨不得拿着扫把将十四这个大灯泡赶出去,老十此番如此凶险,其木格心里有一堆的话想和老十倾诉,可没想到,先是勒孟带回了个浑身无力的九阿哥,后是十四这个跟屁虫又跟了过来,生生让人郁闷。 老十满腔的火气一见着其木格和一双儿女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呵呵的从其木格身后抱起安安和斌斌,笑道:“你们认不出阿玛,阿玛不生气,额娘若认不出阿玛,是不是该打啊?” 许是血缘的关系,两孩子都没闹,只是饶有趣味的盯着老十瞧。 老十抱着孩子一边朝屋里走,一边扭头对其木格说:“爷的变化真那么大?” 十四有些发愣,没想到老十将斌斌也抱在怀里,但因心里憋着一股气,便没好气道:“十哥,别忘了祖宗规矩。” 老十全然没意识到十四的反常,因为一路上老十自己也在生闷气,哪还留心到十四也是一言未发,便无所谓的笑道:“十四弟,你怎么象小老头啊,哪来那么多讲究。” 十四的脸色越发难看,老十逗弄着孩子,浑然不知。 进了正房,其木格忙汇报了九阿哥正在另一院子里休息,吩咐不要人去打扰他,“九哥晕船晕得厉害,我也没敢让厨房给他送吃食去。” 十四一听,忙道:“那可不行,我给他送去。”说完很没礼貌的跑了出去。 十四走后,其木格给老十端了杯茶,笑道:“将孩子放下吧,喝点茶。洗澡水很快就好,十四弟火气大着呢,你呆会儿记得让着他。” 老十这才后之后觉的察觉出十四的反常,无奈的笑道:“爷知道了,一时间事情太多,竟忘了这一碴。” 然后便盯着其木格笑个不停,“这模样好看,除了大婚那几日,爷还是头次见你头上插那么多首饰。” 其木格噌怪道:“有这么好笑吗,不就打扮的隆重了点吗?” 老十呵呵笑着亲了孩子两口,笑着说道:“额娘这样好看吧?” 斌斌一个劲的猛点头,可怜的斌斌,审美观打小就给扭曲了。 安安则笑着摇摇头,指着自己头上的花说:“安安,花花…” 老十跟着自己的女儿一起臭美着,“安安也漂亮,比花花还好看。”斌斌再次傻呼呼的猛点着脑袋。 安安一下高兴的乐出了声… 其木格也在一旁傻乐着,老十笑意盈盈的看着其木格,憨笑道:“你母亲俩都好看,比爷梦里还好看。” 其木格见老十双手依旧没放开两孩子,便举起茶杯,喂着老十喝了口茶,两口子正含情脉脉的笑着,就听得九阿哥在隔壁院子凄厉的叫着:“十四弟…”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第一百四十六章 砸锅 第一百四十六章砸锅 其木格将打着醉拳、步履阑珊的老十扶上床,拿毛巾给老十仔细擦着脸。 老十犹自胡乱嘀咕着,“不地道,不,地,干,咱们…” 其木格暗暗摇摇头,给老十褪了衣裳,盖好被子,见老十如稀泥一般的躺在床上,其木格微微示意乌雅将醒酒汤搁一旁温着,然后便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老十。 许是酒有些打头,晕晕沉沉的老十睡得并不踏实,不时的闭着眼睛乱动着脑袋,嘴里含糊的念念有词。 看着老十黝黑、干瘦的脸庞,其木格不自觉的升起一丝心疼,不知道老十被围困的日子有多险恶,整个人生生瘦了那么多,其木格估摸着怎么也掉了20多斤肉。 其木格用手轻轻摸着老十的脸颊,真实感受着老十的存在,心中感慨万千。 原来有了老十,即使他粗糙.的皮肤硌着手也是一种幸福; 原来有了老十,即使自己饿着肚.子等他早些散席,空气中依旧充满着甜蜜; 原来有了老十,即使迎回一醉鬼,也傻傻的乐着; 原来有了老十,一切都可爱起来; 原来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同一弯圆月下有老十… 是啊,老十回来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美好,其木格觉得上苍待她真是不薄,可惜,其木格这样的认知只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不是其木格太善变,而是老十太可恶了,硬生生的.让其木格满腔的柔情蜜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老十睡了个囫囵觉,被渴醒后,依旧坐在床边沉浸.在浓浓爱意中的其木格立即就把温着的醒酒汤递给老十,免得他清早起来头疼,然后又赶紧将热水和凉水兑成了温水,端在一旁等着。 老十双眼朦胧的喝完醒酒汤,又补充完水分后,.一下就来了精神。 不等其木格将.水杯放好,就开始嚷嚷,“其木格,你是不是真那么说的?” 许久没听过老十嚷嚷的其木格此时依然觉得老十如孩子般可爱,凑近老十,笑眯眯的问着:“我说过的话可多了,爷问的是哪句啊?” 说完还故意扬起脸,眨巴眨巴眼睛,想色诱老十一把。 不知老十是否在南洋偷吃,反正按理应是几月没见着女人的老十对着他夸的美女就没起色心,反而一本正经的、严肃的盯着其木格,大着嗓门问道:“你是不是说过,若爷死了,你就要让别的男人住爷的房子、花爷的钱…” 其木格此时还是没有生气,一个乱发脾气的老十总比没有强,忙捂住老十的嘴,阻止道:“深更半夜的,爷这么大声音是想让全广州城的人都听见啊?” 老十这才恢复了理智,但犹自锲而不舍的追寻着答案。 其木格一点也没责怪老十的意思,将帐全记在了十四头上,若不是十四见他没份抢金子,心里不平衡,朝老十告黑状,自己和老十早就小别胜新婚了。 偏心的其木格柔声解释道:“你别听十四弟乱说,你先也瞧见了,他可是不管不顾的将九哥拎起来转圈,若不是咱们赶到,九哥没准后天起来头还晃悠。” 十四见了九阿哥,为了表示对九阿哥平安归来的喜悦,硬是将晕得七荤八素的九阿哥抱起来原地打转,直到九阿哥受不住,发出凄厉的叫声,老十和其木格才赶去将他解救下来。 其木格初时只觉得十四可爱,报复人都能想着这么孩子气的法子,可现在已经将十四归为小心眼一类了。 老十可不这么想,九阿哥的身体实在没法表达兄弟情深,脱离十四魔爪后就立即爬上床,一动不动的装死,于是晚饭便成了老十和十四的联谊会,在老十陈恳的给十四道歉后,也不知十四是否接受,反正十四立即就向老十示好,告了九阿哥一状,“十嫂悲愤欲绝,胡言乱语倒还情有可原,可没想到九哥也会这么说,好家伙,比十嫂还厉害,连府里的小嫂子都要送出去,还非逼着咱小侄儿侄女每天挨黑打,吓得弟弟我赶紧让人将九哥拖走了…” 老十心里那个气啊,觉得自己怎么遇人那么不淑啊,闷头干了三大杯,才道:“不地道,九哥真是不地道,明儿我得好好问问他。” 老十没在十四面前提其木格,觉得丢人丢大发了,没脸提,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其木格,于是酒醒后,就开始朝其木格发难了。 见其木格好言好语的解释,老十越发觉得自己有理,吹胡子瞪眼睛的说:“爷还尸骨未寒呢,你怎么就能说出那些话来?就那么急得将野男人往府里领?” 其木格还是不生气,再次重复解释道:“这不是激将法嘛,想着就算爷真的咽了气,听了这话没准也能给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老十还是不接受这个解释,“你说这话的时候,爷在哪儿啊?爷压根就听不到,你哄谁啊?” 其木格继续好脾气的劝着,“这不是想着,爷和我心有灵犀…” 老十更气了,“爷在那山上一闭眼就能瞧着你哭的模样,你心里着急爷都能知道,合着爷好端端的活着,你就没一点感觉?竟然就相信爷死了?还说这么恶毒的话来气爷?” 其木格无语,没法验证老十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如今他说他一闭眼就看到康熙给他写谥号,其木格拿他也没法,只能任由他吹嘘着。 其木格觉得此时的老十有点不讲道理,但还可以原谅,才经历了生死的人,心灵一般都会受到巨创,如今又没有心理医生加以指导,得给老十个渠道让他发泄。 于是,其木格继续保持着笑脸,说道:“爷,我一直就不相信你没了,你可以去问啊,我可给送行的百姓都说了的,说爷肯定还活着…” “那你走什么啊?”老十质问着。 其木格叹了口气,“皇阿玛下了旨意,再说了,那段时间我精神也不大好,就糊里糊涂的上了马车,到了广州,在码头上我可就清醒过来了,坚决不走了,当时广州将军也在啊,他怎么没给你说啊?太过分了!白白让他得了那些金子!” 其木格一直觉得老十最最劳苦功高,应该分最多的赃款,知道老十竟然与九阿哥和广州将军平分,心理一直不平衡。 老十虽然也闹过钱荒,可对钱就是不上心,因此其木格的话没能激起老十的共鸣,老十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那爷问你,九哥来的时候,你怎么也不知道给爷带封信?亏爷在那里一闭眼就瞧着你母子三人全眼泪汪汪的!” 其木格觉得老十再说下去,就成灵媒了,忙澄清道:“我写了的啊,怕九哥笑话,放你衣服兜里了。” 老十一下傻了眼,看着其木格,楞了楞,才说:“爷没看到啊。” 其木格也有些奇怪,说:“不可能啊,我亲手放的,不是你回来穿的那套朝服,在那件暗红色便服里,你平时最喜欢穿的那件。我想你最先换的肯定是便服,就给你放便服里了。” 老十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不顾其木格的阻拦,扯着嗓子叫小英子将他带回来的包袱找过来。 可怜的小英子片刻就完成了老十交代的任务,随即又被老十赶回去睡觉。 小英子走后,老十就将包袱来了个底朝天,其木格叹了口气,说道:“爷,虽说广州没北京冷,可你半夜穿着中衣折腾,没准也会闹出病来。” 其木格说这话时,老十已经拎起了那件暗红色的衣裳,一摸,确实找出一封信来,这才满意的爬上床,留下一地的衣服。 其木格将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放在桌上,也没去收拾,生在封建社会当贵族就是好啊,明儿一起来,什么都不用管了。 老十看了信,表情才好了些,“这还差不多。” 其木格的疑团还是没揭开,“爷,你怎么会没看到?” 老十怎么好意思说他当时一生气,胡乱找了件衣服穿上了身,然后就没换过,这朝服都还是快到岸了才换的,在吕宋,穿着朝服太不方便了,若谈判破裂,穿那衣服打架都费劲。 见其木格还在疑惑,老十心想,其木格也够笨的,伺候爷洗澡的时候还在说爷脏死了,眼下就楞反应不过来。 因此,意识到其木格脑子不大好使后,聪明的老十很大度的原谅了其木格出言不逊,“算了,这事爷就不计较了,明儿找九哥算账去。” 其木格松了口气,看来老十终于要偃旗息鼓了,便嘲笑道:“爷怎么没一闭眼就看见我将信放那衣服里了?” 老十一点也不尴尬,大方的说:“你当爷时时都在闭眼啊,忙着呢,一天总共能闭两时辰就不错了,哪能看到那么多。” 其木格觉得这样无耻的老十太可爱了,便乐呵呵的笑看着老十。 老十瘪了瘪嘴,说:“不过九哥跟着你起哄就太不应该了,我明儿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其木格笑着劝道:“九哥也是心急,你没见九哥那样,听说你出了事,一下就晕过去了,好些天都没缓过劲来。” 老十蛮横道:“一码归一码。” 其木格笑道:“这事就是十四弟闹腾的,我明儿就去告诉九哥,让他分点金子给十四弟,保准儿十四弟立马就换一说法。” 名和利相比,其木格更看重利,因此也自然而言的以小人之心度起了十四这个君子之腹,觉得十四一方面肯定为没能显摆自己的武功生气,另一方面,肯定也猜到老十他们会满载而归,对自己白来了一趟广东感到不值,两者一累积,就不可抑制的爆发了。 因此便提议九阿哥和十四一起分赃,安慰安慰十四那颗愤愤不平的心,只要不是老十的钱,其木格还是很大方的。 老十失声笑道:“你说什么呢?若真那样,十四弟不真翻脸才怪,只有没出息的才在战场上捞不到东西,要别人救济。” 老十边笑边将其木格搂进怀里… 老十虽然才刚醒了酒,但雄风不减,一番**后,其木格惬意的靠在老十胸膛,正觉得生活是多么美好,就听老十道:“你这模样只能给爷看,爷若死了,你得给爷殉葬,咱俩到阴间继续做夫妻去…” 其木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老十犹自闭着眼睛,美滋滋的道:“不殉葬也行,爷临死前,你就先寻了短见,可若你先去了那边,孤零零的一人,没准会害怕,还是殉葬好,有爷在那边接你…” 其木格噌一下爬起来,看着老十一脸的陶醉,觉得自己怎么嫁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人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正在偷着乐的老十猛的挨了其木格一巴掌,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正想问其木格发哪门子疯,就听其木格恶狠狠的问道:“是不是我临死前,你也赶紧去摸脖子,先去阴曹地府抢房子啊,免得我去了没地住?!” 这问题问得有些突然,老十没想过,便呆呆的说:“你怎么可能比爷先死?” “桄榔”一声,全身光溜溜的老十被其木格两脚踹下了床,其木格犹不解气,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左抱一个右抱一个的还不够,今天如画,明天知画的,就为了我无心说的一句话,楞要我跟着你一块死,真想将你胸口挖个窟窿,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老十知道自己将事情搞咂了,忙舔着脸,爬上床,笑道:“分点被子给爷,爷若感冒了,伤心的还是你。” 其木格不为所动,冷笑道:“找你相好去,好事轮不到我,陪你一起死就有我的份了,你怎么不说让嫣红海棠给你殉葬啊。” 老十劲大,终于挤进了被窝,使劲握住其木格举起拳头的手,双腿夹住其木格想踹人的脚,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吗,若到了那边还有她们跟着,你不吃了爷才怪。” 其木格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心疼小妾都能找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惜力气没老十大,偷袭一次成功后,想发起第二次进攻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只得气乎乎的不准老十回避敏感问题,“那你说,若是我先死,你是不是在我咽气前去抹脖子?” 老十这次没发愣,不仅点头,还甜言蜜语道:“那是自然,要不你看上了别的男鬼,那爷多亏啊?”说完还讨好的冲其木格咧了咧嘴角。 其木格被老十控制得没法动弹,只得骂道:“我信你才怪,我这边还没咽气呢,你就给人家大姑娘下聘了…” 老十只好不停的说:“爷真没想过你会死在爷前头…” 其木格不依不饶,“没想过才怪,你巴不得我早死,好学九哥,一天两的往府里领…” 老十终于觉悟,原来自己也够蠢的,就这样都能将事情弄咂锅了… 大家圣诞快乐,请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妥协 第一百四十七章妥协 见其木格脸朝墙没醒的意思,老十头次悲哀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同人不同命。 两口子闹了一晚上,老十是体力精力双透支,好容易其木格终于累得沉沉睡去,老十却该起床了,那边院子里还有两兄弟等着招呼呢。 兄弟三人围在一起吃早餐,斗志昂扬的十四衬得老十和九阿哥分外憔悴。 用餐时间就听得十四在那不停聒噪着,九阿哥还没恢复元气,虽然憋着一肚子气,但却也不敢主动挑衅,老十则不停的打着呵欠,盘算着呆会怎么找个由头睡个回笼觉。 十四没见到老十和九阿哥对着拍桌子,心里很是失望,斜眼看了眼无精打采的老十,讽刺道:“十哥,你也不用那么卖力吧?讨好十嫂连命都不顾了?” 老十瞪了眼十四,可惜没一.点气势,连花架子都算不上,“胡说什么呢?赶紧吃饭。” 十四从怀里摸了两封信出来,分.别摆在九阿哥和老十面前,“八哥的信,你们都不在,就交我手上了,昨儿忘了给。” 九阿哥随手抓起来,边拆信,边.虚弱的问道:“八哥给你说什么了?” 十四的回答充满了敌意,“弟弟我一人在边上看着.热闹,有什么好特别交代的。” 九阿哥立马没了声音,专心的研究起信件,连粥也.顾不得喝。 老十则将信揣进兜里,继续啃着包子。 九阿哥本来身子发软,但看完信后,一下来了精.神,若有所思的看了老十几眼。 饭菜刚撤下去,.九阿哥就打发十四去拜会广州当地的父母官,“皇阿玛下了旨意,咱们不能在这耽搁,明儿就得起程回京,我这样子能去会客?咱们好歹在这呆了那么久,若不去辞别一声,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等十四横眉竖眼的出门后,老十便也起身告辞,“九哥,你多歇会儿,下午我再来找你。”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十弟,知道你昨夜费了力气,等九哥我把话说完,你再去养精神不迟。” 老十有些讪讪道:“什么事这么急?” 九阿哥将八哥的信装好,说道:“八哥说,你和他生分了,他府里这冬天就没见着你庄子上的绿叶子…” 不等九阿哥说完,老十就插嘴道:“我可是被皇阿玛罚了银子,其木格离京前还问九哥你借的银子,府里开销可全靠庄子上的收益,八哥他自己庄子上也种着,干嘛非要我送?” 九阿哥气道:“谁不知道你庄子那些人一年一个花样,不说八哥庄子,就是内务府皇庄也赶不上。” 老十不服气道:“那也没见我天天给宫里送啊,八哥喜欢,自己花钱去买就好,他也不缺那几个钱,为啥非要我白送?” 老十虽然不知道自己庄子上的大棚技术在整个大清、甚至整个世界都处于领先水平,但觉得连皇庄都赶不上,一下虚荣不少,还饶有兴趣的问道:“八哥有没有说我庄子上今年又出啥了?” 九阿哥深深吸了口气,气急败坏道:“别给我扯远了,我问你,你当时缺银子,那怎么给我府里还在继续送啊?九哥我不比八哥有钱?” 老十没好气道:“我送你还错了是吧,行,我明儿就去信,叫他们停了。” 九阿哥生气的敲了一下桌子,咬牙道:“你别和我犯浑,我问你,怎么朝八哥府里送的春节年礼也少了?” 见老十不假思索的就要张口,九阿哥打断道:“少拿你缺钱来糊弄我,就算南洋的金子没运回来,你府上也不到那地步。” 老十烦躁的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对九阿哥道:“九哥,我没和你理论,你倒先来指责我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让我和其木格好生过日子,你就这么答应的?” 九阿哥红了脸,有些心虚,但依旧坚持着:“咱俩怎么闹腾都没关系,你就是冲上来给九哥一顿好打,过两天咱们又乐呵呵的了…” 老十可不依了,“九哥,话别说这么满,下次你若还这样和别人一起来算计我,我可真不认你。” 九阿哥忙解释道:“我没帮人算计你。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做今天这一出,你瞧你,和八哥生分了不说,和你舅舅阿灵阿也生分了,先是给你四舅舅殷德送礼,接着送去的年礼也多了不少,你不是缺银子吗?你怎么不用用脑子,你瞧你都得罪的是什么人?” 老十看着九阿哥,正儿八经的说:“九哥,我舅舅和其木格不对付,我知道,可我也没就此远了他,除了其木格去他府里少些,我去请安的次数可不比以前少。庄子上头年的冬天蔬菜没给舅舅送去,这是其木格不对,我知道后可劲训了其木格一顿,第二年不也派人送去了吗?他这么不依不饶的,怎么就不想想我在中间怎么处啊?就算我再不高兴,我也没短了礼数,今年冬天的蔬菜和年礼全循着往年的例。再说了,我给四舅舅送礼怎么了,那也是我舅舅,为这事他就不高兴了,那他安排的这些事,我是不是该到我额娘坟上去大哭一场啊!” 九阿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道:“那他也是你舅舅,他对你可一直照拂有加…” 老十无奈道:“我知道,就因为他是我舅舅,就因为他一直关照我,我才不好说什么。”说到这,老十又对九阿哥嚷嚷道:“九哥,你扪心自问,你真是想帮我?你若想帮我,肯定早帮着我劝我舅舅了,哪还会伙同他们一起瞒我,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和其木格闹生分了!” 九阿哥忙声明,“我接到你信的时候,你可已经和那小娘子打得火热了!我告不告诉你实情,都一样,十弟妹该怎么找你闹还是会找你闹,但给你说了,你对阿灵阿不是又多了层不满吗?我…” 老十被戳到痛处,大声嚷嚷道:“是,我不是柳下惠,我自找的,我活该,我赖不着谁。” 说完后,老十顿了顿,还是觉得不服气,便没好气道:“若不是舅舅背后那么安排,那贱人会想着法的勾引我?我会上了她的套?你若早早告诉我是我舅舅在背后捣鬼,我犯得着为了查她背后的高人留着她?早将她收拾了,其木格就是有三头六臂我也能给她瞒过去。” 老十越说越来劲,觉得自己一个洁身自好的青年就是被自家舅舅和兄弟硬拖进了污泥坑,生生破坏了自己在其木格心中的形象,便继续愤愤的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花了许多时间去查,八哥派人给海棠递信的时候,其木格她们才到广州没几日。” 老十越想越生气,全然忘了当初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他连其木格上街都提心吊胆的,就算得了信,处置了如画,其木格依旧会觉察出不对劲来。 九阿哥不大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不知道老十在推卸责任,减轻自己的思想负担,便没反驳老十,只是小声嘀咕着,“不就一个女的嘛,十弟妹至于和你闹成那样,你怎么光怨我们,就不知道说说十弟妹啊?” 老十气呼呼道:“那我做错了,我怎么说她?你没瞧见,若不是我去了趟南洋,将命差点搁在那,其木格铁定到现在还不会给我个好脸!” 九阿哥皱着眉头,苦笑道:“你错哪儿了?不就往屋里添个人吗?十弟妹就是让你惯的,没见过你这么夫纲不振的。” 老十挠了挠脑袋,道:“我可没说要往家里领,你别抹黑我。你也少怪其木格,我自个儿没弄清楚就应了她,她发点脾气我也该受着。” 九阿哥觉得老十已经没救了,不顾自己头昏眼花,执着的摇了摇头,“你就惯吧,等哪天自己遭罪了,可没后悔药吃。” 老十正要反驳,猛觉得不对,“趴”拍了一下大腿,指着九阿哥说,“你才说要让我和其木格自己过日子,转眼就来挑拨离间,若我耳根子软些,没准立马就和其木格闹腾起来,九哥,你到底起的什么心啊?是不是我没真和你绝交,你心里不痛快啊?” 九阿哥忙道:“行,行,我不说了,你愿意就成,你记着,以后别在我面前哭鼻子。”见老十拿眼瞪他,九阿哥忙摆手道:“我回京就去劝阿灵阿,将功补过,行了吧?” 老十这才作罢,说到底,老十也不愿和阿灵阿翻脸,见九阿哥如今愿意出面说和,心中大喜,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到:“其木格就那样,你叫我舅舅别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还有我呢,容不得其木格胡乱闹腾。” 九阿哥对老十的后半句话深表怀疑,心想,还容不得她闹腾,这都给闹腾得远走南洋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从南洋捡了条命回来后,还说是自己自找的! 九阿哥很地道的没揭老十的短,点头应了下来,但对老十疏远八阿哥的举动提出了严正批评,“十弟,八哥待你也不薄,不说别的,在朝堂上可为你争了不少,这事他是做得不怎么地道,你就消消气,别再追究了。” 老十摇摇头,道:“九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八哥待我不薄,可我对他也不错,我额娘还在的时候,我还巴巴的请了我额娘照拂良妃娘娘一二,小时候我可没少打那些欺负他的太监,就为这,我被皇阿玛罚得可不轻。如今倒好,我不就是不愿意明着帮他嘛,他居然就将手伸进我府里了,换了任何人都没法不寒心。这可是大忌啊。” 见九阿哥要说话,老十制止道:“你别提我舅舅,我不糊涂,你说我欺软怕硬也好,说我专捏软柿子也罢,我就拿八哥开刀了,你甭劝我。”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十弟,八哥可真没害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十弟妹…” 老十不乐意了,“其木格怎么了?怎么碍着八哥的眼了?若论骄横,十个其木格都抵不过一个八嫂!就搁这事来说,八嫂准将八哥舅舅的房顶全掀了!” 说完,老十猛然想起八福晋和九阿哥是亲戚,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八嫂…” 九阿哥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继续说着:“十弟妹确实让人看不透,别说八哥,我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你说她精明吧,可总不停的犯糊涂;你说她糊涂吧,遇着大事她也不含糊;但她做什么事都没个章程,自然会让人有些担心。” 老十很郁闷,自己这些兄弟干嘛要费心琢磨其木格啊,真是吃饱了撑的,便口气不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窟窿,还有我顶着呢,轮不到旁人操心。”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弟,十弟妹真没劝过你站在太子一边?” 老十严肃的摇摇头,再三申明,“她真的不管这些事,再说,她也不懂啊,虽说她给四哥府里拟的礼单有些重,但和四嫂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和十三弟显得亲厚些。跟太子府更是按章程办事,一点也没逾越。” 九阿哥立即抓住了老十话里的把柄,道:“你一直和十三弟不对付,可就因十弟妹厚待十三弟,如今你可没再找过十三弟的麻烦,说来八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担心。” 老十脸上有些挂不住,辩白道:“是十三弟没来招惹我。” 九阿哥无奈只得告诉老十,如今老十一人远在广东,而他自己又不是勤于朝政的,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靠八阿哥从中回旋,发脾气也得适当,别真弄得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十弟,不可能什么事全顺了你心意,八哥如今是放低了姿态,你也就退一步,不说八哥能在朝廷帮你说话,就说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吧?你就真愿意丢了兄弟情意?我保证,若以后八哥还背着你做小动作,我绝不帮他说话。” 老十仔细思索了片刻,道:“九哥,不是我不知好歹,就因为八哥盯着那位置,我才担心,古往今来,为了那位置什么事没发生过啊?我舅舅再不喜欢其木格,他也不会害我子嗣,可为了那位置,难保八哥不起什么心。其木格能提防,可孩子那么小,怎么提防?咱们打小可就见识过那些手段的,其木格没什么心眼,娘家又离的远,也没人给她出主意,孩子身边也没那么多的太监嬷嬷跟着,若有人想下手,比阿哥所容易多了!” 九阿哥辩白道:“八哥害你子嗣干嘛?” 老十嘲讽道:“八哥没准以为其木格若无所出,我就不会护着她了。” 九阿哥无奈的劝道:“十弟,你放心,若八哥真有这想法,我头一个就不答应,再说了纸包不住火,不管他做得再缜密,总会有被你察觉的那天,他就不担心你到时给他致命一击?再加上我,八哥他赌不起。” 老十想了想,便道,“九哥,我这就去信,让府里照以前的例朝八哥府里随礼,免得你难做,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人也不在京里,不用立马和八哥打交道。你让八哥放心,我说话算话,就算再不高兴他,我也不会去帮太子。” 见老十只同意妥协到这个地步,九阿哥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慢慢来了,然后才强打起精神交代老十稍安勿躁,等他回京打探一下,看康熙这个处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老十爱听,“要不我再写个请罪折子,我也不求别的,只要能官复原职就好,一个百长,手里才几人啊?简直没脸带队操练…” 今天的更送上,请大家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雨**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雨**来 在九阿哥的坚持下,老十最终还是给八阿哥写了封回信,里面全是官面文章,以彰显自己的大度。 其木格也将老十抢回来的一面做工精美的小镜子托九阿哥给太后捎去,礼物不大,但总归是一番心意,得让大老板知道,自己可是时时未曾忘记她。 安排完毕后,夫妻俩才一起将九阿哥和十四送出八旗会馆,其木格笑意盈盈的,一点也瞧不出正和老十闹别扭,给足了老十面子,让老十很是受用。 没想到八旗会馆外再次聚集了一大帮人,不过不是来给九阿哥和十四送行的,而是来感谢老十的,让老十再次神气了一把,看得十四一个劲儿的心痒痒。 等老十三兄弟出门后,其木格便吩咐众人收拾行李,预备老十从码头回来,便立即朝前山寨出发。 乌雅忙着收拾其木格细软.时,嘴也不停歇,“十四爷身边的小厮真是奇怪,一有空就喜欢找着我们问二格格的事,听我们说二格格和二姑爷琴瑟和鸣,就一个劲儿的摇头,可劲的说二姑爷的坏话,还说十四爷在木兰围场见着二姑爷的阿布和弟弟了,说两人都长得特丑,脾气也不好,他还借此说二姑爷怕也不是个好性子。还说二格格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十四.就给老十来了封信,里面也提过说他见着阿茹娜夫家的人,瞧着都不大好相处,为此,其木格还担心了一阵。 但年前其木格也接到了阿茹.娜的信,字里行间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还在信中说了她的婆婆和妯娌想入份子,她经过考虑,便答应了,将她自己的股份分了些出去,叫其木格将铺子与商队分开结算。 信中还写了详细的措施,简而言之,就是其木格和.阿茹娜以及其他小股东成立一家自负盈亏的公司,担任其木格总公司的供应商,自负盈亏。 阿茹娜的商业头脑跃然纸上,一看就是商界女精.英,怎么也和受气小媳妇不搭边。 如今听乌雅这么说,其木格琢磨着是不是该问.问商队成员的意见,毕竟无风不起浪啊,可房里乱糟糟的,也没法提笔,看来只能等到前山寨再说了… 没过多久,兴高.采烈的老十就圆满完成了送行任务,特骄傲的走进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开始给其木格显摆自己在民间有多么多么高的知名度,“你不知道,爷走到哪都有人围上来,给爷磕头作揖的…” 哪知原本和蔼可亲的其木格一见他就垮了脸,还免费白送他一个大白眼,压根就不和老十共同分享那份喜悦。 老十郁闷之至,没想到其木格这么小心眼,居然还在生气,自顾自的炫耀没人附和实在无趣,便怏怏走出了房门催促众人加快动作。 更让老十郁闷的是,老十无聊中终于想起昨天光顾着和九阿哥谈心去了,竟然忘了找他算账,就冲着他要帮其木格找男人就不可原谅,可此时再冲过去截船,明显为时已晚,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大队人马起程时,百折不挠的老十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顾不得颜面,抱着安安和斌斌一起挤进了其木格的马车。 一路上,老十不停的逗着孩子,不时见缝插针的给其木格讲海外见闻。 这些日子,其木格从地名马尼拉已经推断出老十去的地方是菲律宾,脑海中有了个大体方位,但没想到的是,菲律宾居然这么早就被西班牙人占领了,因此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待老十来解答,加之老十确实讲的津津有味,而且孩子也在,不能让孩子留下心里阴影,觉得自己的父母感情不好,于是其木格终于开口问道:“洋人什么时候就占了那地方?” 见其木格有了回应,老十咧着嘴角更有表现欲了… 为了老十上班方便,也为了监督建屋工程,加之香山的房子也和别人互换居住,不好唐突的将人赶走,于是其木格便带着孩子住进了先前居住的小庄子,老十亲自布置,在四周安排了一道密实的帐篷,还增设了几个观察哨。 安置得差不多了,老十才询问道:“你留了钱造房子没?别一骨脑的全运回京了,这一来一去可耽搁时间。” 得到答案后,老十才知道其木格压根就没将财物运回京,一时间没法接受:“那西洋物件爷留着就是让咱们铺子卖的,你若要卖到江南去,那还不如爷当时就折给九哥了呢!还有啊,那么些金子留在这干嘛啊?你还真以为咱们会在这呆个十年八年的啊?” 其木格解释道:“反正要在这修庄子,咱们也就趁势在附近买一两百亩地,虽说地不多,但总比光突突的一座房子立在这强…” 这点老十同意,“但这和不运金子回京有什么关系?” 其木格想了想,道:“反正咱们如今占了地利,就多与洋人做些生意好了,做生意需要本钱嘛,留些银子防身也好,再说咱们都不在京里,突兀的运了几车东西回去,不是摆明爷节流了银子吗?没准皇阿玛下次就罚爷3万两银子了。” 老十没那么容易打发,压根就没做思索,马上就问道:“那九哥的东西为什么你让人送上京了?你就不怕坏了九哥名声?” 其木格解释说:“九哥本来生意就做得大,朝府里运银钱的车从来就没少过,旁人不会在意的。” 老十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不大对劲,可又没想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只得作罢,但继续坚持不准将西洋物品卖到江南,如果担心和九阿哥打擂台,那就卖给九阿哥好了。 老十完全没有经济头脑,只单纯的认为当初他留下这批货只是为了让自家铺子多些货源,因此所有货物就得到自己铺子溜达一圈,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代销和批发。 虽然其木格给他解释,做生意就是为了多赚银子,但老十依旧反驳道:“你这样让爷成什么了?管源忠虽然没铺子,但他就不知道自己卖到江南去?还不是和大伙一样折价卖给了九哥。结果爷倒为了多得几个臭钱,不卖给九哥,生生卖给旁人?你就不怕爷出门走到大街上,大伙朝爷脸上吐口水?” 其木格没想到老十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广州将军不知道这么做,那是没想到这招,不是笨得和钱过不去,再说了,既然钱是臭的,康熙干嘛还老罚臭钱啊,而且还专盯着老十罚。 可这些道理都没法说服老十,其木格只得吩咐小英子通知正在接触的买家,不卖了,赶紧运回京去。 老十见其木格让了步,便没提顺便也捎些金子回去,反正放哪都一样。 自从其木格决定在广东建立避难所后,便充满漏*点的投入到了房地产的设计和施工上,其木格的想法是,即使还没建成老十就打道回府,自己也不亏,未雨绸缪嘛。 在地基刚刚打好的时候,老十便接到了康熙的密旨,随后又接到了九阿哥的书信。 不知道康熙的密旨怎么糊弄老十的,也不清楚九阿哥的书信是如何安慰的,反正老十似乎安份的接受了百长这个职务,开始每天忙碌起来,常常深夜才回家。 起初其木格也没在意,只是佩服老十顽强的斗志,简直就是小草,给点春风就开始撬石头。 可当突然发现自己不能领着孩子去山头散步,而且帐篷外又临时搭建起了一座围墙时,其木格才惊觉原来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不知不觉间已经增加了一倍。 纳闷之余,其木格更多的是担心,觉得老十肯定有事瞒着她,心中便对老十生出了几分抱怨,决定一定要好好向老十表达自己的不满加抗议… 其木格只是对老十有几分不满,而阿灵阿却是对老十非常不满。 虽说九阿哥回京后没两日就去拜访了阿灵阿,很是尽心的当了回说客,阿灵阿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老十有扮演苦主的嫌疑。 没多久,阿尔松阿又告知双寿来了信件。 原来双寿想和老十消除误会,便请老十过府饮酒,以便赔罪,老十是一次也没去,心急之下,便写信求救,请阿尔松阿帮着说两句好话。 阿灵阿见了双寿的求援信,心中越发断定,老十就是想在外面打悲情牌,其实骨子里早有了其他对策,否则怎么会一方面请九阿哥来说和,一方面又拒不接受双寿的赔罪。 阿灵阿暗想:“难道真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不成?” 阿灵阿想得有些远了,以为老十如此对双寿是想杀鸡儆猴,其实老十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没功夫处理和双寿之间的私人恩怨,可阿灵阿不知道啊,于是加深了对老十的猜忌,觉得老十请九阿哥当说客更多的只是做做样子,为他以后的举措提前造势。 但阿灵阿毕竟在宦海沉浸许多年,嗅觉特别灵敏,将双寿的来信仔细瞧了两遍,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对阿尔松阿吩咐道:“告诉双寿,叫他别慌,十阿哥不会拿他怎样。顺便派人去探探,双寿怎么一下如此敬畏十阿哥了,事发后也没见他急着去给十阿哥请罪啊?” 第二天,阿灵阿就去吏部拜访了八阿哥,为自己被贬到远方的外甥打探前程。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劝,也看了老十的亲笔信,知道老十还没完全解除心结,懊恼之下对自己当初的冒失行为也甚是后悔,因此正在想法子缓和他和老十之间的关系。见了阿灵阿,哪还会深谈,话里话外还隐隐帮着老十从中说和,说老十这个外甥其实还是很不错的。阿灵阿本以为八阿哥会是同盟军,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叛徒,本来就已经觉得白白浪费了时间,再一听八阿哥说老十尽到了外甥的本分,心中更是不悦,但还是笑着道:“我是十阿哥的亲娘舅,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性子我还会不知道,怎会和他计较,若要真较起真来,那还得了,哈哈。” 尽管阿灵阿话里藏着玄机,但八阿哥还是看似非常欢喜的将阿灵阿亲自送出了衙门。 坐在马车上,阿灵阿立即就黑了脸,冷笑道:“黄口小儿!” 当天晚上,八阿哥也找到九阿哥,叫九阿哥给老十去信,让老十多给阿灵阿写信联络感情,另外往他四舅舅府里送的东西也慢慢减下来… 太子此时却顾不上老十,索额图倒台后,太子势力大减,为了笼络人心,花费不菲,如今正绞尽脑汁的寻找财路,一门心思的想将心腹派到南洋金矿去,得知康熙在太后宫中,忙带了一尊玉观音赶去尽孝。 慈宁宫中太后拿着其木格送的小镜子炫耀着,“虽说内务府也能造出这东西来,可哀家就看重这孩子的这份心,真是难为她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还能想着给哀家寻这些小玩意。” 康熙自然不会认为这东西是老十生死未卜的时候,其木格找人去寻的,但见太后心情不错,便也随声附和着。 母子两人正享着天伦之乐,却听太监禀告太子求见,太后依旧乐呵呵的,康熙却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四阿哥正在佛堂坐禅,香烟缭绕的佛堂显得分外肃静。 “咯吱”一声门响,让四阿哥不悦的皱了皱眉,管家走进来轻声道:“四爷,尤五回来了,眼下在书房候着,邬先生也去了。” 四阿哥微微一震,低声道:“知道了。” 心已乱了的四阿哥没法在菩萨面前继续虔诚,草草结束了功课,匆匆赶往书房。 落座后,四阿哥便直接问道:“如何?” 尤五一脸的愧疚,“四爷,奴才到处都查过了,确实不知道十爷那批金子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那些西洋物件放在广州租来的仓库里,小英子正和江南的几个商家接洽,怕是要卖往江南,可那批金子却没了下落。” 四阿哥有些烦躁,道:“难道那批金子还会凭白丢了不成?” 邬思道沉吟半响,道:“四爷,这事还是先搁下吧,若动作大了难免会惊动宫里,皇上应该也知道十阿哥的金子没运回京…” 今天的更送上,请大家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探 第一百四十九章秘探 虽然老十左顾右而言他,但其木格摆开架势,作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老十见无法蒙混过关,只得告知实情。 其木格听后简直不知该做何反应。 老十见其木格傻愣愣的矗在那里,以为其木格下破了胆,忙安慰道:“洪门的死忠分子虽然有几分功夫,但也不足为患,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爷才加强了防备,你也别太担心了。” 其木格看着老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十,是叫他特工?克格勃?CIA?大内密探?还是叫他朝廷鹰犬? 其木格万万没想到康熙居然给老十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叫老十负责清剿洪门,力求将致力于恢复汉人江山的顽固分子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原来老十胡里糊涂的去了趟菲律宾,欺负人家西班牙离家远,强抢了几个金矿的同时,顺便给背井离乡到那里讨生活的汉人做了回主,不准西班牙人向他们收税,加之康熙又留了些军队在那里守护金矿,汉人的利益也连带的有了保障,因此一时间老十在沿海地区的民众中声望大涨;虽然九阿哥当初会同广州巡抚安抚了那些被软禁的洋商,让他们带话,表示大清不会去争夺南洋,但老十在菲律宾的英勇事迹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洋地区,东南亚的华人华侨纷纷派代表返乡,向衙门表示了对朝廷的忠心,并自告奋勇的愿意给老十做向导,使大清军队扬威于海外。 而这些都使得洪门心生警.惕,他们担心信徒流失,便在国内外加紧了活动,鼓动大家要时刻牢记反清复明。 因此康熙便借机要老十在利用.他如日中天的声望稳定沿海民众之余,竭尽全力将洪门在沿海的巢穴连根拔起。 老十作为满人,对人口众多的.汉人也有着很深的提防,因此,非常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不光彩的任务,还将这视为康熙对他的信任,干劲十足。 其木格觉得康熙简直是坏透了,不管老十能不能.成功剿灭洪门老巢,老十的名声铁定受损,洪门既然在民间有市场,那就必然在某些方面是得民心的,若老十真的铲除了洪门,肯定会立即从民族英雄化身为鞑虏刽子手,但眼下还不是担心老十名声的时候,其木格不认为老十有做秘密工作的潜质,很是担心他完不成任务,两头不讨好。若洪门是那么好对付的,怎么康熙继位四十多年了,也没将人家一锅端了啊? 于是,其木格发完呆后,第一句问的就是:“爷,这事怕.不好弄,你手下又没有得力的人手,不如让皇阿玛换个人来主持吧?” 其木格的话确实没错,老十府里最缺的就是人.才,开府许多年后才瞎猫遇到死老鼠的有了蒋先生这么一个幕僚。 老十见其木格.没有担心府里的安全,首先想到的是他人手不足,心情很是愉快,笑道:“哪还需要爷去找人手,朝廷在广东和福建的探子全归爷管,江南制造的曹大人也派了得力干将过来支援,你就放心吧。” 其木格想想也是,康熙肯定在全国都安排了秘密警察,不用老十临时发展队员。 其木格很想朝老十露个笑脸,给他点鼓励,可面部肌肉却不受大脑指挥,没办法,其木格太反感这种行为了,虽然这辈子是蒙古族,但上辈子可是货真价实的汉人,洪门毕竟也是在为汉人争取权利,而且若真的大举清剿,必然会殃及无辜,弄得人心惶惶,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既然眼下民心都向着朝廷,洪门也蹦跶不了多高,干嘛非要剿灭啊?招抚不行吗?” 老十摇摇头,解释道:“其木格,你不懂,朝廷不可能派兵去南洋,那些刁民有奶就是娘,善变的很,过些日子若明白朝廷不会理他们,立马就会开始说前明好,这么一来,沿海的民众也必然会受到蛊惑,若再加上洪门暗地里煽风点火,连江南一带都别想安稳。” 有奶就是娘?其木格好想敲醒老十,当堂堂中国被小日本欺负的时候,海外的华人可没少捐钱,中国改革开放的时候,最先来探路的也是海外华人,虽然他们中也有不希望中国强大的李光耀这类美国走狗,但大多数海外华人还是由衷的希望中国富强。 可悲哀的是其木格却没法给老十说这些未来将发生的事,只得道,“爷,有奶就是娘这有什么错,圣人还云,民以食为天呢。其实老百姓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日子过得红火,不管皇帝是汉人还是满人,他们都会认为是好皇帝,没人会想去推翻朝廷的;若民不聊生,就是三皇五帝在位,老百姓一样要造反。再说了,朝廷不是在吕宋开采金矿吗?为什么不会派兵去南洋?” 老十笑道:“老百姓都象你这般就好了,你不是汉人,不了解他们的心思。不过,你还真是长进了,还知道圣人云了。” 其木格无语,只得追问道:“朝廷为什么不派兵去南洋啊?战舰在那里晃晃,洋人也就不敢随便欺负汉人了。一来也展示了我们的国力,二来也给汉人撑了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其木格倒不认为水师能展示大清的国力,但在外面跑得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有识之士能认识到自身与西方渐渐拉开的差距,没准康熙就不会再夜郎自大了呢? 老十一口否定道:“朝廷的事够多的了,哪有闲钱去做这些无聊的事,这些汉人都是躲税赋才出洋的,为什么要管他们,再说,其他地方也没听说有金矿。” 其木格见老十去了吕宋后还依然如此顽固和短视,知道老十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走出大清、放眼世界,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老十的秘密工作上,苦笑道:“爷,你真没必要将洪门逼得狗急跳墙,你不是说他们里面的人有几分功夫吗?若能降伏他们,对朝廷也是利大于弊,民间也不会起什么动荡。” 老十不赞成的摇头道:“若能招降,还用等到今日?行了,你就甭操心了,爷有分寸。” 其木格知趣的闭上了嘴,尽管心里是十二万分的反对,但毕竟不好过多干涉老十的工作。 但临睡前,其木格还是给老十讲了个故事: 一天,太阳与风正在争论谁比较强壮,风说:“当然是我,你看下面那位穿着外套的老人,我打赌我能够比你更快的叫他脱下外套。” 说着,风便用力对着老人吹,希望把老人的外套吹下来。可是它愈吹外套裹得愈紧。 后来,风吹累了,太阳便从背后走出来,暖洋洋地照在老人身上,没多久,老人便开始擦汗,并脱下了外套。太阳因此对风说道:“温和,友善永远强过激烈与狂暴。” 老十琢磨了一会儿,笑道:“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事是免不了杀戮的。” 其木格没再说什么,无奈的点点头。 九阿哥如今却是一脸的纳闷,徐公公红着脸来借银子了。 九阿哥问道,“府里都开销了些什么?怎么会没银子了呢?” 若徐公公不是老十身边的老人,九阿哥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查账了,那些金子就是顿顿满汉全席也不会这会儿功夫就全没了啊?! 徐公公不好意思的说道:“府里今年的收益确实不错,福晋来信让奴才留下半年的开销,其余的全交给商队进货,好贩卖到蒙古那边去,没想到作坊突然额外要用银子…” 九阿哥见徐公公言语间似乎不知道老十运回了金子,便插话道:“你们爷没从广东运东西回来?” 老十那批西洋货还没到京,因此徐公公并不知晓,见徐公公茫然的摇摇头,九阿哥心想,毕竟老十和自己不一样,没那么多的生意往来,也许是为了避避风头,那些东西得过段时间才会起运,便不再纠缠此事,心中还对其木格如此安排很是欣慰,心道,看来这个蒙古福晋也不是没脑筋嘛! 想通其中关节后,九阿哥便道:“喔,作坊需要多少?是什么人在看管,你得好好查查,别被人污了银子去。” 徐公公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见自己弄得九阿哥有些糊涂,忙解释道:“这倒没有,作坊的银子倒是凑齐了,奴才也担心作坊的账目有问题,可福晋临行前有交代,要满足作坊的所有要求,因此奴才也不敢耽搁,不过已经将作坊的账目给福晋送去了。可奴才忘了将3000两的罚银留下,今儿内务府派人来催,奴才才记起这碴,赶去铺子支钱,可铺子才拿了钱去进货,眼下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就来求九爷了。” 老十罚款的旨意虽然是直接送达到全国各地政府衙门的,别说徐公公了,其木格都不够资格代老十签收,因此一直等到老十返回广州,其木格才见到那张罚款单。 而其木格本来就不想缴纳罚款,也就没写信交代徐公公。 九阿哥自以为弄清原委后,没有细想,当即命徐公公去支取银子。 乾清宫中一侍卫正在给康熙汇报着: “主子,徐公公先去了铺子上,然后又去了九阿哥府。” 今儿康熙接到飞鸽传书,他手下的密探在驿站仔细查看过了,没发现金子,而且据马蹄扬起的尘土来看,也和那些西洋物件的大体重量相符。” 康熙没什么表情,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告诉前山寨那边,让他们多留心,既然在修庄子,自然要用上银子,好生盯紧了…”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谢多谢 第一百五十章 各自 第一百五十章各自 阿灵阿在府里悠闲的打着拳,活动着筋骨,就见一小厮前来禀告道:“主子,福晋回来了。” 阿灵阿收了拳脚,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吩咐道:“告诉福晋,今晚在她院子摆饭。”说完又慢腾腾的打起了太极拳。 直到天色尽黑,阿灵阿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后院,来到索卓罗氏房中。 索卓罗氏迎上说道:“爷,眼下就吩咐摆饭?” 阿灵阿点点头,随口不经意的问道:“东西送过去了?” 索卓罗氏面色不豫,恨声道:“爷,庄子上的人不让进,也不愿意捎东西进去。惹得妾身一肚子火。” 嫣红和海棠得知老十平安的消息后,赶紧去了孝服,收拾细软匆匆奔赴徐公公早先预备下的庄子,徐公公诧异之下,略一思索便也释然,毕竟老十这次动了真格的,嫣红和海棠自然要作出一副安分受罚的样子,否则老十一怒之下延长她们的软禁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徐公公便也尽责的按.照老十的交代安排了人手去庄子守卫。 索卓罗氏今儿也是运气背,偏偏.遇着当值的门房是庄子管事的远房亲戚朱大海。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朱大海才投靠到庄子上没两.天,压根不知道果毅公府与老十有何关系,于是很是正气凛然的拒绝前去通报,任索卓罗氏身边的婆子说破了嘴,朱大海就是软硬不吃,回答只有一句:“概不见客!” 而徐公公派去的护院几乎都知道索卓罗氏是何.许人也,知道惹不起,都纷纷躲了起来,任由无知者无畏的朱大海自由发挥。 索卓罗氏虽然气极,但也没法,真要闹起来,自己可.是要将几辈子的脸面全赔上了,“妾身回来的时候绕道去了十阿哥府,告诉徐公公,将朱大海打了板子撵出去,徐公公倒是应了,可也推说十阿哥有令,不敢将东西给嫣红捎进去,让妾身体谅。” 阿灵阿冷笑道:“徐公公看着老实,其实比泥鳅还.滑,你去找他,简直是一步臭棋。” 索卓罗氏想了.想,自我安慰道:“至少那狗奴才会得到处置…” 阿灵阿哼了一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处置了,一准给那奴才换地方高升了!” 索卓罗氏气道:“徐公公没那胆子吧?” 阿灵阿皱眉道:“他既然敢驳你面子,胆子还小了?” 索卓罗氏气得拍着胸口,恼怒道:“郭络罗氏也真是的,去庄子前都不知道送个信来!” 阿灵阿挥挥手,道:“她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哪还有其他心思。” 索卓罗氏想了想,献策道:“爷,其实就算见了郭络罗氏,怕也问不出什么来,有那蒙古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十阿哥难得去她房里,她怕也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妾身再想想,看哪家的闺女能和十阿哥的意,咱正大光明的给他送去,我还不信,十阿哥会给咱们送回来?” 阿灵阿摇摇头,“这事你不用管了,早干嘛去了,巴巴看着那蒙古女人将府里把持的密不透风的。” 索卓罗氏不服气道:“谁能想到十阿哥就好那一口啊?当初不是你说要挑好的,会持家的,要不是东挑西捡的,早赶在那蒙古女人进府前,将人送进宫了。” 阿灵阿看了一眼索卓罗氏,站起身道:“你自己吃吧,我手头还有一些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索卓罗氏在屋里干瞪眼。 阿灵阿并没离开内宅,而是径直去了李秀儿房间,李秀儿正在吃饭,见阿灵阿事先没知会就赶了过来,忙手忙脚乱的起身见礼,“爷吉祥。” 阿灵阿看着饭桌,道:“添副碗筷。” 在李秀儿的尽心伺候下,阿灵阿满意的用完了晚饭,等饭桌撤下去,漱完口才问道:“你兄弟如今在哪个庄子上?” 李秀儿的弟弟就是李音,当初阿灵阿将他派到老十府中,担任着采购一职,因贪了老十的银子,还气焰嚣张,逼得其木格下狠手将他打了板子赶出府邸,虽然其木格自从来到北京城,就打定主意要远离阿灵阿,但阿灵阿却是因为此事才与其木格接下的梁子。 虽然阿灵阿袒护李音,但心里对他也有些生气,因此虽然李秀儿给阿灵阿生了儿子,而且也没完全失宠,但李音却再没受到重用,远远的被打发到了偏僻的庄子上。 见阿灵阿此时问起,李秀儿拿帕子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的眼角,低声道:“在盛京的庄子上,奴婢也有几年没见着他了。” 阿灵阿拍拍李秀儿的手,安慰道:“爷这就将他叫回来,另外给他安排差事。” 李秀儿大喜,“谢谢爷,只要能回得京来,奴婢就别无他求了。” 阿灵阿摇摇头,道:“爷叫他到前山寨去找十阿哥,先在兵营里练练,寻机会给他谋个前程,总比一辈子当奴才强。” 能谋个前程当然求之不得,可去找十阿哥,则让李秀儿笑不出来,“爷,奴婢怕十阿哥还在怪李音那混小子,若又生出什么是非,奴婢可真没脸见爷了。” 阿灵阿淡淡的笑道:“能生什么是非?放心好了,有爷呢。” 九阿哥将自己关在书房,郁闷的喝着闷酒。 八阿哥来时,正好瞧着九阿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略微责怪道:“九弟,你这是做什么呢?小格格怎么了?你才多大,着什么急?” 是的,让九阿哥心烦的不是生意亏损,而是九福晋生产了,九阿哥府多了个四格格。 见九阿哥还是自顾自的将酒往嘴里送,八阿哥夺过来道:“你得了格格就这模样,我是不是该去抹脖子啊?” 九阿哥才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至今膝下犹虚的八阿哥面前埋怨接连得四个格格,未免有失厚道,忙道:“我就是不想听外面胡说八道,心里烦而已。” 九阿哥沉溺于女色,因此先前连得三个格格时,就有流言说他作孽太多,因此这辈子只有当丈人的命,如今再得一嫡女,似乎有印证此话的嫌疑,于是,九阿哥便气得将自己关了起来,耳不听为净。 八阿哥笑道:“满人家的女儿都金贵…” 九阿哥自嘲道:“我不是嫌弃格格,可能不能先来个阿哥啊?” 八哥劝道:“好了,别再埋怨了,弟妹才生产,身子还虚,若知道你这么失望,还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九阿哥无所谓道:“八哥,你当我是十弟啊,舍不得福晋难受?”说完又不服气道:“你说那蒙古福晋怎么就那么有本事,一胎生两,还不带重样的!” 八阿哥不好接话,只有不作声,九阿哥闷了一会儿道:“我得去信问问十弟,他福晋是不是藏私了,没把方子教全啊?怎么她一胎就儿女双全,我这就一个格格,还有个阿哥去哪儿了?” 远在前山寨的老十和其木格压根不知道九阿哥发酒疯,正两脑袋凑一堆幸福的傻笑着。 其木格拿起老十写的字帖,由衷的表扬道:“爷这字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有劲道。比庞中华的毛笔字强百倍!” 老十今天下班早,便给其木格和两孩子画了画像,画完后,其木格还不罢手,又央求老十写启蒙字帖,以便教孩子识字。 老十咋一听很是吃惊,“其木格,两孩子话还说不清楚呢,你就要教他们识字?” 老十只觉得与安安和斌斌相比,自己小时候已经算是幸福的了,毕竟6岁才到上书房去受煎熬。 其木格噌怪道:“说什么呢,只是叫你写些字,我找人给刻到木块上,孩子玩的时候,有兴趣就教他,没兴趣就让他们当玩具玩。” 老十这才稍稍安心,然后便准备默写三字经,谁知道其木格却道:“先写他们的名字,还有咱两的名字,然后你再随便写好了,对了,安安喜欢鸽子,把这个也写上,斌斌喜欢鱼,还要写老虎…” 老十也来了兴致,“还有马…” 两口子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海马天空的想着写什么字,写了差不多100多个字后,老十才停笔。 本来老十兴头很高,结果听到其木格的表扬,一下就变了声调,“庞中华是谁?” 其木格眨了眨眼,反问道:“没这么个人?那书法好的是谁啊?除了王羲之。” 老十无语,嘲笑道:“爷真担心,两孩子都随你了可怎么办?” 其木格见老十不再追问,悄悄松了口气,不服气道:“随我有什么不好啊,至少蒙古语说得顺溜,还能听得懂英格兰话。” 老十盯着其木格不做声,其木格犹在雄赳赳气昂昂的表白自己会多种语言,是货真价实的一个高级人才,仰头等了半天,见老十没反应,才惊觉气氛不对,扭头一看,见老十似笑非笑的模样,其木格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便拉着老十的袖子使劲摇晃着,求饶道:“爷,爷…” 老十故作正经的道:“你不说爷还忘了,如今府里要加强戒备,闲杂人等不得进府,爷怎么听说今早上有洋人来过啊?不是说不准你和洋人往来吗?” 其木格低头认罪,“我错了,爷,我再跟着学几次好不好?” 老十摇头,其木格伸出手,“3次?” 老十继续摇头,其木格咬牙道:“2次” 其木格犹在讨价还价,就听屋外传来小英子的声音,“爷,福晋…” 今天更得要早些,嘿嘿,请大家继续投票支持,多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地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地道 听了小英子的汇报,其木格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六神无主的望向老十,老十强作镇定的问道:“里正在那里?” 小英子道:“在门厅候着。” 老十起身就要出去,其木格慌忙拉住老十,语无伦次道:“不要,孩子…” 老十安慰的拍拍其木格的手,冷静的道:“没什么,咱把孩子抱这屋里来。” 听了老十的话,其木格仿佛茅塞顿开,忙冲进安安的房间,老十来不及向小英子交代,也赶紧跟了过去。 等将安安和斌斌抱到自己床上,其木格才大大松了一口气,道:“李嬷嬷、张嬷嬷,你们今晚在外间打地铺,暂时将就一下,明儿派人搬两张软榻过来。” 老十此时方继续对小英子.交代着:“叫刘贵带人去查。” 刘贵将嫣红和海棠送到京后,听.说老十出了事,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当初老十给他的探亲假,他是一天也没用。老十对他也是越发倚重。 老十继续安排着:“告诉护院和.侍卫,加强戒备,叫勒孟负责巡逻。” 小英子走后,老十想调几个人手在正房外守着,可.又怕院子围墙处的守卫人手不够,毕竟刘贵要带走一批人,便想着去前山寨调兵。 因此就吩咐乌雅端来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叫乌.雅交给一亲兵:“告诉他,将信立即送到前山寨副将刘大人处,不得有误。” 乌雅走后,老十又细细想了想,对其木格道:“没事,.幸亏咱发现的早,搅了歹人的局。你放心好了,明儿爷就寻两个武艺高强的探子日夜守在你和孩子身边。” 见其木格情绪.平稳下来,老十微微笑道:“爷还想仔细问问里正,要不将他叫这屋来,你先到里间回避一下?” 其木格忙点头称是,“正好,我也想知道事情原委。” 老十的本意其实并不想让其木格知道太多,但在保镖未就位前,他也不放心将其木格娘三单独留在屋里,只得退而求其次。 随里正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此外,随行的还有老十在前山寨调过来的一个兵丁,因府里的人都不懂当地话,交流有些障碍,老十便抽调了五个当地兵丁过来帮忙,主要负责与村民交涉。 见了老十,里正忙带着两男童跪下行礼,起身后有些紧张的用蹩脚的官话说:“十爷,该说的小的都告诉府上的英管事了,都是这些混小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们一般见识。” 老十露了个和蔼可亲的笑脸,“你们这大晚上的赶来,吃了晚饭没?” 里正没想到老十居然如此亲民,有些慌乱道:“还没,喔,吃了,吃过了。” 两男童似乎也听懂了,则低头摇着脑袋。 老十埋怨道:“如今我在这建庄子,大家也算邻居了,乡里乡亲的,怎么还这么客套?瞧这天色,你们肯定没赶上晚饭。”然后扬声叫道:“来人,吩咐厨房准备些吃食,呆会儿在前院招待他们。” 说完还体贴道:“知道你们拘谨,放心,到时府里不派人陪着,你们自己随意吃就好。” 里正又是一番感激,两个小男孩听了兵丁的翻译,则抬起头来朝老十露了个大大的笑脸。 老十见了,伸手招呼道:“上前来,告诉爷,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两小男孩看了看里正,见里正一个劲儿的比划,便有些迟疑的走上前,小声回答着老十的问题。 老十在翻译的帮助下,和这两小男孩沟通的非常顺利,很快,两孩子就没了初来的拘束,此时老十才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你们好生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地道?看见其他人在那附近晃悠没?” 原来附近村里孩子前几天打架,大海和二娃落败,一直耿耿于怀,今儿便向孩子头铁蛋下了挑战书,约好在僻静的山坡底下比试一场。结果打着打着,他们就打进了山洞,哪知铁蛋运气实在不好,冷不丁的掉进了山洞中的坑里,给摔断了腿,这下祸可给闯大了,大海和二娃忙申辩着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是铁蛋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铁蛋娘见自己孩子得在床上躺两三月,本来就着急上火,如今听得肇事者推卸责任,一怒之下就找着里正,要求里正主持公道。 里正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带着大家去事故现场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山洞中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一个坑,反而更象是地道的出口。 这下大家全傻了眼。 短暂的沉默后,大家便纷纷七嘴八舌开始猜测,有人说是一座古墓的地道,有人说是连接宝藏的地道,有的说是海盗挖的,有的说是十阿哥府修的… 听到提及十阿哥府,大伙都静了下来,仔细瞅了瞅,发现都是新土,便断定肯定是老十干的,富贵人家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因老十在当地颇有威望,大伙没来得及去诽谤老十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便推举里正来给老十赔罪。 里正也觉得若等老十找上门来,还不如主动坦白,山洞口的灌木全被大伙给破坏了,地道口上盖着的木枝和杂草也全给压坏了,想瞒也瞒不住,便带着两罪魁祸首前来请罪,还一个劲儿的给小英子解释,“铁蛋真摔断了腿,本想将他一起抬了来,又怕冲撞了府上,这几家大人全在家里候着,只要府上一句话,立马前来赔罪。小的们主要是怕一下来太多人,让十爷不高兴。” 里正是担心一下来了许多人,让老十以为是来找碴的,而且若抬个伤患,怎么瞧着怎么象是来讨汤药费的,到时候没准被老十一阵乱棒打了后,还被投进大牢。 见小英子听后脸色大变,里正心里更是忐忑,得知老十要亲自问话,越发紧张不安,没想到老十是如此的平易近人,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和小孩拉起了家常。 老十还在笑眯眯的问着,“你们是不是前些日子就发现了那地方,今儿故意引那个铁蛋去的?” 大海和二娃心虚的互看一眼,没有做声。 老十瞧了心中有数,便继续诱供道:“放心,爷不会责怪你们,这才是有勇有谋嘛。” 两男孩毕竟年纪小,得了夸奖,便不怎么藏得住话。 二娃便小声的交待道:“三天前我俩在那附近捡柴火,瞧着有人从山洞里出来,便偷偷进去了…” 老十忙问道:“还记得那些人的样子不?” 两孩子都摇摇头,“隔得远,没瞧清楚。” 老十有些失望,自己花半天功夫和这两小屁孩讨近乎,就是心存侥幸,希望能知道歹人的模样,也好有个防范,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没了兴致,挥挥手道:“带这两孩子先下去,叫厨房先上些点心。” 等大海和二娃欢天喜地的退出去后,老十才一脸严肃的对里正道:“这地道不是爷府上挖的。” 里正忙点点头,心中暗叫不妙,怎么忘了还有杀人灭口这一碴啊? 老十接着又说:“如今还不知道这地道到底通向哪儿,不过十有**是冲着爷来的,你给爷听好了,回去后,挨家挨户的给爷打探,最近这些日子,村子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有没有谁家有走亲戚的?列好单子,赶紧来告诉我府上的管事。” 里正忙应承了,“十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此事。” 老十点点头,道:“你回去告诉大伙儿,就是以后在村子里发现了陌生人,也得赶紧来报信,爷每人赏一两银子。” 在里正离开前,老十交代小英子给里正十两赏银,三个小孩每人五两,明天再找个大夫去给铁蛋治腿,汤药费也全包了。 里正走后,老十来不及喝其木格送上来的热茶,赶紧又给香山县县令修书一封,要求他立即通知附近的所有里正,严查各村的来访者和陌生人,一有情况,立即举报。 虽然其木格也认为,肯定是洪门的人得了信,想来寻机下手,给老十一个下马威,但依然有些担心的问道:“爷,如今还不知道地道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若就惊动了县里,会不会影响不好?” 老十笑道:“什么影响不好?就算地道不是冲爷来的,咱们也得防患于未然。” 在前山寨援兵赶到后不久,刘贵终于回来向老十复命:“十爷,那地道太长了,奴才们好容易才走到头,地道还没挖完,但瞧着那方位应该是朝新庄子去的,为了稳妥起见,奴才正命人朝上挖,看看到底是在哪儿脚下。” 老十对这个安排比较满意,反正隐蔽物已经被村民破坏,歹人可能也已知晓,留着地道诱蛇出洞几乎没什么成功的可能。 但老十没再让刘贵前去监工,而是命他带队在这个小院子里巡逻。 其木格此时对洪门完全没了一点同情心,巴不得老十赶紧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民除害,其木格依然认为自己是人民群众的一份子。 乌雅几人也要求在外间打地铺,其木格笑着拒绝了:“留嬷嬷们是担心孩子晚上闹,你们跟着起什么哄,若歹人来了,你们一招也挡不了。” 晚上入睡时,其木格不同意老十让孩子睡床里头的提议,“若歹人破墙而入怎么办?” 老十道:“那就让他们睡外面好了。” 其木格还是拒绝道:“那歹人踹门杀进来呢?” 见其木格将熟睡的孩子摆放在床中间,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爷怕压着他们…” 请大家继续支持啊,多谢多谢!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亲** 第一百五十二章亲** 一大早,腰酸背疼的老十顶着两个熊猫眼,看着精力旺盛的安安和斌斌齐齐朝他伸出双手,直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转性了? 晚上的时候虽然其木格和孩子合盖一床被子,但老十心里总悬着一把剑,一晚上是动也不敢动,好容易忘了僵硬的身子见着了周公,可刚给周公打了声招呼,就听到安安轻轻的哼声,老十心想其木格今天受了惊吓,得让她好好睡睡,便赶紧凑过去轻轻拍着安安,小声哄道:“安安,乖…”老十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安安扯着大嗓门震耳欲聋的嚎了起来。 在安安的带动下,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斌斌也扯起了大嗓门,一声更比一声高,不知道在嚎些什么。 奶妈赶紧进来喂奶,老十则披着外套站在门口放哨。 等两孩子吃饱喝足后,老十才爬回被窝,逗着安安道:“阿玛哄你,你怎么哭得更厉害啊?” 谁知安安立马给了老十一.个后脑勺,躲进其木格怀里,和其木格说着悄悄话。 自觉很没面子的老十本想去和.斌斌沟通一下,谁知,斌斌正手脚并用的在和安安抢占阵地,没功夫理他。 备受打击的老十哪还有心情.找周公啊,等孩子入睡后,便打算从其木格处获得安慰,谁知其木格也不理他,“快睡吧,孩子晚上认人,有什么稀奇的。” 于是,老十整个下半夜都在怏怏的想着,晚上再认.人,也不该认不出我啊? 因此,熊猫眼便光荣的在老十脸上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 虽然心里觉得不平,但老十还是将安安和斌斌.抱起,笑道:“小坏蛋,白天才认阿玛。” 其木格笑道:“你要不服气,带他们几晚上就好了。” 老十不乐意了,“.其木格,你晚上也没怎么带他们啊,为什么他们不冲你嚎啊?” 其木格鄙夷道:“爹和娘能一样吗?你争个什么啊?” 见老十还要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其木格忙让奶妈将孩子接过去,一边给老十舀粥,一边说道:“爷,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儿够你忙的,赶紧先填饱肚子。” 老十听了这话,才将心里的干醋瓶瓶盖捂严实了,对其木格交代道:“你这几天带着孩子,别出这小院子。爷今儿得去安排探子暗中保护你们,必须得出趟门,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叫勒孟和刘贵都在这小院子里守着,不会有事的。” 其木格点点头,道:“大白天的,洪门的狗腿子想来没那胆子,爷,你就安心出门好了,我没事。” 老十见其木格这态度,忙纠正道:“歹人犯事哪还分什么白天黑夜,只要瞧着了漏洞,就是太阳在正当午照着,也不会闲着。你可别大意了。” 老十临出门时,还再三叮嘱,“千万别出小院子,也别会外客,不管有什么事,都等风声过了再说。” 其木格自是应下不提。 老十走后没多久,小英子就来报告说地道如今的位置离新宅还有1里地,询问该如何处置这条没完全竣工的地道。 其木格也没有主意,只好叫他派人通知老十,请老十定夺。 韩滔丢职后,康熙派了刘思贤来接任,刘思贤没想到自己的运气比韩滔还背,若真让洪门的叛逆将老十一家一锅端了,自己没准得陪上九族。 因此听说老十来了兵营,便顾不上面子,亲自前往老十办公室去表示自己的关心。 按理说,老十这个级别是没办公室的,但老十被贬职后,没主动提出腾让办公室,刘思贤也睁只眼闭只眼装做不知。 刘思贤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吃了闭门羹。 老十已前往秘密机构办公室给其木格娘三安排了两名贴身保镖,要求立即到岗,然后又命令所有探子全力收集最新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最后要求该机构的副手启动联络信号,与洪门内的无间道取得联系,总之,老十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弄清洪门的所有动向。 安排完后,老十才前往前山寨军营与蒋先生商议。 而蒋先生已经接到了小英子的报信,这不禁让他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地道不是通向十爷现今居住的院子?要让十爷投鼠忌器,那定得赶在十爷向他们下手之前,庄子至少要一年后才能建好,他们怎么会那么笃定十爷近期不会动手呢?” 老十摇摇头,因为按他的计划,最迟两月后就会大开杀戒,就算洪门得了假消息,也不应该如此心存侥幸。 老十思索良久方道:“会不会是地道挖错了方向?” 蒋先生微微笑道:“也不是没这可能,但十爷,其他人马,您也不能不防。” 老十看着蒋先生,叹了口气,“依照蒋先生看,会是哪队人马?” 蒋先生摇摇头,“看不透彻,十爷还是给九爷修书一封,问问京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对洪门的行动,十爷还是加快动作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老十点点头,“爷会看着办的,蒋先生,那依你之见,庄子是不是暂时停工?” 蒋先生不同意,说道:“不仅不能停工,还得加快速度,不管是谁打十爷的主意,新修的庄子总比如今的住处好设防的多。不过,得派些人实地勘察一番,看庄子里有没有被人做了手脚。” 老十随后又请蒋先生去香山县县衙走一趟,敦促县令加强治安管理。 然后在蒋先生的指点下,老十给康熙写了封密折,派人送出去后,才踱步去找刘思贤。 刘思贤不等老十开口,就主动告知,已经给广东将军和兵部上了折子,奏请派兵协助地方维持治安,想来回复应该很快就到。 老十对刘思贤的合作态度很是满意,道:“多谢刘大人费心,因府中突然出了这等事,爷怕是会耽搁些公务,还请大人体谅。” 刘思贤心想,你府上没出事的时候,也没见你办过什么公务啊,天天人影子都见不着,不知躲哪厮混去了,但嘴上却道:“那是自然,十爷安心处理府务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十府上是风声鹤唳,个个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虽然已经有了两个武艺高强的保镖,但其木格依然坚持和孩子睡在一起,老十渐渐的也从夜不能寐进步到挨枕就睡,而两孩子对老十的呼噜似乎具有先天的适应性,好像从没受到干扰,而且似乎是体谅老十白天过于忙碌,他们居然也渐渐的能一觉睡到天明。 虽然这种安排与礼不合,可在这府里,没人能大过老十和其木格去,因此一家四口便在一张床上挤了一个多月。 然后府里一下多了十多名高级保镖,全是大内级别的高手,负责康熙安全的精英,让人放心不少。 眼看安安和斌斌将回到自己的房间,由各自的奶妈照料,老十又要出差了。 知道老十要去执行特殊任务,不敢让老十分心,其木格故作坚强的将老十送出家门,一滴眼泪都没流。 老十一连十多日都没消息传回来,小英子四处打探也没获得最新情报,其木格在家是心急如焚。 这日,其木格正拿着小木块,教安安和斌斌识字,“这是阿玛写的喔,你们以后要向阿玛学习,写一手好字知道不?” 安安很是乖巧的高声应道:“好” 斌斌正要表现自己也是个好孩子,就见小英子快步跑了进来。 其木格猛的起身问道:“爷回来了?” 小英子给其木格请了安,方道:“回福晋,爷还没回来,那个,那个…” 其木格见小英子一脸的为难,并不是悲伤的模样,便断定肯定不是老十负伤的消息,冷静的问道:“什么事啊?” 小英子硬着头皮道:“主子,李音带了国公爷的信来求见十爷。” 其木格疑惑道:“李音是谁?” 小英子没料到其木格忘性如此大,只好支吾的提醒道:“那奴才在咱府上办过几天差事,因,手脚不干净,被,被打发…” 听小英子这么一提,其木格顿时想起来了,原来是阿灵阿的便宜小舅子。 其木格可没心思管这些闲事,“你看着办就好了,不用来知会我。” 小英子忙解释道:“那奴才说是国公爷荐了他到十爷帐下当差,还带了国公爷捎来的礼物,奴才是想问,是不是也给国公爷捎些回礼?” 其木格心中觉得好笑,阿灵阿到底要干嘛,为什么非要找不痛快呢?到老十帐下当差,亏他想得出来,老十区区一个百长,有什么手下啊? 想了想,说道:“礼单拿来我瞧瞧。” 接过礼单一看,其木格笑道:“大老远的送两根腌猪蹄?”心里还暗暗加了一句,这是来求人给安排工作的吗? 小英子小声道:“贵妃娘娘最喜欢这个,先前贵妃娘娘去了,爷跪在灵前不哭不吃不喝的,任谁也没辙,后来还是见了国公爷带来的腌猪蹄,才一下哭出了声,说是娘娘病重想吃却没吃上…”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当时老十哭着哭着就跑到御膳房将里面的东西全咂了,若不是康熙赶到,没准老十会放火烧了御膳房。 其木格只傻乎乎的以为老十额娘不受宠,所以御膳房的人不给做,因此接口道:“御膳房的奴才胆子也太大了!” 小英子忙解释道:“太医说了,贵妃娘娘的饮食要清淡,因此虽然十爷去找了几回,可御膳房也不敢做。” 其木格瘪了瘪嘴,看来阿灵阿是要借这两根破猪蹄来打亲情牌了… 因晚上有事,所以昨儿熬夜紧赶慢赶的,终于将今天的这更码完了,嘿嘿,刚检查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错别字,就发上来了。 请大家继续支持啊! 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虚 第一百五十三章心虚 其木格拿着礼单沉吟半响,方道:“寻些当地的土特产吧,让京里的舅舅们都尝尝鲜。” 小英子听后,有点拿不准,便确认道:“奴才这就去安排,给几家府上都备一份。” 见其木格点点头,没做纠正,小英子心里已有了主意,便不再多问,反正所有钮祜禄氏的舅舅人手一份就好,然后便道:“奴才这就去办。十爷如今出门在外,奴才叫李音在外等信就好。” 谁知其木格却将他叫住,说道:“李音既然是来谋出身的,咱们也不好耽搁他,你找人将他带到前山寨,寻人给他找个去处。”说完,又叹息道:“如今爷被贬了官职,加之人又不在府中,你行事可得谨慎些,别让人寻了爷的错处。” 小英子自然心领神会,一个时辰后便跑来告诉其木格,李音当上了伙头兵。 其木格心中窃喜,在老十回.来给李音调动工作前,他可得在烟熏火燎中度日了。 虽然如此,其木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明白阿灵阿到底想干嘛,如是想提醒老十别忘本,为什么又要将李音送上来添堵呢? 老十除了给他四舅舅添了礼.外,朝阿灵阿府上送的东西可是一丝一毫也未曾减少,难道因为老十有看重其他舅舅的意思,惹得阿灵阿不痛快,所以便让李音前来恶心老十,那干嘛又送腌猪蹄呢? 其木格搞不明白,不清楚阿灵阿到底是要示好还.是示威,就算对老十采取“听其言、观其行”的策略,似乎又有点挑衅的意味,难道他不知道老十是个顺毛驴? 好在其木格有自知之明,意识到自己脑袋不大够.用,便将此是丢到脑后,让老十回来后自己去烦恼。 而李音在进兵营的第一天,就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向阿灵阿写了份报告。 尽管李音为了.过得舒坦些,拿出银钱上下打点了一番,但总带有那么点京城奴才目空一切的架子,让人心里不大痛快,加之老十府里的人当初交代要让李音好好磨砺一番,一切按规矩来,不得徇私舞弊,损了老十的名头,因此,虽然李音花了些银子,但收效甚微。 李音见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也不知道老十回来后自己的待遇是否能有所改善,便花钱和人换了沐休,跑到粤海关澳门关部行台找到双寿,寻双寿帮他到前山寨说说情。 双寿听了李音的说辞,心里便犯起了嘀咕,难道因为如画的事,十阿哥连阿灵阿的面子也不给了? 双寿更加担心的是,那老十将会如何对付他?若真有老十这么个敌人在背后盯着,双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畅快了。 虽然李音口口声声说,因老十不在才受了委屈,但双寿哪里肯信,就算十福晋再善妒、再不讲理,可若没十阿哥的授意,又怎么会做如此安排? 可阿灵阿的帐老十可以不买,双寿却不能不顾忌,因此面子上还是敷衍过去,说是一定找人去说说,便打发走了李音。 李音走后,双寿左思右想、坐立不安,便派人装了几样贵重礼物给老十送去,说是这些东西自己这个粗人用不着,若这些物件能为十阿哥的新宅子发挥装饰点缀作用,简直是与有荣焉。 其木格见了双寿送来的礼单,心下纳闷,新宅子还没建到一半,这时节送装饰品过来,是不是太早了? 本想廉洁一回,但一想起如画是双寿送给老十的礼物,其木格便报复性的笑纳了贿赂,虽然不清楚双寿行贿的理由。 又过了几日,老十终于凯旋而归,一举消灭了洪门的十多个老巢,洪门在广东和福建的分舵几乎全遭到了灭顶之灾,其中自然不乏无辜的受冤者。 其木格没悲天悯人,只关心此事在当地引起的反响,若百姓不服再闹起事来,不知又要增添多少冤魂。 老十只简单道:“带头闹事的都没了,还有谁去蛊惑百姓?” 虽然其木格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但见老十布满血丝的双眼,便体贴的没有多问,熟练的伺候老十梳洗用餐。 老十刨了两口饭便沉沉睡去,瞧得其木格一阵心疼,不知道老十这么辛苦奔波到底图个什么。 第二日,康熙派来的大内侍卫撤走了一半,留下的人手继续负责老十府邸的安保系统,而老十给其木格娘三安排的保镖则从临时工转成了正式工。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和老十说上话,老十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后,便匆匆跑到书房,埋头文案工作,加班到深夜。 接下来的几日,老十依旧是早出晚归,着手处理善后事宜,没功夫和其木格儿女情长,让其木格好不懊恼。 忙了十多日,老十终于清闲下来,出门前有时间抱抱安安和斌斌,下班后有空绕道澳门捎些五花八门的零食,晚上也有了精神和其木格说悄悄话。 虽然老十在民间已经形象扫地,但还没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许多质朴的村民依旧没将老十的长生牌位拿去当柴火烧,这让其木格安心不少。 其木格趁老十心情不错,将双寿的礼单递了过去,有些忐忑的说:“爷要觉得不妥当,我这就派人给他退回去。” 老十无所谓的道:“干嘛给他退回去,扔库房就好了,以后给你身边的丫头做嫁妆也好。” 虽然其木格有些小气,但那也得看对谁,对自己人可是很大方的,因此立即打消了自用的念头,开始盘算还得采购几件,否则不够分。 而对李音的事,其木格只字未提。 并不是其木格故意,而是其木格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给老十说,自己小心眼的让人给李音穿小鞋,那显得自己多没气度啊。 其木格认为,反正小英子会向老十报告的,自己只管等老十发问就好了。 可没想到小英子以为其木格会给老十吹枕边风,便也没多事;加之老十回来后又没去前山寨报道,全在保密局办公,前山寨的同僚也没机会无意间提及;而李音的直接上司听说老十回府,更是卖力的对李音从严要求,因此李音不仅没机会和人换班,就是正常的沐休也给取消了。 而双寿虽然在澳门专程偶遇老十,但嘟嘟叨叨的都是自己的小心思,压根就没功夫管李音今夕何夕。 因此,直到接到阿灵阿的来信,老十才知道李音正在前山寨兵营烧火做饭。 好在李音是刚开始伙头兵生涯时给阿灵阿做的汇报工作,因此,阿灵阿字里行间都没埋怨老十,只是话里话外对其木格表示了严重的不满。 老十看完信后,心里很不舒服,不仅对阿灵阿,也针对其木格和小英子,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其木格连乌雅和扎丫拌嘴、两个嬷嬷不消食、两保镖三天只说了两句话…这些琐事都讲得个绘声绘色,独独对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只口不提;小英子连修庄子的工人哪天多吃了半斗米都汇报得详详细细,对该报告的却偏偏不报告,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只管小事、大事不过问的了? 于是,老十为了纠正府里这股歪风邪气,给自己的职位描述来一番解释说明,便将其木格和小英子叫到书房,给两人单独开会,端正他们的态度。 其木格听了原委,惊讶的说:“爷,你才知道?” 小英子则张大了嘴巴,懊恼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说道:“爷,是奴才的错,奴才一时给忘了,求主子责罚。” 其木格忙道:“爷,这事也不能怪小英子,毕竟都是我的主意,小英子怕是等着我先给爷说,免得中间传错了话,让爷会错意…” 小英子见其木格帮他揽责,也不好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忙不迭的请罪。 老十看得明白,看来确实是这两经办人没沟通好,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便简单骂了两人几句,斥责他们办事糊涂,然后给了两人口头警告的处分后草草宣布散会。 晚上,见其木格还想继续解释,老十道:“爷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瞒着爷,再说了,这事根本就瞒不住。” 其木格舒了一口气,道:“这就好,我就怕爷以为我们是故意的,心里有了疙瘩。” 老十笑道,“其木格,你为什么不开口跟爷提啊?” 其木格红着脸,不出声,老十又接着问道:“那你说,小英子为什么也等着你先开口啊?他什么时候传话传错过?” 其木格摇摇头,老实道:“不知道。” 老十笑着说:“爷今儿算是看明白了,因为你们自己心虚,都等着旁人先开口。” 其木格不服气的小声说道:“谁让他欺人太甚…” 老十道:“舅舅行事是有些过分,可你也不能这么着啊。舅舅待我不薄,咱们这么做,传了出去,爷就是一忘恩负义的小人。” 其木格不甘心的说道:“爷,我知道这事我做的欠妥当,可若不反击一下,他还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老十摇摇头,道:“其木格,舅舅是我的长辈,咱们就算心里不喜,也别做在明面上,该有的礼数不能缺,若真和舅舅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先不说舅舅当初对爷的帮衬、就是以后爷也没脸去见额娘。这事你就别管了,爷自有分寸,以后和舅舅府上相关的事,你都先问过我再做决定,别自作主张。” 见其木格闷不做声,老十劝道:“爷真的有分寸,你别担心,不管是谁,都欺负不到爷头上…” 今天的更送上,求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祝大家假期愉快!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瞧 第一百五十四章小瞧 日子平静如流水,其木格惬意的享受着难得的平凡小幸福。 与后世小夫妻不同的是,老十虽然天天出门上班,但所得薪水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连交通费都没法承担,更别说养家糊口了。 因此其木格一边窝在宅子里安心的相夫教子,一边也不忘遥控老十府里慢慢兴起的产业,日子过得安逸而紧张。 当洪门的风声渐渐平息,康熙便将老十从安全保密部门调回了军队,将这股暗势力交给老十负责,康熙是一百个不放心,但为了奖励老十为国家安全做出的贡献,老十光荣的从未入流的百长升任为正八品的外委千总,虽然还未官复原职,但至少成功的连升四级,刷清了明末张好古连升三极的成绩,大大增加了后来者破记录的难度。 老十回到军队后,没几天功夫,剩下的一拨大内侍卫就撤出了宅子,而其木格娘三的两个贴身保镖方严和邱易的人事关系也从安全保密部门转到了老十府上,这让其木格安心不少。 当地的百姓也没带有色眼.镜看老十,毕竟如今出海的渔民腰杆直了不少,而朝廷对渔民与吕宋之间的往来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明令禁止,因此百姓讨生活虽然依旧艰辛,但却比以往好了许多。 纯朴的乡民原谅了老十的血腥,.宽厚的感激着老十给他们带来的改变。 因此,当其木格带着孩子在田.间散步时,虽然没能与村民近距离接触,但也能远远感受到他们释发出的善意,那一个个羞涩的笑脸让其木格觉得分外温馨。 小英子也总能接到里正关于外地人口的报告,让.其木格对安保环境深感满意。 没有虎视眈眈的歹人在旁窥视,没有仇深似海的.邻居在旁诅咒,没有各怀心思的小妾冷不丁的出招—环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没有难缠的公公婆婆天天找碴,没有一群妯娌七嘴八舌的背地说小话,虽然老十稍带孩子气、脾气也略显暴躁了些,虽然安安和斌斌开始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其木格依旧觉得自己就象掉进了蜜罐里。 不时拉着老十一起到田间恶补农业知识,一起.笑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偶尔,还领着一家人去海滩晒太阳,不担心失业、不担心股市、也不担心房价,日子真是赛过神仙。 其木格真希望.生活就如此按部就班的继续,直到永远。 有人欢喜有人愁,其木格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阿灵阿则觉得漫天阴云密布。 李音死了! 老十回到前山寨兵营当日就将李音从伙房打捞出来,送到了最有前途的尖子营,这还不算,老十还利用皇子的身份让李音当了营中的副手,比老十的职务只低了一级。 阿灵阿面上虽然对这样的安排不置可否,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看来老十眼里还是有他这个舅舅的。 更让阿灵阿高兴的是,李音调职后不到两月,该营就得到调令,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吕宋换防。 老十为此转门修书一封,说吕宋乃是蛮荒之地,加之李音不通水性,长途坐船很是遭罪,征求阿灵阿的意见,是否将李音调出来。 朝中诸多皇子阿哥、王公贝勒都变着法的想将手伸进南洋的金矿,全都不得其门而入,阿灵阿怎会放过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赶紧派快马给老十去信,说是年轻人就是得让他多磨炼一番,而且调动过于频繁,也让老十难做,叫老十千万别给李音开后门。 信送走后,阿灵阿很是春风得意了几天,得知这一情况的大阿哥对他也越发敬重,几个铁帽子王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一夜之间全成了兔子,红了眼睛。 可惜,老天爷冷不丁的给正在兴头上的阿灵阿浇了一盆冷水,李音连金矿的影子都没瞧着,人就死了! 看着老十的来信,阿灵阿只觉得一阵恶寒,在前往南洋的途中,李音晕船晕得七荤八素,跑到船舷上呕吐时,一时不备被一个浪头卷了去,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瞬间就没了踪影… 阿尔松阿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凑巧,说道:“阿玛,此事甚为可疑,儿子以为莫不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阿尔松阿不好将矛头直指老十,只得含糊其辞。 阿灵阿心里也犯狐疑,但毕竟老十曾写信询问过意见,如今也怪不到老十头上去;但正因为老十曾写了此信,阿灵阿觉得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可惜却没有把柄。 阿尔松阿见阿灵阿不出声,便道:“等军报送上来,各府还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阿玛,您看…” 阿灵阿摆摆手,此时的阿灵阿脑袋一团乱,只想静一静。 阿尔松阿走后,阿灵阿独自闭关想了三个时辰,也没想出个头绪,无论怎么想,事情无外乎就两种原因,一是纯属巧合,二是老十做的手脚。 阿灵阿更倾向于后者,联想着双寿态度的转变,觉得老十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因此,阿尔松阿在入睡前又被叫进了书房,“前山寨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回来?双寿为什么后来那么急着向十阿哥示好,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回信?一帮废物,你催紧些,告诉那帮奴才,不管消息可靠不可靠,探到什么只管报上来!” 不两日,军报一到兵部,李秀儿娘家还没得到信,京城权贵全知晓了,一时间幸灾乐祸的不在少数。 八阿哥找着九阿哥,问道:“依你看,这事可是十弟做的?” 九阿哥摇摇头,“不知道。” 八阿哥不甘心的追问着:“一点苗头也看不出来?” 九阿哥依旧摇头,没什么精神的说道:“阿灵阿有些托大了,就算他身份尊贵,毕竟十弟也不是一般的外甥,哪能这般行事,枉我还巴巴的跑到他府里当说客,若真是十弟做的,他也是自作自受。不过十弟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毕竟还在规规矩矩的叫舅舅。” 八阿哥道:“十弟就没给你提过此事?” 九阿哥笑道:“没有,他给我的信里除了解释十弟妹没有藏私,其余的全是生儿子的方子,说是南边的土方法。” 八阿哥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自己的九弟开始称呼起十弟妹了?不都是叫的蒙古女人吗? 见八阿哥笑不出来,九阿哥只得回到正题:“八哥,会不会是旁人做了手脚?故意让阿灵阿和十弟生分?” 八阿哥摇摇头,“若是北边还有可能,京城里没几人有那本事将手伸进南边兵营,否则一个个也不会巴巴的看着内务府接收南洋的金矿了,再说,就算安插进了人手,那也是捞金子为第一要务,怎会有功夫来做这事,若被十弟查了出来,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八阿哥说的也不完全对,其实大家都有能耐朝南边军队里安插一两个亲信,可北边的人几乎都是旱鸭子,只要一下水立马鹤立鸡群,想瞒过康熙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又没人有老十那胆子,明着安插人手,若现发展南方人,一时也不敢将机密事务交给他处理,于是,大家才暂时的没处使力。 八阿哥和九阿哥喝了半天茶,得出了和阿灵阿一样的结论: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老十干的,白费了半天功夫。 八阿哥见九阿哥也没新颖的意见,便道:“若真是十弟做的,那看来十弟在前山寨也打好了人脉,要知道,十弟可没带过这批人马。十弟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原本不上心的九阿哥听了此话,当即正色道:“八哥,若说别的,我不信十弟有那本事,可若说带兵,十弟还真不是花架子,我去过吕宋,也去过十弟被困的矿山,就是大哥在那,也不见得能干得比十弟更出色。再说了,朝廷火耗归公的法子总算制定下来,许多小武官都多了收入,哪能不记十弟的好。” 八阿哥有些讪讪,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以前小瞧了十弟…” 九阿哥有气无力的道:“小瞧了十弟妹才是真的。” 八阿哥奇怪的“咦”了声,旋即释然,“是啊,没人想到她能将十弟治得服服帖帖的。” 九阿哥不赞同的说:“我不是说这个,前些日子我和十弟在吕宋淘换了一批西洋物件,你猜怎么着?” 见八阿哥睁大了眼睛,九阿哥才满意的继续道:“十弟的铺子到目前为止一件也没摆出来出售过。我找来何掌柜一问,才知道,十弟妹交代,所有货物都压到年底再出售,免得市面上东西一多,卖不起价钱…” 八阿哥觉得九阿哥有帮其木格炒作的嫌疑,不在意的笑道:“这也是常理,一般人都会想到这点。” 九阿哥则继续道:“那些东西,凡是有损坏的全送到京郊的作坊,让那里的工匠大卸八块的去琢磨,起初我也不在意,觉得完全是糟蹋银子。可你猜怎么着,今早我进宫给太后请安,十弟的作坊恰巧给太后送去了一个小闹铃,从玻璃到机芯,全是十弟的作坊做的,你叫他几时报时就几时报时,比洋人的还厉害,把太后给乐得…不出两日,十弟作坊产的小闹钟准把先期投入的银子全赚回来了。” 八阿哥觉得自己今天来之间应该看看皇历,搞了半天,原来九阿哥一直在关心老十的作坊,怪不得对李音的死心不在焉的。 九阿哥还在顿足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还有庄子上的冬季蔬菜在那摆着,我就楞成了睁眼瞎…” 八阿哥只好胡乱迎合着,“难道这么点时日工匠就瞧出奥妙了?” 九阿哥白了八阿哥一眼,“那怎么可能,十弟的作坊先前可没少拆洋人的座钟,听说当初拆完了坏的座钟,连上好的东西都给拆了,如今还有许多没还到原呢。我的眼光怎么比十弟妹还短视呢?” 八阿哥心想,怪不得称呼都变了,不再叫蒙古女人,而改称十弟妹了,原来是瞧着自己的短处了,正想挪揄两句,猛然想到,有了雄厚财力的十弟会不会生出其他心思?一时间越发心事重重了。 慈宁宫 太后兴致勃勃的给康熙展示闹钟的功能,“瞧哀家这记性,是拧哪个啊?对了,瞧着,等一刻钟它准叫唤。” 康熙也是一脸的兴趣,任由太后显摆着… 请大家多投粉红票啊,谢谢 欠的更这周一定补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方 第一百五十五章大方 有人曾说过,时光飞逝并非都是坏事,你越觉得时间过得快,快乐感也就越强。 其木格对此深有同感。 虽然依旧要为许多恼人的人际关系费神,但毕竟远离了京城的纷纷扰扰,等各种杂音长途奔波到前山寨时,杀伤力已去了不少。 即使老十一接到京里的书信,笑声就小了不少,但总的来说,其木格对这样的生活很是满意,既然老十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那也只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将快乐最大化。 可今儿老十一进屋,情绪就明显不对。 老十既没黑着脸,扮演铁面包公,也没飚音与世界三大男高音媲美,反而灿烂的微笑着,可笑容中卖力的痕迹太过明显,衬托的老十有点尴尬。 “今儿皇阿玛来了旨意…”老十笑眯眯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皱了一下眉,心想康熙又出什么妖蛾子了?但毕竟康熙是老十的亲爹,因此其木格嘴里还是很恭敬的问道:“皇阿玛说什么?” 老十呵呵笑道,“说是斌斌都.两周岁了,还叫小名不雅,便给斌斌起了大名,叫弘暄,从今后,咱们可不能再斌斌,斌斌的叫了,得叫他大名了。” 其木格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正孩子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和老十被剥夺了起名权,弘暄就弘暄吧,虽然自己很期待康熙能将弘历这个大名送给斌斌,但也从未对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抱有丁点儿希望,谁让自己没嫁给雍正呢。 但见老十有些反常,其木格便.猜测莫非这名字大有来头,可惜自己对博大精深的古文一窍不通,便不耻下问道:“爷,这名字有什么讲究没?” 老十一楞,转了转眼珠子,解释道:“暄者温也,《素问.五.运行大论》中有记载:叙温郁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春丛零叶…” 老十见其木格听得有些吃力,忙用大白话解释道:“.就是暖和,温暖,太阳一出来…” 其木格失笑道:“没想到爷还脱口成章呢,就知道.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早说是温暖的意思不就成了,看来皇阿玛是想斌斌以后成为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呢,这名字好。” 老十点点头,纠.正道:“别再叫斌斌了,叫弘暄,若被人听了去,保不齐就是大不敬了。” 其木格忙笑道:“知道了,皇阿玛没给安安起名字?”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其木格还是问了问。 见老十摇头,其木格忙道:“那咱们就接着叫安安吧,平平安安的多好。” 老十表示了赞同,“嗯,就依你。” 老十说完,又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见其木格有些困了,方有些讨好的问道:“其木格,咱家的作坊收益还不错吧?” 这些日子,其木格不仅小日子过得舒心,财运也不错。自家的钟表作坊终于成功的研发出了自己的拳头产品,小闹钟。 因产品的定位走得是中端路线,因此一问世就占领了极大的市场份额,订货单应接不暇,交货日期已经排到了年后。 其木格不仅为荷包开心,也为自家掌握了先进的技术而自满,要知道科技就是生产力啊。其木格甚至已经开始打算挑选一些蒙古随从去学习技术,到时候跟随安安到漠北开分厂去,毕竟汉人工匠不见得愿意远离故土。 因此,这作坊可成了其木格的心肝宝贝,当闹钟样品出来后,其木格就发出了指令,严格作坊的保密制度,生怕商业机密泄露了出去。 见老十如此问,其木格心里微感不妙,要知道老十从来不过问这些事务,难道康熙觉得这作坊抢了内务府的风头,找老十碴了? “爷,作坊怎么了?”其木格一下没了睡意。 老十嘿嘿笑道:“没什么,爷就是随便问问,收益还不错吧?” 其木格点点头,“还不错,有了他,即使玻璃作坊这辈子都做不出大玻璃来,咱们也吃喝不愁。” 稍感遗憾的是,玻璃作坊还是没什么进展,只能生产小块玻璃,而且报废率极高。 老十踌躇了半响,问道:“其木格…”老十开了个头,却怎么也接不下去,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是不是作坊碍着谁的眼了?” 老十忙摇头,“没有,咱一不偷、二不抢的,能碍着谁的眼啊!”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爷,那你今儿怎么怪怪的,说话都说半截,到底怎么了?” 见其木格急了,老十心一横,道:“其木格,咱铺子能和人合伙不?” 其木格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康熙,其木格只觉得气往头上涌,还好不是高血压,否则铁定爆管,哪有这么脸皮厚的爹啊,自己公司不创新,专抢现成的! 其木格很不高兴的问道:“皇阿玛透出这意思了?” 老十忙摆手,道:“你扯哪去了?” 其木格没好气的问道:“你一回来就说皇阿玛给儿子起了名,末了又说铺子合伙,难保我不朝这上头想啊。” 老十忙澄清道:“不是,那不是凑巧嘛,今儿才接到的旨意,当然回府就得说啊,孩子起名,也算大事啊。” 见老十的表情不象作伪,其木格也觉得康熙应该没那么无耻,堂堂帝王抢儿子的产业,委实丢不起这个人。 “那是九哥?”其木格迟疑的问道。 在其木格的心中,九阿哥这么做的可能性极低,可除了康熙和九阿哥,其木格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老十觉得为难。 老十依旧摇摇头,“九哥的生意比咱家大多了,虽然九哥来信也夸了,但那么个作坊才入不了九哥的眼。” “那到底是谁啊?谁要和咱家合伙啊?”其木格真急了,语气也冲了起来。 老十陪着笑脸道:“舅母…” 其木格听得这两个字,心里就发堵,想学了老十的样拿着茶杯往地上咂,又觉得掉价,便冲进里屋,拿着枕头在床上使劲的摔。 跟进来的老十见其木格暴走的模样,也有些担心,忙不迭声的劝慰道:“其木格,你别气,爷只是这么一说,只是一说…” 其木格好想将枕头朝老十咂去,但想着老十也委屈,便将枕头扔到地上,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问道:“你舅母到底要干嘛?怎么那么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啊!” 老十忙跟着坐下来,抚着其木格的背,“舅母说她府上去年收成不好,想从爷这借些银子和人手,也开个钟表作坊,爷想…” 其木格拿眼斜睨着老十,道:“爷想?哈,咱府里的人是不是报出爷的名号,就不用付银子,可劲儿的将东西往府里拿啊?” 老十忙解释道:“爷没告诉你,李音前些日子在去吕宋的途中坠海死了,尸骨无存。” 其木格一下从气转为惊,呆呆的望着老十,半响方道:“那和铺子合伙有什么关系?李音又不是你舅母的弟弟。” 老十别过脸去,眼睛盯着床头,道:“舅舅心里有疙瘩,以为是爷做的手脚…” 其木格心里“咯噔”一下,轻声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老十还是不看其木格,小声道:“爷是起了这个心,在吕宋也安排好了,谁知那奴才自己命不好,半道上就跑去喂鱼虾了。” 其木格稍微舒了口气,虽然老十他们一帮兄弟几乎每人双手都沾满鲜血,老十手上的人命也不止一两条,但其木格还是不希望老十视人命如草芥,“爷,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别下狠手。” 现实是残酷的,就算老十想学莲花,还没开花就做了烂泥的肥料,出污泥而不染,实在不适合皇室成员,因此,其木格也没天真的要求老十清清白白做人,只希望能将罪恶降低到最少。 老十点点头,“爷知道,不说别的,爷也得为孩子积福。” 其木格沉默了半响,道:“爷,你觉得心里不痛快,就想给他送些银子去?” 老十叹了口气,“其木格,舅舅以前待爷真的不错,爷没少拿舅舅的银子。爷不知道舅舅是怎么了,象中了魔障似的,一步步紧逼,不让爷喘口气。本想借李音的事给舅舅提个醒,叫舅舅适可而止,可舅舅似乎没息事宁人的打算,信虽是舅母叫人写的,但没舅舅的授意,舅母怎么开这个口。看这架势,迟早有翻脸的一天,爷想,既然舅母开口提了,就和他合伙算了,就当还债好了。若借银子、借工匠,作坊万一没起来,到时候不仅债没还,爷还得一藏私的名声。” 其木格听了不知是该笑还是哭,老十自己都断言会和阿灵阿翻脸,只要阿灵阿依附八阿哥,那老十肯定不会怎么掺和,雍正上台后,应该能做个自由人,确实值得庆幸,可钟表作坊眼下可是棵摇钱树啊! 看着老十期盼的眼神,其木格咬牙道:“随爷吧。” 其木格想明白了,钱再多,也没自由可贵,能花钱买老十心安的与阿灵阿划清界线,再多的钱也值得。 老十松了口气,道:“还是你深明大义,爷明儿就给舅母写信,告诉她钟表作坊分四成干股给她。” 其木格摇摇头,道:“爷,既然总有翻脸的一天,何必还藕断丝连的,那作坊咱们不要了,叫舅舅将作坊迁到他庄子上去,作坊里的工人也跟着过去,玻璃作坊咱们自己留着折腾。” 不仅老十惊叹其木格的大手笔,老十的舅母索卓罗氏见信后,也倒吸一口凉气。 阿灵阿知道后,更是血压陡升,怒不可遏,指着自己的老婆儿子骂道:“谁的主意?啊?谁的主意!” 索卓罗氏见状,战战兢兢道:“那钟表作坊可赚欢了,京里不少人都派人到南边去找工匠,想照着起一个,我瞧着眼热,就叫人给十阿哥去信,说府里去年收成不好,想问他借些银子和工匠,照着他家的开一个,谁想他那么大方,直接将作坊送给咱们了,看来十阿哥为人还真是厚道。” 阿灵阿气急败坏道:“你还有脸了,你不想想,这传出去,叫旁人怎么说咱们,皇上还健在呢,我做舅舅的就开始谋夺外甥产业,皇上会饶了我?” 索卓罗氏小声道:“这可是十阿哥自己说送的,信上黑字白字的…” 阿灵阿道:“就算你逢人就将信拿出来,也没人信你,你就等着皇上将咱们一家发配到宁古塔去吧!” 阿尔松阿在一旁提醒道:“阿玛,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这事压下去,若传开了,就麻烦大了。” 阿灵阿打了一个激灵,忙站起来道:“你赶紧去十阿哥府,告诉徐公公,作坊不办交接,我这就给十阿哥去信。” 阿尔松阿虽然晚了一步,徐公公已经将作坊管事叫到府上,何掌柜掌管销售渠道,因此也在坐,好在消息没扩散,阿尔松阿总算松了一口气。 何掌柜出了老十府后,没立即回铺子,而是直接去了九阿哥府拜见九阿哥。 自从何掌柜着手打理老十的产业后,基本上很少求见九阿哥,因此在外宅逍遥的九阿哥得了信,顾不得许多,忙叫人将何掌柜领了过来。 听了何掌柜的话,九阿哥又惊又气,九阿哥可不认为阿灵阿事先不知情,他断定阿灵阿就是在打铺子主意,只是没想到老十给他来了个破釜沉舟… 九阿哥气过之后,也不由赞起老十来,一方面为老十在府里当家作主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为老十的快速成长感到高兴,想起当初老十两口子为了处置一个奴才而闹得满城风雨,九阿哥只觉得老十已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虽然九阿哥认为阿灵阿欺人太甚,但也没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给太后请安时,借故夸起了小闹钟,然后漏了那么一两句话,既然老十晚辈的身份不好和娘家舅舅说理,那么就找自家的长辈来教训外人好了。虽然自己的皇阿玛不喜欢皇子和外戚走得过近,但若自家儿子在旁人那受了气,依着护短的性子,那是一定要帮着找回场子的… 九阿哥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而阿灵阿见外面没有风言风语流传,暗叫好险,但对老十的感觉却是分外复杂,不知道老十真有那么慷慨大方,还是想给自己冠上不仁不义之名,当然阿灵阿也想到了,若老十心怀叵测,此时肯定已经谣言满天飞了,但老十大方的过了头,让阿灵阿也觉得不可信… 阿灵阿还没琢磨透老十,就被康熙安了个殿前失仪的罪名,罚了俸禄,而索卓罗氏在进宫给太后请安时,也遭到了训斥… 九阿哥给老十的信中,一边说着小道消息,一边夸自己的功劳,末了还写道:最近手头紧,急盼十弟将作坊相送,不胜感激… 小声求推荐和粉红票!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如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不如意 中国有句古话:日长则昃,月满盈亏。 中国也有一句中西结合的大白话:如果两人太幸福,上帝都会嫉妒。 老十是传统的封建地主阶级,深知中国古话所蕴含的哲理,将其奉为神明,其木格是在网络世界畅游过的新一代小康阶层,偶尔听到两小白满含深情的对白,总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思维不在一个星系的两个人却心有灵犀起来,不约而同的开始抱怨生活不如意,生怕上天或上帝将他们手中的幸福夺了去。 阿灵阿的来信让老十松了一口气,却让其木格恨不得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老十道:“舅舅总算明白过来了,其木格,以后咱们回到京里,你也去舅舅府上多走动走动,前头这些事你也就别太计较了。” 其木格一脸的不耐烦,连头.都懒得点,真不明白阿灵阿怎么事到临头成了软脚虾。 老十无奈,也不逼其木格立即表.态,反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呢,老十准备先用上拖字诀。 接到九阿哥的信后,老十两口.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过味来,其木格一下来了精神,“爷,舅舅怕是心里更记恨了,咱们以后遇着他还是绕道走的好,免得闹僵了,爷心里不好受。” 老十则一脸的不甘,“爷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有爷.在一天,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从爷手中抢走一粒米去!九哥也真是的,自己胡乱猜测不说,还给宫里透什么信啊,这不是添乱嘛!” 其木格赶紧帮着九阿哥辩白,“换谁也会这么想啊,.再说了,从九哥信上看,舅舅可是一开头就这么想爷的,要不怎么会叫阿尔松阿去咱府上拦着啊!” 老十根本不用静下心来仔细想,就知道这事做.过了,心想自己怎么那么大意啊,于是便把其木格埋怨上了:“都怪你,爷说分四成干股,你偏要一股脑的全给!” 其木格才不怕.老十,直接就给顶了回去,“我没想到这层,是我笨,但爷不是也没想到嘛,是谁前几日还不住口的夸我贤惠来着,如今出了差错,少怪我头上来!” 老十没好气道:“爷就是被你的大手笔给震住了,要搁平时,爷怎么会想不到!” 其木格无所谓道,“爷,反正你先前也做好和舅舅翻脸的准备了,如今舅舅心里更不痛快,反正横竖都是翻脸,也没什么差别,你别往心里去了。”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两家人就这么冷在那,你让爷以后见了额娘怎么说?若将铺子给了舅舅,爷至少银钱上不亏欠了啊!” 其木格见老十依旧是用钱还人情帐的想法,便道:“爷,来日方长,要送银子还不简单,你别往心里去了,就算银子没送出去,你也别担心,额娘的心肯定是偏的,绝对不会怨你。” 见老十依旧觉得理亏,其木格真有些佩服老十的知恩图报,皇家的人几时将亲戚当一回事了!不过九阿哥好像真的对老十不错,其木格思及此,便道:“爷,我觉得舅舅其实一直没真心待你,和九哥比差远了。”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不管怎么说,额娘走后,爷还是仗了舅舅的势才在宫里没受欺负。” 其木格只好哄道:“行了,爷,我保证,在你和舅舅正式翻脸之前,一定想法子把钱给他送过去,让他赚大发了,行不?” 老十不干了,跳起来道:“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老惦记着我和舅舅翻脸啊?” 其木格心想,你才知道啊,真是够笨的,但嘴里却乖乖的道:“我不是觉得这疙瘩更难解了嘛!” [ 奇书网 www.qishu99.com] 老十拍拍屁股道:“行了,反正这事就怨你,天天追着我要你的嫁妆银子,搁这事上怎么那么大方啊?” 其木格无语,“行行行,怪我,我以后一定当好守财奴,不过我的嫁妆银子你到底是搁哪儿的啊?” 老十一听,顾不上抱怨,撒腿就跑,“我给九哥回信去,你先睡了,别等我。” 书房中,老十恨恨的给九阿哥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原委详细说了一遍,责怪他多事,末了也加了一句,“我府里还欠你银子不?如有,你就先别收了,记我账上,5000两封顶,等我出趟海回来再还你。” 老十心里那个悔啊,当初怎么就不知道藏点私房钱呢! 老十这厢还在为家事烦心,公事上的麻烦也找上门来了。 老十的手下操练时与其他方队起了口角,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打起了群架,正赶上广东将军下基层视察,赶巧的是老十又旷工托儿带女的出去游山玩水。 于是广州将军一个报告上去,老十,不,其木格兜里又少了3000两银子,老十再次被贬为不入流的百长,而在康熙的勒令下,前山寨的副将刘思贤也对老十加紧了约束,老十不仅不能迟到早退,还经常加班到深夜,累得回来倒头就睡。 不仅如此,老十脾气还见涨,其木格只抱怨了一次他不讲卫生,老十就抱着铺盖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很是厉害。 其木格是典型的一根弹簧,敌弱我就强,敌强我就弱,见老十长了脾气,立马换了笑脸,绝口不提老十可以臭得熏死一头大象,转而尽心尽力的当起了贤妻良母,吩咐厨房变着花样的给老十预备美食。 老十心里确实很烦,本以为康熙叫他留在前山寨定会有其他安排,没想到休养生息的差不多了,不仅没被委以重任,反而再次遭到贬职,而且,手里也没了秘密任务。 老十一心想建功立业,加之又曾误闯吕宋,过了一回统帅的瘾,心也就越来越大,再次当回小兵,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而刘思贤每次都拿出圣旨来压人,让老十心里的邪火完全没地撒。 外面没处发火,老十自然就将矛头对准了内院,可惜,其木格审时度势后,任由老十如何挑三拣四、蛮不讲理,总是微笑相对,气得老十只好拿小英子出气。 老十过得不顺心,其木格在一旁看着热闹,没想到自己的好日子也即将到头。 马上又到了年底,在大家的努力下,新宅子提前竣工,其木格还没开始品味新家带来的喜悦,就被人泼了一头冷水。 嫣红和海棠来信了,询问老十,她们在何处过年。 算着日子,这两人一年的隔离期已经期满,加之老十他们马上就要乔迁,新宅子虽不豪华,但却很宽敞,容纳十个嫣红海棠也不在话下。 见了老十递过来的信,其木格的心一下冷到谷底,“爷怎么个说法?” 老十很想和其木格吵吵架,可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拿来当导火索,否则铁定引火烧身。 加之这一年多的时间,老十和其木格两人过得也挺和美,虽然府里还有一个环儿在,但基本上就是一隐形人,不管是老十还是其木格,都没人有心思想起她。 一家四口该吵就吵,该笑就笑,没大没小的,说有多顺心就有多顺心。 若不是接到嫣红海棠的来信,老十几乎都恍惚以为他就只有其木格一个老婆。 老十看着其木格,斟字酌句道:“爷答应过她们一年后就接她们过来…”见其木格脸色不佳,老十忙改口道:“可毕竟立马就要过年了,咱们不在京里,叫她们代咱们孝顺孝顺皇阿玛和太后,也是应该的。” 见其木格脸色缓和了下去,老十方道:“等过完年,再找时间接她们过来吧。” 其木格怒视老十,“知道爷烦了我,随你便好了。” 老十无奈道:“其木格,爷也是为你好。不将嫣红和海棠接来,难道真要皇阿玛再指一人过来?” 其木格愤愤道:“又不是选秀年,指什么人啊?为什么指人啊?” 老十苦笑道:“先头选秀的时候,留了牌子年纪小的不在少数,皇阿玛眼下指过来也在常理,这都一年了,你肚里还没动静,没准…” 见其木格闷声不说话,老十问道:“你不是有方子嘛,怎么都一年了,你肚子还没动静啊?” 其木格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按说这一年生活舒畅、心情舒畅、什么都舒畅、怎么也该中奖了啊。 受后世计划生育的影响,其木格虽然认为一个孩子有点孤单,但却赞同两个刚刚好,特别是一胎生了个龙凤胎,一次搞定了个“好”,更是让其木格心花怒放,因此并没什么心思多生多育,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 可听老十这么一说,其木格也知道,自己只有努力生孩子,才能有效杜绝康熙给老十送人,于是只得妥协道:“爷,我立马开始算日子,咱们努力造人。” 说完又看着老十,问道:“爷,若我怀上了,可不可以不要嫣红和海棠她们过来啊?” 老十叹了口气,“你大着肚子,更得有人伺候爷了,其木格…” 其木格也明白是这个理,只是心里很不好受,便提出要求,“那就拖着,拖到皇阿玛快给你指人来,就把她们接来。” 说完,其木格又软言道:“还不知道在这里能待多久,一想到回京,我就头疼,爷,你就让我多过些舒心日子成不?” 老十听着其木格的话,只觉得一阵心酸,抱着其木格道:“爷应你,爷这就给九哥去信,让他帮着留心宫里的动静。嫣红和海棠的月钱也涨些吧,虽然是妾,咱府里按侧福晋的例给吧…” 粉红票双倍计算就要结束了,手里有票的大大们,不要再藏着捏着,朝子一十四咂过来吧,多谢,多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水账 第一百五十七章流水账 春去春又来,坐看庭前花开花落。 一转眼已经到了康熙四十七年九月。 安安和弘暄已经过了五岁生日,越发淘气起来。 而其木格却未能如愿再给老十诞下一男半女,偶尔想起来,其木格和老十心里都堵得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嫣红和海棠长留在了京城。 当初老十提议给他的小妾涨工资时,其木格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但方式却有些改变,基本工资不涨,年终按府里的收入酌情发放奖金,反正保证她们全年的收入达到侧福晋的水平。 而且,其木格还提出了附加条件,奖金只有她们留守京城时才有,若前来在自己夫妻间横插一杠子,全年奖金归零。 见老十瞪圆了眼睛费力的消化这番话,其木格直言不讳的讲,“她们若来了前山寨,我心里不痛快,铁定少活几年,没找她们要赔偿费已经够亏的了,凭什么还要继续给她们发奖金啊?” 老十见其木格斩钉截铁的模样,也没再为他的小妾争取权利,依了其木格。 说来也怪,这些年来,康熙似.乎全然忘了老十在前山寨被其木格一人霸占着,完全没透出给老十府里添人的意思。 于是,嫣红和海棠的行程便一日.拖一日的没了准信。 康熙四十六年选秀的时候,不.仅其木格很是紧张,老十也绷着一根弦,一边猛灌其木格准备的各种滋补汤,每夜卖力的播种,一边请九阿哥安排好人手,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赶紧将海棠和嫣红送过来。 可惜,那一年,老十和其木格注定再次沦为配角。 这几年来,八阿哥的势力大增,大阿哥审时度势后,.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便大度的转而支持八阿哥,而九阿哥更是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财力支持,加上八阿哥自己用心经营,在朝臣中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因此八阿哥的风头正劲。 八阿哥是万事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件都具备了,.剩下的一件,便卡在八福晋那儿。 八阿哥和八福晋成亲多年来,仍无子嗣,这成了.八阿哥问鼎宝座的致命伤。 因此,选秀一开.始,八阿哥便强势的告诉八福晋,府里一定要添人。 花花公子九阿哥也天天跑去游说,八福晋见此事没了回转的余地,便打起了商量,说是从府里的丫头中挑一两个给八阿哥做通房丫头。 可惜丫鬟的身份实在太低,连带着也会影响孩子的将来。 加之,八阿哥也不想为选秀的事惹康熙不痛快,便拒绝了八福晋的提议,叫她进宫求太后和宜妃,给府里指两人来。 八福晋在府里大闹一场后,在九阿哥顾全大局的劝说下,为了八阿哥的前程,委委屈屈的进宫求秀女。 八阿哥本以为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尾,结果八福晋为了以后的绝对权威,对秀女提出了苛刻的条件,一:绝对不能漂亮,容貌选那些被别人挑剩的就好;二、家世绝不能好,大家族的一律不要,父兄能干的坚决不考虑;三、最好是孤女,跟着远方亲戚过活的优先录用。 于是,八福晋的挑挑拣拣终于被太子一系的人传到了康熙耳朵里,康熙大怒,直接将张之碧之女和毛二格之女指给了八阿哥。 这两女子家世虽不显赫,可父兄皆健在,父兄的职位虽然也不高,但若他们的女儿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那也是能喊两嗓子,给女儿讨回公道的;更可气的是,这两女子容貌虽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却无愧“美人”二字。 八福晋吃了个哑巴亏,在宫里守着太后和宜妃哭了一场,回家又搞了一次大破坏。 康熙算是和八福晋卯上了,选秀一结束,立即就指示内务府风光操办八阿哥的婚事,气得八福晋给其木格写信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八哥纳侧福晋呢!” 虽然八福晋满心不忿,但其木格却占了个便宜,有八福晋缠着,宜妃也没了空暇为老十挑人。护短的太后收了其木格诸多礼物,加之其木格还有一子撑门面,因此,太后见康熙没提,也乐得打迷糊。 也许是老十没经常在面前晃,康熙对老十来了个选择性遗忘。 说是选择性遗忘,那是康熙罚银子的时,从不会忘记老十。 老十经过自身的努力,稍带走了点康熙的裙带关系,如今已经成功的当了前山寨军营的第一把手,成了前山寨副将。 选秀结束不到一月,老十又被罚了银子,这次是5000两,缘由是前山寨到吕宋守金矿的士兵有一人上岗时间着装不齐,丢了大清的面子,于是老十便负上了领导责任。 这次其木格缴纳罚银很是痛快,二话不说,立即就写信叫徐公公赶紧送银子去内务府, 这几年来,老十每年几乎都要被罚上三、五千两银子,全凭康熙心情,惹得其木格很是不快,就算康熙眼红老十财源广进,为什么不罚九阿哥银子啊! 说起生意,这些年倒还真是顺风顺水。 钟表作坊生意持续火爆,在技术没法突飞猛进的境况下,对产品外形进行了大幅度改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小闹钟层出不穷,完全满足各类客户群的需要,而且作坊出产的简易挂钟,更是受到了中产阶级的亲睐。读书人手里要没有一个钟表坊的怀表,都不好意思出门。如今,其木格已经在考虑开发高端产品了。 钟表作坊已经成功的在全国打开了市场,使西洋钟表越来越没了还手之力。 虽说京城也建起了其他钟表作坊,但因不掌握先进技术,加之进入市场较晚,完全构不成威胁。 玻璃作坊的技术还在研发阶段,不过小玻璃的合格率已经提高了不少。 冬季蔬菜继续蓬勃发展,齐齐哈尔的庄子因地理位置不佳,远离有钱人聚居地,无法扩大规模种植新鲜蔬菜,便转向全力种植保质期长的西瓜,如今已经获得蒙古王公的好评。 蒙古那条商线已经完全成熟,不仅从沙俄走私诸多稀罕物,还顺带的将中国的传统产品倒卖过去,而且小闹钟也卖出去不少。 广州这边,其木格和东印度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中外贸易也是进行的如火如荼。 美中不足的是,威廉早已回了英国,其木格费了好大的劲儿,也只和他建立起了淡淡的君子之交,没能如愿发展成生死之交。 好在其木格和澳门总督夫人成了好朋友,搭乘葡萄牙商船跑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让其木格纳闷的是,大清的水师虽然频繁往返菲律宾,但和西班牙军队并没什么接触,更别说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件了,而武器更新更是没影的事。 东印度公司如今也没大肆向中国倾销鸦片,其木格虽提着一个心,但也担心自己强行阻止,会折了老十的寿,便闭口不提,打算等老十或自己临终前再好好交代一番,反正雍正年间禁止鸦片应该也不算太晚。 其木格身边的丫鬟也一个个都出了嫁,格其和在蒙古商线上跑的牧仁成亲后,其木格将他们派到了漠北驻守,为安安打基业。 乌雅嫁给了老十的一名亲兵林风,如今还跟在其木格身边伺候。 扎丫嫁给了徐公公的一个子侄徐大强,徐大强掌管着前山宅的庄子,扎丫依旧还在内院伺候着,其木格打算等自己回京后,将扎丫一家留下,看管藏匿在此的财物。 新庄子修好后,其木格并没将老十当初抢来的金子运过来,依旧放在香山的小宅子里,小宅子有旧主的门房守着,一点也不打眼。小英子在忙着做生意的同时,也不时悄悄盯着那边的动静,以后这任务其木格打算交给扎丫两口子。 翠青虽还没出嫁,不过其木格也在开始为她物色人选了。 说起来一切都好,可孩子却成了其木格和老十的心病。 九阿哥在第五个闺女诞生后,终于在康熙四十五年得了一儿子,很是兴奋的给老十显摆了一把,老十不服气的写信告诉九阿哥,“我会叫弘暄当个好哥哥,不许他欺负九哥的长子!”回头就拉着其木格死命折腾了几天。 八阿哥的两小妾也很是争气,嫁给八阿哥的第二年,也就是今年,便给八阿哥添了一子一女,老十接信后,亲自跑到广州接了一神医过来给其木格诊断,结果是一切正常。 其木格只好认为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可问题是压力再大,几年的功夫怎么也该撞上一回啊? 如今看着手中的信件,其木格开心之余也有些沮丧。 阿茹娜再次当了母亲,如今也是两个小子的妈了。 其木格心想,若再不生一个出来,康熙迟早会看不过眼,想了想,便吩咐翠青,“派人去前山寨问问爷,这几日何时有空?” 其木格琢磨着,看来得和老十去海边小村庄旅游一圈,好好过过二人世界,没准就酝酿出新的小生命了呢。 翠青刚出去不一会儿,小英子就过来报告说,“主子,来了圣旨,请主子到前厅接旨。” 其木格心里噌的一下,难道康熙这时节指人来了? 刚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就见勒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其木格心下一惊,莫不是老十出了什么事,否则勒孟怎么不顾规矩闯到内宅来了。 不待其木格发问,勒孟礼也来不及行,就道:“主子,十爷被京里来人带走了…” 今天是月票双倍的最后一天,嘿嘿,白天月票涨得很多,谢谢大家支持, 手上还有月票的亲们,请继续投过来吧,多谢多谢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乱 第一百五十八章乱 其木格一听,大惊之下,顿时六神无主。 老十好端端的在前山寨当兵,即使偶尔出错,一般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怎么会惹着康熙,居然千里迢迢派人将他押解回京? 其木格咽了咽口水,扶着椅子慢慢坐下,问道:“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勒孟忙道:“奴才奉十爷的命出去办差,回转的时候兵营已经戒严,任谁都不得出入,守卫全换了人,奴才一个都不认识,奴才正想回来报信,不想就见一群人围着十爷出了大营,一刻也没停留,打马从官道上走了。奴才正想追赶,刘贵跑了出来,说是京里来了侍卫,传了皇上的口谕,将爷带走了,眼下他去寻蒋先生,奴才就回来给主子报信了。” 虽然勒孟说了一大堆,但除了知道老十被人带走的这一结果,什么缘由还是不得而知,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也是骑马走的?” 见勒孟点了点头,其木格心里稍微放下点心,只要不是坐囚车就好,问题应该不会太严重。 其木格犹在发愣,回过神来.的小英子提醒道:“主子,京里来传旨的人还在大厅呢,您看?” 其木格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接.旨,忙道:“我这就去,许能知道原委。” 其木格一路小跑进了大厅,听.人念了一大堆的文言文后,庆幸自己古文造诣有所提高,虽然不能体会圣旨的精髓,但至少弄明白了大体意思,就是康熙叫其木格即可打包回京。 虽然依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至少能跟着回京,.而不至于在前山寨煎熬等候消息,这让其木格对康熙的不满略微少了一些。 于是,当天夜里,其木格就安排好了留守人员,命人.打点了随身行李,便开始守着天亮。 虽然来传旨的人并没有软禁其木格,但本着小.心为上的方针,其木格只简单的交代徐大强和扎丫用心打理庄子的产业,对于一切商业机密和家底均未透露,以防隔墙有耳,但却将小英子留下来办理交接,并暗示南边的所有产业尽快交到徐大强手上。 至于小英子是.否能领会其木格的深意,将暗藏的金子告诉徐大强,其木格也顾不得许多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其木格就将尚在睡梦中的孩子抱上了马车,轻装简行的上了路。 走了十七、八天,在一处驿站歇脚时,勒孟传来了消息,太子被废了。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四日,康熙帝巡视塞外返京途中,在布尔哈苏台地方,把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召集到行宫前,流泪宣布废除允礽太子位。十六日,康熙帝回到北京,即把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礽事情,康熙帝又亲自撰写祭文,在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还把允礽转移到咸安宫幽禁。二十四日,把此事颁告全国百姓知晓。 其木格暗暗松了一口气,老十不是太子党,应该没什么事才对。 但高兴过后,其木格一算时间,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康熙是九月四日在返京途中废的太子,可老十却是在十二日被人带走的,如今又没有飞机火车,京城的侍卫怎么会在短短八天之内就由北赶到南? 要么就是康熙早起了废太子的心思,要么就是老十犯了其他事。 左思右想后,其木格选择了前者,因此便开始担心老十去保举八阿哥,因此路上是一点也没停歇,紧赶慢赶的在十月二十三日进了北京城的城门。 见着城门处的老十,其木格整个人差点虚脱。 老十上得马车来,责怪道:“这么赶路也不怕累着,大人便罢了,孩子怎么能遭这个罪。” 不待其木格说话,安安就甜甜的说道:“想快些见着阿玛,不累。” 说得老十呵呵一乐,将安安抱在怀里道:“安安,阿玛不在,额娘没欺负你吧?” 安安眨巴着单眼皮,笑道:“没有,我欺负额娘了,呵呵。” 老十好性子的问道:“喔,你怎么欺负额娘的?额娘发火没?” 弘暄立即在一旁告状道:“阿玛,妹妹早上故意赖床,让额娘急。” 其木格则笑道:“爷,别信安安的,一路上就她事多,故意耽搁行程,压根就不想快点见着你。” 安安急了,皱着塌鼻子,搂着老十的脖子道:“我没有,我那是欺负额娘,不是不想见阿玛…” 车厢内传出一阵阵笑声,幸福的其木格回到府里,见着嫣红和海棠,心里才后知后觉的起了酸意,这些日子老十该施展全身功夫慰劳他的两小妾了吧?瞧这两人滋润的! 不过,深明大义的其木格知道眼下还有火烧眉毛的事急待处理,便努力将此事暂时揭过,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深想。 晚上,其木格才得知,老十一行人虽然累死了几匹马,可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九月二十九日下午了。 署内务府总管事的八阿哥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时,查得的家产显得有些少,在二十八日遭到康熙质疑,斥责他到处妄博虚名。 而二十九日上午,就是老十到京的当日,康熙将一干皇子召集到乾清宫,说八阿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命人将八阿哥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九阿哥和十四一起带了毒药去阻谏,没头脑的十四称:“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康熙骂他们是梁山伯义气,十四还死不悔改,仗着自己得宠,继续顶撞康熙,气得康熙拔出小刀当场要杀他。 五阿哥赶紧抱住康熙大腿,苦苦劝说,一帮人又是一阵猛磕头,康熙这才罢手,命人将十四痛打二十大板,赶了出去。 而等老十进宫时,十四已经在阿哥所躺着了。 其木格听得目瞪口呆,这哪象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干的事啊,居然父子之间闹得打打杀杀的,就是市井之间也很少见啊。 其木格觉得当时的场面一定很火爆,高高在上的康熙吵架没吵赢,居然很没风度的动起了刀子,简直是送上门来让其木格鄙视。 鄙视完康熙后,其木格又是一阵后怕,若老十当时在场,没准十四这一角色就成老十的了。 “爷,皇阿玛跟说你什么了?”其木格担心的问道。 老十摇摇头,“我见皇阿玛的时候只知道二哥被废了,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情,皇阿玛也乏了,没说什么就将我打发了。” 其木格心里那个气啊,如有可能,真想来一回泼妇骂街,其木格就不明白了,既然康熙没精神气询问远道而归的老十,干嘛巴巴的将他逮回来啊?这不是诚心添乱嘛! 而老十接下来的叙述,更是让其木格眼花缭乱,因一算命先生在说八阿哥是大贵人的同时,说了前任太子的坏话,这让更年期的康熙很是不爽,虽然有人证证明八阿哥当初驳斥了算命先生,但八阿哥依然被革去了贝勒,成了闲散宗室。 接下来,三阿哥又告发大阿哥,说他请人做法陷害太子,于是大阿哥便被革除了王爵,幽禁于府内。 听老十说完,其木格问道:“爷,九哥没拉着你去瞎掺和吧?” 老十责怪道:“什么叫瞎掺和?自家兄弟,能撒手不管啊?今天皇阿玛气过了,召见了八哥,连二哥也被宣去了。” 其木格听得越发担心,道:“爷,帮兄弟求情没什么,可千万别掺和立储的事。” 老十笑道:“莫非爷还能不推八哥?” 其木格站起来,正色道:“爷,你答应我,别掺和这些事,谁当太子和咱们都没多大关系,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 见老十沉默不语,其木格急道:“爷,什么事和那位置沾上边就立马变了味儿,你别拿身家性命去赌。” 老十缓缓道:“如今八哥势头正盛…” 其木格打断道:“那就更不需要你去锦上添花了。” 老十并不赞成其木格的意见,但见其木格急得都快哭了的模样,便妥协道:“让爷再好好想想。” 其木格知道不能一蹴而就,但因不清楚废太子后康熙是什么时候叫大家推举太子候选人的,因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爷,咱们打个譬方,若弘暄行为嚣张,不忠不孝,你能下得了狠手?” 老十看着其木格,噌怪道:“胡说什么呢,弘暄是淘了些,可性子却随爷,忠厚着呢。” 其木格没功夫取笑老十自夸自买,只是继续道:“外面的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即使太子被废了,皇阿玛不见得就能舍弃他,皇阿玛可是手把手把他从小教到大的,眼下大哥被禁,八哥被夺爵,归根结底,哪一桩不是因为太子?” 老十想了想,道:“说得也是,十三弟以前那么受宠的,如今还在夹缝道关着没出来呢…” “啊?”其木格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忙着拉着老十盘根究底的问道:“为什么?十三弟做了什么事?”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没好气道:“爷离那么远,怎么知道。” 其木格怀疑的看着老十,有九阿哥在,老十再不济也能得到二手消息,还想追问下去,老十不耐烦的说道:“其木格,你到底向着谁啊,先还在劝爷,怎么一转眼就一个劲儿的问十三弟啊?” 其木格一听,便知趣的闭了嘴,没再提十三,继续和老十谈判着:“爷,要不你先答应我,一旦你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瞒着。” 老十皱着眉头,缓缓的点点头,然后吩咐道:“明儿得进宫给太后和皇阿玛请安,你仔细些,叮嘱一下两孩子,明天别出什么纰漏。” 听了这话,其木格又开始操心了,这两孩子在前山寨一直敞着养,弘暄还好些,老十不时还给他念念金箍咒,可安安那简直被宠得没边了,明天可千万别童言无忌啊… 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谢多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节外生枝 第一百五十九章节外生枝 老十回京后并没有安排工作,也许康熙是故意的,也许康熙没那精力,总之,无事可做的老十只好一大早带着其木格和两孩子一起进宫去请安。 一路上其木格都在给安安和弘暄做思想工作,叫他们多听少说,不准胡闹。 老十见其木格紧张的模样,全然忘了他昨天的叮咛,居然看起了其木格的笑话,“爷早就告诉过你,慈母多败儿,你还不信,事到临头才知道急了吧?” 其木格当场就给他顶了回去,“是谁宠得安安无法无天的?” 老十嘿嘿一笑,抱过安安,道:“闺女,给阿玛争口气,今儿见了太后和皇玛法,一定规规矩矩的,好堵你额娘的嘴。” 安安乖巧的应道:“阿玛,我知.道,我行了礼不说话就是了。” 老十一听,这也不对啊,太过了,忙.道:“不是叫你不说话,而是不问你,你就千万别说话,要是问到你了,你就少说两句。” 安安使劲的点点头,保证道:“阿玛,你放心,我知道了。” 老十得了安安的保证,得意的瞟了其木格一眼。 其木格也不甘示弱,一把抱过.弘暄,哄道:“儿子,刚才叮嘱你的话,可都记下了?今儿好好让你阿玛看看,是不是孩子不打就不成器。” 古人说来也怪,一心的想要儿子传宗接代,可对儿.子却又不假颜色。 老十总怪其木格娇惯弘暄,但自己却溺爱安安得.不得了,真真是捧在手心怕跑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若给他生一堆女儿,他肯定又会急得直跺脚,天天盼儿子,可真有个儿子吧,却又恨不得天天将儿子抓来痛打一顿,真不知是什么心理。 在后世,独生子女盛行,一个个都是小祖宗,其木.格深受其影响,加之看不惯老十的区别待遇,便处处护着弘暄。其木格底气足啊,即使80后、90后都是在溺爱中成长,也没见一个个的欺师灭祖啊,总的来说,成材的比例并不比棍棒教育下来得低。 不过两人虽然.对孩子的教育南辕北辙,但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当一人真的处罚孩子时,不管是否有不同意见,都不准出声。 可惜,两孩子都五岁多了,其木格也只收拾过安安一次,弘暄被老十罚的次数一个手掌也就能数得过来,因此两孩子对老十和其木格并不敬畏,如后世的孩子一般,对着父母该撒娇时撒娇,该耍无赖时耍无赖。 原本老十还担心弘暄这样以后会被一帮堂兄弟欺负,可和弘暄几次交锋下来,发觉这小子虽然心眼实了些,可气势却不输于常人,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便也没再多费心。 于是,诸多因素加在一起,便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要孩子暂时守规矩,还得费尽唇舌。 到了慈宁宫,很不幸,太后身边围绕了一群贵妇人,除了大阿哥的额娘,宫里的主位几乎都没缺席。 当然,并不是其木格面子大,而是太子被废,这帮人也摸不清康熙的脾气,生怕出了差错,便卖力的在太后面前尽孝,免得沾惹是非。 这下可好,安安本就是人来疯,弘暄也不是省油的灯,老十心里也有些发憷,心想,早知道就晚点来请安了。 两孩子在家长的带领下,脆生生的给太后和康熙的诸多小老婆请了安。 太后将两孩子拦在怀里,左看右看,高兴道:“这两孩子瞧着可不怎么象,若不说,还真不知道是双生子呢。” 然后问道:“昨儿才到京,累不累啊?” 安安和弘暄笑着一阵摇头。 太后命人端了糖果,和蔼的叫他们拿来吃着玩,两孩子还是一阵猛摇头。 太后笑道:“这两孩子许是怕生,都不怎么爱说话,其木格,你以后可得多带他们进宫来。” 其木格忙笑道:“是。” 然后太后和一帮娘娘们都给安安和弘暄赏了一堆小物件,两孩子瞧了老十和其木格的眼色,都乖巧的道了谢,然后又是保持微笑,不住的对众人点头或摇头。 其木格只觉今天脸丢大了,没想到两孩子居然走极端路线,看来回去要来顿棍棒教育才行。 老十也觉得回去要和安安好生沟通一下,不是答应了他要简短的回答问题的嘛,至于弘暄,绝不能轻饶! 不过,好在大家很快对孩子就没了兴趣,吩咐宫女带他们出去玩。 老十和其木格都暗暗松了口气。 待孩子出门后,太后才开始拉过其木格问话。 太后见了其木格,那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只见她眯着一双老花眼,拉着其木格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才道:“四年多没见了,楞是没变模样,还越发水灵了。” 说得众人皆抿嘴笑个不停,其木格应景的做出了副羞涩样,老十则厚着脸皮道:“太后,她万事不操心,当然变不了多少。” 宜妃笑道:“哟,还说她万事不操心,感情你府上的作坊是十阿哥在过问啊?” 老十讪讪的笑道:“娘娘,这您就不知道了,虽说我没怎么管,可其木格也没怎么用心,全是运气。” 宜妃子对太后道:“瞧十阿哥运气的,一下得了双生子,一下又生意兴隆的,合着运气全到他那去了啊…” 说到这里,屋里这帮人便开始打趣老十,老十憨憨的笑着,不时说些南边的趣事以搏众人一乐。 正说得高兴,太监过来传旨,叫老十去乾清宫和众兄弟汇合。 老十和其木格更加放心了,既然康熙有正事要办,今天应该不会召见孙儿孙女了。 于是,老十满是开心的响应康熙的召唤,立即奔赴乾清宫。 其木格也不去担心康熙今天是否叫人推荐太子,只庆幸自己总算保住了一丝颜面。 太后见了,便叫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其木格说私房话。 说是私房话还不如说是密谈,因太后连宫女太监都摒退了。 当屋里只剩下太后和其木格两人,太后方噌怪道:“怎么孩子见了哀家都成了闷葫芦?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要你出京。” 其木格笑着解释道:“太后,这两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南边,不懂宫里的规矩,我怕他们言语冲撞了太后,就叮嘱他们少说话,谁知他们却来个不说话。” 太后笑道:“呆会儿告诉他们,在慈宁宫别拘束,就算说错了什么话,哀家还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不成?” 其木格不以为然,但却还是点头称是,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太后,这次回京有些匆忙,平日里为太后备下的小物件都没来得及带,要等小英子回京的时候才能捎回来,您别见怪。” 太后摇摇头,道:“前些日子你心里急了吧?哀家留你,也是想问问。”说完,太后一顿,想了想,才接着道:“十阿哥和你怎么说的这事?” 其木格楞了楞,见太后的眼神一下变得很犀利,便试探的问道:“太后,您是指二哥…” 见太后点点头,其木格奇怪的想,不是说后宫不干政嘛?就算干政,干嘛探问老十的想法?应该找八福晋来谈心啊! 虽然如此想,但其木格嘴里却还是很沉痛的道:“我一直不过问外面的事,因此爷也没和我细说,只是说二哥让皇阿玛伤了心,但又说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的,等皇阿玛气过了,大哥和二哥他们应该就没事了。” 其木格自觉自己急中生智的回答没有纰漏,因此说完便打量着太后,想从太后的表情中探出一丝端倪。 太后听了,略感安慰的点头,缓缓的说道:“十阿哥能这么想,哀家就放心了。这事一出,哀家就担心,怕十阿哥有什么想法,毕竟要论贵,除了二阿哥,就是十阿哥了。就算是十阿哥没那心思,保不齐身边有人使坏,今儿听你这么说,看来是哀家多虑了。” 其木格原本以为太后是发出警告,叫老十不要去掺和八阿哥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么个说辞,本想追问,但见太后转了话题,只好作罢,毕竟事情过于敏感,其木格生怕自己处理不慎,惹出祸事来,便也按捺住性子,给太后讲起了广东的风土人情。 其木格面上努力的笑着,但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一直在琢磨着太后的话,心想,太后一般都不问政事的,没准是康熙叫她传的话,因此只想赶紧回府,好好问问老十,难道还有人提议他当太子不成? 可惜,事与愿违,太后刚想放人了,康熙又来了旨意,叫其木格去乾清宫。 其木格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只觉得康熙太多疑了,怎么会认为老十想当太子啊?就算有子以母贵的说法,可满人不是讲究立贤吗?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接见自己,到底起的什么心思? 其木格只觉得心乱如麻,原本以为拦着老十不当八阿哥党就好,没想到老十额娘的身份也能节外生枝惹出麻烦来。 其木格还没想好该怎么应付康熙,便来到了乾清宫门口,恍惚间居然听到安安的笑声,忙停下脚步,扭头四看,没发现人影,正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却冷不丁的听到弘暄大着嗓门道:“皇玛法,您去我家玩吧,我领您去看海,看好长好长的鱼。” 其木格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这两孩子不是在慈宁宫吗?怎么跑到乾清宫来了?没听到有人来宣啊? 周末愉快!请大家继续支持啊,多多推荐和投票啊,呵呵 第一百六十章 会见 第一百六十章会见 其木格低头走进乾清宫,跪下道:“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起磕吧。”康熙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其木格还没站好,就听弘暄笑道:“额娘。” 身形刚站稳,就见弘暄跑了过来,扬着头,闪着大大的眼睛,说:“额娘,你怎么才来啊,我刚请皇玛法去家玩。” 其木格傻笑了一声,略微抬头一看,就见安安坐在康熙怀里,双手不停的把玩着御案上的毛笔,懒洋洋的叫了声“额娘”。 其木格忙低声叫道:“安安,怎么这么没规矩,快下来。” 安安扭头对康熙道:“皇玛法,这下相信了吧,额娘好凶的。” 话虽如此,安安还是动着小身子,利索的往下爬。 爬到一半,康熙将她搂住,对其木格道:“这是你训孩子的地吗?” 其木格只有低头不语,心想,.老十如今已经是身份第二贵的阿哥了,大有问鼎宝座的险恶用心,安安如今又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外面会怎么传呢。 其木格觉得康熙是故意的,龙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爬上去的。 安安见有人能压得住其木格,.忙笑道:“皇玛法,您好厉害啊,连额娘也怕你。皇玛法,您今天就跟我们家去吧。我叫人给您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有皇玛法护着我,我吃再多的点心,额娘都只能干瞪眼了,咯咯咯咯。” 弘暄见状,也不管其木格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丢.了其木格,跑到康熙身边承欢,给自己找靠山对抗老十:“皇玛法,庄子上的人讲话和咱们不一样,您到时候一定要跟着我,我帮您传话…” 其木格一见,还好,弘暄只站在御座旁,这才安心的.低头环顾四周,粗略一看,好像老十尚有人身自由的几个兄弟都在。 其木格搜索老十身影的时候不小心扫了九阿.哥一眼,瞧着九阿哥满脸通红,有一丝诧异,忙又移回视线,确认了一回,没错,九阿哥这个花样美男连耳腮都是红通通的。 奇怪之余忙瞅.准老十,老十黝黑的脸上没发现一丝红晕,其木格稍稍放了一点心。 老十感觉其木格的视线,忙瞪了她一眼,饱含无奈,还带着那么一丝哀怨。 其木格来不及细想,就听康熙问道:“听说你府上的产业都是留着给安安当嫁妆的?” 老十忙点头道:“回皇阿玛…” 康熙打断道:“没问你呢。” 其木格心想,那就是问我了,忙恭敬的回道:“回皇阿玛,是。” 康熙又接着问:“就一点也不给弘暄留?” 不等其木格出声,弘暄就挺着胸脯道:“皇玛法,我是男子汉,要用银子,以后自己挣去。” 康熙很慈祥的摸着弘暄的脑袋,笑道:“男子汉可不能只挣银子…” 弘暄忙点头,“我知道,我还要帮妹妹打架,谁敢欺负妹妹,我绝不饶他…” 老十和其木格忙将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安还觉得不够乱,在一旁反驳道:“皇玛法,别听弟弟的,我才不需要弟弟来帮我打架,额娘说了,若以后婆家人欺负我,叫我用银子砸死他们。” 乾清宫响起一阵闷笑。 老十和其木格用心的数着地上的灰尘,装没听见。 康熙呵呵笑道:“这说法新鲜,可皇玛法将你的嫁妆银子给罚了,会不会到时候不够用啊?” 其木格忙扭头看向老十,这两孩子到底胡说了些什么啊。 老十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完全没一丝心电感应。 其木格正想解释两句,就听安安道:“皇玛法,您别担心,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不过,您还是先罚九伯好了,阿玛的先欠着,免得额娘心疼,等我钱到了手,我全送给您。” 其木格只觉得一片混乱,这是哪跟哪啊,怎么扯到九阿哥了。 只听弘暄在一旁否决道:“妹妹,你怎么还提这事啊,阿玛说过的,皇玛法不罚九伯,那是因为九伯家有那么多格格。”弘暄特意拖长了声调,以凸显九阿哥生了一群闺女。 九阿哥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众人笑声未落,弘暄又道:“皇玛法,您就先罚阿玛的俸禄好了,差的等我长大了来还。” 安安也补充道:“等额娘将钱交给我,我就给皇玛法送来。” 三阿哥见康熙心情不错,笑道:“你们求求皇玛法,没准皇玛法一高兴,就不罚你阿玛了,你们也就不用帮你阿玛还帐了。” 安安忙摇头,道:“那怎么行,做错了就要罚。” 弘暄在一旁补充道:“要不就不长记性。” 三阿哥笑道:“十弟,你怎么就老不长记性啊。” 老十充耳不闻,继续置身事外。 众人笑完后,就听康熙问道:“弘暄,你长大了后,除了挣钱帮你阿玛还银子,帮你妹妹打架,还想干什么?” 不知怎的,其木格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生怕弘暄说错了话。 整个乾清宫里也一下安静下来。 弘暄完全不知道到场内的风云暗涌,犹自老实的摇头交代着:“不知道。” 康熙没想到得到这个回答,楞了一会儿,方问道:“阿玛额娘就没给你提过?” 这下不等弘暄张口,安安就抢着回答道:“阿玛想叫弟弟当将军,跟着他去打坏蛋。” 这个答案符合老十的风格,康熙也不怀疑,只是笑道:“怎么,弘暄不想当将军?” 安安再次抢话道:“弟弟想去放牛。” 这次弘暄遭到了众人的嗤笑,这么个理想太没出息了。 康熙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皇孙居然想去放牛,脸色一敛,问道:“为什么想去放牛?” 弘暄不知道康熙已经变了脸,还傻乎乎的分析着自己尚不成熟的想法,“皇玛法,将军好威风的,我也喜欢,可放牛也有用,牛好了,粮食就多了,粮食多了,老爷爷老奶奶病了就有钱请大夫了,黑狗他们就不用找我帮忙筹钱了。” 安安在一旁补充着,“黑狗是庄子上的,他家牛死了。” 虽然孩子的话不全面,但康熙也猜到个大概,制止了老十想详细解释的意愿,点头道:“倒是个心善的孩子。” 然后又问道:“是不是你阿玛额娘不同意?” 弘暄笑道:“阿玛一听我要去放牛就火了,还好我跑得快,他没逮着我。” 众人皆是一楞,没想到老十府里如此没有规矩,不说皇家,就是一般的富贵之家,当爹的要训孩子,也没见过哪个孩子敢跑的,就是八代单传也得乖乖在那受着,等当***出来说情。 弘暄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全天下最最娇纵的孩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额娘倒觉得挺好,还表扬我呢。” 九阿哥心想,这蒙古福晋,开起作坊来那么精明,怎么管孩子这么糊涂啊。 康熙笑道:“那后来呢?” 弘暄拍着脑袋,双手一摊道:“可后来我看到庄子上有牛的人家也没钱,我问额娘,额娘也不知道,叫我自己想办法,我还没想出法子来。” 康熙开心的赞赏道:“有这心就好。” 说完声音一肃,对着他的一帮不孝子说道:“你看看你们,连个五岁大的孩子都不如,弘暄这点年纪就知道体恤民间疾苦,你们呢,整天锦衣玉食的,本事没见长,一个比一个混账!说着一个个都熟读经书的,朕看全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时间气氛骤然紧张,弘暄和安安还不知道康熙的厉害,不怕死的劝起了康熙。 安安贴心的拍着康熙的胸口,说道:“皇玛法,您别发无名火啊,别气坏了身子。” 其木格一惊,生怕康熙因为“无名火”三个字发飙。 还好弘暄来解围道:“妹妹,皇玛法训人那是为了阿玛和伯伯叔叔们好,额娘不是说过嘛,要不是喜欢咱们,才懒得管我们呢。” 安安反驳道:“额娘还说过,她要自己保重身体,懒得和我们两个兔崽子生气。” 康熙绷着脸,想笑又觉得失了威严,憋的有些难受,好容易转换了情绪,才说道:“孩子都懂的理,偏生你们却不知晓。” 老十一帮兄弟忙磕头认罪,其木格也只好委屈自己的膝盖,随大流跪在地上。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叫众人平身,只是对两孩子说道:“安安和弘暄你们先出去玩,等和皇玛法一起用了晚膳,再叫人送你们回府。” 安安问道:“皇玛法,您不去我家啊?我家的厨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康熙笑道:“皇玛法今儿没了精神,过些日子再去,今儿换你们在这陪皇玛法好不好?” 安安点点头,弘暄则说道:“皇玛法,那我们说错了话,您可别生气啊。” 安安截口道:“弟弟,你不乖,忘了阿玛额娘怎么说的,叫我们要多听,少说话,做个乖孩子,记住了,吃饭的时候不许当话匣子,不许惹皇玛法生气…” 其木格心里气得不行,原来安安记得大人的嘱咐,怎么就不知道执行呢? 两孩子叽叽喳喳的出了门后,康熙方说道:“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朕罚十阿哥银子,你觉得哪儿不对了?” 其木格跪在地上,心想,就知道没好事,忙小心的道:“皇阿玛,儿媳不敢有怨言,只是想叫十爷能有所改进,少犯错,少惹皇阿玛生气,这才假装埋怨的,想着十爷听多了唠叨,没准就真改了那些毛病呢。您也知道,府里如今也宽裕,儿媳不至于为了银钱对皇阿玛不敬。” 老十也帮腔道:“皇阿玛,她若真有所埋怨,怎么会不避讳人啊?” 康熙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也许是想着晚上还要宴请安安和弘暄,便卖了个人情,道:“弘暄是个好苗子,难得那么小就心怀慈悲,明儿就叫他到上书房进学吧,免得被你们耽搁了。” 其木格可不想五岁的孩子就去接受填鸭式的教育,再说了,冠了一个爱新觉罗的姓,孩子若太优秀了反而不是好事,忙道:“皇阿玛,弘暄笨着呢,在南边也整天和庄子上的野孩子一起混,怕他去了上书房,反而会添乱,不如等他先学学规矩,再…” 康熙冷冷的说道:“和庄上的野孩子一起混,不也是你们同意的?两孩子谁大谁小还没摆平,朕都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朕听着一个叫弟弟,一个叫妹妹,还以为朕耳朵出了毛病呢!瞧你们弄的这些妖蛾子!下次朕再听到他们这么叫,就不是罚银子那么简单了。都退下吧。” 其木格心想,这全怪老十啊,非要安安当妹妹,哪知安安压根不领情,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就一个劲儿的争当老大,老十拿安安没辙,其木格觉得安安是在找回自己的权利,也没加干涉,于是两孩子在几番争执后终于达成协议,允许各自表述,和平相处。 见康熙发了威,其木格也不敢争辩,只好为弘暄默哀。 出得乾清宫,老十的一帮兄弟表情各异,纷纷猜测康熙今天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深意。 三阿哥一脸的笑容,四阿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其木格还没来的及细细探究,就被老十拽着跑出了宫门。 逃进马车,其木格气还没喘匀,就问道:“你怎么拉着我开跑啊,太失礼了吧?对了,孩子们怎么去的乾清宫,怎么说到罚银子和嫁妆了,怎么扯到九哥头上去了?” 老十没好气道:“不跑,等着九哥来算账啊?两个兔崽子悄悄跟在爷后面,乾清宫的侍卫肯定以为爷带他们给皇阿玛请安,就放他们进去了。两家伙不知道躲在哪的,皇阿玛正在训话,刚训到爷头上,就见两家伙跑了进来,弘暄那臭小子,一上来就说:‘您是皇玛法吗?您又要罚阿玛银子了啊?’安安也被弘暄带坏了,跟着问:‘皇玛法,九叔银子多,您怎么不罚他,光罚我阿玛啊?’你说,这叫什么事!都怪你,每次爷罚银子,你也不看看场合,当着孩子面就开始抱怨…” 老十还没唠叨完,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对两孩子晚餐时间的表现表示担心,就听九阿哥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大清律例哪条写了,我银子多就该罚银子啊?我家格格多,怎么也碍你眼了啊?…” 老十一拍脑袋,轻声嘀咕道:“被两孩子给气糊涂了,怎么坐马车啊?” 马车停稳,老十哭丧着脸掀开车帘,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冒了句连安安和弘暄都会唾弃的话:“九哥这么巧啊…” 今天的更新送上,天冷大家注意保暖啊! 请大家继续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啊,谢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志向 第一百六十一章志向 老十“巧”遇九阿哥后,一脸委屈的下了马车,直到深夜才返回府邸。 而此时,安安和弘暄早就已经结束了国宴,向其木格马虎的汇报了几句,就抱着康熙莫名其妙的赏赐进行私下交易。 老十回府后,头一件事就是要找弘暄算账,其木格忙拦下,劝道:“弘暄明天一大早就要进宫读书呢,你今晚别修理他了,等他明天放学回来再说。” 老十气鼓鼓的连喝了两大杯水,问道:“你问他们晚饭的情形没?” 其木格无奈的笑道:“问了,两小家伙都心不在焉的,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表现很乖,吃了很多饭,没挑食,也没惹他们皇玛法生气,然后就急着相互交换宫里的赏赐去了。” 老十立时将其木格好生抱.怨一通,直到躺在床上仍在念叨:“爷的脸算是让他们给丢尽了…” 瞧这架势,老十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出祥林嫂的角色,好容易等到老十换气的间隙,其木格忙见缝插针的问道:“爷,外面是不是有人劝你去争那位子啊?” 老十本来还沉浸在羞愤的气.氛中,一听这话,忙收拾了所有情绪,扭头盯着其木格,问道:“你从哪听的消息?” 其木格于是将太后的问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然后表功道:“爷,我回答的还得体吧?” 见老十“嗯”了一声表示认可,其木格笑道:“当时一听.太后的话,我就琢磨着肯定是皇阿玛让太后问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皇阿玛跟前乱嚼舌,爷,若有人教唆你,你可千万别理他们,那群人也不想想,这位置怎么可能落到爷头上,” 老十有一丝不高兴,“为什不可能落到爷头上啊?.爷哪点差了?立太子,一是立长,一是立贵,一是立贤。三哥这些日子在皇阿玛面前假惺惺的表现兄友弟恭,为的什么啊?不就是因为除了废太子,就他最年长了嘛;八哥虽然受了训斥,可府里门人没少动作,朝堂上的官吏大多想让八哥当新主子,不就是因为八哥贤明在外嘛;那说起贵,除了废太子,还有谁能越过爷?四哥虽被先头的佟皇后养过,可毕竟德妃的位份在那,加之他今年领办查亏空事宜,得罪不少人,而且,与他交好的十三弟又被关押起来,他如今只有干瞪眼的份。” 说完,老十还不.满意,质问道:“你说,为什么不能落到爷头上!虽然十四弟这些年在兵部办差,可如今兵部指望爷的也不在少数,加之大哥被圈禁,如今除了爷,还有哪个皇子在军中能说一是一?” 老十这话确实是有根据的,虽然他只是去北边的黑龙江将军处当了回钦差,可一回京就在捣鼓军队涨工资,虽然费了些时日,可最终康熙还是叫四阿哥负责办理火耗归公,军队将士每年能理直气壮的从户部分到火耗银子,对于大多数老实本分的中下级军士来说,一不用担吃空响的责,二不用看地方官的脸色,收入上涨,谁不高兴啊?说来雍正也够可怜的,费心费力的办事,结果军队受益人全将功劳记在老十身上了。虽说那些胆子大的依旧继续吃着空响,可老十到南边水师去了一趟,那些平时让骑兵瞧不起的水兵腰包就渐渐鼓了起来,因此,老十“招财”的名号眼下正在军中流传,很有一批拥护者。 其木格完全没想到老十也会动起这番心思。受后世历史的影响,加之其木格所认识的老十确实也是勇有余而谋不足,因此,其木格自从嫁给老十,就从没想过老十会有继承父业的志向,听了老十的这番话,一时呆住了。 老十见其木格没反应,便道:“论才学,爷也不差啊,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凭什么爷就该在一旁看热闹?” 拿破仑曾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以此类推,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就不是好皇子,因此老十有这么远大的理想也在情理之中。可惜,老十生不逢时,康熙的好皇子实在是太多了! 其木格不好就老十是否有资格成为候选人发表意见,只是说道:“爷,那位置的争夺从来都是惨烈的,没准身家性命全搭上,最终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十有些气闷的说:“爷知道,成王败寇,怨不着谁。” 不问结果只享受奋斗的过程也只得鼓励,可在明知道继承大位的是老四的情况下,其木格实在没那魄力豪气冲云的去做老十背后的女人。 其木格有些悲哀的想,虽说自己上辈子是四川人,凑巧的是,四川人常常四和十不分,外地人总要靠手势才能弄明白四川人到底说的是哪个数字,可想把禛和誐两字弄混,难度也太大了些,想骗自己说历史老师发错了音,都没办法。 没有飞蛾扑火精神的其木格当下犯了难,不知该如何规劝老十灭了心中的火,特别是在不起冲突的前提下。 老十则为其木格小瞧了自己而生气,于是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半响,其木格往老十怀里靠了靠,叹气道:“爷,你什么时候起的这心思?” 老十道:“太子没废,爷自然安守本份,可如今储位空虚,爷当然也想争一把。“ 其木格一听,在心里又是把康熙一顿埋怨,没事废什么太子啊,瞧这事给闹的,居然弄得一心想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的老十也心痒痒的。 其木格觉得这不能怪老十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毕竟皇权还是极富吸引力的,一般人很难抵挡那诱惑,何况老十还认为自己是三个候选人之一,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君临天下,如不去争取,那简直就是蠢材加懦夫。 其木格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打消老十这不切实际的远大理想,老十则在郁闷中打起了呼噜。 半夜,不擅长倾轧的其木格总算想好了说辞,打好了腹稿,于是也不管老十睡得正香,上下其手将老十弄醒,懵懵懂懂的老十抓住其木格的咸猪手,翻身将其木格压在身下,闭着眼道:“偷袭爷?今儿你再怎么求饶,爷也不心软。”说完也不睁眼,继续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准确的堵上了其木格的嘴。 其木格费力将自己的嘴解救出来,道:“爷,你听我说,咱们和舅舅闹得不愉快,舅舅怕不会帮你出力,九哥一直和八哥交好,若叫他转而帮你,也太为难他了,九哥对你一直不错,你也不该给他出难题不是?军营的势,爷还是别借的好,哪朝天子不忌讳军权旁落啊。” 其木格说得很含蓄,希望老十能明白,他在争夺诸位上不仅没一点优势,而且手里连一张有用的牌都没有。 老十被其木格打扰了清梦,满以为会添点香艳佐料,却没料到,其木格突兀的提着这些扫兴事。 老十一下没了兴致,翻身下来,背向其木格,道:“你大半夜的不睡,瞎操什么心啊!” 见老十似乎又要打鼾,其木格猛的想起,老十今晚才见了九阿哥,忙问道:“爷,你给九哥说了?” 老十用鼻音道:“没,不过九哥倒劝爷去舅舅府上走一遭,回京这么些天,整天都在宫里挨训,还没功夫去见舅舅。” 看来九阿哥也和老十的分析一样,认为老十是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叫老十私地下去拉拉票。 虽然其木格很想知道,若老十真的办起了自己的竞选总部,九阿哥会如何取舍?但毕竟小命要紧,其木格可不想为了看九阿哥左右为难而糊里糊涂的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于是,其木格只好继续摇着老十,说道:“爷,这些东西凭咱们空想压根没用,最终还是皇阿玛说了算,从太后的说辞可以猜出来,皇阿玛不想你搅和进去,爷,就凭这一点,咱们就失了先招,就算满朝文武都拥戴你,也没用。咱们还是先在一旁看看热闹吧。” 老十有些不高兴,含糊的说着:“皇阿玛从来就小瞧爷。” 其木格不管老十是否会发飙,又自顾自的把太后当时的说辞、语气重复了一遍,一点也没添油加醋,本着真实的原则,再次给老十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其木格其实很想夸张一把,可担心老十瞧出破绽,反正弄巧成拙,于是被迫忠于事实。 也不知老十到底听进去没,反正其木格略感安慰的是,知道自己唠叨完,虽然老十没出声,但也没打呼噜。 老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连早餐都没用就跑到书房和蒋先生密谈良久,将头天入学的弘暄晾在一边。 其木格本想抱怨老十当爹不合格,没想到老十一回来就叹气说:“其木格,你别操心了,蒋先生的意思和你差不多,不过那话说得是一个难听,说爷这边是听着好听,却没一点根基,得徐徐图之。” 蒋先生这几年一直是老十的得意帮手,给老十参谋的许多事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受老十倚重,几年的共事下来,也摸透了老十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捧、什么时候该损,看来蒋先生也觉得老十昏了头,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其木格听得心花怒放,琢磨着该给蒋先生置办个庄子,以资奖励。 老十虽然心有不甘,但毕竟还没利令智昏,因此念叨了两句,便将重心转移道弘暄身上,“弘暄呢?还没起,赶紧的,这眼看就要迟了。” 其木格舒心的笑着,说:“不知道爷几时能完,怕耽搁了孩子出门,就叫勒孟护送着去了,徐公公和宫里熟,我也叫他跟了去,好和上书房的太监招呼一声。” 老十不放心的问道:“你给他交代没?” 其木格笑道:“我给他说了,说上书房的先生都很严厉,叫他不要淘气。” 老十“哼”了一声,道:“他若再给我丢脸,我非狠狠收拾他不可。”说完拒绝了其木格端上的小米粥,转身就匆匆赶去上朝。 其木格追出去问道:“爷,你不是没领差事吗?” 老十一边走,一边没好气道:“这些日子连九哥都天天在朝堂上呆着,昨儿爷送你和孩子进宫给太后请安,想躲着不去,结果被一顿好骂,若不是两小兔崽子闯了进来,爷准又得被罚银子…” 其木格见老十不再纠结于争取更进一步,即使是暂时的,心情也非常畅快,也不再觉得两孩子昨天的表现有多么丢人,反而觉得他们昨天也还是有功劳的啊,至少为家里节省了几千两银子。 可惜,离开京城四年多,府里的事情是千头万绪,其木格忙得没时间奖励安安,本想今天去拜访八福晋和九福晋的,也只得延后,叫人给她们送了帖子,约好明日叙旧。 就在其木格在府里忙得分身乏术之时,安安和弘暄却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余波(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余波(上) 一夜之间,京城里,除宗室之外的所有权贵之家1-10岁的小孩全聚集到大厅上接受爷爷或爹的亲切接见,更有甚者,连刚满月的婴孩也给抱了出来。 一切都源于十阿哥府的小阿哥和小格格昨儿进宫请安。 这些人家倒不是因为有安安和弘暄不懂规矩的前车之鉴,害怕自己稍有不慎,被不孝子孙摸了黑,因此想加强教导,给他们立立规矩。 而是拿着八字,就着相貌,盘算着哪个孩子命中带富贵。 虽然十阿哥府的小格格和小阿哥确实太淘了些,但人家有淘的底气啊,光爆料出的嫁妆就让人瞠目结舌。 别的不知道,十阿哥府的钟.表作坊可是实打实的在那摆着,单计算这一处进项,就足以咂晕一群人了。 虽说宗室子女多是嫁到蒙古,但.瞧着十阿哥心疼的样子,十有**舍不得自家闺女去蒙古吃沙子,肯定要到宫里求恩典,在京中指个婆家。 因此,除宗室之外的所有八旗.贵族将自己家中5至10岁的男丁全召集到一起,挨个挨个的挑选,以八字和相貌为基础,综合考虑其他各项指标。 首先,嫡出的自然是首选,毕竟小格格身份尊贵,一.般不会考虑庶出的儿子。 但是,若有杰出的庶出儿子,那也不能放过,先归到.嫡妻名下教养,再提高生母的位份,恨不得能将他们塞进嫡妻肚子里过一遍。 而且,那些整天打架斗殴的淘气包也很幸运的.未受到歧视,十阿哥就是个惹事的主儿,眼下看来,小阿哥和小格格也继承了他的优良传统,没准,就得要淘气的才能入得了十阿哥的法眼,才能合十福晋的意。于是,那些天天挨训的孩子破天荒的得了两句夸奖,弄得他们惊诧莫名。 所有年龄段中,.又属5到6岁的男孩子最受重视,因为十阿哥的小阿哥要进宫读书了,若能选为小阿哥的伴读,这关系可就进了一层,有小阿哥在一旁吹风,赢得“财女”归的可能性又提高不少。 而且,就算未能成功给十阿哥当女婿,丢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但也能和小阿哥打好关系,给自家的女儿寻个好出路。 虽然宫里传出的消息是十阿哥府里的所有收入以后都给小格格当嫁妆,但大伙却认为十阿哥在此处用了夸张的修饰手法。 你想啊,小格格出嫁若将府里所有进项全带走了,十阿哥和十福晋难道喝西北风去? 因此,大家笃定,小阿哥肯定会继承大笔遗产,就算以后没什么出息,靠祖宗余荫过日子,自家女儿嫁过去,也是锦衣玉食,最重要的是,大家再合作做点生意,共同发点财,岂不是皆大欢喜。 虽说旗人家的女子都要参加选秀,但若两家能先期达成意向,到时十阿哥进宫一求,那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因此,连刚满月的女儿也在此次考察之列。 因娶妻当娶贤,加之十福晋的容貌不算出挑,但这些年来,十阿哥却独宠十福晋一人,大家也觉得小阿哥十有**会受到十阿哥审美观的影响,因此,相貌平平的女孩儿此次成了重点考察对象。 当然,那些美人胚子也不能忽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知道小阿哥见惯了府里的大众脸,就渴望身边有美女相伴呢。 而且据可靠消息,虽然小阿哥和小格格是双生子,小格格容貌平平,虽然长得象十阿哥,却没十阿哥的五官好,和十福晋一样,勉强称得上清秀。但小阿哥却是浓眉大眼,高鼻梁,继承了十阿哥和十福晋的优点,不说是美男子,但也当得起英俊二字。 因此,大家觉得不能排除小阿哥对美的渴望和追求。 顶级权贵们折腾得欢,一般八旗之家也没闲着,想得嫁妆那是不可能的了,但若自家女儿能有幸去伺候小阿哥,那也是一场天大的富贵。 虽然妾室一般都是靠容貌取胜,但有十福晋受宠的例子在那摆着,因此,只要家中有女儿的八旗人家,心里都存了那么一丝侥幸,都在绞尽脑汁的盘算着怎么和十阿哥府搭上线。 而皇子府中也不见闲着。 大家觉得康熙能对老十的两孩子另眼相看,除去政治斗争的因素,关键在于废除太子后,高高在上的康熙感受到天伦之乐的可贵,想过过子孙绕膝的瘾。 来得早不如赶得巧,老十真是走了狗屎运,赶上了这么个百年不遇的机会,若搁在正常情况下,两孩子那么没大没小的,老十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心里很不屑老十钻了空子,但康熙如今就吃这一套,于是,老十的一帮兄弟,想当储君的,希望能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博康熙一乐,给自己加分,安分守己的,希望送一两个淘气的家伙,愉悦一下康熙,让自己这几天少挨些莫名其妙的骂。 可惜,皇子府的规矩都大着呢,前刻在自己额娘怀里撒娇,后刻一见到自己阿玛,就象老鼠见了猫,再淘的孩子都老实得不得了,更别说见康熙了,那更是小心无比。 因此,找了一晚上,大家还是两手空空的上朝听骂去了。 连九阿哥都在郁闷,别的孩子不提,自己对嫡女也是很宠爱的啊,那是连一个脸色也没甩过,虽说在自己面前也是嘻嘻哈哈的,可进宫的时候,见着康熙几乎都不会笑了。 九阿哥觉得是九福晋成天吓孩子,让孩子得了康熙恐惧症,虽然如此,九阿哥还是很不服气,老十的孩子进宫前,老十两口子肯定也没少吓唬人,怎么老十的孩子胆子就那么大呢? 九阿哥仔细反省了一遍,觉得自己和老十的胆子是一样的,可蒙古福晋的胆子明显比栋鄂氏大,看来根子还是在自己老婆身上… 只有四阿哥没做什么动作,虽然他的子嗣本来就不多,眼下只有一个格格,两个小阿哥,但三阿哥弘时是康熙四十三年出生的,眼下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惜,府里规矩太多,四岁大的孩子早就知道什么是君臣父子了,想叫他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没一两年那是办不到的,到那时,康熙的口味肯定老早就换了。 因此,四阿哥没去做这些无用功,而是将宝贵的时间花在了对形势的认知上,一头雾水。 今儿挨完骂后,四阿哥更稳不住了,一边去阿哥所探望十三,一边焦急的等着最新情报。 是的,十三被放了出来,虽然康熙并没撤销对他的处分,依旧在阿哥所禁足,但却离开了夹缝道,对十三来说,至少罪名的性质减轻不少。 让四阿哥纳闷的是,康熙是在和老十的两孩子用完晚膳后,下旨放出十三阿哥的。 虽然这两者可能是巧合,可四阿哥不由不猜测昨儿晚膳的时候,老十的双生子到底和康熙交流了些什么。 让四阿哥更心急的是,若康熙是有意而为之,那是否意味着老十上位的可能性很高呢? 康熙的一帮儿子,包括老十都加入了探望十三的队伍,非常时期,还是多表现下手足情深比较保险。 十三整个人很是颓废,象变了个人似的,大伙无趣的说了些“放宽心,别多想”之类的废话,便拱手告辞了。 老十见着十三的精神状况,心想,若自己成了这模样,其木格肯定急死。 老十并不检讨自己的非份之想,反而觉得自己如今活蹦乱跳的,简直就是其木格的福气。 四阿哥没随大部队一起行动,而是留了下来,单独劝慰十三。 “十三弟,振作些,不管怎样,人出来了就好。说来也是四哥我没用,让你在里面受了这么多苦。你也知道,皇阿玛这些日子心情不好,我们为你求情都给挡了回来,四哥我也是求告无门。” 十三摇摇头,有些落寞的说:“四哥,你为了我在乾清宫跪了一天,我都听说了,弟弟我这谢过你了。” 四阿哥感叹道:“自家兄弟,不说这些了,你先好好调理下身子,瞧你身子骨,一阵风就能将你吹倒。” 十…点头,没有言语。 四阿哥虽然很想知道康熙昨天和十三说了些什么,但也明白眼下不是详谈的时机,便将重点放在开导十三上。 等四阿哥打道回府后,刚进书房,就听到又一个关于弘暄的消息,康熙亲自检查弘暄的作业,头天入学的弘暄受到了康熙的大力表扬。 四阿哥沉着脸,问:“弘暄如何表现得出众了?” 四阿哥越发觉得康熙有抬高老十的嫌疑,头天入学,先生能教些什么? 探子答道:“宫里传出的消息是,皇上夸弘暄阿哥写得一手好字。” 四阿哥皱着眉头,觉得有些想不明白,看那两孩子昨天的表现,应该是没怎么管教的,怎么还会写得一手好字? 其实不仅四阿哥不相信,康熙初一见,也认为弘暄有舞弊的嫌疑,虽然一看就是老十的字体,但康熙不认为老十有耐心教孩子写大字,也不认为弘暄能静下心来练字。当下叫弘暄现场又写了两个字,见弘暄有模有样的架势,活脱脱就象当年的老十,不过当年的老十总是撅着嘴,心浮气躁的画大字,而弘暄却是聚精会神的用心书写着一笔一画,康熙有些感慨,赞道:“比你阿玛当初的字好多了。” 虽然父子两人写字的状态不一样,可弘暄挺着小胸脯骄傲的样子却与老十是如出一辙。 康熙笑着问道:“你阿玛教你的?” 弘暄扬声道:“嗯,阿玛的字写得最好了,我以后要写得比他更好。” 康熙接着问道:“那你阿玛都教过你读了些什么书啊?” 弘暄摇头道:“阿玛没教,额娘教了些,阿玛只教写字。” 康熙当下很是诧异,“你额娘教的?她都教你些什么啊?你额娘…” 弘暄接口道:“额娘懂得可多了,就是字写得臭,要不然,连字都不要阿玛教。可阿玛总说额娘教些乱七八糟的,呵呵…”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余波(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余波(下) 康熙听得弘暄的回答,不由皱了皱眉头,完全可以想象一个白字福晋会如何荼毒下一代。 康熙有些不忍心问,但见着弘暄一脸的灿烂,最终还是好奇道:“你额娘都教了些什么?” 弘暄歪着小脑袋,想着想说:“好多的,嗯…” 见弘暄一时答不上来,康熙就知道弘暄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便循循善诱道:“可教你三字经了?” 弘暄摇摇头,回答道:“额娘说,这个先生知道教。额娘只教我们做人的道理。” 康熙失声笑道:“喔,都教了哪些做人的道理啊?” 弘暄摸着小脑袋瓜子,眨着眼睛说:“要爱惜粮食,不能浪费。” 康熙点头道,“嗯,你们昨儿晚膳也说过。” 弘暄觉得不能辱没了自己.额娘的名声,便抑扬顿挫的背诵道:“额娘教我们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康熙有点惊讶,没想到其木格还.有这份见识,便赞道:“嗯,不错。” 弘暄得了表扬,很是自满的笑.着,“额娘还教了好多,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康熙心情不错,鼓励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要跟.着先生认真学,不可偷懒。” 弘暄一听,小脸一下就皱成一团,“皇玛法,先生怎么.没教三字经啊?今天他讲的,我都没怎么懂。” 康熙觉得弘暄不懂是正常,老十的孩子嘛,若一.点就通,反倒不正常。 但因弘暄的字.给了康熙好印象,因此,康熙决定指点一二,便问道:“那先生今儿讲的什么啊?” 弘暄大声道:“论语,就是孔子,孔老夫子写的。” 康熙吃惊不小,上书房的先生不至于这么糊涂吧,给头天进学的孩子讲论语? 康熙想想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又拿起案桌上弘暄的作业,眯着眼睛一扫,弘暄写的作业确实是抄写论语的为学篇,看来上书房的老学究确实有些不知所谓。 康熙有些生气,但本着深入调查的原则,还是忍住气,叫弘暄将他在上书房的经历仔细讲一遍。 弘暄忙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原来上课时,先生对弘暄这个新来的学生进行了个摸底测试,询问弘暄在家中是否接触过笔墨。 弘暄很是大声的回答说自己会写字。 于是,先生就叫弘暄写两个字来看看,弘暄很是规规矩矩的将自己的大名写了上去。 其实,弘暄的字并不是好得足以令人震撼,但关键是他有一个不爱学习的爹,再有一个文盲的娘,大伙难免会带有色眼镜看他,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之亦然,越不抱希望,便越觉得惊喜。 康熙都未能免俗,何况上书房的先生们。 因此,弘暄的大字写完后,在先生心中的形象立即就变得高大起来。 先生当即问道:“在家里都学了些什么?” 弘暄毫不客气的答道:“学了好多喔,我都懂好多好多东西呢。” 先生觉得弘暄不懂得谦虚,需要好生敲打一番,便道:“要记住,知之为知之…” 弘暄忙接道:“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先生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没想到十阿哥还真在这小阿哥身上费了功夫。 先生思索了片刻,道:“那小阿哥可知道其中的意思?” 弘暄点点头,“就是不要不懂装懂。” 先生觉得虽然解释得不那么贴切,但大体意思也还算靠谱,便问道:“可将论语学完了?” 弘暄摇摇头,“没学过。” 先生有些生气,没学过,难道刚刚接的话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不成? 想了想,便考道:“子曰:学而时习之…” 弘暄当即摇晃着小脑袋,朗朗背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先生更生气了,不是没学过吗?于是又接着考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 弘暄瞪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先生,觉得这先生说的话怎么这么难懂啊… 见弘暄哑口无言,先生脑袋一时没转过弯,便从这句接着往下教了。 康熙了解原委后,对先生的不负责任非常愤慨,决定立即将他打发他回老家祸害他自个的子孙去。 但康熙对弘暄的态度还是很和蔼的,“前面的句子也是你额娘教的?“ 其木格就知道那几句耳熟能详的名句,连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都记不住,还是老十看不过眼,硬加上的,否则弘暄今儿也就只知道前半拉了。 不出所料,弘暄又将其木格给卖了,康熙对其木格这个连半罐水都没有的福晋彻底无语,没学问不要紧,要命的是,没学问还赶趟的当先生! 既然当爹**不靠谱,康熙就只有多操点心了:“弘暄,明儿就叫先生教你三字经,先生今儿留的作业就不用管了。” 弘暄一听,乐得蹦了起来,“皇玛法,你太好了,嘿嘿。” 康熙点点头,命人将弘暄送回府,不想过了半刻钟,弘暄又蹭蹭蹭的跑进了乾清宫,扯着大嗓门喊道:“皇玛法,皇玛法,他们不要我见你…” 身后的太监不迭声的劝着:“小阿哥,皇上忙着呢,您别冲撞了圣驾…” 康熙此时已经在召见废太子了,听了弘暄的大呼小叫,不由有些生气,看来这孩子确实太没规矩了,便肃声道:“放他进来” 不知死活的弘暄跑进来后,见地上跪着一人,又瞅见康熙一脸的不悦,自作聪明的劝道:“皇玛法,别和他生气,划不来的。” 说完也不等康熙发话,就凑到康熙跟前,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见康熙的脸色越发阴沉,正想提醒弘暄还没给康熙见礼,就见弘暄从荷包里拿了一样东西递给康熙,悄声说道:“皇玛法,这是上书房的点心,一点也不腻,可好吃了,我留了两块,刚忘给您了,您尝尝。” 康熙看着手上挤压的不成形的点心,再瞧了瞧弘暄的荷包,道:“你藏了几块点心啊?” 弘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三块,我不知道今儿会遇着皇玛法您,只想着给阿玛、额娘,还有妹妹带了。刚在路上才想起,应该给皇玛法分一块的,皇玛法忙了一天,没准饿了呢。” 康熙没想到弘暄这么实诚,摸着弘暄的头,道:“明儿起,下学后就到乾清宫来,在耳房做功课,朕好给你指点一二。” 弘暄懵懵懂懂的回府后,刚将点心拿出来,宫里就送来了一篮点心,弘暄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只是懊恼道:“原来上书房的点心也是皇玛法家的啊!” 其木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笑骂道:“平时又没少你吃的,你怎么象八辈子没见过点心似的,看你阿玛回来怎么收拾你!” 可惜,老十踏着月光回的府,连其木格都睡了一觉。 于是,老十府里半夜如期传来了老十的咆哮,“那臭小子…” 骂臭小子的不仅是老十一人,阿灵阿此时也正在骂着,不过骂的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外甥老十。 阿灵阿除了不知道康熙和两孩子晚膳的时候谈过什么,连康熙叫弘暄下学后到乾清宫的耳房中做作业都了如指掌。 阿灵阿敏感的认为,康熙如此看重老十的子嗣,必然大有深意。 因此,阿灵阿对老十这些日子不曾登门拜访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怒。 阿灵阿觉得老十要么是蠢到家了,没看出康熙的用意,要么就是太托大了,以为不靠母族也能顺利凳上储位。 阿灵阿冷冷笑着,决定明天得联络一些亲信,为八阿哥造势,阿灵阿咬牙暗暗发狠道:“臭小子,我叫你目无尊长,等八阿哥上了位,我叫你没地儿后悔去…” 八阿哥此时也没歇息,正在和八福晋商议着,“十弟妹的帖子上说是明儿什么时候过府?” 八福晋道:“没细说,只是说下午过来,九弟妹也接到帖子了。” 八阿哥吩咐道:“那你明儿将九弟妹也请过府,你们三人一起在府里叙旧,留晚饭,爷到时候也将九弟和十弟约过来。” 八福晋应了后,问道:“今儿十弟松口没?” 八阿哥苦笑道:“十弟还是那样,不掺和。” 八福晋有些不放心,说道:“十弟该不会是真有什么想法吧,他的两个双生子可得皇阿玛宠,听说皇阿玛还叫弘暄下学后去乾清宫做功课,这以前可只有太子和四哥如此呢。” 八阿哥摇摇头,“瞧着十弟的样子,不象,若他真有那心思,早该去拜访阿灵阿了。” 八福晋临睡前,又对八阿哥说道:“既然十弟不想掺和,爷,你也就别逼他了,明儿就让我们几个女人家好好聚聚吧。” 八阿哥没有表情的说道:“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啊?”九阿哥气急败坏的对九福晋吼道:“孩子都被你吓坏了,不就是将书撕了吗?爷还没叫呢,你嚷嚷什么?大半夜的,还折腾孩子!” 九阿哥骂完老婆,又冲着奶妈骂道:“傻站在那干嘛,还不赶紧带四格格下去。” 等奶妈带着孩子退下后,九阿哥指着九福晋的鼻子骂道:“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吗?要换了十弟妹,没准将一书房的书都拿出来让孩子撕着玩…” 今天的更新送上,继续求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懵 第一百六十四章懵 八福晋还是那副爽利的性子,其木格还没下马车,就听到二门处八福晋爽朗的笑声:“可算是回京了。” 其木格忙走出马车,迎了上去,笑道:“八嫂,您怎么这么客套,在屋里等着就好,难道还怕我迷路了不成?” 八福晋嘖了一声,打趣道:“我可不是来接你的,是专程来等我那小侄女的。”说着朝其木格身后瞧了瞧,没见着小人影,诧异道:“怎么,安安没跟着一块过来?” 其木格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在马车里,一路上都在和我置气呢。”说着又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叫道:“安安,再不下马车,额娘就留你一人在这儿了。” 八福晋走过来,笑道:“那敢情好,留着给八婶当闺女。” 安安撅着嘴巴,见其木格垮下了脸,才将手伸了出来,其木格将她抱下后,说道:“还不给八婶行礼。” 安安小声叫道:“给八婶请安,八婶吉祥。” 八福晋牵过安安的小手,领.着众人朝后院走,问道:“安安,谁惹你不高兴了?” 安安抬头瞅了瞅其木格,默不作声的摇摇头。 其木格解释道:“她昨儿知道弘暄.去上学,非吵着要一起去,今天早早就醒了,跑到弘暄房里守着,我好容易将她哄去房里吃早饭,结果她阿玛却悄悄带着弘暄跳上马车溜走了,连早饭都不曾吃,这丫头就冲我发起了脾气。” 其木格一想起老十偷偷摸摸.的样子,就不由笑道:“刚在路上,她非要我带她先去接弘暄放学,这不,没合着她的意,又开始和我较劲了。” 八福晋低头对安安道:“安安,学堂没什么好的,辛苦.着呢,不去也好。” 安安委屈的说道:“那弟弟的学问就会超过我了,字.也会比我写的好了。” 八福晋呵呵笑着对其木格道:“瞧这闺女,是个有.志气的。” 其木格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头,对八福晋说道:“本想等明年再给她请个先生的,眼下看来不能拖了,两孩子一直在一块儿玩,眼下分开了,安安也有些不习惯,叫她听听课也好。” 一行人走进花厅,落座看茶后,其木格叫安安将带来的吃食给八福晋做个介绍。 八福晋见安安在一旁运气,忙道:“安安,来,到八婶这来,八婶这就派人去请你九婶,她家的四格格比你小两岁,到时候你带她玩。” 安安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其木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八嫂,这孩子都叫她阿玛给惯坏了,让你见笑了,这次回京回得急,身边也没带什么东西,这家周记点心铺子专卖南边的点心,我瞧了瞧,倒还地道,就叫人备了份。” 八福晋摆手道:“咱们之间还来这些虚礼干嘛。” 不一会儿,九福晋就带着她家的四格格到了,大人给两孩子送了见面礼后,就打发她们下去自己玩,然后才开始正式叙旧。 三人都相互感叹着,大家好像都没怎么变。 其木格记得以前每次同学聚首的时候也是笑言大家没有变了模样,岁月未曾在彼此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当时就有一损友道:“既然我们都风采依旧,但在大街上怎么没人将咱们错认为是大学生啊,哪怕是刚出校门的也行?” 其木格瞅瞅三人的贴身丫鬟,更加觉得自己的损友一针见血,觉得对方没变,是因为大家同时在变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其木格妯娌三人却没什么天赋,讨论了两句南边的稀奇事后,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子嗣打转。 八福晋也不再抱怨其木格藏私,其木格自己这些年都没再给老十添个一男半女的,应该是先前的方子不管用。 从生子秘方、到生男秘诀、再到灵验的老道、妙手回春的大夫,三人畅所欲言的相互交流着各自所得,希望能相互有个借鉴,恨不得下一刻就能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 一直等到八阿哥三兄弟回府,三人才意犹未尽的歇了口。 安安对老十横眉冷对,领着九阿哥的四闺女给八阿哥行了礼,又给九阿哥问了安,直接忽略老十不算,还说道:“别理我阿玛,他是个骗子。” 然后不等老十有反应,也不等八阿哥和九阿哥派送礼物,拉着四格格就跑了。 老十讪讪的干笑了两声,说道:“都她额娘惯的。” 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没有理老十,在康熙面前都不发憷,岂会期待在老十跟前俯首垂耳? 两人纷纷对其木格表示了亲切关怀,将老十晾在一边。 不一会儿,八阿哥几个月大的一双儿女也被抱出来与大家隆重见面,老十和其木格自然给小奶孩送了一堆礼物。 瞧着八福晋平静的模样,其木格是自叹不如,觉得今晚回去得和老十好好交流一番。 屋里正热闹着,就见八阿哥府的管家跑了进来,“十爷,府上来人了,说是皇上宣您进宫。” 莫名其妙的老十瞧了瞧八阿哥和九阿哥,道:“我今儿没干嘛啊,虽说去看了十四弟,但也是和你们一起去的啊。” 八阿哥也不知道这个时节康熙召唤老十到底所谓何事,便道:“许是其他的事,你赶紧去,我们这晚点开席。” 老十摆摆手,犹自愤愤的说道:“你们别等我,还不知道要被训多久呢,可我今天真没做什么啊!” 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眼其木格,老十猛的停下脚步,问道:“弘暄还没回来?” 其木格摇摇头,“八嫂派人去宫门口等了,下了学就将他接到这边来,眼下…” 其木格见老十黑了脸,便打住没继续,心里暗叫糟糕,弘暄该不会上学第二天就将大老板惹毛了吧? 老十咬牙道:“肯定是这臭小子惹了祸…” 八阿哥一见,忙吩咐管家说:“赶紧派人去宫里打探打探。” 九阿哥则对着老十远去的背影喊道:“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去,也好求个情。” 老十没好意思回答,只好装作没听见,大步流星的继续向前窜。 见九阿哥要自作主张的跟了去,八阿哥忙拦道:“九弟,别莽撞,等得了确切的消息,再做商议。” 老十走后,八阿哥和九阿哥也不好继续和弟媳妇交换意见,便去了前院书房。 而坐立难安的其木格则在八福晋和九福晋的安慰下,按捺着性子在后院等着消息。 八阿哥府的晚宴无限期推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八阿哥府探听消息的人与“被惹祸”的弘暄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对着大人急促的问话,弘暄扬着小脑袋道:“皇玛法检查完我的作业,就叫人带我去挑小马了。我还给妹妹挑了一匹。” 老十打小就注重对弘暄的武学教育,因此,弘暄对布库、弓箭之类的都有所了解,加上其木格也有意叫弘暄和庄子农户的小孩多接触,在田野间四处奔跑的弘暄身体素质也不错,下午上武学课的时候,弘暄虽然表现不是特突出,但成绩也算拔尖,可轮到骑马项目的时候却在班里垫了底,因为弘暄压根就不会骑马。 根节却出在其木格身上,其木格对“乱世佳人”里郝思嘉的女儿邦妮坠马身亡的场景一直印象深刻,因此,坚决不允许孩子独自骑马,非要等他们长大了再学。老十哪里肯依,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硬是给安安和弘暄送了两匹小马,结果第二天就叫其木格送人了,尽管两孩子哭天喊地的声音方圆十里都能听见,尽管老十很有英雄气的住进了书房,其木格依旧没有后退一步。 无奈之下,老十只好自己找了个台阶,半推半就的任由其木格将自己的铺盖搬回了卧室。 此次,弘暄和安安只能被老十带着骑马兜风,自己压根就没享受过骑手的乐趣。 而康熙今天对弘暄的作业很是满意,在弘暄即席背诵了一小段三字经后,还将弘暄大力表扬了一番,可弘暄依旧垂头丧气的。 觉得奇怪的康熙一问之下,了解了原委,对其木格的飞扬跋扈有了更深的认识,越发不屑老十的软弱妥协,便道:“我八旗男儿怎能拉下马背上的功夫,皇玛法这就叫人带你去挑小马驹。” 弘暄一听就乐得合不拢嘴,开心之余,想起了家里还有其木格这个不讲理的额娘,便转了转眼珠子,和康熙打着商量,“皇玛法,您帮我养着小马成不?带回家,额娘又会送人了。” 康熙很有架势的说道:“放心牵回去,有皇玛法给你做主呢。” 有了康熙的保证,弘暄便得寸进尺的帮安安也要了一匹。 康熙一点也不觉得弘暄有占他便宜的嫌疑,反而夸奖弘暄手足情深,大方的应允了。 赶回后院听弘暄汇报的八阿哥和九阿哥简直不知该说其木格什么才好,若其木格是江南女子,那还有情可原,可偏偏她还是蒙古人,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 其木格正在暗暗埋怨康熙多事,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心中又被扣了两分。 其木格略带嘲弄的想,看来康熙这段时间确实是无聊到了极点,为这么点小事,还要在下班时间将老十叫去训话!真是吃饱了撑的! 八阿哥和九阿哥也觉得老十肯定是为此进宫领罪去了,听探子回报说老十进了乾清宫后,并没打破乾清宫的宁静,便猜测老十肯定在一旁罚跪,也不由觉得康熙有些小题大做。 吩咐女眷们先开饭后,哥俩刚进前厅,九阿哥就说道:“八哥,咱们不等十弟了,就冲他那熊样,我也决计不陪他饿肚子!” 八阿哥则没那么轻松,作为储位强有力的竞争者,八阿哥自然要想得更深一些,“九弟,十弟那么喜欢武学的,肯定也想叫弘暄立军功,可在十弟妹的阻拦下,楞是没教弘暄骑马,看来十弟妹对十弟的影响着实不可小觑…” 九阿哥开导道:“八哥,十弟妹虽说和十三弟走得近,可也没疏远了咱们,再说了,她和二哥一向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算十弟万事都听她的,也没什么,难道她还能唆使十弟支持十三弟不成?” 说着九阿哥自己都觉得好笑,“就算十三弟没被关押,大伙全都看好他,也别指望十弟会帮他说一声好。” 八阿哥笑道:“其他的我倒不担心,可十弟一直不松口,你说会不会是十弟妹吹的枕旁风?” 九阿哥也有些怀疑,虽然这些年,老十和八阿哥早就和好如初,没因如画的事闹红了脸,可难保那蒙古福晋不记恨,女人的心就针眼那么点大,但九阿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劝道:“就算十弟不明着站过来,可他的心也是向着你的,不说别的,这几年咱们的人在广东一直压了二哥一头,十弟暗地里可没少帮忙。” 八阿哥知道,在老十的权限范围内,只要能睁只眼闭只眼的,老十铁定是高抬贵手,可八阿哥却希望老十能承担更多的责任。 八阿哥沉思了一会儿,道:“今晚再劝劝十弟吧。” 可惜,八阿哥和九阿哥未能如愿对老十进行劝解,两人都被康熙的旨意给弄懵了。 老十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康熙命他明日去西山键锐营,做掌印总统大臣… 八阿哥完全没了吃饭的心思,怔怔的发着楞,猜测着康熙到底是何用意? 九阿哥一时也没能接受这个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让老十掌握京郊的军权? 刚在府里接见完门生故旧的阿灵阿听了后,脸色一阵发白,难道圣心真的开始眷顾十阿哥? 四阿哥也在听着邬思道的分析,“四爷,军权可是一把利剑,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自己…” 十四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用力捶着床板,哀怨自己时运不济,若没被打板子,没准这次就是自己去了… 朝中重臣的书房里也是烛影摇曳,费力的分析着康熙此举的深意。 其木格在回家的路上得知了这一意外消息,虽然号不准康熙的脉,但心中还是不由一阵窃喜,祈祷老十能一直待在军营里,直到太子复立。 于是其木格晚上一边卖力的讨好着老十,一边敦促他老实在军营抓军事训练… 除了老十两口子还有闲情逸致行周公之礼,乾清宫中的康熙也很是龙马精神,有幸被翻到牌子的王常在显得越发娇嫩… 今天总算更得早些了,嘿嘿 继续求推荐票和粉红月票,谢谢大家的大力支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臭棋 第一百六十五章臭棋 老十出城后,其木格在京城本来就没什么熟人,八福晋和九福晋拜访过了,十三那眼下不好去,四阿哥处倒是想去多走动走动,奈何四福晋没发邀请函,其木格纠结了半天,南边的礼物还没运到,这样巴巴的去,好像也没什么借口,于是,更没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勇气,宫里的太后也没再召见过其木格,眼下形势不明,可能也不想给大家增添谈论的资本,因此其木格最后只得老老实实的关起门来过日子。 安安天天吵着要上学,可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寻的,因此,其木格只得自己动手,教起了安安三字经。 于是,弘暄每天放学回家后又多了一项功课,和安安比赛谁背的内容多。 至于康熙变相赏赐的小马,其木格虽然不敢将它送人,但却有权将人马隔离开来,告诉眼巴巴的弘暄和安安:“等阿玛回来,让阿玛教你们。“ 弘暄和安安没敢将手指向身边牛高马大的勒孟,生怕惹恼了其木格,小马转瞬又成别家的了。 于是,弘暄和安安便开始数.着拇指,天天盼望老十归来。 而康熙在此期间,对废太子胤礽.多加询顾,常有召见,在与大臣推心置腹的交谈中,也不时流露出后悔之意。 可惜朝中形势却并未能按康熙的预期发展。 一帮文臣依旧是悄悄的朝八.阿哥靠拢,尽管康熙对太子的观感有所改变,但大家似乎都很有志气,不愿吃回头草;尽管身份尊贵的老十在非常时期被委以重任,但大家却没法想象,在一个成天只知道瞎嚷嚷的武夫带领下,大清会走向何方;因此大多数文臣依旧是忠实的八爷党,八阿哥府每夜都有一重臣带着大伙的嘱托谆谆告诫八阿哥若干注意事项。 但与文臣希望有个温文儒雅的主子相反,武将都.希望能有个激进的统帅,老十虽然谋略不足,但却胜在有魄力,在南边这几年,不时带着水师在海边闲逛一圈,耀武扬威之余,也没少顺手牵羊,那士气叫一个高涨。因此,一些高级将领很希望能和老十促膝长谈,可老十却被康熙派去接管兵营去了,大家一面为老十得到重用感到高兴,一方面也为自己与老十没了联络渠道而惋惜。在这时节,除非是不想活了,谁敢巴巴的跑到西山拜访老十啊,没准人刚进西山,就被朝廷视为意图造反的谋逆之人。 因此,武将们被迫保持了缄默。 三阿哥越发的礼贤下士,而四阿则天天窝在佛堂,.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 九阿哥的钱庄暗暗拉出了十几车银子,全给八.阿哥做了政治献金。 屁股上的伤势.还未痊愈的十四,也跛脚在兵部上窜下跳,帮八阿哥宣传竞选纲领。 阿灵阿这些天也分外活跃,一心想叫老十没地找后悔药吃去,如今瞧了眼下的架势,心中越发的得意,连九阿哥都还在跑前跑后的继续帮着八阿哥出力,就算康熙的天平偏向老十,也不能不考虑老十孤家寡人的实际状况。 朝堂上一时间是风云暗涌。 就在大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储位竞选上时,老十觉得自己一人偏离了大本营,生怕大家忘了自己,于是不甘寂寞的老十又朝本来就乌烟瘴气的朝堂上扔了颗手榴弹。 老十将西山键锐营左翼翼长就地正法了,罪名是贪吃空饷! 消息传来,满朝震惊,翼长可是堂堂三品官,就算是犯了事,也有朝廷律法约束,老十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而左翼翼长阿林宝还是佟家的子孙,佟家,那可是康熙的母族啊,而且如今宫里还有一佟贵妃,虽然没有诞下皇子,也没有掌管后宫事务,但宫里也没人敢去招惹她,更重要的是,佟家一直安分守己、谨小慎微的过着日子,在朝中口碑极好。 因此,老十一下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八阿哥这次没有象往常一样帮老十开脱,九阿哥则有些苍白的请康熙将老十召回来当面问个明白,许是阿林宝出了什么意外,以讹传讹… 说到后面,九阿哥自己都没法说下去了,这可是老十自己上的折子,想赖人讹他都没法。 十四完全给弄懵了,不知道是该佩服老十还是该吐他一脸口水。 康熙朝的政府机构头脑今天全没打算回办公室,一个个都矗在太和殿上,等着老十回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当然这段时间也不能白站着,一个个搜肠刮肚的向康熙汇报老十的斑斑劣迹,连老十两岁的时候随地大小便都没放过。 康熙气得脸色发青,暗暗后悔自己下了这着臭棋。 阿林宝吃空饷的事,康熙早有耳闻,这次派老十去,其实也是变相的对老十进行考察,若老十在这时节将阿林宝揪了出来,那说明老十确实是没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若老十将此事按下,康熙则会重新审视老十。 康熙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老十的浑脾气不仅没改,还越发上涨了! 就在一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的指责老十目无君父,八个月大的时候就敢打破御赐的玉佩时,老十终于踏上了太和殿的大门。 不等老十行完礼,康熙就用尽全身力气将老十上的折子扔了下去,不巧,折子却越过老十的脑袋,打在了九阿哥身上。 康熙顾不得误伤了九阿哥,怒气冲冲的骂道:“混账东西,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目无法纪的家伙关进大牢,交给三司会审!” 康熙实在没了精神听老十辩解,只想耳朵干净清净一会儿。 虽然大家憋足了劲儿等着和老十对殴,康熙的旨意有些令人遗憾,但还是顾全大局的对康熙三呼万岁,在九阿哥徒劳的“皇阿玛息怒!”的高叫声中,老十来不及发言就被铁面无私的侍卫带了下去。 回到乾清宫,康熙几乎虚脱,懊恼的揉着太阳穴,半响才道:“今儿派个嚼舌的太监去接弘暄。” 李公公忙意会道:“是。” 天牢里,九阿哥气急败坏的指着老十的鼻子骂道:“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尽干傻事!” 八阿哥则是一个劲儿的叹气,十四咧着嘴道:“十哥,你也太猛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皇阿玛都得卖佟家几分面子呢。” 老十鄙视的斜了眼十四,道:“你整天在兵部呆着,不知道吃空响有多大危害啊!” 十四摆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还没来得及给老十答复,就听九阿哥叫道:“就你能!你现在还不知错,真是无可救药!你被推到午门那天,休想叫我为你掉一滴泪!” 老十见九阿哥情绪激动,只好对八阿哥道:“八哥,你帮我瞒着其木格,别让她知道,我怕吓着她。” 九阿哥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着不要吓你那个蒙古福晋了!” 八阿哥见九阿哥口不择言,忙对还没回过味来的老十道:“十弟,你放心,十弟妹那我知道怎么做,我们明儿再来看你。” 千不该、万不该,八阿哥不该说“十弟妹”这三个字,老十一把从八阿哥手中夺过九阿哥,瞪着眼问道:“九哥,你刚怎么称呼其木格的?” 九阿哥理直气壮的说:“我就叫她蒙古福晋,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见老十就要发飙,十四不顾有撕裂屁股上的伤疤的危险,赶紧抱住老十,冲八阿哥喊道:“八哥,赶紧将九哥拖出去。” 在牢卒的帮助下,九阿哥成功脱离了危险,十四却与老十一起被锁在了牢房里。 有了铁门的保护,九阿哥气焰更是嚣张:“我告诉你,我不仅要叫她蒙古福晋,我还立马就去告诉他,你蹲大牢了,叫她等着给你收尸!” 老十将铁门摇得哗哗响,“你敢,你去试试!” 牢房内的十四苦着脸对八阿哥道:“八哥,这叫什么事啊,不是来问十哥详情的嘛,怎么改吵架了?” 八阿哥一边拽着九阿哥,一边说:“十四弟,先委屈你一会儿,等我们走远了,你再出来。” 牢房里闹得不可开交,乾清宫里却是另一番天地。 望着气势汹汹转身离去的弘暄,康熙完全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按他的剧本,弘暄得知老十坐牢后,应该是哭哭啼啼的来求他放老十一马,这样他就能打打亲情牌,为以后轻罚老十埋下伏笔。 可没想到,弘暄一路小跑进了乾清宫,只是一脸茫然的急促的问道:“皇玛法,听说我阿玛被关进大牢了,还是您关的,是不是啊?” 康熙很是沉痛的点点头,然后便等着弘暄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哭,谁知弘暄一听,却立即皱起了鼻子,生气的大声质问道:“原来真是皇玛法将阿玛关在牢房里的,为什么?牢房是关坏人的地方,阿玛是好人,你为什么要把阿玛关起来,您不是阿玛的阿玛吗?” 李公公也不敢相信弘暄居然敢对着康熙咆哮,这也不能怪老十两口子,老十还没来得及给弘暄灌输君父的概念就去西山了,其木格是压根就没想起这点。 康熙还没来得及训斥弘暄注意自己的态度,弘暄就拉着康熙的手,一边往外拖,一边气鼓鼓的说:“带我去找阿玛,把阿玛放出来!” 康熙很生气,老十到底怎么教的孩子,求人办事要先说软话居然都不知道! 康熙正色道:“不许胡闹。” 弘暄更生气,丢了康熙的手,叫道:“我不喜欢皇玛法了!” 说完便不顾太监的大呼小叫,转身就跑了出去。 康熙心想,这下可好,老十又多了条罪名,教子不严,这两父子怎么全是臭棋啊… 大家周末愉快!手头上若有推荐票和粉红票请一股脑的咂过来吧,呵呵,谢谢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探监 第一百六十六章探监 其木格正和安安在院子里玩耍,就见前院的一名小厮跑了进来:“主子,徐公公请您去前院大厅,大阿哥回来了,正在召集人手。” 其木格吃惊不小,看着时间,这时候弘暄还该在乾清宫做作业呢,怎么就回来了? 其木格第一个反应就是弘暄和他的一帮堂兄弟打架了,肯定是吃了亏,回来找人去帮忙打群架,于是忙朝前院赶去。 安安楞了一下,也追了上去。 其木格人还未到大厅,就听到弘暄气急败坏的声音:“勒孟,将这徐老头给小爷绑了出去!” 其木格出声喝斥道:“弘暄,你胡闹什么?” 其木格刚跨进大厅,弘暄就冲了过来,叫道:“额娘,这奴才欺人太甚,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你赶紧给前山寨去信,叫英公公带人手过来。” 在弘暄的小脑袋里,前山寨.才是他的家,那里熟人太多了,不说府里,就是出了府,整个庄子上的人几乎都看着眼熟,随便喊一嗓子就能聚集一大帮人马,哪象这个京城,连府里的一个管家都指挥不动。 安安拉过弘暄,埋怨道:“弟弟,你怎.么不找我啊,谁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出主意!” 其木格骂道:“安安,站一边去,弘暄,你找人干嘛?” 弘暄挺着胸脯道:“我要带人去救阿玛!” 其木格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听明白了弘暄要去救老十,忙拉住弘暄问缘由。 弘暄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其木格急切的说:“.阿玛被皇玛法关进牢里了,我叫勒孟跟我去救阿玛,勒孟说我们人太少了,救不出来,我就先回来找人手了。”说着又指向徐公公,骂道:“这狗奴才却不听我的!” 其木格忙抬头望向勒孟,勒孟摇摇头道:“主子,奴才.也不清楚,小主子出了宫就叫奴才跟着他去救十爷。奴才怕小主子出事,只好打发人去探听消息,眼下那人还没回来。” 其木格忙吩咐徐公公增派人手,“徐公公,赶紧找.几个和宫里熟的人去打探,对了,派人去问问九阿哥。” 弘暄在一旁急道:“额娘,你赶紧给我找人啊!” 其木格蹲下来,.冷静的问着:“弘暄,你慢慢告诉额娘,你是怎么知道阿玛被关了?” 听弘暄说完,其木格还没反应,安安就生气的问道:“真的是皇玛法将阿玛关起来的?” 见弘暄点点头,安安扯住其木格的衣服,说道:“额娘,我也要去救阿玛。” 弘暄拍着胸脯道,“妹妹,你就不要管了,有我呢。” 安安不服气道:“我也能出主意啊。” 其木格屏退了众人后,才拍了拍弘暄的脑袋,说道:“弘暄,你真是个好孩子,阿玛知道了,也会表扬你的。可是,咱们就是将府里的人全拉出去,也救不了阿玛。” 安安不服气道:“额娘,为什么?” 其木格解释道:“皇玛法是皇帝,全天下都归他管,他的人手比咱们多多了。” 弘暄道:“难道我们就不管阿玛?阿玛是好人,不该被关起来。额娘,你想想办法啊,要不,把庄子上的人也全叫来?” 其木格说道:“阿玛是好人,所以额娘会想办法,你们先到后院去玩,等额娘想出办法来了,再告诉你们好不好?” 见两孩子站着不动,其木格便哄道:“你们要去救阿玛,也得准备准备啊。” 这下不等其木格再费唇舌,两孩子一溜烟的跑了,隐约还听得安安说道:“弟弟,我知道阿玛的弓箭放在哪里的…” 等两孩子走后,其木格才开始仔细思考,这些年来,虽然历史的细微处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大致潮流却没什么变化,虽然大清派了兵丁去吕宋,但却并没人重视西洋武器,连老十也不例外,因此其木格倒不担心老十会丢了小命,其木格担心的是老十可能还是背着自己掺和进了八爷党,这才遭到康熙的打压。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消息传回来,其木格猛的想起,老十身边都有亲兵的啊,忙问徐公公:“爷身边的亲兵也没回来报信?” 徐公公摇摇头。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当老十接到回京面圣的旨意后,当即就给他身边的亲兵下了封口令,因此,刘贵得知老十被押送大牢后,并没回府报信,而是跑到九阿哥府里等着求九阿哥想法子。 就在其木格胡思乱想的时候,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来了。 虽然老十吩咐不得告诉其木格,但九阿哥认为,只有叫其木格去劝劝老十,老十才有可能在会审的时候,端正态度,争取宽大处理,否则真惹得佟家不依不饶,老十铁定没好果子吃。 本来八阿哥劝十四不要跟过来,说他的伤口肯定都裂开了,得赶紧回去上药,而且也不知道会在老十府中耽搁多久,万一过了宫里下锁的时辰,这时节还彻夜不归,必然会引得有心人瞩目。 十四想想也对,但想起阿茹娜的托付,还是不大放心,执意忍痛骑马跟了过来。 其木格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见原本紧张的其木格脸上显出轻松的表情,九阿哥不由着恼道:“十弟妹,佟家是什么门第?就是铁帽子王也没人敢去招惹,和佟家结了仇,十弟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其木格的了解,只要这帮皇子不威胁到康熙的皇位,康熙还是很护短的,而且,其木格也希望康熙狠狠处罚老十,最好将老十贬回前山寨守大门。 因此,其木格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表示子自己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九阿哥气道:“十弟妹,九哥我今天真的好好说说你。” 其木格低头表示虚心受教。 九阿哥没好气的说:“京里各家各户都盘根错节的,牵一而动全身。若将人都得罪光了,任谁也没法在京里立足。如今阿灵阿已经对十弟不满了,若再加上个佟家,你还想十弟以后有安心日子不?你怎么能那么无动于衷啊?这可不是目无法纪这么简单的事!” 十四忙打着圆场,“九哥,十嫂已经知道厉害轻重了,你就少说两句,十嫂,明儿十哥就要提审,呆会儿你去刑部见见十哥,好生劝劝他,叫他明儿先服个软。” 其木格没想到自己可以去见人犯,迟疑道:“我若去了,会不会有人拿出来说事啊?” 八阿哥忙道:“十弟妹,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打点好了,再说,你去见十弟也正常,旁人挑不出理来。” 一听说打点,其木格的心又揪了起来,有些慌乱的问道:“八哥,佟家会不会派人去害我们爷啊?” 八阿哥劝道:“佟家没那么傻,放心好了。” 其木格还是不大放心,忙起身道:“那我去给爷收拾些衣物,马上就跟你们去见爷。” 等其木格走后,九阿哥哭笑不得的说:“真是奇了怪了,该她小心的时候,她莽胆大,顺理成章的事吧,她倒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说她没心眼吧,却偏偏能想出佟家派人去牢里害十弟这么荒唐的事来!”说完还无奈的摇摇头。 八哥和十四也是苦笑不已。 其木格刚走进自己院子的正屋,就见弘暄身上插满了各种武器,连木制玩具都没放过,安安正在费力的给弘暄盘辫子。而老十的弓箭却静悄悄的躺在一边,太重了,弘暄和安安抬都抬不起来,所以两人很是识实务的选择了放弃。 其木格忙阻止道:“弘暄,赶紧把东西取下来,额娘呆会儿要去看阿玛,你们想想有什么要带给阿玛的,额娘给你们捎去。” 费了好大的功夫,其木格才成功安抚住两个吵着要一起去探望老十的小祖宗,收拾好保暖用品,衣物就免了,送去了,不讲卫生的老十也不会换。 十四没再跟着过去,而是在府门与众人分手,先行回阿哥所,等其木格一行人走远后,十四低声痛苦的吩咐道:“给爷找辆马车来…” 到了刑部大牢外,九阿哥又再次叮嘱了其木格一番,才将其木格放了进去,为了便于其木格做老十的思想工作,跟着来的乌雅和翠青便没跟着进去,而是将包裹交给了牢头。 走过阴暗的牢房通道,其木格只觉得汗毛倒立,越发担心佟家派杀人将老十消灭了,老十又不是皇帝,就算是提前死了,也不会影响历史大局的,短短的一段路程,其木格走得是胆战心惊,谢天谢地,在牢头的带领下,其木格总算见到了呼呼大睡的老十。 听着开锁的响动声,老十闭着眼睛骂道:“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其木格叹了口气,低声喊道:“爷…” 老十一骨碌翻了个身,爬起来,道:“其木格,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九哥真去给你说了?” 其木格一边从牢头手上接过包裹,一边说:“弘暄回来说的,九哥他们来的时候我正急得团团转,你出去后得好好谢谢九哥。”其木格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吓着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 老十听后,低声骂了一句:“宫里怎么那么多嚼舌的奴才!”然后便想好好安慰安慰其木格。 其木格却侧过身子走到木板床前,径直将垫絮铺好,又整理好床单,把被子打开放好,等情绪稳定后,才对老十道:“因赶着来见你,来不及备饭,爷,你今儿先委屈一下,明儿我再给你送好吃的过来。” 老十怔怔的看着其木格,本以为其木格在生气,但见其木格的脸色很是苍白,铺床时手都在发抖,便知道其木格是给吓着了,忙说道:“其木格,你别担心,爷没事,死不了。” 其木格努力笑了笑,摔了摔头,想丢掉自己脑海里可怕的臆想,但还是忍不住说:“爷,你在这牢里歇着,惊醒些,万一有人想害爷…” 老十如听了天方夜谭般的不可置信,“谁有那胆子,佟家权势再大…” 其木格焦急道:“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有个万一,对旁人来说,只是惊讶歹人狗胆包天,可对我和孩子来说,那可是天塌地陷,就算把佟家全杀了,也无济于事,你千万不能大意,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你也警醒些好不好?牢里送来的饭菜你可千万别再吃了,我会叫刘贵给你送来的,记着,连水也别喝。” 老十热衷于军事,大热天的跟着军卒操练也不曾听他叫过一声苦,因此其木格倒不担心有人和老十正面厮杀,就怕有人来阴的。 虽然老十觉得其木格谨慎得过了头,但见其木格脸上没一点儿血色,便心疼道:“爷知道了,爷听你的。” 老十觉得有些对不住其木格,低声说道:“其木格,你怪爷吧?” 其木格微微笑道:“爷,你查空响还不是为了大清,如今却因这被皇阿玛处罚,虽说你做得是过了些,但心里肯定也委屈,我若再怪你,爷心里不是更憋屈的慌。” 老十拉着其木格一起坐在铺好的床上,道:“其木格,你是不是也觉得爷莽撞?” 其木格看着老十,没直接回答,只是说道:“爷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热血的时候,做事本来就容易冲动,就是鲁莽了些也情有可原,只是,爷,以后你可得记着三思而后行,家里还有两孩子呢。” 老十没出声,其木格笑着将安安和弘暄准备的东西递给老十,道:“这匕首是弘暄给你的,叫你去打坏人,这纸条是安安的,那小丫头还故作神秘的不许我偷看,你瞧瞧写的什么?” 老十接过匕首,揣了怀里,打开安安的便签,笑道:“还是闺女贴心。” 其木格凑过一看,纸上写着:“阿玛不怕,有安安。”笑道:“就你吃她这一套。” 其木格接着又给老十说了弘暄今天的事迹,最后总结道:“这孩子,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你说他当时给皇阿玛说点软话多好,他可倒好,给皇阿玛撂脸子不说,还要纠集人手来劫狱,全是跟爷学的,只知道硬碰硬。” 老十却很自满,“爷的种,当然象爷。” 两口子说了一大堆家长里短的话,直到牢头来催,其木格才问老十道:“爷,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你自个儿好生掂量,可佟家毕竟是皇亲,您看,要不我登门去赔个不是?” 其木格也明白,与大家族结仇实非明智之举。 老十摇头道:“爷惹的事,爷自己知道承担,哪能让你去受委屈,不过,你回去得给弘暄好好说说,叫他别在皇阿玛面前使性子。” 其木格看着老十,说:“爷,我会好好说弘暄的,不过佟家行事一向低调,不会让我面上下不来台的,我还是去一趟吧。” 老十态度很坚决,就是不点头,用他的话来说,“哪能让你去代爷受过。” 其木格没再坚持,反正老十在牢里呆着,没法监督自己。 离开前,又叮嘱了一遍老十注意安全,老十听得一阵心酸,瞧把其木格给吓得! 在刑部等候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听其木格说想明天请八福晋和九福晋陪她去拜访佟家,都长长松了口气…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谢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庭审 第一百六十七章庭审 康熙虽责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但也叫四阿哥去列席庭审。 四阿哥在故去的佟皇后宫中教养过,因此,九阿哥担心四阿哥心存偏袒,便自告奋勇的要求与四阿哥分权,却被康熙无情的驳回,于是九阿哥便拉着屁股生疼的十四跑去旁听。 老十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依旧趾高气扬,若不是身上流着康熙的血,早被冠上咆哮公堂之罪名而拖下去打板子了。 老十在庭上据理力争,从军队建设的重要性,到军人收入的大幅度提高,深情并茂的对康熙的英明伟大表达了绵绵不绝的敬仰,接着话锋一转,老十开始凯凯而谈,从入关初始延续下来的军令条约到朝廷严令吃空响的法度,阐明军队纪律的重要性,最后才指出一小撮贪欲难平的**分子胆大妄为,不顾朝廷三令五申,执意以身试法,必须给予严惩。 刑部满人尚书巢可托不满的说道:“朝廷可没有法令规定吃空响的一律问斩。” 老十立即反驳道:“军令上白字黑字,动摇军心者,斩!” 于是,整个庭审便开始围绕.吃空响是否应归为动摇军心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九阿哥虽然对老十据不认罪有.些担忧,但见庭审转了风向,心中也甚为高兴,从内心来讲,九阿哥自然也希望老十能无罪释放。 可都察院满人左都御史穆和.伦左也很快发现大伙偏离了主题,立即打断了庭上如火如荼的争论,发言道:“十阿哥,眼下不是大军出行,你无权事急从权,阿林宝理应奏请圣裁!” 老十还是继续坚持说阿林宝动摇军心,其罪当诛,.还说他既然领命掌管西山键锐营,就有权处置不法分子,无需给康熙增加工作量。 大理寺正卿恼怒道:“你简直是胡搅蛮缠、视朝廷法.度为无物,阿林宝乃朝廷三品大员,世代忠良,岂能容你越权对他滥用刑罚?!” 老十也没了耐性,吼道:“爷告诉你,漫说他一个阿.林宝,就是佟国维,只要他敢吃空响,爷也一样立诛之!” 老十此话一出,.四阿哥心中不由冷笑,就这城府,漫说是贵妃所生,就是元后所出,也断断凳不上大位。 十四彻底无语,觉得再没人比老十更能成为有勇无谋的领军人物了。 九阿哥则恨不得冲过去给老十一大耳光,一等公佟国维可是康熙的亲舅舅,两女儿一个当皇后,一个当贵妃,老十怎么能拿他举例? 庭上的三个堂官见老十气焰如此嚣张,不由气得浑身发抖,老十才不管自己给大家带来多少震撼和感慨,叫嚣道:“你们回去好生学学朝廷律令,看看爷到底是不是越了权,是不是在乱用刑罚,弄明白了,再来问爷的案子!”说得大伙好像全是法盲似的。 老十的态度极大惹恼了三司首脑,草草将老十收押后,立即进宫给康熙告状。 九阿哥也顾不得去监牢骂老十,赶紧和十四朝乾清宫赶去,进宫时想起弘暄昨儿对康熙大不敬,没准这些人也会借此大做文章,便绕道上书房,将弘暄接了出来,叫他去给康熙赔罪,然后再顺便流两滴眼泪。 弘暄很是乖巧的说:“九伯,我知道了,额娘昨儿教训过我了,还罚我写了十篇大字,我这就拿去给皇玛法看。” 九阿哥略感欣慰,看来十弟虽然浑了些,那蒙古福晋还是很明事理的。 乾清宫里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三位主审官和四阿哥,三阿哥、八阿哥,以及佟国维、马齐这一帮大臣都在。 九阿哥硬着头皮带着弘暄往前走,在康熙犀利的目光下微微打了个寒颤。 康熙没理九阿哥,对弘暄冷冷道:“弘暄,你不在上书房读书,到这儿来干什么?” 不等九阿哥使眼色,弘暄就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检讨着自己:“皇玛法,孙儿是来给皇玛法认错的,请皇玛法不要生气,孙儿已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惹皇玛法生气了。”说完将自己昨夜写的大字拿出来,举着说:“额娘昨儿已经罚我写了十篇大字,请皇玛法过目。” 李公公忙接过弘暄的手上的书本,转交给康熙,康熙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继续训斥道:“起来回话,你放了学也可来给朕认错,这时候来,难道不知道会耽误学业吗?”说完不等弘暄回答,就骂九阿哥道:“胤禟,朕正在与朝臣商议事情,你怎么将弘暄带了来,不知轻重?!” 九阿哥忙道:“皇阿玛,儿子凑巧经过上书房,见着弘暄躲在外面哭,儿子一问,才知他是想他阿玛了,本想来求皇阿玛恩典的,可他昨儿不懂事,不经意间冲撞了皇阿玛,心下着急,这不,小小年纪,又没其他法子,只好背着人哭了。儿子不忍,便将他带来了,没想到大家都在。” 三司堂官刚汇报到老十态度嚣张,还没来得及详细举例说明,因此康熙也盼望着弘暄赶紧嚎啕大哭一场,自己适时流露出那么一丝不忍,正好落入三司堂官和众大臣的眼中。 弘暄使劲揉了揉眼睛,见没揉出眼泪,只好低着头说:“皇玛法,我阿玛被奸人陷害,您可一定要帮他…” 康熙没想到弘暄说出来的话却依旧那么不中听,恨恨的看了眼九阿哥,心想,教人做戏也不知道教全套,便道:“朝中大事,岂容你指手画脚。” 三阿哥却笑道:“弘暄,你说说,谁陷害你阿玛啊?” 弘暄道:“贪官啊,那些贪官太坏了,只知道贪钱,不知道办事。” 三阿哥笑道:“那贪官就该不管不顾的全给杀了吗?” 弘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片刻就接着说道:“不过,可以去问四伯。” 四阿哥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自己怎么给牵扯了进去,立时变得紧张起来。 八阿哥和九阿哥对看一眼,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三阿哥看了眼四阿哥,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要问你四伯啊?” 弘暄道:“他和阿玛是一伙的…”四阿哥已经快站不住了,八阿哥脸色有些发白,康熙也皱起了眉头。 还好弘暄的下半句也跟着说了出来:“四伯也在收拾贪官啊,阿玛如今被人陷害了,那些贪官该不该杀,就得问四伯了。” 弘暄见大人不出声,便继续道:“阿玛可能严了些,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阿玛是对的,皇玛法,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是什么意思吗?额娘昨儿才教我的,就是…” 康熙摆摆手,道:“弘暄,你先下去。” 见弘暄还想给康熙上课,九阿哥忙将弘暄拖了出去,“皇阿玛,儿子送他回上书房…” 弘暄走后,三阿哥就笑道:“四弟,看来您查空饷那是名声在外啊,您说说,阿林宝该不该杀啊?” 四阿哥稳了稳心神,道:“自有皇阿玛圣裁。” 康熙冷哼了一声,道:“你们都来说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何解,胤禛,你先说。” 四阿哥觉得浑身直冒冷汗… 乾清宫里四阿哥如坐针毡,佟府中,其木格也是笑得分外吃力。 其木格一直以为佟家是背地里支持四阿哥的,没想到在马车里才知道,佟家和八阿哥也有着颇深的交情。 其木格猜测,老十斩了佟家的人,八阿哥心里肯定也不畅快,因此便对八福晋道了歉,说老十给他们添麻烦了。 八福晋不失直爽,抱怨道:“阿林宝虽不是佟家长房长孙,但十弟这么做确实莽撞了些,你以后可得多说说他,别由着他性子。” 到了佟府后,佟国维之妻何奢礼氏抱病接见了其木格一行三人。 其木格准备的礼物是八阿哥和九阿哥共同定夺的,何奢礼氏接过后,看都不看,就淡淡的说,礼物太贵重了,他们受不起。 还是八福晋和九福晋在一旁帮着打圆场,其木格才勉强将礼物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交谈,其木格深刻领会到姜还是老的辣,何奢礼氏的态度一直是不亢不卑,既没有因为老十驳了他们家的脸面而心生怨气,也没因其木格亲自上门赔罪而沾沾自喜。 可不管其木格三妯娌怎么将话题往老十身上引,何奢礼氏总能轻巧的将话头转移到内宅事务上去。 其木格又不能喊停说:“停,等我先陪完罪再说。” 因此,只好强笑着不知所谓的聊了会儿天。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身体有恙的何奢礼氏适时露出了疲倦之色,下人也将中药端了进来。 八福晋很有眼色的拉着其木格和九福晋告辞,临走前,其木格本想来个一句话道歉,也被何奢礼氏的咳嗽声给挡了回去。 坐在马车上,其木格心想,这就是道行啊,弄得对方浑身不得劲儿,还叫人挑不出理来。 八福晋也有些讪讪的,说:“十弟妹,你也别着急,咱们昨儿晚上才临时起意,没提前送帖子,何奢礼氏没问过佟国维,也不好擅自做主。” 九福晋也赞同这一说法,但还是劝道:“十弟妹,你明儿去太后宫里求求太后。” 其木格也觉得该进宫去求太后给个指点,看是不是需要给佟贵妃赔个礼。 回府后,其木格一听说老十结束了庭审,便带着吃食赶赴刑部大牢。 老十尝了口猪蹄,不满道:“怎么不是你做的啊?” 在南边的那几年,其木格日子过得舒心,也很有兴致的学了几招,想牢牢抓住老十的胃,很可惜,却给老十提供了练习损人的绝佳机会,在老十口才突飞猛进后,其木格烹饪的菜肴终于入了老十的法眼,老十总会隔三岔五的点点菜。 老十以为自己已经蹲大牢了,其木格怎么也该亲自下厨啊,因此,便放下筷子,赌气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笑道:“今儿安安一个劲儿的闹,没空出时间来,明儿想吃什么?我一定做出最佳味道来。” 老十大不咧咧的道:“自个儿猜去,要是不合爷的胃口,爷就不吃…” 其木格哄道:“好,我回去问安安,你要是不吃,那就是安安的错…” 老十跳起来:“哪能这样啊…” 入夜,康熙听着侍卫的汇报,心想,看来老十还得多关他几天,一点做牢的觉悟都没有! 四阿哥虚脱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 邬思道分析道:“四爷,这其实是好事,若真有十阿哥相助…” 四阿哥摇摇头,道:“他和九弟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与八弟的交情也不浅,没由来的会来帮我。再说了,弘暄昨儿还气呼呼的冲出乾清宫,今儿就知道贪官了,他哪有时间去听十弟教诲。” 邬思道则不赞同,道:“即使是十福晋的意思,对四爷也是利大于弊。” 四阿哥冷冷道:“朝中大事,十弟又怎会听妇人之言,再说了,一个妇道人家,胡乱干政,不是什么好事。” 邬思道笑道:“四爷莫非还是担心十福晋为何会对四爷示好,既然咱们查了这么些年,也没查处什么异样,又何必介怀呢,机缘的事情说不清的。” 四阿哥不满道:“没查出来,不表示没有,那批金子不也没查出来吗?” 邬思道也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便笑道:“不管怎样,弘暄今儿的这番话,必然会叫八阿哥心生芥蒂,对四爷也算是好事一件…” 八阿哥听着九阿哥絮絮叨叨的话,没有表态。 九阿哥急道:“我送弘暄回上书房的时候,问过弘暄了,他说是他额娘说的,十弟妹也只是说,贪官不是好人,很多人都在查贪官,除了十弟,四哥也在办。小孩子就凭着自己的好恶,将十弟和四哥分到一伙了。” 八阿哥终于缓缓出声道:“你说十弟妹…” 九阿哥忙说:“不可能,八哥,你别多想,今儿十弟妹不也请八嫂和栋鄂氏陪她去佟府吗,再说了,她也没理由要去帮四哥啊,她就是个不着调的人。” 九阿哥本来是想劝八阿哥明儿一起去给佟国维做做思想工作的,可瞧八阿哥情绪不高,便压下没提… 佟国维端详着其木格送的礼物,一尊弥勒佛,瞧着倒象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看来价值不菲,没一丝表情,半响才道:“给宫里娘娘送个信,叫她不要为杂事操心。” 何奢礼氏有些想不过,道:“阿林宝就白死了不成?” 佟国维道:“那你还想怎么着?叫十阿哥以命赔命?” 何奢礼氏道:“可听说十阿哥今儿庭审时,又大放厥词…” 佟国维道:“你也说是大放厥词了。再说,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你也休想叫十阿哥搭上他的那条命,皇上可在上头护着呢。既然如此,还不如显示出肚量来,叫皇上心里过意不去,至于十阿哥,来日方长…” 第二次修改,第一次是kalice提醒,三阿哥叫老四的时候喊成了“四哥” 这次是虚果提醒,弘暄将九阿哥喊成了九叔 惭愧之余,多谢kalice和虚果,谢谢, 请大家不要唾弃子十一四,嘿嘿,继续用推荐票和粉红票支持吧,谢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蠢” 第一百六十八章“蠢” 其木格第二天就带着安安进宫见了太后,太后责怪了其木格几句,说不该压着孩子天性,害她没第一时间见识到安安的真实面目。 安安自从见了康熙,觉得康熙并不是老十和其木格说得那么严厉,加之这次其木格也没特别叮咛,所以没一会儿就和太后打成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话多起来。 虽然安安的蒙古话里总是会夹杂着汉语,但并不影响交流。 其实太后比康熙幸运,因五阿哥自幼在太后宫中教养,与太后的感情非同一般,五阿哥的几个小孩也时常进宫在太后膝下承欢,与太后是分外亲近,因此太后并不缺乏天伦之乐。 只是因喜欢其木格,爱屋及乌,对安安也另眼相看起来,自然是越看越喜欢,很好的一个良性循环。 其木格见一老一小在那说.个不停,担心这么下去自己没时间求太后,便叫安安出去玩,太后却不经意的说道:“宫里就是得有孩子才热闹,好容易安安来了,你别在这碍眼,去宫里给几位娘娘请请安吧。”说完不待其木格出声,就叫身边的嬷嬷领其木格挨着去给康熙的众多小老婆磕头。 其木格本想好好请教请教太后.的,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不负责任,什么都不提点一下,而且,郁闷的是,本来只预备给佟妃一个人磕头的,这下可好,还不知道得磕多少头呢。 第一个磕头对象自然是佟贵妃。 昨天身边还有八福晋和九福.晋帮着打圆场,今儿独自上阵,其木格有些心慌,红着脸忐忑的给佟妃请了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佟妃也是淡淡的,带着一.份疏离。 其木格硬着头皮照自己打好的腹稿说道:“娘娘,我.们爷行事莽撞,有口无心的,冒犯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佟妃就淡淡的笑道:“十阿哥打小就这性子,本宫.自是知晓。” 其木格猜不透.这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低头说道:“十爷在西山处置阿林宝…” 不等其木格把话说完,佟妃就打断道:“朝堂的事自有皇上圣裁,轮不到咱们背后议论。” 其木格忙解释道:“是,娘娘教训的是,我只是想说我们爷他是对事不对人,真没别的意思,若有得罪之处,请娘娘别介怀。我这先代我们爷给娘娘赔罪了。” 说着,其木格又跪下磕了个头。 佟妃不带感情的命人将其木格扶起,道:“本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然后不待其木格再多说,便发出了送客令。 其木格有些懊恼,上辈子就没怎么求过人,这辈子更是高高在上,没想到说个软话这么难,憋足了劲儿还表现不佳,连个准信都没得到。 看来求人还真是一门艺术。 其木格准备呆会儿去咨询一下九阿哥,看看佟妃这番表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接下来,其木格又比较顺利的给其他主位磕完了头,说是比较顺利,那是因为在宜妃处有点不大顺畅。 宜妃寒暄两句后,就告诫其木格,身为大妇,得有容纳百川的胸怀,要切记自己肩负的责任,得为老十的子孙繁茂作出应有的贡献,最后还强调皇家最忌专宠。 其木格只得老实的低头受教,做出一副小媳妇模样。 出来后,其木格恨恨的想,老十还在大牢里呢,难道将嫣红给老十送到刑部大牢,叫他们表演真人秀?真把我惹急了,当心我将嫣红卖到蒙古去! 回到慈宁宫,太后头也没抬的问道:“佟妃怎么说?” 其木格立马一扫颓废,忙将佟妃的话复述了一遍,“太后,都怪我嘴笨。” 太后拍了拍其木格的手,说:“你就安下心来吧,瞧着佟家的样子,怕是不想再追究了,你给十阿哥说说,叫他以后不要再口没遮拦的,若哀家再听到什么诛杀佟国维这样的混账话,哀家头一个就不饶他。” 其木格总算松了口气,只要没树敌就好,自己和老十应该能过上安心日子。 回府后,老十的庭审还没结束,想来也没人敢对老十行刑逼供,其木格倒也不怎么担心,去厨房看了看进宫前炖上的羊肉,尝了尝味道,很是满意。 其木格慢慢看着瓦罐里的牛肉汤,怔了半响… 三更时分,老十在牢中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吓得牢头连滚带爬的赶去报信,睡梦中的康熙也被惊醒,震怒之下,立即传旨太医前去诊治,并吩咐加强监牢的安保工作。 其木格赶到时,已经快到四更时分了,刑部尚书尚书巢可托和九阿哥正在大牢中质问面露难色的太医。 其木格顾不上和九阿哥打招呼,当即扑在老十身上,拿着沾了生姜汁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眼泪汪汪的哭号起来,“爷,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九阿哥喝问着太医:“十弟到底怎么了?啊!” 太医苦着脸道:“在下学艺不精…” 九阿哥飞身就是一脚,踢得太医四脚朝天,然后才对其木格道:“十弟妹,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一个医术好的来,十弟,你先撑住了。” 其木格忙哭道:“九哥,我们爷眼下都这样了,能不能请皇阿玛恩典,容许我们爷回府诊治啊,这牢里就是好人也得病了。” 九阿哥慌乱的点点头,满头大汗的跑了出去。 刑部尚书尚书巢可托也忙跟了出去。 其木格又冲着太医哭道:“你先给开副方子吧,只要能止痛就行。” 太医哭丧着说:“在下不知病因,不敢乱开方子。” 勒孟一把拎起太医,骂道:“说了是止痛的,你还啰嗦什么!” 半个时辰不到,九阿哥和巢可托就带了两名太医前来会诊,见其木格眼巴巴的望着,九阿哥郁郁道:“皇阿玛说十弟身子结实,不必迁回府邸。” 其木格张大嘴巴,连哭都忘记了。 老十瞬间也没了声音,翻身时狠掐了其木格一把,其木格顿时哭声大作,老十也配合的呻吟起来。 九阿哥则张罗着太医赶紧诊断,老十一点也不配合,弄得九阿哥不迭声的说:“十弟,你忍忍。”说完又叫了他的贴身小厮与他一起将老十拼命按住,以让太医把脉。 其木格总算明白,为什么前头的太医能给老十把到脉了,当下顾不得多想,冲过去推开九阿哥,哭道:“不许这样对爷,爷正难受呢…” 九阿哥急道:“十弟妹,你先让开,叫太医来瞧瞧。” 一个太医见诊不了脉,便问先前的太医,“十阿哥脉象如何。” 先前的太医支吾道:“一时慌乱,没诊仔细。” 正在这时,乌雅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药熬好了。” 其木格忙接过来,扶起老十,一碗灌了下去,呛得老十不停咳嗽。 九阿哥心急道:“十弟妹,你慢点。” 老十喝了药后,立马不叫了,缩着手侧身躺着。 九阿哥又叫太医赶紧把脉,老十虚弱的摇摇头,道:“不用折腾了,我歇会儿就好。” 九阿哥哪里肯依,其木格无奈,只好坐在牢房的床边,不停的用帕子擦眼睛,“九哥,你去求求皇阿玛啊,爷这样,怎么放心叫他呆在这大牢里…” 眼见就要五更天,快上朝了,九阿哥一跺脚,道:“我上朝时一定好好求求皇阿玛。” 九阿哥和巢可托赶去上朝,乌雅将三位太医请了出去,说是等老十醒了后再诊治,勒孟也将牢头赶走,自己守在监牢门口。 牢房里只剩下了老十和其木格两人。 老十翻了个身,瞪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委屈的拉了拉老十的衣袖… 散朝后,康熙终于下旨,同意老十保外就医。 其木格顿时喜笑颜开,赶紧命勒孟将老十扶了出去,还不忘对巢可托保证,老十一定随传随到,绝不浪费纳税人的钱。 老十的兄弟却一个也没来,连九阿哥也没见人影。 回府后,其木格命人带太医去偏院歇息,说是等老十沐浴梳洗、去了晦气后再请太医过来诊治,最早来的太医默不作声的认同了其木格的安排,后来的两个还傻呼呼的叫其木格劝老十不要讳疾忌医。 安顿好太医,其木格忙赶回院子,还没进屋就听到嫣红和海棠的哭声,其木格火冒三丈的呵斥道:“都退下,让爷好生清净清净。” 见嫣红和海棠还想表达自己对老十的牵挂,其木格板着脸道:“吵了爷休息,我饶不了你们!乌雅,送客!” 听着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躺在床上装病的老十爬起来道:“你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就露了馅,你怎么比九哥还来得晚啊?” 其木格为了力求真实,故意拖慢了行程,哪知道九阿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木格小声道:“早知道就该让你吃点巴豆…” 其木格本想让老十多跑几趟茅房的,但又担心有歹人趁虚而入,便教唆老十拒不就医,老十原本还不愿意,扬言不还他名誉、誓把牢底坐穿。 其木格好说歹说,大打悲情牌,说自己晚上是如何的睡不着,说一闭眼就瞧着歹人来害老十,若这么下去,没等老十出来,自己肯定就先去见了阎王,见老十意志有所松动,便又说安安和弘暄天天以泪洗面,半夜总被噩梦吓醒… 老十翻翻白眼终于缴械投降。 康熙原本也非常担心,听说老十犯病,派遣太医的同时,也将牢房的暗桩召了回来,斥责他办事不力,暗桩也很委屈,说是老十入口的东西全是十福晋亲自送的,而且也没任何闲杂人等到老十的监牢附近转悠。 康熙又询问老十两口子聊了些什么,暗桩将老十和其木格的寻常对话汇报完后,又道:“后来十阿哥和十福晋就咬着耳朵说话,奴才实在听不真切。” 康熙闻及此,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刚躺下,九阿哥又来敲门了,康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扣好,就急忙将九阿哥召了进来。 听九阿哥说明了情况,康熙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一口回绝了将老十抬回府的建议,因刑部尚书也在,康熙不好显得自己太过绝情,咬牙增派了两太医过去。 早朝上,在九阿哥的鼓动下,十四也跟着起哄,在父子三人争得不可开交时,佟国维出面,请康熙开恩,苦主都说话了,刑部尚书巢可托也怕老十在牢里出事,于是也请康熙法外施恩,如此一来,八阿哥和老十的其他兄弟都纷纷开始给老十说情,康熙想了想,便顺应了民情,命将老十转移到自己府里关押,不许任何人前去探视,但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就冲老十搅得自己大半夜没睡,绝不能让老十好过,哪能让他白占了便宜… 退朝时,康熙狠狠罚了九阿哥5000两银子,犹不解气,又命九阿哥到乾清宫外罚跪,好好反省反省,见九阿哥一脸的不服气,康熙只觉得丢人,看着一副精明样,却被两粗人耍得团团转… 散朝后,八阿哥很是诚心的谢过佟国维,佟国维不在意的笑道:“十阿哥就是那直脾气,我怎会与他置气,既然身体不适,自然得多加小心,至于案子,自有圣上决断,也无需我去多操心。” 八阿哥和颜悦色的笑道:“多亏了大人肚量大,也是十弟的运气。” 佟国维摆摆手,道:“八阿哥过誉了,只是眼下朝局不明,八阿哥还是得多到皇上面前尽尽孝。皇上如今准许了十阿哥回府调养身子,那这案子怕得拖上些时日,案子可以拖,可有些事却是拖不得的,八阿哥还得多上上心。” 八阿哥应声道:“多谢大人提点。” 佟国维拍拍八阿哥的肩膀,仿佛真视八阿哥为他的晚辈一般… 阿灵阿下得朝来,不由赞叹佟国维不愧是个老狐狸,看来自己的道行还差了些… 四阿哥一方面为自己今天不用审问飞扬跋扈的老十松了口气,一方面也在猜想老十到底得了什么急症。 弘暄放学后,见九阿哥跪在外面,有些诧异,道:“九伯,你怎么跪在这儿啊?” 九阿哥有些尴尬,但一想到自己是为了老十才受的委屈,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于是和蔼的对弘暄笑了笑,没有做声,心想,等弘暄知道后,一定会对自己仰慕无比。 弘暄随行的小太监怕弘暄惹事,忙将弘暄劝进了屋子。 屋子里,八阿哥和十四正缠着康熙为九阿哥求情,十四还危言耸听的说九阿哥跪了一天,双腿肯定给废了,但康熙就是不松口。 见弘暄进来,八阿哥和十四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他们担心当着子侄的面说这些,会让九阿哥没脸。 弘暄行完礼后,问道:“皇玛法,九伯为什么在外面跪着啊?” 康熙很慈祥的笑道:“因为他蠢…” 谢谢听月闲心的提醒,已经将佟妃的哀家改成本宫了。 佟妃两处自称,一次是本宫,一次是哀家,我比九阿哥还蠢,哭 请大家不要嫌弃子十四蠢笨,继续将推荐票和粉红票咂过来吧,谢谢大家,多谢 再次谢谢听月闲心,谢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发堵 第一百六十九章发堵 因康熙下了严令,九阿哥并没能如愿叫老十瞧见自己红肿的双膝,只得透过弘暄传话,叫老十放宽心的好好养病,若太医不中用,千万别忍着,就算是将太医院掀个底朝天,他也一定会给老十寻个高明的大夫。 老十本来已经对九阿哥充满了愧疚,听了弘暄的学舌,老十当晚就对其木格说:“其木格,叫徐公公给九哥送5000两银子过去,害得九哥跪了一天,怎么说也不能叫九哥破费。” 其木格觉得有些不大好,毕竟九阿哥不缺银子,若帮着九阿哥交罚款,肯定不讨好,于是便提议寻个时机送些贵重的礼物,老十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但言明礼物得由他负责准备,叫其木格不要插手。 其木格自然没有二话。 老十依旧叫着肚子疼、头疼、牙疼、全身疼,太医也觉察出了不对,但又不敢明说,只好说些什么虚汗入体、好生调养的套话,反正康熙也没怎么过问老十的病情,一时间倒也算顺利交了差。 三司虽然想尽快结案,但也不敢催促老十带病出庭受审,加之康熙也没叫他们汇报工作,因此只是派人来打探老十的恢复情况,听说依旧卧床不起,便没再提案子的事。 为了防止弘暄不小心说漏.了嘴,老十每天都躺在床上检查弘暄的作业,夜深后总会对其木格憋嘴,说康熙偏心,弘暄的功课也就平平,居然还总得康熙赞,很是不平自己当初没享受到这种待遇。 其木格对老十的小心眼嗤之以.鼻,让老十越发不平衡。 安安则每天都来缠着老十,叫.老十教她写大字,教她读书,很是开心,虽然老十怕露馅,没能教她骑马,但安安还是期待老十继续病下去。 嫣红和海棠每天都雷打不动的来给老十请安,环.儿也是一次不拉,让其木格烦不胜烦。 和老十单独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其木格觉得自己.对老十的小妾越发没了耐性。 不仅其木格烦,安安也很不爽,觉得打扰了她父.女天伦。 有天安安终于.忍不住了,对她们说道:“你们是谁啊?怎么每天都来啊?阿玛又没叫你们。” 环儿虽说在南边呆了几年,可安安也没见过几次,因此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其木格不等嫣红和海棠出声,忙命她们回自己屋。 安安却并不罢手,奇怪的问老十道:“阿玛,她们是谁啊?” 老十倒没一丝不好意思,坦荡的说道:“她们是阿玛的妾,伺候阿玛是应该的。” 安安打破沙锅问到底,“妾是什么?伺候人的,和乌雅她们一样吗?” 其木格忙打断了安安的思路,说道:“安安,你再问下去,等弘暄放学回来,你这一页还没学完呢。” 安安猛然想起和弘暄的竞赛,便不再纠结于小妾的问题,继续缠着老十讲解课文。 入夜,其木格没给老十好脸,“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啊,当着孩子面就说那些是你的妾,你还觉得光彩啊?” 老十不服气道:“本来就是妾啊,有什么可害臊的。” 其木格生气道:“真是毫无羞耻之心。” 老十则非要其木格给他说明白,他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了。 两口子当晚不欢而散,老十一怒之下冲出了房门,还没走出院子,就惊觉这不是前山寨,自己今晚要是赌气出走,肯定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其木格铁定以为自己私会嫣红和海棠了,于是又吸着大气冲回卧室,抢了被子贴着床边较劲,其木格则重新找了一床被子,裹紧了紧挨墙壁… 第二天晚上,弘暄放学回来后,老十两口子还在继续冷战着,老十黑着脸教安安识字,其木格垮着脸看《诗经》。 弘暄不象往常那样活蹦乱跳,而是满脸担忧的问道:“阿玛,妹妹说你有妾啊?” 老十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处发,闻言大怒,“你整天到晚的都想些什么,书不好好读,就知道惹事?!” 弘暄不服气道:“皇玛法还夸我书读得好呢,再说我也没惹事。” 安安在一旁道:“弟弟,我今儿又看到阿玛的妾了,她们还真讨厌,比乌雅和嬷嬷们烦多了。” 弘暄忙问道:“她们好看还是额娘好看?” 其木格忙道:“弘暄,你说什么呢?” 弘暄却站着不动,忧心忡忡的问道:“妹妹,你说实话,别怕额娘生气,这可重要了。” 安安转了转眼珠子,冲其木格笑道:“额娘好看。”然后又嘿嘿笑着加了一句:“那三个妾也好看。” 弘暄急道:“到底谁更好看啊?” 安安看了眼其木格,咯咯笑道:“都好看。”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拉过弘暄,问道:“弘暄,你问这些干嘛?” 弘暄皱着眉头道:“昨晚安安问我妾是干什么的,我今儿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妾是要给阿玛生小孩的,上书房里的好多堂兄弟都是妾生的,三伯家的弘曦和弘景都是妾生的,不过弘曦说,弘景的额娘长得好看,三伯老帮她欺负他的额娘,连嫡福晋都欺负呢。所以,妾要好看了,额娘就会被欺负的。” 其木格有些无语。 弘暄见其木格楞在那,忙道:“额娘,你别担心,若阿玛宠着小妾,你还有我呢,我已经大了,绝不会叫你受妾的气,我能保护你的。” 其木格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扭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只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欢上了老十,连五岁大的孩子都知道小老婆总欺负正房夫人,老十却无动于衷。 老十彻底被弘暄激怒了,“你浑小子成心惹事的是吧?” 弘暄缩了缩脖子,安安才不怕老十,将弘暄的话认真消化后,安慰道:“她们没敢欺负额娘,规矩着呢。” 老十正感慨还是女儿贴心,谁知道安安下一刻就冲着老十道:“阿玛,你还是把那几个妾换了吧,换几个丑的。” 老十被哽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转而怒视弘暄。 弘暄则不顾死活的拼命点头,被老十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罚写五篇大字。 当晚,老十气冲冲的责怪其木格教导无方,觉得堂堂皇子府邸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居然不知道妾为何物,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其木格冷冷道:“合着我就该从小告诉安安,叫她以后当个贤惠的媳妇,给丈夫多张罗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或者,我该告诉弘暄,学他阿玛,三心二意、左拥右抱!” 老十口吃道:“不,不,这,这,两码事啊!”楞了片刻,又嚷道:“我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你若早嫁给爷,哪还会有嫣红她们什么事啊!” 这事还没完结,第二天一早,其木格将弘暄送到二门处,刚返回院子,就听到安安震耳欲聋的哭声从上房传来。 其木格来不及诧异安安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忙跑进屋查看情况。 嬷嬷正在外间手足无措,见着其木格忙道:“福晋,格格醒了后,非要到上房来…” 其木格哪还有空听她啰嗦,疾步掀开帘子走进卧室。 只见老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安安站在地上闭着眼睛放声大哭。 其木格一边抱起安安,一边对老十不满道:“你发什么火啊?不就是你还没起床吗?安安过来又怎么了?你是她阿玛,有什么好忌讳的?” 古人规矩很多,安安三岁以后,老十就坚决不穿中衣与安安见面,因此,其木格直觉的以为是安安睡醒了后,想过来粘老十,而老十因自己衣冠不整,遂与安安起了争执。 安安躲在其木格怀里哭得更伤心了,其木格拍着安安的背安慰道:“安安,乖,咱们不哭,阿玛是害羞呢,别理他。” 安安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的告着老十的状:“阿玛,阿玛,不,不喜欢我了,喜欢,喜欢妾的孩子了…” 其木格疑惑的看了眼老十,老十瞪着其木格,道:“她胡说的啊,没人怀孕…” 费了好大功夫,其木格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昨儿晚上,安安的小脑袋突然想到,既然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小妾都生了许多孩子,那老十的妾肯定也要生,一直沐浴在父爱中的安安觉得老十就是她和弘暄的阿玛,怎么能让别的小孩占了去,于是天一亮就跑来告诫老十,她不要别的弟弟妹妹。 老十正手忙脚乱的用被子将自己包严实,哪顾得上听安安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道:“安安,你先回自己屋,呆会儿再过来,你先回去…” 安安一听,发起了脾气,使劲的朝老十床上爬,想武力威胁老十答应她的条件,老十忙吼道:“你别上来,赶紧下去…” 安安本来就有心事,加上老十大嗓门一吼,更加觉得老十已经不喜欢她了,当下就嚎哭起来,老十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两父女就僵在了那里。 其木格听后,也觉得自己教育失败,若是独生子女倒也罢了,可安安身边一直有弘暄的啊,她怎么还那么排斥弟弟妹妹? 其木格本想和安安好好沟通一下,妾的孩子那是肯定不行的,但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还是应该高兴的接受,但转眼一想,自己又没有怀孕,也不急这一时,还不如让她去闹闹老十呢,于是,等老十穿戴整齐后,其木格便将犹在抽泣的安安扔给老十,自己去了安安的房间亲自给安安整理衣物。 … 老十心里堵得慌,康熙也不例外。 这些天,老谋深算的康熙继续不时的召见废太子,做足了戏后,自以为满朝文武应该都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在十一月十四日召集满汉文武大臣,很是开明的叫大伙推荐继承人,并表态说自己一定听从民意。 谁想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以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为首的朝中重臣联名保奏胤禩为储君,令康熙大感意外。 康熙完全没想到,八阿哥居然有了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分外心惊!当即就出尔反尔,说立储之事事关重大,叫大家再多多思考,不要草率行事,又说八阿哥没担任过什么重任,眼下又获罪成了闲散宗室,生母又出身微贱,大家要细细思量…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耽搁了,更新的实在有些晚。 大家海涵 第一百七十章 老辣 第一百七十章老辣 老十躲在府里装病也没能躲过朝堂上的暴风雨。其木格刚想偷着乐,就迎来了康熙的圣旨。 十一月十四日,康熙首次见识到八阿哥的能量后,乾清宫的总管太监李公公当晚就亲自来给老十传旨,叫老十明早上朝议事。 宫里传旨的太监走后,听到消息的其木格顾不得还在和老十吵架,忙亲自端了点心赶去书房。 虽然康熙限制人员探视老十,但并不妨碍老十与外界进行消息传递,因此早朝没过多久,老十就知道康熙否决了八阿哥的升职提议,当下也没了闲情和安安纠缠,心急火燎的跑到书房和蒋先生商议。 当李公公来传旨时,老十还没离开书房,因此其木格是完全不知晓蒋先生到底出的什么主意。 书房外,周祥一如既往的守.在门口,见了其木格,忙小声道:“福晋,主子正在议事,吩咐了不让人打扰,要不奴才先进去禀告一声?” 其木格忙制止道:“不用,你呆会儿.将点心送进去,告诉爷,叫他今儿无论多晚都回后院歇息,书房许久没住人了,潮气重。” 周祥忙应了。 回转途中,翠青小声嘀咕道:“也.就是主子脾气好,祥公公居然都敢拦着不让主子进屋。” 其木格正色道:“书房是爷商议正事的地方,哪能随.便乱了规矩,你也给我记着,书房可不是容你横着走的地方。” 翠青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语。 回到自己院子后,其木格刚坐下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加强府里人员,尤其是自己贴身仆从的纪律教育,老十就赶了回来。 其木格忙迎了上去,老十不悦的瞪了眼其木格,.道:“飞扬跋扈惯了,今儿这出是做给谁看啊?” 其木格一向分.得清轻重,懒得和老十计较,直接问道:“蒋先生怎么说?” 老十哼了一声,“你有这精神,还不如多操心一下弘暄那臭小子呢,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教唆安安。” 其木格好性子的将暖着的羊奶递给老十,“专门给你热着的。” 老十接过来,喝了两口,一点也不领情,道:“本来就该给爷专门备着。” 其木格只好加重语气问道:“爷,到底商议出什么章程?” 老十这才慢慢说道:“静观其变。” 其木格有些不满意,“那明儿上朝若皇阿玛问你,你怎么说啊?” 老十叹了口气道:“不知道…” 其木格有些着急,“蒋先生就给你这三个字?” 老十摇摇头,“蒋先生说皇阿玛怕是不会立八哥,没准会想复立废太子…” 其木格觉得蒋先生真乃一神人,下定决心,一定要用糖衣炮弹将蒋先生留在老十身边,穷尽一生为老十服务,“蒋先生既然这么说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明早该怎么应对啊?” 老十有些烦躁的说:“蒋先生叫我推荐废太子,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其木格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为难的?你今儿又不在朝堂上,眼下这局势,若再推八哥,你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了。” 老十呈大字躺在炕上,叹气道:“今儿就四哥一人举荐废太子,九哥递信过来了,叫我明儿上朝帮八哥说项…” 其木格不大明白八阿哥身边的幕僚到底有没有长脑袋,难道他们还想以民情来胁迫康熙就范? 其木格忙劝道:“爷,八哥若不放手,必定惹皇阿玛生厌,你明儿早些去上朝,劝劝八哥和九哥,别等事情没回旋余地了,大家又来抱怨。” 老十闭着眼睛道:“让爷好好想想,怎么这段时间这么多烦心事啊,赶明儿爷陪你去庙里上上香…”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十一月十五日,老十出门前,其木格又再次叮嘱老十慎言,别好心办坏事,反而害了八阿哥,让老十烦不胜烦,走到二门处,蒋先生也早侯在那里,老十虽然眉毛皱成了一堆,但其木格却不胜感激。 早朝上,除了被圈禁的大阿哥、废太子和没有说法的十三,所有成年皇子、诸王及大臣全到齐了,个个都屏住呼吸,太和殿一片安静,老十只好和九阿哥用眼神交流,可惜九阿哥似乎不懂老十的意思,看了两次就没了耐性,送给老十两个大白眼。 好容易等到康熙驾到,谁知康熙一上来就唠唠叨叨的说梦见孝庄文皇后及孝诚仁皇后“颜色殊不乐”,然后说自己对此深感不安。接着,又说废太子胤礽经过多日调理,已经战胜了魔障,恢复了本性,康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半天,满朝官员谁敢不从,皆点头称是。 康熙感叹完后,并没叫大家再继续讨论储君人选,而是将矛头对准了老十,斥责他小病大养,责令老十全力配合三司,尽管结案,好清净的过年。 然后康熙便迅速结束了早朝,摆驾回到乾清宫,留一下一干人等费心琢磨。 老十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其木格和蒋先生今早都再三劝说,但若康熙真的再次征求意见,老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行人安静的出得太和殿,老十见八阿哥面色落寞,忙说道:“八哥,事情我都知晓了,你别太在意,等弟弟我去过完堂,就到你府上找你。” 八阿哥如今是闲散宗室,这两次上朝都是康熙特召的,下朝后也没权力处理公务,自是打道回府。 听得老十如此说,便点点头,道:“听皇阿玛的口气,应是不会怎么追究你的事了,你在堂上别太张扬。” 老十忙点头应了,九阿哥则不放心的问道:“要不我还是跟你去刑部走一遭吧?” 老十本想拒绝,但想着许久没和九阿哥单独聊天,何况还有许多事情要和九阿哥交换意见,忙道:“那敢情好,只要我发火,九哥你就在旁边咳嗽一声。” 等八阿哥走远了,老十悄悄问道:“十四弟怎么没跟着过来?” 九阿哥道:“刚才在太和殿外,德妃娘娘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话,说是这两天咳嗽得厉害,叫十四弟过去伺疾,你刚心思飞哪儿去了。” 老十“喔”了一声,道:“没注意。”走到偏僻无人处,老十才埋怨道:“九哥,你昨儿带的什么信啊,我昨天虽没上朝,但也知道皇阿玛驳回了大臣的保奏,你今儿还真打算再触龙鳞啊!那不是害八哥吗?” 九阿哥看了眼老十,道:“这事呆会到了八哥府上再说,你赶紧先把案子了了。” 康熙既然叫老十过个清净年,自然就没打算重办老十,加之推举太子之事又惹得康熙不悦,因此三个法律部门的头头都将法律精神抛到了一边,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了法庭辩论,在请示四阿哥后,给康熙写了折子,说老十一时义愤,方行为过当,情由可原,建议从轻处理。 老十对判决很满意,趾高气扬的拉着九阿哥准备前往八阿哥府,却在刑部大门外被宫里的太监劫了去,丢下九阿哥孤零零一人。 乾清宫中,康熙畅快淋漓的将老十从头骂到脚,还讥讽的问道:“十阿哥,身子可大安啊?要不要朕再派太医去府上守着?” 老十厚着脸皮道:“儿子已无大碍,只是精神有些不济,让皇阿玛费心了,儿子不孝。” 康熙一听这话,懒得再多言语,直接叫老十去乾清宫外跪好。 不一会儿,四阿哥和三司的联名折子就呈了上来,康熙朱笔批示,夺去老十前山寨副将之职,罚俸十年。阿林宝贪欲熏心,目无朝廷法纪,罪大恶极,但念在祖上功德,加之已被正法,家产悉数充公后,不再追究。 折子发出后,大伙都知道康熙是在借此给佟国维敲警钟了,也算是变相报复佟国维联名保奏八阿哥,一时间,人心惶惶。 消息传到八阿哥府,八阿哥越发沉闷,九阿哥则一个劲儿的在屋里转圈… 而老十,依旧在乾清宫外跪着,直到弘暄放学前夕,才被康熙重新召见。 进了乾清宫后,康熙还是没搭理老十,继续叫老十在一旁罚跪,直到弘暄过来,康熙才停下手中的笔,吩咐道:“带着弘暄,去看看二阿哥,再回来复旨。” 老十莫名其妙,自己又不去传话,也不帮着捎东西,还回来复什么旨啊? 老十生怕康熙当着弘暄的面训他,也不敢多问,忙拉着弘暄出了乾清宫。 废太子也没什么精神和老十多说,只是多看了弘暄两眼,而康熙听了老十的汇报后,便叫弘暄去耳房写作业,老十则改成了罚站。 而此时,八阿哥和九阿哥已经知晓了老十的行踪,九阿哥呆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惊,不知道康熙到底是拿老十当挡箭牌,还是真的要抬举老十,只想快点见着老十,好问个究竟,而八阿哥的幕僚碍着九阿哥和老十的亲密关系,也没立即发表意见,八阿哥更是沉默的一个劲儿的喝水,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在户部劳心劳力的四阿哥听闻此信,捏紧了拳头… 阿灵阿来回跺着碎步,只盼望能赶紧打听出康熙在乾清宫中到底对老十说了什么。 而可怜的老十此时正在乾清宫中当着旁听生,心不在焉的听着康熙给弘暄点评家庭作业…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呵呵,谢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棋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棋子 回京后,老十诸事不顺。 十一月十五日,老十被康熙遣去探望太子,之后又被留在乾清宫中看康熙和弘暄祖孙同乐,好容易挨到康熙放人,老十匆匆交代勒孟护送弘暄回府后,便打马赶往八阿哥府。 好说歹说的,总算去了八阿哥的猜忌,没想到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十六日,废太子开释。 因老十已经没了官职,所以并没去上朝,八阿哥也赋闲在家,因此最不愿为国家出力的九阿哥在太和殿只能与十四面面相觑。 散朝后,十四又被德妃叫走,九阿哥则便直扑老十府邸,要老十老实交代。 老十昨儿和蒋先生商议的有些晚,加上又不用上朝,因此九阿哥在书房喝茶的时候,老十才一边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一边埋怨道:“怎么这个时候了,安安还没过来啊?” 伺候老十穿衣的翠青回道:“.今早上见主子睡得香,福晋怕格格来吵醒主子,特意带她去花园暖阁玩。” 老十穿戴好后,吩咐说:“赶紧去请.福晋回来,暖阁也不知炭盆烧得怎样,这么大冷的天,冻着了可就麻烦了。” 早饭也没来得及吃的老十一.进书房,就发觉九阿哥的眼神怪怪的。 老十忙解释道:“九哥,睡过头了,让你久等了。” 见九阿哥的眼神还是不对,老十忙道:“真是睡过了.头,其木格一早就带着安安去花园玩去了。” 九阿哥哼了一声道:“谁有那闲心管你是否夜夜笙.歌呢?知道今儿早朝出了什么事?” 老十立马来了精神,“出什么事了?” 九阿哥颇有深意的看了老十一眼,说道:“二哥给.放出来了。” 老十张大嘴巴,“.喔…”总算明白康熙昨儿的用意了,老十很是悲哀的想,就算再给蒋先生十个脑袋,怕也想不到康熙这么出招。 见老十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九阿哥怀疑的问道:“十弟,昨儿…” 老十急忙辩解说:“九哥,我昨儿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叫我死无全尸。” 九阿哥忙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就这么一问,你用得着赌咒发誓的吗?以后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郁闷的老十又喋喋不休的将昨天与康熙的交流仔细说了一遍,“九哥,我算瞧明白了,我就是皇阿玛手里的棋子…” 老十口水都说干了,却换来九阿哥一句:“皇阿玛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十也不知道啊,气得要拖着九阿哥去乾清宫找康熙问个明白。 九阿哥叹了口气,挣脱老十的魔掌,疑惑道:“十弟,你别埋怨九哥多心,可皇阿玛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见老十又要上前拖人,九阿哥忙摆手道:“我信你的话,只是奇怪皇阿玛怎么做这一出?” 老十哼了一声,总算屁股挨着了板凳,“我昨儿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蒋先生也没个头绪。” 九阿哥也百思不得其解,半响方问道:“十弟,我呆会儿要去见八哥,你…” 老十气呼呼的说道:“等我一会儿,我还没吃早饭呢。” 安抚好八阿哥后,老十谢绝了九阿哥的宴请,急忙忙回府找蒋先生商议。 蒋先生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叮嘱老十这几日不要随意出门拜访,以免落人口舌。 虽然老十闭门不出,但却挡不住外间的各种传言,有人说老十早就是太子党,只是伪装的很好;有人说老十天生就是当间谍的料;有人说老十其实是想自己上位,故意在康熙面前表现兄弟情深… 听到这些纷繁复杂的说法,老十开始还要在屋里跺跺脚,到后来干脆是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康熙复封八阿哥为贝勒。 老十以为这下该消停了,但蒋先生依旧劝阻他出门,让老十稍安勿躁。 气得老十朝其木格抱怨道:“爷又没被圈禁,为什么不能出门啊?” 其木格安慰说:“不出门也没什么,反正九哥和十四弟隔天都会过来,你就算出门,一般也是去找九哥和十四弟,其实完全不影响啊。” 老十这才领悟到自己已经没了差事可干,想了想,便道:“行,那明儿爷就开始教安安骑马,等弘暄放学回来,爷也好好教教他,爷的儿子,骑术不过关,那怎么行。” 弘暄的骑术成绩依旧在班里垫底,回来冲其木格嚷嚷了许多次,其木格想了想,便也应了,反正老十的骑术是令人信赖的。 于是,老十便开始了宅男生活,最高兴的当然是安安和弘暄了。 在老十的交代下,嫣红和海棠也减少了朝拜次数,让其木格隐隐觉得,一家四口似乎又回到了前山寨。 虽然康熙没事也会将老十召进宫去敲打敲打,或者叙叙父子情,但总得来说,其木格觉得生活开始渐渐归于平静。 朝中局势被康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八阿哥心中郁结,九阿哥心怀不满,三阿哥也垂头丧气,四阿哥依旧冷着一张脸,大阿哥圈禁在家,老十继续在府里相妻教子,十三还是在阿哥所闭门不出,各怀心事的大家伙郁郁的过了个不团圆的年。 可大年刚过完,康熙就旧事重提,查问众臣一致举荐八阿哥为皇太子之事,重责佟国维、马齐等人。 值得玩味的是,康熙虽然对佟国维不假眼色,但却只问罪马齐一人,可是又拒绝了康亲王椿泰等人对马齐所定的斩刑,反而将其交由八阿哥拘禁。 而此时,赋闲在家的老十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纷纷猜测,老十当初斩杀阿林宝是康熙授意的,为此九阿哥和十四还专门登门寻找答案。 让老十郁闷无比。 其木格知晓后,还笑着叫老十去找康熙将被罚的十年俸禄讨回来,“没见过这样当阿玛的,皇阿玛怎么处处给你挖坑?皇阿玛将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也该赏些银子?就是耍猴,也得给猴粮食吃啊。” 老十气道:“爷是猴,你是什么啊?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己相公的。” 其木格笑道:“我不就是打一譬方,只是想说皇阿玛不厚道。” 老十很是嘲笑其木格的智商,“连打个譬方都那么没水准,真不知道爷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其木格笑意盈盈的看着老十,道:“说说,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老十赖账道:“爷什么时候说看上你了…” 接下来的几日,其木格便追着老十问,自己到底哪里吸引老十,弄得老十干脆朝耳朵里塞起了棉花。 没两日,老十就觉得其木格虽然表达有问题,但确实很有远瞻性,自己的皇阿玛确实很不地道。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日,一切铺垫停当,废太子顺理成章的被重立为太子。 可太子的地位已大不如从前,没两日,康熙就加封诸子,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俱著封为亲王,七阿哥和老十封为郡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和十四被封为贝子。未受封爵的成年皇子只有已遭囚禁的大阿哥、十三与大失圣心的八阿哥了。 郡王的俸禄是每年5000两银子,禄米5千斛,也就是说罚老十俸禄,康熙一点也没吃亏,还比以前多了5千斛的入息。 老十甚至想拒不受封,不是罚我俸禄吗,我就当一闲散宗室,让你罚去。 其木格也很肉疼,虽然又得了几处庄子,可哪有银钱实在啊,何况那些庄子还只有使用权。但见老十一副想闹事的样子,便忍住没抱怨。 康熙欺负老十不说,九阿哥也不放过老十。 因九阿哥为了老十被罚去了5000两银子,老十一直在派人给九阿哥寻着礼物,可不巧的是,直到老十当了郡王,小英子才押送着礼物抵达京城。 老十兴致勃勃的将礼物送到德泰钱庄,却遭到九阿哥的挤兑,“王爷,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老十忙摆手道:“九哥,这可是我孝敬你的,你没少为**心,这不,专门派人去澳门找寻的。” 九阿哥瞧了瞧眼前的两个女子,没好气道:“合着你就这么谢我的?行了,你自个儿领回去,我没福消受。” 老十忙挥手叫人将那两女子带下去,讨好的说道:“九哥,你就好这个…” 九阿哥打断道:“我从来不好这个。” 老十悠闲的品了口茶,故作神秘的道:“别看这两个西洋女子长得不如江南女子水灵,可论起功夫来,一点也不比扬州瘦马差,听说波斯人长得比西洋人好些,我也派人去寻了,九哥,你就等着享艳福吧。” 九阿哥盯着老十,说:“你在澳门见识过?” 老十尴尬的笑道:“听说的,嘿嘿,不过总不能空穴来风吧。” 九阿哥挪揄道:“这样吧,不是有两人吗,咱一人一个。” 老十呵呵摆手笑道:“不用,我自己再慢慢寻…” 九阿哥学着老十先前的样,悠闲的品了口茶,也故作神秘的说道:“看在你费心为我着想的份上,我给你透一句,我额娘明儿没准会召见你…” 老十忙问道:“什么事?” 九阿哥闭着眼睛,道:“咱一人一个,我就告诉你…” 老十正为九阿哥卖关子心烦,府里就来人说,宫里宣召老十立即进宫,弘暄和人打架了… 老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好意思,才更了一章,欠的那章大概得等到周日补了,大家别生气,呵呵 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教育(shang) 第一百七十二章教育(shang) 老十一听弘暄打架斗殴,当场就咆哮起来,九阿哥担心老十盛怒之下,弘暄有个好歹,忙跟着进了宫。 半路上,九阿哥和老十粗略了解了个大概。 本来皇子皇孙应是六周岁进学的,因康熙叫弘暄提前一年上学,所以弘暄的几个年龄不够的堂兄弟也被家长塞进了上书房, 其中就有三阿哥家的老七弘景,比弘暄大两个月,以及十四家的弘春,比弘暄小两个月。 而此次弘暄就是与弘景和弘春打架,据说将弘春都打出鼻血来了。 而三阿哥家的弘曦比弘暄大一岁,平素和弘暄总在一起玩,但此次也站出来指证弘暄。 在这种情况下,弘暄依旧拒.不认错,上书房的先生拿起戒尺要打弘暄,弘暄却跑了老远,还出言不逊,说先生是个糊涂蛋,还扬言,若先生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十一定叫他好看,气得白胡子老先生差点背过气去,于是便将弘暄的劣迹汇报给了康熙,康熙则说,既然当爹的那么宠着孩子,就叫先生去找当爹的理论。 宫门处,其木格的马车也守在那.里,老十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将其木格吼了回去,其木格不敢给老十这头暴怒的狮子再火上浇油,便婉言请楞在一旁的九阿哥护着点弘暄。 九阿哥本来以为蒙古福晋会.和老十在宫门口大干一架,没想到其木格却象个听话的小媳妇,对老十唯唯诺诺,一时还不大适应这种变化,也没听清楚其木格在说什么,就胡乱的点了点头,追着老十朝前跑去。 九阿哥和老十赶到时,声称不管此事的康熙已经.摆好了凳子坐在上书房前的走廊上,等着看戏。 上书房各个年纪的学生全站在院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十四已经到了,正带着自家孩子跪在地上向康.熙请罪,虽然三阿哥还没到,但他家的弘景和弘曦也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等着康熙发话,只有弘暄扬着小脑袋,一脸的怒气,直挺挺的站在那。不知道康熙说了什么,地上的人悉悉索索的起身后都垂手站在一旁。 老十和九阿哥.忙加快脚步,上前给康熙见礼,康熙还没叫起,三阿哥也恰巧赶到了,康熙发话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当阿玛的人了,这事就交给你们处置,朕不想操这些心了。”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九阿哥稍微放了点心,老十应该不会当着康熙的面对弘暄动武的。 众人起来后,老十忙转身低声呵斥着弘暄,“还不赶紧给我跪下。” 弘暄却跑到老十身边,说道:“阿玛,不是我打的,你要给我做主,不能让我白白被他们欺负了去。” 不等老十有所反应,弘暄又指着弘景和弘春说:“他们欺负弘曦,我看不过,就说了他们两句,他们就想动手打我,我躲开了,弘春自己碰到桌子上,碰出血来了,不关我的事。”说完,还愤怒的指着弘曦说,“可是,可是弘曦却帮着他们撒谎。”然后又指了指站在康熙下手的老先生说:“孙先生也冤枉我,还想打我。”说完就一脸委屈的看着老十,扯着老十的袖子要老十给他出头。 老十听了弘暄的说辞,心中已经倾向于弘暄是冤枉的了,若弘暄真惹了祸,躲还躲不及,哪会主动送上前来挨批。老十心中叹了口气,先和稀泥吧。 而院子里的堂兄弟则对弘暄仰慕不已,在这个时节居然还能无视老十的黑脸,自顾自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十四诧异的看着老十,心想老十也真够惯孩子的,看来抽空得让老十见识一下自己是怎么教育弘春的。 九阿哥了解老十一路上的怒火,生怕老十忍耐不住,一巴掌给弘暄扇过去,忙过去拉开弘暄,道:“弘暄,先去给孙先生认个错,不管怎样,你不听先生管教就是不对。” 弘暄挣脱九阿哥的手,道:“是孙先生先冤枉我。” 此时孙先生也发话了,道:“九贝子此话差矣,弘暄阿哥可口口声声说要请敦郡王来找老朽算账,老朽还指望着敦郡王息雷霆怒火呢。” 听得孙先生如此说,老十脸上很是挂不住,也不管弘暄是否受了冤枉,冲弘暄喝道:“你还有理了,赶紧給先生认错去。”说完做出一个要吃人的表情,弘暄想了想,缓缓走到孙先生面前,行了个礼说:“孙先生,我不该说你是糊涂蛋,我错了,可弘春真不是我打的,你不该冤枉我。” 孙先生见弘暄还在口口声声指责他不辩是非,便向康熙说道:“皇上,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无法教导弘暄阿哥,” 康熙摆摆手道,“此话尚言之过早,先看看他们的阿玛怎么说吧。” 康熙此言一出,三阿哥忙召集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弘春问话,在得到他们三人一致的指认后,又问弘暄:“弘暄,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弘暄摇摇头,但立马又接着说道:“我早说了,他们冤枉我。” 十四则板着脸又询问了一遍弘春,弘春依旧坚持早先的供词。 老十只想赶紧了结此事,便对弘暄道:“赶紧给弘春他们赔礼去。” 弘暄见老十不相信自己,很是生气,道:“阿玛,我没有错。” 老十见当着这么多人,弘暄居然敢顶撞自己,便冷冷道:“你再不去认错,回家就罚写10篇大字。” 弘暄很有骨气道:“我就是没有错。” 老十毫不留情的道:“20篇。” 弘暄完全不受威胁,道:“不是我干的。” 老十毛了,要不是怕君前失仪,早上去揪弘暄耳朵了,“50篇。”说着朝弘暄迈了一步。 弘暄大声叫道:“就是100篇也不是我打的。”边叫边跑向康熙。 老十的一帮侄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懊恼着自己怎么没给老十当儿子。 三阿哥、九阿哥和十四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十,尤其是九阿哥,心想,这是在宫门口对着蒙古福晋吼的十弟吗?他大过年的都能当着皇阿玛的面掀桌子,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却按捺住了性子? 老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躲在康熙身边的弘暄说:“你给我滚过来。” 弘暄死死抓住康熙的座椅,和老十怒目相视,一点也不输气场。 康熙若无其事的端着茶杯喝茶,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十憋了半天,终于冒了一句:“好,你给我倔,100篇大字,外加一个月不准骑马。” 弘暄盼星星盼月亮的好容易盼到其木格松了口,总算能享受到老十的亲自指导,目前马术正在稳步提升,在班里的名次已经提升了一位,不再盘踞倒数第一,因此弘暄此时对骑马的兴头正盛,一听老十不准他骑马,立即就急了,道:“阿玛,你不讲理,真不是我干的。”说完又仰头冲着天空喊,“我是冤枉的,怎么还不下雪啊!” 康熙一口茶呛进了气管,咳得很是难受,弘暄忙体贴的拍着康熙的胸脯道:“皇玛法,老天爷刚才肯定是打瞌睡了,没看见,您要相信我,是他们在撒谎。” 若不是场面不合适,九阿哥真想问老十平时都给孩子灌输些什么。 虽然弘暄卖力的讨好着康熙这个靠山,但康熙咳嗽声停了后,还是一言不发。 老十铁青着脸,道:“两个月。” 弘暄可怜巴巴的瞧了瞧康熙,见康熙没为他出头的打算,在老十张口加重刑罚前,忙跑到十四身边,对着弘春默默运着气。 十四总算回过神来,忙道:“十哥,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你别放在心上,弘暄…” 十四话音未落,就见弘暄将弘春扑倒在地,一拳打了过去,“别想冤枉我,不是说我打你了吗?我就打给你看!” 众人全傻了眼,连康熙都猛的站起来,半响才缓缓入座。 弘景不敢置信的瞧了瞧三阿哥,弘曦是三阿哥的老六,生母只是个妾,又不得宠,虽然比弘暄大了一岁,但胆子却小了很多,见状,则站在三阿哥旁边瑟瑟发抖。 全场人一时都忘了反应。弘春当着众人又不好还手,只得放声大哭。 听到弘春的哭声,老十总算醒过味来,冲过去一把拎起弘暄,朝院中的大树走去,眼见弘暄就要血溅古树下,九阿哥和十四忙追向老十,康熙也再次站起来,冲着老十喊道:“胤…”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老十并没将弘暄朝大树咂去,而是将弘暄放在大树底下,动作虽然不轻柔,但也谈不上暴力。 康熙讪讪的重新落座,只希望老十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没人注意到他。 九阿哥和十四也停住了脚步,等着老十下一步行动。 老十吼道:“你给我站在这,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来给我认错。”声音震耳欲聋。 九阿哥从没见过这么惯孩子的,再不济也该罚跪吧。 十四实在看不过眼,瞧了瞧满脸泪水的弘春,心想是不是该叫弘春冲上去打回来。 安置好弘暄后,老十过来向十四赔罪,十四不知道自己是该彰显大度,还是指责老十护短,只好干笑两声。 三阿哥笑道:“十弟,你这么教孩子不行的,光是声音大,没用的。” 老十黑着脸看了眼三阿哥,不搭理他,却在康熙面前跪下… 补前天的更,呵呵,大家继续支持啊,周末愉快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教育(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教育(下) 老十在康熙面前跪下道:“皇阿玛,弘暄今儿淘气惹您生气了,儿子不孝。” 康熙只盯着老十,却不做声,让九阿哥手心一个劲儿的出汗。 十四也只好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小孩子打架实属平常,您别怪十哥。” 三阿哥则笑道:“说来弘暄还真象十弟,记得十弟以前在上书房也没少打架。” 九阿哥忙帮着说项:“弘暄脾气是倔了些,以后多说说他就没事了。” 康熙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幽幽的道:“都起来吧,朕不是说了嘛,这事朕不掺和,等着看结果就好。” 在弘暄面树思过的时候,康熙觉.得不能浪费时光,便开始考校皇子和皇孙的学识,弄得弘暄的一帮小叔叔和堂兄弟们都立时紧张起来,盼望弘暄赶紧回来唱主角。 老十则在盘算着若呆会儿弘.暄还犯倔,该怎么处置。 九阿哥也开始觉得弘暄也许真受了冤枉,但毕竟.只是小孩子打架,也不好再去盘问一番,而且,九阿哥也认为弘暄的反应太过了些,若不加以处罚,以后怕会吃更大的亏,便没采取任何行动,呆呆的站在那里。 十四可不认为弘春在陷害弘暄,毕竟也没听说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看着弘春的小花脸,十四一肚子的怨气,觉得弘春怎么就没有继承自己的风骨,少了那么一骨子劲儿,要换了自己,当时肯定和弘暄对打起来,哪会老实的挨打只知道哭… 三阿哥则等着看老十的笑话,若不是老十在康.熙面前进谗言,怎么会复立太子?三阿哥憋着劲儿,誓要叫老十今天灰头土脸。 短短的两刻钟.内,康熙已经处罚了答不上问题来的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太子的老三弘晋以及五阿哥的老大弘升,老十心想,再这么下去,整个上书房都得与弘暄为敌了,于是在康熙接着点名前,启奏道:“皇阿玛,那混小子怕也该醒悟了,我这就去将他叫过来。” 老十本想看有没有机会和弘暄悄悄交流一下,谁知康熙却手一挥,李公公便迈着小碎步朝大树走去。 弘暄过来后,一瞧他的神色,老十就知道不妙,当即做了个狰狞的表情,想给弘暄一个当头棒喝,“知道自己错了没?”老十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杀气。 弘暄点点头,赌气道:“知道了。” 老十微微松了口气,只要认错就好,态度不端正就不要计较了,忙道:“说说,你都错在哪儿了?” 老十挺直了背,声音中透着那么一丝得意,心想,大伙都瞧瞧,自己是多么教子有方啊。 弘暄看着老十,气鼓鼓的说,“我就不该信阿玛,我该先打了弘春再说,这样也不会和先生闹了。” 老十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立即耷了下去,指着弘暄,“你,你…” 弘暄还觉得老十面子没有丢尽,一边朝康熙方向挪了两步,一边还在继续反省道:“或者我该先领了先生的罚,再去悄悄打弘春,然后先告状,说他们打我,这招谁不会啊。” 老十真生气了,没想到弘暄这么实诚,这些话你回家后再说啊,怎么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呢。 九阿哥觉得就冲弘暄能领悟到这点,就比当初只知道硬碰硬的老十聪明,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话来,也没比老十强到哪儿去,见弘暄身边没个铁哥们,九阿哥觉得弘暄今后的求学路肯定会充满荆棘。 见老十楞在那没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九阿哥不由道:“弘暄,要不你再去思会儿过?” 一听这话,弘暄还没反应,老十不干了,冲着九阿哥开火道:“九哥,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教孩子呢,你插什么手啊?” 九阿哥气道:“行,我什么都不管,你继续。” 老十心里很气,心想弘暄一口一口的说自己冤枉,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不好说,你当九伯的不帮他,还叫他罚站,有你这么当九伯的吗? 可眼下众人都盯着,老十也不可能去恐吓弘春他们,无奈只好收拾弘暄。 见老十怒气冲冲的走到弘暄跟前,大伙都紧张的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错过了好戏。 老十在弘暄面前站定,指着弘暄道:“你个小兔崽子…”然后便围着弘暄打转。 弘暄也紧张的看着老十,随时准备逃跑。 终于等到老十站定,只见老十手一抬,弘暄立即跑到了两步外。 老十叹了口气,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招招手,说道:“弘暄,你先认个错,阿玛准你每天多骑一刻钟的马。” 怎么一转眼从处罚变成奖赏了?弘暄的一帮堂兄弟只想去撞墙,然后赶紧重新投胎,给老十当儿子。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弘暄却转了转眼珠子,道:“那大字呢?” 老十很是和蔼的说道:“100篇大字不能少,毕竟你刚才真打了弘春。” 听老十如此说,十四不干了,说道:“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刚才真打了弘春,合着前头弘春被打得流鼻血是冤枉弘暄了。” 三阿哥也道:“十弟,虽说你只有弘暄一个独子,但也不能太娇纵了,孩子从小不管教好,长大了可得让你操不少心。” 老十正巴不得他们找碴,哼了一声,道:“怎么着,你们还真想弄出个黑白是非来?行啊,既然你们不怕难看,我奉陪到底。弘春,你给我过来。” 十四怒道:“十哥,你什么意思,当我家弘春好欺负啊。” 老十双手一摊,“你怕什么啊,我不就问个话吗,当着这么多人,你还怕我把弘春给吃了?” 然后将弘暄朝十四面前一推,说:“你要问弘暄什么话,随便你问,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九阿哥忙劝道:“十弟,十四弟,你们成心让人笑话是吧?” 康熙依旧品着茶,仿佛真在看戏。 老十斜眼瞄了眼三阿哥,继续喊道:“弘曦、弘景,你们也给我过来。” 见三个孩子都不动,老十耍起了无赖,“既然说是弘暄打了他们,总得让我问问苦主啊,要不我怎么知道我家弘暄犯了多大罪过。” 十四道:“好,十哥,我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 三阿哥也点头叫自己的孩子过去听老十问话。 三个孩子战战兢兢的在老十面前站好,老十招招手:“弘暄,你也站过来。” 弘暄忙挺着小胸脯入了列。 等四个孩子站好后,老十走到康熙面前道:“皇阿玛,儿子想请宫人在院里摆个香案。” 康熙抬抬手,李公公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香案便摆好了。 老十道:“你们一个个的焚香对天发誓,若你们刚才撒了谎,你们的亲身额娘今晚就会过世,你们就会成为没娘的孩子。” 说完便亲自点燃一柱香,递给弘暄道:“弘暄,你先来。” 弘暄忙接过香,中气十足的发了誓,“我,爱新觉罗弘暄刚才若撒了谎,就叫我立马成为没娘的孩子,整天被后娘虐待。”然后在老十的指引下,有模有样的将香插在了香案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入列时还挑衅的看了弘景一眼。 老十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们接着来,就照着弘暄的说。” 三个小孩一个个憋红了脸,没人上前。 不光九阿哥,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有猫腻了。 老十嘲笑道:“三哥,十四弟,还要继续问下去不?可真对不住了,我本来想叫我家弘暄忍气吞声算了,可谁知你们却嫌我管教不严,我今儿可得好好跟你们学学。” 十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恼怒的踢了弘春一脚,道:“叫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弘春倒在地上不敢大声哭泣,只是抽泣着。 这边三阿哥也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人一大耳光,弘曦和弘景也都捂着脸呜呜低声哭着。 弘暄吓得躲到老十身边,老十也楞住了,没想到三阿哥和十四这么火爆,忙劝道:“三哥,十四弟,你们别这样”说着自己又将弘曦和弘景的手拉开,仔细看了看,见两孩子的脸都一下肿得老高,忙道:“赶紧叫太医来。” 这边九阿哥也扶起了弘春,检查着弘春的伤势。 十四红着脸道:“十哥,刚真对不住了。” 三阿哥也很尴尬的说道:“十弟,我这给你陪不是了。” 老十很是大度,道:“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我说你们,自家的孩子怎么能说踢就踢,当阿玛的都不惯着孩子,还指望谁来惯他们?” 老十此言一出,弘暄的堂兄弟个个都想哭。 弘暄此时却跑到三阿哥面前说:“三伯,您回府后千万不要责罚弘曦六哥。” 康熙招招手,将弘暄叫过去问道:“他刚才都不帮你,你怎么眼下还要帮他啊?” 弘暄说:“弘曦六哥的额娘长得不漂亮,三伯不喜欢她,也就不喜欢弘曦六哥,弘景七哥老欺负他,他要是先帮着我,回府去又会被欺负,他额娘也会被欺负,我不怪他。” 三阿哥满眼的怒火,却又不敢发泄,只好低头给康熙请罪。 康熙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此时太医也赶到了,给三阿哥的两孩子脸上上了药,又给弘春开了副跌打药。 一切料理完毕后,早就声明不管此事的康熙却出尔反尔,罚弘春三人写100篇大字,并给弘暄赔礼道歉,当然弘暄也没逃过一劫,被罚写20篇大字,外加一个月不准骑马,并向孙先生和弘春赔礼道歉,完全推翻了老十的处罚。 然后又将三阿哥好好申饬了一番,叫他加强对孩子的管教,并处理好内宅事务,若以后还听到此类传言,绝不轻饶。 十四和老十也当众被训了一顿。 在一旁看热闹的九阿哥还在庆幸自家儿子还小,没来上学,却不料,康熙却下旨命所有成年阿哥加强家庭教育,整顿内宅,外宅多多的九阿哥是送上门来让康熙单独训斥,康熙怎会放过… 晚上,康熙将太子又召进了乾清宫,父子两人相谈到深夜,听说康熙和太子抱头痛哭了好几遭。 而其木格却将弘暄和安安叫到跟前,给他们讲解着处事哲学,告诫他们要能屈能伸,该弯腰时还得弯腰… 老十没好气的道:“这小子精着呢,一个劲儿的往皇阿玛身边跑…” 入夜,其木格很是将老十赞了一番,“爷,你怎么想出那法子的?” 老十幽幽道:“以前额娘一生病,爷就提着颗心…” 今天的更新送上,继续求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赔罪 第一百七十四章赔罪 为了不让弘暄在上书房被孤立,其木格第二日叫厨房准备了些小点心,让弘暄带了去,叫他与同窗分享。 孩子打架,家长怎么也得出一下面。加之作坊又有了新产品,因此其木格便决定先去宫里走一遭,帮弘暄改善一下在长辈心中的印象,也顺便去看看十四的老婆。 因此,弘暄走后没多久,其木格就将自己和安安收拾打扮一番,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礼物,便开始了一天的公关工作。 太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拉着安安问长问短。 安安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才想起给太后带的礼物,“太后,这礼物可是我挑的,最好看的了。” 太后抬眉看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忙道:“年前玻璃作坊里总算做出了一批小镜子,我叫他们加了装饰,还专门想了个样式,准备孝敬您老人家,可前些日子东西送来后,谁知安安却觉得不好看,自作主张的重新挑了一面,太后您就赏脸瞧瞧。” 太后笑呵呵道:“喔,这么些年.听说你的玻璃作坊都没什么起色,没少被内务府的那些奴才瞧笑话,这可倒好,你不声不响的竟然做出镜子来了。” 说完太后就抬眼朝门口瞅去,等.着人给她将那精贵物捧上来。 谁知却见安安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小物件,递上去道:“太后,您看喜欢不?” 太后很诧异看着这个四周钉满了小圆钉的棕色.小圆皮,心想,没镜子啊,正想询问,但见了安安期待的眼神,便笑着接过。 手一接触,太后就知道安安将东西拿反了,忙翻面.一看,只见小圆皮中间又划了一个小圈,小圈上绣着骏马,将小圈掀开一看,便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容颜,忙啧啧道:“哟,这东西可做得精巧。” 安安献宝的说道:“太后,好看吧?这镜子可轻巧了,.哪象额娘给您挑的,那么重,再说了,这上面还绣着马,太后想念草原了,一看马就好了。” 安安这番贴心.话让太后百感交集,“还是女孩子想得周到。” 于是,安安又从太后处得了不少好东西,看得其木格眼睛直发光。 找了个由头,其木格总算叫安安去院子里自己玩,然后才将一个心形的化妆镜献给太后。 这个镜子可是其木格花了很大心思的。因没有塑料,镜子的外框是木头做的,上面不仅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还镶嵌了不少金子和宝石。 “太后,这是专门为您订做的。” 太后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上下两面都是镜子,笑着道:“难为你费心了,不过这镜子虽看着华丽,却委实重了些。” 其木格心下腹议,开玩笑,不说木头,就说那些宝石也不可能太轻巧啊。 太后道:“瞧着你一份孝心,我就收下了。”说完叹了口气道:“这么些年,收了这许多礼物,说来还是安安送的小镜子最贴心。” 其木格不由懊恼,没想到自己花了大把银子尽然叫安安给比了下去,可话又说回来,太后的身份在那摆着,除了小孩子,没人会给他送便宜适用的,万一换回个藐视太后的罪名那不是亏大了。 玻璃镜的制造技术一直被威尼斯商人把持,直到1666年才被法国人窃取了机密技术,虽然眼下欧洲的镜子正在普及,但在大清,就是皇宫里的玻璃镜也是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因此太后感叹两句后,就立即将话题转移到技术上面。 太后问道:“你这作坊是怎么做出来的?” 因其木格的玻璃作坊老产不了大玻璃,小玻璃丢了又浪费,其木格心疼几年后,终于想起了镜子,好在以前在网上见过,说最早的玻璃镜子是用水银做的,便叫人告诉作坊,单独修建了一处厂房,派专人进行试验,当然也没忘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见太后如此问,其木格便道:“在南边的时候偶然间听洋人说了一两句,我便写信叫作坊试着做做,没想到胡乱捣鼓了一年,竟给做成了。” 太后点点头,挥手将屋内伺候的人都屏退,方道:“眼下钟表作坊已经叫不少人眼热,若再添了这么个赚钱的营生,怕不是什么好事。” 其木格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本想着只要康熙活着一天,自己的作坊应该没人找碴,但听得太后这么说,也觉得树大招风不好,虽然心疼,但还是站起来道:“是我思量的不周,劳太后费心了。我回去就叫十爷将方子献给内务府去。” 太后点点头,说:“内务府毕竟只负责皇家供应,民间想买也没门路,与其叫洋人将钱赚了去,还不如咱们自己来做,找人合伙吧…” 一听合伙,其木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十三,但考虑到如今朝局复杂,加之未与老十商量,便请太后示下。 太后笑道:“你五哥倒也实诚,你不妨去问问你五嫂。” 其木格无奈点头应了。 太后笑道:“好了,你不要以为五阿哥在我宫里长大的,我就偏帮他。你还要去给宫里的娘娘们送镜子,哀家也就不再留你了,见了宜妃别忘了请她帮忙说和说和,免得你五哥觉得占了你们便宜,不答应。” 听了后半句,其木格知道,肯定是宜妃又挑刺了,太后在做中人,忙诚心谢过。 到了延禧宫,其木格见九阿哥和老十都在,而宜妃正面带愠色,便知道打扰了宜妃训话。 宜妃没给其木格好脸,却对着安安露了个慈祥的笑容,拉着安安问了两句闲话,才叫人将安安带出去玩。 安安一走,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其木格忙将礼物献上,“娘娘,这是自家作坊产的,您要觉得样式不合您意,我叫作坊照着改就是。” 宜妃看了看小镜子,诧异道:“真是自己作坊产的?” 老十在一旁笑道:“是啊,就那玻璃作坊做的。” 九阿哥也忙凑上去瞧,然后说道:“十弟,怎么没听你说啊?” 老十笑道:“大老爷们哪用得着镜子啊,九嫂那,其木格知道去送的,我还和你说什么?”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冲其木格道:“十弟妹,这镜子打算什么时候推出市面啊?” 见宜妃面露不悦,其木格忙道:“今儿就是为这事来求娘娘的。” 九阿哥和老十微微一楞,宜妃则冷冷的说道:“求本宫?” 其木格强笑道:“是啊,眼下东西做出来了,自然要新开个作坊,可府里眼下银钱有些紧,便想和人合伙…” 老十倒没什么反应,心想,过年开销大,有可能。 九阿哥虽不大相信这话,但对合伙很感兴趣,正想细问,就听其木格说道:“我想和五哥府里一起合开个作坊,可又怕五哥不允,所以想请娘娘帮着说说。” 九阿哥恨恨的瞪了老十一眼,老十很无辜的朝九阿哥微微摇了摇头。 宜妃还是那副不悦的模样,冷冷道:“这是好事,你五哥怎么会不允?” 其木格解释道:“五哥心性好,我怕他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营生,觉得占了我家爷的便宜,只愿借银子,其实这做生意有赚有赔的,我也是想找人分摊些风险…” 宜妃虽然还是不怎么高兴,但却道:“你五哥五嫂就是为人实在得很…” 出了延禧宫,其木格便和九阿哥与老十分了手,带着安安接着进行拜访。 到了十四住所,见着十四的一帮妻妾,加之一堆儿女,其木格只觉得头大,十四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了四个儿子、五个女儿。 其中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便贡献了两个儿子,让其木格艳羡不已。 其木格最终还是没去探望十三,但却叫阿哥所的太监给十三的嫡福晋兆佳氏捎去一面镜子,很是坦荡。 出得宫,其木格又马不停蹄的赶赴三阿哥府,道了一大圈的歉后,才累得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己府里。 而老十却没那么幸运,从出得延禧宫就一直在给九阿哥道歉,看九阿哥的模样,老十还得继续锻炼口才。 老十第N次的重复道:“九哥,你还真生气啊?这事情我事前真不知道,我回去就和其木格说,咱们两家加上五哥,三家合伙一起开作坊。” 九阿哥恨恨道:“府里银钱紧?鬼才信,就算是真的,你以前从我这拿银子还拿得少了啊?怎么不见你提合伙啊?你们就是想把我撇开,自个儿赚钱。” 老十道:“这作坊没准还赔钱呢,到时候可能赔得五哥哭都哭不出来。” 九阿哥气道:“你给我出去,当我三岁小孩子呢。” 老十作揖道:“九哥,我的好九哥…” 九阿哥扭过脸道:“五哥才好,找五哥去,以后额娘召你,你都叫五哥陪你去。” 老十哭丧着脸道:“九哥,我求你了,你就答应和我们一起合伙成不?这事我真事先不知道,你想啊,若想讨得宜妃娘娘欢心,和你一起合伙不也一样吗?” 九阿哥气呼呼的道:“那怎么能一样,众多兄弟中,就我在专心做生意,银子不少,五哥虽说封了亲王,但开销也不小,府里的几个格格没两年也要出嫁了,额娘自然希望他能多些进项,顺便给府里的几个小阿哥撑下些家业,免得以后没爵位的小阿哥日子拮据,你们做这一出,额娘怎么都得领情。” 说着说着,九阿哥一拍桌子道:“十弟,好计谋啊,啊,如此以来,额娘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你府里的事,毕竟拿人嘴短…” 老十嘀咕道:“既然如此,让五哥多些进项也没什么,有什么好气的?” 九阿哥气得指着老十的鼻子道:“你再说一遍?我是气五哥多赚了银子吗?” 九阿哥吞了吞口水,气呼呼的说:“你昨儿不舍得打弘暄,就冲着我吼,我还没消气呢,你今天又舔着脸来央求我陪你一起进宫,帮你说情;我刚陪你挨了骂,你们就将我撇开一边,和五哥合伙,眼下可好,尽然又说我是见不得五哥好,我该被你欺负是吧?” 老十作揖叹气道:“九哥,全怪我,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九阿哥看着老十,转了转眼珠子道:“我也信你,你事先不知情…” 老十如释重负,点头道:“对啊,九哥你总算想明白了…” 九阿哥道:“那是十弟妹的主意?” 老十点头道:“她事先不知道宜妃娘娘传我去说子嗣的事,肯定是见宜妃娘娘脸色不好,临时起的主意,她人笨,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九阿哥凑近问道:“十弟,你这么些年天天对着十弟妹,你就不觉得烦啊?” 老十憨笑道:“不烦啊,我觉得挺好。” 九阿哥问道:“到底哪里好?” 老十呵呵笑着说:“不知道…” 九阿哥突然正色道:“行了,你不是送了我两丑洋妞吗?我送你两扬州瘦马,就当回礼了。” 老十一下蹦得老高,“九哥,你成心啊。” 九阿哥坏笑道:“对啊,我就是成心的。只要你收下,不管你是往府里领还是安置在外宅,我就消气了。” 老十呆了一会儿,突兀道:“我没钱买外宅。” 财大气粗的九阿哥慷慨解囊,“没事,我送你。” 老十摇头道:“那多没面子,这样,九哥,这两扬州瘦马先记你账上,等我有了钱,再兑现就是。” 九阿哥鄙视道:“你不是把你福晋的5000两嫁妆银子转到我账上了吗,多少年了,你在南边没少捞银子吧?怎么也在送两丑八怪给我的时候才还上?等你有钱,瘦马都成老马了,得吃我多少粮食啊?” 老十心想,这事确实怪自己,得的银子多了,就去给其木格献宝,得的银子少了,也瞧不上眼,又随手扔给其木格,等回京才发现,还有外债没还呢。要不是这次光明正大的从府里账上过银子给九哥送礼,那帐还得继续欠着。 老十无奈只好哀嚎一声,说道:“九哥,你就换个法子吧,只要不往我府里塞人,什么都行。” 九阿哥促狭的笑问道:“真什么都行?” 老十一阵猛点头。 九阿哥笑道:“当着我的面,发作十弟妹一次,怎么样?不将十弟妹弄哭不算…” 老十眨眨眼,道:“行,就这么定了。”心想,不就和其木格合演一出戏嘛,回去叫她再拿生姜汁涂帕子上就好。 见九阿哥起身,老十忙道:“九哥,不用送,你好生歇着。” 九阿哥悠悠道:“我送你干嘛,我是和你一起去你府上。” 老十苦着脸问道:“九哥,你和其木格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啊,犯得着这么对她吗?” 九阿哥啧啧两声,凑到老十耳旁说道:“你怎么就不认为是在收拾你呢?”…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呵呵,谢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合伙 第一百七十五章合伙 其木格回府休息片刻,就意识到不妥,怎么也不能当着九阿哥说与旁人合作,即使那人是九阿哥的亲哥哥,毕竟老十与九阿哥最亲厚。 但眼下九阿哥却是八阿哥的摇钱树,若真邀请九阿哥加入,等雍正上台,老十肯定又多了一条罪证。 其木格当然很和四阿哥一起发财,共同致富,可却没人搭桥拉线。 正在纠结中,就听前院来人说老十有请。 其木格奇怪老十今天摆什么谱,有事回房说就好,还闹个有请,真是莫名其妙,细问一下,得知九阿哥随行,便知晓自己今天还得继续赔不是。 叹了口气后,其木格很是纠结的朝书房走去。 进书房一看,只见愁眉苦脸的老十正对着九阿哥不知在念什么经,而九阿哥则是一脸的不屑。 见其木格进来,九阿哥咳嗽.了一声,老十扭头看了看其木格,指着其木格,道:“其木格…” 其木格忙给九阿哥道了个万福,.说道:“九哥吉祥,正想等爷回来一起去九哥府里赔不是…” 老十当即叫道:“九哥,进府后,我.可是一句话也没给下人交代过,连叫人去请其木格过来,都是你身边的人去办的,这下你信了吧?其木格就是笨,反应慢,考虑不周全,但自个儿好歹也能回过味来,这不,她回来一想,就知道惹九哥不痛快了…” 九阿哥脸上很是挂不住,和老十怎么闹腾都没关.系,可若让那蒙古福晋知道自己为此找碴,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于是忙红着脸道:“十弟,你胡说什么呢,我哪儿不痛快了?” 其木格忙又蹲了蹲身,对着九阿哥说道:“九哥,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可这事我确实做得不妥当。” 老十笑呵呵的说道:“就是,九哥肚量一向就大。” 九阿哥恨恨的瞪了老十一眼。 其木格便将责任全推给了太后,一来这也是实.情,二来,九阿哥也不可能去找太后取证。 老十听后,道:“太.后也太谨慎了些,九哥那么大的生意也没人敢打他主意,咱们就是再开十个镜子作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还讨好的朝九阿哥笑道:“是吧,九哥?” 九阿哥骂道:“这些年你怎么一点长劲都没有,你那作坊能和我的生意相提并论吗?你那可是暴利,不让人眼红才怪,你以为还有人帮你说项,说你那作坊咂了几年银子进去了,该收回本钱了?” 其木格忙道:“还是九哥说得对,我和爷都没想到这一层,因此在慈宁宫中听太后这么说,我也没了主意,就劳烦太后指点一二,太后便叫我去找五哥商议。因与五哥府里走动得不多,我也没细想,只想着请宜妃娘娘帮着说和,却忘了九哥本身就是做生意的好手,回府后也觉得自己欠思量,正等着爷回府,想和他一起去拜会九哥,一来给九哥赔个不是,二来请九哥帮着拿个主意。” 老十忙道:“对啊,九哥,你帮着想想。” 九阿哥听说是太后的主意,心中对其木格的怨气就消了大半,反正这个蒙古福晋人情往来一向就不怎么上路,但听老十这么一说,刚消了的怨气一下又填满了胸膛,心想,自己明明是来整老十的,怎么突然变成给他出主意了? 于是,九阿哥当下就没好气的说:“就和五哥合伙好了。” 老十忙摆手道:“既然这生意这么打眼,还是多几家合伙的好,九哥,你也投些银子吧?” 这是其木格最不想面对的状况,可此时其木格却也无法拒绝。 九阿哥气鼓鼓的说:“我就不掺和了,免得说我眼红。” 老十自然是热情劝说,其木格忙急中生智,说道:“九哥,您看这样行不,五哥与九哥再加上我们三家总共占6成的份子,余下的问问各府的女眷是否有兴趣投银子,也让大伙赚些胭脂钱?” 老十点点头,说:“这主意不错,九哥,你觉得怎么样?” 九阿哥看着其木格,说:“十弟妹就不觉得心疼?” 其木格笑了笑道:“赚钱本就是为了让日子过得舒服些,若为了银钱的事给自己添堵,却也没必要了,再说了,我可是想着用技术入伙的,这次可一纹银子也不打算掏。” 老十忙责怪道:“这怎么行,要府里眼下不宽裕,先从九阿哥处借借就好。” 九阿哥蔑视的看了老十一眼,道:“这没你的事,你别瞎掺和。”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也没出声反驳。 九阿哥思索了片刻,道:“这法子不错,不过,我就不占股了,叫你九嫂去投份子就好,你们和五哥两家就占6成份子,不过,十弟妹,这入伙的章程可得好好想想。” 老十还要发话,九阿哥忙抢先说道:“我给你九嫂出钱,怎么也能占了大头。” 其木格忙道:“那还请九哥帮着想个章程。” 九阿哥本着为老十看守家业的崇高目标,没有推辞。 不过,九阿哥却诬告了老十一状,“十弟妹,听九哥一句话,别把十弟的银钱管得太紧了,他今儿专门过来给我说他没钱买宅子,安置不了两扬州瘦马,这传出去,那还不得给人笑话死了?要不你就显得贤惠大度些,准了那两扬州瘦马进府,也免得十弟为难,我今儿就是过来给你说这事,你就当给九哥一个面子,别让十弟老挂念着。” 九阿哥说完,见其木格脸色一下变得刷白,便悠闲的端起茶杯,准备看河东狮吼。 老十忙辩白道:“九哥,你胡说什么。” 虽然九阿哥满心欢喜的等着上演全武行,可惜坚持家丑不可外扬的其木格却强笑着给九阿哥行了行礼,“劳九哥费心了,我会处理妥当的。府里还有些琐事,我就不在这打扰九哥和爷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老十暴躁的叫道:“九哥,你太不地道了。” 很是失望的九阿哥缓缓站起来,啧啧道:“你没将十弟妹弄哭,那两扬州瘦马自然得送给你,我这是帮你提前给十弟妹打招呼呢,你怎么不谢我,反而埋怨我?” 说完,九阿哥还煞有其事的弹了弹衣服,朝门口踱着小方步道:“我这就去把人给你送来。” 老十咬牙切齿的冲着九阿哥的背影嚷道:“九哥,你给我记着。” 一路疾奔的老十在半道上就追上了其木格,“其木格,九哥那是胡说呢…”然后老十便快速将事情前前后后汇报完毕,末了还说:“他就是心里不痛快,可又没瞧上笑话,心里不服气,故意污蔑我。” 其木格看老十着急的神情,拿帕子给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了,我信你。若我自己没回过味来,你还真当着九哥面凶我一顿啊?” 老十摸摸脑门,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呵呵。” 其木格笑骂道:“真够笨的。” 老十正咧着大嘴呵呵笑着,突然拉着其木格又往回走,其木格奇道:“爷,你要干嘛?” 老十不服气的说:“咱们追九哥去,气气他。” 其木格忙扯住老十,道:“你们两兄弟都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别闹了,我这还有事和你说呢。” 老十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其木格回了后院。 老十还没落座,其木格就将他好生一顿埋怨,“你上次给阿布送江南美女,我就说过你,你怎么还不改啊,转身又给九哥送西洋女子,也不怕落九嫂埋怨。” 老十无所谓道:“九哥就好这个。” 其木格气道:“你是不是就等着九哥将人给你送府上,你好半推半就的收下啊?” 老十猛的跳起来,吩咐乌雅道:“赶紧去通知门房,大门紧闭,任谁来了也不开门,尤其是九贝子。” 其木格彻底无语,“爷,既然九哥是和你闹着玩,怎么会真将人送过来?” 老十摇头道:“九哥现在就想看我笑话,难说,有备无患。” 其木格看着老十的模样,心想,就冲九阿哥和老十这瞎闹的亲热劲,等雍正收拾九阿哥时,老十铁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可该怎么办才好? 老十见其木格在一旁发愣,拍了拍其木格,问道:“你有什么事和爷说?” 其木格便将自己想让十三福晋也加入进来的想法告诉了老十,“爷,十三弟眼下这境况,在阿哥所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手里若多两个银钱,总要好些。反正合伙的人也多,不会显眼,应该不会给爷惹事。” 老十想了想,问道:“其木格,你怎么对十三弟那么上心啊?”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道:“十三弟为人不错,眼下遭了难,敏妃娘娘也不在了,咱们当哥哥嫂子的若再不照拂一二,也说不过去。” 老十闷不做声,半响才说:“四哥知道给他送银钱的,你就少操心了。” 其木格语速缓慢的说:“四哥是四哥,咱们是咱们,总该尽一份心意才是。” 见老十还在犹豫,其木格继续劝道:“若以后弘暄有事,安安也袖手旁观,爷,你心里怕也不好受吧?” 老十闭着眼道:“随你好了。” 其木格忙笑道:“就知道爷心肠最好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接这碴。 其木格又笑着问道:“爷,宜妃娘娘找你去说些什么?瞧着太后这么安排,莫非宜妃娘娘对我很是不满?” 老十哼了声,说:“你知道还不去她跟前多请几次安。” 其木格也哼了一声,说:“我去了,她不是说我霸着爷,让嫣红受了冷落,就是说弘暄和安安该添弟弟妹妹了,烦都烦死了,我才不去讨那个没趣呢。”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说:“其木格,你问问京郊哪儿的送子娘娘灵验,爷陪你去上上香。” 其木格自己也心烦起来,“我昨儿看着十四弟的一帮孩子,心里也憋的慌。” 老十厚颜无耻的宽慰道:“你羡慕个什么劲儿啊,他那一帮儿子加起来也抵不过咱们一个弘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将推荐票和粉红票咂过来吧,呵呵 谢谢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训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训话 股份公司的事刚放出风声,八福晋和九福晋就访客不断,各家女眷差点将这两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而真正的发起人以及未来公司的核心技术拥有者其木格却被众人集体遗忘,连老十都忍不住嘲笑其木格没人缘。 其木格虽然嘴硬,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过了两天,见还是没人找自己疏通关系,便有些落寞的去拜访五福晋,连安安都懒得带。 五阿哥已从太后和宜妃口中得知此事,早对五福晋做了交代,因此其木格和五福晋他塔喇氏一会面就对合作事宜达成共识,只是他塔喇氏好脾气的告诉其木格,他们要不了那么多份子,占两成就好,其木格假意劝说了一番,见他塔喇氏态度坚决,便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 出得五阿哥府后,其木格便一鼓作气的赶去阿哥所拜会十三福晋。 十三福晋亲自出来迎接,并.感谢了其木格托人转送的小镜子,其木格便就着这个话题建议十三福晋也入一股,当一闲散股东,十三福晋踌躇着没敢答应。 因与十三福晋不熟,其木格也不.好推心置腹,见了十三福晋一岁多的女儿后,便提出想见见十三。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在十.三福晋和其木格正搜肠刮肚的竭力避免冷场时,十三总算露了面。 见着消瘦憔悴的十三,其木格实在无法将眼前之.人与印象中的翩翩美少男联系在一起。 见其木格张了张嘴没出声,十三有些落寞又有些.自嘲的给其木格请了安,“十嫂吉祥。” 其木格这才回过神来,假装咳嗽了一声,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角,掩饰刚才的失态,“回京也快半年了,一直没机会见着十三弟,今儿正巧过来找十三弟妹串门,就想会会你。” 其木格说出这.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回京这么久,若真将十三挂在心上,怎么也碰过面了。 十三福晋借口去准备点心,便带着小格格一起告退,但屋里依旧矗立着一帮伺候的太监和宫女。 虽然其木格很想和十三单独谈谈,但毕竟男女有别,得注意影响,加之这些太监宫女中间很可能有康熙安排的眼线,若真将他们屏退,反而会徒惹是非,因此,其木格扫了眼屋内的众人后,便陈恳的给十三道了歉,“十三弟,实在是对不住,回来这么久也没来看看你。我对朝中的事不大懂,见你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来探望你是否会让你感到不便,所以…” 十三微微摇摇头,说:“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十嫂别放在心上。” 其木格点点头,道:“今儿来是有件事需要你拿个主意,否则我肯定还不会登你的大门。” 十三嘲弄的一笑,道:“眼下我还能拿什么主意?” 其木格便将入股镜子作坊的事详细告诉了十三。 十三当即摇头拒绝。 其木格想了想,正色道:“十三弟,因和十三弟妹接触不多,彼此都不了解秉性,我也不好多劝,但对你,我却得实话实说,不管难听不难听,你听过就是,别往心里去。” 十…点头,“十嫂请讲。” 其木格面带严肃的说:“十三弟,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也不想过问,你究竟为什么惹皇阿玛生气,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晓得不管怎样,这日子总得继续。不论你有多心高气傲,眼下难免会受人眼色,说不定一些不长眼的奴才也会落井下石,当然你可以视这些于无物,可你的妻妾呢?让她们日子过得愉悦是你的责任,你不能不负责任的撒手不管,还有,侄儿侄女们一天天也大了,你也得为他们着想才是。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府里多个进项不管怎样,都是件好事。” 十三道:“十嫂多虑了,阿哥所里不缺我吃也不缺我穿的,府里众人也受不了委屈。” 其木格忙道:“皇阿玛当然不会短了你吃穿用度,可办事的奴才难免会存心刁难,皇阿玛日理万机的,也没时间和精力天天来过问,若自己手里银钱充裕些,总会方便许多。说个不好听的,若有奴才拿了劣质的物件过来,叫贴身太监出宫置办就是,你也懒得生闲气。” 十三思忖了片刻,道:“十嫂,你送的年礼就已经过于厚重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白拿你的银子。” 其木格拿出长辈的样,责怪道:“十三弟,你眼下可得往外掏银子的,能有多少收益谁都说不准,若经营不善,再好的营生也会亏本,说不定你的银子投下后,连泡都不冒一个,就打了水漂。” 十三失声笑道:“十嫂,我瞧了那面小镜子了,想亏本还真不容易。” 其木格也附和道:“但愿如此,那就一起赚点零花钱好了。” 十三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嫂,这事十哥知道吗?” 其木格呵呵笑道:“你十哥可是一家之主,他虽不耐烦这些,可怎么也得给他报备一声不是?外人都知道要互相帮扶,何况自家兄弟。你十哥虽说脾气不好,可心地却不坏。” 十三还是犹豫道:“十嫂,你还是再问问十哥吧…” 其木格没了笑意,对十三恼道:“你十哥虽和你一直不怎么亲近,可吵闹归吵闹,你十哥可不是没心没肺的主,若说他会为你两肋插刀,那肯定哄着你玩,可若说他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帮你,那你也太小瞧了他。宗室人家可以入伙,自家兄弟反倒要拒在门外,这种事你十哥下辈子都做不出来。你要侮辱你自个儿,我不拦着,可别去侮辱你十哥。” 其木格也不怕这话会得罪十三,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把人全得罪光了,就叫老十漂洋过海建立根据地去。 十三忙一个劲儿的赔着不是,“是我的不是,听了十嫂的这番话,真是让人汗颜,十嫂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其木格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肯定会胡思乱想,觉得周遭人都将你抛弃了似的,遇事钻牛角尖也是有的。不过,十三弟,你得记着,你身上的担子不轻,为了妻儿,你得振作才是。” 十三垂手道:“十嫂教训的是。” 其木格看着十三,语重心长的说:“十三弟,虽说你文采比你十哥好,可在其他方面,你还得多和你十哥学学。” 见十三心不在焉的应着,其木格笑道:“你肯定不服气是吧?你十哥没少被皇阿玛贬,虽说也会沮丧些日子,可没多久就会振作起来,每次不都爬起来了?当然你这次闯的祸肯定比你十哥大,但若换了你十哥,此时他早也就想开了。” 十三强笑道:“十哥这性子确实好。” 其木格摇头不赞同道:“你十哥是比你乐观,但更重要的是,他比你有责任感,身为人子,他清楚一个振作的孩子才足以让皇阿玛欣慰,身为人夫,他不会叫我成天为他担忧,身为人父,他知道不能叫孩子看着一个意志消沉的父亲,所以,他总是会最快的调解好自己的情绪。” 见十三陷入了沉思,其木格有些自满,觉得既然自己开始了训话,怎么也得训出点水平来,正在费力想着普希金的诗歌,可只记起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后面是什么全不记得了,想编也编不出来,正在为难着,老十来了。 老十扫了一眼其木格,对十三说道:“十三弟今儿还见客了,其木格,你面子还真大,除了四哥,我们其他几个兄弟可全是吃闭门羹。” 十三忙又陪了不是,其木格笑着对老十说:“我是嫂子,和你们兄弟比起来,算是地地道道的一外人,十三弟自然不好和我失了礼数。” 老十憋了憋嘴,道:“十三弟,怎么瞧着还是这么没精打采的啊,你这副精气神,还能上马吗?怕弘暄都能将你比了去。” 其木格忙道:“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正在和十三弟说入伙的事呢,十三弟怕给你添麻烦,正为难着。” 老十大不咧咧道:“从小到大,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了啊,这时节倒想起这碴了。不过话我可先放在这儿,你要没银子合伙,找四哥借去,我可不借给你。” 十三无奈的笑了笑,其木格噌怪道:“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道:“十三弟,没事多出来走动走动,不好出宫,十四弟就住在你旁边,多串串门也好,在家里呆久了,人都象发了霉似的。” 十三笑着应了,老十没坐一会儿,就拉着其木格起身告辞,出了宫门,老十没有骑马,和其木格一起坐进马车,当起了闷葫芦,任其木格如何逗他,老十都冷眼相对,直到回到府里,见了安安,老十才露了个笑脸,但却将安安打发去换骑装。 等安安走后,老十开始修理其木格… 而乾清宫中,康熙听了太监的汇报,心想,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今天的更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保证(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保证(上) 皇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当天天还没黑,大家伙全知道其木格去拜访了十三福晋,虽然不知道其木格与十三亲切交换了意见,但各种说法也是层出不穷。 说来也怪其木格平日不太在意维系社交圈子,大家都知晓她除了与八福晋和九福晋互有往来,鲜少去拜会其他府邸,因此,在十三遭康熙嫌弃之际,其木格竟然主动上门拜访十三福晋,这就不能不引人侧目,何况其木格和十三福晋是一点交情都没有。 就是十三福晋的亲爹马尔汉第二日都专程派人送了些吃食进阿哥所借故打探消息。 因上次老十斩杀了佟国维的子侄,而此后不久,佟国维就因推荐太子之事受到了康熙的申饬,大家都猜测老十是领了康熙的密旨才会这般行事,而如今其木格又贸然拜访十三福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康熙又有了什么新的心思。 这几日众人看向老十的目光又多了许多深意,让老十不胜其烦。 其木格也听到了这些风声,.心里也有些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凭空给老十添了许多麻烦,于是变着法的小心讨好着老十,老十自然也摆出一副大爷样,说话声音大了许多。 觉得有些古怪的安安私下告诉.了弘暄,“弟弟,这几日额娘脾气特好,天天对着阿玛笑,给阿玛做了好多吃的,虽然不怎么好吃,可也真够辛苦的,阿玛好像还不怎么领情。” 弘暄忙问道:“阿玛发脾气了?” 安安摇摇头,“没有,就是怪怪的,.阿玛说什么,额娘全应了,可额娘说什么,阿玛全凶巴巴的给驳回去了,最最奇怪的是,额娘也不恼,还笑眯眯的。” 弘暄托着小脑袋瓜子,想了半天,才很是忧郁的说.道:“会不会是阿玛想纳小妾,额娘不答应,阿玛就发脾气了?” 安安想了想,道:“可额娘为什么还笑眯眯的?” 弘暄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老气横秋的说:“额娘若和.阿玛吵,不是更让阿玛心烦,那阿玛就更想纳小妾了?” 自从上次两孩子知道妾的含义后,弘暄很是和.上书房的同窗就此事进行过多次交流,两孩子对妾没什么深恶痛绝的体验,毕竟其木格在府里还是有着绝对的权威,但他们都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没什么好感,因此对妾也就连带的有了抵触情绪。 安安一阵猛摇.头,否决道:“我这段日子都没怎么见到那三个妾了,再说了,阿玛不是有三个妾吗,为什么还要纳啊?” 弘暄看着安安,很是遗憾的说:“你要是弟弟就好了。” 安安白了弘暄一眼,说:“上书房就你没兄弟?” 弘暄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安安双目一瞪,塌鼻子一皱一皱的,说:“弟弟,走,和我去见阿玛。” 弘暄忙摆手说:“这事只有你去闹才行,我要去,准得被罚写大字。” 安安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笨啊,谁要去闹啊。” 两小脑袋瓜子凑到一起,叽叽呱呱的说了半天。 于是,过了一会儿,正得意的拿臭脚丫子熏其木格的老十便听到安安在院子里喊着阿玛,忙手忙脚乱的蹬上鞋子,理了理衣衫,对其木格一甩头,“我出去看看。” 其木格用手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还在郁闷着老十这贵族怎么就是培养不出好的卫生习惯,就听得安安在走廊上扬声说道:“阿玛,我和弟弟有事和你说。” 还听得张嬷嬷的声音说:“主子,小格格…”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呆会儿再叫你们。”老十的话音刚落,其木格就见弘暄掀起了帘子,走了进来,“额娘。” 其木格笑道:“不是让你和安安说会儿话就去歇息,你们怎么又跑上房来了,有什么话不能明早说啊?” 为了让两孩子从小就培养起深厚的感情,自弘暄上学后,每晚其木格都会准许他们临睡前在一起聊聊天,分享各自的体验,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除了开头几日会超时外,两孩子基本上执行的还不错,象今晚这样突兀的跑来找父母还是头一次。 弘暄还没答话,牵着老十的手进来的安安接口道:“我和弟弟有话和阿玛说。” 其木格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两孩子,笑道:“说悄悄话?” 弘暄摇摇头,说:“额娘也可以一起听的,对吧,妹妹?” 安安也笑嘻嘻的点着头,老十呵呵笑着,坐到炕上,正要将安安往炕上抱,就听安安拒绝道:“阿玛,我要站着说。” 老十宠溺的笑道:“哟,看来还真是大事啊。” 弘暄对其木格道:“额娘,你也坐好。” 其木格配合的坐好,“什么事啊,这么正经?” 安安咳嗽了一声,看着弘暄道:“弟弟,你先来。” 弘暄点点头,小脸绷得老直,双手拍袖,打了个千单膝跪倒,说:“阿玛,额娘,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认真学习,门门功课都不落下,做到文能出口成章、武能上马杀敌,绝不给阿玛额娘丢脸,一定会光宗耀祖。” 老十楞了一下,吼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事了?” 其木格也有些诧异,中国人一向感情都不外露的,总是讲究含蓄美,弘暄这番表态来得太突然了,其木格也觉得大有蹊跷。 弘暄认真的摇摇头,说:“我没有惹事,皇阿玛今儿还夸我孺子可教呢。” 老十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弘暄,“那你说这些干嘛?” 弘暄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我是向阿玛保证,我一定会成栋梁之才的。” 老十“喔”了一声,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其木格,示意她出声询问。 其木格忙笑道:“好,阿玛和额娘都知道了,你赶紧起来,地上湿气重。” 弘暄道:“还没说完呢,说完了就起来。” 老十摸了摸脑门,“那赶紧的。” 此时就见安安也双膝跪下,老十忙起身拉道:“安安,有话起来说。” 安安满脸的不悦,道:“阿玛,你坐好听说我。” 老十忙道:“好,好,你赶紧说完,不论你们惹了什么事,阿玛都不怪你们,你额娘也不会怪罪。”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其木格。 安安脆生生说道:“阿玛、额娘,我以后也会当个乖孩子,好好听话,好好吃饭,不要嫁妆…” 老十听得有些晕,“安安,你们真没惹事?” 安安憋了憋嘴,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玛,我和弟弟是不是老惹事啊?你别不高兴,我们以后一定改,真的。” 弘暄也忙道:“阿玛,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了,我不去掏鸟窝、不拿弹弓打先生…” 老十嚷道:“什么?你什么时候拿弹弓打先生的?” 弘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昨儿,躲在假山后打的,先生不知道…” 听说没被抓住现行,老十松了口气,“混小子,信不信我抽你…” 安安忙道:“阿玛,你随便抽,只要不生气就好。” 弘暄憋红了脸,拿出大无畏的精神,大声道:“阿玛,你踢我吧,弘曦他们被三伯抽了耳光,几天后才消肿,都没脸见人了,弘春就好得多了,十四叔踢得再重,我们也瞧不出来。” 老十被哽得说不出话来,觉得今儿真是邪门了,往常自己这么一嚷,安安准会过来抱住自己的大腿,弘暄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怎么全乱套了? 其木格有些哭笑不得,“你们都起来说话,跪在地上象什么样子。” 见两孩子还是不动,其木格假装生气道:“刚才你们不还说要好好听话吗?怎么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老十也回过神来,忙帮腔道:“赶紧起来,怎么能不听话呢。” 两小家伙互看一眼,慢腾腾的站起来。 其木格拉过两孩子,和颜悦色的问着:“阿玛和额娘都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也相信你们刚才说的话,不过弘暄,你这么对先生可是不对的,明天放学回来,罚写两篇大字,听到没有?” 弘暄看着老十,道:“阿玛,你说呢?” 其木格很郁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地位了。 老十倒也没沾沾自喜,含糊道:“嗯,就这么办,还有,以后不许爬树翻墙。” 弘暄忙应了。 安安此时说道:“阿玛,你说过,改了错误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对吧?” 老十点点头,其木格心中腹议,这明明是我说的,怎么成了老十的话了? 安安正色道:“所以,阿玛,弟弟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会光宗耀祖的。” 其木格忙道:“安安,弘暄,阿玛和额娘不奢求你们光宗耀祖…” 就听安安道:“额娘,你不要说话,听着就好。” 其木格翻了翻白眼,心想,自己还真成了应景的了。 老十想了想,道:“嗯,男孩子是得有这志气才行。” 弘暄忙拍着胸脯保证道:“阿玛放心,我一定会做出一番大事来的。” 其木格只觉得这两孩子要不就是闯了大祸,要不就是魔障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老十只觉得脑袋不够使,只好不出声,等着这两孩子说出重点。 安安慢慢说道:“阿玛,虽然我们家兄弟姐妹少些,可我们保证都会当个乖孩子,不惹阿玛生气。” 弘暄忙道:“是啊,淘气的孩子可多了。” 老十喔了一声表示知晓。 弘暄给安安使了个眼色,安安走近老十身旁,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十,说:“阿玛,你就不要纳小妾,再给我们生弟弟妹妹了。说不定全生的妹妹呢,你得准备多少嫁妆啊,她们可没我这么乖,肯定要很多很多嫁妆的。” 弘暄也忙道:“就是,就算生了个弟弟,没准天天淘气,也不能光宗耀祖,阿玛得生多少气,少活多少年啊?” 今天的更新送上,大家周末愉快 请继续支持啊,多谢多谢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保证(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保证(下) 看着眼前的安安和弘暄,其木格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感觉,半响才充满担忧的问道:“安安、弘暄,你们告诉额娘,怎么会想着这事了?” 老十也一脸茫然的问道:“谁给你们说阿玛要纳小妾了?” 安安看了看弘暄,说:“弟弟猜的。” 老十没好气的冲弘暄说道:“你怎么整天就知道给我没事找事啊?嫌你阿玛日子过得舒坦了是吧?” 其木格则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孩子如此的没有安全感,按说自己和老十一直对他们宠溺有加,他们幼小的心灵没受过伤害啊? 见弘暄支吾着不说话,其木格开导道:“弘暄,你为什么这么猜啊?” 安安抢白道:“我说阿玛这几.天脾气大,额娘性子好,弟弟就猜是阿玛要纳妾,额娘拦着不让,所以才这样子的。” 老十听得是有气没处发,只好嗡.声嗡气道:“谁规定阿玛不能脾气大的?” 安安直白道:“可额娘这几天一.点也不恼,确实奇怪啊。”末了,还不忘加一句,“真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十恨了其木格一眼,说:“你额娘这是改性子呢。” 其木格没空和老十计较,只在一个劲儿的担心着,.为什么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却会因这些污七八糟的事而忧心忡忡,于是便拉着弘暄,继续问道:“弘暄,告诉额娘,是不是谁给你说过什么?” 弘暄小声道:“上书房就我没有兄弟,叔叔伯伯们都.有好几个儿子,好多都是妾生的,弘曦说阿玛肯定要纳小妾好多生儿子。” 安安忙纠正道:“肯定全是女儿。” 弘暄看了眼老十,朝其木格身边挪了一步,继续.说:“要是妾生了儿子,阿玛就不喜欢我们了,也不喜欢额娘了,额娘就得天天哭,我们也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弘曦他们有好多兄弟,他们阿玛都不喜欢他们,他们额娘也天天受气。” 安安点点头,说:“.妾都比额娘好看,阿玛肯定也不会喜欢额娘和我们了。” 老十楞了半响,方道:“哪个混小子冲你胡说的?是不是弘曦?我明儿就去上书房找他去,岂有此理。” 弘暄忙急道:“他们全这么说,不是弘曦一个人说的。” 老十气呼呼的道:“他们家里是怎么管教的?这些府里也太没规矩了,这上书房都成什么了?先生也不知道管管,太不象话了。” 安安拉着老十的手,期盼的问道:“阿玛,弟弟会给你争气的,你不要纳妾了好不好?” 弘暄也紧张的看着老十。 老十还沉浸在愤怒中,没好气道:“阿玛不纳妾,你们以后别瞎想了,谁以后再给你们胡说八道,就给我大耳光子扇过去,出了事,阿玛给你们担着。” 安安忙得寸进尺的说道:“阿玛,把府里的三个小妾都送走吧,她们比额娘好看,要是她们生了儿子,你还是会不喜欢我们了。” 弘暄也忙点头附和着:“阿玛,叫勒孟送走就好了,我明儿不用他护送。” 老十这下没了脾气,求救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本来还想等孩子走后,好好表扬一下老十,但见老十在嫣红她们的事上依旧不松口,虽然理智上知道该体谅,但心里还是不怎么舒畅。 当下便对两孩子说道:“安安,弘暄,你们以后别操心这些事了,额娘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若你阿玛的小妾真生了孩子,额娘就带你们回蒙古去,那里有那嘎其哦伯各、那嘎其额么个和那嘎其疼你们的,你们什么时候想骑马都行。” 老十听得有些头疼,嘀咕道:“说什么没影的事呢。” 安安摇头道:“不要,我要和阿玛在一起。” 弘暄也觉得老十虽然有些凶,可比起三伯和十四叔却好了很多,也舍不得老十,便建议道:“我们回前山寨吧,在那里就没小妾了呢。” 其木格也很想回去啊,可康熙不开口,老十就只能在京郊闲晃。 老十对两孩子对自己的依恋很是受用,脸上也有了笑意,道:“阿玛说不纳妾就不纳妾,在京里,在前山寨都一样,过两天阿玛带你们去城外骑马去。” 安安立即高兴的欢呼起来,弘暄忙提醒安安道,“妹妹,那三个小妾…” 老十闻言瞪了弘暄一眼,弘暄正忙着给安安打眼色,没看见,让老十好不郁闷。 安安这才想起,事情还没解决完,忙看向老十,道:“阿玛…” 老十有些尴尬对安安道,“阿玛以后叫她们不到这院子来,好吧?” 安安歪着脑袋开始思考,弘暄忙递点子,“不行…” 老十怒视着弘暄道:“你明儿还要上学呢,还呆在这干嘛,回房睡觉去。” 弘暄忙依偎在其木格怀里,早忘了自己先前信誓旦旦要听话的誓言。 老十也忘了这碴,只顾用眼光威胁弘暄。 就在弘暄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安安总算委屈的憋着嘴巴,哭了出来,“阿玛还是想要妾生孩子…”两滴泪瞬时夺眶而出。 老十忙哄道:“安安,不哭,阿玛不要妾生孩子,只是叫她们住府里…” 安安摇头道:“不要,就是不要。”边哭还边跺着脚。 老十手忙脚乱道:“安安,她们出了府就法活了,安安最心善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拉过安安,劝道:“安安,别哭了,阿玛不是答应你了,不要妾生孩子吗?咱们就暂时要那三个小妾住下,要她们惹人嫌,再打发出去,好不好?” 老十也忙帮着说道:“就是,就是,暂时让她们先住下。” 安安挂着眼泪花,抽泣道:“阿玛做保证。” 老十忙道:“阿玛保证,绝不要妾给阿玛生孩子。” 前刻还泪水涟涟的安安,一听这话,立马换上了笑脸,扑进老十怀里笑道:“阿玛最好了。” 其木格完全不知道安安到底象谁,当然老十一直说安安象他,只有这变脸的功夫象其木格。 老十给安安擦了眼泪,柔声说道:“阿玛此生有安安…”说着顿了一下,换了一个凶巴巴的语气接着说道:“和弘暄这个混小子足矣。”说着还给了弘暄一道杀人的眼光。 弘暄坦然的笑着,“阿玛,我会给你争气的。” 老十恶狠狠的说道:“要是你不用功,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木格忙给弘暄减压道:“弘暄,你记着,只要自己认真努力了就好,阿玛和额娘会看在眼里的,就算功课不拔尖也没关系。” 见老十还要说话,其木格忙制止道:“好了,耽搁了这么久,时候也不早了,额娘送你们回房歇息去,弘暄明儿还要早起呢。” 将两孩子安置好,其木格回到自己房中时,老十还坐在炕边,不知道心思飞到了何处。 其木格道:“你不洗澡就算了,至少洗个脚吧?” 老十嗯了一声,忙又摇头,“乏了,明儿再洗。” 其木格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十看着其木格道:“其木格,就算爷犯了天大的错,也别带着孩子回蒙古去。” 其木格笑道:“好,我自己一人回去。” 老十垮着脸,恨恨的说道:“你成心啊?你一个人也不许回去,你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 其木格坐到老十身边,幽幽道:“爷,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也许哪天你就烦了我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那时候,与其成一对怨偶,还不如让我回蒙古呢。” 老十看着其木格,小心的问道:“是不是爷不答应将嫣红她们送出去,你心里不舒坦?其木格,嫣红和海棠在阿哥所就跟了爷,她们要离了府里,在娘家也呆不下去,让她们在府里住着,其实…” 其木格摇摇头,道:“我知道,只要她们安分,些微给我添些堵,我也不会让你为难,可明年又该选秀了…” 老十安慰道:“咱们有弘暄呢,爷推都推得理直气壮,再说了,爷又没其他心思,就算惹恼了皇阿玛,大不了就是夺去郡王爵,罚银子呗,就算咱家作坊赚的银子不够,还有九哥呢,饿不着咱们。” 老十的话让其木格有着那么一丝的感动,可其木格依旧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姿色,连两孩子都在为我担心着,如今年轻倒还好些,等再过个十年,爷正意气风发,没准就不喜我这黄脸婆了…” 老十啧啧道:“你还真是糊涂了,你可比爷小呢。” 其木格郁闷的说道:“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世间就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老十嘿嘿笑道:“这话听着有趣,你都成豆腐渣了,再把你还给岳父,那我也太不厚道了,这事我可做不出来,算了,爷就吃点亏,忍了。” 其木格笑着打了老十一掌,道:“和你说正事呢。” 老十两脚踢落了鞋子,拉着其木格一起躺在炕上,道:“懒得听你胡说八道,都怪弘暄,不过上书房那帮小子也太不长劲了,不好好读书,全成长舌妇了,爷得给他们提提醒。” 其木格忙道:“你少去惹事,别让弘暄在上书房成众矢之的。” 老十郁闷道:“知道了,知道了。”说着手就不老实起来。 其木格拼命握住老十的手,说:“我话还没说完呢。” 老十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等你人老珠黄了,爷就拿把刀朝自己脸上划两刀…” 更新的确实有些晚,大家海涵 周末愉快!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拜佛 第一百七十九章拜佛 在九阿哥的幕后指导下,经过八福晋和九福晋的初审,小镜子作坊的集资大权总算回到了其木格手上,毕竟技术是老十府上的,而且老十府所占的份子也最多,就算是做做样子,其木格也得拿出董事长的派头,不能当甩手掌柜。 因此这两天其木格是忙得脚不沾地,可老十偏偏还要忙上添乱,不顾其木格的再三反对,一大早硬叫其木格换了寻常装束,在城门刚开时,就拖着其木格来到京郊外某一不知名的小山脚下。 若能一直坐在马车里,其木格也不会抱怨什么,可偏偏却被老十硬拽出了马车,虽说还没入夏,又是早上,但日头还是照得人直晃眼,又没有防晒霜,其木格很是心疼自己的皮肤,便拿出手帕撑在额前,希望能有点帮助,谁知下一秒手帕就被老十夺了过去,放在脚下无情的踩了两脚,逼得其木格提高抗议级别:“你干嘛啊,没见太阳这么大?” 老十笑道:“山路不怎么好走,你这样不好走路。” 其木格眯了眯眼睛,威胁道:“到底来这干嘛啊?怎么神叨叨的?你再不说出今天的目的,我就回马车上坐着了。” 老十笑嘻嘻的说道:“这一路你都忍过来了,再多忍一会儿,呆会儿就知道了,别使性子。” 说完还态度很好的拉过其.木格的左手,“你跟爷走就对了。” 其木格不情不愿的依了老十:“这么大太阳…” 老十安抚道:“走不了多远的路,这.日头也不大,没事。”然后冲着何全喊道:“何全,赶紧前头带路。” 虽然小英子早就回了京,但毕.竟在前山寨打理了几年生意,因此其木格就将他调去负责镜子作坊的筹备事宜,徐公公的侄儿何全便一直在老十身边当差,做些跑腿的事。 此时听了老十的吩咐,忙跑到前面引路道:“主子,这.边走。” 刘贵和翠青跟在老十和其木格身后亦步亦趋。 其木格看看四周,既没有庄稼也没有路人,小道边.全是杂草,山坡上也没几颗树,有些不解的问道:“爷,京郊怎么还有这么荒凉的地界?” 老十笑道,“呆会儿就热闹了。” 其木格一边不满的憋憋嘴,一边抬起右手遮在.额头前,老十瞧了忙拍掉其木格遮挡太阳的右手,“仔细脚下,让日头晒晒没事。” 郁闷之至的其木格决定忍。 可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山坡小道上蹒跚而行的其木格实在没法忍下去了,站在转角处打死也不再前进一步,“爷,就算要爬山,也找些树木成林的来爬啊,这光秃秃的山又没有什么好景致。” 老十看了眼何全,何全忙笑道:“福晋,翻过这个坡前面就到了。” 老十忙劝道:“这么个小坡,快了快了,还有两步就到了。” 其木格心想,还真是蒙傻子呢,直线距离是近啊,可这山路弯弯拐拐的,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可见到老十一脸的灿烂,其木格决定再忍。 于是便任由老十牵着转来转去,大约转过了三个山头后,其木格终于忍无可忍的坚决不肯再挪动半步。 无奈,老十只得提前告诉其木格此行目的。 原来附近的山上有个非常灵验的送子娘娘,据说每年的今天在末时一刻给送子娘娘磕头的妇人,捧了送子娘娘座前的红土回去熬水喝,来年一大半的人都会生个大胖小子。 其木格只觉得好笑,又不是全部都能生出孩子来,怎么能说是非常灵验呢,但见老十一脸的虔诚,只好拿出怀表看了看,方说道:“眼下已经快午时了,那里肯定早挤满了人,我们就算赶到了,肯定也挤不到跟前去。” 何全忙解释道:“福晋,您有所不知,从那山脚下到送子娘娘座前怎么也得走四个时辰,来的又全都是妇人,以前有许多人深更半夜的进山或提前在山上守着,可不想却被采花大盗打了主意,出了几起案子后,县衙便提前封山,不许人在山上过夜,而那些妇人也没了那胆子,基本上都是天亮了就聚集在山脚下,等着衙役放行,而奴才找的是条近道,要节约一小半的时辰。” 其木格还是觉得有些不解,问道:“既然我们都能打探到这条道,旁人也应该知晓啊?怎么一路上没见其他人呢?” 原来这山上也曾发生过多起**案和命案,其木格一方面对那些歹人深恶痛绝,另一方面也痛恨那些丈夫过于冷漠,不管有没有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陪着未生育的妻子走一遭又不会少一块肉。 因此,其木格顿时觉得老十顺眼了不少,忙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带路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老十闻言大喜,连忙催促何全继续带路。 大约又走了两刻钟,何全总算叫道:“到了,到了。” 其木格一看,这不是还在半山腰嘛?其木格四下一望,确实没什么庙宇,正要出声询问,就见何全顺着山坡爬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站在另一匹山的山路上。 其木格这才注意到,何全脚下的山路要宽了许多。 何全往路的两头打探了一下,才站在下面道:“十爷,这附近没人。” 老十脸上都笑开了花,忙拉着一棵树,往山坡下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接其木格,好在山坡不怎么陡,一行人没费多少时间就顺利爬下了山。 接下来,老十是步履如飞,拖着其木格在山道上狂奔,其木格只顾看脚下的路,连气都喘不匀,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十总算停下了脚步,其木格还没缓过劲来,就听老十惊呼道:“怎么这么多人?” 其木格拍着胸脯喘着粗气,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已经挤满了人,周围还有许多衙役在维持秩序,而半山腰上有一个洞口,洞口处黑压压的,应也人满为患。 其木格完全没想到送子娘娘居然住在半山壁上,不由有些发呆。 何全见办砸了差事,心中也不由发慌,忙去请教一衙役,今年为什么这么早?原来县尉是新上任的,一心想为人民服务,见众人在山脚下等得辛苦,天不亮就带着衙役护送众人提前上山,山口处只留下了两个衙役知会零零星星的后来者,枉费老十辛苦的带着其木格抄近路。 老十知晓后,不由把那县尉给恨上了,可当务之急是先将其木格送上去,于是,在老十的指示下,刘贵和何全忙跑到前面开道,可求子的人实在太多了,加之又有衙役阻拦,刘贵他们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多远。 其木格正想劝老十算了,就听老十吼道:“看,送子娘娘显灵了,快看啊。” 老十嗓门本来就大,加之这一声吼又憋足了劲,一时间吵吵嚷嚷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老十忙接着对其木格说道:“快看,那云彩里是不是送子娘娘。”然后又冲着大伙喊道:“你们快看,是不是啊?” 懵懵懂懂的其木格疑惑的顺着老十的手指看去,除了云彩,什么也没有,此时便听一人激动的说道:“送子娘娘真显灵了。” 一时间所有人全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不管看没看见也都煞有其事的仰望着天空,虔诚不已。 而半山壁上送子娘娘的仙邸里早到的信徒听到了消息,也纷纷挤在洞口,不住的磕头,衙役们也没了主张,虽然好像拜送子娘娘是媳妇的事,但此时也还是慢吞吞的跪了下去,生怕亵渎了神灵。 其木格还在纳闷,正想深入分析这种从众心灵,就被老十拉到了山壁下。 老十三下五除二就将其木格送上了山崖,眼看快到洞口了,一个不大虔诚的衙役突然发现了老十和其木格,不经大脑就叫道:“你们快下来。” 老十哪会听他的招呼,自顾自的继续将其木格送往目的地,县尉也看到了,忙制止衙役的呼叫,可已经晚了,人群中已经有人朝山壁上望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醒悟过来,嚷道:“他使诈,不能轻饶了他…” 而此时在老十的护送下,其木格总算来到了山洞,山洞口的人本不想让,老十眉头一锁,道:“你们不挤出个地来,爷就拽一个出去。”在老十的威胁下,其木格终于站在了洞口边。 而此时,人群已经开始朝山壁冲去,县尉一个劲儿嘶声力竭的叫道:“退后,都给我退后!”连刘贵和何全也赶过去帮忙吆喝着。 可众人哪里肯听,一帮衙役摔翻了十几人后,这帮妇人才渐渐安静下来,一个个都不服道:“他耍诈,官差得主持公道。” 县尉忙示意大家安静,道:“大家不要着急,我自会给大伙一个交代。” 于是老十刚爬下山,脚刚落地,县尉就带人将老十围了起来,一旁的刘贵忙要拔刀,被老十给喝住了,若真闹出来,自己可臭大了,因此老十非常理智的想悄悄处理此事,可县尉却根本不和老十交流,只板着脸道:“赶紧将你家娘子接下来,这么亵渎神灵,也不怕断子绝孙。” 老十正要发火,就见人群七嘴八舌说道:“生儿子没**…绝后…断香火…”老十脸上也挂不住,可眼下犯了众怒,老十也不知道是否该耍横,此时就听一人说道:“看来你媳妇倒还有些羞耻之心…” 老十抬头一看,见其木格正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忙顾不得许多,赶紧去接应。 其木格刚站稳,就红着脸拉着老十准备出逃,却被县尉拦下了,“本县早有律令,晚到之人只能在山壁下遥拜,违者收监,来呀,给我拿下…” 老十黑红着脸,盯着县尉,拦住了刘贵 … 因没带身份证明文件,县令自是不信,毕竟哪有皇子阿哥做这事的,于是直到傍晚时分,九阿哥才将灰头土脸的老十和其木格领了出来… 谢谢大家的支持,看着粉红月票的上涨,只想对大家说,谢谢 第一百八十章 消息 第一百八十章消息 老十病了,说是偶感风寒。 朝中众人听闻此消息,皆叹息得别有一番深意。 十四早朝时没见着老十,有些拿捏不准老十到底是真病还是没脸见人,本想办完兵部的差事就约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起去老十府中探探病,不料去乾清宫给康熙复旨时,却在乾清宫外见着了跪在尘埃的老十。 十四停下脚步,诧异的问道:“十哥,你不是告了病假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这是我想来就来的地方吗?” 十四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说道:“今儿一下朝,八哥就被吏部的官员给围了上去,九哥又没来,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问,还在猜你的病到底有几分真呢?十哥,你怎么去凑那热闹啊?” 老十横了十四一眼,道:“你还有功夫在这瞎扯?当心呆会儿见了皇阿玛应答不上来。” 十四虽然压低了笑声,但依.旧还是显得很猖狂,“十哥,兵部的事可是你在主理,我可是协办,我要挨了训,你也跑不掉,不过,呆会儿要我帮你向皇阿玛求情不?” 老十已经懒得看十四,道:“忙你的正事去。” 十四也不敢再耽搁,便一边走一.边挪揄道:“装病怎么都装不象?” 老十心里觉得那个冤啊,简直.是诉都没法诉,本想装两天病,等大伙儿的兴致过了后,再重新进入公众的视野,可没想到康熙直接来宣人,压根就不问病情。 其木格见状,担心康熙是要亲自验病,慌乱之中还.拿石黛给老十眼圈周围涂了点颜色,希望至少能给康熙一个精神不佳的初步印象,可谁知,老十进得宫来,连康熙的人影还没瞅见,就被直接罚跪了。 老十很是郁闷,想不明白为什么康熙就那么笃定.自己是装病。 更让老十抓狂的是,康熙象赶趟似的连续召见.了一帮大学士、铁帽子王、各部堂官以及自己的一群兄弟,每人都要来讥笑一番,更让老十觉得没脸的是,三阿哥还煞有其事的问道:“十弟,那处的送子娘娘真那么灵验?对了,若身子真有不适,可千万别忍着…” 老十轻轻揉了.揉跪得酸麻的双腿,琢磨要是自己装晕的话,会引起什么后果呢?… 十四汇报完工作后,见康熙心情还算不错,便笑道:“皇阿玛,儿子来的时候瞧见十哥在外面跪着呢。” 康熙嗯了一声,道:“怎么,想给他说情?” 十四嘿嘿笑道:“儿子倒不想给十哥求情,可您老让他这么干跪着,也不是个事啊…” 康熙抬了抬眉毛,等着十四的下文。 十四一向很得德妃宠爱,在康熙面前也比老十吃得开得多,因此,当下便舔着脸笑道:“不如罚他银子算了,反正十哥眼下手头也宽裕…” 康熙一听这花钱消罪的烂提议就没了兴趣,“这事朕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把手上差事办好了,不可懈怠。” 十四本还想纠缠一会儿,见康熙说起了正事,也忙肃声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出得乾清宫,十四冲老十摇头道:“十哥,我劝皇阿玛罚你些银子算了,可皇阿玛不准。” 老十一听,质问道:“我说皇阿玛怎么老罚我银子,敢情是你在旁边怂恿的,我银子又不多,你眼红什么啊?” 十四啧啧两声道:“十哥,你家大业大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了?当初在阿哥所的时候,可没见你小气过。” 老十郁闷道:“我十年都领不到俸禄,府里一大家子全靠作坊养着呢。” 十四一听,才猛然想起老十已经被罚过十年的俸禄了,好像损失确实也不小,便道:“要不我叫人给八哥和九哥送信去,让他们也来帮你求求情?” 老十忙摆手说:“别,千万别,你别管这事了,忙你的去。” 老十昨天已经被九阿哥埋汰惨了,可不想再给九阿哥笑话他的机会。 十四摇摇头,憋着笑给老十挥了挥手。 又过了一个时辰,康熙大约处理完了公务,总算开恩,将老十召到了殿前。 老十一瘸一拐的走进乾清宫,老老实实的跪好:“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偶感风寒换成摔断腿了?” 老十忙道:“儿子不敢,儿子昨天吹了些山风,今早有些头昏,便想偷懒,才告了病,这腿却是无碍的…” 康熙沉默了半响,在老十以为康熙不会再理他的时候,突然听到康熙的咆哮声:“朕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说说,有哪个傻子会作出这种蠢事?一个大老爷们,巴巴的跑去拜送子娘娘,朕都替你脸红,你在那除了衙役,瞧着其他男子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怀过孩子,想求送子娘娘给你肚子里也添一个麟儿?” 老十低着头,小声辩解着:“皇阿玛息怒,不是儿子去拜送子娘娘,儿子只是护送其木格…” 康熙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府里没有护院?用得着你巴巴的去?还在那糊弄送子娘娘显灵了…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有那些弯弯肠子呢?” 老十嘀咕道:“这不是着急了嘛…” 康熙怒急反笑:“哟,朕的莽十阿哥居然有几分急智了,朕是不是该去告慰列祖列宗啊!” 老十忙叩首道:“儿子知错了。” 康熙指着老十,骂道:“你八嫂一直没有子嗣,也不见你八哥做出这等事来,你福晋还产了嫡子嫡女的,你一天到晚折腾个啥?就算想再添嫡子,正经的寺庙你不去,偏偏要和乡野村妇混一块儿,被人骂断子绝孙舒服了是吧?” 老十一听,心想,看来康熙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了,不由有些担心那不走运的县尉,忙道:“皇阿玛,那些愚民说的话,哪能当真,就是那县尉其实也是出于公心,儿子才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其实老十昨晚睡觉前还咬牙切齿的要收拾那县尉,还是其木格劝道:“爷,这事咱们本来就不占理,若还去和那县尉计较,岂不是显得咱们小气,再说了,那县尉瞧着也有些头脑,就是过于方直了,你不喜就算了,反正咱们以后也不会和他再有接触,就别去找人碴了。” 老十什么都没听进,但却记住了方直两字,对县尉的怒火便消了一半,今早起来,便开始琢磨着是否可以将那县尉收归帐下,这样一来,便不由帮他说起了好话。 谁知却更加惹恼了康熙,“喔,你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朕就容不得人,要去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老十忙又磕了一个头,说道:“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康熙指着老十骂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成天惹是生非,不是给朕捅娄子,就是给朕丢人现眼,你自己说说,你做过一件正经事没有?” 老十委屈的说道:“儿子错了,让皇阿玛操心了。” 康熙顿了顿,盯着老十看了一会儿,方道:“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不正经给朕办好,朕就将你一撸到底,永不录用。” 老十一听,原来康熙在这等着他呢,老十虽然从来都是争着办差事,可眼下主理着兵部,从事着自己热爱的事业,对其他差事不感兴趣,加之康熙铺垫了这么多,那差事肯定也不讨好,因此便直觉的想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康熙接着说道:“那样你就有时间去求送子娘娘了,你府里的人不中用,没关系,朕给你指几个…” 吓得老十忙道:“儿臣一定竭尽全力,定将差事办稳妥了。” 康熙稍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兵部的事你先交给你十四弟去做,你专心去查空响。” 老十听得前一句,正郁闷万分,一听到后半句,立马精神百倍,喜笑颜开道:“儿子一定鞠躬尽瘁…” 康熙喝断老十的官面文章,威胁道:“你给朕记着了,朕不是让你去杀人的,你得给朕查实了,还得想出章程来,关键是不能明来,得暗访,不能闹得人心惶惶,否则,哼…” 老十一听,觉得难度有些大,不杀几个威慑一下也就算了,还得暗访,怎么暗访军营啊?刚想和康熙讲条件,就见康熙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忙临时改了词,道:“儿子谨记。” 很快,京城都知道老十将权力移交给了十四,自己则被贬到户部当实习生。 可这次却没人看老十笑话,京中权贵全都打起精神,费心琢磨这一安排,让急躁的老十去户部,到底有何深意? 可没两天,就听说老十在户部翻了两页账本就没了耐心,被雍亲王严令斥责了一番,又过了两天,听说老十一连数日都不去户部报道,说是病得非常严重,连弘暄都请了假在家中侍疾,可大伙去探病的时候却都吃了闭门羹,连太医都没让进,说是请了江南的名医,大伙正纳闷呢,就听人说瞧见老十带着妻子儿女去西山游山玩水去了,还跑到西山火器营去白吃了一顿大餐,气得雍亲王跑到康熙御前告了老十一状,于是隔天,大家又在乾清宫外瞧见了跪在地上的老十… 就在大家认为老十此次真没肩负秘密任务而不再关注老十的时候,不甘寂寞的老十大半夜的跑到太医院逮了个医生过府,隔日逢人就笑,大伙正纳闷呢,就见宫里赏赐不断,原来十福晋又有了身孕… 一时间,京城豪华座驾络绎不绝的驶往乡野,京城贵妇们掀起了一股爬山热…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谢谢,嘿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小心 康熙听了庄亲王博果铎的请求,除了发愣,完全不知该做何表情。 庄亲王眼下已经62岁,膝下尤虚,早年曾有过一个小阿哥,可还没出月便夭折了,让人更唏嘘的是,自此,庄亲王府是再无新生儿诞生,连一个格格也没有。 虽然庄亲王有许多侄儿,但众人都眼睁睁盯着他的爵位,巴不得他早日归天,没人真的对他嘘寒问暖,因此,听说老十去拜了趟送子娘娘后,多年未曾再生育的十福晋便又有了身孕,当下就动了心思。 庄亲王厚着老脸去找老十打探,因庄亲王在宗室间颇有声望,老十自然是不敢怠慢,不仅将出城的路线、时辰详细告知,连当天的装束、吃食也没遗漏半点,另外还附赠生子秘方一副,当然,老十有些抱歉的告知那秘方要过两天才能到手,因其木格害喜严重,眼下不能分神,为了弥补这一遗憾,老十还主动提出,叫何全带路,连当天同去的刘贵和翠青也一并送上。 庄亲王闻言大喜,表示很能理解老十的心情,等十福晋精神好些了再讨方子不迟,临出门的时候又叫老十把当天的马车和车夫也一并借了,就差叫老十去客串男主角了。 别看庄亲王一把年纪了,可.身子板硬朗着,一个月之内就去朝拜了十回,可这一月下来,也没见府里有好消息传出,庄亲王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有些熬不住,便又去寻老十要方子,也许要双管齐下才管用,可老十还是以其木格害喜严重为由,推脱了,叫庄亲王去问八福晋和九福晋。庄亲王一听,立马改了主意,坚决不要第二手资料,非要叫其木格亲自给他的女眷讲解,老十自然还是百般推脱。 庄亲王很生气的给康熙说:“臣自.然相信,十福晋将方子告诉了八福晋和九福晋,可毕竟是过了一道手,方子定有出入,否则为什么十福晋偏偏就生了一对双生子女,九福晋却只得了个格格,八福晋依旧没有子嗣?臣一把年纪,老了也无人端药侍疾,死后也无人披麻戴孝,十阿哥不怜老臣凄苦,百般推脱,请皇上下旨,准许老臣的女眷去听十福晋指教。” 说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乾清宫里哭出了声。 康熙恨不得当场踢老十两脚,.这不是成心找事嘛,知道自己福晋害喜严重,还显摆个什么? 康熙很想痛快的答应了庄亲王的荒唐请求,可如.今十福晋确实是闹腾得厉害,宫里已经派了一个太医过去守候,太后也派了两个嬷嬷过去伺候,老十则卷了户部的两本账册,说是要在家潜心研究,对于老十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康熙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提醒老十,一年为期,没时间叫他虚耗。 可若不答应,看架势庄亲王没准要水淹乾清宫。 左右为难的康熙只好安抚庄亲王:“庄亲王,你先别.急,朕先派人去十阿哥府上看看,若十福晋依旧胎有些不稳,需要卧床休养,就算她勉力见了你的女眷,也必定丢三落四的,你就再缓缓。” 庄亲王觉得也是这个理,但还是不忘告老十一.状,“可谁知道十福晋的身子骨到底怎样了,不光臣的女眷去探病给挡了回来,听说八福晋和九福晋也没见着人。” 康熙忙点头表.示知晓,对身边的李公公道:“你去跑一趟,一定要见到十福晋本人,还要详细问询太医,将太医这些天开的方子也给朕带一份回来。” 说完,康熙还亲切的问道:“庄亲王,要不你就在这等着?” 庄亲王自然也懂得进退,忙道:“有皇上为老臣做主,老臣感激涕零,哪还敢打扰皇上?老臣方才失礼,还请皇上责罚。” 康熙摸了摸额头,郁闷的强笑道:“庄亲王也是情有可原,以后注意就是了,那你就先退下吧,等李公公回来,朕再叫他去你府上走一遭。” 庄亲王听后赶紧三呼万岁,谢恩走人。 庄亲王走后,康熙只想仰天长啸,庄亲王一向稳重,在铁帽子王中当为翘首,怎么一和老十接触,就立马将老十胡搅蛮缠的毛病学了个似模似样? 康熙只觉得头疼无比,若身份高的无嗣人家都有样学样,这大清朝成什么样了?! 康熙实在气不过,愤愤道:“送子娘娘也真是的,来添什么乱啊!” 不说康熙在乾清宫中忿忿然,老十也府里发着脾气,“八嫂,这怎么能怪我啊?庄亲王借了马车和车夫就没给我还回来,你让我到哪给你找去?如今连刘贵和翠青都在庄亲王府上住着,我有什么办法?” 八福晋一脸的不悦,指责道:“亏了我这当嫂子的有好处就想着你们,你们可好,那方子也先瞒着我,若早些叫我知道,没准我也和九弟妹一样,添了小格格了,如今好容易打听到一处灵验的送子娘娘,你什么也不说,连地点我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的…” 老十郁闷的说道:“那时节你们只顾笑话我,见灵验了,也不来问问详情,自己埋着脑袋就跑去了,现在倒来怪我。” 八阿哥在吏部上班,陪着八福晋和九福晋前来的只有九阿哥,见八福晋瞪圆了双眼,九阿哥忙劝着,“表妹,十弟妹害喜严重,十弟哪有那许多心思,庄亲王也是运气好,赶上了那天十弟心情畅快。” 八福晋还想出言讥讽,九福晋忙问道:“十弟,十弟妹好些了没?” 老十一听,立马懊恼道:“甭提了,还是那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说完,还很是惭愧的说:“我今儿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别怪罪,等其木格生产了,我再好好给大伙赔不是。” 八福晋也放下心中怨气,关心的问道:“十弟妹还难受的紧?” 老十沉痛的点点头,“我要早知道害喜这么严重,还去求什么送子娘娘啊,当初她怀安安和弘暄时,一点反应都没有,谁知道这次是吃什么吐什么,光听着一个肉字,都能趴在那吐老半天,人立马就瘦了几圈,哪象怀孕的啊?” 九阿哥听后,安慰道:“怀孕可能都这样,太医说还需保胎多长时日?” 老十楞了楞,道:“保胎?九哥,你说什么?” 八福晋忙打岔道:“你九哥不懂,别理他,十弟,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去瞧瞧十弟妹,叫她放宽心,你记着派人去庄亲王府上将马车和人给我讨回来。” 老十点点头,想起身送送大家,被九阿哥拦回去了。 上了马车,八福晋叮咛着九福晋,“你嘱咐表哥一声,叫他别在十弟面前嚷嚷保胎,免得让十弟心里不痛快,眼下太医都没离开十弟府中半步,怕是情形有些不好…” 九阿哥护送着八福晋和九福晋的车驾刚出了胡同,李公公就到了。 老十自然是热情接待,在领着李公公见其木格前,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李公公,千万别提和吃有关的字,”进其木格的小院时,还问道:“李公公,你身上没油味吧?” 李公公忙保证道:“没有,我今天吃素。” 吃素的李公公探完病后,神色古怪的回到了乾清宫复旨。 康熙见李公公支吾不语,很是着急,“太医开的方子呢?呈上来。” 李公公忙呈上一张纸,道:“回禀皇上,太医先前开了副安胎的方子,十福晋不吃,后来就没再开方子了。” 康熙吃惊不小,“怎么能讳疾忌医呢。”接过方子一看,就是寻常的安胎药,没什么特别的,便问道:“太医如何说?” 李公公答道:“太医说,十福晋这胎害喜是有些重,但无甚大碍。” 康熙缓缓的站起来,运了口气,方问道:“十福晋气色可好?” 李公公小心的答道:“十福晋看着精神气不错,奴才去的时候,正坐在炕上听小格格背唐诗呢。” 康熙深呼吸后,努力平静的问道:“那为什么说十福晋卧床不起?” 李公公抬头瞄了眼康熙,见着康熙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打鼓,可想了想,还是决定照实说:“十阿哥担心的紧,奴才见十福晋前,奴才还谎称自己今儿吃的素…” 康熙问道:“为什么?” 李公公道:“十福晋害喜严重,十阿哥担心奴才若吃了油荤,引得十福晋不适…” 康熙高声道:“宣十阿哥…” 一头雾水的老十跪在乾清宫,见康熙迟迟不发话,便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儿子还在看账册,还没理出头绪来。” 康熙冷笑道:“朕看你也不用再费心了,直接卸了这差事就好。” 老十诧异的抬头道:“皇阿玛,儿子这几日真在认真研究账册,您知道,儿子算学不好…” 康熙冷冷道:“你在认真办差?好,你带着一大家子去西山游玩,害得弘暄缺课,告诉朕说你是去摸底,那朕问你,谎称你福晋卧床保胎又是为哪桩?” 老十忙摆手申辩道:“皇阿玛,儿子冤枉啊,儿子从没说过其木格在保胎啊,一直说她害喜严重,太医也这么说的,儿子给您回报是这么说的,给太后回报也没变过说法啊?”末了又生气道:“其木格胎稳着呢,谁在那乱传?” 康熙一时语结,细细想来,老十好像真的从没说过保胎两字,更气愤了,当即骂道:“那你带着账本回府干什么?” 老十道:“儿子算学不好,户部里又没有熟悉的人手,可其木格在南边从洋人那学了些算学,儿子跟前正好有人可以问问,就把账本带回去了。”说完忙又申明:“儿子可没将账本给其木格看,只是不懂的地方,问她一两句,一天最多不超过十回,她害喜严重着呢,儿子也不敢让她多费心…” 康熙哽了半天,讽刺道:“朕自然是信你的,庄亲王说派女眷去听一听你福晋的生子秘方,你都拦着不让,怎么会舍得你福晋操劳?” 老十忙道:“皇阿玛明鉴,儿子不让大家探视其木格,一来,其木格确实害喜害得厉害,二来,上次其木格怀孕的时候,歹人将害人之物居然藏进了其木格阿玛送的礼箱中,至今也没找出谁是主谋,其木格这么多年没有身孕,八成和那有关,儿子这次自然要小心谨慎才是,不能给歹人可乘之机。” 康熙气消了不少,沉默片刻,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老十摇摇头,“但凡有一丁点儿头绪,儿子也不会如此小心,如今儿子回府也要先在前院更衣后才进后院,弘暄放学回来也如此,若李公公不是奉旨来探视,儿子也会请他更衣…” 康熙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弘暄似乎提过这么一回… 但康熙觉得哪有成天防贼的道理,“你准备一直这样?” 老十道:“怎么着,前三月也得这样。” 康熙提醒道:“弘暄处…” 老十疑惑的说道:“这些年儿子一直留意着,两孩子身边都没什么端倪,着实让人觉得蹊跷,不过两孩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弘暄出了宫也是直接回府,应该无碍。” 康熙眯了眯眼,半响方道:“小心些也好,不过也用些心思在差事上…” 延禧宫内,宜妃问着五福晋,“镜子作坊开工了没?” 五福晋摇摇头,道:“儿媳不知。” 宜妃有些着恼,“好歹自己府上也投了不少银子,怎么能万事不管?如今十福晋怀着身孕,虽说这胎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可眼下必定没精力打点生意,你也该帮着她搭把手不是?” 五福晋小心的回道:“她府上的小英子在统管此事,媳妇就没过问。” 宜妃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大的生意交给一个奴才负责,你也真放得下心,府里派管事过去没?” 见五福晋摇摇头,宜妃只觉得气紧,当下便垮了脸教训道:“若十福晋身子好好的,你去插手,那是你的不对,可眼下你怎么能袖手旁观?毕竟也算是自家的生意,回去后把这差事接起来,不过,话要小心琢磨一下,别让十阿哥两口子以为你们起了什么坏心思,那就不好了。” 未曾生养的五福晋如今哪有这闲情逸致,一心只想如何将五阿哥说动一起去拜拜送子娘娘,如今听得宜妃如此说,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若五阿哥同意,自己也正好借此去拜会十福晋,详细询问一番… 这月粉红月票迎来一开门红,呵呵,谢谢大家捧场,多谢多谢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谨慎 第一百八十二章谨慎 果毅公阿灵阿听了索卓罗氏的抱怨一声不啃。 阿尔松阿不知道自己老爹到底做何计较,也不敢贸然进言,便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索卓罗氏见阿灵阿不给她撑腰,便站起身,气呼呼的道:“我这就去敦郡王府走一遭,我倒是要问问敦郡王,小英子这狗奴才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这么打我的脸面?!” 阿灵阿一拍桌子,喝道:“你还有完没完?镜子作坊入股的事,十阿哥专程来过一趟,也算给了咱们脸面,听说合伙的章程是九阿哥琢磨的,小英子一个奴才他有什么胆子敢随便应你多投份子?你去找十阿哥,那才是自己打自己脸。” 索卓罗氏不满道:“我就不信八福晋和九福晋也老实的按着规矩来。” 阿灵阿恼怒道:“少去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多花些心思到正事上来。” 阿灵阿其实对老十非常不.满,要不是靠着母族的势力,老十凭什么越过九阿哥封了郡王?可气的是,老十似乎并没有因此对他这个舅舅感恩戴德,依旧还是走过场应付了事,阿灵阿想给老十一点教训,可先前明里暗里也扯过老十不少后腿,但老十似乎不以为意,照旧我行我素,无奈之下,阿灵阿也逐渐意识到,老十也许还是适合怀柔政策,因此便暂停了打压老十的措施,转而想拿个棒棒糖将老十哄过来,可想找个有吸引力的棒棒糖又谈何容易,因此,阿灵阿便发动自己的老婆儿子一起想主意,眼下看来,自己的老婆似乎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因此阿灵阿是胸中怒火万丈,骂道:“目光短浅!” 索卓罗氏见阿灵阿动了真火,便.怏怏重新落座,道:“正事?正事有什么法子?也不知道那蒙古女人拜了哪尊菩萨,眼看肚子鼓不起来了,这又叫她给怀上了,从今往后,更是在敦郡王府只手遮天了。” 阿尔松阿忙道:“阿玛,因如画的.事,十阿哥一直心有芥蒂,虽说场面上倒也过得去,可私下确实和咱们生分了不少,眼下这时节,怕是不好再给他府里送人,选秀也得等明年。” 索卓罗氏哼了声道:“就算送进去了又怎样,那蒙古.女人将十阿哥管得死死的,听说十阿哥白天黑夜都守在蒙古女人处,府里的女眷想见十阿哥一面比登天还难!” 阿灵阿不满的看了索卓罗氏一眼,道:“这条路子老.早就知道行不通的,难道还真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就不信了,这活人还能让尿给逼死了!” 索卓罗氏懊恼道:“爷,你当我就没想其他法子?这.不是没辙吗?” 阿灵阿毫不留.情的道:“那就继续想!”说完又问阿尔松阿:“十阿哥这几日在户部都做了些什么?” 阿尔松阿道:“听说将先前的账册还回去了,又顺手拿了几本走,然后又成天不见人影。” 阿灵阿锲而不舍的问道:“都拿了些什么账册?” 阿尔松阿忙回道:“儿子打听过了,先前拿走的一本是山东赈灾的、另一本是河南火耗银子收支的,这次拿走的一本是广东海关税收,一本是盛京皇宫修葺费用。” 阿灵阿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头绪,心想,莫非真是自己过于谨慎了? … 三阿哥的幕僚也在分析着老十拿走的账册,却都是一头雾水,三阿哥虽然气自己花钱请了一帮废物回来,但为了维持礼贤下士的好形象,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安慰大家一番… 雍亲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再想到自己子嗣单薄,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而搅得众人心神不宁的老十也有了烦心事,老十为难的说道:“其木格,等爷将这些账本弄明白了,你也应该不再害喜了,爷怕得出京一趟,皇阿玛只给了一年的期限,没时间耽搁。” 其木格有些担心道:“就算爷能看明白这几个账本,可毕竟只是略通皮毛,并不精通,就算给你军中的账册,你也不见得能看出漏洞来,那些假账肯定做得足以以假乱真。” 老十对财务一窍不通,为了当睁眼瞎,便从户部随便拿了几本账册,恶补财务知识。 老十叹气道:“有什么法子,皇阿玛不许我明查,我只能这么行事了,出趟京不仅查军中的账册,也得查地方的,免得人起疑。不过,只要我明白了怎么做账,到时候总能找出端倪,再说了,蒋先生和府里的账房也会跟着我一起去,不会轻易叫人糊弄了去。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叫他们将有疑点的记下来,回京研究后,再出趟京就是,总会有法子的。” 其木格沉默了半响,问道:“爷,这几月你就不能不出京吗?就算我不再害喜了,可爷不在身边,总叫人心慌。” 老十想了想,道:“要不去太后宫里住段日子?”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见弘暄拉着安安跑了进来,安安叫道:“弟弟放学回来了。” 老十看了眼弘暄,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可是功课不好,让你皇玛法训了?” 弘暄摇摇头,道:“没有,我去弘春家商量事情去了。” 老十有些生气,“不是告诉过你,放了学就赶紧出宫,你到处跑什么?回府后衣服从里到外换过没?” 弘暄点点头:“换过了,明天皇玛法要考校我们武学,说是还有宗学的学子也一起呢,我们到弘春家商量对策去了,不能让宗学的小瞧了我们。” 孩子似乎没有什么隔夜仇,一转眼的功夫,几个互殴的家伙便混在了一起。 安安奇怪的问道:“是宗学和上书房比赛吗?” 弘暄笑道:“至于怎么考还不知道呢,我们是防着万一,武学的师傅说,有几次是两边各自派人比赛了的。” 安安兴奋的拉着老十的手,说道:“阿玛,明天我们去给弟弟加油吧。” 老十忙给其木格打了个求助的眼神,其木格笑道:“安安,若你皇玛法没宣召,你阿玛也不能去观战的,咱们在家给弘暄默默加油好不好?” 安安翘着嘴巴,一脸的不悦,“一点都不好玩。” 老十笑着摸了摸安安的脑袋,道:“也没什么新鲜的,等阿玛空了,叫人请些你们的堂兄弟,在家里办个比赛,让你看个够。” 安安和弘暄都忙拍手叫好。 其木格对老十这么娇惯安安很是看不过,正想出言劝阻,就见老十对弘暄谆谆教导着:“明儿你可得好好努力,给阿玛露一脸。” 弘暄信心百倍的拍着胸脯道:“阿玛放心好了,射箭和布库可是我的强项,没几人是我的对手,如今骑术也大有长进,不是倒数第二了。” 安安追问道:“那是第几名啊?” 弘暄哎呀道:“妹妹,你不会数数啊?不是倒数第二,那肯定就是倒数第三了呗。” 老十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其木格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弘暄,你阿玛这些日子不是天天都在教你吗?” 弘暄点点头,无奈道:“可他们也在练啊。” 老十拍了一下弘暄的小脑袋瓜子,郁闷道:“亏我还费心将你带到西山去。” 安安则安慰弘暄道:“弟弟,没关系,慢慢来,这次是倒数第三,下次就是倒数第四了,是好事呢。” 弘暄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十,问道:“阿玛,是不是觉得我没给你争气啊?” 其木格忙道:“弘暄,你阿玛怎么会这么想,你本来学骑马就晚,赶不上大伙才是正常的,你不是在一点一点进步吗?你阿玛高兴着呢。” 弘暄如今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问道:“可阿玛的样子明明就是不高兴啊?” 安安也扬起小脑袋,看了眼老十,印证道:“阿玛是不高兴。” 其木格忙笑着问老十:“爷,你真不高兴啊?”边说边给了老十一个威胁的眼神。 老十脑袋也转得快,忙道:“爷这不是不高兴你嘛,非拦着不让孩子学骑马,否则弘暄如今怎会这么辛苦。” 其木格笑道:“这事确实怪我,弘暄,都怪额娘,你别生气啊。” 弘暄这才笑了起来:“嗯,可是额娘,等弟弟出来了,你可要答应叫他从小学骑马。” 安安也跟着起哄,“额娘,我来教弟弟。” 其木格点头表示答应,然后才叫两孩子先出去玩一会儿,等着开饭。 安安和弘暄走后,老十叹气道:“你说,弘暄骑术倒数第三,明儿皇阿玛若真考校他们的骑术,你叫爷的脸往哪放?” 其木格忙安慰道:“弘暄起步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弘暄总归在进步,你可别打击他的积极性,小孩子要夸的。” 老十恨声道:“你就惯吧。” 其木格翘着嘴道:“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啊,前段时间安安和弘暄听说我有了身孕,两张小脸都能垮到地上去了,安安更狠,说什么也不要这个弟弟或妹妹,还不是我将他们好好表扬了一番,说他们又聪明又能干,以后一定是最棒的哥哥姐姐,他们怎么会期盼肚里的孩子出生?” 老十听其木格提到肚里的孩子,忙又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其木格的肚子,道:“这孩子不知道以后有多淘气呢,还在娘肚子里就这么折腾人,弘暄那小子当初也没这么难伺候。这眼看就要怀满三个月了,你还整天吐个不停,等这小子出来,爷一定好好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其木格幸福的笑道:“别一天都小子小子的叫,没准是格格呢。” 老十也憨笑道:“肯定是小子,等这小子出生了,旁人不知道多羡慕咱们呢,嘿嘿,不过就是苦了你。” 其木格这才想起,“要不就叫庄亲王的女眷过府一趟吧,这样庄亲王也能将那套车马人手转交给八嫂了。” 老十态度很是坚决,“不行。” 在康熙的干预下,老十已经同意让其木格口述方子,他来执笔,可庄亲王非要叫其木格亲自给他的女眷讲课,老十自然是不答应,说其木格如今见不得人,有太医可以作证,康熙自然没有理由胳膊肘往外拐,肯定是帮自己的儿子,庄亲王便咬牙要等其木格怀满三个月,并扬言,一天不见其木格,一天就不将车马交出来,只要他不再找康熙哭诉,康熙也懒得多管,只是郁闷了八福晋。 见老十如此说,其木格叹了口气,“怀个孕却如临大敌,真够让人郁闷的。” 老十搂紧了其木格,道:“谨慎些总没错,你就忍忍,等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其木格点点头,又不忘叮嘱道:“府里的马厮得找人天天守好,弘暄和安安骑马前,你一定要亲自检查一下马匹,别让歹人钻了空子。” 老十应道:“爷晓得,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只是爷过些日子若出了京,你还是去太后宫里暂时住些日子吧,有太后在一旁盯着,爷也放心…” 请大家继续支持,嘿嘿,谢谢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考校(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考校(上) 其木格仔细向安安求教着:“安安,额娘这么握笔对不对?” 安安叹了口气,“额娘,你这握笔的姿势怎么看象是在握筷子啊?” 说完很是怜悯的看着其木格,好似其木格真的无可救药,“额娘,你还是别费神了,反正有我在呢,要写书信找我就好了。” 其木格觉得有些没面子,才叫老十给取笑了,女儿又立马跟上,其木格怀疑这两父女是不是事先约好了的? 安安对其木格这个没天分的学生早就失去了耐性,巴巴望着窗外,问道:“阿玛在院子里交代什么啊?怎么还不进屋?” 其木格没好气的说:“你阿玛.刚走出这屋子,你就开始想着他了,就那么离不开你阿玛?额娘真是白生你了。” 安安朝其木格讨好的笑了笑,说.道:“额娘,我也离不开你。” 其木格打趣道:“真的,那呆会儿.就别和阿玛出去了,在家陪额娘多好。” 安安一听,忙嘿嘿笑了两声,“额娘,我去给你选好吃.的,阿玛选的不一定好…” 其木格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惋惜不已,自己自从确.诊怀了身孕,活动范围就被限制在了这小院子里,安保措施更是陡然升级,就是大厨房做的东西都不能送进来,更何况是外面铺子里的点心。 其木格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加之自己眼下.还是吃不香,连牛奶喝了都会吐一大半,因此并不眼馋什么美味,可在这四方天地中窝久了,却很想出门去感受一下生活气息。 可任由其木格.怎么闹,老十就是不松口,只答应带安安出门逛逛;其木格无奈之下使出耍赖绝招,质问老十于心何安,他们父女俩出门逍遥,却让本身就难受的自己留守家中?谁知老十一听,干脆宣布取消亲子活动,急得安安当场就抓了狂。 其木格一看,自己这不成了损安安不利己吗?才慌忙换了副嘴脸,笑嘻嘻的给自己找着台阶,说道:“我这是闹着玩的,你好好带安安去逛逛。” 于是,其木格未能如愿出门兜风不说,还换回老十的一顿鄙视:“变脸变得比谁都快,安安都赶不上你。”气得其木格一时语塞。 等其木格安分后,老十这才起身去了院子,交代诸多事宜,好似这院子一离开他,就立马乱了套似的。 终于,老十对院子里伺候的人唠叨完后,回到了屋子里。 其木格嘲笑道:“爷,你到底是敦郡王还是管家公?”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我呆会儿带安安逛累了,就带她去九哥府里,没准九哥会留饭,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爷自然要给多交代几句。” 其木格奇怪道:“怎么想着去九哥府里了?” 老十抱起安安,怜爱的说道:“九哥的小格格多,安安也能找到玩伴,若孩子们玩得投契,爷就跟九哥说说,等爷出门时,叫他准许他家的几个小格格过咱们府里玩两天,要不,爷不在,弘暄又上学,你身子也不方便,安安一人怪可怜的。” 其木格瘪了瘪嘴,“就知道心疼安安…” 安安忙道:“额娘,阿玛也心疼你,我也心疼你,弟弟也心疼你,我们全都心疼你。” 其木格站起来,走到老十身边,亲了亲老十怀中的安安,夸奖道:“安安最乖了。”没事找事的理了理安安的领口,然后才对老十说:“别在大街上给安安买零食,当心闹肚子。若不在九哥家吃晚饭,时间也宽裕的话,你们就去宫门口接弘暄放学。” 老十点头表示领会了其木格的最高指示,安安则更高兴了,自作主张的补充道:“然后我们和弟弟一起再逛逛。” 其木格笑着应允了,然后才问起老十给九阿哥的众多女儿准备了什么礼物。 老十道:“反正要去逛街,安安瞧着什么好,就现买了去,你别操这些心了,好生歇着。” 其木格觉得老十的方针也不错,便没有再多言。 两口子沟通完毕后,其木格见老十只抱着安安在屋里转悠,并没有出门的架势,便说道:“爷,你别在屋里和安安疯玩了,早些出门吧。” 老十道:“等曹嬷嬷过来,爷就走,眼下你身边就只有乌雅和翠青伺候着,虽说乌雅也是当娘的人了,可毕竟没曹嬷嬷有经验,爷不在,你可一定得叫曹嬷嬷在屋里陪着你,就算你觉得烦,叫曹嬷嬷在外间候着也好。” 其木格身边的丫头,除了阿朵早早嫁人,到了广东后,格其、扎丫和乌雅也都先后成了亲,格其的丈夫在阿茹娜处负责商队,格其便跟了去,负责给安安打天下,扎丫嫁给了徐公公的侄儿,留守在前山寨,只有乌雅嫁给了老十的亲兵,跟着回到了京城,剩下的就只有补阿朵缺的翠青了。回京后,其木格一直没挑到合适的人选,补缺事宜便拖了下来,如今有了身孕,更不敢冒冒失失的随便挑人,因此老十对曹嬷嬷便分外倚重。 其木格对老十这种不经意的关心很是受用,“爷想得这么仔细,我哪怕只能在这屋里随意走动,也是高兴的。” 老十完全不给其木格留一点颜面,啧啧两声,说道:“你能老实待一天就顶天了,谁信你啊。” 本来还柔情满满的其木格立马觉得老十怎么看怎么可憎。 面目可憎的老十带着安安出门后大约一个时辰,宫里的小太监就来传康熙口谕了。 其木格有些担心康熙是否又逮着了老十的小辫子,因此也很是紧张,当听说是宣召老十进宫观摩下午的贵族子弟武学考校时,其木格提着的心总算又放了回去,看来是不用担心又被罚款了。 其木格是松了口气,可却苦了徐公公,老十走时又没说具体去哪儿,徐公公只得派人四下寻找,还早早的派人去九阿哥府候着。 而老十此时正带着安安在大前门外兴致勃勃的看着杂耍,马车上装满了大包小包的零碎小玩意儿,看得出来安安这趟收获颇丰。 父女俩正畅怀笑着,府里的小厮终于找到了这里,得了消息的刘贵忙凑近老十耳旁,低语传递着消息。 老十闻言,脸色一僵,皱起了眉头,就弘暄那骑术,老十还真不想去凑热闹,可圣旨却不得不从,只好郁闷的带安安离开了热闹的人群,来到马车旁。 安安依依不舍的说道:“阿玛,我们再看一会儿嘛。” 老十径直带着安安上了马车,坐定后才道:“安安,阿玛现在要进宫,咱们现在只得先回家,改天阿玛再带你出来玩。” 安安撅嘴道:“九叔那呢?” 老十道:“也只能改天再去,你九叔眼下肯定也被宣召进宫了。” 安安叹了口气,点头表示无奈的接受,有气无力的问道:“皇玛法找你们干什么啊?阿玛又要办差了?那安安就不能和阿玛一起看书了。” 老十深吸了口气,安抚着安安:“不是,阿玛没接差事,你皇玛法要考校弘暄他们武学…” 安安一听,立即两眼放光,高叫着,“阿玛,我也要去,我要去给弟弟加油,我要去。” 老十真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忘了这碴了,忙试图劝说着:“安安…” 安安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大声喊道:“我也很久没见到皇玛法了,我要进宫给皇玛法请安,我不回去,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其木格不在跟前,老十拿安安完全没辙,最后只得决定带着安安一起进宫,至于到时候怎么个说辞,老十一时还没想好。 可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进宫面圣啊,老十为此犯了难,若回府换衣服,被康熙知晓了,自己带安安进宫就成故意而为了;去阿哥所找衣服?那安安也该留在那… 老十期盼着其木格能突然出现在眼前,可也知道那无疑是痴人说梦,于是,只好被迫硬着头皮穿着一身常服带着安安朝宫门赶去,一路上不忘告诫安安见了康熙请完安后,千万别再多说话,见安安乖巧的答应了,老十稍微放了一点心。 老十觉得自己很聪明,这么点的时间不仅做通了安安的思想工作,还想好了应对答案:这恰恰说明自己接到圣旨后的焦急心情,没准还能得个表扬呢。 当然老十也做好准备迎接康熙发火,期盼着最好能将他赶出宫去,免得看弘暄丢人现眼… 小算盘打得叮当响的老十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上班时间带女扫货,领着安安迎着众人或惊讶或佩服的眼光,镇定自若的给康熙行礼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安安也乖乖跪着请安道:“安安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康熙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给老十丢尽了,居然敢这么副打扮牵着女儿过来,还真当到紫禁城来串门子了?! 九阿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知道老十这是唱的哪一出; 十四则是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对老十的佩服之情,胆子太大了,自己好像是差了那么一点… 康熙楞了一会儿,立马恢复了常态,将安安招了过去,然后才质问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十:“你这模样成何体统?” 老十立即回道:“回禀皇阿玛,儿子不知道皇阿玛今儿要召见,便带着安安出去逛逛,教她体会一下民情,等府里的人找到儿子时,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儿子一时着急,便斗胆带着安安一起进宫了,这,也没时间去换衣服,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嗯了一声,“朕没记错的话,这时节还不到下衙时间,你不是该在户部办差吗?” 老十一下傻了眼,暗叫糟糕… 此时一小太监过来救场,禀告说众学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康熙示下。 康熙只好忍气叫老十起来,滚到一边站好,准备考校结束后再收拾老十,正要发号施令,猛然想到,弘暄的骑术最差劲,于是便临时改了主意,将早先拟定的团队对抗赛改成了个人技能大比拼。 康熙宣布完后,一脸的灿烂,心想,你丢朕的脸,朕就叫你儿子丢你的脸! 总算赶在零点前更新了,嘿嘿,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谢多谢 第一百八十四章 考校(中) 第一百八十四章考校(中) 老十听了赛程安排,便悄悄的将身子朝宗室贝勒那边挪,毕竟那边人要多些,老十希望自己能混入茫茫人海,让大家找不到自己。 可整个场地上就只有老十一人穿得与众不同,想不打眼都不行。 老十刚挪了两步,康熙就发话道:“胤誐,你是想去给弘暄交代几句?” 老十忙慌乱的摇头,“皇阿玛,儿子没这打算。” 康熙显得很慈爱,道:“知道你紧张弘暄,来啊,宣弘暄过来。” 老十急得满脸通红,忙阻止道:“皇阿玛,这么多孩子都在那,光叫弘暄过来,怕有些不妥。” 康熙大手一挥,道:“弘暄打小.就在南边,朕就是偏心些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却又是另一.番考量了,虽然除了弘暄,康熙的一帮皇孙都在京城里长大,可实际上一年也见不着康熙几面,而弘暄这些日子可是天天都要去乾清宫做家庭作业的,说来有的皇孙怕终其一生也不及弘暄这大半年面圣的次数多。 而康熙还直言不讳的将偏心.弘暄说出来,这可就有深远的含义了。 太子心里一阵叫苦,难道除了三阿哥和八阿哥,又.多了一个老十来当对头? 三阿哥和四阿哥也在揣测着康熙是否要借这次.武学考校赏赐老十? 八阿哥面上还是不显,心里却波涛翻滚,就算老.十没那心思,可若康熙要抬举,难道老十还会傻乎乎的推脱? 九阿哥和十四.却是一脸的羡慕,没穿朝服不仅没受到申饬,反而还额外得到奖励,与弘暄在赛前单独见面,面授玄机,两人都觉得老十出门肯定踩到狗屎了,要不怎么这么好的狗屎运呢? 宗室王爷贝勒们也各自打着小九九。 而可怜的老十却在盘算着呆会是将弘暄暴打一顿,还是直接装晕? 老十还没想好哪个是上上策,弘暄就蹭蹭噌跑了过来,“孙儿参见皇玛法。” 康熙很慈祥的说道:“起来吧,呆会儿可得拿出本事来,给你阿玛长脸。” 弘暄利索的站起来,信心百倍的道:“是。” 康熙很是满意,方接着说道:“你阿玛要交代你两句,你可得仔细听好了。” 弘暄还是中气十足的答道:“是。” 然后才跑到老十身边,扬着脑袋,笑道:“阿玛…”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咦”了一声,“你怎么穿的常服?” 老十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少多嘴,留着力气呆会好好使,别给我丢脸。” 老十心知不丢脸是不可能的,只企盼自己还能留个骨架子,别整张脸连皮带肉加骨头全没了。 弘暄挺着小胸脯,大声道:“是,儿子一定全力以赴。” 安安牢记着老十的叮嘱,站在康熙身边一直紧闭着小嘴,刚才也忍着没出声,只一个劲儿的给弘暄打着手势,可谁知弘暄却目不斜视,楞是没发现她,眼看弘暄就要上赛场了,便忍不住叫道:“弟弟,加油,好好考!” 弘暄这才注意到安安也来了,更兴奋了,大声回道:“妹妹,你也来了,太好了,呆会儿瞧我的。” 众人还没腹议完安安的失礼,又被两人的称呼给打晕了。 康熙不经意的扫了老十一眼,越发恼怒,合着自己的话老十还真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于是当即宣布,第一场比赛就是赛马。 老十早就习惯了安安和弘暄的胡乱叫法,哪会注意到这点疏漏,等康熙发话后,老十才立马动容起来,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得丢脸,心想还不如天上掉块石头下来,将自己砸晕算了。 弘暄则一边朝小马跑去,一边冲安安嚷道:“安安,看我的。”好像自己是优等生一般。 老十对着弘暄的背影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弘暄的嘴缝起来。 康熙微微点点头,心想,这点确实象老十,脸皮够厚。 第一轮出场的是少年组,没弘暄的事。 安安的心全在弘暄身上,便对康熙道:“皇玛法,我现在去找弟弟好不好?我想在那给他加油,要不远了,他听不到我的声音。”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康熙。 康熙心想这是个好主意,有了安安的叫声,弘暄想不被万众瞩目都难,而且这也能更彰显老十教子教女皆无方,让老十一次将他姥姥的脸都给搭进去。 康熙完全忘记了,若老十没脸,他这个当阿玛的似乎脸上也不会光彩,很是高兴的答应了安安的请求,还叫身边的小太监去保护安安的安全,别让安安跑进赛场。 老十看到安安朝弘暄跑去,只想找把刀来抹脖子。 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安和弘暄身上,没人关心少年组的赛马战况,就是参赛选手的家长也不例外。 弘暄见安安来了,笑眯眯的说道:“妹妹,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要不呆会儿肯定跑不好,你要不先去找阿玛?” 安安摇摇头,“我不打扰你,我就是来给你喊加油的。” 弘暄高兴极了,重重的点点头,然后便开始继续仔细检查自己的小马,安安则跟在弘暄身后,自告奋勇的进行第二次复查。 见两孩子没在那叽里呱啦的乱说一气,反而很专业的做着赛前准备,老十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下,少年组三轮的比赛结束了,康熙也很体谅大伙的心情,将少年组优胜者的接见和颁奖仪式延后,立即示意场上负责人,宣布儿童组的赛马比赛开始。 因弘暄年纪偏小,所以被编在了最后一组,与三阿哥的两儿子弘曦、弘景和十四家的弘春,以及简亲王的五儿子永焕、康亲王的小儿子永恩以及其他十五个宗室子弟一起,共21一人开始赛马比赛的最后一轮比拼。 弘暄上马前,安安还不忘给他打气:“弟弟,加油,争取拿倒数第四名。” 弘暄自信满满的道:“嗯,有几个人平时没在一起比过,肯定有比我差的。” 场边的旗手将红色小旗子往下一挥,21人便齐齐冲了出去,安安便立马开始上蹿下跳的尖叫起来,“弟弟,加油,弟弟,加油” 九阿哥扭头看了眼老十,本想调侃他两句,谁知老十却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压根就不看赛场。 九阿哥用手肘撞了撞老十,小声道:“已经轮到弘暄了,快看啊。” 老十心想,正因为弘暄上场了,我才懒得看的,不看的话,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呢。 九阿哥正想询问老十,就被场上的赛况给弄懵了,忙又捅捅老十,小声问道:“十弟,怎么瞧着不对啊?弘暄怎么在屁股尾巴上了?” 老十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老天还真不眷顾自己,弘暄那兔崽子还是垫底了。 老十还没晕完,九阿哥又在一旁对十四道:“弘暄的骑术怎么这样,弘春回去给你提过没?” 老十此时恨不得将九阿哥拖到没人的地方狂扁一顿,有这么掀人短的吗? 而十四则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形势,胡乱道:“喔。” 九阿哥不由翻了个白眼。 除了老十,其他20个参赛选手的家长都悬着一颗心关注着赛场状况,若自己的孩子能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那名声可就大了。 当然,老十想悬着一颗心也没法子,一来就直接沉底下去了,拽都拽不上来。 而安安则还在狂叫着:“弟弟,快点,快点,哎呀,人家赶上来了,你快点。” 此时场上那是风云莫测,大家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当然,这些都和弘暄无关,弘暄只有被人追的,就没赶过人。 安安已经叫得嘶声力竭了,“弟弟,啊,啊…” 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十四,连三阿哥都是看看场上的弘暄,再扭过头来看看老十,大家纷纷纳闷起来,按说康熙一直亲手过问弘暄的功课,不可能不知道弘暄的骑术臭不可闻,若要抬举老十,怎么会选赛马? 九阿哥不由有些揪心,联想起老十这段时间在家陪蒙古福晋安胎,便觉得康熙十有**是要敲打老十了,便开始想着呆会儿怎么帮老十开脱。 不过九阿哥也觉得弘暄太不争气了,提起十阿哥,谁不知道是爱武厌文的主,如今自己的儿子骑个马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甩得远远的,这叫老十脸往哪搁? 虽然老十将头埋得很低,可九阿哥还是看清楚了老十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不由为弘暄担心起来。 而一帮宗室王爷们也渐渐回过味来,都觉得今天康熙是专门修理老十的,当然大家都觉得老十和弘暄丢人丢大发了,真真印证了虎父犬子,如果老十勉强算得上是虎将的话,更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怀疑弘暄的文字功底没准也烂到了家,虽然宫里不时传出康熙表扬弘暄功课不错的小道消息来,但谁知道是不是康熙设的**阵呢?毕竟老十和那蒙古福晋都是大老粗,若弘暄真是读书的料,那才是奇了怪了呢。 简亲王的五儿子永焕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简亲王雅尔江阿微微扯了扯嘴角,弘春紧随其后,十四也只是略微有一点遗憾,主要是有老十做参照,十四觉得自己还是倍有面子,心想,十哥这次应该知道孩子不能惯了吧?不过十四立马又犯了难,不知道呆会老十踢弘暄的时候,他该不该拦着? 康亲王的儿子永恩和三阿哥家的弘景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弘曦也紧随其后,三阿哥本来就偏文,因此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觉得他们给自己大大长了脸,便一心等着看老十的笑话。 四阿哥眯着眼,见弘暄还在后面慢慢腾腾的跑着,心里不由一阵轻松,再瞧了瞧在场边手舞足蹈,乱吼乱叫的安安,更加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过于紧张了。 随着安安懊恼的一声大叫:“哎呀…”弘暄没能当上倒数第四,继续蝉联倒数第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考校(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考校(下) 安安满脸的失望,哑着声音对沮丧的弘暄道:“弟弟,就差一点,你再快一点点就好了。” 弘暄有些士气低落,说道:“本想让阿玛高兴一下的,结果却泡汤了。” 安安牵着弘暄的手安慰道:“好在你也没退步,毕竟还是倒数第三嘛。” 弘暄气鼓鼓的闷不做声,安安则继续牵着弘暄的手,与弘暄一起走进赛手队伍,等候康熙颁奖。 康熙对优胜者进行了嘉奖,赏赐了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也顺带请他们的家长出列,当着众人的面称赞他们教子有方、后继有人,三阿哥和十四自然是满心欢喜,老十则期待康熙呆会儿别叫劣等生家长背书。 而安安和弘暄两人见了优.等生给家长挣足了面子,也很是眼红。 安安悄声说道:“弟弟,呆会儿还比什么?你能赢不?” 弘暄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又挺.直了腰板,道:“不知道比什么,但总会有布库和射箭吧,这两样我都好着呢,没几人是我的对手。” 安安也开心起来,“呆会儿我还.给你加油,你好好比,让阿玛也长长脸。” 弘暄正想冲安安拍胸脯保证,就听到康熙不悦的.声音:“弘暄。” 弘暄忙出列站好,道:“孙儿在。” 康熙很不高兴的说:“你的骑术怎么这么差劲?以后.可得好好用功,骑术可是我八旗子弟的根本,不可荒废了。” 弘暄也许是想着后面的比赛还能获得好成绩,.因此情绪也不再低落,中气十足的回道:“回皇玛法,孙儿一直在努力练着,只是现在还没练好。孙儿一定继续好好练习,争取下一回就能拿到倒数第四。” 老十听得康熙.叫弘暄,就提心吊胆的等着康熙训自己,正在想着对策,却听到弘暄这么没骨气的回答,直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众人听及此,一个个都憋红了脸,九阿哥见老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心想看来弘暄今儿这顿打是免不了了,只希望老十别当场发飙。 康熙本来是想看老十笑话的,可一听弘暄的目标竟然是倒数第四,不由生气起来,可见着弘暄一脸的无辜,便决定给弘暄留些面子,回乾清宫再好生教训,当下便冷冷的唤道:“胤誐,你是怎么当阿玛的?” 全场的成年人都知道康熙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老十开炮了,只有老十自己身在其中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是代弘暄受过,当下便回道:“回皇阿玛,儿子已经尽心教了,谁知道这小兔崽子不争气,儿子回家一定好好教训他。” 老十这番话自然不能让康熙满意,康熙此时已经忘了赛事安排的初衷,只觉得是老十的糊涂透顶才让弘暄这么一颗好苗子胸无大志,正想冲老十发雷霆怒火,就听安安在下面生气的说道:“阿玛,弟弟怎么不争气了?弟弟争气着呢,他这次只差一点就是倒数第四名了。”说完,安安也跑出列,站在弘暄身边,对老十怒目而视。 康熙一听,鼻子都给气歪了,合着这两小的都这么点志气? 老十怕安安再添乱,忙想冲安安做个噤声的手势,却不想看到弘暄站在那里象只斗败了的小公鸡,耷拉着脑袋,身影显得分外凄凉,老十只觉得心头一紧,一时忘了动作。 康熙恼怒道:“胤誐,你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连孩子都不会教。” 老十鬼使神差的说道:“皇阿玛,虽然儿子尽心教了,弘暄也认真学了,可骑术这东西不是三五个月就能练好的…” 十四听得一楞一楞的,心想,十嫂不是又有了身孕吗?十哥怎么还这么惯孩子? 九阿哥只觉得自己是白痴,居然忘了老十是有前科的人,竟然还在担心老十会当场踢弘暄一脚。 三阿哥用责备的语气对老十说道:“十弟,孩子不能这么惯,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老十本来就觉得自己对不住弘暄,心里正憋的难受,见三阿哥一副讨打的模样,便冷冷道:“三哥,要说怎么教孩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康熙怒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也轮不到朕来教训你啊?” 老十憋着一口气,忙跪下道:“儿子不敢。” 康熙指着老十骂道:“瞧你都做的什么事?…” 此时弘暄也跟着跪下,带着一丝哭腔道:“皇玛法,都是孙儿不争气,你别怪阿玛。” 康熙看着弘暄,心想,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生在老十家了呢? 康熙不想让弘暄受到打击,正想软言安抚一下弘暄,就听安安道:“皇玛法,弟弟争气着呢,他真的差一点就拿到倒数第四了,是真的,您离得远,也许没看真切,肯定还有其他人看到了的,不信,你就问问他们?” 安安见没人出来作证,急了,哑着嗓子道:“是真的,皇玛法,你要相信我。” 安安刚才加油喊破了嗓子,此时一急,声音更难听了,康熙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三阿哥见老十乖乖的跪在地上,心下得意,便对安安说道:“安安,拿个倒数第四名就给你阿玛争气了?” 安安重重的点点头,“当然了,弟弟从倒数第二名上升到倒数第三名,如果这次拿到倒数第四名,不是又有进步了吗?这说明弟弟一直在用功着,当然是给阿玛争气了。” 三阿哥稍微楞了一下,又笑着问道:“弘暄进上书房也有大半年了吧,这么久了才上升了一个名次,你有没有数一下,这次光弘暄这一批赛马的有多少人?” 安安茫然的摇摇头。 三阿哥笑道:“有20多人,照弘暄这样的上升速度,得多少年才能将这20多人全赶上啊?” 安安心算了一下,没算出来,便将算术抛到一边,道:“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只知道,弟弟只有争到了倒数第四,才能去争倒数第五,争了倒数第五,才能去争倒数第六…”安安觉得嗓子有些疼,而且再说下去也有些拗口,便停了停道:“反正得一步步来,总有一天会成倒数第20的,管他多少年。” 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又自问自答道:“难道三伯的意思是如果时间花得久,就干脆不做了?虽然弟弟坚持下去,不一定就能拿到顺数第一,可如果不坚持,那就肯定永远永远都拿不到第一的。所以弟弟一定会坚持练习的。” 康熙心里稍微舒坦了点,觉得安安的沙哑声音也顺耳起来,当下便赶紧的叫弘暄起来。 谁知弘暄却道:“皇玛法,孙儿骑术是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象三伯说的,要过很多很多年才能拿到第一,可这都是孙儿一个人的错,不关阿玛的事,皇玛法你要训就训我,别训阿玛。”说着弘暄的声音又带了点哭腔,“孙儿不想因自己不争气连累了阿玛。” 康熙听得是满心嫉妒,心想自己的一帮兔崽子怎么一个个就没弘暄这心性,康熙再次觉得弘暄给老十当儿子简直是老天没长眼。 老十心里更是难受,不知道自己回府后该怎么弥补。 而安安却不干了,冲弘暄嚷道:“弟弟,你怎么不争气了?!”说完又冲老十叫道:“阿玛,都怪你。”然后又对弘暄说:“弟弟,别伤心,回府后我会好好说阿玛的,叫他给你说对不起。” 安安此言一出,场中又沸腾起来,十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九阿哥则想竖个牌子,上书“吾自幼与十阿哥交恶。” 四阿哥本来正因安安的话而费心琢磨着老十,一听安安如此说,旋即又松了口气。 康熙也再次皱起了眉头,对弘暄和安安投胎到老十府中更加痛心疾首。 三阿哥则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十弟,刚才侄女在说什么?叫你给侄儿认错?我没听错吧?” 老十没好气道:“你没听错,就是叫我给弘暄认错。” 三阿哥讶然道:“难道十弟以前还真给侄儿侄女们认过错?” 老十运了运气,没理他。 三阿哥却不放弃,继续刺激着老十,“十弟,回府后,你该不会真给侄儿认错吧?” 老十心一横,咬牙道:“我就给弘暄认错,怎么了?我现在就认。” 说完便扭头对弘暄说道:“弘暄,阿玛刚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阿玛不是那意思,那都是场面上的话,阿玛不得不这么说,要不大伙还以为阿玛多娇惯你呢。你就是阿玛的好儿子,争气着呢,倒数第三,旁人想得还得不到呢。” 九阿哥瞟了眼康熙,决定将牌子上的大字改成:“和十阿哥做兄弟不是我的错。” 十四则彻底无语,心想看来回去得叮嘱弘春两句,少和弘暄来往,否则弘春也去争倒数第三,自己还不得给气死。 康熙听闻老十要当众给弘暄道歉,震惊之下来不及阻止,却不想老十如此赔不是,康熙听得直翻白眼,心想,这下可把他姥姥的姥姥的脸都给丢尽了。 三阿哥见康熙没有发话斥责老十,有些不甘心,便道:“父亲给儿子赔不是还真是闻所未闻。” 弘暄听了老十委婉的道歉,联想起其木格平时也给八福晋和九福晋说“这两孩子淘气着呢,烦死了,一点也不听话”等等的场面话,便举一反三的接受了老十场面话的解释,心情一下好了许多,此时听得三阿哥如此说,便说道:“三伯,阿玛没给我赔不是,他只是在给我解释。” 弘暄在上书房呆了些时日,从他的同窗身上,对“父为子纲”有很深的感受,因此便直觉的辩解起来。 听得康熙微微点点头。 安安则没这体会,本想给三阿哥顶回去的,但见弘暄恢复了常态,心中一高兴,便将三阿哥抛在了脑后,想起了弘暄给老十长脸的事,便问道:“皇玛法,下面还要比什么啊?弟弟还等着领赏赐呢。” 老十虽然依旧跪在地上,但也满脸堆笑的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弘暄的布库和射箭都还勉强拿得出手,全是儿子教的。” 康熙看着老十,气不大一处来,若不是弘暄惹人疼,康熙真想宣布:赛马比赛第二场开始… 这月的粉红票排名靠前呢,多亏了大家的大力支持,谢谢,谢谢大家 第一百八十六章 弄巧成拙 第一百八十六章弄巧成拙 弘暄因骑马比赛未达到自己预定的目标,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那简直是卯足了劲儿,勇夺射击比赛儿童组第一名,而布库也只屈居于康亲王的小儿子永恩之下,位列第二,剑术虽然没有位列前三甲,但却也将弘春踩在了脚下… 一时间安安哑着嗓子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场地。 老十的小格格没规矩也就算了,老十也乐昏了头,不时笑呵呵的说道:“皇阿玛,弘暄的射箭可全是儿子手把手教的,嘿嘿,这小子打小就有那么点天赋…”“康亲王,永恩不错啊,居然将我家那兔崽子给比下去了,不枉他痴长了两岁…”“弘暄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让让弘春,十四弟,你别恼,我回去一定好好修理他,叫他学着点谦让…” 弄得众人郁闷不已。 当然老十也不忘给三阿哥添堵,“三哥,除了骑术,弘曦和弘景怎么样样都不行啊?你平时是怎么教的啊?弟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气得三阿哥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老十心里美啊,也不忘撞撞九阿哥,咧着嘴道:“九哥…” 九阿哥忙打断道:“我家弘政还小,老2才几个月,还不会爬,两人都没在场上。” 今年年初的时候,九阿哥终于赶超老十,成功添了第二子,府里的阴阳平衡大有好转的趋势,为此九阿哥还曾对老十显摆过。 老十也许是为了报复此事,.嘿嘿笑着,一点也不着恼,对九阿哥推心置腹的说:“九哥,以后两侄儿的武学我包了,若两侄儿都象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这当叔叔的多没面子。” 九阿哥恼怒的瞪了老十一眼,说.道:“不敢劳敦郡王大驾,我知道找十四弟!” 十四赶紧将这活给揽了过来,.说道:“九哥,你放心,我一定悉心教导侄儿们,别的不敢说,至少骑马是绝不会垫底的。”说完还挑衅的看了老十一眼。 老十瘪了瘪嘴,道:“十四是个旱鸭子,我可会水呢,弘.暄的游泳可是我亲自教的,那小子,水性可好了。九哥,你可得想好了。”一副错过自己,便会铸成九阿哥一生的遗憾似的。 十四不屑道:“十哥,我八旗从来是靠马上打天下,我.怎么不知道这江山几时是靠八旗子弟泅水得来的?” 老十虽然在海边呆了几年,可对大海的重要性.还是没什么长远的认知,当下便住了嘴,摆出一副不和十四一般见识的架势。 老十几兄弟在.场外过着,场内的格斗比拼也拉下了帷幕,弘暄再次夺魁,在最后一轮中艰难打败了简亲王家的永焕,笑到了最后。 格斗是宫内的武学师傅教授的,因此老十不好显摆自己的功劳,只好归纳总结道:“弘暄这小子就是象我,学什么象什么。”说完还自得的啧啧两声,“九哥,还是叫侄儿们多来我府上走动走动,要一个个都学你,一头钻进钱眼里,那还不得把皇阿玛给气晕了。” 九阿哥正想损老十两句,就见格斗的优胜者结伴前来拜见康熙,冠军弘暄身边还跟着个拉拉队队长兼队员——安安,九阿哥不想破坏颁奖典礼,便忍气住了声。 康熙见弘暄再次夺得了第一,龙颜大悦,在这次比赛中,只有弘暄一人夺得了两项单项冠军,虽然弘暄的骑术实在臭了些,但所谓瑕不掩瑜,何况康熙还将弘暄的骑术怪到了其木格身上,若不是那尽出昏招的十福晋从中作梗,弘暄今儿定会出尽风头。 于是,康熙很是大方的将弘暄从头夸到了尾,然后便准备宣布武学比赛到此结束,不想,老十出声了。 老十很不满意,自从弘暄拼出了好成绩后,老十就一直在等着康熙勉励优胜者的家长,射箭和布库,康熙省去了此项,老十虽然很是遗憾,但以为康熙会在最后来个大总结,便忍了下来,如今见康熙没有夸奖家长的意思,老十不干了,凭什么骑术比赛优胜者的家长就该被夸? 于是老十便出列为自己寻求公平,开玩笑,按弘暄的成绩来说,自己可得被表扬三次的! 老十道:“皇阿玛,儿子有话要说。” 康熙一见老十就没了好脸,再一看他那一身常服,更是不待见,便冷冷道:“十阿哥有何本奏?” 老十一下傻了眼,刚才光顾着愤愤不平了,完全没想过该怎么提醒康熙,总不能直接说:“皇阿玛,您忘了表扬我了。” 于是,老十踌躇了一下,组织着语言道:“儿子是想说,弘暄那兔崽子当不得皇阿玛这么夸他…” 康熙漠然道:“弘暄当不当夸,朕心里清楚。” 老十讨了个没趣,怏怏的准备退下,此时一直在旁边见证老十癫喜若狂的三阿哥出声了:“皇阿玛,十弟其实是想说弘暄还有许多本事呢,他是想给皇阿玛夸夸,可临了又不好意思了。” 十四也赶紧出来说道:“是啊,儿子刚才可听十哥说了,说弘暄的水性可好了,游得比鱼还快。” 场上众人本以为十四会帮着吹嘘弘暄力大如牛,一听是水性,都憋了气闷笑。 康亲王正想找回场子,立马也跳了出来,问道:“咦,十四贝子,水性好有什么用啊?” 十四笑眯眯道:“康亲王,我也纳闷呢,正想请十哥解惑呢。” 康亲王便笑着问老十道:“敦郡王,这你可得好好给大伙说说,别藏私啊。” 九阿哥乐了,心想,叫你猖狂,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九阿哥打定主意要叫老十尝点苦头,便闷不做声,站在一旁看戏。 老十正张口结舌的时候,大伙谁也没想到,庄亲王出场了,“皇上,老臣以为多一技傍身总是好的,咱们满人善骑马,不谙水性,若去了南边,一见水就犯晕,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操练水军,弘暄阿哥便占了先机。” 康亲王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心想,你不就是为了叫十福晋亲自给你家女眷传授生子秘诀嘛,至于这么巴结吗? 康亲王恨了庄亲王一眼,道:“庄亲王,此言差矣,南边虽说多水,但主要还是得靠骑兵,水师影响不了大局。” 老十忙巴巴的看着庄亲王,希望他能再帮自己一把,可庄亲王也没了对策,毕竟南边也是靠八旗骑兵打下来的。 安安在关键时刻出来救场了,道:“可南边有好大好大的海啊,那里需要水师的。骑兵怎么过海啊?阿玛可是坐船去的吕宋。” 老十经安安一提醒,想起了这碴,道:“是啊,当初我不会水,可遭大罪了,九哥在船上也吃了不少苦。” 康亲王毫不在意道:“吕宋那蛮夷之地没什么用处。” 老十提醒道:“康亲王,眼下吕宋的金子可在源源不断的送往咱大清呢。” 三阿哥出言道:“十弟,咱大清地大物博,吕宋的金子对咱们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老十总不好说自己老爹缺钱,特需要吕宋的金子,只好冲九阿哥打眼色,想叫专心经商的九阿哥来帮着说说金子有多重要,九阿哥悠闲的对老十笑笑,纹丝不动。 老十正犯急呢,就听安安道:“唉,怎么这么多人都目光短浅啊。” 弘暄则安慰道:“别着急,等我长大后,我一定叫大家知道大海对咱大清有多重要。” 康熙见弘暄发言了,也来了兴趣,问道:“弘暄,大海对咱大清是怎么个重要法?” 弘暄一本正经的说:“皇玛法,孙儿也说不清楚,等孙儿长大了,带着水师渡海给皇玛法从洋人手里将印度抢夺过来,皇玛法就知道大海有多重要了。” 安安在一旁补充道:“印度,就是唐三藏取经的地方,富庶着呢。” 弘暄点点头,道:“吕宋也给洋人占了,阿玛还在吕宋和洋人交过手的,到时候我也去把吕宋的洋人赶走,叫吕宋全归咱们。” 众人没想到弘暄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是成了战争贩子,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康熙觉得下来得好好问问弘暄,他以后到底是想济世救民,还是穷兵黩武的去抢地盘。 十四叹了口气道:“那些蛮夷之地,有什么好占的。” 安安不赞同的摇摇头道:“十四叔,听额娘说,洋人做起生意来贼精贼精的,洋人可不是傻蛋,那些地方总有好东西。” 老十这时总算也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对康熙说道:“皇阿玛,正如安安所说…” 康熙听到这,忍不住干咳起来。 九阿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十弟,你就好好宠你那闺女吧,看以后到底宠出什么花来… 老十没觉得自己哪有语病,继续道:“皇阿玛,正如安安所说,洋人不笨,那么为什么沙俄要侵占北边冰天雪地的荒野?西洋人为什么要占领蛮夷的吕宋?天下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对吧?”说完还摊开双手,征求大家的意见。 康熙沉吟半响,问道:“是啊,为什么沙俄要侵占北边冰天雪地的荒野?西洋人为什么要占领蛮夷的吕宋?” 老十笑着点点头,道:“是啊。” 康熙怒道:“胤誐,朕在问你话呢,你乱点什么头。” 老十呆了,楞了楞,道:“皇阿玛,这话不是儿子问的吗?” 康熙面无表情的说:“你当初不是为这去了趟黑龙江将军府吗?如今又在前山寨呆了好几年,你还好意思问大伙为什么?朕告诉你,三天之内,给朕答案,否则…”康熙顿了顿,看了眼安安,道:“朕也不罚你银子,你这敦郡王就别当了,拨给你的庄子,朕一个不少的全收回来。” 老十完全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了…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嘿嘿,谢谢大家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公关 第一百八十七章公关 满人贵族子弟武学比赛结束后,老十怏怏的领着孩子出了宫。刚把两孩子装进马车,庄亲王就追了上来,很是关心的问道:“敦郡王,福晋身体舒坦些没?” 老十一听,略略思量了一下,将庄亲王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老王爷,不是我从中作梗,实在是我家那口子眼下还没到三个月…” 庄亲王早做足了功课,忙道:“我知道,还差个四、五天。” 老十顿了一下,支吾道:“老王爷,其实,那方子真是其木格亲口说的,由我执的笔…” 庄亲王忙给老十做思想工作,“敦郡王,我也不是非要赶着这两天劳烦你家福晋,等她腹中的胎儿满三月后,我再差人前去打扰,你看如何?” 见老十沉吟不语,庄亲王又一脸艳羡的说道:“我也不求别的,不指望能有个阿哥象你家弘暄那么争气,只求临老了能有个格格在身边承欢膝下,我瞧着你家安安就喜欢的紧,你就当了我的一个心愿吧。” 老十一听庄亲王夸他的孩.子,心下欢喜,尤其是庄亲王对安安的喜爱,更是让老十的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当下便应了下来,“不过,老王爷,我可有两个条件,您听后如果不答应,就当我没说,可别凭白和我置气。” 庄亲王见老十应承下来,就算老.十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不会含糊,当下便说道:“你放心好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漫说两件,就是两百件也不在话下。” 老十凑近庄亲王耳边,说道:“这.第一嘛,您府上的女眷进二门后,得先在一个院子里沐浴更衣,衣物我府上出…” 庄亲王一听,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问题,就.是进庙子拜菩萨不也得有这些讲究嘛,需要斋戒几日不?” 老十本来还担心会冒犯庄亲王,没想到在庄亲王.心中,其木格的地位已经与菩萨比肩了,当即也乐道:“斋戒就随您的意思吧,您过两天给我说个人数,我好叫人准备衣物。” 庄亲王忙不迭的点头道:“今晚就报给你,那第二.条呢?” 老十叹了口气.道:“老王爷,这车马您就先借给我八嫂用两天,您也知道…”老十说到这也觉得有些为难,心想该怎么形容八嫂气急败坏的模样呢? 老十正犯着难,庄亲王经过短暂的思考后,拍着老十的肩膀,很是知心的说:“我知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为难,马车的问题我会和你八哥好生议出个章程来的,保证让你八嫂不再来烦你。” 老十听后,拱手道:“多谢老王爷体谅,老王爷您先请。” 庄亲王乐得屁颠屁颠的进了轿子,老十则长长舒了口气,朝自家的马车走去,谁料马车边却站着八阿哥和九阿哥。 九阿哥嘲笑道:“瞧着庄亲王的样子,你终是应了他?” 老十无奈道:“唉,我这也是投桃报李。” 九阿哥气不过,捶了老十一拳,说道:“他就帮你说了一回好话,你就知道要投桃报李,我帮你多少回了,不说桃子,就是桃核你怎么也没给我送过?” 老十一脸的鄙夷,指了指九阿哥,对八阿哥说道:“八哥,你瞧瞧九哥,真是做生意做得性情大变,自家兄弟,他还要我和他客套。”说完,又冲着九阿哥说道:“九哥,你说这话就不觉得脸红啊?” 九阿哥没想到老十倒打一钉耙,气呼呼的说道:“我现在懒得理你,呆会儿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老十看了看日头,觉得天色尚早,当即便掀开马车窗帘,冲里面说道:“去你们九伯家玩会不?” 安安说道:“阿玛,我们改天去吧,弟弟想先回家,给额娘显摆一下奖品。” 老十倒无所谓,反正光去吃一顿饭,小孩子也建立不起什么友谊,便吩咐刘贵护送两孩子先行回家。 等马车开动后,九阿哥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去我府上聚聚了?” 老十大度道:“那去陶然居也行啊。” 九阿哥干笑两声,“我说了去陶然居了吗?” 老十还是一脸的不在乎,“喔,去八哥家啊?” 九阿哥摇摇头。 老十奇怪道:“你不是说呆会儿要和我好生说道说道吗?” 九阿哥点头道:“没错。” 老十没好气道:“难道我们就站在宫门外说啊?” 九阿哥对着八阿哥说道:“八哥,瞧过这种人没?合着咱们三个聚在一起吃点小菜,喝盅小酒就没他府上什么事。” 老十这下总算明白过来了,道:“其木格有身孕了,我不是怕招呼不周吗?行,行,只要两位哥哥不嫌弃,今儿去我府上就是了。” 说完,老十骑上何全的马,道:“九哥,你今儿吃错什么药了?” 九阿哥白了老十眼,“去你府上叨扰一顿饭,就是吃错药了?” 八阿哥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的笑道:“九弟,上马吧,别老在这矗着了。” 老十带着八阿哥和九阿哥刚走进自己府里,就见徐公公急急跑了过来,给众人行完礼后,为难的看了眼老十,给老十打了个眼色。 老十心下一紧,忙问道:“福晋不舒服?” 八阿哥和九阿哥面色也严肃起来。 徐公公摇摇头,道:“福晋没事,是…” 老十一听其木格没事,便道:“其他事就不用回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吩咐厨房,卖力弄几个小菜出来。” 说完拔腿就走,“八哥,九哥,往里请。” 徐公公见老十不理他,忙道:“主子,主子…” 老十不耐烦道:“爷说了,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就是,要爷说几次?” 老十话音未落,就见索卓罗氏气冲冲的站在书房门口,道:“敦郡王王府真是好大的规矩。” 老十恨了无辜摇头的徐公公一眼,忙快步上前行礼道:“给舅母请安,舅母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索卓罗氏恨声道:“怕是敦郡王王府门槛太高,我们小门小户的怎好上门打扰?” 八阿哥和九阿哥对视一眼,八阿哥上前说道:“十弟,还是请果毅公夫人进书房说话吧。” 老十也回过神来,忙将大伙往书房请。 进得屋来,九阿哥屏退了众人,才说道:“果毅公夫人,十弟一向莽撞,若哪里做得不对,你做长辈的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可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 索卓罗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余怒未休的说道:“刚才确实是我失礼了,可八爷、九爷你们给评评理,敦郡王福晋有了身孕,我巴巴的过府来探视,却连二门都进不了,贵妃娘娘早逝,我家爷没少为敦郡王操心,可如今…”说到此,索卓罗氏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老十一脸的不安,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方道:“许是府里的下人不知深浅,才会慢待了你。”说及此,九阿哥见老十还楞在那一言不发,便加重语气道:“十弟,也不是我说你,你府里早该好好立立规矩了。” 八阿哥此时也出言道:“是啊,这些下人就这样,对他们稍微松一点,他们就无法无天的乱来。” 老十此时才说道:“是我府里的奴才不懂规矩,怠慢了舅母,我这儿给舅母赔不是了。” 索卓罗氏抹着眼泪道:“一个奴才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不就是因为敦郡王福晋心里不痛快…” 老十忙摆手道:“舅母,不关其木格的事。” 索卓罗氏叹了口气道:“这两家的事我心里清楚着呢,也不怕八爷、九爷笑话,先头因着李音那狗奴才,敦郡王福晋就心生了芥蒂,再加上前些年如画的事,敦郡王福晋更是越发疏远了我们,十阿哥倒是宅心仁厚,这几年没少夹在中间受气,我们爷都清楚着呢。说来两家都是至亲,有什么疙瘩不能解开的,我们爷一直想叫我与十阿哥府上多走动走动,可敦郡王福晋一直都对我们都是淡淡的,我也不好舔着老脸上门,听说她有了身孕,害喜严重,我就巴巴跑到寺庙里去请了一尊平安佛,因主持云游去了,我今儿才请到一高僧开光,谁知兴冲冲的给送过来,却连二门都没让进…” 索卓罗氏说到此,对八阿哥和九阿哥道:“就是寻常的亲戚也万不会这般对待的,怎么不叫我生气?” 老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给索卓罗氏赔礼道:“都是我的不是,叫舅母受委屈了。”说着又冲门外喊道:“来啊,将徐公公拖下去重打20大板。” 索卓罗氏忙拦道:“徐公公一个奴才还不是听人吩咐吧了,何苦叫他来背这黑锅。” 老十赔着笑脸道:“舅母,因其木格害喜严重,我怕她操劳,便吩咐府里下人,她的所有访客一律挡驾,谁想这狗奴才拿着鸡毛当令箭,硬生生的将舅母也拦了下来,这20板子他挨得一点也不冤。” 索卓罗氏叹了口气道:“十阿哥,今儿我来府上,也是我唐突了,可血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就算两家有些不痛快,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老十忙道:“舅母此话严重了,我真没有对舅舅和舅母有什么不满…” 索卓罗氏打断道:“十阿哥对我们自然是没话说,可你福晋…” 老十又一阵解释:“其木格就是个冷淡性子,她不怎么喜欢串门。” 九阿哥忙证明道:“确实是这样,十弟妹一年到头往八哥和我府上走动的次数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 索卓罗氏道:“冷淡性子也好,不喜欢串门也罢,这与亲不亲近都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也知道十阿哥为难,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把我的心意给你福晋转达到就是,至于这尊平安佛,她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收库房里,该做的我是做了,领不领情在她。” 说完也不待老十再继续解释,起身告辞,老十忙跟在屁股后面一路送了出去,顺便赔了一大堆的不是。 回转的路上,何全跑来悄悄问道:“主子,徐公公还在柴房呢,这板子…” 老十挥挥手,吩咐道:“样子给爷做像。” 何全忙一溜烟的跑了。 老十的脚刚踏进书房,九阿哥就扔了一个瓜子过来:“合着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人就该给你擦屁股啊?躲都躲不掉…” 请大家继续支持啊,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堵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堵人 送走八阿哥和九阿哥后,老十破天荒的主动在书房沐浴更衣,然后才缓缓回到后院。 安安和弘暄已经各自回房睡了,其木格正坐在炕上,愣愣的发呆,连老十进来也没察觉。 老十见了有些不安,便又退回外间,小声问守在外间的曹嬷嬷道:“嬷嬷,谁惹福晋不开心了?” 老十可以断定其木格的反常肯定不是因为舅母的事,老十早就吩咐过,访客一律由徐公公挡驾,不必禀告给其木格知晓,以免节外生枝。而且老十还认为,若其木格知道舅母过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其木格一定会勉为其难的出来与舅母相见,虽然其木格很不喜欢和舅母打交道。 因此,老十便直接排除了索卓罗氏的因素,有些担心是嫣红等人生事。 曹嬷嬷不解的道:“两个小主.子在屋里的时候,福晋可开心了,后来两小主子下去歇息后,福晋还进了一小碗鸡汤,没吐出来,然后福晋就叫奴才们出来了,说是要自己休息一会儿,奴才出来的时候福晋还是满心欢喜的。” 老十喔了一声,心想,没人惹其木.格生气就好,然后才再次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其木格还在一动不动的继续发着楞。 老十怕吓着其木格,便努力咳.嗽了一声,见其木格微微动了动身子,才走上前去抚着其木格的肩膀,笑道:“怎么还没睡,在想什么呢?” 其木格随意靠到老十身上,头也没回道:“今儿下午.睡多了,晚上一时睡不着,也不想看书,只好发愣了。” 老十轻轻拍着其木格,笑道:“没事,爷陪你说话。” 其木格扭过头来,正要开口说话,猛的一捂嘴巴,老.十一边给其木格递小盆,一边叫道:“来人,快来人。” 在曹嬷嬷和翠青的照料下,其木格又再次吐了.个七荤八素。 老十焦虑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这马上就要到三个月了,害喜也该害完了,怎么还这样?嬷嬷,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其木格忙摆手制止,有气无力的说:“不用,我是闻到酒气,才突然觉得难受的。” 老十忙冲手上哈了两口气,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无辜的申辩道:“没有味道啊?爷还专门沐浴更衣的。” 曹嬷嬷解释道:“福晋有了身孕,对味道自然要敏感些。” 老十很郁闷,道:“早知道今儿就不喝酒了。” 翠青将屋子收拾规矩后,其木格嫌屋里味道难闻,便走到外屋坐着休息。 老十跟了出来,捂着嘴道:“其木格,你别把脸对着爷,爷怕熏着你。” 曹嬷嬷见状便建议老十今晚去书房歇息,说是她和翠青今晚在外间守着,老十虽然不情愿,但也担心惹得其木格一晚上都休息不好,便准备应了,可瞅着其木格一脸的倦色,又有些不放心,便道:“不用,爷在外间住着就是,这屋里有旁人,福晋休息不好。里面收拾规矩了,你们就先下去歇着吧,嬷嬷年纪也大了,多注意些身体。” 曹嬷嬷知趣的没再劝,谢过老十关心后,便与翠青退了出去。 老十坐在门槛上,将头拗到一边,很是别扭的问道:“其木格,这下还闻到味道没?” 其木格笑道:“哪有那么夸张的,爷,你坐过来好了。” 老十稍微动了动头,小心翼翼的将头摆正,又试探的问道:“这下呢?” 其木格无奈的笑着,“没事,你坐过来吧。” 老十摇摇头,“嬷嬷才说你今晚多进了一小碗鸡汤,都怪爷,害你又遭了一回罪。” 其木格无力的笑了笑,道:“这肚里的孩子太能折腾人了。” 老十也笑道:“这小子,以后肯定比弘暄还淘气。” 其木格不想纠正老十,自从知道有了身孕后,老十就开口闭口的说是儿子,倔的很,任由其木格怎么说,老十都不改口。 其木格只是笑了笑,便和老十谈起了弘暄今儿的成绩。 今儿弘暄和安安兴奋的模样也感染了其木格,虽然其木格并不盼子成龙,望女成凤,但却也不会刻意压制孩子的发展,很是为两孩子感到骄傲和自豪。 老十立即眉飞色舞的给其木格将武学比赛详细讲述了一遍,当然略过了赛马一章。 老十自然冲其木格好生抱怨了一番,说自己运气太不好了,本来还准备给大家做个如何培养孩子成才的报告,结果康熙却没嘉奖家长,更别说叫家长发言了。 其木格觉得康熙可能是老糊涂了,连颁奖章程都记不大清楚,他这么丢三落四的怎么管理国家啊? 于是其木格便当起了听众,听老十发表感谢致辞,被老十逗得笑个不停。 两口子自娱自乐完后,老十见其木格精神还很好,一点也不犯困,便继续往下讲。 其木格听到庄亲王居然出来帮老十说话,很是诧异,旋即笑道:“庄亲王卖了这么个人情给爷,怕是要爷也拿出诚意来呢。” 老十道:“可不是。”然后便将自己替其木格答应开班授课的事和盘托出,然后还笑道:“他今晚就派人给爷送了名单过来,十个,足足十个,他也不怕儿子生出来,他自己没了。” 老十很是没风度的嘲笑着庄亲王,“爷明儿还得去教教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很好,好像明天还很闲,便忍不住问道:“爷,听说皇阿玛叫你三日后上折子?你明儿怎么得空?” 老十埋怨道:“肯定是弘暄大嘴巴说出来的,这臭小子…不过有蒋先生在呢,明儿一商议,就写出来了,不费力。” 其木格笑道:“不待你这样偏心的,反正出了篓子全推给弘暄就好了,安安就是当你面将墙砸一窟窿,那肯定也是弘暄教唆的。” 老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笑道:“那是当然啊。” 其木格彻底无语,真没办法想象等安安出嫁的时候,老十会不会跟着婚车一路哭到蒙古。 见老十还在那乐呵呵的笑着,其木格便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笑,弘暄说要去占吕宋,是不是你教的?” 老十忙将自己撇清,“你在南边不是说想出洋转转,看看吕宋的风土人情嘛,爷没同意,说那些蛮夷之地,化外之民,没的冲撞了你,为这你还和爷闹了几天别扭。弘暄这小子就上了心,给爷说他长大了就去征战吕宋,将那些化外之民驯服了,到时候你想去玩多久都成,还叫爷别给你说,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爷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这小子一会儿要去放牛,一会儿要去打渔的,谁知道他到底要去干嘛,不想他今儿当皇阿玛的面也将这话给说出来。” 其木格一听,忙站起来道:“爷,明儿你可得给弘暄好好说说,叫他别把这缘由到处说,特别是皇阿玛,否则还不知道皇阿玛会怎么想呢。” 老十一拍脑袋,懊恼道:“爷怎么把这碴给忘了,”说着转身就要出门,其木格忙给叫了回来:“弘暄已经睡了,你明早跟他说也一样,不急这一个晚上。” 因其木格害喜很是厉害,所以早上起床时间也没了规律,便没再送弘暄出门上学,老十只是偶尔为之,因此其木格是提醒了又提醒,老十是保证了又保证,可第二天一早,弘暄还没出门,嫣红的哥哥就过府了,嫣红祖母染恙,想见见嫣红:“因福晋不见客,我只好来求王爷恩准。祖母打小就疼妹妹,所以…” 老十也不矫情,自然是应了下来,当即就叫人去通知嫣红,还叫人拿了府里许多上等药材和补品一并送去。 嫣红的哥哥自然是千恩万谢,将老十捧到了天上。 两人喝完一盏茶,嫣红也收拾规矩,红着眼眶出了二门,进书房谢过老十,便拿着帕子抽泣起来。 老十安抚道:“你回家安生住着,好好在祖母面前尽尽孝道,等祖母病好了再回来,若缺什么药材,派人回府告诉徐公公,只要府里有的,立马就给你送过去,若府里没有,爷到时候进宫去找找,没准也能找到。” 嫣红悲戚戚道:“谢爷大恩。” 老十亲自将嫣红兄妹俩送出了书房,还叫徐公公从帐上拿了两百两银子给嫣红做零花。 等老十忙完这些,弘暄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停了下来。 老十无奈,只好准备呆会儿进宫去上书房找弘暄。 老十正准备回后院看其木格起了没,如没有,便打算与安安共进早餐,可人还没进二门,徐公公又叫住了他,阿灵阿府上的外管事来了。 老十头次后悔自己没去上早朝,当初老十为了便宜行事,被贬到户部后,总是隔三岔五的才在太和殿上出现,参政议政的频率只比九阿哥高那么一点,老十还觉得这样很是自由,有事就上朝,估摸着要被挨骂了就躲着不去,多好啊,谁想却也容易被人堵在家里。 老十很是郁闷,见了阿灵阿的外管事,才知道阿灵阿今儿病了,索卓罗氏请老十过府一趟。 老十听得心里只打鼓… 今天终于早更新了,嘿嘿,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谈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谈心 阿灵阿头上包着个头巾,靠在炕头上,看不清表情,索卓罗氏拿着帕子坐在一旁不停地擦泪。 老十被阿尔松阿领进屋时,便瞧着这么个情形。 阿尔松阿走进炕边,说道:“阿玛,敦郡王来了。” 老十忙上前打了个千,说道:“给舅舅、舅母请安。” 阿灵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索卓罗氏也没搭理老十。 虽说老十一进府就向阿尔松阿问了病情,可阿尔松阿却是语焉不详,老十便知自己今儿这关不太好过,可实在没想到阿灵阿和索卓罗氏居然会都不理他。 无奈,老十只好厚着脸皮问道:“舅舅是哪儿不舒服?可找了太医诊治?” 索卓罗氏此时才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没事回来给爷嚼什么舌,害得爷差点背过气去,爷也真是的,郡王府门槛高咱们以后不去惹人厌就是了,何苦自己找不痛快?气坏了自个,倒叫旁人看了笑话去。”索卓罗氏说这话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老十暗暗叹了口气,道:“舅舅,.昨儿我已经给舅母赔过不是了,都是我府上的奴才不开眼,我也责罚了徐公公,可舅舅也知道,徐公公是我身边的老人,就是我在南边这几年,也是他在打理京中事务,瞧着倒也是利索能干的,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糊涂,我也是完全没想到。总之,这事是我不对,舅舅要打要罚,我也只有受着,只要你能消气就好。” 阿灵阿冷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如今你舅母连你府上大门都进不去了,我这当舅舅哪还有资格来管你?” 老十心想,不是进了书房的嘛,.怎么会连大门也没进?但知道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时候,便只好服软道:“舅舅这话可折杀我了,俗话说得好,最亲不过娘舅,外甥我哪敢对舅舅、舅母不敬,确实是徐公公那天杀的奴才昨天鬼迷了心窍,舅舅,您可得明察。” 阿灵阿扭头看着老十,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当我真.是老眼昏花、糊涂了不是?拿这些话来糊弄我。” 老十只好低头不语。 阿灵阿便开始从老十小时候说起,说他这个当舅.舅的为老十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怕,没想到临了却换来这么个结果,很是唏嘘不已。 老十不知是受了触动还是自觉有愧,一直低头.老实呆着,满脸涨得通红。 阿灵阿教训得.口干,喝了口阿尔松阿奉上的茶水,润完喉咙后才继续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娶了媳妇就忘了本,你自己说说,自从你大婚后,你是不是就渐渐疏远了我们?” 老十忙申辩道:“舅舅,真没有,你真是多心了。” 阿灵阿恼怒道:“你媳妇登过我府上几次门?你给殷德送那么厚的礼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为了个奴才嘛,是不是你媳妇觉得我扫了她的脸面,教唆你做的?我真没想到,堂堂的莽皇子居然是个耳根子软的!” 索卓罗氏也在旁边假意劝说道:“爷,你就别说十阿哥了,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他媳妇将府里把持的严严实实的,十阿哥哪插得上什么手,人都说娶妻当娶贤,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说完还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对老十无比的同情。 阿灵阿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老十说道:“你怎么就由着你媳妇胡来,她今儿能挡着你舅母不让进,明儿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破天大事来,等我到了地下,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额娘说。就算她是蒙古郡王的女儿,身份高贵,但也得知道点分寸。” 老十不干了,抬起头来正色的对索卓罗氏说道:“舅母,我想单独和舅舅说会儿话。” 索卓罗氏看了阿灵阿一眼,得到首肯后便冲阿尔松阿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聚离开了上房,留下空间给老十和阿灵阿对决。 等屋里索卓罗氏她们走后,阿灵阿生气的说道:“到底有什么话非要背着他们才能说?” 老十扑通一声给阿灵阿跪下,吓得阿灵阿连忙跳下了床,扶着老十道:“十阿哥,你这是做什么,老夫可当不起。” 老十执拗的说道:“舅舅的大恩,胤誐一刻也不敢忘,早就想给舅舅磕几个头的,可一直也没找着机会,今儿到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说完不顾阿灵阿的阻拦,硬是给阿灵阿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将震惊的阿灵阿扶回炕上。 阿灵阿犹在不停的说道:“我怎么受得起,我怎么受得起…” 老十望着阿灵阿,表情很是悲伤,说道:“额娘虽然位份高,但因我不争气,额娘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全依仗舅舅全力相帮,我心里一直对舅舅很是感激,后来额娘走了,也全靠舅舅四处打点,我才在宫里没受什么气,这些情我都一直记得,这辈子也不会忘。这三个头,舅舅自然受得起。” 阿灵阿见老十悲痛的表情不似伪装,便也很是感慨的道:“我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只是这些年我们两家的关系确实疏远了不少,舅舅看在眼里,也痛心啊,所以今儿才会将你找了来,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老十摇摇头,道:“我受舅舅的大恩,舅舅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说二话。” 阿灵阿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怪舅舅,当初为了李音那狗奴才扫了你媳妇脸面…” 老十打断道:“舅舅多虑了,不管其木格心里有多大的疙瘩,舅舅总归是我的舅舅,我不会由着她使小性子,定不会与舅舅疏远的。” 见阿灵阿一脸的不相信,老十道:“舅舅怕是怪我为什么回京后没怎么来给舅舅请安?嗨,这都怪我小肚鸡肠的,见舅舅在朝上没怎么帮我说话,便和舅舅置气,舅舅别恼。” 阿灵阿怏怏的不做声,半响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十阿哥,舅舅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找你公事的碴,你别和舅舅计较。咱们今儿将话说开了也好,以后心里都别留着疙瘩。” 老十看着阿灵阿,笑着说道:“舅舅,昨儿八哥和九哥都将我训了一顿,九哥还说若和舅舅闹得不痛快,没理的铁定是我,走哪我都会被人吐口水。” 阿灵阿对这话很是受用,微微笑着,没有表态。 老十直视着阿灵阿,说道:“我也告诉八哥和九哥,我受了舅舅的恩惠,你怎么对我,我眼都不眨一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都不想疏远了舅舅。” 阿灵阿忙笑道:“这就好。” 舅甥俩看样子是雨过天晴,和好如初了,阿灵阿也不再装病,兴致勃勃的关心起老十的公事和私事,说着说着,阿灵阿便再次嘲笑起老十惧内。 老十笑道:“其木格大老远的从蒙古嫁给我,京里一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就是宫里的太后也必然是向着我比向着她多些,她就是受了委屈也没地儿哭去,所以能护着她的也就是有我了,自然得让着她点。” 阿灵阿语重心长的给老十说道:“十阿哥,女人不能太宠,否则就是给自个儿找麻烦。” 老十笑了笑,说道:“舅舅,我没什么雄心大志,就只知道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呵呵,”说及此又突然正色道:“其木格和我的孩子谁都不能碰,谁要越了这条底线,就是天王老子,我一样不认账,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唾弃我,说我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也不在乎。” 阿灵阿敛了笑意,看着老十。 老十毫不畏惧的回视着,然后猛然笑道:“呵呵,额娘若知道了,肯定会骂我没出息。” 阿灵阿怔了怔,也干笑起来…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功夫,老十方告辞离去,老十走后,阿灵阿自言自语道:“磕三个头就想了断?十阿哥,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你不要名声,皇上还要脸呢!” 老十从阿灵阿府上出来,心情很是低落,带着刘贵打马出了城,跑到京郊赛马,折腾得筋疲力尽后,老十瘫在地上,喃喃道:“额娘…” “不要告诉额娘喔。”乾清宫里,弘暄向康熙说着自己的小秘密。 康熙虽然儿子孙子很多,但儿子们一个个除了给康熙添堵似乎没有其他的爱好,而一帮皇孙见了康熙总是恭敬中带着一丝疏离,就是康熙经常过问的皇嫡孙弘皙也不例外。 只有弘暄,虽说在上书房学了许多规矩,不再发生忘了给康熙请安行礼的事,但对康熙依旧是亲近多于敬畏,不时的会与康熙分享上书房的趣事、偶尔也会给康熙八卦一下自己和安安的糗事。 最让康熙窝心的是,弘暄对自己的关心总是那么体贴细致,就拿咳嗽来说,只要弘暄听到康熙的咳嗽声,第二天康熙总会看到弘暄给他展示样品,有时候是梨子、有时候是枇杷,反正按着季节来,当然,弘暄也明白不能随便给康熙带吃的,只是提供给康熙当样品参考,然后等康熙检查作业的时候,自己消灭了它们。有次大冬天的,弘暄许是找不到合适的水果,便将自己的狐狸皮围脖“借”给了康熙、硬是亲自给康熙围在了脖子上,还叮嘱康熙不要取下来,以免脖子受凉,害得康熙只得叫人撤了一盆炭火,加了一件褂子。 而隔天弘暄就拿了条火红围脖来换,说是自己围着安安的围脖被同窗嗤笑了一天,而康熙是皇帝,没人敢笑话他。郁闷的康熙不由怀疑其木格投资失败,家里揭不开锅,否则堂堂皇孙怎么会只有一条围脖? 一问才知道,原来当安安听说弘暄将自己的围脖慷慨大方的借给康熙后,便也吵着要学习弘暄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非要让弘暄戴自己的新围脖,虽然弘暄发出了抗议,但却被老十驳回,无奈弘暄只有决定一进宫就将围脖撤下来,但不幸的是,在取围脖的时候不巧被同窗发现了。 结果,弘暄便大大方方的要求康熙和他交换。 虽然康熙最终还是把弘暄镇压了下去,但康熙却对弘暄不经意流露出的率真分外珍惜。 在一帮聪明儿子天天费尽心思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康熙太渴望亲情温暖了,加之弘暄虽说不上特聪明,但好在做事有恒心,也算孺子可教,比既没天份又没耐心的老十不知强了多少倍,因此康熙对弘暄的教育是越发上心。 听了弘暄昨儿穷兵黩武的言论,康熙处理完紧急公务后,等不急弘暄放学,便动用特权,将弘暄从课堂上拽过来,详细询问弘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想从思想根源上好好开导开导弘暄,康熙以为肯定是老十那浑小子茶毒了他的宝贝弘暄,没想到弘暄居然一来就叫康熙不要告诉其木格,康熙楞了楞,才笑道:“好,不告诉你额娘。”弘暄便凑近康熙耳朵小声说了起来… 嫣红的额娘栋鄂氏也在小声的教着嫣红房中事,“趁着福晋有了身孕,想法子多叫十阿哥去你屋歇息,不管怎么说,这女人还得有儿子傍身才是。本想给你送些调理药材过去,可又怕福晋出了个什么差错,叫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才借口你祖母生病,将你接了回来,这药吃三天就好,不会耗你太长时间。” 嫣红听着听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在栋鄂氏的再三追问之下,才嘤嘤道:“连爷的面都见不着,哪来的孩子?” 栋鄂氏奇怪道:“那谁在伺候十阿哥?不听说你们府上添人啊?” 嫣红哭道:“爷天天都守在福晋院子里,上次福晋怀孕的时候,爷还会悄悄到我院子来瞧瞧我,可这次,我就是去书房给爷送汤,爷也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栋鄂氏也忍不住抹泪道:“我苦命的女儿,都怪你阿玛,非要叫你和阿灵阿府上多走动,否则你也不会被十阿哥从广东送回来,也不会被十阿哥所厌弃。” 嫣红扑在栋鄂氏怀里大放悲声,栋鄂氏劝慰道:“我明儿就进宫去见宜妃娘娘,求她帮你说说话…” 明天要回家,所以明天只有请假一天了,请大家体谅。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一百九十章 无题 第一百九十章无题 这几天老十心情似乎一直不好,虽说还是在府里呆着,可总是大部分时间耗在书房,连安安邀请他共进午餐的提议也被拒绝了,惹得安安满脸的不高兴,冲着其木格发牢骚。 其木格也觉得老十不对劲,可如今老十不要她插手府里的事务,连偶尔翻账单都被勒令禁止了,按老十的话来说:“咱们在南边这几年,徐公公不是照样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你就别操心了。” 至于作坊,老十更是看得开:“小英子也历练了这么些年,何掌柜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若有他们盯着,还会出纰漏,那就是该咱们散财,没什么好心疼的,你就老实在院子里待着养胎,别瞎想。”完全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模样,让其木格恨不得给老十颁发“大清最佳纨绔奖”。 但是,其木格的所有权力还是被老十剥夺了个精光,其木格很是怀疑,没准如今府里只知敦郡王,不知还有个敦郡王福晋。 在老十的严密防范下,其木格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因此也不清楚老十到底为何不开心,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只好泛泛的宽慰了老十两句,以求心安。 老十倒不是因为阿灵阿的.事情心烦,虽然心里难受,但总算是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老十郁闷之后心里反倒觉得一丝轻松。 让老十烦躁的是自己的亲爹、康熙。 老十的折子交上去后,受到了康.熙的百般刁难,在满朝文武面前,康熙将老十批的是体无完肤,就差拿核弹来炸老十了,完了却又格外开恩给了延长了三天期限,叫他重新返工。 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老十已.经习惯了被康熙当众教训,可康熙最后的结束语却给老十增加了巨大的无形压力。 康熙威胁道:“到时候若还交不出像样的折子来,你.就给朕先去北边待着,多拉几个沙俄人问清楚了再回来。” 这事也不怪康熙生气,老十在南边好几年,上的折.子一点新意也没有,全是老生常谈,康熙想不生气也难。 何况老十这段时间假公济私的泡在家里陪其.木格安胎也让康熙很是不爽,加之弘暄为了其木格要去攻打吕宋,也让康熙心里添堵,凭什么老十父子俩都围着那无才无貌的蒙古女人打转? 于是,老十被骂了不说,还被威胁了。 老十其实很想.去北边的,与现今许多人只想往大城市奔不一样,只要让老十去军营,哪怕是去火星安营扎寨,老十也是甘之如饴。 可眼下却不是好时节,其木格正怀着身孕,就算能在太后宫里安胎,但也不好在慈宁宫生产,让其木格一人在府里,老十是一百个不放心,因此郁闷的老十便招来蒋先生,开始认真的构思。 蒋先生对大海也没什么长远的见识,只知道要对洋人提高警惕,反正通篇都是守,没有攻。临时抱佛脚的老十很是沮丧,提醒着蒋先生:“蒋先生,不管你文采再好,哪怕写出一朵花儿来,可若还是洋人狼子野心之类的论调,肯定交不了差,这又不是请罪折子,写得好看就能过关的。你得说吕宋对咱大清很重要。” 蒋先生也很无奈,“王爷,咱大清地大物博,就吕宋那些金矿,真是没什么诱惑力,洋人是有一点蝇头小利都不放过,可咱大清委实犯不着啊。” 老十很晕,若大海外没有什么利益,大海对大清那就是一毛不值。 无奈,老十只好吩咐道:“实在不行,你再好好润色一下吧,爷再想想。” 老十发了一会儿呆,想着昨天没和安安一起吃午饭,便将蒋先生一人留在书房,自己起身往后院走去。 而其木格此时正坐在厨房门口指示着厨子给老十炖番茄牛肉,其实厨子的手艺比其木格好多了,可其木格见老十这两天闷闷不乐的,便总想为老十做点事,便非要亲自下厨。 其木格天天都在算着,好容易盼到今天孕满三个月,便兴致勃勃的不顾曹嬷嬷的阻拦,冲进了厨房,结果又吐了个一塌糊涂,最后只好无奈的坐在外边进行场外指导,而安安也觉得有趣,便将书本一推,跑到厨房当监工。 老十一进院子,便见着这么个场景,其木格坐在厨房外的走廊上,安安不时的跑进跑出,老十糊涂的叫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其木格也不起身,笑道:“今天怎么这时节回院子了?” 安安听到老十的声音,忙冲出厨房,叫道:“阿玛,额娘要给你做菜,可小dd太淘气了,额娘一闻到油烟又吐了,只好在外边指挥,我在里面盯着,阿玛,这菜做出来了,可也得算上我一份。” 老十听得美滋滋的,一把抱起安安,呵呵乐了两声,道:“还是闺女知道心疼阿玛。”然后又责怪其木格道:“叫你别折腾自个儿,怎么就是不听呢。” 见其木格但笑不语,只一个劲儿盯着他看,老十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脸上花了?” 其木格摇摇头,笑道:“我是在看你的心到底偏到哪里去了?合着这菜没我什么事,就你闺女疼你是吧?” 老十见曹嬷嬷和乌雅在一旁捂着嘴笑,便讪讪道:“有你这样的嘛,吃闺女的醋。” 然后老十便对安安笑道:“安安,咱们去扶额娘进屋好不好?” 安安很是大度,“嗯,阿玛,你去扶额娘吧,我还得进厨房去盯着,不能让他们将牛肉给做坏了。” 老十心里受用极了,叮嘱了嬷嬷两句,叫她们仔细看着安安,然后才将其木格扶起来,噌怪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也不怕安安笑话。” 其木格扭扭腰,得意道:“我就看不惯你偏心眼,我高兴,我就要说。” 吓得老十忙叫道,“你走路仔细些,别乱晃。” 进屋后,其木格便问道:“爷,今儿事情都解决了?” 老十楞了下,道:“没事啊,你别整天乱琢磨。”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你瞒我什么?”说完盯着老十,狐疑道:“该不是…” 老十被看得心里直发毛,道:“别乱想。” 其木格将脸一板,指着老十道:“是不是又出来了个如画?” 老十忙摆手,“朝堂的事,真是朝堂的事,说了你也不懂。其木格,你现在有身孕,别乱生气…” 其木格扑哧一声笑道:“我就是生气,真是的,公事有什么大不了的,让爷为难成这样子?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 老十见虚惊一场,轻轻的一拍桌子道:“你就得瑟吧,啊,等你将孩子生了,看爷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诓爷了。” 其木格走到老十身边,将茶水端给老十,还作势摇了摇老十的肩膀,笑道:“谁让你放着家里一个诸葛亮不问,非要自己闷肚子里啊。” 老十正含了一口茶水,一听这话,“扑”一声全喷了出去,“就你那半吊子,别把诸葛亮给气活了。” 老十嘲笑完后,又问道:“你知道卧龙先生是谁不?” 其木格使劲打了老十一下,“你成心的是不,诸葛亮,字孔明,外号卧龙” 老十这次真的是很佩服,“其木格,都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看书的,说你不懂吧,你好象又知道些皮毛,说你知道皮毛吧,你又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给爷说说,你是怎么学成这样的?这可是本事啊,哈哈。” 其木格心想,这可是自己经过了16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当然得有些本事才行。 虽然这么想,但其木格也被老十嘲笑的很没面子,便红着脸说道:“爷,将你为难的公事说来听听,叫你瞧瞧我的本事。” 老十忍住笑,便将事情给其木格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女诸葛,有法子没?爷明儿可就得交折子了,哈哈。” 一听是关于洋人的,其木格便来了兴趣,如果康熙真的放眼世界的话,没准中国以后也不会遭百年苦难,可细细一想,其木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会儿,便道:“爷,这可得花些功夫,你容我好好想想。” 老十本来就没对其木格寄予厚望,便笑道:“行,爷等着。” 老十的笑容还没褪去,下人就来报,说是庄亲王来了。 老十重重叹了口气,道:“如今哪有这心思啊,庄亲王也真是的。” 老十出门见客前还不往调侃其木格,“其木格,武侯是谁啊?” 气得其木格直跺脚。 老十见了庄亲王,开门见山的请庄亲王缓缓。 庄亲王当然知道老十眼下正在烦什么,便道:“知道你这两天事情多,可我也帮不上忙,只有在一旁干看着,但这子嗣的事我也确实着急,便厚着脸皮巴巴赶过来了。你只要安排一下就好,我叫我福晋带人过来,她一直都把细着呢,你就放心好了。” 老十见庄亲王一脸的渴望,便妥协道:“其木格虽说今天刚怀孕满三个月,可还在害喜,今儿又吐了,这样吧,我先请太医给其木格诊断一下,如果太医觉得她状况还好,再请福晋带人过来,王爷意下如何?反正太医就在府上住着,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庄亲王忙催老十快去,心想若太医敢说其木格不能见客,他回去就把太医家的房子给拆了。 不一会儿,老十就带着太医赶到了其木格屋里,其木格当着太医也不好责怪老十过于谨慎,便乖乖的请太医把脉。 太医一手把着脉,一手摸着胡子,沉吟一会儿,正要开口,又突然眉头紧锁,看得老十的心脏不停的七上八下… 今天的更总算赶完了,嘿嘿。 因回家过年,事情繁多,无法回复大家的帖子,请大家多多体谅。 大年三十和初一是肯定没法更新的,只有请假了。 争取大年初二恢复正常,呵呵。 祝大家春节愉快!虎年大吉!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两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两面 见太医一副为难的样子,其木格的心也不由跟着一紧,问道:“可是胎位不正?” 眼下才刚刚三个月,其木格也并不真的以为如今会和胎位有什么关系,而是担心胎儿有什么不对,但却又问不出口,只好扯上胎位。 老十忙笑道:“没关系,眼下还早,就算胎位不正,也能想到好法子。”说着便站到其木格身旁瞪着太医,眼神很是凌厉。 太医被老十瞪得头皮发麻,思忖了片刻,还是顶住压力,又皱着眉头再次仔细把起了脉,老十和其木格都分外紧张的看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才结束诊断,起身道:“王爷…” 见太医神色凝重,老十忙道:“.如果胎位有问题,你就赶紧开些方子,反正眼下时间还早,应该没什么大碍。”老十的声音虽然很柔和,可却铁青着一张脸,以杀人的眼光怒视着太医。 太医忙道:“不是胎位的问题…” 老十从没见过智商这么低的人,费力咳嗽了一声。 其木格哪想到老十会在自己眼.皮底下试图暗示太医作假,只以为老十也是揪心不已,便强作镇定的扭身拍了拍老十的手,安慰道:“爷,别着急,听太医慢慢说。” 好在其木格的眼光一直围绕.着太医打转,没看到老十要吃人的表情。 太医盯着地面,缓缓说道:“王爷、福晋,在下偶尔捕捉.到福晋的脉象仿佛是双生子,可凝神细听却又听不出端倪…” 老十的脸色一下从暴风雨转为大晴天,哈哈笑道:“.其木格,真有你的,哈哈,又给爷怀了双生子,哈哈,太好了,哈哈…” 太医见老十一脸的得意,忙道:“在下学艺不精,弄.不明白福晋的脉象,还请王爷从太医院请几位同仁前来会诊。” 其木格脸色骤.然煞白,心想莫非胎儿畸形,是个连体婴?忙催促老十进宫请太医前来会诊。 老十乐得屁颠屁颠的,交代了曹嬷嬷两句后,便一路小跑跑出了后院,在前院气喘吁吁的站定后,刚想吩咐人备马,就听见庄亲王焦急的问道:“十阿哥,太医怎么说?” 老十一拍脑袋,心想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即打了个千,满脸笑意的说道:“老王爷,其木格又怀了双生子,哈哈,太医胆子小,不敢确诊,我准备赶到宫里去再请几个太医过来。” 庄亲王羡慕的给老十道了贺,然后才干笑着问道:“那十阿哥,咳,咳,那…” 老十拍着胸脯道:“老王爷,您先回去,明儿等我消息,反正就在这几天,我一定将这事给您办好了,您就放心吧。” 庄亲王这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样就好,但愿能借借你福晋的福气。” 这话老十爱听,当即露出满嘴的大牙,乐呵呵的道:“肯定能沾到其木格的福气,哈哈。” 老十送庄亲王出府后,便跳上马朝紫禁城跑去。 按正常程序,老十得向内务府提交申请,内务府审批后方通知太医院,可老十太着急了,便直奔乾清宫找康熙走后门。 一进乾清宫,老十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自己的兄弟全聚齐了?连九阿哥也没落下?而且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箭弩拔张的紧张味道。 不过老十也就只奇怪了一秒钟,下一秒就自作聪明的认为是康熙太闲了,没事便来考教自己一帮兄弟的学问,老十暗暗庆幸,幸亏自己要重写折子,否则今儿为了做那些狗屁文章,自己还不知道会被逼成什么样呢。 见康熙冷冷的盯着自己,老十有些后悔,觉得凡事还真该按规矩来,但此时又不能学弘暄立即跑人,只好硬着头皮给康熙请安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面色不豫的叫起,问道:“折子写好了?” 老十忙小心的回奏道:“回皇阿玛,儿子这两天煞费苦心…” 康熙不耐烦的说道:“折子到底写好没?” 老十忙跪下道:“皇阿玛,儿子请皇阿玛再宽限几日…” 康熙哼了一声,道:“自古君无戏言,要朕再重说一次?” 老十心想,无所谓了,反正先交上蒋先生的妙笔文章再说,若真的被发配边疆,那就先装病好了,实在不行就骑马摔断腿,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便老实的回道:“是儿子逾越了。” 康熙没好气的冷哼了一下,静候老十的下文。 老十见康熙这次没叫起,想了想,便舔着脸站起来,笑道:“皇阿玛,儿子这次来是有件事求皇阿玛恩准。” 康熙还没发话,九阿哥便出来说道:“是啊,还望皇阿玛恩准。” 老十楞了楞,心想,还是九哥好,自己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九哥就出来帮自己说话了,当下扭头对九阿哥微微笑了笑,然后才说道:“皇阿玛…” 康熙心中恼怒,心想老十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是在乾清宫中安插了人手,但脸上却还是淡淡的,说道:“理由呢?” 老十乐了,道:“皇阿玛,其木格怀的可是您的孙子啊,您当然得恩准了。” 三阿哥糊涂道:“十弟,这和你福晋怀孕有什么关系?” 九阿哥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今儿太医给其木格把脉,说怕是双生子,可他又拿不准,我便进宫来再请几个太医过府瞧瞧,呵呵,皇阿玛不会连这都不恩准吧?呵呵” 老十笑得很欢,“其木格还真是争气,不光是在京城,就是加上盛京,哈哈,也没哪个福晋有其木格这本事,哈哈,太给我长脸了。” 乾清宫所有人皆听得满脸黑线。 康熙楞了半响,方吩咐李公公去太医院宣旨。 老十忙俯身谢恩,然后说道:“儿子还得赶折子呢,这就和太医一起回府。” 九阿哥忙阻止道:“皇阿玛,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既然十弟来了,我们不妨听听十弟的意思。” 老十忙摆手推脱,“九哥,我就不掺和了,我这还忙着呢。” 九阿哥急道:“你不掺和谁掺和?” 老十小声说道:“九哥,我做学问不行,你成心想看我出丑啊?” 康熙听得无语,每次弘暄可是争着回答问题的。 九阿哥气急败坏道:“你瞎想什么呢,关学问什么事,我们说的事可与你相关。”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九阿哥,然后才问康熙道:“请皇阿玛示下。” 康熙扔了本折子给老十,老十接过一看,不是弹劾自己的折子,是蒙古科尔沁亲王上表诉苦,说科尔沁民不聊生,请朝廷多拨些救济款。 老十没好气道:“科尔沁没饭吃怎么会与我相关?” 康熙又扔给老十一堆折子,一看,全是蒙古王公请求朝廷拨款的报告,老十疑惑道:“没听说蒙古遭天灾啊?” 三阿哥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些折子里少了哪些部落?” 老十又粗略扫了一遍,当即表功道:“皇阿玛,还是我岳父识大体,没跟着旁人起哄,您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拨银子时不能少了他。” 九阿哥恨不得给老十一榔头,康熙则气得鼻子都气歪了,心想,都说女生外向,难道自己将老十从小当闺女带的? 太子忍不住说道:“听说你府上有个商队专跑漠北蒙古,生意一年比一年好?” 老十猛然想起,好像也有几家漠北部落没上折子要钱,便知道是那帮没赚着钱的蒙古王公眼红了,开始找康熙做主了。 但老十很奇怪,康熙怎么会为了这事将自己的一帮兄弟全召集起来了?老十看了眼九阿哥,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对太子说道:“往蒙古跑的商队多了去了,他们部落没赚着银子,关我什么事。” 三阿哥此时出声了,“十弟,不知道其他商队生意如何,可你树大招风的,自然打眼。” 老十问道:“所以你们议此事就避开了我,免得我太惹眼了?” 八阿哥忙出来说道:“十弟,我们兄弟是三三俩俩来给皇阿玛请安,碰巧凑一起了。” 九阿哥也略略点点头,老十心里好受了些,这才说道:“回皇阿玛,儿子回去就叫其木格收了这商队。” 老十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住了,要知道老十进宫前,这帮人可为是否关商队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太子、三阿哥都赞成老十结束生意,毕竟老十钱越多,对他们的威胁更大,而八阿哥和九阿哥则为了老十的利益据理力争,四阿哥言辞虽然不激烈,但也隐晦的表示关了商队利大于弊,乾清宫里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康熙都恨不得能朝耳朵里塞两个棉花以求清净。 九阿哥呆了片刻,急道:“十弟,你府上的生意一直是十弟妹在操持,你别信口开河。” 老十一脸的无所谓,“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够用就行了,反正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赚钱,少不了安安的嫁妆。”说到此,老十又似想起了什么,忙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其木格一直就不是小气的人,可眼下她怀着身孕,肚里还是两孩子,脾气难免有些怪,儿子先回去问问她,若她不乐意,这商队就先缓缓,反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九阿哥此时相信,一件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原来惧内也不是没好处。 康熙则很是恼怒,其实康熙并不想叫老十关商队,而是想借此好好下一盘棋,将蒙古与大清越发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所以才会叫自己这帮儿子来议议,没想到一个个都鼠目寸光,本来就一肚子火了,还好老十很有魄力的视金钱如粪土,可康熙还没感慨完,谁知老十不仅立即出尔反尔,还给惧内找了个很好的由头。 康熙很愤怒,原来那蒙古女人此时怀孕也不是什么好事…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大家春节愉快啊,呵呵 因时间紧迫,没法回大家的评论,还请海涵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头脑” 第一百九十二章“头脑” 其木格在等太医会诊的日子一直是坐立不安,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琢磨自己怀孕前后是否接触过放射性物质?一会儿又在努力回忆当时老十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一会儿想若太医的说法模棱两可,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一会儿想是不是找人去寻寻天下的名医?… 曹嬷嬷见其木格心神不定,便安慰道:“福晋,就算这胎不是双生子,也无碍的。” 其木格自嘲的想,现在哪有闲心去管是一胞胎还是双胞胎,只要孩子健康就好,哪怕是女儿也谢天谢地,大不了就想法子再在漠北蒙古寻一个女婿… 其木格这边揪着一颗心,老十则是喜气洋洋的带着三太医回府,一路上摇头晃脑的给九阿哥显摆着。 九阿哥实在受不了老十这副嘴脸,便打击道:“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折子上吧,洋人的折子你还没写出来,眼下皇阿玛又叫你对蒙古商队的事拿出一个章程来,你若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当心明天早朝时皇阿玛将你贬到蒙古去。” 老十叹气道:“九哥,你说这叫.什么事,明明是你们先在商议的,怎么临了却要我拿章程出来,全没你们的事了?其木格大着肚子,我怎么去给她说撤销商队的事啊?我的俸禄可全没指望呢。” 九阿哥有些着恼,“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商队不能撤,若让人以为你好欺负,你手里的钟表作坊迟早也得交出去,你就等着靠庄子上的出息过活好了。” 老十有些头疼,“可那一帮蒙古.人也太烦了,九哥,我不是怕了他们,我是担心他们到时候都来求皇阿玛将安安指给他们,若天下太平还好说,若蒙古那边不安稳,皇阿玛铁定要拿安安去抚蒙古,我就这一个闺女,挣银子也是为了她,万不能适得其反的误了她。” 九阿哥没料到老十一下想得那么远,但也认为老.十的担忧并无道理,看着老十道:“那我就不去你府上了,本来我还想给十弟妹说说,叫她别答应你的,既然你为侄女打算,我也不好拦你。” 老十立即哈哈笑着谢过九阿哥,侧马朝后面的几.辆装着太医的马车招招手,加快速度朝府里奔去。 九阿哥则沉思良久,才对一随从道:“去衙门找八.爷,就说爷今儿有事不去他府上了。” 九阿哥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老十怎么一会儿精得跟猴似的,一会儿又比牛还笨… 老十当然不知道自己让九阿哥的脑细胞死了不少,兴冲冲的带着太医赶到了其木格的屋子,其木格一见太医就象是找到了主心骨,连老十都顾不上问候,便立即命人给太医斟茶,老十拦道:“还是先把把脉吧。” 其木格陪着笑,说道:“太医们一路上甚是辛苦,还是先歇歇的好。”好像只要讨好了太医,胎儿就没事似的。 太医们不敢托大,忙谢过其木格的好意,立即拿出诊盒,开始工作。 几个太医轮流把了脉,又细细询问过老十府的驻府太医,几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了半天,良久才推举一人出面对老十和其木格说道:“王爷、福晋,从福晋的脉象来看,应是双生子无疑…” 太医的话音未落,老十就欢呼起来,“哈哈,来啊,看赏。” 其木格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太医的发言人忙摆手道:“王爷,可其中一个脉象太过虚弱,怕是…” 其木格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问道:“太医,胎儿是健康的吗?” 太医以沉痛的语气宣布道:“胎儿怕有些先天不足,恐怕…” 其木格一听先天不足,整个人就瘫了,浑身无力。 老十楞了一下,则道:“其木格,这也没什么,你生安安和弘暄的时候太医还没诊出是双生子呢,两家伙不也一样好好的?这胎的孩子再不济也比安安和弘暄壮实。” 其木格见太医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狠下心问道:“胎儿是怎么个先天不足?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还是…” 太医忙纠正道:“福晋言重了,胎儿脉象只是过于虚弱,以后怕不好带…” 其木格追问道:“只是这样?” 老十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其木格是过于忧虑了,忙安慰道:“这可是送子娘娘给咱们的恩典,孩子怎么会有事?”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道:“太医,如果胎儿真的缺胳膊少腿的,你们能诊断出来吗?” 几个太医互相看了看,均摇了摇头。 其木格郁闷急了,心想若是双生子,两个胚胎如果没发育好,一不留神就真成了连体婴了,于是便很是焦虑的问道:“那有没有人能诊断出来呢?” 驻府太医此时出声了,“福晋,在下有一个师伯,听说医术不错,隐约听说有这方面的本事…” 其木格忙道:“他眼下在哪里?” 太医道:“师伯十多年前便举家搬回了四川,眼下在宜宾。” 其木格暗暗庆幸,还好,不用满世界去登寻人启事,忙望向老十,老十忙道:“爷明儿就打发人去请。” 见其木格神色不佳,老十又改口道:“爷待会儿就叫人出京。” 虽然太医依旧开了些保胎药,其木格连看都没看就给撕了,然后便催促老十安排人手去接神医,老十无奈道:“你整天想什么呢,爷这几年虽然杀戮多了些,那也是为了朝廷,老天怎么会报应到咱们孩子身上。” 其木格不想和老十这个封建迷信多说,没好气道:“叫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我告诉你,若孩子有问题,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你。” 老十见其木格发起了无名怒火,不好计较,只得息事宁人道:“行,都是爷的错,你安心养胎,爷交代完了,还得去赶折子呢,你晚上就别等我了。” 其木格叫住老十,说道:“折子还没想出来?叫皇阿玛宽限几日,等我心里踏实了,再帮你好好想想。” 老十摇摇头,道:“不管他了,就按蒋先生写的交上去,爷还得赶另一个折子。” 其木格问道:“又有什么折子?” 老十想了想,便说:“这事反正你也得知道,你先等等,爷找太医拿了地址和书信,安排完人手后就过来和你详细说说。” 半盏茶的功夫后,老十府里便响起了其木格的咆哮声… 乾清宫中康熙听了太医的禀告,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老十的福晋还真是没事找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诅咒自己的孩子缺胳膊少腿的?真是没脑子。 孰料第二日,老十就展开了报复,满朝文武都被老十称之为“猪脑子”。 老十振振有词道:“眼下虽然洋人多是蛮夷之地,但他们一千多人便占了吕宋,占了印度,就算朝中诸公对此不知,但沙俄可是凭着几千人与我数十万大军抗衡,难道大家全忘了不成?他们手中的火枪眼下是比不过咱们骑兵手中的利器,可十年、二十年后呢?咱们得为后代子孙找想,不能目光短浅,觉得眼下海外没什么利益可图的,就弃之不管。何况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如今连洋人的老巢在哪都不清楚,若真有一天和洋人干上了架,不一败涂地才怪,亏你们一个个还饱读诗书…” 顶着两黑眼圈的九阿哥彻底无语,心想,十弟合着是精明过后必糊涂啊?他就不怕引起大家群起而攻之吗? 果然,九阿哥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 大家被老十损得直吐血,痛定思痛,很快便组织起了反攻。 在康熙表态前,一御史便弹劾老十,“皇上,敦郡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可却纵容府里的商队与民争利,惹得蒙古王公不快,这几日蒙古各地要求朝廷拨款的折子是络绎不绝,归根结底,敦郡王与之脱不了干系。臣想请问敦郡王,让自己的商队仗势圈钱,是如何的目光长远?又是如何的听从了圣人之言?” 于是众人便凝神等着老十给个交代。 郁闷的老十心想,就这么点你们就受不了了?爷昨儿可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呢。当下便将其木格骂他的话照搬过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只要能让老百姓吃饱肚子,有瓦遮顶,你就是拿刀逼着百姓造反也没人愿意。我的商队怎么了?漠北至少有两个部落手里多了银子,你若去那些部落打听打听,肯定都是说皇上圣明,爷的商队功不可没。蒙古王公的折子不是说爷的商队碍了他们的眼,他们是想让朝廷也帮他们找些进项,大家共同致富。难道这年月还越穷越有脸了不成?还有,你哪只眼看着爷的商队仗势欺人了?和着爷让几个蒙古部落带头致富,没得到好处,还落下不是了?” 理藩院的满尚书出声道:“十阿哥此话虽说不假,可哪有那么多商队给蒙古各个部落都带去好处?世人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十摊手道:“这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我可提醒大伙,若蒙古人人都穷得叮当响,人家凭什么还跟着咱朝廷过啊?转身就投沙俄去了。到时候,咱们又得派大军去平叛,劳民伤财的,等平完叛,过几年人家一看,日子还是穷啊,又起兵造反,咱又去…” 见老十没完没了的说着造反-平叛-造反,康熙忍不住了,呵斥道:“重点是在问你怎么有那么多商队让整个蒙古都有银子赚?” 康熙当然不会让真个蒙古都富裕起来,重点扶持几个才是上策,于是便静候老十的主意。 哪知老十双手一摊,道:“儿子只负责想章程,儿子的章程就是得让蒙古多赚钱,至于怎么赚,就不是儿子的事了…” 九阿哥闭起了眼睛,等着康熙的雷霆之怒。 果然康熙在满朝文武面前上演了全武行,将龙案上的折子砸向了老十。 老十忙道:“儿子不懂经营,这事得找九哥…” 九阿哥立即睁开双眼,对老十怒目而视…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月票,呵呵 第一百九十三章 闹 第一百九十三章闹 老十以为推举九阿哥为蒙古致富的带头人此事也就算了结了,孰料康熙却不打算这么放过老十,当着众人问道:“胤禟,你怎么说?” 九阿哥张口结舌道,“这个,儿子,啊,这个…” 老十忙继续添加柴火,很是自信的说道:“回皇阿玛,九哥最喜商贾经营,这事交给九哥准没错。” 康熙冷冷的扫了老十一眼,继续追问九阿哥,似乎打算要九阿哥当场立下军令状,而老十则跃跃欲试,似乎想帮九阿哥签字画押。 九阿哥心里憋着一股气,陷入了两难境地,应下吧,到时拿不出办法,不说康熙就是蒙古王公也够自己喝一壶的,可若拒绝,那老十今天该如何交差? 康熙见九阿哥迟迟不表态,不由恨了老十一眼,不明白九阿哥这么护着这个惹事的弟弟干嘛,便将老十套在九阿哥脖子上的绳索勒紧,追问道:“胤禟,可是有为难之处?” 九阿哥正在想着措词,老十.就插话道:“皇阿玛,九哥不为难,您就放心将此事交给九哥好了。” 九阿哥恼怒的瞪了老十一眼,小声道:“你给我闭嘴。” 老十则语重心长的说道:“九哥,你.堂堂的皇子不喜朝事,只费心经营自个的产业,后人还不知怎么说你呢,这次可是个机会,你不仅能一展所长,没准还能在史册上留下重重的一笔,你可别推脱。” 九阿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想,还青史留名呢,肯定是野史里的大笑话! 五阿哥看不过眼了,虽说和九阿哥平素不亲近,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便出列说道:“皇阿玛,蒙古多是荒芜之地,想借商贾多赚银子怕是不易,还是另想法子为好。” 八阿哥也忙附议道:“五哥所言极是。” 九阿哥则继续不发一言,准备待会儿见机行事。 老十却急了,认为眼下有这么大好的机会让九阿.哥扬名立万,怎能轻易放过?当即说道:“皇阿玛,蒙古那地遍地都是宝,您就让九哥去试试吧,反正九哥对这在行。” 五阿哥见老十铁了心的要给九阿哥下套,便不.悦的问道:“十弟,蒙古都有些什么宝贝?” 老十大咧咧的.说道:“我还没细问,不过其木格肯定不会骗我,九哥到时去蒙古走一遭就好了。五哥,你放心,我不会害九哥的。” 康熙恨不得踢老十一脚,心想,你福晋舍不得丢弃商队,拿了套话哄你,你居然还当真,将妇人的置气话拿到朝堂上来说,真是将你姥姥的祖宗的老脸都丢光了! 满朝文武响起一阵压抑的闷笑声,九阿哥总算明白了老十为何那么坚持,只想时光能倒流,赶在老十大婚前,亲手结果了那蒙古福晋。 老十却不知道自己再次成了众人的笑料,尤在继续游说着康熙:“皇阿玛,虽然九哥一直没正经的接手差事,可九哥脑袋灵光着呢,加之赚银子又是他最喜欢的,这差事交给他准没错。” 三阿哥忍不住打趣道:“十弟,你还真是十弟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老十纳闷道:“这关其木格什么事?” 九阿哥闷声道:“不是你福晋说蒙古遍地都是宝吗?” 老十一下红了脸,诧异的小声问道:“九哥,这话是我说的?不会吧?什么时候?我真说了这话?…” 康熙实在看不下去了,觉得老十再这么下去,到时候丢的就是爱新觉罗家的老脸了,便道:“既然你福晋说蒙古遍地都是宝,这差事就交给你张罗吧。” 老十忙摆手道:“皇阿玛,儿子眼下还在户部办差呢,委实没法子接手,还是交给九哥吧。”说着还给康熙使劲的眨眼,提醒康熙千万别忘了,自己眼下可是暗探,正在查军中空响呢。 康熙只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将查空响这么大的事交到老十手上,简直无法想象到时如何收场,正在郁闷时,就见庄亲王出列道:“启奏皇上,老臣很想为朝廷出一份力,但又不善经营,若九阿哥愿意接下这差事,老臣自请在一旁照看。” 康熙嗡一下头大如牛,心想,早知道就该给庄亲王过个嗣子,免得他老来晚节不保,正在想着对策,就听康亲王讥讽道:“庄亲王,虽说子嗣重要,可你也得掂量掂量点,别为了无知妇人之言毁了一世英明。” 庄亲王回道:“敦郡王福晋看着就机灵,敦郡王府里的几个产业哪个不让诸位眼红?再说了,敦郡王福晋本身就是蒙古人,她既然那么说,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简亲王很是无语,忍不住说道:“老王爷,事关朝政,还请三思,千万别意气用事。” 庄亲王道:“皇上,老臣虽说对子嗣甚是着急,可却还不至于迷失本心,还分得清是非,这些年来,往来蒙古和中原的商队不少,就是京城许多王府也和蒙古有着生意往来,为什么敦郡王府的商队就如此惹眼?是他的商队挣得最多?是他的商队最嚣张?老臣可不敢苟同,能让诸多蒙古王公瞩目,必有他的不同寻常之处,因此老臣愿意为敦郡王担保。” 庄亲王此话一出,众人都开始琢磨,是啊,往蒙古的商队多了去了,老十的商队才兴起几年时间,为什么蒙古王公的折子都隐约提及老十的商队,却当其他商队不存在似的? 众人都在沉思时,老十发言了,开始为自己不平起来,“皇阿玛,儿子不服,此事并不只涉及儿子一家,京城各府往蒙古的商队多了去了,为什么银子大家赚,黑锅却要儿子一人来背?” 九阿哥扯了扯老十,轻声说道:“你瞎嚷嚷什么,人家折子上就点了你的名,你有本事找蒙古人闹去。” 老十气鼓鼓的说道:“哪个王八蛋点了我的名?我怎么没看到?” 九阿哥悄声道:“你昨儿不是看了折子吗?” 老十很无辜的说道:“我是看了,可折子全是找朝廷要银子的,没提我啊?是你们说与我相关的,我可没看到。”说完老十便望向康熙,似乎要找康熙讨回公道。 康熙恼了,厉声道:“你昨儿心思都在哪里,看折子都不专心,你还有脸咆哮朝堂?!” 老十脖子一拧,顶撞道:“皇阿玛,蒙古人可都是实心眼,有什么都知道明说,才不会在折子里暗藏玄机,定是有小人要陷害于我。”说着目光还一一扫过自己的一帮兄弟,当然略过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康熙一拍龙案,老十眼睛也一瞪,眼看老十又要触犯龙鳞,九阿哥忙将老十往地下按,可哪按得住老十,幸亏十四移了两步过来帮忙,才将老十成功的按跪在地上,庄亲王则赶紧回旋道:“敦郡王,你府上的商队是怎么经营的?” 老十被迫跪下后,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些,知道此时和康熙闹僵起来,没自己好果子吃,便赶紧接过庄亲王递过的梯子,回道:“甚是简单,一年最多跑两趟,将京城的东西运到蒙古,再把蒙古的东西运回京城。” 九阿哥见老十还算有脑子,没将终点站说成是沙俄,便悄悄松开了按在老十肩膀上的手。 庄亲王则干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呵呵…” 康亲王笑道:“庄亲王,您瞧出什么不同了?” 庄亲王尴尬的回道:“隔行如隔山,我平素不关心这些,哈哈,还在想…” 九阿哥只好出来打圆场,道:“这商贾之事很多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呵呵,不能言传…” 九阿哥说完后,又瞟了眼康熙,见康熙依旧满脸的怒容,只好说道:“皇阿玛,既然是十弟举荐,还有庄亲王担保,儿子愿意一试。” 康熙努力压住满腔的怒火,缓缓道:“此事容后再议。” 下朝后,康熙很郁闷,这次早朝合着什么事都没干成,虽说老十上的折子着眼于未来的海外利益,可除了听老十一顿夹枪带棒的损人之言外,并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而蒙古之事却又陡生枝节,若蒙古真的遍地都是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康熙思来想去,本想叫老十来仔细询问,可又实在觉得老十惹人嫌,想了想,便决定下午问问弘暄。 而老十此时还在对九阿哥嚷嚷道:“九哥,你别拦我,我要去好好看看折子…” 十四没好气道:“十哥,事已至此,你就别纠缠了,还是赶紧想法子怎么让九哥脱身吧,你没事拖九哥下水干嘛?若皇阿玛真的应了你,九哥可要被你害惨了。” 八阿哥也是一脸的不悦。 九阿哥则用鼻子哼了一声,等着老十给他交代。 老十没好气道:“庄亲王怎么就能看出门道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十四道:“庄亲王那是与十嫂接触不多。” 老十威胁的看着十四,问道:“你十嫂怎么了?连着怀双生子,满天下谁有这本事?” 十四苦笑着点点头,九阿哥则诅咒道:“最好这次给你生两格格,看你还宝贝不?” 老十扬着笑脸道:“我就喜欢格格,格格好,和我亲,可其木格喜欢小阿哥,我不和她争。” 听得八阿哥都想抬手打人… 第二天一早,紫禁城、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府便纷纷有人朝蒙古赶去,若不是庄亲王提醒,众人皆忘了这一层,连精明的康熙也不例外。谁叫与老十相关的从来除了闹剧还是闹剧呢? 康熙从弘暄嘴里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其木格经常给他们描绘蒙古的美景,一副思乡的模样,无奈之下也只好派出人手去蒙古打探,康熙这边还没想好对策,老十府里又被流言蜚语给包围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维护 第一百九十四章维护 听着徐公公的汇报,老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负责镜子作坊的小英子悄悄看了看老十,支吾道:“主子,要不奴才出去打探打探,看看是谁在背后嚼舌?” 老十低声交代着:“你去查查宫里的那几个太医和其他府上私下有什么联系?至于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徐公公,府里的奴才你也找时间好好敲打敲打,另外,福晋那千万不能泄露半句。” 等徐公公和小英子退出后,老十又找来勒孟和刘贵,又是低语一番交代… 这些日子,市井皆纷纷扰扰的流传着关于其木格的各种罪状:第一宗罪是:敦郡王福晋善嫉,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手上沾满了美女的鲜血,如今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坏事做绝的敦郡王福晋总算也怕遭到报应,肚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开始担忧孩子缺胳膊少腿;第二宗罪是:敦郡王福晋不孝,将敦郡王的舅母拒之门外,据说让舅母坐了小半天的冷板凳,连杯茶也没喝到;第三宗罪就是:敦郡王福晋凶悍无比,不仅拿肚里的孩子威胁敦郡王与舅家断了联系,还插手朝政,大放厥词,硬是胳膊肘往里拐,睁眼说瞎话,将荒凉的蒙古草原说成遍地黄金… 老十这边隐隐觉得此事与阿灵阿脱不了干系,心里越发觉得苦闷。 当然老十也没忘做各种公.关工作,当机立断的给其木格排了上课表,将庄亲王的女眷请到了家中,自然,作为领队,庄亲王福晋不仅有责任不让流言蜚语影响到其木格,还有义务在宗室老福晋圈子中为其木格正名。 此外,老十也立即以其木格的名.义给嫣红早已痊愈的奶奶送去了许多珍贵药材,还派人将已经探过一回病的嫣红大张旗鼓的送回了娘家探亲,美其名曰在长者面前多多承欢; 另外,老十也没让九阿哥和十.四闲着,请两人分别在宜妃和德妃面前帮着说说好话,而八福晋和九福晋则负责在年轻贵妇中辟谣。 但老十却忍着没去拜访阿灵阿。 尽管老十多管齐下,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老十请的说客都不是中立人士,因此多方努力却成了越描越黑,舆论对其木格是一天比一天不利,愁得老十真想泡到酒缸子里,可老十连借酒浇愁的幸福也奢望不到,只能打起精神,废寝忘食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天天守在户部翻着各种账册,弄得脑袋成天都头昏脑胀。 虽然老十希望能以自己辛勤的工作换来康熙的.沉默,但形势比人强,眼见各种传言不仅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演越烈,康熙终于忍不住过问起了老十的私生活。 老十自然是将其木格大力吹捧一番,还不忘为.其木格抱屈:“皇阿玛,其木格可从没为难过嫣红和海棠,就是环儿,其木格念她给我产下过一子,也是按妾来待的,可不料想依旧还是没落得个好名声,其木格的委屈有谁知啊,我瞧着不落忍…” 康熙无心听老.十为其木格打抱不平,不悦道:“你宠谁,朕不管,可你也不能冷落了后院,这后院要是怨气大了,可不是什么兴旺之兆。你平时还是到各院多走动走动。” 老十忙道:“是。” 康熙见老十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懒得辨别真假,心想,他喜欢吃萝卜,难道朕还非要硬逼着他吃人参不成? 于是康熙转而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问题:“你媳妇都与什么人结怨?可查出了眉目?” 老十思忖片刻,缓缓摇摇头,道:“还没头绪,当日来府里问诊的太医好像都没什么嫌疑,眼下正在盘问府里的奴才。” 康熙盯着老十,神色不豫,康熙早已知晓当日去会诊的太医隔天就去了阿灵阿府上把脉,这根本就不用费事去查,拿这太医院的出诊单一看便知。看来老十还是不想和阿灵阿翻脸,康熙眼下还不打算敲打阿灵阿,但对阿灵阿这番操作也甚为不满,闹得满城风雨的,丢脸的还是皇家,本想指望老十去给阿灵阿添添堵,不曾想在老十心中还是阿灵阿的分量更重,康熙有些失望。 接下来,康熙又询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蒙古到底有什么赚钱的营生,至于其木格干涉朝政,康熙是一点也不操心,那么没脑子的人就算是想对朝事指手画脚,也没那能耐,但其木格毕竟是蒙古人,没准真知道一两项有用的蒙古信息,哪知老十是一问三不知,康熙只好挥挥手将老十打发了出去,话都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句,暗暗诅咒他下辈子也没品位的只喜吃萝卜。 老十没料到康熙处这么容易交差,直到走出宫门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回到户部,见到在办公室等候的九阿哥,老十才呵呵笑了出来,当即就要收拾东西拉九阿哥去喝酒。 九阿哥也很奇怪,本来还担心康熙少不得会有一番训斥,不料老十却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听了老十的转述,九阿哥也不可置信的说道:“皇阿玛是最恨专宠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让你过关了?” 老十得意的摇摇头,道:“嗨,其木格可是正妻,还有嫡子傍身,眼下又有了身孕,我向着她可是应该的。走到哪都在理,哈哈,有什么好叫人嚼舌的。” 九阿哥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望,本以为此次风波会以老十府里多几个新人结束,没想到康熙压根就不操这闲心,看来在没有外力竞争的境况下,那个蒙古福晋将会继续在老十府里无法无天,九阿哥思及此,忍不住道:“你就不怕你府里的妾室抱怨?你也不能总让她们独守空房吧?有空也去看看。” 老十象不认识九阿哥似的,将九阿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九哥,这话怎么都不该你来跟我说,你府里守空房的可多了去了,还好意思来说我,哈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九阿哥闹了个大红脸,只好赶紧转移话题,正色道:“十弟,看来宫里是不打算过问此事了,那你是何打算?” 老十一下就没了笑意,苦笑道:“九哥,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这次你千万别拦我,拦了我也不听,好话歹话我全说了,没想到还是换来这么个结果…” 九阿哥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劝道:“十弟,这事透着蹊跷,这太医头天给十弟妹诊脉,第二天就去了果毅公府出诊,然后谣言便满天飞,而且果毅公府也给牵扯了进去,我怎么想都觉得是有人嫁祸给果毅公,好挑拨生事。怕是有人在给你下套。” 老十摇摇头,道:“九哥,我知道,虽说我还在等真凭实据,可这事**不离十…” 见九阿哥还想再劝,老十道:“你放心,没找到铁证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九阿哥心中不由暗暗担心,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可九阿哥的第一个猜测很快就证明并不准确,宫里最终还是过问了此事。 隔天,太后就召其木格入宫,当着宫中几位主位和几个王爷福晋的面,太后将其木格夸成了一朵花儿,还大大赏赐了一堆礼物,弄得其木格莫名其妙。 其木格满腹疑惑的问老十,却换来老十的嘲笑:“有人夸你还不好啊,你习惯了自个儿夸自己,合着别人夸你,反倒不自在了?”… 其木格郁闷的给了老十一个后背,专心鉴赏起礼物,老十看着其木格置气的背影,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今天时间来不及,更的有些少,大家海涵。 还请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九十五章 闹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闹气 老十这段时间努力用工作来回报康熙,因此每天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其木格的害喜症状仍然没有好转,依旧吐得七荤八素,若不是肚子微微鼓起,旁人见了,还以为其木格在减肥呢。 其木格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够戗,而老十又天不亮就出门,深夜才归家,其木格只觉得自己份外凄凉,动不动就触景伤情的流几滴泪。 老十听了曹嬷嬷的报告,不由份外担心,可四川的神医还没到京,府里的太医只会翻来覆去说:“怀了身子的人大都这样,王爷不必揪心。”老十以为太医在糊弄他,毕竟其木格上次怀孕就和没事人一样,便逼着太医非要给其木格冠一个病名。 此时又不流行怀孕忧郁症,太医对其木格持续的情绪低落也没辙,只好建议老十带其木格出门散散心。 可老十除了要努力暗查空响,还天天被理藩院的人堵门,哪有时间陪其木格外出,无奈只好半夜将安安摇醒,叮嘱半睡半醒的安安多逗逗其木格。 第二日,老十与弘暄一起出.门时又开始琢磨着给弘暄请几天假,毕竟其木格似乎更宠弘暄一些。 于是,上完早朝后,老十寻了个由.头到乾清宫请康熙指导工作。 康熙对老十这几天的表现甚.为满意,见了老十便和颜悦色了不少。 老十见康熙心情不错,便趁机提出了私人要求,请.康熙同意弘暄这几日在家中自学,顺便陪陪其木格。 听了老十的要求,康熙立即就变了脸,武断的回绝.了老十,还告诫道:“弘暄这两日若有头疼脑热的,朕就将他接进宫来。”彻底断了老十的后路。 老十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回到户部继续啃读.那些令人讨厌的账册。 第三日,弘暄下.课后便亲自向康熙请假,并保证自己绝不落下功课,当然,弘暄自己写的请假条也没获得批准,而忙得脚不沾地的老十又被叫到乾清宫受了一番申斥。 忧郁的其木格对老十所作的各种努力一无所知,在老十罚跪乾清宫时,许是其木格有了心灵感应,竟然突兀的抱着安安哭了起来,吓得安安忙叫人请老十返家。 双腿跪得发麻的老十刚出宫就接到了府里十万火急的报信,一路飚马狂奔,到府后,发现不仅其木格双眼红肿,安安也肿着一双小眼睛,老十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见其木格的泪珠又一滴滴的往下落,安安也跑过来拉着老十的手在一旁陪着哭,看得老十直想撞墙… 第四日,老十便上折子自请去通州查粮仓,被康熙驳回;第五日,老十主动要求去房山复查账本,康熙当场就叫四阿哥安排人手时不用考虑老十;第六日,老十自请去保定巡查,康熙看都不看,就叫乾清宫的太监将折子还给了老十;第七日,老十锲而不舍的再次主动请缨,要求到西山火器营去听取军队对户部的意见,以便户部更好的拟定相关政策,康熙则叫老十最好去乌里雅苏台搞调研,气得老十哇哇大叫,很想撂挑子不干,又怕康熙收拾其木格,毕竟这场风波才刚刚平息,老十眼下还得抱紧康熙的大腿。 第八日,无奈的老十只好抽时间请九福晋去自己府上常驻,老十刚提出要求,就被九福晋哀怨的眼神给吓跑了,也是,九福晋本来就难得见上九阿哥一面,怎会乐意去老十府里常驻?老十可不想府里再添一泪人… 于是,第九日,康熙好武的十皇子,曾经征讨吕宋的大清水师统帅,嗜武的敦郡王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跌下马来,摔断了腿。 九阿哥鸡飞狗跳的跑去宫里抓太医,谁料康熙不仅连半个太医也不派,并要九阿哥转告老十,若明日不能上早朝,后日就到南洋去考察,只要老十有一口气在,抬也要将老十抬到南洋去。 九阿哥这几日都没上朝,不了解状况,可听了康熙的旨意也觉得不对劲,便忍住脾气没大闹乾清宫,而是狐疑的跑到老十府里传话。 老十一听,没想到这次更狠,居然要被派到大清地界外了,连哼都懒得哼了,怏怏的从床上坐起来,气呼呼的叫九阿哥帮着给评评理,康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九阿哥还来不及质问老十骗他,便被迫当起了裁判,听了老十的血泪申诉,九阿哥张大了嘴,半响没出声,不知道是该指责老十做事没分寸,还是说康熙不该闹脾气,只好道:“皇阿玛那你就消停些,别再惹事了,若真惹急了皇阿玛,吃亏的还是你。明天我就派人去寻大夫,那些太医只求无过,有时候反不及民间的大夫管用,你先宽宽心,这几日我叫你九嫂过来陪陪十弟妹,你还是专心办差的好。” 老十先听着还在不住的点头,听到后面忙摆手道:“不用劳烦九嫂了,真不用了。” 老十这么一推脱,反倒提醒了九阿哥,九阿哥多机灵的人啊,当即就黑了脸,“十弟,昨**去我府上,是不是就为这事?你九嫂推脱了?” 九阿哥昨日在外宅,今日上班时,管家才过来汇报说老十去过府上,九阿哥也没放在心上,若老十真有事,府里自然会派人请他回去,此时一联想起来,九阿哥不由就恼了。 见九阿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老十忙道:“不是,我就是去问问九嫂,当初她是否也像其木格这样,真的,我骗你干嘛?” 见九阿哥依旧一副怀疑的表情,老十便道:“你一年才去九嫂屋里几次?我这小叔子怎么好意思向九嫂开这口?” 厚脸皮的老十竭力做出一副无辜样,九阿哥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只好说道:“行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有分寸,明天我就叫你九嫂过来。” 老十忙屁颠屁颠的送九阿哥出府,还不忘叮嘱道:“九哥,可不能叫九嫂白忙活啊,要不弟弟我可真没脸见九嫂了。” 九阿哥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个说辞吧,今天到处嚷嚷摔断了腿,看你明儿怎么好意思上朝!” 于是,第十日,昨天据说摔断腿的老十,一大早就跑到了宫门处,原地踱着方步等着上朝,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挺直了腰板。 十四赶到后,奇怪的问道:“十哥,不是说你昨儿骑马摔断了腿,我还说今天过府去瞧瞧你呢,怎么瞧着象没事啊?” 老十两眼一瞪,耍起了无赖,大声道:“哪个王八羔子在那乱嚼舌头,这么咒我!” 八阿哥对老十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而早朝还没散,九福晋就收拾行囊赶到了老十府门,九阿哥许诺,一定亲自陪她去拜见送子娘娘,时间由她挑,但前提是得将其木格开导成功,于是,九福晋便冲满干劲的接过了任务,一副志在意得的模样。 当晚老十回府后,其木格又守着老十哭了一场,老十郁闷的想找九阿哥拼命,被骂来的九嫂能对其木格说出什么好话来? 谁知其木格却哭哭啼啼的说自己真是掉进了幸福窝里,有老十这么好的丈夫此生别无所求,还抽泣着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的,绝不叫老十操心,最后还泪眼婆娑的请老十原谅自己这些日子的不懂事… 老十立即阴转晴,笑嘻嘻的将所有错处全归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当然其木格在睡着前也不忘声讨康熙,得到了老十的积极响应。 在其木格的再三保证下,九福晋隔天就回了家,于是正在云里雾里听户部小吏们争论的老十被九阿哥拽了出去,质问老十是否帮着九福晋给他下套,老十听明白九阿哥答应的条件后,乐不可支,不顾九阿哥要吃人的眼神,建议他将自家的马车等道具一应借齐了,反正这些东西不在庄亲王府上就在八福晋手里… 不两日,京城重大新闻再次出炉,此次男主角换成了九阿哥:花心的九阿哥居然陪着九福晋沿着老十当初曾走过的路潜心的朝拜送子娘娘… 这消息委实过于震撼,连宜妃听了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相信,等核实后,宜妃也犯了难,不过问吧,这也太不成体统了,毕竟九阿哥又不是没有子嗣;可若责怪九阿哥吧,他确实还没嫡子… 犯难的还有八阿哥,自从知道九阿哥亲自上阵后,八阿哥就不敢回府,可就算躲在衙门,八福晋也会派人去催,八阿哥被逼无奈,只好道:“你自己瞧瞧,除了庄亲王和九弟,哪家不是女眷自己去的?九弟就不说了,庄亲王去了那么多次,求到什么了?糊涂!我这几天要出京办差,你少拿这些无聊之事来烦我。”说完便脚下擦油,跑到九阿哥的外宅躲了起来,气得八福晋跑到宜妃面前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惹得宜妃更加心烦。 一个月后,康熙准备北巡,宜妃自然跟从。 太子、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皆在随行名单之中。 京城事务交给了四阿哥、七阿哥和老十负责。 老十头次被委以留守重任自然打眼,这还不算,除了太子的二阿哥弘皙,老十的嫡长子弘暄也有幸陪王伴驾,一时间老十又处在了暴风中心。 而其木格见了康熙的安排,当即就叫弘暄装病,当爹娘的不在身边,谁能保证没人欺负弘暄? 哪知弘暄却誓死不从,扬言要去给康熙打小报告,气得其木格恨不得将弘暄塞回肚子里。 弘暄的思想工作还没做通,安安又闹了起来,非要跟着弘暄一起去,老十这次却没由着安安的性子,生怕他的宝贝女儿到了热河就被蒙古王爷相中了要娶回去做儿媳妇或孙媳妇,不但不帮着想办法,还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其木格身上,声言他做不了主,叫她找其木格争取。 于是,其木格自己才止住了泪水没两天,便又得天天面对哭啼啼的安安… 阿灵阿也是烦躁不已,虽说他也要跟着北巡,却没什么欢欣鼓舞的模样…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呵呵,谢谢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招 第一百九十六章出招 康熙北巡出京时,老十作为留守大臣自然得恭恭敬敬的将康熙一行人送出北京城。一大早也没时间给弘暄训话,匆忙将弘暄送到集合处后,便跑进乾清宫听康熙的最新指示。 等忙完后,老十想对弘暄交代几句,可弘暄却跑到太后马车上承欢去了,害得老十想在众人面前威严的摆摆谱也没法,只好请随行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一路上多费心照料弘暄一二。 然后老十又将九阿哥拉过一旁,悄声嘱咐道:“九哥,千万别叫弘暄那小子见着我给岳父备的礼。” 九阿哥无奈的笑道:“知道了,我已经安排人手护送着先行出京了,弘暄哪有机会得见,如果你岳父这次没来,我就派人直接送到蒙古去,绝不让旁人接手,不会误你的事。” 老十露了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笑容,朝九阿哥拱拱手,以示谢意。 阿灵阿此时也走了过来,老.十礼节周到的给阿灵阿问了安,又说了些“舅舅年纪也大了,一路上多加小心”之类的关心话,让一旁暗暗紧张的九阿哥叹息自己白白担忧了一场。 阿灵阿的脸上也满是和善的笑.容,舅甥间甚是融洽。 忙了一上午,老十总算送走了.康熙,便头也不回的直杀户部,让四阿哥更加心惊,满以为康熙这只老虎走后,老十便会无法无天、明目张胆的翘班回家陪老婆,不想老十却严格要求起了自己,因此四阿哥断定老十铁定领了康熙密旨,烦躁的没心情办公,只得妄想在办公室地砖上留下自己的足印。 老十一直到街上华灯初上还在废寝忘食的加着.班,四阿哥回家前特意过来给老十打声招呼,不想老十立即丢了案桌上的诸多文件,好脾气的和四阿哥唠起了家常,两兄弟你来我往了几回合,老十便呵呵笑着拉着四阿哥出了户部大门,然后很是亲热的挤进了四阿哥的马车,跑到四阿哥府上蹭饭去了。 四阿哥本就不是多言的人,加之疑心不小,见了老.十这反常的举止,越发的谨言慎行,老十虽然话不少,可他与四阿哥压根就没共同语言,老十试着活跃了几次气氛未果后,便专心填肚子,因此晚饭桌上便无可避免的冷了场。 两人几乎是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饭,四阿哥也没.端茶送客,等着老十说明来意,而老十似乎也不赶时间,只闷在那里喝茶,不时的提两句天气。 就在四阿哥耐.心即将耗尽时,老十起身告辞了,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害得四阿哥和邬思道一宿没睡。 老十摸黑在其木格身边刚躺下,其木格就醒了,老十懊恼道:“爷已经够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将你弄醒了,早知道爷就在外间歇了。” 其木格揉揉眼睛:“爷,怎么才回来?曹嬷嬷可回房休息了?” 老十交代,只要他没回来,曹嬷嬷一定得坚守在其木格身边,因此,任其木格怎么说,曹嬷嬷都坐在外间纹丝不动。 老十道:“嗯,爷一回来就叫嬷嬷回房了。” 其木格迷迷糊糊的喔了一声,等稍微清醒了才追问道:“爷,皇阿玛今儿出京,你怎么还那么忙啊?” 按其木格的理解,老板不在,老十辛苦工作给谁看啊? 老十叹了口气道:“爷怕回来早了,安安没睡,怕她来缠爷,瞧着她那可怜样,爷实在不落忍,就到四哥府上吃饭去了。” 其木格开头还在微微瘪嘴,对老十很是不屑,听到后面,一下来了精神,兴奋的问道:“爷,你去四哥家了?四哥请你去的?都说了些什么?” 老十将其木格的手拿进被窝,郁闷道:“爷正在想到哪去消磨时间,四哥就走了过来,我就顺便说到他府上讨杯酒喝,哎,后悔死爷了,这顿饭吃的,爷明儿都还不消化,早知道就去五哥府上了。” 其木格顿了顿,问道:“和四哥顶起来了?” 老十“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四哥那样,能和他吵起来,爷还没那本事。一顿饭下来,就见他耷拉着个脸,总共没说上五句话,好像爷去吃他一顿就把他一年俸禄吃光了似的。” 其木格对这个状况还算比较满意,忙道:“你以为是九哥啊,这么贸然去是不大好,我明儿就去给四嫂送些小物件,正好带安安出去散散心。” 老十忙阻止道:“你不许出门,给爷在院子里好生呆着,爷明儿带安安出城骑马去。”说完还严肃的问道:“听清了没?”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我明儿派人给四嫂送些礼物过去?” 老十还是否决了,“不就一顿饭嘛,至于那么复杂?合着我不给他送礼,吃他一顿便饭都不行啊?这事你别管。” 其木格还想争取机会和四阿哥府联络联络感情,老十便主动终止了该项话题,转而问道:“安安今儿没把嗓子哭哑吧?” 其木格摇摇头,道:“倒没怎么哭闹,只是胃口不大好,中午和晚饭都没吃什么,睡前逼着她喝了两口**…” 老十一听就急了,道:“不吃饭怎么行?” 见老十就要坐起来,其木格忙劝道:“算了,她眼下已经睡着了,你别去折腾了,明天带她出去好好玩一天就是。” 老十叹息道:“瞧这事给闹的…” 其木格也很为安安抱不平,怎么能因为是女子就受到康熙的区别对待呢?可其木格也不愿意蒙古王公打安安的主意,否则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不由又有些拥护康熙的决定。 康熙可能是不待见老十府邸女权至上,驳回了弘暄的请求,断然拒绝带安安一起去塞北兜风,弘暄挣扎半天后,又很是不舍的提出让安安去,他留下,气得康熙花了大半个时辰给弘暄灌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弘暄回府后,耳朵才刚觉清净,又被老十臭骂一顿,接着又被其木格罚写了一篇大字… 这还不算,可怜的弘暄还被其木格当成了人蛇头目,其木格担心弘暄悄悄将安安偷带出去,今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安安叫到跟前,生怕一不留神,安安就悄悄混进了北巡队伍,直到晚上看着安安喝了两口牛奶,委屈的准备睡觉时,其木格才觉得自己好笑,府里重重的门禁,安安身边随时还跟着嬷嬷,小小年纪想跑出去谈何容易? 夫妻俩唏嘘一阵后,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其木格被老十父女俩无情的抛弃在家,只能郁闷的躺在床上装死。 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都极其无聊,老十每天都早早下班带了安安出门采风,留下其木格一人在家养胎,气得其木格直想嚎啕大哭一场,可偏偏一滴眼泪也没有。 等安安收拾起了心情,老十就带着安安在院子里瞎闹,给其木格解闷,但一提携妻出游,脑袋立即摇得叮当响,让其木格无比郁闷。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就在老十一边悠闲的上班,一边悠闲的享受生活时,老十郁闷了一大帮人。 最郁闷的首推四阿哥,老十突兀的跑来吃了一顿白饭后,再没了下文,而且还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工作作风,弄得四阿哥完全摸不着头脑,当四阿哥终于决定再也不思考任何与老十有关的事宜时,老十又出手了,命户部发文,要求自己舅母卓罗氏的胞弟、浙江盐运使乌尔额解释银钱账目,户部的行文言辞虽不犀利,而且盖的也是老十的印章,可四阿哥想脱了干系却不容易。 户部一直是四阿哥在管,虽说康熙此次出京,命三位皇子协同处理朝政,但大伙都知道,老十肯定是主管兵部事宜,因此,若没四阿哥首肯,户部这行文如何能发出来? 于是,四阿哥至此才明白了老十的险恶用心,气得生生折断了一杆狼毫笔。 康熙得了消息也是眉头紧锁,虽说老十终于向阿灵阿出手了,可康熙并不觉得欣慰,一来老十能这番平静的打出一拳,委实不象老十的风格,在康熙心中,老十应该是带人踹开阿灵阿的大门狠狠打砸一番,然后留下个烂摊子叫自己这个当爹的来收拾,康熙想不明白,老十何时变得如此有心机了?或者说老十本来就是头批着羊皮的狼?二来,老十去四阿哥府吃饭的消息也让康熙很是不安,看来两人在酒桌上达成了什么协议,若留守的三个皇子中,有两人联手,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康熙决定一到热河就叫人回去把四阿哥换过来,至于老十,康熙则想看看老十接下来如何出招… 太子和三阿哥自然也各有所思。 八阿哥则谈谈的对九阿哥说道:“九弟,你写信告诉十弟,阿灵阿毕竟是他舅舅,别乱来。” 九阿哥见八阿哥不提老十与四阿哥结盟之事,不知怎的,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使出这昏招的不是老十,而是他自己,当下红着脸道:“八哥,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十弟不可能和四哥走到一块儿,他以前就没帮过太子,眼下更不会站到那边去…” 任由九阿哥如何解释,八阿哥都拒绝发表评论,九阿哥本来就够气闷的了,哪知刚出了八阿哥的帐篷,就见着弘暄蹑手蹑脚的去拔自己坐骑的尾巴毛,九阿哥只得仰天长啸… 阿灵阿则是疾笔修书一封,看不出喜怒… 而老十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着其木格和安安的母女同乐图…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或粉红票,呵呵,谢谢 明天或后天就能正常回复大家的评论了,嘿嘿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用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用心 其木格虽然依旧害喜严重,但情绪却恢复了正常,而安安的老师也终于选定到任,还没受过填鸭式教育的安安顿时新鲜的不得了,兴致昂扬的去听课,一副三好学生的架势。老十这次没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将之归功于隔代遗传,说安安的求学精神乃是继承了康熙的衣钵。 对此,其木格不置可否,反正安安不象自己,自己读书完全是形势所逼,为了以后混口饭吃,可没安安这么好学,只要老十不说负负得正就好。 弘暄走了后,其木格本来就有些不适应,如今安安又大半天时间都围着先生打转,其木格更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在没有电话手机的时代,其木格有些理解为什么古人要推崇“父母在不远游了。” 除了养胎便无其他生活目标的其木格便想和老十话话家常,哪知老十大概也觉得府里没了热闹,开始天天在衙门泡到深夜。 这让其木格很有些不满,难道老十就不愿意和自己过过二人世界? 这个问题缠绕在其木格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虽然自己还很年轻,在后世.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可毕竟和老十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老十很有可能已经厌倦了自己这张老脸,何况自己还大着个肚子。 其木格思及此,一下感觉到了莫.名的威胁,立即拿起自家作坊的镜子左照又照,刚庆幸自己脸上没长妊娠斑,可下一刻就发觉肤色有些不大好,当即就叫乌雅去取珍珠,命她监督着人将珍珠磨成粉,准备明天拿来敷脸。 当然,当天的美容也不能不做,.其木格将鸡蛋清和蜂蜜涂了满满一脸,还奢侈的泡了个牛奶澡,曹嬷嬷就象看西洋镜似的,稀奇的不得了,晚上便向老十报告了其木格的反常行动。 老十倒是司空见惯了,其木格隔段时间就喜欢伺.候她那张脸,有时还把她的脖子稀罕得不得了,这次看来是稀罕全身了,老十微微瘪瘪嘴,不敢苟同,有些可惜那些牛奶,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冲曹嬷嬷点点头,没作新的指示。 曹嬷嬷本想劝诫几句,可想了想,觉得其木格这样.瞎折腾总比没事就哭好,便闭紧了嘴巴。 老十一进里屋,就发觉其木格还没睡,便问道:“今.儿白天睡得有些多?” 其木格不接老.十这话,抓过老十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问道:“觉得皮肤是不是光滑了许多?” 老十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但还是照搬以前的答案,说道:“嗯,是很滑。”还作势拍了拍。 其木格软软的靠在老十身上,心有不甘的说道:“可肚子还是又长妊娠纹了,看来橄榄油也不管用。” 因在前山寨,其木格就从洋人手中买了橄榄油,叫厨子拌了凉菜吃,偶尔也用来当润肤霜,因此这次老十没有拦着其木格朝肚子上可劲的涂抹,可眼下看来,似乎效果不佳。老十觉得其木格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慌,但还是随口安慰道:“没事,生了孩子就好了。”然后便按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生怕其木格没完没了的又让他看眼角是不是长出了细纹。 其木格很有眼色的没再说自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给老十脱了衣裳,由着没洗脸刷牙以及洗脚的老十上床睡觉。 其木格今儿已经想好了,虽然这次怀孕很是辛苦,吐得天昏地暗不说,晚上半夜还常常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但一定要在老十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否则老十天天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睡眼朦胧的女人,不用小三招手,老十自己就要打歪主意了。毕竟什么事都得有个度,维系婚姻需要退让、妥协、宽容和自我剖析。其木格自我反省后,惊觉到自己这段时间不仅疏于打理自己,也对老十少了关心,当下便决定要让老十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于是第二天一早,其木格先老十起了床,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老十一睁眼就见着其木格的笑脸,楞了一下后,嘟囔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其木格笑道:“昨儿睡得还好,今天便早些起了,好久都没陪爷一起用早餐了呢。” 老十虽然还是有些责怪其木格不该起这么早,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由其木格陪着一起吃饭,老十还是觉得心情不错,毕竟没哪个老公出门上班时会喜欢自己老婆还在蒙着被子呼呼睡大觉。 其木格张罗布饭的时候,老十轻松的说道:“皇阿玛传来旨意,叫三哥回京,换四哥去热河,爷总算不用对着四哥那张冷脸了,呵呵。” 其木格有些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换四哥过去啊?那不是没两天,你也该去热河了?”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这全看皇阿玛,有时候不换人,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换人,不过,有弘暄在那,皇阿玛应该不会叫我过去。” 其木格不由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老十在眼前,自己就是踏实的。 其木格亲手给老十盛了碗粥,递给老十道:“怪不得爷这几天这么忙,原来是四哥在给你交代差事。” 老十笑道:“他哪有什么差事交代给我啊,我在忙其他的。对了,你怎么不吃啊?” 老十见其木格面前没摆碗筷,有些不解。 其木格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吃饭说不准又要折腾,那爷岂不是要晚了时辰?等爷走了,我再吃点。” 老十瞪着手里的粥,皱了皱眉头,道:“要不是怕你身子受不住,爷真想饿死你肚子里的两个小兔崽子。” 其木格失声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当阿玛的,你赶紧吃饭吧,别晚了。” 老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端起碗来喝起了粥,“九哥稍信来了,说岳父去了热河,见了弘暄很是喜欢。” 其木格一听,就乐了,“阿布也去热河了?先头来信还说没定下来,早知道该多备些礼的,阿茹娜去了没?” 老十道:“九哥没提,不过眼下咱们也可以再备些礼送到热河去。” 其木格对备礼的提议很是高兴,笑着夸老十英明,但对九阿哥却抱怨起来,“九哥也真是的,信里多写两句会累着他啊?” 老十心想,你可是大大冤枉九哥了,九哥的信可写了洋洋洒洒几大篇,岳父的事只是最后一笔带过而已,可嘴里却道:“岳父大人的信怕没几天也就到了,到时候就知晓了。” 其木格想来也是这个理,便没再继续炮轰九阿哥。 而此时远在热河的九阿哥却在第一次康熙暨蒙古王公全体碰头会上闹了个满脸通红,一脸的尴尬。 这次几乎所有蒙古王公全赶来朝见康熙了,路途远的早早就出发,生怕错过了开幕式,一时间热河是人满为患,而热河行宫已建成的建筑规模都比较小,许多蒙古王公都在行宫外扎起了帐篷。 康熙纳闷之余,也觉得很有面子,为了让会场显得更加气派,康熙舍弃了行宫的大殿,没没办法,实在装不下那么多人,命人布置草原露天会场。 然后便发布了大会日程表。 碰头会气氛很是轻松,太后以及康熙的妃子们也都盛装出席,蒙古诸位王妃和格格也列席大会,整个会场看起来有些象非正式的大型茶话会。 虽然气氛很是融洽,但康熙却觉察到了不对劲儿,因为大部分蒙古王公的眼光都瞟向了科尔沁亲王,康熙略一思索,心知蒙古人怕是要提蒙古商队的事宜,便不动声色的等着。 酒过一巡后,科尔沁亲王终于站了出来,代表大部分蒙古贵族说大家日子不大好过,请朝廷伸出援手。 科尔沁亲王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附和。 一时间,场上气氛急转直下,从茶话会变成了诉苦会,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人纷纷开始哭诉自己部落断粮的悲惨往事。 蒙古人表演得有些过火,听得弘暄都直瘪嘴。 等大家表演完毕,康熙方出言道:“诸位的难处朕已知晓,本来打算叫九阿哥寻些法子,但九阿哥毕竟年轻,朕也担心他办砸了差事,就一直拖着,既然大家都想改变现状,朕姑且叫九阿哥一试。” 听康熙这么说,九阿哥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恨不得将其木格千刀万剐,但却还是起身出列,准备讲讲困难,再表表决心,接下这破事,可不想有人比他还不乐意。 康熙话音刚落,九阿哥刚出列站好,还没开口,诸位蒙古王爷就纷纷出言反对,认为九阿哥难当此重任,纷纷举荐老十出来领头,将站在场地中间的九阿哥给闹了个大红脸… 宜妃给气得脸色煞白,虽说这差事不讨好,宜妃是一万个不愿意九阿哥摊上这倒霉差事,可若被这么多人当面否决,宜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阿灵阿心中略过一丝快意,只希望蒙古王公赶紧将九阿哥踩在脚下再吐点口水,当然将老十捧得越高越好,阿灵阿很想知道与九阿哥接下梁子的老十是否还有心思在背后朝自己使阴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谢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话语 第一百九十八章话语 康熙对会场出现的意外有些措手不及,若是大家存在争议,康熙还能当个和事佬或仲裁人,可偏偏会场上压根就不存在争议,蒙古王公结成统一战线,一致无情的践踏享有经商盛名的九阿哥,众口一声的推荐老十带领蒙古人致富,剧情倒也不落俗套。 九阿哥此时已经缩回了自己的座位,脸色已经红中泛青,八阿哥瞧了九阿哥,心知不妙,生怕九阿哥按捺不住,和蒙古王公当场打擂台,心中分外焦急。 好在康熙很快回过味来,伸出手示意蒙古王爷们别太激动,然后大声点名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在?” 其木格的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直规规矩矩的坐着啃肉,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躲过去,暗暗叹了口气,将油渍渍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起身走到场地中央,回答道:“老臣在。” 康熙笑容可掬的问道:“刚才大伙的意思,老王爷是个什么想法?虽说十阿哥是皇子,可也是你的女婿嘛,你觉得你这女婿可能担此重任?” 其木格的爹立即长篇大论.的对康熙感恩戴德了一番,说什么自己家是祖坟上冒青烟,自己才得了老十这么个好女婿,全托康熙的福云云。 若其木格的爹只感谢康熙一次.那倒也算是正常的社交礼仪,可他偏偏啰里啰嗦的谢了康熙十多回,听得康熙和在场的众人都倒了胃口,还好,在众人骚动前,其木格的爹总算说到了正题,非常的言简意赅,“十阿哥一向好武,老臣未曾听闻他对经商有所涉猎。” 康熙对其木格爹定的基调甚.是满意,微微点点头,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却见乌尔锦噶喇普就此闭了嘴,一副想下场的样子,只好继续问道:“那依着王爷的意思,十阿哥对经商不在行,难当此任了?” 不等乌尔锦噶喇普回答,巴林部落的郡王乌尔衮.就起身说道:“皇上,十阿哥大才啊,对经商不在行,还能赚那么多银子,这样的人才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啊。” 康熙被哽的无语,呛了口气,正想发表一下高见,就.见奈曼部的郡王吹忠也起身附和道:“皇上,不仅如此,十阿哥简直就是散财童子转世,走到哪都能给大伙添些进项,若此事情交由十阿哥负责,这赚银子是指日可待啊。” 康熙有些气闷,经过调查,康熙也知晓了老十商.队的经营模式,与其他商队不同的是,北边几个部落的女眷都投了份子进去;此外,商队也以各种明目给这些部落投了银子,由这些部落负责生产原材料,诸如羊皮、地毡之类,他们负责销售,简而言之,老十与蒙古部落互相掺股、分工合作,目前来看,基本实现了双赢。 按说知道了这.层缘由,将这方法推广就是,可事实却并非这么简单。 毕竟老十的商队具有先天优势,是一只纯蒙古人商队,大家属于同宗,交流起来没有障碍,而且老十的小姨子就嫁到了漠北蒙古,加之老十的岳父也是蒙古响当当的人物,老十与蒙古部落合作时就没那么多的后顾之忧,不用担心蒙古人污了银子不办事,反之亦然,蒙古人也放心,老十就算赖账,他们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进京打官司,在蒙古地界就能把场子找回来。 民间的商人一般都是给权贵送点孝敬,找个后台供着就好,没人有那胆子与权贵合作,都担心合作个两三年,自己的身家全合作成旁人的了。 就算京城有几个府邸也具备同样的先天条件,但老十的商队与蒙古人合作的收益所得并不多,毕竟蒙古的土特产在中原的销量不大,而且竞争也激烈,老十几乎是薄利经营,但这几分薄利却也足以给蒙古的底层人士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如果就这些薄利,老十和蒙古贵族早就散伙了,让高层欢欣鼓舞的利润则来自于走私。 康熙总不能鼓励大伙走私赚取暴利吧。 见大伙又想再来次群荐,康熙真想将这事交给老十负责,到时候满大清都是毛毡子和西洋货,送人都没人要,看这群人怎么个哭法!! 可康熙毕竟不是老十,没法赌气,暗暗压住心头的火气,决定采取拖字决,说道:“出京前,朕也问过十阿哥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可眼下往返蒙古的商队也不少,他也没辙,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没人看得出康熙在说慌,也没法和远在京城的老十对质,一时间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琢磨着是否该进京游说老十,改变一下商队路线? 九阿哥心里很不痛快,老十怎么没给自己提过这一碴? 就在大家沉思之际,科尔沁和硕里克图亲王巴特玛起身了,科尔沁有好几个亲王,可巴特玛身份最尊贵,孝庄和如今的太后全是他家的,他的分量自然是不言而喻。 康熙微微有些不悦,心想,科尔沁以你为尊,你不弹压着其他部落,由着他们承头闹事倒也罢了,如今又亲自出马,是否有些过了?但面上还是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巴特玛说道:“皇上,老臣听说,十阿哥曾说过,蒙古遍地都是宝,想来应该是有了什么主意,许是主意还不成熟,才未言明…” 巴特玛此话一出,场下众人全楞了,片刻寂静后,会场便响起了嗡嗡声,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确认起来:“十阿哥真这么说过?”“不知道,但王爷应该不会乱说。”“应该是说过…”“问问乌尔锦噶喇普…” 而其木格的爹一时也没消化掉这个消息,怔怔的盯着桌前的大盆羊肉,对身旁的询问充耳不闻。 康熙才不打算帮老十遮着掩着,直接说道:“十阿哥也是从他福晋处听来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知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此话的出处?” 其木格的爹起身后茫然的摇摇头,心想,若我的部落遍地都是宝,我至于靠女婿发财吗? 此时场上的风向立即转了,大伙全去逼问其木格的爹,老十的岳父,一个个拍着胸脯要和他结为安达… 康熙乘机宣布散会,赶紧起身逃了。 弘暄正想冲进大伙的包围圈,将自己的外公解救出来,却被十四掳了去。 “十四叔,我不惹事,你放开我…” 十四将弘暄拎到一个角落,问道:“听说你昨儿找你姨母去了?” 弘暄无辜的点点头。 阿茹娜此次和丈夫呼和一起陪着自己的公公朋素克来朝拜康熙,获得了朋素克的大老婆和其他儿子一致同意,大家都不笨,知道关键时刻得打亲情牌,不管老十去不去热河,阿茹娜两口子也能见见乌尔锦噶喇普,对松散的商业联盟大有好处。 于是,十四便首次见着了呼和,第一天就找了个由头与呼和拼酒,惨败而归,第二日酒劲儿还没过,又拽着呼和赛马,堪堪打了个平手,觉得没脸的十四钻进自家福晋帐篷,发了一顿无名火。 十四很想和阿茹娜单独说两句话,可却遍寻不到机会。 尽管这几天,十四在太后和八福晋、九福晋处“偶遇”了几次阿茹娜,可两人却完全没法对话。 十四本想叫自家福晋与阿茹娜多套套近乎,可就算阿茹娜过来做客,十四也没法单独与阿茹娜呆在一起,本想派人去约阿茹娜,又怕呼和起疑心,让十四这几天很是郁闷。 听说弘暄昨儿跑到阿茹娜帐篷里去玩,天要黑了才去康熙面前报导,十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头猪,这么好的信使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因此,尽管此次大会上九阿哥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但十四却浑然不知,只想着会议赶紧结束,好和弘暄勾兑一二。 因此康熙一宣布散会,十四就将弘暄逮了过来,得了弘暄的肯定回答后,十四又问道:“呼和在不?” 弘暄点点头,说:“姨父也在,给我带了好多礼物,我眼睛都看花了,呵呵。” 十四闻言,对呼和很是看不起,贿赂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想了想,道:“你去悄悄告诉你姨母,叫她呆会儿去趟围场附近的河湾,记住,别让旁人知道。” 弘暄睁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十四摸了摸弘暄的脑袋,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十四叔以前借了你姨母钱,一直拖着没还,怪没面子的,想找个没人的地把帐还上,也顺便谢谢你姨母。你可别说出去啊,要让大家知道了,十四叔的脸朝哪儿搁啊?” 弘暄奇怪的问道:“十四叔,你什么时候借的钱啊?” 十四很有耐心的说:“好多年了,利息都比本钱多了。” 弘暄一知半解的点点头,虽然十四叔不是外人,可姨母对自己也很亲,弘暄不打算劝姨母少收利息。 见弘暄的小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十四轻轻松了口气,接下来却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想回帐篷换身衣服,又怕耽搁了时间,最终还是直接奔赴河湾… 而九阿哥此时却铁青着一张脸,不管身旁的八阿哥怎么说,就是打死不说一句话…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迷茫 第一百九十九章迷茫 八阿哥正想找个地方好好开导一下九阿哥,宜妃派人来了。 八阿哥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九阿哥僵直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行宫住房紧张,康熙对自己的诸多小老婆还是很体贴的,全给她们分了房间,免得她们在帐篷里受苦,但九阿哥此时却不得不在路上多耗些时间。 虽然路途稍微有些长,九阿哥也多吹了些冷风,但脑袋却并没清醒起来,直到见了宜妃,九阿哥的情绪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九阿哥此时想杀人放火,宜妃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顾及形象,早将房间推倒重建了。 母子俩静静的站在屋子里,.宜妃瞪着修长的丹凤眼死盯着九阿哥,九阿哥则平视前方,聚焦在空气中的某个点。 良久,宜妃终于出声道:“你叫额娘.说你什么好?额娘天天叫你专心朝政,你却偏偏要去不务正业,眼下可好了,你自以为得意的营生在旁人眼里还不如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十阿哥!” 九阿哥压抑着心中的窝囊气,.道:“儿子不孝,劳额娘操心了。” 宜妃转身坐了下来道:“十阿哥平时瞧着倒是老实.的,没想到居然背后捅你一刀,额娘早就告诫过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偏偏不听,非要跟他好的穿一条裤子,对你五哥却疏远得紧,眼下既吃了教训,你也多长长记性。” 九阿哥缓缓道:“是那帮蒙古人有眼无珠。” 宜妃面色更沉了,责怪道:“到现在你还护着十阿哥,.蒙古人是可气,可这事是谁惹出来的?是谁将这烫手山芋推给你的?是谁在外吹嘘自己是散财童子,想生生压你一头?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九阿哥不想再去辩解什么,免得一个出言不慎,.弄出个火上浇油就更麻烦了,因此便闭紧了嘴巴,听宜妃训导。 宜妃揭露了老.十龌龊的心灵后,又叮嘱九阿哥作为天潢贵胄,不能凭白受了这委屈,但凡事都得动脑子,别蛮干。 九阿哥只管点头不做他想。 宜妃最后又将老十臭骂一顿,告诫九阿哥多学学识人术,才将九阿哥放了出去,自己则准备换个行头去太后处见机诉诉九阿哥的委屈。 九阿哥出得行宫,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便骑马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闲逛,随从远远的在后边跟着。 九阿哥心里是一肚子的邪火,要说对老十没丝毫埋怨那自是不可能的,老十生平的所有事迹一一在九阿哥脑中闪过,九阿哥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好事全叫老十一人给占全了?苦闷的九阿哥开始埋怨起了老天,都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狗屎运全给了老十,连一点狗尿也不匀给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九阿哥的马蹦跶蹦跶的将九阿哥带到了河边,望着清澈的小河水,九阿哥是思绪百千:老十行事虽然不敢恭维,但若烽烟再起,能领兵的阿哥非他莫属,朝中军中想来都不会有人质疑;可自己这些年来银子没少赚,为人处世也值得嘉许,为什么却没人认可自己的能力呢?还生生被一群蒙古蛮子小瞧了去,九阿哥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了迷茫… 迷茫的九阿哥任由坐骑沿着河边懒懒的散步,却不想远远瞧着了十四的贴身随从守在三匹马旁,九阿哥没心情与人打招呼,便准备拉过缰绳掉头,转身前无意识的又瞟了一眼,猛然觉得不对,怎么会是三匹马呢?当即下了马,悄悄的朝前踱去,不多时便瞧着十四与一蒙装女子站在一处,不知说着什么… 十四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早早的就到了河湾等候,但等阿茹娜到了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阿茹娜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便也沉默着。 毕竟人是自己约的,十四得负责活跃气氛,便前言不搭后语的胡乱攀谈着,但选的话题有多无聊就多无聊,无外乎什么日子好不好啊?什么时候去京城玩啊?夫家有什么特产啊?… 阿茹娜这些年性子倒沉稳了些,没有嘲笑十四,皆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客套得让人觉得有些假。 良久,阿茹娜方说道:“弘暄给我带信的时候,我本不想来的,可每年都凭白收了十四爷的礼,想着也该亲自给十四爷道声谢…” 不等阿茹娜说完,十四就插话道:“爷本想给你去信的,又怕给你添麻烦,只好给你捎些东西过去,免得你…”十四顿了顿,生生将“忘了爷”三个字压了下去,过了会才说:“反正有商队往来,也不费爷的事。” 十四说着说着就想埋怨阿茹娜为什么不给他捎些回礼,挣扎了片刻,还是生生忍住了。 阿茹娜握紧帕子,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年年都带东西给我,我姐姐有没有说过什么?” 十四笑了笑,道:“我都是托的十哥,十哥这人心粗,十嫂也不是个心细的,就算十哥给她说了,她应该也不会多想,反正我没听十嫂说过这事,也没听十哥念叨过。” 阿茹娜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两人又默默无语的看了会草地,阿茹娜便请十四以后别再破费了,然后便提出了告辞,十四只觉得心里一紧,马匹牵来后,见阿茹娜就要上马,十四忙低声问道:“他对你好不好?” 阿茹娜笑着点点头,道:“他是个好人,性子也好。” 十四不甘心的问道:“他的那些妾欺负你没?” 阿茹娜摇摇头,道:“都规矩着呢。” 十四还是不死心,又问着:“你嫁过去后,他又纳了几房妾室?” 阿茹娜笑笑,“三房还是四房,你这么一问,我还真得想想,呵呵。” 十四这下抓着了稻草,道:“你怎么能容他这样呢,十嫂就没准十哥再纳妾,呼和太不像话了!” 阿茹娜无所谓道:“这世间女子都这么过的,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再说,姐夫就算没再接新人进府,但姐姐嫁过去前,府里不也有两个小妾。” 十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两码事,是不是怕闹起来没人帮你?你尽管闹去,有爷在呢!” 阿茹娜盯着十四道:“十四爷也是妻妾满堂,说这些话有些没道理。” 十四闹了个大红脸,有些讪讪道:“那不一样,如果,如果…” 阿茹娜轻声说道:“十四爷,我真过得挺好,你别替我担心,你以后真别再破费了,你的情分我记着呢,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比送我什么礼物都强。” 阿茹娜走后,十四懊恼的找了个块石子朝水面扔去,激起阵阵涟漪,十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想着阿茹娜过不好,被人欺负呢? 十四望着层层的水花,理不出头绪… 这厢十四不愿阿茹娜离了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那厢小弘暄却是一脸的幸福。 受十四的启发,弘暄认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兴冲冲的给康熙显摆着,“皇玛法,您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您要觉得合适,我就告诉姥爷去,叫姥爷赶紧将钱借给八伯、九伯和十四叔,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康熙躲进行宫后,刚打了个盹,弘暄就跑了过来献策,康熙虽然对弘暄的主意没抱希望,但却也万万没想到弘暄小小年纪居然会想到放高利贷这么个恶毒的损主意。 康熙强忍住火气,问道:“怎么想到的这法子?” 弘暄笑得一脸灿烂,道:“突然想到的,真是笨啊,要早知道这法子能生钱,我每月也不用过得紧巴巴的了,唉,不过现在也不晚,孙儿回京后就把月钱借出去,不几年就能拿回好多好多钱了,呵呵。” 康熙脸一沉,顾不得追问弘暄因何会想出这法子,忙打探道:“你月钱是多少?怎么不够用?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费?”康熙觉得老十两口子太不可靠了,看来以后得全方位加强对弘暄的教育,一丝一毫都不能叫老十两口子插手。 弘暄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有钱人的幸福中,兴奋的说道:“我和妹妹每人每月有十两银子的月钱,但要拿出7两银子资助庄子里的小孩,叫他们有钱去读书或者学手艺。等我回京后,我每月都借出去1两5的银子,几年后,钱就翻番了,哈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花不完还可以资助几家老人的医药钱,哈哈…” 康熙呆了呆,问道:“那你不是每月就用1两5?” 弘暄点点头,“辛苦这几年,以后就好了,哈哈。” 康熙纳闷道:“你把钱借给谁啊?” 弘暄想也没想就说:“弘曦他们啊,还有府里的下人。” 康熙一听,心道,得,给下人放高利贷,看来弘暄是彻底不要名声了。 康熙对弘暄的慈善事业很感兴趣,细问之下,才知道弘暄进上书房后,就问其木格,前山寨的黑狗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其木格很是残酷的告诉弘暄,他们没钱读书,于是有着一个善良之心的弘暄便央求其木格出资办学,哪知封建家兼资本家的其木格一毛不拔,反而盘算起了弘暄和安安的月钱。 可怜的弘暄和安安怎么斗得过万恶的剥削者,乖乖的将自己每月70%的收入上缴。 弘暄很是开心的说道:“前期要花些钱,要在庄子里修个学堂,所以以前积攒的钱也全花光了。” 康熙挑拨道:“你怎么知道你的钱花到哪了?” 弘暄笑道:“每月有账册的啊,额娘会给我们看的,最近半年支给学徒的开销大些,庄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读书,大多去学手艺了,黑狗也去学木匠了,前山寨的学堂里只有两个学生,学生最多的一个学堂也就五个学生,嘿嘿。我们的钱不够,额娘就先垫着,等年节我们领了赏赐再补上。” 康熙对其木格压榨自己儿女零花钱的行为很是不齿,但见弘暄这个麻木的被剥削者没一丝觉悟,便不打算鼓动弘暄闹**,让弘暄自己觉醒好了,因此,康熙转而开始逼问弘暄如何想起放高利贷的。 一来二往,弘暄被逼急了,道“皇玛法,您别问了,我答应了不能说的,而且,这主意也不是十四叔出的,真是我自己想的”…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谢谢 第二百章 误 第二百章误 莫名伤感的十四只伤完了春,还没来得及悲秋,就被康熙传了去。 被打断了情绪的十四很是不爽,一脸的不悦,不想进屋时却遇见弘暄满脸愤懑的走出房门。 十四打了个激灵,拉住弘暄悄声问道:“你说了些什么?” 弘暄头次见识了康熙恶毒的语言攻击能力,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就接到了处罚通知,禁闭三天,抄两本书。 这让本来约好舅舅明天去牧场玩的弘暄窝了一肚子火,哪还有心情理十四,听得十四问,一边撅着嘴道:“被皇玛法罚了。”一边继续埋头朝外走。 十四正待问个清楚,就听到.屋里传来康熙的声音,“胤祯,在门口矗着干嘛?” 十四只得哀怨的看了眼弘暄散.发着浓浓怨气的背影,忐忑的走了进去,跪下行礼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抬抬手,吩咐道:“起来吧。” 十四站起来抬头一看,康熙满.脸绯红,看来刚才训斥弘暄是下了大力气,耗费了些心神,便试探道:“不知皇阿玛唤儿子前来,有何事吩咐?” 康熙看了十四一眼,说道:“眼下你已封了爵位,但还.没开府,你在阿哥所的开销一直都是内务府出的,朕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今起就叫内务府停了你的例吧。” 十四一下傻了眼,虽说给封了贝子,但贝子一年的.俸禄只有1300两,禄米1300斛,又没分庄子,靠这点收入一家人不是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即将挨饿的现实立即将十四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结中拉了出来,十四沉声问道:“皇阿玛,儿子还没开府,手里也没庄子…”十四顿了顿,厚着脸皮道:“内务府若断了供给,儿子,儿子怕府里周转不开,还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十四其实想说,.你干脆让我分家得了,但却没那胆子主动提及,只好赖着叫康熙掏钱帮他养家糊口。 康熙“咦”了声,很是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到处在放贷吗?那些黑心钱还不够你用的?” 弘暄一看就是棵好苗子,稍加培养肯定能成为坚定的布尔什维克,虽然说漏了嘴,但打死也不出卖十四,当然,这也变相的加重了自己的刑罚。 于是康熙只好自己凭空猜测了,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十四借高利贷,二是十四放高利贷,作为十四的爹,康熙潜意识里认为如果十四借高利贷,自己也没脸,便直接武断的认为十四肯定是在放高利贷,无意中被弘暄得知,要不弘暄怎么会美滋滋的算自己能收多少利钱呢? 十四本以为康熙此举是提醒自己注意生活作风问题,没想到会扯到高利贷上面,转了转眼珠子,猜测弘暄到底是怎么卖的自己:如果弘暄和盘托出,康熙应该给自己加薪,而不是扣除福利… 见十四没出声,康熙发了个鼻音。 十四忙快刀斩乱麻,决定先喊冤,“皇阿玛,儿臣冤枉啊,不知何人在皇阿玛面前诋毁儿臣,儿臣愿与他当面对质!” 康熙疑糊的看了看十四,心想,难道他是苦主? 但康熙实在问不出口十四是否借了高利贷,这不是显示自己克扣儿子生活费吗? 于是,康熙决定实话实说,“那你怎么让弘暄想起高利贷的?” 十四很是诧异,自己的十哥和十嫂都是木鱼脑袋,弘暄怎么就这么会举一反三呢? 但康熙在上面等着,十四也不好花时间去揣测弘暄怎么突然变了异,只好推卸责任,“皇阿玛,儿子真是冤枉啊,真没给他提过。” 见康熙不做声,十四估摸着没法交差,急中生智,道:“许是儿子和九哥闲谈时提及,被弘暄听了去,儿子也记不得了…” 康熙喃喃道:“你九哥?” 十四闭着眼睛道:“儿子曾向九哥讨教过高利贷,许是不巧被弘暄听了去…” 康熙“喔”了声,淡淡的道:“你讨教高利贷干什么?” 十四支吾道:“儿子听说高利贷害人,可不大清楚那利钱是怎么个算法,这才向九哥请教…” 若十四能糊弄过去,那康熙也就可以改姓了。但康熙依旧还是派人去将九阿哥找来,一副非要弄出个水落石出的样子。 九阿哥本来就满心悲愤,不巧又撞破了十四的私情,郁闷的九阿哥更想抹脖子了,九阿哥就没想明白,那蒙古福晋的妹妹圆圆的一张脸,到底哪吸引人了? 不想正在捶胸顿足时,又被康熙逮了去。 见十四也在屋里,还不停的朝自己挤眉弄眼,九阿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十四东窗事发了,九阿哥行完礼后,不待康熙发问,就主动说道:“皇阿玛,十四弟冤枉。” 要换了老十,此时肯定不住的点头,可十四比老十精明多了,见九阿哥上来就为自己喊冤,急得直跺脚,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问,就忙着帮喊冤,这不是添乱嘛。 其实这也怪老十,九阿哥帮他擦屁股擦得多了,就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解决模式,于是惯性使然,九阿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帮着喊冤,想刹车都刹不住。 康熙乐了,问道:“他哪儿冤枉啊?” 九阿哥扭头看了看十四,只见十四不停的摆手,九阿哥当即道:“那些都是无影的事。” 康熙歪着头,道:“哪些啊?” 九阿哥又扭头看着十四,只见十四手舞足蹈的不停比划,看来还是与老十搭档比较好,老十随便一个眼神,九阿哥就清楚明了,哪像现在,十四比了半天,九阿哥还没看明白。 九阿哥也有些气闷,心想,自己是偷偷在一旁撞见的,按理说应该没人知晓,那么此时康熙肯定是要询问自己平时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自己只与老十熟络,怎么他小姨子的事也来问我啊? 九阿哥也懒得再去猜十四是什么心思,便冲十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悄悄指了指康熙,然后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要我帮你给皇阿玛说,你是清白的?十四想了想,消化成,我给皇阿玛说不知道?便点了点头。 于是,九阿哥便嗡声嗡气道:“回皇阿玛,儿子出京时,十弟妹托儿子给她妹妹带点东西,儿子今儿没那心情,就叫十四弟帮着转交了,十四弟与那妇人之间真是清白的。” 康熙见两人不停的比划沟通,正觉得这出哑剧很好看,不想九阿哥却揭露出了这番**,当场石化。 十四更是遭了个晴天霹雳,红着脸道:“九哥,你胡说什么呢?” 九阿哥很生气,自己这么说哪错了,可瞅着十四神色不对,又发觉康熙也僵在那里,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折腾了两个时辰,九阿哥和十四才汗流浃背的脱身,九阿哥不好意思道:“十四弟,真对不住,这事谁想得到啊?” 十四盯着九阿哥,红着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 九阿哥忙说:“我骑马去散心,不巧看到了,真是无心的。” 十四恨声道:“我被打发连夜回京,这下你满意了吧。”说完拂袖而去。 九阿哥也气得跺了跺脚,将罪过全推到了老十头上,要不是他,自己今儿怎么会这么大失水准? 老十连打了几个喷嚏,道:“谁在念叨爷呢?” 其木格笑道:“俗话说,打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你,两声是有人骂你,三声是有人念叨你,四声嘛,嘿嘿…” 老十忙道:“爷刚打了四声,是什么啊?” 其木格摇摇头,逗道:“爷真是打了四声喷嚏?” 老十点点头,还不忘问安安,“安安,阿玛刚才就是打了四声喷嚏吧?” 安安笑着道:“阿玛说四声就是四声。” 然后老十便很得意的看着其木格,催促道:“快说啊。” 其木格晃着脑袋,想吊吊老十的胃口。 安安看不过眼了,道:“阿玛,我知道,就是天要晴了的意思。” 其木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靠在椅子上乐不可支。 老十对这个答案很是失望,而且,这答案有什么好笑的?便拍拍其木格道:“你笑什么呢?快歇歇,别背过气了。” 说完便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专心检查着安安的功课。 其木格忍不住道:“爷,你真不知道啊?” 老十抬头茫然的说道:“知道什么?” 其木格笑呵呵的道:“狗打喷嚏要天晴,哈哈哈哈。” 老十盯着安安,安安却愤怒的盯着其木格,指控道:“每次我和弟弟打喷嚏,额娘都说要天晴了…” 老十又转而盯向始作俑者,而其木格还笑得东倒西歪的,“孩子小就算了,爷怎么也不知道啊?这可是常识啊,哈哈。” 老十转了转眼珠,道:“其木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也没讨到好。” 其木格笑道:“爷,这么说,你是认了啊?” 老十正要反驳,就听安安道:“阿玛,好男不和女斗,别理额娘。” 老十点点头,道:“就是,咱们不理她,让她一个人笑去。” 然后便继续检查安安的作业,不时的赞美两句。 其木格笑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主动说道:“想不想知道打四声喷嚏是什么意思啊?” 老十和安安都没理她。 其木格扯了扯老十的袖子,“爷…” 老十扭头白了其木格一眼,勉强说道:“是什么意思啊?” 其木格一下来了精神,道:“打四声喷嚏啊,就是说明你着凉了,哈哈。” 其木格笑了两声,见没人附和,纳闷道:“不好笑吗?” 老十很不赏脸的摇摇头,安安更可气,对老十说道:“等小dd生出来,额娘就不会这么傻笑了。” 老十很讨打的点点头。 其木格讨了个没趣,赌气道:“没一点幽默细胞,等弘暄回来讲给他听,他肯定觉得好笑…” 弘暄正在泼墨作业,不想被其木格念叨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摇摇小脑袋,自言自语道:“喷嚏这么响,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 刚到门口的康熙再次石化… 大家周末愉快,请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零一章 急刹车 第二百零一章急刹车 老十留守京城当“代”领导的日子按理说应该很清闲。 重大事务不着急的都报给热河的康熙处置,紧急事件还没遇到过,更别说加急了。 一般的寻常事务都有例可循,没谁想去标新立异,毕竟这些东西最终还是会呈给康熙御览。 而且四阿哥已经快马出京去换三阿哥,老十也不用偶尔看他的那张冷脸,七阿哥更是不会找人麻烦,所以,按常理来判断,老十这些日子应该过得很惬意。 可常理到老十这却偏偏绕了道。 虽然老十大部分时间都按时或稍微提早下衙,虽然老十貌似很有闲情逸致的欣赏其木格紧张的纠结于眼角纹和妊娠斑,虽然老十一如既往的娇纵着安安,虽然老十只是偶尔与蒋先生开碰头会,但其木格还是感觉到老十心中有事。 因为一向睡眠极佳的老十最近破天荒的失眠了。 其木格怀了孕,晚上睡眠就.不怎么好,半夜常常莫名其妙的醒来,徒劳无功的数羊,不想却发现老十半夜时分依旧还在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其木格头一个就想到老十肯定.是内分泌失调,反正眼下胎儿已经早满了三个月,其木格便放心大胆的主动发出邀约,哪知老十却不耐烦的给了其木格一个后脊梁,“你有点当额娘的样子行不行?”让其木格凭白羞红了脸,好似自己果真就是个yin娃**。 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半夜悄.悄观察着,没发现老十有什么不雅的举动,虽说成婚这些年,老十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会过过两三个月的清修生活,但都是鼾声如雷,从未半夜睁眼数星星,其木格便开始担心老十是不是给憋出毛病来了,于是第二日便试探的说让太医给老十把把脉,调理调理身体,老十却皱了皱眉头,叫其木格少操心。 其木格左思右想,只得裁定老十心中有事了。 如此一来,其木格更是好奇了,老十从来就装不住.事,不论生气还是高兴,脸上总能显出些端倪,有时候超水平发挥,最多也就在心里憋个两三天。这次居然能面上装得象个没事人似的混过了好些天,看来老十应该是修炼了什么秘笈,功力大增。其木格遂决定与时俱进。 可老十却是矢口否认,其木格也不会什么策略,便.直接问道:“那爷为什么晚上总睡不好?” 老十怔了怔,道:“爷吵着你了?” 其木格摇摇头,道:“没有,我本来半夜就要醒好几.次,可是爷,你可是天塌下来都能睡得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 老十勉强笑了笑,道:“没事,你别操心。” 其木格劝道:“爷,.我知道你怕我大着身子,受不得刺激,所以这段日子不管什么消息都将我瞒得死死的,可是爷,我没那么娇气,再说了,我也不傻,不会去生什么闲气,就是作坊关门大吉了,我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老十有些不耻其木格空口说大话,笑道:“成,等有天作坊倒了,爷看你是不是不在乎。”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正想反驳,却猛然惊觉老十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便继续坚持着:“爷,你到底心烦什么?说出来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了你,也总比你一人憋在心里强。” 老十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爷想去遵化一趟,可没皇阿玛的旨。” 康熙给自己和自己老婆建的陵园就在遵化,老十想去遵化应该是想拜祭他额娘了,可眼下既不是他额娘的生辰也不是死祭,清明节也早过了,老十怎么会滋生这想法?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至于让老十为难的觉都睡不香了吗? 听得其木格的询问,老十没做声,而是扶着其木格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等屏退了众人后,老十才轻轻叹了叹气,“其木格,舅舅做得有些过了,爷,爷…” 其木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道:“爷,舅舅既然不好相与,咱们不与他往来,额娘应是不会怪罪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不,咱们在院子里做个香案,给额娘禀告一下,额娘一定能听到的,再不济,咱们多烧些纸钱,那些鬼,喔,不,那些天差肯定会尽心办事,一定会把话给额娘带到,要不…” 听着其木格轻快的语无伦次的胡说八道,老十无奈的笑了笑,道:“尽是馊主意。” 其木格不知道阿灵阿最近怎么招惹了老十,但见老十不齿阿灵阿的行为,便想趁热打铁的劝老十与阿灵阿脱离干系,于是,忙劝道:“爷,额娘那晚点禀告也没事,咱们只要定了章程就好,反正这事又用不着明说。” 见其木格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立即贴出与阿灵阿绝交的告示,老十只觉得自己为人太过失败,费心的在两边和稀泥,却依旧还是换来最坏的结果,老十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木格见老十心绪不佳,也怕逼急了老十,适得其反,便叹气道:“爷,你若不愿与舅舅断了往来,依着你就是,只是你以后多留个心眼。” 其木格这话老十爱听,老十甚觉安慰,便道:“两家的往来肯定是要断了,爷前些日子发作了舅母的亲戚。” 其木格愣愣的看着老十,不知道阿灵阿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逼得老十出手反击,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是乐是痛。 喜的是老十终于决定与阿灵阿划清界线,忧的是老十可能斗不过阿灵阿,到时候没准还成了大清头号忘恩负义之人,乐的是老十以后不与阿灵阿为伍,更不会加入八爷党了,以后的政治生涯似乎也不再那么灰暗,痛的是骨子里甚是看重娘舅的老十被逼得绝地反击,不知忍受着多大的伤痛… 看着老十,其木格的母爱油然而生,思索了半天,终于出声道:“爷,咱们渐渐不与他往来就是,没必要弄成仇敌,这样额娘心里应该也不好受。” 老十看着其木格,幽幽道:“舅舅做得有些事委实有些过了,上次你名声受损,舅舅也脱不了干系…” 其木格觉得心中暖暖的,当下笑道:“爷,我眼下不还是好好的吗,以后咱们两家不来往了,他想生事也没那么容易了不是?你发作舅舅的人,让旁人看来倒是你小气了。” 老十百感交集,道:“其木格,你就是心太软了。”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道:“爷,横竖你已经打定主意不与舅舅来往,就别和舅舅闹得太僵了,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其木格觉得老十有些义气用事,又不是学前儿童抢玩具,非要当面说再也不和你玩了之类的赌气话,也不是小学生打架,定要用拳头来证明真理,也不是中学生闹别扭,一定要写封绝交信,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知道在断绝外交关系的同时,如何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老十哪知道其木格正觉得他幼稚,反而感叹的认为自己娶了个特宽容的老婆,越发觉得阿灵啊咄咄逼人,当下语气中便多了份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爷想收手,舅舅也不会答应,舅舅那边已经有了反应,爷这两天也得有番大动作。” 其木格觉得幼稚的老十与老奸巨猾的阿灵阿对阵,定是讨不了好,与其一败涂地,还不如高挂免战牌。于是继续劝道:“爷,既然还没开始,就停下来吧,舅舅要闹就由着他,一个人闹得没劲了,自然觉得没趣,咱们不理他就是。” 见老十还在犹豫,其木格便道:“爷,这几天你睡不好觉,想来心里也难受,这又是何苦呢?争一口气也得看地方,两家若真明刀明枪的对着干,生生叫旁人笑话。咱们不与他们往来就是。” 其木格央求了半天,受其木格软心肠的感召,老十总算同意停止报复和反击计划,将其木格送回屋后,转身去了前院,与蒋先生商议。 蒋先生开始就不同意老十大张旗鼓的向阿灵阿开炮,但如今却也不赞同老十半途而废,“王爷,今儿已经有折子弹劾您在前山寨骄横贪墨,您此时罢手,不是正应了这罪名?” 老十摆摆手道:“爷行得端坐得正,叫朝廷派人查就是,手上的事都停了。” 蒋先生道:“那昨儿弹劾您结交沙俄,走私物品呢?” 老十道:“爷这就派人通知商队,今年打个漠北部落的旗号,让理藩院头疼去。” 蒋先生道:“王爷,接下来的日子,怕还有更多弹劾…” 老十道:“由着舅舅闹去,爷不和他一般见识。” 蒋先生思索半天,道:“王爷不想继续发力也行,但浙江盐运使乌尔额的事还是继续跟进吧,这样也能表明王爷是秉公执法,未掺杂私怨。” 老十想了想,道:“嗯,就照你说的做。” 蒋先生赶紧出门去宣布行动取消,蒋先生刚走,老十就收到了其木格爹从热河送来的信函。 老十的消息一直都是靠九阿哥传递,九阿哥受了窝囊气,连带的也不待见老十,便没给老十通消息,因此老十此时才知道九阿哥的商业才干受到了蒙古人的严重鄙视,加之其木格爹也着重询问了蒙古财富的问题,老十便急冲冲的往后院冲去,不多时,就传来了老十的怒吼声:“这是能顺口说说的事吗?这下九哥可被爷害惨了!” 其木格一脸的委屈,辩解道:“蒙古若真是遍地黄金,哪还轮得到我来告诉你啊…” 今年没出门,呵呵,更得早些,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多谢多谢 第二百零二章 运 第二百零二章运 老十这次脾气发得有些大,连着十多天都黑着一张脸,其木格自知理亏,没敢应战,反而积极献计献策,帮老十想补救措施,叫老十找自己的亲爹帮忙,但也没换回老十的好脸… 老十这厢发着脾气,热河的康熙心情也不佳,康熙这几天觉得自己这帮儿子越发看不透了,知晓了十四的小心思,康熙专门在阿茹娜去给太后请安时跑过去看美女,左瞧右瞧之后,康熙断定要么十四眼神有问题,要么自己真亵渎了两人之间纯洁的友谊,正在为是否应该后悔将十四匆忙赶回京时,惨遭蒙古人蹂躏的九阿哥又跑来了,信誓旦旦的请康熙给他一个机会,他愿意为蒙古的脱贫致富贡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康熙见九阿哥受得刺激过深,便耐着性子好言安抚了一把,说是等蒙古王公想明白了再说,孰料九阿哥越发疯癫,当场就要咬指立军令状,郁闷的康熙只好叫人找来八阿哥,将他劝了下去,还好,经过几天的观察,九阿哥尚算正常,没失了心性。 康熙还没迷糊过劲来,老十又跑来凑热闹。 老十主动挑衅阿灵阿,可只轻轻推了人家一下就没了消息,而阿灵阿已经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展开了反击,但老十依旧按兵不动,只是将乌尔额的贪腐账目报了上来,顺带的还有几个贪官的罪行,康熙很生气,难道老十就没准备后手?简直愚蠢透顶。 看来给康熙当儿子还真不容易,太聪明了,康熙要忌惮,太笨了,康熙又嫌弃。 又过了十多天,阿灵阿的攻.势更是凌厉,老十的自辩折子透着几分不耐烦,却连乌尔额的事件也不提了,只是在名录上增加了一个新查出的贪官。 康熙看着这一切,不由疑惑起来,.难道老十真是一心为公,没其他心思? 但目前的形势却对老十非常.不利,就算老十真的是大公无私,但御史的弹劾折子也够老十喝一壶的,几经权衡后,康熙最终选择了静观其变,不打算出手帮老十收拾残局。 此时,康熙只觉得太子和四阿哥分外顺眼,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预料范围内,让自己省心不少。 就在老十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时,朝中有人看.不过眼了,资深御史赵秉全出来说话了,上折子请康熙还老十一个安静的办公空间,不能干扰老十办案。 赵御史的折子一上来,庄亲王的折子也到了,说.老十完全是被人打击报复,请康熙主持公道,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庄亲王一出面,.九阿哥就乐了,对八阿哥说道:“赵秉全那老家伙是个孤臣,他出来帮十弟说话,十弟这颓势立马就能扭转过去,可庄亲王凑什么热闹啊?他一掺和,凭白让人笑话。” 老十目前的窘境九阿哥一直没有插手,一来九阿哥觉得老十和阿灵阿之间掐架,康熙应不会重罚老十,二来,九阿哥接到老十的道歉信后,气越发不顺,有心看老十的笑话。 而八阿哥也没插手,他本来很想看看老十的后招,以评估老十的实力,没想到老十放了个焉屁,八阿哥失望之下也巴不得任由老十笨死算了。 当然九阿哥也借此机会理直气壮的在八阿哥面前帮老十辩白了两句,“八哥,我早就说了,十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他就见不得人家贪两钱,脾气一上来,管他是谁,通通发作了。他肯定没和四哥合谋。” 而四阿哥则恨得差点内伤,就这么个尽出昏招的老十居然将自己绕了进去,想着阿灵阿这几天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四阿哥就恨不得踢老十两脚,没那金刚钻别拦那瓷器活啊! 不管怎样,赵秉全出头后,朝中的一帮直臣便开始站在了老十一边,虽然没明着上折子帮老十开脱,但私底下的话却不好听,都认为阿灵阿过于嚣张,急得留守京城的阿尔松阿赶紧给阿灵阿发去了特快专递。 而庄亲王出面后,与他有些交情的一帮人也出来说话了,连盛京的老王爷也给康熙上了折子,说国家出个铁面无私的人不容易,请康熙一定要保护好老十这棵好苗子。 渐渐的,阿灵阿这恶人之名就给坐实了… 多疑的康熙立即开始猜测,这样的结果是老十无心造就的,还是精心策划之?于是本来要重办乌尔额的康熙,只将乌尔额革职了事。 不管怎样,这场风波还是渐渐平息了,没办法,阿灵阿若再不收手,只得遗臭万年了。 在这场风波中,老十的岳父,其木格的爹也没帮老十说话,他摸不准这出戏是否是康熙安排的,以此浇灭蒙古众人请老十出山的热忱,后来见庄亲王出头了,便找人问了问,知晓原因后,很是慷慨的从自己带来的洗衣女中挑了两个身体粗壮的给庄亲王送进了京,还带话道:“别瞧模样不好看,全是大屁股,好生养。” 九阿哥得到消息后,专门骑马追了二十里路,回来后对八阿哥说道:“那模样,也就几年没见过女人的兵丁有兴趣,庄亲王那一把老骨头了,想使力也难,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与庄亲王有仇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知道九阿哥背地说他坏话,还很是热情的邀请九阿哥到他部落去投资,因为老十在信中说了,他九哥很有赚钱天分,自己铺子的掌柜就是九阿哥推荐的,现今还不时的跑到九阿哥处讨主意,叫乌尔锦噶喇普在蒙古人中帮他正正名。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便抢先谋求与九阿哥洽谈合作事宜。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是老十的岳父,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动着蒙古诸王的心,见他与九阿哥走得近,众人虽然都按兵不动,但却没少打听。 渐渐的,就有风声传出来,说老十发家致富全靠了九阿哥,手下的掌柜全是九阿哥推荐的,如今老十府里的产业都还全靠九阿哥在打点,九阿哥虽说不上点石成金,但也没差多远… 风声传遍了蒙古包,也飞进了行宫高墙内,宜妃总算展露了丝笑颜。 九阿哥也是春风满面,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越发恭敬,虽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对外说的是实话,可总得承人家的情不是。 康熙当然也不是聋子,见乌尔锦噶喇普炒作的差不多了,便在某次聚会时,不经意的提及蒙古致富之事。 九阿哥满脸微笑着,等着天将降大任,虽然九阿哥知道前途布满荆棘,但九阿哥心中却憋着一鼓气,誓要在蒙古赚得盆满钵满,一想到这帮狗眼瞧人低的蒙古人届时尴尬脸红的模样,九阿哥就觉得无比畅快。 八阿哥虽然不赞成九阿哥接这苦差事,但也知道九阿哥这个心高气傲的主一定会想法证明自己,加之若九阿哥与蒙古交好,自己也额外多了一份助力,便没怎么阻拦。 宜妃微微笑着,心想,看你们这帮人如今可有脸面来请胤禟出手… 可康熙此言一出,会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半响巴林部落的郡王乌尔衮才起身说道:“皇上心念蒙古,实为蒙古之福,臣请皇上派十阿哥主持此事。” 乌尔衮话音刚落,不仅宜妃和九阿哥不可置信,康熙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莫非乌尔衮没听到八卦消息? 康熙干笑了两声,提醒道:“十阿哥不善经营,府里的事务其实都是九阿哥在帮着打理…” 科尔沁亲王巴特玛起身说道:“回皇上,做生意是需要有些本事,可最关键的是得有财运,九阿哥虽善经营,但蒙古委实过于荒芜,只有本事怕是有些为难,还需有福招财之人坐镇才好。” 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将老十夸成天上有、地上无的招财猫,好似老十往蒙古一站,金子就能从天而降似的。 最后奈曼部的吹忠说了句让宜妃和九阿哥恨他一辈子的话:“皇上,不如请十阿哥挂个虚名,由九阿哥负责张罗? 蒙古人纷纷叫好,康熙只得妥协,于是得偿所愿的众人立即大赞康熙英明。 宜妃脸都气绿了,心想,若做得好,岂非又是老十的功劳?可若做得不好,那肯定又会说九阿哥挡了大家的财运… 九阿哥也意识到这一点,铁青着脸,本想推脱,可在人家蒙古人眼里,自己压根就是免费赠送的,若推脱一番,倒显得矫情了,于是只好憋着气道了声:“是。” 此事总算有了结果,大家都松了口气,康熙下旨,九阿哥三个月内拿出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来,蒙古诸公忙提醒道:“十阿哥虽是挂名,但大事也得过问过问。” 于是,康熙又加了一句,“多和十阿哥商量商量。” 九阿哥只觉得血往上涌… 此事完满了结后,蒙古诸公觉得再多逗留也没什么意思,家里事又多,便纷纷向康熙辞行,五天之内,几乎全跑了。 其木格的爹是最后才撤的,临走前对九阿哥道:“九阿哥,我仔细想了想,你到我部落做生意的事也不能将十阿哥隔在外面,他毕竟是我的女婿,眼下又和他舅舅不愉快,呵呵,我也得想着他点,也算他一份子吧,哈哈。” 这话说得倒不错,九阿哥听了也没意见,不想其木格的爹又画蛇添足道:“我可不是说你没财运啊,谁让他是我女婿呢,呵呵,是吧?” 九阿哥气结…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呵呵 祝大家元宵快乐! 第二百零三章 托付 第二百零三章托付 康熙四十九年九月初十,康熙终于从热河回到了畅春园,三阿哥、七阿哥、老十以及留守京官早早的便在畅春园侯着。 康熙接受了众人的朝拜后,便奉送太后进园子休息,命大家明天再来汇报工作。 目送康熙和太后的车驾走远后,老十小心翼翼的跑到九阿哥身边,谄媚的笑道:“九哥,你回来了,一路辛苦,我备了酒菜给你接风呢。”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道:“不敢劳敦郡王大驾。” 老十嬉皮笑脸道:“九哥,你说这话可太介外了,为了这桌酒席,我可忙乎了好几天,你可不能扫了兴头。” 九阿哥白了老十一眼,径直朝自己府里来接他的马车走去。 老十见九阿哥一点台阶都.不给他,便对八阿哥道:“八哥,你帮我说说吧。” 八阿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算了,今儿赶了一天的路,着实有些累人,让你九哥先回府歇息,接风宴改在明日也不迟。” 老十见八阿哥没帮他的打算,.又看了看撒手站在一旁的十四,琢磨着自己若硬着头皮挤上九阿哥的马车,会不会被赶下来?可不想传旨小太监一路小跑的跑了出来,命老十进园子去接弘暄。 老十这才想起,折腾了这半天,好像是少了个人没.见着。 可眼下九阿哥还等着他安抚,他哪有心思去管弘.暄,便头也不回的道:“谁叫他跟进园子去的,让弘暄自己出来,那么大的人了,还怕在园子里走丢了不成?” 小太监为难道:“王爷,皇上命奴才来的。” 老十对康熙很不满,不待这么惯孙子的,但还是.只好冲九阿哥的马车喊道:“九哥,我呆会儿去你府上找你。” 老十走后,十四.冲八阿哥行了个礼道:“八哥,我先行一步。”说完不待八阿哥回话便跳上了马,经过九阿哥马车时故意扬起了一阵烟尘,可惜,没引起九阿哥的关注。 老十进园子耽搁得有些久,在城门即将合拢之际才带着弘暄赶到城下。 进京后,老十命勒孟带着弘暄回家,自己则朝九阿哥府奔去。 九阿哥虽说在畅春园外没给老十好脸,但心里却一直盼着老十过来,打算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修理老十一顿,于是九阿哥便通知管家,老十来了先领进大厅,让他干坐着,连次次等的茶都不用上,等老十心急火燎了再来通知自己。 哪知九阿哥慢慢的沐浴更衣、颇有感情的接见了府里一干女眷、慈爱的逗了一番子女后,还没见管家派人过来,九阿哥按捺不住了,一问才知道老十压根就没到。 即使老十不喊那一嗓子,九阿哥也笃定老十今天一定会来拜访,见老十迟迟未到,九阿哥知道,肯定是被康熙给拖住了。 本来还在琢磨着怎么收拾老十的九阿哥瞬间又开始为老十担心起来,直到见着生龙活虎的老十,九阿哥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出息,干脆拗过头去,重新酝酿情绪。 老十哭丧着一张脸,道:“九哥,这事真是我做错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要打要罚我都认,别不搭理我。” 九阿哥仰着鼻子哼了一声,道:“哟,真是天下奇闻,堂堂的敦郡王也会做错事,我没听错吧?” 老十很是陈恳的说道:“九哥,你就别再打我的脸了,我真错了。我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嘛?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一棒子将我打死啊。” 九阿哥这才将头拗向老十,怒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福晋说什么都是香的,就因为你福晋的一句气话,你瞧瞧,你将我害成什么样了?当初连五哥都出来拦你了,可你呢?就因为你福晋那么一句胡话,硬是赶着趟的将我朝火坑里推,这下你知道错了?我告诉你,晚了。” 老十立即拍了拍胸脯,道:“九哥,为这事我到现在都没给其木格好脸,其木格也知道自己酿成了大祸,老实得跟只猫似的,天天陪着小心,要不是我瞧她肚里怀了我的孩子,我准将她一顿好打,赶回蒙古去。” 九阿哥冷冷笑道:“行啊,等她生了孩子再赶也不迟啊。” 老十露出一个最憨厚的笑容,陪笑道:“九哥也不想人背后骂我过河拆桥吧?”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还就这么想了。” 老十无辜的笑道:“九哥,事已至此,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九阿哥站起来,指着老十骂道:“好,我不生气,那你给我说说,这差事该如何做,我可告诉你,那帮蒙古王爷可叫你拿出章程来呢。” 这些是是非非其木格的爹在离开热河前已经派人将消息给老十送了过来,老十和蒋先生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结果,只好道:“九哥,这事你先往我身上推,皇阿玛问起,你就说我还没想到法子,反正我也不差他再多罚我几年俸禄。” 九阿哥失笑道:“你这是在给谁显摆你仗义啊?” 老十摸着脑袋道:“九哥,这事是我惹的,我知道,不管怎样都会连累你名声受损,我眼下能想的,也只有看怎么让你少受累了,你就别寒碜我了。” 九阿哥想了多日,也没想出法子保住自己的名声,听老十如此说,更是烦闷,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你今儿先回去吧,咱俩的帐改天再算,我今儿没心情理你。” 老十却厚着脸皮不走,支吾道:“九哥,皇阿玛,皇阿玛派我明日出京去山西太原府绿营军公干,我…” 九阿哥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咱们的事等你从山西回来再说,你自己多当心。” 老十不好意思的看着九阿哥,道:“九哥,其木格眼下已经7个多月的身孕了,她上次就是7个多月早产的,我这一走…”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半响方道:“到时候我会叫你九嫂去照看的。” 老十却不满意,还是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想了想,让步道:“我明儿就叫她住到你府上去。” 老十点点头,道:“多谢九哥了,你帮我也对九嫂说声谢。” 九阿哥闭着眼睛点点头,有些郁闷,还没收拾老十呢,又得帮他看护老婆,心里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老十还赖着不走,满脸堆笑的冲九阿哥说道:“九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九阿哥诧异的扬了扬眉,老十忙讨好的笑道:“我想请九哥这些日子歇在什刹海的外宅,这样我府上若有什么事,送信也方便…” 九阿哥瞪着老十,没反应。 老十浑然不觉,继续问道:“还有,这些日子,你可否在什刹海办公?” 九阿哥恨了老十一眼,老十对九阿哥傻笑着,良久,九阿哥才不甘心的点点头。 老十见九阿哥答应了,又得寸进尺道:“九哥,其木格生产的那天,你去我府上帮我摔坛子吧。” 这下,九阿哥可跳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什么?” 老十脸都笑酸了,道:“上次其木格老半天没生出来,我一摔坛子,孩子就出来了,这次我老早就预备下许多坛子了…” 九阿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出手制止道:“你等等,你是说叫我代你摔坛子?” 老十用力点点头。 九阿哥仰天干笑了一声,觉得不应景,便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说道:“十弟,你知不知道是当阿玛的摔坛子?” 老十小声道:“我不是赶不回来嘛,你是帮我摔,我也是以防万一。” 九阿哥两手一挥,道:“这事别找我,你给我抹黑不打紧,弟妹的名声你也不要了?” 老十不服气道:“命要紧,管那些污七八糟的干嘛,你什么时候和假道学的汉蛮子一样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道:“保留老祖宗遗风的人大有人在,你把你小姨子找来,不用你吩咐,立马就有人精气神十足的帮你。反正我不趟你这浑水。” 老十没功夫注意九阿哥话语里的深意,犹在想着自己的安排,过了半响才道:“这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九哥,万一其木格难产,你可得记住了,一定保大人。” 九阿哥见老十一脸的郑重,也正色道:“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我每天都去你府上走一遭。” 老十很是感激的冲九阿哥抱抱拳,道:“九哥,我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道:“你去山西做什么?可是查空饷?” 老十点点头。 九阿哥叮嘱道:“反正劝你也没用,我也懒得多说,既然皇阿玛想查,你就去吧,但给我记着,别乱来,多动些脑子,你这次若再惹出祸来,我绝不帮你。” 老十笑道:“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九阿哥佯怒道:“咱俩的事还没完呢,到时你就等着我给你落井下石好了。” 临走时,九阿哥又再三提醒老十要多注意策略,一定要多预备些方案,免得象对付阿灵阿那样被动,不见得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扭转颓势。 因老十早就给九阿哥讲过,若找着证据是阿灵阿对其木格不利,老十一定要让阿灵阿好看,所以九阿哥一直坚信老十是报复措施不利。 哪知得到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听老十感慨的说着其木格的心胸是如何宽大,九阿哥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看了看喋喋不休夸着自己老婆的老十,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老十回府后,立即将徐公公、小英子和勒孟叫了过来,详细嘱咐了一番,还亲自挑选出了十多个蒙古汉子在其木格院子外警戒,并再三严申除了太医、九阿哥、八福晋和九福晋,其他的人一律不放行。 前院的事情安排完后,老十便命徐公公通知嫣红、海棠和环儿,命她们连夜收拾行囊,他明早护送她们去庄子上暂住… 事情安排完后,老十才回到其木格的小院,委婉的告知自己将出趟公差,怕是赶不上其木格生产了。 其木格一听就火了,哪有这样的无良老板,反正老十也没领过俸禄,便叫老十辞职不干。 老十很是为难的说道:“好不容易皇阿玛才命爷去查空响,爷不想失了这个机会,空饷这事多拖一天,危害就大几分。” 其木格恼怒道:“再急,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月。” 老十喃喃道:“其木格,皇阿玛下的旨,爷总不能抗旨吧?” 眼前的老十让其木格觉得甚是碍眼,看来男人都一样,永远事业第一…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虽然还在纠结着生几个小孩,但孩子等不急了啊,唉 第二百零四章 小题大做 第二百零四章小题大做 一心想建功立业的老十舍弃了其木格,第二天一早就为了梦想坚定的出发了,随行的还有几辆马车。 其木格觉得老十对嫣红她们更加上心,不管怎样,总抽出了时间去护送不是? 如此一来,其木格心里更不痛快,午饭连看都不看就叫人给撤了下去。 曹嬷嬷和乌雅劝了又劝,也没成效,只好变着法的宽其木格的心,曹嬷嬷以老神棍的口吻断言其木格这胎一定非常顺利,乌雅则笃信佛教的因果循环,认为老天一定会回报其木格这个大善人,虽然两人口若莲花,其木格的心情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虽然理智告诉其木格,应该支持老十的工作,别去拖老十的后腿,可感情上其木格就是没法接受,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老十竟然舍弃了自己,跑去奔前程了。 其木格越想越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是整个银河系最最悲惨的人,如此一来,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心思喝了。 就在曹嬷嬷和乌雅束手无策的.时候,九福晋带着行囊到了。 虽然昨儿老十就给其木格提.过,可其木格当时是满心的委屈和愤懑,压根就没听老十到底在交代什么,只顾着自怜自怨,见九福晋一副要常驻的架势,其木格委实吓了一跳。 其木格不愿家里多个外人,立即摆手拒绝,声言不.敢如此劳烦九福晋。 九福晋其实也不乐意来做客,在自己的地盘上毕.竟要自在的多,可这是九阿哥交代的,九福晋又怎敢违抗,因此九福晋便一味坚持着,末了还一脸羡慕的对其木格说道:“十弟妹,我们这些妯娌中,还就数你最有福气,十弟待你真是没得说。” 其木格尴尬的笑着,没接这话,但还是坚定的请.九福晋回转,“九嫂,你真用不着住过来,等我生产那日,就是你不来,我也会派人去请的。” 见其木格态度.过于坚决,九福晋便半推半就的派人去通知九阿哥。 九阿哥几个月不在,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得了消息后,便不耐烦道:“行了,叫福晋先回府去。” 直到华灯初上,九阿哥才签完一堆文件,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想起自己老婆今晚没歇在老十府中,便忍着饥饿,跑回府里详问究竟。 听九福晋描述了其木格的态度后,九阿哥叹了口气,“行了,爷明儿白天过去再劝劝。叫厨房备点吃食,爷在这填填肚子。” 九福晋闻言,立即喜上眉梢,赶紧传令下去,吩咐小厨房赶紧做几个小菜出来。 哪知九阿哥吃饱喝足后,连屁股也没拍,就直接闪人,气得九福晋哭了大半夜。 九阿哥今天累得象条老狗似的,早想随便找张床靠一下,可九福晋今儿没守在老十府邸,九阿哥生怕今晚会出什么幺蛾子,一边强打着精神朝什刹海的外宅赶去,一边宽慰自己,还好,明儿就在什刹海办公了… 虽说九阿哥第二日又专门去找其木格协商,但毕竟拗不过孕妇,只好命徐公公派人一天向他汇报三次。 即使这样,九阿哥中午和傍晚时分还是会亲临老十府上,亲自检查徐公公的工作。 几天下来,宫里的宜妃不高兴了,将九阿哥找了去,骂道:“你福晋生孩子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十阿哥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他害你还害得不够?你还没吃够他的亏?” 九阿哥心里也烦啊,老十府里屁事也没有,一帮下人在徐公公的指挥下,各司其职,诸事都井井有条,去了也是白去,可若不去吧,九阿哥又怕有个万一,只得耐着性子每天去听毫无新意的报告。 如今听了宜妃的训斥,九阿哥不由开始期待老十府里赶紧发生一件大事,以彰显自己小心谨慎的英明,顺便也证明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能力。 可老天偏偏就是要与九阿哥作对,一个月下来,老十府里是安安静静,府里的下人连个拌嘴的都没有。 最后八阿哥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始劝九阿哥不用太紧张,十四这些日子一直没给九阿哥好脸,此时也黑着脸道:“九哥,你还是消停消停吧,你不累,旁边看的人都累了。” 连康熙在九阿哥进宫请安的时候也委婉的提醒他,不要小题大做。 只有太后分外慈祥,拉着九阿哥左瞧又瞧的看不够,“就冲你这么重情义,老天爷怎么也该给你增加些财运的。” 听的九阿哥直咬牙。 又过去了半个月,老十府里还是波澜不兴,不说九阿哥长吁短叹自己没有发挥才能的空间,就连康熙也暗暗将治家严谨的头等奖颁给了老十,一脸冰霜的四阿哥不得不屈居第二。 按说九阿哥即将看到曙光,因为太医告知其木格的产期就在这两天,但九阿哥的眉头却越发紧了起来,毕竟民间有俗语说“活七不活八”,其木格若这两天生产,也就怀了八个半月。 因此,大家便看到九阿哥变本加厉的开始在老十府上办公了,连晚上也没挪窝,当然九福晋也住了进来,气得宜妃发誓再也不见九阿哥。 其木格这两天也很是忐忑,虽说不是头次生产,但老十毕竟不在身边,这年头的医疗设施也过于简陋,而且四川的神医也没请到,据说得了什么病症,自己都要死不活的,这也让其木格觉得兆头不好。 于是,其木格除了担心难产,又开始重新炒作畸形儿,可老十不在,其木格也只能闷在肚子里,自己焦躁了好几天才释然:若是连体婴,铁定难产,自己与孩子一起一命呜呼,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将来。 在不安与对老十的想念中,其木格被送进了产房。 八福晋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半路上碰到了庄亲王福晋,两人便携手走进了老十府邸的大门和二门,但庄亲王福晋却在其木格的院门口被勒孟给拦了下来,气得八福晋当场就要法办勒孟,哪知勒孟却拧着脖子道:“奴才是十爷的奴才,自有十爷来责罚,不敢劳八福晋费心。” 庄亲王福晋倒是好说话的,对勒孟表示了理解,劝了八福晋两句,便要打道回府。 八福晋气不过,拉住庄亲王福晋,命令勒孟即刻让道,否则后果自负,结果勒孟干脆来了句:“八福晋,奴才不懂汉语,听不懂你说什么。” 庄亲王福晋忍住笑,拉着八福晋退了出来。 送走庄亲王福晋后,八福晋便跑到前院大厅叫九阿哥做主,“那奴才用溜是溜的汉语说他听不懂我说什么,当我是傻子吗?” 哪知九阿哥却拱手作揖道:“表妹,不,我叫你八嫂,我这几天急得满嘴都是泡,你就不要添乱了行不行?你要气不顺,就先回府去,等十弟妹平安生产了,你想怎么闹腾都行。” 于是,产房里的其木格和九福晋便见着了一脸铁青的八福晋。 九福晋扯了扯八福晋的衣袖,道:“八嫂,谁惹你生气了?” 八福晋动了动嘴角,看了眼其木格,道:“没什么,遇到条疯狗。” 其木格喝完牛奶,也没细想,便随口说道:“看来这次有人要倒大霉了,呵呵。” 八福晋怔怔看着其木格,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不出所料,其木格当天没有生,连叫都没叫两声,可八福晋和九福晋还是轮流在屋外守着,九阿哥则在大厅坐到天亮。 第二日,其木格开始哭天叫地了,可孩子还是没个影。 弘暄当天拿出小霸王的气势,堂而皇之的逃课不说,还与安安在院子里摔了一整天的坛子,晚上两人实在熬不住,打了会盹,然后又再接再厉的制造了大半夜的噪音,任谁也劝不住。 九阿哥则在大厅眯了一小会儿,然后就顶着黑眼圈,浮肿着脸,派人再次叮嘱太医和稳婆,危急时刻保大人。 第三日一早,八阿哥和十四下朝后也赶来了,与熬红了双眼的九阿哥一起赶往后院。其木格也应景的嘶声力竭的叫了起来,听得三人胆颤心惊,只得在院门口停了脚,稳定心神。 这次勒孟的身子只晃了晃,便立即醒悟过来,识趣的放行了。 也是九福晋运气不佳,昨儿在屋外守了一宿,刚换班还没来得及躺下,就听到院子里九阿哥不悦的声音,“栋鄂氏呢?” 九福晋忙理了理衣袖又往外冲,只听得八福晋道:“昨儿守了一夜,我刚换她去歇一下,你们怎么来了,赶紧回前院去,十弟又不在家,这院子里全是妇道人家,你们待这不合适。” 八阿哥道:“无妨,我们问问太医就走。” 十四则看着满院子的碎瓦片,问道:“谁干的?” 八福晋头疼的道:“那两个小祖宗,我一夜都没睡成,全听哗啦声了。” 九阿哥则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人呢?” 九福晋此时也走出了房门,忙接道:“孩子小,身子熬不住,凌晨才睡下。” 九阿哥一见九福晋就怒道:“十弟妹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太医,太医!” 其木格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咆哮,以为老十回来了,忙哭叫道:“胤誐,胤誐,你怎么才回来,你这个混蛋…” 曹嬷嬷忙道:“福晋,十爷马上就回来了,你再用用力,让十爷进门就见着小阿哥。” 其木格喘了口气,忍住痛,侧耳听了听,道:“怎么没声了?胤誐那坏蛋没回来啊?”失望之下,便没了精神。 曹嬷嬷也顾不得许多,忙跑出了产房,对正在听太医小声回报的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道:“八爷、九爷、十四爷吉祥…” 九阿哥忙道:“少来虚礼,莫非福晋情况不妙?” 曹嬷嬷大着胆子道:“刚才九爷在院子吼了一声,福晋以为是十爷回来了,可过了一会儿,又没听着吼声,福晋一下就泄了气…” 九阿哥脑袋转得快,立即道:“十四弟,你嗓门大,赶紧大声嚷嚷。” 十四不悦道:“刚才可是九哥你吼的。” 九阿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瞧瞧,里面全是泡。” 瞧了瞧熬红了双眼的九阿哥,再看了看翩翩君子的八阿哥,十四只得委屈的扯起了嗓子,道:“我骂什么啊?” 九阿哥急道:“这还用我教你?随便骂…” 十四情急之下忘了怎么骂人,只得东张西望的找目标,正巧看到被其木格吵醒的弘暄和安安揉着眼睛跨出房门,忙大喝道:“你这小兔崽子!…”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打开电脑已经11点半了,可脑袋还比较清醒,所以虽然知道会更的很晚,但还是坚持码字,呵呵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谢谢 第二百零五章 生产 第二百零五章生产 九阿哥陷在老十府邸人尽皆知,可八阿哥和九阿哥进去后也再没出来,这不由让人怀疑老十那彪悍的蒙古福晋难产了。 很快,消息就得到了证实,九阿哥已经派人给康熙报信,请康熙发八百里加急将老十召回来。 康熙派老十出差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老十染指蒙古贸易,一方面也是因为查处空饷事宜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因此康熙原本也觉得自己是坦坦荡荡,可听说其木格难产后,康熙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 为了弥补心中的内疚,康熙一面派人去通知老十,一面派三阿哥和四阿哥带着两个最好的太医去老十府邸探视,以显示他的亲切关怀。 于是,满心不乐意的三阿哥和表情莫测的四阿哥便有幸见识了九阿哥领导下的混乱局面: 弘暄双手虔诚的捧着一个.小坛子,嘴里念念有词,末了还绕场一周,也不嫌累,就在三阿哥和四阿哥莫名其妙时,但听得弘暄大喝一声,将坛子砸了个稀巴烂; 安安则似乎与墙壁有仇,固执的.用盘子和碗朝墙壁练习打击运动; 九阿哥却在搞着封建迷信活.动,焚香祷告后,将佛香插遍了整个小院; 十四坐在有些烟雾缭绕的院子里,一边喝水润喉,.一边破口大骂,很是得心应手,看来是喜欢上了这个新职业; 八阿哥倒很是安静,站在角落里与一太医交谈着; 九福晋呆呆的望着产房的大门,一动也不动;八福.晋则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 还好,小英子还算正常,小跑去给三阿哥和四阿.哥见完礼后,忙轻声提醒众人,两个皇子亲王奉旨来了。 八阿哥忙过来.见礼,九阿哥也赶紧随便拿了两个破陶片将手中的佛香固定好,还没行礼呢,就冲懂礼貌的弘暄和安安嚷道:“你们三伯和四伯又不是挑礼的人,赶紧忙你们的去。” 然后又冲闹了个大红脸的十四道:“你也别停,三哥和四哥又不是外人。” 四阿哥可不愿自己的亲弟弟被九阿哥教唆成一个市井泼妇,冷着脸道:“九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十弟将府里事务托付给你,可不是让你胡闹的。” 九阿哥没功夫斗嘴,哑着嗓子,不耐烦道:“四哥,您赶紧传旨吧。” 三阿哥说道:“听说十弟妹难产,皇阿玛有些担心,便命我们带了王太医和邓太医过来,眼下是什么情况?”三阿哥虽说面带忧色,但声音却透着一丝轻快。 九阿哥此时哪还有精神来关注三阿哥的真实心理活动,赶紧低声对小英子附耳了两句,小英子便将王、邓两太医领进了产房,与众专家汇合。 八阿哥则叹了口气,回答道:“胎位有些不正,十弟妹也没了力气,情况有些不妙。”然后又指了指满院的狼藉,无奈道:“九弟也是病急乱投医。” 四阿哥顿了顿,问道:“胎儿可有凶险?” 十四接话道:“都不大好,八哥,你把详情给四哥好好说说,我接着吼去了。”说完便跑过去灌了两口水,清了清嗓子,吼道:“王八羔子…” 十四的分贝有些高,震得三阿哥和四阿哥同时皱了皱眉。 九阿哥则死盯着产房大门,直到小英子跑出来微微点了点头,九阿哥才扬了扬眉,转身继续朝拜。 三阿哥咳嗽了一声,对八阿哥说道:“瞧着九弟的精神不大好,妇人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若十弟妹真有什么不测,十弟也不会怨九弟没尽心,你多劝劝九弟。” 八阿哥点点头,没说话。 三阿哥和四阿哥又问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说是进宫给康熙复旨。 将三阿哥和四阿哥送走后,八阿哥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九阿哥霉,还是说其木格衰。 九阿哥向来将老十的事放在心上,许是太上心了,这心思也就多了起来,总是疑神疑鬼的。 其木格一进产房,九阿哥就将老十任命的稳婆和太医全撤了,突兀的换上了自己暗中张罗的人马,徐公公、小英子和曹嬷嬷许是受老十的影响,对九阿哥的决定没提出任何异议,其木格也坦然接受,按说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九阿哥大功就要到手,可哪知其木格会胎位不正呢? 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九阿哥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八阿哥甚是担心老十与九阿哥会因这起了嫌隙,虽说眼下老十依旧置身事外,但总归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拉拢啊! 可其木格却想放弃了。 娇生惯养的其木格经历过一次生产,若是在现代,就是打死也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其木格却不得不期盼着能给老十多生几个儿子,想来真是讽刺。 没想到第一胎顺顺利利的,第二胎倒胎位不正了,生了三天也没生下来,其木格已经是筋疲力尽,越发断定自己怀了连体婴。 含着参片的其木格不想再费力了,只想留点精神给老十交代几句遗言。 听得其木格叫老十进产房,曹嬷嬷慌乱道:“福晋,你再用用劲,小阿哥就快出来了,这时节,十爷进来不吉利。” 其木格不理曹嬷嬷,叫乌雅出去请老十。 这下可将院子里的人急坏了,就算十四愿意冒名顶替,可那模样也差得太远了啊。 无奈,九阿哥只好站在窗户外面给其木格坦白,“十弟妹,十弟眼下还没接到信,刚才是十四弟在院子里蒙你呢。” 其木格一听,哭都哭不出来,自己的遗言怎么办啊?只好告诉乌雅,叫弘暄和安安进来。 九阿哥自然不答应,孩子那么小,怎么能让他们见识产房里的场景,好在弘暄和安安虽然在院子里,可一直在专心的咂着东西,没有注意大人之间的互动。 为了安抚其木格,八福晋和九福晋只得进了产房。 其木格见了她们,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虚弱道:“丈夫不在,我临死前见见我的孩子都不行吗?我要见孩子,他们马上就成没娘的孩子了,我要见我可怜的孩子…” 九福晋听得一阵心酸,不停的抹着泪。 八福晋则骂道:“你还知道孩子可怜?那你就用用劲啊,我告诉你,弘暄和安安可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前脚一走,十弟后脚就接新人进门,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以后继福晋生了孩子,有弘暄和安安的气受,你想留着家产给安安当嫁妆?我告诉你,你就做梦去吧。” 九福晋扯了扯八福晋,小声道:“八嫂…” 九阿哥在窗户外听到八福晋的骂声,忙附和道:“就是,你别看十弟现在对你情深意长的,等新人进了府,哪还记得你是谁啊,十弟到时候满眼都是新人的好,哪还有空管弘暄和安安,到时候连府里的奴才都得骑他们头上…” 这下弘暄和安安全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安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额娘,我不要新人进府…”哭着就朝屋里冲,被八阿哥拦住了,“额娘…” 弘暄也撒腿朝产房跑去,十四一把逮住弘暄,将他夹在胳膊窝下,弘暄只得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额娘,阿玛不在,府里我说了算…” 伤痛欲绝的其木格听得弘暄和安安的哭闹,心里更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弘暄、安安…” 弘暄高叫道:“勒孟,勒孟,小英子,小英子,来人啊…” 小英子哭道:“小主子,这产房你真去不得。” 勒孟听得弘暄召唤,立即冲进院子,见了在十四胳膊窝下挣扎的弘暄,傻了眼,楞了楞,终于还是试图过去解救。 十四怒目道:“狗奴才,滚一边去。” 弘暄叫道:“勒孟,赶紧将小爷救出来,出了事,小爷担着。” 小英子忙道:“勒孟,福晋难产,想见小主子,可产房真不能进啊。” 勒孟听是其木格想见,当即就将院子外的蒙古人全召进来了,然后脚下手下都不停,直接与十四过起招来。 不等蒙古护院去解救安安,就听得八阿哥一声叫,安安对准八阿哥的户口使劲咬了下去。 八福晋听得心中一惊,对其木格道:“弟妹,你今儿要真去了,这凭弘暄指使这帮奴才犯上,他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其木格听得更是气急攻心,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 在勒孟的人海战术下,一分钟之内,十四就被勒孟和其他三个蒙古大汉制服,解救安安的蒙古护院只用了两分力,就将文弱的八阿哥推了个踉跄。 九阿哥拦在产房门口,怒道:“勒孟,你反了不成。” 勒孟气喘吁吁道:“十爷提醒过,奴才的主子只有福晋一人,福晋要见小主子们,谁也不能拦着。”说完拎着九阿哥的衣袖,就将九阿哥扯到了一边,弘暄和安安正待往里冲,就听得产房里传来一阵哭声,勒孟忙将弘暄和安安拉住,呆呆的盯着门口。 旋即,传来了八福晋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小阿哥。” 安安止住了哭声,扭头对弘暄说:“弟弟,小dd生了,额娘没事了吧?”先前一直没哭的弘暄,此时却哭了起来。 九阿哥则顿时跌坐在地上。 八阿哥也松了口气,只有被三个蒙古大汉围着的十四吼道:“敢打爷?!” 八阿哥和九阿哥立时瞪向勒孟,勒孟见势不妙,只得跪下道:“奴才死罪,不敢奢望主子们饶恕,甘愿领罚。” 眼泪还没干的安安拉了拉正哭得伤心的弘暄,道:“八伯、九伯、十四叔,勒孟不是故意的,你们就饶了他吧。” 弘暄抹了抹眼泪,道:“是我吩咐勒孟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九阿哥指着勒孟道:“都给爷滚。”然后又瞪了眼怒气冲冲的十四道:“太医说了,十弟妹这胎是双生子,这节骨眼上,先别管其他,这帮奴才也跑不了。” 弘暄忙点点头,道:“嗯,我也不会跑。” 十四没好气道:“你阿玛要不收拾你,我叫你十四叔!” 而产房内的其木格正强打着精神,上下打量着自己费力生下来的孩子,还好,不是连体婴,只是个头也不大,虽说比弘暄和安安在肚子里多待了一个多月,可似乎比弘暄他们还要小点似的,其木格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便没多问。 既然孩子是健康的,其木格一下又充满了信心,双胞胎能大到哪去,就算胎位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其木格主动要求再多含一个参片,一鼓作气的又生了俩… 是的,又生了俩小阿哥,院子里的九阿哥不可置信的慢慢摇摇头,问小英子道:“府里准备了多的小弓箭没?” 小英子乐呵呵的道:“就算徐公公没备下,大阿哥处也有呢。” 弘暄从今儿起就升格为老十府邸的大阿哥了,听小英子如此说,忙拉着安安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挑选一张最好的弓,很有当大哥的风范。 康熙听说其木格这胎生了三个小阿哥,也很是高兴,心想,难怪这蒙古女人嚣张,有本钱啊!不过转眼就觉得不是滋味,立即又派人去通知老十,不得擅离职守,而龌龊的康熙还在琢磨着,山西的差事办完了,下一站让老十去哪呢? 阿灵阿得了消息后,一脸的阴沉,将书房的茶杯摔了个粉碎,阿尔松阿打了个寒颤,道:“阿玛,儿子真是安排好了的,先听说难产,还以为那稳婆派上了用场,儿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许是哪出了什么纰漏,儿子这就出去再打听打听。” 阿灵阿怒气冲冲的在书房踱了一圈后,吩咐道:“打听的事先缓缓,我另派人去,那稳婆不能留。” 阿尔松阿道:“儿子知道。” 捡回一条命的其木格身体委实过于虚弱,在知晓三个孩子都健康后,便沉沉睡去,九阿哥又打算用自己突击选拔的乳母替换了老十先前预定的人选,可九阿哥只找了两个,无奈,只好命徐公公将老十定的乳母叫过来,选了个比较顺眼,嘱咐曹嬷嬷一天24小时的跟着… 老十在山西天天盼着京城的来信,可左一封右一封都是说一切均好,还得有些时日才会生;而且自从出京后,老十晚上就没做过梦,自然也就没法在梦中与其木格相见,老十急啊… 最终还是选择了三胞胎,确实是,既然号召大家投票,就得遵守投票结果,呵呵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呵呵 第二百零六章 放心 第二百零六章放心 山西官道上尘土飞扬,一单骑狂奔而过,险险躲到路边的货郎冲着那马屁股吐了口唾沫,骂道:“赶着去奔丧啊!” 货郎说的虽不中,但也不远矣。 两眼充血的老十完全没了任何思维,眼里看不到任何事务,耳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只下意识的坚守着一个目标,回京。 至于届时其木格是生是死,老十压根就没法思考到那么远,潜意识里也没有胆量去触及。 自接到康熙发出的八百里加急信件,老十就没说过一句话,陡然站起来后顿了半秒,来不急确认消息,就大步流星跑出了议事大厅,在操练场上随手拉过一匹马,凭着尚存的一丝理智,找到自己的坐骑,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出了大营。 等刘贵和一帮亲兵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哪里还有老十的影踪。 于是,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差点被老十坐骑踢到的货郎又吃了一嘴的灰尘。 虽然刘贵等人都憋足了劲儿,可老十骑的是上等好马,说万里挑一都透着谦虚,加之老十又开足了马达,因此刘贵等人不仅没有追上老十,反而渐渐被老十甩得越来越远。 追了一昼夜,刘贵等人没追到老十,却与宫中的侍卫迎面而遇。 康熙担心第二拨送信的人与老十在途中擦肩而过,特意没通过驿站传递指示,而是派了宫里的资深一等侍卫纳素出京。 纳素远远瞧见对面扬起的尘土,心中不由一阵轻松,看来总算不辱皇命,将十阿哥拦了个正着。 不想一问才知老十压根就不在这队伍里。 纳素仔细回想了一下,沿路确实没见过老十,这下刘贵可傻了眼,沿途就一条官道,老十莫非还会飞不成? 纳素猜测老十会不会摔到了道路两旁的路沟中,刘贵当即予以否认,沿途没有高山悬崖,算得上是一马平川,就算老十马失前蹄,目标也会很大,他们不至于发现不了。 于是俩人便猜测老十十有**走岔了路,但为了稳妥起见,刘贵还是留了两人回头搜寻老十,自己则和纳素继续朝京里赶去。 一连赶了两天的路,两人也没发现有任何岔路大到足以误导老十,而路旁的驿站茶舍也无人见过一人一马在路上狂奔,两人心中都狐疑不解,刘贵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老十说不准真在自己后面。 而老十此时正冲进了北京城门,在人群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道上狂奔,嘴里不停的喊着:“闪开,闪开!”所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 老十虽然一路风餐露宿,一心只想赶紧回府,可真到了什刹海附近,老十却近家情切,徘徊起来,生怕在府门口看到刺眼的白。 慢慢踱到了自家府邸大门所在的那条胡同口外,老十下得马来,脚步象灌了铅似的,再也无法朝前挪动半步。 好容易鼓足了劲儿,老十正想探头去瞅瞅胡同里的景象,耳旁就听到一阵吆喝声,“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老十还没回过神,一辆马车就闪了过去,老十楞了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一个赶车的奴才骂了,这固然让人气恼,但也不足以让老十有勇气冲进胡同逮人,老十头次觉得自己很没品。 “主子?”没品的老十正在继续做着心理建设时,突然听到小英子的声音。 老十扭头一看,当即松了口气,跳下马来行礼的小英子没穿孝服,老十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沙哑着声音问道:“福晋怎么样了?” 小英子道:“福晋产后有些虚弱,九爷请了民间的一老大夫来给福晋把了脉,说是好生调养大半年就好了…” 小英子还没说完,就听到扑腾一声,老十直挺挺的晕到了地上… “来人,快来人…”小英子一边扶起老十,一边大叫着。 “来人,快来人…”其木格虚弱的叫着,乌雅忙凑近其木格耳畔,说道:“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其木格生产后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醒来后也一直没力气,加之三个孩子体格有些弱,曹嬷嬷说少让孩子在屋外走动,免得见了风,因此,其木格便没机会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宝宝们。 今日其木格醒转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听到过孩子的哭声,便萌生起一股可怕的念头,莫非小宝宝出了什么意外? 于是,其木格忙唤起人来:“将小阿哥们抱来。” 乌雅将其木格扶起靠好,道:“主子,奴婢这就去叫嬷嬷们将小阿哥抱来,你先喝点**不?” 其木格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待会儿再说,先将小阿哥们抱来。” 不一会儿,曹嬷嬷总算带着两个奶妈抱着两小孩走了进来:“主子,三阿哥刚尿了,正在换尿布,一会儿就抱过来。” 其木格点点头,仔细打量着两孩子,孩子睡得正熟,其木格见着两小家伙的睡容,心中升起一股柔情。 虽然孩子还小,脸也皱皱的,可其木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不同,心想,孩子似乎长得不太象。 曹嬷嬷笑道:“小阿哥们长得太象了,大阿哥回回都分不出来,可格格却从没认错过,真不知道格格是怎么辨认的,呵呵。” 其木格憋了憋嘴,心想,我还想知道你们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不过弘暄的观察力一向不错,怎么也失了水准? 其木格决定等自己做完月子后,一定要好好帮弘暄找出原因来。 曹嬷嬷犹自笑道:“八福晋今儿还是没猜对,九福晋倒是蒙对了三阿哥,刹有其是的说是靠轻重来辨认的,虽说三阿哥最轻,可加上襁褓,也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出来,不是蒙的还是什么。” 八福晋和九福晋这两天都会来老十府里小坐片刻,说是帮老十看家,不过如今看来似乎是来找乐子的,看来这三胞胎还是多功能的。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问道:“怎么我在屋里没听到小阿哥哭闹?” 曹嬷嬷回道:“怕打扰到福晋休息,八福晋就叫我收拾了一下隔壁院子,将三个小阿哥安置过去了。” 其木格淡淡的说道:“如今我精神也好了许多,看哪天天气好,还是让小阿哥搬回到这院子来吧。” 其木格觉得自己不用每天晚上心力交瘁的伺候三个小不点已经够幸福的了,听听孩子的哭声算得了什么。 曹嬷嬷点头表示知晓了其木格的意思,正想说什么,就听屋外传来洪亮的哭声,曹嬷嬷忙叫奶妈将屋里的两兄弟带出去,免得这两兄弟被吵醒后比着哭。 其木格接过三阿哥,诧异的说道:“他真的最轻?声音怎么这么大?” 曹嬷嬷笑道:“三个小阿哥都中气足着呢,可象十爷了,十爷小时候也这样,整个阿哥所就没人能比得过他。” 其木格可不觉得这是什么优点,至少现在就让人抓不住缰。 许是从出生后就对其木格没什么印象,许是想向其木格诉说委屈,总之三阿哥在其木格怀里越哭越凶,其木格只得很没面子的将孩子交给了嬷嬷。 不多久,同样没面子昏倒在自家胡同外的老十被大家合力抬进了府… 今天完全不在状态,早早就开始码字却只码了一点,唉 加之假请得太多,无颜请大家海涵,只能说以后会努力更新的,请大家… 第二百零七章 生病 第二百零七章生病 等府里的大夫赶到时。老十已经幽幽醒转过来。 于是徐公公、小英子和老大夫便跟在老十屁股后面晃悠悠的走着,老十倒想跑,可腿却不听使唤,咬着牙才硬挺着没中途歇脚,徐公公和小英子不住迭声道:“主子,您先让大夫把把脉吧,福晋身子真没大碍。” 见了一心心系老婆的老十,九阿哥推荐来的老大夫不由感慨,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啊。 当有些另类的老十出现在屋里时,曹嬷嬷率先叫了起来:“主子,您回来了?哟,您怎么进来了,这可不是您呆的地。” 其木格正盯着吃奶的三阿哥细看,听曹嬷嬷这么一叫,楞楞的抬起头,就见到老十满是风霜的一张脸。 正在喂奶的奶妈忙转过身去,抱着吃得正欢的三阿哥进了暖阁。 其木格见了老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委屈,眼泪适时的在眼眶中打转,正想开口询问,就见老十一屁股坐到床上。嘿嘿笑了笑,道:“爷回来了。” 其木格拭了拭眼角,哽咽道:“路上冷吗?” 老十摇摇头,没有言语。 曹嬷嬷急得团团转,不住的说道:“主子,您可不能坐这床上。” 曹嬷嬷还没唠叨完,就听徐公公在屋外说道:“主子,您先叫大夫给您把把脉吧,身子骨要紧。”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问,曹嬷嬷就惊叫道:“主子,您哪里觉得不舒服?” 其木格也扬扬眉毛,关心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没事,奴才们瞎嚷嚷。” 屋外的小英子忙揭老十的老底,“主子,您在胡同口晕倒了,到了书房里才醒转过来,可不能大意。” 其木格眼泪一下掉了出来,道:“爷,赶紧让大夫给你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老十擦了擦其木格的眼角,笑道:“爷就是饿的,叫人给爷备些吃食来,吃了东西就好了。” 其木格忙道:“曹嬷嬷,快请大夫来,另外叫人给爷端碗鸡汤来。” 院子里的小厨房一直都热着鸡汤,随时准备给其木格补充营养,因此眼前看来,似乎鸡汤是最快的一道菜。 可大夫把完脉后。却皱着眉头道:“王爷,您多久没进食了?” 老十摸摸脑袋,想了想,说:“一路上好像就吃了两三个饼。” 不等大夫发话,曹嬷嬷就说道:“奴才这就吩咐厨房给爷熬些粥。” 大夫则起身道:“王爷,您一路劳顿,可能会有邪寒入体,还是谨慎些,若明天没大碍,再来与福晋话家常也不迟,眼下还请移驾别的房间,福晋产后体虚,万一王爷感染了风寒,过给了福晋,可就麻烦了。” 老十一听,猛的就站起来,准备闪人,其木格忙拉住老十,说道:“我不怕。” 老十傻笑了一声,道:“其木格,咱们还是小心些。反正你好好的,呵呵,爷也放心了,等爷填饱肚子就到外屋陪你说话。” 其木格看着憨憨的老十,只觉得为了他,自己再怎么辛苦也值得,虽然有满肚子的话要问,但其木格还是朝老十点点头。 老十走到门口,突然又站住,回头问道:“其木格,你给爷添了两个什么?” 合着老十这个当爹的此时才想起自己又多了下一代。 其木格笑了笑,道:“咱们又多了三个小子,以后够你操心的了。” 老十呵呵笑道:“三个小子,”突然又觉得不对,高叫道:“三个小子?其木格,你给爷又添了三个小阿哥?” 其木格点点头,老十乐得嘴都合不拢,“好,好,哈哈,好,其木格,你太,呵呵,太厉害了,呵呵,对了,爷先去瞧瞧这三个小子。” 老十说话间就跨过了门槛,站在了外间。 大夫忙道:“王爷…” 老十想了想道:“知道了。明儿去见。对了,怎么没见到安安?” 跟着出来的曹嬷嬷忙回道:“今儿九福晋接过府去了。” 老十瘪瘪嘴,道:“等她回来的时候别告诉她爷回来了,明儿爷再见她,谨慎些好。” 出了其木格的院子,老十问徐公公和小英子,“小阿哥们长什么模样?” 徐公公和小英子也就孩子出生那天远远看了一眼,哪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小英子只好道:“听嬷嬷们说,三个小阿哥长得一模一样…” 老十美滋滋道:“一模一样,哈哈,想来就招人喜欢。” 老十虽然很兴奋,但回了书房后,喝了两大碗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九阿哥得了信赶过来时,老十已经在发高烧了。 看着满脸绯红的老十,九阿哥责怪道:“你是怎么搞的,单骑就回京了?还几天不进食,我就奇怪了,那马是怎么撑过来的?” 老十有气无力道:“我没走官道,抄了条近路。刘贵他们可能跟丢了,我给马找了草料的,指望他赶路,哪敢亏待它,可我自己就是吃不下,有什么办法?” 九阿哥确认老十没抗旨就没多问,埋怨了几句后本想给自己表表功,可见老十强打着精神半睁着双眼,只好带着遗憾嘱咐老十好好养病。 乾清宫中的康熙得了消息后,怎么算老十都不可能今天赶回来,时间不对啊?眼下又到了十一月底。天寒地冻的,就算沿途没有下雪,就算老十昼夜兼程,可马得歇息啊,本想召老十进宫问个详细,熟料老十却病了。 老十这一病就病了十多天,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纵然老十仗着年轻,身体素质好,但也许是因为沿途压力过大,也许是身体过度透支,总之老十虽然天天谨遵医嘱按时喝药,可除了退烧外,老十依旧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怏怏的,怎么睡也睡不够,连给探病的众人炫耀的精神都没有。 本来康熙还有些怀疑老十在装病,可听说老十没大着嘴巴逢人就唱自己的双胞胎时,终于相信老十肯定、的确、确实、实实在在的病了。 而此时,纳素和刘贵早已回了京,听了纳素的汇报,康熙越发好奇老十是怎么加速的,可谁知道老十在这时节却不撒谎了呢,这让康熙有些出离愤怒,这个老十从来就不知道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病得不是时候的老十也郁闷不已,辛辛苦苦的跑回来了,却发了一场大病,其木格坐月子见不着面,新生的三个小阿哥是什么模样还没见过,安安和弘暄那臭小子也因被瞒了消息没在跟前打过一个照面,为了防患于未然,还专门搬到了客房小院,免得弘暄和安安无意中撞见。 想见的人见不着,不想见的人天天来,虽说来探病的人不少,可能让老十不得不抱恙接待的人却也不多。即使他们都打着探病的幌子想来询问生三胞胎的秘方,可见了老十没精打采的样子,大部分人也不好意思开口,极少数脸皮厚的也不好多追问,倒也不至于给老十添堵。 可九阿哥却天天在老十面前晃,不是指责老十不知道爱惜自己,就是将自己的功劳吹得比天还大,最后还不忘提醒老十他们之间的帐还没了结,一连十多天都这样,老十耳朵都听起茧了,可九阿哥似乎还没失了兴致。 今儿听说九阿哥又来了,本着不和九阿哥一般计较的老十决定按以前的法子应对,懒懒的和九阿给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酝酿情绪,准备将九阿哥的话当成催眠曲,熟料九阿哥今儿却一脸严肃,“十弟,你当初是怎么找的接生婆?” 老十心想,得,今儿总算换说辞了,便道:“九哥,不管我怎么找的接生婆,总之,你当初换人确实英明,弟弟我望尘莫及。”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道:“说正事呢。” 老十斜靠在炕上,摸了摸额头,道:“九哥,我这些天连炕都没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坐月子呢,你还和我说什么正事啊。” 九阿哥道:“你找的两个稳婆中有个孙氏,昨儿家里起火,没一个活口。” 老十猛的打了个激灵,头脑瞬时清醒了许多… 而此时清醒过来的还有其木格,弘暄从弘春处得知老十回府生病的消息,放学后就急忙跑到书房找老十,却不想书房空空如野,忙又跑去找其木格,其木格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对曹嬷嬷和乌雅道:“不是说爷身子无碍,护送皇上去了畅春园?” 曹嬷嬷红了脸,没吱声,乌雅小声道,“爷怕福晋担心,吩咐奴婢们如此说的。” 一直在屋里给其木格讲自己今天功课得了先生表扬的安安冲其木格说道:“额娘,我要去看阿玛,阿玛生病了,我要去陪他。” 其木格一想到老十病重,老婆孩子却没一人在身边,就觉得老十分外凄凉,当即正色道:“爷在哪个院子养病?” 于是,正与九阿哥商议正事的老十便听道乌雅在外面叫道:“王爷,福晋硬要来见您,奴婢们拦不住…” 今天有些晚,就不回复评论了,明日找时间把读者写的番外登到公众版里。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二百零八章 亲情 第二百零八章亲情 老十赶紧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说道:“赶紧拦住,爷这就过去。” 九阿哥虽有些讨厌其木格此时来添乱,但还是叮嘱道:“十弟,穿暖和些。” 老十胡乱点着头,一把抓过何全递过来的袍子,披在身上,边走边道:“九哥,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可老十这一去就耽搁的有些久,九阿哥就纳了闷了,老十既然害怕给老婆孩子过了病气,保密措施做的如此严格,怎么会在后院呆这么久? 老十赶到的时候,其木格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严加拷问曹嬷嬷老十的养病地点,安安则牵着其木格的手在一旁煞有介事的与其木格一唱一和,而弘暄则威胁着要找曹嬷嬷小孙子的麻烦。 老十站在里屋的门槛外,笑着叫道:“安安。” “阿玛!”安安立即甩开其木格,就要朝老十扑去,老十忙摆手道:“别过来,阿玛病还没好呢,不能给你过了病气。你赶紧扶你额娘到炕上躺着。” 安安见老十语气急促,忙站稳身子,望着老十,撅着嘴道:“阿玛,额娘经常下床的,站一会儿没事。我好想阿玛,可你回来了居然都不告诉我,看来是一点也不想我。” 弘暄则往其木格身边靠了两步,小声道:“阿玛,你没事就好,我扶额娘去躺着。” 老十头次见弘暄这么乖觉,诧异之下也颇感欣慰,道:“嗯,阿玛不在,你用功读书了没?待会儿阿玛可要考量考量你的功课。” 不等从来不怕考试的弘暄出声,安安就抗议道:“阿玛,先生也教了我好多呢。” 老十本来还在想待会儿该怎么安慰安安,见安安自己转移了目标,忙嘿嘿笑道:“那你一会儿好好给阿玛讲讲。” 安安使劲点点头,好像比较满意老十的态度。 一直被孩子抢了镜头的其木格总算抓住一条缝插话道:“爷,你也真是的,生个病居然还要瞒着,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叫孩子去屋里探视你,可至少他们也能在外屋陪你说说话啊,病怏怏的一人在床上躺着舒服啊?” 老十早就觉得自己凄凉了,听到其木格如此说。才惊觉原来探病也分很多种类的,当下懊恼道:“爷是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点。爷这就叫人在院子里收拾一间房出来,这样爷还能不时过来陪你说说话。” 其木格见老十的精神还好,悬着的心放了一大半,便翻了个白眼,坐到炕上道:“那三个小子才搬进来,院子里挤得满当当的,哪还有空屋子,要不你先在隔壁院子住下,早先曹嬷嬷怕孩子吵了我睡眠,特意将那院子收拾好了的,那三兄弟也在那住过两天,如今你直接搬过去就是。” 老十没想到自己一个考虑不慎,地盘就被儿子们抢光了,有些郁闷,叫乌雅将椅子搬到里屋门槛口,坐下后才有些中气不足的问道:“那三个小子挤挤不就行了?” 其木格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老十可不是四体不勤的纨绔,如果他站这么一会儿都觉得累,看来这病还来得真不轻。正想仔细问问老十的病情,可屋里发言的人太多了,其木格又被抢了话筒,其木格头次发现,孩子似乎是自己夫妻联络感情的最大障碍,今儿别说夫妻交流了,自己却连话都插不上,其木格没好气的看了眼争表现的弘暄。 大灯泡弘暄浑然不觉,还在谄媚道:“阿玛,我可以先搬到那个院子里,阿玛就住我的房间好了。” 老十头次觉得养儿子好,冲其木格夸道:“弘暄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主意,不错,不枉爷疼他一场。” 安安也不甘落后,忙表白道:“阿玛,我不搬,这样才好天天陪你。” 老十心里那个美啊,冲其木格开心的笑道:“瞧瞧,咱闺女多懂事。” 老十乐呵完后,便吩咐曹嬷嬷:“嬷嬷,叫人去收拾收拾,哟,赶紧将这帘子放下来,别让爷的病气传了过去。哎呀,爷对着你们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是请大夫来看看。” 听着老十后知后觉的大呼小叫,其木格哭笑不得,道:“爷,我们哪有这么娇气。” 老十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道:“还是小心些好,反正大夫就在府里,又不费事,对了,让人给爷在这放个软塌,爷呆会儿好躺着陪你说话。” 其木格本来还想嘲笑老十两句,现在才想着放帘子,病气早传过来了,可一听老十要求享受软塌待遇,其木格立即将注意力拉了回来,终于问起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爷,大夫到底怎么说?你现在还难受得厉害?” 老十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浑身乏力、有些嗜睡,但一人孤单单的在小院子里昏睡了十多天,老十怎能放过机会不去申诉自己的委屈,便重重叹了口气道:“爷浑身都不舒服,大夫和太医都说爷得好好调养些时日,可吃了许多药,也没见什么成效,其木格,你不知道,那药难喝的,唉。不提了,要不是为了早些过来见你们娘几个,打死爷,爷也不会喝下去。” 安安听后忙道:“阿玛,我有蜜饯,喝了药后吃一个,就不那么苦了。” 老十委屈道:“可惜啊,前几天安安不知道阿玛病了。” 老十忘了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安安也直接放过封锁消息的责任人,皱着小眉头,责怪弘暄道:“弟弟。都怪你,在上书房那么久了,消息还这么不灵通,平白耽误了时日,让阿玛一人在那受罪。” 弘暄苦着一张脸,拼命的朝安安摆手,安安没好气道:“如今阿玛住到院子来,心里高兴着呢,才不会怪你通风报信呢。” 弘暄一想,也对啊,阿玛其实也不想一人待着,立即挺起了小胸脯,笑眯眯的走近安安。 看得其木格无语。 熟料外间的老十却问道:“弘暄,你听谁说的?” 弘暄的声音一下也大了起来,道:“听弘春说的,嘿嘿。” 老十嗯了一声道:“看来得给你十四叔叔好好说说,弘春怎么这么嘴快。” 弘暄还没为弘春担忧完,就听老十话锋一转,道:“还有你,平时都干什么去了?你阿玛当初在上书房的时候,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倒好,自家的事也能将你瞒了十多天,爷送你去上书房不是让你死读书的,是叫你去学本事的!…” 弘暄垮下小脸,可怜巴巴的望了望其木格,见其木格只顾抿着嘴笑,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便气呼呼的瞪了安安一眼,安安抱歉的冲弘暄笑笑,拉着弘暄到炕上坐好,从点心盒子里取出一块小点心,递给弘暄,弘暄摇摇头,指了指零食盒,安安便尽心的从里面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弘暄,小声道:“别气。阿玛心里高兴着呢。” 弘暄做了个鬼脸,慢慢嗑起瓜子来,于是,弘暄便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听老十隔帘教子,嘴里不时的应一声,脑子里不时的涌出不切实际的想法,若以后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而老十则一边喝着羊奶,一边吃着安安孝敬的点心,继续口沫四溅的指教道:“你既然得了消息,就该自己查探,不该来打扰你额娘,你是府里的大阿哥,凡事得有担当,得自己想主意,不能动不动就找你额娘做主。爷将你养这么大可不是让你给你额娘添堵的,你别把事情搞颠倒了!” 弘暄听着听着,突然两眼发光,突兀的说道:“阿玛,可那些奴才不敢违抗您的命令,刚才额娘都没问出来呢!” 老十楞了楞,骂道:“你没脑子啊,就不会想其他法子?” 弘暄乐呵呵道:“阿玛我记下了,可我身边的人全都只认阿玛和额娘,一到关键时刻,全不听我的,连个给我打掩护的人都没有,我想把黑狗叫到府里来,他虽然还在给木匠当学徒,可听说手艺不错,也能帮我做做小物件,能帮我省不少钱。”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虽说眼下骂出了一身汗,浑身透着一阵轻松,可脑袋还是不大好使,转了半天的眼珠子也没想出黑狗进府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只好含糊道:“这些事情问你额娘好了。” 说及此,老十突然想起弘暄指示勒孟犯上的事,忙道:“你还说你指挥不动奴才,那天居然敢叫勒孟与你十四叔过招,听说勒孟还对你八伯和九伯动了手,哎呀,九哥!” 老十此时终于记起九阿哥还在外厅书房干坐着呢,忙道:“其木格,爷和九哥还有事,我先走了。” 老十都走到了院门口,犹听见弘暄在走廊上大声抗议:“勒孟那是听额娘的,不是听我的,不是听我的!” 弘暄叫完后,又跑去找其木格还他一个公道,“额娘,不信你叫勒孟来问,他是知道额娘想见我们,才动手的。” 其木格无奈笑道:“知道,知道,额娘会给你阿玛说的。” 弘暄忙追问道:“那黑狗呢?阿玛说额娘做主呢。” 安安也当起了说客,“额娘,你就应了弟弟吧,今天弟弟可立了大功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额娘派人去打听打听,如果黑狗愿意到京里来,额娘就依你。” 弘暄当即欢呼起来:“他当然愿意,呵呵,妹妹,你要的木匣子先别买了,等黑狗来了,叫他做,至少能节省一半的钱,哈哈,我还可以问问弘春他们,肯定能小赚一笔,哈哈。” 其木格想,大家都说外甥像舅,可没听过侄儿像叔伯的啊?弘暄怎么有继承九阿哥衣钵的架势啊? 而九阿哥也奇怪着,没精打采的老十怎么一下眉飞色舞的了,便问道:“十弟,你福晋给你吃什么药了?怎么一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老十吧唧吧唧嘴巴,道:“训了弘暄那臭小子一顿,出了身汗,可能将寒气全逼出来了,早知道我还吃什么药啊!” 九阿哥委实不知该作何表情… 今天又晚了,对不起 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零九章 小名 第二百零九章小名 九阿哥没功夫理会老十是否打算以后拿弘暄当药引。毕竟眼下还有正事要商议。 于是,九阿哥很快就调整了思绪,继续先前的话题,说道:“十弟,稳婆的事咱们可以慢慢查,但奶**事,你可得上心,眼下你府里可还有一个奶妈是你当初挑的,虽说有曹嬷嬷在照看,但也不能大意了。” 老十皱紧了眉头,道:“谢谢九哥提醒,这奶妈不管有没有问题,都是决计不可再用了。” 九阿哥盯着老十,说道:“十弟,这幕后之人一天没查出来,你一天也不能轻举妄动。” 老十知晓九阿哥的意思,毕竟眼下看来似乎阿灵阿的嫌疑最大,便冷冷笑道:“九哥,我不会莽撞的。” 九阿哥不知是否该信老十,迟疑片刻方道:“你早早的在正红旗选稳婆和奶妈,有心之人自是会寻到机会。” 老十隶属正红旗。因此可用之人多是在本旗中挑选,鲜少去其他旗挖人,但老十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九哥,当初选稳婆时,我可是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全家上下全归到我府里,就算她们被银子蒙了心,难道就不怕我叫她全家陪葬?可见这幕后之人定是找着了我不知道的要害,不简单啊,九哥,你说究竟是谁啊,这么和我过不去?” 老十的防范措施确实很严,连驻府太医都给变相软禁了,几乎收不到外头的消息,就防着有人拿了太医的家眷要挟太医,毕竟许多太医都不是京城人氏,就算老十派人到太医在京城的府邸前站岗放哨,可若要派人去太医家乡做安保工作,却也不大现实。 对太医是如此,老十当初挑选稳婆和奶**时候自然更是小心谨慎,那些在关外有近亲的人家皆被老十直接判罚出局,不仅如此,在京有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的人也不在老十考虑范围之内,如此筛选出的入围选手竟然还是出了纰漏,这让老十觉得很是挫败。 九阿哥斟酌了一下,道:“如今大家都知道你去山西是查空响。盯着你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老十笑了笑道:“九哥,我去山西可是最近的事,就算那帮人想下手,短时间内就让她们捏住了稳婆的七寸,那我也太背了吧。” 九阿哥无奈,只好劝道:“等查出结果再说吧。” 老十点点,又问道:“九哥,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才将人全换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就你稀罕弟妹那模样,我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嘛?你选的人我又不知道底细,信不过,就叫府里的管事悄悄挑了几个人,反正也不打眼。” 老十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九阿哥行了个礼,道:“九哥,大恩不言谢,总之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疑心重,其木格和那三个小子怕是没了。” 九阿哥见老十给他道谢,本来心里很高兴。正想说些诸如“应该的,不客气”之类的套话,不想老十居然接着又说他疑心重,九阿哥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有这么谢人的吗? 老十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话,还在陈恳的说着:“我也知道弘暄和勒孟冒犯了九哥,等我病好了,一定带着弘暄和勒孟到你府上给你赔罪。” 九阿哥懒得和老十客气,大咧咧的道:“行,到时候你提前和我说一声。”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老十道:“八哥和十四弟处你怕也得去一趟。” 老十呆呆的望着九阿哥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被勒孟气糊涂了…” 接下来的两天,老十的神经是高度紧张,一边命曹嬷嬷对那有重大嫌疑的奶妈严防死守,一边命徐公公火速找合适人选,而蒋先生和刘贵也被派出去查稳婆家失火案,但许是后院的磁场有利于身体康复,许是弘暄和安安的童言让人开心,许是三个小不点的哭声让人提神,许是其木格的笑声让老十满足,总之,虽然老十的心情并不轻松,但搬回后院后,不到两天便生龙活虎起来。 在大夫的首肯下,老十终于头次见着了自己的三胞胎儿子,而此时距孩子满月已经没两天了。 老十一见三个小家伙,就叫起来:“真是一模一样啊,可怎么认得出来?” 安安诧异的看着老十。道:“阿玛,小dd们哪长得一样了?很好认的啊。” 老十又仔细看了看熟睡的三小子,摇摇头,“阿玛还是没瞧出来他们哪长的不一样。” 安安指着三个襁褓道:“二弟额头宽些,三弟鼻梁高些,四弟脸盘要圆些。” 老十又认真看了看,道:“阿玛还是没瞧出来。” 安安叹了口气道:“唉,阿玛怎么和弟弟一样啊,你等着吧,额娘肯定会笑话你观察力不够的。” 老十笑着拍了拍安安,宠溺道:“安安观察力强就好了。” 安安摇摇头,又道:“阿玛,你从哭声中也可以认出来的,嗓门最大的是三弟,二弟要斯文些,四弟声音最小。” 见安安那么尽心,老十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这两天听到的哭声都一样,正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想安安又用怀疑的语气问道:“阿玛,你不会和弟弟一样,分不出哭声吧?” 老十尴尬的笑笑,道:“哪能啊,嘿嘿。” 虽然老十最终还是没分出谁是谁来。但依旧欣喜的跑去和其木格交流感受。坐在外间乐呵呵道:“其木格,那三小子太可爱了,那小模样,和弘暄小时候简直没两样,象爷,哈哈。” 其木格不想有电灯泡碍事,将所有下人全打发出去了,连安安也被哄回房去练大字,因此,此时说起话来也没忌讳,叹了口气道:“唉。爷,你说男孩子长那么俊干嘛,要是安安的五官有那样该多好。” 其木格自见过三胞胎后,越发对安安愧疚起来,这三个小子虽说模样还没长开,但大致五官轮廓也有了雏形,皆是大眼睛、双眼皮和高鼻梁,而安安如今已经7岁了,依旧顶着个单眼皮小眼睛到处跑,看来那眼睛是没法变双了,鼻梁也没比出生时高一毫米,造物主真是不公啊。 老十可不乐意,道:“别看安安的五官单个看不怎么的,可凑一起就是好看。你满京城瞧瞧,谁家的格格有安安俊俏啊!” 其木格嘀咕道:“安安自己都说九哥家的四格格好看呢。” 老十道:“那是人家九嫂模样好…” 一听这话,其木格声音一下大了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啊?安安那塌鼻子象谁?不是你传给她的?我是单眼皮吗?我眼睛小吗?我娘家有单眼皮小眼睛吗?” 老十翻了翻白眼,道:“管她什么大眼睛小眼睛的,咱们自己喜欢就成了。” 其木格怏怏道:“自家的孩子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可谁知道安安以后的夫家会怎么看啊?若安安是个美女,在夫家容易立足的多。” 老十笑道:“九嫂模样好,可九哥也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这人啊,看对眼了,再丑都会当个宝宠着,你不就天天被爷捧在手心里嘛。” 其木格可不想这么放过老十,控诉道:“你病已经好了,刚还去看过孩子,现在为什么还在外屋坐着?不就是嫌我长得不好看吗?还将我当宝呢,哄谁呢!” 老十哎呀了一声道:“你在做月子,爷怎么能进去,晦气,爷可是要带兵打仗的。” 其木格揭短道:“那你先前怎么进里屋了?” 老十理直气壮的说:“当时不是说你难产嘛,爷不看一眼怎么放心,眼下你好好的,我还看什么看?” 其木格无理取闹道:“你凭什么说我好好的,你怎么知道我没被你气死啊?” 老十笑道:“你那么中气十足的。若都被气死了,这世上就没活人了。” 其木格气急败坏叫道:“胤誐!” 老十呵呵笑着,“爷病刚好,你就不能心疼心疼爷,对爷大呼小叫的干嘛啊。” 其木格威胁道:“我现在就走到外间去,我倒要看看是否会坏了你的运气?!” 老十不在乎道:“那爷就到屋外去,受了风寒你还得心疼。” 其木格气呼呼的不做声。 老十忙笑道:“其木格,那三个小子的名字爷已经想好了,你听听怎么样。” 早先说是双生子,老十就早早想好了两名字,以弥补安安和弘暄当初的遗憾,但是,老十是一个闺女名也没想,全是儿子的小名,打假办的头一个抓的肯定就是老十这个“重女轻男”的假典型。 可熟料生了个三胞胎,于是其木格也就没将名字用上,等着老十回来决断。 因此,听老十如此说,便好奇道:“起的什么名字?” 老十摇头晃脑道:“这三孩子将你折腾的够呛,得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孝道,就依次叫‘聿儿、修儿、厥儿’”。 其木格不知道这三个字该如何写,也许知道第二个,但汉子同音字太多,也不敢确定,连字都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写,又如何能明白这三个名字和孝顺有什么关系。 老十可能知道其木格听得有些晕,说完立即就接着解释道:“《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意思就是说,你能不追念你祖父文王的德行?如要追念你祖父文王的德行,你就得先修持你自己的德行,来继续他的德行…” 其木格听得更晕了,不明白这个德行和孝道有什么关系,无奈只好承认自己确实是文盲,忙打断道:“爷定了就是。” 老十对其木格的态度比较满意,便开心的天马行空的与其木格瞎侃起来,末了才道:“明儿爷得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回京后一直病着,还没进宫呢,对了,晚上爷要带弘暄和勒孟去给九哥负荆请罪…” 刚拿着作业走到门口的安安听了老十的话,转了转眼睛… 昨天的更补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零十章 白高兴 第二百零十章白高兴 第二日,上书房的先生觉得弘暄特别亢奋。象喝了鸡血似的,屁股是一刻也没沾在凳子上,真不知道他到底累不累,经屡次提醒,弘暄依旧不知悔改,于是,上课不到半个时辰,弘暄便被罚站了。 课间休息时,弘春和弘曦跑过去安慰他,熟料,弘暄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神秘兮兮的叫弘春和弘曦放学后去九阿哥家玩,弘春诧异道:“九伯府上有什么好玩的?” 弘暄笑眯眯的道:“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弘曦小声问道:“可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去吧?” 弘暄想了想,好像是没登门的理由,便略带为难的说:“呆会儿我问问我阿玛,但愿他同意带你们一起去。” 弘春更好奇了,敦促着弘暄别再卖关子了,可弘暄却闭紧了嘴巴,但笑不语,惹得弘春和弘曦心痒痒的,先生教的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好容易挨到放学。弘暄撒腿就朝乾清宫跑去,急得弘春在后面大叫:“弘曦先上我家玩,你记得来通知我们啊…” 乾清宫中,康熙正忙得不可开交,上午的时间全耗在不可救药的老十身上了,军国大事是一件也没办,因此从晌午开始,康熙的屁股就没离开过御座。 见了弘暄,康熙也没心思多问,摆摆手就叫弘暄去厢房做作业。 大约过了三刻钟,弘暄便出来交差了,而此时,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和十四全来了,好像正在商议什么大事情,气氛有些严肃。 弘暄虽然急着走人,可也不敢突兀的去干扰康熙办公,虽然心急火燎,但也只好无奈的准备退下去,熟料十四却看见了他,忙叫道:“弘暄,你过来。” 弘暄心中一喜,忙跑过去给康熙和老十的一帮兄弟见礼,道:“皇玛法,我的功课做完了,您今儿这么忙,明日再一起检查吧?” 康熙点点头,看向十四。问道:“你叫弘暄干嘛?” 十四面色不豫的说道:“回皇阿玛,蒙古雪灾,儿子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不管,这道理连小孩子也知道,儿子叫弘暄就是想证明这点。” 八阿哥轻声呵斥道:“十四弟,别胡闹。” 康熙冷笑了声,道:“看来朕的混账儿子还不少。” 弘暄早已不是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了,见形势不妙,虽然很好奇,但还是闭紧了嘴巴,等着康熙发话。 半响,康熙才道:“胤禩,你给弘暄说说。” 看来康熙担心十四会误导弘暄,便叫八阿哥来做调查。 三阿哥笑道:“皇阿玛,这事压根就不用问弘暄,十弟妹是蒙古人,弘暄自然会对蒙古偏心的。” 弘暄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因为搞不清状况,还是打定主意沉默是金。 康熙对弘暄的安静很满意,就凭这点,就比老十强多了。便问道:“弘暄,你三伯说的可对?”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不管额娘是蒙古人还是汉人,孙儿都是大清的子民,只要为大清好,偏心蒙古也无妨的。” 太子面无表情,悄悄摩挲扳指的拇指却停了下来。 四阿哥轻轻皱了皱眉头,旋即又一脸的平静。 八阿哥也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眼弘暄。 十四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比弘春反应快。 三阿哥不想自己适得其反的又让弘暄表现了一把,很是懊恼。 康熙则甚是满意,对弘暄道:“嗯,是先生教你的?”康熙想当然的认为是学校教育的功劳,至于家庭教育,不提也罢,老十不祸害孩子就不错了! 弘暄摇摇头,道:“不是,是额娘说的。” 乾清宫中一片沉默,半响三阿哥才笑着问道:“你额娘是不是告诉你,只要偏心蒙古都是为大清好啊?” 这次康熙觉得三阿哥甚得他心,康熙也怀疑其木格有给弘暄洗脑的嫌疑。 弘暄继续摇摇头,无辜的说道:“没有,额娘只是说各个族人都是大清子民,虽然满人比汉人少,也没什么大碍,没专门提蒙古人。” 三阿哥一下抓住了弘暄话中的把柄,忙问道:“喔,这么说来,弘暄也认为汉人不足为虑。不必防范了?” 十四怕弘暄上了套,给老十带来麻烦,忙插话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话,弘暄小小年纪,怎知这些?” 三阿哥笑道:“就象十四弟说的,好些道理,小孩子其实都懂的,是吧,弘暄?” 弘暄急着要走,没心情老实回答三阿哥的问题,便答道:“三伯,我还小,不懂许多大道理,要不我干嘛上学啊?” 三阿哥讪讪的脸一红,眼珠一转,笑道:“弘暄,你阿玛就没告诉你,天下汉人太多了,咱们满人可不能有一丝松懈?” 弘暄很不耐烦的瘪了瘪嘴,撒谎道:“阿玛教过。” 三阿哥笑了,坏坏的问道:“那怎么先前我问你,你说不知道啊?” 弘暄没好气道:“我又不知道阿玛说的对不对。” 三阿哥可算找着机会破坏弘暄在康熙心中的印象了。心中大喜,但脸色却严肃起来,教训道:“弘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质疑父母之言?先生没教你吗?” 弘暄见摆脱不了三阿哥的纠缠,有些郁闷的说道:“大唐好多将领都是异族人,我去查过了,百济人黑齿常之、高句丽人高仙芝、契丹人李光弼,还有好多好多,我一时记不住了,这些大将可全是战功赫赫,有些是受降后就直接重用了。也没见大唐怎么防范,可还是开创了大唐盛世啊。所以我不知道防范汉人对不对,三伯,等我以后明白了,我一定告诉你。” 其木格老在家里缅怀大唐的辉煌,感叹大唐的胸襟,可叫她说出大唐优秀异族将领的名字,又哑口无言,只知道个安禄山,可惜还是个反面人物,于是本着怀疑的态度,弘暄便翻出本《唐史》,跑去请教蒋先生,没想到今儿却派上了用场。 而十四听后,忙道:“皇阿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虽然不能放任异族坐大,但也不能整天象防贼似的防着,否则长久下去,必会离心离德。弘暄小小年纪就能有此疑惑,而我们又怎能执意忽视这点?” 康熙看了看板着笑脸的弘暄,摆摆手道:“弘暄,你先去厢房歇着,皇玛法忙完了这阵再检查你的作业。” 康熙更加笃定弘暄是个好苗子,决心加大培养力度,遂改变了明日再指导弘暄的主意。 弘暄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道:“皇玛法,阿玛今儿要带我去给九伯负荆请罪呢。” 康熙也知道其木格生产时,勒孟以下犯上的事,今早还严厉斥责了老十教子无方、束下不严,可眼下,康熙却不这么想了,这事其实就没弘暄什么事,这么小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能叫他还保持镇定? 于是。康熙颇为贴心的说道:“弘暄,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朕会知会你阿玛的,他自己去赔罪就是,少拉上你。” 弘暄一听,差点哭出来,道:“皇玛法,你就让我去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弘暄这番话更是让康熙觉得孺子可教,甚是欣慰,便摆摆手,道:“告诉你阿玛,叫他收起性子来。” 弘暄这才喜上眉梢,耐着性子慢慢走出乾清宫,刚一跨过门槛,就撒腿开跑。 跑到宫门外一看,勒孟早已守候在那里,忙问道:“阿玛呢?” 勒孟道:“王爷先去了九爷府上,叫奴才护送小主子过去。” 弘暄有些失望,看来弘春他们是没法去了,便叫勒孟打点了宫门处的侍卫,叫他们去阿哥所报个信。 一路上都兴奋不已的弘暄总算盼星星盼月亮的来到了九阿哥的府门外,下了马车后,弘暄打量了一下勒孟,见勒孟没换装的意思,又瞧了瞧四周,没瞧见荆条,便问着门房道:“我妹妹过来了吗?” 昨儿安安曾说过,她一定要过来见识一下负荆请罪的。 门房忙道:“格格上午就过来了,还嘱咐奴才们,若大阿哥到了,定要派人去后院知会一声。” 弘暄这才慢慢的进了九阿哥的府门,之所以慢,是想给安安留够时间,免得等安安赶到的时候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于是,在弘暄的刻意拖沓下,狂奔的安安带着四格格总算在前院的走廊上与弘暄汇合,一见弘暄,气还没喘匀,就问道:“你和勒孟怎么这样子就来了?荆条和棍子呢?” 弘暄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先进去问问阿玛。” 安安点点头,拉着四格格又一阵开跑。 弘暄则悄悄问着勒孟,“勒孟,阿玛没说荆条和棍子放那儿了?” 勒孟虽然在京城生活了许多年,却从没登门给旁人请过罪,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程序,茫然的摇摇头。 弘暄正纳闷,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九阿哥的狂笑,中间还夹杂着老十的怒吼,弘暄的寒颤还没打完,老十就如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弘暄的面前,将弘暄拎进了大厅。 九阿哥见了弘暄,更是笑得乐不可支,老十恼怒道:“你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整天尽给爷丢脸!” 弘暄完全摸不着状况,这荆条还没背上,请罪就开始了? 安安忙过来,拉着老十的衣袖道:“阿玛,是我给弟弟说的,不关弟弟的事。” 老十犹怒视着弘暄,道:“你自己没脑子啊?!” 弘暄茫然看向安安,安安不好意思的说:“弟弟,好像和戏文里不一样…” 九阿哥笑得更大声了,老十脸更红了,骂着弘暄道:“你当你是唱大戏的啊!” 弘暄总算理清了头绪,很是失望,昨儿安安悄悄告诉弘暄,老十要带他去负荆请罪,然后就自告奋勇的要帮着策化,虽然弘暄有些疑虑,但安安却信心满满的道:“要是一般的赔罪,阿玛肯定不会说这个成语的,再说了,好像这次我们犯的错有些大,怎么会简简单单的上门赔罪就完事?” 弘暄猛然想起那日十四曾放过话,也觉得这些叔伯们应该不会轻易饶了自己,遂觉得安安分析的有道理,十有**是正式的负荆请罪了。 弘暄倒没觉得这会让自己没面子,反正是要去赔罪的,若能象廉颇那样流为美传,那才是最合算的,因此弘暄便也跟着激动起来,今儿还特意通知弘春他们前来观礼,没想到却白高兴一场…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零十一章 琢磨 第二百零十一章琢磨 弘暄和安安耷拉着脑袋给其木格请安后。便没精打采的回自己屋了,其木格有些诧异,虽说老十带着弘暄去给九阿哥赔罪,但按理说,九阿哥应不会为难弘暄才对,本想问问,但见两个孩子都没什么兴致,便按捺住了好奇心,等老十回院后再说。 老十回府后没直接回后院,而是到书房听取蒋先生和刘贵的调查汇报,然后又关起门来与蒋先生商议了半天,最后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其木格的屋外。 其木格隔着门帘关心的问候了老十的身体,接着就询问老十与康熙的会谈是否顺利,老十长长叹了口气,道:“其木格,爷正要给你说这事,爷最迟后天就得回山西了,没法等到孩子满月了。” 其木格听后楞了楞,道:“爷,还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就不能给皇阿玛说说。等年过了再去山西,这天寒地冻的,路上跑几个来回,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老十斜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闷声道:“爷过年也不回来了。” 其木格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中国人历来都最看重春节的,后世的农民工宁愿在火车站等上几天、在列车上站上几天,也要不辞劳苦的搭上回家的列车,就为的是赶在除夕前抵家,合家团圆,这优良传统怎么到老十这就断了呢?看来皇家的人对亲情是要比黎民大众淡漠的多。 半响,其木格才说道:“差事有那么忙吗?” 老十瓮声瓮气的说:“皇阿玛说我这些日子耽搁了差事,叫我过年也不准沐休。” 其木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康熙这个无良老板,你压榨员工就算了,不能连儿子也不放过吧?其木格觉得康熙算盘打得太响了,老十的俸禄是被罚光了的,春节加班连加班费都给康熙省了。 见其木格没吱声,老十料想其木格已经被气晕了,为了缓和公媳之间的矛盾,老十主动将过错朝自己身上揽,“都怪爷,回来的时候心急,抄了条小路,和传第二道旨的侍卫错过了,皇阿玛有些着恼。” 老十赶路的时候认为官道有些绕路。便凭着自己超强的方向感,大胆的冲进了未知的小道,想走出一条直线,虽然中间也有一些路段很不好走,马跑不快,但总的来说,因路途缩短了许多,因此老十在路上花的时间便大大减少。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老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今早见康熙的时候,炫耀自己是个活指南针,这让康熙很不爽,认为老十仅有的潜能全耗在家事上了,便质问老十为何不安排好工作再离开山西?然后便借题发挥,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便叫老十火速回到工作岗位上。 老十觉得自己还死得不够难看,便大着胆子请康熙宽限几日,等孩子满月后再走,然后便开始美了起来,“皇阿玛,您不知道。三个小阿哥,一模一样,可逗人了,呵呵,其木格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于是,老十最后便拿着春节值班的通知离开了乾清宫。 听老十有气无力的大致解释了一番后,其木格有些生老十的气,给康熙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怎么还那么没眼力劲儿啊,“爷,你说话的时候就不知道偷偷看看皇阿玛的脸色?你怎么连弘暄都不如啊?” 不提弘暄还好,一提,老十就是一肚子的气,当下气呼呼的将弘暄闹的笑话添油加醋的给其木格描叙了一遍,“你说说,是不是书读傻了?” 其木格听得哑然失笑,道:“都不知道那两个小脑袋瓜子是怎么琢磨的,我说安安非要今天去找四格格玩呢,原来是为这。” 老十摇摇头,道:“这兔崽子,就没一天消停的。” 其木格笑道:“这事肯定安安也在旁边怂恿着。” 老十将手臂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道:“那是安安有本事,这么不靠谱的事都能将弘暄忽悠过去。” 其木格笑着道:“好了好了,你明儿可别说弘暄了,他自己郁闷着呢,你当阿玛的别给他添堵,明儿你就好好在家陪陪我。” 老十支起身道:“其木格,明儿爷还有事。晚上还要带弘暄给八哥和十四弟陪不是,可能没时间陪你。” 其木格止住了笑,问道:“你白天忙什么啊?” 老十想了想,终于还是将稳婆案件告诉了其木格,“蒋先生和刘贵今儿也没查到线索,九哥也没个头绪,爷明儿去跑跑。” 其木格惊的出了声冷汗,忙道:“那奶妈呢?” 老十安慰道:“九哥找的那两个应该没人来得及做手脚,至于爷当初挑的那个,说不大清楚,眼下瞧她伺候修儿还算尽心,不过,明儿徐公公就带几个新奶妈进府,到时候你仔细挑一个,眼下曹嬷嬷盯着呢,应该没什么事。”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说道:“呆会儿我就叫奶妈把修儿抱我屋里来,奶妈和曹嬷嬷先暂时在外屋歇一晚。” 老十迟疑道:“你身体行吗?” 其木格自信满满的道:“我身体好着呢,要不是天冷,我早出门逛街去了。” 老十瘪瘪嘴,懒得发表评论。 孩子的事告一段落后,其木格便开始关注幕后黑手,“爷。你猜会是谁干的?” 老十的眉头一下皱紧了起来,迟疑道:“其木格,你放心,爷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让嫣红她们就在庄子上住着吧,反正你也不在京,她们回不回府都一样。” 老十知道其木格是怀疑府里的小妾了,毕竟似乎其木格出了事,她们几个是直接受益人。 老十思索了片刻,说道:“你看着办就是,叫庄子多备些年货。不过,过年的时候,叫弘暄不必去舅舅家拜年。” 其木格本来还对老十的话不爽,听到后来,不由呆了,掀开帘子来到外间,盯着老十道:“是阿灵阿干的?” 老十见其木格冲了出来,懊恼的叫道:“爷马上就要回山西军营了,你月子还没做完呢,出来干嘛啊,快进去。” 其木格死盯着老十,道:“是不是阿灵阿?” 老十闪烁着眼神,含糊道:“爷还没查出来。” 其木格拉住老十,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将李音赶出去了?” 其木格知道阿灵阿对自己不爽,自己也巴不得和他们家断绝关系,可其木格却从未想过阿灵阿会想法谋杀自己。 老十也顾不得晦气,抱紧其木格,拍着其木格的背,安慰道:“其木格,有爷在呢,没事,没人能伤得了你。” 其木格喃喃道:“爷,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所以当初才要对阿灵阿下手,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拦着你了,他肯定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老十轻声道:“没人能拿咱们当软柿子捏。”声音虽然轻柔,眼神却冷得象块冰 … 雍亲王府 四阿哥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弘时挂着两行泪,战战兢兢的站在书桌旁,抽泣着… 四阿哥盯着弘时看了半响,才道:“罚写十篇大字,不写完不准睡觉。”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弘时退下后,邬思道撑着拐杖从书柜后走出来,道:“王爷,三阿哥还小,不必心急。” 四阿哥空洞的说道:“弘暄今儿又出彩了。” 邬思道笑了笑。道:“王爷不必忧虑,弘暄再优秀,敦郡王不堪大用,也是惘然。” 四阿哥摇摇头,道:“皇阿玛对太子越来越不满,谁知道太子还能当多久,万一皇阿玛到时候学朱元璋传位给皇孙呢?” 邬思道沉吟良久,不大赞同,“明惠帝登基时已经21岁,最终还是被朱棣夺了江山,弘暄眼下才多大,再说敦郡王打小练武,身子骨不弱,到时候怎么安置敦郡王?老朽倒觉得王爷不必纠结此事。” 康熙如今已经即位49年了,自古帝王长寿的都不多,因此四阿哥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但嘴上却没啃声。 邬思道笑道,“王爷,咱们还是做个看客的好,若老朽猜得不错,太子和三阿哥也不免会担心,八阿哥怕也不会轻松。” 四阿哥嘲讽的笑道:“难道他们就不能想透这一层?” 邬思道抿抿嘴,“其他人不好说,可太子如今已经方寸大乱,难免不出昏招…” 四阿哥眯起了眼睛,正待发话,就听管家在书房外说道:“主子,福晋派人过来了。”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道:“进来。” 四福晋屋里的管事嬷嬷满脸笑容的进来,道:“奴婢给主子贺喜了,钮祜禄氏有身孕了。” 四阿哥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四阿哥心情总算变好,可八阿哥此时却更愁了,对专门过府的九阿哥道:“九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九阿哥道:“八哥,就我知道的,阿灵阿肯定脱不了干系,我就怕十弟和他闹起来,上次闹那一场虽然阿灵阿失了脸面,可十弟也没讨着好,倒让你难做,因此我这次还特意瞒了十弟,没将实情全告诉他。” 八阿哥埋怨道:“那你给他说这事干嘛?” 九阿哥冷冷道:“我若不说,十弟一点也不堤防,若十弟妹或侄儿侄女们出了差错,你叫十弟怎么办?” 八阿哥捂着额头,头疼的道:“那你觉得十弟会查实吗?” 九阿哥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瞧这架势,他若只核实了个五六分,怕就会动手。” 八阿哥叹了口气道:“没有回旋的余地?阿灵阿怕不是针对十弟的子嗣…” 九阿哥打断道:“在十弟眼里,十弟妹比侄儿们有分量。” 见八阿哥还想当中人,九阿哥忙道:“八哥,我这时节巴巴的过来给你说这事,不是让你调解十弟与阿灵阿的恩怨的,我今儿琢磨了半天,觉得阿灵阿不堪大用,你还是远了阿灵阿吧,免得以后坏事。” 八阿哥没有言语。 九阿哥想了想,道:“十弟妹确实不怎么的,做事也没分寸,可十弟对阿灵阿不错啊,阿灵阿还做这出,不能不让人心寒,这等人,就算你要用,也得防着些。” 八阿哥缓缓道:“我有分寸。” 九阿哥临走时候还不忘说道:“八哥,若十弟真闹起来,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别掺和,虽说阿灵阿势大,可十弟这些年天南地北都去过,在军中也不是没威望,眼下虽说十四弟也在兵部,可他没出过京,有些事到时候还得靠十弟。” 九阿哥走后,八阿哥看着窗外的雪花,喃喃道:“十弟天南地北都去过,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呢…”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零十二章 气 第二百零十二章气 老十出京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其木格曾怂恿老十推迟行程,毕竟天气属于人力不可抗拒因素,可老十却没理会其木格的小算盘,“横竖迟早都要走的,拖个一两天有什么意思,爷还不如早去早回呢,刘贵这次就不跟爷去了,他留在京里帮蒋先生查线索,爷带勒孟过去,也免得十四弟见着他心烦。” 八阿哥和九阿哥都显得很大度,表示不与弘暄和勒孟计较,可十四却明显是个小心眼,放过了弘暄,却把帐全记在了勒孟头上,非要和勒孟找时间比划比划拳脚,老十觉得勒孟这种实心眼就得加以保护,否则以后就没人给自己卖命了,于是便决定将勒孟暂时带离这个是非圈。 安排完后,老十一大早就不畏严寒出了城门,不想却让康熙窝了一肚子火。 康熙早上一瞧见那漫天的大雪,头一个想到的不是这恶劣天气是否会影响民生,而是料想老十会借机来请假,于是,康熙用早膳时都在打腹稿,就等着老十往枪口上撞,熟料老十却不声不响的没耍小动作,悄无声息的出京了,好似康熙多不通情达理似的…气得康熙接连两天都没露个笑脸,当然本来准备发给老十的年终奖也就没了踪影。 老十走后没两日,其木格就出了月子,当然京城各府并未收到满月酒的帖子,其木格除了去宫里请了一次安后,也没到处串门子,而是在府里专心筹备过年。 转眼就到了除夕,其木格进宫磕完头后,便领着弘暄和安安回府守夜。在爆竹声中弘暄和安安通力合作,给老十写了张贺卡,记录下除夕夜的心得,再添上对老十的想念,准备明早就派人给老十送去,谁知其木格看了后,硬是死皮赖脸的亲笔加上了结束语,破坏了整个作品,气得安安直跺脚,连弘暄也在一旁不停的长吁短叹,弄得其木格怪没面子的。 还好,第二日其木格带着孩子进宫拜年时,就得知还有人比她更没面子,这让其木格心里痛快了不少。 昨夜辞旧迎新时,阿灵阿府外抬来了一具尸体,苦主在阿灵阿家大门外悲怯怯的烧着纸钱,阿灵阿府的管事带着一帮护院冲出来准备动武,不想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极具正义感,不知道谁带头一声吼,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便热闹开打。 等气得差点中风的阿灵阿调来人手时,众人便立即作鸟兽散,独留下一具**的尸首静静的躺在阿灵阿的大门外。 那时顺天府也得了消息,可赶到的衙役也没缉拿到闹事者。 大过年的如此晦气,阿灵阿怎能罢休,当晚就派出家丁在内城四处搜索,无果。 至于那具尸体,自然叫顺天府带了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不过最新消息好像宣称此乃一流浪汉。 虽然宫里气氛有些庄穆,但也抵挡不住八卦的力量,消息灵通者刚起了头,立马就有分析人士开始当特邀嘉宾,指出这定是阿灵阿惹了仇家,人家早就策划好了的,否则大过年的,内城里早就宵禁了,怎么会突兀的冒出这些人来,而且还一跑就没了人影,肯定是躲进附近院子里了。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便开始转向阿灵阿府附近的邻居,暗暗猜测谁是幕后黑手。 而阿灵阿的邻居自然是要莫名其妙的赞扬阿灵阿一番,极力宣称阿灵阿为人和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邻居,以彰显自己的清白。 其木格本来听得幸灾乐祸,可听到后来,心里却不由打起了小鼓,老十该不会恶搞得这么没水平吧? 而九阿哥的肺都已经要气炸了,他有处别院就在阿灵阿家附近,没说的,肯定被老十征用了。 出宫后,九阿哥头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别院打探,不想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一切正常,九阿哥不由纳了闷,很想写信去问问老十,又怕节外生枝,干脆派人将徐公公叫了来,熟知徐公公却将脑袋摇得叮当响,矢口否认。 徐公公刚被九阿哥问完话,一回府又被其木格叫了去。 其木格出得宫来就想拼命往回赶,可却被庄亲王福晋拉到马车上说了好半天的话,结果就被九阿哥抢了先。 见徐公公否认此事由老十策划,其木格便问道:“那蒋先生、刘贵和小英子去了哪里?” 当时回府见徐公公不在,其木格便去寻找上述三人,可一个人也没寻着。 徐公公回道:“蒋先生初一要出城上香,刘贵陪着去了,小英子就不知道了。” 傍晚时分,三人总算齐齐归家,据小英子说,他去走亲戚了。 其木格本来还笃定这三人是去处理善后事宜的,可见他们诧异的模样不似伪装,便也有些拿不准,只好作罢。 虽然没有组织出面宣布对这次事件负责,但阿灵阿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老十身上,命阿尔松阿严密监视老十府第的出入人员,一发现可疑者,立即抓来指认。 康熙并不知晓稳婆案件,只以为老十还在继续上次的恩怨,恨不得将老十抓来暴打一顿,时隔这么久了,还揪着不放不说,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很快,康熙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这场闹剧。 正月十五刚过完,阿灵阿庄子上的一农户便朝衙门递了状子,状告阿灵阿的庄子管事强抢民女;这个案子倒是无足轻重,没引起众人的重视;可没两日,京城又有商铺告阿灵阿的采办仗势欺人,白拿东西;又过了两天,一成衣铺又告阿尔松阿的小儿子的奶妈偷东西…不到一个月,阿灵阿府里的大小奴才便涉案13起,好不热闹。 等阿灵阿终于开始正视此事时,一老鸨又跑出来状告阿尔松阿逼死她的头牌,这下事情立即变得严重起来,要知道清代明文规定官员禁止嫖ji,就算大家心照不宣,可事情闹开了,御史又怎能失察,于是一时间御史们纷纷上折子弹劾阿尔松阿,连带的阿灵阿也受到了牵连… 九阿哥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与任何人就此交换意见,八阿哥终于忍不住了,跑来询问道:“十弟前面做了这许多手脚,应不会只揪出狎ji这么简单,十弟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 九阿哥摇摇头。 八阿哥道:“我们还是劝十弟收手吧?这再闹下去,可怎么收场?” 九阿哥轻轻说道:“八哥,眼下就算十弟收了手,阿灵阿也不会善罢甘休。” 八阿哥听得气紧。 康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见老十胡搅蛮缠的接连出招,康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便叫人去查查老十和阿灵阿是不是又添了新仇,不想却听说老十先预定的一稳婆全家葬身火海…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字码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第二百零十三章 走运? 第二百零十三章走运? 都说大年初一要讨好彩头。一年中才会顺顺当当。 阿灵阿从反面证明了民间风俗的正确性和合理性。 在阿尔松阿被弹劾狎ji之后没两天,阿灵阿的长孙又被人弹劾聚众赌博,就在康熙申饬阿灵阿治家不严、罚俸一年后没两天,阿灵阿又被人弹劾贪墨,盛怒的康熙下令彻查。 阿灵阿虽然被弄得焦头烂额的,但也并非没力气反扑。 没两天,一老农就撞死在大理寺门前。 据传,可怜的老农一家住在大山脚下,远离村寨,在年前好心腾出一间房给连夜赶路的老十,不想老十却玷污了他的儿媳妇和孙女,母女俩羞愤难当,上吊寻了短见,老农的儿子本就是个病秧子,急怒攻心下,没两日也一命呜呼。 老农将状子递到了县衙,县令不受理,告到山西巡抚处也被乱棒打了出来,于是便徒步上京,以死喊冤。 不到一天的功夫,老十的龌龊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连弘暄的耳根也没落到清净。 见上书房的同窗一个个皆神秘兮兮的以幸灾乐祸或同情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弘暄只得硬着头皮假装两耳不闻窗外事。 弘春有些忍不住,觉得弘暄摊上这么个爹委实没面子,下课后便关心的去安慰弘暄,哪知弘暄却瞪了他一眼,道:“谣言止于智者。” 弘春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生气,提醒道:“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啊。” 弘暄没好气道:“天还有不测风云呢。” 确实是天有不测风云,阿灵阿的长孙因聚众赌博,遭人弹劾后,被阿灵阿行了家法,打了板子,不想半夜就发起了高烧,没等到天亮就见了阎王,阿灵阿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九阿哥听说后,立即派人查探阿灵阿请的是哪位太医,一问才知,等太医赶到时,人已经咽了气,九阿哥不由纳了闷,什么时候老十在阿灵阿府里安了暗桩? 阿灵阿也将当天的相关人等排查了好几遍,却没发现任何端倪,只好交代索卓罗氏好生清理清理内宅,自己则打起精神应对贪墨官司,当然还得安排人手弹劾老十。 没两天,山西提督就上折子告了老十一状,说老十在军营中排除异己,拉帮结派。 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最犯忌讳的,庄亲王得到消息后,巴巴派人给九阿哥送信,叫他明早一定要上朝。 九阿哥一听,也不敢怠慢,本想去找八阿哥,可一想到八阿哥还想借阿灵阿的势,不得不改了主意,只好一大早跑到太和殿拦截十四,不想十四竟然踩着点到,经验告诉九阿哥,与十四无法进行眼神交流,无奈,九阿哥只好冲庄亲王不停的假笑。 早朝上,康熙雷厉风行的颁布了几个早就拟好的章程,然后下令大理寺和都察院加大力度审理阿灵阿贪腐案,对老十风化案的进度则漠不关心。 至于山西提督的折子,康熙也是轻描淡写的命人转给老十,叫老十自辩,害得九阿哥白死了许多脑细胞。 阿灵阿在府里探听到这消息后。立即命阿尔松阿停止对老十的攻击计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 然后阿灵阿便非常合作的配合办案人员的调查取证工作,当然,背地里也没少了到处打点。 而老十在接到蒋先生的飞鸽传书后,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自己的表侄儿竟然这么不经打,感叹一番后,便给九阿哥修书一封,请九阿哥给蒋先生提供帮助,以查探阿灵阿长孙的死因是否有蹊跷,免得着了旁人的道。 九阿哥接到老十的书信后,才知道老十与阿灵阿长孙的死毫无关系,不知是该说老十鸿运当头还是霉运扑面:若说走好运,可被阿灵阿误会成杀孙凶手,并不值得庆幸,若说走背运,阿灵阿的长孙确实又是因此而丧命,老十也算出了口胸中恶气。 九阿哥虽然拿不住老十的运势走向,不过阿灵阿似乎是好运走到了头,尽管他做出一副谦卑状,查案人员还是火速查实他贪污了5千多两白银,尽管查案人员在客观的前提下,量刑较轻,但康熙却加重了处罚,夺了他的官职,命他回家闭门思过,阿尔松阿也丢了差事。 不过,康熙依旧保留了阿灵阿的爵位。这让阿灵阿松了一口气。 从弹劾阿灵阿贪墨到结案,总共不过花了十二天的时间,这办案速度委实有些快,让蒋先生措手不及,谁能想道重头戏还没上演,这戏就散场了呢? 可康熙已经表明了态度,若还继续按原计划行事那就太没眼力劲了,于是蒋先生擅自做主,暂停了所有行动,连夜给老十发了封长长的电报。 老十虽然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蒋先生的决定是正确的,只好郁闷的叫蒋先生通知徐公公,加强府里的人事管理。 按老十的原意,是要阿灵阿丢了爵位,让他四舅舅来当这果毅公,这样才能没了后顾之忧,不想如今阿灵阿的元气还在,老十可不认为经过此事,阿灵阿会改了性子,以后怕是越发变本加厉,一思及此,老十就恨不得扇办案人员两个大嘴巴,怎么这么爱挣表现啊。 又过了一个多月。老十的风化案才宣告破案,当然老农是诬告。 其木格知晓后,宽心不少,虽说这个案子的宣判并不会挽回多少老十在民众中的声誉,毕竟大众倾向于相信弱者,可至少从法律这个层面来说,老十脱身了,以后就算雍正要拿这事做文章,也得费一番周折才行。 可其木格还没舒心两日,宜妃宫里又来人了,说是宜妃有请。 一路上。其木格都在想着所为何事,五阿哥年前才分了好大一笔红利,按说宜妃应该不好意思过问嫣红的事,再说,老十又不在家,嫣红就算回府也没法争宠啊? 直到给宜妃磕完头,其木格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孩子都还好吧?”宜妃淡淡的问道。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说道:“谢娘娘挂念,都还好。” 宜妃扯了扯嘴角,说:“自打孩子一出生,当娘的就开始操碎了心,小时候生怕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再大些又担心他不是读书的料,长成*人后又焦虑他办不好差事,唉,可孩子还不见得领情。” 其木格不知道宜妃怎么会发这种感叹,不敢接话,只好站着傻笑。 宜妃看了眼其木格,道:“你那么拘谨干嘛,坐下说话吧。” 其木格道谢后,小心的坐了半个屁股。 其木格刚坐下,一宫女就端了两杯茶进来,宜妃说道:“这茶是你九哥前些日子送来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其木格忙接过来,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小口,赞道:“确实好茶,难为九哥对娘娘的一片孝心。” 其木格笃定宜妃不是叫自己来谈茶论道的,因此说得很坦然,没有丝毫的紧张。 果然,宜妃没有继续茶这个话题,而是叹了口气道:“唉,本宫不求他这些,只希望他的差事能顺顺利利的,那就谢天谢地了。” 其木格心想,九阿哥不是自己下海赚钱嘛,又没给康熙打工。上哪去接差事啊,但嘴里却说道:“九哥是个有本事的,娘娘不必担心。” 宜妃冷哼了声,道:“可他接的那差事却委实有些棘手,再有本事也是无计可施。” 其木格不知道宜妃肚里卖什么狗皮膏药,只好低头不说话。 见其木格如此不上道,无奈宜妃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皇上命九阿哥帮蒙古生钱…” 其木格懊恼的将头埋得更低了,虽说其木格很感激九阿哥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一命,可还真没将九阿哥的事放在心上,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想九阿哥的娘为儿子打抱不平了。 于是,其木格只好陈恳的赔罪认错,道:“娘娘,这事是我做的不妥当,不想却连累了九哥,心中一直也过意不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宜妃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才道:“前些日子蒙古遭了雪灾,如今天气刚好点,蒙古的王爷们就送了折子进京,都催着你九哥想生财之道,你九哥这几天人都瘦了一圈。” 其实蒙古人催的是老十,可康熙却直接转嫁给九阿哥了,宜妃好面子,没好意思说实话。 其木格自知理亏,便老实的站起来,道:“不想这事连累了九哥,真是难辞其咎,还请娘娘责罚。”说着就要往下跪,宜妃忙叫道:“坐下说话吧,本宫叫你来不是问罪的,而是问你有没有什么生财的法子。” 其木格可不敢坐下,站在那里小声道:“我也没法子。” 宜妃虽然对其木格一肚子的气,可想着有求于人,只得强做出副和善的模样,谁知自己示好了半天,其木格想都不想就直接撂摊子,当下气呼呼的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不说别的,有谁能象你这样两胎生五个,还是四个阿哥?你下去还是好好想想,没准真能想出主意来。” 其木格听着这话觉得宜妃有将她比作母猪的嫌疑,再说了这生孩子和赚钱之间也没必然联系啊,当下只好闷声不说话。 宜妃的语气更不悦了,“你的两个作坊都是赚钱的营生,庄子里的蔬菜生意也做得红火,蒙古商队也做得不错,想来财运不错,若用心想法子,应差不到哪去。” 其木格真想解释一下,自己要真有财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才捣鼓了这么两三个项目,而且荷包鼓起来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前几年只能说混了个不缺钱,比起九阿哥那是差远了。如果九阿哥都不知道能开发蒙古哪种产业,自己就更不可能了。 但宜妃还得应付,于是,其木格只好红着脸道:“娘娘,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 宜妃点点头,道:“我瞧你气色不错,这几日应正走运,定能想出好主意来。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其木格听得不禁苦笑,都这样了,还走运,骗谁呢?… 今天的更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一十四章 乱 第二百一十四章乱 “伊利、蒙牛、鄂尔多斯”其木格所知道的内蒙产品就这三样。 牛奶就不用想了。中原的汉人没这习惯,就算依靠朝廷政策大力推广,保鲜技术不过关,也是白搭,总不能告诉大伙“馊馊臭臭就是我吧。” 至于奶粉,其木格完全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羊毛衫倒是个好东西,保暖不错,应该有市场。 虽然其木格依旧不知道加工工艺,可蒙古牧民都能编织出精美的地毯,改进一下羊毛加工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就权当羊毛是棉花呗。 思及此,其木格顿时豁然开朗,可以开办毛线加工厂、羊毛衫有限责任公司啊,虽说看着不起眼,但中原有着广阔的消费市场,实在不行还可以卖给俄罗斯,完全可以成为两三个部落的支柱经济产业。 其木格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兴奋了一夜,本想明日就去找九阿哥,可转眼一想,哪有一晚上就想出好主意的?到时候宜妃肯定会认为自己藏了私。那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其木格便决定缓个三五天。 而九阿哥与在京供职的蒙古人开完座谈会,汇总完各方信息后,心里还是一点谱也没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里,草草吃了两口夜宵,本想再研究一下会谈纪要,不想管家告知宜妃白天召见了其木格。 九阿哥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得,明儿不仅得进宫请安,还得去老十府上安抚安抚那蒙古福晋,真是分身乏术啊! 第二日,九阿哥早早进宫对着宜妃撒了会儿娇,探知宜妃并没为难其木格,便取消了去老十府第的行程,直接奔赴办公室,召集手下商业智囊开会。 其木格则悠哉游哉的拿了本唐诗消磨时间,弘暄去了上书房,安安去了自家的学堂,三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虽说给五个孩子当娘听着辛苦,可落到实处,却似乎没其木格什么事,于是其木格只好寄情于诗歌了,顺便也提高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 其木格正在努力背诗,希望以后能出口成章,不想庄亲王福晋突然登门。 其木格得了信。赶紧跑到二门处迎接。 庄亲王福晋下了马车,笑意盈盈的说:“其木格,恩和有了身孕,我是专程来道谢的,我家王爷说了,这可多亏了你们两口子和你阿布,不过今儿府里有些忙,我就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好好谢谢你。” 恩和就是其木格的爹送给庄亲王的一健壮婢女,其木格当初还写信埋怨了自家老爹一顿,不想自家老爹在这方面还真有些眼光,看来是不用担心绝后了。 其木格反应过来后,忙给庄亲王福晋贺喜,“真是可喜可贺,这都是王爷和福晋的造化,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可千万别说什么谢不谢的,当不起的。” 庄亲王福晋满心欢喜道:“那是一定要谢的,你府上的马车和人手这些日子就没闲过,我今儿就派人送他们回来,你八嫂要后天才用车。让他们好好歇两日。” 说及此,庄亲王福晋又笑道:“我本想再留他们些日子,可王爷说送子娘娘怜惜我们,我们也不可贪心,非要我送他们回来。” 其木格笑道:“王爷真是知足常乐。” 庄亲王福晋抿嘴笑道:“他也就是装的,怕惹恼了送子娘娘,今儿太医确诊后,他还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双生子呢。” 听得其木格哑然失笑。 庄亲王福晋笑着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总之这事多亏了你们。” 送走庄亲王福晋后,见着徐公公递过来的礼单,其木格不由感慨,看来庄亲王福晋对庄亲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要换了自己,不仅早将恩和打出门,肯定还会把拉皮条的女儿一家列为不往来对象,哪还会巴巴的送上贺礼啊。 当晚其木格便提笔给老十写信,笑称老十总算功德圆满。 不想第二日,庄亲王福晋又来了,庄亲王的一个侍妾也确诊怀孕了,目瞪口呆的其木格又收了诸多礼物。而老十又多收了一封家信。 当天下午,九福晋就来了,很是感叹了一番。 其木格也跟着唏嘘了一把,道:“庄亲王总算得偿所愿,要是怀孕的是庄亲王福晋那就更好了。” 九福晋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庄亲王福晋都多大年纪了,再说,怀孕的侍妾位分都不高,庄亲王福晋完全可以将孩子过到自己名下抚养,总比以后看嗣子脸色强。” 其木格楞了楞。道:“嗣子应该没胆子虐待老人吧?” 九福晋笑道:“虐待自是不会,可怠不怠慢就难说了,哪有自己打小养大的好。” 其木格不解道:“那为什么这些年来庄亲王不过继一个小孩子呢?” 九福晋笑着解释说:“庄亲王可是铁帽子王,盯着这位置的人多了,哪能那么随随便便的过继一个子侄。” 其木格微微摇摇头,看来宗室的水也不浅啊。 九福晋八卦完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十弟妹,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其木格自然是以人格作保。 九福晋红着脸道:“当初也是多亏了你的法子,我才有了四格格,可这些年,我肚子却再也没动静,十弟妹,你也是隔了多年才添的三个小阿哥,可是找到了其他法子?” 其木格也为难了,当即叹气道:“九嫂,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和爷也一直想再添个孩子,可一直都没怀上,要不我们也不会去拜送子娘娘,生生让人笑话。” 九福晋微微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若再过两年还没动静,我便找个生母本分的小阿哥,将他放到我名下养吧。” 听得其木格好不心酸,半响,其木格才道:“九嫂,等九哥空闲了,你和他去庄子上歇两日吧。” 九福晋无奈的笑道:“你九哥哪有空的时候,差事忙起来,就天天在书房熬到半夜,差事闲了,又天天去外宅。” 其木格“呀”了一声。道:“庄亲王府上的事都将我弄蒙了,差点忘了大事,九嫂,我这就和你去找九哥。” 九福晋诧异的看着其木格,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不是在想怎么让蒙古赚钱吗,说来这都是我们爷惹的事,好在我想到了一个生钱的法子,若九哥觉得可行,我们爷也能少点内疚。” 九福晋听了也很高兴,忙催促其木格赶紧出门。 其木格笑道:“我保证九哥今天心情舒畅,嘿嘿,余下的就看九嫂你了。” 九福晋红着脸道:“就知道打趣我。” “十弟妹,你该不是来打趣我的吧?”九阿哥听了其木格的计划后,当着九福晋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留。 其木格急了,道:“九哥,那羊毛肯定比棉花暖和,对了,还可以做羊绒被,又保暖又轻。”其木格临时又想到了一主意,看来也算有点急智。 九阿哥苦着脸,道:“十弟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去与我额娘说的。” 其木格不明白为什么九阿哥这么不看好这个项目,追问道:“九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行吗?” 九阿哥长长叹了口气,道:“十弟妹,你是从蒙古来的,你觉得用编地毯的线做成的衣服能穿吗?那布还不知成什么样了。” 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不是做成布,是直接用毛线织成衣服,就象编织地毯一样。” 九阿哥想了想,道:“先不说那样的衣服是什么怪模样,汉人能忍受那骚味吗?” 其木格不服气道:“九哥,肯定有法子去骚味的,不试怎么知道?” 见九阿哥半天没啃声,其木格又继续游说道:“汉人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羊骚味的。不也有汉人喝羊奶嘛,可惜了,就是不能将羊奶做成干粉,否则我早做这门生意了。” 九阿哥盯着其木格看了半响,不可置信道:“十弟妹,你到底是不是在草原上长大的?” 其木格毫不心虚,她可是穿到奶娃娃身上的,“九哥,你这是什么话?” 九阿哥一副很头疼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成吉思汗转战各地,军队的补给就是牛奶和羊奶做成的干粉。你随便找个牧民,十个有九个都会做。” “啊…”其木格张大了嘴巴,奶粉不是从西方传到中国的?看来自己与“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有得一比。 老十也张着嘴巴半天没合拢,两天之内,老十收到了八封书信,两封其木格的,两封庄亲王的,一封八阿哥的,余下三封是京里没子嗣的宗室,全围绕一个话题,庄亲王要成两孩子爹了! 话题虽一样,可侧重点又各有不同,其木格是调侃,庄亲王是感谢,八阿哥是无奈,因八福晋逼得紧,八阿哥只得将脸皮先揣在兜里,问老十当初去拜送子娘娘的各个细节,其他三个宗室则是倚老卖老,他们虽然爵位不高,可辈分在那,见庄亲王不仅没成个大笑话,反而从此扬眉吐气起来,便要老十卖他们个人情,安排其木格给他们的女眷上堂课… 除了这三个宗室,京里许多人家也没闲着,地位高的,便谋求与八福晋共同使用那“送子马车”,身份不够的,一边更勤快的去给送子娘娘送香火,一边派人去蒙古买洗衣婢女,专门叮嘱挑难看的买。 庄亲王也没闲着,大张旗鼓的带着庄亲王福晋到送子娘娘处还愿,附近的村民每户还得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 送子娘娘也许觉得声势还不够大,便闭眼一指,一辅国公41岁的老妻便艰难怀孕了,这虽不足以让已有了3个庶子的辅国公欣喜若狂,可整个京城却立即沸腾起来,八阿哥的日子更难过了,翘首以盼老十的回信…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一十五章 败家 第二百一十五章败家 庄亲王如今俨然成了不孕不育患者的福音。虽说辅国公的糟糠在中层贵妇中最受欢迎,可毕竟人家是高龄产妇,自打怀了孕就闭门谢客、安心养胎,一帮无子女眷是求见无门,因此,京城的舞台上就只活跃着上窜下跳、四处传播送子娘娘佛法无边的庄亲王。 庄亲王大肆走穴之际还不忘公务,隔三差五的就跑去找九阿哥,过问蒙古经济振兴项目,让九阿哥烦不胜烦,恨不得出资在前门外搭个戏院,请庄亲王天天登台传授经验。 焦头烂额的九阿哥在蒙古王公的催促、庄亲王的骚扰等种种不利因素的干扰下,终于顶住层层压力,制定出了蒙古开发计划。 在该项计划中,九阿哥着重关注的是蒙古的野生药材,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包括药材的可持续采集、销售渠道的建立、产品的推广、品牌打造以及朝廷的短期优惠政策等等。 康熙收到计划书后,粗略一看,就把九阿哥叫进了乾清宫,“药材产地可查探清楚了?” 九阿哥略带愧疚的说道:“回皇阿玛,京里的药材行大多是到漠南蒙古采购,鲜少有去漠北和漠西的。儿子先前派去蒙古查探的人也都集中在漠南的几个部落,所以儿子打算派人跟十弟的商队走一遭,可最快也得四、五个月后才能有消息,蒙古人怕是等不及了,所以,儿子以为可先在漠南蒙古试着做一做。” 康熙沉吟道:“先压一压,朝廷本来就待漠南蒙古优厚,如今若又是漠南蒙古先得利,其他部落怕是不好安抚。” 九阿哥有些郁闷,若这样自己还不知会被蒙古人损成什么样呢。 康熙可不管九阿哥的名声是否会受损,只专注于自己的统治权谋,“着重看看厄鲁特部。” 九阿哥知道此事关系到朝廷对蒙古的整个布局,只得委屈的牺牲小我,服从大局。 但九阿哥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决定缩短调查周期。 出得宫后,九阿哥便赶往老十府中找其木格,准备改变商队协助计划。 本来商队还得再等些日子才去蒙古,洋人的商船遇到了风暴,耽搁了靠岸时间,因此南边的许多货物还没送进京,但其木格还是有觉悟的,知道自己和老十给九阿哥惹了**烦,若还不倾力相助,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所以自打接到九阿哥的口信,其木格就吩咐商队整理货物随时准备出发,还特意亲自交代他们一定要对九阿哥的人以礼相待。 可不想九阿哥这次来却取消了跟团的想法。准备来个自由行,叫其木格提供合格的导游和保镖,“我府里护院倒是不少,可都没去过蒙古,更别说能懂蒙古话了,所以还得劳烦十弟妹安排些人手。” 其木格自然没有二话,当着九阿哥的面将人手安排好“九哥,若你觉得没问题,我叫他们待会儿就去你府上听差。” 九阿哥见其木格做事还算井井有条,心中不觉有些满意,谢过之后,就准备告辞。 其木格忙叫道:“九哥,我想问问那羊毛的事…” 虽然九阿哥对其木格的提议有些不屑一顾,但作为一个称职的生意人,九阿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商机,因此便雷厉风行的派人找了些羊毛,并在京郊的庄子上找了一个房间,请了几个织布的熟练工进行试验,但到目前为止,还没见有什么进展。 九阿哥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那边作坊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诉你。” 其木格见九阿哥并没将自己的提案打入冷宫,心中也很是高兴,便乘热打铁道:“九哥,那奶粉呢?”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十弟妹,先不说汉人喝不喝得惯,那奶粉谁买啊?有钱的人家有奶妈,没钱的人家喝米粥,除非奶粉比米粥便宜,否则汉人肯定不会买奶粉,价格太低了,这生意没法做,你赶紧打消这念头。” 其木格傻了眼,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家里就一堆奶妈,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 九阿哥见其木格表情不对,疑惑道:“十弟妹,你该不会已经派人去蒙古买奶粉子了吧?” 其木格干笑了两声,摇头道:“没,真没。” 其木格确实没派人去蒙古采购,而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给自己的爹写了封信,叫他派人将部落牧民手里多余的奶粉子送到京来,还给了个不错的收购价。 此外,其木格还命玻璃作坊制造玻璃罐子,并派人去印刷了“雅培”的商标,准备将奶粉包装好后,打入高端市场。 没想到自己早先假定的潜力客户全被奶妈抢了去,其木格简直是欲哭无泪。只能怪自己脑袋短路了。 其木格没时间做自我检讨,等九阿哥走后,就赶紧命人去告诉玻璃作坊停工,如今客户群得定位在那些解决了温饱刚步入小康的家庭,用陶罐装就好了,眼下,其木格只能期待娘家部落的奶粉子没多少剩余,否则就算是陶罐包装,若量太大,自己也得赔死。 一个半月后,其木格见着了货单上的数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穿回现代。 其木格吞了吞唾沫,艰难的问道:“冬天不是遭了雪灾吗?怎么牧民手里还有这么多的奶粉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特意派了身边的一得力助手哈丹巴特尔亲自押货过来,见其木格询问,哈丹巴特尔一脸的灿烂,说道:“王爷怕奶粉子太少了,耽误了大格格您的生意,专门派人去就近的部落收购了些,奴才临走的时候,部落的牧民都在加紧赶制奶粉子,大伙都在夸大格格是仙女下凡呢。” 见其木格不语,哈丹巴特尔又道:“王爷本想派三王子来的,可怕其他部落盯上。所以才叫奴才来的,还命奴才给大格格您带了封信。” 哈丹巴特尔一见其木格就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信交到了其木格手上,因其木格一心挂念自己此次会赔多少,便将信随手放到了一旁,见哈丹巴特尔提醒,方拿起信,拆开阅览。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在信中先表扬了其木格心系家乡,不忘本,不愧是他养出来的女儿,然后又告诉她部落虽然遭了雪灾,但并没伤到元气。其木格要多少**粉,他就能供应多少,叫其木格不用担心货源不足,最后告诉其木格,这门营生的供应商就是他了,末了还不忘提醒其木格,用金子支付货款。 其木格不仅觉得心疼,还觉得头疼,便将哈丹巴特尔打发了下去,开始斟词酌句的给自己老爹写信。 这信写得其木格郁闷无比,正在第N次仰天长叹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十说:“你这是干嘛呢?” 其木格正猜自己是否出了幻觉,就被一股力量带着朝后倒去。 “啊”其木格还没叫完,就被一双胳膊圈了起来,“嘿嘿,吓着了吧?” “啊”其木格高叫道,“爷,你回来,真回来了,怎么没派人说一声?” 老十将头埋在其木格颈窝处,闷声笑道:“爷就要给你个措手不及,呵呵,想爷了没?” 其木格惬意的靠在老十身上,反手摸着老十的头道:“嗯,可算把爷盼回来了,差事办完了?” 老十道:“嗯,爷刚从宫里出来,已经向皇阿玛交旨了。” 其木格开心道:“这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日子,一点都不好玩。” 老十放开其木格,扳过其木格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摇摇头,“都是五个孩子的额娘了,还小孩心性,唉。” 其木格笑着拍了老十一下。道:“讨厌,对了,饿了没?要不要先垫点点心?” 老十摇摇头,道“不饿,待会儿早些开饭就行,孩子们都还好吧?” 其木格点点头,“弘暄和安安还是老样子,大错不犯,小错不断,那三个小的白天倒好,就是晚上喜欢吵夜,为了不影响弘暄和安安休息,我又叫弘暄和安安搬到隔壁院子去了。” 老十笑着打趣道:“看来那三个小子吵夜也没什么水平,爷怎么觉得你心宽体胖的。” 其木格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哪有,明明是瘦了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烦。” 老十走进书桌,瞄了眼其木格正在写的家书,笑道:“烦恼不知道字怎么写啊?哈哈,问弘暄啊,弘暄认得的蒙古字肯定都比你多。” 其木格恼羞成怒的掐了老十一下,哀怨道:“爷,我给你说件事,你别骂我。” 老十诧异道:“哟,看来这错还不小,你惹什么祸了?说来听听。” 其木格看着老十,小声道:“你不许骂我。” 老十咳嗽了一声,道:“那得看情况。”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不做声。 老十笑道:“行了,说吧,爷这段时间骂人骂得嗓子都冒烟了,没那兴致再骂人了。” 于是,其木格便羞愧的将事情前前后后告诉了老十,末了还解释道:“都怪我,没给阿布说清楚。” 老十一听是这么些鸡毛蒜皮的事,便无所谓的道:“不就亏点银子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这次是又赔钱又丢面子,那些奶粉子卖不出去,到时候肯定得被人笑话,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九哥。” 老十啧啧两声,“要我说,这些奶粉子干脆就别卖,直接送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送人?就怕送人都没人要。”其木格有些沮丧。 老十大手一挥,道:“送给庄子上的农户,庄户人家有得吃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送给庄户?”其木格喃喃道,猛然想起,二战后日本曾掀起“一杯奶强壮一个民族的运动”,貌似那一代的日本人个头长了不少。 其木格心想,我完全可以走在时代前列,给学生免费送奶粉啊,就算免费配送的广告效益不佳,但后世子孙肯定会夸自己有眼光,当然最好是能赚银子,名利双收嘛,任谁都喜欢。 于是,其木格便高叫道:“爷,我决定了,我不仅给自家庄户送,还给全国私塾里的学生送,免费送两年。” 老十悠悠道:“其木格,你就算不待见安安,也不用这样败家啊…” 请大家继续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乎意料 第二百一十六章出乎意料 听说老十回京了。军队的利益相关者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为自己的前途揪心不已;文官集团的清流们也没睡踏实,担心老十会搅的朝堂不稳;太子和四阿哥的心情皆颇为矛盾,太子既盼望老十捅个大窟窿,又担心老十借机铲除自己的嫡系势力,四阿哥虽在军中没什么影响,却担心老十会牵扯到户部,毕竟户部掌管着天下军饷的划拨;八阿哥急得嘴角起泡,焦虑老十会得罪一大片,不利于自己的团结工作;而自身压力重重的九阿哥和双喜临门的庄亲王都怕老十引火烧身,也只睡了个囫囵觉。 当然高兴的人也有,三阿哥就兴奋的多喝了二两小酒,对着书房中的蜡烛即兴吟诗一首,只等着明天看热闹。 其木格自然也是喜气洋洋,和老十倾情上演着小别胜新婚的戏码。 而原本也是忧心忡忡的康熙接见过老十后,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干脆躲在乾清宫里生闷气。 … 第二日早朝时分,神清气爽的老十腰杆挺得笔直,早早赶到太和殿等着上朝。 一早赶来的八阿哥和九阿哥微微松了口气,老十没踩点到也算是一大进步。 三兄弟相互见过礼后,九阿哥便道:“十弟。你昨儿怎么出宫后就直接回府了,这次你的差事大伙都盯得紧,怕落人话柄,我也不好巴巴的过府找你。” 老十嘿嘿笑道:“出京的时候孩子还没满月,心里惦记着,就没去找九哥吃酒。” 三胞胎若听见了,肯定会大声抗议,趁自己睡着了,在床前站了一分钟,这就叫惦记? 虽然三胞胎没能当场揭穿老十,但九阿哥却也是不信的,不过却没时间讨伐老十,“十弟,昨儿皇阿玛没发火吧?” 老十笑容可掬的摇摇头。 九阿哥和八阿哥诧异的对看了一眼,急切的问道:“皇阿玛见了你真没发火?” 老十“哎呀”了一声,郁闷道:“我刚回来,板凳还没坐热呢,皇阿玛为什么要冲我发火?” 八阿哥小声道:“差事办得如何?可合皇阿玛的意?” 老十拍着胸脯道:“我办事最是稳当,自然合皇阿玛的意。” 八阿哥和九阿哥自是不信,正待细问,不想十四赶到了,拉着老十好不亲热,还不住的叫八阿哥和九阿哥别打岔,气得九阿哥忍不住说道:“你十哥是从山西回来,又不是漠北蒙古,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十四正要发飙,适时传来了静鞭声。只好瞪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忙抓紧时间提醒道:“十弟,待会儿早朝时可别使性子。” 早朝的例行汇报结束后,老十便粉墨登场,除了大会主席和发言者,众人皆心中一紧。 不想老十的汇报却没出乎众人意料。 经过几个月的实地调查,老十的工作报告是极其详尽,老十也说的是抑扬顿挫,但仔细一听,老十更多的是着墨于玩忽职守,对贪污响银的恶劣行迹只轻轻带过,而且建议的刑罚虽说略微有些过重,但也在大伙可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要给康熙一个施恩的空间嘛。 老十的态度让大家一时接受不了,皆不敢相信汇报之人真是对吃空响深恶痛绝的老十。 太子悄悄的观察着老十,见老十不似做伪,也不象受到了康熙的威胁,不由抿紧了嘴角。 三阿哥没精打采的,一副恹恹的模样。 四阿哥则微微眯了眯眼睛。 八阿哥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九阿哥则是一脸的诧异,虽说老十府里多了三张嘴,但也不至于让老十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啊。怎么老十就无缘无故的识起了时务? 庄亲王则悄悄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下朝后是否直接回府睡个回笼觉。庄亲王虽然也不愿自己的大恩人栽个大跟头,但知道自己与老十并不是可交心的忘年交,便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出门上班,到了后也没干扰八阿哥和九阿哥与老十的会谈,而是与几个大学士打着哈哈,琢磨着他们届时可能的态度,从而及时调整自己对老十的声援策略,不想,自己却白费劲了一场。 康熙瞅了瞅鸦雀无声的众大臣,再看了看一脸灿烂的老十,冷冷的加重了一干犯官的罪名,然后便宣布散朝,有意无意的,忘了对老十今后的工作做出安排。 下朝后,八阿哥自去衙门办公,十四也得去兵部报道,不知该去户部还是兵部上班的老十便跟着九阿哥去上班。 到了九阿哥的公司后,下人还没将茶奉上来,九阿哥就叫贴身随从关紧了房门,“十弟,你这次怎么转过弯来了?” 老十得意道:“九哥,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皇阿玛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整治那些吃空响的王八羔子,我若将声势闹大,肯定讨不到好,就算将山西的蛀虫收拾了,其他地方的蛀虫还会继续逍遥,我还得再搭上几年的俸禄。没准还会再被贬去守军营大门,太不划算了。” 九阿哥扬扬眉,道:“所以呢?” 老十兴高采烈的说道:“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啊,皇阿玛不想将吃空响的事闹大,行啊,我就换个名目,想找碴还不容易,再说了,其他罪名不好弄,玩忽职守还不手到擒来。”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这罪名你是胡乱弄的?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 老十不在乎道:“都吃空响了,给他定个玩忽职守是轻了些,我还巴不得御史弹劾呢。” 九阿哥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还是列了个吃空响的?” 老十没好气道:“我总不能让皇阿玛以为大伙得了火耗银子,就没人吃空响了吧?” 九阿哥揉了揉额头,道:“听你的意思你还要纠缠吃空响这事?” 老十正色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在叫蒋先生想法子了,看能不能从根本上杜绝吃空响,我去山西前,蒋先生说他的法子快成形了。” 九阿哥总算了悟,“我说你怎么一下开窍了呢,原来是怕这次惹恼了皇阿玛,到时候没法接这差事是吧?” 老十呵呵笑道:“那是啊。巴巴的给皇阿玛上了折子,结果差事还落不到自己头上,那多郁闷啊,九哥,我这次处置的还不错吧?” 九阿哥点点头,“出乎意料啊…” 老十才让人出乎意料,第二日,其木格又来凑热闹。 其木格派人将从娘家采购的奶粉子装进陶罐里,向自家庄户里的老人和小孩免费发放,当然也没漏了自家庄子学堂的先生。 给自己的庄户发福利当然引不起大家的关注,但其木格还派人拉了一马车的奶粉子满京城的转悠。一看见学堂就免费送,连大户人家的族学也不放过。 旗人的学堂倒还好说,奶粉促销员拱手作揖后,倒有几家勉为其难的收下,可汉人的学堂却不那么好说话了,用负责人的话来说,一走近陶罐就闻到一股子的膻味。因此搞了一整天的促销,一个汉人学堂都没收。 促销员是曹嬷嬷的一个远方亲戚方顺,回府后很是忐忑的给其木格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哪知其木格听了汇报后,眼都没眨一下,笑眯眯的说:“不错嘛,至少有三家旗人学堂收了,明儿继续给他们送去,然后再继续一家家的敲学堂的门,特别是汉人学堂,多纠缠会儿,别怕人笑脸皮厚。” 方顺本以为自己差事办砸了会被免职,没想到老板娘完全没换人的打算,当下便保证道:“福晋放心,奴才明日一定让汉人学堂收下。” 其木格摇摇头,道:“不着急,慢慢来吧。” 其木格不急,九阿哥急了,听了这消息后当即找到老十,叫老十管管自己老婆。 老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道:“九哥,别担心,其木格有分寸的,钱若亏多了,不用人劝,她自己就知道收手了。” 九阿哥气道:“这摆明就是赔钱的买卖,帮衬娘家也不是这么帮的!” 老十嘿嘿笑道:“万一以后汉人要买奶粉子了呢,怎么能说其木格在帮娘家?退一万步来说,岳父养了其木格十多年,其木格就是帮衬个两年也叫人挑不出理来。” 九阿哥无语,气得将老十赶了出去。 老十回府就冲其木格抱怨:“其木格。你就不能悄悄的送啊,弄得满城皆知的。” 其木格嘲笑道:“悄悄送?那谁知道啊?就得先把声势弄大,才有人关注,有人关注了,商机也就来了。” 看来其木格是深谙炒作之道。 老十头疼道:“那你要造多久的声势啊?” 其木格比了个手指头在老十面前晃了晃,道:“先让马车在京里转悠一个月好了。” 老十瘪瘪嘴,道:“行,爷不管你,只要不把安安的嫁妆赔光了就成。” 虽然其木格挥动着拳头朝老十冲了过去,老十依旧大无畏的站在那里,继续道:“雅培,这叫什么名啊?以为带个雅字,那东西就没膻味了?” … 很快,京里的大街小巷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老十府邸的免费奶粉车上,有好事者便开始打赌,赌什么时候汉人学堂会接受这难喝的东西。 京里的权贵之家都不住的摇头,看来这蒙古福晋一胎生了三个小阿哥,便开始在府里横着走路了。 而在京的蒙古人都对其木格的爹羡慕不已,有这么个努力挖夫家墙角以贴补娘家的女儿,顺带还有个不是上门女婿胜是上门女婿的半子,夫复何求… 周末愉快!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一十七章 促销 第二百一十七章促销 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造势。却完全没达到其木格的预期。 在旗人学堂中,大户人家的宗学自是不会松口,毕竟在里面求学的学子家境都还过得去,就是那些落魄的,有族人在,也沦不到那蒙古福晋来帮衬,而那些小规模的私塾本着不得罪权贵的宗旨,皆与方顺签订了协议,同意方顺免费提供一年的奶粉子,本来其木格是打算投入两年的广告费的,但担心广告成本过高,亏损过于严重,便暂定一年。 而那些汉人学堂,却是一个协议也没签下来。 曾经有一个学堂的资助人想与皇子打好关系,巴巴的接受了方顺送的奶粉子,可学生一个个都捂着鼻子喝不下去,无奈只得作罢,毕竟若被那蒙古福晋发现自己学堂在填埋奶粉子,那更得罪人了。 其木格听说后,很是不解,奶粉味道再大。也不至于这么让人难以下咽吧?于是便亲自体验了一回,那味道确实很难恭维,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羊奶粉。 虽然后世还是牛奶当道,但其木格依旧听闻貌似羊奶的营养价值比牛奶更高,便坚定决心,继续推广,当然,主要原因是自己娘家没养几头牛。 其木格上辈子虽然不是做市场推广的,但没见过猪跑,却是吃过猪肉。 因此,上辈子对广告深恶痛绝的其木格在二世为人之后,改变了立场,开始大肆启动奶粉宣传活动。 在方顺带着“雅培”奶粉马车在京城转悠了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前门外的空地上开始搭建一个戏台子,大伙都没太注意。 可第二天一早,过往的行人便发现台子上挂了个很大的横幅“雅培奶粉子免费派送”,于是大伙皆心中暗喜,又有热闹看了。 京城无聊人士甚多,大家对蒙古福晋这段时间奶粉活动的派送成果是了如指掌,因此,一听说十福晋跑前门来大撒网,大伙便自发的聚到附近,等着看笑话,有好事者称,“瞧着吧,呆会儿去领奶粉子的肯定一个汉人也没有。” 见舞台周围聚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民众。小英子便示意方顺活动可以开始了。 此次活动的筹备工作,其木格只提供方案,具体落实工作则全交代小英子去完成,虽然小英子如今管着作坊,忙得团团转,但其木格认为,小英子也应该适时充充电,学学现代营销手段。 活动一开始,并不是大伙以为的敦郡王府的管事出面宣传老十一家一心向善,有着一颗慈悲心肠,而是那个整天跟着奶粉马车四处敲学堂门的方顺。 底下人便开始嘀咕了:“看来敦郡王肯定不乐意,要不怎么不派个外管事出来主持啊。” 旁边立马有人接话,“不对啊,就发这么个膻奶粉子,至于搭个台子吗?” 立即便有人不甘落后道:“不知道吧,这叫财大气粗!” … 方顺站在台上,有些发憷,声音小的连站在第一排的人也没听见他到底在说什么,急得小英子直挠脑门。 小英子的脑门还没摸出油来,方顺就下来了,还伴随着大伙的起哄声。 见方顺红着脸。小英子不由恼怒的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坏了主子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伙正可劲儿的起着哄,就见几个人将个桌子搬到舞台中央,随即出来一说书人,皆奇怪道:“怎么还有说书的啊?” 说书的一上来,立即就将舞台气氛控制住了,惊堂木那么一拍,大伙瞬间便安静下来,“各位大爷大妈,各位父老乡亲,本人山东人氏,走南闯北,四海为家,路过贵地,但见山青水秀,祥云缭绕,真可谓风水宝地。今个儿就借贵方一块宝地,和大家说道说道。大伙肯定纳闷了,横幅上大字写着,免费送雅培奶粉子呢,你还说什么啊?大伙听好了,我今儿还就转门为这事来的…” 底下便有小混混叫道:“说书的,别来虚的,你喝得下那东西吗?” 说书人跟着乐道:“哟,那可是好东西啊,怎么能不喝呢?《本草纲目》听过吧,那里面可是说了,羊**补肾啊。保准你小伙子吃了龙马精神,一年添三,老大爷吃了老当益壮,80岁了也能添个老幺儿子…” 说书的引经据典,将羊奶润心肺、补肺肾气、强身健体的功效大肆吹捧了一番,刚下台,又上来两说相声的,将羊奶的美容作用吹上了天, 说相声的下去了,唱戏的又来了,将王母蟠桃会改成了王母羊奶会,不伦不类的引发了阵阵笑声。 节目表演完了,才开始派发奶粉子。 大伙一看,全是用印了商标的小方巾包着的,心想,就算不吃,得块布也成啊,便都凑上前去。 活动快到尾声时,早先的说书人又出来,告诉大家回家一定得细细品味这些优质奶粉子,嫌有膻味?膻味有药味难闻吗?大补的东西自然都带着些味道的,最后还宣布十天后,还是同一个地点。将举行奶粉子问答活动,内容会涉及到奶粉子的口感和色泽等诸多方面,答对者有奖品可领。 于是那些本想得椟还珠的人便打消了将奶粉子扔臭水沟的念头,等着十天后来撞运气。 此次宣传活动貌似还算成功,至于广告效应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显现,其木格也不着急,叮嘱完方顺继续与汉人学堂接触后,便准备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再好好规划奶粉产业。这一个月来无所事事的老十便自告奋勇的陪其木格一起假寐。 可弘暄却是一刻也没闲着,带了一大包奶粉到上书房派发。 弘曦对奶粉的包装很是赞赏,夸奖道:“这布倒是好看。” 弘暄忙卖力推销道:“里面的奶粉子更好。” 低年纪学生弘时对广告商标没什么兴趣。直接拒绝道,“府里都有新鲜的**,哪需要泡奶粉子啊,我不要。”一看就和他爹一个德性,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弘暄也不恼,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解释道:“那怎么一样啊?府里的羊都在圈里养着,抬头就是棚子,走两步就到头了,闷都给闷死了,产的**能好吗?这奶粉子可来自阿巴垓草原,那里地肥草美、蓝天白云、清风阵阵、小河潺潺,成群的牛羊尽情的在草甸子上撒欢,产的奶自然好喝许多,你要不信,自个尝尝,我保管你明儿还得问我要。” 弘时有些拿不准,但还是迟疑的将一小布袋奶粉收了下来。 弘春则拿着小布袋上下仔细打量着,“弘暄,你额娘这名字没取好,雅培,再雅他也得赔啊,不吉利。” 弘暄本人对这商标名也不感冒,但听弘暄这么说,还是要誓死捍卫自己的亲娘,“你不懂就别瞎说,这里面可有讲究了,这说明咱得优雅的培养汉人喝**的习惯,简称雅培。” 胡诌完弘暄便又塞了一袋给弘春,“多给你一袋,免得晚上你嘴馋。” 说完便又开始满书房的搞大派送,“大家别不信,这可是人杰地灵的阿巴垓草原的优质羊奶,比咱们现在喝的强百倍,喝了它,那是神清气爽、功课自然是完成的又快又好…” 弘暄正卖力吆喝着,不想康熙冷不丁的前来视察,不幸被逮了个正着。 康熙两眼冒火的扫了眼弘暄桌子上的一堆奶粉袋。阴着脸,冷冷的吩咐弘暄去院子里跪着。 弘暄自然不敢象对付老十那样撒腿就跑,只得老实的乖乖领罚。 弘暄虽然耷拉着脑袋,但还是慢悠悠的找了块松软的地面跪下,让站在上书房窗户处监视的康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康熙检查完皇子皇孙的功课后,便将弘暄带到了乾清宫,关起门来教育孙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那去了?上书房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胡闹!” 弘暄小声道:“皇玛法,孙儿是觉得这东西好…” 康熙恼怒不休,指着弘暄的鼻子骂道:“你还有理了,这是什么好东西,啊,说,是不是你额娘指使你这么做的?” 弘暄忙摇摇头,老实交代道:“额娘才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呢,给旗人学堂送奶粉子都够让她心疼的了,哪还会叫我拿到上书房来发,我是偷偷从小英子那匀了些,就是想让大伙尝尝鲜。” 康熙这一个月来一直在紧盯着老十家的奶粉免费送货马车,本以为老十想从娃娃抓起,笼络人心,但今早前门外声势浩大的派送活动又让康熙有些摸不准,正巧弘暄提及此,康熙便顺着竿子问了下去:“既然你额娘心疼,那为什么还要送啊?” 康熙隐约觉得,幕后指使者铁定是老十。 谁知弘暄却说道:“额娘说,旗人本来就要喝**的,送不送,人家到时候该买的都会买,可只送汉人学堂,会受人诟病的,只好硬着头皮送了,阿玛为此还嘲笑过额娘呢。” 康熙被后世捧为千古一帝也不是浪得虚名,立即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你额娘打算向汉人卖奶粉子?她难道不知道汉人千百年来都不喜这个?” 弘暄感叹的点点头,道,“就是因为知道汉人不吃这东西,才会先哄汉人小孩吃了,等他们吃习惯了,到时候就叫他们淘银子买,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汉人吃奶粉子,呵呵,那也够吓人的,嘿嘿,额娘做生意还是很有眼光的。” 康熙沉吟半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教训弘暄也省了,直接打发弘暄回上书房继续上课,而本搂着其木格打盹的老十却接到旨意,康熙有请…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嘿嘿,谢谢 第二百一十八章 狭隘 第二百一十八章狭隘 老十回京交旨已经一个多月了。可不管老十或转弯抹角或直言不讳的询问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康熙皆不给正面答复。 老十想去兵部吧,可出京前已被借调去了户部,如今康熙没发话,老十去兵部也只能瞎晃悠,见十四过得很充实,老十心里更不是滋味,勉为其难的去户部吧,户部那边除了看账本打发时间,更没老十什么事,还得恶寒的看四阿哥那张冷脸。 无奈之下,老十便去找九阿哥消磨时间,可九阿哥一边要应付蒙古方面的压力,一边要不断改进蒙古药材销售方案,好不容易得空,还得去京郊庄子上视察羊毛加工进展,老十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一整天,和九阿哥就没说上两句话,于是,老十便干脆散朝后就窝回家陪老婆孩子,顺便敦促蒋先生尽快拿出军队建设改革的初稿。 是的。虽然老十的工作没落实,但每天仍然勤勤恳恳的跑去上早朝,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响彻朝堂,免得康熙将自己彻底遗忘,可康熙就是对老十视而不见。 因此,听得康熙传召,老十忐忑中也带着一丝兴奋,急忙将迷迷糊糊的其木格摇醒,吩咐其木格为自己整理仪容,然后便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看得其木格直摇头,真不明白,老十哪来的这么强的事业心。 老十想了千万种康熙召见他的理由,却一条也不沾边。 康熙头一句话就问道:“听说你府上的小妾在京郊的庄子上住着?” 气得老十恨不得钻进康熙肚子里,逮一条蛔虫严刑拷打,可形势逼人,只得嗡声道:“回皇阿玛,儿子去山西前,其木格大着肚子,精力不济,儿子便将府里的几个小妾送到庄子上去了,儿子回京这一个月,事情繁多,还没来得及去接她们回来,没来得及。” 康熙把玩着茶盏,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你府上才几个小妾啊,博尔济吉特氏就照料不过来了?” 老十的心思一下活络起来,心想。看来是想寻其木格的不是了,唉,其木格才一胎生了三个阿哥,应没什么事让自己老爹看不顺眼,想来应是那奶粉子惹的祸,当下便陈恳的说道:“当时她大着肚子,无暇他顾,儿子回来后,她给儿子提过好几回,叫儿子去将小妾们接回府,儿子一拖,不想就拖到现在了。” 康熙见老十睁眼说瞎话,毫不客气道:“小妾们是什么身份,非要等着你亲自去接?” 老十哽了一下,含糊道:“人是儿子送的,当然也该儿子去接,有始有终,有始有终。” 康熙冷笑一声,道:“看来那几个小妾也不得你欢心,这样吧,朕给你指几个容貌俊俏的。” 老十一听就慌了神。这不是摆明让自己家宅不宁嘛,忙摆手拒绝道:“请皇阿玛收回成命,儿子府里不用添人了。” 康熙将茶盏重重一放,骂道:“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惧内惧成这样,你八嫂那么飞扬跋扈,你八哥不也纳了两个小妾,你比你八哥都不如!” 老十忙道:“儿子府里有三个小妾,比八哥多。” 康熙气急反笑,道:“有两个是你大婚前的,还有一个是小妾的丫头,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为了那个丫头,你媳妇怎么闹腾了一把。”康熙越说越不过瘾,干脆起身走到老十面前,指着老十鼻子骂道:“被媳妇管得死死的,出息!” 老十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叫屈道:“皇阿玛,儿子可不象八哥拿八嫂没辙,其木格才不敢管我呢,我高兴干嘛就干嘛,儿子指东,她绝不敢往西。” 康熙冷笑道:“那是自然,是她叫你指的东,她有病才朝西边蹦跶。” 老十觉得自己是百口莫辩,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府里满大街的送奶粉子,让人说其木格帮衬娘家嘛,为这么点事至于嘛。” 康熙就站在老十跟前,想听不到这话太难了,见老十将自己归为心胸狭隘之辈。当下变了脸,怒骂道:“你说什么?混账东西!你那么想当上门女婿,明天就给朕滚到蒙古地界上去,少在朕眼前碍眼。”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老十也不再顾忌,没好气道:“儿子什么时候说要当上门女婿了,半子帮衬下老丈人那是天经地义,儿子这是在做表率。” 康熙气恼道:“你给天下人做表率,你还真有脸来说。” 老十也没好气道:“儿子可没说给天下人做表率,儿子只是给安安未来的夫婿做个榜样,叫他知道,凡事得多想着我这个老丈人。” 康熙被老十哽得无语,半响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合着弘暄他们四个你是帮他们岳丈养的啊?” 老十觉得康熙简直是胡搅蛮缠,不耐烦道:“儿子帮衬岳丈,可也没说不为皇阿玛排忧解难。” 康熙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朕排忧解难,你不把朕活活气死,朕就烧高香了!朕问你,若全天下的汉人都吃奶粉子了,蒙古一年得赚多少银子?漠西一直不稳,漠北有异心的也不少,漠南全靠朝廷安抚,如果整个蒙古靠奶粉子就能将兜里揣得满满的。朝廷怎么平衡各方势力?漠西拿着那些银子得买多少兵器,我八旗又得枉死多少男儿?” 老十见康熙说得严重,忙安慰道:“皇阿玛,儿子想过这一层的…” 康熙一听这话更是暴跳如雷,道:“你想到这层还任由你媳妇胡闹,你是不是巴不得蒙古人占了这大好河山,你好混个驸马当啊!” 康熙已经气糊涂了,全忘了老十现在再不济也是个皇子啊,搬了驸马这么个没吸引力的头衔出来。 老十也急了,顶撞道:“这奶粉子汉人压根就不要,其木格自己都不喝羊奶。能卖出去才怪,儿子就是想着这么做,能让岳丈脸上好看些。” 康熙盯着老十道:“光想着你岳丈的脸面,朕真是养了个好儿子,那万一要卖出去了呢?” 老十坚定的说道:“肯定卖不出去,汉人要喝这玩意,元朝的时候就喝上了。” 康熙依旧盯着老十,逼问道:“万一卖出去了呢?” 老十没想过会有这万一,当下气呼呼的说:“哪个部落对朝廷忠心,就买哪个部落的奶粉子。” 康熙实在气不过,敲了一下老十的脑袋瓜子,道:“那时节,你能控制得了?漠西的将价格压下来,中原的商贾一窝蜂就全去了。” 老十对商贾之事完全不在行,认真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良策,只好说道:“皇阿玛,九哥应有法子,否则也不会倒腾羊毛了。” 康熙气得差点停止心跳,当即命人将九阿哥传来,老十傻了眼,敢情羊毛这事还没公开啊? 九阿哥一到就被康熙劈头盖脸的好一顿臭骂,好容易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顾不上瞪老十,忙解释道:“皇阿玛,一来儿子不看好羊毛,二来眼下这工艺确实也上不得台面,三来即使这东西做成了,只要将工艺牢牢抓在咱们手上,反倒利于牵制蒙古人。” 老十则不怕死的问了句,“九哥,那药材怎么办,蒙古人也是想卖就卖啊。” 九阿哥恨声道:“谁一天到晚没事吃药,再说了,那药材也不是满蒙古遍地都长着的,而且全国也就那么几个大药行,容易控制得多。” 老十讪讪的往后退了退。觉得自己是有点蠢。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又回到羊毛的议题,“依你看,制作羊毛的工艺大约需要多久才能有所改进?” 九阿哥对这个前景很是悲观,“汉人喜棉和丝,对羊毛向来没什么研究,蒙古人的工艺则不提也罢,所以要想有所突破,短时间内怕是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儿子这次没提它的原因。” 康熙点点头,“盯着点,若能琢磨出来,倒是个有用的。” 老十忙表功道:“皇阿玛,其木格派人去南边了,说是能从洋人处买到方子。” 康熙和九阿哥都盯着老十没说话,老十被看得汗毛直立,忙道:“方子一拿回来,我就立即交给九哥。” 见康熙还不出声,老十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回去就停了奶粉子的派送。” 康熙脸色总算好些,但却说道:“先别忙着停,但给朕记住,只能在京里发送。另外,没朕的旨意不准贩卖。” 老十虽然不解,但也知趣的没问,老实的应了下来,见康熙脸色缓和许多,又不怕死的问道:“皇阿玛,儿子回来一个月了,到底是去兵部办差还是去…” 康熙立即又敛了脸色,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滚…” 出了乾清宫,老十郁闷道:“九哥,山西的差事我明明办得好好的,没奖赏不说,连差事也混没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九阿哥落进下石道:“你活该。” 虽然九阿哥没一点同情心,老十还是拉住九阿哥问道:“皇阿玛为什么还要我继续在京里送奶粉子啊?” 九阿哥幸灾乐祸道:“这一嘛,让你岳父记你的好,也感念皇阿玛宽厚,二嘛,也让蒙古王公知晓,满蒙和亲他们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这三嘛,反正用的又不是皇阿玛的银子,亏也是亏你的钱,皇阿玛何乐而不为呢?” 老十气结,半响才跟上摇头晃脑的九阿哥,小声问道:“九哥,你说我要亲自去送奶粉子,皇阿玛会不会觉得我丢他脸,给我个差事做啊?” 九阿哥看着老十,阴笑道:“会…” 老十闻言大喜,不想又听九阿哥道:“没准让你掏大粪去…”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变脸 第二百一十九章变脸 看着手中的书信。其木格是百感交集,当然更多的是羞愧难当。 书信是十三叫人捎来的。 其木格声势浩大的羊奶大派送活动看来还是很成功的,连自己将自己囚禁在阿哥所的十三也听到了风声。 十三在信中告知其木格,羊奶的膻味是可以去除的,可在煮奶时放入1小撮***茶,待奶煮开后,滤去茶叶,膻味即可去除,或者在煮羊奶的锅里放少许杏仁,煮开后捞去杏仁,膻味就消除了。 若光是这么个信息,其木格压根就不会脸红。 十三在信中还提到,镜子作坊他既然已经入了股,那羊奶派送也不能少了他,他愿意出资一千两购买***茶或杏仁。 看着信中夹带的银票,其木格脸皮再厚,也没法不感慨。 其木格讨好十三全然是因为自己知晓历史,为老十和孩子的将来进行长期投资,虽然十三此人秉性确实不错,可其木格却从未想过与十三建立纯洁的友谊,所做的一切说到底都逃不过利用两字。 十三虽然投了份子在镜子作坊里。虽然镜子作坊今年获利颇丰,但因十三的本钱不多,只能算是个散客,年底分红的时候也就分了3800多两的红利。 十三虽没开府,开销看着小,但他没封爵,只能拿着皇子的月例过日子,而府上的用度都由内务府供应。 虽然内务府的奴才不全是势利眼,可十三府里的供应却还是比阿哥所其他皇子要差一些,差不多次等货全搬十三府上了,因此,十三要用钱的地方便会额外的多,即使今年多了几个银子,可拮据的状况肯定还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善。 因此这一千两银票的分量就格外的沉,压得其木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其木格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九龙夺嫡的参与者中会有人比自己有人情味儿?难道真是现代逐利的价值观泯灭了人性中的纯真? 其木格拿起十三的银票,认真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还给十三,违了十三的好意不说,更是会刺伤十三的自尊心,堂堂的皇子想拿一千两银子扔着玩,还要被旁人教导注意勤俭持家,还不如直接给十三一刀算了。 而且,其木格也很珍惜十三这份心意,毕竟十三不知道自己想做奶粉子生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看好这门生意的前景… 老实说,其木格对羊奶粉的前途也不怎么看好。如果膻味是那么容易除的,后世就不会是牛奶当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其木格没召集科研人员进行项目攻关的原因。 如今虽然知道***茶和杏仁可以除膻味,可这两样东西都不便宜,如果按这法子除膻味,成本太高,非一般民众能享受得起,只能专供有钱人,可这年头有钱人都有地,人家一旦认可了羊奶的营养价值,自己家里养几头就好,还顿顿喝新鲜的。奶粉子哪有竞争力,受技术的限制,其木格就是想给羊奶粉里添加饲料添加剂都没办法,更别说那些复杂的、用符号表示的一堆微量元素了。 其木格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这银票用得其所。 做酸奶?东西倒是好东西,可保质期太短,完全不合实际;做奶酪?好像汉人对此更不感冒;做奶豆腐?好像提不起汉人的兴趣;做牛奶饼干?好像汉人也不喜欢,做奶糖,汉人肯定会说膻味大过甜味…其木格没精打采的构思着新产品,突然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忙蹙眉回想,不对,牛奶饼干、奶糖应是好东西啊,其木格当即狂笑起来,“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 “你发什么疯呢?”老十适时逮到了其木格的失态。 欣喜若狂的其木格忙跑向老十,高兴的叫道:“爷,我想到法子了,哈哈,这下咱们不会亏很多钱了,哈哈。” 老十打了一个激灵,提心吊胆的问道:“你想了什么法子?” 其木格抱住老十的胳膊,眉飞色舞的说:“我这就给阿布去信,叫他给我送些牛奶粉子来,咱们可以用牛奶做饼干和糖,这两样东西肯定好卖。” 老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想到法子将羊奶卖出京就好,道:“不是给你说了嘛,亏点银子爷还受得住,你怎么还为这费神啊?” 其木格噌怪道:“都怪你了,你要给我些压力就好了,我早想出这法子来了。” 俗话说有压力才有动力,老十觉得亏钱无所谓,加之府里如今银钱也富裕,其木格便任由脑子生锈也没去想开发副产品,只知道在羊**粉这棵大树上吊死。 见其木格胡乱埋怨,老十笑道:“合着还是爷的错了,那今儿谁给你压力了?” 其木格忙拿起十三的银票显摆,将伟大的十三夸了又夸。浑然未见老十瞬间就黑下的粗脸。 其木格一人表演了会儿脱口秀,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听众没一丝回应,定睛一看,老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正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 “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与老十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其木格当即就排除了老十突然犯病的可能性。 “把那银票给我。”老十的声音很是恼怒。 其木格心想老十虽然对十三还是不亲近,但自从十三犯事以来,老十也没再将十三视作假想敌了啊,一直和平共处着,怎么今天这么大的反应? 其木格忙陪着笑脸道:“爷,你怎么了吗,我其实就是想说,就是因为爷为人好,重情义,所以十三弟才会想着爷。” 老十冷哼了一声,道:“你少给爷灌迷*魂*药,合着爷的钱亏了,你不心疼,他的银子亏一厘你都不乐意!” 其木格哑然失笑道:“爷,这能一样吗,你是我丈夫啊,我吃你的、用你的、亏你的都理所当然。可十三弟毕竟是外人,你总不能让我坦然拿外人的银子打水漂吧,那多没面子。” 毕竟府里的生意能赚钱也全靠老十的出身,所以其木格便大度的将所有利润全归功于老十,期望老十听了能受用些。 老十瘪了瘪嘴,道:“所以啊,你都知道的理,他不知道?爷没银子吗?需要他来递银子,德性!银票拿来,爷明儿扔他脸上去。” 同一件事,看的角度不同。就会得出南辕北辙的结论,老十又给其木格上了一堂课。 其木格走过去,轻拍着老十的背,劝道:“爷,你先消消火,我琢磨着十三弟真没恶意,他就是觉得你叫他入了镜子作坊的股,想找机会还你一份情罢了。” 老十只是伸出手,摆出一个强势的表情,道:“爷没让他入股,只是没说不同意罢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将银票放到老十手上,道:“爷,你好意思明天找十三弟闹腾,你就去好了,我带弘暄和安安早早到十三弟府上等着看热闹,对了,将三个小的也一起带上。” 老十对其木格怒目而视。 其木格笑道:“反正爷在理啊,有什么不能让孩子们看的?” 老十将银票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吼道:“其木格,爷告诉你,你想做奶饼干、想做奶糖都随你,可你给我记好了,这两样不准旁人凑热闹,是赚是赔,爷一人担着,你要敢拉十三合伙,爷,爷就,爷就…” 老十“爷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其木格只得给老十搭个台阶,道:“知道了,爷,别生气了,这两门营生咱自己做。” 老十余怒未消的看了眼那银票,发狠道:“有本事咱们发多少奶粉子,他就买多少茶叶和杏仁啊。和爷较劲,哼,他有那身家吗?” 其木格忙给老十端了盏茶,劝道:“爷,你先润润喉,十三弟哪是和你较劲啊,你想多了。” 老十灌了几口茶,依旧火冒三丈的说道:“哼,打小就想压爷一头,也没见他讨过好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长点记性,爷帮衬岳丈,关他什么事,这事是他能掺和的吗?” 其木格有些不乐意了,委婉的说道:“爷,以后奶粉子若赚了钱,我阿布又不会多得一两银子的好处。” 老十不讲理道:“不用藏着掖着的,爷愿意帮衬岳丈,当谁爷都这么说。” 其木格恼了,“这奶粉子生意只是前期投入大了些,风险高了些,但若真做成了,那银子虽不多,可能细水长流啊,怎么叫帮衬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帮衬?你要真想帮衬,行啊,叫兵部将奶粉子全买了去。” 老十瞪圆了眼珠子,道:“你别不讲理,公私能混为一谈吗?”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这怎么叫公私不分了?羊奶那就是好东西,为什么蒙古人体格壮,那就是因为天天喝羊**,你是满人,别告诉我说不知道,军队上下全喝羊奶,士兵舞刀都要有力气些,进关后,为什么八旗弱了啊,我告诉你,就是少喝羊奶了。” 老十“哈”了一声,步步不让,道:“你好意思当着十三的老丈人说这歪理,你就去找兵部啊。” 其木格也哼了一声道:“你是有眼不识金香玉,你要不是皇子,你看我去不去找兵部。” 老十使劲摔摔袖子,道:“不可理喻,你找不找兵部与爷是不是皇子有什么关系?” 其木格不甘示弱,道:“你才无理取闹,我去找兵部,让皇阿玛以为你想夺兵权啊?” 老十仰天大笑两声,“哈哈,这么说爷还要谢谢你了?” 其木格扭头道:“不用客气。” 老十执拗道:“爷还就不领你的情,爷明儿就给皇阿玛上折子,让兵部买蒙古奶粉子去。” 其木格大笑三声,“哈哈哈…”笑到半途却突然顿住,挤了个笑脸,问道:“爷,你刚说什么?” 老十楞了楞,不明白其木格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说什么?” 其木格露了个狗腿子似的笑容,道:“你刚刚好像说明天给皇阿玛上折子,叫兵部买奶粉子。” 老十呆了呆,忙矢口否认,“哪有,你听错了。”架也忘了吵,边说边准备开跑。 其木格忙拉住老十,道:“爷,你刚就说了,你先坐下听我好好说,这奶粉子啊…” 老十挣扎道:“爷还有事,蒋先生还等着爷商议呢…” 挣扎中,老十瞅到了桌子上的银票,一下有了底气,大叫道:“这银票…” 谁知其木格大手一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明儿亲自进宫,扔到十三弟的脸上去,爷,你听我说…” 老十忙仗义道:“这不大好,这十三弟啊,其实…” 其木格不耐烦的打断道:“不提他,先听我说,这兵部要买了奶粉子啊…” 老十忙打断道:“我听你的,绝不帮衬岳父。” 其木格笑道:“谁说要帮衬我阿布,咱自己赚银子。” 老十忙申辩道:“这银子不好赚,爷该天去吕宋抢个金矿给你。” 其木格正气凛然道:“咱不能钻钱眼里去,得为八旗着想,帮皇阿玛分忧解难。” 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咱们别添乱行不行啊?” 其木格扯着老十的衣服,急切的说道:“这真是利国利民利己的好事啊,你先听我详细给你分析啊。” 老十摇摇头,道:“别说了,我今儿本就是要告诉你,奶粉子生意不能做,不想被十三给气着了,还没来得及说。” 其木格其实压根就没想过军队这个大客户,毕竟太敏感了,不想吵架的时候随口胡诌,却突然发现原来此路不仅通畅,而且还是阳光大道,老十光明正大的上折子,准与不准全由康熙决断,与老十就不再有多大的关系了,到时候再去游说太后,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拿到军队的订单,说什么都值得一试,头脑正发热呢,不想老十毫不留情的泼了盆冷水下来,其木格半响才敛住心神,问道:“为什么?” 老十当下将原委细细说与其木格,当然着重夸奖了其木格老爹的忠心,对漠北蒙古是压根没提,毕竟小姨子在那,只是将漠西蒙古推到了对立面。 其木格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笃信只有共同富裕,国家才会长治久安,但满人有这些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满人总共才几十万人,但还是不放弃的劝说道:“爷,南边的渔村许多人都漂洋过海去了南洋,受天地会的影响颇深,那些留在村子里的人心里怕也想着反清复明的,可你带兵去了吕宋后,竟然家家都供着你的长生牌位,吕宋的汉人也开始念叨朝廷的功德了…” 老十摇摇头道:“南边汉人与漠西蒙古人不一样。” 其木格不敢苟同,道:“漠西蒙古若觉得跟着朝廷比自己单过强,又怎会生异心?” 老十不愿和其木格深入讨论这事,便道:“朝廷上的事你不懂,总之你知道就是了,奶粉子就在京里送送吧,奶饼干和奶糖就试着做做,用的牛奶虽不多,但就象你说的,细水长流嘛。” 其木格点点头,思索了下,方道:“爷,若咱掌握了去膻味的法子,能不能卖奶粉子啊?毕竟奶粉子确实是个好东西,就这么埋没了有些可惜。” 老十不确定道:“只要法子不外传,应该行吧?不过这膻味怕不好除。” 其木格心想,看来得好生计划一下奶粉子这事了。 其木格犹在叹气,不想老十却又支吾道:“其木格,明天,明天派人将,啊,将嫣红她们接回来吧。” 其木格不悦的盯着老十,没说话,老十忙解释道:“爷没其他意思,知道你这段时间忙,不过,今儿皇阿玛都过问了…” 其木格不可置信道:“为什么?府里如今有四个阿哥,皇阿玛干嘛还盯着你啊?”其木格觉得自己费心费力的一胎生了三个,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孩子还没满一岁,轰动效应的尾巴应该还在啊,怎么又被康熙盯上了? 老十为难道:“爷哪知道,反正明儿赶紧派人将她们接回来,否则皇阿玛就得朝府里指人了。” 其木格气急败坏道:“我哪儿不和皇阿玛意了?我拦着你,不要你去找嫣红她们了?” 老十被迫回应道:“没有。” 其木格继续发飙道:“我是少了她们吃的还是用的啊?” 老十这次答得很爽快,“那是没有。” 其木格还是不依不饶道:“那是府里对她们娘家不闻不问了?” 老十回答得很顺溜,“各种节庆,送得礼都不少,环儿的父兄也委任了好差事。” 其木格气呼呼道:“那这么说,就是咱们日子过得太顺心了,让旁人瞧不了热闹是吧?” 老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道:“怎么会啊?” 其木格猛一拍桌子,十三的银票嗖一声飞下了桌,“合着就是要家宅不宁是吧?谁不会啊?从明天起,我天天将府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还不信了,做不成贤妻良母,我还做不了泼妇了?!” 老十拉了拉其木格的衣袖,迟疑道:“其木格,爷还是写折子,叫兵部买奶粉子吧?” 其木格头一拗道:“不卖,关我屁事。” 老十抓狂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做泼妇吗?” 今天更得比较多,嘿嘿,请大家继续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啊,谢谢 第二百二十章 古怪 第二百二十章古怪 尽管其木格一会儿扬言要嫣红她们老死在庄子上。一会儿赌气说要敲锣打鼓的接嫣红她们回府,誓要在满京城居民前挣个贤惠名声,一会儿赌咒发誓要进宫请康熙给嫣红她们摆接风宴,但第二日一大早,其木格还是忍气吞声的安排人手按正常模式接嫣红一行人回府。 鸡蛋碰石头只有一个结果,而不幸的是,其木格就是那个鸡蛋,万幸的是,鸡蛋和傻蛋之间尚有一字之差,因此,老十便两耳清静的上朝去了。 老十以为既然有了个好开头,那么今天应该是愉快的一天,不想,早朝上,康熙毫无征兆的突然给了十四在兵部更大的决策权,急得老十散朝后就跑到乾清宫排队,憋足了劲要找康熙讨个说法。 虽然老十抢到了第一,但康熙却不管什么先来后到,而是按自己所认为的轻重缓急依次叫号,于是,老十只得巴巴的看着大伙不停的插队。百无聊赖中便无意识的不停灌茶,好容易熬到了太阳当空照,老十终于成了唯一一个等待者,不想,膀胱此时却憋不住了,等老十一路小跑从茅厕返回时,康熙却已经移驾暖阁开始了午休,气得老十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老十很快就生生浇灭了自己一肚子的邪火,耐着性子预约下午的号。 下午时分,老十依旧看着王公大臣们一个个从自己面前走过,但一向急躁的老十却正襟安坐,仿佛石化了一般。 终于,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告诉老十,康熙终于有空了。 “什么事啊?”康熙活动着僵硬的颈脖,拖长声音问道。 老十开门见山说道:“皇阿玛,儿子回京已经一个多月了,天天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子是向皇阿玛讨差事来了。” 康熙微微闭了闭眼,道:“人生难得片刻闲,你闲了一个多月,旁人还不知有多羡慕呢,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老十忍住气道:“皇阿玛,儿子不愿闲着。” 康熙悠闲的品了口茶,问道:“那你想干嘛啊?” 老十厚着脸皮要求着:“儿子请旨练兵,去哪都成。” 康熙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你想去哪儿啊?” 老十也不傻,将球又踢给了康熙,“但凭皇阿玛做主。” 康熙嘲讽的笑了笑,道:“这些年来,你去的地方还少了?北去沙俄逛了一圈,顺带的也瞧了瞧蒙古风光,南去了广东,一不留神跑到吕宋和洋人打了起来,年前又去了山西,你自己说说,你去了这么多地方,都干了什么?” 老十不服气道:“儿子去沙俄带了利刀,去吕宋得了金矿,去山西,惩治了污吏。” 康熙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为朝廷还做了不少事啊?” 老十毫不谦虚道:“儿子不敢居功。” 康熙一拍桌子,骂道:“当初谁嚷嚷着要查探沙俄意图?是谁说要找出沙俄占荒芜之地的缘由?朕派你去黑龙江将军府,本以为你会好生问问戍边将士,不想你却偷偷跑到沙俄境内,让朕急得白了多少头发?好。朕生了你这个不肖子,朕活该白了头,但朕问你,原因你找到了吗?” 老十张口结舌,小声道:“儿子依旧没想明白。” 康熙猛灌了一口茶,继续骂道:“吕宋你还好意思说,和你媳妇吵架,赌气跑出海,逾期不归,京里连棺木都给你备好了,你自己说说,你除了惹事还会做什么?” 老十低头不语。 康熙再接再厉道:“你一到前山寨就和澳门的洋人起了纠纷,上折子要朝廷对澳门加强管制,朕问你,后文在哪里?” 老十将头埋得更低了。 康熙犹不解气,道:“你回京后,虽然也是被逼的,但还是又上了个折子,将茫茫大海说得重之又重,结果呢?没了,朕是再也没听你提及此事。” 老十红着脸,张不了口。 康熙继续道:“叫你去山西查空响,你查的什么,不痛不氧的找了些罪名糊弄朕,你还好意思在这表功?朕都替你臊得慌!洋人的事当你是心血来潮,可空响呢?你嚷了多少年?朕算是看明白了,你合着就只会嚷嚷。” 老十小声嘀咕道:“儿子是为皇阿玛着想…” 康熙气极,“哈,朕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得了你这么个处处为朕着想的儿子。” 老十被康熙骂得甚是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康熙余怒未休道:“你自己说说,哪件事你不是虎头蛇尾?” 老十低声道:“关于空响,儿子正在想法子。” 康熙盯着老十,一字一顿道:“好,你什么时候拿出了法子,什么时候再来问朕要差事!” 头一次,老十离开乾清宫时,垂头丧气中带着羞愧,而不是气恼。 又羞又愤的老十回府后,也没心情慰问数月未见的嫣红和海棠,随口问了两句,就不耐烦的将她们打发了。 等小妾们走远后,老十便面色不豫的坐在凳子上,生着自己的气。 这让准备挑衅老十的其木格临时改了主意,“爷,怎么了?”边说边给老十递了杯茶过去。 老十有气无力的嚷嚷道:“拿远点,看着就烦。” 其木格试探的问道:“皇阿玛为什么训你啊?不会是因为咱们府上没进人吧?” 老十虚弱的摇摇头,半响才道:“其木格,爷真是没脸见皇阿玛了。” 这让其木格觉得更奇怪了,这些年来,一桩桩一件件,可全是康熙欺负老十。怎么反到成了老十不好意思了? 其木格耐着性子左哄右逗,终于等到了老十开口,知晓了乾清宫中康熙很铁不成钢的训话,其木格更觉得脑袋不够用了,怎么听康熙的口气,好似一直在培养老十啊?这摆明了和事实不符嘛?! 其木格不知道康熙打的什么算盘,但很是看不惯康熙睁眼说瞎话,诚然老十对洋人的兴趣都没持续多久,但却一直记挂着空响以及相关的军队建设,要不是康熙下不了决心,老十早挽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见老十郁郁寡欢。其木格便安慰道:“爷,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老十头也不抬道:“反正皇阿玛说的没错,爷就是半途而废。” 其木格劝道:“爷,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我觉得你还是去找找九哥,让九哥帮着分析分析,看看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了,现在就去问蒋先生。” 老十抬头白了一眼其木格,道:“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啊?有什么古怪的,皇阿玛眼下就是想查空响了,就这么简单,还跑去问九哥,找蒋先生,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搞了半天,康熙是想拿老十当枪使,其木格意识到这点后,对康熙更鄙视了,心想,康熙肯定没想到老十在山西放了个哑炮,打乱了他的部署,于是便开始痛触老十的灵魂。 于是,其木格便护短道:“爷,既然你早想到这点了,那应该知道皇阿玛是在找茬啊,还生什么闷气?” 老十别扭道:“可皇阿玛没冤枉我啊。” … 因去蒙古考察药材生产基地的探子还未回转,因此九阿哥又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对付上朝,而今天,九阿哥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补网去了,因此九阿哥并不知道十四兵权加重之事,等晚上受邀到八阿哥府上吃夜宵时,才知晓。 九阿哥微微楞了楞,旋即笑道:“八哥,这是好事啊,十四弟一向与八哥交好,十四弟在兵部站稳了脚跟,对八哥大有裨益。值得庆贺。”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带着一丝担忧。道:“可十弟会不会想不开?” 九阿哥轻松道:“没事。” 八阿哥不信道:“十弟一直醉心军事,怎会没事,一下朝他就去见皇阿玛了。” 九阿哥满不在乎道:“十弟那性子,闹一闹也就算了,乾清宫不还好好的立在那嘛。” 八阿哥摇摇头,道:“事情就古怪在这,十弟一直等到天快黑了才见着皇阿玛,没说多久,就出来了,可浑身没一丝火气。” 九阿哥想了想,道:“八哥,十弟眼下还有烂摊子要收拾,昨天为了奶粉子的事,皇阿玛已经骂了十弟一场,今天肯定还是栽在这上头,十弟这段时间怕是没心思想其他了,要真为了差事别扭,十弟早来找我发牢骚了。” 八阿哥淡淡笑道:“只要十弟与十四弟不起隔阂就好。” 九阿哥畅快道:“八哥放心,打不起来。” 八阿哥还是不放心道:“你得空还是与十弟说道说道。” 九阿哥不在意道:“行,我和他说说。” 心情不错的九阿哥一离开八阿哥府,立即阴了脸… 阴着脸的四阿哥看着装奶粉子的布块,道:“不知所谓。” 邬思道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倒也算是花了些心思。” 四阿哥摆明不想讨论这等胡闹之举,转换了话题,道:“你怎么看十四弟把持兵部?” 邬思道想了想,“十四爷与八爷一向交好,眼下就得看他是否与十爷一样,明面上谁都不帮。” 四阿哥问道:“他真能顺利把持住兵部?” 邬思道思索了会,说:“与十爷相比,十四爷资历毕竟浅了些,但胜在圣眷正浓,倒也能与十爷打个平手,可十爷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事倒也存了些变数。眼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四阿哥道:“十弟今儿就反常了,巴巴的等了一天才到皇阿玛,可乾清宫里却没听到他的吼声,而乾清宫也没补茶杯器皿,更奇怪的是,他出来的时候老实极了…”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太晚了,请大家海涵之余,还是继续支持,谢谢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直言 第二百二十一章直言 老十痛定思痛,开始闭门造车。 九阿哥在获知十四把持兵部的第二日就跑到老十府上。消耗了其木格一盘点心、两杯羊奶、三盘瓜子、四杯茶后,才满意而归,以后的日子便放任老十自流,当然九阿哥自是没忘宽八阿哥的心。 期间,十四也专门来拜访过老十两遭,话里话外都告诉老十,哥俩好。 老十也很有风度,应答得体,既没朝十四发鼻音,也没冲十四翻白眼,反倒弄得十四坐立不安。 可蒋先生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老十天天将蒋先生制定的方略打回去不说,还时时刻刻逼着蒋先生交修正卷。 而老十自己也没闲着,每天天不亮就去了前院书房,直到晚霞消失也不见回转,其木格头次觉得家里太大了也不好。 没两日,嫣红和海棠见其木格没怎么理会她们,皆以为此乃天赐良机,立即削尖了脑袋,赶场似的一趟趟给老十送各种滋补营养品,气得其木格拎着一袋奶粉赠品就冲去找老十献爱心。 刚到院子。就见周祥迎了上来,“福晋吉祥。” 其木格不动声色的问道:“嗯,爷还在忙着?” 周祥回道:“爷和蒋先生一直在书房商议事情。” 其木格略微松了口气,站定问道:“没人来打扰吧?” 周祥小心斟酌了下词句,回道:“今天郭络罗氏和王氏给爷送了几回参汤…” 其木格不等周祥说完,当即就吩咐道:“从现在起,全给拦了回去,爷正忙着呢,别让他为这些琐碎事烦心。” 周祥忙应了下来。 其木格这才大摇大摆的朝老十的书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听老十不悦道:“不是说了不要再送东西过来,怎么又来了?” 其木格心里稍微舒服了些,露了个笑脸,道:“爷…” 老十盯睛一看,没好气道:“你怎么也来了?府里不忙啊?” 蒋先生则赶紧起身给其木格见礼。 其木格微微笑着,“蒋先生辛苦了。” 然后才对老十说道:“怕爷废寝忘食伤了身子,特意过来看看。” 老十皱着眉头看了看其木格身后,乌雅空手站在那里,又瞧了瞧其木格手上拎着的奶粉布袋,问道:“你拿这东西来看爷?” 其木格趁这功夫已经看到书房里摆了五、六个汤罐,正不怀好意的想象着老十补得流鼻血的场面,冷不丁听到老十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啊?” 蒋先生忙道:“老朽思绪堵塞,先去院子里活络活络脑子。” 等蒋先生走后,乌雅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老十看着其木格,又问道:“你就拿这个来看爷?” 其木格回过神来,忙编道:“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啊,顺便问问…”其木格结巴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条理由,“顺便问问,前几天在前门派送奶粉子的时候,说十天之后还要搞次活动,这眼看没两天就到了,我就想来问问爷,这活动还搞吗?” 老十想也不想的答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话,你还能咽回去?只要不把奶粉子送出京,就随你折腾。” 其木格忙崇拜的看了老十一眼,言不由衷的夸道:“还是爷厉害,一下就说到点子上。“ 老十却还是没给其木格一个好脸,道:“哪能和你比啊,随口就能胡诌。” 其木格见老十捅破自己的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爷,你和蒋先生想出法子没?” 老十瞪着其木格,道:“别打岔。你给爷老实说,你就拿这奶粉子打发爷啊?你也真做得出来。” 其木格瘪了瘪嘴,道:“我不是怕打扰爷嘛,谁知道却落了下乘。” 老十嘀咕道:“摆明了就是心里没爷。” 其木格忍住气,道:“我见爷天天忙着空响的事,我也着急啊,成天也在想法子,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做这些面子活。” 见老十不说话,其木格又加了句,“这年头,就是老实人吃亏。” 老十歪了歪嘴角,道:“那你说说,你想出什么头绪来没?” 其木格挠了挠头发,为难道:“这事太难了,我脑袋不大够用。” 老十哼了声,“爷还以为你这次能编排出朵花来呢。” 其木格不好意思道:“爷,你别笑话我了。“ 老十哼了一声,威胁道:“晚上爷回屋,要没见到你亲手做的饭菜,哼,爷,爷…” 其木格语气也冲了起来,“你要干嘛啊?” 老十哽了一下,道:“爷就回书房来歇着,反正你都不心疼爷,爷想怎么糟蹋自己就怎么糟蹋。” 这几天,其木格又是改变奶粉广告策略,又是派人给蒙古送信,又是安排人手在庄子上建作坊。又是派人找糕点师傅和制糖工人,忙得是一塌糊涂,确实忽略了对老十的生活照顾,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不想嫣红她们贼心不死,一天搅和下来,却凸显其木格没心没肺。 其实这也怪其木格,本来老十不在意,说不定还觉得这帮女的烦人,老打断他思路,可其木格却拿着袋奶粉送上门来让老十做比较,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其木格在心里将自己骂个半死,脸上却笑道:“爷,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我呆会儿就去厨房给你炖猪脚去。”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拗过头去,没出声。 其木格摇着老十的手,道:“爷,是我思虑不周,你就别和我计较了。” 老十将脑袋又拗回来,道:“弘暄晚上少吃一筷子菜。你就要大惊小怪半天,那三个小的,打个喷嚏,你也能唠叨一整天,爷在你心里合着还不如那四个臭小子了?!” 其木格小声申辩道:“我对安安也上心呢。” 老十教训道:“你还好意思说,闺女本来就金贵,你再看看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训安安,还上心呢。” 其木格无语,安安就是放火烧房,老十没准还会帮她点火。自己要再不管,那安安不比小太妹还小太妹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只要你能消气,你就可劲骂吧,你要不骂我,我自己也得骂自己。” 见其木格认错态度良好,老十便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颐使气指道:“爷现在没空理你,自己回屋反省去。” 其木格一出书房,就朝嫣红的院子走去,可走到半道,其木格寻回了一丝理智,折回了自己的院子,使出浑身解数弄了一桌子的菜。 踏着月色回房的老十对其木格的补救措施不置可否,闷头吃完后依旧不给其木格好脸,害得其木格陪了一夜的小心。 第二日,其木格将办公地点挪到了花园的暖阁中,并派人传嫣红、海棠和环儿过来立规矩。虽然环儿昨天没到老十跟前凑热闹,但为了以防万一,其木格干脆将她一并拉了过来。 嫣红等人在其木格跟前罚站了三天之后,看着身体挺不错的嫣红就病倒了,起不了床,只得向其木格请病假,其木格听着嫣红贴身丫鬟的禀告,冷笑了一声,但还是叫人请了太医过府。 虽然太医说嫣红只是小病,其木格依旧如临大敌,吩咐曹嬷嬷安排人手,送嫣红去庄子上养病,“府里三个小阿哥身子还小,若过了病气可怎么办?” 海棠和环儿都没敢吱声。 不一会儿,曹嬷嬷就来回禀:“福晋,郭络罗氏说歇一天就好了…” 其木格冷冷道:“嬷嬷活了这么大岁数,可见过有什么病能让人卧床不起,可过一天就会好的?” 曹嬷嬷讪讪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来回道:“福晋。郭络罗氏想见福晋…” 其木格不耐烦道:“等她病养好了再说吧。” 弄巧成拙的嫣红后悔的要死,被人硬拖上了出城的马车。 而当天晚上其木格就将此事告诉了老十,“我请太医给她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我还是叫她去庄子上养病去了。” 老十楞了楞,“其木格,这人才接回来,你怎么又送走了?皇阿玛要问起怎么办?” 其木格没好气道:“我不介意她们是住在府里还是住在庄子上,也不稀罕她们在我面前站着立规矩,就算她们成天给我添堵,我也认了,可前提是别动歪脑筋想打你的主意。” 老十闷声没说话,半响才道:“你想和八嫂一样,背个妒妇名?” 其木格走到老十跟前,缓缓道:“如果只有做个妒妇才能和爷两厢厮守,我不介意做个称职的妒妇。” 老十叹了口气。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道:“如果爷厌烦了天天对着我,我不会缠着爷的,为一个不喜自己的人做妒妇,太可悲了,我不会让自己那么不堪的。爷,你现在还没烦我吧?” 老十将其木格抱在怀里,嗡声道:“爷是着了魔障了…” 其木格靠在老十的胸膛,听着老十的心跳,说道:“爷,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爷开心的…” 老十道:“咱们俩都开心…” 其木格得了便宜还卖乖,“爷,我这么做会不会让你为难啊?” 老十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道:“管他的,爷又不是宠妾灭妻,你又不是没生嫡子,九哥能随心所欲的一天抱一个,爷就不能由着性子天天抱你了?” 其木格听了很是受用,忙保证道:“爷,就冲你这份心,我以后绝不惹你生气…” 可不久之后,阿茹娜的一封信却让其木格意识到,自己怕是又要惹老十发飙了… 紧赶慢赶,还是更晚了,请大家继续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近忧?远虑? 第二百二十二章近忧?远虑? 阿茹娜在信中告诉其木格。经过她多年的仔细找寻,总算找到了两个稍微合适一点的候选人,也许可以胜任安安的夫婿。 巴尔思,喀尔喀齐齐尔哩克盟中路后末扎萨克头等台吉的侄孙,父母皆早逝,早先抚养在爷爷身边,前年爷爷过世后一直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但他爷爷也给他留下了一片牧场,等他成*人后就接管,而台吉对这个侄孙也甚是照顾。 阿茹娜在那达幕大会上对巴尔思感觉甚好,按阿茹娜对巴尔思的描述是,此子心甚善,老实敦厚但不冒傻劲。当然,为了让其木格能更好的考察巴尔思,阿茹娜从中撮合,台吉决定将巴尔思送到京城上两年宗学,巧的是,巴尔思的娘与阿茹娜的弟媳是远亲,因此阿茹娜便堂而皇之的给其木格修书一封,托其木格多加照顾,让她弟媳觉得倍有面子。 当然。那封官面文章眼下还在巴尔思手里,其木格尚未得见。 如果阿茹娜只是提前给其木格打个招呼,其木格没准还特有兴致的准备相女婿,可阿茹娜在信中还告知,老十是皇子还封了郡王,其木格又是蒙古郡王之女,安安这个嫡女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宫里若要将安安指婚到蒙古,不是给亲王世子,也会是郡王世子,巴尔思的身份差得有些远,怕得大费周章,没准还会引起喀尔喀齐齐尔哩克盟中路后末扎萨克头等台吉的猜忌,毕竟再喜欢这个侄孙,人家也有一大堆的亲孙子等着继承家业。 阿茹娜在信中直言不讳的告诉其木格,想把安安嫁一个家道中落的破落贵族是不现实的。 因此,阿茹娜也给其木格推荐了另一人,成衮扎布,隶属土谢图汗的赛音诺颜部的策棱的长子。说到底此人是阿茹娜的丈夫,其木格的妹夫呼和推荐的。 策棱于康熙三十一年葛尔丹东犯的时候,在祖母的带领下逃到北京,康熙四十五年,康熙将六公主下嫁与策棱,可惜公主在留下两个幼子后于康熙四十九年去世。 阿茹娜老公推荐成衮扎布的理由有三:一,虽然策棱现驻扎踏密尔,但他祖母习惯了京城的生活一直留在北京地安门宝钞胡同的宅邸里,成衮扎布前年才离京到了策棱身边。一直学习中原文化,与安安不会有太大隔阂;二,康熙不仅令人在北京近郊给六公主选墓地,而且还命在京邸抚养他的遗孤,如此以来,虽然成衮扎布是策棱前妻所出的嫡长子,爵位应该盖不过公主所出的两个儿子,当然如果安安望夫成龙,成衮扎布想要有所作为也不难,毕竟蒙古人更看重真本事,而在那达幕大会上,成衮扎布表现不俗;第三,策棱深得康熙喜爱,六公主过世后,想来不管是康熙还是策棱,应都乐于看到朝廷与赛音诺颜部加深联络。 最后阿茹娜还告知其木格,成衮扎布因要回京给自己的祖奶奶贺寿,近期便会回京,在信的末尾,还转达了呼和对其木格择女婿条件的不解。 看完阿茹娜的信,其木格只觉得心烦意乱。不曾想安安的婚事已经不得不提上日程。 虽然安安如今才八岁,可比他大四、五岁的男丁过个一两年就要议婚了,遇到那些早婚的,没准眼下正在热闹的洞房呢,所以要给安安挑女婿必须得立即下手,否则到时候那些正在变声期的小屁孩别说小妾了,就是嫡子都有了。 当然,实在不行,就挑与安安同岁的,可怎么挑呢?就象阿茹娜所说,平凡的人家,康熙肯定不乐意,前路是荆棘一片;就算其木格披荆斩棘最终取得了成功,可又怎能保证让安安满意呢? 阿茹娜的信提醒了其木格,自己想过安稳的生活是因为二世为人,看得透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知道历史,自然没勇气高唱“结果并不重要,重在享受参与的过程”;可等安安少女怀春时,其木格又怎敢奢望安安不会憧憬自己的丈夫是个盖世英雄? 其木格没辙,干脆命人将正在听讲的安安叫回房。 “额娘,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下课后再说啊?先生正讲得精彩呢。”安安一进屋就冲其木格好一顿埋怨。 其木格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老十遗传给安安的基因朝好的方向变异了,想当初自己可是巴不得学校天天放假,“安安,来,额娘有话问你。” 安安揉了揉塌鼻子,道:“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木格看着安安的塌鼻子,心中叹了口气,心想,若嫁给蒙古权贵,等老十遭难的时候,安安连美人计都用不上,叫自己这个当娘的情何以堪。 其木格稳了稳心神,拉过安安,慈祥的问道:“安安,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安安歪着脑袋,道:“管好作坊,将阿玛和额娘给我的嫁妆发扬光大。” 其木格觉得这个兆头有点不妙,挤了个笑脸,道:“既然是给你的嫁妆,你就是将它败光了,阿玛和额娘也不会怪你的,你不用在这上面太费心思。” 安安很不悦的看着其木格,道:“额娘,你怎么想让我当败家子啊?” 其木格摸了摸安安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安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败不败家额娘都不在乎。” 安安不耐烦道:“额娘,我可是皇孙女。怎么能当败家子!” 其木格听得直想哭,“安安,你听额娘说,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安安做了个鬼脸,道:“败家子是没办法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 其木格想了想,准备来个曲线救国,“安安,你觉得弘暄以后是当个闲散宗室好呢,还是…” 其木格还没说完,安安就打断道:“额娘。弟弟怎么会当闲散宗室?他可要学好本领,建功立业呢。” 其木格听得心里直流血,弘暄几兄弟以后要真能安安稳稳的当闲散宗室也不错啊! “额娘,你怎么了?”安安见其木格楞在那里,有些担忧。 其木格强扯了个笑容,道:“没什么,安安,建功立业真有那么好吗?” 安安点点头,道:“那是当然,能流芳百世呢。” 其木格决定就此打住,这答案还是不问的好。于是便胡乱说了几句废话后,便叫安安继续去上课。 安安临走时央求其木格:“额娘,能不能问问阿玛今晚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啊?” 其木格道:“额娘派人去前院看看,如果阿玛不忙,就知会他一声。” 安安笑道:“菩萨保佑,让阿玛不要那么忙,嘿嘿。” 看着安安蹦蹦跳跳的身影,其木格又头疼的想到安安的婚事还有一大阻力,老十。 虽然其木格曾给老十提过,让阿茹娜帮安安找婆家,总比让宫里指到不知底细的人家强,但当时老十压根就在意,只是无所谓的说到时候去求宫里恩典。 就冲这些年老十对安安的溺爱,其木格敢打赌,若康熙执意要让安安抚蒙古,老十肯定敢和康熙拍桌子对骂后,来个抗旨不遵;如果其木格非要找个蒙古女婿,老十肯定会带着安安翘家不归,等丫鬟代嫁后再回来。 既然老十的激烈反弹不可避免,那就只有坦然面对,当然最终还得智取。 可眼下老十正为那雾里看花的事业废寝忘食着,若此时提这事,那摆明就是添乱,于是,其木格便决定先按兵不动,等着候选人进京后再说。 晚餐时分,老十听说安安邀约。便放下手中的事,准时回到后院,“好久都没和安安好好聊聊了,怪不得阿玛这几天脑袋不好使。”老十一进屋,便笑眯眯的将安安拉到身边,左看右看,抽空对弘暄嗯了一声。 其木格笑道:“瞧你这样子,等安安以后嫁人,看你怎么办?” 老十宠溺的拉安安坐好,道:“那有什么,爷到时候招个上门女婿。” 其木格苦笑着,看来这仗似乎没什么胜算。 安安一点也不害羞,问道:“阿玛,我嫁人还早呢,上门女婿是什么?” 弘暄眨巴眨巴眼睛,也巴巴的望着老十。 其木格笑着拍了一下安安的头,道:“别听你阿玛胡说,赶紧吃饭。” 然后又冲弘暄道:“你嘴巴也严着点,别到外面乱说。” 弘暄吐了吐舌头,没出声。 其木格给弘暄夹了一筷子菜,道:“爷,阿茹娜来信说齐齐尔哩克盟台吉的侄孙巴尔思这两天要进京入宗学,他逝去的额娘与阿茹娜的弟媳沾亲带故,便托我照料一二,我想要不就接他到府里来居住吧,不必住在理藩院安排的地方?” 老十将安安最喜欢的那盘油炸小黄鱼换到安安面前,说道:“弘暄那么大了,别当他是小孩子,别老惯着他,少吃一筷子菜饿不着。那个巴什么,就接到府里住好了,让人收拾出间院子就好,等他到了,再叫人带他去理藩院报备一声。” 其木格点点头,但却高兴不起来,巴尔思住了进来,就算安安能和他玩到一块,可巴尔思只在京里呆两年,那时节安安才10岁,安安就算早恋,也肯定是过家家闹着玩,怎么也不可能爱得死去活来,非君不嫁,那老十肯定不会帮忙,就凭巴尔思的身份,其木格也无法将安安嫁过去。 因此其木格决定还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那个策棱的儿子也得打探打探。 至于出洋,希望更是渺茫,其木格想都不敢想… 看来生活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今天还是更晚了,小声道歉,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二百二十三章 更忧 第二百二十三章更忧 因为担心安安的未来,其木格接下来的日子都怏怏的,连忙着打破事业瓶颈的老十也觉察到了其木格的反常,给其木格说了好几遭,叫其木格出去串串门子,别老在府里呆着,以免憋出病来。 其木格则是钻了牛角尖,阴郁的心情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直到巴尔思站到面前,其木格才勉强露了个笑颜。 巴尔思看着有些稚嫩,当然了,12岁的孩童在21世纪才刚小学毕业,怎么可能成熟得起来。 巴尔思腼腆的给其木格请了安,转交了阿茹娜写的信函,还奉上了一块纯白的狐狸皮。 其木格对巴尔思的五官不大满意,尤其是那双小眼睛,让其木格觉得自己若撮合成了这门亲事,以后没准要被外孙女埋怨。 虽然其木格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见巴尔思离小正太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阵阵失望。 其木格装模作样的看完了阿茹娜写的介绍信,调整了下心绪,笑道:“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亲戚,你在京里也没其他依仗,就在府里住下吧,理藩院那边我自会派人去办手续。” 巴尔思楞了楞,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太劳烦福晋了,我还是住理藩院安排的宅子吧,那宅子里倒也方便。” 巴尔思到京后,先去理藩院报了道,将行李放好,洗漱后才带着小厮来拜访其木格,看来他对理藩院提供的宿舍很是满意。 其木格微微笑道:“你一人住在外面,难免宗学里那些不长眼的小子欺生,我也得多操份心,你还是住在府里吧,我叫人给你收拾个院子出来,你不用担心住着不自在。” 巴尔思红着脸道了谢,便垂手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其木格心想,看来这个孩子还是个嘴笨的,安安那个话匣子怕是不会喜欢。 其木格正想着,就听到屋外传来安安的声音,“额娘,为什么叫我到前院来?” 虽然其木格认为巴尔思还小,可在老十眼里,12岁差不离就是个小大人了,因此,其木格将接见地点安排在了前院的偏厅里。 听到安安的声音,其木格抱歉的对巴尔思笑笑没做声,等安安进屋后才噌怪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在院子里就大呼小叫的,过来,额娘给你介绍府里的小客人。” 安安不在意的冲其木格笑笑,然后扭头打量了一下巴尔思,直接用蒙古语问道:“你是谁啊?” 巴尔思小声道:“喀尔喀齐齐尔哩克盟的巴尔思。” 其木格插话道:“巴尔思要在京里上两年宗学,额娘请他在府里住下,他可是咱们家的客人,你以后可别没大没小的。” 教训完安安后,其木格才对巴尔思介绍道:“这是我女儿,性子有些活脱,倒让你笑话了。” 巴尔思对其木格的评语不做任何评价,只是给安安行了个礼,道:“格格吉祥。” 安安笑道:“你叫我安安好了,我以后也叫你名字好不好?” 巴尔思很无趣的说:“格格自是叫我名字,不过我可不能乱了规矩。” 安安倒也无所谓,依旧笑眯眯道:“随你高兴好了,蒙古好玩吗?你以后给我讲讲草原上的故事,好不好?” 巴尔思道:“好。”其木格觉得他的态度有些敷衍。 安安好像对巴尔思很感兴趣,继续热情的问道:“你骑射好不好?打死过豹子没?” 巴尔思道:“骑射上不得台面,没打过豹子。” 其木格对此的评价是谦虚是谦虚,可也太呆板了些,怎么问一句答一句啊? 见安安还想问,其木格忙好脾气的打断道:“好了,以后有得是时间让你问,巴尔思今天才到京,让他先好好歇歇。” 安安笑着点点头,作出一副很是体谅的样子。 其木格这才对巴尔思说道:“我这就派人跟你的小厮去拿行李,你先下去歇歇,十爷眼下正在书房忙着,等他得了空,我再叫人带你去给他请安。” 巴尔思恭敬道:“但凭福晋安排。” 巴尔思告退时,安安还不忘说道:“等弟弟放学了,我带他来找你,那时候阿玛可能也忙完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见阿玛。” 巴尔思对安安的热情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表示知晓。 等巴尔思走后,其木格看着兴奋的安安,突然心里升起一股不安,该不会上演师妹爱上师兄,而师兄只将师妹当妹妹的狗血桥段吧? 其木格小心翼翼问道:“安安,你怎么对巴尔思那么好啊?” 安安奇怪道:“额娘不是说他是我们家的客人吗?” 其木格不满道:“弘春到咱们府上来,也没见你这样啊?” 安安笑道:“那是和弘春熟啊,呵呵。” 其木格看着不知愁滋味的安安,不清楚自己此举到底是对还是错… 晚上,其木格愁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十翻了个身,将其木格搂到胸前,含糊道:“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要不叫太医来看看?” 其木格郁闷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老十打了个哈欠,道:“叫你多出门走动走动,你又不听,等爷忙完了,一定带你去庄子上住两天。” 其木格哪有心思去散心,“爷,你觉得巴尔思怎么样?” 老十闭着眼睛,轻轻拍着其木格的背,道:“看着倒老实。” 其木格叹气道:“老实得有些过了。” 老十微微笑道:“你不用担心,爷会给宗学的先生交代的,他在里面受不了什么气。” 其木格心烦道:“我觉得安安对他好像很热心,他对安安倒淡淡的。” 老十好笑道:“安安就是这性子,自来熟,热心肠,这点象爷,怎么着,你还想巴尔图跟在安安屁股后面巴结安安啊?若那小子敢这样,爷立马将他撵回蒙古去。” 其木格道:“这不是巴不巴结的问题,而是他对安安一点都不,不热情。” 老十道:“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赶紧睡吧,别瞎想了。” 过了一会儿,老十又说道:“虽说咱们满人没那么多讲究,可毕竟是在京里,不比草原,以后再来了这类客人,别叫安安出来见客了,传出去,旁人肯定得笑咱们不懂规矩。” 其木格没好气道:“汉人那么多好的规矩不学,偏偏学这些没用的,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 老十不想就汉学的精华和糟粕与其木格进行深入讨论,含糊道:“反正你记着就是了,快睡吧…” 其木格哪睡得着啊,过了半响又道:“爷,听说策棱祖母的寿辰要到了,到时候我想亲自过府一趟…” 老十有些不耐烦了,道:“咱们和他家没这交情,送点礼过去就行了,赶紧睡。” … 其木格自是一夜无眠,第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想了一整天,脑袋都快炸了,还是没找到一丝清明,到了晚上却真的头疼脑热起来… 今天玩得有些晚,所以更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二百二十四章 希望 第二百二十四章希望 不两日,京城都知道老十的蒙古福晋病了。忧思过度。 康熙听了太医的禀报,没好气的小声嘀咕道:“她也知道忧?” 四阿哥则命管家再去打探,如果那蒙古福晋因忧生病,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十四则奇怪的问九阿哥,“九哥,十嫂有什么好忧虑的?”十四本想问其木格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又怕九阿哥说了出去,老十打上门来,只好换了个说辞。 八阿哥也很是不解的问九阿哥,“十弟府上最近没出什么事啊?” 九阿哥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老十的发言人,只好不做声,转身就跑到老十府上再问究竟。 老十也是一筹莫展,“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也没问出来,她这段时间反正就瞅着不对。” 九阿哥试探道:“会不会是担心皇阿玛给府上指人啊?” 老十断然否决道:“其木格才不是这种人。”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还真以为你福晋是个贤良大度的? 不想老十却接着说道:“她就算把人打出府去,也不会自己躲一边生闷气。” 九阿哥楞了楞,取笑道:“呵呵,不知道谁早先夸口说十弟妹是个能容人的?” 老十不耐烦道:“她本来就是个大度的,只是喜欢清净。” 九阿哥还要打趣,见老十一脸的不耐。忙正色问道:“太医怎么说?” 老十一提起太医就气不打一处来,“能说什么?翻来覆去都是说好生调养,多宽宽心,说来说去都是一大堆废话。” 九阿哥陪老十冥想了一会儿,无果,便自个找乐子去了。 八福晋、九福晋也去探了几回病,见其木格虽然半死不活的,可一时也咽不了气,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苦了老十,天天充满了担忧。 安安本想辍学给其木格解闷,孰料其木格一见安安两眼就发直,害得老十都想找人算算,其木格和安安的八字是不是犯冲,还好其木格见了弘暄也是唉声叹气的,这多少让老十宽心不少。 其木格病了后,京城各府探病的络绎不绝,因其木格与其他府的女眷都不怎么熟络,因此除了妯娌外鲜少有女眷上门,多是男士前来表示慰问,因此老十每天又平白多了许多接待工作。 本来众人的心态都有些玩味,以为其木格是东施效颦,忧个两天过过瘾就好,可不想其木格缠绵病榻近一个月后,不仅没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严重起来,弄得太医束手无策。大伙突然意识到,也许老十府里离办丧事不远了。于是宗室的王公大臣皆络绎不绝的前去安慰老十。 慈宁宫中天天有嬷嬷给太后汇报最新病情,康熙也大手笔的追加了两个太医常驻老十府上,老十的一帮兄弟也表现的甚是兄友弟恭,连一直闭门不出的十三也携带十三福晋前去探视,而一向冷清的四阿哥更是派四福晋二次登门。 可四福晋的再次登门与十三福晋难得的出宫也没能成为一剂强心针,其木格身子不仅越发虚弱,还染上了咳嗽,病得越发重了,急得老十天天都睡不着。 弘暄也没心思上课,家庭作业全鬼画桃符,康熙训了两次也不见成效,只好温言相劝,“弘暄,你额娘身子本来就不好,若知道你这么应付功课,岂不是更着急上火?” 弘暄忙争取道:“皇玛法,我这几日不来上课行不行?府里的先生也不错的,我保证不拉下功课。” 康熙自是不应,弘暄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把功课拿回家去做好不好?弟弟们太小了,妹妹又是女孩子。额娘处没我照应是不行的。” 康熙道:“有你阿玛在呢,你阿玛这些日子又没领差事。” 弘暄小声道:“阿玛这些日子也没休息好,我在家也能换换手。” 看着弘暄可怜巴巴的眼神,康熙心中一软,“嗯,这些天放了学你就直接回家吧,功课第二日再交上来给朕过目,若做得不好,朕就叫你在宫里做到好为止。” 弘暄当即咧嘴笑道:“谢皇玛法恩典。” 看着弘暄雀跃的跑远,康熙不由暗骂其木格:没脑子的人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净会添乱! 钻牛角尖的其木格却继续沉浸在自己构思的悲剧情节中,一会儿是老十获罪后,安安被婆家灌了毒药,一会儿是安安被人休了,一会儿是安安被婆家软禁起来,一会儿是安安被逼自尽…这边场景还没结束,其木格仿佛又看到弘暄带着三个弟弟跪在院子里忐忑不安的听太监宣读圣旨… 弘暄进屋时正巧见着其木格满脸的泪水,“额娘,你怎么了?阿玛和妹妹呢?”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有气无力道:“庄亲王来了,你阿玛去见客了,安安在小厨房,说是从先生处获知一种汤的做法,正在教厨子做呢。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一口气说完,其木格又狂咳不止,弘暄担心的从乌雅手中接过白水,“额娘,喝点水润润喉。” 水还没端到其木格面前,就被回转的老十接了过去。“你今儿怎么放学这么早?” 弘暄忙道:“皇玛法准我回府做功课。” 老十沉着脸嗯了声,道:“那赶紧去做功课。” 弘暄看了看其木格,道:“我去外间做功课。” 老十摆摆手,弘暄又得寸进尺道:“要不我就在这屋做功课吧,还能给额娘解闷。” 见老十拿眼瞪他,弘暄忙道:“额娘,我就在外屋,有事叫我。” 弘暄走后,其木格问道:“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陪陪庄亲王。” 老十伺候着其木格喝完水,又将其木格被子盖好,方道:“他也没什么新鲜说辞,真是的,送药材叫管事过来就好了,非要亲自跑一趟,害得爷还得去招呼他。” 见老十有些不知好歹,其木格只能苦笑,无力说什么。 老十正准备继续轻言细语的与其木格拉拉家常,就见翠青进来,道:“主子,徐公公派人来说,额驸策棱长子成衮扎布前来探病。 老十没好气道:“叫徐公公招呼了就是。” 其木格忙拦住,挣扎道:“爷。阿茹娜在信中说在那幕达大会上见过他,我想见见,再说了,虽说六公主过世了,可好歹也是亲戚,怎么能叫徐公公出面招待?” 老十为难道:“你这身子能行吗?” 其木格忙道:“没事,我一会儿就洗漱好了。” 老十想了想,道:“行,我先去招呼他,你收拾好了,就派人到前院知会一声。我带他到后院来。”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其木格终于见到了阿茹娜推荐的另一个候选人成衮扎布。 弘暄和安安也在一旁作陪,不过安安的神色却不大高兴,觉得成衮扎布打扰了其木格的休息。 成衮扎布13岁,比巴尔思高些,也壮些,长得比较粗犷,嘴巴有些大,长大后也没法走偶像路线,应是实力派选手。 成衮扎布倒有几分眼力劲,问过其木格病情后,就主动提及在漠北那幕达大会上见过呼和,还给其木格着重介绍了呼和的庶长子宝力德,说宝力德武艺出众,给部落大大的长了脸,当然还适时提及呼和的嫡子因年岁太小,没来参加大会。最后还说在聚会上也见过几遭阿茹娜,说呼和和宝力德对阿茹娜很是关怀备至,叫其木格不用担心。 其木格又问了些细节,成衮扎布都应答得很是得体,态度不卑不亢,家教很好。 可在整个会面过程中,成衮扎布除了最初与弘暄和安安见礼外,其余时候连正眼也没瞧过安安。 其木格虽然觉得成衮扎布过于老城,若真将安安托付与他,其木格肯定也放心不下,担心他会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安安,可见成衮扎布对安安一点兴趣都没有,其木格依旧觉得备受打击。 那些青梅竹马是怎么来的?要不就是两小屁孩一见面就看对了眼,要不就是一见面就是仇人,可巴尔思和成衮扎布怎么都对安安视而不见啊?安安就算不是美女,可也很可爱的不是? 其木格呆呆的看了看安安,又瞅了瞅弘暄,开始埋怨自己怎么没将安安的五官生得与弘暄一样,于是当下一把将安安搂在怀里,不住的道:“安安,是额娘对不住你。” 安安奇怪道:“额娘。你许久都没凶过我了,你忘了?” 弘暄也上前劝道:“额娘,就算你罚妹妹罚得过了,妹妹也不会生气的。” 本来老十挺高兴的,毕竟其木格在谈话中看着精神不错,正在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其木格是思乡了,正琢磨着以后叫巴尔思放学后多到后院来走走,或者派人请岳母过来暂住一段时间,不想其木格又闹了这一出,老十完全傻了眼,其木格到底是不是思乡啊? 于是老十一晚上又开始苦思冥想,虽然其木格喝的药带有安神作用,可也被老十不停的翻身给弄醒了,“爷,你怎么了?” 老十忙躺好,叹了口气,道:“其木格,你到底在忧心什么?若是想家了,爷派人去接岳母到京来小住几月,等你好了,给皇阿玛说声,送你回蒙古省亲,这些日子也叫巴尔思多到后院给你讲讲蒙古的事…” 不等老十说完,其木格就摇头道:“不用了,叫巴尔思专心上学就好,虽然他年岁还小,可毕竟也不能随便来后院,而且我过两天就没事了,别让我阿布凭白担心。” 其木格对巴尔思不怎么感冒,而且见他对安安也兴趣缺缺,很担心以后安安来个单相思,因此自巴尔思住进来后,其木格只吩咐徐公公好生款待,但并没借自己生病,给两小孩制造见面机会。 老十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安安就失神,看着弘暄虽说还好些,可楞不丁的也犯傻,听着三个小的哭声,你就跟着哭,没听到他们吵,你也哭,这到底是怎么了?太医都说了,你要开解不了心结,这病好不了,你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说给爷听听啊,就是天塌下来,也有爷在啊。” 其木格心想,可惜就是你这个天以后会塌啊,半响,才幽幽道:“爷,人人有事就想去算一卦,可有没有人想过,知道了这辈子的命运并不是什么好事。” 老十呆了呆,道:“是不是哪个和尚道士跟你胡说了什么?” 其木格心想,若真是半仙的话该多好,可史书上白字黑字的写着,叫自己怎么骗自己。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年了,虽然不知道康熙具体是何时过世,但最多也就再活个十多年,那时间,孩子们刚好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却要遭遇这等变故,其木格一想就心疼,“若没生这帮孩子该多好。” 老十诧异道:“莫非相士说孩子们以后会惹祸?” 其木格心想,祸肯定是有人惹的,不过却是你和你的九哥,但嘴上去道:“没有,我只是担心孩子们以后不晓得会怎样。” 老十想了想,道:“弘暄肯定是继承爵位的,那三个小的得靠自己本事了,不过弘暄应会好生照应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其木格没出声,老十想了想,又道:“眼下太子虽是复立,但位置毕竟不稳,也许八哥还真能成事,若八哥上了位,那三个小的也会得个好点的爵位…” 其木格一听,心下大惊,若老十真为了孩子的前途公开支持八阿哥,那自己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忙道:“你别瞎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乱折腾。” 老十搂住其木格道:“你既然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你还担忧什么。” 其木格心里真是憋得慌,自己固然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自己偏偏又清楚等待自己儿孙的是祸啊,叫自己这个当娘的怎么能泰然处之,“爷,我是怕孩子们不成器,辱没了祖宗。” 老十不大相信其木格这话,但还是道:“管得紧些就是了。” 见其木格还是闷闷的,老十又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了,若你身子受得住,爷明儿带你去庄子上住些日子,免得你在府里看着那几个小子,总是胡思乱想。” 其木格自言自语道:“若能出洋该多好。” 老十楞了楞道:“都怪爷,当初在前山寨说好了要带你去吕宋看看的,不想却失了言,过几年吧,等三个小的大些了,府里能走得开了,爷带你出洋瞧稀奇去。” 其木格听了后,小心翼翼问道:“爷,皇阿玛会准吗?” 老十道:“有些难,但总会有法子的。” 其木格一下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忙问道:“爷,能将孩子们也一起带上吗?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老十想了想,有些为难道:“怕是不行。” 其木格思忖了一下,道:“爷,能不能向皇阿玛讨个差事,出洋去宣扬我大清国威啊?” 老十好笑道:“就算讨着了这差事,那也是爷一人去啊。” 其木格泄气道:“爷,就不能想想法子?” 老十耐心的道:“爷找机会带着你们娘几个去江南玩好不好?” 其木格不死心的道:“我想带他们出洋逛逛,最好能去洋人的地界看看。” 老十无奈道:“爷想法子吧,不过去洋人地界就别想了,也许能有法子偷偷去吕宋逛逛。” 其木格心想,能到吕宋也行啊,能走多远算多远,忙抓紧老十的胳膊,求证道:“爷,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老十嗯了声,道:“不过一时半会儿怕没机会。” 其木格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哪怕拖个六、七年都没关系。” 老十笑道:“爷还怕你不愿等个三五载呢,不想你倒有耐心。” 其木格刚松了口气,又担心的问道:“可那时节,安安会不会嫁人了?” 老十很有底气的说道:“不会,那时节,安安才多大,你别看秀女年龄都小,可皇家女儿多是等到十八、九岁才嫁人的,多留安安几年压根都不用进宫去求恩典。” 其木格总算放了心,就算宫里指了婚,只要没办婚事,怎么也能将安安带走。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其木格便要求老十保证,在十年内一定要带着全家大小出洋见见异域风光,就差让老十签字画押了。 见若再求证下去,老十就要出离愤怒,其木格忙转了方向,“爷,既然如此,我叫人在南边先做些准备如何?比方说悄悄找几艘大海船啊…” 老十想了想,道“你几艘大海船藏哪儿啊?想得出来,别担心,爷到时候想法搞艘军船。” 其木格心想,军船上的人又不是心腹,便道:“我叫人置办了藏在南洋吧。” 老十笑道:“多事,合着咱们到南洋给孩子们说,走,咱们到大海船上逛逛。” 见其木格又咳个不停,老十忙将其木格朝自己怀里塞,“好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好起来,别让爷揪心了。” 自从其木格见到了出洋的希望,虽然希望依旧有些渺茫,但人却有了寄托,整个人一天天的好转起来。 虽然即使辗转去了西方,日子不见得就一帆风顺,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其木格也愿意奋力一搏,总比呆在京城百分之百的被雍正修理强。 人只要觉得生活有了奔头,精神面貌自然两样,让给其木格把脉的太医惊诧不已。 康熙听说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的十福晋转眼又活蹦乱跳起来,越发断定其木格就是没事找抽… 四阿哥则觉得老十一家子就没人正常,生个病都这么奇奇怪怪,嘱咐弘时少和弘暄来往… 十三得了信,只微微笑了笑,一片云淡风清… 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则都盘问着老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医说得那么严重,怎么一眨眼就好了?可是得了什么药材,还是寻了哪的高人?” 老十也不知道其木格怎么一下就好了起来,虽然隐隐觉得与去南洋玩有关系,可其木格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听说要带她出门玩就欢天喜地的连病都没了? 于是老十只好道:“太医医术精湛…” 十四揭露道:“什么啊,太医都觉得奇怪呢。” 老十听了,故作神秘的一笑,眼神一一扫过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慢悠悠道:“就不告诉你们。” 于是,书房里便响起九阿哥的怒喝声,可老十的嘴巴堵得死死的,就是不说。 第二日,九阿哥一人单独过府,挽起袖子非要老十给他一个交代,老十无奈道:“给寺庙添了香油钱,府里吃了几天素,诊脉的除了太医就是你推荐的大夫,这些你都知道啊,还用得着我说什么?” 九阿哥不相信的看着老十:“除了这些就没了?十弟妹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好了?” 老十点点头。 九阿哥喃喃道:“十弟,我得见见十弟妹,让她教教我,她这病怎么装的,将一帮太医全瞒过了?” 立时老十的大嗓门从书房里传来,“来人,送客…” 而其木格好利索后,不等太后召唤,便带着安安去慈宁宫请安。 “惹太后担忧,都是我的不是。”其木格很是得体的对太后说道。 太后拉着其木格的手,道:“你啊,这次可把哀家吓得不轻,好端端的,怎么就忧思郁结了呢,年纪轻轻的,心思别那么重,你要都想不开了,这京里各府的嫡福晋们都该抹脖子寻短见了,孩子,记着,这人啊,得惜福。” 其木格红着脸,道:“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又拉过安安,埋怨道:“瞧瞧,安安都瘦了,你这当额娘的真是失职,早知道哀家就将安安接到慈宁宫来小住了。” 安安咯咯笑道:“太后,额娘病好了,我又会经常来给您请安的,您到时候别嫌我吵。” 太后冲其木格笑道:“连皇上都知道,只要听到慈宁宫叽叽喳喳的,肯定是安安来了,前几天,你五哥家的四阿哥和三格格、四格格来宫里玩,皇上赶巧遇到了,你猜怎么着,皇上很是纳闷的说,怎么三个孩子在院子玩都没安安一个人弄的声响大?” 其木格不好意思的笑道:“安安这孩子给宠坏了,回府我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安安则依偎在太后身旁,道:“太后,是他们太安静了,不是我太吵了。” 太后笑着指着安安,道:“这孩子,说辞一套一套的。”然后又对其木格交代着:“天气已经暖和了,你下次进宫时将三个小阿哥也带进宫来,让哀家好生瞧瞧。” 其木格笑着应了,正想说小孩子淘气,就听宫里的嬷嬷前来禀告说策棱的祖母带着重孙来给太后请安了… 今天下午没出门,赶着码字了,还好,终于能早早更了,看在字也码得多的份上,大家多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吧,嘿嘿,谢谢 第二百二十五章 铺垫 第二百二十五章铺垫 成衮扎布穿着蒙古盛装,扎着鲜红的腰带,看上去甚是精神。 成衮扎布的太奶奶格楚勒哈屯看上去也就60多岁,也有可能是久居京城,没怎么吹着风沙,看上去不大显老。 格楚勒哈屯一行完礼,太后便很是亲切的赐座,“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今儿咱们可得好好唠唠嗑。”说完又望向成衮扎布,问道:“这是大阿哥?” 成衮扎布忙上前请安道:“和硕额驸策棱之子成衮扎布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太后笑眯眯的叫起,道:“有几年没见了,都长成俊小伙了,哀家都快认不出来了。” 格楚勒哈屯忙谦虚道:“当不得太后夸的。”说完又对其木格微微笑了笑。 其木格自然也微笑回礼。 太后这才介绍道:“这是十阿哥的福晋,平时不喜到处走动,嫁到京里十多年了,宗室的福晋们也没几个认得她。其木格,这是和硕额附策棱的祖母。” 其木格不知道自己和格楚勒哈屯相比,到底谁的地位高,只好硬着头皮起身,笑道:“老夫人好。” 太后扫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心知可能出了错,但怕越说越乱,只得闭紧嘴巴,不说话。 格楚勒哈屯也忙起身回道:“福晋金安。” 成衮扎布也跟着请安道:“福晋吉祥。” 安安不待其木格吩咐,就蹲了蹲道:“老夫人吉祥。” 格楚勒哈屯笑着对太后说道:“久闻十阿哥的格格聪明乖巧,今儿一见,果真如此,太后真是好福气。” 太后笑道:“这孩子确实贴心。” 安安得了夸奖,更是可劲的朝太后怀里钻,其木格忙拉过安安,向太后辞行。 出得慈宁宫,其木格只觉得神清气爽,既然有法子出洋,成衮扎布俊不俊,理没理安安,关她鸟事! 慈宁宫中,格楚勒哈屯也将成衮扎布打发了出去,对太后道:“成衮扎布过两年就该成家了,到时还得劳烦太后多费心。” 太后也没推辞,笑道:“你放心,宫里到时候会给他指门好亲事的。” 格楚勒哈屯起身谢过太后,又笑道:“不知道谁家的阿哥有福气娶到十阿哥家的小格格?” 太后微微楞了楞,旋即笑道:“就冲十阿哥宠他闺女的模样,指不定要留在身边多少年呢。” 格楚勒哈屯微微笑笑,便转了话题,仿佛真是随口一问。 “我就这么随口一问,九哥,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老十对九阿哥抱怨道。 九阿哥凑近老十,低声问道:“你怎么想通了?” 老十忙解释道:“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还没想好打算。” 九阿哥凝神片刻,道:“明眼人都知道,虽然太子复立,可皇阿玛对他大不如从前,这位置他怕是难做稳,八哥虽然受了皇阿玛的训斥,可朝中拥戴者众多,加之这么多年的经营,根基牢固,成事的可能性很大。” 老十玩着茶盖,没有啃声。 九阿哥看着老十,说:“眼下十四弟虽然面上与八哥甚好,可到目前为止,八哥的门人一个也没安插进兵部,你若有这心,八哥肯定得一大助力。” 老十笑了笑,道:“九哥,你别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你也知道的,我不想掺和这些事,只是如今府里添了三个小阿哥,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他们打算打算。” 九阿哥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道:“十弟,这你得想好了,要么早表态,若等大势已定,你再出来吆喝,反而不美,要么就坚持不插手,若八哥真能如愿,想来也不会怎么亏待侄儿们。” 老十点点头,小声道:“再想想吧…” “再想想吧,看看有没有其他法子?”弘暄对弘春说道。 弘春可怜巴巴的摇摇头,“弘暄,你要不帮我,我就死定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十四的嫡子,今年刚入学的弘明,也拉着弘暄的衣袖道:“你帮帮我们吧,要不阿玛肯定发火,不光大哥,连我也没好果子吃。” 弘时则怯声声道:“我阿玛也不会饶了我。” 弘暄为难道:“可我若要将事情扛下来,我阿玛一样会收拾我。” 弘春立即指控弘暄不地道,“谁不知道十伯宠你,你当着皇玛法的面打我,也没见十伯怎么收拾你。” 弘暄申辩道:“那是我没做错啊,我要真犯了错,我阿玛凶着呢。” 弘明皱着小脸,道:“十伯再凶也凶不过我阿玛。” 弘时也不停的点头。 弘暄想了想,道:“要不你们老实承认错误吧,这样四伯和十四叔可能火气会小些?” 弘春哀怨的看了眼弘暄,弘明拉着弘暄的衣服使劲的摇,弘时则眨巴眨巴眼睛,随时准备泪溅当场。 弘暄道:“你们也知道,我额娘病才好,我不想惹额娘心烦。” 弘春带着哭腔道:“弘暄…” 弘暄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带我过去看看,也许有其他法子呢。” 弘明和弘时忙看向弘春,弘春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好,但如果没想出其他法子,你得帮我们扛下来。” 弘暄也不把话说死,只道:“先看看再说,没准能想出法子来呢。” 于是,中午时分,上书房的小太监便发现多了四份午膳,喔,错了,少了四个阿哥。 不一会儿,四个小脑袋瓜便在阿哥所十四的院子外探头探脑。 好容易等院里的嬷嬷没了人影,四人才蹑手蹑脚的朝十四的书房移去。 弘明大无畏的发扬了自我牺牲精神,将书房门口的值守小太监引开,然后便躲在院角祈祷。 弘春则带着弘暄和弘时闪进了书房… 永和宫外,刚给德妃请完安的四阿哥和十四相向而立。 十四笑道:“额娘的气喘总算好了,这些天可真让人担心死了。” 四阿哥则淡淡的说道:“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十四瘪了瘪嘴,“那是自然。四哥这就出宫去?” 四阿哥道:“我先去你十三哥处看看,听说他这几日身子不爽。” 十四想了想,道:“我前些日子得了本字帖,正说给十三哥送去呢,四哥你先行一步,我先回书房取字帖。” 四阿哥还是没什么表情,“一起去吧。” 于是,不一会儿,弘明就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巴,看着四阿哥和十四朝书房走去… 今天回来的晚了,明天还要赶东西,没法熬夜,只好少更些,请大家体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叙 第二百二十六章叙 本来正与四阿哥说笑的十四见了书房里躲闪不及的三个小萝卜头。不由楞了楞,“弘春,这时节你们怎么在这?” 微皱眉头的四阿哥在见到弘时的身影后,眼神也变得越发冷峻。 弘春战战兢兢的请安道:“四伯吉祥,给阿玛请安。我,我…”身子不由靠在书柜上。 弘暄也忙请安道:“四伯吉祥,十四叔吉祥。” 弘时与弘暄同时打千,但碍于四阿哥的yin威,请安的声音过小,像蚊子叫似的,不仔细听压根就听不见。 四阿哥不悦道:“这时候你们本该在上书房小憩,怎么跑这来了,书房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吗?” 弘时憋红了脸,小声道:“儿子知错了,请阿玛息怒。” 十四也板着脸问道:“弘春,到底怎么回事?” 弘春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所以然来,悄悄捅了捅站在前面的弘暄。 弘暄张了张嘴,也没出声。 十四扫了眼书房,见书柜前摆着张凳子,脸色一凛,走过去抬眼一看。不由变了神色,四下一望,没瞧着异常,遂将弘春一把拽开,看着书柜脚下露出的一角纸,顾不上训斥,忙弯腰小心翼翼的拽着露出的一角,从书柜底下拖出了一轴画卷。 弘春吓得忙跪倒在地,“阿玛,不是,是,是…” 十四看着画卷,脸色铁青。 四阿哥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十四,信步走过去,道:“十四弟,可是什么要紧的物件?弘时,怎么回事?” 十四见四阿哥走近,忙故作自然的将画卷卷好,道:“没什么,四哥,还是赶紧去看十三哥吧。”边说边将画卷放好,然后又找出书帖,对四阿哥扬了扬。 临出门时,十四道:“谁看守的书房?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弘春,放学后先到偏厅跪着。” 四阿哥也补充道:“弘时,放学后去佛堂跪着。” 弘春和弘时哭丧着脸。低头不语,弘暄忙拉了拉两人,紧跟在四阿哥和十四身后出了书房。 十四恼怒的又骂了管事太监一句,而四阿哥则吩咐太监将弘时三人送回上书房。 当晚,弘春便被罚跪了三个时辰,还不准吃饭,而弘明也在最后关头被招供了出来,哭哭啼啼的与弘春作伴,十四的嫡福晋完颜氏和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也被十四一顿暴吼,而管事太监也被革了职,是夜,十四便待在了书房… 而四阿哥府的佛堂中,弘时正老实的站着回话,“弘春得了把好刀,昨天放学后,就邀儿子去他家观赏,后来我们就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就闯进书房了。” 四阿哥问道:“书房外没人看守?” 弘时摇摇头,“那时候没有。” 四阿哥又接着问:“然后呢?你们进书房干了什么?” 弘时道:“我们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书柜,掉下了卷画。我们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然后不小心在上面留下了手印…” 四阿哥皱着眉头略一思索,随即泰然,肯定是三人在地上玩了泥巴,手上全是脏灰,“画上是什么?” 弘时道:“是个蒙古装束的女人,弘春和弘明都没见过,不是他们府上的。” 四阿哥喃喃道:“蒙古女人?然后呢?” 弘时继续交代着:“我们正着慌,就听到太监在院子里找我们,只好将画放了回去。我们担心十四叔查到是我们做的,就找弘暄帮忙,然后就带弘暄去了。” 四阿哥很敢兴趣的问道:“他可想出了什么法子?” 弘时小声道:“还没想到法子,阿玛和十四叔就来了。” 四阿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就道:“罚写二十篇大字,今晚不准吃饭。” 邬思道在书房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沉思道:“蒙古女人?没听探子打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啊。” 四阿哥疑惑的问道:“莫非是哪家蒙古王公的闺女?” 邬思道摇摇头,“若十四爷想壮大声势,想拉拢的蒙古王爷位置就不能低了,可位高权重的蒙古王爷也不可能将自家闺女送给十四爷做侧福晋。”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大鱼不好拉拢,能钓到小的总聊胜于无。十四弟人长大了,心也大了。” 邬思道想了想,说:“眼下八爷虽然收敛不少,可十四爷若想自立门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目前他掌管着兵部,可十爷定不愿放手。” 四阿哥断言道:“所以他想打蒙古王公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眼下十四弟必不会亲自出面,叫探子留意京里蒙古人的动静。” 邬思道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瞧着十四爷府上的奴才,好似当差都不怎么用心。书房这种地方都能让小阿哥们接连跑进去,十四爷的手腕还差了些火候…” 得了消息的老十也正在拷问弘暄,听弘暄说完,老十不在意的说道:“还好你四伯和十四叔及时赶到了,否则你憋半天想不出法子,没准头脑一热就答应帮着背黑锅了。” 弘暄得意的挺起胸膛,道:“阿玛,其实听他们一说,我就想到法子了。” 老十不相信的看着弘暄,严肃的说道:“什么时候学会说大话了,哪学的?” 弘暄忙证明道:“不就是画上留下脏手印了嘛,要么直接将画藏起来,要么在画上泼些墨汁,将手印盖住就好了。” 老十张大嘴巴,指着弘暄,半响才骂出声,“你这臭小子,谁教你的?” 弘暄觉得可能自己表错情了,忙道:“我只是这么想,没给他们说。” 老十咆哮道:“罚写五十篇大字,十天不准骑马。” 不一会儿,郁闷的弘暄就撅着嘴,开始看着铺在书桌上的白纸大声的叹气。安安在一旁同情的帮他磨墨,“早知道你还不如直接给弘春他们说法子好了,这样也就不会被逮个正着了,十天不能骑马,阿玛罚得真够重的。” 弘暄不赞同的摇摇头,“我要说了,那才真脱不了身,若十四叔宝贝那画,肯定会查个底朝天,我铁定会被供出来。” 安安自作聪明的追问道:“万一十四叔压根就不看重那副画呢?” 弘暄翻了个白眼,道:“那就更没必要了。说不定等十四叔想起那副画的时候,弘春都当阿玛了。” 安安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笑道:“弟弟,你真聪明,可你干嘛要跟他们去书房查看啊?” 弘暄道:“我就想看看那是什么画,如果不怎么重要,就叫他们别瞎紧张了,没想到竟然十天都不能骑马,阿玛要只罚我写字该多好啊,就是写两百篇也行啊,唉。” 安安同情的点点头,安慰道:“算了,十天很快就过了,你别生气了。”说着又想起道:“那依你说,那画重要吗?” 弘暄很是后怕的说道:“就一个蒙古装束的女人,画工不怎么样,我以为十四叔应该不会想看第二眼,可瞧着十四叔的脸色,好像那画还挺重要的。” 安安奇怪道:“那画里的人很漂亮?” 弘暄摇摇头,“没看出来…” 弘暄虽然回房乖乖认罚,老十却在书房里闷坐了半天,然后找来蒋先生,“先生,一副画有了一点瑕疵,画画人可能舍不得毁掉它,可若这画给涂的一塌糊涂,那再不舍也得舍了…” 蒋先生稍加思忖便明白了老十的意思,摇头道:“军队若乱得一塌糊涂,朝堂之上定然会乱作一团,与社稷无益。” 老十的眼中闪过一团亮光,“若让人觉得一团糟呢?” 蒋先生想了片刻,依旧摇头道:“难,皇上对八旗一向上心,没法糊弄。” 老十还是不放弃道:“那就让皇阿玛认为,过不了多久就会一团糟。” 蒋先生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一丝灵感。缓缓的摇摇头。 老十坚持道:“先生,你先好好想想吧,如果不这样,不管咱们想了多好的法子,皇阿玛也不见得会采纳…” 老十忙着自己的事业,九阿哥也没闲着,派往蒙古考察药材的探子终于收集了情报资料回来复命,虽然有些地方依然不够详尽,但也为九阿哥提供了不错的参考。 九阿哥看着地图,认真琢磨着该选哪些部落进行试点,耗时一整天,终于制定出了一份名单,第二日便高高兴兴的跑去上朝。 康熙见朝堂上又多了个九阿哥,也不废话,散朝后便命九阿哥第一个晋见。 听了九阿哥的汇报,康熙频频点头,很是高兴的勉励了九阿哥几句,让九阿哥不由有些激动,虽然有老十垫底,但九阿哥不务正业也没少挨康熙冷眼,如今破天荒因办差得了赞赏,九阿哥的心情自然难以平复。 可第二日,当九阿哥拿到康熙批复的折子后,不由又犯了难,老十的老丈人乌尔锦喇普郡王的大名被删掉了… 老十听到九阿哥报信后,闭着嘴巴生了会儿闷气,“九哥,皇阿玛再恼我也不能迁怒我岳丈啊,你说,这叫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我老丈人?” 九阿哥无奈道:“算了,你就多贴补些吧,多买些羊**好了,反正皇阿玛准你在京城敞开了送。” 老十瞪了瞪眼,道:“我得找皇阿玛去。” 九阿哥忙拉住老十,训道:“十弟,你糊涂了!” 老十道:“我要贴补岳丈也得有银子啊,我得找皇阿玛去。” 九阿哥松了手,道:“皇阿玛金口玉言,你的俸禄全给罚光了,这事还用得着我提醒啊?” 老十道:“羊**这么好,驻京的八旗各营也该尝尝,这可得让皇阿玛从内务府掏银子…” 九阿哥懒散的笑道:“去吧,去吧,你就等着这辈子也别想领到一个子的俸禄…” 对不住,又更晚了,请大家海涵 第二百二十七章 喜忧 第二百二十七章喜忧 在这些日子里,过得最有意义的是九阿哥。蒙古药材的收购计划已经启动,虽然忙得天昏地暗,人也瘦了十来斤,但却精气神十足,看来就算是皇子阿哥,能将工作与爱好合二而为一也是可遇不可求;过得最紧张的是庄亲王,连说梦话都在问胎儿是否无恙,一睁眼就是检查孕妇的安保措施;过得最憋屈的是老十,被迫闭关修炼,至于是否能打通任督二脉,似乎得全靠运气,而从康熙目前的态度来看,幸运女神是否不大喜欢老十这个大老粗;而过得最充实的则是其木格,三胞胎已经快8个月大了,正是好玩的时候,其木格母爱洋溢之余,也没忘打拼事业,奶糖的样品已经成功出炉,其木格尝了尝,味道不错,有点后世大白兔奶糖的感觉。不仅获得了安安和弘暄的好评,连老十没事也喜欢往嘴里扔一颗。 眼看着大好的商机就在眼前,可却迟迟没法正式投入生产,无他,找不到合适的包装。 其木格本想先用上好的宣纸暂时代替一下,可听老十嘲笑她有辱斯文,便生生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木格倒不怕别人耻笑自己,反正今生今世早熄了当才女的念头,可其木格担心那些老学究引导舆论,万一热血的青年学子号召大伙抵制糟蹋学问的奶糖,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因此,其木格便叫小英子找些造纸工匠,群策群力,晚赚钱总比被人砸场子好。 奶糖事业是喜忧参半,可羊奶事业却是连一丁点儿的喜气也没见着,作坊不分昼夜的加班试验,可除膻味的效果都不怎么理想,而且成本也高的没法大规模生产。 虽然老十半夜也会偶尔叫嚣要叫康熙自掏腰包让蒙古羊奶香遍八旗军营,但为了更崇高的理想,为了获得康熙的支持,老十也只能嚷嚷而已。 虽然创新事业有些不大顺,甚至是受到了不小的挫折,但玻璃作坊却捷报频传,经过这么多年的技术、资金和人员投入,玻璃作坊终于克服了技术瓶颈,首次生产出了大玻璃,玻璃作坊的管事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得了这个消息。镜子作坊的股东都乐开了花,若有了大镜子,那收益不翻番才怪。 可接下来,他们却得知玻璃作坊生产的第一批大玻璃并没送到镜子作坊,也没送进宫去踩内务府的场子,而是被运进了老十府第。 起初大伙以为蒙古福晋想看个新鲜,也没在意,不想第二日,弘暄就在上书房炫耀,自家的窗户纸给换成了玻璃,屋里可亮堂了。 于是当天晚上,老十的兄弟们全知道蒙古福晋玩了把奢侈。 康熙心里很不是滋味,按说内务府才是造玻璃的始祖,自己这个大老板都没法玩这大手笔,蒙古福晋竟然敢玩这出,一看就是暴发富,愚不可及。 九阿哥当晚就赶到老十府里,想要一探究竟,可不想这玻璃只安在了其木格的院子里,“十哥,这大玻璃不好做。产量有限,没几块玻璃,连正房的窗户都不够装。” 九阿哥再心急也不好意思去参观弟媳妇的卧室,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不在外面书房装啊?弘暄不是说装了玻璃,光线好吗?你这些日子天天在书房待着,十弟妹怎么这样!” 老十忙解释道:“九哥,我不是说了吗,这玻璃不够,第二批还得等一个月才能生产出来,到时候怕也没多少,我这院子里人来人往的,装一半玻璃,贴一半窗纸,这不让人笑话嘛,来我府上的女眷,除了八嫂和九嫂,几乎没其他人了,所以才没那么讲究,就有多少安多少了。” 九阿哥憋着一肚子气,道:“十弟,玻璃虽然是你自家作坊产的,可毕竟是值钱的玩意,别这么糟蹋东西。” 老十申辩道:“九哥,这哪是糟蹋东西,我觉得挺好的,屋里确实亮堂多了。” 九阿哥气呼呼道:“难道你想听旁人说你福晋穷尽奢侈?” 老十不服气道:“这怎么叫奢侈了,我们又没朝外掏银子,我自个做的,还不许我用啊。谁嘴巴那么碎啊,看我怎么收拾他。”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脸色不佳的走了。 老十回房对其木格说道:“那话八成是九哥说的,嘿嘿。” 其木格坏坏道:“九哥肯定想说穷尽奢侈的应该是他,怎么能让我占了去。” 老十嘿嘿笑道,“呵呵,九哥听了你这话还不给气死。” 九阿哥没听到这话,自然没被气死,于是,第二日一早,笑眯眯的九福晋就与八福晋一起过府参观,两人就着玻璃窗户瞧了半响,都是一脸的艳羡,其木格只是在一旁陪笑,只字不提送玻璃之事。 这实在不是其木格小器,而是没货啊,等将自己这个院子的窗户全换上,没准得一年的功夫,总不能对她们说,我送你们玻璃提货券,一年后提货。 可八福晋和九福晋走后不久,老十就跑来找其木格,“其木格。下批玻璃给九哥府上送去,九哥刚过来了,说九嫂对玻璃窗户赞不绝口,我就做主了。” 其木格张大嘴巴,心想,难道他们有手机,随时保持联络,要不九阿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九福晋的观感,但嘴里却说道:“爷,这玻璃产量不大,就是送给九哥。怕也只能安几扇窗户,九哥不嫌弃?” 老十摇摇脑袋,道:“九哥若嫌弃,他再换下来就是。” 其木格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说道:“知道了。” 老十又吩咐道:“再下一批给八哥送去吧。” 送给九阿哥,即使知道九阿哥以后可能会拖累老十,其木格也是心甘情愿,可给八阿哥,其木格却有些抵触,“爷,如此一来,咱们要送的人就多了。” 老十稍微楞了片刻,道:“八哥和九哥与咱们亲厚些,其他的就不管了。” 其木格的情绪顿时低落下去,连老十自己都认为与八阿哥亲厚,雍正肯定也不会例外,看来得加紧往外跑啊,算了,改善居住条件的事情还是交给后来者吧,这些玻璃还是换成金子比较好。 其木格这厢想改主意,而弘暄却正在给康熙灌输道:“皇玛法,玻璃这东西可好了,以后得让家家户户都装上玻璃。” 康熙心想,朕连让紫禁城全换上玻璃都没法应承下来,还让家家户户都装玻璃,真是笑话,“弘暄,造玻璃不容易,家家户户都装上玻璃太不切实际了。” 弘暄笑道:“额娘说,如今已经知道怎么造了,接下来就好生改进工艺就是,等产量大了,就卖不起价了,那寻常人家也就能买起了。” 康熙觉得其木格简直是妇人之见:“改进工艺说着简单,可想取得成效,却非一日之功。” 弘暄笑道:“额娘说,那些工匠聪明着呢。假以时日,应能想出法子,皇玛法,您别不信,这是真的,那些工匠只花了几个月时间就用牛奶做出奶糖了,奶糖可好吃了。” 康熙皱了皱眉,“奶糖?怎么没听人说过啊?” 弘暄依旧笑道:“糖是做出来了,却没法子卖,嘿嘿,没东西装它。” 于是,老十便荣幸的获得了康熙的主动召见,当然附带条件是带上奶糖。 康熙见了老十呈上来的奶糖,详细问了问制造生产情况,老十光听这些问题就觉得头大,哪会知道答案,忙道:“皇阿玛,儿子不大清楚具体事宜,作坊的管事在宫外候着呢。”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只得屈尊降贵的接见了管事。 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康熙没发表评论,就将老十打发了出来。 老十出宫后,又去找九阿哥消磨了段时间,等回府后,弘暄已经放学了。 老十将弘暄好好教训了一把,“男子汉就得有男子汉的样子,怎么嘴那么碎?” 弘暄低着头,闷不做声。 安安见状,忙插话道:“阿玛,你昨儿晚上给二弟画的画像给弄花了,你现在给二弟重新画一幅吧。” 老十接过画一看,只见画像上有好大的一块墨迹,当下就怒吼道:“弘暄,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弘暄忙跳着跑到了院子里,安安完全给楞住了,其木格也觉得老十莫名其妙,拉住要追出门的老十,“爷,你干什么?” 老十指着画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画,弘暄这家伙竟然真这么干了!他以为他能瞒得过?” 其木格不解道:“爷,我今早看画的时候,突发奇想,想将聿儿的小脚丫给印上去,却不小心碰倒了砚台,将画弄脏了,关弘暄什么事?” 老十楞了楞,讪讪的住了口,弘暄则在院子里嚷嚷道:“阿玛,我有那么蠢吗?” 安安捂着嘴笑了笑,然后拉住老十的手说:“阿玛,别生气了,弟弟不仅聪明,其实还挺听话的。” 老十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头,又看了眼走到门边的弘暄,道:“还是闺女好。” 显然,不赞同老十观点的大有人在。 四阿哥得知钮祜禄氏为他生了个小阿哥后,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谢多谢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施恩 第二百二十八章施恩 王府里添丁本是稀松平常。但四阿哥一直子嗣不旺,如今贵为亲王,却只有弘时一个小阿哥,因此宫里的德妃很是高兴,命人送了许多赏赐。 但太后和康熙只是按例送了礼物,并没额外多添银子。 其木格认,毕竟小阿哥的生母只是个格格,因此太后和康熙可能碍于礼制,不好大肆加恩,但他们心中的欢喜应只比德妃少一分而已。 其木格虽然不知道这个小阿哥是不是就是以后好大喜功的乾隆,但却依稀记得乾隆的生母是个满人,而四阿哥府另一个大肚孕妇姓耿,因此,虽然离康熙赐名还有一两年,但其木格还是断定,弘历降生了。 不过,其木格倒没突兀的送重礼,一来过于显眼,即使不考虑舆论因素,就是老十那一关也不好过;二来,眼下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溜出大清地界。没必要过分去贴四阿哥的冷屁股;三来就算现在送座金山给雍正,冷面王也不会赏一个好脸,而弘历也不会领自己的情,于是便吩咐徐公公按例加了两成。 就这样,老十知晓后还不解道:“四哥与咱们一向没什么来往,怎么还添加礼单啊?” 其木格解释道:“生聿儿他们几个时,四哥府上一次送了三份,这几年他府上也没添丁,总不能让他吃哑巴亏吧?” 老十无语,“其木格,没这个讲究吧?他不想吃亏,就努力生啊,又没人拦着他。” 其木格尴尬的笑道:“不是时间隔得近嘛。” 老十还不放过其木格,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的肚子,“你该不是怕自家吃亏,才两胎生了五个吧?” 说着还很不给面子的笑道:“给爷说说,下回准备一胎生几个?爷好算算,看看咱家是赚还是赔?” 其木格红着脸,任由老十取笑,觉得自己很是忍辱负重。 按其木格的想法,毕竟弘暄比弘历大了太多,两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交集,可三胞胎却只比弘历大10多个月,大有机会成为弘历的发小,没准能以九阿哥和老十为榜样,建立深厚的兄弟情谊,如此一来。若最后没跑成,孩子们也不至于过得太憋屈。 其木格觉得自己真是个伟大的母亲,但很遗憾,前面还得加个形容词“默默”。 可一个多月后,其木格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就伟大不了,看来只能甘于平凡。 弘历的满月酒四阿哥办得简单而隆重,尽管低调是四阿哥一贯的作风,但一帮皇子、宗室还是高调的前去捧场,其木格自然也没缺席。 要知道,除了过年时节,这几乎是其木格产后参加的第一个大型社交活动,可却没引起大伙的关注,主人也没觉得倍有面子,也许不大喜欢其木格这个奢侈无度的亲戚,也许主人太忙,招呼不过来,总之,四福晋总共没与其木格说上十句话。 而八福晋和九福晋都被人簇拥着,不厌其烦的给大家说明玻璃窗户的好处,九阿哥的书房上月装了几扇玻璃。八福晋的卧室昨天也变得亮堂许多,于是,九福晋和八福晋就成了屋里的绝对女主角,好似她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庄亲王福晋则在另一间屋子里与辈分高的女眷热火朝天的唠嗑,弘历的生母跟在四福晋身后见客,其木格也没机会与未来的太后说上话。 其他妯娌也是三三两两的聊着知心话,只剩下其木格与十三福晋客气的对笑。 看来这次宴会其木格最大的收获就是与十三福晋加强了联络,乐天的其木格虽略有遗憾,但还是比较满足。当然,还仰慕了一下乾隆的容颜,可不论其木格怎么看,也没瞧出他哪儿长的象真龙天子,略带偏心的说,乾隆的五官比弘暄四兄弟差远了,和安安一个档次。 当然,其木格嘴里还是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 男眷处则是觥筹交错,不管大家是否立场不同,面上依旧一团和气。 三阿哥还关心的问老十,给康熙交的功课能否过关。 三阿哥这么一问,这一桌人便悄悄慢了动作,竖起耳朵等老十的答案。 老十嚼着牛肉,含糊不清道:“不知道。” 十四也很关注,毕竟与自己的贴身利益攸关,“十哥,你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主意,漏*点口风吧。” 三天前,老十就将自己埋头制定的军队改革方案提交给了康熙,可康熙却一直没有任何回馈。这让老十的心里压力陡增,好不好,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若方案获得通过,自然最好,老十怎么也能捞份功劳,没准还能成为改革的执行者; 如果方案不行,被驳回也可以,老十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再熬几月的脑子就好; 最怕的就是这么不上不下的等着。 见十四也来凑热闹,老十心里更憋得慌,干脆装作没听见,埋头喝汤。 九阿哥忙岔开话题,“好容易兄弟们聚在一起,就别说朝堂上的事了,今儿就借四哥的酒,大家好好喝几杯,来来,四哥,你是主人,弟弟我先敬你一杯。” 十四也知趣的没再多问,瞧老十的反应,这次怕又会不及格,于是。一晚上都甚是同情的给老十敬了许多杯酒,隔壁桌的还以为老十和十四开始拼酒大赛了。 老十这段时间耗费了不少心力,加之心情也不怎么痛快,没喝多久,就不胜酒力,红着脸,坐在凳子上发愣,连酒疯都没心情发。 可回府后,老十半夜就嚷嚷头疼,将其木格折腾的一宿没睡。 第二日一大早,打着哈欠的其木格看着睡得很不踏实的老十犯了难。到底叫不叫醒老十呢?自从军队改革计划提交给康熙后,老十又开始早早跑去上朝,天天盼着康熙能给个回信。 其木格虽然不大清楚老十的计划是否可行,但也知道老十对此抱着极大的希望,因此才会越发的患得患失,每天一大早满怀希望出门,晌午前又失望而归。 其木格虽然想劝老十在家等候消息,可一想到老十为这折子耗费的心血,便也能体谅老十的心情,这两天便没做声。 可老十昨夜醉酒后没休息好,以这种精神状态去上朝,怕会弄巧成拙,于是,挣扎了半天,其木格还是决定让老十好好睡一觉。 可其木格刚做好决定,老十就醒了,其木格只得心疼的伺候老十更衣洗漱,“爷,今天外面风大,你坐马车去上朝好了。” 老十连头都没力气摇,道:“还是骑马好了,这点风算什么。” 其木格道:“酒醒后不能吹风,否则头更疼了,爷,要不你和弘暄一起出门吧,也好在马车里问问弘暄的功课。” 没什么精神的老十采纳了其木格的意见,上了弘暄的马车。 估摸着老十快下朝了,其木格就坐着马车到宫门附近的胡同里拦截老十。 可不想左等右等都没见着老十的人影,就在其木格以为老十晕在朝堂上时,终于听到胡同口传来马蹄声。 其木格掀帘一看,打马走在最前头的老十一脸的灿烂,想来今天是有好消息了,其木格也不觉微微松了口气。 老十见着其木格的马车后,很是窝心,利索的跳下马、跑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这风不大,你何必专门跑一趟。”老十打了个哈欠。说道。 其木格笑问道:“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十搂住其木格,笑道:“下朝后,宜妃娘娘将爷叫了去,说皇阿玛有旨,请宜妃娘娘在延禧宫给聿儿三兄弟办抓周。” 其木格呆了呆,有些想不明白,“没听说有皇孙在母妃宫里抓周的啊?” 老十很是开心,乐得合不拢嘴道:“是啊,这可是头一遭呢,呵呵。” 其木格却高兴不起来,要知道乾隆自己可认为康熙最喜欢的皇孙就是他,若由聿儿他们开这个先例,谁知道乾隆会不会小心眼,因嫉生恨,将自己这三个淘气的孩子往死里整? 此时,其木格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好像在弘历满月酒宴上,康熙没有赏赐东西,忙不解的询问老十。 老十也很奇怪,“一个格格产的庶子,宫里为什么要那么看重?” 其木格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四哥子嗣少啊。” 老十不大耐烦的说道:“四哥不还有弘时嘛,是李侧福晋所出,这小阿哥非长非贵,皇阿玛哪有闲心过问。” 看来,弘历要入多子多孙的康熙的法眼还得有几年时间。 其木格不由又埋怨上了康熙,本来自家的小子完全有机会在弘历默默无闻的时候与之结拜成莫逆,全让康熙搅黄了。 谁知道弘历会不会自惭形秽,打小就对这三胞胎兄弟产生心结? 弘历还懵懂不知世事,可雍亲王却多了几分思量,康熙对老十如此施恩,难道是因老十的折子? 八阿哥也很不是滋味,晚上找到九阿哥,询问老十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九阿哥摇头表示不大清楚,“蒙古药材采购刚起步,我整天都在忙这事,还没细问,不过十弟说只有一条有些大刀阔斧,其他的都比较温和,我明儿再仔细问问他吧…” 十四也在书房发呆,若老十打响了这一炮,兵部以后可就以老十马首是瞻了,十四越想越气闷,琢磨着是不是也请旨练兵去? 今天总算更得比较早,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明天抓周,呵呵,快看到水晶的番外了,嘿嘿 第二百二十九章 抓周(上) 第二百二十九章抓周(上) 老十兴奋过后,旋即开始着手准备。 弘暄和安安的抓周全靠****。老十没一丝羞愧,反而准备将这传统继续发扬光大。 “爷明儿就进宫去,找延禧宫的管事太监安排好,将这三个小子平时最喜欢玩的玩具全摆上。” 三胞胎的长相虽然相似度很高,仅凭外貌常常容易被弄混;可他们的性格却各有千秋,兴趣爱好也大相径庭。 聿儿虽然语言天分不错,阿玛和额娘的发音都很清晰,而且很喜欢看书,指着老十画的小人书,可以自己叽里呱啦的玩上半个时辰,可没事总喜欢坐到地上,好好的炕啊,软塌啊,总之那些该为屁股服务的工具,他是一概不用,总会想着法的梭到地上去; 修儿的模仿能力很强,学什么象什么,对刀剑很有兴趣,但脾气很大,一不顺心,就扯着嗓子干嚎; 厥儿大概钙补得好。虽然还没满一周岁,但已经能放手快走两步,最喜欢的就是马,可是每次叫他喊阿玛,他总是执着的喊:“娘娘…”,等老十走后,他又会“玛玛,玛玛”的叫个不停; 不过这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共同点,只要心情不好,绝对不理任何外人。 因此,其木格又添一愁,不仅担心乾隆报复,还担心三个孩子到时出丑。 孩子也和大人一样,是有情绪的,谁知道抓周那天,他们的心情是好还是坏。 见老十要舞弊,其木格没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指责老十,反而担心道:“能搞定吗?” 老十信心十足,“没问题,到时候那些胭脂水粉全给撤下去。” 虽然得了老十的保证,其木格还是丝毫不敢松懈,开始对三胞胎进行抓周培训,还不厌其烦的教他们喊皇玛法,希望能逗康熙开心。 当然,其木格还给孩子们做着思想工作,“儿子,到时候进宫抓周。会有好多人来,他们都是专门来看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得乖乖的,要是表现的好,额娘带你们出去玩。” 三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道“嗯。” 其木格当晚就与老十交流,“你说他们是凑巧了,还是真听懂了?” 老十得意道:“肯定是听明白了,这三个小子聪明着呢。”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其木格也不大好意思苟同老十,但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爷,宫里安排好了吗?” 老十点点头,“都交代好了,没问题。” 其木格心中的大石头才总算落地。 终于,在大伙的翘首企盼中,迎来了三胞胎的一周岁生日。 一大早,其木格就带领嬷嬷们给孩子穿戴一新,然后带上换洗衣服和一大堆尿布,捎上安安,朝紫禁城出发。 三个孩子一路上都兴奋的不得了。摇头晃脑的哼着调。 到了延禧宫,三个孩子见了宜妃很是可爱,纷纷冲宜妃笑。 其木格让他们做恭喜,就做恭喜,让他们做好宝宝就做好宝宝,叫他们指鼻子就指鼻子,指眼睛就指眼睛,问他们几岁了,他们就齐刷刷的比个一,让宜妃非常欢喜。 其木格正待探寻一下抓周的准备工作进展如何,太后就派人来叫其木格带三胞胎去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三个孩子也很乖巧,让其木格很是放心。 聿儿对着太后“啊啊啊”的唱了半天,修儿不住的用手轻轻拍拍脑袋,又摸摸胸口,比划我是好宝宝,厥儿迈着小短腿在炕上不停的来回小跑,还不时举手欢呼。 太后眯着老花眼,道:“喔,哀家这双眼都看不过来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出重影了呢,这三个小阿哥可真分辨不出来。” 安安笑道:“太后,您就按他们的衣服颜色来区分好了,他们衣服还绣有他们的名字呢。” 太后望向其木格,“倒是个法子,至少不会给弄混了。” 其木格笑道:“让太后见笑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要不,到时候谁做了错事都分不出来。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太后点点头,“眼下他们小,这法子倒还有用,等他们大了,那衣服颜色可就自己挑了,想糊弄人,可太容易了,呵呵。” 安安忙献宝道:“太后,如今他们就有自己的主见了呢,有次二弟就自己抱着一只红色的鞋不放手,额娘问他是不是要穿这只鞋,他就猛点头,才把鞋交给额娘。” 太后诧异道:“哟,这么小就知道自己拿主意了?” 其木格笑道:“这些孩子仗着大人宠爱,肆无忌惮着呢。” 三胞胎玩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而且也到了他们睡觉的时间,太后便叫嬷嬷们将孩子带到暖阁里休息,安安则请旨去上书房找弘暄。 见其木格呵斥安安不懂规矩,太后忙宠溺道:“你别凶安安,满洲的格格没几个象安安这么好学的,她去上书房见识一下也没什么,不过,安安。如果先生在上课,你只能在屋外等着,不许跑进去添乱。” 其木格忙道:“太后…” 太后摆手道:“好了,柳嬷嬷,送格格去上书房。” 见安安欢天喜地的跑了,太后才道:“放心好了,若皇上怪罪下来,哀家自会去说。” 安安早想去上书房逛逛了,可碍于宫里的规矩,其木格只得狠心将安安的渴望扼杀在摇篮里,其木格可不想为了满足安安的好奇心。让康熙对安安心生不满,惹着变态的康熙,不光安安,连老十也没好果子吃。因此,其木格对老十是威胁了又威胁,老十只得请求安安为了家庭和谐,先忍忍,安安虽然借机狠狠敲诈了老十一笔,可心里依旧一直记挂着。 如今见太后如此疼爱安安,其木格真心诚意的道谢道:“多谢太后抬爱,劳太后费心了。” 太后拉过其木格的手,道:“你这孩子,总怕给哀家添麻烦,这么多年来,就没见你来找哀家讨恩典。” 其木格笑道:“那是因为不用我来讨,太后的恩典就下来了。” 太后乐道:“我还奇怪弘暄和安安的小嘴怎么那么甜,原来根子还在你身上。” 见其木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太后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问道:“羊**还是没起色?” 其木格不知道太后是否知晓康熙的小心眼,斟酌了一下,道:“有一家汉人的学堂收下了,可量不大,作坊也没找到法子去膻味。” 太后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了,虽说你府里这些年有几个进项,可孩子们都还小,以后花钱的地方多,若实在不行,你就停了吧,总不能让羊**全堆在你作坊里坏掉,草原上的牧民会体谅的。” 其木格点点头,“原本也打算先试个一两年。” 太后点点头,“嗯,你心里有数就好了,对了,昨天弘春和弘明跟着十四阿哥来请安,听弘春说。弘暄带了一种奶糖去上书房,说是用牛奶做的,味道很是好吃,只是没几个,只悄悄分给了他们俩兄弟和弘时、弘曦…” 见太后望了过来,其木格无奈的笑了笑,“是。” 太后迟疑了一下,道:“你府上的生意一向做得不错,若以后奶糖卖得好,牛奶粉子不够用,科尔沁的奶牛倒有不老少…” 其木格忙善解人意道:“等奶糖铺子开张后,我就派人去科尔沁…” 太后不好意思的对其木格絮絮叨叨了半天,若不是抓周的时辰快到了,太后可能还得继续表白下去。 嬷嬷们刚抱起熟睡的三胞胎,三个小子就醒了,倒都没闹情绪,虽然精神不大好,可到达宜妃处时,三个小家伙又开始虎头虎脑的东张西望。 而康熙的妃子们以及其木格的妯娌皆到了延禧宫,大家见完礼后,三胞胎便又卖力的将自己会做的动作全套表演了一遍,赢得不少赞叹。 待嬷嬷们给三胞胎喂完饭后,康熙带着一帮儿子也粉墨登场。 其木格忙叫孩子们给康熙做恭喜。 聿儿双手做得最起劲,还不大清楚的叫着:“皇啊法” 康熙乐道:“竟然会叫皇玛法了,呵呵。” 众人自然又是吹捧一番。 轮到修儿时,这家伙可能前面做多了,便不等其木格发出指令,直接将一套动作连贯做下来,最后还挥手给康熙做了个BYE-BYE,换来一阵哄堂大笑。 要不是有聿儿前面做示范,大伙肯定以为修儿喝高了。 厥儿则有些懒,动作全部不做到位,叫他指鼻子,他就懒洋洋的将手放到嘴角略偏上的地方,得仔细辨别,才知道他指的不是嘴巴。 大家笑过后,抓周便正式开始。 本来老十想一个个来的,可十四却笑道:“十哥,还是叫侄儿们一起吧,虽说他们衣服穿的不一样,可我们也记不住,得防着你派一个侄儿上来抓三回木刀。” 九阿哥笑道:“十四弟,你换个由头行不?这衣服上还绣了名字的,谁让你看他们脸了?” 十四打趣道:“是我眼拙,看来十哥今儿可是不打算取巧了。” 老十豪迈的笑了笑,“抓周嘛,有什么可取巧的。” 康熙憋了憋嘴,招了招手,只见乾清宫的两个小太监端了个大托盘上来,“这桌子上的东西不齐,还好朕备了一份。” 九阿哥不厚道的捂住了嘴巴,十四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十瞪了十四一眼,其木格则赶紧低头,免得让大家瞧见自己矂红了的脸…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章 抓周(下) 第二百三十章抓周(下) 在众人的讪笑声中。太监将全套的抓周用品一一摆好,不过桌子够大,所以老十从府里张罗来的玩具也没被撤下来,堆在了一起,任由孩子们去挑选。 聿儿和厥儿都乖乖的坐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修儿则打死也不坐,非要站着,于是嬷嬷只好战战兢兢的轻轻扶着他。 不一会儿,厥儿就选中了一把小木刀,爬起来后,高举着木刀,在桌子上踉跄的跑着,嘴里还煞有其事的哇哇大叫,颇有乃父之风。 修儿则不停的用脚踢东西,好像在练习足球。 聿儿则文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琳琅满目的物件,有了那两个闹腾的孩子做对比,聿儿被衬托得越发稳重。 就在大家感叹老十家终于出了一个内秀之人时,聿儿却冷不丁的一把将胭脂盒子抓到手里,兴奋的伊伊啊啊的叫着。康熙微微变了变脸色,九阿哥和十四也忐忑不安的看向老十。 老十红着脸,正想上去将胭脂盒夺过来,却见聿儿主动将胭脂盒递给老十,叫道:“阿玛,阿玛。” 十四笑道:“这孩子倒孝顺。”说完就觉得没夸对,正想补救,却听三阿哥幸灾乐祸道:“莫非十弟在家喜欢涂抹胭脂?” 十四反应很快,连忙补充道:“孩子小,可能是叫十嫂,却不想喊成了阿玛。” 九阿哥忙点头,“就是,就是,小孩子经常喊混的。” 其木格脑袋也转得不慢,忙走到聿儿面前,伸手要接胭脂,可聿儿却将胭脂盒抓得紧紧的,执着的望着老十,依旧不停的叫着“阿玛,阿玛…” 有次聿儿想打开其木格的首饰盒,其木格怕他被那些钗啊,耳环啊给误伤,就哄他说,“额娘打不开,得找阿玛。”从此以后,只要聿儿想打开盒子,不管老十在不在。都会一个劲儿的叫阿玛,提醒其木格将他的爹找来。 本来其木格还沾沾自喜,为自己生出这么聪明绝顶的儿子倍感骄傲,可如今却深刻领悟到,小孩子是不能骗的。 老十硬着头皮接过胭脂盒,自己被人耻笑,总比让孩子成为笑柄好,可惜聿儿并不能了解老十的良苦用心,见老十接过盒子就往后退去,忙指着老十,“嗯,嗯”大声的叫着,对老十贪了自己的东西表示强烈不满。 三阿哥干笑一声,道:“十弟,侄儿怕是叫你将盒子给他呢。” 老十当然不会承认,“哪啊,他一直喜欢瞎嚷嚷,明明是他将盒子给我的,怎么又会叫我给他?” 三阿哥干脆拿过另一个胭脂盒,对聿儿笑道:“是不是要这个?” 聿儿看了看,点点头。但并不伸手去接,而是又朝老十喊道:“阿玛,阿玛…” 三阿哥想了想,在老十要接过第二个胭脂盒前问道:“是不是要打开它啊?” 老十还来不急阻止,乐于助人的三阿哥就打开了胭脂盒,笑眯眯的递到聿儿面前。 聿儿瞪着大眼睛看了看盒里的胭脂,也许是觉得失望,也许是手没准心,反正他手一抬,就准确无误的打翻了三阿哥手里托着的胭脂盒,因三阿哥正俯身逗他,胭脂饼便刚巧飞到了三阿哥的鼻子上。 九阿哥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其他众人虽没敢如此放肆,但也憋红了脸,老十很解气,但嘴上还是给三阿哥赔着不是,“三哥,瞧你,怎么不信我说的啊,不过,你也别和他计较,我这给你赔不是了。” 三阿哥恼怒的拿出帕子,使劲擦了擦鼻子,还不忘恨恨的瞪了老十一眼。 聿儿见有人开怀大笑,更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心安理得的转身找其他玩具去了。 正在练脚法的修儿被九阿哥的笑声吸引过来,凝神望去时,正好看到三阿哥恼怒的擦鼻子,便朝其木格“啊。啊”的叫着,其木格见聿儿有惊无险的摆脱了浪荡子的名号,便笑着走向修儿,道:“修儿,你看你喜欢什么,自己去拿,好不好。” 修儿“喔,喔”的嚷了两声,扯着其木格的手绢不放手,待其木格将手绢交给他后,他便拿着手帕,假意擦了擦鼻子,临了还不忘瞪圆了眼睛。 老十坏坏的笑道:“皇阿玛,这是修儿,最喜欢学人了,他刚在学三哥呢,三哥,实在对不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三阿哥闷声哼了一声,没理老十。 九阿哥也有些讨厌,夸张的摇摇头,道:“十弟,你这么说。我可不信。” 老十很配合的说道:“九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然后又冲修儿笑道:“修儿,刚才三伯是怎么擦鼻子的?”说着还指了指三阿哥,免得修儿不知道三伯是谁。 修儿一听,忙拿起手绢摇着脑袋擦了擦鼻子,然后又瞪圆了眼睛,最后还来了一声“哼”。 此时正绕着桌子乱跑的小疯子厥儿也适时停了下来,举起双手,大声欢呼道:“啊,啊,啊”。仿佛是为修儿的表演捧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三个小家伙事先早排练了几百遍,否则怎么会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三阿哥憋红了脸,在大伙的憋笑声中,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可为了给康熙留下一个好印象,只得故作大度的不与理会。 而始作俑者聿儿此时则抓了一本书,爬到康熙面前,康熙楞了楞,朝老十询问的看了眼,还不忘微微朝后退了半步,生怕这书的墨迹没干。 老十忙解释道:“皇阿玛,这小子喜欢读书,儿子给他们做了本画册,他总喜欢叫儿子与他额娘给他讲解,不想今儿却找上了皇阿玛。” 大伙一听,心想,看来这送子娘娘处还真得多去去,若不是送子娘娘显灵,老十和蒙古福晋两大老粗怎能生出一个不仅打小就喜欢读书、而且还特有眼力劲的斯文人来? 太后笑道:“这孩子,以后怕是个读书的料。” 宜妃也笑道:“可不是,看来咱们满人中又会出一名大才子了。” 其木格忙谦虚道:“太后和宜妃娘娘抬爱,聿儿其实也调皮得很,当不起的。” 康熙也笑了笑,不知可否,但见聿儿眼巴巴的望着他,便将书接过来,说道:“这是三字经…” 康熙此话一出,众阿哥都屏气凝神,心思各异的静了下来。 若说康熙下旨在宫里给三胞胎办抓周是皇恩浩荡,可这么慈爱的给一周岁的皇孙讲解三字经,那皇恩简直是浩荡的没边了。 一岁的孩童你能指望他听得懂什么道理,不是白费唇舌吗?康熙尽然愿意在这个小不点身上白费功夫,肯定意味深长。 正当大伙悄悄的来回打量康熙和老十时,谁知聿儿并不领情,觉得康熙讲的没意思,“啊。啊”叫了两声,打断了康熙,又伸手翻了几页,边指边看康熙。 康熙好脾气的又开始讲那页的内容,不想聿儿还是不满意,干脆扭身爬去找其他的东西,闹了康熙一个大红脸。 老十本来雀跃的心情也一下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些臭小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而修儿此时正抓着算盘胡乱的拍打着,厥儿绕场跑了几周,见没怎么出着风头,便坐下休息,反正也跑累了,抓着小木刀一阵猛亲,于是将屁股对准康熙的聿儿便加入了他们的圈子,从一大堆玩具中抓出自己最喜欢的画册,翻开后摇头晃恼的叽里呱啦的胡说一气。 康熙为了找回场子,便命老十将聿儿手中的画册呈过来,谁知聿儿誓死捍卫自己的心爱读物,争夺不过老十后,便放声大哭起来,斯文扫地,完全颠覆了形象。 修儿和厥儿见了,都将手蒙住脸,假哭两声,然后齐刷刷在脸上比划了个“羞羞”的动作。 聿儿闭眼大哭,没瞧见自己的兄弟取笑自己,其木格忙将他抱起,轻声哄着,康熙随手翻了翻画册,叫道:“老十家的,将他抱过来。” 其木格将聿儿抱到康熙跟前后,康熙将画册递给聿儿,道:“喜欢这个?” 聿儿抽泣着伸手接过,眼泪还没干,便冲康熙咧嘴笑了笑,看来也是半个人精,知道谁是大老板。 康熙摆摆手,示意其木格带着孩子别在这碍眼,至少其木格是这么理解的。 然后,康熙便开始教育老十:“那画册是你画的?” 老十道:“是,孩子还小,没法让他认字,就给他画了些画,然后写些注释,不想他倒喜欢。” 在其木格的要求下,老十在画册上画了动物花草,还将各种动物的特性写在下面,供孩子们在嬉戏中开拓眼界。 康熙哼了一声,“就你那画工,也不怕污了孩子的眼,丢人,下笔还不如弘暄。” 老十涨红了脸,悄悄看了眼其木格,生怕从此以后自己少了个崇拜者,不想其木格却压根没心思去比较老十与弘暄谁更有绘画天赋,听康熙提到弘暄,其木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安安竟然没来! 弘暄要读书,不可能翘课后送上门让康熙训斥,可安安最喜热闹,怎么会也留在上书房,没过来看弟弟们抓周呢? 宫里的跑马场内,弘暄正六神无主的哭叫着:“安安…” 祝大家清明一切顺心,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惊马 第二百三十一章惊马 延禧宫中 其木格发觉安安没过来观礼。正想着是不是派人去上书房打探一下,不想却听到厥儿高叫道:“肉肉,肉肉…” 其木格忙低下头,后悔自己怎么没与安安一起去探望弘暄。 老十心中一声哀嚎,强撑着与聿儿和修儿一起顺着厥儿的眼光望去,只见大殿外、院角边,一小太监提着一个小食盒正悄无声息的要转入侧门,老十诧异的看了眼厥儿,厥儿面前挡着四阿哥和五阿哥,不知道他眼神怎么那么好,竟然能透过缝隙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上有一个小食盒,这家伙以后不去做探子简直天理难容。 听得厥儿高叫,聿儿立即丢了书本,修儿马上丢了算盘,纷纷站起来,跟着高叫道:“肉肉,肉肉…” 三小家伙边叫还边做出呼吸急促的样子,好似八辈子没吃过肉,成功的将老十两口子的脸丢到了太平洋。 老十脸皮稍微厚些,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故作镇定的解释道:“皇阿玛,儿子前些日子在府里写折子,其木格常常在小厨房做些吃食,命人送到前院来,因儿子喜肉,食盒里总会有各种肉菜,不想这三个孩子见着食盒就闹腾。” 宜妃笑着看了眼康熙,解释道:“王贵人身子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正经用膳时间吃不了几口,臣妾便让小厨房给她熬些粥,多送几趟。” 康熙见宜妃如此关心自己的小妾,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宜妃笑得很爽利,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佟妃和德妃。 见小太监拎着食盒没了踪影,厥儿绝望的发出了最后的怒吼,“肉肉!” 修儿则挣扎着想下桌子,不知是不是想去追肉;而聿儿则很是伤心的指着空空的院子,哀怨的小声说道:“肉肉…” 三阿哥笑出声道:“皇阿玛,看来以后抓周的桌子上该添些菜肴美酒了。” 三阿哥很有隐射三胞胎是酒囊饭袋的嫌疑,其木格不顾礼仪,悄悄的恨了三阿哥一眼。 老十则在屋里众人压抑的哄笑声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正想着该如何蒙混过去,却不想一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附耳在大太监李公公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李公公转眼就变了神色。 大家都止住笑声,凝神注视着李公公的下一步举动。只有其木格跟着嬷嬷冲出去逮摇摇晃晃已快走到门口的厥儿。 康熙盯着李公公道:“什么事?” 李公公神色凝重的回道:“回皇上,敦郡王府的大格格在练马场骑马时,马受了惊,格格受了伤。” 老十一听顾不得君前失仪,高问道:“什么?” 其木格也止了脚,心怀侥幸的看着李公公,奢望他下一刻说出来的是别家的王爷名号。 九阿哥则拉住老十,防止他情绪失控,被人弹劾。 康熙怔了怔,问道:“安安从马上摔下来了?” 李公公硬着头皮道:“是,马受了惊。” 李公公此言一出,老十便甩开九阿哥朝外冲去,其木格也踩着花盆底跨过大门,留下厥儿在门槛边和嬷嬷拉扯。 九阿哥忙补救道:“皇阿玛,十弟和十弟妹爱女心切,求皇阿玛垂怜。” 三阿哥本想落井下石,但因不知安安的伤势如何,只得作罢,打定主意伺机而动。 太后也在佟妃和德妃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望向康熙。 康熙寒着脸,道:“传蒋太医。”蒋太医是骨科方面的专家。就算练马场上的小皇子阿哥和小皇孙派人去请了太医,蒋太医不见得会出诊。 如此看来,康熙恼怒之余也并不糊涂。 说完后,康熙又对太后道:“皇额娘不必担忧,还请暂且先回宫休息,一有消息,儿子就派人禀告皇额娘。” 太后肃穆的点点头。 康熙又对自己的一帮儿子说道:“你们也跟着朕一起过去看看。” 康熙走后,太后便吩咐道:“大家也都散了吧,宜妃,派人将这三孩子送到慈宁宫去。” 在其木格众妯娌的恭送声中,太后扶着佟妃和德妃的手,仪态万方的走出了延禧宫中。 同为皇室贵妇的其木格则是形象毫无,因不知道练马场怎么走,便大呼小叫的跟在老十后面,“爷,等等我。” 老十连白眼都没功夫给她,只管心急火燎的闷头往前冲,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花盆底比高跟鞋更折磨人,前世其木格可以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跑个100米,可踩着花盆底却是连快走都很难保持平衡。 其木格在与大地亲密接触数次后,总算逮着一小太监,勒令他前头带路。 小太监认得其木格的郡王福晋礼服,只得无奈听话,还好意提醒道:“福晋,您小心些,别崴了脚。” 脑袋短路的其木格此时才开始怀念运动鞋,接下来才猛然惊觉自己还穿着那该死的花盆底,于是,在小太监错愕的眼神中。其木格三下五除二脱下了碍事的鞋,踩着足袋一路狂奔。 于是,康熙一行人便有幸目睹了甬道上一前一后,相隔50米的两只歪斜的花盆底。 康熙微微怔了怔,不动声色,四阿哥涵养不够,微微皱了皱眉。 九阿哥此时则希望安安伤势严重,若就擦破点皮,吓晕过去,那这君前失仪失得委实有些过了,若康熙追究起来,够老十两口子喝一壶的。 其木格赶到时,老十已经将安安抱到了练马场边的一处暖阁中,骑射师傅忐忑的在暖阁外等候消息。 见身上满是灰尘、穿着足袋的其木格冲了过来,大家都张大了嘴巴,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人一下消化不了。 其木格冲进暖阁一看,只见老十和弘暄都守在炕前,巴巴的望着太医,看来太医也刚到没多久。 “怎么样了?安安没事吧?”其木格一边冲向床,一边急促的问道。 老十道:“伤了腿,头也受了伤,眼下还昏睡着。你站过来些,别碍着太医接骨。” 只见安安额头缠着一块绷带,双眼紧闭,煞白的小脸甚是让人揪心。 其木格的眼泪刷就流了下来,“安安,安安,你听到额娘叫你没?” 安安许是听到其木格的呼唤,许是接骨很痛,无意识的咧嘴哭了两声。 在一旁掉着眼泪的弘暄忙叫道:“妹妹醒了,妹妹醒了。” 可安安哭了两声后,又没了动静。弘暄的眼泪掉得更多了。 等康熙率众进来时,就瞧见其木格搂着同样是泪人的弘暄站在炕边不停的抹泪,老十则坐在炕边,听太医说明病情,看来老十还没乱了分寸,不想却听三阿哥惊呼道:“呀,十弟,你怎么也哭开了?” 康熙定睛一看,才发觉老十竟然也满眼噙泪。 听到三阿哥那讨人厌的声音,老十一家三口才发觉康熙也到了,忙匆忙的给康熙行礼。 康熙知道老十一向将安安捧在手心,却不想老十竟然如此儿女情长,一时也不好说什么,转眼扫了眼其木格,有些不悦,再看了看伤心抽泣的弘暄,心中有些不舍,当下叹了口气,命老十一家起来回话,然后才问太医道:“格格伤势如何?” 太医小心回答道:“回皇上,格格摔断了右腿,怕得调养个大半年才能下地走路,但格格坠马时又碰着了额头,伤得有些重,不知何时可以醒来。” 太医此言一出,弘暄的泪珠儿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老十则扭过头去,扯了扯眉心,想将眼泪收回去。 其木格则不管那么多,低头抹泪。 康熙扫了一眼太医,道:“命人再去促蒋太医,将刘太医、王太医也一并请来。” 老十低头回道:“回皇阿玛,儿子已经派人去请了。”话音刚落,一滴斗大的泪珠就落在了老十的靴子上。 康熙点点头,招呼弘暄道:“弘暄,当时怎么回事?” 老十的注意力一来就集中在伤重的安安身上,还没来得追究弘暄的责任,此时一听。立即对弘暄怒目而视。 九阿哥和十四都悄悄上前走了两步,虽然老十很宠弘暄,可安安毕竟是他的心头肉,两人都担心老十抓狂在圣驾面前收拾弘暄。 康熙则狠狠的瞪了老十一眼,伸手将弘暄招到眼前。 弘暄擦了把眼泪加鼻涕,带着哭腔道:“孙儿带妹妹去见识皇玛法赏给孙儿的‘绿耳’,妹妹很是喜欢,便骑上去试试,不知道马怎么受了惊,怎么也停不下来,要不是遇着成衮扎布,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弘暄此言一出,康熙浑身立即散发出阵阵寒气,不动声色的一一扫过面前的一帮儿子,连九阿哥也没例外。 老十本以为是安安骑马逞强出了事故,没想到竟然是弘暄的坐骑平白无故的受了惊,而那坐骑竟然还是康熙才赏的,当即嗡声道:“那马为什么突然受惊?” 弘暄挂着眼泪,摇摇头,“不知道,妹妹骑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那马突然就发疯似的乱跑,还好成衮扎布横冲出来,将马拉了一下,否则妹妹会摔得更惨。” 老十立即又红了双眼,这次是给气的,“皇阿玛,儿子请旨去查看那匹马。” 康熙收回查探的目光,冷冷道:“都一块去看看。” 刚出得门,蒋太医一行就匆匆赶到,老十挣扎了一下,艰难的改口要求留下来,见康熙不置可否,便当康熙默认了,侧着身子拉过九阿哥,小声道;“九哥,一切拜托,若我没及时赶过去,务必将那马留下来。” 九阿哥郑重的点头… 忙中出错,弘暄竟然将康熙称呼错了,多亏了读者自在悠扬的提醒,多谢悠扬,谢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呵呵 第二百三十二章 “意外” 第二百三十二章“意外” 专家会诊后,安安的伤势也没什么新说法。看来专家只能尊敬,不能迷信。 不过专家认可了安安先前做的接骨手术,这还是让老十和其木格放心不少。 不过,专家接下来便很负责的告诉老十,安安不能随意搬动,以免才接好的骨头因颠簸而再次错位。 因此虽然三胞胎今天才刚满一周岁,无奈只得离开亲娘的呵护,其木格打算将他们托付给九福晋,便安排人去宜妃处办理此事,另外又派人回府将自己的换洗衣物送进宫中,老十则交代其木格顺便也捎几件自己的衣服,其木格此时已经镇定了不少,脑筋也恢复了正常运转,便质疑道:“爷,没有皇阿玛旨意,你怎么能留在宫里?” 老十道:“皇阿玛若不准我呆在这暖阁,我就求着住到十四弟处去,总没什么关系了吧?” 弘暄也道:“我也去十四叔家住。” 老十瞪了弘暄一言,道:“你添什么乱,爷还没和你算账呢。” 弘暄哇一声又大哭起来,“阿玛。我要看着妹妹,你让我和弘春他们一起住吧。” 弘暄哭的架势有些生猛,一口气没上来,哽了半天,才缓过劲,又断断续续的补充道:“这样阿玛才好和我算账啊,要不,你怎么收拾我啊,阿玛…” 老十没好气道:“嚎什么嚎,一边呆着去。其木格,你好生在这守着,爷去看看那马到底怎么回事。” 老十走后,弘暄便泪眼婆娑的望着其木格。 其木格忙拉过弘暄,低声哄道:“别哭啊,阿玛不是没拒绝嘛。” 弘暄一下止住悲声,不大放心的问道:“可阿玛若不给皇玛法提怎么办啊?就算住在十四叔家,如果没皇玛法应允,也不好长住的。” 其木格心想这真是个倒霉孩子,这不是摆明就说安安短期内都不会有什么起色嘛。 其木格本来就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听了弘暄无心之语,总觉得是不好的兆头,望向昏迷的安安眼中又多了份担忧。 弘暄也不再纠缠自己的住宿问题,走到床边,对安安哄道:“妹妹,你快醒醒吧,你要是醒过来,我不叫你妹妹了。我喊你姐姐,你一下又多了个弟弟,多好。” 说着说着,弘暄的声音里又带了哭腔,“你要是不醒过来,你就少了个弟弟了,多不划算啊。” 其木格听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忙捂住弘暄的嘴,不住的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弘暄,你别胡说八道,若老这么乱讲话,额娘第一个就不准你到十四叔家住。” 其木格此话一出,立即觉得不妥,若弘暄一人住府里,那不是更让人担心,连忙在弘暄反抗前改口道:“好了,好了,你今天也被吓得不轻,先到炕上歇歇。” 弘暄摇摇头,道:“额娘。妹妹不会有事吧?” 其木格强笑道:“没事,安安不会有事的。” 而安安还是安静的睡着,连眼睫毛也没动一下。 太医开的药已经熬好,其木格小心的将安安扶起,搂在怀里,一小勺一小勺的给安安喂药。 让其木格放心的是,药灌进安安嘴里后并没有全流出来,至少有一大半进了食道。 弘暄凑近不停的吹着药,生怕烫着了安安。 等其木格终于喂完一小碗后,弘暄问道:“额娘,是不是叫人煮点糖水,妹妹最怕苦了。” 其木格摇摇头,道:“不用,她若怕苦不想吃药,就努力叫自个儿醒过来。” 弘暄觉得也有道理,便对安安许愿道:“妹妹,等你醒了,我给你拿好多好多的奶糖,拿来后,我全给你,一颗也不往上书房带。” 其木格此时才知道弘暄这家伙冲着府里为数不多的样品奶糖下过黑手,但也没心思追究,还不得不顺着弘暄的话往下说,“安安,你醒了后,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额娘不管你。” 可安安却还是不受诱惑,继续睡着,没一点反应。 其木格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不敢想象若安安一直沉睡下去,自己可该怎么办。 弘暄扯扯其木格的袖子,又是伤心又是担忧的说道:“额娘,让妹妹躺好吧。” 其木格顾不上擦眼泪,将安安小心平躺好,理好被子,自己在炕上坐好,拉着弘暄问道:“弘暄,那马到底怎么回事?” 其木格虽然有些笨,但好歹前世看过诸多宫廷肥皂剧,虽然自己没那本事照搬那些阴谋阳谋,但不代表她没这觉悟。 虽然说无巧不成书,但在深宫内院,没凑巧的事那才叫巧了。 虽然说人生处处充满意外,但在皇宫王府内,没意外那才叫人意外。 因此,当其木格心绪稳定下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三胞胎,而是开始尝试查找事实真相。 弘暄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其木格问道:“那马真是突然发疯的?不是被什么动静给吓着的?” 弘暄肯定的摇摇头。 其木格又问道:“那马是你皇玛法什么时候赏赐给你的?” 弘暄小声道:“有小半个月了。” 其木格看着弘暄,疑惑道:“那怎么还在宫里养着,没送到府里来?” 弘暄羞愧的说:“绿耳通灵性,儿子骑着他,进步不小。如今都跑进前十名了,所以儿子就没将它带回府里,想在骑射课上搏个好成绩,还嘱咐妹妹也别说。”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你昨儿骑马没?” 弘暄点点头,“下午练了布库,我又练了小半时辰的马。” 这么看来,如果有人要做手脚,也应是昨天弘暄走后,时间范围缩小了,那么应该比较好查证。 可其木格就没想明白。弘暄虽是太子的侄儿,可老十的一帮结了婚的兄弟都有儿子,弘暄离那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谁会想着去害弘暄呢?要害也该是太子的亲骨肉啊? 于是,其木格便问道:“你可和人发生了口角?”那帮皇孙虽然年纪小,谁知道是不是耳濡目染,全学坏心眼去了? 弘暄还是摇摇头,“没有,我就上次打过弘春,然后再也没打过架了,至多吵了几句,可这两天我也没跟人吵架。” 其木格摸摸额头,沉吟半响,问道:“成衮扎布在练马场干嘛?” 弘暄道:“不知道,我还没功夫问。” 其木格总觉得漏了什么,费力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受伤没?安安坠马后他去哪儿了?” 其木格心中有一丝过意不去,自己一家人都担忧着安安,浑然忘了成衮扎布这个救命恩人,委实让见义勇为者伤心,要搁在后世,自己两口子早被网友口诛笔伐了,当然前提是此事不是成衮扎布自编自导的。 弘暄道:“我没注意,不过就算受伤问题也不大,当时我想将妹妹抱起来,是他给拦下的,说别乱碰妹妹,还是先请太医的好。”弘暄仔细回想了下,又说道:“他左手肯定没事,因为他用左手拦的我。” 其木格喔了一声,追问道:“那他后来去哪儿了?怎么额娘没在暖阁外见着他?” 弘暄想了想,道:“我没注意。” 其木格叹了口气,教导道:“弘暄,以后记着了,不管出什么事都不可乱了方寸。”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应该以身作则才对。 其木格本想做回福尔摩斯,不想连当个问案人员都不合格。正在调动脑细胞的积极性,就见前去延禧宫找九福晋的小太监跑了回来,道:“福晋,三个小阿哥眼下在慈宁宫,睡得正香,太后受了惊吓,宫里的主子们都在慈宁宫伺候着,九福晋业已出了宫,太后说等阿哥们醒了,就派人送到九阿哥府上去。” 其木格点点头,将小太监打发了出去,弘暄却说道:“额娘,要不待会儿你送弟弟们去九伯府上吧,这里有我呢。” 其木格其实很想将三个小的接到阿哥所暂住,可毕竟与十四福晋不熟,不好叨扰,虽然可以厚着脸皮请十三福晋照看,但老十肯定不依,无奈只好委屈这三个小的… 马厮处,老十不依不饶的抓了把饲料放到鼻子处仔细闻着,九阿哥在老十身旁道:“我仔细看了的,这些饲料都没问题。” 老十赶到的时候,康熙已经率着大队人马回了乾清宫,只留下九阿哥在此处等候老十。 老十不甘心的扔掉饲料,又在马身上仔细摸索着,“九哥,喂马的太监呢?” 九阿哥道:“皇阿玛命李公公带下去问话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十才检查到马鞍上,九阿哥在一旁很有耐心的等着。 终于,老十放下了马鞍,冷笑道:“这么说,十有**是意外了?” 九阿哥道:“什么都查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老十冷哼了一声,“当时这周围的太监呢?骑射师傅呢?” 九阿哥道:“皇阿玛命李公公去查了,至于骑射师傅,也交由内大臣马齐去询问了,连成衮扎布也一并请去问话。你还是先等等吧。” 老十吸了口气,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说完便朝乾清宫赶去,吓得九阿哥一路低呼不止。 到得乾清宫,其他皇子还没散去,不知道在听康熙的什么最新指示,见老十进来,大伙悄悄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解脱了。 康熙则等着老十抓狂,不想老十却道:“皇阿玛,竟然绿耳是皇阿玛赏赐给弘暄的,没有老吃宫里粮草的道理,儿子请旨,容许儿子今儿带绿耳回府。” 判断失误的康熙楞了片刻,就准了奏。 而老十直到将绿耳牵进府,才想起,自己还没请旨留宿宫中…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谢谢 第二百三十三章 长夜 第二百三十三章长夜 夜色笼罩着北京城。四周一片寂静,连看家狗也趴在窝里安然入睡。 侦察机此时若从上空飞过,如果遇着一粗心的飞行员,也不会发现层层叠叠的四合院中隐隐闪烁着昏暗的几盏灯光。 一向没有什么耐心的老十此时正端坐在府里的马厮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绿毛,如老僧入定。 勒孟侍立一旁,眼睛也专注的盯着那匹肇事的马,确切的说是马屁股。 老十将马牵回府后,就命勒孟再次对这该死的绿毛做了个系统的全身检查,可勒孟也没检查出什么异样来,于是马厮的副负责人朝鲁,因生病在炕上蒙被发汗的朝鲁便被刘贵拎了过来,在老十殷勤的期盼下,战战兢兢的着手再次进行复查,朝鲁是其木格的陪嫁,人憨憨的,脑袋有些笨,来京这么多年了,连简单的汉语交流都没学会,只会说:“吉祥”“吃了没?”,但他打小就在马圈里长大。在草原上套野马那是一把好手,因他是典型的技术型干部,于是便一直在马厮里当副手。 朝鲁复查后肯定的告诉老十,这马身上没被人做过手脚。 老十偏偏不信这个邪,安安一向是最有福气的,怎么会这么凑巧遇到马无缘无故的受惊? 朝鲁也许是过于紧张,说话不得要领,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连自诩为蒙古语通第三的老十也没怎么弄明白,蒙古语第一的名号自然得送给康熙,第二嘛,当然是五阿哥,人家打小就当蒙古语是母语的。 朝鲁无奈,只好跑进马厮,等再出来时手上便多了把马粪,直接送到老十鼻子底下。 勒孟的吼声未落,老十就指着马粪问道:“你是说,得检查一下马粪?” 朝鲁忙点头,又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 老十赞许的点点头,确实是,若没在马身上做手脚,那只有给马灌药了。 于是,老十一边叫人去请大夫来府里,一边叫人端椅子来,决心守着绿毛拉屎。 期间还很好学的向朝鲁请教,这正常的马粪该是怎么个特征。 老十虽然爱马,也对马的习性有很深的了解。如果马得了点小病,老十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可研究马粪,老十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不过,这并不妨碍老十当个好学生,于是,勒孟和刘贵便睁大了眼睛,看着老十用他那尊贵的手细细捏着马粪,陪同老十一起回府的九阿哥不由捂住了鼻子,扭过头去。 炭火加了一遍又一遍,大夫也早在一旁打了无数个冷颤,老十的入门知识总算也学得差不多了,可那绿耳不仅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事不关己的开始呼呼大睡,气得老十差点要给它强行灌十公斤草料下去。 最终的结果是绿耳成功捍卫了它的睡眠权,而老十则用那双脏兮兮的手端起茶杯一阵猛灌,大夫赶紧拗过脸去,生怕自己恶心的给吐了出来,九阿哥则赶紧告辞… 自己气完自己后,老十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安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院子里一片寂静,给绿耳营造了更好的睡眠氛围… 老十虽然面上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的不停起伏着… 而其木格此时却是连面上的平静也维系不下去,惊恐万分的搂着弘暄,死死盯着给安安诊脉的太医。 傍晚时分,久等不见老十后,其木格便以为康熙拒绝了老十的申请,当下也没心情去腹议康熙,只是命人将弘暄送回府去,既然康熙这么不尽人情,其木格觉得也没必要去唤醒康熙心底的或许还残留的那么一丝温情,让他被雍正毒死的时候后悔去好了。 可弘暄却不同意,执意要留下来,“额娘,我在这多陪陪你,等宫门下锁了,我想出宫也出不去了,皇玛法应不会怪罪的。” 这个暖阁很小,四周也没其他的房间,其木格今晚怕都得打地铺,如果她睡得着的话。 虽然其木格不介意弘暄与安安同床共眠,可其木格却也犯不着在康熙眼皮底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关键是没那胆子。 而眼下已经到了十月中下旬,北京城早已降温,其木格自然也不愿意弘暄睡地铺,若着了凉,那不是没事找事嘛。因此其木格便打定主意,让弘暄暂且先回家,可抬眼一瞧着弘暄红肿的双眼,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等宫门快下锁时,你就去阿哥所吧,到你十四叔处叨扰一晚。” 弘暄忙一阵猛点头。 太后、康熙和宫里的各个主位,以及十三和十四的福晋象赶趟似的派人过来打探消息,其木格不仅挂念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安安,还得对众人的关怀表示感谢,弄得是烦不胜烦,终于深深体会到独处的妙处。 当其木格猜测应没人再来探视后,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就见太医神色乍然紧张起来,其木格心一惊,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不好?” 太医一边吩咐人去找冰块,一边回道:“格格烫的厉害,情形怕是不妙。” 其木格忙冲到床边,手刚接触到安安的额头,泪水立即就涌了出来,瞧这架势,安安肯定烧到40度了。 太医吩咐完人找冰块后,又赶紧写了个方子,交给了小太监。 其木格感冒发烧的时候。吃了药便捂紧被子发一身汗,一觉醒来,一切搞定,因此也赶紧用被子将安安捂严实了,还叫人再去多找床被子来。 太医忙阻止道:“福晋,眼下格格不能捂。” 其木格又恼又急道:“那赶紧叫人把药熬好啊。”此时,其木格对中医是深恶痛绝,吃个药还得等半天,要是西医该多好,若眼下有人送西药来,其木格不介意被人唾弃崇洋媚外。一定在全天下人面前感谢西医的八辈子祖宗。 太医面带难色的说道:“福晋,格格烫的委实厉害,这药怕也没什么作用…” “什么?”其木格不可置信的问道,想当初其木格可是简简单单的打一针庆大、一针柴胡就好了,怎么到了大清,连发个烧都这么可怕? 其木格稳住了心神,虽然庆大是什么提炼的,其木格一无所知;打的柴胡是不是与中药同宗,其木格也不清楚,但至少名字一样,于是,其木格忙吩咐道:“多去找些柴胡,熬得浓些,赶紧。” 而此时去找冰块的太监也回来了,道是内务府没了存冰。 这倒霉的十月,天气已经凉了,夏天的冰早已用完,冬天的冰还没来得及结,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苦了其木格一家。 一直未做声的弘暄不由握紧了安安的被子。 其木格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脑袋急速飞转着,貌似可以制冰,可惜自己不知道方法,好像可以用酒精,但好像听说小孩不能用… 其木格打破脑袋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安安快速降温,整个人急得团团转,连后悔自己当初没学医都没时间。 就在其木格抓狂的时候,弘暄忽然说道:“额娘,眼下虽然还没结冰,但水也很冷了,先用冷水敷一下吧。” 不等其木格说话,屋里侍立的小太监就忙道:“奴才这就去办。” 其木格强笑道:“还是弘暄聪明。” 可聪明的弘暄也没法让安安冷下来,一晚上安安都高烧不退,不住的说着胡话,冷水换了许多盆,也不见温度降下来,虽然安安已经8岁了。但其木格也担心高烧会将安安的脑子烧坏,心里是又急又怕,只得搂着弘暄获取力量,因此,弘暄不仅留在了暖阁中,还一宿未眠… 紫禁城中灯火未熄的不只练马场的暖阁,总管太监李公公阴郁着脸,冷冷的吩咐道:“杖毙!” 不待马厮处几个涉案太监叫出声,行刑房太监就上前捂住了他们的嘴,拖了下去,李公公的脸在灯笼的照映下显得分**森… 内侍卫大臣马齐则要轻松许多,宫里的骑射师傅以及见义勇为的成衮扎布都非常的配合,马齐本可以早早结案陈词,只待明儿一早上缴折子完事,但是为了彰显自己办案仔细,便故意拖延了时间,终于盼到了四更天… 同样期盼天明的还有九阿哥。 九阿哥离开老十府后,便回到后院嘱咐九福晋好生照看三胞胎,“你别拿规矩压他们,十弟家的孩子打小就没被规矩约束过,若在咱们府上住两日,这三个淘气的小子就转了性,当心十弟拆了咱家院子。” 九福晋陪笑道:“爷,瞧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若孩子变得乖巧听话了,十弟谢谢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来寻不痛快?” 九阿哥觉得两人太没共同语言了,简直是鸡同鸭讲,不由有些羡慕老十,与蒙古福晋都能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看来是个公关的材料,要知道老十的蒙古语也就是半吊子水平。 九阿哥见九福晋还要再申辩,当下便不耐烦道:“行了,瞧你把咱家孩子教的,知道的说是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爷生了一窝老鼠!” 九福晋咬着嘴唇道:“爷,怎么这么损自己。” 九阿哥郁闷道:“爷这还是给自己留着几分面子呢,你给爷找找去,看看府里的哪个阿哥、格格胆子比老鼠大?!” 九福晋一下涨红了脸,手捏紧了帕子,不出声。 九阿哥瞧着更烦,可为了让九福晋尽心尽力的照看老十的三胞胎,只好憋气道:“楞着干嘛,还不伺候爷歇息!” 见九福晋微微扯起的嘴角,九阿哥不由翻了个白眼,心想,以后谁再说爷天天花前月下,爷跟谁急! 腻歪的九阿哥头次长夜漫漫待天明… 还是没赶到零点前,小声检讨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闹殿 第二百三十四章闹殿 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天刚蒙蒙亮时,绿耳终于开始了排毒工作。 老十第一个冲过去,挤开朝鲁,率先抓了把排泄物,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因学艺不精,没瞧出什么名堂,只好再将手中的马粪分了一半给大夫,剩下的一半,想了想,本想递给朝鲁,但见朝鲁手里已经抓了一把,只好怏怏的继续拿在手里,做研究状,两个眼珠子却不停的在大夫和朝鲁身上转来转去。 大夫强忍着恶心,强迫自己认真的观察着手中的马粪,心里已经将老十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心想,就算自己能找出混杂在食物中的各种药材,但这不意味着自己有本事能从马粪里找出药材残渣,真不知这敦郡王哪只眼瞧着自己象华佗再世的。 可大夫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得藏在肚子里,因此,面上还是装模作样的,显得很是敬业。 朝鲁望、闻了马粪后,没瞧出什么异样,便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老十看了看朝鲁,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没送出去的半块马粪,咽了咽口水,挣扎了一小会儿,就放弃了试吃工作,转而安慰自己,自己又不是专门养马的,没必要太精通了。 朝鲁细细品尝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用那木鱼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下一秒便喜笑颜开,道:“主子,这马肯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勒孟打了个寒颤,心想,朝鲁这脑袋是秀逗了,此时难道不应该表情很沉痛的向老十汇报吗? 老十甩了手中的马粪,冷着脸问道:“是什么东西?” 大夫听不懂蒙古语,抬头茫然的看着老十和朝鲁。 朝鲁咧着嘴道:“里面有麻黄草,以前在蒙古的时候,有一次马匹吃了地上长的麻黄草。当时也发了狂,那马粪里的味道与今儿的相似,但今儿这种味道要少些,还掺杂有其他味道,奴才敢打赌,这马吃的草料里肯定加了许多其他东西。” 老十冷笑着,心想,这么说来幕后之人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想了想,老十问大夫道:“可看出是什么药?” 大夫茫然的摇摇头,老十顾不上骂他是庸医,当即带着朝鲁往府里的药材储备室走去。因为老十也不知道朝鲁用蒙古语说的麻黄草是什么东西,只得带他进行实物辨认。 朝鲁手也没洗,就在药房里东翻西找,不一会儿就抓了把麻黄草递给老十。 康熙说来也算是个好父亲,至少知道教育乃百年大计,很是看中儿子的教育问题,因此虽然老十不是个好学生,但各个领域还是有些涉猎,因此一见麻黄草,问都不问大夫,直接命人备马。 老十骑马赶到紫禁城的小侧门等候。宫门一开,便飞奔入内,直扑练马场。 练马场暖阁中,其木格和弘暄熬得双眼通红,不停的用凉水给安安降温,而安安除了偶尔说两句胡话,再无其他动静,高烧依旧不止。 老十顾不得其木格和弘暄,用脏兮兮的手摸了摸安安的额头,哑着嗓子问太医道:“可有其他法子?” 太医低头不语,缓缓的摇摇头。 老十瞬间就满眼噙着泪,看着安安,痛得无法言语。 不一会儿,小太监将熬好的中药端了上来,其木格扶起安安,一勺一勺的喂着,一大半都顺着安安的嘴角流了出来,老十实在再也看不下去,扭身冲出了暖阁。 老十在院子中站定,稳了稳心神,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命太监将太医叫出来,“格格的病情倒地怎样?” 太医小心回道:“王爷,格格高烧一直不退,如此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老十不可置信的问道:“就没其他法子?” 太医摇摇头,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老十脑袋一片空白,一人在院里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才朝行刑房跑去。 到了行刑房,老十一问。得知昨夜几个马厮的当值太监全被杖毙,当下握紧了双拳,面目甚是狰狞,血直往上涌… 太和殿内,康熙的心情和精神看着都不大好,一帮臣子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九阿哥一早就派人去老十府邸打探,听说老十早早就出了府,忙收拾整齐,赶来上朝,不想却没见着老十,心中不由有些担忧,看来安安的病情没什么好转。 因老十不在,九阿哥的心思便不在朝堂上,任由思绪飘到了老远。 九阿哥正恍惚着,就听得殿外一阵喧哗,不由来了精神。 不想下一刻就听到老十的吼声,“给爷滚开!” 九阿哥打了个激灵,还没作出反应,就听康熙冷冷的道:“让那逆子进来。” 老十挣脱拦他的侍卫,如怒目金刚般的冲了进来,浑身还夹杂着一股马臭味。 九阿哥忙小跑过去,小声道:“十弟你魔障了!” 老十理也不理,一把将九阿哥推开。下盘不稳的九阿哥便倒在了一旁的御史身上,御史也是手无缚鸡之力,顺势往后倒去…于是太和殿早朝时分,康熙便有幸目睹了什么是多诺米骨牌效应。 太子此时挺身而出,训斥老十道:“十弟,君前喧哗,你意欲何为?” 老十咬牙看着太子,冷不丁的一拳就打了过去,一帮大臣全傻了眼。 就算太子眼下不怎么受康熙待见,可也是一国储君啊,老十当众殴打储君。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众人还没醒过神来,老十的拳头又如雨点般朝太子砸了下去。 太子可是康熙亲手教的,拳脚功夫也不差,反应过来后,忙出手招架,可哪是发疯的老十的对手,转眼,脸上又挨了两拳。 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忙赶过去拉架,三阿哥觉得自己太柔弱,便动嘴道:“十弟,你胡闹什么!” 四阿哥还未近身,就被老十的屁股给撞了个踉跄,站稳后只好说道,“十弟,还不快住手!” 五阿哥则是紧紧抱住了老十,十四也赶上来将老十朝后拉,太子则趁势给了老十一脚。 九阿哥爬起来后,忙赶过去抱住太子,生怕老十吃了亏。 八阿哥也过去劝太子息怒… 场面一片混乱… 康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站起来,浑身发抖的指着老十,道:“你要造反了不成!” 九阿哥见太子没了挣扎,忙放开太子,跪下道:“皇阿玛息怒!” 太子也俯身倒地,哽咽道:“儿子无端受辱,请皇阿玛做主。” 除了五阿哥和十四,老十的其他兄弟都忙跪了下去,纷纷叫着:“皇阿玛息怒。” 而一帮大臣看完了康熙的笑话,也纷纷跪下,七嘴八舌的请康熙息怒,请康熙治老十的罪… 整个太和殿如菜市场般,哪有一天朝上国该有的庄严肃穆。 五阿哥和十四见老十火气稍小了些,也丢开老十,给康熙跪下,十四还轻轻拉了拉老十,老十则挺直了脊梁,站在太和殿上。与康熙怒目而视。 康熙瞪着老十,手指颤抖着“来啊,将咆哮朝堂的逆子给朕拖下去!” 见老十红着双眼,依旧桀骜的盯着他,康熙咬牙道:“推出午门,斩!” 九阿哥忙惊叫道:“皇阿玛,十弟是魔障了,皇阿玛息怒。” 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太子,都纷纷为老十求情。 太子无奈,只好也说道:“请皇阿玛息怒。” 而一帮大臣则静观其变,没有动静。 两个侍卫硬着头皮朝老十走过来,不出所料,老十果然抗旨了,拳脚并用,将侍卫打倒在地。 倒不是老十有多神勇,而是老十拼了全力,侍卫却不敢伤着老十,人家父子之间的事,谁说得准呢? 康熙怒极反笑,道:“朕还没死呢,还能让你这逆子反了天不成?来人!” 不等康熙说完,也不等众人再次求情,进殿就开打的老十终于出声了,悲愤的道:“逆子,哈,哈,皇阿玛就不曾将我当儿子看过,又哪来的逆子一说!” 九阿哥跪着走向老十,一边与十四合力拉老十跪下,一边小声训老十道:“你不要命了!” 康熙怒道:“你,你,合着朕还亏待了你不成?”康熙给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十一点也不示弱道:“作为臣子,皇上自然未曾亏待。” 见老十改了口,九阿哥脑袋已经完全空白,难道安安没撑过来? 十四也以为安安不幸离开了人间,忙道:“十哥,你想想侄儿们,别闹了,赶紧给皇阿玛认错!” 老十冷笑道:“十四弟真是说笑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在世的时候虽然护不了妻儿,可却也不会任由他们在世间受人欺凌,我自会请皇上将我满门抄斩,让我一家到阴间团圆去。” 康熙差点被气得中风,半响才咬牙道:“好,今儿满大臣都在,朕倒要问问,朕哪点对不住敦郡王了?” 老十反问道:“臣眼下还没被夺爵?” 康熙冷笑道:“朕给你留着,让你穿着郡王礼服上断头台!免得天下人说朕对臣子薄情寡义!” 老十此时终于跪下,九阿哥刚松了口气,就听老十道:“臣此番来告御状了,请皇上为臣做主!” 康熙气得七窍流血,道:“喔?如此告御状,朕还真是闻所未闻!” 老十没好气道:“皇上,苦主见了仇人,自然忍不住,在民间公堂上,苦主找仇人拼命的事多了,不信可以问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忙朝后躲了躲,生怕被牵扯进去。 康熙才没心情找人核实,缓缓坐下,道:“咆哮公堂,重打四十打板,敦郡王此番咆哮朝堂,请问,该重责多少啊?” 老十拧着脖子道:“若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臣纵然是万死也不辞…” 昨天的更新补上,今天的要晚一些 祝大家周末愉快1 另外小声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五章 勉强 第二百三十五章勉强 老十虽然嗓子有些哑了。但依旧声音如洪,“皇上,臣子遭太子陷害,不想女儿帮着受了一劫,如今生死不知,请皇上为臣做主,望皇上秉公而断,以当天下表率!”老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上若要偏袒太子,臣就是拼着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叩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能让那些徇私枉法之徒有了依仗!臣子、臣女受冤屈事小,可若让黎民百姓以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一句空话,我大清律法岂不成了恒古以来最大的笑话!臣叩请皇上秉公执法!” 说完,老十还“当、当、当”的给康熙磕了三个响头。 老十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和殿,很有绕梁三日的架势。 九阿哥瞧着老十的气势,仿佛他今儿唱这一出不是无理取闹、不懂进退,反而是为了江山社稷,不惜抛头颅、洒热血,错了。不惜死谏,还是不对,确切的说,为了捍卫大清律法的尊严,老十不惜搭上全府的百十口人命。 思及此,九阿哥心想,老十看来还是欠点火候,只敢拉着自家老小黄泉路上作陪,有本事,你叫皇阿玛诛你九族啊!以后史书上记载,“大清朝康熙爷十皇子、敦郡王爱新觉罗胤誐赔上了九族人的性命,也不许亵渎司法,真乃一‘神’人也”那多威风! 在九阿哥心中,老十就一“神经病”! 被老十气糊涂的九阿哥全然忘了,要诛九族,康熙第一个就跑不掉,没准老十就成了“心怀不轨、弑君未遂”了。 冷静的八阿哥却想到了这点,眼神越发的复杂。 在短短的时间内,八阿哥的脑袋就转了好几个弯。 瞧老十的反应,惊马事件十有**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因此貌似老十莽撞的与康熙打起了擂台,可实际上,老十却是在混乱中抢占了有利制高点。 老十变相与康熙脱离父子关系,一来提醒康熙,自己有决心和毅力誓要将元凶绳之以法;二来也将家庭纠纷闹成了社会案件,康熙想将此事压下也得掂量掂量,能否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不仅八阿哥想明白了这点。三阿哥和四阿哥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皆对老十有了新的认识,虽然老十此举不智,但也并不是没有经过考量,若老十将这些心思用对了地方… 康熙本就是个老人精,千年老妖也比不过他的道行,心想,本以为老十就是跑来撒野出气而已,没想到这个莽老十会有这些心思,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想竟然着了老十的道,说出去都没人信! 康熙恼怒自己小看了老十,看向老十的眼神越发的冷,老十却不管不顾,不怕死的抬头与康熙对视,一点也不输气场。 虽然太子很是不堪,但康熙此时却还不想动太子,因此只想着尽快了结此事,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不待康熙开口,由受害人陡然变成被告的太子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请皇阿玛明鉴,十弟简直是血口喷人。念在十弟爱女心切,儿臣可以不与十弟计较,但请皇阿玛还儿子一个清白。” 老十不由大大冷哼了一声。 康熙看了看跪倒在地的文武大臣,斟酌了下,将马齐上的折子扔到老十面前,道:“马齐,你给敦郡王好好讲讲,昨儿都问出些了什么,看看朕是不是徇私枉法!” 马齐只觉得整个脊背都在发凉,刚要出声说话,老十就插嘴道:“皇上,马齐大人肯定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就不用劳烦大人了;不过,臣却查出那马被人灌了药,其中一味就是麻黄草!” 麻黄草有让人发汗和兴奋的作用,因此马若突然发狂也就不奇怪了。 康熙没想到老十尽然还真查出了端倪,楞了片刻,才冷冷问道:“朕来问你,你凭什么指控是太子给马下了药?还有,就算马吃了麻黄草,太子又怎么能知道马何时会发狂?” 看来康熙将举证责任全推给了老十。 老十闻言,看着康熙,眼神中多了丝愤怒,声音中又带了一丝凄厉:“皇上,臣刚得知,马厮当值的太监昨夜都悄无声息的丢了性命,皇宫大院内,若不是太子指使的,难道还是皇上下旨的不成?” 老十话虽如此。但朝堂上的人都明白,老十摆明了就是指控康熙下令杀人灭口,以保住犯罪嫌疑人,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太子。 九阿哥也断定人肯定是康熙派人杀的,但还是喝道:“十弟,你怎能对皇阿玛如此不敬!漫说你有天大的冤屈,就是受了一丁点儿委屈,也自有皇阿玛为你做主,你还不赶紧向皇阿玛请罪!” 康熙冷笑一声,对九阿哥假公济私的劝解报以无情的嘲笑。 老十略带悲伤的说道:“在皇上心里,只有太子才是皇上的儿子,我如今只是苦主,说出心中的疑问,怎么是不敬了?” 康熙心里只觉得堵得慌,扭头看着李公公,道:“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仔细问话的吗?” 李公公心中默默发出一声哀嚎,可还是只得跪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帮康熙背着黑锅,“回皇上,奴才昨儿一心想问出元凶,可那些奴才们一个个都嘴硬无比,奴才便命人行刑。不想那几个奴才熬不住,全一命呜呼了,奴才本想散朝后再向皇上请罪的,请皇上治罪。” 康熙冷冷道:“来啊,将这狗奴才打入天牢!简亲王、马齐,鄂伦岱,朕命你们三日之内,将此案查明!不管所涉何人,一查到底!” 太子也插话道:“儿臣请皇阿玛下旨,将毓庆宫宫门紧锁三日,只许三位大人进出问案。以还儿臣清白!” 康熙看着太子,神色不定,半响才道:“准奏!” 等简亲王三人郁闷的接过烫手山芋后,康熙才转而问向老十:“敦郡王,可有耐心等上三天?” 老十嗡声道:“但凭皇上做主,不过臣请皇上再委派九哥一并查案。” 康熙指着老十,骂道:“你既然不是朕之子,又何来的九哥!” 老十回的也很快,很牛气的道:“皇上不将臣当儿子看,可九哥却一直关照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是下辈子,臣也认他是九哥!” 康熙给老十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道:“好,好,朕且容你放肆!胤禟,你也跟着一并查案!”九阿哥忙痛快的应了,八阿哥不由喜上眉梢,生怕被人瞧了出来,忙将头压得更低了。 四阿哥则微微皱了皱眉头。 太子却还说道:“皇阿玛,儿子请旨,请十弟也一并审案,免得十弟不放心。” 老十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机密,就无人能查出了?哼!皇上,臣愿…” 老十话音未落,就被康熙冷冷的打断道:“来啊,将敦郡王拖下去,重杖80大板,敦郡王爷,你咆哮朝堂,打你八十大板,可心服啊?” 老十拧着脖子道:“只要皇上秉公而断,就是打死臣,臣也心服。” 康熙冷笑道:“你大可放心,朕自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以免寒了臣子的心!”说到最后,只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康熙了。 于是,老十就这样被侍卫拖了下去。至于死刑是否就此减免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因康熙没有观刑,加上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散朝后都片刻也不曾耽搁的赶了过去,因此,老十虽然屁股给打得皮开肉绽,但并无性命之忧。行刑完毕后,因康熙未曾发话是否将老十收监,无人敢造次,于是在老十的强烈要求和杀人眼神中,太监们便将屁股上上好药的老十抬到了暖阁中。 正为安安揪着心的其木格和弘暄见老十趴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都大惊失色,其木格伤心道:“爷,你怎么又惹着皇阿玛了?” 放眼天下,敢打老十屁股的除了康熙不作他人选。 老十痛的咧着嘴道:“没事,安安怎么样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心都要给痛麻木了,哽咽道:“还没什么起色,爷,瞧你这伤势,那些人怎么真下狠手打啊,你先回府养伤吧,这炕太小了…” 老十道:“拿几个凳子来,将担架放在凳子上就好,爷就在这儿趴着。” 其木格想了想,也不勉强老十,答应了老十的要求,毕竟安安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听太医的说辞,好像安安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老十守在这里也好。 折腾了片刻,流着泪的其木格总算指挥大伙将老十安顿好,暖阁中更挤了。 于是,八阿哥和十四劝导了几句后,便告辞去乾清宫安慰康熙。 九阿哥则留了下来,将屋里伺候的太监宫女连带弘暄全赶了出去,本来其木格也在被驱逐之例,但安安不能没人照顾,其木格便有幸留了下来。 九阿哥知道老十眼下全身心都在安安身上,便简单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瞧你今天做的这叫什么事,我先去见乾清宫见皇阿玛,你给我老实待着,别再惹事,案子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安心等消息就好!” 老十有些黯然道:“九哥,一切都拜托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你就放心看着侄女吧,顺便也想想请罪折子怎么写,你今儿虽讲究了些策略,但还是委实过于鲁莽了。”九阿哥气过后,根本不用八阿哥提醒,一会儿功夫就识破了老十的“伎俩”,虽然对老十的进步感到欣慰,但恼人的是老十的新闪光点在扑闪扑闪惹人欢喜的同时,缺点也同时被发扬光大,这一认知,让九阿哥很是头疼。 不想更头疼的还在后面,只见老十茫然道:“九哥,我讲什么策略了?” 九阿哥愣住,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皇阿玛没将你当儿子看,不是先想好的?” 老十没好气道:“当然早就想到了,我一听说那些狗奴才丢了性命,就想到在皇阿玛眼里,只有太子才是他儿子。” 九阿哥“啊”了声,等老十的下文,“然后呢?” 老十道:“安安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过他,便冲去太和殿了。”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然后呢?” 老十奇怪道:“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到了啊!” 九阿哥道:“那你请皇阿玛还你一个公道,给天下人做表率是怎么回事?” 老十的屁股有些疼,不由咧了咧嘴,道:“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嘛!” 看来老十身上压根就没闪光点,只有狗屎运,九阿哥不想再多待,问了马粪疑点后,便赶紧去了乾清宫。 不想到了乾清宫,没一会儿功夫,九阿哥就恨不得自己待在暖阁守着老十,这三天都不出来。 九阿哥赶到时,康熙早就将一帮惹人烦的儿子打发走了,因此九阿哥便受到了康熙的单独接见,康熙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嘱咐,盯着九阿哥看了半响,直接说道:“这案子你得仔细了,胤誐今儿惹的祸可不小,他鲁莽,你若也跟着莽撞行事…” 看着康熙威胁的眼神,九阿哥咬了咬牙,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挣扎半响后,觉得还是保住老十的小命要紧,至于老十是否会赍恨,只能以后再说了,便无奈道:“儿子知道,皇阿玛不必担心。” 康熙无力的摆摆手,待郁闷的九阿哥走出乾清宫老远,康熙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苍老了十岁… 庄亲王此时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怀孕的汉人小妾昨夜就开始阵痛,哭喊了一夜,孩子还没生下来,虽然早就交代,若有危险保子不保母,可庄亲王的心依旧放在半空,生怕孩子有个闪失,庄亲王福晋也一脸的急躁,全无往日的镇定… 失去往日镇定的还有八阿哥,出了宫来,八阿哥就不由兴奋起来,命人通知九阿哥,晚上过府一叙,吩咐完后,怕有闪失,又命人在宫门外与九阿哥的随从一起等候… 怕有闪失的还有巴尔思,虽然昨夜就知道老十家的格格坠了马,可直到今儿宗学放学后,才听人说,好像老十家的格格高烧不止,性命垂危,惹得老十今早大闹金銮殿。 巴尔思在客居的小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跑进屋里,拿了块微臭的纤维状的毛绒,走到正厅院子外,对守门小厮道:“烦劳通报一声,我要见徐公公…” 今天的更新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好转 第二百三十六章好转 其木格紧张的看着太医。老十也用双肘撑起上半身,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巴巴的望着太医手上那块臭哄哄的东西。 虽然知道老十两口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上,但太医经过仔细研究后,还是朝老十和其木格摇摇头,“王爷,福晋,这东西我们没见过,也不知它的功效到底如何,不敢贸然给格格吃,不如到太医院请个蒙医过来辨认一番?” 这东西是巴尔思交给徐公公的,说草原上的牧民若发烧都用这东西治,他离开草原时,一直照看他的嬷嬷因年纪大了,没法随行,专门将这东西放在行囊里,叮嘱了又叮嘱,但他自己也从未用过,所以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成效。 徐公公听了,忙找来府里的几个蒙古随从,庆幸的是他们都识得此物。但不幸的是,他们说这东西是西格格,是牛羊胃里的草结块,是治肚子疼的,没听过可以降温。 但巴尔思坚持自己没有拿错东西,也保证自己的嬷嬷没有老糊涂,但对疗效却也不做任何保证。 徐公公也难下判断,便将责任推到了老十和其木格身上。 不想,资深太医竟然没见过这玩意儿,真是郁闷的让人都不想郁闷了。 老十有些失望,无力的将头耷到软塌上,任由其木格派人去请蒙医。 听说是敦郡王福晋有请,那些供职多年的蒙医全找借口躲了差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敦郡王的格格病危,就算将腿接好了,人也没什么希望醒过来,而敦郡王能为了自家的格格大闹太和殿,谁敢保证他到时候不会扭断会诊太医的脖子?因此才刚将关系转到太医院的那日松只好领了这门苦差。 那日松到了暖阁后,看了看太医递过来的东西,用拗口的汉语说道:“这东西是西格格,主要是治胃病的,但也可以用来降温。” 老十和其木格闻言大喜,忙看向太医,太医却摆摆手,“王爷、福晋,我们不知这药性。若要给格格用药,怕得先找人试试才行,可格格眼下的情况…” 太医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人愿意剑走偏锋。 老十费力的抬头看了看安安红彤彤的小脸,沉吟半响,对蒙医道:“你来用药。” 太医全松了口气,那日松楞了片刻,便接过了这副重担,走到床前,给安安把脉。 其木格不由佩服老十的胆魄。 其木格在后世就知道要鄙视一个人的医术,大家一般都会骂他是“蒙古大夫“,而到清朝后,京城王公也对蒙医没什么好评,蒙医在太医院也就专攻外科,从不涉猎内科,连康熙都不屑派蒙古大夫去对付仇人,这与直接赐毒酒压根就没什么两样。 因此,其木格觉得用“胆魄”而不是“胆子”来形容老十会更贴切些。 老十此时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心率却也骤然升到130,在看过那日松抓的药时。老十差点得脑溢血。 其木格虽然不懂医术,但见老十的表情就知道蒙古大夫果然名不虚传,看了看高烧不止的安安,不由抽泣起来。 那日松初来乍到,汉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提笔了,因此用蒙古语开的药方太医都看不懂,老十也知道自己对专业术语没有研究,便叫那日松亲自去抓药,不想药一拿来,太医们就纷纷摇头,老十本来还不信邪,命人将药材拿到眼前,当即就血往上涌,逼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专门给马看病的?!” 里面的药材全是中药,没什么蒙古私房药,因此大伙一看就明白,可那剂量似乎足够给一头牛吃了! 其实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医不受认可的主要原因。蒙医擅长的是接骨正骨,对内科倒不是说不在行,而是因为普通的头疼脑热,蒙古族人很少求医,多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因此蒙医不接诊则已,接诊就是重病危疾,养成了蒙医为了立竿见影敢于用猛药的习惯,而汉人和满族王公都有研究养生之道的习惯,说白了就是有些贪生怕死,一有点小毛病就喜欢抱着药罐一阵猛喝,怎能适应蒙医? 那日松大着胆子道:“格格今晚若还不醒来。怕是凶多吉少,这药自然是要猛些,而且若分量不足,西格格的效用就不能充分发挥。” 那日松说汉语费劲,便索性说起了蒙古语,无意中倒少了太医们的聒噪。 老十又问了问太医:“这样下去,格格还能撑多久?” 太医斟酌了片刻,小说道:“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其木格扭头理了理安安的被子,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老十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咬牙道:“熬药!” 太医们张了张嘴,都识趣的没出声阻拦。 安安喝了那日松亲自熬的药后,又被那日松用银针扎了许多针,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太医都一脸哀色,生怕老十迁怒,那日松也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心中忐忑不已。 老十那有闲功夫管这些,见安安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叫人扶着上了炕,趴在安安身边,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安的脸,弘暄则不住的用哭腔保证,只要安安醒来。他一定给安安当弟弟,其木格则坐在床边,泣不成声的不停的用冷水敷安安的额头。 暖阁中一片悲戚,那日松不甘心自己在京的首次出诊就砸了招牌,壮着胆子道:“王爷、福晋,要不再给格格扎两针?” 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理他,这两口子倒算是心有灵犀,都不想让安安在最后的时刻还遭一回罪。 可弘暄却道:“阿玛、额娘让他再试试吧,要不妹妹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少扎两针。安安怕疼。”心中却不再抱任何希望。 那日松忙走上前,小心的在安安的手腕处扎了一针,老十哑着嗓子道:“你轻点!”说着还不放心的握住安安的手。 那日松刚要表白一番,就听到老十惊喜的叫道:“烧退了,其木格,烧退了。” 其木格顾不上擦眼泪,忙摸向安安的额头,因额头上不停的敷着冷帕子,其木格作不出判断,连忙摸向安安的小手,确实,温度低了许多,“是啊,退烧了,太医,快,退烧了,快!” 弘暄也忙摸了摸,却叫道:“你赶紧再扎针。” 太医和那日松不知到底谁该上,还是老十做了裁决,“赶紧再扎针!” 那日松咧了咧嘴,忙捏了捏手中的银针… 到了三更时分,安安终于开口要水喝,乐得老十和其木格差点跳起来,弘暄则狗腿式的跑去端水。 不过这次,老十却叫那日松靠边站了,挥手叫太医前来把脉,让那日松好不郁闷。 太医仔细把完脉后,告诉老十,安安眼下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得小心调养,不可大意,以免病情有所反复,于是,老十又专门命那日松原地待命,让那日松稍微找回了一点面子。 安安喝了水后,没力气撒娇。叫了声阿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弘暄见状便爬到老十的担架上蒙头大睡,太医们也都出了暖阁,到附近的屋子里歇息,老十打了个大哈欠,准备好好睡一觉,不想其木格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爷,等安安醒了,咱们是不是叫她装晕啊?” 老十有些不高兴道:“你还嫌安安罪没遭够?” 其木格故作聪明的说道:“若皇阿玛知道安安没危险了,难保不治你的罪,咱们还是先拖一拖吧?” 老十不乐意道:“还治什么治,爷不是已经挨了80大板了吗?” 其木格道:“可你当众殴打太子…” 老十道:“皇阿玛若要治我以下犯上,也得等案子查明了才行,九哥接了这差事,没什么好担心的,若皇阿玛不给安安一个说法,哼!”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你要干嘛?” 老十不想多说,含糊道:“问那么多干嘛,你也累得不行了,赶紧眯会儿,这些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别担心了…” “九弟,你别担心,”在九阿哥的书房里,八阿哥不遗余力的劝道:“就算你将太子揪出来,皇阿玛也不会真要了十弟的命,皇阿玛一心想作个仁君,怎会弑子?” 九阿哥摇头道:“八哥,太子是储君,对太子不敬形同对皇阿玛不敬,若皇阿玛真要处置,十弟凶多吉少。” 八阿哥呆了呆,道:“大哥不也没丢了性命嘛…” 九阿哥寒了脸,看着八阿哥,没啃声。 八阿哥讪讪道:“九弟,你相信我,若有一日真能如我所愿,我定不会负十弟。” 九阿哥冷冷道:“十弟那性子,若被圈了起来,与死有什么分别?!” 八阿哥无趣的摸了摸鼻子… 庄亲王无趣的缩回了手,嘿嘿笑道:“这闺女俊的,确实象爷。” 庄亲王的小妾终于临盆,为庄亲王添了一个格格,母女平安,虽然有些遗憾,可老来得女的庄亲王依旧对皱巴巴的新生儿爱不释手,被庄亲王福晋好好嘲笑了一番,才终于没再乱摸女儿的小脸。 庄亲王正在美着,就听下人来报,其木格老爹送来的蒙古妾也开始阵痛了… 安安脱离危险了,呵呵,庄亲王也得了一女,貌似只有老十,呵呵…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二百三十七章 憋 第二百三十七章憋 庄亲王抱着新出生的麟儿。喜极而泣,庄亲王福晋也是一脸的喜色,“真是谢天谢地,爷,明儿咱们可得备厚礼好好去酬神。” 庄亲王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胡乱点头道:“那是,那是,各处庙宇都得谢到,送子娘娘处更得送厚礼,还有,还有,赶紧的,派人给敦郡王府上送信,不管怎么说,敦郡王福晋也算是格根的主子。” 格根就是其木格老爹送给庄亲王的粗使丫头,很有运气的一举得男。 庄亲王福晋也觉得在理,忙吩咐管家先去老十府上走一遭,不想管家为难道:“王爷、福晋,十阿哥一家眼下都在宫里…” 庄亲王笑道:“在宫里,喔,进宫请安去了…” 管家一脸黑线。忙解释道:“敦郡王的格格出了事…” 庄亲王和庄亲王福晋都一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管家忙将事情原委详细解说了一遍,庄亲王恼怒道:“该死的奴才,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与爷知晓?” 管家甚是委屈,此事一发生就报与了庄亲王,可先前庄亲王一门心思只记挂着孩子何时诞生,其他任何信息都是左耳朵进、左耳朵出,压根就没送到大脑处过滤一遍,见管家很是委婉的提醒错不在自己,庄亲王也不便继续发火,将孩子交给嬷嬷,对庄亲王福晋道:“爷先进宫打探一下,看看案子查得如何…” 说是查案,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好查的。 受害人懵懵懂懂,一无所知,加之正处在康复阶段,也不便问话。 嫌疑人有问题的都见了阎王,剩下的就是你查他祖宗十八代没准都是清白的。 控方唯一的证据也没什么说服力,马又不会说话,就算证明马屎千真万确真是绿耳产的,对案情也没什么帮助,不过就是让“阴谋说”多了点佐证而已。 虽然太子自请软禁三日,但办案人员却不能仅仅因为太监死于非命,或者老十信口雌黄,就跑去将毓庆宫翻个底朝天,因此案件并不是陷入了胶着状态。而是连破案的门都没摸着。 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是太子干的,就凭马厮的太监一个活口也没留,傻子都知道康熙的态度,就算自己的官瘾过够了,也没胆子拿子孙的前程与康熙叫板。 三个主办人员商量后,一致同意推出一个替罪羊,因担心九阿哥唱反调,便推举简亲王雅布雅布去做九阿哥的工作。 九阿哥听了后,半响没有表态,简亲王劝道:“九阿哥,有些事,十阿哥看不开,你可得帮他把把关,这案子若真查了个水落石出,也不见得对十阿哥就是好事。” 九阿哥怔了怔,道:“但凭王爷做主就是。” 简亲王见九阿哥没有横生枝节,松了口气。 可九阿哥的心里却堵得慌,等送走简亲王后,就去了练马场的暖阁,给老十通通气。 安安虽然已经退了烧。可并没立竿见影的好起来,吃了太医开的药后,多半时间都在沉睡。 尽管如此,老十和其木格都欣慰得不得了,尤其是老十,高兴得连弘暄继续逃课都来了个视而不见,让弘暄小小开心了一把。 而老十本想继续赖在炕上,好好守着安安,可又担心自己不小心碰到安安的伤腿,只得又趴回软榻继续躺着。 老十、其木格和弘暄精神和体力都大大透支,于是,当安安再次入睡后,老十便打发其木格和弘暄去十四家好好休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守着安安,可不一会儿就呼声大作。 九阿哥进暖阁的时候,就瞧着老十撅着屁股,脸偏朝着炕趴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呼噜。 九阿哥屏退了屋里的太监宫女,将他们赶得远远的,然后才开始叫老十:“十弟,醒醒,十弟!” 老十睡得太沉了,九阿哥连喊带摇了好一会儿,老十还径自梦着周公。 九阿哥叹了口气,小声道:“十弟,安安醒了!” 老十呼噜声还没停,就闭着眼睛,含糊道:“啊,醒了。安安啊…” 九阿哥继续道:“安安在叫你呢!” 下一刻,老十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九阿哥一眼,嘀咕道:“不是说安安在叫我吗?怎么没听到啊?” 九阿哥使劲摇了摇老十,“赶紧的,别睡了!” 老十稍微清醒后,认清了眼前的人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九阿哥,忙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撑起身子看了看炕上的安安,见安安依旧在熟睡,才重新趴好,略带急切的问道:“九哥,可查出了什么?” 九阿哥看着老十期待的眼神,很是惭愧的道:“十弟,对不住,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老十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自我安慰道:“没事,这事本来就不好查,皇阿玛可准延期了?” 见九阿哥默不作声,老十浑身的血液慢慢朝头上涌去,半响,方满脸通红的问道:“找谁当替罪羊?” 九阿哥轻声说道:“杖毙的太监,马厮房的管事也跑不掉。” 老十楞了楞。咬牙道:“我这八十板子就值一个管事的命?!” 九阿哥劝道:“十弟,先忍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老十握紧了双拳,愤愤道:“身后已是悬崖,只有摔得粉身碎骨的,哪来得海阔天空!” 九阿哥本来就担心老十反弹,见老十的激烈反应,更是放心不下。只好孜孜劝道:“十弟,别再闹了,若惹恼了皇阿玛,就冲你当殿殴打太子,你就死罪难逃,今天弹劾你的许多折子已经送到皇阿玛御前了,皇阿玛眼下皆留中未发…” 老十冷冷道:“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九阿哥气道:“你不顾及自己的命,难道就不为侄儿侄女想想,莫非你还真要拉着他们一起赴死?” 老十被九阿哥哽得无语,只剩下大口大口喘着的粗气。 九阿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老十皆一言不发。 无奈,九阿哥只好出得暖阁,将先前打发得远远地太监宫女叫来,叮嘱他们好生伺候和看好老十,顺便又问了其木格的去处,便匆忙跑到十四住所,命人将其木格叫醒,希望其木格这个蒙古福晋能以大局为重,帮着劝劝固执的老十。 被吵了瞌睡的其木格本以为是安安病情有异,不想却是大清高层明目张胆的草菅人命,当下也没了好脸色。 九阿哥一见,不由火道:“十弟妹,十弟性子莽撞,若你还火上浇油,九哥我真没法了。” 其木格强笑道:“九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事到底要怎么收场,我听十爷的。” 九阿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十弟妹,这是能使性子的事吗?”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九哥,若是有人陷害十爷,或是陷害我,就算十爷不罢手,我也会劝十爷消消心中的火气,可如今却是有人将手伸到孩子身上了,如果也糊弄过去,我想都不敢想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安安这次命大。可下次呢?再下次呢?” 九阿哥气道:“不管怎么说,也得徐徐图之!” 其木格苦笑道:“九哥,徐徐图之的事多了,可有些事只怕等我进了棺材都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不想这事最终也成这样。” 九阿哥气结,觉得这个蒙古福晋就是轴,正懊恼自己找错了同盟军,不想就见一小太监匆匆跑来,道:“九爷,奴才们拦不住,十爷叫人将他抬到毓庆宫去了…” 今天码字码得有些少,可手头的事没做完,明早还得早起,不敢熬夜,请大家见谅! 继续求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喊冤(上) 第二百三十八章喊冤(上) 九阿哥一接到消息。顾不上礼节,撒腿就跑。 其木格也紧跟其后,刚跑到院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折了回来,跑到弘暄睡觉的客房将弘暄摇醒,“弘暄,你赶紧去守着安安!” 说完也不管弘暄是否听清楚,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弘暄顾不上揉眼睛,穿上裤子,连外衣也没穿好,蹬上靴子就出了门。 而其木格幸好没穿花盆底,跑起来利索了许多,在为十四家服务的小太监的带领下,心急火燎的朝毓庆宫赶去,赶到毓庆宫时,还勉强保持住了形象,可让人郁闷加震惊的是,老十离毓庆宫还有几步之遥时,便被闻讯赶来的乾清宫太监拦截了,直接打入了宗人府的大牢。 惊骇之下的其木格旋即出离了愤怒。就算行刑太监手下留了情,老十没性命之忧,可那80大板却是实打实、一板不落的打在了老十的屁股上,那伤口看着也能吓死几个胆小的,若在监牢受了感染,老十怕要与安安一样,到阎王殿去旅游一番。 但要去宗人府的大牢劫人,其木格还没那能耐,因此,其木格当即又拽着十四家的小太监朝乾清宫赶去。 气喘吁吁的其木格一口气狂奔到乾清宫的宫门外,还没来得及请守门太监通报,就瞧见九阿哥灰着一张脸、和庄亲王一起退了出来,庄亲王无奈的摇摇头,九阿哥则走到院子里,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庄亲王也不拦着,只是将头摇得更响了。 瞧这架势,其木格便知晓该死的康熙此次想来个公事公办,拒绝说情,虽然在心里对康熙破口大骂,可面上却还是很平静的请守门太监去通传一声。 庄亲王走出来后,再次对其木格摇摇头,道:“福晋待会儿再要好好求求皇上吧,我这边使不上什么力,只好先去宗人府走一趟。” 其木格忙谢过,“有劳王爷费心。” 庄亲王摆摆手,本想告知其木格。托其木格的福,自己得了一儿一女,可觉得眼下这氛围不大合适,便生生将这消息咽回了肚里,疾步朝宗人府走去。 庄亲王还没走远,守门太监就得了大太监的口讯,跑回来对其木格说道:“皇上朝务繁忙,不容任何人打扰,福晋还是请回吧。” 其木格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先在院子里谢过九阿哥再进去见康熙,不想人家康熙压根就不见她,让其木格好不郁闷。 其木格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背,道:“烦恼公公再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求见。” 守门太监立场没有一丝松动,道:“福晋,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其木格咬了咬牙,推开守门太监,就要朝院子里冲,侍卫们忙站成一排,将院门堵住,领头的说话也不客气。“福晋,没皇上旨意,任谁也不能进去,福晋若要强闯,奴才们也只有得罪了。” 其木格从侍卫组成的人墙缝隙望去,只见九阿哥依旧纹丝不动的跪在院子里,并没有扭头使任何眼色,心想看来就算自己大闹乾清宫,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当下便高声叫道:“十阿哥冤枉,十阿哥有莫大的冤枉啊,儿媳特来请皇阿玛为十阿哥伸冤!请皇阿玛为十阿哥伸冤!” 其木格又重复高喊了两遍,乾清宫里终于出来一个太监,侍卫们慢慢闪开了身形,其木格就势跨过了门槛。 太监在其木格面前站定,冷着脸道:“皇上有旨,宣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晋见。” 其木格松了口气,总算不用闯宫了,忙跪下道:“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领旨。” 在短短十几步路的途中,其木格特意走过九阿哥处,希望能得到些提示,可其木格毕竟不是老十,不但没领会精神,反而被九阿哥歪嘴斜眼的表情弄得云里雾里的,心想看来自己只得随机应变了。 跪在院子里的九阿哥对其木格也没抱什么希望,见其木格没领会他的意思,也不心急,只觉得若其木格也被康熙打入宗人府,自己就可以叫弘暄带着三个小阿哥来乾清宫外跪地求情。也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父母都进了监牢,嗷嗷待哺的孩子当然得找皇玛法要人。 其木格哪知道九阿哥打的什么小算盘,带着6分的信心走进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只有康熙一人,高高在上的坐着,铁青着脸,可劲的摆着谱。 见康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其木格不由有一丝紧张,毕竟面前的人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九五至尊,不是其木格上辈子意见相左的上司,两者的杀伤力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其木格稍微平缓了一下气息,跪下道:“儿媳莽撞,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也不叫起,盯着其木格冷冷道:“敦郡王已不是朕之子,你这声儿媳,朕可当不起。” 其木格恨不得康熙一语成谶,可嘴上却还只得说道:“十阿哥处事欠妥,伤了皇阿玛的心,还请皇阿玛饶了他这一回。” 康熙冷笑一声,“你不是来给敦郡王伸冤的吗?怎么成来讨饶了?朕告诉你,敦郡王罪无可恕!” 其木格虽然火气也不小,可见康熙也在气头上,却不敢与康熙硬碰硬。略微思索片刻,缓缓道:“皇阿玛,儿媳是来求皇阿玛伸冤,不是来请皇阿玛网开一面;但十阿哥伤了皇阿玛的心,儿媳自然要诚惶诚恐的请皇阿玛宽恕。” 康熙冷冷道:“诚惶诚恐?!在宫门外高声喧哗还诚惶诚恐?朕真是闻所未闻!” 其木格忙道:“十阿哥遭受不白之冤,儿媳乱了方寸,行为失当,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哈哈哈大笑三声,旋即冷冷道:“喔,在朝堂上当众殴打太子,受罚后还不依不饶、妄想继续惹事的敦郡王竟然遭受了不白之冤。朕可得要洗耳恭听!” 其木格平静的道:“皇阿玛,此乃事出有因。” 康熙依旧冷峻的扫视着其木格,冷冷道:“你就不必费唇舌说缘由了,朕没那么多闲功夫,直接说说他的冤情吧!” 其木格大方的对上康熙的视线,道:“十阿哥至纯至孝,却被皇阿玛误解,难道还不冤枉?” 康熙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连嘲讽的话都懒得说了,“你先回去问问弘暄,明白了什么是至纯至孝,再来帮你丈夫喊冤。” 其木格不理会康熙的讥讽,大着胆子说道:“皇阿玛,虽然十阿哥不是什么旷世之才,也不是什么治世能人,但却是一员猛将,若说是国之栋梁,也受得起。” 康熙冷冷的哼了一声,“逞匹夫之勇,也堪当栋梁,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木格不甘示弱,道:“十阿哥大智若愚,却被皇阿玛视作有勇无谋,此乃第一冤也!” 康熙很后悔,压根就不该见这蒙古福晋,“他智在哪儿?谋在哪儿?” 其木格一时也想不出实例,但也不能叫康熙很抽象的凭感觉去感知,只好说道:“十阿哥这些年来接办的差事,一桩桩、一件件,好似都没办砸过,这足以证明十阿哥并不是只知道逞匹夫之勇的莽夫。” 康熙道:“只要他去办差,朕就得揪着一颗心,随时准备给他擦屁股!” 其木格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如常,心想,那你干嘛还要么接二连三的让老十办差啊?但嘴上却还说道:“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儿媳以为。这差事是否办得好,应看结果,而不是过程。” 其木格说完就想给自己一耳光,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英雄不问出处”,只能证明,自己潜意识里还是过于紧张了。 康熙哑然,不是因为其木格用了和中心思想完全不搭界的俗语,而是其木格说的确实没错。 其木格也不再纠缠此事,让康熙没面子那才真是逞匹夫之勇,忙接着说道:“为人子,十阿哥虽然不是最能干的,但却是最单纯的;为人臣,虽然他文不能兴邦,但却一心想以武定邦,而且事实证明,他在这方面确实是一员得力干将;最关键的是,不管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他都守着自己的本分,不问其他。” 康熙对此不置可否。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可这换来的是什么?皇阿玛嫌他不会讨巧,每次办差没有奖赏不说,不是罚银子就是罚俸禄,可皇阿玛,凭良心说,十阿哥的差事虽然不是办得十全十美,但总有几两件能担得起您一声赞吧?可就算如此,十阿哥也没冷了心,总想着如何为皇阿玛分忧解劳,一心想尽为人子、做人臣的责任,就算皇阿玛不喜他,单凭他一腔热血,皇阿玛也不该这么不待见他…” 其木格说到后来,忍不住哽咽起来。 铁石心肠的康熙没丝毫的感动,反而气恼道:“这么说,你也是来指责朕,怨朕没将他当儿子待的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道:“儿媳不敢,儿媳只是觉得十阿哥冤枉。皇阿玛只看到他办事不冷静,却不体谅他心忧社稷的忧虑;皇阿玛只记得他作不出诗文,却对他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视而不见;皇阿玛只记得他顶撞您,说您不当他是儿子,却不知晓您一夸弘暄,他背地里就吃弘暄的醋;皇阿玛只见着他当殿打太子,却不知道他心中有多憋气…” 其木格抹了抹汹涌的眼泪,继续道:“皇阿玛,朝堂上的事儿媳不懂,可不管为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也不该对孩子下手啊,若是十爷自己遭人黑手,儿媳敢保证,他早罢手了。皇阿玛只看到他行事莽撞,却瞧不见他护犊的一片心…” 其木格说到最后,终是忍不住嘤嘤的哭了出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喊冤(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喊冤(下) 九阿哥微微动了动跪得有些酸麻的双腿。侧耳仔细听了听,心下很是纳闷。 依照九阿哥的想法,按理说不是听到那蒙古福晋的争执声,就应听到自己皇阿玛的咆哮声—主要是其木格在宫门口扯着嗓子的几声吼,一听就知道和老十是一家人,若不是九阿哥和老十打小一块儿长大,九阿哥肯定要怪其木格教坏了老十。 因此,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偏见,九阿哥是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乾清宫中鸦雀无声。依照常理推论,中气十足的蒙古福晋没理由见了康熙就立马没了声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蒙古福晋被康熙给吓着了,妇道人家,没见过大场面,临时怯场也情有可原,但康熙不可能这么放过她啊?就冲着她在宫门外吼的几嗓子,康熙怎么也得吼回去啊,否则康熙一帮儿媳有事没事都跑到乾清宫外练嗓,那乾清宫不就成了大前门了? 可蒙古福晋进去了许久,大殿内依旧静悄悄的,九阿哥觉得着实有些古怪。 九阿哥尽管有颗玲珑心。可百转千回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能儿媳妇和公公就那么干站着,就是比耐力,这时间也长得说不过去,再说了,依照那蒙古福晋的性子,怎么会沉得住气呢? 越想不出来,越是好奇,九阿哥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便悄悄的朝前挪动了几步,头前倾着仔细听了听,一无所获,再悄悄扭头看了看四周,又悄悄的朝前挪动了几步,再次努力侧耳仔细听,仍未解惑,九阿哥越发心痒,不由又悄悄的朝前挪了两步… 而乾清宫内,其木格依旧嘤嘤哭着,康熙头次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指责偏心,一时间既接受不了,又有些恼羞,差了那么一点没成怒,主要是康熙还夹杂着那么一丝莫名的情绪,一时间也没出声反驳。静静的独自消化着其木格的这些诛心之语。 其木格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便擦了擦眼泪,抽泣道:“皇阿玛,十阿哥千不好、万不好,可却从没诚心要给皇阿玛添堵,虽然让皇阿玛操了不少心,但他却是实实在在打心底里敬重着皇阿玛,可在皇阿玛眼里,他却是个不孝之子,不成气的儿子,人世间最冤的事莫过于此,因此儿媳斗胆,求皇阿玛给十阿哥伸冤平反。” 康熙楞了楞,有些动容,但很快就调整了气息,复用冷冷的语调道:“朕怎么看十阿哥,轮不到你来说话。” 康熙不知不觉间,已没有刻意称老十为敦郡王,可惜,其木格离人精差得有些远。没捕捉到这一有利信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努力琢磨着凭自己的身份应该说什么才合适。 于是,良久之后,有些迟钝的其木格终于出声道:“皇阿玛,十阿哥虽然受了委屈,但他心里乐意,皇阿玛与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儿媳确实没什么立场来为他喊冤…” 康熙摸了摸额头,心想,看来这蒙古福晋不仅仅汉语有问题,这记性也有问题,难道她全然忘了她刚才口口声声就是来为老十喊冤的? 康熙还没晕完,又被其木格给了一棒,只听其木格道:“儿媳为弘暄喊冤。” 康熙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生气了,反正被老十气得没心思办公,那就和老十的福晋耗着吧,也算是一种消遣“喔?”康熙当下不痛不痒的反问了一声。 若说自己不待见老十,康熙即使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心虚,可对弘暄,康熙却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因此声音中也多了一丝淡定,只待这蒙古福晋一举出例子,就将它反驳得体无完肤。 其木格哪知康熙眼下的心思,犹自就事论事道:“皇阿玛明鉴,安安这次落马。说到根子上是有人要害弘暄,不巧却被安安挡了去,如今大伙都说皇阿玛宠弘暄,可这落马之事眼看又要不了了之,儿媳委实没瞧见皇阿玛到底哪里宠弘暄了…” 说到此,其木格微微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弘暄白背了这个名声,难道不冤吗?” 康熙黑下脸来,默不作声,因为无法反驳。 其木格突然泉思如涌,一鼓作气道:“皇阿玛若彻查谋害弘暄背后的黑手,十阿哥也不会气急攻心,朝堂之上失态,为了弘暄,十阿哥挨了80大板不说,如今又被关进了监牢,性命能否得保还不得而知,若就此妄送了性命,叫弘暄以后如何面对世人的指责?一想着弘暄以后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儿媳就痛不欲生。” 其木格此时已经不是真情流露,而是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因此并没应景的流下泪来。 康熙也怔在那里,没有留意这一小细节。不经意间与其木格打了个平手,看来就是瞧不起其木格这个弱智福晋的康熙,虽然绝顶聪明,也与其木格一样,没抓住转瞬即逝的小线索。 其木格快速组织好语言,继续道:“皇阿玛,若您真疼弘暄,求您念在他一辈子还长,别让他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放了十阿哥吧,若您不疼弘暄。也求您大张旗鼓的告诉大伙儿一声,免得有人眼红,朝弘暄下黑手,十阿哥您爱放不放,反正他爷俩都不受您待见,儿媳只希望即使弘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但能保住一条小命也好,别象他阿玛…” 其木格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该说什么,有些发慌,一想到受伤的老十还在大牢里趴着,不由更急了,有些语无伦次道:“皇阿玛,十阿哥冤啊,弘暄也冤,这一门两父子,都是蒙冤人,也太惨了,皇阿玛,求求您了,给他们伸伸冤吧,不是,高抬贵手,饶了他们,不是,顺便搭把手,帮帮他们,对您只是举手之劳,皇阿玛求求您…” 康熙沉思良久,半响才叹了口气道:“明日马齐他们就会上折子,十阿哥的处分,明日就会下,你先回去吧,至于十阿哥…” 其木格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自己又是陪小心,又是说好话,还很没面子的哭了好几场。外加还是为他的儿子求情,就是石头也该有那么一丝松动吧? 当下,其木格便急忙说道:“皇阿玛,十阿哥伤势不轻,大牢里阴暗无比,再加上不能及时换药,这一夜之间,伤势还不知怎么恶化,能不能等到明天听候皇阿玛处置,怕还得两说,求皇阿玛今儿先放他出来吧,这杀头前还得给人一顿饱饭呢,您就念在父子之情,容他领罚前好好养一夜伤吧,虎毒还不食子呢,皇阿玛求您了。”其木格此时语气也不怎么好,但还是没敢高声说话。 康熙气结,心想,自己话还没说完,这蒙古福晋就急着插话,还胆敢隐射自己比虎还毒,真正太没规矩,正想发火,可一想着和这汉语半吊子水平的蒙古福晋计较,又觉得有些丢面子,便压下火气,大度的装作没听见,大声道:“来人,宣九阿哥进来。” 康熙话音刚落,就见九阿哥跪着推开门,欣喜若狂的应道:“儿臣领旨!” 康熙眨了眨眼睛,没错,九阿哥确实在门槛外爬起来,跨过门槛,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方又跪下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楞了楞,心想,不是说他在院子里跪着的吗?怎么改成跪门边了?跪门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堵门呢,看来得给这帮逆子好好立立规矩。 康熙这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活动,九阿哥也没闲着,悄悄抬眼看了看康熙,不是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没被蒙古福晋给刺激到,又转而扭头打量了一下其木格,眼角还挂着两滴泪,可脸色却不大好,看来蒙古福晋没讨着好。 九阿哥判断了场上的胜负后,更不明白了,这胜负已分,可怎么没交手的过程啊?要知道自己可是顶着守门太监和侍卫的压力,与他们斗智斗勇好几个回合,在台阶和门边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厚着脸皮贴在门边断断续续的偷听了好一会儿的啊! 九阿哥还没寻找到答案,正在纳闷,就听康熙道:“九阿哥,你去宗人府大牢走一遭,将十阿哥给提出来,押你府里看管,你给朕记住了,若人在你手里跑了,朕就拿你定罪!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你也跟着去,将这话带给十阿哥,告诉他,他若不老实呆着,朕就置九阿哥的罪!” 虽然其木格踏进乾清宫之初,是想将老十抬回暖阁,可眼下得这么个结果,也算勉强满意,至少九阿哥府比大牢好多了,而且有九阿哥照顾,其木格也可放心在宫里照看安安,至于明天老十会受到什么惩罚,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因此,其木格当即痛快的谢过了康熙。 九阿哥全然不介意自己与老十成了绑在一起的蚱蜢,听见康熙语气平和,提到老十也不再咬牙切齿,还重新将老十唤做了十阿哥,当即也乐呵呵的磕头谢恩… 大家周末愉快!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四十章 打算 第二百四十章打算 虽然九阿哥和其木格痛快的接受了康熙的折中处置。但老十却丝毫不领情。 当九阿哥和其木格赶到宗人府大牢,通知他可以移居到九阿哥府“监禁”时,老十非但没有如释重负,而是当场就咆哮起来,扬言康熙不给他一个公道,他誓把牢底坐穿,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其木格很怀疑,这打小就见识了诸多血腥的老十怎么如此天真烂漫?居然还妄想威胁康熙?虽然其木格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大牢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老十不经脑袋说出些什么胡话,传到康熙耳朵里,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 于是,其木格言简意赅的传达完康熙的旨意,告诫老十别给九阿哥惹麻烦,并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安安,连哭都没哭,就任由九阿哥命人将大呼小叫的老十强行抬出了大牢。 其木格将老十送出宫后,便又连忙赶回暖阁,生怕安安出了什么纰漏,毕竟弘暄还小。 不想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这两个住在阿哥所的妯娌都在暖阁。 弘暄没一点小主人的自觉,自己拿了本书坐在床边全神贯注的读着。安安还在继续熟睡。 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大概觉得不好意思打扰这两小孩,都静静的坐着发呆,屋里只听得到呼吸声。 其木格见了后,感激之余也挺不好意思的,忙道谢道:“真是劳烦两位弟妹了。” 十三福晋微微笑笑,道:“十嫂太客气了,我听说你到十四弟妹处歇息,便做了点心想请你尝尝,不想还没到门口,就碰见了十四弟妹,说你和九哥急匆匆的走了,弘暄也急急的出了门,她放心不下,正要过来看看,我便与她一起过来了。” 其木格忙又对一直微笑不语的十四福晋谢道:“多谢十四弟妹,让你费心了。” 十四福晋笑道:“十嫂,你和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们在宫里住着,照看也方便,有什么事,你吩咐声就是。” 其木格又客气了一番,然后才责怪弘暄道:“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十三婶和十四婶都在这儿呢,你看哪门子的书?” 弘暄的眼睛还有一些肿,笑道:“皇玛法派人告诉我,明儿要考校我的功课,十三婶和十四婶叫我先温书的。” 其木格觉得康熙就是个怪物。明知到弘暄这两天既没去上学又没休息好,这不是摆明了针对弘暄嘛,看来康熙打了老十的板子还不过瘾,还想找弘暄的碴。 但很显然,十四福晋并不这么想,笑道:“十嫂,弘暄真是争气,听弘春和弘明说,弘暄的功课样样都不错,怪不得能得皇阿玛另眼相看。” 其木格讪讪的笑道:“十四弟妹过奖了,我虽没怎么过问他的学业,但也知道他骑射课比不过弘春的,我瞧着弘明也是个好苗子。” 因十三福晋的嫡子还不到一岁,所以,其木格就没表扬十三的儿子,表扬庶子好像有些不地道。 妯娌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安安还是醒了过来,其木格忙开始问寒问暖,弘暄也扔了课本,跑到安安面前献殷情,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见插不上手。便起身告辞,其木格也没留客,忙命弘暄代为相送。 十四福晋在外面又夸了弘暄两句,才将弘暄放回来。 弘暄一回来又连忙跑到安安跟前,道:“姐姐,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去。” 安安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听了弘暄的话,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道:“额娘,弟弟也坠马了?” 其木格不解道:“安安,弘暄不好端端的站在这的吗?怎么会坠马?” 安安努力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弘暄,“那弟弟怎么说胡话啊?” 其木格诧异道:“啊?弘暄说什么胡话了?” 安安指着弘暄道:“弟弟刚叫我姐姐!” 其木格将安安的手放回被窝,道:“叫你姐姐有什么不对?咦,弘暄,你真叫安安姐姐啊?” 弘暄等这两女人说完了,才挺着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额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过安安,只要她醒了,我就叫她姐姐的,怎么能反悔?” 其木格失笑道:“哟,还成大丈夫了?安安,这下你高兴了吧,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弘暄当姐姐了。” 哪知安安却憋嘴道:“我不要,那是你说的。我当时可没答应…” 弘暄急了:“你不是一直想给我当姐姐的吗?” 安安不屑道:“我虽然不是大丈夫,但也知道什么是胜之不武,这样得来的姐姐,我不稀罕…” 其木格总算知道了,老十为什么这么宠着安安,这不识好歹的讨打模样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老十超小版。 其木格这次却冤枉了老十,老十此时不仅仅没狗咬吕洞宾,还很陈恳的给九阿哥致歉:“九哥,对不住,让你受累了。” 老十一路上都大呼小叫,可等真正抬进九阿哥府的客房后,老十却没了声息,沉默了许久,一开口便是给九阿哥赔不是。 让原本以为老十只是中场休息的九阿哥很是意外,怔了怔才道:“十弟,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皇阿玛能容你一次,又怎么会容你第二次?” 老十的声音透着一股伤感,“九哥,我本没打算叫皇阿玛再容我。” 九阿哥骇得站起来,骂道:“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你心疼安安,可你行事也得有分寸!” 老十也不恼,还是那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九哥。这与我疼不疼安安没关系。” 九阿哥气道:“你少在我这打马虎眼,知道你把安安疼到眼睛里去了,但你也得有几分理智,这些年真是白出去历练了!” 老十幽幽道:“九哥,这马本是弘暄骑的,也就是说人家根本就不是打安安的主意,是冲弘暄来的。”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爱女心切,忘了这碴呢,既然你心里还有弘暄,就听我的劝。为了弘暄的前程,好好服个软。” 老十悲戚的笑了笑,道:“九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宠安安,可也心疼弘暄,就是那三个小的,也是我的命根子…” 九阿哥道:“既然如此,你为了孩子们…” 老十打断道,“就是为了孩子们,我不想让皇阿玛容我了,九哥,帮我想个法子,让皇阿玛将我贬为庶民吧。”老十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 九阿哥急道:“你胡说什么呢?” 老十苦笑道:“太子失了圣心,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太子能被废一次,谁也保不准没有第二次,安安这次遭这么大的罪,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位置。这次的事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了结了,我敢打赌,还有下遭等着弘暄,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九阿哥久久无语,半响才道:“十弟,按我说,这事不一定就是太子做的,你想,你一直公开站在八哥这边,太子眼下内忧外患,要对付的人多了,按理不应该在这节骨眼和你结仇。” 老十惨淡的扯了扯嘴角,道:“我当初也这么想,本以为应是三哥,毕竟若太子倒台,他是长,我是贵,他在文人中有名声。我在军中也小有名气,想不成他对头都难,而弘暄又得皇阿玛另眼相看,难保他不起坏心…” 九阿哥点点头,道:“可你一听说马厮太监丢了命,怎么就笃定是太子了?也很有可能是三哥栽赃陷害…” 老十道:“九哥,我昨儿想了许久,瞧朝堂上太子的样子不似作假,我也怀疑怕是有人栽赃。” 九阿哥听了,不由责怪道:“那你怎么还要去毓庆宫?” 老十看着九阿哥道:“九哥,你说我都能想出的道理,皇阿玛怎么会想不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皇阿玛故意叫人仗毙那些太监的?” 九阿哥一惊,呆呆的看着老十,半响才摇头道:“十弟,看来你这些年也有不少长进,不错,我也怀疑,皇阿玛没准就想将这事办成是太子做的,到时候太子不又多了一条罪状…” 老十坦然对视着九阿哥,无限悲凉道:“九哥,我虽然鲁莽,但不傻,静下心来慢慢想,也能琢磨出一二。” 九阿哥听后,不由责怪道:“既然如此,你还较什么真,等这风波平息了,见皇阿玛找由头申饬谁,咱们再找那人算账就是。” 老十摇摇头,道:“这池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没了命,我自己搭进去不要紧,其木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我上天入地,我也认了,可孩子还小,我不想让他们不明不白丢了性命,也不想让他们象大哥家的孩子那样,一夜之间从天上落到地下,连奴才都敢去踩两脚。” 九阿哥没做声。 老十继续道:“我算想明白了,若想安稳过日子,就得象五哥和七哥那样,万事不问,可九哥,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九阿哥道:“十弟,那你惹恼了皇阿玛,叫他将你贬为庶人,你又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老十道:“我又没谋逆,应该不会被圈禁,若成了庶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妻儿老小去吕宋。” 九阿哥惊道:“去吕宋?你去哪干嘛?” 老十道:“那里不错,离中原远,不管我在那做什么,也不会引起皇阿玛忌讳。” 九阿哥喃喃道:“你想到那占山为王?” 老十摇摇头,“那也太没志气了,西洋人能将那地占了,我为什么不能?我要占全境,让皇阿玛瞧瞧,到底谁才是他的好儿子!” 九阿哥叹气道:“十弟,若没了朝廷支持,你拿什么与洋人对抗?何况还有那些吕宋人?” 老十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也带着因分豪气道:“太祖靠13副铠甲起兵,我又怎么能输了志气?…” 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一章 魔障 第二百四十一章魔障 虽然老十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占吕宋”的无赖嘴脸,外加一腔“徒手打天下的”豪情,但九阿哥却没老十那么看得开,一提及吕宋,最先映入九阿哥脑海的就是那片汪洋大海,先不说吕宋的西洋人有多狡猾,也不说吕宋的未开化之民有多愚昧,光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大海,就让九阿哥不寒而栗,若老十扬言要去抢西伯利亚的地盘,没准九阿哥还会给他一杯壮行酒,毕竟冻死还能留个全尸,总比葬身鱼腹的好。 因此,是夜,老十一夜无眠,趴在炕上发呆,九阿哥也辗转难眠,熬出了双熊猫眼。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想不过味。又呵斥了老十两句,老十一脸的落寞,也不做声反驳,看得九阿哥是满腹的心酸,是啊,看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没心没肺的老十,竟然万念俱灰,自愿远遁异国他乡,而且还是一片贫瘠的蛮夷荒野,九阿哥不由对康熙的怨念又深了几分。 因此,早早在门口等候九阿哥一起上朝的八阿哥,便瞧着一脸怨气的九阿哥从大门出来。 “九弟。”八阿哥的笑容依旧和煦如春风般温暖。 九阿哥听得八阿哥召唤,叹了口气,走到八阿哥跟前行完礼,脸色依旧不大好:“八哥,你怎么不派人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早些出门。”九阿哥其实是想说,自己若早些出门,就不会跑去训老十,也不会弄得如眼下般难受。 八阿哥笑道:“不碍的,我也出来没多久,只是不放心十弟,所以在这等着你,你也知道,十弟眼下虽然在你府上,可毕竟是‘关押’,我也不好过府去探视。他情绪稳定下来没?” 八阿哥心知,今天早朝上,惊马事件将会不痛不痒的了结,太子定然脱身,因此,心中不由期望老十能再次大闹太和殿,可一想着老十屁股上已挨了80大板,八阿哥不由又有些泄气,很是怀念生龙活虎的老十。 九阿哥本来就一肚子的心事,哪有空闲琢磨八阿哥的心理活动,听得八阿哥相问,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别提了,安静的让人碜得慌,我倒希望他大呼小叫的。” 八阿哥诧异道:“十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九阿哥摇摇头,道:“不提他,魔障了,八哥,今儿可得帮十弟免于责罚才行,反正打都打了,真凶也没找出来,总得让十弟有点念想不是?” 见九阿哥转移了话题。八阿哥很聪明的没有细问,看样子,老十应没罢手的打算,可能是在酝酿下一轮风暴,于是,忙投入到如何营救老十的大讨论中,对太子心怀怨恨的老十,想要保持中立怕是不大可能的了,八阿哥思及此,心中不觉得微微一喜。 早朝上,康熙看不出喜怒。 等一干政务处理完后,马齐方出列向康熙递交了案件调查报告,并当众宣读了结案成词,所有所有的罪过全推到了马厮处工作人员身上,要求康熙严办这干人等玩忽职守,对太子和老十则只字未提。 康熙听完后,下旨将马厮处的负责人杀头谢罪,其余人等也纷纷判了年份不一的劳役,而负责马匹饲养的太仆寺从上到下,全被降级留用,并责令他们对皇家牧马场的马匹来次安全生产大检查,以杜绝安全事故。 然后,康熙便安抚了太子两句,赏了太子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以作安抚之资,至于老十,康熙接下来则声色俱厉的要求严办,命人立即将老十从九阿哥府拎出来,押到刑场立即正法!还特意叮嘱。给老十穿上郡王朝服,让他临死前在法场上也威风一把,看样子,康熙对那日早朝老十的顶撞还耿耿于怀。 康熙此言一出,一帮皇子皆伏地求情,连太子也不例外,开玩笑,如果康熙真要杀,他们求情也没用,但还能得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如果康熙只是做个样子,他们也算是体恤圣心,左右都不吃亏。 只有九阿哥是心急如焚,虽然他不相信康熙会真的要用老十的人头来维护朝廷的脸面,毕竟大阿哥都留了条小命,被圈在府里任劳任怨的为爱新觉罗家辛勤的播种,但九阿哥担心,老十若知晓此事,更会铁了心的要脱了这一身的富贵,跑到吕宋去当野人。 几个宗室王爷和国公,在庄亲王的带领下,也俯首求情,大伙也琢磨着康熙应该就是让大伙给他找个台阶。自己此时帮着求情,既不用担政治风险,也算与老十为善,以后去讨生子秘方也容易开口得多,何乐而不为呢? 阿灵阿也不例外,此时正是表现他这个当舅舅的海量的大好时机,又怎能放过,反正到时候让老十活罪难逃就是了。 朝中大臣也都不傻,纷纷给康熙搭梯子。 朝堂上求情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若老十在场。肯定纳闷,自己人缘怎么一下这么好了? 于是,康熙也许是怕犯了众怒,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从善如流,假意的呵斥了大伙几句后,正要顺势下坡,不想一侍卫不长眼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敦郡王跪在午门外求见。”手上还捧着老十上的折子。 康熙这次是真的黑了脸,朝堂上也一片鸦雀无声,庄亲王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一双儿女还小,还得为他们寻个大好前程呢,若惹得皇帝不快,可是大大的不妙,可若不管老十,自己眼下还是一孤寡老人…左右为难的庄亲王,眉头拧成了一团。 九阿哥暗暗懊恼,后悔没给府里的人下死命令,不想竟让老十跑了出来,同时对老十也是大为光火,可眼下还轮不到自己发火,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气,向康熙请罪道:“皇阿玛,是儿子看管不严,请皇阿玛责罚,儿子这就去将十弟带回府中,好生关押,还望皇阿玛恕罪。” 康熙没做声,盯着侍卫手上的折子,扭头示意乾清宫中的小太监将折子呈上来。 九阿哥一看,急了,谁知道老十发疯会写些什么,忙起身抢折子。侍卫和小太监给怔住了片刻,忙反应过来,皆出手去夺九阿哥抢到手的奏折。 九阿哥武学不怎么的,小太监虽没什么身手。但侍卫却不是来太和殿混饭吃的,两招就将九阿哥还来不及销毁、刚撕成一半的折子夺了过来。 九阿哥急得“哇”一声大叫,朝侍卫扑了过去,全无章法的胡乱出招,羞死了宫里的骑射师傅,“十四,赶紧来帮把手。” 虽然九阿哥情急之下,还不忘找帮手,但十四却没什么骨气,张大了嘴巴,跪着没动。 八阿哥见势不妙,只得赶紧低头想对策,看待会儿怎么帮九阿哥脱罪。 九阿哥这声招呼不仅没搬来没义气的十四,反而叫醒了康熙。 康熙的脸气得绯红,一直在发怔,听了九阿哥的呼声,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一拍龙案,喝道:“来啊,将九贝子给朕拿下!与敦郡王一起推出午门,五时三刻斩!” 康熙是真给气急了,老十在太和殿上当众殴打太子,这还没了结呢,九阿哥竟然又当众撕抢折子,简直是无法无天!若不严惩,这朝堂上不就成了泼男打架撒泼的场所了? 发完呆的满朝文武也都纷纷调整了呼吸,一边气定神闲的等着看戏,一边讥讽康熙家门不幸。 文弱的九阿哥双拳难敌四手,眼巴巴的看着小太监将破损的折子递了上去,忙挣脱拉着他的侍卫,跪下哭诉道:“皇阿玛,十弟,十弟他魔障了,他真的魔障了啊…”说完还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众人都傻了眼,正待翻折子的康熙也楞住了。 九阿哥一边大放悲声,一边断断续续道:“皇阿玛,昨儿晚上,十弟瞧着就不对,尽说胡话,儿子本想今儿散朝后,再回皇阿玛的,可不想他又挣脱了府里的看管,跑了出来,皇阿玛,儿子是怕他在折子上胡言乱语,吓着了皇阿玛,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皇阿玛,十弟迷了心窍,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儿子这就将他带回府去好生看管,寻大夫给他去去心魔。” 众人更是再吃一惊,不知道是真是假。 康熙不大相信,但见九阿哥哭得凄惨,心中又有几分怀疑,但转眼一想着,若一向心宽的老十都会魔障,那全天下就没几个正常人了,遂又觉得九阿哥在演戏,可一瞧九阿哥那如丧考妣的模样,心中又有几分动摇,拿不准的康熙心中也有些惶惶,不由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被撕成两截的、老十上的皱巴巴的折子。 九阿哥一见,顿时又惊天动地的哭嚎起来,“皇阿玛,十弟好惨啊!” 康熙疑惑的看了眼九阿哥,径直将折子拼在一起,随意看了起来,九阿哥也止住了哭声,巴巴的望着康熙,心里七上八下。 康熙越看脸越铁青,九阿哥的心也越来越沉重,差点不知该怎么呼吸。 半响,康熙才咬牙道:“魔障,朕倒要看看他怎么个魔障法!来啊,宣敦郡王去乾清宫。” 九阿哥一听,忙有气无力道:“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 康熙盯着九阿哥,阴森森道:“来啊,将九贝子交由宗人府议罪!” … 对不起,昨天写到1点半,本以为今早能早起改改,不想睡过了头,眼下才抽空改了,不好意思,请大家海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四十二章 走向(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走向(上) 暖阁中,安安翘着嘴巴。不满的问着其木格,“额娘,为什么没见着阿玛?阿玛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啊?难道阿玛这几天都不想我啊?” 其木格本来就记挂着老十,不知道他伤口复原情况如何,也不清楚他心情是否好转,不知晓康熙今儿又给老十套了什么罪名,正对老十牵肠挂肚的其木格听了安安询问,暗暗叹了口气,强笑道:“你阿玛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了,这些日子没法进宫来看你,过些日子就好了。” 安安不悦道:“阿玛被什么事耽搁了啊?真是的,额娘,我想阿玛了呢。” 其木格宽慰道:“阿玛也想你,只要你乖乖听太医的话,按时喝药,认真换药,早早好起来,就算阿玛来不了,你也可以去看他,不也一样嘛。” 安安无奈的点点头,“真是的。阿玛早不忙、晚不忙,偏偏这时候忙,真是讨厌。”然后冲一直在旁边认真温习功课的弘暄说道:“弟弟,要不我拿书来考你吧?” 弘暄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拒绝道:“等一会儿,我还得细细看看。” 安安嗯了声,悄悄对其木格道:“额娘,看样子弟弟还没准备好,今天皇玛法考校他功课,怕有些玄。” 其木格拍了拍安安,也轻声道:“那咱们就别打扰他,你先眯一会儿吧。” 安安摇摇头,“睡不着了,额娘,我也看书好了。” 因此九阿哥冲进来时,便看到弘暄和安安努力学习着,而其木格则坐在炕边发呆。 九阿哥才不管是否会妨碍弘暄成为一个好学生,不待其木格问话,拉起弘暄就往外冲。 “九哥,出什么事了?” “九伯,怎么了?” 其木格娘三不约而同的问出声,九阿哥置若罔闻。 其木格的心不由紧了起来,否非老十出了什么事?忙叫人看好安安,追了出去,“九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九阿哥拖着挣扎的弘暄大步流星的朝前跑着。头也不回的对其木格道:“弟妹,你在暖阁好好待着,别来添乱!” 其木格讪讪的停住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不甘心的回到了暖阁,打赏了一小太监,请他去探听消息。 安安看看其木格,乖巧的闭紧了嘴巴,没再添乱,只是眼睛一直巴巴的望着门口… 而弘暄对九阿哥却没那么体贴,一直不停的挣扎着,“九伯,你带我去哪儿啊?” 九阿哥脚下不停,说道:“带你去乾清宫,你阿玛惹祸了,若你想救你阿玛,到了乾清宫就一个劲儿的哭,听到没?” 弘暄没反应过来:“九伯,我知道阿玛前几天早朝时候行为欠妥,皇玛法肯定是要责罚的,可我去哭什么啊?没准我一闹。阿玛又得多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九阿哥没心情好好解释,不耐烦道:“叫你哭你就哭,不仅是哭给你皇玛法听,也是哭给你阿玛听!” 九阿哥倒不认为弘暄有那分量能改变康熙的主意,但却希望弘暄的哭声能让老十记起,他还有一帮儿女等着他养,别将事情闹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但弘暄却更奇怪了,“阿玛不是在九伯府上养伤吗?额娘昨儿才告诉我的啊。” 九阿哥气呼呼道:“若在我府上就好了,我告诉你,你待会儿若不哭得惨些,你阿玛可不是再挨80大板那么简单了!” 弘暄一听,也急了,老十趴在软塌上在暖阁待过一晚,弘暄自然知道老十伤势不轻,虽不知道为什么老十又跑到了乾清宫,但肯定等着老十的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忙叫道:“九伯,你放开我,这样才跑得快。” 于是,这叔侄俩便在紫禁城内来了个长跑竞赛。 九阿哥仗着腿长,比弘暄先冲过终点,一看,自己的一帮兄弟全在院子里站着。 九阿哥顾不上换气,也懒得行礼,跑到八阿哥身边,小声的气喘吁吁的问道:“八哥,十弟进去多久了?” 八阿哥道:“进去有一会儿了,你怎么跑来了,眼下你不该在宗人府听简亲王的教训吗?” 九阿哥心不在焉道:“不就是定罪嘛。随他去吧,反正我又没管什么正经差事,大不了就是夺爵,反正我爵位又不高。八哥,里面没什么动静?” 八阿哥叹了口气,“静悄悄的,什么声响都没听到。” 十四此时也凑过来,问道:“九哥,十哥折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怎么让你那么失态,惹得皇阿玛脸色也一下全变了?” 众人皆望了过来,期待九阿哥解惑。 不想九阿哥却冲着十四呲牙咧嘴道:“还不都怪你!你当时要帮我一把,事情哪会闹成这样。” 十四郁闷道:“九哥,你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御前失仪吧?早朝前你也不和我通通气?” 九阿哥瞪圆了眼睛,十四无辜的摊开双手,八阿哥忙劝道:“好了,九弟,是你做事糊涂,怎么能怪到十四弟身上?” 三阿哥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九弟,十弟刚进去的时候,我总觉得怪怪的,难道他真魔障了?” 九阿哥没好气道:“你才魔障了呢!” 九阿哥还待发火。不想听到太子问道:“弘暄,这时节你怎么过来了?” 长跑成绩还有待提高的弘暄此时正扶着门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得太子问话,忙站好,规规矩矩的打了个千,道:“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太子嗯了声,正待继续发问,就听九阿哥道:“十弟挨了80大板,眼下不知还要受什么责罚,弘暄担心他阿玛。过来看看,有什么问题?” 说着还给弘暄使了个眼色。 弘暄走到院子中间,冲大伙跪下,道:“诸位伯伯叔叔想必都是为了我阿玛才站在这里等候的,弘暄代阿玛谢过诸位伯伯叔叔。”说完还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 有太子在,本没旁人插话的份,但九阿哥却不管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连忙道:“知道你是孝顺孩子,就别跟我们客气了,赶紧起来吧。” 九阿哥倒不是心疼弘暄磕了个头,而是担心乾清宫里的进展。 这康熙对上老十,一没康熙的怒喝声,二没杯子的落地上,三没老十愤愤不平的争辩声,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太不正常了,反常即为妖,九阿哥生怕康熙真的脑袋进水将老十开除出爱新觉罗家族,因此期待着弘暄赶紧进入角色。 弘暄看了看九阿哥,起身走到台阶旁,可怜兮兮的跪下,大声道:“孙儿弘暄求见皇玛法,烦劳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弘暄没按九阿哥的剧本立即大哭,而是采取了循序渐进的做法。 当太监为难的告诉他,康熙有令,不论何事皆不得前去打扰后,弘暄才开始扯着嗓子嚎了起来,“皇玛法,阿玛身上有伤呢,等他伤养好了,再罚他吧,阿玛,你赶紧给皇玛法认错吧,安安今儿问了你好几遭呢…” 四阿哥默默的看了眼九阿哥,压根不抬眼看弘暄,耳朵却全神贯注的听着… 八阿哥则给了九阿哥一个责怪的眼神,也竖起耳朵等着屋内的动静… 而乾清宫内。康熙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十,老十则俯身长跪不起… 今天又回来的晚了,明天还有一堆事,不敢熬夜太久,只好少更些,请大家见谅。 凌晨发稿,发现不觉已到了全国哀悼日,大家一起为玉树祈祷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走向(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走向(下) 弘暄在外扯着嗓子嚎叫着。乾清宫内的康熙和老十皆没动静。 康熙依旧瞪着老十,眉头都没皱一下,老十匍匐在地,见不着表情,真是可惜了弘暄的好嗓子。 康熙和老十继续比着耐力,院子里的一帮皇子阿哥都有些摸不着头绪,按说此时应该传出康熙的旨意,不管是将弘暄赶走还是将弘暄带到别处领罚,总之,乾清宫内不应该没一丝回应,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老十进的乾清宫,此时铁定以为屋里没人。 蹊跷,此事真是大大的蹊跷。 于是,众人对老十折子上到底写的什么越发好奇了,皆不约而同的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则呆呆的望着紧闭的大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弘暄见没人理他,哭得越发起劲了,“皇玛法,阿玛,阿玛有伤呢,阿玛…” 康熙和老十依旧没动。仿佛高手过招,谁先动就失了先机。 弘暄急了,扭头问着身后的九阿哥,“九伯,皇玛法和阿玛真在里面吗?” 九阿哥还来不及点头,十四忙插话道:“在,都在。” 弘暄“蹭”一下站起来,也不嚎了,大叫道:“阿玛,你再不说话,我就冲进来了,我真冲进来了!” 说完,弘暄就大叫一声,“啊…”猛的朝大门冲去,门口的侍卫和太监连忙将他拦下。 被侍卫拉住的弘暄怒道:“谁敢拦小爷?小爷我剥了他的皮!”说话间还不忘踢了两脚大门,十足的小霸王,“啊,啊…”弘暄继续高叫着,虽然在侍卫手中完全落了下风,但气势却不逊分毫。 “你皮痒了是不是,滚得远远的罚站去!”乾清宫中终于传出了老十的一声怒吼。 院子里的众人立即竖起了耳朵,可里面却再也没了任何消息。 弘暄也不再和侍卫纠缠,摆脱侍卫的挟持后,拼命将头凑近大门,妄想侧耳听些机密,还对来拉他的侍卫不耐烦的说:“就听一下,急什么。里面是我皇玛法和阿玛,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当然,侍卫职责所在,还是将喋喋不休的弘暄拉到了台阶下。 听着屋外的喧哗,康熙终于叹了口气,感慨道:“朕常说弘暄一点也不象你们两口子,又懂事又乖巧,也有天赋,是个好苗子,常常忘了他一犯浑,倒活脱脱的象与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老十依旧匍匐在地,道:“儿子让皇阿玛操心,惹皇阿玛心烦,是儿子不孝。”老十的声音中带着那么一丝哽咽。 康熙看着地上的老十,摇摇头,犹自说道:“不对,弘暄浑起来比你更甚,你小时候只敢背着朕闹腾,见了朕最多也就是气鼓气涨的满脸不服气罢了。” 老十动作没变,嗡声道:“是儿子不懂事。” 康熙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自顾自的问道:“你罚弘暄就只罚过站?” 老十道:“还有写大字。” 康熙有些感慨。“是啊,一看弘暄就是被宠大的,你当初朕可没少罚你跪佛堂。” 老十道:“儿子顽劣,弘暄,弘暄他…”老十很想说弘暄比自己听话,但觉得好像有些假,有些接不下话。 好在康熙并不是过问他的教子措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感叹道:“被你娇惯的弘暄倒有一副孝顺心肠,朕严加教育的你,却对朕心生怨念,想来真是委实可笑。” 老十忙磕了一个响头,道:“皇阿玛慈爱,儿子一刻也不敢忘,怎敢对皇阿玛心生不满?皇阿玛羞煞儿子了。” 康熙冷哼了一声,道:“你若没心生不满,怎会在朝堂上说那些诛心的话?怎会上这混账折子?”康熙说着说着有些生气,加重了语气:“就是白眼狼都给养家了,朕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老十忙解释道:“儿子小时候经常背不出书来、又到处惹祸,老被皇阿玛训斥,那时要说不怨皇阿玛偏心,那是骗人的,可等儿子有了弘暄和安安后,儿子才知道,为人父母者,这心都是偏的,总是偏向弱者,希望弱的孩子能和强的孩子活得一样好。那时节儿子才体会到什么是爱之深,责之切。如今儿子又添了三个嗷嗷待哺的小阿哥,儿子更能体会皇阿玛当初的心境了,由此,儿子是越发的无地自容,怎还会对皇阿玛心生怨念?那日在朝堂上,儿子口不择言,实在是气急了。” 老十顿了顿,接着说道:“儿子知道,皇阿玛既是君又是父,很多事处理起来更是为难…” 康熙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今天还闹这一出?” 老十哽咽道:“儿子已经愧为人子,不想再愧为人父,皇阿玛的大恩,只有来世再报了。”说着又磕了一个响头。 康熙道:“将你贬为庶人,你就对得起弘暄和府里的三个小阿哥了?” 老十道:“儿子一无所长,只会些拳脚,因此这些年来,一心只想着在军中建功立业,奢望有一天能让皇阿玛以儿子为荣,不管皇阿玛信不信,其他的事,我是真没掺和。可就这样,府里也不得安生。儿子不想弘暄他们这样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与其让人惦记着,不如砍了树子,免得老鸦叫。” 康熙默默的看着老十,有些动容,“那弘暄他们的前程怎么办?” 老十不假思索道:“凭他们自己的本事挣去。” 良久,康熙才又问道:“那你呢?不能去军中办差,就不觉得委屈?” 老十楞了一下,无奈道:“儿女是上辈子的债,儿子就当还债了。” 康熙沉默了片刻。道:“你上的改良八旗的折子,朕细细看过了,倒有几分道理,也不枉朕这些年将你派出去四处历练,你既然一心想为朕分忧,伤好后,就好生将这差事办好,别让朕失望。” 老十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问道:“皇阿玛准了我的法子?真将这差事交给我办?” 康熙幽幽道:“朕也当还债好了。” 老十脸上一阵狂喜,正待谢恩,突然又打住,迟疑道:“敢问皇阿玛,安安坠马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康熙冷了脸,道:“此事已然了结,今后不许再提。” 老十咬咬牙,半响才道:“皇阿玛,儿子决不随意行事,只想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以后也好有个防范。” 康熙不为所动,“你先下去吧,赶紧将伤养好,八旗的事已经拖得太久了。” 老十的内心好一阵挣扎,自己折腾了许多年的事,眼看就要有了眉目,八旗的明天将会由自己亲手按自己所描绘的蓝图来打造,老十心里是一阵激动,可惊马的事就这么算了?老十一想到安安苍白的小脸,心中又充满了犹豫,半天没啃声,康熙也不催他,静静的等着他作出选择… 大约过了半刻钟,老十终于缓缓出声道:“敢问皇阿玛,这幕后之人是罚还是不罚?” 康熙毫不让步,“朕说过了,此事已然了结,今后不许再提。” 老十咬咬牙,道:“儿子要见见李公公。请皇阿玛恩准。” 康熙还是丝毫不松动,“皇子不得结交内臣。” 老十恨声道:“皇阿玛,难道安安就白受了这遭罪?她小命都差点没了。” 康熙瞪着老十,怒色比老十更甚。 老十想了想,又道:“儿子还挨了80大板,凭什么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 康熙冷冷道:“你给朕记住了,你府上有弘暄犯浑就够了!” 老十头一拧,语气很冲的道:“那,哼,儿子,儿子…” 康熙眯起了眼睛,道:“你待怎样?”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老十楞了楞,敷衍的磕了一个头,非常不情愿的说道:“儿子不堪…” 康熙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不堪什么?” 老十舌头打了个滑,“儿子不堪得皇阿玛如此信任,委实有愧。” 老十说完并没得偿所愿后的如释重负,反而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康熙也没了初始两父子交心时候的感慨和体恤,转眼又从百感交集的父亲化身为威严不容侵犯的帝王,盯着老十道:“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没掺和其他的事。朕能让你在军中建功,也能让你永世踏不进军营一步!” 老十闷声道:“儿子谨记皇阿玛教诲。” 康熙嗯了一声,说不清是对老十的话满意还是不满意,“嗯,等你伤好后,旨意就发出去,这些日子,你少琢磨些有的没的,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差,若再给朕弄得鸡飞狗跳的,朕绝不饶你。” 老十转了转眼珠子,道:“皇阿玛,此事会动及八旗筋骨,儿子怕一着不慎,反酿成大祸,不如,先在小范围试试,如果可行,再慢慢推行开来,循序渐进总要稳妥些。” 康熙点点,“嗯,朕也是这么考虑的,那照你说,先动哪儿?” 老十故作深沉的思索了良久,方道:“不如让儿子去趟吕宋,那里驻守的是绿营兵,而且皆是水师,就算出了纰漏,一来,远在吕宋,波及不到中原,二来,也伤不到我八旗的精髓,不会引起动荡,而且儿子也去过吕宋,和洋人打过交道,还能抽空再抢两个金矿过来…” 康熙骂道:“才嘱咐你好好办差,你就起这些歪心思,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老十讪讪的住了口,一脸的满不在乎,但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康熙不答应。 终于,康熙开口道:“朕先想想,若要选吕宋,这军队一换防,立即就会波及到台湾、福建和广东,瞧着你那性子,不惹大祸,朕就得告慰上天了!” 吕宋的驻军皆是从这三省抽调的,并不是独立的编制。 老十忙道:“皇阿玛,您给我两年,我一定让你见到成效,但两年之内不能换防。” 康熙道:“你先下去吧,这事等你伤好了再议。” 于是,守在院子里的诸人终于听到了康熙的声音,“来人!” 九阿哥忙伸长了脑袋,弘暄则跟到了门口,接着大伙便见到了被两太监搀扶出来的、脸色凝重的老十,弘暄正待表达自己的关切,就听康熙道:“弘暄,你进来,朕该考校你功课了。” 弘暄哭丧着脸,半天也挪不动脚步… 今天终于更得早些,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交代(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交代(上) 趁着弘暄在门口磨叽的功夫。康熙用火箭速度发出了一道旨意,老十目无法纪,胆大妄为,贬为辅国公。 刚被扶下台阶的老十无奈又磕头谢了一次恩,然后心虚的没敢瞄一眼九阿哥,就赶紧叫人将他扶到暖阁。 老十的一帮兄弟上前虚情假意的关心了两句,便纷纷散去,只留下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 此时小太监已经抬来一副软塌,老十用慢动作趴了上去,“八哥,十四弟,我没事,你们都有公务在身,不必操心我。” 八阿哥劝慰道:“虽然从郡王贬为辅国公,但来日方长,等你伤好了,好好办点差,这爵位还是会上去的,你别为这些事心烦。” 十四也在旁附和着,劝老十不必介意这些身外之物。 只有九阿哥一言不发,但两眼却喷着怒火。如果可能,生吃了老十也未可知。 老十只在软塌抬起时才说道:“九哥,你消消气,等我伤好了,我再给你赔罪。”说完又赶紧吩咐小太监:“快走,快走。”生怕九阿哥将他截下来,在乾清宫外来场愚兄教弟。 九阿哥还是没搭理他,阴着脸,快步出了小院,怒气冲冲的将老十甩在身后。 八阿哥和十四面面相觑,这么多年来,还是头次见九阿哥生老十的气,而且这气还不小。 老十心里也犯嘀咕,但还是决定见了安安再说其他。 而其木格自打知道老十到乾清宫见驾后,一直心神不定,想跑去帮老十扎场子,但自己本来在康熙面前就吃不开,又怕反而将事情给弄砸了,还好九阿哥拽去的弘暄也许能让康熙升慈爱之心,因此,其木格便强迫自己坐等最新消息。 毕竟这里是皇宫大院,不是其木格家的后花园,小太监虽然拿了银子办事,但也不怎么负责,反正当老十被抬进来的时候,其木格是弄了个措手不及,不对。确切的说是惊喜交加。 其木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查看老十是否又添了新伤,“爷,没事吧?” 老十冲其木格摆手,道:“没事,不过,皇阿玛将我贬为辅国公了。” 其木格略微放下心来,只要老十没再挨板子就好,这爵位是高是低也就说着好听,没一点实际意义,反正府里早就指望不上老十的俸禄能养家。 安安则早就放下了手中的书,费力的朝床边扭动着身子,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天才道:“阿玛,你怎么了?” 老十双手撑起头,冲安安笑道:“呵呵,安安醒着呢?没事,阿玛不小心摔了一跤,伤着了背。安安,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腿还疼不?” 安安瘪了瘪嘴,道:“我没事,太医说过些日子腿就好了。我天天都在认真吃药呢,换药也不哭,可是,阿玛,你怎么会摔得那么惨?” 老十讪讪笑了两声,道:“阿玛喝多了,没注意脚下。”说完又冲其木格问道:“其木格,安安额头不会留疤吧?” 老十突然发现安安的额头上涂抹了一层红红的膏药,不由有些担心。 说人不贪心那是假的,起初老十只求安安能保住一条小命就好,如今又自然而然的得寸进尺,希望安安不要容颜受损。 其木格宽慰道:“不会,安安额头没伤口,只是撞得淤青了,太医怕她疼,才擦了点药。” 老十才放心道:“我说嘛,怎么先没瞧见,还以为当初没看仔细呢。” 其木格有千言万语要问老十,但这暖阁委实不是谈话的地方,只好噌怪道:“爷,你也真是的,伤没好,就四处乱走,你也不怕连累了九哥。” 老十还不待解释,就听安安继续不依不饶的问着:“阿玛,你在哪摔的?怎么是朝后仰啊?太医说多久能好?” 其木格笑着摸了摸安安的头,道:“快坐好,若动了伤腿可麻烦了。你阿玛没事,太医说过两天就好了。他今儿也累了,你让他好好歇歇。” 老十忙冲其木格投去感激的一笑。 安安可没那么好打发:“不对啊,九伯急急的来带弟弟,额娘和弟弟不都是问阿玛出什么事了吗?” 老十张了张嘴,看向其木格,其木格没了耐心,道:“赶紧坐好,大人的事小孩子问什么?” 安安翘起嘴巴,委屈的看着老十。 老十忙出声责怪其木格:“你也是的,怎么冲安安发火啊,安安,先坐好,别让阿玛担心。” 安安闻言方乖乖的任由其木格将她靠好,但还是问道:“阿玛…” 其木格打断道:“你哪儿那么多话啊,就不能让你阿玛好好歇歇。” 安安争辩道:“我是想问问弟弟去哪儿了,怎么没和阿玛一起回来?” 其木格倒不担心,“反正在这宫里,丢不了。”话虽如此,其木格还是扭头看向老十。 老十叹了口气,道:“眼下正在乾清宫让皇阿玛考校功课呢,这小子,一看就没好好温书。” 见康熙还有闲情逸致过问弘暄的学习情况,其木格不知是否该佩服一下康熙。至于弘暄的考试成绩,其木格并不介意,转而问道:“爷,眼下你可以回府了吧?” 老十点点头,“嗯,罚也罚了,自然能回府了,安安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安安忙插话道:“太医说还要等个十多天。” 老十喔了一声,“那阿玛就在这陪你。” 安安高兴的拍手道:“好啊,好啊。” 其木格直指老十的痛处:“爷,到时候怎么给你背上换药啊?”还故意将“背上”两字咬重了发音。 老十楞了楞。道:“在外面换就是。” 其木格笑道:“你也不怕丢人。” 安安忙说:“我闭上眼睛,不看阿玛换药。”然后还不忘补充道:“阿玛,我换药的时候让你看。”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就是,安安闭上眼睛就好,实在不行,找个房间换了就是。” 安安忙拍了拍炕边,道:“阿玛,你躺上来吧,我好和你说话。这几天我可想你了,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 老十笑道:“阿玛现在要去你九伯府上,要去晚了,回来的是时候怕宫里下锁,那今晚就陪不了安安了。” 安安很是通情达理的催促老十快快出门。 其木格将老十送到院子里,打发抬软塌的小太监去远处候着,才蹲下担心的问道:“爷,真没事?” 老十的表情也凝重起来,道:“爷没事,不过其木格,这真凶怕是难查了。” 其木格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一想到自己家里一大一小都卧床不起,而真凶却在康熙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其木格对康熙委实爱戴不起来,不朝这死老头吐口水,不是自己修养好,而是自己没那狗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你也别急,千万别做傻事,咱们以后多留意些就是。” 老十为此挨了80大板,还被降了爵位,结果却还是没闹出个名堂来,其木格很是担心老十会想不开,只好先宽慰老十。 老十低声道:“其木格,你放心,爷会派人继续查的。”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爷。答应我,别莽撞行事。” 老十用力回握住其木格的手,小声道,“爷会护你和孩子们周全的,晚上爷再和你细说。” 其木格使劲点点头,方起身叫太监抬老十出宫,还不忘叮嘱老十,“爷,你到时候问问九嫂,修儿他们三个可好,有没有给九嫂添麻烦?” 老十摆摆手,“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 “我才不操这个心呢,辅国公,你该干嘛干嘛去,从今往后,你的事我绝不再过问。”九阿哥说得很是心平气和,老十则听得心惊胆跳,趴在软塌上,一脸的老实像,憋了半天才道:“九哥,真生气了?” 九阿哥冷冷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老十轻声道:“我也就只有在九哥面前才高看自己。” 九阿哥阻止道:“别,你说得再悲戚,我也不想听。” 老十道:“九哥,弘暄他们,不论好坏,也不管成不成才,都是我的血脉,我得拼死护着,我自己都不伤他们,凭什么让旁人对他们动手脚?” 九阿哥冷冷道:“这话你对弘暄他们说去。” 老十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九哥是为了我好,可若连家人都护不住,就是当一字并肩王那也是假的。” 九阿哥讽刺道:“你当庶民试试,看看是庶民能护着妻儿,还是你这个辅国公能护府里周全?” 老十摇摇头,“九哥,我不是不知道民间疾苦,但我真的愿意一博。” 九阿哥道:“你去吕宋就一路坦途了?弘暄他们就能无病无灾了?你能保证他们不会被西洋人或那些土人给害了?” 老十道:“九哥,去吕宋,我是去抢人地盘的,如果遭了番人暗算,是我技不如人,打掉了牙齿我也得和血吞,可在京里这叫什么事?我一不贪那位置,二不想混个铁帽子王当,却也没个清净。” 见九阿哥盯着他,老十苦笑道:“九哥,你别气了,我这不还是辅国公嘛,皇阿玛也没怎么罚过,还说等我伤好了,叫我办理八旗变革呢。” 九阿哥冷哼一声,道:“这下可好,这次你没得到教训,下次还不知道会怎么出格呢,你离我远点,我身子弱,经不起你吓。” 老十腆着脸道:“九哥,要没我时不时的吓吓你,你这日子也没劲啊。” 九阿哥板着脸,骂道:“你少给我嬉皮笑脸,我告诉,今儿这事你别以为能糊弄过去!” 见九阿哥终于开骂,老十开心的舒了口气… 不好意思,又更完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百四十五章 走向(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走向(下) 接下来的几天,乾清宫里的康熙络绎不绝的发出了一道道指令。皆箭指老十,看得众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老十被贬为辅国公的当天,手足情深的弘暄在衣不解带的照看自己妹妹的同时,还不忘温习功课,虽然御前考校只得了个中评,但弘暄这种善良、重情以及好学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康熙,于是,圣明的康熙大帝下旨,号召宗室子弟向弘暄学习,据说原本还打算为弘暄召开一场个人表彰大会,但弘暄以不放心安安为由婉拒,于是,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康熙又追发了一道旨意,命宗人府大力宣传弘暄这种不沽名钓誉的高尚情操,全然不提弘暄在乾清宫外闹场之事,大伙也得了选择性失明。 而正骂得畅快淋漓的九阿哥听了这一消息,当即瘫坐在地,指着老十有气无力的道:“虽然皇阿玛这次这么容易的放过了你,但我只知道不是回回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你以后要再胡来,我头一个就不饶你!” 被九阿哥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十总算缓了口气。忙道:“那是,皇阿玛若不是想整顿八旗,我这次不死也得脱成皮。”怕再次点燃九阿哥的怒火,老十没敢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 九阿哥摇摇头,“这也是得罪人的差事,你悠着点。” 老十答应的很快,一看就没经过大脑,让九阿哥很是不满,“我知道你没听进去,反正你的伤还得养些日子,过几日我们再好好聊聊。”末了还加了一句,“瞧你趴在那,我就一肚子火!” 于是,为了让九阿哥身心愉快,老十忙屁颠屁颠的叫人将自己抬进宫去,美其名曰:“不在九哥面前碍眼。” 九阿哥问明老十要与女儿一起养伤,都懒得出言讥讽了,只自嘲为什么自己脸皮比老十薄了那么那么多。 不知羞耻的老十晃悠悠的被抬回暖阁后,勉励了弘暄两句,就想将弘暄打发到十四处去,岂料弘暄冠冕堂皇的叫嚣:“我去十四叔处怎么照料妹妹?” 迫于安安的强势,以及念在安安身负重伤的可怜境况,弘暄暂时退让,没坚持履行自己的诺言,依着安安,两人还是混叫着。 不过弘暄还是太小了,对安安都知道让步。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老十面前将骄傲的尾巴翘到了天上。 于是,下一秒钟,练马场各个角落皆听到了老十的咆哮声,再下一秒,守门太监便见到弘暄气鼓气涨的跑出了练马场,太监和宫女们都暗暗摇头,有这么给自己长脸的儿子竟然都不知道珍惜,真是愚不可及。 是夜,老十坚持趴在软榻上歇息,争论了两句后,其木格便依了他,反正在哪都是趴。 因是在紫禁城,老十要和其木格说悄悄话,多有不便,于是,熄灯后、并且等安安呼吸平稳后,其木格方凑到老十榻前,与老十头对着头,听老十窃窃私语。 听得老十的打算,其木格震惊之后是一声惊呼,老十旋即用手捂住了其木格的嘴。对着其木格的耳朵小声说:“别出声。” 其木格忙一个劲儿的点头,老十才松了手。 这也不怪其木格沉不住气,这消息确实比晴天霹雳还晴天霹雳。 老十此前可从未有过离乡背井的念头,因此,其木格从未奢望过老十有一天会自觉自愿的离开故土,骤然听闻此信息,可想而之,其木格有多震撼,看来其木格对老十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这个老婆做得有些不称职。 此外,按其木格所知的历史,老十在雍正一朝皆被圈禁的,虽然在其木格的影响下,老十在中俄边境晃了一圈,还去了趟吕宋,但西洋的火器并未入得老十的法眼,而鸦片此时也没有祸害国人的苗头,也就是说,历史的滚滚车轮依旧照着原有的方向轰隆隆的前进着,但若老十打定主意去吕宋扎根,其木格私下以为,这历史怎么也得改动一两处吧?因此,其木格在震撼之余又不免有些迷茫,大脑便没控制住嘴巴。 但不管历史是否会转弯,其木格对老十的决定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与既定的悲惨命运相比,其木格纵然百死也愿意与老十一起努力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因此,其木格脑袋清醒后,便凑到老十脸上亲了一口。笑道:“爷,你真是条汉子!” 老十本来还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其木格极其希望能去吕宋观光,但若去吕宋定居,老十委实没有把握,毕竟其木格生在蒙古塞北之地,不见得喜欢吕宋那热烘烘的天气。 见其木格的欢喜不似作伪,老十总算真正的展颜,打趣道:“这么糊弄爷?右边脸呢?” 其木格虽然笑说着“讨厌”,但还是舔了老十一脸的口水,连脑门都没放过,让老十闷笑不已。 毕竟这里是紫禁城,虽然暖阁中没留人守夜,但第二日,风言风语依旧传了出去,不过,老十听了这流言后,很是骄傲,一点也不着恼,开玩笑,放眼天下,有谁能屁股上挨了80大板没两天,就有能耐行周公之礼的? 其木格则是羞愧不已。觉得这似乎也该算是大清版本的不雅门了,恨不得自己出钱在暖阁里装个****,免得那些探子眼花耳聋,误了国家大事不要紧,别老做毁人清誉之类的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于是,一个没由来自满的老十,与一个鄙视大清间谍的其木格都全然忘了,暖阁中可不止他们两口子,还有安安睡在炕上呢。 直到当日下午、康熙勒令老十不得留宿宫中、立即驱除出境之际,老十两口子都糊里糊涂的没弄明白,康熙为什么又抽风了。 而随康熙驱除令一起到达的还有康熙的斥责令。责令老十闭门思过,不得四处乱晃。 其木格因老十透了底,倒不怎么介意,反而坏坏的想,康熙肯定是觉得老十趴在软榻上满京城转悠,一来有碍市容市貌,二来也变相证明以孝治天下的康熙是个六亲不认的狠心变态老头。其木格思及此,很是狠狠的偷着乐了一把,遂满面春风的将老十送出了宫,不想又变相证明了传言的真伪。 清心寡欲的四阿哥对老十和其木格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十四则找了小妾试验了一把,没想出老十是怎么一展雄风的,便跑到经验老道的九阿哥处拐弯抹角的取经,不想,九阿哥也正郁闷着呢,一来气蒙古福晋太不洁身自爱,就算是老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蒙古福晋怎么能从了呢?九阿哥就不信了,站都站不稳的老十还能生生用强不成?那二嘛,也是让九阿哥最为郁闷的,就算不用强,好似也没法子啊? 于是,虚心好学的十四便被恼羞成怒的九阿哥给轰了出去… 老十的一帮兄弟不务正业,但老十的亲爹却稳住了阵脚,不两天又临时起意,将弘暄叫到乾清宫考校了一回,而凑巧的是,不一会儿,太子、三阿哥和四阿哥这几个年长的皇子,还有马齐等几个重臣便因朝务求见康熙,于是,大伙便有幸见识了弘暄的聪明好学,康熙许是觉得弘暄给自己长了脸,心情很是愉悦,下旨褒奖老十教子有方,晋贝子。 又过了两天,安安总算可以挪窝了。在其木格向太后辞行时,不想又偶遇康熙,康熙板着脸过问了一下安安的伤势,便与其木格再无其他交流,但等其木格一行人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康熙旨意就到了,封安安为和硕郡主。 安安起初倒没什么反应,在得知自己从此成了吃皇粮的人后,很是得意了一把,让弘暄一脸的艳羡。 没两天,屁股伤势未愈的老十就上了请罪折子,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只知道康熙看完后,就下令,老十复升郡王。 好在老十两口子一个受伤,一个照看伤员,内务府也没催促,因此徐公公还没来得及带人将府里逾制的建筑拆除,总算给其木格节约了大笔银子,不过府门的匾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着,其木格还未得空查看账册,否则肯定又要大骂康熙没事折腾,害自己无端破财。 朝中大臣一个比一个机灵,从弘暄被夸开始,便猜到了此事的大致走向,都明白老十恢复爵位是迟早的事,可这也太早了,大大早与众人的预期,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皆耐下性子来等康熙揭晓最后的底牌。 但急躁着给老十补偿的康熙却惹着了以“清流”著称的一呆头御史,该御史当即就出言反对,认为康熙这是置朝廷法度与不顾,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虽然御史言辞恳切,句句在理,但康熙充耳不闻,反而找了个由子将该刚正不阿的御史打发出去巡查地方政务了,转手又赏了老十一百金,以滋慰问,气得还没出京的御史扬言要死谏,还好,被他们的头给骂了回去,“你掺和皇家的家务干嘛,金子反正也是内府出的,皇上想赏给哪个儿子还要你来管?有那精神,还是留着好好为民请命去!” 朝中大臣、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九阿哥,都在翘首以盼康熙揭开最后的谜底,但康熙却没了动静,老十也没了声音,据说整天都在书房里呆着,不知是否在想下一篇请罪折子该抄哪篇名家大作,只有其木格一改常态,频繁的进府出府,笨拙的开展着其进京以来最为主动热诺的社交活动… 本想今天补上欠更的,但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只有抱歉了,请大家海涵! 多谢多谢 第二百四十六章 拜访 第二百四十六章拜访 老十因受伤成了宅男。而一向没什么好人缘的其木格却成了公关太太,天天都往外跑,丢下老十和安安俩伤患与三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宝宝,美其名曰,给他们空间自娱自乐。 老十和安安巴不得没人在耳边聒噪,每次皆热烈欢送其木格盛装出门,三个一岁多大的小子忙着在屋里翻箱倒柜,压根就没功夫朝其木格做BYE-BYE,让其木格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但其木格再郁闷,再想给这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还是不得不出门,没办法,箭在玄不得不发。 其木格回府后首次拜访的便是策棱的祖母,格楚勒哈屯,毕竟成衮扎布救了安安,貌似还受了点轻伤,救人英雄不仅仅没收到伤者家属的感谢,反而还遭受了来自官方的调查———往小了说,老十和其木格没一点人见识,委屈了见义勇为者;朝大了说,没准会颠覆大伙的道德底线。说不定以后即使伤者大叫,“是我自己摔伤的”,也没人上前搭把手,更别说救人了。 因此,于公于私,其木格回府后第二天就叫人给策棱的祖母格楚勒哈屯送去了拜帖。 当然,知恩图报的其木格在回府的当天就亲切接见了客居自家府上的巴尔思,不仅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和老十的谢意,还不由巴尔思推脱,硬是送上了价值不菲的谢礼。 虽然巴尔思还是那么不善言辞,但在其木格眼里,这正是憨厚可靠的表现,射雕大侠郭靖不就呆头呆脑的嘛? 若不是知道老十要移民去吕宋,其木格肯定会创造机会让安安和巴尔思多多接触,有个憨女婿其实未尝不是福气。 其木格晚上还冲老十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英明,要不是自己留巴尔思住在府里,又怎会有巴尔思后来的献药之举? 还有那个成衮扎布,也是其木格看上的女婿人选呢,其木格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眼光,非要逼着老十将她好好夸一夸。 见其木格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模样,老十不啬的赏了其木格一个后脑勺。 老十的鄙视和打击并没挫败其木格激荡的心情,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厚礼坐上马车,精神抖擞的朝成衮扎布家奔去。 格楚勒哈屯早备好了茶水,不卑不亢的到二门处将其木格迎了进去。 还未落座,其木格就再三代表老十表达了歉意,“早就想过府好生谢谢大阿哥的。但府里接连出事,委实走不开,方拖到了今日,真是失礼。” 格楚勒哈屯大度的笑道:“福晋严重了,成衮扎布不过凑巧遇到了,也没出什么力,福晋不必介怀。” 其木格见成衮扎布并没出来见客,便问道:“大阿哥不在府上?听弘暄说,他手臂受了伤,严重吗?太医怎么说?眼下可好些了?” 虽然其木格一股脑儿的问了一大堆,格楚勒哈屯语速依旧未变,稳稳的道:“原本他今儿该在府里候着的,可不想今儿被召进宫了,等他回来后,我定叫他去府上请安。” 其木格忙摇头表示不必如此。 格楚勒哈屯才又接着道:“他不过受了点小擦伤,不碍的,已经没事了,他回来后一直担心大格格的伤势,不过,规矩在那摆着,加之福晋一直又带着大格格在宫里养伤。我也不好前去打扰,也望福晋莫挑礼。” 其木格可不相信成衮扎布会担心安安的伤势,但嘴里还是道着谢,不住的夸成衮扎布心善。 接下来,格楚勒哈屯又问了问安安的伤势,还给其木格反送了一包上等云南白药,说是本来备着让成衮扎布给策棱带去的。 这让其木格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当下更是绞尽脑汁的活跃着气氛。 好在格楚勒哈屯与其木格都来自同一个大故乡,谈起蒙古的风土人情倒也不让人觉得时间难挨。 临告辞时,格楚勒哈屯再次对成衮扎布未能拜见其木格表示了歉意,并重申:“等他回来,我就叫他去府上给王爷和福晋请安。” 其木格已经没了忧虑非要赶在康熙翘辫子前将安安打包嫁到蒙古去,因此,虽然对自己挑女婿的眼光很自豪,但却不再打算搞包办婚姻,因此对成衮扎布的拜访不再期待,很是诚恳的推脱了一番。 接下来,其木格又马不停蹄的去拜会九福晋,谢谢她对三胞胎的照顾。 九福晋好脾气的叫其木格别介意,不过,她对其木格送来的奶糖很是喜欢,还不客气的叫其木格多送些过来,妯娌两个相谈甚欢,就在九福晋想询问生儿子的秘方时,九阿哥煞风景的跑了过来。 九阿哥大白天的回府里就已经很奇怪了,眼下还跑到后院来,更是稀奇,跑到后院不找自己福晋,却找自家的弟媳妇。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九福晋没那胆子质问,因此其木格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九阿哥将九福晋指使到小厨房监督点心制作,忐忑的等着九阿哥发难。 不是其木格悲观绝望,九阿哥总不会没事找她谈天气吧? 看着九阿哥严肃的脸,其木格不由叹气的埋怨自己,怎么就没那本事勾引勾引九阿哥呢,这会儿两人暧昧的打打哑谜多好! 可惜,当代的医术,让其木格一点遐想的空间都没有,又不能回到21世纪整容,因此,其木格便端坐好,等着接招。 还好,九阿哥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一开口,语气倒还算和善,“十弟妹,十弟虽然性子倔,但这些年来,我也算看出些门道,有些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话,他可能不会听。但十弟妹的话,他却不会当耳旁风。” 见九阿哥有指责老十重色轻兄的意味,其木格忙开口试图解释。 九阿哥制止道:“我没别的意思,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十弟就服你这包药,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这个当哥哥的还没无聊到去计较这些。” 其木格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僵着一张笑脸,干笑了两声。 九阿哥看着其木格,语重心长的道:“十弟莽撞,十弟妹可得把这贤内助当好了。别由着他性子来。” 其木格笑道:“十爷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我也没什么法子的。”其木格心想,我就是有办法也不能说啊,那不是摆明老十惧内,我就一悍妇嘛,其木格还是很好面子的,关起门来怎么对老十吼都没关系,但出了十阿哥府的大门,老十该怎么摆大爷的谱就得怎么摆,面子嘛,都是人做出来的。 九阿哥压根没心思去体会其木格此话的深意,犹自说道:“可有些事,十弟妹就是没法子也得想法子,不能由着他胡来。” 其木格笑道:“不知九哥指的是?” 九阿哥道:“安安此次坠马,我知道十弟妹心里也有怨气,但你也得以大局为重,别一根筋的转不过弯来,你放心,这事我会暗中派人继续查下去,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其木格忙正色谢过九阿哥,九阿哥摆摆手,道:“你回去好好劝劝十弟,叫他别那么大怨气。” 其木格不知老十到底向九阿哥透露了多少,便只好装糊涂,“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劝劝爷。” 九阿哥点点头,道:“女人这一辈子,小时候靠父母,大了靠丈夫,可老了就得靠儿子了,你凡事得多替弘暄他们想想,也劝十弟别胡闹,膝下有儿有女的,别净想着出气。” 其木格郑重道:“谢九哥挂念,九哥的话,我记下了。” 可惜。虽然其木格不打算老了靠弘暄,但不表示她不为弘暄的未来打算,可正因为知道孩子们的将来会怎样,九阿哥此次谈话注定不会取得什么成果。 当晚,其木格问过老十,方知九阿哥清楚老十想以庶民的身份去闯荡吕宋,还不知老十眼下打算以官方身份成功渗透过去,当下犹豫道:“爷,九哥会不会阻止你去吕宋改革绿营兵啊?” 老十不在乎道:“没事,我到时再和他说说,毕竟我是去办公差,还是大清的敦郡王,他应该不会强烈反对。” 见其木格可劲的点头,老十不由笑道:“九哥这次可真看走了眼,哈哈,所托非人啊,呵呵…” 其木格笑骂道:“你胡说什么呢,你可千万别和九哥顶起来,九哥也是为咱们好,别让他寒了心。” 老十瘪瘪嘴,“爷还用你教!” 其木格朝老十的胳膊拧了一把,老十眉都没皱一下,让其木格很没成就感。 还好,隔天,其木格就在庄亲王府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虽然都是强加的,但其木格依旧感觉良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庄亲王福晋很是热情,非要将孩子抱出来让其木格瞧瞧,其木格忙摆手道:“婶子,别,我才从外面过来,又没换衣服,也没净手,孩子还小,怕过了病菌给他们。” 庄亲王福晋一听,也不再坚持,道:“原来是这么个理,难道府上孩子没办满月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木格解释道:“府里的孩子不是双胞胎,就是三生子,比平常孩子小得多,这身子骨也没法比,只得等他们大些了才好抱出来见客。” 庄亲王福晋笑道:“我家爷虽不知道原因,不过也早早说了,不给俩孩子办满月酒呢,呵呵,我原本还犯嘀咕呢,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不再争了。” 接着,庄亲王福晋又道:“婶子托你件事,你可别笑话。” 其木格笑道:“婶子吩咐就是。” 庄亲王福晋道:“我有一个远方亲戚,也是多年都没求到子嗣,听说我府里添了丁,便求了过来,想叫我帮他张罗一两个蒙古女子,虽说他门第也不低,派个人手去蒙古寻人也不是难事,可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便求到了我身上,我也不懂,只好厚颜求你了。”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婶子,这事我也不懂。” 庄亲王福晋对其木格是盲目的相信,道:“你挑的人肯定没问题。” 其木格无奈硬着头皮道:“我回府看看,如果不行,就托人给我阿布送信去。” 庄亲王福晋忙谢过,还不忘说道:“你都不知道,如今京里许多府里的管事都到蒙古去寻人呢,好多宗室还伸长了脖子求太后给自己子侄指个蒙古媳妇呢。” 其木格彻底无语。 回府后,其木格将此事交给了乌雅去办,虽然其木格认为给一个老头当同房丫头或小妾是件非常悲惨的事,但时代不同,许多仆人挤破了头都想爬上男主人的床,梦想一天母凭子贵,其木格断了她们对老十的念想,便也乐意给她们寻另一条充满荆棘的阳光大道,反正也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接着,其木格又进宫谢过了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再后来,其木格又去拜访了八福晋,不过,却听了八福晋好一顿埋怨,其木格解释道:“正因为没拿八嫂当外人,这才来晚了,八嫂千万别不高兴。” 八福晋给了其木格一个白眼,“不拿我当外人?那生子的方子怎么就我不见效?九弟妹还得了个格格呢。” 其木格头疼道:“八嫂,你别听外面乱说,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虽然其木格赌咒发誓,八福晋还是一脸的不悦。 其木格回府后,冲老十埋怨道:“八嫂也太不讲理了,我又不是送子娘娘,怎么好像我真藏私了似的。” 老十很没立场的笑道:“换了我,我也不信,怨不得八嫂。” 其木格气结。 接着,其木格又去拜访了五福晋,自己以后要扎根吕宋,那么京里的镜子作坊还得托五福晋多费心,自然得与五福晋打好关系,虽然九阿哥更适合监管此作坊,但从长远来看,这些生意还是少打上九阿哥的标签比较好。 本来其木格还想去拜访四阿哥府的,如果老十要去吕宋开垦殖民地,祖国可是大后方啊,与继任领导人搞好私交那是有百利无一害,可一想着以后得将九阿哥偷渡过去,到那时候,雍正肯定翻脸不认人,不发兵讨伐就算烧高香了,想了想,其木格便懒得费神,去一次得小心翼翼的陪笑脸不说,还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太麻烦了,能省就省吧,于是,自觉以后不用看雍正脸色过活的其木格,便势利的将四福晋扔到了脑后,反而跑去七阿哥府上坐了一个时辰。 不说七福晋百思不得其解,老十也纳闷:“你什么时候和七嫂有交情了?” 其木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朝中有人好做官,以后咱们去了吕宋,万一有人说爷的坏话,光是八哥、九哥帮爷澄清那是远远不够的,关键时刻,不怎么过问时政的五哥和七哥只要一出声,肯定比九哥说一百句都强!” 老十皱了皱眉头,一点也不领情,“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赶紧安排一下京里的事吧,爷伤好了,咱们没两日就得起程,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其木格这才想起,京里的各个产业都得有个长远规划,看来自己接下来够得忙了,正头疼时,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康熙会同意老十举家迁移吗? 老十听后,闷声道:“叫你别操心,爷心里有数呢!” 其木格心中虽然很不踏实,不过一见老十抿紧的嘴角,遂笑了起来,也是,这些事让康熙头疼去,自己还是想着怎么将作坊的利益最大化吧… 本来应早就更新完毕的,可灶台的钢化玻璃给炸了,郁闷中便打了许多电话求安慰,耽搁了时间,真是诸事不顺,郁闷中 大家海涵 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百四十七章 第六感 第二百四十七章第六感 又过了一个多月。老十屁股上的伤虽未痊愈,但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不仅能独立行走,还能作势抬腿踢人,这让来探视的九阿哥甚感欣慰:没几天就要过年了,看来老十不用趴在炕上孤零零的守岁了。 与九阿哥一样开心的还有四阿哥,缘由也是春节要到了。 四阿哥倒不是想在除夕宴上大显身手,而是为了十三。 十三自一废太子后,便失了圣心,虽然没被明文圈禁,但十三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就在阿哥所自家的院子里,这种半禁闭的生活让原本意气风发的十三暮气沉沉,加之又患上了腿疾,如今的十三完全找不到往昔的翩翩风采。 见着备受煎熬的十三,一向冷心冷肠的四阿哥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一想到四处惹事却总能逢凶化吉的老十,四阿哥便觉得康熙以前对十三的宠爱全是虚的。 虽然康熙从来对老十都不假辞色,但仔细算算,从老十学会爬开始,哪次老十闯祸后,康熙的板子不是重重提起,又轻轻放下? 四阿哥愤愤的想。若换了十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殴打太子,会这么轻松的了结吗? 四阿哥甚至还想到,如果是老十在一废太子中受了牵连,是不是如今也早就生龙活虎的满北京城转悠了? 意识到康熙偏心的四阿哥便为十三打起抱不平来,希望在团圆宴上,康熙见着颓废消瘦的十三,能想起自己这个比老十强万倍的儿子,如今还在用青春和自由为几年前的错误买单。 可是,除夕夜,十三的腿疾不凑巧的又犯了,未能出席晚宴。 而狗胆包天、成天惹是生非的老十却挽起袖子与十四高声喧哗着大肆拼酒。 于是,在四阿哥期盼已久的除夕之夜,四阿哥的书房中是一片狼藉,不知道四阿哥是气老十的好运气,还是气自己没胆量在康熙面前直言。 四阿哥的气还未消,没两天,老十又给他添堵了。 春节过后的第一次早朝,康熙发出的第一道旨意,就是着令老十整改驻守吕宋的绿营兵。 听到此道命令,四阿哥是心如刀绞,若十三在朝,哪里轮得到满腹草莽的老十。 比四阿哥更郁闷的还有十四。 十四如今早已在兵部办差,适应期一过,十四便长袖善舞起来,凡事都处理得头头是道,不仅得到了兵部大佬的称赞,还获得了康熙的肯定。 不想诸人皆看好的十四竟然还是败在了刚刚经历了几起几落的老十手里。这让十四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比十四更郁闷的还有九阿哥,虽然他早就得知老十将肩负重任,但没想到康熙竟然让老十去吕宋试点,这不是给老十机会建窝吗? 于是,暗暗生气的四阿哥便听到九阿哥和十四异口同声的开口道:“皇阿玛,儿子有本奏。” 四阿哥心想,是了,一向受皇阿玛宠爱的十四弟肯定也吃味了,可九弟又要说什么呢? 九阿哥一听十四也有本奏,忙示意十四先请,一副大让小的爱护手足的模样,其实九阿哥是回过味来,知道十四肯定要主动请缨,心想届时支持十四去就好,何必再去找借口不许老十踏入吕宋半步。 十四也不推辞,当即就道:“皇阿玛,十哥前些年一直在南方呆着,这才刚回京没两年,再说了,三个小侄儿还小,十哥离家在外的。必定放心不下,儿子已然在兵部办了几年差,对绿营事务也算熟悉,儿子愿代十哥去吕宋走一遭。” 看着英气风发的十四,四阿哥心中不由冷笑,看来十四弟还是没拎清自己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啊? 四阿哥还没冷笑完,九阿哥就出言附和道:“皇阿玛,儿子觉得十四弟说的在理,十四弟这些年办差一直都有张有弛,吕宋之事交到十四弟手上,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四阿哥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惊,怎么九弟会站在十四弟一边,忙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老十。 老十正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所谓,心想,不就是说我办事不牢靠嘛,正要出声,就听康熙道:“这些章程都是十阿哥这些年的所思所想,交给他去办,才不会流于表面,此事毋庸再议,十阿哥,十日后整装起程!” 老十忙谢恩道:“儿臣领旨,谢皇阿玛栽培,儿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九阿哥和十四还想再抗争,被康熙无情的打压了下去,于是散朝后。九阿哥来不及找老十算账,便跟着十四追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中,康熙依旧不松口,只叫十四老实在兵部办差,想下部队锻炼,以后有的是机会,急得十四脱口而出:“十哥在儿子这年纪已经天南地北跑了许多趟了,儿子如今还一直在京里窝着…” 九阿哥忙接话道:“是啊,皇阿玛,儿子以为,十弟办事过于莽撞,这些年来,他就没顺顺当当的办过一回差,儿子认为,此事还是交由十四弟稳妥些。” 康熙不仅固执己见,而且还变本加厉,连话都不想和他们多说,直接打发他们走人。 九阿哥不甘心道:“皇阿玛,儿子愿前往吕宋,同为皇子,儿子一直未能为朝廷出力,心中甚是惭愧,请皇阿玛给儿子一次机会。” 九阿哥此言一出。康熙和十四都给怔住了。 半响,康熙才没好气道:“你以为绿营是你家钱庄啊?” 九阿哥给哽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又重新保举十四,“皇阿玛,儿子能力有限,可十四弟能胜任啊!” 康熙叹了口气道:“好了,知道你担心十阿哥,他那么大的人了,就算惹事也会有分寸,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吧,蒙古药材的事好像蒙古王公不怎么满意啊,你上个申辩折子来。至于十四嘛,既然一心想多些历练,那就先去西山火器营练练兵吧。” 见十四还要争辩,康熙忙道:“十阿哥在西山火器营可待了不少日子,你也慢慢的一步一步来吧。” 于是,当得知九阿哥走出乾清宫时,两眼喷火,十四则垂头丧气后,四阿哥的眼神里便多了许多思量,莫非总不能逃过子以母贵的圈子? 心思重重的四阿哥当天便去了佟府问安,期望能提醒康熙,自己可是皇后养大的。 而怒气冲冲的九阿哥却在老十府里扑了个空,直等到月到半空,也没见着老十的一根汗毛。 憋着一肚子火的九阿哥打定主意要在老十府里坐等天明,刚想叫人给他在书房多加盆炭火,就见徐公公匆匆跑进来,道:“九爷,十爷刚派人给福晋送信,说他今晚歇您府上了,您瞧这事弄的…” 九阿哥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起身就想打道回府,可刚走出书房,又改了主意,“派人给十爷送信,叫他回府来,就说爷在他府里候着!” 九阿哥心想,这么大冷的天,看不冷死你这个臭小子! 事与愿违,在九阿哥府干坐了半天的老十急匆匆的冒着严寒深夜赶回家时,额头还冒着层层细汗,九阿哥瘪了瘪嘴,故作惬意的慢慢烫着锅子。 “九哥,今儿可真是弄岔了,哟,其木格叫人给你备的锅子?看来她是比我想的周到,这么冷的天,就是得吃点锅子才暖和。”老十感叹之余还不忘夸自家老婆一把。 九阿哥不动声色。冷冷道:“说,你打的什么主意。” 老十拿了双筷子,夹了块羊肉就朝锅里涮,九阿哥忙用筷子夹住老十选中的羊肉,“你不给我说清楚,别出涮锅子了,水你也甭想喝。” 老十怏怏放下筷子,道:“九哥,我没打什么主意,八旗变革事关重大,总不能冒然行事,你说,除了吕宋,还有哪更适合试点?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回皇阿玛去。” 九阿哥想了想,确实没找出第二个地方,但又不甘心,便疑惑的问道:“你真没其他心思?” 老十笑道:“九哥,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就是在吕宋置办个庄子,以备不时之需,难道你还怕我一到吕宋就给皇阿玛上折子,说生生世世不再回朝了?” 见九阿哥语塞,老十又接着说道:“九哥,旁人不知,你应该最清楚,这八旗整改我花了多少心思,眼下总算有个名目了,我怎会拱手放弃?” 九阿哥想想也对,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怎么就偏偏挑着吕宋呢?” 老十憋了憋嘴,“你怎么又说回来了?你放心,我也就带弘暄他们去吕宋长长见识,两年后,保准完好无损的站你眼前…” 九阿哥没听老十后面的话,自顾自的惊道:“什么,你要带弘暄他们一起去?” 老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了,我要去两年呢,怎么能将他们娘几个留在京里?” 九阿哥转了转眼珠子,忙赞同道:“对,十弟此言有理,确实应该带家眷一起去。” 老十乐呵呵道:“那是自然。” 九阿哥虽然觉得老十的话没有破绽,但第六感总告诉他这事不那么简单,他太了解老十了,虽然说不出缘由,但他能肯定老十心里打着鬼主意,可又没证据,总不能因为自己想当然便阻碍老十的前程,正纠结着,见老十还没出京便又要朝康熙枪口上撞,心中自然大喜,忙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 于是,第二日,一夜未眠的四阿哥下朝后正在办公室猛灌浓茶,便听闻乾清宫内,康熙与老十又干了起来… 今天去看灶具,回来的有些晚,还好码完了,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 百四十八章 煽风点火 第二百四十八章煽风点火 据说,那天乾清宫里上演了一场父子斗。场面火爆的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据说,康熙盛怒之下大喝一声,乾清宫都抖了三抖,天子之怒嘛,威力自然不可小窥; 据说,老十也气势冲天,威风凛凛的冲康熙对吼了回去,乾清宫上的匾额都晃了一晃,张飞都能喝断当阳桥,老十没吼落匾额看来是没尽全力; 据说,康熙气得扇了老十二十个大嘴巴; 据说,老十生生受了二十个耳光,不敢还手,便发气将乾清宫的地板跺出了几个大窟窿; 据说,康熙被老十气得吐了口鲜红鲜红的血; 据说,老十被康熙打得满地找牙; … 一时间众说纷纭,模糊了真相。 不过,第二日,康熙照常上朝,看上去身体还不错,老十也照旧上班。脸既不红又不肿。 两父子朝堂上并没有交流,因此大伙没能如愿见识两人剑拔弩张的紧张事态。 本想再次瞧瞧康熙笑话的文武大臣有些失望,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也是,老十本来就是个大嗓门,再一激动,那声音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康熙与老十上演了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可因老十是个大老粗,于是原本感人肺腑、大可流芳百世的一幕就这么给演咂了,还闹了个大乌龙。 而另一小部分人,也就是对康熙和老十有着深刻了解的皇子们自然不会那么容易被糊弄。 太子得了乾清宫眼线的再三保证,便耐下性子等着下半场演出; 三阿哥也跑进宫里请了两次安,然后便抿嘴笑着,一步三摇的出了宫; 四阿哥则派人进宫将乾清宫的设备更换情况做了个调查,不出所料的得知,在传闻康熙和老十对撞的当天,乾清宫里的盆盆罐罐全换了个遍,四阿哥很是纳闷,肇事双方到底是偃旗息鼓了,还是在养精蓄锐? 八阿哥也再三核实了宫里几拨眼线的说辞,然后便将眼光转向了九阿哥; 十四仗着自己住在宫里,朝乾清宫赶场似的走了几趟后,也跑到九阿哥的别院,等着九阿哥解惑。 九阿哥压根就不费神去打探消息,他闭着眼睛都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两父子铁定火拼了一场,至于胜负,九阿哥不敢肯定。只能猜测大概打了个平手。 九阿哥的解释让八阿哥和十四都不大满意,他们迫切想知道的是,后继将会怎么发展? 九阿哥瘪瘪嘴,摇头表示自己能力有限,但还不忘对十四寄予众望,“十四弟,不管怎么说,你十哥肯定是惹皇阿玛不痛快了,你可别让机会白白溜走了。” 十四捶胸顿足道:“我原本今天就该去西山的,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由头多留了一天,明儿怎么也得去西山应卯了,你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法子啊?” 九阿哥笑道:“你现在就进宫去找皇阿玛,我呢,去找你十哥,怂恿着他再和皇阿玛闹一场。” 十四闻言大喜,抬脚就要走,临出门的时候总算找回了一丝理智,怀疑的看着九阿哥,问道:“九哥,你怎么不愿意十哥办这差事啊?” 八阿哥原本想等十四走后才询问的,此时见十四开口提了出来。便危襟正坐的等着九阿哥给出答案。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这差事听着是好,可要得罪的人也不少,十弟那脑子,我怕他到时候被那帮人给生吞了,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十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继续追问道:“可这次去的是吕宋…” 九阿哥笑道:“等他在吕宋呆了两年,八旗的事铁定避不开他,我这也叫未雨绸缪,而且,我也怕十弟一起性,在吕宋又和洋人干上了,隔着汪洋大海的,朝廷就是发兵,也救不了急啊。” 说到此,九阿哥忙又解释道:“十四弟,我可不是将你朝火坑上推,我是觉得你办事稳当得多,所以才…” 十四摆手道:“九哥,你不必多说,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不管这事能不能成,我都先谢过九哥。” 九阿哥甚是欣慰的点点头,就冲这话,老十就和十四不是一个档次。 八阿哥觉得九阿哥说的话句句在理,也不再怀疑什么,只是嘱咐九阿哥煽风点火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九阿哥自然应下,送走八阿哥后,又细细品了一壶茶,好好的润了润喉咙。方才叫人牵马朝老十府上走去。 而老十此时正劝着唉声叹气的其木格:“其木格,要不先这么办吧,爷争也争了,闹也闹了,可皇阿玛就是不松口,你瞧瞧,爷身上好容易结好的疤都给挣开口子了,这事,唉…” 老十当晚回来,就嚷嚷着叫其木格给他上药,因此,其木格是除当事人之外,第一个掌握了确切证据,知道康熙和老十火爆冲突真相的第一人。 其木格也不好再给老十过多的压力,毕竟老十已经尽了力,只好道:“爷,要不,你一人先去吕宋吧,我带着孩子们留在京里?” 其木格很是痛苦的作出这个决定,眼看全家移民在即,却要放弃,其木格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可康熙。康熙也太毒了,尽然叫弘暄一人留下,还美其名曰不能耽误了孙子的教育! 老十当日与康熙斗智斗勇了半天,软话、硬话齐上阵: 老十说自己一人孤身赴任,甚是凄惨;康熙立即说给他指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老十忙改口说要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时间儿女情长,但糟糠之妻撑不起门面,担心在京里闹笑话,丢自己的脸;康熙忙道,可以叫其木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十府里不还有两个有名分的小妾嘛,让她们负责人情往来就是; 老十无奈,只好瞪眼说安安是他的心头肉,并坚决表态,绝不让安安离开自己的视线,坠马事件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将安安带在身边,而安安还小,离不开额娘,所以其木格必须得跟着去照顾安安,府里的三个小阿哥连话都说不利索,自然也只得随行,而弘暄,作为家中长子,他必须得肩负起照顾一家老小的责任,所以也得跟着给其木格搭把手。 老十瞪眼了,康熙自然也就吹起了胡子,于是两爷子便针锋相对的吵了起来,老十每痛说一件**家史,就隐射康熙没尽到责任,气得康熙随手拿起东西就朝老十咂去,最后,康熙见乾清宫只剩下大件家具供自己练手,也许是人老了,体力不支,也许是被老十吵得心烦,康熙最终作出了让步,同意其木格带着一家老小到前山寨驻守,风平浪静之时也可启程前往吕宋探望老十。 因康熙此举更多的考虑的是安全因素,毕竟冒然带着一家老小去吕宋修房子,是有些不妥当,因此老十也识趣的磕头谢恩,不想头还没磕完,康熙就补充道:“弘暄就留在京里,学业可不能耽搁了,让他搬进宫来吧。朕自会照看。” 老十眼又一瞪,康熙当即又一吹胡子,不等老十发飙,就指着老十强势说道:“此事不容再议,你若还要胡搅蛮缠,就卸了这差事,让十四阿哥接手就好,你到时也好好瞧瞧,是不是人人都象你这么没出息,走哪媳妇带到哪!” 于是,老十略作权衡,便无耻的低头了。 临走时,康熙还道:“朕要不是看弘暄是个好苗子,怕你两口子误了他,朕才懒得操这些闲心!”一副老十很不知好歹的模样。 当夜其木格和老十商量了一宿,没有结果。 如今见其木格打算举家留下来陪弘暄,老十有些不同意,道:“弘暄已经八岁了,太宗八岁就掌管内府钥匙,世祖六岁登基,皇阿玛在他这个岁数,也撑起大清天下了,他不过就是留在京里读两年书,等咱们在吕宋安排好了,再找个由头接他过去就是。若你们都在京里呆着,爷一人在吕宋将基础打得再好,也是惘然,到时候才更难找由头将你们全接了去。” 老十说的都在理,可其木格情感上却接受不了,不管古人如何早熟,但在其木格眼里,8岁的小孩才读小学二年纪,怎么忍心让他在群狼环伺的叔伯中间当留守儿童? 老十见其木格一副妇人之仁没出息的模样,便拿出户主的魄力,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去南边,过一阵再想法子接弘暄过来。” 其木格知道老十的决定是英明的,可一想到弘暄今后将孤零零的呆在京里,心中很是不忍心,想了想,为难道:“弘暄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若他实在闹得厉害,咱们就先缓缓如何?” 老十不在意道:“由他闹吧,闹闹也就消停了。” 说及此,老十猛然停了话头,看着其木格,缓缓道:“其木格,今天等弘暄回来,你就添油加醋的给他说南边有多好,前山寨有多舒服,吕宋有多稀奇,然后告诉是他皇玛法拦着不准他去…” 其木格当即就领会到老十的谈话精神,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合适吗?弘暄去找皇阿玛闹,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老十摇摇头:“试试吧,尽人事听天命,没准皇阿玛觉得弘暄烂泥扶不上墙,懒得将他留在身边呢。” 其木格思索片刻,觉得倒不妨一试,便开始盘算着晚上怎么煽风点火。 而此时,专门来火上浇油的九阿哥也到了,老十忙整了整衣衫,朝前院赶去…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尔百四十九章 知足 第尔百四十九章知足 九阿哥屁股还没坐稳。便问老十,康熙是否准许他携带家眷。 当听说弘暄得留下后,九阿哥立即跳了起来,气愤填膺的告诉老十,绝不能将弘暄独自留在京里,谁知道上书房的那帮臭小子到时候会怎么欺负弘暄。 虽然九阿哥巧舌如簧,虽然九阿哥口若悬河,虽然九阿哥舌如利剑,虽然九阿哥舌灿莲花,但老十只好奇的盯着九阿哥的三寸不烂之舌,依旧巍然不动。 九阿哥直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老十依然态度很好的陪着笑,最后九阿哥都让自己给气得两眼喷火了,老十还是笑眯眯的殷勤劝九阿哥多喝点茶。 九阿哥说了两个时辰,无功而返,回府就钻进书房,检讨自己的口才。 十四则在康熙处碰了个硬钉子,郁郁的回到阿哥所,琢磨着该如何调整语气才能更好的真情流露。 只有其木格,虽然嘴笨得要死。还喜欢乱用典章,但还没等她开始抹泪,刚放学回家的弘暄就大声嚷嚷了起来,“我现在就进宫找皇玛法去,我也要去吕宋,不能落下我!” 在其木格的再三劝说下,弘暄才同意暂缓一日,明天再找康熙讨要说法。 于是,第二日,弘暄便丢下还在喝米粥的老十,咚咚的登上马车,提前朝紫禁城赶去。 老十瘪瘪嘴,慢条斯理的夹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才骂道:“蠢材,早进宫有个屁用,散朝前,他连皇阿玛的影子都见不着,等着在屋檐下喝西北风吧!” 其木格担心的埋怨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拦着?弘暄饭也没吃两口。” 老十喝了口粥,不在意道:“让他自个儿去琢磨吧,如果他留在京里,自己不多动动脑筋,要哭的时候那可就多了去了。” 其木格叹气道:“他还是孩子呢。” 见老十又要细说自己祖宗的光辉历史,其木格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八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没弘暄能干呢!” 老十啧啧两声,道:“爷自打学会跑。就知道躲皇阿玛了,要象弘暄那么蠢,哈,爷就不用住阿哥所了,直接在佛堂安家就是!” 其木格无语,半响才道:“爷,你说皇阿玛会准吗?” 老十摇摇头,“说不准…” 忧心忡忡的其木格更郁闷了,觉得说什么都不对,便闭紧了嘴巴,直等老十用完早餐,将老十送到二门处时,才说道:“爷,散朝后,你还是进宫去守着吧,万一弘暄闹出什么漏子,你也好及时补救一二。” 老十点点头,“知道,你也别太累着了,安安还要养伤,府里的事务慢慢交代就好。别太着急。” 老十不心急,弘暄也静下心来,在上书房里呆坐着。 一进宫门,弘暄就直奔乾清宫而去,还没走到乾清宫,弘暄便想起自己此时面圣的时机很不合事宜,便半途折回,到上书房等康熙下朝。 弘暄倒不怕闯宫,但如果一上来就给康熙添堵,那也太蠢了,弘暄自然不认为自己是蠢蛋,便强捺着性子跑到空无一人的上书房,对着空桌子将自己昨夜想好的理由又好好的温习了一遍。 等康熙散朝后,上书房的课正讲的欢,虽然弘暄坐在里面心猿意马,但还是强忍着没去乾清宫,按弘暄的想法,得给康熙留出时间处理政务。 中途好几次弘暄都想逃课去找康熙交换意见,但都被理智拉了回去,也许还是正常放学后去找康熙说情比较有利。 可是,上书房的师傅今天又非常讨人厌的拖课了,急得弘暄恨不得拿浆糊将师傅的嘴粘起来,可若现在退场,那一整天的隐忍岂不是白费?因此,弘暄便再次咬牙忍了起来。 而老十与一帮兄弟在乾清宫听康熙训完话后,就找来小太监问了问,知道弘暄还没来乾清宫报道,便又绕道去了趟他最不喜欢的上书房,瞧见弘暄磨皮擦痒的坐在里面。便耸耸肩,转身独自出了宫。 今儿九阿哥也来上了朝,在乾清宫挨骂的时候,九阿哥也未能幸免,但老十身边却没了九阿哥作陪,并不是老十躲九阿哥,而是九阿哥舍弃了老十。 出了乾清宫后,九阿哥便拉着十四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十四还未放弃,借口要在兵部处理个芝麻大的破事,将行程再次拖延了一天,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九阿哥和十四不知躲在紫禁城的哪个角落里商议了半天,等他们拟定和修改好章程后,刚踏进乾清宫,还没来得及给康熙请安,弘暄也终于跑进了乾清宫大门。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弘暄一进门就抢镜头。 九阿哥和十四也赶紧跪下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嗯了声,道:“都起吧。” 等弘暄给九阿哥和十四见完礼后,康熙才对弘暄说道:“今儿可专心听课了?好好做功课,呆会儿朕要考考你。” 九阿哥和十四便等着弘暄退场,给他们腾出空间好说正事。 哪知弘暄却道:“皇玛法,孙儿今天没听进去先生讲什么,脑子里全在想吕宋呢,皇玛法。孙儿想和阿玛一起去吕宋,请皇玛法恩准。” 九阿哥和十四对看一眼,心中暗喜,皆偷偷的瞄了眼康熙的脸色。 康熙似乎早料到弘暄会有此说,嗯了声后,淡淡的说道:“你若去了吕宋,功课怎么办?” 弘暄胸有成竹的说道:“可以叫阿玛请个好先生,再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孙儿愿意出门去长长见识。” 康熙不置可否。道:“外面的先生哪有上书房的师傅博学?你还是在京里好好用功,等你大些了,再出京历练不迟。” 弘暄若这么容易被打发,不光老十,就是九阿哥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此,康熙不出所料的便听到弘暄继续争取道:“皇玛法,阿玛在吕宋,可额娘带着妹妹和弟弟住在前山寨呢,我是大阿哥,得帮阿玛护着一家老小。” 康熙笑了笑,道:“安安的腿伤得养个大半年,再等你额娘她们拖儿带口的赶到前山寨,一年也就过去了,她们在前山寨也就只能住个一年半载的,出不了什么纰漏。”康熙说到此,还不忘在心里再次鄙视一把老十,只想着让老婆暖炕,却不怜惜一家大小在路上奔波,这到底是在心疼人,还是在折腾人啊? 可弘暄听了,却有些着急,语速很快的说道:“皇玛法,我想去吕宋好好瞧瞧,做到知己知彼,以后才能将吕宋打下来献给皇玛法,还请皇玛法恩准。” 康熙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皇玛法答应你,等你成*人了,就叫你出京历练去。到时候让你去北边走一遭,你就会知道,除了吕宋,天下还有其他沃土,眼下你还是在京里好生读书,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 弘暄执着的说道:“皇玛法,我就喜欢吕宋,我喜欢海。” 康熙也不恼,道:“等你大了。若还喜欢吕宋,朕也依你。但现在你还小,就算去了吕宋,也没什么用,白白浪费了时间。” 弘暄头一抬,胸脯一挺,“皇玛法8岁就登基,却能平三藩,将天下治理的国泰民安,虽然知道与皇玛法比是大不敬,但孙儿身上流着皇玛法的血,不想让后人说一代不如一代,孙儿要让世人知道,我爱新觉罗家一代更比一代强!” 九阿哥和十四看着弘暄,心想,好家伙,就阿玛也不敢这么狂妄啊! 见康熙不说话,弘暄又补充道:“想来皇玛法也不愿后人感叹,说皇玛法英明一世,子孙却个个草包。” 康熙道:“记着回去将这话给你阿玛再说一遍。”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看来康熙心情还不错,还不忘打击老十。 弘暄见康熙跑了题,忙提醒道:“皇玛法,那吕宋…” 康熙道:“这事就不要再多说了,朕叫人在阿哥所收拾出间院子,你身边的嬷嬷也都带进宫来,不用担心不习惯。”康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严肃。 弘暄瞪圆了眼睛,看着康熙,鼓着嘴不说话。 九阿哥在心中悄悄说道:“哭啊,闹啊,躺在地上撒泼啊…” 十四也在暗暗祈祷:“快吼啊,跳啊,骂人啊…” 弘暄还是板着小脸,气鼓鼓的看着康熙,没出声。 九阿哥有些急了,心想这倒霉孩子,怎么他阿玛的脾气一点也没学到啊! 十四悄悄捅了捅弘暄,提醒他,讲道理没用,胡搅蛮缠吧。 康熙也静静的等着。 熟料弘暄酝酿了半天,却委屈的说道:“皇玛法,就我一人留在京里,我会想阿玛和额娘他们的,我还要教弟弟们射箭呢。” 九阿哥气得闭上了眼睛,这是老十的种吗? 十四则想,这孩子该不会是抱来的吧? 康熙却慈祥的问道:“你出了京,就不想皇玛法了?” 弘暄抬头看着康熙,小声道:“我也想皇玛法,可…” 康熙不等弘暄发表完意见,便道:“你天天都陪着你阿玛额娘,陪皇玛法两年都不愿意吗?”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是皇帝,我陪多了,怕闯祸。” 九阿哥和十四无语。 康熙则道:“你在府里祸也没少闯。” 弘暄道:“那怎么一样,皇玛法要被我气出个好歹来,我可是千古罪人了,我不当千古罪人,我还是去气阿玛吧。” 康熙莞尔,觉得弘暄还真不枉自己疼一场,道:“过两年再气你阿玛吧,让他也喘口气,好了,这事别再议了,赶紧去做功课吧。” 见弘暄还是不动,康熙幽幽道:“怎么,不愿意陪皇玛法?” 弘暄慢慢摇摇头,想了想道:“那到时候我去吕宋接阿玛回京?” 康熙点点头,“准了。” 弘暄笑了笑,道:“谢皇玛法,我要在吕宋呆两月。” 康熙点点头,见弘暄还没退下的意思,便笑道:“你再不去做功课,朕就改主意了…” 弘暄笑道:“皇玛法若改主意让我现在就去吕宋也不错,呵呵…” 话虽如此,弘暄还是忙跑进了暖阁,动若脱兔。 弘暄退下后,康熙方扭头看向九阿哥和十四,问道:“什么事?”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九阿哥和十四对看一眼,见大势已去,都有些沮丧,可若就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九阿哥便硬着头皮道:“皇阿玛,既然弘暄舍不得十弟和十弟妹,不如让十四弟接过这个差事吧?” 康熙一下冷了脸:“蒙古药材的事,你怎么还没上折子?朕告诉你,若安抚不好那些蒙古王公,你就给朕到蒙古呆着去!” 九阿哥哑然,怏怏的退了一步。 十四忙又道:“皇阿玛,弘暄小小年纪就想着抢吕宋了,肯定是十哥天天在他面前念叨,儿子担心,十哥去了吕宋,万一与洋人动起手来,朝廷救之不及。” 康熙冷冷道:“叫你去西山练兵,你都能拖上两日,叫朕怎么相信你?弘暄怎么了?这叫人小志气大!瞧你那点出息,明儿你若还在京里呆着,西山你就不必去了。” 十四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当夜,听了弘暄的汇报,其木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这么被你皇玛法打发了?” 老十则坐着不啃声。 弘暄小声道:“我哪想到皇玛法会问我想不想他啊?难道我说不想啊?就是真不想,也不能说实话啊,何况我肯定也会想的。” 其木格无语,“你皇玛法有多少孙儿,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弘暄翘着嘴道:“阿玛,要不你再去跟皇玛法说说?” 老十忙道:“行了,就这样吧,到时候你来吕宋接我们就是。” 弘暄耷拉着脑袋:“我去给妹妹说一声,她肯定很失望。” 走到门口,弘暄还不忘自言自语道:“唉,早知道这样,才不想着以情动人呢。” 弘暄走后,老十见其木格很是沮丧,便安慰道:“别担心,弘暄今儿没在乾清宫闹起来,说明他还有点心眼,没蠢到家,放心吧,在京里他吃不了亏。” 其木格闷声道:“你来评评理,皇阿玛那么多孙子,怎么偏偏要稀罕弘暄啊?” 其木格心里将四阿哥也埋怨上了,干嘛不早生弘历啊! 老十叹了口气,“还好,皇阿玛准了他来吕宋接咱们,咱们就知足吧。” 事到如今,除了知足,还能怎的?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爷,等安安的腿无大碍了,我就起程,你在那边万事小心。” 老十搂过其木格,柔声道:“知道…” 乾清宫内,康熙看着弘暄的作业,喃喃道:“能耐住性子,倒是好事…”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五十章 离别 第二百五十章离别 弘暄留守京师已成定局。其木格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这个让人很难接受的现实,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老十的行装准备上。 吕宋地处在热带,冬装倒可以全省了,其木格便翻箱倒柜的将老十的所有夏装全找了出来,装了满满的四大箱,老十瞧见后二话不说,就叫人给卸了,“你该不会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要搬家了吧?衣服不够,再添置就是,拿那么多,也不怕累着爷。” 其木格自知理亏,好脾气的承认并改正了错误,反而弄得老十不好意思起来。 老十正想着是否该安抚一下其木格,不想又瞧见了满满三大箱的药材,老十实在没法扮演体贴入微的角色,立马又嚷了起来,“你当爷是病秧子啊,要那么多药材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爷病入膏肓了呢!” 其木格觉得这次道理在自己这边,便理直气壮道:“吕宋那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多备些药材总是好的。” 老十大声道:“爷又不是没在吕宋呆过,那地方只是热些,又不是龙潭虎穴,药材全卸了。” 其木格不依,“那怎么行,有备无患啊。” 老十没好气道:“你就不知道在南边置办啊?” 其木格争辩道:“这些可全是宫里赏赐下来的好药材,外面可买不到。” 老十懒得与其木格多费唇舌,干脆道:“要带你自己带,别指望爷,爷可得快马加鞭赶路呢。” 其木格商量道:“你少带一点吧,留着防身用,吕宋那么远,就算我带着孩子们赶到了前山寨,也不见得立马就能去吕宋看你,你身边带些药材,我也能放心些。” 老十拼命的摇头。 其木格拉着老十的袖子,软言道:“爷,兵营里又没什么好大夫,若药材再凑不齐,那小病也能拖成大病了,你就带一点常用的?” 老十挑剔的说道:“常用的哪还需要带,到处都是。” 其木格忙改口道:“那就带些贵重的。” 见其木格打定主意非要自己驮一口袋药材走,老十想了想,妥协道:“少备点,爷这次走总共就拿两个包裹,包裹多了,爷可不带。”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见老十毫不妥协,还干脆拗过头去不看她,只好闷声道:“知道了,我再规整规整。” 接下来的几天,老十与其木格便就行李问题展开了拉锯战,你来我往后,两人总算在老十临行前,就包裹数量达成了协议,看着面前的四个大包裹,老十本来还想再发泄点自己的不屑,但听到其木格一一给何全交代着各种具体细节,老十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有人为自己唠叨,也是种幸福不是? 老十临行前一天,毫无意外的参加了九阿哥为其准备的践行宴,九阿哥给老十的一帮兄弟全发了请帖,除了身份贵重、不方便出席这等社交场合的太子、以及远在西山的十四是派人送来了礼物外,其余各位皇子皆是礼到人也到,给足了九阿哥和老十的面子。 席间,因没了十四这个闹酒的主,老十便也保持住了郡王爷的形象。与众兄弟把谈甚欢,还破天荒的关心了十三两句,“十三弟,你身子不好,还出宫来受累,让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你腿疾好些了没?” 十三微微笑道:“老毛病了,好与不好都没什么两样,十哥不必介怀。” 老十皱了皱眉,道:“可寻了偏方?要是缺南边的药材,就给我说一声。” 十…点头,“有太医照看,倒没去寻其他方子。” 老十喔了声,不在意道:“有时候土方法比太医管用。” 十三笑道:“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寻的。”十三说此话时,笑容中带着一丝心酸,一个被康熙冷藏的皇子,一个没封爵的成年皇子阿哥,一个没开府的落魄天之骄子,哪有那能力派人满世界淘换偏方? 老十心中叹了口气,道:“我也帮你留意着,寻着了方子,就派人送进京来。” 十三忙谢过不提,一直在一旁细听的四阿哥此时接话道:“十弟,我手里倒有个南方的土方,但一来缺了一味药,二来,太医瞧过后皆认为凶猛无比,所以一时也不敢给十三弟用。若你得空,帮着在南边打听打听,这方子是否真的见效,若真有用,也劳你帮着寻寻那味药…” 老十笑道:“四哥放心,我晓得的。” 宴会结束后,不等九阿哥发话,老十就自觉的留了下来。 “十弟,吕宋不比京里,别惹事。”九阿哥喝得有点多,有些上头。 老十借着酒意笑道:“九哥,我也就惹些小事,倒是你,还是多留点心,离那泼天大祸远点。” 九阿哥笑出了声,“十弟,什么时候我需要你操心了?” 老十看着九阿哥,执拗的说道:“九哥,想当初,十三弟有多风光,皇阿玛宠他简直宠得没了边,明明我瞧上眼的东西,皇阿玛变了法都会赏给他。可如今呢?瞧着那模样,象个小老头似的。” 九阿哥打趣道:“我说你今天怎么想着和十三弟搭话,敢情是心疼他了啊?” 老十摇摇头,“我是可怜他,枉自自诩聪明,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九阿哥看着老十,没做声。 老十很是诚恳的说:“九哥,别掺和的太深。” 见九阿哥盯着他,老十苦笑道:“九哥,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我额娘。直到她咽气,我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都还让她放心不下,如今又和五舅舅面和心不和,额娘在天上看着,还不知道有多痛心呢;一个是其木格,她跟了我,凭白遭人三番五次的陷害,一个仇也没报,如今还得跟我去吕宋那鬼地方奔波;再一个就是你,这些年来,我惹了麻烦总是你在帮我擦屁股,但我却没怎么过问过你的事情,九哥,你就听我一句吧…” 九阿哥凝重的问道:“十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老十缓缓道,“回来干什么?当个闲散王爷?还是将一家老小的脑袋都系在腰间?” 九阿哥郑重的说道:“十弟,我保证,绝不让八哥逼你表态,我保证一定将害安安坠马的凶手找出来,你…” 老十打断道:“九哥,就算我不表态,就算我写个牌子‘绝不掺和’,天天将这牌子挂在脖子上,也没用,除非,除非我天天在府里养花养鸟!” 见九阿哥怔怔的望着他,老十叹了口气,“九哥,我真没办法了,只有去吕宋,才能拼个两全齐美。” 九阿哥想了想,劝道:“十弟,要不咱们换个思路,你看,皇阿玛那么看重弘暄,你又是贵妃所出。不如…” 老十笑道:“九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呵呵。” 九阿哥也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也没继续,便就势转了话题:“要不去北边看看?那里虽然冷些,可咱满人不怕冷啊,总比吕宋好,热得要死不说,还隔着个汪洋大海。” 老十道:“九哥,其实我也想去北边的,咱满人以骑射得天下,给我一百人,我就能抢了沙俄的城郭,那里离蒙古也近,其木格想家了,还能回去瞧瞧,可我若在北边窝着不回来,皇阿玛准派大兵将我灭了,我只能去吕宋,隔着大海,任我在吕宋怎么折腾,也威胁不到朝廷,皇阿玛就算想收拾我,也得想想划不划算。” 九阿哥看着老十,“真不回来了?” 老十缓缓的摇摇头,“九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次你别拦我,皇阿玛答应了弘暄,让他两年后到吕宋来接我,你千万别拦着…” 九阿哥想了想,“吕宋有朝廷的水师,你若不听宣召,怕也…” 老十道:“九哥,吕宋虽然小,可朝廷那点水师也只够守那几个金矿,其他地方他也鞭长莫及。” 九阿哥还是不放心,“可你怎么能瞒着水师去招人手?而且你到哪儿招人去?吕宋那些蛮人怎么信得过?” 老十笑道:“南洋汉人不少,老被欺负,我就打他们的主意。” 九阿哥虽然见老十去意已决,但还是不甘心的道:“那你京里的产业怎么办?”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处理,再说了,我只是待在吕宋不回来,又没反朝廷,我的那点家产不至于被没收吧?” 九阿哥没心情与老十说笑话,面色忧伤的道:“十弟,你到了吕宋再仔细想想,其实,真没到那地步。” 老十笑道:“九哥,其实我也不光想躲京里的是非,我也想将吕宋打下来,好让皇阿玛瞧瞧,我到底是不是不争气,嘿嘿…” 九阿哥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好默默心伤。 老十告辞前又道:“九哥,若你非要掺和,这两年也先稳稳,等我在吕宋占稳了脚,有了条退路,你再折腾吧。” 九阿哥还是一脸戚容,道:“知道了,你到了吕宋万事小心,若有什么事,千万别硬抗着,给我送个信,我就去吕宋慰军,总能想法子帮着你。” 老十刚回府,就听其木格讲,四阿哥派人送来了个方子,也没交代清楚,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老十刚经历了与九阿哥的离愁,心绪不佳,也不想与其木格多做解释,只叫她放进包裹里就是。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喝了点醒酒汤,才说道:“爷,嫣红她们还等着给爷践行呢,你看…” 老十挥挥手,“免了,爷今天没精神见她们,明早再说吧,反正到时候她们也会跟着去,有什么好话别的。” 前面的话倒没什么,后面的话却让其木格楞住了,“爷,她们也跟去吕宋?” 老十诧异的看着其木格,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怎么能将她们留在京里?到时候爷不回来,她们怎么活?娘家也不会待见她们。” 其木格本以为从此以后与老十双宿双栖,不想还得带着这三个恼人的小妾,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老十见其木格脸色不大好,便道:“那就让环儿留下吧。” 其木格还试图劝说一二,老十却拉住其木格的手,低声道:“其木格,你就应了爷吧。” 看着老十期盼的眼神,其木格将拒绝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强笑道:“嗯,我知道了。” 老十欣慰的笑了笑,便盯着窗子出神,“其木格,这说话间就要走了,爷还真有些舍不得。” 其木格依偎进老十怀里,劝慰道:“爷,八旗进关的时候肯定也舍不得关外,如今不也将京城当家了嘛,到了吕宋,咱们会习惯的。” 老十一夜未眠,其木格本想叮嘱老十几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不想受老十满腔离愁的影响,也多愁善感的想着自己与蒙古家人这辈子是否还有相见的一天,陪着老十伤感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老十没去早朝,受了弘暄的大礼后,又去看望了安安,然后便在家给嫣红她们开了个会,表态她们将与其木格一起去前山寨,最后才在其木格和喜上眉梢的小妾们的护送下,出了二门,打马进宫辞行。 早朝还没散,老十便径直去了慈宁宫,很是规矩的给太后磕了三个响头,太后笑眯眯的叮嘱了他几句,便将他打发了。 然后老十又去给宜妃辞行,宜妃也没什么特别的交代。 接着老十又到永寿宫外转了转,永寿宫虽然自老十额娘去世后就没主位入住,但侧院却住着一些贵人,碍于礼节,老十也只能在宫外瞧瞧。 最后老十才踱步到了乾清宫,向康熙辞行。 康熙再次敲打了老十一番,老十规规矩矩的听完训话,说道:“儿子出京后,不能晨昏定省,还请皇阿玛多保重龙体,祝皇阿玛健康长寿。” 康熙不在意道:“想朕多活几年,你就少给朕惹事!” 老十没为自己叫屈,而是诚恳的承认着错误,“儿子不孝。” 康熙挥挥手,“别光嘴上说的好听,一转身就丢在脑后。” 老十张了张口,心想,自己注定是要不孝了,便噙着泪给康熙来个三跪九叩。 康熙正事很多,没功夫和老十依依惜别,头也不抬的道:“时候不早了,别耽误了时辰,赶紧出宫起程吧。” 老十装作不经意的擦了擦眼角,慢慢的退了出来,还不忘对自己跪了多年的院子深情的看上最后一眼,也是,没了老十,这院子以后该多寂寞啊! 刚出宫门,老十便见着在宫门外候着的九阿哥,两人默默的打马前行,一直到出了城门,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直到来到了十里长亭,两人才下得马来,准备好好饮上一杯离别酒,不想却被其木格破坏了气氛,至少九阿哥是这么认为的。 其木格早早就坐着马车,守在城门外的十里长亭处,想再好好与老十做一番话别,不想却遇上了九阿哥这么个电灯泡。 于是,在九阿哥和其木格互相埋怨的眼神中,老十爽快的干了三大杯,“其木格,赶紧上马车呆着,外面冷;九哥,多多保重!” 其木格呆呆的没说话,九阿哥则泪光闪烁,低哑道:“十弟,保重!” 望着老十渐渐远去的背影,九阿哥低头抹了抹眼角,抬起头后,便用那双红红的丹凤眼白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心想,我还没给老十一个临别拥抱呢,我找谁抱怨去,于是,忿忿的其木格便不客气的回敬了九阿哥一个白眼… 今天总算闲了下来,终于能早早更新了,嘿嘿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貌似这两天是双倍呢。 不过这两天评论区的系统好像有点卡,我昨天刚回复了两个评论,就给卡住了,但愿今天不会,嘿嘿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产业 第二百五十一章产业 老十走后,其木格依旧忙碌。 京郊的庄子是没什么好操心的。所有权归康熙,其木格就是想变卖也没那资格。 不过,这几年,因搞大棚种植,庄户们的生活过的是红红火火,而且在弘暄和安安的助学基金的帮助下,庄户人家的下一代虽然离知识分子还相差甚远,但大部分孩童还是光荣的摘掉了文盲的帽子;而且还有免费羊奶供应着,身体素质那是可想而知,连那些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没什么见识的农妇都对未来充满了期望,据说附近百十里的村子都打破脑袋想与这些庄户们结亲,听说那些未满月的婴儿也成了媒婆的目标客户群。 因此,虽然如今的其木格对庄子的出产收益不怎么看重,但要放弃自己亲手打造的清朝新农村,其木格还是万分不舍。 可是,纵是万般不舍,其木格也只能一声叹息,祈求上苍给他们安排一个好东家。 但瑷晖城外的庄子却是老十的私有财产,其木格自然不想白白的便宜了康熙。 因此,经过再三考虑,其木格便决定将这个庄子作为寿礼送给自己的亲妈。就算自己老妈依旧吃不到瑷晖的绿色蔬菜,至少手里的私房钱会活络些。 庄子更多的是情感上的割舍,而作坊却关系着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 虽然看着家里的作坊没几个,但该怎么处置还是让其木格颇是为难。 变卖自是不能考虑的,其木格就是白痴也知道一旦作坊挂牌出售,自己就甭想踏出京师半步,老十还得由手脚脚铐欢送进京。 可若不做处置,其木格也不甘心,思前想后,其木格最终还是找到了九阿哥。 九阿哥没给其木格好脸色,也是,九阿哥曾经还对其木格语重心长的交代过,叫她好好劝劝老十,可从结果来看,其木格压根就没买九阿哥的帐。 九阿哥不忍心破坏老十的心愿和梦想,想冲老十发火,还不知道再见是何年何月,因此便顺理成章的将怒气、怨气、火气全迁怒到了其木格身上。 好在其木格一直也没怎么受到过九阿哥的殷勤款待,加之与老十呆久了,神经线条也有些粗,在九阿哥钱庄的办公室里,一口茶也没见着,还犹自为难的请九阿哥伸出援手,“九哥,这事也只有请你帮忙了。”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心想,怪不得十弟脸皮越来越厚。敢情都是跟这个蒙古福晋学的,思及此,九阿哥便淡淡的道:“十弟妹,你是个什么章程,说来听听。” 其木格忙道:“九哥,你也知道我府上的开销全靠这几个作坊撑着,就这么白白的丢了,确实舍不得,所以我想到时候请九哥暗地里将作坊买了去…” 见九阿哥挑了挑眉,其木格忙解释道:“九哥,你放心,我不会漫天要价的,九哥你看着给就是了,只是请九哥过两年,送一两个作坊里的师傅到吕宋…” 见九阿哥瘪了瘪嘴,其木格忙再次解释道:“九哥,你放心,吕宋的作坊建起来后,产的东西绝不会销到大陆来,我只卖往南洋。” 九阿哥冷冷的笑道:“大陆,哼。看来十弟妹委实不想做大清人了啊。” 其木格知道自己人缘不好,对九阿哥的挤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讪讪的笑道:“是我用词不对,九哥莫怪。” 九阿哥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更是郁闷,委实不知道这么无趣的、相貌平庸的女人怎么就能入了老十的法眼,“十弟妹,十弟虽奉皇命要在吕宋呆两年,但中途也许会有变故,作坊的事,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从长计议吧。” 其木格心想,不对啊,老十不是说给九阿哥交了底,九阿哥不阻拦的吗,于是便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九哥,十爷说你知道他的打算,也由着他了…” 九阿哥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由着他了?我不由着他怎么办?跑到乾清宫叫皇阿玛将他圈起来?还是我自己动手将他捆起来,锁在屋子里?你是他福晋都不知道好好劝劝他,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末了,九阿哥又加了一句:“我是说了不拦着他,可也没说要帮他!” 其木格见九阿哥发了火,心中也不怎么痛快,心想,这老十前脚刚走。这茶就凉了?当下便争辩道:“九哥,难道我还能将十爷锁在家里不成?” 九阿哥生气的说道:“你是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法子多得是,再说了,你一吆喝,你府里那些蒙古护院还会听十弟的招呼?” 其木格哭笑不得的看着九阿哥,道:“九哥,我若这么闹,这日子可没法过下去了。” 九阿哥没搭理其木格。 其木格干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灰头土脸的起身告辞。 不想九阿哥却拦住道:“十弟妹,作坊的事你先别管,该干嘛干嘛,若让皇阿玛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十弟以后怕只能在高墙大院里度过了。” 其木格心想,我若不是清楚其中的厉害,干嘛跑来找你啊,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受教的模样。 九阿哥担心其木格还没开窍,又补充道:“就算你们真不回来了,只要十弟在吕宋站稳了脚跟,皇阿玛就绝不会污了你们的产业,如果你们在吕宋无法立足。带再多的金子也是便宜了旁人,还不如让皇阿玛充盈内库呢!” 其木格对康熙的操守不抱希望,但事到如今,九阿哥不愿提前介入,其木格也就只能将作坊放任自流。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交底道:“若真有什么变故,我自然会说那些产业全是我的,做几个假的文书还难不倒我。眼下你别心疼那几个银子,若被有心之人察觉了,十弟会吃不了兜着走。” 其木格笑道:“九哥,我知道轻重。原本也打算如果九哥不方便,作坊就不管他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手艺师傅。” 其实其木格压根就没想过九阿哥会不答应,毕竟这么多年来,九阿哥一直就是老十的私人公关经理,专门替老十善后。 九阿哥没一点深受信任的喜悦,还是板着脸,叮嘱道:“你府里的金银和贵重器具,你收拾收拾,反正你要去前山寨,规整府里的东西也正常,但别带着一堆细软南下,等你去了吕宋,我再派人悄悄运到我府上,找机会给你们送过去。” 府里的金银倒没多少,其木格一直采取蚂蚁搬家的策略,一点一点的朝前山寨运,京城里的真金白银都存在了九阿哥的钱庄了,全是九阿哥的员工开具的银票,至于那些玉器、陶瓷,其木格就没打算带到吕宋去,反正老十又不讲究,其木格又不识货,就懒得费神了。 于是,其木格便老实交代道:“九哥,府里没留多少金银,全存在你钱庄了,那些器具,就不管他了,顾不了那么多。” 九阿哥点点头,“如此以来,更好办了,到时候只需叫广州的分号提钱就是,你到了南边也别管,到时候我知道安排。” 其木格忙谢过九阿哥,却赖着不走。 九阿哥奇道:“十弟妹,还有什么为难的事?” 其木格挣扎了半天。才求教道:“九哥,我们在瑷晖也有个庄子,产出还行,我打算将它送给我额娘,就权当是贺礼了,不知道合不合适,该不会让人觉察到什么吧?” 九阿哥一听,火又上来了,“十弟妹,我知道十弟不管府上的银钱进出,庄子也好,作坊也罢,都是你一手操办的,可是,这些产业可不是你的私房,是十阿哥府的产业,不是你说送给娘家就送给娘家的,你问过十弟了吗?” 其木格被训的哑口无言,又不能说自己不愿康熙占便宜,毕竟九阿哥可是康熙的儿子,就算让老十来选择,也不见得老十就要胳膊肘往外拐,只好补救道:“今年正好我额娘过整寿,我一直不知道该备什么礼,所以才…” 其木格想起自己刚才叫九阿哥买下作坊,脸就有些泛红。 好在九阿哥倒没将两者联系起来,思忖片刻,反而和颜悦色起来:“我也不是怪你贴补娘家,只是这些事你应该和十弟商议商议,想来十弟也不会反对。” 其木格忙道:“是,我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将产业处理了,却没考虑那么多,多谢九哥提醒,我今儿就给爷写信。”见九阿哥反应如此大,其木格也惊觉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毕竟贱卖和白送是两个概念,怎么也该知会老十一声。 九阿哥此时却象变了个人似的,反而还笑眯眯道:“十弟妹,我知道你是个恋家的,若去了吕宋,这辈子可难得回趟蒙古,你到了那边,可得好好劝劝十弟。” 英明一世的九阿哥再次打错了算盘… 而不知道该怎么高瞻远瞩的其木格刚踏进府门,小英子就跑来报喜,糖纸研究出来了,纸张用蜂蜡浸泡后,完全可以用来做糖果包装。 其木格很郁闷,想了半天才叫小英子正式生产,早日让大白兔奶糖上市销售,小英子见其木格不怎么热络,便自以为是的以为其木格思念老十,没心思管作坊,本着忠心为主的原则,小英子决定要卖力为其木格分忧解难。 因此,在奶糖隆重推出后的当天,小英子就给其木格打了个申请报告,请求追加羊膻味消灭小组的科研经费,其木格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申请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来,不好打击小英子的积极性,二来,若攻关成功,国人喝羊奶总比以后吸食鸦片好,而蒙古部落也能改善生计,反正利国利民啊,其木格可不想让后世将老十归为叛国者。 而奶糖一问世,便受到了有钱人的欢迎,连康熙都忍不住尝了两颗。 九阿哥很是欣慰,看来这个蒙古福晋很是上道,于是,便主动要求帮着将奶糖推销到江南市场。 这样过了四个多月,连四川的客商也专门进京洽谈销售代理合同,作坊外等着提货的伙计早就排起了长龙,其木格是大大的赚了一笔。 当其木格老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收到要求追加牛奶粉子的信函,以及包装好的奶糖后,兴奋得不得了,叽里呱啦的将各路神灵全感谢了一遍,即使其木格在信中还说她将再次去南边呆上两年,其木格老爹也没一丝伤感,反正都在大清地界上,信件往来也方便,不过对其木格提及的另一件事,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原来,其木格此次也没忘派人去科尔沁,太后的故乡,与科尔沁亲王签署牛奶粉子的供货协议,虽然科尔沁的供货量要少些,但其木格老爹还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倒不是怪罪其木格,毕竟太后在那摆着,其木格怎么也得卖她几分面子,只是觉得科尔沁亲王凭白得了便宜,让其木格老爹不大痛快,不过好在自己部落里奶牛不多,倒也没什么损失。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眼光还是比较长远的,决定不计较牛奶粉子的得失,毕竟羊奶粉子才是大头,眼看康熙马上又要北巡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决定要趁此机会捍卫自己未来可能获得的收益… 而京城里,其木格也在给弘暄收拾着行装,本以为弘暄会在出京的路上哭哭啼啼的送别其木格和几个弟弟妹妹,不想,弘暄却要被康熙先行带着出京,去塞外旅游一圈。 其木格就没想明白,为什么跟着康熙游山玩水,就不怕耽误学业了? 安安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但完全康复只是时间问题,倒不用担心安安变成长短腿。 于是,弘暄跟着康熙离京的那日,安安便在宫门外上演了一出水漫金山,生生演绎了一回女儿是水做的。 弘暄只红了眼眶,还拿出哥哥的派头,叮嘱安安要听额娘的话,别忘了天天提醒弟弟们,他们还有一个哥哥在京里呢,末了还威胁道,“如果他们到时候不认我,我可要找你要个说法。” 安安一边抹泪一边点头,看得其木格眼泪也直往下掉。 送走弘暄后,没两天,其木格便带着大队人马缓缓驶出了京城,即将见到老十的喜悦压住了与弘暄离别的伤心,安安也重展笑颜,那三个双胞胎依旧没心没肺的闹着,一点也没意识到他们的未来是否会与其他皇孙有所不同;嫣红三个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只有其木格,当马车驶出老远后,还在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敦郡王府门前的胡同… 安玻璃的说5、6点来安装,等到现在才来,好处是早早回家更新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五一节快乐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情味 第二百五十二章人情味 其木格一出京,十四就按九阿哥的交代给老十送去了飞鸽传书。 九阿哥跟着康熙去北巡。十四则从西山兵营调回了兵部,与三阿哥、七阿哥一起留守京师。 在给老十的书信中,十四不仅报告了其木格的行期,还很忿忿的告诉老十,早先迁往伏尔加河流域的土尔扈特部的阿玉奇汗派遣使臣到北京朝贡,康熙决定遣派使臣前往该部慰问。图理琛得到了这么个好差事,于五月二十一日率团出京,他向康熙自荐,却被无情的驳了回来,对老十能走南闯北很是羡慕。 在吕宋热得想天天泡在水里的老十接了书信后,心情也沮丧了好几天。 老十不禁猜想,若自己没来吕宋,会不会讨着这差事? 与天天都艳阳高照的吕宋相比,老十更喜欢冰天雪地的塞北,老十很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深入沙俄境内呢? 老十全然忘了,如果他跑到沙俄建立根据地,他有那能力同时对付两个帝国的围剿吗? 可不堪忍受吕宋闷热天气的老十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哪还有几分理智,只捶胸顿足的骂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没脑子。 直到接见当地华人代表时,老十的心思都还飘荡在半空中。 因朝廷在吕宋派驻了水师。驻守着几个金矿,当地的汉人腰杆也直了起来。 虽说兵油子不扰民是不可能的,但在有外族可骚扰的情况下,大清水师便着力与当地汉人打造军民鱼水情,而当地汉人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来了家乡人撑腰,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高叫反清复明。 因此,驻军与附近汉人村落的关系简直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仿佛蜜月期永远不会结束。 因有驻军保护,汉人的日子过得那叫蒸蒸日上。 是啊,吃苦耐劳的汉人只要给他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他就能叫日月改变模样。 如此以来,吕宋各地的华人纷纷跑到大清水师驻地的周边地区修建家园,流落南洋各地的一些华人也拖家带口的朝吕宋迁移,短短几年时间,就由当初的两个村落发展到如今官方认可的12个村寨,人口也在短期内激增到了3万人,这也是官方记载的数字,之所以说是官方认可,因为还有许多“非法”移民。 大清水师见这股移民潮似乎没有衰减的一天,也犯了愁,毕竟就那么两个金矿,驻军人手有限,地盘也不大,新移民自然要朝外围发展,那么不可避免的会与当地土著产生冲突,而朝廷的策略是联合土著。打击洋人。 因此在两年前,大清政府便开始限制移民,你想移居到吕宋来,好啊,没问题,但你想在水师周围的村寨落脚,那就实在对不住了,没的商量;想在村寨周围建,不好意思,全划为军事重地了。 而且为了杜绝偷渡客,还在12个现有村寨实行了严格的户籍管理,并对各个村的村长和族长们都晓知厉害,叫他们要配合朝廷的工作。 老移民也有对策,一面严格执行朝廷的指令,不准新移民落户,一面暗地帮新移民找合适的定居点,于是,在老移民的帮助下,不受朝廷保护的华人村落便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以大清水师驻军为圆点,方圆两百里的土地上,只不过未与早先的12个村落连在一起罢了。 届此。大清水师才发现,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家口口声声说是大清子民,就百十里的路程,若出了事,你还真能袖手旁观?还不如叫他们挨着老村落呢,这样跑起来还能省点力气。 后来,不知哪个猪脑袋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你说你是大清子民,口说无凭啊,那我还能说你是前明余孽呢,这身份证明得看税收,我只收这12个村子的赋税,那么自然也只负责他们的安全。你想缴税?不好意思,大清国库充盈,这就守着金矿呢,不劳你做贡献;当然了,我没收你的税,自然没义务为你流汗流血。 如此一来,这些缴税无门的汉人便又开始骂起了清狗,而在朝廷军队保护下的吕宋华人也觉得抬不起头来,可生活的压力还是大过了生命的尊严,这些村长和族长们也不敢与驻军据理力争,只好凭借着私人关系,在同胞有难的时候,备点薄礼,请那些小队长带几个休假的士兵去帮帮忙。 而老十刚到吕宋的第二天,离驻军100里地外的一个非法移民村落便遭到了当地原生态居民的洗劫,虽然汉人奋起反抗。但还是吃了亏。 老十高高在上,下面的人自然不会用这等小事去打扰他。 可隔日,事情便瞒不住了,老十来了个紧急集合,所有官兵取消休假,全部到操场报道。 可老十顶着烈日在操场上晒了半天,名册上依然还有两百多人没个踪影。 这周围村寨建的集市离兵营并不远,两个时辰内,就是爬也能爬回来了。 老十脸上怒气渐盛,要知道这些水师是从广东、福建和台湾抽调的,按理,就算这三地的总兵在各自的大本营狂吃空响,可为了面子,抽调出去的一定是满员的队伍,如今看来,这些人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连脸面都不要了,思及此,老十的心火就噌噌的往上冒。 广东水师的游击岳传忠是吕宋驻军的一把手,见老十冒着油光的脸越来越吓人,只好如实相告:“王爷,昨天有土著抢了咱们的村子,那个百户肯定是受人所托。带着手下的弟兄去帮忙了。” 老十火更大了,这些土著人也太不将大清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在驻军眼皮子底下动手?! 于是,在岳传忠的详细解释下,老十总算了解了其中的原委。 经过一晚上的思索,老十发出了抵达吕宋后的第一道命令:在吕宋的任何人,不分华人和土著,也不管你是不是西洋人,只要给朝廷缴税,皆是大清子民。 岳传忠瞠目结舌道:“王爷,先前的章程是报备了兵部。朝廷允了的。” 老十盯着他,道:“爷自会给朝廷写折子,你先将命令传出去,还有,前天抢咱们村子的土著头领是谁?派人告诉他,若是起了纠纷,有商有量的大家都好说,如果他要做野人,爷就派兵屠了他的村子!” 岳传忠试图劝阻道:“王爷,朝廷的政策是结交土著…” 老十打断道:“爷有分寸。” 当然那个土著村落不知道老十是谁,只知道昨天汉人军士跑进村寨大肆回抢了一番,便没好气的将传令兵给打了出去,反正汉人军队在岛上驻扎了好几年,也没见屠过哪个村子。 于是,老十的折子还没到京,吕宋的一个土著村落便被老十亲自带兵给围了起来,就在老十即将大开杀戒的时候,该地区的最高长官大鬼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请老十刀下留人。 接下来,老十自然卖了个面子给大鬼,礼节性的与大鬼在村子外的一个大石头上喝了两杯清水,约定两个月后,商谈华人与土著人如何和睦共处,在此期间,双方皆有责任和义务约束自己的臣民。 当地华人是一片沸腾,纷纷将老十视作救世主,当然,私下里他们也奇怪为什么要两个月后再与大鬼谈判,不过,很快他们便帮老十找到了借口:敦郡王才抵达吕宋,自然要花时间熟悉情况,总不能纸上谈兵吧? 于是,本来是等着蒋先生抵达吕宋后来策划和处理此事的老十又意外被冠以“务实阿哥”的美名。 而蒋先生确实是个好参谋,他一到营地,就二话不说的接过了老十扔过来的重任,在与当地华人详细会谈后,便立即与大鬼开始了唇枪舌战。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谈判,终于,老十与大鬼签署了备忘录。 因大鬼的级别不够,该备忘录并不需要康熙盖章,所以老十只发了个备案回京,反正康熙传来的旨意是叫老十相机行事。 吕宋被西班牙人占据着,各地的土著人也都是各自为政,因此当老十开始为自己的新家选址时,蒋先生便开始了繁琐的外交谈判。 在谈判中,蒋先生发现,这些土著人虽然很恨洋人,但却都信奉洋教,而且名字大多都取的是洋名,连大鬼这样的名字也叫得出口,这样蒋先生摇头不已:就算信奉洋教是被逼的,难道洋人还逼着你将祖宗传下来的姓也给改了? 不过,蒋先生从中却也看到了文化商机,建议老十在当地广开儒学,修建寺庙。 老十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如果吕宋人也读四书五经,也拜观音和佛祖,那吕宋与中原也就没什么两样,自己也就不会总觉得客居外藩了。 于是,老十一面派人去招募江南的落魄秀才——如果不落魄,哪个读书人会接这个差事,南洋的华人自然有识字的,可谁敢担保他不宣传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思想啊,老十可不想作茧自缚;一面派人在当地华人中招募工匠,准备修建一作宏伟的寺庙,势必要将洋人的教堂比下去,当然也不忘派人去中原寻找得道高僧过来普度众生。 因早先西班牙人强迫华人信教,因此最早的寺庙皆被毁于一旦,后来清兵进驻后,各个村落才开始正大光明的供奉起了菩萨,但还未大修土木,也没有一个正规的寺庙,只是在村口简单的塑着一个泥菩萨。 华人一听说老十要修庙,更激动了,大人小孩齐上阵,不到三个月,一个占地20亩的寺庙便顺利竣工,虽然寺庙里的菩萨以及侍奉菩萨的僧人还未到位,但当地华人还是推举出了代表前去向老十表达谢意,还请老十帮着向朝廷转交他们的一片心意—一堆芒果干和一堆椰子。 不想老十此时正为自己没能去沙俄遗憾着,压根没心思接待他们,便叫岳传忠出面,可是这帮人非要见老十,说一定要给老十磕几个响头才行。 于是,在蒋先生的劝说下,没什么精神的老十终于勉为其难出场了,盛情难却的听着这些老人絮絮叨叨的感谢之词,老十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还得加一条,推广官话… 而老十恹恹的样子也被众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出军营便瞧瞧商议起来,最终得出一致结论:可亲可敬的敦郡王一定是操劳过度,外加水土不服… 于是,第二日,老十案头上就摆上了一包包草药,听着侍卫的禀告,老十心中一暖,谁说吕宋处处比不上塞北了… 更新得晚了,请大家见谅 还请大家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五十三章 操心 第二百五十三章操心 老十在吕宋大张阔斧的为汉人,也为自己谋求更多的生存空间时,其木格带着四个孩子以及老十的三个小妾在最热的夏季赶到了广东前山寨。 虽说老十留了话,环儿这个拖油瓶可以不用带上,但两个也是带,三个也是带,其木格心想,反正自己也没法舒心,那还不如让老十舒坦算了,总比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强。 虽然还没遇到全球气候变暖,虽然前山寨离海边不远,但这天也热得让人难受,一行人刚安置好,海棠就中暑了,这让其木格很是紧张了一阵。 其木格不是圣母,对海棠的关心也就是做个样子。 其木格紧张的是自己的四个孩子,大人的身体一时都无法适应广东的气候,何况小孩? 安安还好些,毕竟以前在前山寨呆过几年,而且毕竟如今也懂事了许多,知道听大人的招呼。 让其木格担心的是那三个小不点。 其木格怕他们步海棠的后尘,采取高压政策将他们关在屋子里,孰料三个小家伙在屋里也是一刻也不停歇,随时随地都是满头、满身大汗,而且一不留神就溜到院子里玩泥巴,压根就不管太阳是否正当头照。 因此,其木格便派人去请了广州最好的大夫,给几个孩子把了脉,开了几副清热方子,还从当地寻了些凉茶配方。 安安唧唧歪歪了两句,倒也皱着眉头喝了。 可这三个小的却完全不配合,就是让他们喝凉茶都好似要了他们的命似的,一个个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又是挣扎又是嚎叫,全身衣衫立即就湿透了。 其木格也曾认真的告诉过他们这是茶,不是药,三个小家伙脑袋摇得齐刷刷响,异口同声道:“药药,药药!” 修儿更是高叫着,“喝雨,喝雨!” 修儿最喜欢在院子里玩,遇到下雨天,其木格就指着窗外的雨滴告诉他:“下雨了,所以今天只能在屋里呆着,等雨停了咱们再出去。” 于是,修儿便牢牢记住了雨,见着水也叫雨,见了河还是叫雨,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在南下的船上,其木格得空就指着河水道:“这是水,河水。” 修儿的回答则是固执的叫着:“雨,雨!” 一来二去,其木格还没急,修儿反而急了,跺着脚叽里呱啦的说一大通,不知是否拿上辈子隐约记得的理论来反驳其木格,让其木格很是头疼。 于是,给他们三兄弟喂凉茶的时候,修儿便独树一帜的高叫着:“药药,喝雨!” 厥儿生来嗓门就小,在他短短的一岁多的人生路程上,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自己的优劣势,能动手绝不动嘴,可不想一喂他喝凉茶,那嗓门立即也洪亮了起来,比起修儿来毫不逊色,让其木格很是怀疑,他平时是不是在藏拙啊? 最最斯文的聿儿也是斯文扫地,手脚并用,打翻了好几回茶盏。 原本其木格还很是欣慰,三胞胎性格各异,大有互补的味道,此时才知道,这三个家伙骨子里都一样,浑起来就不要命,比老十还不讲理。 老十一犯浑,其木格基本上就没了招架之力,三个比老十还浑的家伙一起发力,其木格自然只好甘拜下风,停了凉茶供给,转而命厨子研发各种口感好的清凉饮料。 安安见了也有样学样,拒绝再看一眼凉茶,头大的其木格只好轻言细语的哄着:“安安,这天这么热,万一中暑了可怎么办?你阿玛远在吕宋,弘暄又去了热河,你三个弟弟眼下小,还听不进去道理,你怎么能跟他们学呢?你是姐姐,得给他们树立个好榜样。” 安安油盐不进,“我没弟弟们动得多,没事的。” 其木格又继续打着悲情牌,“你到时候若跟着弟弟们一起中暑,额娘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了,安安,你就忍心让额娘一人这么操劳?” 说到此,其木格有感而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老十一不在,其木格就觉得管孩子分外吃力,其实老十在家也没怎么帮过手,只知道惯安安、吼弘暄、逗三胞胎,但其木格就是觉得轻松许多,看来这当爹的即使是摆设,也有摆设的功效,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一想到老十,其木格便又多了几分挂念,吕宋应比广东热多了,不知道老十在吕宋可好?军中是否备有凉茶?老十是否用凉水冲澡?… 虽然其木格已到了前山寨,但并不意味着其木格就能立即起程去吕宋与老十团聚,主要财产都藏在前山寨,其木格得慢慢寻法子,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海;而老十也不能随意返回前山寨,毕竟他的职位是在吕宋,直接负责对象是京里的康熙,就是想回广东开会都没机会,加上老十的差事本来任务就重,而且还要在短短的时间内为一家老小以后的生活筹划,也没那时间耗在往返旅途上。 因此虽然其木格赶到了前山寨,但没准等弘暄来接大家回京时,老十与其木格都只能凭鸿雁传书慰籍相思之苦。 就在其木格悲观的以为她与老十只得请大海来传递彼此的思念时,老十的家信到了,叫其木格跟着下一班兵船去吕宋探夫。 其木格猜测,老十应是有要事相商,在信中不好说,只好叫自己亲自过去商议,当下心中便有些着急。 是啊,能让老十都定不下来的事,那肯定很严重了。 因移居吕宋事关重大,到目前为止,除了老十、其木格和九阿哥,再无第三人知晓,因此老十也没法叫亲兵当传话筒,看这形势,其木格的吕宋之行是不得不去。 但孩子们怎么办呢?若带着他们,这才赶了两个多月的路,立马又出海,其木格不禁担心他们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得住旅途劳累,而且吕宋的治安情况到底如何,老十在信中也没交代,其木格便不敢冒失的将孩子带在身边。 但若留下孩子们在前山寨,其木格又一万个不放心,其木格当初的贴身丫鬟扎丫嫁给了徐公公的一个子侄徐大强,两口子这些年一直留守在前山寨,一边负责南边的进货,一边帮其木格守财,忠心自是不用怀疑,叫他们照看孩子,其木格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可后院还有老十的三个小老婆虎视眈眈的盯着,其木格可不想冒险。 但吕宋似乎又必须得去一趟,其木格当下便犯了难,不由恨恨的想,早知道就该在半路上将老十的三个小妾全推下水的! 今天更得有些少,请大家见谅,明天多更些,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五十四章 百密一疏 第二百五十四章百密一疏 其木格最终还是决定做回恶人。找了个由头冲嫣红她们三个发了一通火,然后将她们打包送到离前山寨一百多里的一处庵堂,叫她们潜心礼佛,以赎她们身上的罪孽。 嫣红和海棠猜测大概其木格得了老十的归期,所以才变着法的将她们扫地出门,两人便哭哭滴滴的在其木格院外跪了老半天,但最终还是被其木格这个悍妇加嫉妇派人强行拖上了马车。 勒孟和乌雅的老公林风留在京城照顾弘暄,其实林风本可以跟着老十出门的,但将弘暄交给曹嬷嬷照顾,其木格不大放心,倒不是怀疑曹嬷嬷的忠心,只是曹嬷嬷毕竟是老十的奶妈,不是其木格的嫡系,其木格潜意识里对她的信任度便莫名的打了折扣。 既然乌雅要留下,当然不能让人家夫妻两地分居,在这通讯设施极度贫乏的大清,单靠几个月一封的书信维系夫妻感情,对双方,不对,对男方委实是严酷的考验,其木格可不想等乌雅兴冲冲的过来与老公团聚时。发现自己竟然当了便宜娘。 如此以来,其木格身边的侍卫和护院便是新近从蒙古护院中挑出来的,其中有中壮年,也有在京师长大的下一代。那些新生代侍卫虽然都是在京师长大,但因其木格对他们一直灌输“爱府、护主”的教育,这些愣头青们倒还没成为后世的“香蕉人”,虽不知是否如父辈一般想念草原,但至少传承了父辈对其木格的忠诚,若老十与其木格起纠纷,铁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其木格一旁,从这方面来看,其木格的洗脑教育还是非常成功的。 因此,其木格便毫不犹豫的派了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带人护送老十的小妾去庵堂,只给了他们一道命令:“将她们居住的院子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让其木格不知道的是,这四个新生代在执行命令上完全不打折扣,连伙食都不让人送进去,闹得庵堂的主持还以为其木格要借佛杀人,出家人秉着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冒着酷热跑到前山寨敲开了老十别院的大门,想借助自己不高的修行,感化一下其木格这个蒙古蛮人。 其木格正在对扎丫交代注意事项,见主持来访,还以为嫣红她们在庵堂闹事,忙跑了出去,熟料却是自己这方出了问题,当下便脸红道:“因庵堂地处偏远。担心有什么万一,这才吩咐他们看好院门,不想却闹了这么大的误会,倒叫师太费心了。我这就派人知会他们…” 说到此,其木格不由沉吟起来,若庵堂的尼姑天天去送饭,谁知道会不会被嫣红她们收买,于是出口的话便临时变成:“她们的饮食府里以后隔十日会送一回的。” 于是,主持便坐实了其木格要活活饿死嫣红三人的罪行,当下又拉着其木格絮絮叨叨的讲了一通佛法,整得其木格头昏脑胀,可为了形象,脸上还不得不带着微笑,哪知在主持眼中,她早成了心如蛇蝎之恶妇。 云里雾里听了半天释迦摩尼的其木格好容易才将主持送走,当然,是亲自将主持送上府里预备的马车,还附带赠送了许多香油,即便如此,固执的主持对其木格的感观也没什么改善,临上马车前还在劝导其木格要一心向善。 絮叨的主持走后。其木格便叫来徐大强,正色道:“嫣红她们的吃食由你亲自送去,每十日送一趟,你亲自盯着她们的粗使丫头在门口收货,任何人不得进院子。” 徐大强也深知其中的厉害,若出了什么纰漏,担干系的可是自己两口子,哪能不尽心,忙道:“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原本就打算主子不在的时候,奴才不去广州的,反正今年的洋货都已经发往京里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每天给她们送一趟食材,奴才也绝不会偷懒。” 见其木格很是欣慰的点头,徐大强想了想,又道:“不过,是不是送个厨娘过去?免得主子走后,她们又借此生事?” 其木格摇头道:“她们身边的丫头也不少了,总有一两个会做饭的,再说了,本就是去礼佛的,哪来那么多讲究。” 徐大强忙道:“奴才记下了。” 其木格盯着徐大强道:“虽然你是奴才,但她们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别被她们的只言片语给吓着了。你给我记着,我一天不回来,那庵堂里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与外面的牛粪打招呼,实在不行。就杀一儆百,出了事,有我给你兜着“ 徐大强忙应了,“主子放心,奴才定不负所托。” 交代完后,其木格又耽搁了两天,倒不是安抚安安,其木格只对安安说了一句:“你若跟额娘一起去,聿儿他们三个怎么办?”安安便老实的愿意留守,担负起姐姐的职责,看来安安身上还是有许多闪光点的。 之所以耽搁了两天,是因为要等兵船的行期。 而且前山寨水师也要花时间检查其木格的坐船。 作为大清的敦郡王福晋,其木格自然不可能和一群士兵一起挤在兵船上,先不说会不会遭人桎垢,就是将领也不答应,让女子上了兵船,自己这一船人没准一出海就得遇台风! 因此,其木格便派人花重金租借了澳门一葡萄牙籍的海船,当然为了确保其木格不会被洋人船员挟持,前山寨副将亲自带人完成船体检查后,届时还会派200多名水师上船戒备。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其木格终于带着两名侍女和20个王府护院登上了海船。 瞧着甲板上威仪的水师,跟在其木格身边的乌力吉一进船舱就对其木格道:“主子。这和坐兵船有什么两样啊,还凭白让咱们花了许多银子。” 其木格离京前,将翠青许给了九阿哥府里的一个家生子,翠青成亲后便会给着老公一起外放,到某一不知名的小县做县令夫人,这让府里的丫鬟们很是眼红了好一阵子。 其实,其木格本想将翠青许给府里的一个管事,这样以后也能跟着到吕宋来,不受什么牵连,但翠青心气有些高,瞧不上那管事。无奈,其木格只好帮她完成心愿,去过过官太太的瘾,至于能潇洒几年,其木格就爱莫能助了。 然后经过一番严格的选拔程序,最终四个相貌普通、且比较本分的丫鬟脱颖而出,乌力吉年纪最小,才13岁,加之又是蒙古人,自7岁起就在其木格院子里打杂,所以跟其木格显得最为亲近,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 其他三个则是同喜、彩云和文杏,其中同喜年纪最大,不过也就16岁,但贵在稳重,而且也跟在乌雅和翠青身边当了几年学徒,倒也不算骤然升职,而且一到岗,就没让其木格感到有什么过渡期,于是,连试用期都没过,就被其木格直接转正了。 此次同喜也一同跟上了船,彩云和文杏则留在了前山寨。 其木格其实是很有见识的,她记住了叫徐大强安排造船工匠上船偷师,也记住了叫前山寨的护院做保镖,只带了两个蒙古护院,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是晕船,却独独漏了自己身边伺候的人。 于是,经常百密一疏的其木格在海船起锚后不到一刻钟,就发现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全趴下了。 这下可好,满船、乃至满船队就三个女的,甲板上的大清水师和其木格的私家护院(那两个蒙古护院除外)想帮忙也帮不上,于是,穿越过来一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其木格便只好当起了看护。 可不到两个时辰,其木格也不行了,这海船和内河船完全没法比,别看它体积大。但比内河船颠簸多了,于是,不到一天的功夫,其木格所居住的船舱便一片狼藉。 其木格也倒下了,形势似乎非常严峻,虽然大家都很着急,但也只能任由其木格三人自生自灭,顶多就是在舱门外关切的问候两声。 在这等恶劣的条件下,其木格三人依旧顽强的撑到了海船靠岸。 这批兵船是护送金子后、运载了补给以及一些走私货品后返航的,到达吕宋港口时,按例将会有军需官和走私小头目到场迎接,因此押船官员一见走私小头目,眼都绿了,虽然走私活动是半公开的,但在老十眼皮底下这么干,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旋即,押船官员就明了了,兵营中压根就没人知道敦郡王福晋会来探夫,而码头上也没老十的身影,老十身边的亲兵也没见着一个。 押船官员不禁猜想:难道这王爷福晋竟然是自作主张? 不光押船官员心中犯嘀咕,随船的前山寨护院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敦郡王宠爱福晋是否真的只是传言? 想询问吧,那两个蒙古护院也早就不辩东南西北。 好在早有机灵的快马跑到兵营去通知老十,大伙等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老十满头大汗的身影,众人皆松了口气。 而依旧眩晕的其木格三人也早强行踏上了陆地,顾不得形象,坐在树荫下乘凉,其木格实在不愿再在海船上多呆一秒,还是脚踩泥土心里才踏实。 老十瞧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其木格,一点怜香惜玉的柔情也没有,一上来就责怪道:“你怎么来了?这晕船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说你没事折腾什么?” 一旁的侍卫忙低了头,不敢看老十。 其木格努力睁大眼睛,指了指老十,介于身体虚弱,没来个当场对质,干脆闭上了眼… 五一假期结束了,祝大家明天别一上班就一堆事,嘿嘿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貌似这几天粉红票成绩不大好,检讨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逻辑 第二百五十五章逻辑 老十虽然心疼其木格。但也是封建迷信的铁杆粉丝,因此兵营是不能让其木格进的,遂打发人去了离兵营最近的一个村庄,“借用”了一处院子。 该院子是村长大人的,一听说老十给自家福晋找歇脚之地,忙主动腾了出来,一家老小跑到隔壁亲戚家暂住。 尽管办事人员很积极,村长一家也很有效率,但其木格还是在树荫下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走进屋檐下。 彩云和乌力吉依旧觉得头重脚轻,老十便叫她们先下去休息,转身叫亲兵找村长寻两个会说官话的媳妇婆子来伺候。 等屋里只剩老十两口子后,老十这才狗腿子似的拿出一个椰子,用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利索的削好,将椰汁挤到碗里,递给其木格,“别嫌这味道不好,消暑可厉害了。” 广东也有椰子,但老十一家基本上都没怎么喝,所以老十才有这一说。 其木格到吕宋一见到老十,耳边就一直回响着老十的埋怨声,骤然见老十展露体贴情怀。还有些不适应,楞了楞,才接过碗喝了起来。 其木格对椰子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喝也行不喝也行,反正不会惦记着。 见其木格面色平静的喝完,老十奇道:“你还喜欢这味啊?” 其木格擦了擦嘴,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爷,你怎么会削椰子的?” 老十虽说不上五谷不分,但送他一顶四体不勤的帽子绝对冤枉不了他。 老十解释道:“跟兵士们学的。” 其木格吧唧吧唧了下嘴,脑袋越发清醒了,开始挑老十的毛病,“我在树荫下坐了那么久,你怎么不知道给我削一个啊?” 老十理直气壮的道:“码头上那么多将士,远处还有一帮村民躲着看热闹,爷给你削椰子,爷还要不要脸了?往后人家一提爷,什么也不说,直接就来:‘哟,给福晋削椰子的那个?’爷还怎么带兵啊?” 其木格想想,切,要放在现代,老十为老婆服务的照片一经刊出,网上肯定会流传“嫁人就要嫁给老十这样的”歌曲,不过,时代不同。不能对老十这个古人要求太高,便转移了话题,“爷,你刚说没叫我来吕宋,我可是接到你的书信才来的,你说是谁仿了你的笔迹,让我来吕宋的?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说话间,其木格脸色便严肃起来,非常的郑重其事。 老十走到门口,对守候在外的亲兵道:“在远处守着。” 然后才走进屋,掩好门,用蒙古语道:“爷是给你写了书信,但你没脑子啊?” 看来老十的反间谍意识还是很强的。 其木格刚清醒点的脑袋一下又蒙了,下意识的也用蒙古语反问道:“爷,你什么意思?” 老十痛心疾首道:“爷是给你写了书信,叫你来吕宋,可你自己得动脑子啊,爷叫你来干嘛啊?” 其木格迷糊道:“该不是选地吧?” 老十恨铁不成钢的道:“选个地还得叫你来?爷就在吕宋呆着,还需要你来拿主意?” 其木格想想也是,按老十的性格,他就是再不懂。随便选块泥沼地凑合也行,绝不会不耻下问的请其木格来做主。 于是,其木格当下便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应该不是为了选地,所以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老十翻了个白眼,“若爷都没了辙,你能有能耐扭转乾坤?” 其木格想了想,确实没想出什么例外,脸红了红,道:“我以为你要和我商议啊。” 老十无语,“亏你想得出来,爷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与你商议!” 其木格恨不得给满脑子大男子主义的老十一巴掌,但夫妻久别重逢,其木格决定忍了,免得破坏了气氛。 但想想觉得不对,又质问道:“那你怎么写信叫我来?” 老十叹了口气,“你爷哪知道你不动脑子啊,你想啊,爷叫你来吕宋干嘛啊,那肯定是爷选好了地,既然地选好了,就得开工吧,这开工就得请人吧,这请人就得给工钱吧,这工钱爷从哪出啊?总不能现抢一个金矿吧?” 老十的话貌似很有逻辑,但其木格还是没被绕进去,反而给气乐了。“就是诸葛亮再世,也没法知道你字面上叫我来吕宋,其实是问我要银子!” 老十皱着眉头道:“这么简单的事,谁知道你怎么会想不到啊,再说了,爷担心你不动脑子,不知道举一反三,还专门写的藏头信,每行的头一个字连下来,那意思不就明白了吗?”老十说到此,还没好气道:“谁知道一个也没用上。” 其木格以为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离了她老十就没了主心骨;老十认为自己是家主,其木格只需提供后勤保障就行,两口子给自己的定位都有些偏离实际,于是,便闹了个大乌龙。 其木格实在气不过,道:“你什么时候写过藏头信了?就算要打暗号,你也得提前说啊!” 老十道:“那不是备用的一招嘛,爷以为安安至少能看出些门道。” 其木格气呼呼道:“可惜了,你女儿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老十又叫道:“可你也不想想,爷叫你来吕宋干嘛啊!” 争执又回到了原点… 屋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却没来。这开工日期看样子还遥遥无期。 半响,其木格才问道:“爷,你那信怎么写的?你现在给我背背,我瞧瞧怎么个藏头法?” 老十记性也不怎么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都多久的事了,爷怎么还记得住,你回去将信找出来不就行了?” 其木格只好按捺住好奇,嘀咕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若行军打仗也这样,不全军覆没才怪。” 老十问道:“你嘀咕什么呢?” 其木格忙扯谎道:“我是说选在哪建屋啊?是在山上吗?有险可守吗?” 老十再次送给了其木格两个白眼,“爷又不是落草为寇。干嘛选荒山野岭啊!” 其木格不解道:“如果一马平川的,到时候就算皇阿玛不派人来问罪,也难保洋人和土著不来骚扰啊?” 老十一副蔑视天下的表情,“还不定谁骚扰谁呢!”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用商量的语气道:“既然我都来了,要不你抽空带我去瞧瞧你选的地界?” 老十点点头,旋即又摇头道:“还得坐海船,爷怕你吃不消。” 其木格心想,敢情还不在一个岛上啊,更渴望了,便道:“没事,其实后来两天我都已经好很多了。” 老十斟酌了一下,点头道:“也是,瞧你比九哥强多了,那好,洋人总督给爷发了个帖子,请爷去马尼拉赴宴,爷到时带你一起去吧,回来的时候再绕道去看看咱们以后安家的地。” 其木格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赴宴?…” 热河行宫中,弘暄也喜笑颜开的问道:“赴宴?你还请了哪些人?” 弘暄面前的一蒙古装女孩子,笑眯眯道:“没约其他人,只约了你一个。” 小姑娘是科尔沁亲王巴特玛的孙女娜仁吉娜,比弘暄小两岁,她的太祖母是皇太极的女儿,说来与弘暄也算远亲,一到热河便被太后接到身边呆着,而弘暄每天晨昏都会去给太后请安,这么一来二去,两个小孩倒也熟络起来。 弘暄也没多想,道:“就两人叫什么宴会啊,我把拖娅约上吧,人多也热闹。” 拖娅是弘暄的表妹,其木格大哥的小女儿,比弘暄小一岁,这次虽然其木格大哥没跟着来热河,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却将这个孙女带在了身边。并嘱咐弘暄,要多多照顾表妹。 拖娅也没小女儿的娇气,与安安倒有几分象,弘暄对她便很有几分耐心。 娜仁吉娜翘起嘴巴,不乐意了,“我不喜欢她,老缠着你,讨厌。”蒙古女孩就是心直口快,耿直得连弘暄都看不过意。 弘暄皱着眉头,苦着小脸道:“她是我表妹,除了姥爷和三舅,在热河,她就只认识我一个,当然会经常找我了。” 娜仁吉娜也皱起眉头,道:“就让她自己玩一天,不行吗?这次蒙古来了好多格格,她又不是找不到玩伴。” 弘暄也郁闷,不知道这些蒙古王公是否男丁稀少,反正这次在热河,放眼望去,全是戴花的小丫头片子,自己想找个志同道合的玩伴都找不着,还好拖娅倒有几分男孩子脾气,否则弘暄更要捶胸顿足的遗憾没强行将黑狗带来。 造成弘暄今天这尴尬境况的罪魁祸首就是康熙,康熙此次还是只带了弘暄一个皇孙,此外就是长大的皇子阿哥,让弘暄在父系亲属中找不到队伍,只好到广义上的母系亲属中寻找组织。 而且,康熙此次再次携带弘暄出京,更是让蒙古一帮人动起了心思,有许多人的孙女和女儿都是晚了十天半个月才抵达的热河,无他,半路上接到弘暄随行的消息后,临时派人去接的。 而另一个始作俑者就是太后,当初策棱的祖母曾在宫里试探过安安的归属,太后的表态让大伙知道,安安怕得在京里多留几年,而且朝廷目前似乎还没考虑安安的个人问题,加之老十又去了吕宋,安安又没跟来,从朝廷、家庭以及本人三方面来看,孙儿和小儿子们来了也白塔,大家便没折腾男孩子们,让他们养精蓄锐,以后进京去争。 可弘暄不一样啊,只要孩子喜欢,正室的位置不好争,这偏房怎么也能捞着一个,于是,这些小姑娘们便渐渐汇集到了热河,让康熙瞧着都觉得眼花。 很快,拖娅便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脱颖而出,而娜仁吉娜则靠后天优势,后起直追,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想追上拖娅好似还有点难度。 见弘暄坚持要带拖娅,娜仁吉娜也火了,“奶糖你都全给她了,我只分得两颗,我明天就是不想见她,除非,除非,她将手里的奶糖分一半给我。” 弘暄在家里一直让着安安,所以不经意间便培养出了绅士风度,很难冲女孩子发火,当下虽然心中不快,但嘴里还是安慰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嘛,哪天你进京,奶糖我管够,我这次真是带少了,不知道你们这么喜欢吃。” 见娜仁吉娜瞪圆了眼珠子不说话,弘暄忙补充道:“别人都一颗,就你两颗。” 娜仁吉娜道:“拖娅…” 弘暄忙道:“拖娅刚喂进嘴里,就问我还有没有多的,我自然全给她了,她拿漏的一颗,后来我不给你了嘛。” 娜仁吉娜一提此事就委屈,“她仗着是你表妹才这么得意,我就瞧不上她那样,有谁第一次见面就抢人东西的。” 弘暄有些抓狂,道:“好了,好了,不要拖娅去。” 娜仁吉娜嘴角刚挂着笑,就被弘暄的下一句话给打蒙了,“就我们俩,有什么好玩的啊!” 娜仁吉娜鼓起腮帮子,想了想道:“那我再约几个人,反正就不要拖娅来。” 弘暄不想再无谓的争执下去,道:“你是主人,随便你,我不和你聊了,皇阿玛布置的作业我还没做完呢。” 傍晚康熙检查弘暄功课的时候,弘暄便抱怨道:“皇玛法,孙儿明年不到热河来了,整天和一群丫头片子玩,孙儿又不是来训练娘子军的!” 康熙失笑道:“你不是和她们玩得挺高兴的吗?” 弘暄苦着小脸道:“一天两天倒也算了,整天都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脑袋都给闹晕了。” 蒙古王公、乃至太后的心思又怎能瞒过康熙,因此,康熙当即展开了间谍工作,“喔,朕怎么听说你和科尔沁的那个什么…” 弘暄道:“娜仁吉娜,唉,也是个不讲理的。” 康熙好笑道:“怎么,两人斗气了?” 弘暄笑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和女子一般见识,不过她心眼也太小了,拖娅不就拿走了奶糖嘛,她每天能拿出来说三遍,也不觉得累。” 康熙可不希望弘暄再来个亲上加亲,忙试探道:“拖娅是个明事理的?” 弘暄笑道:“凶起来比安安还凶,哭也比安安会哭。” 康熙放下心来,只要弘暄没开窍,任由那些人折腾去罢。 不想,弘暄又跟了一句,“等我去南边的时候,一定要叫阿玛带我去看看,瞧瞧江南女子是不是真的象九伯说的那样,娇弱的惹人怜。” 康熙当即垮了脸,“你九伯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弘暄无所谓道:“我去给姥爷请安,在帐子外听到的。” 康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道:“少听这些没用的,蒙古女子爽朗,也没什么不好的。” 弘暄瘪瘪嘴,告辞的时候还不忘说:“皇玛法,明儿我在你身边吧,我保证不添乱,这样不去赴宴也让人挑不出理来…” 康熙笑笑,“你怎么不当面拒绝啊?” 弘暄扯了扯嘴角,“那她还不知道怎么嚷嚷呢,孙儿就别想做功课了。” 康熙不大赞成:“你这样言而无信怕是不好吧?” 弘暄无所谓道:“我只答应说不要拖娅去,然后就让她自己做主,可没应允明天我一定到场,我明天若真去了,费心费力的照顾完这群小姑娘,回头还得听拖娅哭,我还不如让阿玛一脚将我踢到永定河边去呢。” 康熙失笑的摇摇头,没想到弘暄竟然玩起了文字游戏,不过似乎没找准对象,想取笑两句,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笑笑,挥手打发走了满腹牢骚的弘暄,然后立马扭头道:“将九阿哥找来!” 而科尔沁亲王巴特玛正在教育娜仁吉娜,“你怎么能和弘暄阿哥顶着干呢,他要带拖娅,你却非要拦着,这不是惹他不高兴嘛?” 娜仁吉娜气鼓鼓的说:“我就不喜欢拖娅。” 巴特玛耐心的教导着:“你要这么任性,当心弘暄不和你玩了,到时候你哭鼻子可别来找我。” 娜仁吉娜翘起嘴道:“他才不会呢,弘暄脾气好着呢。” 不想第二日就被好脾气的弘暄放了鸽子,气得娜仁吉娜跺着脚就要去找弘暄讨说法… 没不到一天功夫,整个热河都知道弘暄放人鸽子了,于是各路蒙古王公立即及时调整策略,将脾气温顺的女孩推到了台前。 连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都给拖娅做了诸多思想工作,什么别惹表哥生气,否则进京后,表哥不带你玩之类的等等…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早就猜到弘暄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想啊,老十是火爆脾气,其木格,自家闺女,那牛脾气旁人不知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能不清楚?这两人生的儿子,脾气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 弘暄的三舅查干巴拉不大赞成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这种欺诈行为,担心以后弘暄会要求退货,等拖娅走后,便道:“阿布,弘暄的婚事到时候还得宫里做主,旁人家的孩子倒可以给弘暄当妾,可拖娅身份在那摆着,就算咱们愿意委屈,宫里也定不会松口。再说了,就算咱们争赢了,若弘暄和拖娅处不来,那妹妹还不知要操多少心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骂道:“糊涂,若弘暄迎娶了科尔沁的女儿,咱们以后的羊奶粉子就等着烂在手里吧!” 查干巴拉道:“只要妹妹当一天的家,就不会短了咱们阿巴亥部。”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到时候科尔沁宫里有太后撑腰,府里有弘暄帮着说话,其木格想偏袒咱们也得掂量掂量,其木格花银子琢磨出来的东西,凭什么便宜了科尔沁,他若要给其木格贴补银子,那自是两说。”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忘了,他好像也没给其木格贴补科研经费。 查干巴拉想了想,底气不足道:“弘暄不见得就会偏帮科尔沁…”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白了查干巴拉一眼,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今天更的比较多,呵呵,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百五十六章 恶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恶人 瞧着春儿在屋里进进出出忙碌的样子。其木格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蜕化成一恶人了。 春儿是村长的女儿,与另外两个村长的亲戚杏花和燕子一起,由村长荐来临时客串几天佣人的。 老十吩咐村长找几个会官话的媳妇,而村长却找来了清一色的花黄大闺女,还解释说:“就她们三个官话说得最好。” 人家将女儿都献出来了,其木格怎么好意思再挑理,便任由老十做主将她们留下。 三个小姑娘虽说不上窈窕淑女,可皆有几分姿色,其中属春儿五官最好,所以其木格便怎瞧春儿怎么觉得碍眼,总想找个由头将她退回去。 可春儿委实让人挑不出理来,仿佛经过上岗培训似的,若在酒店里,怎么也能评个优秀新人奖。 看着眼前三个花一样年龄的小姑娘,再联想起老十昨晚的表现,其木格危机感油然而生。 昨夜,老十发扬了他一惯勇往直前的作风,压根不怜惜其木格晕船的劲儿还没过,兴致勃勃的娱乐了一把,可活动一结束,问题就出来了。老十一个骨碌就翻身离得其木格老远,下一秒就开始打呼噜。其木格按惯性朝老十靠去,不想老十将身子移了移,嘀咕道:“别靠过来,热!” 当即就让虚软无力的其木格浑身充满了怒气,想当年这话可是自己说的,什么时候角色互换了? 于是,其木格便上下其手,死命将老十抱住,道:“就要抱着。” 老十勉为其难的翻了个身,敷衍的拍了拍其木格,含糊道:“嗯,快睡。”下一秒又将身子挪远了些。 自己今年才27,还没满28呢,这离豆腐渣还有两三年呢,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 于是,满心愤懑的其木格便打算将老十摇醒,准备讨个说法。 当然了,其木格不是那种出口就成章的,需要先打个腹稿。 可其木格这段时间体力实在消耗太大,刚想好了开头语,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睁眼,天才刚放亮,可老十已经没了人影,只剩三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村姑。 虽说是村姑,可人家透着一股质朴劲儿,冷不丁的还能让人眼前一亮。 杏花和燕子给其木格请过安就退了出去。春儿则在屋里忙东忙西的,一会儿给其木格打洗脸水,一会儿给其木格送漱口水,一会儿给其木格倒椰子汁… 弄得其木格想找碴都不好意思,看来当恶人也不容易。 还好,彩云和乌力吉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主子恕罪。” 其木格关心的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彩云道:“劳主子惦记,好多了。” 乌力吉道:“不碍事了。” 其木格点点头,道:“你们出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昨晚其木格也没吃什么,今早便有些饿了。 说到这,其木格不由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当恶人的料,一直巴巴的等着早饭,却不知道借题发挥,唉,只能一声叹息。 不想春儿听了,却上前道:“福晋,王爷走的时候说了,请福晋等王爷一起用早饭,所以奴婢们才没…” 老十竟然已经和春儿搭上话了?其木格此时哪还有心思等老十共进早餐。心里只觉得女眷不得进入兵营的规定简直太正确了,应该给制定该项政策的人烧一柱高香。 其木格正在斗争等不等老十,老十就浑身是汗的跑了进来,“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其木格想了想,终于还是给了老十一个笑脸,“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干嘛去了?” 春儿忙递上一杯水,彩云很有眼色的接过,转递给了老十。 其木格决定回去就给彩云涨工资。 老十喝了口,递给其木格道:“爷见你喜欢喝椰子汁,今早叫他们弄的,这东西喝了不错,不过,爷要喝茶。” 看来春儿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其木格笑眯眯道:“我这次带了些凉茶来,泡给爷尝尝?” 老十摇摇头,“兵营里还有一大包你按太医院的方子配的凉茶呢,爷就喝茶,凉水也行。” 彩云忙拉了春儿出门,可能找茶叶去了。 乌力吉则准备给其木格梳头,春儿不会梳旗头,所以其木格此时还披着发。 老十见了,则道:“那爷去冲个凉。” 其木格忙拦住,“爷,呆会儿再去,别闭了汗。” 老十扯着衣服扇了扇,无所谓道:“嗯,山野间没什么好厨子,呆会早饭你将就些。爷刚出海打了条鱼,你准没见过,爷知道有一人做这鱼最地道,蒋先生吃了也赞好,到时候你尝尝,准喜欢。” 其木格听得是心花怒放,道:“爷,你也真是的,干嘛自己去打啊。” 老十乐呵呵道:“反正热得睡不着,爷在床上翻身又会弄醒你,干脆出海一趟。” 其木格心想亏得昨晚没找老十闹,看来自己该好好检讨检讨了,怎么突然疑神疑鬼的了呢… 老十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家庭风暴,犹在那乐着,“等你精神养好了,爷也带你出海打渔去。” 其木格笑道:“就在海边吧?还出海呢,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老十乐道:“反正是在海里打的,也算出海。” 早饭两口子吃得很是开心,但其木格还是不忘在背后说人坏话,“你说怎么就村长的女儿和亲戚会官话啊?我觉得这村长心机重。” 老十倒觉得很正常,“这水师虽多是南方人,可上层将领许多却是北边来的,就算是南边的。也听不懂他们当地的话,村长想找个靠山,自然得让自己女儿学官话了,这有什么,附近几个村子,模样稍好点的,都在学官话呢。” 其木格问道:“那有没有人飞上枝头啊?” 老十道:“肯定有啊。” 其木格一听,不大放心了,“没人打你的主意?” 老十笑道:“打爷的主意,也不想想,爷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啊。除非仙女下凡,那些庸姿俗粉,爷怎么瞧的上。” 其木格作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好啊,是仙女你就要了?说,见过仙女没?” 老十瘪了瘪嘴,“仙女没见过,妖怪倒瞧着一个。” 其木格以为老十在隐射她,正待反驳,就听老十道:“洋人总督给爷送了个妖怪来,害得爷那一天喝水都想吐。” 其木格楞了,洋人也会送女人吗?难道此时在西方妇女地位依旧很低?可不是有女王的吗? 其木格旋即明了,肯定是交际花之流的,想到此,便问道:“那人现在在哪?” 老十道:“给送回去了。爷要去军营了,你没事就四处转转,村子里安全着呢。” 其木格送老十出门时,不忘问道:“爷,什么时候去马尼拉?” “后天起程。” 等老十走了老远,其木格才想起,老十还没冲凉呢。 老十在吕宋还好,虽然周边有诸多野花,可一个两个的也不敢贸然往前凑,而在热河的弘暄则完全被花丛包围了。 看着远处在花花绿绿中一枝独秀的弘暄,十四吧唧着嘴巴,对九阿哥道:“九哥,弘暄怎么瞧着象你府上的啊?你瞧这小子,小小年纪就在女人堆里混了个好人缘,等长大了,那还得了。” 九阿哥冷着脸,道:“瞧着羡慕,你也跟着去啊。” 十四笑道:“九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你不对劲啊?” 九阿哥没理十四。 十四想了想,安慰道:“九哥,别在意那帮蒙古人说什么,这银子哪有那么好赚的…” 这两天九阿哥的日子不大好过,蒙古王公全冲他要致富方子。要就要吧,个个还都一脸的遗憾,“唉,敦郡王若不去吕宋就好了,九贝子你眼下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而那些开展了药材试点的部落则对收益不满意,个个都妄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天天追着九阿哥,要求他要么拨款扩大药材基地,要么提高药材采购价,只有其木格老爹没去添乱。 不过九阿哥今天心绪不佳却不是为了这些公事。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十四后,九阿哥便信步朝花丛中走去,一直微微笑着的弘暄,远远见了九阿哥立即夸张的叫道:“九伯,九伯,九伯,你找我啊?” 九阿哥点点头。 弘暄咧着嘴,保持着风度,很有礼貌的与一帮青梅竹马告辞,才跺着小方步朝九阿哥走去。 走进后,弘暄笑着打了个千,“九伯吉祥,九伯你来得可真及时啊。” 九阿哥还是冷着脸,漠然道:“跟我来。” 弘暄楞了楞,忙快步跟了过去。 九阿哥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山坡,方停了下来,吩咐侍卫去一旁望风。 弘暄怔怔的问道:“九伯,可是我阿玛有信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九阿哥看着弘暄,运着气,半响才说:“弘暄,以后别在你皇玛法面前提我,记住没?” 弘暄想了想,道:“九伯,怎么了?” 九阿哥气愤的指着弘暄,道:“还问怎么了,你一天到晚的没事就偷听,偷听着也就罢了,还跑到你皇玛法面前去嚼舌,你该不是和丫头片子玩久了,也变成长舌妇了吧?” 弘暄一下红了脸,小声道:“九伯,对不住,我一时嘴快…” 九阿哥道:“你阿玛不在身边,我只好教你一二,记住了,以后多听少说,在你皇玛法面前,少提我,也少提你阿玛!” 弘暄疑惑道:“为什么要少提我阿玛啊?” 九阿哥没好气道:“叫你少提就少提,别问为什么!” 弘暄低头不做声,九阿哥想了想,缓和了下语气,“九伯这两天被蒙古人弄得心烦意乱的,语气冲了些,你别在意,不过以后在你皇玛法面前真的少说话,你不知道,你随口那么一说,你皇玛法想怎么做法就怎么做法,全凭他性子,唉,你皇玛法如今喜怒无常…” “皇玛法…”弘暄瞪大了眼睛叫道。 九阿哥不大高兴,“别插话,你听我说,你皇玛法啊,性子就是不大好…” “皇玛法…”弘暄眯着眼睛,指了指九阿哥身后… 九阿哥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硬着头皮慢慢转过身,只见康熙寒着脸… 昨天才得意说这两天比较闲,今天就一堆事,唉,以后再也不说闲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考验 第二百五十七章考验 康熙寒着一张脸。冷的仿佛可以结冰。 更让九阿哥想撞墙的是,康熙身边还跟着冷面王爷四阿哥和刚分手的十四。 九阿哥心想,不知道装晕是不是可以先混过此关? 九阿哥正琢磨着,伶俐的弘暄便收起了惊讶,利索的打了个千,“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康熙用鼻子哼了一声,弘暄不以为然,自己站了起来,又镇静的给四阿哥和十四见礼。 等弘暄打完了招呼,九阿哥还是没狠下心晕过去,万一被自己老爹给踢醒,那就丑大了,于是只好讪讪的笑了笑,也打了个千道:“皇阿玛吉祥。” 康熙这次连哼都不哼了,九阿哥虽然很想学弘暄,自己站起来,可身子刚起了一半,就感觉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硬着头皮,还是没胆子撑过去。无奈只好艰难的保持这不上不下的姿势,但嘴里犹自解释道:“皇阿玛来得可巧,儿子正在给弘暄讲,说皇阿玛做事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儿子说的是不能由着性子来,真的,那个,儿子还说,皇阿玛如今心情不大好,是心情不大好,皇阿玛,您可千万别听岔了,儿子是怕弘暄给您惹麻烦,才骗他说您心情不大好,免得他去烦您…” 九阿哥说不下去了,腰太酸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跪地上呢,这姿势真折腾人,弄得人一点灵感都没有。 康熙眯了眯眼,依旧没做声。 一旁的十四无不悲哀的想,没准以后皇阿玛就改罚跪为罚打千了,而且还是只打一半的千! 十四偷偷瞄了眼弘暄,希望弘暄能机灵点,帮着做个伪证,不想弘暄乖乖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无奈,十四只好出言提醒弘暄:“弘暄。你九伯说得可对?” 十四一语惊醒腰酸的九阿哥,九阿哥忙道:“皇阿玛,您要不信,问弘暄好了,弘暄和十弟一样,都是实心眼,断不会说谎的!” 实心眼的弘暄也许是为了不辜负九阿哥的赞誉,支吾了半天,方小声道:“皇玛法…” 九阿哥总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弘暄关键时刻掉链子,但他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只听弘暄接下来道:“皇玛法走好。” 九阿哥咿了一声,忙定睛一看,果然,眼前的一片明黄正在远离。 九阿哥慢慢抬起头,正巧遇到十四扭头回望,四目相对,没擦出火花。 等康熙走远后,九阿哥郁闷的站直了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身躯,对弘暄道:“弘暄。你怎么不帮九伯说话啊。” 弘暄小声的问道:“九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用我额娘的话来说,简直太没水平了,我怕接着你的话往下说,反而给你添乱。” 九阿哥没好气道:“爷哪说的不对了?怎么没水平了?你小孩子懂什么啊!” 九阿哥本还想说:“你额娘有什么水平啊?”好在还有几分理智,生生将这话给咽了回去,大人之间的矛盾没必要让小孩看笑话。 九阿哥琢磨着今晚一定要去找个大喇嘛,合一下自己和弘暄的八字,怎么自己一遇着弘暄,就没摊上过好事! 弘暄瘪瘪嘴,“九伯,你这谎扯得太假了,哄三岁小孩都哄不了。” 九阿哥更郁闷了,心想,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圆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如果康熙不想追究,再低级的谎话他也会接受,如果康熙想借题发挥,比珍珠还真的真话也只能是明珠暗投。 如今看康熙的态度,怕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 因此,九阿哥便希望呆会儿能单独寻着康熙,悄悄的将此事私了了。 见弘暄一脸无辜的说出非常不入耳的实诚话,九阿哥便提点道:“你待会儿与我去见你皇玛法,到时候,别管我说的话怎么假。你跟着我说就是了。” 弘暄反问道:“九伯,你见了皇玛法怎么说啊,若你没背后说他坏话,干嘛要去解释?” 九阿哥哽了半天,道:“你别问那么多,反正待会你好生学着,看你九伯我怎么扭转乾坤。” 弘暄貌似不大情愿,争辩道:“九伯,你还不如直接承认错误呢,没准处罚还小些。” 九阿哥火了,大声道:“你当你皇玛法是你阿玛啊?” 弘暄不做声了,九阿哥这才将弘暄好好的耳提面训了一番,口若悬河的说了大半天,归纳起来就一句:“跟着我的思路走。” 教育好弘暄后,九阿哥才领着弘暄慢慢朝康熙大帐走去。 走到康熙大帐时,弘暄又不怕死的提醒道:“九伯,你真想好了?” 九阿哥瞪了弘暄,弘暄缩了缩脖子,嘀咕道:“知道了,九伯就是说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我也会说,今早我瞧见了。” 气得九阿哥恨不得踢弘暄一脚,真不知老十这些年还没被气死。是幸还是不幸! 见九阿哥一脸想吃人的表情,弘暄倒也识趣的闭紧了嘴巴,不过,还是一副极不赞成的神色。 九阿哥对大帐外的侍卫道:“烦劳通报一声,九贝子和敦郡王大阿哥求见皇上。”说完还不忘再给弘暄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一会儿,侍卫就出来道:“传皇上口谕,宣九阿哥和敦郡王大阿哥进帐。” 九阿哥本以为自己会在帐外跪求康熙接见,没想到康熙这么容易就将他放了进去,心中不由更加忐忑,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到底卖得的是什么药? 九阿哥酝酿了一下表情,才踏步走进大帐。弘暄很乖的紧随其后。 九阿哥刚进大帐,就知道自己今天得打场硬仗,所有随驾的皇子全到齐了,形势不大妙。 三阿哥、七阿哥和十四先前留京处理朝务,前两天才被五阿哥、八阿哥和十二阿哥换了过来,如今大帐里站着的除了换班过来休假的三人外,还有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 九阿哥扫了一眼满满一大帐的人,快速分析了一下形势: 虽然十四弟会帮着说话,但八哥这个最好的帮手却走了,扣一分;五哥和七哥虽然都不管事,但五哥与自己一母同胞,怎么也会帮自己说两句好话,因此五哥换七哥,不划算,再扣一分;十二弟更是老老实实,到哪都不怎么吭声,却换了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三哥,再扣一分… 算到这,九阿哥更郁闷了,自己怎么不早两天找弘暄谈心呢,对了,应该怪弘暄怎么不早点在皇阿玛面前捅自己的篓子… 可九阿哥此时却没功夫瞪弘暄,在大伙的注目下,赶紧上前一步,为了避免重演早先的悲剧,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个大礼,“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弘暄刚甩了一下袖子,见九阿哥跪下了,也忙收回手,仓促的跟着跪了下去,“皇玛法吉祥。” 康熙还是不叫起,但此时却出声了:“嗯,你们见朕有何事啊?” 九阿哥支吾了一会儿,才底气不足的道:“儿子先前关心了一下弘暄,怕他打扰到皇阿玛休息。就提了皇阿玛几句,正巧皇阿玛过来,儿子怕皇阿玛听岔了,特意来给皇阿玛解释一二。” 康熙点了点头,道:“嗯,正巧,你这些兄弟都在,大伙都来一起听听,看看你当时说了些什么。” 十四心想,哪有那么巧啊,还不是你将大伙召集起来的,思及此,便甚是同情的看了看跪倒在尘埃的九阿哥,琢磨着是不是请萨满做做法,给九阿哥转转运。 九阿哥正要出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不想却听康熙说道:“弘暄,你先起来吧,给你叔叔伯伯说说,你九伯都跟你说什么了?” 九阿哥一听就急了,瞧这架势,此事怕不能善了,怎么能让弘暄打头阵呢?弘暄若当自己的应声虫,最多算个胁迫犯罪,可若弘暄来当主讲,万一不慎,失了圣心不算,没准还会被判个欺君之罪,自己还有什么脸见老十? 于是,九阿哥忙插话道:“皇阿玛…” 康熙冷冷道:“你若不想听弘暄说话,就到帐外跪着去。” 弘暄此时已经站起来,怔怔的望着康熙,可能也在琢磨该怎么回复。 九阿哥忙道:“弘暄,你照实了说。” 康熙威胁道:“你再插话,朕就叫人将你哄了出去。” 九阿哥不顾康熙的威胁,着急的一个劲儿给弘暄使眼色。 九阿哥当局者迷,可帐内的其他皇子们却都明了了,康熙此番是要考校弘暄了,若弘暄考试成绩不错,这以后… 因此,弘暄身上便聚集了诸多复杂的眼神。 康熙也不动声色的看着弘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期望得到何种答案… 弘暄无端被康熙摆了一道,远在吕宋的其木格自是不知,此时正兴致盎然的瞧着案桌上的地图。 虽然老十叫其木格随处走走,但其木格身份在那,哪能真的在村子里四处乱窜,加之日头也不小,其木格也没心思走访农家。 于是,其木格便将春儿三人叫到屋里,与她们闲话家常,既能探知她们到底有几斤几两,也能顺道体察民情,倒是一举两得。 不想还有个意外收获,得了一张地图,据说是村子里最详尽的一张,由村长亲自保管着。 于是,当弘暄面临有生以来第一次重要考验时,其木格正高兴的指着地图问道:“我们眼下是在哪儿?”…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到0点前,郁闷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五十八章 起誓 第二百五十八章起誓 瞧着眼前的地图。其木格看了半天也没将之与后世的世界地图联系起来,不过其木格上辈子学的最差的就是地理,别说世界地理了,就是中国的大多数省份,她也没本事对号入座;何况手中的地图还只画的是局部,这就更考验其木格的联想力了。 但其木格在问询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后,至少还是明了眼下大清水师驻扎在的地方是菲律宾北部,从地图上看貌似离台湾比较近。 除此之外,其木格再也未能从该地图上获得更多信息。 虽然其木格很是不耻下问,但屋里的一帮女人都没出过海,能知道自己所在地的大致方位已经算很不错了,至于其他,则是一问三不知。 起先,其木格还以为是自己要求过高,毕竟一开口就问南洋,好像难度稍微大了些,毕竟自己也是这辈子才有机会踏出国门,来个海外游;不能高估了这帮村姑的阅历和见识; 于是善解人意的其木格,便改口问马尼拉在何处,但这群村姑依旧还是用摇头作答。 其木格只得打算等老十下班后再好好问问,总不能连自己以后客居的异乡的政治中心都搞不清楚。如果真是那样,与这些无知村姑有什么两样? 虽然如此想,但其木格还是很厚道的给春儿三人留了面子,找了个由头将她们打发了出去。 但很厚道的、很体谅人的其木格此时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正被黑心的康熙折磨着。 见弘暄左看看右看看的半天都不吱声,狠心的康熙遂打破了大帐内的寂静,问道:“弘暄,没听到朕的旨意?” 弘暄摸了摸脑袋,皱着眉头问道:“皇玛法,这帐子里除了皇玛法,就是孙儿的叔叔伯伯,所以孙儿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皇玛法。” 康熙道:“喔,你说。” 弘暄道:“皇玛法,你现在是孙儿的皇玛法,九伯的皇阿玛,还是大清的皇上啊?” 三阿哥训斥道:“糊涂,君父、君父,既是君又是父,哪能分开来?” 康熙也不出声,只瞧着弘暄。 弘暄争辩道:“可这帐子里站的都是一家人啊,我自然要问清楚。” 九阿哥心中一松,看来弘暄这小子是比老十聪明,短短时间内就能想到对策,忙悄悄的给弘暄递了个赞许的眼光,弘暄没注意到,正盯着康熙等着答案。 大帐内的其他皇子们也不是傻子,知道弘暄是想将此事划归为家庭纠纷。从而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说闲话,那太正常不过了,看来小小年纪的弘暄确实比他老子强多了,知道迂回应对,于是众人皆心情复杂的静候康熙的答复,都觉得这出戏已不再吸引人。 但康熙却不打算让弘暄这么轻松过关,虽然弘暄能想到这点让他也倍感欣慰,但响鼓还得重锤,玉不琢不成器,于是,康熙便临时加深了考察难度,道:“朕既是你的皇玛法又是大清的皇帝,两者不可分。” 九阿哥刚有点血色的脸一下又变得惨白,不知道康熙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十四也觉得有些奇怪,就算考验弘暄,那么弘暄的应对尚算得体,为何不顺势了结此事呢? 而弘暄心里则很不爽,觉得自己的皇玛法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而且弘暄也隐隐觉得康熙的矛头早已略过了九阿哥。自己反倒成了他的靶子,心中更不痛快了,心想背后说坏话的又不是我,干嘛要挤兑我啊,欺负我阿玛额娘不在身边啊? 于是,老十的遗传因子瞬间便占了上风,弘暄的小脸一下也黑了起来,硬邦邦的道:“皇玛法,九伯就在这儿呢,您还是问他吧,免得孙儿转述有误。” 太子和四阿哥心中微微一松,别看弘暄有点小聪明,但似乎也不是能沉住气做大事的料。 十三微微笑了笑,心想,这下倒象十哥家的孩子了。 十四则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弘暄今天怕得要关禁闭了。 九阿哥也怕弘暄象老十一样和康熙顶杠,忙道:“皇阿玛,还是儿子来说吧,弘暄小小年纪,哪能记住我的原话…” 康熙一拍案桌,怒道:“弘暄,你休要仗着朕宠你,就公然抗旨!今儿你要犯倔,朕觉不绕你!” 弘暄没好气道:“孙儿不敢。皇玛法叫我说,我说就是。” 弘暄顿了顿,道:“九伯来找我,说我这几天光和一帮格格们玩,不成体统,就教训了我几句。” 说到此。弘暄又停了停,特意强调道:“我阿玛、额娘都不在身边,九伯既怕没人管我,又怕有人欺负我,便将我找了过去。” 弘暄看了康熙一眼,继续道:“我就给九伯说,除了皇玛法,还有姥爷和舅舅在呢,没人敢欺负我,叫他放心好了。” 弘暄将姥爷和舅舅两词咬得特别重,九阿哥心想,完了,完了,这还不将皇阿玛给气死,弘暄也是,怎么能挤兑皇阿玛呢? 康熙阴着脸,挤出一丝笑意,不过众人皆觉得康熙还是不笑的好,免得大伙碜得慌,康熙艰难的翘起嘴角,咬牙道:“说重点!” 弘暄瘪瘪嘴,道:“然后九伯又说了一堆话,我记不大住了。反正都是在提点我。” 弘暄说到此便停了下来,坦然的看着康熙,仿佛自己已经将事情给交代完了。 但弘暄的道行怎么比得上康熙,对抗了不到两秒钟,便败下阵来,很没面子的接着往下说,“后来九伯就叫我多在御前承欢,说是皇玛法这些日子连连接见蒙古王公大臣,很是劳累,叫我没事就多陪陪皇玛法。” 九阿哥心想,看来自己得提醒提醒十弟。弘暄这家伙假话是张口就来,谨防给他骗了。 弘暄哪知道九阿哥已经将他视作问题儿童,还在卖力的学着九阿哥的语气,挺着胸脯,手指着地上,微虚着双眼,卖力演出着:“你皇玛法为大清殆精竭屡,有时候难免不会给你好脸,你可不要以为你皇玛法在使性子,说他是想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 就在众人觉得弘暄将九阿哥的神态倒学了个七八分象的时候,弘暄突兀的中断了模仿,摸了摸脑门,道:“九伯说过想一出是一出没?我不大记得住了。” 然后弘暄又闭着眼作势想了想,方道:“喜怒无常肯定是说了的,因为这时候皇玛法也走近了,正好听到这词,脸都给气绿了。”说罢还肯定的点了点头,很是用力,让人不禁有些担心,他的小脑袋瓜子会不会给掉下来。 十四以为这是九阿哥给弘暄的供词,倒没做他想,只是猜测康熙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叫弘暄过关。 九阿哥则有些佩服弘暄,胆子够大,在御前撒谎不打草稿的,放眼天下,怕也找不出几人来,就是自己还得先打个腹稿呢。 康熙此时的脸倒真的给气绿了,心想看来自己平时是太宠弘暄了,瞧瞧这象什么样,知道的清楚弘暄是在作证,不知道的还以为弘暄在彩衣娱亲呢! 于是,大帐里便传来了康熙阴森森的声音,“弘暄,你可知欺君之罪?” 弘暄翻了个白眼,道:“孙儿说的句句是实话,哪来的欺君?” 康熙“啪”又拍了一下御案。诸位皇子都给吓得一惊,可老十在府里闹的动静比这个大多了,弘暄早就免疫,此时倒比自己的叔叔伯伯更为镇定,睫毛都没眨一下。 康熙声音也高了八度,“你还句句属实?真当朕糊涂了” 弘暄不怕死的道:“皇玛法,您与四伯、十四叔是后来才到的,没头没尾的听了那么一两句,断不可断章取义,冤枉了九伯和我。” 康熙冷笑道:“你是比你阿玛出息多了,在朕面前撒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弘暄争辩道:“皇玛法,当时就我与九伯两人在场,不信,您问九伯啊!” 康熙的脸又从绿变为红,“你当朕真查不出来?” 弘暄两手一摊,很是遗憾,“早知道皇玛法不信孙儿,当时就该请皇玛法将九伯与孙儿分开的,这样一人写一份供词,两下一核对不就真相大白了,也不至于皇玛法心里不痛快,孙儿也觉得委屈。” 见康熙给哽得说不出话来,太子出声道:“弘暄,怎么这么没规矩,竟然敢顶撞你皇玛法,你可知罪?” 九阿哥忙出声道:“太子,此话差矣,京城里谁不知道十弟宠弘暄啊,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在顶撞。” 弘暄也出声道:“我确实没顶撞,我就是在照实说而已,这也叫没规矩啊,难道懂规矩就是皇玛法怎么说,我就怎么应?若真这样,我是不是又成媚君了?” 三阿哥道:“长辈说话,你竟然随便插嘴,这难道也叫有规矩?你阿玛到底怎么教的?!” 弘暄看了看三阿哥,喊冤道:“三伯,太子刚才可是在问我话呢,插话的可是九伯!”说完还看了眼康熙,提醒三阿哥,是康熙没教育好子女,不关老十的事。 三阿哥气道:“弘暄,你可敢发誓你刚才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三阿哥此言一出,九阿哥当即就怒了,“三哥,你敢对天发誓,这些年来你就没欺骗过皇阿玛?” 不料四阿哥此时却出声了,“皇阿玛,确实如弘暄所说,当时只有他与九弟两人在场,皇阿玛与儿子和十四弟只听到了半截话,委实不能证明什么,如今要想辨明真假,也只能靠九弟和弘暄的良心了,让老天作证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十三阿哥微微诧异的看了看四阿哥,不知道四阿哥为何要掺和此事,而且还是针对着弘暄。 康熙心下为难,虽然弘暄这次的表现让他非常非常不满意,但若因此而遭神灵怪罪,康熙也没法接受,就算弘暄不堪大用,但康熙这几年对他的疼爱倒也不是假的。 当下便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朕看你是在佛堂呆多了!” 九阿哥紧绷的神经还没放松,又立即给绷直了,无他,弘暄出声了,“起誓就起誓,反正我问心无愧。” 康熙和九阿哥阻拦不及,弘暄已跪在了地上,念念有词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爱新觉罗弘暄是第一次起誓,不知道起头是否正确,跟戏文里学来的,如果不对,您也别见怪。” 十三心中不由失笑,心想,真不知十哥是怎么教孩子的,连神灵都不敬畏。 康熙和九阿哥原本都悬着一颗心,听了弘暄的开头,皆禁声不语,既然弘暄的表演瘾犯了,就勉为其难的捧捧场吧。 只见弘暄一脸严肃的说:“各路过往神灵听着,我发誓,我九伯对皇玛法是一片赤诚,虽然皇玛法吼起来嗓门没我阿玛大,虽然我没见过皇玛法踢九伯,但是九伯怕皇玛法比我怕阿玛厉害多了,但是九伯还是在尽心办着皇玛法交代的差事,这几天蒙古王公天天找九伯的碴,就我姥爷没去添堵,就冲着您们也得保佑我姥爷长命百岁…” 三阿哥不依了,“弘暄,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弘暄不干了,道:“三伯,要不你说一句我跟一句?” 三阿哥道:“你就直接说你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就行了,别啰里啰嗦的。” 弘暄道:“我不说清楚的话,神灵不也就只听到半截话了?” 三阿哥道:“神灵本事大着呢,听到半句话也能知道事情的原委。” 弘暄不服气道:“皇玛法本事还大呢,听了半截话不也弄不明白,对吧,皇玛法?” 见弘暄找自己求证,康熙哼了一声,给了弘暄一个冷脸,是啊,这边联合九伯欺骗皇玛法,那边却求神灵保佑姥爷长命百岁,小心眼的康熙不吃味才怪。 三阿哥道:“这可是御前,不是敦郡王府,你别插科打诨的。” 弘暄唰一下站了起来,道:“三伯,那你帮我发誓好了。” 弘暄倒是个偷懒的,先前还叫三阿哥手把手的教,如今干脆直接改叫三阿哥代劳了。 太子忙道:“弘暄,别对神灵不敬。” 弘暄这才复又跪下,道:“皇天厚土,各路神仙,刚才不怨我,要怪你们就怪三伯好了。既然三伯说你们法力无边,那我也就长话短说,总之,此事我问心无愧!” 说完弘暄就站起来,道:“起完誓了。” 三阿哥不满意道:“叫你起誓你刚说的是真话,你说什么问心无愧?” 弘暄道:“三伯,我刚可说的是,起誓就起誓,我问心无愧。皇玛法您应听到了的吧?” 康熙觉得头有些晕,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看胡搅蛮缠的弘暄顺眼的?… 昨天码字码到凌晨2点,头有些晕,便今早起来改的,大家看在我尽力的份上,别拍砖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五十九章 肆无忌惮 第二百五十九章肆无忌惮 弘暄竟然在一群人精面前玩文字游戏。委实有些托大了,这些皇子阿哥们又岂是蒙古小姑娘可比的。 弘暄的话音刚落,三阿哥就抓住了他的语病,不依不饶的问道:“弘暄,叫你发誓可没问你是否问心无愧,而是证实你是否说的是实话,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是问心无愧的欺君呢?” 三阿哥这个罪名给的有些大了,康熙已经后悔了,不该召开这个扩大会议的。 九阿哥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眼下早就顾不得自己是否能脱罪,而是生怕给弘暄带来负面影响,要知道,弘暄回京后可得住进阿哥所的,若失了圣心,一个小孩子在宫里可就完全没了仪仗,自己就算天天进宫,也没法事无巨细,万一一个照看不周,到时候可怎么有脸见弘暄的阿玛,见三阿哥扭着弘暄不放,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三哥,你有什么直接冲我来就是,为难一个小孩子也不怕出门崴了脚!” 三阿哥笑眯眯的将球踢回给了九阿哥,道:“九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十弟远在吕宋,咱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自然得多照拂弘暄一二,难道我们不应该告诉弘暄,人贵在一个诚字吗?还有,让弘暄回话可是皇阿玛钦点的,难道你是说皇阿玛在为难弘暄不成?” 弘暄此时却不做声了,悄悄扭了扭脖子,静静的当起了观众。 九阿哥冷冷道:“三哥如此有情意,倒让弟弟我汗颜,不知道在热河的日子里,三哥可曾过问过弘暄的起居和功课啊?” 三阿哥红了红脸,道:“弘暄有皇阿玛照顾,自是无碍的。” 九阿哥接着这话道,“弘暄也有皇阿玛教导,轮不到咱们说话。” 于是众人的眼光又聚回到了康熙身上,看康熙怎么处置。 康熙心中叹了口气,瞧了瞧没事人一般站在一旁的弘暄,心想,这孩子是被宠坏了,得给他些教训才行,否则以后还不知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呢。 于是。康熙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声音说道:“弘暄,你可知罪?” 弘暄瞪大了眼睛,看着康熙,道:“皇玛法,孙儿愚钝。” 康熙气道:“你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首先就失了个诚字。” 康熙看来还是不想给弘暄冠一个欺君之罪,九阿哥遂压制住了冲动。 但弘暄却不干了,走到四阿哥和十四面前,问道:“四伯和十四叔当时就跟在皇玛法身边,敢问四伯和十四叔,你们可听到九伯说了什么?” 对于四阿哥起哄叫他发誓,弘暄还是有些记恨的,因此话虽然问的是两兄弟,但眼睛却只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和十四皆做聋哑人,恍若未闻。 康熙见弘暄不知好歹的要将事情继续闹大,便喝道:“弘暄,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弘暄气鼓鼓的对康熙说道:“皇玛法,孙儿就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叔叔伯伯就没一个帮九伯说话的?不是要兄友弟恭吗?三个弟弟话都还不会说,额娘就在教他们相亲相爱,我要做错了事。安安立马就会为我求情,怎么我觉得叔叔伯伯们巴不得九伯受罚似的?;还有,九伯他们瞧着多怕皇玛法的,但怎么敢在您面前争执啊?我和安安若敢在阿玛额娘面前吵架,阿玛准一脚将我给踢飞了,三个弟弟那么小,有次一起抢肉,阿玛都给他们记着的,说等他们长了大,一起算总账;另外,皇玛法,您是九伯的阿玛,还是皇帝,您若瞧他不顺眼,上前给他两脚就是,干嘛非要找理由啊?还弄得家宅不宁的!” 弘暄眼下之意就是,别看你康熙当皇帝不错,可做为一个父亲,却比老十差远了!你这些儿子也就是面上怕你,其实心里一点也不犯憷! 弘暄说完这段长长的话,大帐里的诸位皇子们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康熙犀利的眼光一一扫过大帐内的不孝子们,没错,光顾着考察弘暄了,倒忘了考校这帮逆子! 九阿哥则决定回去就写信问问老十,到底踢过弘暄几脚,怎么弄得弘暄老是念念不忘的! 半响,康熙方道:“你说完了?” 弘暄摇摇头,道:“皇玛法。九伯真没说什么,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弄得鸡犬不宁的,如果孙儿真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漫说是九伯,就是我阿玛,孙儿也会大义灭亲,定会第一时间告知皇玛法!” 趁康熙发愣的功夫,九阿哥此时也赶紧装可怜,道:“皇阿玛,儿子知道蒙古王公肯定为了药材的事老去烦您,都是儿子办事不得力,您要打要罚,儿子绝不会有怨言。” 康熙冷哼了一声,对弘暄道:“弘暄,你倒生了副好口才,但却没用对地方,长辈是能由着你议论的?从今儿起,回热河行宫禁足十日,好好给朕写个认罪折子!你先下去吧!” 热河行宫的规模如今已经比较大了,但康熙为了亲民,也为了让太后感受到回家的气氛,还是在草原上设了行辕,行宫中就住着一些换班的嫔妃们。看来弘暄有得寂寞了。 弘暄这时识趣的没再争辩,老实的磕了个头,迈着正常的步伐走出了大帐,脸上看不出恼怒,天天陪小丫头片子玩,弘暄早就想让耳根子清净清净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还真不知道康熙是在罚他还是在奖他。 见弘暄象没事人似的退了出去,九阿哥心想,也是,在府里有十弟宠着。在宫里有皇阿玛护着,弘暄就算明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却没机会去切身体会一番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看来到时候得提点提点弘暄,今后别在皇阿玛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九阿哥还没操心完弘暄,就听康熙道:“九阿哥,从明儿起,若再有一个蒙古王公来找朕说生财的事,你就给朕去蒙古呆着,什么时候想出了法子,什么时候再回来见朕!还有,你这当伯伯的,怎么教育的侄儿,让弘暄这么没大没小的,罚银五千!” 九阿哥可不是老十,没那雄心壮志去边疆锻炼,顾不得澄清弘暄有今日与他毫无关系,忙敛色道:“谢皇阿玛开恩,儿子定不会叫那帮蒙古人来给皇阿玛添乱!” 九阿哥人虽然还跪着,但却已开始动起了心思,今晚该怎么拿话安抚那帮闹嚷嚷的蒙古人呢? 接下来,自然是大帐内的皇子们受训了,康熙将众人一顿好骂,康熙确实是给气着了,一想到老十那粗暴的教育方法竟然能调教出有孝心、有爱心的儿女,再想想自己又是请名师,又是讲道理的耐心细致的教导,竟然教出了一帮逆子,康熙这口气怎么也顺不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学生有问题啊,于是,康熙便花了两个时辰训子,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等众人出得大帐,九阿哥顾不得酸痛的双腿,匆匆朝老十岳丈的帐篷营地跑去。希望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能给他点建议,将那些刺头给挑出来,毕竟自己可是出了5000两的罚银呢,虽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追到源头,也是弘暄先挑的事,所以作为弘暄的姥爷,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有责任和义务帮自己一把。 而十三则跟着四阿哥进了四阿哥的帐篷,“四哥,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挤兑弘暄了?” 四阿哥面无表情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到底如何。” 十三想了想,摇头道:“弘暄倒是个聪明孩子,但心眼太实了,对着皇阿玛什么话都不忌讳,真当皇阿玛是平常人家的爷爷,过于天真了。” 说到此,十三苦笑的摇摇头,心想,当初自己受宠的程度并不比弘暄少,可如今呢,虽然与早先一样,每次都还是跟着随驾,但性质却早就变了味,还不是因不放心自己,得带在身边就近监视着… 四阿哥半响才点头道:“十三弟说的有道理…” 天真的弘暄在热河当众宣称会大义灭亲,远在热河的老十浑然不知自己给康熙培养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孙子,早早处理完军务,便翘班回家,还高高兴兴的给其木格在地图上详细比划着,“爷看好的地方就在这!”老十重重的指向一群岛屿的南端。 其木格就着地图看了看,疑惑的问道:“爷,如此以来,马尼拉就横在中间了?”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这个地方可有汉人居住?咱们需要给洋人打点一番不?或者,咱们需要给土著送些礼去?” 老十笑道:“你说什么呢?他洋人凭几十个人就能将吕宋占了,爷手上这么多人,还要打点他们?” 其木哥吃惊道:“你武力夺了个岛?”老十好像太肆无忌惮了,这事闹得有些大。 老十摇摇头,道:“没有,哪有那么快啊。爷虽没去过马尼拉,但也找人问了,马尼拉就是洋人依港口建造的,所以爷打算也照洋人这法子来,爷寻了半天,总算定下此地,这地也是个天然良港,南洋华人往来的船只多停靠在那一带,洋人在那里设了衙门,专收华人的商船税,爷就派了一队亲兵,扮成商队,将那衙门给砸了,然后又招募了100多汉人守在那儿,也设了个账房,专收洋人商船的赋税,爷身边又没银子,这一百号人只能先靠赋税撑着,此次洋人总督请爷去赴宴,也是为解决这事。” 其木格有些郁闷,这地盘还没抢稳呢,就急急的送密码信要求提银子,这老十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爷,那洋人知道这些人是你派去的?” 老十笑道:“汉人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啊,虽然爷否认与此事有关联,但洋人也不是傻子。”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那皇阿玛会不会知道啊?” 老十道:“自然会知道,但大家以为爷肯定是看中了那港口的税收,但为了避免与洋人冲突,才假借汉人闹事,所以无妨。” 其木格看了看地图,恍然大悟,“爷,怪不得你选在南边呢,到时候就算朝廷派人逮咱们,也是路途遥远…”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知不知道什么是港口?军船沿着海边走不到十天就到了,有什么远的?” 其木格一听,这地更不能要了,“爷,咱们还是往山地走吧。” 老十鄙视的摇摇头,道:“果真是妇人之见…” 对不住,没补更,记账,下周一定还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六十章 动脑 第二百六十章动脑 虽然老十嘲笑其木格头发长见识短。但并没因为其木格跟不上自己的步伐而转投红颜知己的怀抱,也没因担心其木格丢了他的脸面,而携手新人周旋于各个社交场合,在临出发的前一天,再次确认了其木格的身体状况后,老十大笔一挥,将其木格保留在了随行名单上。 因在后世时,曾见过清末宫廷贵妃的照片,其木格当时只觉得一个个又土又丑,还对大清的历代帝王抱以了一抹同情,可二世为人之后,其木格所见的后妃、福晋们,除了她自己,各个走在街上,估计至少都应有50%的回头率,因此其木格不禁有些怀疑当时的照相技术可能太过粗糙,总不能说所有贵妇都不受照相吧?但是那时节西洋人的照片好像还是给大家留下了诸多倩影,因此其木格便恶意揣测,觉得洋人在卖照相器材给清末子民时,肯定从中做了手脚。 于是,其木格便憋着一股气。要扬我华夏五千年之美,既然人差了那么一点,那自然就得要靠服装多多衬托了。 可在收拾衣服时,其木格才发现坏了,因没想到会参加官方正式活动,其木格此行虽然带了些漂亮衣服,以让老十养眼,但却没带郡王福晋礼服。 按常规,老十肯定会着郡王朝服与西班牙总督亲切会面的,但自己所带的衣服似乎都没有能与之搭配的,好看虽好看,却失了几分庄重,站在老十身边,不象是另一半,倒更象是会议服务员。 两世为人,其木格不仅有知识还有见识,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赏识,但也不愿意因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将中国几千年的老脸给丢尽了,因此,上船前一日,其木格便一直窝在屋里,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挑了又挑,可惜,都没有隆重的,完全没法将其木格这个小媳妇衬托为一个高贵、美丽、大方、有气质的皇子王爷福晋。 于是,当天晚上。其木格便支支吾吾的将衣服搭配问题说了出来,“爷,这可怎么办?” 老十皱着眉,朝床上扫了一眼,只见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衣服,老十瘪了瘪嘴,道:“你就随便穿一件吧,洋人哪懂什么朝服不朝服的。” 其木格郁闷道:“不搭配啊,爷,洋人再不懂,也能感觉得出来啊,好歹咱们也代表着泱泱大清的脸面,怎么能让洋人看笑话。” 其木格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也没带花盆底。” 老十觉得纠结这些问题简直是浪费时间,可见其木格那么的郑重其事,只好敷衍道:“没带好,花盆底穿着走路不方便。” 其木格急得哼了起来,“怎么办嘛,到时候人家肯定以为我是你身边的大丫鬟。” 老十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爷说你怎么那么着急呢,合着是担心这个啊,给爷当大丫鬟有什么不好,哈哈,过来,给爷捶腿,哈哈…” 其木格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就朝老十扔了过去,“人家给你说正经事呢!” 老十轻轻一伸手,就将衣服接了个正着,笑道:“就穿这件吧,爷看这件不错,透着一股子的素雅劲儿。” 那件衣服是白底兰花,素倒是素,但完全衬托不出郡王福晋的气势。 其木格当即就摇头将它给否了。 老十随手将衣服扔到床上,作势要躺下去,威胁道:“你还不收起来,爷可睡下了,弄皱了可别又象猫一样伸爪子挠人。” 其木格忙将衣服收拢到床角,看着一堆衣服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心想老十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老十摆好一个大字躺好后,闭着眼睛等了会儿,没等到其木格扑上来打人,遂奇怪的睁开眼,不想却见着其木格站在那里对着一堆衣服使劲的撅嘴。 老十想笑又怕其木格恼羞成怒,只好憋笑道:“好了,爷明儿不穿朝服,这次去还不定会不会打起来呢,就穿便装好了,弄坏了也不可惜。” 其木格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道:“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老十斜睨着其木格,瘪着嘴说:“你不就等着爷说这话吗,怎么,不合规矩,要不爷还是穿朝服?” 其木格忙狗腿子似的跑到老十身边,殷勤的给老十捏了捏肩膀,“爷,你说合规矩就合规矩。” 老十还是继续挤兑道:“终于等到爷将这话说出来了,心里舒坦了?” 其木格使劲掐了老十一下,噌怪道:“爷,你知道就是了,干嘛非要说出来啊,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老十憨憨的笑了一下,道:“好,爷的媳妇,爷给你留面子…”说着就伸手将其木格搂了过去,正想好好活络活络筋骨,不想却听其木格叫道:“我的衣服…” 老十不乐意了,威胁道:“心思在哪儿呢?再不专心,爷明儿就穿朝服! … 从来对自家人只会口头威胁的老十,哪会去想其木格会不会丢他的脸,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便穿着清爽的便服,带着其木格这个糟糠登上了军船,朝马尼拉驶去。 上船后,老十将其木格安置在船舱,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不过,其木格心里却依旧是甜甜的,换在后世怕也没几个老公愿意脱下西装,穿上T恤去参加官方正式的外事活动,因此,就算老十上船时在众人面前一直马着脸,就算在上甲板时老十自己先走了上去。头也没回,压根就没关照其木格,就算老十进了船舱后只说了一句话:“好生呆着,”然后就跑了出去,要到晌午了也没见回转…但其木格还是眼角带笑,乐呵呵的。 彩云和乌力吉自然一起随行,为了以防万一,春儿三人也没落下。 其木格为了显示自己郡王福晋的派头,对于老十要求带春儿三人作为替补的提议是一口就应了下了,反正有自己在旁边守着,蜜蜂啊,苍蝇啊之类的应该都近不了老十的身。 其木格带了五个人,再想威风也有限,老十可不同了,带了两艘军船,1000将士随行。 而且,好像老十还给朝廷去了折子,在老十到马尼拉搞外交期间,广东和福建的水师皆处于一级戒备状态,而台湾水师好像也得出海搞什么军演。 而吕宋的驻军那就更不用说了,士兵睡觉都得握着长矛;就是吕宋的汉人也莫名紧张起来,一部分青壮汉子守在港口旁的树荫下,不是他们不想在港口附近游弋,以便更早的获知各种最新消息,而是港口被军事接管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老十拉走了1000兵丁,吕宋驻军自然就没有能力再肩负村子的安全,其余的青壮年便在村落周边巡逻戒备,防止土著借机生事。 整个东南沿海一夜之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没办法,如今这世道,没什么国际公约,老十自然要提防着自己在鸿门宴上被扣为人质。 可在这种氛围下,老十竟然带上了自己的福晋,这让吕宋守军完全蒙了,若真起了冲突,那不是多了个制肘吗?莫非老十是起了什么心思?想着老十老丈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想着老十到吕宋后身边一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大家觉得十之**老十是想借刀杀人了。 而老十此时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带人视察着兵船的各个角落,浑然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份心机… 老十懵懵懂懂的,弘暄也倒还有几分清醒。 到了热河行宫后,弘暄美美的睡了个懒觉,然后就起来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拳,反正说是禁足,但又没说是禁在屋子里还是院子里,弘暄便钻了个空子。 但弘暄比老十多长了两个心眼,健完身后,便乖乖的回房,摊开宣纸,开始构思认罪折子。 吃过午饭后,又在院子里散了一刻钟的步,然后就跑回房睡了个午觉,养足精神后,弘暄才又重新执笔,继续打草稿,晚饭前,弘暄便住了手,又跑到院子里舞了一会儿剑,很是懂得劳逸结合。 可就在弘暄将剑舞得如行云流水时,康熙到了。 弘暄擦了一把汗,还没请安就道:“皇玛法,请罪折子我已琢磨了个大概,明天就会写好了。”解释完后,才打了个千,“皇玛法吉祥。” 康熙倒没挑刺,挥了挥手,将众人打发出了院子。 弘暄瞧着这架势,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道:“皇玛法,您还要问孙儿九伯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啊?” 康熙没理弘暄,径直朝房间走去。 弘暄忙跟上,还不忘问道:“皇玛法,这茶壶里的茶怕有些凉了,要不孙儿叫人再送一壶来?” 康熙摇摇头,道:“朕不渴。” 弘暄“喔”了一声后,便低头不语,脑袋却在不停的转着,思忖自己届时该怎么回话才能让自己和九阿哥都少受处罚… 弘暄在行宫动着脑筋,九阿哥的脑细胞此时也死了不少,九阿哥正在大帐内疾笔奋书,为自己连累弘暄一事在信中陈恳的给老十致歉,并保证一定不会让弘暄受委屈,写到此,九阿哥便停滞了下来,弘暄如今已经被禁足了,自己这保证不是空口说白话吗?烦躁的九阿哥头次觉得自己脑袋不够使… 十四也在写信,而且也是在给老十写信,信中着重描述了事件的起因和经过,并着墨于弘暄的大胆,十四告诫老十,应写信好好教育教育弘暄,否则长此以往,弘暄没准会将咆哮朝堂都不当一回事,十四写到这,顿了顿,觉得有些不妥,老十还当殿殴打太子呢,咆哮朝堂算什么,于是,十四略做思索,便撕了草稿,重新提笔开头,再次将事件交代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弘暄满脸的无畏,以及九阿哥因教育子侄不力而被罚的5000两银子,虽然将5000两罚金完全推到弘暄身上有些不地道,但十四还是不假思索的将信封好…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小声说句,请多多支持正版,呵呵 第二百六十一章 理想 第二百六十一章理想 康熙坐在书案旁。拿起弘暄打的草稿,粗略浏览了一遍,脸上一阵落寞。 弘暄偷偷打量着康熙的神情,惯性使然,悄悄的朝门口挪了挪,喃喃道:“皇玛法,那只是孙儿打的草稿,很多地方还得修改。” 康熙抬眼看了眼弘暄,招了招手,弘暄下意识的又往门口退了一步,康熙失笑道:“你当人人都是你阿玛?” 弘暄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走到康熙面前,“孙儿惹皇玛法不高兴,怕皇玛法发火。” 康熙看着弘暄,迟疑的问道:“你阿玛动不动就踢你?” 虽然老十护犊子,但古人都讲究黄荆条下出人才,老十不容许旁人动弘暄,并不代表自己背地里不将弘暄往死里打,因此,康熙才有此一问。 弘暄点点头,“我一惹到阿玛。阿玛就要踢我。” 康熙脸一黑,心想老十也太混账了,这孩子能这么教育吗?自己这个皇玛法也太不称职了,尽被弘暄天真爽朗的笑容给蒙骗,却不料自己疼爱的孙儿竟是被老十那个混账踢大的! 康熙正在生闲气,不想弘暄又补充道:“还好我回回都跑得快。” 康熙楞了楞,想起弘暄初进上书房时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跑到自己身边避难,还一板一眼的与气得两眼冒火的老十讲条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你回京都两三年了,不想还是这习性。” 当然,康熙此时在心里又觉得老十太娇纵孩子了,看来康熙的头还真难剃。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阿玛说不能叫弟弟们学我,要不然以后我们府上的房门就遭罪了。” 见康熙不解的望着他,弘暄笑道:“我们四个都朝门边窜,门太小了,不知要给弄坏多少回呢…” 一想起老十一声吼,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小子如鸟兽散般的朝屋外乱窜,却在门口卡成一团,康熙就不禁笑了笑,但旋即就板起了脸,道:“可你也不是没长劲嘛,都知道糊弄皇玛法了!” 说着还特意指了指弘暄的检讨书。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孙儿写的不对?” 康熙拿起弘暄打的草稿,道:“你自己说说。哪句是你的真心话?” 弘暄惭愧的低下头,喃喃道:“皇玛法…” 康熙看着弘暄,严厉道:“这东西重写,若让朕发现一句官面文章,你就等着挨踢好了,朕可不象你阿玛,尽吓唬人!” 弘暄忙点点头,保证道:“孙儿一定用心重写,绝不再惹皇玛法生气,皇玛法,您就消消气,这天也热,若上火了就不好了。” 康熙摇摇头,“你这性子到底象谁?” 弘暄笑道:“额娘说象她,额娘小时候就这么乖巧懂事的。” 还好康熙没喝茶,否则就真真可惜了一身衣服。 康熙稳了稳心神,问道:“说说,这事你错在哪儿了?” 弘暄本来还一脸的笑模样,旋即就哭丧起了脸,“皇玛法,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康熙不为所动,“错哪儿了?” 弘暄无奈,小声道:“不该瞒着皇玛法。” 康熙追问道:“瞒朕什么了?” 弘暄张了张口,艰难的说道:“皇玛法,九伯是我长辈,而且确实是专程将孙儿叫去提点的,我不能当小人。” 康熙哼了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君子了?” 弘暄摇摇头,“君子不君子的,我倒没想过,我只但求问心无愧。” 康熙静静的看着弘暄,就在弘暄即将撑不住压力,准备亲口将九阿哥卖了的时候,熟料康熙却突兀的问道:“你阿玛说府里的产业都给安安,可是真的?” 弘暄楞了楞,方点点头,“妹妹是弱女子,得有银钱傍身才行。” 康熙想了想,引导道:“你们府上的产业虽然不多,但都是来钱的行当,比朝廷的俸禄多多了,就算以后你没降级袭爵,郡王的俸禄怕也不够你养这一大家子。” 弘暄一看就是不当家不知盐米贵的主,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阿玛额娘能想到法子,我自然也能。再说了,我还有三个弟弟呢,以后说不定额娘还要给我添弟弟,到时候谁袭阿玛的爵位还不知道呢,要我没捞到祖上的恩典,难道还不活了啊?” 康熙没想到弘暄对郡王完全没瞧在眼里,想了想,方又问道:“谁给你说的,你阿玛的爵位不一定就是你袭了,若你弟弟袭了爵,你心里就不难受?” 弘暄道:“那么多宗室不都是幼子袭爵的吗?再说了,这有什么好难受的,我比弟弟们大那么多,等他们长大了,我早靠自己的本事建功了,自己挣来的爵位顶在脑袋上那才叫风光。” 康熙看着弘暄,轻声问道:“如果不是郡王爵位,而是大清天下呢?” 弘暄一点也不惊呆,反而不假思索的问道:“大清天下关我什么事啊,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干嘛凭白操空心?” 康熙缓缓说道:“朕就是打个譬方,比如你阿玛传下去的是大清天下呢?” 弘暄想了想,不好意思道:“不敢欺哄皇阿玛。”说完嘿嘿笑了两声。才握紧拳头,很有气势的道:“大清天下只有一个,若真那样,肯定得争上一争。” 康熙没料到一向表现的兄友弟恭的弘暄竟然理直气壮的要争江山,反倒给怔住了,半响才语气稍加严厉的问道:“这次怎么不让弟弟了?敢情你以前的谦让都是假的?” 弘暄一点也不畏惧,一本正经的说:“皇玛法,这不一样,爵位啊,银钱啊,孙儿若努力了。总有一半的机会挣来的,可纵使孙儿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法再挣一个天下啊?”说完还不忘补充道:“孙儿说过以后要去抢吕宋的,但抢来了也会献给皇玛法,不作数的。” 康熙喃喃道:“唯一啊…” 弘暄重重的点点头,补充道:“再说了,任谁都愿意作为一代明君载入史册,孙儿自然也不例外。” 康熙看着弘暄,思绪万千,想着过世的裕亲王,有些悲伤的道:“当初世祖皇帝曾问过朕几个兄弟,‘各有何志’,你知不知道过世的裕亲王,朕的二哥怎么回答的?” 弘暄点点头,道:“听阿玛说过,‘愿为贤王’。但孙儿也知道皇玛法答的是‘效法皇父’,我是皇玛法的孙儿,自然得有皇玛法一般的志向。” 康熙被哽得无语,而弘暄还在畅想着:“孙儿也想让大清在自己手上越发的蒸蒸日上,让村民们天灾时也有存粮,让村童能进学堂,让老人病了有钱抓药,如此一来,还有谁敢说我满人不该掌这天下?” 康熙终于还是给弘暄泼了一盆冷水,道:“你知不知道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弘暄点点头,“那是自然,要不就没昏君了。” 康熙突然突兀的问道:“那你阿玛不是太子,你岂不是很遗憾?” 弘暄摇摇头,“若我想什么就来什么,那还不美死我。” 康熙yin*道:“可你的志向呢?岂非一世都得到不伸展?” 弘暄再次摇摇头,“能让庄户过上好日子也不错啊,没准其他庄子一学,呵呵,不劳孙儿费神,大伙全过上好日了,嘿嘿…” 看来弘暄的志向和弹簧差不多。能屈能伸,往大了,想弄个一国之君过过瘾,弹压一下,当个一庄之主也泰然,真不知道他怎么将这两个不搭界的理想合二为一的。 康熙虽然惊讶于弘暄的大胆与弹性,但却也欣赏弘暄这份率真与淡然,沉吟良久,方嘱咐道:“此话莫再对外人说起。” 弘暄笑道:“皇玛法,我不傻,这些话怎么能随便说呢,我知道分寸。” 弄得康熙不知道该为自己成了弘暄的自己人而开心,还是该警告弘暄,最不该的就是对自己敞开心扉… 康熙前脚刚踏进关弘暄禁闭的院子,行辕处的皇子们就得了信,纷纷派人刺探消息。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守在九阿哥处等着最新进展,还不停的对九阿哥抱怨道:“都怪我教女无方,其木格这额娘太不称职了,瞧弘暄这么好的孩子,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提点提点呢…” 看得出来老十很合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这个老丈人的意,虽然有子不教父之过的俗语,但其木格的老爹还是硬生生的将罪过栽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可想而知,热河那一夜熬红了许多人的眼睛… 其木格哪知道自己亲爹胳膊肘往外拐,美美睡了一觉后,便激动的躲在屏风背后偷观老十接见西班牙来使。 一大早,老十与其木格还没用完早饭,就见兵丁来报,洋人派了使节前来拜访。 这老十拉着队伍才刚行驶了一天一夜,洋人使节怎么就来了? 于是好奇的其木格便厚着脸皮当起了老十的跟屁虫,因还有其他中高级将领在座,于是,其木格便被老十塞到了屏风后。 西班牙人带了个通译,老十这边也带了翻译官,双方交流完全不成问题。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其木格就明白了西班牙人的来意,告知老十的军船不得再前进一步… 终于今天更得早了些,不用惭愧的面对大家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六十二章 明目张胆 第二百六十二章明目张胆 西班牙来使大约20出头的样子。帅帅的小伙,穿着帅气的军服,红、黄相间的风衣款式的上装、黑色短裤,骑兵式的靴子、再加上半船式的帽子,比清兵冷兵器时代的着装帅多了,要是在后世,他就这么往大街上一站,一准引来无数尖叫。 不过,也许是因为西方如今也正处在武器换代的时期,或者因传统使然,来使腰间佩戴的是一把很华丽的长剑。大清水师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并没将之卸下。 躲在屏风后的其木格无缘一饱眼福,只听见来使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西班牙的一个什么爵,翻译大概不知道怎么翻,说得有些含糊,但名字其木格倒是记住了,阿德拉。 阿德拉态度很是倨傲,一副殖民者的嘴脸,可能才到吕宋任职不久,完全没将大清这个所谓的泱泱大国放在眼里。他介绍完后,也不再废话,遂言简意赅的通知老十,大清军舰必须立即停航,否则后果自负。 听了翻译的话后,屏风后的其木格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破天荒的期待着老十发飙,虽然西方如今蒸蒸日上,大清止步不前,但在家门口打仗,其木格窃以为大清应该能惨胜才对。 贪生怕死的其木格并不是一下就变得伟大无比,竟然置个人安危于不顾,而是她满腔只想为百年后的中国人出口气,全然忘了若真开打,老十与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炮火的。 头脑发热的其木格期待着,等着茶杯落地开花,等着老十气壮山河的一声吼,不想,却听到老十很没脾气的说了声:“嗯,还有什么?”与阿德拉铿锵有力的语气相比,老十显得过于温煦了。 其木格惊愕的差点没将屏风撞倒,感受到身后的屏风一阵摇晃,老十用力咳嗽了一声。 其木格悄悄拍了拍胸口,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惭愧。 阿德拉听了翻译的话,很是满意,但接下来,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不屑道:“当然。你可以带100名随从前往马尼拉。” 不想却听老十气定神闲的说道:“不必了,爷带10名亲兵去就是了,对了,10名会不会多了些?该不会吓着你们吧?要不你们派10个人过来,我让我的人教教他们规矩,等他们学会了怎么伺候爷,爷再去马尼拉好了。” 阿德拉听了后,带着一丝怒气道:“漫说你10人,就是100人,1000人,10000人也吓不到我们。” 老十哈哈大笑,指着阿德拉,对四周站着的将士笑道:“你们都给爷好好学学,脸皮就得这么厚才行。” 老十两侧站着的除了一帮亲兵外,还有一佐领级别的将官。 该佐领笑道:“回王爷,您这话可不大对,这洋人哪是脸皮厚啊,那简直是将他祖宗的脸皮都揣兜里了,就是放眼大清,怕也找不出人来与之一比高下,呵呵。” 船舱中的清兵立马笑得前仰后合。老十一看就是亲民的好领导,一点也没约束手下的意思。 阿德拉听了翻译的话,脸一下变得绯红,指着老十道:“你羞辱了我,我要与你决斗!” 其木格在后面听得是血脉喷张,决斗,哈哈,只要决斗武器不是手枪,其木格对老十那是充满了信心。 老十缓缓止住了笑,盯着阿德拉,伸出手摇了摇,轻蔑道:“你,不配。” 不待阿德拉发话,老十突然高声道:“传令兵!” 一守在门口的传令兵忙利索的应道:“属下在!” 老十正色道:“护送这位洋大人回去,告诉他们的主事,下次再派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别怪爷不客气。” 传令兵应声道:“得令。”说完便将手一伸,沉声道:“请!” 带头嘲笑的佐领又发话了,“你语气轻点,若将他吓得尿裤子,熏坏了王爷,你担待的起吗?” 不出意外,船舱内又是一阵笑声,其木格实在不明白,这些人的笑点怎么这么低啊? 阿德拉涨红了脸,毕竟年轻气盛,刷一下就拔出了佩剑,刚还哄堂大笑的清兵一下全兵器出鞘,将阿德拉围了起来。 通译忙叫道:“你们不能伤害我们。我们是来传话的。” 老十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好歹也是个传声筒啊。” 然后冷着脸对众人喝斥道:“还不退下,欺负一个黄口小儿,也不害臊,你们活学活用得倒快,可爷还要这张脸呢!” 众人才怏怏的收回了兵器,但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德拉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再度出手。 通译此时不敢再将老十的话翻译成西班牙语,害怕阿德拉一冲动,将小命丢在这,那委实就太不划算了。 但老十却不罢休,轻轻歪了歪头,大清这边请的翻译立即尽职的将老十的话告知了阿德拉。 但阿德拉也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虽然脸已经气得没了血色,总算咬牙忍住了,如此看来,倒也是个识时务之人。 老十盯着阿德拉,慢慢起身,慢慢踱到阿德拉跟前,老十的动作过于缓慢。无形中让阿德拉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出鞘的剑锋不由微微发抖。 老十扯着嘴角,轻蔑的一笑,突然一伸手,剑就换了主人。 不过,老十并没有细细打量这把佩剑,而是随手乱扔给了一侧的亲兵,冷冷道:“敢对爷无礼的人一般都得将脑袋留下,可吃人家的嘴软,谁叫爷要去白吃你们一顿呢,唉。算了,就留下这把剑好了。” 阿德拉瞧了瞧空空如也的右手,跺了跺脚,转身快速逃了出去,看来他也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浅显的道理,倒不是无脑之人。 阿德拉走后,老十立即沉声道:“张佐领。” 带头发笑之人忙出列道:“末将在!” 老十宣布:“依计行事。” 张佐领道:“末将得令!” 张佐领退下后,老十又叫道:“来人!” 船舱外立时又闪进一传令兵,“属下在!” 老十一脸的严肃,吩咐道:“打旗语,告知方佐领,火速前进!跟上那王八羔子的船!” “得令!”传令兵也如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老十这才挥了挥手,屏退了身边的亲兵,然后对着屏风道:“还躲在后面,等爷请啊?” 其木格这才闪了出来,拍着胸脯道:“爷,真没想到你脾气那么好。” 老十瘪瘪嘴,“爷一向就是个好脾气的。” 其木格不满的发了个鼻音,但旋即陪着笑脸问道:“爷,如果洋人老道些,真准了你只带10名亲兵前往,你真要去做回孤胆英雄?” 老十郁闷的看着其木格,道:“你脑袋里想什么呢?爷是什么身份?能随便深陷险境?你不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啊?” 其木格本以为老十会拿出英雄气概,孤身赴宴,然后再智斗西班牙人,力压群雄,让西班牙人从此记住爱新觉罗胤誐,顺便也在青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不想一向胆大包天的老十竟然惜起命来,这让其木格有些不能接受。 也是,潜意识里,可能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是个可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的大英雄,当然,能威风潇洒的出入敌营,将之视为无人之地那就更爽了。 本来其木格以为老十将成为金庸剧主人公的原型,不想老十却很俗气的选择了人之常情。 其木格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追问道:“那眼下怎么办?该不会真和西班牙人打起来吧?” 老十笑道:“西班牙人?你记性倒好。爷也就记住了澳门的葡萄牙人,不过你也就记性好,这打仗哪能说打就打啊,洋人断不敢贸然引起事端的。” 其木格反驳道:“你当初不也突然出手,抢占了金矿吗?” 老十得意道:“你以为人人都是爷啊?” 其木格没功夫陪老十臭美,继续问道:“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十满不在乎的道:“明目张胆的跟着呗…” 老十这边明目张胆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弘暄却在康熙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跑进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帐,惊得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忙叫亲兵出去守着,任何人皆不准入内。 “弘暄,你胆子也太大了,皇上罚你禁足十日,这才刚开始,你怎么就跑出来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压低声音说道。 弘暄诧异道:“我听行宫的太监说您因担心我,气急攻心,昏厥了过去,一直未醒,我一着急,就翻墙出了院子,悄悄溜出来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闻言吃惊不小,道:“什么?你真听到太监这么说?” 弘暄点点头,“嗯,我听他们小声说的。”弘暄也知道自己上当了,额头上急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堆汗,半响才道:“我一路都很小心的,应该没人看见。”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急道:“这要害你之人肯定早在暗处守着了,你再小心也没用。” 弘暄咬着嘴唇不出声。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想了想,走到帐外,对守在外面的亲兵道:“去请九阿哥来,记住,别让旁人知晓,还有,将三王子找来。” 弘暄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走回帐内后,便急急说道:“要不,我现在就回去,见机行事好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摇头道:“不行,这时候回去一定被逮个正着。” 弘暄白着张小脸,道:“可我不回去,行宫里也没人帮我唱空城计啊。”想了想,弘暄又补充道:“说不定,我一走,就有人去禀告了皇玛法,这时去查探的人肯定都到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没辄,在大帐内如热锅上的蚂蚁…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正版,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分析 第二百六十三章分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转了N圈。九阿哥还没过来,而查干巴拉也没个人影,急得抓腮挠耳的弘暄便道:“那嘎阿布,要不对皇玛法说实话吧?我摆明就是着了别人的道。”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摇摇头,“背后陷害你之人肯定跟皇家脱不了干系,皇上不见得愿意深查,再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违抗圣旨,就冲这一条,这处罚你怕是躲不过去。” 弘暄垮着脸,不服气道:“难道我就这么凭白被人陷害了不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不是猖狂的主,但能在一方为王,也不是软绵绵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当即就冷哼道:“哼,若在京里,我自然是鞭长莫及,但在这草甸子上,想欺负你,怎么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弘暄心中吃了颗定心丸,便安静起来。不再去打断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思绪。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再做声,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缝… 又过了一刻钟,查干巴拉总算回来了,一瞧见弘暄,就立即瞪大了眼睛,“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弘暄郁闷的小声道:“那噶界,我上当受骗了。”接着便将经过又说了一遍,最后还忿忿的道:“我是不是很蠢啊?” 查干巴拉听后也傻了,问道:“阿布,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缓缓道:“以不变应万变。” 弘暄小声问道:“皇玛法派人来找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轻声笑道:“既然太监谎报我病重,自然会有人提醒皇上别漏了这处大帐…” 弘暄急道:“那我们不是坐以待毙吗?”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寒着脸,冷冷道:“你那嘎阿布的大帐也不是想搜就能搜的!” 看来弘暄还真是有福气,不仅有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爷爷,还有一个强势的姥爷;可在两大靠山近在眼前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对他暗使阴招,从这一点来看,弘暄也够走背运的。 查干巴拉想了想,建议道:“阿布,要不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摇头制止道:“不用,若不小心遭了他人的道,反倒麻烦,横竖弘暄在咱们这儿,咱们心里踏实着呢,该干嘛干嘛。” 查干巴拉和弘暄自然没反对意见。 其木格老爹打定主意让康熙心急上火后,去找九阿哥的亲兵才跑回来复命。说是因九阿哥影踪不定,很是费了一些时间才打探到他在哪里晃悠,但赶去后,却听说九阿哥刚被康熙叫走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想了想,吩咐查干巴拉道:“在营地外多设几个暗哨,还有,告诉大帐外的守卫,任何人来拜见,都按例通报。” 查干巴拉忙出去安排,临走时还不忘对弘暄道:“弘暄,别怕,大不了就跟我们回蒙古。”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低声怒喝道:“说什么胡话,还不快滚。” 查干巴拉瞅了眼弘暄,红着脸走了出去。 虽说其木格这个女儿很长脸,虽说弘暄也很乖巧,虽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很喜欢弘暄,就算不考虑任何政治上的得失,但毕竟弘暄是皇孙,毕竟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是蒙古的王爷,自然无法与寻常人家相比,哪能因叔叔伯伯陷害自家外孙。就将外孙带走的? 这也难快其木格老爹当着弘暄的面让自己儿子下不来台,其木格的三哥好像是有些太不着调了。 弘暄轻轻拉了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袖子,道:“那嘎阿布,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强扯了个笑脸,道:“你这么将那噶阿布放在心上,我欣慰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不过,弘暄,你得记住,以后凡事多想想,别轻易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闲言闲语。” 弘暄点点头。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想了想,继续道:“你回京后又要住进宫里,更得万事多长个心眼,做任何事都先在脑子里过几遍,别学你额娘,见风就是雨的。” 弘暄还是默默的点头,没为无辜受牵连的其木格正名。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完后,又引导道:“弘暄,你想想,若以后出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 弘暄立马答道:“我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其木格老爹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皱着眉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不会骗你?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你身边的人。” 弘暄也皱起了眉头,费力想着,“是啊,那些奴才没准也会传回假消息,嗯,我就给皇玛法上请安折子。请皇玛法…” 提及康熙,弘暄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怪不得阿玛说我是猪脑子,皇玛法最重孝道,若那嘎阿布真的昏迷不醒,阿玛额娘都不在这,皇玛法定会叫我前来伺疾的,啊,我真是比猪还笨…”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见弘暄这么快就开了窍,很是满意,宽慰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别自责了,任谁头次遇到这种事,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 其实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想反驳两句老十的评语,但一想到老十这些年的殷勤孝敬,便没好让老十这个高大光辉的阿玛形象蒙尘,只好安慰弘暄。 弘暄还没来得及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深入交流思想,就听查干巴拉在帐外开心的大声说道:“十四爷,哟,您这是来找我,还是来找我阿布的?” 不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使眼色,弘暄就朝屏风后躲了去。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则在垫子上坐好。随手拿起案桌上的刀,细细看了起来。 只听十四在帐外说道:“三王子,王爷可在帐内?” 查干巴拉笑道:“在呢,在呢,我这就去禀告,您稍后。” 查干巴拉话音刚落就进了大帐,用同样洪亮的声音道:“阿布,十四爷来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将刀放下,笑道:“快请。” 不待查干巴拉出去通传,十四就闪了进来,笑呵呵道:“给王爷请安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这才放下刀。笑道:“十四爷请坐,十四爷,你怎么得空来了?” 十四笑道:“路过王爷的营地,特来给王爷请安。”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十四爷客气了。” 十四略显拘谨的笑了笑,没话找话的问道:“王爷,您那刀瞧着还真不错。”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得意的捋了捋胡须,“这是十阿哥派人给我送来的,呵呵。” 十四陪着干笑了两声,道:“十哥真是用心。” 查干巴拉接话道:“整个蒙古谁不羡慕我阿布得了这么个好女婿啊,呵呵…” 十四又陪着干笑了几声,然后又没话找话的闲扯了几句,什么王爷身体可好啊,什么王爷觉得这天热不热啊,什么王爷的马与众不同啊…总之什么无聊,十四便说什么,弄得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十四为什么不赶快切入正题。 十四搜肠刮肚的坚持了一刻钟,就词穷了,不由佩服老十,当初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京的时候,他象跟屁虫似的天天陪着,真不知道哪找那么多话来说。 于是,脸皮稍微薄一点的十四在将其木格老爹坐的垫子都夸完后,终于还是红着脸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一直搭着十哥的商队,啊,那个…”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下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十四怎么扯到了商队,便静静的等着下文,心中却在盘算,若十四真打着拿弘暄换商队的主意,自己是应还是不应… 查干巴拉暗暗恨了十四一眼,心想,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比狼还狠! 十四见两人都望着他,脸更红了,声音再次小了八度。“往年都是搭着十哥的商队寻些好物件,有时候阿茹娜,喔,就是二格格来热河,也顺便帮着捎带一些金贵的小玩意儿,那个,啊,那个,不想阿茹,那个,二格格今年没来,我,我其实也不急着要那东西,只是,刚和人赛马,说呼和此次没来热河,是因为阿茹娜病重,那个,我就是顺便问问,不知道二格格病情到底如何,如果需要大夫,我这倒还可荐两人过去,真不是急着等她帮我捎的东西…” 其木格的爹和三哥听得面面相窥,不知道十四到底托阿茹娜带的什么东西,如此着急?无奈,谁会相信十四会真的关心阿茹娜的病情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应该没什么,我们出发前就接到信,说是已经在好转了,前天我又接到呼和的信,说阿茹娜已经好多了,谢谢十四爷关心,不过…” 十四忙急切的问道:“不过什么?”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又楞了一下,方道:“他还说商队怕要耽搁些日子,好像是沙俄那边耽搁了时间,他发信的时候,商队还没到他们部落,叫我不用等商队,先将奶粉子运进京去,那个十四爷,您的东西怕还得等些日子。” 十四讪讪的笑了笑,“不着急,嘿嘿,我真不着急。那个,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先告辞了,呵呵…”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十四爷放心,往年商队也有耽搁的,但货物都不会出纰漏的,你就放心好了。” 十四摆摆手,直到退出大帐还在解释着,“我真不着急,不着急…” 查干巴拉送走十四后,连忙跑进帐,想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好好分析分析,十四此行到底是真的焦心货物,还是康熙派来的探子… 而不着急的十四离开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营地还不到1公里,就遇见了疾驰而来的四阿哥… 总算赶在零点前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二百六十四章 查找 第二百六十四章查找 十四忙打马迎上去。“四哥,你这是去哪儿啊?” 十四见四阿哥身后还跟着四个御前侍卫,便猜测应是去办正事。 果不其然,四阿哥勒住马道:“皇阿玛赏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块鹿肉,我接了这差事。” 十四觉得有些奇怪,赏个鹿肉,交给侍卫不就完了,干嘛还要一亲王专门跑一趟,但他还未将心中疑虑问出来,就听四阿哥道:“你赶紧去大帐见皇阿玛,刚才皇阿玛宣召,就少了你一人。” 十四忙道:“不知道皇阿玛找我们有什么事啊?我刚和人赛了马,顺便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坐了坐,不会误事吧?” 四阿哥本都准备继续催马前行,听十四如此说,忙问道:“你刚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出来?” 十四点点头:“是啊。” 四阿哥想了想,问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可好?” 十四道:“挺好的,笑眯眯的。” 四阿哥思索了一下,还是道:“你赶紧去见皇阿玛,至于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不待十四回话。便打马前奔。 十四也不敢耽搁,忙双腿一蹬马鞍,赶紧朝康熙的大帐跑去。 而此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还在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十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弘暄则默默的对十四抱以一抹同情,心想,看来十四叔手头还真是不宽裕啊,要有银子,在京里的洋货铺子买了就是,何苦这么巴巴的望着商队,也不知道十四叔将二姨的钱还清了没?… 就在弘暄总结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时,就见一亲兵跑进帐小声道:“启禀王爷,四阿哥和四名御前侍卫朝大帐过来了。” 弘暄立即利索的朝屏风后躲去。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对望一眼,看来这次才来的才是正主,不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更加疑惑,十四该不会真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借以要挟,想换商队吧? 不过,不待他细想,四阿哥便到了。 因是皇帝赏赐,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都当着四阿哥的面肃穆的理了理衣袖,三呼万岁、磕头谢恩,接过一小块鹿肉后,方请四阿哥落座。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真是烦劳雍亲王了。” 四阿哥还是一副冷峻的表情,故作不在意的扫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查干巴拉,才道:“王爷不必客气。”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哈哈笑道:“也是,也是,呵呵。” 而那两个御前侍卫交接完鹿肉后。便退出了大帐。 四阿哥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叫人给他泡茶,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接着就解释道:“虽说如今许多蒙古人都喜欢喝茶,可我还是品不出那东西的好坏来,所以这营地里也没备着茶叶,听说王爷不喜欢喝羊**,所以我这,嗨,要不,你先等等,我派人去九阿哥处寻点茶叶过来?他这几天老找我商议药材的事,我和他也处了个半熟,其他蒙古人的茶怕是入不了你的眼。” 四阿哥本心中有些不悦,听了解释心中倒也有几分舒坦,能让一蒙古王爷记住自己的嗜好,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当下便道:“王爷不必费神,我还要赶回去复旨,不必叫人伺候茶水。” 虽说其木格老爹是蒙古的实权郡王,但从品级上来说,四阿哥这个亲王却比乌尔锦噶喇普高了一级,而且又是办的皇差。因此,其木格老爹可以不给十四看茶,也可以不用专门解释一二,(当然,十四也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干坐了半天,连口茶都没喝到),但却必须要给四阿哥诚心诚意的说声抱歉。 四阿哥说此话时,眼睛也扫了一下屏风,见乌尔锦噶喇普一副坦然的模样,便转移了视线,扯起了话头,与其木格老爹开始了索然无味的交谈。 查干巴拉插话道:“阿布,我出去招呼那几位皇差,免得奴才们怠慢了。” 乌尔锦噶喇普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不想四阿哥却道:“三王子不必管他们,这些御前侍卫鼻子灵着呢,对了,三王子,这几天你可与人赛马了,成绩如何?” 查干巴拉笑道:“这几天都被阿布抓来办差,成天在各营地来回跑呢,没时间去赛马。”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解释道:“九阿哥为了药材的事,找我寻些大伙的说法,我顺便就叫这小子跟在身边多学学。” 四阿哥点点头,见查干巴拉并不急着出帐,又瞄了一眼屏风,然后便草草结束了谈话:“不叨扰王爷了,我还要回去复旨。先告辞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想,你回去复旨就好,但嘴里却留客道:“王爷,你瞧这,你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我明儿就去寻些茶叶,你有空就来坐坐。” 待四阿哥走远了,乌尔锦噶喇普方走到屏风后,见弘暄正从软榻下往外爬,便道:“弘暄,这软塌可藏不住你,你何必费劲。” 弘暄小声道:“总比不藏的好,不过如果我在软塌下被发现了,那嘎阿布就可以说我是悄悄溜进来的,您不知道。”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笑道:“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帮那嘎阿布洗清,不过我是过于大意了,皇城里的人个个比猴子都精,这大帐内是得悄悄布置一下…” 弘暄想了想,问道:“那嘎阿布,我得藏多久啊?这藏久了,到时候不是更不好解释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你就安心待在这…” 弘暄虽不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打的什么主意。但猜测康熙此时肯定很着急,便道:“皇玛法会不会急出病来,我,我…”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弘暄猜得确实没错,黄色大帐内,康熙正白着一张脸,问着十四:“你确定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一丝异样?” 十四坚定的摇摇头,道:“儿臣确实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那是自然了,失态的人是他,他哪还有心思去打量别人。 康熙不由站起来。在大帐内焦急的踱来踱去。 十四想了想,问道:“皇阿玛,弘暄会不会还在行宫里?要不儿子去查看一下。” 康熙摇摇头,道:“朕已经派了你七哥去行宫,你九哥后来也赶去了,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快回来缴旨了。” 康熙一听说弘暄失了踪,便立即派命人将一帮皇子叫了回来,安排七阿哥去行宫查探,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兵分三路到行宫外排查,四阿哥去其木格老爹处一探虚实,而太子、三阿哥和十三则都被留在了帐内,哪都不许去。 九阿哥稍后才赶到,一听了这消息,便请旨去追七阿哥,康熙倒也同意了。 而十四最后一个才到,虽说康熙想拿他做靶子,但十四却又偏偏带来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最新消息,康熙只好忍气放过了他。 不一会儿,负责行宫外区域的三个小阿哥便回到了大帐内,皆摇头,未曾发现弘暄的踪迹。 又等了一会儿,四阿哥也回来了,将其木格老爹的反应一一描述了番,最后才下结论道:“看着倒象是不知情的。” 三阿哥道:“哪有那么巧,他竟然没备茶叶?该不是怕你借机打翻茶杯,到屏风后换衣衫吧?” 康熙也疑惑的看着四阿哥,四阿哥道:“是儿子思虑不周。” 十四此时却出声道:“他大帐内确实没茶叶,九哥曾给我说过,说每次找他说事,就得喝一肚子的**,九哥曾给他送过一盒茶叶,不过他没要,说没人喝这个,九哥还随手给我了。” 康熙有些失望,没想到自己的亲家竟然是这么个实实在在的粗人,其实粗人倒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断了康熙的期望那就太不应该了。 因此,康熙便没好气的小声道:“山猪吃不来米糠。” 说完其木格老爹的坏话后,康熙便与大伙一起翘首以盼期待七阿哥和九阿哥能带回一丝有用的线索。 终于,七阿哥跑了回来,道:“回皇阿玛,行宫各个角落都查遍了,确实没弘暄的下落。” 康熙问道:“在院子里伺候的太监怎么说?啊,弘暄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那些侍卫都是死人吗?” 七阿哥迟疑了一下,才道:“因弘暄是禁足,只有两个太监在里面伺候弘暄起居,其他太监打扫完院子后都没在院子里多待,侍卫们都在院门外守着…” 康熙打断道:“那两近身伺候的太监怎么说?” 七阿哥为难道:“他们说弘暄不满处罚,天天都在院子里转悠,变着法的想出去,今天寻了个由子,罚他们在厢房跪一个时辰,等他们跪完,就发现弘暄不见了…” 三阿哥冷笑一声道:“弘暄也太不像话了,皇阿玛,找到弘暄后定不能轻饶了他!” 太子也道:“确实是太没规矩了些。” 四阿哥微微颔了颔首,继续奉信沉默是金。 十四则急忙说道:“皇阿玛,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弘暄,其他的稍后再说,他小小年纪,在草原上若迷了方向,那可不妙。” 太子淡淡道:“应该就在营地附近,不会跑远。” 三阿哥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弘暄该不会是自己回京了吧?说不定自己去南边找十弟去了。” 七阿哥喃喃道:“应该不会,十弟府上的护院都还在行宫内,弘暄应该没那胆子一人上路。” 十四想了想,道:“难说,弘暄胆子大着呢,皇阿玛,儿子请旨,带人前去驿道上寻寻。” 十七阿哥奓着胆子,小声道:“这些日子里,弘暄和那些格格们混得老熟,也许是躲在哪家格格的帐篷里了…” 十四想了想,道:“也有可能,那帮小格格都喜欢围着弘暄转,大有可能帮着隐瞒弘暄的踪迹,你想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那他又没去,他还能藏哪?” 康熙怒道:“你一天到晚招蜂引蝶的,以为弘暄和你一样啊?!”康熙骂完后,才发现被骂的是十四,不是九阿哥,便又冲十四吼道:“你自己狗胆包天就算了,朝弘暄泼什么脏水?” 十四觉得自己才真是有冤无处伸,但见康熙在气头上,只好忍气吞声道:“儿子知错了。” 十七阿哥也是懊恼不已,忙低头道:“儿子糊涂。” 康熙大大喘了两口粗气,方问道:“九阿哥呢,怎么没跟着回来?” 七阿哥道:“九弟觉得事情蹊跷,留在行宫继续审问那两个小太监。” 三阿哥瘪瘪嘴,“九弟也是,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太监屈打成招吗?” 康熙阴森森的一一扫了眼三阿哥道:“这么说只有你才是铁面无私了,好,朕就命你去与九阿哥一同审问那两个狗奴才,朕告诉你,这两个太监若有个头疼脑热的,朕绝饶不了你!” 三阿哥打了个寒颤,忙低声应了。 康熙接着又发出指令:“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你们分头到营地去找,十四阿哥,你带人朝官道上找找,七阿哥,你去太后处,请太后今晚宴请所有蒙古小格格。”安排完后,康熙还威胁道:“若谁胆敢泄露了消息,别怪朕无情!” 众人走后,独独留下的太子和十三只好继续在大帐内罚站,康熙则陷入了沉思,按康熙对弘暄的了解,自然不信弘暄会因不满责罚而离家出走,何况又才听了弘暄的远大理想,康熙更加确定,弘暄是遭人陷害了,心中一阵发紧… 而正在大海上遨游的老十此时压根不知道自家老爹和九哥如今已经心急如焚,还满脸得意的对其木格炫耀道:“怎么样,爷没说错吧?洋人敢朝爷开炮,哼!再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西班牙人在抗议了数次无效后,便默许老十开着兵船大摇大摆的跟在自己身后,老十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朝其木格显摆自己是如何英明。 其木格瞧老十一脸的自大,心中叹了口气,道:“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西班牙人在明朝的时候就敢出狂言2万人占了咱们的万里江山,必定是有些依仗的。” 老十瘪瘪嘴,“前明?哼,能和咱大清比?” 其木格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明朝再怎么太监专权,皇帝再怎么昏庸,但他却是唯一没与外族和亲的王朝,而且历代天子都切实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就凭这点,爷,你就该敬重前明。” 老十面色不悦,“你怎么帮前明说话?” 其木格正色道:“爷,良药苦口,真话没几个是好听的。” 见老十没啃声,其木格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远的不说,就说吕宋的洋人,你与他们交过手,你摸着良心说,难道洋人真是银样蜡枪头?” 其木格正视着老十道:“我也希望大清能傲视天下,可咱们得先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个本钱,否则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成大笑话了。” 老十摸了摸额头,道:“爷知道,爷已经在派人弄他们的大炮了,不过,他们也就大炮厉害…” 其木格宽慰的笑了,狂妄不要紧,只要能保持几分理智,那就好… 要说没电话也是好事,至少老十两口子如今还能有心情谈论着国家大事,世间万物果然是辨证的,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啊… 争取明天也多码点字,至少加起来,字数上能补更也好,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周末愉快 第二百六十五章 火候 第二百六十五章火候 直到晚上,老十的谈兴都不是很浓,其木格不由自责,自己怎么那么不讲究说话艺术呢? 于是,其木格便向老十做起了检讨,其木格就这点好,认错快,脸皮也厚,道歉时从不觉得难为情,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没几天,其木格就故态复还。 但是老十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听了其木格的口头检查,老十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很舒坦,语气也稍带的轻快了些,“你这一辈子想学会说光面话,看来是没戏了。” 其木格笑道:“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也该鼓励鼓励我啊。” 老十道:“改什么啊,爷觉得这样不错,怎么,你觉得爷听不进批评啊?切,爷是那种只喜欢听好话的人吗?” 其木格瘪瘪嘴,老十忙威胁道:“你想说什么啊?”边说边挽起袖子,朝其木格挤眉弄眼的走近。 其木格夸张的抬起头挺起胸,道:“我富贵不能yin…” 老十哈哈笑道:“其木格,这里该用威武不能屈…” 其木格红了红脸,道:“我知道…” 老十嘲笑道:“喔,爷想起来了,你得背了上句才能记起下句…” 老十答对了,其木格一直习惯前后连着说,单独说半截,大脑总是反应不过来。 闹了个大红脸的其木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入老十的怀抱,搂住老十的脖子,道:“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十呵呵笑道:“爷得好好想想。” 其木格舔了舔老十的耳朵,道:“你再欺负我,我就热死你。” 老十笑道:“热死我吧,热死了好…” 老十两口子正在船舱内嬉闹,突听舱外传来亲兵的通传声,“王爷,张佐领有事求见。”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爷马上就去。”说完又凑到其木格耳边小声道:“爷好怕热,等爷回来,继续热死爷,啊,呵呵…” 老十两口子在军船上惬意嬉闹,热河行辕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按康熙的安排,本是要搞个小规模的女童聚会的,但因准备时间不够,太后在征得康熙同意后,便将活动改为太后———蒙古贵族女童互动联欢会。 康熙当然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还带上了太子和十三阿哥,七阿哥也一直守在会场,但这帮女童没人有异常表现,一个个都开心的吃着瓜子,不知道今晚一过,热河的瓜子会不会涨价? 康熙本来就不信弘暄会躲在小姑娘的帐篷里,如今是越发确定女童中没有帮凶,草草敷衍两句后便将空间留给了大家。 回到行辕后,接到的消息更不容乐观。 十四已经追出了50里地,也没发现弘暄的任何足迹,只好派了一侍卫回来报信,自己则带人继续前行。 四阿哥几人在营地四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到目前为止,连弘暄的头发也没找到一根。 热河行宫处的情况就更糟了,那两小太监竟然咬牙熬住了酷刑,打死也不改口,就在大伙警戒松懈时,却趁守卫不备,皆一头撞到墙上,一个当场毙命,一个昏迷不醒,应召而来的太医一检查,便斩钉截铁的宣布,情形不妙。 不论九阿哥如何痛心疾首的跺脚,不论三阿哥如何含沙射影的讥讽,总之,唯一的线索基本上是断了。 听了红眼的九阿哥与幸灾乐祸却强作哀伤的三阿哥的汇报,康熙心中的寒意更重,可眼下这两太监的家庭背景资料还没呈上来,调查取证工作只得暂告一段落。 见康熙没新的指示,九阿哥便要求加入搜寻队,三阿哥为了显示自己也有幼他人之幼的高尚情操,也主动请缨。 但最终三阿哥却留了下来,康熙此举倒完全符合两人的真实心理活动,所以没落下什么埋怨。 而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此时也同样绷紧了神经。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想让康熙着着急,但这火候也得把握好,温度不够自然是大忌,但也得提防过犹不及。 火候不够,康熙肯定不会痛下决心揪出幕后指使者,火烧得太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十之**也得被康熙树立成反面典型。 因此,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受的煎熬并不比康熙少。 弘暄则在案桌上用心修改请罪折子。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已和弘暄套好了说辞,责任自然是在太监身上,但不是故意透露虚假信息,而是假传圣旨,说是塞北巡猎已经进入尾声,叫弘暄多在自己姥爷身边尽尽孝道,便将禁足地点从热河行宫改到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帐内。 这个解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恰恰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弘暄虽然不解,但自己又没其他法子,只好保证一定认真配合。 眼下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缺的就是个时机。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盯着案桌上的蜡烛,竖起耳朵,静静等着寻人队伍再次经过自己的营地,希望这帮人千万别偷工减料… 但这次间隔时间好像稍微长了些,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紧张的握紧了双手,若弘暄明早再现身,那可是大大的臭棋… 终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到了帐外的脚步声,只见查干巴拉匆匆跑了进来,“四阿哥好像带人又过来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轻轻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迎上去。”… 而带队寻人的四阿哥此时也正情绪莫名的扫视了一眼远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营帐,因营地四周都点着篝火,正巧见着一人一马离了营地、朝自己驶来,不由眯起了双眼,突然道:“到巴林部的营地周围再查探查探…” 说完,四阿哥便带头调转了马头,急速离去… 查干巴拉勒住了马,怔怔的看着那队人马越行越远…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听了信后,咬牙道:“哼,真是想不到啊…” 查干巴拉却道:“阿布,四阿哥也许并没瞧见我。”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冷笑道:“你可别将这帮皇子想得太好了!”见弘暄抬头望着自己,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只闷声哼了两声。 查干巴拉想了想,还是问道:“阿布,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哼,你去车臣汗部朋克素的营帐走一遭…” 朋克素是阿茹娜的公爹,亲家之间走动自然要频繁得多,这个时辰过去,倒也不显得突兀… 朋友从美国回来了,码字时间少了些,对不住 明天一定多码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二百六十六章 浑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浑人 科尔沁亲王巴巴的看着太后。期望太后能给他个准话。 虽然昨夜皇宫侍卫静悄悄的四处搜寻,但那么多人来回的跑动,而且个个领队的来头都不小,蒙古王公怎会不上心,更何况入夜后那星星火把在夜色中更是醒目,想忽略都难。 因此蒙古王爷贝勒们全派出了探子,四下打探,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却也有神通广大者打探出热河行宫内外也没得安宁。 两下一联想,想来应是出了什么皇家辛秘,众人便安下心来,袖手旁观,反正事不关己,没什么好掺和的。 不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却突兀的跑到康熙大帐见驾,而在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账后不久,各路人马皆立即鸣锣收兵。 如此以来,诸位蒙古王公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纷纷将焦点转移到弘暄身上,本来也是,在热河,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与皇家的联系纽带除了弘暄。似乎还是只有弘暄。 众人纷纷猜对了方向,但却想不出细节,不知道弘暄小小年纪到底牵扯入什么事件,竟然闹得如此人仰马翻,于是纷纷提前给粗使婆子下达了命令,在没有新的指令下达前,一定要将自家的女儿、孙女看紧了,等弘暄禁足期满,严禁她们往弘暄面前跑。 此时,大伙才纷纷羡慕汉人的礼仪教育,哪象自家的小姑娘,一个个都由着自己喜好来,将长辈的话全当成耳旁风,当然,也有那思维怪异的,准备回家后就找些漂亮的半大小子来充实队伍,免得自家的小姑娘以后轻易就中了美男计,连糖葫芦都没吃到就傻乎乎的被骗走了。 但科尔沁亲王的思虑则更深一些,虽说科尔沁一直与大清皇室联姻,但总的说来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虽然科尔沁不缺大清公主,但康熙的后宫却没一个科尔沁女人,太后毕竟年纪大了,科尔沁还不知能再仪仗太后几年。 科尔沁一早就意识到了自己面临的危机,但这么多年,尽管做了诸多努力,就没一个科尔沁女儿成功嫁给皇子。更别说太子和康熙了。 可想而知,科尔沁的心情有多复杂,如今虽将联姻的要求从找寻靠山转为了挖掘金山,可若这金山背后牵扯势力太多,那对科尔沁就不是幸事了,毕竟弘暄离那位置过于遥远了些,科尔沁犯不着为他得罪实力派人物。 因此,科尔沁亲王一大早就来求见太后,开门见山的指出科尔沁确实想多几门赚钱的营生,但眼下部落的光景也过得去,犯不着冒大风险去带领大家奔小康。 关于弘暄失踪一事,本来是瞒着太后的,但因要借助太后召集那帮蒙古格格,因此,太后得到消息的时间虽晚,但的确知道实情。 听了科尔沁亲王的话,太后叹了口气道:“唉,哀家一向不管朝中之事,就是想管也管不来,不过敦郡王母族势大,就算他与阿灵阿不合。但他的舅舅又不止阿灵阿一人,在京中并不是就真的没了依仗,弘暄的母族也不容小窥,哀家只觉得弘暄以后若不是犯了泼天大罪,至少能当个安稳贝勒。不过这些事都说不准的,你自己拿主意罢。” 太后这话说了当没说,但科尔沁亲王很了解太后,知道太后并不是说的托词,而是她本身思维就有这么简单,当下便为难道:“这,弘暄到底惹了什么事?怎么昨夜这么大动静?” 太后淡淡道:“打听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若敦郡王知道你这么挑弘暄,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科尔沁亲王不服气道:“弘暄虽说长得不错,可我家娜仁吉娜也拿得出手,我怎么不能好好挑挑了?” 太后叹气道:“娜仁吉娜是可爱,可性子却太倔了些,女人啊,还是要服软才行,若性子太硬,吃亏的可是自己,你也别太宠着她了,该教的还是要教。唉,你也别光顾着挑弘暄,哀家估摸着,弘暄八成看不上娜仁吉娜。” 与弘暄联亲可不是为了混个身份地位,而是想要讨得实惠,若小两口不对付,就算将他们凑成了一堆,那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谁见过不给自家女儿好脸的女婿会帮衬岳家的? 科尔沁亲王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可又不想失了面子,想了想,还是反驳道:“弘暄的额娘不也是个性子倔的,敦郡王不也天天将她捧在手心,让乌尔锦噶喇普也平白得了诸多好处。大伙都说,乌尔锦噶喇普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生了两个女儿,容貌都不出众,性子也不见好,可偏偏找了两个好女婿,娇滴滴的江南女子,敦郡王送的,光闪闪的大刀,敦郡王送的,高头大马,呼和送的,皮毡子,呼和送的…太后,您不知道,只要他身上数得出来耀眼的东西,那全是他两个女婿送的!” 太后笑道:“这两口子的事说不准,谁知道敦郡王就乐意听他媳妇的呢?不过。我瞧着弘暄怕是更喜欢懂事乖巧的小姑娘,所以这事我不给你拿主意,免得到时候你收的孝敬少了,又来找我犯嘀咕。” 科尔沁亲王正说到兴头上,也不管太后打趣,喝了口**,继续道:“乌尔锦噶喇普就是个浑人,这次当着大伙夸耀呼和去年托商队给他捎了一上等的虎皮,朋克素当场就变了脸色,虽然掩饰了过去,哼。我可瞧见了,等朋克素回去,呼和肯定得掉一层皮。” 太后摇摇头:“不就是为了奶粉子嘛,这事毕竟是咱们占了便宜,乌尔锦噶喇普心里不痛快,你就让让他好了,何必与他置气?” 科尔沁亲王急道:“太后,您不知道,那厮心大着呢,他才没看上牛奶粉子,他这次口口声声的提的是羊奶粉子,还说不管怎样,他得占大头,如果羊奶粉子真卖成了,他还不给赚晕了去。” 太后正想劝两句,不想科尔沁亲王又补充了句:“有他这样蛮不讲理、到处丢人现眼的姥爷,想与弘暄结亲的人家,谁不犯嘀咕啊…” 康熙此时也有同感,听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话,恨不得拿把刀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猪脑子,当然心系天下的康熙也不忘为阿巴亥部落的子民道一声抱歉,竟然委派了这么个浑人去治理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见康熙没理他,又壮着胆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皇上,敦郡王和家眷悉数去了南边,弘暄这孩子心眼实诚,让他一人在京里,我委实不放心,这孩子被人卖了没准还帮人数钱呢,而且还笑嘻嘻的,求皇上恩准,让我照看弘暄几年吧,反正他也挺喜欢草原的。” 康熙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如此不知进退,也真的恼了,没见过外孙被叔叔伯伯暗算,就非要将外孙接到自己家的外公。当自己这个皇玛法是吃干饭的吗?康熙暗暗道:“还是汉人会造词,外公,外公,光从字面上就知道那是外人家的,你瞎忙活什么啊?” 于是,便听康熙冷冷道:“弘暄的功课不能落下,上书房的师傅可全是大清数一数二的学问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此话休要再提起。”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不想提啊,昨儿让查干巴拉去朋克素处假意晃了一圈,然后自己便亲自送弘暄过来关心一二,在康熙,太子,三阿哥和十三震惊的眼神中,镇定自若的解释道:“听说雍亲王带人路过营帐外多次,我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因二女儿身体有恙,便叫我家小子去问朋克素有没有接到最新的家书,不想却听说十六阿哥也多次带人经过朋克素的营帐,我想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体恤老臣,我又怎能厚颜霸着弘暄,便将弘暄送来,希望他能代替他阿玛在皇上跟前尽孝,当然,他眼下不能帮皇上分忧,但这小子哄人开心的本事倒是不小。” 太子三人面面相窥,康熙心中石头落地后,便简单问了问缘由,弘暄按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交代,告知康熙是太监通知他去其木格老爹的大帐禁足的,以便他祖孙俩多培养培养感情,毕竟热河之行已进入尾声。 至于为何自己在太监带领下出宫却没人发现,弘暄的解释是不知道,自己可是大摇大摆跟着太监走出去的,侍卫们为什么没发现,得问那帮人才对。 当然三阿哥也问过为什么十四和四阿哥去了都没见着弘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道:“我将弘暄安置在另一帐篷中写请罪折子,虽然皇上体恤,但弘暄毕竟还是在禁足,所以我便没叫弘暄过来给两位阿哥请安。” 虽然这个解释非常的不尽如人意,但康熙愿意就此结案,众人也没办法继续深究,只好任由康熙下令,将行宫中的奴才全部彻查一遍。 其木格老爹走后,太子等人便被赶了出去,而辛辛苦苦在外奔波了大半天的其他皇子则连康熙的面都没见着,便接到通知,临时任务取消,大家继续各司其职,更别说听康熙道声辛苦了。 弘暄则在康熙大帐内足足待到了后半夜。 虽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不知道弘暄是否在康熙的威压之下坦白告知,但见康熙顶着个黑眼圈,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心中不觉有些安慰,自己昨夜也是没睡成安稳觉。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并不想这么咄咄逼人,但总得要向康熙表明一个态度,弘暄不仅是他的孙子,还是自己的外孙,被人这么算计,怎么也得有个交代才行。 因此这才一大早又跑了过来,给康熙添堵。 弘暄昨夜倒没老实交代,毕竟自己可是被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藏在大帐内待了许久,足以让康熙将其治罪。 为了维护其木格的老爹,弘暄破天荒的对康熙撒了谎,当然因这心中有愧,这谎只撒了一半,却不知半真半假的谎话往往最容易取信于人。 弘暄告知康熙,自己听到两太监低声议论,说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昏厥过去,心中担忧,便悄悄翻墙溜出了宫殿,跑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住处一看,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完好无损,怕他担心,就撒了谎,说是奉康熙之命来的,太监送到大帐外就被打发回去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倒没生疑,当下很是高兴。 不过,晚上听说四阿哥带人在营帐外来回跑动,便有些奇怪,专门派查干巴拉去朋克素处走一遭,听说十六阿哥也没消停,便严词询问。 当然,弘暄向康熙表白,自己依旧没对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实话,不过也许自己面上有些紧张,被看出了破绽,便被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给逮来了。 至于弘暄自己到底如何打算了结此事,弘暄倒完全说了实话,“皇玛法,我真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陷害我,我怕自己跑回去被人逮个正着,反而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到时候皇玛法想帮我都没办法了,所以我只好先待在那嘎阿布处,走一步看一步。” 康熙问道:“你怎么知道朕会相信你?” 弘暄道:“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偷跑啊?皇玛法一想,就知道理由不通啊。” 康熙看了看没什么神采的弘暄,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活到这把年纪,竟然只有弘暄这么简单明了的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会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 因此,康熙当即就决定,哪怕是为了弘暄的这份信任,也要将幕后主使人给揪出来。 可第二拨密探还没来得及派出去,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就跑来胡乱捣乱,让康熙肠子都悔青了,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竟然与这种人打亲家! 九阿哥此时却在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大帐内静候着,没想到自己起了个大早还是来迟了一步,这也怪九阿哥,一早起来就探听到弘暄住在行辕内,没返回行宫,便跑去找弘暄,不想帐外的侍卫却告知,康熙有令,弘暄概不见客。 九阿哥没胆子和康熙对着干,便匆匆跑去找其木格的老爹,不想又扑了个空,气得九阿哥直觉得胃疼,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便对查干巴拉道:“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怎么不招呼我吃早饭?” 查干巴拉还从没见过九阿哥这副不讲理的嘴脸,当下怔了怔,但想到九阿哥肯定是埋怨他们没提前告知弘暄的去处,便歉意的笑了笑:“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很快就好!” 虽然查干巴拉一副笑模样,但九阿哥还是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准备给老十写信,叫他断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美女供应… 昨天网线断了,不知道欠费了,汗,还打电话去质问10000号,因当时也很晚了,没法买卡,对不住 今天白天本想给大伙说一声抱歉,不想没时间上网,唉,实在对不住大家。 晚上买了卡,充值后,网线还没连起,一问说是缴费后24小时内开通,郁闷,刚又试了试,嘿嘿,网竟然通了,可惜因想着今晚没法更新,就没认真码字,到现在才写了几百个字,所以只能将昨天的发上去了,大家海涵。 另外,白天不能用U盘,以前都是发邮箱的,所以昨天写的没办法弄出去,再次道歉 第二百六十七章 烦扰 第二百六十七章烦扰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虽然没在康熙处讨到好。但九阿哥也未从他那里得到事件的真相,也算变相报复了康熙一把,只是可怜了九阿哥。 当然,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并不是报复那么简单,毕竟这事涉及欺君,既然九阿哥未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那么少一个人知道,便会多一分安全。 虽然九阿哥未了解到真相,但毋庸置疑,有人陷害弘暄那是肯定了的,至于那幕后黑手,连康熙都觉得是雾里看花,云里雾里的,何况他人。 不过,热河里的侍卫太监却因此死的死,罚的罚,贬的贬,一夜之间,里面的员工便少了一半。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得了此消息后,还不满意,正打算去找康熙演一场哭戏。就听说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在御前言辞不当,被康熙罚跪了两个时辰,还损失了一年的俸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闻言便收回了已跨出大帐的一只脚,看来康熙在找不到元凶的情况下,采取了株连政策,将有嫌疑的几人一并罚了。 康熙如此行事,一来大概也是想在热河巡猎结束前用实际行动向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表明态度,二来也不排除这摊水委实过于深了些,连康熙也不敢轻易去一试深浅。 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若再揪着此事不放,那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自然是识时务的,除了暗恨自己没大着胆子将弘暄藏一夜,让康熙怒极攻心外,只在大帐内猛灌了一壶酒,从此再也没提过此事。 不过,在与弘暄分别前,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还是找了个机会,告诫弘暄,提防着四阿哥:“别与他府上的阿哥们交往过密,免得他们知道了你的喜好,更容易背后里害你。你也多长个心眼,只要与他府上相关,切记,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他府上的阿哥再怎么激你,你也得好好稳起,千万别上当,别忍不住就去和他们比试什么的。记住我的话,丢人没关系,脸面值几个钱啊,没病没灾才最重要!” 弘暄也不细问,只点头应了,“那嘎阿布,我知道,您别担心我,阿玛临走前背着额娘给我说过,让我进宫后得多长几个心眼,还说吃暗亏不怕,怕的是不长记性;我这次大意了,下次一定会多多注意的。”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稍微放了点心,道:“若在宫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到蒙古来,你府上的蒙古护院都认识路,你带上他们,一路上绝不会有事。” 弘暄笑道:“那嘎阿布,我应付得来,您真别担心。”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点点头,“你阿玛额娘离得远。有什么事别忘了给我送个信,没准我这边还快些,你是我外孙,我不帮你还帮谁啊?对了,我叮嘱你的事,你别写信告诉你阿玛,我会派人去一趟南边,这样才稳妥。” 弘暄见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处处为自己考量,也很是感动,拉着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又说了好些贴心窝的话,惹得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忍不住湿了双眼。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蒙古小姑娘们万般不舍,但还是被迫收拾行囊开始了回乡之旅,不过,一个个都还是如愿以偿的给弘暄送去了小礼物。 这下可把弘暄给难住了,自己上哪去找那么多的小物件啊?但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堂堂皇孙,怎能比没上过学堂的小姑娘还不知道礼数?于是,下一秒,弘暄就当起了礼物中转站,将漠南的礼物转送给漠北,将西边部落的转送给东边,反正大家的亲疏远近大多是与距离成正比,距离越近,关系越近,距离越远,关系越远。 虽然万事都有例外,但弘暄才走了霉运,眼下正是鸿运当头。这伎俩楞没被人戳穿。 到最后,弘暄手中就只剩下拖娅送的礼物了,毕竟是亲戚,弘暄可不敢敷衍,不仅收好了托娅的礼物,还专门从热河行宫中拿了副文房四宝送给托娅,告诉她没事就练练字,全当消磨时间,喜得拖娅当场夸下海口,一个月后一定要亲自给弘暄写信。 不过弘暄也没忘叮嘱拖娅,千万别告诉娜仁吉娜,免得惹麻烦。 托娅很守信,但娜仁吉娜最终还是找上了弘暄。 弘暄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娜仁吉娜竟然会跟着太后去京里小住。 于是,当弘暄在中途歇息时节去给太后请安时,便被娜仁吉娜给逮住了,“我送你的玉佩呢?怎么没见你带?” 弘暄笑道:“我不喜欢带这些。” 娜仁吉娜想了想,道:“那我叫人做个荷包,你将玉佩放里收着。” 弘暄点头没有拒绝。 但娜仁吉娜身边的侍女太厉害了,才一天功夫就将荷包做好了,于是,弘暄手中便多了个荷包。 接下来的几天,娜仁吉娜只要一见到弘暄就会问:“你怎么也还带以前的荷包啊?” 弘暄道:“这是额娘给的。自然得好好带着。” 其实那不过是其木格守着丫头们绣的,其木格绣的连老十都瞧不起,其木格自然也不想弘暄被人笑话。 但弘暄的话却成功堵住了娜仁吉娜的嘴,可不想没两天,娜仁吉娜又说了:“弘暄,我找人给你重新编个带子,编素色的。” 若玉佩还在手里,弘暄肯定早就说,我还你得了,但这东西还不知在蒙古哪个部落里落了脚,弘暄只好推说不用。 但娜仁吉娜一得空便扭着弘暄唠叨。弄得弘暄半夜爬起来给安安写信,很是抱怨了一通,末了还叫安安抽空去庙里帮自己上柱香,免得老是流年不利,当然还不忘告诫安安,别轻易给人送东西,与其让别人糟蹋她的心意,还不如拿去哄弟弟们玩。 心烦意乱的弘暄还在信中告诉安安,他觉得蒙古酸奶不错,准备回京找人试试,叫安安找老十拿点本钱,他们好一起挣点零花钱,免得弟弟们到时候买东西,他们这做哥哥姐姐的没钱付帐。 其实弘暄还想将三胞胎的月钱也给拉过来,但因其木格早就发过话,三胞胎的钱得等他们懂事了,才能由他们自己支配,因此弘暄便没叫安安打弟弟们月钱的主意,而是请安安去找老十,至于其木格,弘暄是想都不想,若给其木格说了,自己和安安没准未来二十年都见不着月钱在哪,有十四的前车之鉴,弘暄深刻意识到男子汉大丈夫兜里不能没钱。 当弘暄不胜烦扰之际,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带着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京师。 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康熙下的一道旨意给弄晕了,康熙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允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已奏闻皇太后,著将允礽拘执看守。” 十月初一,康熙又以御笔朱书向诸王、贝勒、大臣等宣谕重新废黜胤礽的理由,而且还告诫众人,若以后有人说太子已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请求将其释放,他是听也不会听,就将这等说情之人立马拖出去砍了。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是再也没了希望。高兴者有之,沮丧者有之,但在这种情形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弘暄也老老实实的待在阿哥所的院子里,门都没去串过,更别说制造机会观察四阿哥了。 弘暄虽然不清楚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找到了什么证据才会那么郑重的叫自己提防这位信佛的四伯,但一路上,弘暄还是抓住一切机会悄悄打量着四阿哥,最后得一结论,看来自己的道行确实不够,竟然没看出一点端倪。 本想回京后再接再厉的,但没想到康熙将储君给废了,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弘暄自然不好在乾清宫多待,每日都是用心快速做完功课,便奔回阿哥所继续温习,一副很有钻研精神的派头,不过,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娜仁吉娜也没机会在弘暄耳边聒噪。 但想来想去,弘暄还是觉得自己亏了。 远离京城纷纷扰扰的老十和其木格与西班牙人几番交锋,终于将两军舰停泊在了马尼拉港口,虽然西班牙人最终让了步,但却让老十在途中耽搁了不少时间,老十咬牙对其木格道:“耗爷这么久,爷这趟亏大了!” 其木格虽然也知道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但却觉得此次是物有所值,便笑着看向老十,“爷,那咱们就在马尼拉将便宜给占回来。” 这话老十爱听,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换最素净的衣衫,头饰带一个钗就够了,爷要告诉那帮洋人,爷可没将他们当回事。” 于是,马尼拉港口上荷枪实弹的两排西洋兵便迎来了貌似前来休闲度假的老十和其木格… 马尼拉的武装司令维达到场迎接,对一旁的翻译问道:“不是说他们的官服很繁琐吗?” 翻译道:“是有些奇怪,在广州,那些逛街的乡绅才这么穿。” 不等翻译说完,维达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毕竟老十两口子的服装与身边亲兵的服饰完全不配。 维达挂了丝嘲讽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如此目中无人…”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亲民 第二百六十八章亲民 还在船舱时,老十就接到报告。说西洋人荷枪实弹的在太阳下站着,不知道是来迎接贵宾还是来示威。 当时老十就命其木格的侍女稍后再出来,免得胆子小,战战兢兢的,丢大清的脸面。 本来老十还想叫其木格也呆会儿再下船的,明面上说的是码头上也没个女洋人,其木格在一大群男人堆里站着,有些不像话,但心里还是怕其木格没见过这种场面,到时候丢脸不说,还凭白受一顿惊吓, 但其木格却拉着老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冲老十直抛媚眼,当然在老十眼里,只是眨眨眼而已,不过老十也没什么原则,其木格的眼睛只眨了两秒钟,老十便妥协了,于是,一身简朴装束的其木格便跟着同样休闲打扮的老十一同出现在了甲板上。 老十定睛一看,便感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微微皱了皱眉,对张佐领道:“传令下去,都打起精神来,但没爷的手势,谁也不许拔刀!” 说完便想叮嘱其木格两句,不想扭头一看,就见其木格正笑眯眯的看着码头上的人群,一脸的雀跃。 老十想了想,也是,其木格心思粗,应该感受不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便将告诫之话咽了下去,免得吓着了其木格。 其木格早将两家的恩怨抛到了脑后,正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呆会儿是不是也与老十一起去检阅一番西班牙人的军队,虽然后世领导人出访,夫人下飞机后都在一旁站着,没参与军仪队的检阅,但其木格想着,自己毕竟在300年前,完全可以开开先河啊。 其木格正美着呢,就听老十轻声道:“跟在爷后面,眼睛看前面就是。” 其木格点点头,问道:“爷,咱们是不是站在甲板上冲他们挥挥手?” 大家原谅其木格吧,好容易能显摆一回,头脑确实有些发热。 老十倒没责怪其木格,心中反而有些得意。心想,任换一个自己的嫂子弟媳来,没准这时腿肚子都抽筋了,哪还有心思想这些污七八糟的。 为了转移其木格的注意力,免得其木格呆会儿给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老十便从善入流,虽然码头近处全是西洋士兵,但远处还是挤着一大堆民众在看热闹,挥就挥吧。 于是,老十在下船前,当西班牙吕宋的武装司令维达已经准备向前迈一步,迎接老十时,老十却再次停住了脚,面无表情的冲远方慢慢的挥了挥手,其木格站在老十右侧,摆了个自以为雍容华贵的笑脸,用自以为仪态万方的姿势朝前方开心的挥动着手臂。 远处的人群中多是洋人或者当地的土著高层,因老十来访也算大事,尤其是在人尚未到达,双方就闹了数次不快的情况下,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专门来瞧瞧这个前几年抢了金矿。如今又抢占码头的大清十皇子,顺便也想从老十的神态中猜测一番,两国外交的走势,好为自己的生意早做打算。 见老十和其木格朝他们挥手致意,大伙便欢呼起来,纷纷摘下帽子挥手回敬。 听到远处的欢呼声,维达皱了皱眉头,还好一亲卫跑了过来,冲他悄悄的点了点头,维达这才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笑容。 而此时老十却扭头对满脸笑容的其木格道:“你还摆什么笑脸,隔那么远,谁能瞧见。” 其木格这才想起,这时节没有摄像机,自己的表情大伙瞧不真切,有些遗憾的瘪了瘪嘴。 老十见其木格没了兴致,便停止了挥手,对身边的人轻呵道:“打起精神来,谁让洋人小瞧了去,爷就将他丢进大海喂鱼!” 然后老十又对其木格道:“这船梯有些陡,爷扶着你。” 其木格见老十在外宾面前表现得如此有风度,更开心了,忙挽住老十的手臂。 老十脸僵了僵,轻轻抽出手,一手扶着其木格的手臂,一手扶着其木格的背,道:“别耽搁了,咱们下船吧。” 于是,码头上的人便瞧见了这么一幕,大清皇子体贴的扶着自己老婆下船。对老十的好感便莫名增添了一分,对老婆关怀备至的人,再坏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老十刚扶着其木格下了一半的船梯,毫无征兆的,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纵然老十有一颗坚强的心脏,也不禁给吓得微微抖了一抖,而其木格不仅吓得浑身一紧,更是下意识的叫了声:“啊!”,还好炮声很大,没人听见,但其木格还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立马想伸手捂住耳朵,当然,就被老十不动声色的夹住了双臂,老十还担心其木格往地上缩,还微微用力将其木格向上稍稍提了提。 而老十此次挑出的一帮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惊诧之下倒没人失态,皆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刀和剑,只等老十举手示意。 张佐领更是机警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番,想看看炮口是否对准了老十。 而两艘兵船上的大炮也立即将炮口对准了码头上的维达,将官们都紧张的注视着老十。 老十在隆隆炮声中轻轻拍了拍其木格的手臂,但并没将手松开。其木格朝老十歉意的笑了笑,若不是老十,自己今儿这丑可出得大了,没准几百年后大伙还会添油加醋的嘲笑,瞧瞧十福晋,不就几声炮响嘛,竟给吓得捂住耳朵,蹲在登船梯上瑟瑟发抖!若遇到八国联军,还不知道会怎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呢! 其木格这时反应得也快,反正刚才被吓着了,脸色肯定很红。干脆就站在船梯上不动,再次给了老十一个安慰的笑容,将手从老十手掌中挣脱出来,指着远处冒烟的大炮,凑到老十耳边,什么也没说。 反正是做个样子,在炮声中,其木格就是拿着话筒,老十也不见得能听见,其木格便懒得浪费自己的嗓子。 老十倒非常配合,顺着其木格的手望过去,还煞有其是的点了点头。 等西班牙人放完十二响明为欢迎实为下马威的大炮后,老十才轻扶着其木格继续走完那不长的船梯。 大炮刚响过,大伙耳朵都不好使,加之维达和老十都在心中给对方记上了一笔,两人也不假意客套,连头都没互点。 维达做了了个请的手势,老十便昂首朝前走去,不过步子迈得却不大,毕竟不能让身后的其木格一路小跑。 两旁的西班牙士兵在老十走过时都刷一下朝上举起了火枪,老十心中嘲笑,觉得这帮人怎么虎头蛇尾的,此时应该朝天鸣枪才对啊。 其实西班牙人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维达被老十和其木格的着装给气着了,竟然穿着逛街的衣服来会见总督,便临时安排了大炮演出。 既然大炮都没让老十出着丑,那接下来的火枪就太小儿科了,维达从节约出发,便叫大伙省下几个弹药,蚊子虽小,也是肉啊。 西班牙人准备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不多久老十和其木格就登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其木格揉了揉耳朵,对老十小声道:“爷,听得见我说话吗?” 老十笑道:“嗯,没事吧?” 其木格摇摇头,道:“爷。吩咐马车先去人群处,咱们和民众近距离接触接触。” 老十不解的看着其木格,其木格道:“西班牙人想让咱们出丑,偏不让他们如意,咱们就笑眯眯的玩回亲民的把戏,让民众夸咱们有风度,有涵养,对了,你再当众发表一番和睦相处的即时讲话,以后若两边起了冲突,西班牙人想污蔑咱们,也没那么容易。” 老十不大愿意,“这么大日头,你不最怕晒太阳吗?算了,不去了。” 其木格拉住老十的胳膊,道:“爷,就这一回,你就依我这一回,行不?” 依了其木格无数回的老十终于还是掀开了帘子,冲跟在马车两旁的亲兵道:“停车。” 于是,正在赶马车的土著人便莫名其妙被大清士兵夺去了鞭子。 在维达派来问询缘由的人未到达前,老十的马车便在自己人的驾驶下,朝人群驶去,气得维达赶紧命自己的马车夫跟上。 围观人群见清兵夺了马车夫的位置,本来都瞪大了眼睛,不想马车却朝自己这方驶了过来,有反应快的,便叫了出来:“大清皇子莫非是要来接见咱们?” 民众一下沸腾起来,纷纷朝前挤,让维持秩序的西班牙士兵心里直骂娘。 不过,马车在距离人群还有500米时,便停了下来,老十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又伸手将其木格扶了出来。 面对欢呼的人群,老十和其木格并没立即行动,而是等着维达下了马车,老十才领着其木格朝人群走去。 维达心中气愤不已,既然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个,还等我干嘛,但虽然心中老大不情愿,却不能失了面子,只好强颜欢笑跟在老十身后。 老十却还是一脸严肃的冲众人慢慢挥手。 其木格则学着T形台上的模特,走起了猫步,笑不露齿的冲众人挥手致意。 老十的亲兵则如后世演唱会上维持秩序的保安和警察,在老十、其木格和人群中间再次铸起了一道人墙。 不过,民众的热情却丝毫不减,这年月又没电视,也没照片,普通民众一辈子都很难见到几个大人物,猛然间,大清的皇子和皇媳就近在眼前,众人的激动不是其木格这个穿越者能想到的。 西班牙人纷纷脱帽弯腰致意,土著人则在拥挤的人群中跪了下去。 其木格正在感叹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时,不想一东方小孩却被人从西班牙士兵拦起的人墙处给挤了出来,趴在了西班牙士兵和大清士兵的空档之间,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看装扮,应该是土著贵族家的小孩,此时猛然见身边的亲人换成了凶神恶煞的兵大哥,嘴一瘪,就哭了出来。 其木格正巧瞧见了,便轻声唤了声老十,然后支开大清士兵,走过去,扶起小男孩,轻轻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和阿玛一起来的?” 小男孩还是瘪着嘴,但却冲人群中指了指。 老十此时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吩咐亲兵:“将孩子送到他家人手中。” 其木格笑道:“我去吧。” 说着便抱着孩子朝人群走去。 老十只得跟上,维达翻了个白眼,也跟了上去。 老十带的翻译没怎么在军营待过,老十怕他丢了颜面,下船时被安排到了后一拨,但因翻译这个角色非常重要,因此,当老十上了马车后,通译便坐上了西班牙人为大清人员准备的第二辆马车,此时离老十倒没多远,见老十两口子朝人群走去,忙一路跑了过来,免得西班牙人的通译故意曲解老十的意思。 其木格抱着孩子,走到西班牙士兵筑起的人墙处,看了看跟在身边的老十,老十只好问道:“谁家的孩子?” 翻译刚跑到,就听到老十发问,忙立即展开工作。 一30多岁的土著人在人流中高叫着,“皇子殿下,是我家的孩子。” 老十依旧面无表情,道:“过来接孩子。” 于是,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此人万分荣幸的跪在了老十和其木格面前,而他的孩子则还在其木格手中抱着。 等他行完礼,站起来后,其木格这才放下小男孩,道:“去找阿玛吧。” 不待其木格说完,小男孩就跑过去牵住了自己爹的手。 其木格笑道:“这孩子真乖巧,以后这种场合别带孩子出来,若挤伤了就不好了。” 翻译的声量很大,不一会儿大家全知道了大清十福晋有颗菩萨心肠。 老十干脆也不再找地方,就站在那发表起了自己的访问感言。 老十先对民众的热情表示感谢,又深情的回忆起吕宋与中国源远流长的友谊,然后又简单介绍了大清水师驻地附近汉人与土著人的和睦相处,接着才提了提西班牙人,表示欢迎西班牙商船到吕宋汉人的港口码头互通有无,最后,愿意与包括西班牙人在内的所有吕宋人一起共谋和平发展,还用“恨相知晚”来结尾,表示后悔彼此建立友谊太迟了… 虽然维达对老十的即席讲话很不感冒,但老十却在民众中获得了好评,民众谁想没事就打打杀杀的啊,何况老十话里话外还含有那么一层共同发财的意思。 就连西班牙商人都觉得老十很可爱,固然老十没回忆与西班牙的友谊历史,但西班牙以前本来就没与中国有什么接触,老十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西班牙商人特感兴趣的是老十欢迎他们去汉人的码头做生意,虽然眼下还限定在吕宋,但要知道老十可是大清的皇子啊,谁知道几年后,自己商船的货物会不会在老十的牵线搭桥下卖到大清的各个角落? 老十才不管自己的讲话给大伙造成了何种影响,一结束发言,就结束了亲民活动,拉着其木格重新登上了马车。 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的其木格还是稍有些遗憾,这年头要有报纸该多好。 其实西方这时早有了报纸,不过,发行量和影响都不是很大,几个月后,意大利、英国和法国的报纸上都刊出了大清十皇子携福晋访问马尼拉的消息,不仅大肆宣传了老十的发言,还对其木格平易近人的作风大加赞赏,但等其木格和老十知晓时已是几年后的事了,这些都是后话,其木格眼下自是无从得知,自然一个劲儿的叹息着,弄得老十在总督府门前下车时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今天更得稍微多些,希望能弥补上周的欠更,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六十九章 猴子称霸王 第二百六十九章猴子称霸王 西班牙总督为老十一行举办的欢迎宴规模很小。反正其木格感觉,比葡萄牙总督那次邀请的人要少得多。 而且宴会的气氛也不大好,这主菜还没上,总督便就老十坚持带两艘军船抵港的行为提出了抗议,谴责老十的行为完全不符合作客之道,一点也不绅士。 本来就是土八路的老十则干脆指着桌上的羊排,无礼道:“难道你们就懂待客之道了?宴请客人前是不是该问问客人的喜好?还有,你们不会拿筷子,难道连摆筷子也不会吗?这就是你们说的绅士?在我们那,就是地痞流氓也比你等绅士知礼得多!” 老十言下之意就是,咱们都彼此彼此,大哥莫说二哥。 可在外交上,老十这话就显得太过于鲁莽和直率了些,其木格觉得不能一来就将事情闹得那么僵,便想与总督夫人轻声交谈几句,不想总督夫人坚定的奉行着夫唱妇随,一直严肃的板着脸,其木格便懒得搭理她,也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的坐好,扮黑脸谁不会啊? 总督听了老十的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道:“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入乡随俗…” 老十笑道:“中国还有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总督听完翻译的话后,当即就拉下脸道:“王爷此话怎讲?” 老十笑道:“不懂啊?找个懂的给你好好说说,爷可从不给人当先生。” 武装司令维达坐不住了,冲老十道:“王爷,我们好心好意请你来作客,一心想与大清交好,还请王爷不要将之视为软弱可欺。” 张佐领忙道:“主子们正在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十抬了抬手,呵斥道:“你难道今天才知道洋人没规矩?” 张佐领道:“王爷教训得是,末将近墨者黑了。” 总督此时说话了:“王爷,我们诚心相邀,是想就大家共同关心的事好好商议商议,王爷若抱有偏见,我们岂非将白白浪费时间?” 老十道:“前明时候,你们不是打算派2万人马夺取我锦绣江山吗?怎么,或许你们洋人的交好本就是如此?” 总督怔了怔,不知道老十怎会知道这消息,下意识的否认道:“王爷,我向你保证,我国一向没有窥视贵国之意,一定是英格兰人在背后诋毁我们。” 其木格一听不乐意了,道:“总督大人,你愿意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吗?若你所言为虚。必将被上帝抛弃?” 总督尴尬的笑道:“我们从没这个惯例。” 其木格嘲讽道:“总督大人,由你开这个先例也不错啊。” 维达一看总督受到了挤兑,忙站了出来道:“总督大人,阿德拉曾向大清十王爷提出过决斗邀约,但王爷却将阿德拉赶下了船,眼下阿德拉正在宴会厅外等着,想再次向王爷发出邀约,不知王爷可有那胆量接受?” 老十哼了声道:“你们想决斗可以,想让爷出场也行,总督大人亲自上场吧,其他人,哼,想与爷交手,不配!” 维达道:“我是吕宋的武装司令,自问还有资格向王爷提出决斗,不知王爷可敢应战?” 张佐领道:“我是大清的佐领,你这个司令只配向我提出决斗!” 于是,大伙饭也没吃,便移步到院子里见证两者的决斗,还好,维达提出用剑。 数十个回合后,张佐领一刀砍中了维达的左肩。刀锋再一转,便指向了维达的脖子。 因老十这一帮人都不了解决斗的真正含义,想着还在西班牙人地盘上站着,便只想给洋人一点颜色即可。于是,张佐领在示威完毕后,便收回大刀,退了回去,来了个点到为止。 总督当然也不想自己的司令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于决斗,冲亲卫使了个脸色,忙拉着老十等人再次入席。 其木格可不想让西班人这么容易就过关,幽幽道:“决斗从来都是生死之比,眼下这场决斗应该还未结束吧?” 老十看了眼其木格,心想其木格与澳门洋人接触的多些,看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还能挤兑挤兑洋人,便站在那不动。 维达捂住左肩,咬牙道:“我也没说决斗结束了,继续!” 总督忙道:“胡闹,这次请王爷前来是商议正事的,这些私事等以后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等咱们达成协议后,你想找谁决斗,没人拦你。 老十才没功夫去想总督话里的深意,当下就冷冷道:“我对你司令的人头没兴趣,不过,以小看大,我委实瞧不出贵国的诚意来,想谈,好。按我大清的规矩来,我大清可从不将自己的规矩藏着掖着!你们想好了,再到船上去请我,我在港口等你们三天!” 说完,老十便带着其木格和一帮亲兵有很有气势的走出了总督府,让总督府外围观的民众很是吃了一惊。 原本其木格还担心西班牙人会派人阻拦,不想一路上皆畅通无阻,当异常平安的抵达了自家的兵船后,其木格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十回船后第二天,西班牙总督便派人送信,说是请老十移驾,双方正式开始商谈正事。 老十给了回信,说是天气太热,不想走动,就在码头上搭个棚子,随便谈谈吧。 这倒不是老十害怕再入总督府,而是老十打死也不愿意再带其木格一起前往,万一擦枪走火,那可怎么办?于是老十便对其木格嚷嚷道:“人家洋人也没请女的作陪,你一人坐在那里被卖了都不知道!亲兵?亲兵事多着呢,你少来添乱!” 但其木格也不放心老十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老十朝其木格吼了几声后。遂做出了以上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西班牙总督便与老十在棚子里相互责骂,各自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一项协议也没达成。 虽然官方谈判陷入了僵局,但受老十即席演讲的影响,在经过一番筹备后,西班牙商业协会的请柬便放在了老十的桌上… 前山寨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已经一岁零十个月的聿儿,修儿,厥儿自其木格走后,唧唧哼哼了两天。突然发现没了其木格却换来了毫无约束的自由,遂将恋母情结抛之脑后,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挥霍难得的福利。每天比赛似的搞着破坏,聿儿不小心打碎了砚台,修儿立马就会不甘示弱的将小算盘当成进攻武器,什么贵就朝什么砸去,厥儿下一秒就会不巧用木剑柄碰倒花瓶… 两天后,扎丫便将三个小霸王活动范围内所有易碎物品全搬了个空,留下厚重的家具任他们折腾。 三个小家伙某天合力抬八仙桌未果之后,便对室内活动不再感兴趣,改为分分钟都是课外活动,扎丫和嬷嬷们担心他们中暑,只得左哄右哄,可这三胞胎却拒不合作,只要将他们朝屋里抱,顿时哭天抢地的嚎起来,用安安的话来说,那简直是哭得天地变色。 不过,三个小家伙倒很给安安这个长姐的面子,只要安安发话,一般都会委屈的听从,但前提条件就是安安必须得陪他们一起玩。 于是,为了弟弟们的身体健康,安安只要一睁眼,便开始当孩子王,带着三人玩各种室内游戏,一时间倒也是其乐融融。 不过,今天,安安却黑了脸,三胞胎一个个都憋着嘴巴老实的站在那,没人敢造次。 一嬷嬷刚要开口,安安就训道:“我教训弟弟们呢,谁也不许插话。” 聿儿本来已经在冲嬷嬷哼了,一听安安的话,忙闭紧了嘴巴。 安安指着面前的几张破纸片,问道:“谁撕的?” 聿儿忙摇头,修儿看了眼厥儿。冲安安讨好的笑了笑,而厥儿则憨笑两声道:“练剑。” 安安拿起面前的一片破纸,走到厥儿跟前,道:“这是你们大哥写的信,大哥写的,你这么不听话,到时候大哥不教你练剑。” 厥儿怔了怔,道:“阿玛教。” 安安威胁道:“阿玛也不教。” 厥儿想了想,爬上凳子,从书桌上胡乱拿了一张白纸,递给安安,道:“姐姐,给。” 聿儿凑过小脑袋看了看,道:“不是。” 修儿道:“又写。” 厥儿忙冲安安一个劲的点头,安安郁闷道:“知道错了没?以后不能撕纸,知道吗?” 厥儿申辩道:“没撕。” 聿儿解释道:“剑…破的。” 修儿补充道:“要改。” 安安拉长着脸,道:“以后你们谁也不许弄破纸。” 三个小脑袋忙一阵乱点。 安安这才坐下,一边拼纸,一边道:“我才去一趟如厕,弟弟的信就被撕了,怎么叫我不生气?” 厥儿拉了拉安安的裤子,道:“姐姐,不生气。” 聿儿也道:“没坏。” 修儿则道:“姐姐念。” 安安见三个小家伙头次这么乖巧的站在那等她念弘暄的书信,心中稍微痛快了点,遂浏览了一遍书信,挑着内容慢慢念给三胞胎听,厥儿闯了祸,听得最认真,聿儿和修儿听了个开头便又转身玩玩具去了,不过安安倒没再教训这两人开小差,因为安安看完信后,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先从这三个弟弟处挪用些银子,毕竟老十压根就不在眼前,等银子弄到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于是安安便笑眯眯的,甜甜的叫了声:“弟弟们…”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七十章 商贸 第二百七十章商贸 安安在前山寨打着三胞胎私房钱的主意。她的老爹,大清的十皇子,敦郡王正在马尼拉西班牙商业协会为其举行的宴会上,大言不惭的对众人说道:“吕宋与大清一衣带水,按说应该互通商贸,但我大清地大物博,怎好意思赚吕宋的银子?大家的眼光得放长远些,如果允许你们到大清自由贸易,那反过来,我大清商人也必然得有资格在吕宋、乃至西洋自由贸易,说句不好听的话,到时候整个吕宋,乃至西洋怕都将遍布我大清的货物,在座的诸位可得好好思量思量,届时你们的银子怕全都被我大清赚了去,想我大清,乃礼仪之邦,怎会做出如此行径…” 老十原本不想参加商人举办的宴会,毕竟在大清,商人地位低下,老十也不能免俗。其木格费了老大的劲,告诉老十得为今后的生活铺垫些基础,在吕宋定居,吃一年老本没关系,吃两年老本也勉强可以接受,但总不能吃一辈子老本吧?若不趁此了解了解吕宋洋人商业协会的情况,以后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老十还是油盐不进,扬言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不过,当听说安安的嫁妆十之**将被挪用为生活费时,老十才万般不情愿的勉强答应出席。 但在宴会伊始,当商业协会会长菲德利斯致辞、祝酒时,老十还是摆着一副臭脸,好似多么的屈尊纡贵,气得其木格不由后悔,不该软硬兼施的将老十拖来,这下可好,本想和大家良好互动的,不想老十却专门来得罪人。 虽然老十和总督会谈的详情是严格保密的,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商人还是从各种途径探知双方闹得不大愉快,为了防止场面尴尬,特意未邀请总督和其他高级官员出席,就冲人家这么善解人意,按说老十也该和蔼可亲点,不想老十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其木格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到大西洋去,太平洋太近了。不足以解气。 在老十的冷脸中,菲德利斯以对未来的美好展望——西洋货物卖遍大清的各个角落——作为结尾,并欢迎老十致辞。 老十依旧黑着脸,也不站起来,冷冷的开始了上述发言。 其木格本来还想嘲笑老十鼠目寸光,听到老十后面的话,却对老十由衷的佩服起来,在300年前的大清,老十竟然就知道最惠国待遇不是单方的,而是相互给与的,而且还知道加入世贸组织对民族工业会造成不小的冲击,这不得不说老十还真有点见识,虽然老十考虑的是对方的立场。 其木格打量了一下四周诸人的神情,想来都在认真思索着老十的话语,一个个都沉吟着。 其木格依稀记得,英国人贩毒就是因为承受不了与大清的贸易逆差,想来,在这个世纪,西洋与大清的贸易怕也不会是贸易顺差,看来老十的话应能击中要害。 老十接下来便将重点放到了吕宋汉人身上,号召大家与吕宋汉人多做生意:“吕宋如今聚居了不少汉人。其中不乏商贾行家,与其一口吃个大胖子,还不如循序渐进,先与吕宋汉人打打交道…” 老十面无表情的讲完自己的观点后,也没学人祝酒,只是扫了菲德利斯一眼,然后还冲其木格微微瘪了瘪嘴,心想,这下该满意了吧?爷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你没和他们做成生意,可别怪我。 菲德利斯也在消化老十的讲话,没有继续主持活动,一时间有些冷场。 其木格倒对老十有些刮目相看,不知道从不过问商业经营活动的老十怎么会有这份见识,到底是遗传了康熙的精明,还是九阿哥曾给他上过课? 过了好一会儿,菲德利斯才回过神来,顾不上主持人的身份,客串起了记者,向老十提问道:“王爷,据我所知,西洋的货物在贵国还是很受欢迎的,若贵国准许我们到内陆经商,应能互惠互利,不知王爷如何看?” 老十淡淡道:“我大清不仅地大物博,还有各种能工巧匠,就说你们的钟表和玻璃吧,我家的作坊如今就能产这两样,据我所知。还比你们的种类多。” 其木格插话道:“我们作坊产的闹钟如今还反卖给俄罗斯了,在广东的洋行也有两家买了去,你们一打听便知。” 因蒙古商队一路上还顺便做与蒙古人做点生意,所以闹钟带得比较多,而南边的洋行在见识到闹钟这种新兴商品后,都只购买了几个样品,准备带回去拆开来研究研究,因此其木格其实并没接到过洋人的订单,但为了证明老十所言非虚,其木格便厚颜无耻的夸大其词了。 众人早就听闻过大清的闹钟,有的还买了样品寄回了国内,但从未想过那个背后有权势的老板便是老十,一时间不由又发了呆。 菲德利斯好半天才讪讪道:“王爷真是深藏不露,真是失敬失敬,但除了钟表和玻璃,我们还有其他许多好东西,没准王爷也会喜欢。”说着还拍胸脯,“我们什么生意都做,王爷定能从我们这发现好东西的。” 老十喔了一声,盯着菲德利斯道:“你们什么生意都做?” 菲德利斯再次保证道:“那是,就算我们没有,只要有地方产,我们也能给王爷找来。我们的船队遍布各地…” 老十缓缓道:“其实我刚才并不是说大清就不需要西洋货物,至少我对你们产的某些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做生意嘛,得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老十此言一出,一下激起浪花无数。 赴宴者纷纷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有那性急的,还直接问老十钟情何物。 宴会场一下就变成了菜市场,闹哄哄的,完全不成样子。 菲德利斯过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作为商业协会会长,自己有责任负责让宴会顺利走完流程,忙起身做了个手势,请大家安静,“大家都静一静,王爷既然有钟表作坊,对商业定是十分了解,大家下来后可以慢慢向王爷请教,眼下,还是上菜吧,免得饿着了我们尊贵的客人,那可有违我们的待客之道了。”说完便一拍手,通知上菜。 坐了老半天,其木格只见着桌子上的点心和酒水,听主人吩咐上菜,便悄悄直了直腰,心想,今天可得好好尝尝西餐。 不想第一道菜上来,其木格就傻眼了,竟然是凉拌猪耳朵! 而菲德利斯的夫人却恰巧冲其木格笑了笑,弄得其木格赶紧转换表情。 菲德利斯则笑眯眯的给老十解释道:“王爷,我们一时找不到地道的厨子,好在有一吕宋人以前曾在南洋给汉人帮过厨,学了点皮毛,您多担待些。” 洋人虽然上的是中餐,但还是每人面前一份,老十和其木格面前还单独摆放着筷子,其他洋人面前则依旧是汤匙和叉子,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 老十倒没挑剔,拿起筷子尝了尝,点点头,道:“倒还学着了几分真谛,味道不错。”然后又冲菲德利斯说道:“多谢费心。” 菲德利斯对老十的态度感到很满意,笑道:“王爷喜欢就好。” 其木格尝了尝,觉得这味道简直就是不伦不类,看来老十总算懂得投桃报李了。 确实,也许老十见人家仓促间还专门为他安排了中餐。心情大好,主动端起酒杯,站起来道:“虽说眼下大清不怎么需要西洋物件,其实只是好销的物件大伙都未发现罢了,没准还是一本万利的东西,这就得靠在座诸位多多努力,多多尝试了,我这里先预祝诸位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其木格心里喀嚓一下,心想,老十这个乌鸦嘴,胡说什么呢! 在其木格眼里,一本万利的东西除了鸦片好像再无其他,其木格很是担心,英国人该不是听了老十的鼓动才想起向中国倾销鸦片的吧? 担心老十是让后人成为东亚病夫的罪人,接下来的时间,其木格再无心思关心其他,只盼望宴会早早结束。 可西班牙商人听了老十的话,都兴奋莫名,好似看到成堆的金子在向他们招手,七嘴八舌的拍了老十许多马屁,都转弯抹角的打听老十到底看上了什么商品。 老十则含糊不言,只说眼下忙于政事,无暇处理私务,但却透露他平时在军营都非常的空闲… 终于在菲德利斯与老十敲定了洋商拜访大清水师驻地的日期后,心急火燎的其木格才跟着老十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其木格还是很有保密意识的,一直等上了船,进入船舱后,才向一路上也在沉思的老十发问:“爷,你对什么西洋货感兴趣了?若是真的,你赶紧给他们明说,你不知道,商人都重利,就冲你刚才讲的那些话,那些商人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违法作恶的勾当呢?” 其木格心急啊,与其让他们想出卖鸦片,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向他们公布采购清单。 老十象是没听明白,重复道:“商人重利?” 其木格道:“是啊,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只要把钱给够了,这些无良商人就是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 老十开心的笑了笑,道:“不错,只要钱给得够,哈哈…” 其木格疑惑道:“爷,你怎么了?你到底看上他们什么了?” 老十敛起笑容,正色道:“那天他们在码头放的大炮…” 不好意思,更晚了 请大家多多海涵,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七十一章 思维 第二百七十一章思维 京城八阿哥府 八福晋拿着手里的礼单。对八阿哥说道:“爷,阿灵阿这是在干什么?眼下人心惶惶的,他平白送这么些礼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他没安好心呢?” 八阿哥淡淡道:“他家管事不是说了吗,说爷身体不好,正巧得了些好药材。” 八阿哥确实清瘦了许多,自从一年前良妃去世后,八阿哥好似还没从丧母的悲痛心情中恢复过来,一直都有些怏怏的,人瘦得好似一阵风就能给吹走,阿灵阿给他淘送药材倒也挺合适的,只是时机似乎有些不大好。 八福晋盯着八阿哥,道:“爷,你别欺负我是个妇道人家,到底是什么缘故,你还是和我交代实话的好,我也好有个应对。” 八阿哥面色不改,道:“能有什么?表个态罢了。” 八福晋道:“这我知道,可他为什么不缓几日?眼下风声正紧,我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八阿哥不答反问道:“太子这次是彻底没了翻身之日,皇阿玛接下来会立谁为储君呢?” 八福晋不假思索的道:“三哥为长,四哥养母是先头的佟皇后。也勉强算得上是贵,接下来便是爷这个贤王了,皇阿玛应从你们三人中选吧?” 八阿哥微微笑了笑,“你也说四哥勉强算得上是贵…” 八福晋想了想,笑道:“爷是指十弟?可十弟那性子,皇阿玛可不糊涂…” 八阿哥扯了扯嘴角,突然问道:“这几日九弟可来过咱们府上?” 八福晋怔了怔,道:“这不是得避嫌吗?” 八阿哥用鼻子哼了声:“九弟什么时候需要和我们避嫌了?” 八福晋完全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道:“那阿灵阿会不会明面上向着咱们,暗地里却朝咱们捅刀子?” 八阿哥坚定的摇摇头,“不会,阿灵阿心里跟明镜似的,十弟若上位,他钮祜禄氏家得势的绝不会是他。” 八福晋缓缓点了点头,思索了下,试探道:“那表哥处…要不我进宫见见宜妃娘娘?” 确实,就算九阿哥想帮老十,但宜妃肯定会理智的考虑家族利益,郭络罗氏若能出一任皇后,九阿哥今后的依仗自然比虚无缥缈的兄弟情谊牢靠得多。 八阿哥摇摇头道:“先不忙,九弟应还在为难,这时若宜妃娘娘出面,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八福晋有些担心,“可若表哥最后决定帮十弟呢?” 八阿哥轻声道:“九弟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再等等吧…” 八阿哥倒不是对九阿哥充满信心,而是眼下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得以静待动,免得将九阿哥越推越远。 八福晋点点头,又不忘提醒道:“爷,十四弟莫非也有了什么心思?” 十四这几天也没派人来接头,八福晋一打开思路,联想力还是很丰富的。 八阿哥皱着眉头道:“也缓缓…” 其实八阿哥倒还真猜错了九阿哥和十四的心思。 太子被二废后,九阿哥心中虽然也是一阵欣喜,但还真没想过帮老十过过皇帝的瘾,不是他瞧不起老十,而是你怎能寄望于一个准备偏安番外的皇子有这鸿鹄之志? 九阿哥高兴的是,若八阿哥成功当了太子,老十就不用背井离乡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老十在吕宋安了家,等八阿哥登基后,老十也能有落叶归根的一天,因此,九阿哥给老十发去了密信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八阿哥得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便按捺住了雀跃的心情。强忍着没去找八阿哥互通有无,但却悄悄下令各地钱庄押银子进京,充实京城总店。 九阿哥悄悄为八阿哥上位做着后勤准备,十四却坐在书房发呆,虽说倒了一个太子,康熙背后还站着十多个皇子,可真有竞争力的一个巴掌也能数得过来,才24岁的十四几头都不沾边,无力争锋,只能投资潜力股,原本十四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总不能抱怨自己没早生十年,也不可能埋怨自家老娘没本事,混了半辈子,还没混上皇后宝座吧? 可当十四一想起老十,心里就赌得慌。 老十自打办差以来,凡他经手的,就别想顺当,可这些年来,老十走南闯北的,楞是没少历练,十四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宝押在八阿哥身上,不就是期望有一天在八阿哥的支持下,能一展抱负吗? 可老十却事事都赶在他前头,等十四熬到八阿哥上位,届时大清八旗哪还有自己的位置? 不是十四悲观,就眼下来说,在兵部。虽然十四比老十会做人,上下左右的关系都相处融洽,可老十一个折子上来,尽管大家都多有非议,却没人敢找碴不办;地方上就不用说了,十四没去过,可在那西山火器营,十四也总能感受到将士们打量的眼光,似乎总在拿他与老十做比较;这次老十去吕宋,外地回京叙职的武官到兵部办理相关手续时,总会想法打听老十在吕宋将会如何改革军制,至于兵部现行推进的政策却没几个人用心思量… 十四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虽然与老十关系不错,但却还真瞧不起老十的能耐,可老十却似乎处处都压了他一头,这叫十四心里怎么能服气? 细细思量后,十四认为自己差的就是实践机会,本想这次从塞外回来后,就向康熙请旨,去边远哨所蹲两年点,不想又赶上了二废太子… 虽然十四不会改换门庭,自立门户也为时尚早,但二废太子却让十四郁闷大过欣喜。一废太子时,远在前山寨的老十都被召回京里,在京城窝了两年多才重新跑出去祸害一方,如今召回老十的旨意怕是已上路,至少在储位未定之际,十四想出京,那是门都没有… 十四不仅郁闷自己出京锻炼遥遥无期,更郁闷老十回来后,自己好容易在兵部打造起来的那么一点关系网将会被老十撞得七零八碎… 因此,十四都郁闷的快得忧郁症了,哪还有心思与八阿哥对暗号? 阿哥所里。发呆的不止十四一人,还有十三。 当初十三就是因一废太子时站错了队,被康熙猜忌至今,如今太子再度倒台,十三心中不仅暗暗憧憬,自己的境遇能否有些改善,可这两天,一切待遇如常,十三的心又渐渐冷了下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天,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 阿哥所的其他皇子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传到康熙耳里,遭来厌恶。 可同样在阿哥所的弘暄此时却是一脸的兴奋,咬着笔头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 原来立储君还有立贵这么一说啊,弘暄一想到不经意间听来的消息,就恨不得赶紧跑到前山寨,叫老十快快回来,免得被旁人占了先,那旁人自然是四阿哥了,弘暄总算想明白,为什么四阿哥要害他了,呵呵… 是啊,弘暄乐啊,觉得四阿哥太蠢了,心想,自己可是有三个弟弟的,就算自己出了事,阿玛也不会做出失心疯的事来,四伯算是白费心思了… 弘暄评价完四阿哥,又开始算老十抵京的日期,弘暄相信,老十一收到朝廷邸报,肯定会快马加鞭朝京里赶的,于是,弘暄便不停的改动着老十在路上花费的时间。直到否决了老十五天内抵京这个非常不切实际的计算后,才突然惊觉,已经华灯初上了,弘暄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甩掉脑海中的浮想联翩,告诫自己,不能再深想了,否则明天自己可没法过关… 第二日,弘暄也未能见着康熙,因为康熙一整天都忙着中气十足的冲一帮重臣发火:“朕只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不曾听说没有太子,国家就会根本动摇了!” … 而老十此时正与其木格在甲板上看着马尼拉港口的黄昏。 风景虽好,可老十的心情却不怎么妙。 老十与西班牙总督几经会谈,未取得丝毫成果,老十又不能真向西班牙人开炮,老十倒不怕康熙治罪,而是怕双方一交战,自己就真的只能对着洋人的大炮望洋兴叹了。 见老十闷闷不乐,其木格不由劝道:“爷,这谈判的事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去交涉吧,这本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谈成的,难道谈一年,你也在这耗一年?” 老十听了其木格的话,闭上眼,道:“其木格,爷要从这跳下去,你别拦着爷。” 其木格奇道:“怎么了?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老十郁闷道:“是我给气糊涂了,怎么自己去谈呢,不过,那洋人怕也被爷气得不轻,呵呵,竟然象傻子似的顶着太阳天天朝码头跑。” 看来老十和西班牙总督的仇结得不小,竟然让老十时时不忘损他两句。 其木格无语,看来这时节,外交活动相当的不成熟啊! 隔天,西班牙总督便发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十竟然笑眯眯的,西班牙总督不由揉了揉眼睛。 老十瞧了西班牙总督的模样,悄悄瘪了瘪嘴,道:“这几天,我们也都明白了双方的立场,分歧确实很大,但至少有一点,咱们都是赞同的,那就是最好不要动兵戈。” 西班牙总督点点头,“确实如此。” 老十道:“大方向有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细节就叫下面的人去谈吧,咱们就没必要为这等小事浪费时间了…” 西班牙总督闻言,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如此糊涂… 双方最后商定各自派第一回合一个月后在大清兵营进行,历时10天,时隔一个月后,双方再在马尼拉进行为期10天的谈判,务必在四个月内达成协议… 老十与西班牙总督头次相谈甚欢,会晤一结束,老十便命船队立即启航,时间紧迫啊,还得去看以后的落脚点呢,气得闻讯赶来找张佐领重新决斗的维达直跺脚。 而西班牙总督此时也在总督府里暴跳如雷,“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啊?发薪水给你们是让你们来看笑话的吗?…” 码字码到现在,汗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实 第二百七十二章老实 兵船航行了两、三个时辰后。抵达了一处荒岛,稍作停留,便又继续上路。 一直尾随其后,远远跟着的西班牙军船有些疑惑,停船上岛巡检,除了发现一堆生活垃圾,再无其他。 西班牙人哪有什么环保意识,反而觉得老十太能折腾了,对大清水师深表同情。 第二天,大清的两艘兵船依旧见岛就停,不是去随地大小便,就是去捕鸟野炊,要么砍两棵树,或者在岸边嬉水一番,就差在岛上立个牌子,说王老大,张小二某年某月到此一游… 西班牙人在嘲笑大清水师没体统之际,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上岛后便敷衍了事,最喜指着大清水师搞的破坏大肆嘲笑一番,侦查范围缩小了不少。 一路上。西班牙水兵心情很是愉悦,航行途中还兴致盎然的对大清水兵下一站的荒唐举动开盘打赌,在有赚有赔的嬉戏中,时间倒过得飞快。 西班牙人在开心之余,无人知晓,大清水师第二次下海游泳后,有一半的人都没上船,而是分散隐蔽到了荒岛的各个角落里。 在大清兵船开走后两个时辰,一艘南洋商船停泊靠岸。 没耽搁多久,商船便又重新起航,朝南边开去。 床舱内,其木格帮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问道:“爷,你在哪捣鼓的商船?” 老十接过其木格手中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又摸了摸颈脖,骂了声鬼天气后,才回答道:“征用的。” 其木格楞了楞,道:“船主乐意吗?” 其木格倒不是有多高尚,担心老十强抢豪夺,而是怕船主心里不痛快,若派人在船底凿两个洞,届时自己和老十就荣幸的去见海龙王了。 老十皱了皱眉头,道:“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不知他祖坟冒什么青烟,能有这个机会来巴结爷,他烧香还愿还来不及呢!爷要放出风声去,那送船的人能从吕宋排到广东!” 其木格嘲笑道:“哟。爷,那你干脆还在门口放一箱子,告诉大伙,谁捐钱最多,就征用谁的船,一举两得,多好。” 老十看着其木格,半天没说话。 老十的反应不在其木格的预料范围,其木格有些奇怪,老十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自己刚才的玩笑话难道犯了什么忌讳?当下便疑惑的问道:“爷,怎么了?” 老十摇摇头,慢悠悠道:“要论抢钱,九哥比你差远了…” 其木格哑然,不想老十接着又道:“可怎么九哥还是比咱们有钱啊?” 其木格气道,“九哥还连带骗的!” 老十赞同的点点头,道:“这倒不怪你,咱们家的人就是太实诚了,干什么都是明火执仗的…” 老十在船上自以为是的似褒似贬的剖析着自家人的性格,而留在前山寨的安安已经接近成功的骗取了三胞胎的各种储蓄金。 说是接近成功,那是因为安安获得了三胞胎的口头承诺。三人皆一致同意将钱如数奉献出来,能不同意吗?天天被安安用各种玩具和吃食贿赂着,哪怕安安教他们说“阿玛、额娘是坏蛋”,三个小家伙肯定也会鹦鹉学舌,何况只需要点头说声“好”,老十虽然傻乎乎的,但他孩子们智商的基因都有着突飞猛进的改良。 安安在问三人:“将你们全部的银子都借给哥哥和姐姐好不好”时一定会挑人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找证人,表示自己可没巧取豪夺,免得其木格不认可自己与弟弟们达成的协议。 别看三胞胎貌似傻乎乎的胡乱点头,但却也只是给安安画了个好看的饼而已,解不了饥渴。 无他,三胞胎所有的银钱财物全在其木格手上握着,漫说安安,就是三胞胎自己也不知道其木格藏在哪里。 但这一点,安安是早就知道的,她打主意的是三胞胎得的各种赏赐,虽说贵重的都会给收起来,但总会有一两件放在屋里当摆设。 可是安安在三胞胎房里翻箱倒柜的搜了半天,除了一堆玩具,再没发现任何有用的装饰品。 装饰品没用,那是因为他们全无一例外的缺着胳膊少着腿,安安明明记得修儿屋里有个小闹钟,结果找出来一看,连架子都给摔坏了,修儿还算闹腾最少的,其他两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看着又你争我抢将一堆破烂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弟弟,安安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叫人将给老十的信早早发了出去,没在一棵树上吊死。 安安倒不是自私,只想变卖弟弟们的财物,而是因他们的月例一多半都拿去做了慈善,其木格早就防着他们不去节流,而是打着歪主意开源,所以将安安和弘暄屋里的物件全都登记造册,还威胁他们,但凡少了一样,按市价十倍赔偿,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于是,安安只得日夜翘首期盼其木格早日归来,当然,若老十捎带回的银两能早日到岸,安安倒不介意其木格在吕宋多逗留些时日。 不过,安安也没忘将自己筹钱的情况写信告知弘暄,叫弘暄稍安勿躁,信中还建议弘暄别不好意思,若赶着开工,先从作坊佘些奶粉子,男孩子,脸皮可不能太薄了。 弘暄此时哪还记得赚零花钱,早一门心思的人前人后挣着表现。 也许是心理作用。弘暄总觉得上书房伺候的太监对弘时和自己要分外殷勤几分,从而更加笃定了四阿哥就是老十这个级别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弘暄猜得不全对,四阿哥确实是最有潜力的皇室竞争者,而且还是最终胜利者,但仗着自己亲娘是贵妃的老十与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可弘暄小小年纪,哪知这么多,虽说也听到小道消息,说康熙不打算立即立储,但弘暄以为不立即立太子并不表示永远不立,而且在老十不在京城的情况下,康熙放出此言。很有可能就是变相的等老十回京。 想入非非的弘暄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一面告诫跟自己进宫伺候的嬷嬷行事小心,不得丢了敦郡王府的脸面,一面对自己的起居饮食暗暗上心。 此外,弘暄还抓住一切机会去给太后请安,陪着太后唠两句嗑,若在太后宫中遇到五阿哥,也乖巧得很,时不时的请教两个蒙语语法,喜得太后越发合不拢嘴;至于太后的小客人,娜仁吉娜,弘暄也不再躲着,而是很有耐心的就早不知送给哪位小姑娘的玉佩绕着圈子,打着太极。 当然,弘暄也知道行事要低调,至于其他宫中,弘暄是一次也没去串过门,就是十四处,谨慎的弘暄也只去拜访过一次,就那一次还是与弘春探讨功课。 至于在宫里遇到其他叔叔伯伯,弘暄还是如往常般,既没刻意讨好,也没拿出准皇太孙的小人得志样,一板一眼的有问有答,让人挑不出什么好,也找不出什么错。 倒不是弘暄心机深重,而是在热河的遭遇,让弘暄对这帮叔叔伯伯都起了戒心,弘暄可不想老十还没当上太子,自己就丢了小命,那太亏了!既然眼下没什么自保能力,自然还是别引人注目的好,所以弘暄选择了一如既往。 自然,最大的老板更不能忽视,弘暄知道康熙心情不佳,但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弘暄以为。既然不能让康熙开心,那最起码也不能惹康熙生气,于是便越发卖力的攻读课本,作业完成的是又快又好,无形中倒也给了康熙一丝小小的安慰,虽说儿子们都不让人省心,至少还有个乖巧懂事的皇孙呀! 但弘暄在九阿哥面前倒没了这份淡定,回回都拗着九阿哥问老十的归期。 被老十默认最会哄骗人的九阿哥只要进宫,必定会去探视弘暄,顺便再将弘暄身边伺候的人恩威并施的敲打一番,对弘暄的照顾完全不打一丝折扣。 九阿哥也在算着老十的归期,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按九阿哥的判断,老十这次应该也会如上次般的被召回京师,毕竟储君未定,康熙怎能容忍老十带兵在外,即使远在吕宋,应也触及了康熙那根敏感的神经。 因此,九阿哥回回都在宽慰弘暄,“别急,你阿玛不几日就快回来了,虽说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但你也别怕,有九伯在呢。” 弘暄点点头,心想,我当然怕啊,不过我是怕阿玛回来晚了,储位被四伯争了去… 九阿哥哪知弘暄的小心思,只当陡遇剧变,小孩子给吓着了,还专门嘱咐十四多加照看。 十四本来是一口应承,拍着胸脯说自己与老十手足情深,不会亏待了弘暄,可不想九阿哥却转弯抹角的提及了阿茹娜,让说得义正言辞的十四闹了个大红脸… 而八阿哥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随着风声渐退,九阿哥和十四都与八阿哥恢复了正常邦交,皆表示了支持的意愿,尤其是九阿哥,钱仓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提及若老十留在京师,就算他不表态,不站队,也能隐隐添一份助力,希望届时八阿哥能帮着将老十留下… 见九阿哥如此为自己打算,即使八福晋噌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八阿哥的脸色还是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这是补昨天的一更,接下来的是今天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安居 第二百七十三章安居 就在九阿哥和弘暄掐着拇指算老十的归期时。老十正带着其木格视察着自家今后的栖身之地。 老十选的岛屿在吕宋岛的南边,离南洋很近,洋人称之为内格罗斯,老十将之改为安居,取寓意为过安定、安稳的生活。 其木格觉得这名字有些俗气,还不如洋人的名字好听,内格罗斯,一听就很洋派,哪象老十取的安居,一点都不文雅,不过老十本来就不是什么文人,不能对他要求太高,过日子嘛,就得通俗易懂才不心累。 这岛上原本有一个天然港口,过往商船多在此处停歇,补充补给,西班牙人在此还设了税收衙门,专收华人商船的税,不过如今已经被老十派遣的先头部队给夺了去。眼下早已经重新开工,打出了大清海关衙门的旗号,宣布不论洋人还是汉人。皆一视同仁,不过却实行税金优惠政策。 其木格一看,当即就指出老十的疏漏,毕竟官方的说法是这帮人是南洋刁民,与大清毫无一丝关系,这打出大清的旗号,不是自扇嘴巴吗? 老十摇摇头,以一副说教的口吻道:“都说了他们是刁民,刁民要拉大旗扯虎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其木格还是不敢苟同,道:“这些人到底是哪儿的,洋人心知肚明,你这样也太不给洋人面子了,若洋人面上下不来台,对咱们自然会步步紧逼,咱们何苦为了个名字惹诸多麻烦。” 老十摇着扇子,解释道:“南洋汉人多年来受惯了洋人和土著的欺压,一听说大清水师驻扎吕宋,便削尖了脑袋朝那里钻,图的就是个依仗。爷眼下想让他们迁到这岛上来,就得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告诉他们,各种谣传只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这地就是我大清占的!” 其木格失声笑道,“原来这事背后还这么复杂,爷。辛苦你了。” 听了其木格的赞,老十很是受用,又接着道:“再说,挂着这个招牌,我大清水师届时才有由头过来教训这帮流民啊,呵呵。” 其木格心想,这比自己当初写的工作计划难多了,看来老十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脸上笑意更浓。 而此间委派的负责人是老十的一名亲兵,叫王徐,老十头次到前山寨后收的,这名字还是老十给改的,说他心眼活络,但过于急躁,便给他改名为“徐”。 王徐将老十和其木格引进海关衙门后院的厅房后,便出去安排吃食,此时才交代完毕,正要进来问老十是否眼下先洗漱一番,就被老十逮住问道:“这些日子来的人可多了些?” 王徐忙回道:“王爷,奴才正要给您去信呢,这携家带口投奔而来的汉人这大半月又多了好几百人。” 老十一横眼。道:“别给爷打马虎眼,好几百人到底是多少?两百人也是好几百,九百人也是好几百,这中间差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王徐笑道:“王爷,截止到昨日,这岛上总共来了1123人,这半月就安置了371人。” 老十点点头,“还远远不够,再将风声放出去,就说爷要在这里修宅子,需要招募工匠。” 王徐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老十想了想,又道:“过会儿,爷要带福晋去看地,叫人先大张旗鼓的去开道、清场。” 王徐忙应了,在征求了老十是否沐浴的意见后,才退了出去。 老十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不用其木格使眼色,就吩咐王徐赶紧叫人将水桶抬进来,王徐走后,其木格顾不上夸老十终于讲了回卫生,便急急说道:“爷,咱们要在此修宅院的消息一传出去,南洋华人便吃了颗定心丸了,到时候来的人肯定多了去了,若朝廷来问,咱们也可以来个矢口否认…” 老十笑着点点头,“还有得救,不算太笨嘛!” 等洗完澡。吃过饭,见日头稍微小了些,老十便带着其木格坐着马车招摇过市。 其木格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这港口虽然自然条件不错,但因西班牙的基地在马尼拉,此处只是个小小的中转站,除了海关衙门几间房子外,四周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 而那时节,平均下来,每月最多也就一两艘海船靠岸,因此并没形成商业街。做海员生意的土著人都是在有海船抵岸时,才三三两两的头顶托篮,跑到港口来以物易物。 因此,其木格所望之处便是一片零乱的茅草棚,都是这两三个月中迁移到此的汉人搭建起来的,因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这些茅草棚都建造在海关衙门附近。 这些茅草棚破破烂烂的,一些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孩子都跪在茅草棚前,一帮大清水兵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执行着戒严任务。 老十招来王徐,问道:“中壮年大多出海打渔了,那些妇人呢?怎么全是老的少的?” 王徐回道:“爷,这里有些荒地。那些妇人都出去垦荒去了,这样来年就不用从土著手里换粮食。” 老十一听,面色不悦,道:“胡闹,眼下人少,大家一窝蜂的乱垦,倒没什么,以后人多了,不等外人打过来,自己就先窝里斗了,附近有多少荒地。派人去丈量一下,离土著人村寨近的荒地,暂不用统计。” 放下帘子后,老十还气呼呼的道:“王徐怎么办事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其木格劝道:“爷,他以前本就没经手过这么大的差事,考虑不周也是正常的,总得给他机会历练,不过,既然想在这建新城,咱们就得好好规划规划,不说别的,就说这些茅草棚,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若走了火,那可不得了。” 老十也对这景象很不满意,叹了口气道:“这岛才占了多少时间,如今迁来的都是过不下日的人,兜里一个子都没有,哪有钱修房子。那些有钱人,家大业大,岂是所搬就搬的,漫说这里,就是水师驻地,这几年也就迁了些中等人家,富豪还一个也没来。咱们这里,还得好好养养。” 其木格想了想,建议道:“爷,这新城该怎么建,得有个大体轮廓,不能等人家建好了,才说人家挡了道,又去给拆了。还有,咱们先盖几处房子,租给这些人住,至于租金,象征性的收点。如此以来,这些人除了出海,也能找到其他活干,以后新来的,也不必一登岸,就愁晚上歇在哪儿。” 老十一听就反驳道:“若租金收得过低,这些人都不自己修房子,那怎么办?爷还得一直给他们修下去啊?” 其木格笑道:“这好办,开头一年,他们免费居住,一年之后,收少量租金,两年之后,租金加倍,三年之后,租金再加倍,超过三年的,对不起,咱不租了…”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不?” 其木格自诩历史还可以,但晋朝过于久远了,零星记得的一些知识便都还给了老师,不过,虽然不知道晋惠帝是谁,但何不食肉糜还是知道的,见老十讥讽她不知民间疾苦,便掐了老十一把,道:“有事说事,不许讽刺我!” 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倒是好的,不过你回前山寨好好打听打听,那些庄户得存多少年的银子才能修一间房?” 其木格哑然,这个问题自己倒从没想过,不过想着如今的房子又不需要打多深的地基,弄些石头,砍些木头,烧点砖,再请两工人,一个月就能修好,想来应该再简单不过了,没想到看似简单,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家两三年就能实现的。 见其木格有些沮丧,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其实不错,不过得好好改改。” 其木格点点头,本想再和老十讨论些细节,可不想马车却停了下来,看来老十选的地方离海关衙门也没多远。 其木格下了马车一看,除了知道眼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外,再无其他认知,只好听着老十滔滔不绝的讲着风水学说,茫然的点着头。 直到勘地结束,准备上马车打道回府时,其木格才想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爷,这里安全吗?离港口这么近,洋人若从海上攻来,怕来不及转移,而且离土著人的村庄远吗?他们会不会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二?” 老十道:“这虽离港口近,但除了那港口,再无其他海滩可供兵船上岸,无碍的,至于土著人,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岛上人烟稀少,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说道:“爷,别动不动就对土著人喊打喊杀的…” 老十笑道:“爷有分寸。” 而远处,那些老人和孩子都远远的跟着,好奇的打量着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贵人。 其木格见了,对老十道:“爷,既然咱们将他们哄了过来,就得对他们负责,先寻几个大夫过来吧,他们住在茅草棚里,虽说不会受冻,但若一下雨,必定会受凉生病,还有,不如先修他们的屋子,等他们安定了,来的人就更多了,届时咱们的房子也好赶工期,应误不了事。”老十想了想,点点头,“就依你。” 于是,当天晚上,返家的家庭支柱们刚听完家中长辈对敦郡王两口子絮絮叨叨的形容,还没来得及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叙说,便听到海关衙门的衙役敲锣打鼓的告之:“各家各户会泥瓦手艺的明日去海关衙门登记,敦郡王福晋体恤大伙,要拿私房钱修瓦房让大伙居住…” 一时间,茅草棚立马沸腾起来,劳累了一天的打渔人皆冲出屋去,将衙役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差大哥,没骗我们吧?”“差大哥,收的租金贵不贵?”“差大哥,去做活,管饭不?”… 正在烧火煮饭的妇人也顾不上锅里的食物,与家中的老人一起,满脸急切的站在茅草棚门口,等着当家人带回准信… 这更是今天的,呵呵,看在没失言的份上,请大家多多支持,有粉红票的,就投一张吧,呵呵 第二百七十四章 感觉 第二百七十四章感觉 安居岛上的汉人头晚听说其木格将拿出私房钱为大伙修建廉租屋,第二日打渔的就不再出海,下地的也没拿起锄头,都纷纷跑到海关衙门前听准信,这些人在异乡小心谨慎的艰难谋生,早已习惯了生活的艰辛,还未曾见过天上掉馅饼,因此虽然昨夜衙役敲锣打鼓的宣传了一番敦郡王福晋的善举,但这些人却还是不敢相信,有的甚至一夜未合眼,天刚蒙蒙亮就跑到海关衙门前去确认,本以为自己算早的,不想一看,竟然还有比自己更积极的,海关衙门前早就排起了队… 其木格刚洗完脸就听说衙门外天不亮就排起了长队,当下就叫老十推迟开饭时间,却遭到老十的软抵抗。 老十连白眼都懒得翻,却低声而坚定的道:“爷饿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不动。 其木格只好吩咐赶紧开饭,老十还没端上碗,其木格就在催他快吃了。 老十非常不理解,其木格做的善事多了,虽说提供免费奶粉子的动机不纯,但毕竟又建学堂又发医补的,这就是在天王老子面前,也可以将自己的功德说道说道,修个房子算什么啊?至于那么激动嘛? 老十若不理解一样事,一般就两种反应,要么甩手不管,善待自己的脑细胞;要么拒不合作,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老十本想采取第二种方案,将早饭吃一上午的,但因时间有限,还得赶回军营安排谈判人选,不能在安居岛多停留,因此,尽管其木格在旁边不停的催促,老十还是决定好好吃自己的饭,让其木格唠叨去吧。 不过,老十很快就理解了其木格急躁的原因,因为自己不吃饭的其木格在催促完老十后,终于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道:“爷,待会儿我能给大伙讲两句不?” 其木格倒不是沽名钓誉之人,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修建廉租房的开拓者和改革者,其木格就没法平静下来,昨夜整晚都在想自己的发言稿,没准会载入史册的东西,其木格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后人真给自己冠一个“草包福晋”的名号。 听了其木格的要求,老十差点被粥给呛着,“就为着讲两句话,你一大早就催命啊?你那么喜欢在人前讲话,回府给奴才们讲去,给这帮弃民有什么好讲的?” 其木格讪讪道:“毕竟是我拿私房钱出来啊,总得…” 老十打断道:“说是你私房就是你私房啊?不就是这么一说嘛,你的私房得给安安留着添妆的,哪能用到这帮人身上!” 其木格不甘心道:“虽然是这么一说,但既然我背了这个名,总该讲两句吧?” 老十盯着其木格认真看了两眼,慢慢摇摇头,继续喝粥。 其木格忙小声道:“不就讲两句话吗?” 老十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没理其木格。 老十吃饱后,才正色对其木格说道:“其木格,这不是你能出头露面的事。” 其木格不甘心道:“爷,要不我就跟在你身后,我保证,我什么话都不说,乖乖的听你给他们讲话。” 老十诧异道:“谁说爷要见他们了?爷这一堆事呢,你还嫌爷不够忙?”老十说完就去前院上班了,留下郁闷的其木格对着空气发脾气。 其木格咬咬牙,准备自己出去接见民众,发表一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演说,但一想起老十郑重的神情,其木格又没那胆子,万一真惹毛了老十,似乎不大划算… 就在其木格纠结着是扬名立万还是维系家庭和睦时,厨房送来了一盘点心,说是老十交代的,其木格看了看桌上的冷饭菜,再瞅瞅貌似还不错的点心,虽然这天气吃点冷饭菜反而凉快,但其木格决定还是不和老十这个勉强算得上称职的老公对着干… 其实衙门外并没有排起见不着尾巴的长龙,毕竟算上老人孩子总共才1000多人,这队伍能长到哪儿去? 但这些第一批移民个个脸上都扬起了笑脸,原来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今天的官方说法更加完善,说明年是太后73岁寿辰,民间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是道坎,因此,敦郡王福晋便一心想为太后祈福,昨儿见大伙住的地方委实破烂得不成样子,便决定拿出私房钱来,修建居所,一来让大家以及以后迁过来的人不必为房子发愁,二来,也希望能为太后添寿。 接下来的细则,就更让大伙兴奋了,修房子不仅管饭,还给工钱,而且那房子修好后,开头三年都不收租金。 大伙一边乐呵呵的到衙役处登记自己所会的工种,口中还不忘感谢其木格,当然顺便也祝福了太后一把… 衙门外一片喜气洋洋,衙门内老十的脸却冷得可以结霜,“昨儿为什么不说?” 王徐小声道:“昨儿王爷一心都在安居岛的规划上,奴才不敢坏了王爷的兴致。” 老十一拍桌子,怒道:“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天地会的人到底来了几个?” 王徐忙解释道:“眼下就这个谢二娃可疑,奴才已派人去盯着了,想来他也掀不起浪来,其余的都拖家带口,瞧着倒都不象反贼。” 老十冷笑道:“谁规定反贼不能拖家带口的?” 这里毕竟不比吕宋水师驻地,吕宋毕竟以前就有村庄,各家各户都知根知底,许多后迁去的人与吕宋早期华人移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也很快形成了不同的村落,各村都推举出了负责人,就算有不法分子,但毕竟群众基础在那,想干什么坏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军队就驻扎在那里,傻子才去那鼓动反清复明。 可安定岛却不同,这岛上原先就没有汉人定居,天地会完全有可能搬一个分舵过来,届时老十说不定还傻乎乎的将他们视为亲政府的良民,派他们去监视后来者。 更要命的是,以后这岛上都不可能驻扎大清水师,就算康熙愿意,老十也不敢啊,朝廷军队若驻扎在这里,老十想抗旨不回朝?那不是痴人说梦嘛! 因此,老十一听说发现了可疑人员,就立即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传令下去,这次跟爷来的兵丁全部戒守后院,还有,吩咐商船,准备中午启航!“ 老十得防着天地会得了探子消息后从南洋杀过来。 王徐听了老十的吩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奴才大意了,请王爷责罚。” 老十心中不由叹气,心想,安个家怎么这么难啊! 半响老十才道:“先不说这谢二娃,这帮招募的衙役有没有可疑的?” 安定岛上200号乔装的士兵都是老十从南洋汉人中招募的,虽说经过了仔细挑选,但没准也会有奸细混入,虽然老十当初也派了10名亲信来组建这只队伍,按说一人管20人,若有什么异样应不难发现,但这毕竟事关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全,老十不得不慎之又慎。 王徐忙道:“没发现异常。” 老十点点头,按说没发现异常是好事,但老十总感觉到一丝不安… 今天实在太晚了,更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第二百七十五章 残酷 第二百七十五章残酷 老十一感觉不妙。也不管手头是否有真凭实据,立即凭着感觉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并重新增派了10人去接管安居岛上的200名招募军,自然,码头上的岗哨也被悉数换了下来,还下令,所有岛上人员,不论军民一律不得出海,出海打渔返航的渔民全部离船,在岸边沙滩集合,违者格杀勿论。 而原本在后院歇息的其木格也被老十招到自己身旁坐着,人手原本就有限,如今又分派了些出去执行任务,老十对后院的安保力量很是不放心,只好将其木格带在身边,老十可不想分心。 其木格乍一听,还骤然紧张了一下,不过转眼一想,老十可是活到乾隆时代的,遂安下心来。不过其木格突然想到,老十倒不是短命的,自己这个福晋到底活了多久呢?不会挂在这岛上吧? 素来贪生怕死的其木格便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操起闲心来,琢磨着与其被杀还不如被俘,可是女俘虏的命运好像也强不到哪儿去… 其木格坐在那天马行空的胡乱瞎想着,老十却一脸镇定的继续听王徐汇报工作。 听完汇报后,老十还有条不紊的交代起安居岛的五年规划,十分的淡定,言谈举止不仅没一丝急躁,反而特绅士。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绅士,就是非常有耐心的狼。 老十这匹狼不仅有耐心,还嗅觉敏锐。 直到傍晚时分,没发现任何异常,不仅王徐就是其木格都觉得老十怕是有强迫迫害症。 但老十依旧神色如常,继续吩咐加强戒备,谨防歹人趁夜登岛。 就在王徐转身出门去传令时,老十又叫道:“命人检查海船,边边角角都给爷仔细查,运上船的清水和吃食也不能放过。” 等王徐退下后,其木格轻声问道:“爷,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老十一脸的轻松,笑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其木格有些疑惑,“爷,若天地会真得了消息,咱们在岛上多呆一刻,不就多一分危险吗?为什么不干脆上船走人?” 老十道:“虽然跟爷出来的是水兵。但咱们坐的是商船,那上面的大炮也就是做个样子吓唬吓唬小海盗,真遇上天地会的人,咱们占不了便宜。” 老十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别看他在前山寨和吕宋呆了好几年,遇到再大的海浪也不会晕船,但他却没经历过海战,一想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厮杀,老十便没什么底气,于是老十自然将阵地选在了自己所擅长的陆地,老十虽说没指挥过什么战役,好歹也和西班牙人展开过阵地攻守战的,多少有点经验。 其木格也怕海,但又担心老十弄巧成拙,“爷,可咱们耽搁在这,本来天地会不知道的,没准也能知道了…” 老十肯定的说道:“天地会定然已经知晓。” 见其木格望着他,老十坚定道:“爷断然不会看错。” 其木格点点头,眼下除了信任老十还能怎样? 想了想,其木格便问道:“爷。若我被歹人俘了去…” 老十怒道:“胡说什么呢?” 其木格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怕死的小声问道:“我是该咬舌自尽还是苟且偷生啊?”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道:“你少操那份闲心,有爷在,还能叫你被俘了去!” 其木格正待一展笑颜,不想老十接下来又道:“爷先就结果了你!” 其木格白了脸,生气的看着老十,不想老十却扬声叫了一名亲兵过来,继续交代各种注意事项,不一会儿,王徐传达完任务后,也进屋继续听老十的最新指示,其木格只好忍着,在心里给老十狠狠的记上一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兵士匆匆跑过来,道:“启禀王爷,商船的清水被人下了药,张佐领请王爷示下。” 俗话说三代造就一贵族。从努尔哈赤算起,老十的爷爷便勉强混成贵族了,到了老十这一辈,爱新觉罗家的贵族身份在大清基本上是没人敢质疑的了。 但是,进化过程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隔代遗传基因发挥了强大的功能,老十祖、祖、祖爷爷游牧民族的基因眷顾了老十,这让原本该举手投足间都一副天然贵族派的老十时不时带了那么一股子野性。 在礼仪健全的北京城,显得有些草莽的老十显然是被自己的老祖宗给祸害了,但凡事有失必有得,老十天生的警觉度却能在性命攸关时刻发挥关键性的作用。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让人生凭白少了诸多冒险的乐趣。 老十此时可没那闲情逸致后悔失了冒险机会,听了手下的汇报,老十原本就黏糊糊的后背不由再次出了一背的冷汗,看来天地会确实是想在海上动手。 老十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将岛上汉人全给爷赶到码头去!那200名招募兵也给叫到码集合!” 听得其木格心头一惊,寻思着该怎么找机会劝劝老十,别对平民下杀手。 但老十则完全不给其木格机会,起身就走,当然也不忘带上其木格。 到了码头,阴着脸的老十先听张佐领简单汇报了一下,道:“将被下了药的清水抬下船,放在码头上!” 不一会儿,茅草棚里的居民和在沙滩上拘留的打渔郎便汇聚到了一起,清兵手中举着的火把映着他们一张张惊慌的脸,让人看了越发的凄凉。 200名招募兵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个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十铁青着一张脸,在人群面前站定,冷冷的道:“知道爷为什么将你们叫到这来吗?” 民众纷纷跪了下去,七嘴八舌的告饶。 招募兵则还笔挺的站着,军人嘛,任何时候都得有几分骨气。 老十指了指水桶,“这是海船上备的清水,刚发现被人下了药!”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老十冷冷一笑,叫道:“来啊,将那条狗抬上来!” 这狗倒没死,只是浑身酸软的探在地上,格外的臭! 老十指着狗,道:“爷为了你们这帮弃民,离了繁华的京师,跑到荒岛与洋人对峙,你们是怎么回报爷的?给爷下巴豆?哼!真是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老十的话刚一翻译完,一时间码头上便响起了一片喊冤声,和此起彼伏的磕头声。 老十不为所动。继续声色俱厉的说道:“爷知道南洋流民中有天地会的逆贼,可念在你们生活艰辛,爷睁只眼闭只眼,只想着你们但凡有一丝感恩的心,怎么也会弃暗投明,合着你们就是这么感恩的!” 老十冷冷道:“天地会总舵就在南洋,想必分舵也不少,他们除了天天叫你们反清复明,管你们什么了?你们被土著人打,被洋人杀的时候,他们在哪儿?瞧瞧你们,一多半的人头发都给剃了,合着我大清剃发就是鞑子,你们头发全剪了,那是什么?啊?禽兽?!爷才到吕宋,当地汉人就给爷哭诉,洋人逼他们剃发,信洋教,连祖宗牌位都不能拜,爷念大伙不容易,念在大家华夏同宗,这才给朝廷上了折子,请朝廷认了你们这帮弃民,你们就用这掺了巴豆的水来报答爷吗?” 下面一人用拗口的官话高叫道:“王爷,我们冤枉啊,真不是我们做的!” 老十冷笑道:“你们冤枉?爷才冤呢,不过爷告诉你们,我爱新觉罗胤誐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今儿你们不把天地会的探子给爷找出来,爷就全杀了你们,吕宋所有汉人全一个不留!爷还会奏请朝廷,明谕南洋诸国,尔等弃民任由他们处置,我大清概不插手!” 说完,老十又盯着200人的招募兵,道:“你们里面谁是探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这帮不知羞耻的东西,怂恿着汉人反清复明,却又任由汉人受土著和洋人欺凌,良心真是叫狗给吃了!你们想当反贼,好啊,哪天有本事能护着南洋流民了,再来和爷说道!” 老十顿了顿,道:“爷没功夫和你们耗,爷数十声,谁是探子,谁下的药,自己站出来,爷既往不咎,若被人检举出来,爷就拿你脑袋祭旗,不过,这岛该怎么建还是怎么建,福晋的私房银子一分也不会短了你们,洋人和土著胆敢前来骚扰,我大清水师可不是吃素的!” 老十顿了顿,又厉声道:“若又没人承认,又没人检举,哼!”老十哼了一声,脸色在火把下分外狰狞,“你们中间的冤死鬼就到阎王爷处伸冤去吧!” 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只觉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若到时真没人出来认,见老十那架势,眼前这些人怕真的要身首异处,其木格不愿老十象小日本那样杀人成性,但却也怕自己的仁慈给老十和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其木格的道德承受着严酷的考验,而老十的数数声已经到了八。 在九即将出声时,谢二娃站了出来,众人包括其木格皆松了口气。 老十则继续冷冷道:“九,十!” 然后嘴唇微动,“杀!”但却未做手势。 谢二娃忙道:“王爷且慢,王爷怎能出尔反尔?”谢二娃的官话倒还比较顺溜。 老十冷笑道:“当爷是傻子呢?你早就露了痕迹,你若能得空下药,也太小看爷教出的这帮亲兵了!” “杀!”老十不等谢二娃再次出声,又冷冷的发出残酷的号令,这次还缓缓举起了右手… 起得晚了,仓促间没发成,眼下总算搞定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七十六章 晕头转向 第二百七十六章晕头转向 老十的铁腕冷血加煽情最终还是起了作用。在大屠杀即将残酷的上演前,总算有人站了出来… 让其木格没想到的是,天地会竟然派了一个战巍巍的糟老头子到安居岛上建分舵,也没料到下药的居然是200名招募兵中的一员,而整个安居岛上总共1000多人,天地会便渗透进了11人,其中,招募兵中便有两人,这将近百分之一的比例确实怪渗人的。 这11人中,自动站出来的有9人,被揭发的有2人,老十眼也不眨的将未自首的两人杀了祭旗,其余9人,包括下药的一人,老十都兑现了承诺,饶了他们的性命,可天地会安居岛分舵的筹建人,那看着差不多70好几的老头却选择了自杀。 老头临死前的话也很感人,“国仇家恨,我与满清鞑子不共戴天,可我南洋汉人活得委实艰难。我小老儿怎能硬着心肠断了大家伙的希望。” 叹息完,老头跪下冲老十磕了一个头,道:“我跪的不是清廷王爷,而是南洋汉人的守护神,期望王爷能记得你今晚的承诺,让我们这帮弃民过上安定的生活!” 磕完头后,老头冲他儿子和孙子,他孙子便是下药的招募兵,吼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活下去,若他食言而肥,提他人头来祭我!” 吼完,老头便将脖子抹上了一旁侍卫的刀,当场毙命。 老十倒不介意老头临终前威胁的话语,冷冷的吩咐道:“倒是条汉子,厚葬!” 分舵筹备人表了态,其他探子都非常配合,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负责的事务详细告诉了老十,而老头的儿子方仲还将天地会的埋伏地点告诉了老十,这让老十省了不少事。 其木格没见着这伤感的一幕,在杀人祭旗时,老十就命张佐领将其木格护送到了船上。这些都是老十审完余下探子、亲自安排完航线后,回到船舱给其木格讲的。 听了老十的叙述,其木格好一阵唏嘘,道:“这老人家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倒实在多了。” 老十也感叹道:“都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都听过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可又有几人真切体会得到这背后的心酸,天地会的狗贼冠冕堂皇的反清复明,又何曾问过大伙到底是想匡复前明,还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道:“爷,老百姓都是明白人,天地会蛊惑不了人心的。” 老十摇摇头,道:“其木格,有些道理看似简单,但不见得人人都懂,这天地会的余孽怕还会兴风作浪,五年之内,你们不能搬过来。” 其木格迟疑的问道:“爷,皇阿玛只说让你在吕宋待两年,这…” 老十叹了口气,“爷尽量拖吧,实在不行,再想其他法子。” 老十和其木格正在为将来的移民计划犯愁,不想一亲兵来报,说张佐领请老十去甲板,前方发现敌情。 老十当即浑身一激灵。边冲其木格说:“好生在船舱待着”,边冲了出去。 其木格也是一阵紧张,老十不是避开了天地会埋伏的路线吗?难道方仲给的是假消息? 其木格越想越复杂,觉得很有可能方仲老爹用的是苦肉计,以死换取老十对方仲的信任,从而让老十落入圈套… 思及此,其木格不由一阵苦笑,这人心确实太复杂了… 其木格可不想呆在船舱内煎熬苦等,便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老十正举着望远镜朝看着茫茫大海,张佐领伺立一旁。 看着老十站在甲板上威风凛凛的背影,再想起前夜的情形,纵使在电视上看了许多斗智斗勇的大场面,其木格仍会心跳加快,其木格窃以为后世的编剧虽然源于生活,却并未能高于生活。 看来历史确实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么有英雄气、有手腕的老十竟然被后人视为大草包,真是难为了雍正费心费力的四处找那么多脏水朝老十身上泼。 其木格对老十油然生起一股骄傲感。不过,没等其木格骄傲完,老十便发现其木格不听话的跑上了甲板,皱着眉头走到其木格身边,小声道:“不是让你在船舱呆着,上来干嘛?” 其木格笑道:“我要好好瞧瞧爷如何指挥作战,回家好讲给孩子们听。” 老十道:“胡闹!” 其木格忙补充道:“我就看看你怎么安排部署,一开炮我就躲起来。” 老十没时间和其木格费唇舌,瞪了其木格一眼,冲一名亲兵道:“照顾好福晋。”然后便又拿起望远镜,走到船舷边瞭望起来。 其木格走近老十,小声问道:“可是天地会的?” 老十摇摇头。“此处离安居岛已经很远了,天地会不大可能在这设伏,十之**是海盗。” “海盗?汉人还是洋人?”其木格忙追问道、 老十也不清楚,“太远了,看不真切。” 其木格遂紧张的眯起双眼远望,一丝船影也没见着。 就在其木格忐忑不安时,老十却松了口气,“打旗语,问带队的是谁。”说着便将望远镜递给张佐领。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大清水师?” 老十点点头,“嗯,他们扮的海盗。” 其木格无语,决定到了吕宋得好好问问老十,海盗这个副业到底给大清水师赚了多少银子?让这伙官兵这么恬不知耻的扮贼。 双方对上旗语后,大伙全露出了笑容,老十也轻松的携其木格返回船舱品茶,还打趣其木格道:“你怎么一步也离不开爷啊?” 可没多久老十便再也笑不出来,这批官扮海盗是专门来接应老十的,并带来了朝廷的最新邸报,太子被废,以及蒋先生的一封书信。 老十听到这个消息完全呆了,其木格虽然知道有二废太子,可却不清楚具体时间,因此也有些措手不及。 蒋先生在信中告诉老十。康熙给老十发了道圣旨,与朝廷邸报和九阿哥的书信一同抵达,颁旨的侍卫什么也不曾透露,因此,无法探知康熙对老十的安排。 老十和其木格都如霜打蔫了般,提不起精神,看来又得回京了,安居岛这一摊子事可怎么办? 其木格小声对老十嘀咕道:“太子怎么那么笨啊,这么快又被废了,这不是耽搁咱们事嘛?” 老十倒没抱怨废太子,而是在想着回京后该如何行事。一路上,老十和其木格都再也未笑过,没法笑啊,这新居一边要应付洋人,一边还要应对天地会,这京师又出了状况,事情全挤到了一堆,烦都烦死了,哪还能笑得出来。 可等老十和其木格回到吕宋的大清水师驻地后,两人全傻眼了,康熙压根就没召老十回去,明旨里叫老十恪尽职守,搞好军队改革试点,密旨却叫老十伺机剿了天地会的老巢,不管是明旨还是密旨,丝毫未提太子被废一事,好像此事与老十完全无关。 这人吧就这样,若康熙召老十回京,其木格会恨不得扎康熙小人,老十也会闷闷不乐,可康熙叫老十照常上班,老十又觉得别扭,论公论私,康熙似乎都不该将老十丢在吕宋,其木格则在猜康熙接下来会对老十出何损招,看来康熙这个爹和公公也不好做啊… 蒋先生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劝老十静观其变。 康熙的旨意弄得大家有些懵,接下来九阿哥的信又叫大伙更迷糊了,九阿哥在信中叫老十别担心,康熙召他回京只是例行公事,在京的皇子都未受到牵连… 老十和蒋先生商量来,商量去,得出的结论是,康熙可能先前打算召老十回京,不过后来改了主意… 老十刚晕完,又拆开了安安的信,信还没看完。其木格就听老十郁闷的问道:“其木格,爷有私房银子吗?” 其木格纳闷道:“我怎么知道?要藏私房钱也是你自己藏啊!” 老十将手一伸,“不管了,爷要一千两私房钱…” 这下轮到其木格晕了,私房钱不是该偷偷的攒嘛?什么时候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列在费用明细中了?… 老十两口子脑袋不够使,京城的弘暄也给懵了,“皇玛法,为什么要我去问二伯啊?” 康熙道:“怎么?给朕传个话都不愿意?” 弘暄不解道:“这轮不到我啊。” 见康熙拿眼瞪他,弘暄忙小声道:“皇玛法,我不去。” 康熙冷冷道:“你要抗旨?” 弘暄想了想,给康熙跪下,鼓起腮帮子道:“皇玛法,您罚我吧,我就是不去。” 康熙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 弘暄瞧了眼康熙,小声道:“我若去向二伯问话,我不成众矢之的了,阿玛又没回来…” 康熙看着弘暄,半响才道:“抗旨可是死罪…” 弘暄抬起头,一脸的委屈,道:“皇玛法,孙儿为什么总被人陷害啊?在热河被叔叔伯伯们陷害,回京又被皇玛法陷害,我招谁惹谁了?”… 康熙气急:“你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弘暄低头不语,却听康熙道:“半个时辰内你没办好这差事,朕就将你家的所有作坊全收归内务府,让安安一分钱的嫁妆都捞不着!你别想着你长大了帮着置办,朕告诉你,你置办一样,朕收一样!” … 票数跌出20外了,请大家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滞后 第二百七十七章滞后 老十还没将安安的信看完,就跳起来要私房钱,让其木格觉得是又好笑又好气,干脆抢过安安的信,粗略扫描了一眼。 可看到最后,其木格的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一心要讨变相福利的老十见了,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安安说什么了?” 老十边问边将脑袋凑了过去,其木格指了指信的结尾,老十定睛一看,沉吟道:“岳丈派人给咱们送的什么信,如此机密,非要见了咱们才拿出来?” 其木格摇摇头,“安安也真是的,分不出轻重,废话一箩筐,该她细说的,她却偏偏一笔带过…” 老十道:“安安哪知外头的事,想来应是岳丈在皇阿玛北巡时给咱们递的信,”说到此,老十有些了然,“也许是当时就有了二废太子的苗头,岳丈有些察觉,这才写信知会我们。” 其木格想了想,也觉得**不离十,便释然道:“还好咱们在吕宋,消息滞后也不是坏事。” 老十却没释怀,反而在一堆书信中挑出九阿哥的信件,一封封按时间远近拆开详阅。 这批往来信函虽没受海上风暴的影响,如期抵达了吕宋,但老十却出了趟远门,路途上耽搁的时间又超出了原有计划,因此这些信件都积压在了老十的书案上。 也就是说,老十此时才知道弘暄在热河遭人陷害,气得老十当即就掀了桌子。 其木格忙抓过信,看完后也是气得浑身发抖,“爷,难道是太子背后捣鬼?” 老十咬牙道:“不知道。”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想办法将弘暄接过来吧,他一人留在京里,我委实不放心。” 老十道:“你明天就回前山寨,看看岳丈在信里怎么说,不管与弘暄有没有关系,都立即知会我,这折子不能贸然乱写。” 当晚,老十两口子完全没有临别前的依依眷恋,虽然也是通宵未合眼,但却无关风月,老十伏案整理康熙北巡期间所有的邸报和信函,其木格则在想着密信该如何写。 其木格以前看电视,只知道有人接了书信便拿出一本名著,对着信里的字句,找出对应的页数、行数和排数,可这些信息是怎么融入信文的,其木格是完全没头绪。 冥思苦想了一夜,其木格只好凭自己的理解加创意,告诉老十,她这次回去后会给老十送本书,至于是什么书,她目前也不知道,总之,以后老十接到信件,第一次出现的数字,代表页数,第二次出现的数字代表行数,第三次出现的数字代表排数,从而找出隐含的字… 老十一听,当场就表示反对,“那你得写多少数字?编一两封倒容易,可接下来怎么办?每封都告诉爷庄子里生了多少头猪,养了多少只鸡?没准到最后,你连庄上有多少根草都得写进去!” 其木格将球打回给老十,“那你说怎么办?别给我说什么藏头诗,没准人人都用这法子,一逮一个准。” 老十心想也是,想用更难些的文体吧,就凭其木格的文学造诣,怕培训都得培训一年,还不如数庄上的石头子呢,只好道:“这次先按你的法子来吧。” 其木格上船后才想起,又忘了叮嘱老十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而老十也在顿足,光顾着弘暄那臭小子了,忘了逼迫其木格给安安银子… 其木格一赶回前山寨,来不及回后院见孩子,就直接风尘仆仆的在前院书房接见了自己老爹派来的信使。 打发走信使后,其木格静静看完信件,默默将之烧毁。 千算万算,其木格怎么也没想到雍正会对弘暄出手。 其木格从未天真的以为雍正双手未沾一丝血腥,九龙夺嫡的最终胜利者又怎会是纯洁善良的白雪公主?!可冷面王为什么要冲弘暄这个黄口小儿下手呢?按说太子和八阿哥的儿子才该是雍正忌恨的对象啊!老十就亲娘身份高贵些,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优势,最最关键的是,康熙压根就不待见老十,雍正为什么要害弘暄? 其木格想不出答案,也不知该怎么通知老十,如实通知吧,老十肯定会对雍正进行报复,可雍正却是下一任皇帝,如此以来,就算老十不是铁杆八爷党,雍正没准也会发兵攻打安居岛… 可瞒下来,先不说老十从其他渠道获知实情后会引发几级家庭风暴,其木格自己就咽不下这口气,要知道自己可一直在讨好四阿哥的,光是大棚蔬菜就不知给他白送了多少!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其木格最终决定对老十讲实话,反正老十已经选好了一座岛,还打算与西方军火商做生意,有了利炮,届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而且,其木格也想明白了,就算以后九阿哥悄悄藏匿到安居岛,没准也会引来雍正的征伐,还不如让老十为了儿子早几年恶心恶心雍正! 其木格想开后,心情骤然轻松了不少,正想去后院好好抱抱四个孩子,安安就探头探脑的跑了过来,脆生生的叫道:“额娘…” 而紫禁城中,乾清宫外,弘暄也在探头探脑的朝大殿内看。 弘暄那日最终还是屈服在康熙的yin威下,灰溜溜的跑去代天子问废太子话,但第二日,弘暄就收起了满脸的委屈,放学后又笑眯眯的进了乾清宫做作业,做完作业后,又满脸带笑的将作业本呈交给康熙。 不想康熙也从头到尾的笑着检查完弘暄的家庭作业,既没夸奖也没批评,只另外又多布置了一道论述题。 等着康熙发飙的弘暄有些傻眼,要知道那作业可是怎么错,怎么写的…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弘暄第二日便在上书房当众顶撞先生,在先生挥动戒尺时跑了,可康熙还是没发雷霆怒,只淡淡的叫弘暄抄100遍论语,对弘暄交上来的鬼画桃符的厚厚一叠纸未作任何评论… 于是,没几天弘暄便爬上了十四家的屋顶,踩碎了好几片瓦,可没等十四求情,康熙就饶了弘暄,还关心的提醒道:“若下次忍不住又淘气,记得搬个梯子,免得摔着。” 弄得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十四窝了一肚子的火。 … 弘暄本想告诉大伙,其实康熙也不怎么待见我的,叫我去问二伯只是随性之举,骂起我来那可一点也不含糊,收拾起我来,那是要多狠就有多狠,可不想却弄巧成拙,在大伙眼中,自己却成了被康熙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儿。弘暄意识到自己被康熙收拾得够呛。 弘暄静下心来想了两个晚上,决定缴械投降,既然自己道行不够,那还是识时务的好。 于是,这天放学后,弘暄便探头探脑的走进了乾清宫,见康熙没接见大臣,便怯声声的喊道:“皇玛法…” 今天更得有些少,明天争取多更些,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方法 第二百七十八章方法 弘暄怯声声的喊了声皇玛法。康熙头也不抬的挥挥手,不想却听见弘暄又弱弱的打了第二声招呼,康熙抬起头来,见弘暄一脸的不好意思,不由思忖道:“没听说他又惹事了啊?难道这小子今天准备在乾清宫撒撒野?” 思及此,康熙的神情便郑重了许多,坐直了腰身,缓缓问道:“什么事?朕这还忙着呢,若不要紧就改天再说。” 康熙觉得若弘暄不知轻重的打定主意要在乾清宫中犯浑,那能拖一时算一时,毕竟乾清宫可不比寻常居所,弘暄若肆意破坏乾清宫的花花草草,就算自己不计较,御史可不会放过他。 弘暄看了看康熙,小脸虽然憋得通红,却半响后再次发出了“皇玛法”三个音… 康熙抬了抬眉:“怎么了?” 弘暄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给康熙跪下,道:“皇玛法,孙儿认错来了。” 康熙咦了声,不由揣测道:“你今儿去慈宁宫了?” 问及此,康熙的语气不由严厉起来。胡闹归胡闹,可若去打扰太后,那可就太没分寸了。 弘暄摇头道:“孙儿今天一直在潜心思过,还未去给太后请安。” 康熙突然有些明了,道:“思过?” 弘暄点点头,忏悔道:“孙儿这几日不懂事,惹皇玛法操心了,孙儿不孝。” 接下来,弘暄便以万分沉痛的语气回顾了自己的种种不是,对给康熙带来血压升高、心跳加速等等各种负面效应表示了沉重的道歉,最后还表态,一定要谨听康熙教诲,从此后认认真真学习如何做人,尤其是如何做个对江山,对社稷有用的大清十佳儿童,用实际行动报答康熙的慈爱云云。 康熙盯着弘暄,半响才道:“那些大话留着说给你阿玛听,若你今儿就只想对朕说这些,朕知道了,你退下好生做功课吧。” 人就是这样,期望值总是比现实高出那么一头。 起先康熙只希望弘暄别在乾清宫闹事,可一听说弘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马就对弘暄的要求来了个质的飞跃。 弘暄哪知道自己比较优秀的表现反而造成了康熙的严苛,见康熙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当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想康熙却毫不留情的道:“要不等明天手帕里沾了辣椒水再来和朕好好说道说道?” 弘暄苦着一张小脸,轻声道:“皇玛法。孙儿真知错了,您就饶了我一回吧。” 康熙追问道:“错在哪儿?” 弘暄张口又准备来篇深刻的长篇大论,可一对上康熙警告的眼神,便不由改了口,“孙儿只知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人秀于众,众必诽之,却忘了皇玛法最疼的便是孙儿…” 康熙不动声色道:“还有呢?” 弘暄想了想,“皇玛法英明神武,孙儿不该班门弄斧,对皇玛法耍心眼…” 康熙还不放过弘暄,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弘暄眨了眨眼,小声道:“孙儿不该对先生不敬,不尊师长最易受人质诟。”见康熙没发言,忙又补充道:“我本来想打弘时一顿的,可那天他生病了没来…” 康熙有些生气,难道上书房就只有两个学生?这个弘暄怎么和他阿玛一样不知道多转个弯?或者,弘暄自诩只能打赢弘时?那简直太丢人了,连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姥姥的脸都丢光了!康熙当下便重重哼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 弘暄虽说在向康熙吐露心声。但也知道有些话是打死也不能说的,总不能大咧咧的告诉康熙,自己要为老十登上储位造势,不能轻易得罪与自己无仇的那帮叔叔伯伯,因此,弘暄便任由康熙嗤笑,没有辩解。 康熙见弘暄低头不语,便略过此节,总不能质问弘暄为什么不打其他同窗吧?康熙的老脸得留着让自己儿孙去丢,康熙自己可舍不得打自己脸皮的主意,于是只好继续道:“还有呢?” 弘暄认真想了想,这次是真不明白了,便厚着脸皮道:“请皇玛法示下。” 康熙叹了口气,“你能想到这几点也算难得,其他的下去继续想吧。” 弘暄看着康熙,不确定的问道:“皇玛法,您还没消气?” 康熙摇摇头,“有些事你得自己去体会,若朕通通都告诉了你,那不是帮你,反而会害了你。” 弘暄了然的点点头,“孙儿明白了,自己摔了筋头才会记得牢。” 康熙欣慰的笑了笑,“去写作业吧,前些天乱写一气,这两天给朕一并补上来。” 可弘暄还没踏进耳房,康熙又叫住他,“弘暄,有时候你得学着如何秀于林而不被风催之。” 弘暄也不知有没有上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匆匆跑进耳房,课业繁重啊,尤其是这几天的功课还得重做,弘暄得争分夺秒才行。 康熙叹了口气,虽然弘暄的表现好过他的预期,但康熙却仍旧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拔苗助长… 前山寨的其木格头次与康熙来了个心灵相通。 当安安转弯抹角的问老十有没有给她带礼物时,其木格便将事情挑开了说。 见安安有些不高兴,其木格解释道:“你也别怪你阿玛不守信,当时他看信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没时间将信藏起来。” 安安撅嘴不做声。 其木格道:“能不能告诉额娘,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安安在信中只说需要银子做一件大事,但并没透露要将钱具体花在什么地方,吃定了老十会毫无原则的宠她。 安安想了想,道:“额娘,这事肯定瞒不了你,我没告诉阿玛,是担心阿玛训弟弟在京里不好好读书…” 见事关弘暄,其木格立即着急起来,难道弘暄被人陷害,强迫在莫须有的欠款单上按了手印?“弘暄怎么了?快告诉额娘,他可是欠人银子了?” 安安忙矢口否认。将弘暄准备开发酸奶事业一事如实交代出来,还跑回房拿出了弘暄的亲笔书信,证明自己没有任何隐瞒。 其木格的眼光没那么长远,品格也没那么高尚,若早知道老十打定主意移居吕宋,她是万万不会将银子砸在牛奶行业的,如今奶粉子是欲罢不能,怎么也得坚持完两年的试验推广期,否则康熙若嗅出些什么,届时其木格可没地方哭。 因此,见弘暄想开发酸奶。其木格下意识的就不赞成,但转眼一想,如今没有冰箱,酸奶铁定是个赔钱的买卖,但却是个绝好的教育机会,能借机告诉弘暄和安安,生意可不是想当然就能做的,于是,其木格略做思量便点头同意了,但却依旧批评了安安,“为什么找你阿玛拿银子?是不是觉得若生意赔了钱,阿玛的银子可以不用还?” 安安被猜中了小心思,讪讪的笑了笑。 其木格笑道:“安安,民间有句俗话,富不过三代,知道为什么吗?不是一代更比一代笨,而是对他们来说,银子来得太容易了,渐渐的就不知道珍惜,也不愿意为了节省或多赚一个铜板而费心,久而久之,想不败家都难了。” 见安安没做声,其木格继续教育道:“你自己好好想想,银子需不需要还,你和弘暄行事是不是也会不一样?” 最终,其木格拨给了安安1000两银子,按市面最低借贷利息给打了个八折。 安安虽没抱怨,但其木格还是不由有些担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有些超前了,可一见到那一刻也不曾闲的三胞胎,其木格便决定先好好享受天伦之乐,至于高深的教育问题,秘密的金子运输,还有密信的复杂构思都待明天再说吧… 但老十却不象其木格这么鸵鸟,虽然自己不善长商业谈判,但一听说马尼拉商业协会会长菲德利斯带着商品清单靠了岸,便立即派人将之安顿到了附近的村寨。军营那是万万不能让他进的,军事单位,还是保留几分神秘比较好。 等菲德利斯到了后,老十并没采取常人所惯常采用的做法,将菲德利斯晾上一两天,而是当晚就去与之亲切会见,一副非常猴急的样子,让菲德利斯受宠若惊。若九阿哥知道了,肯定要痛心疾首的骂老十,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连什么是商家大忌都不知道,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洋人,我特需要你的东西,请举起大刀,随便宰我吧! 若其木格在,肯定让老十一边待着去,“你去玩你的沙盘演练吧,这等事还是让我这种专业人才来负责。” 但九阿哥远在天边,其木格又在海角附近,于是手上一毛钱也没有的老十便生平头一次开始了商业谈判。 老十不仅显得分外心急,见了菲德利斯,不及寒暄,就将菲德利斯带的通译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这方的翻译,然后不待菲德利斯发问,就将底牌透露了出去,说是自己想与洋人做笔大买卖,若菲德利斯有货,价钱好说,他才懒得去货比三家,将菲德利斯喜得差点失态跳起来,没想到这个看似强硬的大清王爷竟然是这么个商业白痴,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世上就没有我拿不到的货,再紧俏的货物只要王爷舍得花金子,我都能给王爷找来。” 老十等的就是这句话,“金子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但这货嘛,却有些难度,你的话还是别说得太满。” 菲德利斯经过最初的兴奋,也冷静下来,大清物产丰富,若这大清王爷真愿不计价钱的寻一货物,那这东西怕绝不是轻易就能找到的,不过,老十都亲口承认这货物有些难度,那价格还不是任由自己随便喊,当下便有些紧张的问道:“不知道王爷看上了什么?” 老十看着菲德利斯诡异的一笑,直接道:“大炮!”然后又着重强调,“价格好说!” 菲德利斯经过最初的震惊后,立即下意识的摆手道:“王爷,这东西不行,若被查到了,可是要杀头的。” 老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我知道,所以我说价格好商量,既然你觉得风险大,就当我没说过。” 菲德利斯知道,老十言下之意是说,这里最不少的就是洋商,东边不亮西边亮,他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总会有人为财冒险。 菲德利斯想了想,迟疑的打探道:“贵国水师要换装备?…” 菲德利斯其实是想问问老十,是不是要用西班牙人的大炮打西班牙人,可又怕有刺探军情之嫌,便住了口。 老十却无所谓道:“我大清不缺红衣大炮,你问问去过广州的洋人就知道了,我大清码头上大炮的威风可不小,就算要换也用不着找你们,朝廷的银子还轮不到你们来赚。” 菲德利斯想了想,还是继续问了下去,“那王爷要这大炮…” 老十笑了笑,“你就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爷还没见过卖刀的问买主是打算做菜还是杀人呢。” 菲德利斯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王爷需要多少?多久要货?” 老十道:“当然是越早越好,如果一个月内能交货,爷额外多付一倍的价钱给你,而且,在这一个月之内,你能弄多少,爷就要多少。” 菲德利斯一听心想,看来这王爷也不是傻子,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这大炮也弄不出多少门,怪不得一副不介意价格的模样,因此立即就摇头,说道:“一个月?王爷,这不可能,任谁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货。” 老十看着菲德利斯,“那你能多久交货?” 菲德利斯沉思良久,道:“至少五个月!” 老十摇摇头,“两个月。” 菲德利斯叫道:“王爷,这绝不可能,两个月的时间商船根本没办法跑个来回。” 老十淡淡笑道:“马尼拉就有现成的,哪需要你漂洋过海的慢慢跑船.” 菲德利斯摇摇头,“马尼拉没大炮厂,所有大炮都在军中服役,没人能偷出来。” 老十摸摸脑袋,“两个月,你能弄多少,爷要多少,你开什么价,爷绝不还价,当然,若你能在一个月内弄到,爷还是付双倍价钱,超过两个月,这价格可就由不得你了。” 见菲德利斯还在犹豫,老十又补充道:“你放心,就算你漫天要价,爷也不会说你什么,而且爷还会叫府里的作坊与你做生意,不过这就得在商言商了。” 菲德利斯问道:“王爷以前与哪国商人做生意?” 老十道:“我家生意都是福晋在打理,她与英格兰人和葡萄牙人都有些交情。” 菲德利斯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寻常生意竞争有些激烈,虽然自己一心想拓展对清贸易渠道,但如今有了一本万利的军火生意,菲德利斯自得衡量一番,到底该将精力着重放在哪一边。 半响,菲德利斯才问道:“王爷只是最近才需要大炮?” 老十笑道:“不清楚,得看你弄来的大炮好不好用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菲德利斯。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王爷可容我考虑考虑?” 老十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我的条件不会改,爷建议你还是回马尼拉想比较好,免得耽误时间,双倍的价钱可让不少人眼红…” 菲德利斯确实是片刻也不耽搁,立即起程返航,老十倒也不担心他去给西班牙总督告密,不管与哪国洋人做这等生意,总会担着被告密的风险,若西班牙总督知道了,最多自己重新找卖家就是;至于货款,老十更不担心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家伙能弄到两门大炮就顶天了,就算其木格送来的金子不够,自己可守着几个金矿呢… 今天更得稍微多些,总算将昨天少更的给补上了,谢谢大家的投票,呵呵,好像粉红票重新进20了,谢谢大家,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准信 第二百七十九章准信 八阿哥关外的庄子送了些狍子肉,于是,九阿哥和十四便接到口头邀请,一前一后的跑到八阿哥府上品尝野味。 酒过三巡后,十四便问道:“九哥,十哥到底什么时候抵京?就算路上有耽搁,算着日子,这两日怎么也该到了啊…” 八阿哥和九阿哥都不相信十四会真心期盼老十进京,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小小的兵部实在没足够的空间供老十和十四同时施展拳脚。 但八阿哥从内心深处来说,也不希望老十回来掌管兵部,一来,他不希望老十和十四有了芥蒂,从而影响到大局,二来,老十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可十四却早已旗帜鲜明的贴上了八爷党的标签,因此八阿哥便也探寻的看向九阿哥,给十四帮腔道:“九弟,十弟可有信来?他到底何时起的程?” 九阿哥摇摇头,道:“我没接到十弟的信,不过我早已派人去通州驿站守候,若十弟抵京,我定会头一个知道消息。” 九阿哥其实早就纳了闷,自从他在广州的门人来信告之其木格乘船去了吕宋后,他就再也没接到任何与老十有关的消息,传旨的侍卫也是有去无回。 九阿哥倒不担心老十在返航途中遭遇风暴,葬身鱼腹,毕竟从时间上来看,若老十真有什么不测,水师的折子早八百里加急抵达京师了。 因此,九阿哥猜测,十之**,老十肯定是在吕宋遇到了麻烦,加之没事都会惹事的其木格又去了吕宋,还不知吕宋的什么马蜂窝被老十两口子给捅了呢。 但九阿哥对于八阿哥和十四的小算盘也心知肚明,所以有些疑问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解惑,不会傻乎乎的拿到台面上来请大家群策群力。 其实八阿哥在南边的探子虽不多,但也够用,关于老十迟迟未靠岸的消息,他至少在第二时间内就能获知。 而十四更是每天上班头一件事就是问南边水师有没有兵船沉海的报告。 因此八阿哥和十四虽然问的是老十何时抵京,但其实是想知道老十为什么还未抵达广州。 自然而然的,两人对九阿哥的答案是非常的不满意,可有些话若挑明了就会变味,两人实在不好深究。 于是,十四便带着一丝不满道:“十哥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别的不说,他难道就不担心弘暄?弘暄这家伙,惹起事来虽说不上惊天动地,但阵仗可也不小。” 九阿哥笑道:“十四弟,你这个做叔叔的,怎么和侄儿斤斤计较,弘暄不就是爬上你房顶了吗?” 十四不服气道:“弘暄弄坏我屋顶的瓦片倒没什么,你当时不在,不知道有多气人,听皇阿玛的意思,好像还在怪我没给弘暄预备爬墙梯!” 八阿哥淡淡的笑了笑,“确实还从未见过皇阿玛这么宠人的,就是以前的废太子,也远远不及弘暄受宠。” 九阿哥笑着打哈哈道:“弘暄可是皇阿玛当初做主留在京城的,皇阿玛要不护着,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不过十弟如今有四个嫡子,没准也不会象以前那样稀罕弘暄,十四弟,说不定这次咱们还能破天荒的见着弘暄挨打呢,呵呵,弘暄那小子确实欠收拾…” 弘暄在上书房顶撞先生后,九阿哥就找弘暄谈过心,谁知弘暄这边答应的好好的,转眼却爬上了十四家的屋顶,气得九阿哥准备代老十好好收拾收拾弘暄,戒尺都拿在手里了,可还未赶到宫门,就听说弘暄被康熙明目张胆的袒护了,于是,九阿哥只好罢手,毕竟有康熙这个皇玛法在,自己这个伯伯似乎没什么立场就弘暄的教育问题指手画脚。 但愤怒的九阿哥当即就下定决心,等老十抵京后,不论什么大事都得等自己告完弘暄的状后再议,弘暄这家伙太欠揍了,怎么能阳奉阴违呢? 所以,九阿哥一说到弘暄可能会受点皮肉之苦,就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让八阿哥和十四都好笑不已。 十四还打趣道:“九哥,弘暄好像没拆你家围墙啊?…” 有了弘暄这个润滑剂,席间气氛立即好了起来,八阿哥趁此交代了诸多准备工作,九阿哥和十四也很有义气的没朝八阿哥抱怨工作难度过大… 不想散席后,九阿哥一回府就接到广州的飞鸽传书,其木格已回前山寨,老十依旧不见踪影,传旨侍卫业已在返京途中。 看着密信,九阿哥完全糊涂了,难道旨意并没叫老十回京? 第二日,老十的信函也摆到了九阿哥的桌案上,果然,不管是明旨还是暗旨,康熙都将老十的工作地点继续限定在了南洋一带。 让九阿哥郁闷的是,老十对康熙的安排没发表任何评论,也没叫九阿哥打探打探康熙此举隐含的深意,而是将重心放到了热河弘暄被陷一案,请九阿哥将事件经过再详详细细的写一遍,还托九阿哥对弘暄多多费心,如若可能,最好叫弘暄搬出阿哥所,住进九阿哥的宅子,以便九阿哥就近照顾。在信的末尾,老十还告诉九阿哥,在太子二度被废,陷害弘暄的幕后黑手隐藏颇深之际,他不打算就未来储君人选发表任何意见。 九阿哥读完老十的信,长长叹了口气,对于老十的观望态度,九阿哥倒没什么感慨,让他叹气的是,看来虽然老十膝下儿子不少,但弘暄的地位似乎丝毫也未动摇,二废太子多大的事啊,老十对此着墨的篇幅竟然还赶不上弘暄的安全问题。 九阿哥没好气的想,还写什么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已经全告诉老十了,还要再详细的写一遍,那不就是叫我再誊写一遍吗?真以为我很闲啊? 至于照顾弘暄,九阿哥一想就头疼,自家房子被弘暄拆了不打紧,但自己如今可有五个小阿哥啊,若全有样学样,那府里可就永无宁日了! 九阿哥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老十去一封告状信,将弘暄的斑斑劣迹详细告知,顺便叫老十全权授权自己,任由自己打罚弘暄,这样教育起弘暄也能名正言顺,免得被康熙挑理。但弘暄这几日又乖巧了许多,这让九阿哥有些为难。 经过半天的思想斗争,九阿哥决定先暂缓告状,自己这个做伯伯的得大度些,没必要秋后算账,多多照顾就多多照顾吧,至于害怕自己的儿子受到不良影响,九阿哥也释然了,自己可是有五个儿子的,到时候谁影响谁那可说不准。 不想,当九阿哥告诉弘暄,他准备请旨叫弘暄搬到自己府上居住时,却遭到了弘暄的反对,“反正阿玛就快回来了,九伯,我不想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 九阿哥这才想起弘暄还不知道老十并不会回转,忙将最新情况告诉了弘暄,弘暄一听,也傻眼了,不过半响后,还是坚决果断的拒绝了九阿哥的提议,“我觉得阿哥所挺好的,去上书房也方便,就不去九伯府上打扰了…” 不好意思,实在太晚了,更得有些少,请大家海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八十章 常例 第二百八十章常例 太子再度被废,虽然各方势力都只是在背地里暗暗角逐。但储位之争还是渐渐浮出水面,朝中大臣皆人心惶惶。 在这样的气氛中,康熙五十二年静悄悄的到来了,只是这一年的辞旧迎新,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丝强颜欢笑。 九阿哥早早的就给康熙提过,要求接弘暄到自己府上过年,但却被康熙否决了,只好给弘暄包了个大红包,聊表心意。 本来郁郁寡欢的弘暄见了九阿哥送来的真金白银后,小脸立即笑开了花,因年节需要打赏下人,九阿哥除了给弘暄准备了昂贵的礼品外,还特意在礼单上添加了500两银票。 弘暄一见到九阿哥差人送来的500两银票,立马就忘了思亲之情,为酸奶生意多了份本钱而忍不住欢呼起来。 虽然安安出面贷到了1000两银子,而且徐公公也早按其木格的指示,拨给了弘暄,不存在资金不到位的问题,但项目一上马,弘暄才知道什么是花钱如流水。 酸奶项目弘暄委托小英子帮着拿主意。让黑狗跟前跟后的当学徒,顺带做个传令员,可这才过去一个月,黑狗除了曾报告过酸奶如期生产成功外,就再也没带来过任何好消息。 大冷的天,大家伙都没吃凉食的习惯,好在小英子早就料到了市场的消极反应,没叫作坊开足马力大肆生产,所以产品积压倒不严重—-每天只消耗十斤羊奶粉子,若能形成积压,那才真是考水平呢——,所以弘暄便跟其木格学了起来,命小英子投入资金打广告,古往今来,广告从来都是烧钱的行业,不到10天的功夫,帐上就只剩下200两银子了,弘暄正愁春节期间的广告促销费,九阿哥就无意中帮了个大忙,弘暄怎会不喜。 其实在见着九阿哥的银票之前,弘暄还得了800两银子,其木格给的。 当了**女人,也许会忘了给老公做饭,但却绝不会忘了给孩子备水。 其木格虽然诸事缠身,没精力管送往京城的年礼,连给自己娘家送的礼物都只是匆匆拟了个单子,便撒手不管了。但却事无巨细的亲自将弘暄的春节礼物一件件的装箱,自然也不会忘了叫徐公公给弘暄支取800两银子,以供弘暄做春节打赏之资。 弘暄的生意虽然缺乏资金,但弘暄也明白钱要花到刀刃上,所以并没克扣下人的赏钱,不仅对阿哥所的奴才们出手大方,还给府里曾伺候过自己和安安以及三胞胎的下人们发放了额外奖金,此外,还给徐公公和小英子封了个红包,所以其木格拨给弘暄的预算只勉强够用,完全没有结余。 因此,九阿哥这500两银票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弘暄觉得现金流还是少了些,因此当十四叫除夕去他家守岁时,弘暄便婉言拒绝了,还不忘装出一副可怜相,不想十四这个家伙送来的春节礼物还是按以前的例备的,礼品都没增加,又怎会破例有银票?气得弘暄恨不得晚上将十四卧室的窗户纸全给捅个稀巴烂。 八阿哥虽没邀请弘暄去他家过年,但送给弘暄的礼物却比以往多了两成,不过。却没现金,弘暄很是不解,不明白这么不爱动脑筋的八阿哥为什么会被大伙推崇为贤王?他自己以前应该没少吃奴才的亏啊,怎么就不帮自己朝这方面打算打算呢?弘暄想了一会儿,得一结论,自己的八伯要么太蠢,要么太假,活该在家被老婆欺负。 其木格打着给太后添寿的旗号,要拿出自己的私房在南洋给居无定所的汉人建屋的消息业已传到了京城,虽然大伙褒贬不一,但太后却很是领其木格的情,对弘暄是越发的慈爱,还曾派身边的嬷嬷到弘暄的住所来了个突击检查,当然不是针对弘暄的,当时弘暄正在上书房读书,而是来检查主子不在,下面的奴才们是否偷懒,可惜,太后也没能急弘暄之所急,赏的全是中看不中用的物件。 康熙处,弘暄是想都不敢想的,自己这个皇玛法贼精贼精的,就算洞悉了自己的经济状况,出于各种复杂因素的考虑,十之**都不会来个雪中送炭,果然,当康熙的赏赐下来后,弘暄不知是不是该为自己如此的了解康熙而稍稍兴奋一下… 到了除夕日前夜,弘暄还是只额外收到了500两银票。而且也花出了大半,此时,当意外之财无望后,弘暄才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心境,将其木格和安安给他的过年问候信拿出来看了又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很是伤心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弘暄便顶着两只肿眼睛将其木格和安安的书信收好,将老十的信摆在最上面,除夕守夜可不能哭,只好看老十给的励志外加威胁的信了… 大年三十前一天没休息好的人除了弘暄,还有许多,四阿哥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四阿哥对吃食不讲究,但也发现最近一个月饭桌上的蔬菜种类比往常少了些,而且往年的西瓜又大又甜,可今年西瓜却淡而无味,觉得奇怪的四阿哥便问了四福晋几句,四福晋早就想告诉四阿哥了,但一直没找着机会,见四阿哥主动问起,忙道:“往年十弟庄子上若有什么新鲜出产都会送些给咱们尝鲜,所以虽然爷不让费银子多建火窖。但咱们府里倒也不缺蔬菜,可不知怎的,大概一个月前,十弟庄子上的管事就再也没到咱们府里来过,咱们自己庄子只种了些萝卜秧子和小白菜,黄瓜才开了花,还得过些日子才能吃,所以这些日子,府里的小菜便不怎么入眼,十弟妹这些年与咱们虽说往来不多,可有了好东西倒也从未少了咱们的。不知道这次是出了什么事…” 四福晋虽然怀疑此事与争储有关,但却认为即使老十站到了八阿哥一边,也不应做出这么没水准,没风度的事,因此便期待的等着听四阿哥如何分析。 不想四阿哥却淡淡的喔了声,便没接着谈此事,只是在临走时又突兀的问道:“咱们庄子上种西瓜了?” 四福晋道:“没有,是差人在市面上买的。” 四阿哥道:“以后别浪费银子了。” 但蔬菜毕竟不是主食,品种少些,质量差些,对四阿哥的影响是微乎其微,因此,四阿哥并没将之放在心上。 可没多久,老十的折子却被康熙转到了户部,一看这折子,四阿哥就知道老十是不打算让户部过个好年了。 老十说据可靠消息,年后将有大风暴席卷海面,为了防止拿金子填海的愚蠢行为,过完年后,不管金矿开采量如何,至少要过了三月,才能起运金子。 按说这个消息倒对户部产生不了什么影响,毕竟这批金子多是入内库的,算是康熙的私房钱,但因为3月是万寿节,康熙过60岁大寿,按常例,寿宴庆典的费用,康熙私人会分担一部分,若康熙手头不富裕,那差额肯定得户部垫付了,而康熙将折子转到了户部,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这还不算完,老十接下来还道,既然海上将有风暴,那么朝廷就得在年前将3个月的嚼用发往吕宋,否则届时吕宋水师哪有精神去守金矿。没饿死就该托福了。 于是,本来年底就忙得团团转的户部,又马不停蹄的到处筹款筹粮,终于,赶在年前,从浙江调集了一批军需物资送往吕宋。 至于万寿节的资金,过完年再说吧。 可不想,大年三十前一天,四阿哥又接到消息,老十给佟府老爷子送了张吕宋偏方,说是专治哮喘的,不知是否有用,叫佟府先找太医问问,别贸然使用。 四阿哥气恼的想,既然不知道有没有功效,你还送什么送? 可邬思道去了道观访友,四阿哥只好独自生了大半夜的闷气… 请大家继续支持,又拖晚了,字也不敢继续码下去,请大家海涵,明天争取多码些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迎新 第二百八十一章迎新 大年三十上午,穿着吉服的弘暄在宫里不停的磕头。给累了个半死。 回到阿哥所后,弘暄喝了杯酸奶—虽然生意不见有起色,但弘暄还是锲而不舍的坚持以实际行动支持着自己的产业——,想着自后日起,还得到一群叔叔伯伯、宗室亲戚家去磕头请安,弘暄就不由埋怨其木格,为什么不早些给他生几个弟弟,就算没留守京城,至少春节前也可以打发回来帮着走走亲戚。 不过,下午就没弘暄什么事了,所以弘暄便琢磨着是不是趁下午空闲时分出宫去逛逛,要不到时候给安安写信,只能写自己晕头转向磕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头后,年就过完了。 于是弘暄胡乱吃了两口午饭,睡了一觉后,就跑到十四住所,问十四福晋要腰牌,说是要过年了,自己得回府视察一番。 弘暄虽然很想在宫外多逛些时辰,可怕十四不好说话,便掐算着时间。等十四差不多去保和殿赴宴后,才穿着便装去缠十四福晋。 可不想,弘暄刚拿到腰牌,康熙身边的跑腿小太监就找了过来,说康熙命他赶紧去保和殿。 每年除夕下午,康熙都会在保和殿大宴藩王和群臣,所有皇子都会出席,但却没皇孙什么事,因此不光弘暄傻了眼,十四福晋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虽然太监催得急,但弘暄还是跑回自己房间换了吉服,才匆匆赶去,否则穿着一身便装,那不是大过年的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到了一看,废太子的二阿哥弘皙也在,弘暄不由暗道声还好,忙在弘皙身后站定。 虽然弘暄觉得还好,可弘皙和在场的众人却不这么觉得,弘皙虽然不是嫡出,但却一直养在原太子妃名下,比弘暄这个郡王嫡子的血统还是要高贵一些,而且最近几年,康熙处理政务时也经常会将弘皙带在身边,废太子被圈禁在咸安宫后,康熙并没厌弃弘皙这个嫡孙,反而优宠有嘉,一来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二来也向众人彰示自己的慈爱之心,所以19岁的弘皙出场引起的涟漪远不及10岁的弘暄。 加之弘暄又迟到了一会儿,自然越发醒目。 弘皙扭头对弘暄笑了笑,拿出一副堂兄的派头,“怎的迟到了?” 弘暄只回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与其说康熙临时起意,还不如让大家自个儿猜去。 三阿哥则冲四阿哥说道:“四弟,看来咱们确实老了,如今侄儿辈都起来了。” 四阿哥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却不象三阿哥那般,不分场合的乱感叹,只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倒也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以五阿哥为首的一帮远躲是非的皇子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但都低头做沉思状,如老僧入定。 八阿哥和十四神色有些复杂,虽然并没多看弘暄两眼,但眼珠转动得却比先前快了不少。 九阿哥则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十弟不在,弘暄代十弟出席这等场合好像也说得过去,弘暄毕竟已经10岁了,算得上个小大人了。”说完还不经意的朝八阿哥笑了笑。 阿灵阿则半合着眼睛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众人的揣测中。康熙大驾光临了。 整个宴会除了弘暄的到来不在大伙的掌握中外,其余的倒皆遵循往年的流程,看来康熙并没什么改革的意图。 在康熙的授意下,皇子们负责招呼朝中大臣,弘皙负责给康亲王等铁帽子王敬酒,而弘暄则负责招待蒙古敖汉部的郡王温布等在京的蒙古王公。 因热河巡猎才结束没多久,所以此番在京迎接新年的蒙古王公除了温布,就只有回京叙职的策棱,康熙的女婿。 而温布则是皇太极的中宫皇后哲哲的外孙子,与康熙同辈分,也娶的皇家郡主,前先因病耽搁了热河之行,因此特意请旨,携带家眷回京省亲。 弘暄的任务看似最轻,而且也符合他母族的身份背景,倒让人挑不出什么理来。 温布此行也带了他最宠爱的一个重孙女,因早先知道科尔沁的姑娘跟着太后住进了慈宁宫,所以早就打消了与老十结亲的念头,而是想在京里给她寻一个好人家。倒不是他真能舍弃那传说中的金子,而是这个重孙女自打生下来就一直在他身边养着,他委实舍不得让她做侧室,反正膝下的孙女,重孙女都不少,倒不用担心家族利益受损。 但见弘暄不仅能出席这等场合,而且举手投足间毫不怯场,温布也不由暗暗盘算起来,毕竟眼下可就老十的身份最贵重了,虽然远据海外,但毕竟手握兵权啊。温布琢磨着是不是找机会让弘暄见见自家的重孙女? 而见弘暄一副小大人模样,说着一口流利的蒙古语,举止得当,策棱也想起自家祖母想寻机会将老十府上的大格格娶进门,为此还特意让他将大儿子的议婚事宜朝后推,策棱心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策棱使劲回想着,自己在京的日子可不短,但除了听说十阿哥背不出书或与人打架斗殴不停的被罚外,就是听说他一办差就不让人省心,不是没了踪影,就是胡乱得罪人,罚俸罚银罚得让户部笑得合不拢嘴,怎么突然之间,这个不成器的敦郡王一夜之间便炙手可热了? 温布与策棱虽然各怀心思,但对弘暄都不失亲热,几杯酒下肚,温布还开起了弘暄的玩笑,对康熙笑道:“皇上,听说在热河,小姑娘们差点为弘暄打架,我原本不信,今儿一见,倒觉得传言还算靠谱。呵呵,若再过几年,弘暄还不知要让多少姑娘害相思病呢,哈哈。皇上好福气啊。” 弘暄看了眼温布,心想,小姑娘为自己打架,关皇玛法的福气什么事?准备回去就将温布的言论加进给其木格的书信中,告诉其木格什么才叫不靠谱。 康熙露了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谦虚了两句后,就对弘暄道:“弘暄,照顾好王爷。不可怠慢了。” 弘暄忙应了,又给温布斟满了酒,道:“小子祝王爷也好福气。” 康熙听了,抿嘴笑了笑,道:“弘暄,不准这么没规矩。” 温布却毫不在意,举起杯,道:“皇上,弘暄可真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家的几个孙子一个个都不讨人喜,没一个象我的,去年那幕达大伙,我的第九个孙子也跟着一起去了,楞没一个姑娘朝他抛媚眼,可把我愁坏了,早知道就把他藏家里了,这下可好,我回去后还得将先前给他备的聘礼加厚了几成,多花了不少银子…” 温布一席话说得附近的宾客都大笑起来,惹得四处敬酒帮康熙招呼客人的皇子们纷纷侧目。 弘皙正在给庄亲王添酒,而庄亲王的座位离温布不远,所以将这番对话悉数听进耳里,不由握紧了酒杯,不屑的想,这世道就这么奇怪,这话若由十叔说出来,那不就一粗人说的憨话嘛,怎么到弘暄这,就能上得台面了? 保和殿宴会结束后,弘皙刚回到府里,还没来得及继续腹议康熙心太偏,就接到最新消息,弘暄晚上还得参加乾清宫举行的家宴,弘皙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要知道,这待遇,自己可都未享受过啊… 晚上的家宴是康熙与后宫女眷一起欢度春节的宴会。除了康熙和那些幼龄的皇子外,再无其他男性成员受邀。 虽然可以自我催眠,弘暄父母皆不在身边,跟着康熙噌顿年夜饭也在情理之中,但康熙毕竟是帝王,帝王的一举一动若没深意,那又怎么人人皆说天心难测? 因此本来就心情郁结的弘皙更加郁闷了,在咸安宫外隔墙给废太子叩头遥祝新年时,虽然弘皙嘴里说着吉祥话,可心里却将废太子埋怨了个要死… 而阿灵阿听到这一消息后,也认为康熙将要抬举老十了,神色越发莫测。 结果到了次日,大年初一,乾清宫中,康熙与皇子以及宗室诸王再次会宴,弘暄要不来露个脸,大伙反而会奇怪了。 此次宴会上,有一道节目,就是诸皇子给康熙进献礼物。 太子被废,就算准备了礼物,康熙也不会准他送出来,因此第一回合便没弘皙什么事。 而弘暄既然出席了宴会,自然得代表老十将礼物呈上去,免得日后被老十训斥白吃这顿宴席,因此弘暄又比弘皙多露了一次脸,不过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弘暄自己知道了。 前头的礼物,康熙都是淡淡的,应景似的说了几声好,但众人都明白,自己费心准备的礼物没入得康熙的法眼,于是,对老十的礼物便多了几分惦记。等九阿哥献完礼后,便都扭头看向弘暄,只有九阿哥一脸的不忍。 弘暄则一本正经的一挥手,当下便有人抬上了一块上书“千秋万代”四个大字的匾,弘暄跪下,道:“阿玛远在吕宋,不能回京与皇玛法团聚,心中甚是不安,好在当地汉人感念皇恩,阿玛便特意献上他们制作的这块匾,以慰圣心,此外阿玛一人孤零零的在吕宋,心中万分挂念皇玛法,感慨良多,有感而发,特意书写了篇文章,以表对皇玛法的思念。”然后,弘暄顿了顿,声音低了八度,为难道:“孙儿愿代阿玛朗读书信。” 康熙没做决断,而是略略一抬手,当即就有人接过弘暄手上的书信,递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打开一看,只扫了眼开头就知道老十没这文笔,便合上懒得再看,见弘暄窘得满脸通红,康熙便道:“起来吧,朕自己看就是。” 弘暄轻轻舒了口气,九阿哥也放松了许多。 老十的礼物也许费了点心思,——关于这点,其实康熙是有异议的——,但却绝不费钱,随便找两人,给几两银子,不到三天,这匾就能做好,至于这狗屁文章,若老十在场,他肯定一句也背不上来。 其实这个礼物是好是坏,可还真得看康熙的心情。 康熙毕竟也是凡人,七情六欲不比常人少,嫉妒攀比之心并不比市井小民弱,见其木格用私房银子在南洋大兴土木为太后祈福添寿,便对老十的春节贺礼多了几分期待,要知道,据线报,不止吕宋和南洋一部分的汉人,就是广东、福建沿海的一些居民在年前也纷纷举行了一些宗教活动,祷告上天保佑太后洪福齐天。 因此,见了老十送的匾和文章,康熙便有种被怠慢的感觉,可又不能显得自己过于小气,便强忍着没哼出声,可心里已经在琢磨,3月份自己60大寿时若老十还不上道,绝不轻饶他!至少得将老十逮回来,让他当着满朝文武深情的朗读他今天献上的锦绣文章,看看到底恶心的是谁! 大殿上的众人都是人精,瞧着康熙不喜不怒的表情,便知道老十的马屁没拍到点子上,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都心头一松,九阿哥则是一脸的无奈,原本这礼物老十是托他转交的,所以他早就埋怨过老十,本就不是雅人,学人家那些酸腐劲儿干嘛,可这东西又不好擅自做主给老十换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康熙抬进了宫… 十四则睁大了眼睛,心想怎么到了吕宋,十哥就转了性子了,难道那边文风很甚? 弘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东西若是其木格送的,他还能找其木格理论理论,但是这可是老十备的,弘暄可没那胆子和老十辩论一二,只好厚着脸皮代父受嘲笑了,还好,不用当众朗读那酸溜溜的文章… 而老十哪知道在乾清宫内,自己已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代表人物了,正中途离席,兴致勃勃的朝码头冲去,留下一帮将官面面相觑,不过也就冷场了两分钟,气氛又热闹起来,毕竟是大年初一啊… 毕竟是大年初一,所以其木格见着哭哭啼啼的嫣红,也不好发火。 其木格回到前山寨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两天就派人将老十的小妾从尼姑庵给接了回来,昨天大年三十,其木格还代表老十给她们发了红包、外加礼物,不想这新年头一天,嫣红就跑到自己面前哭来了,说自己屋里遭了贼,老十送给她的一根钗子不见了… 为昨天断更加没请假道歉,昨天实在是太晚了,实在不想动,请大家见谅 希望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点 第二百八十二章疑点 其木格黑着脸,压下心中的火气。问道:“大过年的,哭哭啼啼象什么样子?屋里掉了东西,自己关起门来好好查查不就结了?难道这也要我来操心?你身边那几个人难道你都管不好?” 嫣红抹了抹泪,道:“福晋,我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断不会是她们偷的。” 其木格冷冷的笑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说外面的贼人翻墙进了内院吗?” 就算老十在家,内院进了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老十还带兵在外,老十头上帽子的颜色十之**只有“被绿”了。 其木格此言一出,海棠和环儿忙摇头否认,一个说她们的院子里安全得很;一个说府里的护院个个尽忠职守。 嫣红也止住悲声,解释道:“府里戒备森严,哪有贼人有那本事混进来,只是,因年节到了,各种赏赐都多了起来,府里的下人四处走动频繁,那钗子…” 其木格面无表情道:“喔?什么时候府里的下人传个话,送个东西,会单独一人呆在主子房间的?或者说。那钗子被你随手乱扔院子里了?” 其木格虽然宅斗的水平很低,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或大刀阔斧的与对手过招,但这并不意味着其木格智商低,嫣红摆明了就是想找事,其木格眼下可没那心情敷衍她,再说了,老十这个大老板又不在,其木格也不用担心老十心里不痛快。 思及此,其木格突然想到,老十不在,那嫣红闹腾给谁看啊? 想到这点,其木格顿了顿,便换了个语气,稍微温和的问道:“这些日子都有谁进过你房间?你最后一次见着那钗子是什么时候?” 嫣红本以为其木格会拒接这个案子,不想又峰回路转,当即哽咽道:“这些日子人来人往,奴婢也没注意到,这钗子奴婢一直舍不得戴,都收在匣子里锁好的,从庵堂里祈福回来后,还曾见过。”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其木格将她们接回来后才丢的,不过锁得好好的东西竟然会不翼而飞,还真是蹊跷,这让其木格越发想看嫣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于是,其木格想了想,便淡淡道:“扎丫。派人好好查查,不过,大过年的,别闹得鸡飞狗跳的。” 嫣红听后,忙低声谢过其木格,还对自己新年伊始没开个好头表示了歉意,然后直到其木格打发大伙各自散去时,嫣红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这让其木格很是纳闷,难道嫣红真的丢了钗子?难道那是老十给她的定情信物,所以她才那么着急? 查了两日,尽管扎丫扩大了搜查范围,还是没有结果。 嫣红除了在其木格面前抹泪外也没其他异常,这让其木格越发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自己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还是没找到作案者,扎丫有些羞愧的表示这东西怕是找不到了,嫣红一听,立即伤伤心心的痛哭了一场,其木格就不明白,钗子又不是宠物,哪来那么深的感情?心中很是不屑。憋着嘴等嫣红出招,但嫣红除了将自己的眼睛哭肿外,便没再提这事了,弄得其木格为了面上好看,还给她发了点安慰礼品。 其木格手头上的事很多,见嫣红此次没施展什么阴谋,虽然非常诧异,非常奇怪,但也没精力给予过多关注,只是在心里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要知道嫁给老十这么多年,老十还没送给其木格什么定情信物呢,当初说要猎的白狐狸皮也成了一张空头支票,其木格很想翻出十三送的红狐狸皮恶心恶心老十,可在南边没那条件啊,于是其木格又将南方的鬼天气咒骂了一番。 骂完人,骂完天气后,其木格便吩咐扎丫派人仔细盯着嫣红,然后就一头扎进了繁重的工作中。 首先,要找洋人买海船,要定居吕宋,还是有个私家船比较好,否则偷偷运输细软之类的会很不方便,虽然如今能光明正大的将银子从京里运去吕宋,但若老用兵船运输,时间长了难保不被人看出破绽,就算到时候自己厚着脸皮说老十府里所有的银钱全是自己的私房,但给南洋汉人修几间瓦房,能用几个钱?总不能说今天这趟船帮我捎100两银子去。明天再帮我捎50两?明眼人一看船的吃水线就知道有问题,谁知道康熙派了多少探子在这边盯着,所以其木格回到前山寨后,便着手与葡萄牙人联系,想从他们手中购买一艘海船,外带船员培训。 虽然其木格知道,郑和下西洋的时候中国的航海技术好像还是世界一流水平,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郑和后,中国就将大门关了起来,而西方却开始漂洋过海四处找殖民地,所以虽然其木格没去做过市场调查,但下意识的便认为中国的造船技术应已落后于西方,所以上来就打葡萄牙人的主意。 没想到,那帮洋人担心其木格加入外贸行业会分走他们大半利润,都只给其木格推荐他们即将淘汰的海船,这让其木格不得不多费些心思。 其次,得选几房老实可靠的下人,送到安居岛去,眼下修经济适用房倒不显,届时修自家豪宅的时候,若没贴心的下人在一旁盯着,那房子修好了怕都不敢住进去。谁知道天地会的人会不会在里面修些地道密室的? 第三,3月就是康熙60大寿,不管老十和自己回不回去给康熙磕头,礼物都得好好准备,这东西难啊… 其木格要操心的事情确实很多,但关于康熙的寿礼,其木格便属于操空心了,有老十这个儿子在呢,哪用得着她这个儿媳妇费脑筋。 果然,2月初,老十就给康熙提到了寿礼的事。 但康熙看着老十的折子。却气得哽在那石化了半天,吓得乾清宫的太监差点要伸手去探康熙的气息了。 老十在折子里称,介于康熙马上就要过60大寿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早就为寿礼发愁,就在一筹莫展,准备无奈采购庸俗、没特色的礼物时,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天赐良机,让他见识到了西班牙人的大炮,虽然大清不缺红衣大炮,但洋人的东西貌似更有威力,于是,他便花重金从洋人手里购买了一枚,希望康熙能不嫌弃,让这大炮有荣幸作为礼炮为万寿节增添几分热闹。 若折子就此结束,康熙最多对这礼物不感冒,但也不至于生气。 可老十接下来写道,他花了1万两金子历尽千辛万苦从洋人手里买到了这门大炮,本想立即送到京城,可一来不知道海上风暴何时刮,二来也想让这大炮立点功再回去,便将大炮搬到战舰上,准备演习一番后,炮轰一下天地会的总舵,不想,这大炮威力实在太大,一发射,打出老远不说,战舰还给震翻了… 然后老十便要求朝廷拨款,他要大力购买这种特大威力的大炮,还要升级改良换代战舰,否则吕宋金矿不保,折子的结尾,老十狮子大张口,要求户部立即拨款50万两金子,末了还加了一句,自己没那么多钱。先期购买所花的金子是从金矿挪用的,但声称自己是打了欠条的,保证以后一定慢慢还钱… 康熙能不气吗?合着给自己的寿礼,老十自己就一分银子也不往外掏,打个欠条就完事?还外带想拐骗朝廷50万两金子?这个蹩脚的诈骗犯,难道不知道朝廷一直明文禁止研发火枪火炮? 康熙心想,你送江南美女给你老丈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叫乌尔锦葛喇普先垫钱啊? 更让康熙生气的是,老十发的是明折,也就是说满朝文武迟早得知道这丢人的事! 当然,与老十明折一起到的,还有老十的暗折。 明折都这样了,暗折还不知道有多让人闹心呢,康熙硬是叫人备好了人参片后,才打开老十的暗折。 在暗折子里,老十头一句就表示自己知道朝廷禁止火枪火炮,但经过仔细考察后发现,火枪眼下虽然还是没什么大用,但大炮的地位却非同小可,如今吕宋也没多少西班牙人,但楞能压得土著人没法还手,若没大炮,这帮洋人早被土著人剥皮挖心了,哪容得他们作威作福。 而且老十还非常焦虑的告诉康熙,如今洋人的火炮委实比自己的厉害,若朝廷依旧不喜大炮,假以时日,沿海地带怕得再起干戈,要知道早先就有两拨洋人抢占过台湾的。 老十还说,当初我二十万八旗子弟入关,凭着铁骑就能横扫前明数百万军队,又焉知洋人不能凭着大炮横扫中原? 最后老十还说道,洋人占了吕宋这么多年,也没见土著人学了大炮的制作手艺,所以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不必担心被反贼利用了去,再说,一门大炮1万两金子,也不是阿毛阿狗能负担得起的,而且,八旗子弟眼下养尊处优,不事生产,到处惹是生非,不如从中挑一些人专门学习制作大炮的手艺,一来这手艺就不容易流传到汉人手里,二来,朝廷也不必白养他们… 康熙本来还一脸的鄙夷,但见了“当初我二十万八旗子弟入关,凭着铁骑就能横扫前明数百万军队,又焉知洋人不能凭着大炮横扫中原?”,不由就严肃起来… 康熙将老十的两个折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不由怀疑老十该不是将明折发成了暗折,暗折发成了明折… 而且老十一直对钱财不上心,就算手上一时没那么多银子,挪用了金矿的产出,但老十的性格,怎么会说以后慢慢还?另外,大清水师的战舰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一门大炮给震翻吧?… 由于疑惑太多,康熙便将老十的明折留中不发,打算等探子的密报传回来后面再说…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三章 拳拳之心 第二百八十三章拳拳之心 老十自打出生就没受过穷。小时候住康熙的,吃康熙的,穿康熙的,用康熙的,偶尔也用点阿灵阿的,银子对他来说,那是千金散尽还复来,该花就花,没什么好心疼的。 长大成*人后,又当了回啃老族,结婚一分家,立马就有房有产,虽然现金有些紧缺,但颇有财运的老十不仅有个亲亲九哥能帮他解燃眉之急,还有个运气同样不错的老婆,跌跌撞撞的倒也挣了不少身家,所以老十虽不至于视银子为阿堵物,但也还真没把钱当一回事,所以虽然一二再,再二三的被康熙罚俸罚银,老十也没皱过一下眉头。罚就罚吧,不就是回府听其木格唠叨两句嘛… 因此,只要老十脑子没坏,或者没被穿越者给占了脑袋,那么一向大方豪爽的老十那是断然不会做出向康熙打借条、给康熙买寿礼这么无耻的事情的,而且还是先斩后奏。 所以当九阿哥探得老十的折子内容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十被人陷害了,肯定是有歹人冒用老十的名号写的折子,想利用空间过远,给老十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九阿哥便跑进乾清宫哭着给老十喊冤了,请康熙暂息雷霆,千万别中了离间计,还胡搅蛮缠的指出,老十不是说海上有风暴嘛,若那折子能穿过风暴完整无损的进京,那还要什么铠甲啊,直接用纸糊成军衣就好,保证刀枪不入。 康熙这下闹心了,折子虽然是明折,但自己并没发下去,九阿哥怎么知道的? 于是,九阿哥哭声未止,就被勒令交代,从哪个渠道获知的机密消息。 九阿哥这下傻了眼,也不嚎了,呆了半天,只好将损失降到最低。说是自己趁康熙不在时,偷看的。 于是,九阿哥便跪到了乾清宫外,等人来人往禀事的大臣参观完后,给康熙交上了1万两罚银,才回家写请罪折子去了。 这折子还没起头,十四和八阿哥就来了。 十四吧唧着嘴巴,道:“九哥,您这是怎么了?就算是要提醒皇阿玛别忘了十哥,也换个法子啊?这叫什么事啊,难道皇阿玛见你跪外面就会想起那地方以前是十哥老跪的?” 八阿哥本来还保持了一惯淡淡的神情,可一听九阿哥说了原委,立马就给气得变了脸色——九阿哥爱怎么惹事他管不着,银子爱怎么折腾,也轮不到他心疼,可连累自己好容易才建立起的情报网那就太过分了! 自己偷偷看的折子?鬼才信! 八阿哥气道:“你为什么不能等皇阿玛将折子发下来,再去帮十弟叫冤?这下好了,若眼线全给清理出来,咱们以后还怎么得消息?” 十四也讶然了,心想,乾清宫内现在肯定已经在开始清理门户了。不知道自己安插的眼线会不会幸免,于是也将九阿哥给埋怨上了。 其实九阿哥跪在乾清宫外就冷静下来了,知道这次损失大了,虽然这次的消息是从八阿哥处获知的,但自己在宫里也有人啊!但清醒后,除了祈祷自己的线人能躲过这次大清洗,九阿哥也只能干瞪眼。 果然,第二日就听说乾清宫仗毙了一伙奴才,几个侍卫也打入大牢,内侍卫大臣身边的几个笔贴式也丢了性命,几个内侍卫大臣也受到了申斥。 不过,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的脸色却好了很多,虽然他们的损失不少,但里面却也有许多生面孔,看来其他阿哥也没能幸免,如此算起来,他们倒也没处于多糟的劣势,大家都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依旧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所以当下便释然了。 可其他人却将九阿哥给恨上了,三阿哥气得骂道:“他是不是老十附体了?!怎么做出这么没头脑的事!” 四阿哥则扯断了佛珠子,这两兄弟没一个好货色! 弘皙也给气得一宿没睡。 … 没两日,康熙接到密报后,脸色铁青,实在气不过,想了想,又罚了九阿哥5000两银子。 九阿哥摸不着头脑,自己虽然有些巧取豪夺。但这钱也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得费脑子啊,这商场如战场,一个弄不好,自己的钱财可就会被旁人夺了去,哪家铁帽子王、宗室贝勒手里没营生,自己一个小小的贝子在一群狼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容易嘛?于是,九阿哥火了,老十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这么没头没脑的给朝廷财政添砖加瓦,于是,九阿哥便蹭蹭蹭很有气势的进宫了。 半道上遇见了八阿哥,“九弟,待会儿你别做声,先听听御史们怎么说吧。” 九阿哥怒道:“原来是这帮家伙作怪,他们说我什么了?” 八阿哥诧异道:“九弟,你进宫来干嘛了?” 九阿哥虽然在气头上,但脑袋也比老十反应快,立即知道自己弄拧了,忙虚心问道:“八哥,那帮御史弹劾的是谁啊?” 八阿哥叹了口气,“皇阿玛将十弟的折子明发下来了。户部和御史立马就闹了起来…” 九阿哥不可置信的问道:“明发了?不是说海上有风暴吗?”旋即,九阿哥打了个激灵,心想,遭了,十弟果真是早就打上了金矿的主意,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上折子啊,这不是找死吗! 八阿哥似是猜透了九阿哥的心思,道:“别担心,十弟当初也只是说十之**有风暴,不敢拿金子冒险,这折子落了海。再写就是,自然不需要那么谨慎。” 九阿哥舒了口气,笑道:“关心则乱,八哥莫笑。” 八阿哥点点头,“十弟有你这么护着,真是好福气,走吧,一块儿去见皇阿玛…” 九阿哥想了想,摆摆手道:“不了,八哥,我还是回去再给十弟写封信…”九阿哥可不想送上门去让康熙宰,谁知道一见面,康熙会不会又怒上心头,再开个万儿八千的罚单,还是先护着荷包要紧,至于老十,九阿哥私下觉得,若那混账折子果真是老十上的,让御史给他上上眼药也不错,于是,九阿哥便拍拍屁股一遛烟的跑了,留下八阿哥怔怔的半天也没想明白… 阿灵阿原本还在懊恼,自己一个姐姐是皇后,一个姐姐是贵妃,但却只留下老十这么个没前途的皇阿哥,原本想着老十以后也就是个闲散宗室,所以舅舅的架子便摆得足了些,不想,老十虽然没出息,事事都听那蒙古福晋的,但弘暄却很得圣心,这以后的事还真说不准。 阿灵阿是肠子都悔青了,正想着怎么不失面子的先给老十服个软,不想老十又上了这个不孝的折子,阿灵阿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一时冲动,摊了老十这么个扶不起的阿斗。弘暄再有才也是惘然… 若老十知道阿灵阿的内心独白,肯定要忍不住大声争辩,老十可不认为自己这折子有什么不妥,相反,还专门给其木格去了封密信,大致叙述了事情的原委,表白了一番自己忧国忧民的拳拳之心。 西班牙人确实很有效率,竟然真在两个月内给老十拉来了一门大炮,老十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看到大炮的时候却非常淡定,听了报价,眼都没眨一下,就叫人付款。 当然是拿金矿的钱,虽然其木格送来了金子,但一来不够,二来,安居岛那边也等着用钱,所以老十便直接朝金矿伸手了,打算回头叫其木格筹集金子补上这个窟窿。 但等洋人拿钱走人之后,一瞧得目瞪口呆的亲兵才小声提醒老十,还没验货呢。 老十郁闷了,虽然不怕洋人讹他——若洋人真敢如此,老十不带兵冲进马尼拉逮人才怪———但这个疏忽却还是老十非常不舒服。 于是第二日一早,为了减少影响,老十悄悄带了艘兵船拉着一门大炮出海,找了个荒岛,对着岛上的小鸟开始试射,演习结果严重超出老十想象,震惊过后,老十改主意了,这东西不能只装在安居岛,吕宋和沿海的水师都得用。 于是,战胜了小我的老十便大张旗鼓的将这门大炮拉回了吕宋军营。 但老十也怕其木格心里不痛快,毕竟若朝廷有了这种大炮,以后自己一家人的危险便会多一分,而且花那么多金子,竟然给朝廷做嫁衣,就凭其木格这点觉悟,怕是不能接受,但朝廷对火炮管制很严,老十在没事先申请的情况下,擅自做主购买军火,康熙很有可能不为此买单,而且老十也担心,若自己只是自作主张挪用公款买大炮,可能引不起康熙的重视,压根就不会愿意瞧这大炮一眼,于是老十便发愁了,而蒋先生又去了安居岛,老十只得自己动脑子,想了半天,便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寿礼总不能不送上京吧?而且还是打欠条买的,康熙怎么也得踢一脚解恨吧?至于欠款,就慢慢赖账吧!临了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四阿哥提前闹闹心,朝户部来了个狮子大张口,免得他没事在一旁偷笑… 看了老十的密信,其木格楞了半天,只回了一个字,好。 其木格也期待着,连老十这么个粗线条的人都知道需要升级军备,但愿自诩英明的康熙大帝不要固步自封… 至于大清火力加强后,自己一家的去处,其木格倒也不担心,实在不行,就再往远了走呗… 不好意思,更晚了,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四章 “慈爱” 第二百八十四章“慈爱” 其木格本想给老十讲讲嫣红掉钗的事。但想着康熙的寿辰就快到了,届时自己一家应该会回京贺寿,所以便按下没提,反正眼下府里也没发生什么异常。 而其木格私下也认为,老十这事可能会引起康熙的大肆报复,所以没必要让老十在这个节骨眼上帮自己分析后院问题,还是让老十集中精力与康熙过招吧。 但康熙是谁啊,自诩为最有容人雅量的仁君,怎么会敲锣打鼓的给老十穿小鞋? 因此义愤填膺的御史便瞠目结舌的见证了一位伟大慈父的诞生。 康熙拨回了御史的弹劾,很是动情的给大家解释,郡王家可能也没有存粮啊,请大家多多体谅,不要太逼老十了。 在大伙傻眼的同时,康熙还表示,介于老十一家经济拮据,老十的借款就免了,老十这个做儿子的举债给父亲备寿,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得有点表示啊… 朝臣也傻眼了,这是圈禁了两个阿哥的康熙吗? 王公大臣还没说话,御史就感动了,多么慈爱的父亲啊! 这父亲的形象一高大。儿子的行迹就越发猥琐了,在康熙的衬托下,老十简直混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于是,御史开始为康熙打抱不平了,一御史说:“1万两黄金不是小数,但敦郡王王府名下的作坊收益不匪,怎会支付不起,臣请皇上下旨,核查敦郡王王府的作坊收益,万不可被敦郡王给蒙骗了过去。” 群臣还未就查账是否合法展开讨论,一御史又出列说:“皇上,敦郡王为了帮乌尔锦葛喇普郡王销奶粉子,花了不少银子,但府里也不至于就被掏空了。” 大家还来不及议论老十到底给其木格老爹帮衬了多少银子,立即又有一御史跳出来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敢问皇上,究竟是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将女儿加入皇家,还是皇上送敦郡王做蒙古的上门女婿?” … 康熙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见御史群情激奋,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说来也算是朕的家事,众卿就不必多议了。” 御史这帮愣头青怎容许让康熙受委屈,一御史忙出列,道:“皇上,若诸位皇子有样学样,难道皇上还得让公主额驸来孝敬不成?这若传了出去,可得沦为天下笑柄啊。请皇上三思…” 康熙还没思完一遍,诸位在场的皇子全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纷纷表态,自己绝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任何时候都会将康熙放在首位… 三阿哥一边撇清自己,一边不忘给老十上眼药,“皇阿玛,十弟此举太为大逆不道,请皇阿玛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四阿哥也冷冷的请康熙重罚老十,不能因老十而让满人再次被汉人质诟为不知礼法。 以五阿哥为代表的一帮关门过日子的皇子们本不想掺和,但此时若不表态好像有支持老十的嫌疑,谁敢在满朝文武面前隐晦的表示自己是上门女婿的最佳后备,于是也纷纷请康熙严惩老十。 八阿哥和十四为了与老十划清界限,也不忘在康熙面前鄙视老十一把。 只有九阿哥,因担心康熙将老十的气发到自己身上,便继续没上朝,九阿哥可不想康熙从自己这将老十的欠款给找齐了,但也失去了在康熙面前表白孝顺的机会,真不知是赚了还是赔了… 康熙还是和颜悦色的帮老十开脱,说老十大概不是这意思。大家可能误会了,虽然老十有些进项,但府里的开销也不小,一时手紧也正常… 康熙越是帮老十说话,御史越是不买账,终于,当御史见康熙意志坚定的要做个溺爱儿子的糊涂父亲,一御史便翻出了老十的陈年老帐,说老十早有前科,将老十娘舅送的下人给打出了府,一点也不给舅舅留面子,请康熙一定不能姑息养奸… 庄亲王忙出声喝道:“胡说什么,那是…”庄亲王本想说这事是其木格干的,可一想,好像命令确实是老十发的,便改口道:“那是奴才们不知进退,以下犯上,少胡乱攀扯。” 阿灵阿也出声了:“皇上,都怪奴才识人不明,奴才有罪。” 一御史道:“就算奴才不知事,敦郡王也不该如此打自家娘舅的脸。” 康熙自己受老十的委屈倒没什么,怎么能让自己的小舅子受老十的气呢? 于是,貌似头次听说此事的康熙非常讶然,关心的问了阿灵阿两句,对老十的莽撞行为表示了歉意,然后要求掌管宗人府的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过问此事,一定不能让阿灵阿受窝囊气。 雅尔江阿接过这任务后,只好给老十写了封信,叫老十为此事辩解一番。以便他处理这桩遥远的公案。 当然,阿灵阿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得接受雅尔江阿的问话,阿灵阿非常大度的表示老十就是那脾气,并没什么恶意,但当雅尔江阿要招李音来问话时,阿灵阿便支支吾吾的拒绝,最后当雅尔江阿问急了,阿灵阿才欲言又止,含糊道:“那奴才已经没了。” 雅尔江阿一听,便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但雅尔江阿也是在官场中打了多个滚的人精,当下便不再过问。 可雅尔江阿住了口,李音葬身大海的事最终还是被大家沸沸扬扬的传了起来,舆论对老十是分外的不利。 九阿哥这下坐不住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个小气的人,老十这次肯定得被收拾得脱一层皮,但没想到康熙竟然会从这么遥远的尘封往事入手,而且还打着给阿灵阿出气的幌子,也没想到老十俨然成了不忠不孝的第一人,于是,九阿哥终于上朝了。 九阿哥一上来就告诉康熙,老十已经筹齐了1万两金子。委托他这个当九哥的先还给康熙,不用等吕宋的金子运来一起入库。 八阿哥和十四本来还担心九阿哥会与御史吵起来,不想九阿哥是来帮老十还款的,两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被九阿哥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九阿哥冲康熙说道:“十弟就是个实在人,他哪怕挪用金子只挪用一刻钟,他也会想着给个说法,不想却惹来这么多误会。” 一御史立即问道:“敦郡王何时命人送金子进京的?” 九阿哥好脾气道:“他府上的作坊就在京郊,金子自然在府上收着,何来运送进京一说?” 御史追问道:“既然金子就在敦郡王府上,为何他上折子时不请九贝子一并将金子还上?” 九阿哥笑道:“他府上的都是银子,他给下人的书信中交代的是筹备金子。下人也实在,便一门心思的去兑换金子,可一次性兑换那么多,也担心金价上涨,所以就分批的慢慢兑换,这不,昨儿才兑换齐了,运到我府上,托我转交。” 三阿哥想了想,觉得不对,“九弟,按说十弟也该给你写信提及此事啊,怎么先前没听你说?” 九阿哥早准备好了说辞,摊摊手,道:“我没收到十弟的信,想来他太忙,要不就我的信给掉海里了。呵呵,三阿哥,干脆你写信帮我问问十弟,怎么不给我来信交代一声,我也窝着一肚子火呢,没见过他这么大咧咧指使人办事的。” 三阿哥不大相信,很有深意的冲九阿哥笑了笑,“九弟,这金子该不是你垫的吧?” 九阿哥忙道:“皇阿玛,这金子可真不是我帮十弟垫的,我若要这么做,早就将金子给您送进宫了,怎会等到现在?您可别听三哥瞎说。” 三阿哥道:“你不还得花时间筹款嘛。” 九阿哥郁闷道:“漫说区区1万两金子,就是10万两,我一天之内也能给凑齐了,三哥,你别拿你的家底来跟我比。” 九阿哥说完此话,立即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九阿哥硬着头皮做出一副财大气粗状,心里早就骂了N遍娘… 康熙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九阿哥一眼。旋即又露出一副慈爱模样,“既然敦郡王如今已经将金子还上了,挪用一事就不要再提了。” 九阿哥心中叹了口气,心想,得,不追究忤逆,改追查挪用了!不过挪用这个罪名总比不孝这个大帽子好,九阿哥便没做声,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康熙抓了把柄,别看刚才口狂言,眼下九阿哥手里可真没闲钱了,八阿哥处的开支可不少… 果然御史经康熙提醒,立即转了策略,告诉康熙,挪用之风不可开,否则百官都学老十的话,社稷危矣。 康熙这次没再帮老十说情,等御史闹得差不多了,便立即下旨,申饬老十,再罚了老十两年俸禄,还将所有弹劾老十的折子全转发到吕宋,叫老十上折自辩。 回到乾清宫,康熙气得摔了两个茶杯,本来想好好收拾老十的,没想到却被九阿哥坏了事,康熙后悔惨了,怎么没想到将九阿哥打发到蒙古去呢!不过一想到九阿哥吹嘘说一天之内能轻轻松松筹集10万两金子,康熙摸了摸额头,认真的思索起来… 弘暄原本不知道老十先斩后奏的借康熙的钱给康熙买生日礼物,不过后来老十不孝的传言越演越烈,弘暄自然也听了风声,弄得弘暄很是哀怨,真没想到自家阿玛会在关键时刻得罪大老板,看来太子之位与敦郡王府应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弘暄顾不上埋怨老十,便开始担心事态的后续发展,生怕老十真受到什么严重的处罚。 于是,郁闷的弘暄还曾在乾清宫中跪着帮老十求情,表示愿意代父受过,不想却被康熙臭骂了一顿,叫弘暄少管旁人的闲事,康熙的气势很足,压得弘暄都没敢反驳说,自己阿玛怎么成了旁人… 听说金子由九阿哥代交上后,老十只担了个挪用的罪名,弘暄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好意思,本来想补更的,结果失言了,争取明天能补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五章 线 第二百八十五章线 老十晕头转向的上了诸多折子一一澄清所谓的误会。但折子刚发出没多久,康熙又来了道旨意,介于吕宋水师改制非常重要,老十不应擅离职守,因此万寿节老十不必回京贺寿,好好的将吕宋水师打造成一威武之师就是老十最大的孝顺了。 老十接到折子,很是伤心了一把,万寿节,康熙一般都会准许一部分总督、巡抚、封疆大吏上京贺寿,不论从哪个方面考量,老十觉得自己都不该被康熙排除在外,毕竟吕宋又没战事,何况今年又是康熙60大寿。 不过,老十如今马上就30岁了,许多情绪也能控制得很好,尽管喝了一夜的酒,还对着吕宋的星空泪眼朦胧的在沙滩上坐了一个晚上,但却没人听见他的狼嚎声。 而且,第二日,恢复正常的老十就命人将已经重新粉刷过的大炮运上了兵船,人不能到。礼总该到啊,何况如今也不欠康熙银子,这大炮可是货真价实的礼物了。 又过了几日,一直抿着嘴抓训练的老十接到了其木格的书信,读完信后,老十终于觉得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其木格告知,她已经给徐公公去信,命他赶紧筹集1万两金子还给九阿哥。 老十并没向其木格提出这等要求,倒不是说他想赖九阿哥的帐,而是还没精力管到这块来,见一向有些财迷的其木格主动安排了还款事宜,老十只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因此,虽然觉得其木格要求拖儿带女来吕宋与自己一起遥祝康熙万寿无疆的要求有些不切实际、还外加胡闹,但老十还是耐着性子给其木格列出了一、二、…,好脾气的告诉其木格此事不可行。 接到老十的回信后,其木格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别看康熙一直不待见老十,但老十对康熙从骨子里还是非常敬重崇拜的,不管老十承不承认,老十的的确确非常看重康熙对他的态度。因此,当得知老十不在回京名单时,其木格便十分担心老十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古人讲究儿孙满堂,儿孙绕膝,但谁又乐意天天都被几十号小辈包围着,因此这子孙多的福利更多的都体现在各种庆典活动上。说白了,大家也就乐意在某些特定场合“呼啦”带着一大家子出来亮亮相,顺便羡慕羡慕那些子嗣单薄的,再警告警告那些试图谋夺自家财产的。 因此,老十这个最佳保镖形象代言人竟然被康熙舍弃不用,叫老十情何以堪。 所以,其木格立即就给老十去信,打算带着孩子过去陪他,反正三个小的已经满了两岁,应该能坐长途海轮,当然,其木格也做好了只带安安去探视老十的准备。 至于还九阿哥的钱,其木格只是顺带提了一句。 按其木格的想法,亲兄弟得明算账,九阿哥里里外外的帮了老十不少忙,而且弘暄在京也得劳烦他多照顾,若自己兜里揣着钱还欠九阿哥的帐,那也太不地道了,其木格觉得自己虽然算不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但最起码的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因此。其木格自从听到九阿哥抬着金子给康熙后,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怪他多事,而是心算着京城府里还未运出的银子够不够还帐。 此外,其木格也存了点私心,希望这门大炮能让康熙睁眼看世界,不要再夜郎自大,若大清的盲目自大因这门大炮有所改进,那么不论百年后的屈辱史能否改变,至少自己和老十已经尽了力,自己付了帐也算买个心安吧。 另外,若银子由九阿哥支付了,其木格觉得后世对自己两口子的评价肯定会大打折扣,从口碑的角度来看,其木格觉得这银子也必须得还。 因此,脸皮比较薄的、有点爱国心的、比较虚荣的其木格便二话不说,斩钉截铁的通知徐公公,立即还清九阿哥处的欠款。 没想到,此举却意外的让老十感到莫名的窝心。当然,没什么自知之明的其木格并不知道实情,还以为自己要去探亲的提议温暖了老十那颗受伤的心。 于是,其木格立即又给老十去了一封信,说自己可以只带安安前往… 就在老十两口子频繁往返书信,就是否阖家共庆万寿节进行多番讨论时,京城里,除了九阿哥和弘暄,已经无人再想起老十这个目前身份最贵重的皇子了。 连参加万寿节的资格都未有的皇子,还能有什么前途呢?何况这次的万寿节虽不知是否绝后,但却一定是空前的,因此。非常现实的权贵们都不约而同的将老十遗忘了,大伙都忙啊,哪有闲心惦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九阿哥记得老十并不是因为思念这个远在异国他乡的兄弟,而是因为在帮老十还帐的第二日,康熙就下旨,命令九阿哥到礼部协助七阿哥办差,专门负责万寿节庆典的相关事宜,至于七阿哥,安排好来朝贺的蒙古王公就好。 康熙认为古往今来,他在位时间似乎是最久的,所以决定隆重举办一个排场的万寿庆典,此外还布告天下,所有65岁以上的老者,官民不论,均可按时赶到京城参加畅春园的聚宴。 因此,不说别的,光宴请老者的章程就弄得九阿哥一个头十个大,因此,九阿哥自然是将老十给恨得牙痒痒! 再一看七阿哥,九阿哥就更郁闷了,蒙古王公来朝,早有章程,七阿哥压根不用费脑。叫下面的人照章准备就是,忙的也是下面跑腿的人,七阿哥只在闲得慌的时候装模做样的视察一番即可,九阿哥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只需给蒙古人瞎扯一通药材生意就完事,不想,蒙古人还没来,自己就被康熙抓去干苦力,忙得连美女都没空欣赏… 而弘暄则是觉得老十未能获准回京这个处罚太大了。弘暄从来也没觉得自家作坊日进斗金,光看看自己弄的酸奶,弘暄就意识到生意难做,加之自打记事起。弘暄每月的零花钱就一直紧巴巴的,因此,弘暄从未将自家归到富豪一类,这次自然真的相信老十一时手紧,无奈之下才挪用了康熙的金子,所以,弘暄便有些为老十鸣不平,认为虽然老十这事做的不妥当,但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 不过,弘暄在康熙面前刚提起老十,就被康熙呵斥了下去,还被罚十天不准骑马,郁闷的弘暄只好将精力集中到自己的酸奶生意上。 反正下午不能骑马,弘暄便干脆从十四福晋处讨了腰牌出宫视察酸奶生意去。 前几天,弘暄终于将酸奶打进了九阿哥名下的一酒楼,获准进行代卖,虽然九阿哥表示不收任何费用,但弘暄还是坚持要给九阿哥场地费,但声称得先欠着,而此时九阿哥还没收到老十的还款,听了弘暄的话,弄得九阿哥更郁闷了,弘暄要欠,也该欠我儿子的啊,怎么也欠到我头上了… 因酸奶主要当作早点供应,所以当弘暄下午溜出紫禁城、踏进九阿哥的酒楼时,见跑堂的托盘上放着一碗酸奶,立马来了兴趣,便跟着跑进包间想瞧瞧是谁如此识货,不想却是一蒙古小丫头。 虽然弘暄一下就焉了气,但见小姑娘瞪着他,便不失礼貌的用蒙古语打了个招呼。 不想那蒙古丫头却来了兴致,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也是到这来喝酸**的?” 弘暄敷衍的点了点头,便准备撤退,但却被蒙古丫头的一声叹息给吸引住了,“唉,可惜啊。” 弘暄奇怪的问道:“可惜什么?” 蒙古丫头笑道:“这生意怕做不长久。等过几年我再来京城,肯定就吃不到了,看你的样子怕是在京里上宗学的,你比我有口福呢。” 弘暄有些生气,因为被眼前这丫头给说中了,照目前的销售情形来看,弘暄确实支撑不了多久,于是,弘暄便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瞧你的样子不是挺喜欢的嘛,为什么咒人家?” 蒙古丫头给了弘暄一个白眼,道:“这东西你觉得好,我觉得好,都是咱蒙古人喜欢,这京里有几个蒙古人啊?你说啊,谁会做亏本生意?” 弘暄没好气道:“那好办,将口味做得蒙古人不喜欢就是。” 蒙古丫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瞧你不象个傻子啊…” 弘暄听康熙骂过他混,听老十骂过他皮实,听其木格笑过他淘气,还就没人说过他傻,于是,便干脆坐了下来,与蒙古丫头慢慢磨叽,不过这蒙古丫头太没劲儿了,尽管弘暄后来变着法的从头到脚将这蒙古丫头给嘲弄了个遍,那丫头楞没听出来,还以为弘暄在夸他,让弘暄在感叹高手寂寞的同时,还再次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不过,在鸡同鸭讲的交流中,弘暄却得了灵感,这蠢丫头偶然在酒楼尝到了酸奶,便每天都会跑了光顾一二,那么小姑娘的钱应该很好赚才对…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八十六章 搅黄 第二百八十六章搅黄 乾清宫内,看着探子的密报。康熙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成一团。 沉思良久,康熙才淡淡的吩咐道:“去慈宁宫。” 慈宁宫中一片欢声笑语。 太后慈爱的坐在炕椅上,饶有兴趣的听着跟前的两个蒙装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其中一个便是年前从热河跟着回京的科尔沁贵女娜仁吉娜,而另一人则正是在九阿哥酒楼偶遇弘暄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太后,前门的杂耍艺人可好玩了,一下翻了好多好多筋斗,连弘暄都忍不住叫好呢。” 娜仁吉娜也兴高采烈的补充道:“就是,就是,还有人吞剑呢,后来去了茶楼,弘明还唆使弘暄叫个唱曲的来助兴,弘暄没同意,让弘明念叨了好久。” 另一小姑娘也忙插话道:“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他自己不叫啊,结果弘明说,若他出面,回宫就得被罚跪佛堂。我就诧异了,为什么弘暄就能躲过处罚,难道他的十四叔还不能罚他?结果弘明恨声说,弘暄当了好多年的独子。被宠坏了,从来就没被罚过跪,好容易盼到他添了三个弟弟,原以为可以看他笑话了,结果他阿玛额娘又离京了,大家自然又得多多关照他一下,他犯了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太后,您没瞧着弘明的样子,好不甘心啊,哈哈。” 太后笑道:“瞧你们淘气的…” 屋里正说得高兴,就听外面的太监道:“皇上吉祥。” 两小姑娘立即噤了声,太后也笑眯眯的望着门口,见康熙进来后,笑问道:“今儿怎么这时辰过来了?” 康熙笑着打了个千,道:“给皇额娘请安,前面的事忙完了,就想到皇额娘这坐坐。” 太后眼睛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招呼道:“别行那些虚礼了,敢紧坐下好生歇歇。” 娜仁吉娜两人忙给康熙行礼,“皇上吉祥。” 康熙坐定后,笑问道:“刚才在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娜仁吉娜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些,见了康熙倒没那么拘谨,忙笑道:“皇上。我昨天出宫玩去了,正在给太后讲外面的新鲜事呢。” 康熙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另一小姑娘道:“皇额娘,这就是温布的重孙女?” 太后笑道:“对啊,就是她,叫萨春,倒也是个机灵孩子。” 萨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看康熙,没做声。 康熙定睛打量了一下萨春,心中就纳了闷,怎么老十父子两眼光都这样啊。 康熙就不明白,萨春皮肤黑黝黝的,肉嘟嘟的一张脸,整个五官就那双大眼睛还能拿出来见见人,站在娜仁吉娜旁边,连当绿叶都显得寒碜,怪不得娜仁吉娜喜欢和她一起玩。 敖汉部的温布在京过完年后又给康熙上了道折子,说想多留些时日,等万寿节过了再走,本着寿宴上人多热闹的宗旨,康熙很是高兴的大笔一挥。准了。 不过瞧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康熙却恨不得立即找个由头将温布赶出京去,可敖汉部偏偏一片和谐,总不能因为死了一头牛,就心急火燎的叫温布回去处理吧。 康熙心中叹了口气,笑问道:“萨春是吧?京里好玩吗?” 萨春笑着点点头,道:“好玩。” 康熙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萨春,问道:“吃食还习惯吧?” 萨春再次点点头,“习惯,而且弘暄还叫人送来了许多地道的蒙古食材,他额娘是蒙古人,府里多多少少都备了些。”说到此,萨春似想起了什么,傻傻的笑了笑,道:“皇上自是知道弘暄额娘是蒙古人的,嘿嘿…” 康熙心想,又是一个傻的,但见了萨春的笑容,康熙心中一动,总算知道弘暄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了,原来这小姑娘笑起来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活脱脱的就象是在老十府里接受过专门培训似的… 康熙微微笑了笑,“怎么刚进来的时候,朕听你们提到了弘暄,还有弘明?” 娜仁吉娜忙道:“太后昨儿下午准许我出宫,弘暄,弘春和弘明也讨了太后的旨意跟着出去了,昨儿回宫的时候有些晚,本想今早好好给太后说说外面的稀奇事,正巧萨春又跑进宫了。” 康熙心想。昨儿下午怎么没上骑射课?喔,对了,骑射师傅去畅春园帮着检查给万寿节选的御马了。 康熙笑道:“喔,朕怎么听到你们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娜仁吉娜道:“弘明眼红弘暄没人罚他,怂恿他挑头做坏事呢,弘暄没同意,弘暄也怕被他的叔叔伯伯们罚跪呢。” 萨春笑道:“才不是呢,弘暄说,本来人人都在说他阿玛娇纵他,若他还到处惹事生非,那旁人肯定会说,‘瞧瞧,惯出来个小混账了吧’,弘暄说,他一定得让大伙瞧瞧,他阿玛惯得有理。” 娜仁吉娜诧异道:“咦,我怎么没听见,他什么时候说的?” 萨春笑道:“在府门口,我问他的。” 一伙人游玩的差不多了便先送萨春回家,萨春和娜仁吉娜同乘一辆马车,弘暄他们则是骑着自己心爱的小马,按规矩,应将萨春送到二门处的。但两个蒙古女孩子都觉得没必要,弘暄他们也没坚持,在大门口就让萨春下车了。 娜仁吉娜眨了眨眼睛,“喔”了声便没再提。 康熙听了,见与密报中所说完全一致,心里更加笃定了,一般情况下,弘暄肯定只是笑笑,心情好点,至多也就说:“应该守规矩”云云,如今弘暄却给萨春说出了大实话。看来这事确实得认真对待。 因此,康熙没再做声,反而低头仔细品起了茶。 太后见了,便将两个小姑娘打发出去玩,笑问道:“皇上,万寿节筹备的怎么样了?” 康熙笑道:“都有条不紊的,皇额娘放心,没出乱子。”然后瞧了瞧四周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 等屋里只剩下太后和康熙两人后,太后坐直了身子,小心的问道:“皇上?” 康熙看着太后,笑道:“皇额娘,没什么大事,就是闲话下家常。” 太后虽然是一根肠子直到底,但好歹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瞧着康熙眼下的架势,便知道事情不是家常那么轻松,依旧绷着神经,看着康熙。 康熙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皇额娘,等到了万寿节,宫外的诰命又得一拨一拨的进宫请安,儿子真担心累坏了皇额娘。” 太后疑惑的看着康熙,难道是叫自己在万寿节的时候别出来凑热闹? 见了太后的表情,康熙失声笑道:“皇额娘,儿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万寿节前您若能多清净清净就好了,外面来请安的就挑着重要的见一两个,那些不重要的,小姑娘之类的,能免则免了吧,毕竟到了万寿节您还得劳累呢。” 康熙笑着着重强调了小姑娘三个字,希望太后能听明白。 果然,只是反应慢了点的太后并不是傻子,沉吟了一下,便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哀家知道了。”然后又引申道:“娜仁吉娜来京的日子也不短了。等万寿节过了,哀家就命人将她送回科尔沁去。” 康熙忙阻止道:“皇额娘,娜仁吉娜在您身边,您可开心了不少,那是在替儿子尽孝呢,您就将她留在身边吧,科尔沁若不答应,朕去跟他们说。” 娜仁吉娜就算天天在弘暄面前打转,弘暄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客气得不得了,康熙才不担心呢。 太后见康熙如此说,也放下心来,笑道:“劳皇上费心呢。” 康熙笑了笑,又问道:“皇额娘,瞧着温布的意思,是想将萨春嫁到京里来了?” 听康熙如此问,太后越发笃定,矛头确实只针对萨春,虽然不明白萨春哪里招惹了康熙,但还是笑道:“温布给哀家提过,说是想在宗室子弟里给萨春选个好人家,请哀家届时帮着挑挑人。” 蒙古格格若想嫁入京城,若地位高的一般是康熙直接指婚,以满足国家利益,那些地位一般的,也经常划定个范围,托人请太后下旨,以满足家族需要。 而太后则会在与康熙商议后,在不违背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尽量满足蒙古人和宗室的要求,当然,也不排除有时候会借机打压各方势力。 所以温布这些日子一直在京里与各个宗室联络感情,顺便筛选重孙女婿,希望过几年,请太后帮着成全成全。 而萨春在完成各府的头次亮相后,便不耐烦了那些繁琐的交际活动,吵着要自己好好逛逛京城,温布磨不过,只得应允,不想却在九阿哥的酒楼偶遇上了弘暄。 结果在进宫请安时,弘暄与萨春又相遇了。 在包括太后和温布一干人等都没察觉出任何异样的时候,敏锐的康熙便提前出手,势必要将一切不可见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因此太后便听到康熙淡淡的说道:“科尔沁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大清虽然一直没放松过满蒙联姻,但毕竟满人就那么多,适婚的更少,所以漠南蒙古除了世子和嫡子,一般大多在蒙古人中自行联姻,毕竟你想和京城攀亲戚,也得有一定的实力不是?而漠北与大清宗室联姻的就更少了,所以对大多数蒙古人来说,他们的另一半依然得在土生土长的蒙古人中慢慢找。 但蒙古各部落间的联姻,大清却一向很少插手,要插手那也是给人搅黄了,还从没见过帮着牵线搭桥的,至少太后就没遇到过,因此等康熙走后,太后那一下午就一直在发愣。 而弘暄还不知道康熙出手将他那似有非有的姻缘线给斩断了,瞧了黑狗送进来的工作报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提笔给安安写信,诉说好消息。 受了萨春的启发,弘暄离开酒楼后回头就叫黑狗准备一些果肉、糖果之类的零嘴,在卖酸奶的时候添加进去,以增加口感,而且弘暄也对代卖的铺子做了些变革,毕竟女士去酒楼的已经很少,小姑娘就更稀有了,因此弘暄便命黑狗去和一些点心铺子谈判,还叫黑狗先从奶粉子那边借一些小瓷罐出来,在酒楼可以将酸奶舀进小碗里见客,但在点心铺子则必须得考虑外包装了。 因背后有敦郡王府这块金子招牌,黑狗与点心铺子的谈判分外顺利,商家都同意一月后再付租金,至于小瓷罐,那就更不在话下了,弘暄打了章借条后,小英子就告诉作坊,小瓷罐管够。 而今,生意总算有了点起色,虽然离赚钱还有段距离,但至少开始慢慢有了销路,这让弘暄还是开心不小。 弘暄在信中除了告诉安安胜利在望,还顺便提了提萨春,“别看她名字没起好,听着象又傻又蠢的,人其实还挺机灵的,倒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将信封好后,弘暄也不急着投递,而是拿出怀表瞧了瞧,招来一小太监,“去慈宁宫看看,告诉萨春,我要去接三舅了,叫她快点跟太后辞别。” … 一刻钟后,纳闷的弘暄顾不得细想,一人离了紫禁城,在宫门外,与勒孟一行人汇合,打马朝城外飞奔。 其木格的三哥查干巴拉押着寿礼专门来给康熙贺寿,弘暄昨儿接到驿站消息,算了时间,安排了人手在沿路迎接,自己则从康熙手里讨了宫牌,堂而皇之的出宫迎接自己的娘舅,不过康熙驳回了他设宴招待查干巴拉的请求,命他必须按点回宫,不得留宿宫外。 弘暄在城门外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查干巴拉的车队终于到了。 倒不是查干巴拉最受宠,虽然其木格爹确实有些偏心他,但回回都带他去热河,带他进京也不是没缘由的,那是因为,查干巴拉出过痘,所以其木格的大哥虽然眼馋查干巴拉与老十关系亲密,但也只能空羡慕一场,反正自己是世子,老十也没短了礼数,所以倒没因心里的那么一丝不痛快没事就找查干巴拉的碴。 但听着各路小道消息,说老十是紫禁城大位的冷门人选,巴特玛袞楚克便动了心思,又一听拖娅说弘暄挺照顾她的,还喜欢和他一起玩,心里便乐开了花,此次便又叫查干巴拉将拖娅带进京去,与弘暄多联络联络感情。 而其木格老爹虽然觉得康熙会同意将拖娅指给弘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一听巴特玛袞楚克说:“科尔沁的那丫头可跟着去了京城,若真让她给攀着了弘暄,阿布…” 其木格老爹立马拍板,叫拖娅立即收拾东西进京,怎么也得将科尔沁的美梦给搅黄了! 于是,肩负着毁人姻缘这一重大使命的拖娅便奔奔跳跳的跟着查干巴拉上路了,眼见北京城门在望,拖娅兴奋的掀开帘子,朝外瞅个不停,瞧了弘暄,忙叫道:“弘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七章 急 第二百八十七章急 托娅注定要让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失望了,因为太后身体抱恙,免了拖娅进宫请安。 但拖娅倒也没闲着,在弘暄的牵线搭桥下,很快就与萨春混了个老熟。 温布在京的居所与查干巴拉的住地相隔不远,所以两小姑娘天天都结伴而行,饶有兴致的在京城的大小商业街道上闲逛着,当然,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见着拖娅天天大包小包买回的东西,查干巴拉真怕回程的时候还得多加几辆马车。 拖娅听说娜仁吉娜只逛过一次街时,心里可痛快了,天天盼着弘暄出宫,好捎话给娜仁吉娜,炫耀炫耀自己正自由自在的逛着好玩的北京城。 可弘暄自从在查干巴拉他们抵达京城的当天出宫露了一面后,其他时间都被关在宫里出不来,只能派人出来传个话,问个安,急得拖娅直跺脚,特意让娜仁吉娜眼红的话总不能让奴才来传达吧? 托娅急,查干巴拉也有些着急上火。 见弘暄出宫如此不便,查干巴拉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康熙不喜欢弘暄与阿巴亥部走得过近。 而临行前,乌尔锦葛喇普郡王转门给九阿哥备了份厚礼,叫查干巴拉到时见机行事。 查干巴拉到京后,立即就知道老十因那混账折子失去了进京贺寿的资格,便断定老十连储位冷门都算不上了,因此本以为给九阿哥送的礼物就是亲厚些,应该也激不了什么波澜,所以便大咧咧的将厚礼抬进了九阿哥府,以感谢九阿哥对弘暄的关照有加。 但随后才发现,弘暄居然被康熙看得这么紧,明显就是防着弘暄与阿巴亥部加深感情,因此,查干巴拉便有些急了,担心康熙会以为阿巴亥部对九阿哥起了什么心思… 而弘暄更是郁闷,那日回宫后,弘暄本还想着向康熙讨一天假,让自己好好陪陪舅舅,就算不能在府里置办酒席,也该寻一处酒楼办场招待。 不想,刚进宫,就被康熙叫进了乾清宫,简单问了问查干巴拉安顿好没,然后就开始考量弘暄的功课,弘暄又不是老十,从来不怵考试,何况这等小测验,因此,弘暄答得非常流利,不说可以得满分,至少也能打个95分,康熙自然满意的不停点头。 就在弘暄想趁康熙心情好请假的时候,康熙却突然一脸严肃的问道:“弘暄,你说为什么朕这次没让你阿玛回京?” 弘暄楞了楞,心想,我还想问您呢,当下便摇头道:“孙儿不知道。” 康熙看着弘暄,一字一顿道:“那你就慢慢的想,给朕想出个所以然来,否则,甭想踏出宫门半步。” 弘暄彻底傻眼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正想先忽悠过去算了,康熙又发话了:“弘暄,你若敢给朕交上来些官面文章,那就搬出阿哥所去,朕也懒得瞧你。” 弘暄完全呆了,打了个激灵后,立即跪下,老实道:“孙儿定不糊弄皇玛法。” 康熙缓缓点点头,“起来吧,这事别让旁人知道。” 弘暄点点头,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苦着脸问道:“皇玛法,您能给孙儿一点提示不?” 康熙摇摇头,“朕能提点你一时,提点不了你一辈子,自己悟去。” 弘暄想了想,小声问道:“皇玛法,没两天就是万寿节了,若我到时还没想出来,是不是也不能参加万寿节庆典啊?” 康熙笑了笑,道:“那天除外。” 弘暄这才高兴了些,拍着脑袋回了阿哥所。 可随后,弘暄便再也乐不起来,为什么不要老十回京贺寿?弘暄想了千万种理由,但都没法完全说服自己,自然更不可能是康熙想要的答案了。 加之,康熙又专门叮嘱过不许旁人知道,弘暄本想写信问问老十这个当事人都没法,只好每天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白纸唉声叹气。 九阿哥的日子也不好过。 万寿节千头万绪,各种琐碎的事弄得九阿哥天天都睡不了一个饱觉,成天挂着两个黑眼圈在各个场地不停的穿梭。 八阿哥和十四见九阿哥如此忙碌,也识趣的没去打扰他,就是去了,九阿哥和他们也说不上一句囫囵话。 可今儿十四却专门跑到畅春园拦下焦头烂额的九阿哥,“九哥,你先缓缓,我这有事问你。” 九阿哥跺着脚道:“什么事?赶紧的。” 十四将九阿哥拉到一角,问道:“九哥,我觉得这事很奇怪…” 九阿哥不耐烦道:“说正题。” 十四忙道:“我前几日想去拜访查干巴拉,他一直避而不见…” 九阿哥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你一个皇子跑去和他结交,他自然要多动动心思,他哪知道你打的是人家妹妹的主意啊,先和你说清楚,这事我不掺和,没时间…” 十四红了脸,气急败坏道:“九哥,你说什么呢,弘暄这几日也没出宫,放学后也不和弘春他们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九阿哥疑惑道:“他没出宫找查干巴拉?” 十四摇摇头,“在城门口接到查干巴拉后,他就再也没出过宫,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九阿哥思索道:“奇怪啊,你问过弘暄没?” 十四摊手道:“他说要认真读书。” 九阿哥想了想,道:“我今晚先问问查干巴拉…” 十四忙充满希翼的说道,“那个,九哥,那个…” 九阿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十四还想纠缠,就见一小太监跑过来,告诉十四,说康熙召见。 十四一下就变了脸色,要知道畅春园离紫禁城可不近,康熙还不知道等了多久呢,当然,十四也没忘给报信人记上一笔,若马打快些,那在半道上就能追上自己… 果不其然,气喘吁吁的十四一到乾清宫,就听到康熙冷冷的哼了一声,十四支吾道:“皇阿玛,儿子去畅春园瞧万寿节的准备事宜了…” 康熙冷冷道:“怎么,想去礼部办差?” 十四忙摇头,小声道:“皇阿玛,礼部的事儿子不大懂…” 康熙再次哼了一声,才道:“你十哥进献的洋大炮今儿抵京了,你去看看。” 十四悄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四阿哥掌管着户部,这几日也不得清闲,各地总督、巡抚回京后,都少不得要到户部来打个照面,一个个都可劲儿的哭穷,伸手要银子,巴不得户部将整个大清的国库银子全拨给自己。 如今老十一看就知道是没希望的了,所以四阿哥便没再过多关注与老十相关的各路消息,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到了三阿哥和八阿哥身上,瞧着他们的私下动作,四阿哥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码得有些少,请大家多多海涵,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八章 思绪 第二百八十八章思绪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这个举国关注的月份终于姗姗到来。 礼部作出特别规定,三月初一到月终,京官都要穿蟒袍、补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为庆祝活动搭置的彩棚,也从西直门一直延伸到畅春园,长达20里。 在九阿哥的亲自过问下,宴请老者的菜单也终于制定,每桌十道菜,每道菜与一个乡镇及特产有关,三月初一这天送交给康熙过目后,总算得了句:“倒费了点心思…” 虽然这句话严格说来也算不上夸奖,但这毕竟是九阿哥牺牲了大量的睡眠时间、冷落了诸多美妾红颜、疏忽了蒸蒸日上的商业帝国、设计了诸多堪称完美的庆典方案、事无巨细的盯着大量琐碎的工作后,听到的唯一一句好话,所以,这让人精似的九阿哥也差点喜极而泣,早知道就先上菜单了! 不过,九阿哥差点乐极生悲,屁颠屁颠从乾清宫出来的九阿哥见了内大臣马齐,便以万寿节总策划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问起,“大人辛苦了。皇上出宫那天,沿途侍卫都…” 不过,九阿哥话一说出口,就立即反应过来,在马齐诧异的表情还没显露出来前,就当即改口道:“都是有福之人啊,告辞,告辞…” 直到走进阿哥所,九阿哥额头的冷汗还一直冒个不停,竟然问起安保这等机密大事,还不知道康熙会怎么想呢,九阿哥心想,看来皇差办多了,人的脑子容易短路,等万寿节过完了,还是专心当自己的富家翁好,当然,若康熙念自己这趟差办得不错,再给升升爵位那就更美了… 刚走进阿哥所,九阿哥便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成一团浆糊了。 京郊丫髻山道观的主持李居祥为了祝康熙60大寿,在丫髻山东顶建起了玉皇阁,王公大臣及旗民也跑来凑热闹,请在京的高级道士到丫髻山建万寿道场,三月初一也终于搞定。于是,康熙遂命十二阿哥、弘暄以及御前太监魏珠前去降香。 九阿哥昨儿还专门抽出宝贵的半刻钟跑到阿哥所给弘暄交代各种注意事项… 九阿哥不大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变傻了,便在弘暄的院门前转了个弯,朝十四家跑去。 见了诧异出来迎客的十四福晋。九阿哥红着脸,胡诌了两句,怏怏而归。 十四这几天正为老十送来的大炮犯愁,已经在西山火器营小住了两三天… 出得宫门后,九阿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脑袋里的弦绷得太紧了,是得好好放松放松了… 九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竟然一个娇媚的容颜也想不起来,九阿哥这下彻底郁闷了,怎么就没个可心的人呢?难道自己还得费心思想今晚歇哪儿不成… 于是,当晚,气呼呼的九阿哥干脆跑回畅春园,蒙头一人呼呼睡起了大觉… 而丫髻山上,弘暄看着满山赛若繁星的灯火,却是一丝睡意也没有。 对于康熙布置的作业,弘暄这几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正确答案,本以为会将阿哥所住穿,不想没两天,康熙就下旨。命他与十二阿哥到丫髻山上香。 这派一皇子没问题,派两皇子还是没问题,可派一皇子、一皇孙,而且还不是嫡皇孙,这问题可就来了,至少弘暄听九阿哥的口气,康熙这个命令,让许多人又将视线重新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不用九阿哥提醒,弘暄自己都知道,弘皙肯定会将自己恨得满头包。 于是,弘暄就更糊涂了,瞧这架势,自己阿玛是不大可能有机会上位了,可为什么皇玛法还要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呢? 弘暄想着想着心中就有些小小的愠怒,弘暄心想,若阿玛能当太子,那这些东西都是我该受的,可如今却摆明了就是让我白遭罪,我凭什么啊! 不过弘暄可不敢借机糊弄两句,让康熙将他赶出宫去,虽说如此以来,自己一家大小倒可以团圆了,但康熙的心怕也得给伤透了。 虽然弘暄这几年也渐渐体会到康熙远非面上那么好说话,对康熙,他不能象对老十那样肆无忌惮,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毕竟老十是他的爹,世上不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么一说吗?可康熙却有百多个皇孙,天天向上的一抓一大把。那些浪子,就算回数百次头,康熙大概也懒得瞅上一眼。 何况,弘暄还从康熙身上感受到了祖孙情,不说皇孙了,就是皇子,除了废太子和四阿哥,又谁能有幸让康熙天天检查功课的?当然,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不幸,比如弘暄他爹,但就是他哭着喊着,康熙也不见得会给他这不幸的机会啊! 所以,弘暄从内心来说,还是非常感激康熙的,弘暄清楚,自己不是天才,只是脑袋不笨罢了,如今在文化课上能成为尖子生,康熙可没少费心血。 而且关键是康熙也不嫌弃弘暄,尽管弘暄的骑术还是没能争到第一,尽管在热河的时候弘暄从没在赛马场上给康熙争一回脸,但康熙从未因此而不待见他,反而大夸特夸弘暄的狩猎成绩。弘暄的箭术那还是得了老十真传的,而且,康熙还安慰过弘暄:“你骑术从未跑过第一,但大部分时候,你打的猎物却是最多的,可见,不见得事事都要跑得快才好。” 因此,弘暄觉得康熙对自己还是动了真情的,这在冷酷的皇家尤为难得,因此,弘暄也舍不得真的伤了康熙的心。 所以愠怒后的弘暄。还是乖乖的跟着十二阿哥出了宫门,没一脸不忿的跑到乾清宫去告诉康熙,“皇玛法,我知道,您不让阿玛回京为您贺寿是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您真是圣明啊…” 弘暄看着天上的星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对他疼爱有佳的康熙要将他架到火上烤呢? 想起火上烤,弘暄便又不禁想起了萨春,原本约好找时间去郊外自家庄子上弄只家鸡来烤着玩的,结果自己不能出宫,而太后又不见客。 弘暄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还专门瞧过太后的脸色,看上去身体很好啊… 不过,从今天起,宫外的诰命应该会陆续进宫给太后请安了,弘暄觉得回去得给萨春带个话,挑下午晚些时候去慈宁宫请安,否则自己也没时间溜过去… 想完了萨春,弘暄又想起来拖娅,还好有萨春在外面,自己虽然没尽到地主之谊,但两小姑娘倒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又想到自己的舅舅,说来自家外公确实很疼自己,不仅给自己几个兄弟和安安捎了些礼物,还叫三舅给自己带了些金子,还特意解释了,因父母不在身边,身上备些银钱总是好的。 而且还专门叮嘱三舅将金子拿到京城钱庄兑换成银子,存成了小额银票,因此塞给弘暄的便不是金光灿灿的真金白银,倒也不显眼,总共有九百多两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能查干巴拉对其木格砸银子免费推广奶粉子一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毕竟自家可是收了其木格货款的,所以托人给弘暄捎银票的时候,查干巴拉还巴巴的写了个条子:“给你,你就收着。你阿玛没少关照我们,本来那奶粉子我们也是说不收钱的,可你额娘没同意…” 关键是其木格的爹也没怎么坚持。 于是,为了减轻查干巴拉的心里负担,弘暄便让人将酸奶的事告诉了查干巴拉,告诉他就算汉人不喜欢奶粉子,还可以做酸奶呢,而且如今汉人也没那么嫌奶粉子腥味重了,应该慢慢的能卖出去。 可查干巴拉一听说弘暄涉足了酸奶行业,本着让弘暄赚钱的宗旨,当天晚上就跑到各个点心铺子将酸奶席卷一空,也亏得弘暄为了怕亏本,每天的货都铺的不多,而且那天又是晚上,所以倒没费查干巴拉多少银子。 可第二天一早,查干巴拉又派人去收货了,害得真正的顾客一口也没尝到,拖娅回家正有些遗憾,不想却发现屋里堆了一大堆的酸奶罐子,惊喜之下,还以为自己这个三叔分外宠溺自己,得意洋洋的叫人给萨春送了些去,还写信给弘暄炫耀了一把。 弘暄才知道,敢情扰乱市场的大客户是自己的舅舅… 但哭笑不得弘暄还是认为,自己娘舅挺好的… 西山火器营的十四也是睡不着,披衣来到较场,在月色下细细打量着老十派人漂洋过海送来的大炮,心中郁闷的无以复加… 西洋大炮的威力确实不小,十四在西山火器营实地测试后,也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十四却不赞同在吕宋水师中配备这类大炮,怎么也得先紧着八旗来啊,但十四对老十的眼光却还是不得不钦佩,看来老十不光挑马选刀在行,对火器也不生疏啊… 但康熙知道后,却好像没什么兴趣,压根就不提是否带着一帮皇子皇孙亲临西山火器营见识见识,就在十四开始写折子,请康熙正眼瞧瞧这大炮时,不想康熙又发了一道旨意,叫十四将西洋大炮拾掇拾掇,万寿节正式庆典那天拖到畅春园来… 十四以为这大炮也就混在一堆礼炮里,可不想一打听才知道,二十四门礼炮早就准备就绪,没西洋大炮的事… 那这大炮该怎么拾掇啊?十四完全没主意,再说了,这礼物是老十献的,怎么让自己来帮着装饰啊?! 十四觉得自己冤啊,这大炮来个闪亮登场,功劳是老十的,这大炮若没造成任何影响,罪过多半得落到自己头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八十九章 趣逗 第二百八十九章趣逗 京中的人愁的愁。烦的烦,郁闷的郁闷,气恼的气恼,而远在吕宋的老十则是一脸黑线。 一穿着红色短打衫的小人站在老十面前,得意洋洋的问着:“阿玛,我是谁?” 老十瞪着他,道:“怎么穿成这样?快去把衣服换了。” 眼前的小人乖巧的点点头,道:“嗯,马上换,阿玛,快猜,我是谁?” 老十摸了摸额头,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儿子…” 老十的儿子再次点点头,指了指老十,道:“我知道,我是阿玛的儿子,我叫什么?阿玛,快说。” 老十闭着眼睛道:“聿儿…” 小屁孩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阿玛又猜错了…”然后便扭着肥屁股。一溜烟的跑了,许久,老十都还听得到他那猖狂的笑声,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肺活量。 老十有些绝望的闭上双眼,家门不幸啊。 “扑哧”一声,其木格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十睁开眼,冲其木格吼道:“笑,你还好意思笑,瞧瞧,爷才离家几天,瞧这三个兔崽子被你教的,慈母多败儿,以后别埋怨爷没提醒你!” 其木格笑道:“谁让你分不出他们三兄弟的,算了算了,小孩子都没定性的,这游戏再玩两天,他们也就没了兴致。” 老十没好气道:“再玩两天?从码头下船到现在,不止两天了吧?” 一想起码头的事,老十的火更大了,嗓门又高了八度,“爷的脸都叫他们给丢完了!” 想那日,老十一脸的灿烂,一大早就跑到码头,伸长脖子对着大海翘首以望,还不忘叫人清场,叫来接收补给物资的官员先到一边好好凉快去。 终于。在老十绕着码头走了十圈后,天边出现了一群船队,老十的亲兵陆六忙叫道:“爷,爷,福晋到了,福晋到了。” 老十的嘴角本来已经何不拢了,听了陆六的话,忙抿紧了嘴巴,瞪眼道:“胡说什么呢?不知道爷是专程来接大格格的?” 周围的亲兵都抿嘴忍住笑声,幸灾乐祸的瞅着陆六。 陆六缩了缩脖子,朝亲兵队伍中躲去。 老十呵道:“还不去告诉旗语兵,叫商船先靠岸。” 陆六忙一溜烟的跑了。 不一会儿,就见船队变了队形,走在前列的军船朝两边闪开,让出中间的一艘大海船。 老十举目一望,海船甲板上除了兵丁,还是兵丁,别说安安了,连其木格的影子也没见着,老十有些郁闷了,其木格不好意思倒也罢了。安安怎么也该跑到甲板上冲自己挥手喊阿玛吧? 终于,船越来越近,甲板上的人影越来越大,老十已经瞧见徐大强了,但还是没一个女眷的影子,老十的嘴抿得更紧了。 海船终于靠岸,徐大强赶在一帮兵丁前下了船,“爷吉祥。” 老十用鼻子发了个“嗯”的音,便不再说话,海船的安保队长也跑来给老十见礼,“末将参见王爷。” 老十矜持的点点头,“辛苦了。” 一班兵丁护卫下船排好队形后,甲板上还没瞧着其木格和安安的身影,老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难道她们在等爷上船去接她们? 老十扭头看了看徐大强,不想,徐大强也伸着脖子瞅着甲板,老十心想,合着你先下船就为了在码头上伸脖子啊? 就在老十准备伸腿上船时,终于瞧见一小姑娘出现在甲板上,老十还来不及展露笑颜,就傻了眼,怎么后面还有一串… 老十眨了眨眼,没错,那三个臭小子也跟来了,还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生怕别人分不清他们? 三个小家伙手牵手,有模有样的踏着正步走着弯线。其木格则走在队伍的最后,好像还笑mimi的。 “阿玛,阿玛…”安安终于看到了老十,忙跑了起来,这下可好,身后三个小家伙也不再表现兄友弟恭,松开了手,撒腿跟着安安后面追,本来就歪歪扭扭的队形更乱了,其木格和一群丫鬟婆子也忙碎步小跑跟在后面。 安安跑到下船梯前时,顿了顿,见已经有婆子赶在了三个弟弟的前头,这才放心大胆的冲下下船梯,冲入老十的怀里,“阿玛,阿玛,终于见着您了,咯咯,阿玛…” 老十笑着抱起安安,道:“安安长高了,也长重了,阿玛都快抱不动了。” 安安瞅了瞅老十,不大满意的说道:“阿玛好像瘦了点呢…” 父女两久别重逢。一肚子的体贴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三个小家伙被婆子们抱下了船梯后,纷纷挣扎着重新下地,朝老十跑来,还不忘大叫着,“阿玛…”一看就是自来熟的… 老十放下安安,看着三个朝自己跑来的小不点,对他们一点也不认生非常满意,还冲后面的其木格扬了扬眉,表示孩子教得好啊… 不想,三个小家伙跑到老十面前站定后。便听三张嘴一齐说道:“阿玛,猜猜看,我是谁?” 老十张大了嘴巴,瞅瞅安安,安安捂嘴偷笑着,看样子是不打算伸出援手。 周围的兵丁护卫都瞧着,老十只好张嘴道:“淘气的小子。” 一个小家伙听了,忙冲身后的其木格喊道:“额娘,阿玛不猜。” 另一个听了,则纠正道:“错了,阿玛笨,猜不出来。” 剩下一个也附和道:“嗯,阿玛笨。” 老十当场黑了脸,恼怒的想,这帮浑小子怎么就不晕船呢? 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老十忍住气,朝其木格使了个眼色,便领着安安朝马车走去。 不料,身后还传来一阵叹息,“唉,阿玛跑了。” “这是不对的…” “不是男子汉…” 气得老十恨不得当场将他们踢到海里去,但老十为了敦郡王府的面子,终于还是忍了下来,装聋作哑吧,唉… 但到了暂住地后,其木格还来不及换洗,就被老十抱怨上了:“不是说只带安安来吗?怎么将他们也带来了?” 本来其木格也没打算带三胞胎一起出海,但一想,反正船队里自己最大,若孩子们晕船,那就返航好了,除了耽搁点时间,也不会有其他损失。要知道再有大半年,老十在吕宋的两年任期就要结束了,如今总得将孩子带到海上试试,若晕船严重,也好早想辙。 可能因为孩子还小。三人的精神气都还不错,让其木格喜出望外,这一试便直接试到了吕宋。 虽然老十不在身边,但其木格和安安每天都会给他们讲阿玛,还笑着说,阿玛见了你们,肯定分不清你们谁是谁来,因此他们对阿玛这个称呼一点也不陌生,一下船便开始测试老十的眼力。 他们三个小脑袋瓜子对老十的识别力过于高估了,所以临靠岸时,非闹着要换衣服,一定要穿成一样,给老十增加难度。 而其木格这次带的随从,除了彩云和乌力吉外,其余的都是从前山寨庄子上挑选的媳妇姑娘,经过一番简单培训后,匆忙上岗。因担心孩子的嬷嬷受不了长途海航,便一个也没带,因此,这一路上,孩子们便全黏着其木格和安安,吃饭穿衣都要其木格亲自接手,所以他们临时起意要换衣服,其木格便有些手忙脚乱,时间便耽搁得有些久,害得安安没能如老十所愿的站在甲板上冲老十挥手。 老十听了后,很是不高兴,扬言要让其木格好生看看,孩子到底该怎么教。 其木格不以为意,道:“别扯起你的大嗓门,当心让村民瞧笑话。” 这次老十虽然提前做了接待准备,但还是照例征用的村长的房子,这房子的院墙可不怎么厚, 于是,在老十家丑不可外扬的爱面子思想的帮助下,三个小的除了觉得这个阿玛话不多外,再无其他感受,想干嘛还是继续干嘛,一点也不给老十面子。对了,这三个臭小子还有一大罪状,总喜欢缠着安安,让老十想悄悄问安安手里还缺不缺银子都没找到空隙! 可其木格却乐得清闲,还坐着说话不腰疼,“小孩子都喜欢和大孩子玩,这太正常不过了。” 今天可好,穿着短打衫都敢跑来挑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十认为是时候该给这三个小子一点颜色瞧瞧了。 不等老十发飙,门口又闪进一小人影,还是穿着红色的短打衫,站在门口,对老十笑道:“阿玛,你再猜?我是谁?猜不出来吧?我是厥儿!”说完又跑了。 老十站起来,气呼呼的道:“瞧瞧,将爷的话当什么了?才说回去换,又这副模样跑来,其木格,今天你别拦我,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兔崽子!” 其木格笑得前仰后倒,道:“爷,你没瞧出来,这三个家伙在逗你呢,第一个是修儿,刚才的是聿儿,厥儿还没出场呢,哈哈…” 得,谁听过儿子逗阿玛的?老十悲愤啊,悲愤得突然觉得弘暄分外可爱,当下脱口而出,“爷真没想到,弘暄竟然还成了听话的了。” 说起弘暄,其木格当即就止住了笑声,有些担心的问道:“爷,皇阿玛会同意弘暄提前来吗?” 其木格一到吕宋,就告诉老十,自己非常担心弘暄,这次万寿节老十未获准回京贺寿,不知道弘暄会不会被宫里的势力小人欺负,九哥毕竟住在宫外,不是万事都能照看到的。 而老十则表示,他已经写了折子,请康熙等万寿节过了,就派人将弘暄送来,倒也算得上是慈父了。 老十也没了心思收拾三个小兔崽子,旋即坐下,道:“皇阿玛当初说过让弘暄来接我们回京的,如今不过提前几个月罢了,应没问题,你就别操心弘暄了,对了,西班牙那个商业协会的会长说想和咱们做生意,我见你要来,便定了日子,你和他谈谈吧,如果行,就试试,安居岛如今可花了咱们不少银子,对了,你想法再叫他给爷弄几门大炮来,如今投奔安居岛的弃民越来越多,是时候修防御工事了…” 未出场的厥儿说,粉红票多了,我才出去逗阿玛… 汗,小声求推荐和粉红票,谢谢大家支持 第二百九十章 亮相 第二百九十章亮相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十八。康熙带着皇子皇孙来到太庙祭祖,专门感谢爱新觉罗的老祖宗们在冥冥之中对他的保佑,也不排除是专门去显摆一下自己的功劳。 不过,人家也确实有显摆的资本: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十六岁除鳌拜,二十八岁终于平定了历时八年的三藩之乱,三十岁收复台湾,三十二岁到三十四岁两次派兵收复雅克萨,三十七岁、四十三岁和四十四岁三次亲征葛尔丹… 看着太庙里列祖列宗的画像,康熙默默显摆完自己的功劳,又开始诉说自己的烦恼,不外乎就是他如今已经到花甲之年,百年后,这万里江山该托付何人?儿子们看着个个如狼似虎,却各有软肋,如今看着好不容易发现了个好苗子,可,唉,总得给他时间细细筹划和调教啊… 得,康熙又顺带为自己祈寿了。人家理由多正当,可是为了大清的千秋万代才无奈想当一回老寿星的… 康熙默默与老祖宗们交流完,有些落寞的转过身,瞧了瞧以三阿哥打头的皇子们,抿紧了嘴角,心想,这帮人中到底有几个是真心期望朕万万岁的! 再瞧了瞧人群中的弘暄,口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康熙脸色稍微好了些,想着弘暄昨儿进献寿礼时说的话,康熙脸色微微有了笑意。 弘暄的寿礼没一丝新意,说来还应是被唾弃的一类,可人家会说话啊,“孙儿如今没能耐寻些奇珍异宝来献给皇玛法,也没能力为皇玛法排忧解难,只好用心抄了本金刚经,孙儿每写一个字都会潜心祈求佛祖保佑皇玛法身体康健,寿比南山。不过,届时等皇玛法七十大寿时,孙儿一定寻份有分量的礼物让皇玛法好好高兴高兴…” 本来康熙就想多活几年,听弘暄这么一说,自然开心,这心情一好,便觉得弘暄说的是大实话,没钱没权的,想找特别的礼物也是有心无力啊… 于是。弘暄抄写的金刚经便被康熙留在了乾清宫,其他小皇孙、格格抄的佛经则全叫太监搬到佛堂去了,好似这些小朋友写字时都在骂娘… 偏心偏得没了边的康熙在太庙前犹自出神想了想,自己70寿辰时,弘暄会送什么特别大礼呢? 虽然弘暄如今没能力,但老十有啊,于是,第二日,在畅春园举行万寿节宴会时,康熙便头次见着了那传说中的西洋大炮。 24门礼炮鸣响后,一队炮手便推出了未经过任何装饰的崭新的西洋大炮。 这大炮老十早叫人重新刷过了一道漆,将西班牙制造的所有痕迹都全给磨了去,还在炮身印上了万寿无疆四个庸俗无比的大字。 但十四在经过几天的思考后,找来漆匠,再次将大炮粉刷了一道,特意将老十为了应景弄上的那四个大字也给抹去了,十四的逻辑是,这大炮可不是让内务府锁进仓库的,也不是放在理藩院让蒙古王公和藩国使臣参观的,而是得装备八旗的,因此。要来个闪亮登场,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统统不需要,简简单单的用实力说话那才是最实在的。 但老十送来的西洋大炮,与清朝从明朝手中继承的红夷大炮相比,显得要轻巧许多,块头自然说不上威武。因此,当老十的礼物在十四的策划下,亮相于众人眼前时,并没能引起轰动,反而遭到了大伙无声的嘲笑,康熙狠狠的瞪了十四一眼,认为十四这是变相对他示威,而四阿哥终于微微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因老十吹捧,十四夸赞,四阿哥一直担心康熙会叫他拨巨款给老十,户部空虚啊,上哪儿找钱去,如今见了实物,四阿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十四镇定自若的走道康熙面前,道:“请皇阿玛移步二宫门。” 康熙漠然道:“不必。” 于是,十四只好将望远镜递给康熙,道:“请皇阿玛注目观看。” 康熙点点头,身边的太监魏珠忙从十四手中将望远镜接了过去。 十四又看了看康熙,得了康熙的点头示意,这才一挥手,那些炮手便有条不紊的开始朝里面装炮弹,然后随着一声巨响,远远的瞧着一股烟子缓缓升起。一帮文人有些不知所谓的看了看十四,又瞅了瞅西洋大炮,见康熙一脸的严肃,便闭紧了嘴巴,没叫好,也没喝倒彩。九阿哥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十四,看来十四想领兵打仗也难了,怎么一点也不动脑子呢,才鸣放了礼炮,你这又不痛不痒的放一炮,这叫什么事啊,难道是提醒大伙,这炮口除了能对准天上,还能对准远方… 八阿哥正在责怪自己该多帮十四分担些,可瞧了一帮武将的反应,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乐观些… 一帮武将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那不起眼的西洋大炮… 康熙楞了片刻,旋即淡定的说道:“来啊,派人去看看,这炮弹落了多远?” 一御前侍卫忙领命而去,十四则提醒道:“皇阿玛,望远镜…” 康熙再次瞪了十四一眼,没理他。而是走近还有些发烫的大炮,问道:“有多重?” 十四忙道:“一千五百斤。” 大清现役的大炮就没有少于3000斤的,因此,十四的回答让一帮武将深深吸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听了侍卫的回报,康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大炮的射程竟然有20里,要知道一搬的大炮也就7、8里,偶尔能射到10里那也就顶天了。 康熙沉吟着,侍卫也沉吟着,十四忍不住。小声问道:“没其他的了?” 侍卫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炮弹所落之处炸出了一寿星状的石头。” 康熙再次狠狠瞪了十四一眼,道:“呈上来。” 于是,就见一寿星模样的石头被抬了进了,大约有半人高。 十四忙领头跪倒,恭喜康熙喜获此石,乃大吉之兆。 于是,大伙也全跪下了,三呼万岁。 康熙不由翻了个白眼,瞅了瞅魏珠手里的望远镜,觉得十四就是蠢货,提前备望远镜干嘛?简直是欲盖弥彰,作假都不会! 而十四犹自还在为成功让西洋大炮引起了康熙和武将的注意而由衷的高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康熙给扣了分… 接下来的几日,康熙又在畅春园办了三次宴会,分批次宴请了65岁以上的老者,总共不下7000人,诸皇子、皇孙和宗室子孙年纪在10岁以上、20岁以下的都出来为老人们执爵敬酒、分发食品,扶80岁以上老人到康熙帝面前亲视饮酒,以示恩宠,这等盛况一时传为佳话…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三月二十八日畅春园最后一场千叟宴结束后,整个万寿节也就基本圆满结束了。 九阿哥总算舒了口气,还好没出茬子,于是便想进宫在康熙面前好好晃晃,提醒提醒康熙,别忘了给自己来点奖励。 但刚进宫没走多远,就遇着黑脸的十四,九阿哥奇怪道:“十四弟,怎么了?你这是要出宫啊?” 十四郁闷的点点头,“皇阿玛命我去西山火器营,说什么时候望眼镜能看清20里外半人高的石头像,再回来…” 九阿哥哑然,无奈的目送十四远走后,想了想,也许今天不是去讨赏的好日子。改天再去吧,于是,便转道去了阿哥所,不想弘暄一见他,就如见着了救星一般,“九伯,您一定得帮我…” 九阿哥傻眼了,看来以后进宫得事先看看皇历… 今天更得有些少,时间也晚,请大家海涵。 请大家继续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教育 第二百九十一章教育 万寿节一过,温布便头一个向康熙递折子辞行。 这倒不是他察觉到什么。或者康熙给了他什么暗示,而是他的的确确离开敖汉部太久了。 但是萨春到慈宁宫辞行的请求则被婉转的回绝了,说是太后这段时间身体透支的特别厉害,——的确,整个万寿节期间,太后也给折腾的够呛——不过,慈宁宫也没短了给萨春的赏赐。因此,别说温布了,就是弘暄也没意识到萨春被紫禁城列为了拒绝来往户。 但弘暄觉得自己怎么也该亲自与萨春说声保重,不管怎样,酸奶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可全靠萨春的无意之语。 弘暄正在想辙,九阿哥就送上门了,怎能叫弘暄不喜出望外。 当下,弘暄就拉着九阿哥,请九阿哥拜托宜妃娘娘,宣萨春进宫来一趟。 九阿哥听了弘暄的请求,顾不上打听八卦新闻,就直扑主题,“你虽然出宫要麻烦些,但并不是不能出去,为什么要寻这复杂的法子?” 弘暄红着脸。小声道:“皇玛法交代的作业没做完,不能出宫。” 因九阿哥这段时间一直打起精神应付万寿节,所以对弘暄没怎么过问,一听弘暄功课出了瑕疵,当即就板起了脸,正色道:“这时节,你原本该在上书房的,怎么会在阿哥所?可是逃课了?” 九阿哥本来是想到阿哥所查访一下弘暄身边的人有没有尽心,不想却碰到了弘暄,因九阿哥以前也不是乖学生,所以便睁只眼闭只眼没提这事,反正弘暄好像还从没拉下过功课。 如今听着弘暄的意思,好像是功课不好,被康熙责罚了,九阿哥当即重视起来。 见九阿哥敛了笑脸,弘暄忙道:“上书房师傅生病了,叫人布置了作业给我们,让明早交上去。” 九阿哥点点头,只要没无故旷课,在康熙面前怎么也能帮弘暄说两句情,于是便问道:“你皇玛法给你交代的什么作业?九伯我虽说不上博贯古今,但却还是有能耐指点指点你的。” 弘暄默默的摇摇头,道:“九伯,皇玛法说了,不能找帮手。” 九阿哥看着弘暄,半响才道:“弘暄,你阿玛也是个实在人。可他也知道有些事啊,不能一根筋到底,该变通的时候,那就得变通…” 弘暄苦着脸道:“九伯,我能应付的,你还是帮我给宜妃娘娘说说,宣萨春进宫来一趟吧。” 九阿哥见弘暄坚持要独立完成作业,也不再勉强,便打趣道:“你在热河可是极不耐烦那帮蒙古小姑娘的,怎么今儿还巴巴的想见萨春一面呢?没听人说温布家出了草原一枝花啊?” 弘暄忙道:“酸奶生意如今还不错,多亏了萨春,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天天陪着拖娅玩,我总得给她说声谢谢才是。” 九阿哥啧啧道:“你就糊弄吧…” 弘暄小声道:“九伯,我真没骗你。” 九阿哥笑道:“行了,你就在这等消息吧。” 九阿哥觉得小儿女间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萨春家境也不错,配弘暄倒也配得上,当下便去了延禧宫。 于是,第二日下午。手拿一锦盒的弘暄便与萨春在延禧宫外偶遇了。 两人走到无人处后,萨春瞪了弘暄一眼,道:“都怨你,若你好好读书,早就能出宫了。” 弘暄笑道:“我哪知道事情这么巧。” 萨春哼了声,小声道:“我只见过宜妃娘娘一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怎么不早点过来?” 弘暄也压低声音道:“我现在该上武学课,哪那么容易溜出来。” 萨春睁大了眼睛,“你逃课?那被逮着了…” 弘暄不在意的笑笑,“没事,我这充其量就是拉肚子的时间长了些,算不上逃课。” 萨春笑道:“喔,那你快点把礼物给我,免得耽搁久了让人起疑。”说着便伸手去拿弘暄手上的锦盒。 弘暄将手一抬,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你给我的礼物呢?” 萨春道:“不方便带进宫来,我交给拖娅了,反正她回去的时间还没定。”说着便拉住弘暄的手往下扯,直接去抢盒子。 两人便嬉笑着开始了盒子抢夺战,哪有一丝离愁别绪。 闹了一会儿后,弘暄假意让萨春占了上风,瞧着被“抢”去的盒子,弘暄叮嘱道:“出了宫再看。” 萨春想了想,点点头,还不忘凑近脑袋问道:“不会也是文房四宝吧?你可没教我汉语,到时候我给你写信还是用蒙古语。” 弘暄笑道:“你可别一到就给我写信啊,我没时间回。” 萨春眯着眼,厥着嘴看着弘暄。 弘暄忙笑道:“那你在路上就开始写吧。哈哈。” 萨春却没乐起来,而是有些沮丧的说道:“唉,我的信递到你手上怕耽搁得有些久,得等府里的人进京办事才能带来。”末了又加一句,“以前我没留意过,不知道他们一年会跑几次…” 弘暄笑道:“没事,九伯在负责蒙古的药材生意呢,到时候我找他帮忙。” 萨春想了想,道:“我们部落做了药材吗?” 弘暄也不大清楚,便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萨春点点头,“那我等你的信。” 弘暄郑重的点点头。 萨春看了眼远处等候的嬷嬷,道:“那我走了。” 弘暄摸了摸额头,“我就不送你出宫了,一路顺风。” 萨春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待客的,以后你来了敖汉部,我不仅仅天天陪着你玩,还会将你送出老远老远。” 弘暄笑道:“若到时候你被禁足那才叫好玩呢。” 萨春皱了皱鼻子,“乌鸦嘴,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小心点别被师傅逮着了…” 弘暄点头道:“知道了。” 萨春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叫道:“弘暄。记得给我稍些好玩的物件。” 弘暄失笑道:“知道了,知道了,没见过你这么不客气的…” … 乾清宫中的康熙也不由有些失笑,虽然萨春去拜会宜妃他的确事先不知情,可弘暄刚逃课逃到延禧宫外,康熙就得到了消息,本来一肚子火的康熙后来听说两小孩子出人意料的没上演一出感人的哭戏,反而开开心心的挥手作别,便觉得也许自己的确有些多虑了… 也是,一见钟情的主人公多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和悲花伤月的二八佳人,两10岁左右的小孩又怎知情为何物。至多也就是觉得能玩到一处罢了。 康熙看了看案桌上的指婚圣旨,想了想,这么急急忙忙的将萨春指给科尔沁,难保不引起蒙古人的猜疑,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萨春的事可以过几年再说,但九阿哥却不能随便饶了。 于是,一心等着康熙发个奖状奖杯的九阿哥便冷不丁的被告知,立即起程奔赴蒙古,亲自考察验收当地的药材基地… 郁闷的九阿哥匆忙进宫面圣,倒不是来推脱差事,这圣旨已下,九阿哥还没那胆子抗旨,而是请康熙恩准,让弘暄暂时到他府上住上几月,毕竟十四如今也不在宫里,弘暄在阿哥所没什么人能照应。 自然,九阿哥此举进一步得罪了康熙,康熙冷笑道:“难道阿哥所是龙潭虎穴?” 九阿哥忙辩白道:“皇阿玛日理万机,哪有精力和时间盯着阿哥所,如今十弟万寿节又未回来,儿子是怕阿哥所的奴才狗眼看人低…” 一说起老十,康熙更来气了,老十请求弘暄提前去吕宋的折子康熙早两天已经收到了,因过生日,太忙了,康熙便将折子扔到一边,没理会。 今儿九阿哥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康熙,看来这一个两个还真以为,自己已老到无法护弘暄周全的地步了! 康熙彻底怒了,不过才花甲而已,有那么老不中用吗? 于是,九阿哥便惨兮兮的跪在乾清宫,听康熙骂了一个时辰。 等康熙终于骂得口干舌燥后,九阿哥心想,反正自己已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康熙呆会儿再骂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了。于是干脆继续大着胆子道:“皇阿玛,弘政今年也进上书房了,这孩子倒透着几分机灵,儿子想求个恩典,想让他与弘暄住一块儿,也好请皇阿玛亲自指点他一二…” 康熙冷冷道:“接下来是不是要叫你福晋重新住回阿哥所啊?!” 九阿哥还没想好应对,就听康熙再次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你自己的福晋和儿子,自己养、自己教去!内务府没银子贴补你…” 康熙在乾清宫里中气十足的训子,吕宋的老十则是一脸的气急败坏,盯着眼前的小鬼,恶狠狠的说:“说,是不是你弄的?” 这可是老十派了几路人马、辛辛苦苦了好几月而得到的最新、最完善的吕宋地图,应其木格的要求,带回来给其木格一览的,不想其木格带着安安去参观村里修建的寺庙了,因三胞胎还小,据说,不能随便进庙拜见菩萨,便将他们留了下来,下人没给老十汇报清楚,老十以为这三个淘气的孩子也一起去了,便随手将地图扔在屋里的桌子上,然后便上床小憩了一会儿,不想一醒来,就发现地图已经被扔到了地上,上面还多了一滩水,一小孩刚跑到门口,于是,老十便一把将他逮了过来。 面对老十的质问,那小孩怯生生的看了眼老十,没点头也没摇头。 看来应该是这个罪魁祸首了,老十放开小孩,气呼呼的拿起地图,上面的水便顺势流了老十一手,老十正待教训孩子,却见小家伙又跑到了门口,还一脸无辜的说道:“阿玛,放水,脏…” 老十一听,脸都绿了,不想这傻孩子跑得没影前又来了句:“阿玛,我不是厥儿…” 老十觉得自己一定得好好管教一下这帮小子了,淘气没关系,但不能傻啊,有这么欲盖弥彰的嘛… 上午有点事,才码完,对不起,失言了 今天的更新可能也会很晚,大家还是明天一早起来看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九十二章 规划 第二百九十二章规划 老十严父的架子刚摆出来。还没正式出手,对着两岁多的小儿,便举手投降,来了个落荒而逃。 本来三孩子还以为老十和他们闹着玩,都嘻嘻哈哈的,嘴里手里犹自忙个不停,头一回合,老十就未能如愿让他们站成一行;于是,老十便没了耐心,冲他们吼了起来。 可当老十大嗓门一出,眼睛一瞪,三个小家伙傻眼后便开始浑了,一个比一个哭声大,就跟比赛似的。 聿儿边嚎边喊额娘,修儿哭得最卖力,闭着眼睛发魔音不说,还闭着眼睛往屋外闯,差点被门槛给摔着了,吓得老十一把将他拎到屋中央,厥儿的声音最小,老十本以为最好对付。不想这家伙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死都不起来,老十一拉他,他就拉过老十的衣服擦自己的鼻涕眼泪,然后又跑到离老十稍微远点的地方继续坐地下,小声嚎叫,说他小声那是得看参照物是什么。 于是,父子们第一次交手,老十只成功弄哭了三个小孩,此外,再无其他战绩。 晚上,老十便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向其木格展开了指导工作,告诉其木格孩子得从小抓起,千万不能溺爱,该打就打,该罚就罚,不能姑息。 其木格一回家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听了老十居高临下的吩咐后,便笑道:“爷,孩子才两岁多,你说他们不懂道理吧,他们又能听得进去大人的嘱咐,你说他们懂道理吧,他们对什么事都稀奇着,又总会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来,这么小的孩子都这样,好好跟他们说就是了。若光冲他们吼,除了吓破他们的胆子,此外再无其他作用…” 老十不乐意了,“吓破他们胆子?那三个家伙知道怕吗?” 好像老十说得没错,这三个家伙确实胆子大得吓人,若不是身边一直没离人,他们早将院子里的毛毛虫捉来玩了。 思及此,其木格只好道:“等他们大些了,自然就会对很多东西心生畏惧了…” 老十气呼呼道:“等他们大些了?爷看没等他们长大,府里早被他们给败光了,你瞧瞧,他们才来几天,这屋里的物件哪一样没遭过他们毒手?尤其是那厥儿,看到什么东西就喜欢拆开了看,连椅子都不放过!也不想想,那么大的椅子,他能拆得了嘛?还有那修儿,厥儿拆,他就装,哪回他装对过?最可恶的就是那聿儿,两兄弟忙得不可开交。他就背着手在一旁慢慢看,祸害完了一样,又揣使这两傻子去弄另一样,一看就是个坏心眼,那两小的以后被他卖了,没准还帮他数钱!” 老十如今全靠这个来认孩子,若三人老实的站一块,老十依旧头大无比。 其木格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孩子的动手能力本来就要从小培养,如今这年头玩具非常匮乏,孩子们也只有靠搞破坏来发挥想象力了,至于聿儿,从小就会指挥人,也不错啊,想来以后领导能力不会太差,因此便劝道:“爷,你怎么这样损自家孩子,咱府里也不是没钱,由他们去吧,没准修儿和厥儿以后还能捣鼓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咱们府里添些进项呢,聿儿…” 老十这次彻底火了,不等其木格说完,就正色道:“其木格,爷府里的阿哥,文不成武不就没关系,但你给爷记住了,若他们想去当工匠,爷头一个就饶不了你!” 匠籍在清朝可不是什么身份地位的象征。难怪老十那么火大。 其木格忙低头认错,告诉老十,她明天一定好好教育三个小的,不成才没关系,但绝不能让他们丢了老十的脸。 老十这才心情好了些,然后道:“明天我带孩子们骑马去。” 见其木格要出声反对,老十忙扯着嗓子道:“弘暄才去上书房回回赛马都倒数第一,怎么,想这三个小的也这样?这次我可不依你。”吼完后,老十还双目圆瞪,好像只要其木格敢反对,他就敢从眼睛里往外喷火。 其木格忙冲老十谄媚的笑了笑,又给老十送上茶,还殷勤的给老十捏肩膀,见老十肌肉放松后,才迂回道:“爷,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长菲德利斯今儿就到了,约好明天和他会面,你哪有时间带孩子们骑马?” 老十摇摇头,“他这次是来谈生意的,爷才懒得见他,你自己拿主意就是,反正你记着。再给爷弄几门大炮来。” 其木格笑道:“大炮岂是说弄就能弄到的…” 老十扭头冲正在给他按摩肩膀的其木格瞪眼道,“你把钱给够了,他就是掉了脑袋,都会差人将大炮给送过来,你别心疼银子就好。” 其木格叹了口气,“爷,咱们府里的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花销又这么大…” 老十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就问九哥借,事关安居岛的防御。可不能省银子。” 其木格摇头道:“爷,老这么个买法可不是个事,咱们的工匠就做不出来吗?如果不行,派些人去洋人那学学…” 说到此,其木格一拍手,忙急切的说道:“我真蠢,怎么没想到这点,爷,咱们可以从村民里挑些机灵的孩子,送他们去西洋,让他们学学西洋的手艺,等十多年后,咱们自己产出的大炮没准比洋人的还好。” 老十怔了怔,没吱声。 其木格虽然不知道如今西方的科学技术到底发展到何种地步,但建立留学渠道总归是好事,至少不会对西方科技的进步一无所知。因此便一个劲儿的对着老十说学技术的重要性。 老十想了想,道:“咱们作坊做的钟表不是比洋人的还好嘛?等咱们买了大炮,让人拆开了看看,很快就能学会了,何必那么麻烦派人去学,再说了,你就是想学,人家洋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会藏着捂着,你想学也学不到。” 其木格忙劝道:“爷,洋人都精通奇yin技巧,就算学不了大炮,还可以学其他,我觉得吧,这些东西都是融会贯通的,没准对提高大炮技能也会有用。” 老十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天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其木格,就算我以后不回中原了,但我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能给祖宗丢脸。” 其木格彻底楞了,这怎么又扯到丢脸上了。“爷,这两不搭啊!” 老十道:“爷呆在安居岛已是不孝,若还派人去拜洋人为师,我怕皇阿玛…” 其木格一听,便不客气的说道:“爷,太祖在关外起兵的时候可没少学汉人,如今咱不过是学学洋人罢了,有什么丢脸的?你在吕宋也看到了,洋人虽然是化外之民,可人家手里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咱们又不是去学他们的礼仪,皇阿玛能说什么?” 老十还是迟疑着,没点头。 其木格便继续游说道:“皇阿玛就算再气恼,想来也是不会容忍洋人欺负咱们的,但等皇阿玛百年后,你的兄弟上了位,你觉得他还会管咱们死活,到那时,你以为洋人还会卖火器给咱们?不想方设法吞了安居岛才怪,安居岛,弹丸之地罢了,洋人只凭几百人就能在天的那头占了和咱大清差不多的土地,对付咱们,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这些日子,老十也知道西班牙人在南美占了一好大的地,好像想与其木格谈生意也与此有关,所以听其木格如此说,老十并没诧异,只是喃喃道:“皇阿玛已经60了…” 其木格虽然不知道康熙到底活了多久,反正知道怎么也得等十四当了大将军王以后,所以便宽慰老十道:“爷,皇阿玛必会长命百岁的,你别担心了。” 老十有些落寞的笑了笑,“皇阿玛60大寿,爷竟然都没能在他跟前,唉…” 其木格安慰的拍了拍老十的肩膀,不知道该劝什么。 好在老十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将心中的遗憾放到一旁,对其木格道:“这事让爷再想想,你别着急。” 其木格好容易想到这事,自然巴不得明天就派一海轮满载着殷殷学子朝欧洲奔去,于是,便缠着老十,道:“爷,你立马就作出英明的决断吧,我明儿好和洋人谈。” 老十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爷同意了,还得找人呢…” 其木格忙道:“就在安居岛的汉人里选啊…” 老十断然否决,“不行,若被天地会的探子学了去,那可祸害不浅。” 其木格怏怏道:“选人的时候仔细些,应该问题不大吧?实在不行,也可从吕宋岛的村子里选呢。” 老十笑道:“谁愿意自家的孩子入匠籍?” 其木格道:“谁说要入匠籍,选他们是去学学问的,学成后,那个个都是人才,和匠籍没关系。” 老十双手一摊,“你要不信,你去试试。” 见老十那么笃定,其木格心里也没了底,茫然道:“那怎么办?” 老十无所谓的说道:“找孤儿吧…” 其木格有些担心的说:“那他们不是一点牵挂都没有,若学成了,不回来可怎么是好?”其木格可不想自己出钱,反而帮八国联军培养了一帮科技精英。 老十笑道:“洋人的地界是那么好混的?放心,爷有法子…” 其木格忙乐道:“爷,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儿就和洋人谈,对了,还得找东印度公司,能派人去英国最好…” 老十无奈的笑笑,“你急什么啊,这事若能成,怎么也得两三年后了。” 其木格惊讶道:“孤儿这么不好找?不用找很多,一批一批的去就好…” 老十笑道,“寻到了人,总得请先生教他们两年孔孟之道吧…” 其木格想了想,的确,得先让孩子们有家国的概念,便点头称赞道:“爷,你太厉害了,不过,我明儿也得和洋人提提这事,先探探他们的口风,到时候等弘暄来了,也可以让弘暄跟着一起去…” 见老十黑了脸,其木格忙摆手道:“弘暄得守卫安居岛,等厥儿和修儿大了,让他们去…我开玩笑呢,爷,别当真,这事可不能黄了,你一定得放心上…” 半响,才听到老十道:“从明儿起,这三个小的,必须得开始学骑射功夫…” “那是,那是,不过,这样以来,爷就更辛苦了,我明儿亲自下厨给爷做些好吃的…” “肩膀再给爷好生捏捏…” “马上…” … 老十两口子在吕宋似乎对孩子的教育达成了一致,两人便惬意的嬉闹着。 但京城的九阿哥此时却一脸的郁闷,真想拉着老十的手哭一场。 因第二天就要起程去蒙古视察药材基地,九阿哥便将长子弘政叫到跟前,孜孜教导着“爷这次去蒙古,快的话大概得大半年时间,慢的话,怎么也得耗个一两年,爷不在的时候,你得好好用心读书,在上书房不准淘气,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弘暄…” 说到此,九阿哥不由叹了口气,想当初自己可是老十的作业指导啊,怪谁啊,还不是只能怪自己前几头几个全生的是格格… 临了,九阿哥还不忘嘱咐道:“记住了,在皇玛法面前,一定要表现的对经商没一点兴趣,听到没有?” 弘政用力的点点头,“知道了阿玛,我上次已经对皇玛法说过了…” 九阿哥奇道:“什么时候说的?怎么你没和我说?” 弘政道:“前些日子阿玛忙,我没见着阿玛。” 九阿哥有些愧疚的点点头,“嗯,你皇玛法是怎么问的?你又是怎么回的?” 弘政笑道:“儿子见皇玛法一次也没问过我这个问题,上次没等皇玛法问,我就主动说了…” 九阿哥怒了,“你蠢啊!…” 人人都有护犊之心,见弘暄得了康熙的宠,九阿哥也不免眼红,仔细分析后,发现弘暄与老十几乎完全是反着来的,于是,便琢磨着,若康熙得知弘政与自己的志向完全不一样,是不是也会对弘政多亲睐两眼? 可谁想到弘政会这么没心眼呢?若弘暄和弘政同一天出生,九阿哥一定会以为两家孩子给抱错了… 半响,九阿哥才无力的挥挥手,“你没事多和弘暄玩玩,你给爷记住了,别去学他的牛脾气,多学学他的机灵劲儿…” 刚发现少写了一行,赶紧添上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这是昨天的,今天的可能依旧要很晚,大家晚上别等了,明天再看吧,惭愧 第二百九十三章 商谈 第二百九十三章商谈 离其木格上次拜访也就几个月而已。但吕宋岛清军大本营附近如今已渐渐形成了一条小小的商业街的雏形,虽然远不能用人来人往形容,但也尚算热闹。 说来该岛的经济发展还真是一波三折。 清军驻扎地的地理位置稍显有些尴尬,许多南洋的船只一般在琼州岛,也就是海南岛歇息,然后再驶向广州。 虽然此地离台湾比较近,可如今台湾还是经济不发达地区,因此,两地间的商船往来也非常的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剩下的就是去日本和朝鲜的洋人商队了,——少的可怜的中国船队一般经台湾和琉球抵达日本,而到朝鲜,更与这里不沾边——,但洋人商队一般都会选择西班牙人占据的港口停泊,包括在欧洲与西班牙打过仗的英国人。 因此,一开始大家多是做清军的生意,赚点清军的银子以贴补家用。 后来就有人专门帮清军倒卖走私商品。 金矿的金子因有内务府和户部的人把关,水师将领想贪也贪不了多少,加上风险太高,所以大家都聪明的没向金子下手,而是悄悄做着走私生意。但毕竟不好直接出面与洋人打交道,便寻了当地的华人作为中人,联系卖家,而那些士兵随身携带的零碎小物件也多是卖给中间商,所以该地的商业买卖倒是红火了好一阵,尤其当补给船靠岸时,那简直热闹的如同过年。 因老十痛恨贪腐的名声在外,所以老十重返吕宋后,大清水师从上到下多悄然金盆洗手,生怕惹着了老十,丢了小命。 老十是个从来不管挣钱的主,但手里却一直不怎么缺钱,虽然他到吕宋的职责是要建设一支战斗过硬的新型军队,用钱的地方不少,但户部没敢短了他的经费申请,所以在老十抵达吕宋后的大半年时间里,吕宋水师从上到下少了许多收益,而附近的尚未发展成熟的商业更是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虽然大家心里急啊,但除了暗暗期盼老十的两年任期赶紧结束外,没人敢拉老十一起共同犯罪。 但当老十在安居岛遇袭后,一回来,就派人放出风声,说大清水师愿意保护各地商船平安往返于南洋各条航线,当然,也明码实价的标出了辛苦费,还叫人到处传话,说是若海船遭遇了海盗。只要向大清水师提供线索,他将带兵直捣海盗老巢,辛苦费就不必出了,所寻货物分一半就好,若没寻到,分文不收。 这些将领一看,敢情老十不介意找外快啊,于是,便悄悄的开始重新从事走私活动,结果被老十发现后,所有东西全部充公,参与走私的人全部革除军职,让大家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 但是,随着后来护航次数的增多,关键是还捣毁了两处海盗老巢,吕宋水师的腰包又鼓了起来,可对当地的对外贸易却没带来什么利好消息。 海盗老巢缴获的赃物被老十统一拉到广州卖给了自家铺子和九阿哥,护航都是直接发的补贴银子,虽然老十对护航时的走私夹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人家要不就直接随商船去了南洋,要不是就是委托商船帮着在广州出手。都不会再带回吕宋。 虽然当地水师恢复了消费力,但他们出营门毕竟有时间限制,所以当地的经济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也就饭馆和茶楼看着生意还不错。 加之老十还在安居岛大修公租房,许多原本打算移民吕宋岛的南洋华人都纷纷改了主意,谁不想一落脚就能头上有一片瓦啊,而且,虽然,目前岛上没清兵驻扎,但敦郡王府的别院已经开建了,皇子王爷都要住过来了,那清军守卫还会远吗? 因此,许多华人富商都纷纷在安居岛咂银子修别院,吕宋岛的招商引资工作便也没取得什么成效。 当地村子的有识之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个村长一合计,便找上了当地守军的领导层,这些领导层大多纳了当地女子为妾,其中一人还娶了一村长的孙女为三房夫人,因此,清兵将领们对这些村长都是和颜悦色,没打什么官腔,坦言告知他们也希望当地能获得蓬勃发展,他们也想平平安安的挣两银子,但朝廷的政策如此,他们也没办法。要知道御史可是为此事弹劾了老十的,但老十说此举重点在于练兵,银子只是顺带挣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剿灭天地会做准备,当然。只要户部能多拨实战演习经费,什么海盗啊,护航啊,统统可以滚蛋,于是,户部立即就含糊的表示,其实这也算以战养战…于是,经过御史一闹,这政策便也算过了明面了,就算老十离开吕宋岛,怕也不会有所改动。 弄得这帮乡绅个个郁闷不已,可老十是救他们出火海的大恩人,虽然撒手不管他们发家致富,但大伙倒也不敢背地里说老十坏话,只是诅咒京里的风水先生,在大家的眼里,老十选择安居岛修建别院,肯定是请京里的风水先生来看了地形的,所以便将莫须有的人给恨上了。 因此,当他们听说已经结了蜘蛛网的客栈被一洋人给包了的时候,便纷纷开始四处打听,终于从洋人带来的通译口中买来了消息,原来是来与敦郡王福晋谈生意的。 大家顿时后悔不迭。怎么没想到走走福晋的门路呢? 于是,大家便推举其木格借居房的主人去拜会一下其木格,探听一下是否需要雇佣人手,可守卫却不给通传,本来他们还想借其木格上香的机会半途拦轿,可这帮护卫早早的就来了个清道,于是,大伙便将重任托给了客栈老板,希望其木格到时是到客栈会客。 其木格的确是要在客栈会客,可谁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一帮士兵不仅将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将客栈老板和伙计赶了出去。 气得一帮村长直骂娘,没人骂老十,都在骂着天地会,要知道上次福晋来吕宋,戒备可没这么森严,村里送去的姑娘人家也照样使唤着,要不是天地会在安居岛闹那一碴,他们早见着贵人面了… 其实其木格对老十此举也颇有微词,但老十却道:“你被天地会劫去了爷倒不心疼,可爷丢不起那面子!“ 气得其木格直接将老十的早饭给扣下了,吩咐彩云,今早不用备老十的饭,惹得老十一阵哈哈大笑,“爷吃你的就是,你还能抢过爷?” 其木格掐了老十一把,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说点软话会死人啊?” 老十瘪瘪嘴,“嘴上说得好听,是能抵衣穿了,还是当饭吃了?口蜜腹剑的人还少了?” 其木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老十,不想老十接着还道:“你别教坏安安啊!” 气得其木格不得不再掐了老十一把。 直到其木格出门时,老十还挽起袖子,举着胳膊给其木格看,直呼其木格歹毒心肠。 经过早上的嬉闹,其木格神清气爽的到了客栈,菲德利斯早早的就站在客栈门口将其木格迎到了简易的包间。 见一士兵端上来茶水后,菲德利斯笑道:“没想到福晋身边的防卫比在马尼拉时还严多了。” 其木格总不能对外人嘲笑老十杯弓蛇影,对天地会莫名的紧张,当下便解释道:“在马尼拉时,王爷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如今是我一人出行,他自是不放心的。” 菲德利斯听了其木格的话,也奉承道:“王爷福晋伉俪情深,真是让人羡慕。” 因两人说的都是闲话,不仅双方的通译都在场。而且屋里还站着四个带刀亲兵,所以其木格倒不好意思继续谈论她夫妻俩的感情,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听王爷说,阁下想与我们做生意?不知道是想贩卖什么货物?” 菲德利斯这段时间也派人去广州一带打听老十的底细,得到的回报是老十就一粗人,只喜欢舞枪弄刀,没什么脑子,不过胆子大,连皇帝都敢惹,但却怕他府里的蒙古福晋。 菲德利斯觉得这消息倒也符合自己对老十的认知,一个价都不会砍的人竟然与商业协会会长谈生意,已经不能用胆子大来形容了,只能说没什么脑子。 至于怕老婆,倒也找到了佐证,看来当初将总督送的美女退回来,不是不懂欣赏西方美,而是家有河东狮。 但菲德利斯却没怎么打探到其木格的消息,毕竟广州不是京城,关于内眷的消息要闭塞得多,只知道其木格是蒙古人,嫁了个怕她的丈夫,两胎生了五个孩子,而且四个都是儿子,在前山寨的时候见过葡萄牙总督。 听说这次与他谈判的是其木格,菲德利斯原本还有些担心,他始终认为,不应小瞧能将男人拿捏住的女人。因为他此次还肩负着另外的使命,总督请他打探大清对吕宋的真实意图,要知道安居岛如火如荼的建设工程已经让总督如坐针毡,可最近大清水师又频频在南洋出手,有次竟然开到了马六甲海峡附近,听荷兰军舰上的人说,大清水师虽然说是在追海盗,但沿途却在宣传安居岛,这让总督越发坐不住了… 菲德利斯虽然偷卖了大炮给老十,但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爱国者,两门大炮能起什么作用?所以他没一丝心理负担,向总督表示,他一定会尽全力打探大清的战略目标。 因此,抵达吕宋后,当他得知谈判对手换成了其木格,他本还有些忐忑,害怕此行完成不了任务,可听了其木格的问话,菲德利斯便有些释然了,看来与她丈夫一样,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而且作为一内宅妇人,没准更好套话。 于是,菲德利斯当即笑道:“不错,我这次确实是想与王爷和福晋做生意的,福晋也许不知道,我国在新大陆的贸易往来非常频繁…” 其木格淡淡的笑了笑,打断道:“据我所知,新大陆如今出了地里长的,好像没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可阁下也应该知道,我大清地大物博,新大陆的东西怕是入不了我大清的眼。” 菲德利斯楞了楞,试探道:“福晋知道新大陆?” 其木格淡淡的笑了笑,“听说过。”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不知道福晋是否听过烟草?” 其木格点点头,“葡萄牙人也想与我做烟草生意,但朝廷明令禁烟…”说着还遗憾的摇摇头。 菲德利斯笑道:“凭借王爷的实力,应该能想到法子吧?” 其木格笑着拒绝道:“王爷一向遵纪守法,若能说得动他,葡萄牙人早抢先了,阁下不用在烟草上浪费时间了,还是再说说阁下手里的其他物品吧。” 其木格以前是打算走私点烟草的,但后来一想,自己已经衣食无忧了,何苦为了多挣两钱惹老十不痛快,所以便没与葡萄牙人合伙。 菲德利斯听后,瞅了瞅其木格身后的四个守卫,有些迟疑。 其木格见状,笑道:“阁下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澳门问问澳门总督。” 菲德利斯此次本就打算主推烟草,见其木格回绝的干脆利落,当下便有些发怔,想了想,才道:“不知道福晋对什么感兴趣?” 其木格笑道:“你这倒还真问倒我了,钟表吧,我有作坊,玻璃呢,我也有作坊,毛呢,九皇子已经派人从英国人手里进货了,虽然如今还没打开什么市场,但我却没兴趣和他抢,不过,要说卖给你方的货物,我倒还真有新品种。” 菲德利斯问道:“喔,什么新品种?” 其木格拍了拍手,一亲兵立即出门,从守在门口的彩云处接过一个小陶瓷罐,送了进来,摆放在桌子上。 其木格打开陶瓷罐,从里面取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道:“这是小孩子喜欢的零嘴,这次来吕宋,没想到会与阁下谈生意,所以陶罐上没印上西洋文。” 菲德利斯拿来剥开,看了看,闻了闻,见其木格微微颔首,便放进嘴里品尝了好一会儿,等糖吃完后,才道:“这糖的口感确实不错,不过,既然是吃食,怕卖不起什么价钱。而且,仿制品很快就会出来。” 其木格摇摇头,“这糖问世至今也一年多了,迄今为止,大清的市面上还没出现其他类似产品,而且价格也不低。” 菲德利斯不大相信,“不可能。” 其木格笑道:“这东西摸索个一两年倒也能做出来,可这糖纸却不大好做。” 其实,各地已经有其他口味的硬糖问世,但味道总不及奶糖香甜,加之做不出糖纸,糖块放久了便容易粘在一起,因此产量非常的小,对大白兔的销售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其木格此话倒也有八分真。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福晋可供给我多少?” 其木格摇头道:“至少要四个月以后才有货。” 如今京城作坊的产量供应国内市场都不够,哪有能力开发海外市场,其木格也是昨夜才想到的主意,打算趁着基建热潮,在安居岛将作坊一并建了,还能名正言顺的从京里带走几个师傅。 见菲德利斯有些失望,其木格便笑道:“只要有钱赚,多等几月又有何难?” 菲德利斯微微点点头,道:“福晋准备售价几何?” 其木格道:“我给国内商家是什么价,也给你什么价,绝不多收你一分。” 菲德利斯道:“但我这远途运输…” 其木格笑道:“不知道阁下贩运回去的茶叶售价几何?” 菲德利斯思索了会儿,不再着墨于价格,而是缓缓的叹了口气,道:“最近海面上有些不太平,连贵国的水师都频繁出动,生意不好做啊…” 其木格不知道他说此话是什么意思,老十也没给她提过公务,所以她只好顺着往下说:“做生意嘛,都是有风险的…” 菲德利斯想了想,道:“不知道福晋是否知道,王爷上次曾说过想与我做笔生意?” 其木格扬扬眉毛,看了眼菲德利斯身旁的通译。 菲德利斯道:“福晋放心。”因上次见过其木格身边的通译,所以只拿眼瞅了瞅四个侍卫。 这几个亲兵都是老十经过层层挑选的,自然是信得过,而且大炮买卖康熙也知道,若将人屏退了出去,反而显得做贼心虚,所以,其木格便坦然的问道:“阁下如今手里还有货?” 其木格正在想该寻个什么由头谈及军火,见菲德利斯主动提及,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菲德利斯摇摇头,道:“难啊,加上如今大清水师频繁出港,总督这边也盯得紧。” 其木格虽不知道为什么水兵频繁的跑到海上去,便道:“既然是水师嘛,自然得在海上多走走,否则那不就成步兵了。” 菲德利斯被其木格无意识的给堵了回来,心中对其木格的评价立即高了一个等级,看来,对手警觉性还蛮高的嘛。 于是,两人便在包间里你来我往的打起了太极,喝了多杯茶,去了多次茅厕,两人都未能达到目的,其木格觉得菲德利斯是想借机抬价,遂打死也不愿意继续追问菲德利斯手上是否还有现货,绕着圈子乱扯一气,菲德利斯则以为其木格必定知道内情,但警觉度颇高,于是,便耐着性子,诱其木格说漏嘴。 一直到了午饭时间,两人犹在糊里糊涂的谈着海上贸易安全问题,犹豫着是不是该吩咐人弄桌菜,一起共进午餐。 还好,老十带着一帮孩子跑来接人了,“怎么回事?到家了竟然说你还没回来?”老十脚还没踏进屋,就问道。 其木格站起来,笑道:“正在谈事情呢。” 菲德利斯则热情的与老十见过礼,还对他身边站着的安安和怀里抱着的三个孩子笑了笑。 安安虽然在前山寨住了不少日子,但却没与洋人接触过,因此,与三胞胎一样,都诧异的盯着菲德利斯细看,忘了给其木格打招呼。 其木格见三个儿子挤在老十胸前,便上前去想抱一个过来,不想,三小孩都纷纷抓紧了老十的衣裳,“阿玛抱,阿玛抱。” 看来骑马活动还是有功效的,至少增进了父子间的亲子关系。 老十将三胞胎放下,道:“到姐姐那边去,阿玛有事。” 三胞胎忙异口同声的道:“得令。” 听得其木格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老十这才给菲德利斯回了礼,拉了个凳子,坐下问着其木格:“谈了些什么?” 其木格忙汇报说,已经就大白兔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老十不满的摇摇头,对其木格的能力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你们谈了一上午,就谈了这些?” 菲德利斯忙道:“也提了提王爷上次谈的生意,但因贵国水师出动的频繁,上面盯得紧啊,我也难做…” 老十喔了一声,看着菲德利斯道:“我大清与贵国一贯交好,此番水师动作大了些,不过是想威慑天地会的逆贼罢了,我大清地界够大了,对吕宋没兴趣。” 菲德利斯还想再继续问一下相关情形,不想老十就起身道:“行了,你们说了一上午,想来也累了,下午就别费神了,明天继续接着谈吧。”说着还摇摇头,“等你们谈好了,不知猴年马月了。” 当然老十还是很有礼貌的与菲德利斯告辞,还表示身边没有洋人厨子,所以就不邀请菲德利斯吃午餐了。 走的时候,三胞胎也不要其木格抱,全赖在了老十身上,还好,有个安安让其木格牵手。 三个小家伙一出客栈,就七嘴八舌的对老十道:“阿玛,那人是蓝眼睛”,“阿玛,他头发黄的,”“阿玛,我要长他那么高…”对老十亲热的不得了。 回到屋里,吃午饭时,三胞胎也不象往常那样闹腾,老十说什么就是什么,让老十好不得意,其木格一脸的嫉妒,安安则在一旁抿嘴偷笑。 等孩子们都去睡午觉后,老十才问其木格早上是怎么商谈的,当然,详细询问了关于军火买卖的事宜,听其木格说完后,老十盯着其木格,道:“其木格,你就没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还水师当然得到海上演练,得,这下,怕要费些功夫才能让洋人相信了。” 其木格道:“我哪知道啊,你又没给我提过…” 老十摇摇头,嘲笑道:“咱们作坊和铺子竟然还能赚钱,真是邪门了…明天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和他谈。” 其木格忙阻止道:“不行,咱们的银子可经不住你这样乱花,他若不行,还有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咱们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 老十瘪瘪嘴,“你好像没说派人去他们地界学东西?” 其木格低声道:“我打算最后来好好谈谈这事的…” … 阿哥所里,弘暄接过拖娅递上来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金光灿灿的放着五锭金子,弘暄甩甩头,问拖娅道:“我很穷吗?” 拖娅今日不出意外的获准觐见太后,于是便将萨春拖她转交的礼物给弘暄带了进来。 拖娅看了看金锭,想了想,“只能说萨春有钱…” 而京城外官道上的马车里,萨春正拿着画抿嘴欣赏着,还不忘对旁边的嬷嬷说:“弘暄的画工真好,对不对?” 嬷嬷笑道:“可不是,将格格吃糖葫芦的神情画得可好了。” 萨春笑道:“他就想取笑我嘴馋…” 早上没功夫写,失言了,对不起 好在下午发奋码字,将晚上的一并码了出来,嘿嘿,就一起发上来了。 请大家继续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端午快乐! 第二百九十四章 难题 第二百九十四章难题 入夜,听着身边老十均匀的呼吸。其木格竟然失眠了,羊已经数到了两百多只,还是一丝困意也没有,其木格干脆悄悄起身,打开窗户,欣赏吕宋的月亮。 一想到安居岛,其木格就不由愁上心头。 以前看电视,总能见到古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人场面,读小说,也经常读到主角振臂一挥,身边立即死士如云,可真的回到了三百年前,才发现,原来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旗人不管住在关外还是游荡京城,皆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亲戚关系,各个家族都盘根错节,就算犯了事,朝廷也不会株连九族,只处分犯事的小家庭,而且通常情况下,如果犯事的身上还有爵位。一般也会转给其他旁支继承,反正大家再不济,爷爷的爸爸总是同一人。 按说,老十该好网络人手吧?可迄今为止,老十依旧不敢对身边的满人侍卫透露出半点风声,无他,人家就算不担灭九族的风险,可奔头又在哪儿呢? 老十若是举起反旗,这些人拼了一命,没准还能混个开国功臣来当当,可人家凭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前程,跟着老十窝在安居岛呢? 要知道,能进皇子府当侍卫的,就算自己本家没落了,也总能找到一两个手握实权的近亲帮着说话,就算没法外放,但安逸的生活是不用愁的,没谁乐意享受反贼的待遇。 眼下这帮满人侍卫以为老十在安居岛大张旗鼓的修王府别院,只是想借故将安居岛合法占领,所以一个个都干劲十足,期望着等朝廷大军正式进驻安居岛时,朝廷的奖赏名单里能出现他们的名字。 而老十收的汉人侍卫,只要干上了这行,都得办个手续,加入汉军旗,自家的直系亲戚也都跟着沾光,大家都兴奋着呢。你却一盆凉水泼下来,十有**会引起哗变,而且,就算他们入了汉军旗,康熙对他们的家人绝不会手下留情,没准还给他们按个教唆犯的罪名。 说来,也是运气不好,老十以前提拔的汉人侍卫中,就没一个人是孤儿的!要将他们的家眷神不知鬼不觉的迁移到吕宋来,老十自问没那个本事。 总之,就老十身边的侍卫来说,跟着老十移居海外,风险过高,收益几乎为零,因此,不大可能有人会誓死追随老十。老十可不想采取高压政策,自己给自己埋下隐患。 因此,老十便没打他们的主意,对他们的前程还是按部就班的安排着,然后便渐渐的将府里的蒙古护院提上来做侍卫,当然。为了不引人注目,如今也只培养了三个人,人手远远不够用。 剩下的就是老十身边的亲兵了。亲兵中就算有旗人,那也是一般的劳苦大众,没什么远大的前程,所以,跟着老十移居海外,倒没多少损失。 好在老十打定了移民的主意后,便开始加强了亲兵的挑选和培养工作,家里负担重的一概下派到部队,给个小队长当当,双方皆大欢喜,然后便着重培养那些家中人口简单的,或者孤儿,但亲兵的名额也是有定数的,老十不敢超编太多,所以如今身边也只有35名亲兵。 然后就是安居岛如今300多人的守卫军,原本是200人的,这几个月,经过严格的审核,总算增补了100多号人。 另外就是老十扫荡三个海盗窝后,收编了1700多名的海盗喽啰,如今正在进行思想改造,算得上是预备役。 从目前形势来看,若年底要举家搬迁,必须得搞到足够多的重型武器。 至于幕僚,那更是没法交心。 八旗入关后,虽然汉人也曾拼死反抗,但自康熙登基以来。国内民众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人心思稳,也对朝廷有了归属感,象蒋先生,虽然不得志,但丝毫不必去怀疑他的忠君思想。若老十告诉蒋先生,他想在安居岛过小日子,蒋先生虽不至于去告密,但肯定会天天在老十面前给他讲什么是君臣之道,说什么父母在不远游,告诉老十什么是孝,什么逆,没准还会来个罢工不干。反正这帮文人就这么奇怪,若是帮老十谋求上位,他们则一点也不会觉得对不起康熙。 所以到头来,老十也没敢给蒋先生说实话,而老十和其木格两人都只会提出战略性的指导思想,并不擅长制定详细的工作计划,因此眼下手里连一套具体的工作方案都没有,更别提备用的了,只能想到哪是哪。 其木格虽然不是总设计师的料,但却能一下抓住问题的实质,也曾给老十提过。再找找不那么迂腐的幕僚,但老十却一直没有动静。 后来其木格也想明白了,如今天下的文人要么忠于朝廷,要么鼓动反清复明,老十是两头都不靠,就算老十闭着眼睛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别说天地会的人不信,就是康熙没准都会给气乐了! 没炮,没参谋,少得可怜的兵丁便是老十和其木格眼下急需解决的问题,至于届时安居岛的华人得知老十与康熙闹翻会有何种反应。其木格已无暇去想了。 看着皎洁月亮,其木格不由一阵苦笑,古人不是都讲义嘛,怎么好像还是利字、名字当头啊… 老十睡前已给其木格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想方设法,不计任何代价的搞到两门西洋大炮,钱若不够,就找九阿哥借。 上次安居岛遇袭后,老十曾决定,安全隐患不除,搬家的事就先拖拖,以后再找机会,绝不贸然搬迁,但没多久太子就再次被废,老十认为回京后难以独善其身,便加快了准备工作。 老十告诉其木格,他会努力争取延长在吕宋的任期,但不能对此抱太大的期望,所以一定要在年底前搞到重型武器。老十不大愿意打朝廷军火库的主意,告诉其木格,“爷将吕宋驻军的大炮运出去倒容易,但水师将领必会因失职、失察受处分,没准朝廷还会将吕宋驻地的守军从上到下来个大换血,以后安居岛若遇到危险,就甭指望有救兵了。” 其木格想想也是,便放弃了游说老十弄一百门国产大炮,在安居岛上一字排开以威吓洋人的主意。剩下的也就只有走私进口军火了。 其木格悄悄算了算府里的银两,无声的长长吐了口气。 倒不是其木格吝啬,舍不得花钱,也不是其木格不知道孰轻孰重,而是虽然眼下看着账面上流动资金不少,可一旦居家搬迁到安居岛,手里几乎没了进项,但开支却会陡增,不说别的,光是士兵的装备和军饷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还别提继续招募士兵。加固军事防御工事了,除此以外,府里怎么还得养百十号人… 为了保险起见,其木格怎么也得留够2年的经费银子,因此,其木格虽然十万火急的想年底搬到安居岛去,虽然觉得老十的指导方针英明无比,但也不敢大手大脚的咂诸多银子到大炮上,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在自己有能力造大炮前,军火供应基本上都得靠洋人了… 其木格正想得入神,就听老十问道:“怎么睡不着?” 被老十拥入怀中后,其木格轻笑道:“怎么现在不嫌热了?” 如今虽然才3月底,但正巧是吕宋的旱季,气温也不低。 老十微微使了使力,道:“抱那三个小子才叫热。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连爷走近了都不知道。” 其木格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晚上吃多了,不大睡得着。”老十的烦心事也不少,其木格不想再给老十增加新的压力。 老十轻声“嗯”了下,也没再多问,只是静静的拥着其木格。 过了半响,老十才道:“明儿和洋人慢慢谈,别急,爷先前话说得有些过,只是担心你舍不得银子,如果洋人担心咱们的意图,不卖给咱们,也没关系,爷再想其他法子,活人还会给尿憋死了不成?” 其木格想了想,以后雍正上台,安居岛也算是九阿哥的养老之地了,叫他出钱出力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点点头,“我晓得,实在不行,就叫九哥帮咱们弄大炮去。” 老十笑道,“九哥听了这话肯定得跟爷急,一准说爷教坏了你。” 其木格笑出了声,道:“九哥肯定说我教坏了爷。” 老十想了想,乐呵呵道:“九哥没准还真这样,呵呵。” 两口子相拥着站了一会儿,老十打了个哈欠,道:“回床睡吧,要不明天你肯定没精神。” 见老十犯困,其木格虽然依旧毫无睡意,还是顺从的跟着老十躺到床上,继续数羊。 才数了十只羊,就听老十道:“算着日子,弘暄没几日就该出京了,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长劲…” 其木格笑道:“有没有长劲倒不知道,但个子肯定长了不少。” “不劳爷交代,我已经叫人给弘暄做好了几身衣裳,这小子,冷不丁的窜高了不少。”八福晋听说八阿哥书房的灯一直亮着,便叫人煲了汤亲自给送去。 八阿哥这才打发了幕僚,靠在炕椅上,揉着眼睛,喝了两口汤。 然后不待八福晋说出体贴关心的话,就叫八福晋多在生活上关心关心弘暄,“九弟去了蒙古,咱们得多对弘暄上点心。” 于是,八福晋便有了上述表示。 八阿哥点点头,“还是你心细。” 八福晋笑了笑,道:“爷,没多久就要上朝了,你抓紧时间歇歇吧,表哥虽去了蒙古,可银子却没少帮爷备下,爷别太揪心了…” 还是没赶在零点前,郁闷,实在对不起大家 还是舔面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误读 第二百九十五章误读 接下来的十多天。其木格仿似找到了前世白骨精的感觉,每天都精明干练的与外商进行冗长繁琐的谈判,而老十,只要得空便会提前下班来接其木格,在这短短的十多天中,老十已经有三次接老婆的记录了,这让其木格欢欣雀跃不已,稍显遗憾的是没同事可以显摆。 虽然其木格未能如愿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幸福,但在谈判中却渐渐找到了感觉,不仅很快与菲德利斯签署了大白兔奶糖的购销合同,还意外取得了橄榄油和雪利酒的经销权。 这主要是源于菲德利斯一个劲儿的推销他们的产品,还坦言告诉其木格,这次若他依旧无功而返,他将面临来自商业协会内外的无穷压力,不利于与老十发展长远合作。 其木格略作思索,便隐晦的表示,虽然眼光得放长远,但若眼前大家就无法互助互利,长期合作的基础又在哪儿? 于是,经过艰苦卓越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共识——其木格买入橄榄油和雪利酒。菲德利斯则继续秘密当军火走私犯,但只提供老产品。 其木格在请示了老十后,同意了菲德利斯的附加条件,但前提是老产品的性能不能比海盗手里的货色差。 然后,又是两天令人头昏脑胀的口舌交锋,其木格终于拿到了6折优惠—这个价格似乎供货双方皆不满意。 生意谈成后,菲德利斯第二天就起程回马尼拉,其木格也准备收拾行囊返回前山寨,一来需要协调作坊人手,吕宋毕竟隔得太远,有着诸多不便;二来,其木格也需要回去等着接弘暄。 安安不愿意跟其木格回家,“我还想多陪陪阿玛呢,反正弟弟马上就要来吕宋了,我若回了前山寨,和弟弟反而待不了几天。” 三个小的别看还不到2岁半,但好像大人说什么他们都懂,在安安率先发言后,都纷纷去抱老十的大腿,“我要陪阿玛,我要陪阿玛…”让老十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其木格不客气道:“你以为他们是喜欢你啊,那是喜欢你带他们骑马玩。” 老十还不及反驳,聿儿就忙表白道:“喜欢阿玛,也喜欢骑马,都喜欢。” 另外两个浑小子便不住的点头,从没见他们这么团结过,除了干坏事。 于是。老十当场就拍板,孩子们留下,但其木格只说了一句,“孩子们身边的嬷嬷可都没跟来”,老十立即就改主意了,“那就安安留下陪爷吧。” 在吕宋的日子里,孩子们都是和大人一起吃饭的,倒不是为了图一个家庭氛围,而是离了其木格,三胞胎吃一顿饭就能折腾两个时辰。 晚上更不用说了,其木格得负责哄他们入睡,有次修儿半夜醒来,发觉身边是不熟悉的一婆子,那嚎的叫一个凄惨,隔壁的两兄弟被吵醒后,不到一秒钟就一起开始了狼嚎,把整个村子的村民全给吵醒了,大家以为天地会正在血洗老十一家,于是纷纷拿起锄头和打渔竿跑来帮忙,负责老十安全的守卫们瞧见村民一个个都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吓得立即发出信号弹。命军营火速驰援… 因此,一经其木格提醒,老十立马就做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代价是身上立即沾满了三胞胎的眼泪和鼻涕… 即便如此,老十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这三个小的可比弘暄贴自己多了… 虽然老十觉得弘暄不怎么粘自己,但却不会为此少疼了弘暄一分,因此,第二日接到九阿哥的飞鸽传书后,便立即推掉所有公事,拉住蒋先生商量了整整一上午。 九阿哥在信中说自己被打发去巡视蒙古,弘暄已经托付给了八阿哥和十四,而且还专门给宜妃打了招呼,叫老十不用操心。 九阿哥巴巴的给老十送来特快专递,自然不是为了知会老十此事,而是怀疑康熙有将自己支开,以断八阿哥臂膀的嫌疑,接下来朝中的变数怕会陡增,叮嘱老十万事多长个心眼。 蒋先生读完信后,立即也顺着这个思路给老十分析,但却被老十无礼的打断了,“蒋先生,算着日子,爷的折子早就该到皇阿玛案头了,如果动作快,弘暄都该起程离京了,怎么九哥信中对此只字未提?而且瞅他的意思,弘暄还得在京里呆着,皇阿玛定是驳回我的折子了…” 朝廷的折子若不是十万火急。一般都不会发快递,所以老十至少还得等十多、二十天才能接到康熙的回复。 蒋先生叹了口气,他一直没怂恿老十去争位,不是因为老十少了睿智,平庸的皇帝历史上可不少,也不是因为老十重武轻文,马上皇帝多了去了,而是因为老十太儿女情长了,这可是为君者的大忌。 见老十急着等答案,蒋先生忙拉回自己的思绪,道:“王爷,这两者怕是脱不了干系,八爷身边最大的臂膀就是九爷,皇上支开了九爷,接下来必然要防着王爷你了,虽然王爷一直没明着掺和,但诸位皇子中,除了九爷,您也就与八爷和十四爷走得近了…” 蒋先生虽没明说,但却也暗中印证了老十的猜疑,看来弘暄是要被留在京中当人质,以牵制自己了… 按理,作为皇子。老十在外带兵,康熙必定会万分提防,不会同意他携带家眷上任,但因吕宋离京城实在太远了,远得康熙连在地图上多看它两眼的兴趣都没有,而且老十负责的又是水师,因此,康熙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而老十也正以为同样的原因,笃定康熙不会扣留弘暄,不想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 这一情况让老十一下没了主张。如此一来,弘暄怕是没机会来吕宋了… 西山火器营的十四也在开会,不过却是大张旗鼓的召开工作会议,叫大伙对军中现役大炮的优缺点一一进行详细说明,并提出具体改进期望,当然能想出改进办法那是最好。 十四虽然觉得自己是代老十受过,但没郁闷两天,就释然了,管他是什么前因,反正眼下在练兵就成! 十四一直认为老十比他运气好,仗着早生了几年,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混了点名号,而自己,缺的就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以前在西山火器营练兵,操练那么辛苦,又没什么新意,人家自然觉得帮大伙改善了福利的老十好,弄得十四郁闷得不得了,但这次,十四却发现了一个契机,一个改变自己在军中、在兵部尴尬地位的契机——改良火器,十四顿悟后,立即就行动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全体会议了… 但会议才进行了一半,十四便接到圣旨,康熙命他即刻进宫见驾。 十四心中有些忐忑,康熙对火器的态度,十四心知肚明,一路上都在想着法子怎么在不触怒康熙的前提下达到自己的目的,此时,十四才真有些佩服老十,若象老十那样,回回都将康熙气得直跺脚,还真得多吃些狗胆才行。 不想,到了乾清宫一看,四阿哥也在,十四悄悄松了口气。应该与火器无关吧? 不过,十四显然判断失误,康熙叫他来就是说火器的。 康熙不愿火器落在汉人手里威胁自己的统治,但当亲眼所见洋人的大炮威力超过清军的红衣大炮后,康熙对此便上了心,自大的康熙倒不怕洋人进犯,而是担心天地会搞到这等火器,所以便打算叫四阿哥给老十拨款,再购买两门大炮,让工匠们好好研究研究,虽然户部的银子紧缺,但买两门大炮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一旦新产品研发成功,届时装备全军,那开支可不小,于是,有着长远眼光的四阿哥从节约成本出发,建议康熙叫京里的传教士帮忙,最好能对现有大炮做些改进,这样一来,整体花费绝对比全军换装少得多。 康熙想了想,也觉得四阿哥说得有理,别说国库空虚,就是国库充盈,该节约处还得节约才对,想着西山火器营的报告,便将十四逮来了“需要多少银子,多少时间,给朕一句话。”康熙这个无良老板哪象是叫十四开条件,摆明了就是威胁十四,你小子敢多要钱,多要时间,朕就叫你好看! 好在十四本来也想借此给自己打打广告,听了康熙的吩咐,一点也没受剥削的觉悟,反而喜出望外道:“回皇阿玛,半年时间足矣,至于经费,至多五万两。” 十四本来想报10万两的,但为了打出名号,想了想,咬牙砍了一半。 康熙迟疑了下,“半年?你确定?” 十四朗声道:“皇阿玛,已有人出了主意,说是大炮越重,射程越远,因此,儿子这厢立马就可以开工,节约了不少时间。” 康熙道:“西洋大炮不是很轻巧吗?” 十四道:“皇阿玛,轻巧虽然对行军有利,但若射程远,重些又何妨?” 见十四信誓旦旦,康熙当即拍板,四阿哥也当场保证,在预算范围内,绝不克扣拖欠十四的研发经费,让本来豪言壮语要立军令状的十四忍不住当着康熙的面,给了四阿哥好几个大白眼… 而当晚,康熙就找出万寿节前老十要求朝廷拨款大力采购西洋大炮的折子,明文驳了回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周末愉快! 第二百九十六章 荆棘 第二百九十六章荆棘 看着前山寨别院的大门。其木格长长的叹了口气,接下的路不仅漫长而且好似还布满荆棘… 虽然在吕宋客居在村长家的房子里,虽然村长的房子连前山寨别院厨房角落都比不上,但其木格却觉得分外温馨,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畅,当然,后来的十多天不计在内。 得知弘暄成为人质后,其木格心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担心和自责。 若所谓的一大家子将来的幸福是以牺牲弘暄为代价,那么这样的幸福争来何用? 两年的骨肉分离,已经是其木格能忍受的最大极限,要知道,弘暄眼下还是未成年人,离了父母,跟在老奸巨猾、面慈心狠的康熙面前,时间久了,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呢。 若近墨者黑,学着康熙一肚子的坏水那倒也罢了,其木格怕的是,自己的儿子以后成为一个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缺失父爱、缺失母爱、心理扭曲的问题青年。 将弘暄营救出来?风险太大,弘暄一离京。不论走陆路,还是从天津走海路,都将是杀机四伏,一向有些狂妄的老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只不住的说再看看,再看看,稍安勿躁… 其木格越想越愧疚,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前山寨,留在京里一样能进行财产转移、指导安居岛建设、以及筹备未来生计,只是花得时间稍多些罢了,肯定是潜意识里想紧跟老十,不想两地分居太远… 其木格觉得自己作为母亲太不合格了,人家秦始皇当质子也是和娘在一起的啊,被康熙宰了的吴应熊,那也是当爹的献出去的… 于是,愧疚的其木格便告诉老十,自己要回京去把弘暄换出来,不求伟大,但求无愧… 老十彻底无语,“你回京了,孩子们凭什么留在前山寨?总不能将孩子全送到吕宋来吧?弘暄可以进军中历练,安安和那三个小的呢?有什么说辞?真是糊涂!简直胡闹!” 大声训人的老十和一心想补救的其木格都忽略了最关键的因素,人家康熙乐意换人质吗? 不过,虽然老十两口子考虑问题不怎么全面,但在某些细枝末节上却还是有自己一番独特的见解和深入分析。 做贼心虚的老十和其木格皆认为,当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消除康熙的疑虑,给弘暄营造一个和谐的生长环境。 因此。其木格回程的日期便按原定计划往后拖了十多日,誓要成功塑造出一个死缠老公的无知妇人形象,以便让康熙确认,其木格携家带口千里迢迢离了北京来到前山寨,图的就是能隔两三月与老十来个吕宋相会。 原本其木格还想在码头上来个泪洒吕宋,深情表演一场依依离别的感人大戏,好让康熙知道,自己与老十其实比牛郎织女没好到哪儿去,不想却被三个浑小子给生生破坏了。 聿儿、修儿和厥儿天天都会与老十厮混一阵,不是被老十带在马背上疯跑,就是被老十带到海边捉鱼,与老十的感情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因此才过上了有阿玛的幸福日子的三胞胎在码头意识到要和老十分别时,便瞬间集体爆发了。 聿儿紧紧抱住老十的脖子,死不松手,修儿则侧身抓住老十的辫子不放,厥儿被两兄弟挤了下来,摔落在地,顾不得哭,就拔腿朝来时路跑,场面一时热闹得不得了。老十身边的亲兵和海船上的护卫,以及补给船上的将士们全给看傻了眼… 好在还有个安安在一旁红着眼睛泣不成声,让这混乱的场面多了丝悲**彩。 被孩子们这么一闹,其木格哪还有机会与老十执手相看泪眼,连哄带骗、又拉又扯、外加出了一身汗,这三个小祖宗也没消停。 老十这个硬汉被孩子们闹得眼角发酸,本想趁机将妻子儿女留在吕宋,回头给康熙补上个折子,可一想到弘暄,还是咬咬牙,硬起心肠,亲自将三个小子送进了船舱,关在了甲板下。 下船时老十分外狼狈,辫子已被扯散开了,齐腰的头发乱糟糟的在海风中飞舞,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 老十倒没觉得丢人,反而觉得自己这个阿玛当得太成功了,批散着头发、望着驶离的海船,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有哪家的小子这么舍不得阿玛的? 而其木格则在三个小子的哭闹声中踏上回程之旅,好在安安已经懂事了,虽然未能如愿留在吕宋,但却没发脾气,反而帮着慢慢的哄弟弟,让其木格少费了不少心。 不过,一下船,其木格就知道自己立即就得操心了。 徐强这次随船去了吕宋,并没跟着返航,而是大张旗鼓的去了安居岛。进行业务视察,顺便做点指导工作,府里便由一个副管事庆格尓负责,一听名字就知道,庆格尔自然是其木格大力培养的蒙古嫡系,准备以后带到安居岛去的。 能被其木格挑出来当副手的人,肯定得有几分眼力劲儿,绝不会傻乎乎的不跑到码头接自家的主子,因此,其木格一见来接人的是勒孟的大儿子乌兰巴尔思,便知道府里肯定出事了。 乌兰巴尔思今年才14岁,虽然也是重点培养对象,如今在给徐大强当助理,但来接其木格,分量显然不够,而欢迎队伍中也没扎丫的影子,因此,其木格换上马车前便问道:“府里还好吧?” 乌兰巴尔思道:“广州铺子出了点事,庆格尔昨儿已赶过去了,府里来了客人,扎丫在府里侯着。” 一听这话,其木格心中不由一紧,看来是府内府外都不得清净。但在外面却不方便详细询问,只好按捺住,催促马车快行,终于远远瞅见了前山寨别院的大门,其木格理了理鬓角,看了看马车中的四个孩子,心想,弘暄都被扣为人质了,其他的消息,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车臣汗部落的草原上,阿茹娜站在帐篷外听了大夫的话。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完全没想到呼和的病情在两天之类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 呼和身体一向没病没灾的,平时连个咳嗽都没有,不想前几日淋了点小雨,便发起烧来,起初,别说呼和了,就是阿茹娜也没在意,但当天晚上,呼和便开始说起了胡话,这下阿茹娜才着了慌,忙叫人找来了大夫,折腾了一晚上,呼和不仅没一点好转的迹象,连胡话也不说了,整个的人事不省,一大早的,还没到响午,那蒙古大夫便叫阿茹娜准备后事,震得阿茹娜完全忘了哭,半响才急急抓过一个侍卫,“快去阿巴亥部,快,快去将那的大夫找来,快…” 老十这个半子当得确实不错,因蒙古的大夫水平有限,怕他敬爱的岳父大人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被庸医给耽误了,早些年就花大价钱寻了一老中医去坐诊,阿茹娜情急之下,倒还没乱了方寸… 不过,朋克素却已经在大帐内急得团团转,呼和可是他最疼的儿子,一想到可能与他生母一样早逝,朋克素就心如刀割;而王妃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若呼和死了,阿茹娜带着两个儿子是嫁给呼和的大哥垂扎布还是嫁给呼和的长子宝力德? 王妃静静的想着。宝力徳如今已经14岁了,虽已经订下了亲事,但新人还没过门,而他自幼就和阿茹娜亲近,阿茹娜若改嫁给宝力徳,自然还是她一人说了算,看来宝力德的胜算要大些,但宝力德远不如呼和这么知情达理,以后商队的分成怕不会那么顺当了… 垂扎布却想得更深远,阿茹娜有娘家撑腰,完全有可能带着财产和儿子改嫁到其他部落去,那届时敦郡王府的商队铁定改道… 虽然朋克素、王妃和垂扎布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但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呼和万万不能死… 但弘暄却没那么好运气了,不过就是一点小感冒,多打了几声喷嚏,咳了几声嗽,太医怕他传染给康熙和上书房的同窗,便给他开了几天假,叫他在阿哥所里好好养养,谁知当这消息刚传出去,便有人开始诅咒他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老十继承大位怕是没影的事,毕竟连万寿节康熙都没将他召回,但这些人本着万无一失的原则,觉得若弘暄这张加分牌能变成一张废纸那自是最好不过,因此三阿哥和弘皙便忍不住暗暗祈祷,老天赶紧将弘暄收了去吧,而四阿哥心要慈一些,只希望弘暄从此以后当个肺痨鬼就好,八阿哥稍微厚道些,觉得肺痨有些过了,但弘暄若从此以后成个药罐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虽然大家都各怀鬼胎,但第二日皆不约而同的备了药材,一起去探望弘暄,出来的时候都暗暗将那诊脉的死太医给骂了个够,不知道弘暄给他塞了多少银子… 庄亲王毕竟是外臣,接到消息的时间要晚一些,但当天下午还是急急的进了宫,不想却碰到了同去探视的阿灵阿,庄亲王虽然是宗室,但从血缘上来算,远不如阿灵阿,因此,淡淡的问了两句后,便不作声色的看着阿灵阿笑容可掬的对弘暄关怀备至,心中却在盘算着,阿灵阿好像有个闺女明年要参加选秀,嗯,得提醒提醒十阿哥,不能远了阿灵阿… 今天晚上没更了,欠的那一更,争取明天补上,请大家多多海涵 还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二百九十七章 虐童 第二百九十七章虐童 马车刚进二门,据说在府里候客的扎丫便迎了上来。其木格淡淡的扫了一眼院子,没见着老十的一帮小妾,虽说按规矩,主母远行而归,妾室都该在二门处等着迎接,但因其木格一向对这些妾避而远之,因此,此时没见着嫣红她们的身影,反倒正常了。 看来府里也许真的来了什么客人,其木格微微笑了笑,只要不是嫣红她们趁自己不在闹事就好,嫣红过年时候掉钗之事可一直让其木格紧绷着一根弦。 孩子们就是精力充沛,一下马车后,立即又大呼小叫的闹腾开来,其木格揉了揉额头,赶紧朝自己的院子溜去,反正孩子们的嬷嬷都在那里等候着,出不了事。 回到自己的屋子,其木格不及梳洗,便将大伙打发了出去,单独留下扎丫。“听乌兰巴尔思说,府里来了客?” 扎丫摇了摇头,道:“主子,那只是奴婢对外的说辞,奴婢守在府里,是怕郭络罗氏…” 其木格一听就恼了,“她又怎么了?是不是又掉了什么东西?还是又想出其他法子来折腾了?” 扎丫见其木格发了火,忙劝慰道:“主子别急,这事说来话长。” 原来其木格当初第一次带着弘暄和安安来前山寨探亲的时候,临走前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阿朵送给了丁成,将嫣红身边的一个大丫头春枝送给了程家义。 丁成和程家义是老十和其木格在九阿哥的酒楼里结识的两文人,前者当时去江西做了盐运司知事,阿朵对他有情,其木格虽然不大赞同,但还是来了个成*人之美,而嫣红身边的春枝则送给了当时在湖南做布政司照磨的程家义。 不过,按当时的话讲,春枝却是个没福气的,四年后,挣扎了三天三夜,生下一个儿子,可连孩子的面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撒手西去。 嫣红也就没再与那边有什么联系,但春枝的寡母祝婆子却一直在嫣红院子里当粗使婆子,负责嫣红院子里的衣服浆洗。 而在其木格去吕宋探亲的这段日子,嫣红的首饰又掉了,这次发现的及时。在祝婆子的衣服堆里给翻了出来。 一审问,才知道那钗子也是祝婆子偷的,还没当出去,埋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 嫣红气得差点晕过去,便命人板子伺候,还扬言往死里打,挨了几板子的祝婆子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是逼不得已,全是为了自家可怜的小外孙,求嫣红念在春枝伺候她一场的份上,等自己死后,对自己的外孙关照一二。 在祝婆子的哭诉间,嫣红总算知道了个大概,春枝死后,祝婆子一直心系外孙,但她一个内院的浆洗婆子,又没有其他亲戚可托付,等她辗转托到去湖南的商队打听消息时,已经是三年后了,程家义也调到了广东。 祝婆子托的商队很是负责,听说程家搬走后,便又问了问有没有谁家与程家相熟。在经人指点下,找到了曾在程家帮佣的厨娘,这个厨娘是签的活契,程家义调任后,她没继续跟着去帮佣,而留在了湖南老家。 不想,得到的却全是坏消息。说程家义的正房太太对春枝生的庶子很不待见,偏偏这个庶子命又硬,虽然饱一顿、饥一顿的,但硬是活蹦乱跳的,这让程家义的老婆越发瞧他不顺眼,稍有不对,就拳打脚踢,据说孩子身上的伤简直叫人不忍看。 祝婆子本想求嫣红的,但一来她在嫣红面前说不上话,二来,自己的外孙毕竟今后还要靠嫡母过活,祝婆子也不想外孙放着好好的官少爷不做,反而跟着她这个孤老婆子当奴才,所以,祝婆子便忍着痛,哭着求府里去广州的一个小厮帮着打听打听,若打听到人了,就帮着捎些银钱给一个叫程山的老门房,请人家帮着照看一二,说是以前春枝曾提过,说与程山的关系还不错。 不想,这一给,就一发不可收拾。这几年,祝婆子的积蓄全耗在了上面。 这次跟着来了前山寨,祝婆子便想着怎么也得要见上自家外孙一面,顺便给孩子一点贴己钱,毕竟以往给程山的银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几成能用到孩子身上,可眼下手里却是一点积蓄都没了,祝婆子急得没法,便打起了嫣红首饰的主意。 嫣红听了后,命人将祝婆子关起来,便要自己去广州程府,被扎丫给拦下了。 “主子,奴婢劝郭络罗氏说,先派人去查查,光听厨娘的话,怎么能作数,孩子毕竟也是程大人的骨血,程府应不会亏待了他。郭络罗氏这才没闹起来,只是催促奴婢赶紧派人去打听。”扎丫说到这,叹了口气。 程家义前年已经升任广东布政司正六品的经历,逢年过节便都派人将礼送到前山寨,其木格这次来南边,程家义也专门派人来问安。 因此,就算程家义是个冷血的父亲。但其木格也不认为程家义会由着自己老婆虐待庶子,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敦郡王府这个招牌目前还是金光灿灿的。 但听得扎丫叹气,其木格不由吃了一惊,疑惑道:“莫非厨娘没说谎?” 扎丫点点头,“详情不大清楚,但孩子如今住的是柴房,这是一定了的。” 其木格觉得自己能理解程家义的大老婆对妾的仇恨,可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呢?你可以对孩子不闻不问,但犯得着去虐待吗?而且程家义为什么对此不闻不问? 扎丫见其木格没说话,便继续道:“郭络罗氏听后。便叫嚣着一定要去讨个说法,她身边的丫头不是任谁都可以踩的,还说,春枝当初到底是不是难产而死怕还得两说,奴婢好说歹说,她都不熄火,无法,奴婢只好叫了几个粗壮婆子守在她院门口,等福晋回来后再做计较,奴婢怕婆子们压不住阵脚,所以也没敢去接主子…” 扎丫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也许是觉得自己以下犯上有些不妥当,也许是为自己没去迎接其木格而感到不妥… 其木格宽慰道:“你做得对,这件事不能由着她闹性子。你现在去传她,还有,将海棠和环儿也一并叫到二门处的花厅里候着。” 孩子们都跟其木格住在一个院子里,其木格尽量不让孩子们与这帮姨娘有不必要的接触。 在扎丫退下去之前,其木格还不忘问道:“广州铺子出了什么事?” 扎丫也不太清楚,“庆格尔走得匆忙,奴婢不大清楚。” 其木格道:“派人去问问。” 扎丫走后,丫鬟们便鱼贯而入,将早准备好的洗澡水抬了进来。 其木格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会儿的菊花茶,这才慢慢的起身朝花厅走去。 到了花厅,只见嫣红一脸的不忿,海棠则是一副看戏的神态,环儿依旧畏畏缩缩的。 其木格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方才稳稳落坐。 海棠和环儿忙给其木格行礼,嫣红则还是一脸的不快,行完礼后,不等其木格开口,就道:“奴婢想来又坏了府里的规矩,还请福晋责罚。” 其木格泡在浴桶里的时候就已经理好了思路,老十的这个三个妾,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老十是铁定不会将她们赶出去的。而自己也不是圣母,既不会同意老十去亲近她们,也不会傻乎乎的帮她们去寻找第二春,因此,只得将她们好好养起来,老公是绝不会分给她们的,但该给她们的体面还得给,争取来个相安无事。 在大清的地界上什么都好说,她们心里再不甘,为了娘家也只有忍了,但如果迁去了安居岛,没孩子、没亲人、没事业、没朋友,只有一个挂名老公,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换谁都会觉得人生无趣,若想不开抹脖子了,其木格唏嘘两句还能安慰自己,这是时代造成的悲剧,怨不着自己,但若她们来争个鱼死网破,逼得其木格痛下杀手,其木格担心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无法睡个好觉,这个前提还是其木格有本事从破网里全身而退… 因此,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觉得这些人只要不犯原则问题,闹点小脾气没关心,耍点小心眼也没问题,大家有点小摩擦也无伤大雅,这说明人家觉得生活还是有奔头的,其木格打算让她们一直保持这种精气神,千万别觉得了无生趣。 因此,其木格已经想好,眼下得让嫣红争足面子,让她意识到,她在老十这个大家庭里还是有人给她撑腰的,前提是枪口对外,顺便也帮助帮助无辜的小孩。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定得弄明白,为什么程家义一方面依旧与老十保持着联络,一方面却如此不给老十面子,俗话说,大狗还得看主人呢! 于是,在嫣红愤愤的说了开场白后,其木格抬起手来,看了看指甲,淡淡的道:“你确实坏了府里的规矩…” 嫣红铁青着一张脸,拗过头去,道:“奴婢丢脸事小,府里没了脸面却不知道福晋会怎么想。” 其木格冷冷道:“你也知道你在外人面前没了面子,咱们爷也连带着没脸?!” 其木格着重强调了外人两个字,希望大家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嫣红咬了咬牙,道:“奴婢的脸面…” 其木格在嫣红出言不逊之前抢过话头,道:“春枝是你身边的丫头,她过世后,她的儿子,你自是不好过问,但你逢年过节的时候没收到以春枝孩子名义给你的孝敬,你就不知道问上一句?还有,春枝的寡母一直在你跟前当差,但凡你好好问她两句,这事会成今天这样?爷一直说,要体恤下人,你听进去了半分没?” 嫣红听后,涨红了脸,道:“奴婢在这府里又哪使唤得动人…” 其木格一听,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妾,使唤你院子里的奴才还不满意,怎么,想来管这个家不成?我还没被你气死呢!” 嫣红不情愿的跪了下去,红着脸,小声争辩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其木格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我没善待你?你自己去打听打听,有哪家府里的妾是自己开小灶的?我生怕你们受了半点委屈,每月专门多拨了银子,让你们一人一个小厨房,食材全是单独采买,就这样,我还怕奴才们办事不力,隔三岔五的叫人去查你们的食材是否短斤少两,以次充好,除了你们每月的利钱,府里没少寻由头给你们发银子,怎么,合着你们吃得好,穿得好,我倒没落着一分好?”说到这里,其木格气恼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海棠和环儿忙道:“福晋言重了,我们吃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断不敢埋怨福晋。” 嫣红也说了句软话,道:“福晋折杀奴婢了,奴婢这也是被程家给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请福晋恕罪。” 其木格顿了顿,舒了舒气,才道:“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自己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嫣红小声道:“是,可是,福晋,程家…” 其木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嫣红,道:“说到程家,我又得说你两句,你前头没过问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听了祝婆子的话后,便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程家讨说话,有你这么没脑子的吗?!” 嫣红依旧低声道:“奴婢孟浪了,可扎丫后来…” 其木格打断道:“扎丫后来派人去查实了,你又急忙忙的冲出门到底要干嘛?扎丫不拦住你,你是不是要去将程府给砸了?!” 嫣红道:“奴婢没那么冲动…” 其木格冷笑道:“喔,那你是去干嘛?去拜访?爷虽然领了差事,但朝廷有明令,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你是嫌弹劾爷的人少了?” 嫣红忙摆手道:“奴婢绝没想过要害十爷,福晋…” 其木格道:“那你跑去程府干嘛?” 嫣红低着头,支吾道:“让他们给个说法…” 其木格道:“就凭着道听途说,你就冒失的找上门去,若程家一口咬定,柴房的孩子不是春枝生的,你怎么办?” 嫣红这次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来。 其木格道:“你现在倒给我说说,扎丫拦着你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嫣红忙道:“是奴婢思虑不周,多亏了扎丫拦住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给扎丫道声谢,免得这丫头还惶恐着说自己以下犯上呢。” 嫣红这才站起来,对扎丫挤了个笑脸,道:“多谢扎丫了。” 扎丫自然不敢托大,忙道:“奴婢不敢当,您不怪罪就好。” 嫣红又说了两句套话,方问道:“福晋,那依您的意思,该怎么办?程家这可不是打奴婢的脸面,完全是没将爷放在眼里。” 其木格看着嫣红,道:“春枝虽是你身边的丫头,但却是爷送给程家的,自然打的不是你的脸面。” 嫣红虽然点着头,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若不是她失了宠,就是再给程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也正以为如此,嫣红才会气得暴跳如雷,没了分寸。 其木格想了想,又道:“就算那春枝是你送的,程家如此行事,咱们府里也得叫他们给个说法。” 嫣红觉得气比较顺了,终于陈恳的说道:“但凭福晋做主。” 其木格想了想,道:“扎丫,派两个机灵的护院先去程府的柴房悄悄守着那孩子,然后再派人去多打听打听,寻到几个人证后,再派两个丫鬟婆子去程府,就说郭络罗氏想见见春枝留下的骨血…” 嫣红忙道:“对,就算他们送假的过来,咱们也能给他驳了回去。不过,福晋,一定要派两个身手好的护院去,以防那些贱人对孩子下杀手。” 其木格也比较担心程家来个杀人灭口,点点头,道:“先这样吧,但愿他们不去白费力气,也省了咱们费神。” 嫣红瞄了一眼其木格,试探道:“福晋,孩子接来了后呢?” 其木格幽幽道:“见着了孩子,还要我教你吗?” 嫣红看了看其木格,会意道:“是,奴婢愚钝了,咱们一来就占了个理字,接下来再怎么帮孩子出头也让外人挑不出理来,还是福晋这招先礼后兵好。” 其木格不置可否,看了看海棠和环儿,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咱们府不容许仗势欺人,可也绝不许旁人欺到咱们头上来!” 老十的小妾忙道:“是。” 其木格想了想,又对嫣红道:“祝婆子虽然可怜,但偷主子的东西,也不可轻饶了,不过,对她的处罚先缓缓吧,等见了那孩子再说,至于你,也等这事了结了,再开始禁足吧。” 嫣红红了红脸,小声应了下来。 其木格回到自家院子后,想了想,不知道阿朵到底过得怎么样?不过转眼一想,路是她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只能由她自己承担了,反正阿朵还活着,她的孩子应不会被*待吧?其木格本想派人去探视一下阿朵的孩子,可一想到这边找程家要说法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丁家的大老婆肯定会听到些风声,还不知道有多诚惶诚恐呢,自己又何必再去给人家添堵…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专心给老十写信,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写了下来,还发表了自己的评论,说见过喜新厌旧、狼心狗肺的男的,但还没见过这等让人心寒的爹,当然还不忘用暗语问老十程家义为何如此行事,是不是投靠了别的阿哥… 今天更得有些多,嘿嘿,算是补上了前天的一大半吧,明天争取再多更些,呵呵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九十八章 嚣张 第二百九十八章嚣张 安排完人手去办理孩子维权案后。其木格便命人将庆格尔叫了回来,详细询问商行到底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说来商行也没遇到什么大事,不过是英国东印度公司毁约,拒绝采购早先约定的一批陶瓷。 经过多年的锻炼,老十的商行除了主攻进口外,如今已经渐渐扩展到越来越多的出口领域,因自家作坊生产的产品受品种和产量的限制没法畅销海外,所以这些年来,也与一些国内供货商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外贸代理生意做得还算尚可。 英国东印度公司采购大批的丝绸、茶叶和陶器有自己的专门渠道,分给其木格商行的生意都是些小打小闹、不怎么赚钱的,但其木格也不嫌弃,毕竟自己没那本事拿到最低折扣价,也不能怪东印度公司不照顾自己。 但这次东印度公司却下了张大订单,要订购十万尊白瓷佛像,掌柜的不疑有他,虽然这佛像与大清供奉的有些差别,没那么慈眉善目,但佛祖原本似乎没怎么眷顾这些洋人,所以洋人将佛祖想得凶神恶煞的也情有可原,咱不能对洋人太挑剔了。当下便痛快的与洋人签署了协议。 然后就火速派人带着样品去福建德化订货,等加班加点的将货赶出来后,不想到了交货时间,东印度公司却不要了,说是他们的商业战略出现了失误,这些东西他们拿到印度卖不出去,但人家也不耍无赖,不仅表示了歉意,还愿意按照合约支付违约金,表现得特绅士、特有合约精神。 可这十万尊佛像差不多值十五万两白银,而违约金只需赔150两,只占货款的‰。这倒不是掌柜的失职,而是整个广州都是这个规矩,毕竟大清出口的货物都不愁卖,这家不要,到码头上随便转几天,就能找到另一个买主,不会引发资金积压问题。 本来瓷器也是畅销品,可却做成了佛像,而且还是印度的,别说出口转内销了,就是白送,没准大清的百姓还要和你急,“欺负人没进庙上过香啊?”要是做的耶稣,没准还能脱手。 因此,庆格尔一接到掌柜的书信,也急了。立即就奔赴广州进行交涉。 其木格听后,仔细想了半天,觉得东印度公司的人没那么弱智,绝不会没进行市场调查就冒然下单,而且这佛像一尊也没拉到印度,怎么就知道卖不出去了呢? 一想到自己得陪上15万两白银,其木格就想骂娘,东印度公司想耍阴谋、阳谋都无所谓,但也该挑个时候啊。 “的确,英国人还真是会挑时候。”其木格冷笑道,“安居岛的事怕英国人也听了些消息,他们可能就是想挤兑咱们。他们露了什么风声没?” 庆格尔道:“洋人说为了弥补咱们的损失,可以赔给咱们一批阿片,就罂粟。” “什么?!”其木格惊的站了起来,没想到英国人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庆格尔忙解释道:“罂粟药房用得着,若药房卖不完,还可以卖给烟馆,也有人喜欢吸,洋人说愿意赔给咱们20箱阿片,还说如果咱们以后也开了烟馆,给咱们按最低价提供阿片。洋人还说…” 其木格已经顾不得洋人还说什么了,震惊道:“有烟馆了?你确定?有几家?” 庆格尔道:“有两三家。” 其木格没想到距自己上次来前山寨才八、九年的时间,英国人竟然已经打开了缺口。 其木格咬牙冷笑道:“洋人赔的阿片都接了,你再去打听打听,除了咱们,英国人还要赔给哪些商行阿片。” 庆格尔应了,虽然见其木格面色不豫,但还是大着胆子道:“主子,洋人还说,这次是他们不对,他们会尽力在印度再好好找找买家,主子,要不咱们将佛像的价格降一些…” 其木格道:“佛像先不急,你叫人送个佛像来,我先瞧瞧,你先抓紧去查查洋人与哪些商行的生意也毁约了。” 虽然鸦片很严重,但15万两白银也不是小数目,就是老十那个乱花钱的主,也能拿着买下一个半大炮了,所以,其木格还得想法子,怎么将这佛像给消化了,如今只能期望这印度佛像与藏传佛像能多点相似度。 至于鸦片该怎么办,其木格还没个主意,自己一介内室妇人,想去查封烟馆,也没那能耐。 纠结中,佛像送了回来,其木格领着一帮蒙古婆子围着左看右看。也只能觉得好像与藏传佛像还真有那么几分象,因为其木格她们部落大部分信奉的是长生天,其木格只好叫人送几个回京,让小英子寻几个喇嘛看看。 又过了七、八天,庆格尔揣着打探到的消息回来了,说是这次只有自己家的商行给毁约了,但这几年,洋人每年总会毁那么一次约,也都赔了违约金和阿片。 “洋人就算赔了这些东西,但商家手里积压了货物,难道就不闹腾?”其木格问道。 庆格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恼意,“洋人毁的那些约都是丝绸和茶叶,不愁卖的,所以这事倒没人去闹,可不想,就咱们摊上个洋佛像。” 其木格冷笑道:“他们胆子倒是不小,哼,阿片收下了没?” 庆格尔道:“收下了。” 其木格道:“带一帮人,将广州城的烟馆给我砸了!” 庆格尔楞了楞,道:“主子,是洋人…” 其格尔道:“叫你去就去,打出敦郡王府的旗号来,将烟馆里的阿片全给我烧了!” 庆格尔劝道:“主子。这事若闹大了…” 经过几天的琢磨,其木格觉得这事只能闹大了,才能逼着康熙别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下面走私鸦片,朝廷连烟草都是明文禁止的,堂堂广州城里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出现烟馆,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吃了多少回扣! 至于老十,这事他就不用掺和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老十去办呢。 其木格已给老十写了封密信,告诉老十,他被洋人算计了,原本预计的大炮不得不减少一个半。想要挽回损失只能找人扮海盗,将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给抢了,能抢多少是多少!对待心术不正之徒,就不能用常人手段,就算抢不到,把船给他打沉了也行,即使损人不利己也没关系。当然,其木格也没忘给老十一点甜头,说是老十打下的钱财,全用去买军火,不用填补这15万亏损。 其木格胆子大,可庆格尔却有些胆怯,无奈,其木格只好多费了些唇舌,又给他打了打气,才叫他出去挑人。 然后,其木格便等着广州的衙门派人来问话,不想这烟馆还没开始砸,广东巡抚衙门的人便到了。 原来,这几日,其木格一心铺在商行上,没精力管程府的虐子案,反正嫣红也不是个善主,不管她是借机发邪火,还是趁机对外树立威望,反正最终都会帮孩子维权,因此,其木格便没去掺和。 而这几日,程府的证人搜寻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嫣红就派人上门接那可怜的孩子,程家倒也干脆,给那孩子换了身衣裳就让他出门了,完全没藏着捏着的意思,这越发激起了嫣红的斗志,嫣红想给其木格汇报,但其木格当时满脑袋都是鸦片,便没见嫣红。让彩云告诉她,自己看着办。 于是,嫣红便放开了手行事,将自己院子里丫鬟婆子全派了出去,还从扎丫处借调了几个蒙古婆子,浩浩荡荡的打上了门。 据说开始的时候,这些婆子只是叫程家义休妻,说是这等恶妇实在不堪当一家的主母,程家义两口子给气得够呛,言语间说得也不怎么好听,这些婆子便动手将程家给砸了个稀巴烂,等官府的衙役赶到后,这帮婆子依旧非常嚣张,一个个都气势十足,完全没将衙役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临走时还丢下话:“三日之内,赶紧将那恶毒妇人给休了,否则,哼,休怪我们不客气!” 广州知府想拦又不敢,只好上报给了广州巡抚,于是,广州巡抚便派师爷来问话了。 其木格一听,也懒得出面,直接将嫣红推到了前台。 嫣红可是敦郡王的妾,怎么可能随便出来见巡抚派来的师爷,只叫祝婆子和她那苦命的外孙出去递交了份状子,让他转告广州巡抚,她们才是苦主,是原告,别弄混了。 师爷接了状子后,转交了一封程家义的信,嫣红没敢私拆,赶紧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一看,不外就是说职责所在,不能亲自到前山寨给其木格问安,还请海涵,然后便是对其木格纵奴行凶表示了适当的愤慨,最后表示,自己的家务事不敢劳其木格费心。 其木格一看,心想,这不是说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这还没到雍正继位呢,自己偏就费这个心了! 当下其木格便表扬了嫣红两句,告诉她接着干,一定要将程家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众,还孩子一个公道! 而广州巡抚看了状子后,脑袋都给气大了,熬了大半夜才写好弹劾老十的折子,第二天又改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衙役又来报:“大人,敦郡王府的人砸了三个烟馆,还将烟馆的阿片全搬到街上给烧了!” 巡抚不敢相信的问道:“消息可确实?会不会是人嫁祸?” 衙役道:“绝不是,敦郡王府的副管事还亲自带了一队人马,砸了一家烟馆呢!” 巡抚气得砸了一个茶杯,道:“岂有此理!太猖狂了!” “太猖狂了!竟敢讹银子!”弘暄抿紧了嘴,对拖娅道。 查干巴拉本来早就打算回家了,但一来其木格老爹交代了,要让拖娅搅黄科尔沁的如意算盘,而如今太后和宜妃三天两头的都宣拖娅进宫玩,查干巴拉担心自己这时回去,会被自己的老爹和大哥骂得狗血淋头;二来,查干巴拉也不放心弘暄的酸奶生意,想趁自己在这,多帮他打打广告,在京里任职的蒙古人虽然少,但能吃啊;三来,理藩院也没催他走人,因此查干巴拉便滞留了下来。 拖娅不进宫的日子便带着婆子们在护卫的保护下上街闲逛,日子过得非常惬意,不想昨日在大街上,却遇到一帮镶白旗的纨绔在大街上赛马,幸亏拖娅躲闪的快,没伤着,但双方接下来便起了争执,拖娅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便命身边的护卫狠揍这帮纨绔,双方便当街打了起来,然后皆被带回了步兵统领衙门,统领隆科多一瞧,怪不得双方都这么嚣张,一边有显谨亲王衍潢的孙子蕴丹,也就是太宗的长子豪格的后代,一边是敦郡王的妻族,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家,于是隆科多便和了阵稀泥,将双方给打发了。 查干巴拉知道后,顾不上训拖娅,忙备了礼物去显谨亲王家赔罪,不知双方是怎么协商的,反正查干巴拉回府后,就叫人给那帮纨绔送了银票,说是赔给对方的医药费… 查干巴拉叫人准备赔偿金的时候没避开拖娅,目的是让她长个记性,这京里不比草原,以后得收敛着性子。 不想拖娅第二天便来找弘暄告状了:“弘暄,我保证,出衙门的时候,那些人都活蹦乱跳的。” 弘暄安慰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你回去等消息就是,对了,别告诉三舅我知道了。” 但等拖娅走后,弘暄接下来并没采取什么行动,也没召见十阿哥府的下人,下午还如往常般的在较场专心的练习布库,很是出了一身汗。 倒不是弘暄故作深沉,而是他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大好,只好先松乏松乏筋骨,找点状态,准备晚上再好好动动脑子。 弘暄能这么想表明他还是比老十强了那么一两分的,可上天却不打算给弘暄太多的时间去慢慢想辄,当放弃了冲动的弘暄放学后赶去乾清宫写作业时,在乾清宫不远处便遇见了刚出乾清宫的四阿哥和七阿哥。 四阿哥是镶白旗旗主,七阿哥掌管礼部,蒙古外藩进京正好属他管辖,弘暄猜测他们怕是已经给康熙汇报了街头斗殴之事,于是,给两位伯伯见完礼后,弘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对四阿哥道:“四伯,侄儿有一事想请四伯做主…” 今天的更奉上,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百九十九章姜还是老的辣 四阿哥顶着那张老寒脸。道:“说来听听,我一向不偏袒人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温度。 人家四阿哥言下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是不会讲亲戚情面的,但弘暄还是摆出一个期待的神情,再次喊了声四伯后,才稍微带了点委屈的说道:“我表妹昨儿在闹市区遇到一伙镶白旗的人赛马…” 听到这儿,七阿哥微微侧了侧身子,朝旁边挪开了一小步,看来是不想掺和这破事,尤其是弘暄一开头就将性质定为赛马。 但四阿哥却没法退,只好冷冷的看着弘暄,听弘暄继续告状,“好在表妹躲闪的及时,只擦破了点皮,但那毕竟是在闹市,人来人往的,表妹担心镶白旗的人伤着了路人,便叫护院上前提醒两句…” 说到此,弘暄抬头看了眼四阿哥,虽然四阿哥脸已经很黑了,但弘暄却视若罔闻。表扬完自己表妹有副热心肠后,又换了种自责的语气,道:“都怪侄儿考虑不周,没从府里派几个奴才跟着表妹,结果,表妹身边的奴才全是蒙古带来的,汉话都不怎么说得利索,他们好意上前提醒,镶白旗的人却误以为是找碴的,二话不说就动起了手…” 四阿哥“哼”了声,没言语。 七阿哥则腹议道,看来弘暄还不知道,小姑娘在衙门里很有骨气的全认了,是她先下令打人的,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很嚣张。 弘暄叹了口气,道:“那帮蒙古奴才怕伤着表妹,无奈只好还手反抗,后来事情闹大了,到步兵衙门才知道是场误会。我三舅舅知道后已经训了表妹和那帮奴才,还亲自去给大伙赔不是,可镶白旗的人却不依不饶,非说蒙古奴才将他们伤得很重,三舅只想息事宁人,便应了他们的要求,平白的赔了好些银子…” 弘暄说到这,再次巴巴的看着四阿哥。虽然四阿哥脸上好似结了层霜,但弘暄连寒颤都没打,小声但坚定的说道:“四伯,镶白旗的人仗势欺人,请四伯主持公道。” 四阿哥盯着弘暄,冷冷道:“你听谁说的这些?” 弘暄低声道:“表妹被三舅骂惨了,今儿就趁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的机会来找我,想让我帮她在三舅面前说说好话…” 四阿哥再次发了个鼻音后,道:“听信片面之词就冒然帮着说情,有些孟浪了。” 弘暄忙低头道:“是,虽然表妹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心眼,但侄儿的确也不该光听她一面之辞,但侄儿苦于不能出宫核实,还请四伯帮着过问一下此事,主持主持公道。” 七阿哥虽然眼睛一直看着远方,但听到这,也不由暗暗感慨,这弘暄怎么看怎么象八弟和九弟家的人,瞧这话绕的,绕来绕去还是那意思。不过,也亏得他胆子象十弟,否则光看四哥那张脸,怕话都说不利索了,哪还有功夫动花花肠子… 四阿哥则压住火气,道:“这事步兵统领衙门已然结案,双方都有过错,当时也没提什么赔偿,若你三舅事后给人送了银子,想来也是不想大家留下心结,你三舅已然善后了,你就休要听人嚼舌,安心读你的书,不要尽想着动歪脑筋。” 说完,四阿哥便抬腿要走,七阿哥正待跟上,就听弘暄大声道:“四伯这是明着护短吗?” 弘暄本来没打算顶撞四阿哥的,但见四阿哥说得如此坦然,好像自己舅舅就该赔银子似的,弘暄一下就火了,蒙古阿巴亥部的三王子在京里混不开,但敦郡王的儿子还在呢,想欺负人,没那么便宜!加之四阿哥又说他动歪脑筋,于是,弘暄的声音便高了起来,话也不那么好听了。 四阿哥停住脚,皱眉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听片面之辞。”但语气却非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一丝的恼怒。 弘暄喊了一嗓子后,也觉得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忙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也非常平静的说道:“四伯,以身作则、行胜与言,四伯口口声声叫我不要听片面之辞,怎么侄儿却觉得四伯恰恰就在听镶白旗的那帮混账胡说呢?” 四阿哥不想与弘暄多做纠缠,淡淡的道:“步兵衙门有双方的供词,镶白旗的闹市骑马自然不对,蒙古人先动手打人也没占着理。” 弘暄听后,笑道:“四伯,就按衙门供词所说,双方都有过错,我三舅御下不严,已经赔了银子了,那镶白旗的处分呢?他们什么时候给我表妹赔压惊银啊?” 四阿哥怔了怔,道:“他们的亲长已经将他们禁足了。” 弘暄笑道:“四伯,镶白旗这帮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赛马,百姓至多也就骂声纨绔了事,可他们也该有那实力作威作福啊,连几个蒙古护院都打不过,这脸可丢大发了。大街小巷还不知道怎么埋汰咱们旗人呢,这等只知道欺凌手无寸铁的百姓、仗势讹银子、丢尽咱们旗人脸面的败类,四伯居然还要护着,侄儿真是想不明白。”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弘暄,道:“你这是在指责我了?” 弘暄笑道:“侄儿不敢,侄儿只是想不明白罢了,四伯口口声声说一向不会偏袒人,敢问四伯,这等人若光是禁足几日,这算哪门子的处罚?” 四阿哥道:“我再说一遍,没人逼你三舅往外掏银子。至于镶白旗的旗务,眼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四阿哥很生气,气的是刚才康熙已经下了论调,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几日就让查干巴拉回蒙古,宫里再赏两样物件,大家和和气气的继续过日子,可弘暄在这纠缠,四阿哥又没法将康熙的旨意说出来,有些事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更气的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还没法将不知轻重的弘暄拖下去打板子! 四阿哥虽然很生气,但却还是控制好了语气,毕竟这里就在乾清宫外,康熙肯定早就得了信,却没派人将弘暄叫进去,看来十之**也想考察一下儿子们的表现,因此,四阿哥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些生硬,便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专心读书要紧。” 弘暄却一心只想为自己的舅舅和表妹讨回公道,因此,犹自回道:“敢问四伯…” 四阿哥已然没了耐性,忙打断道:“弘暄,四伯的话你怎么听不进去?你阿玛虽然宠你,可定然也容不得你目无尊长的。” 虽然四阿哥说得依旧冷冷的,没夹杂什么怒火,但毕竟搬出来目无尊长四个大字,七阿哥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弘暄,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 弘暄委屈道:“七伯,正因为我不懂,所以我才向四伯请教的,怎么就成了目无尊长了?” 四阿哥见再和弘暄纠缠下去。自己会更被动,便想赶紧走人,但转眼一想,康熙正看着呢,自己一贯待人严苛,若再不痛不痒的说弘暄两句,反倒过于做作了,于是,四阿哥便加重了语气道:“有你这么向长辈请教的吗?混账!回头抄写十遍论语,好好学学圣人的为人处世之道!我明儿检查!” 说完,便甩开脚步,大步流星的走了。 七阿哥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道:“好好用心读书。”然后也赶紧溜了,步伐之矫健,没人相信他腿脚不便。 弘暄见了康熙后,便委委屈屈的说四阿哥心太偏,继续找康熙讨说法,“皇玛法,您可不能学四伯偏心,明明就是镶白旗的人不对在先…” 康熙摇摇头,“弘暄,有些事别太较真了。” 弘暄道:“皇玛法,这不是较不较真的问题,虽然阿玛不在京里,可三舅还是阿玛的妻兄,是我的舅舅,蕴丹的玛法是显谨亲王,我的玛法可是您…” 康熙翻了个白眼,道:“显谨亲王的叔叔也是朕呢…” 弘暄郁闷的说道:“皇玛法,这事能不和稀泥吗?” 康熙严肃的说道:“弘暄,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为君之道也不例外。”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您不会赶三舅走吧?” 康熙道:“万寿节早过了,查干巴拉也没理由再继续留在京里。” 弘暄忙哀求道:“皇玛法,阿玛额娘都不在,您就让三舅多呆些日子吧,拖娅也难得来趟京,我也没好好陪过她。” 康熙想了想,道:“那就让他再多留一个月吧。” 弘暄一听,立马笑了,“多谢皇玛法!” 不想康熙又加了一句:“不许背后生事!一件事朕只和一次稀泥!” 弘暄立马垮下了小脸,早知这样的结果,自己干嘛白费唇舌的和四伯说半天废话,还换来抄写十遍论语,那一晚上能写出来嘛… 弘暄见四阿哥和七阿哥双双从乾清宫出来,就是担心康熙听了他们的汇报后,要早早打发查干巴拉回蒙古,这才被迫找四阿哥唠嗑,否则若直接找上康熙,万一康熙正因为此事而心情不佳,没准就弄巧成拙了,但纠缠了四阿哥后,给康熙一学舌,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就算没点轻重,康熙又不是当事人,情绪不会波动太大… 不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弘暄还是没翻出康熙的五指山… 见弘暄苦着一张小脸,康熙微微扯动了下嘴角,姜还是老的辣啊… 才更完,哭啊。 请大家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章 惹是生非 (上) 第三百章惹是生非(上) 弘暄与四阿哥在乾清宫外的纠缠很快就传了出去。查干巴拉知道后,气急攻心,也顾不上拖娅是家里的宠儿,将拖娅叫到房里很是臭骂了一通,“弘暄才多大?眼下又在宫里住着,王府里他也没当家,你给他说了,那不是难为他吗?若他按捺不住,惹出祸端,怎么收场?你有那告状的时间,还不如和娜仁吉娜多拌回嘴呢!” 将拖娅骂哭后,查干巴拉又赶紧派人去给弘暄带信,告诉他别为这事烦恼,专心读书为上,他的心意自己晓得…接着查干巴拉又写了个折子,请求陛见辞行。 而八阿哥知道后,郁闷的不得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十没明白表态支持自己,但若老十惹了事,大家却又会自然而然的将老十与自己栓在一块儿,说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这下倒好,老十消停了,他儿子又闹起来了。 衍潢这个铁帽子王在宗室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对镶白旗的影响力就更不用说了,他爷爷豪格经营镶白旗的年份可不短,因此衍潢一向张狂惯了的,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所以弘暄这次铁定将他得罪惨了。 衍潢素来都不喜欢掺和皇家的破事,与那些皇子阿哥们的交往也是点到为止,是个铁杆的中立派,八阿哥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除了扶植亲信,还得尽一切可能去团结中间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八阿哥先前没插手,何况查干巴拉也懂得审时度势,八阿哥便满心以为这火烧不到自己身上来,却忽略了弘暄这个不安定因子。 八阿哥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后,还是赶紧跑到显谨亲王府当了回说客,以免衍潢为这事心中有了疙瘩。 衍潢却大笑道:“八阿哥多虑了,小孩子们打架,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才懒得管呢,哈哈,不过,弘暄这小子倒是对我的胃口,护起短来可不比我差,哈哈。不愧是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哈哈…” 八阿哥这才放心的告辞而去,转身又去寻查干巴拉,“这事起先我也没在意,本以为就是个小冲突,再说见你也处理的得当,加之你的身份,我也不好过多与你来往,不想却出了这么纰漏。” 查干巴拉道了声惭愧,对将弘暄牵扯进来表示了深深的歉意,然后表示自己已经给康熙上了折子,准备辞行了。 八阿哥点点头,“眼下你起程回蒙古也使得,弘暄那里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去了显谨亲王府帮着解释了一下,显亲王也表示了不在意。” 查干巴拉赶紧站起来深深谢过八阿哥,老十和其木格都不在京,查干巴拉就怕京里这帮权贵算计弘暄,本想再去见见显亲王的,又怕显亲王给自己没个好脸,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万一又传到弘暄耳朵里,那还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呢,见八阿哥已经帮着做了和事佬,查干巴拉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总算能稍微安心点的回蒙古了。 不想,第二日,查干巴拉觐见康熙时,康熙却出言将他留了下来,“弘暄住在宫里,你们舅甥也没见着几次面,你就再多留一个月吧,弘暄一直说你骑术了得,羡慕得很,嗯,这么着吧,等他上骑术课的时候,你也进宫来,帮着师傅指点他一二。” 四阿哥知道后,咬牙道:“弘暄到底耍了什么伎俩,竟然让皇阿玛改了主意?” 七阿哥也很诧异,要知道康熙那日已经明确表态,叫理藩院催促查干巴拉赶紧回家,别乐不思蜀,这君无戏言啊,怎么一转身就给改了呢?弘暄给他吹的是什么风啊?竟然比枕头风还厉害? 八阿哥则将写好的信撕了个粉碎,本来是准备发给九阿哥的,如今看来确是用不着了,原本八阿哥还准备拿出八伯的派头,训斥弘暄两句。如今更是没了这心情。 而镶白旗那些参与械斗的纨绔们也在家长的带领下前去与查干巴拉道歉,并给拖娅送上了一笔压惊银,算是变相的将医药费赔偿金给还了回来。 但显谨亲王衍潢却没随大流。 不过,即便如此,查干巴拉也非常非常的满意了,在教弘暄马术时再次谢过了弘暄,但还是没忘叮嘱道:“你阿玛额娘都不在,万事小心,以后别随便为人出头。” 弘暄笑道:“我知道,那嘎阿布又不是外头随便什么人,再说了,这事我还没出手呢。” 查干巴拉正色道:“弘暄,你的情意我心领了,但这事就此打住,别再节外生枝了。” 弘暄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着急,再说了,皇玛法不仅将那嘎阿布留下,还准我跟你学骑马,我若还惹事,那也太不懂事了。” 虽然康熙明确表示要和稀泥。而且也严正警告弘暄不准胡来,但从康熙的行事来看,却还是偏帮着弘暄的,所以弘暄心情很好,不想—当然也不敢—驳了康熙的面子。 虽然弘暄懂事了,但老十家不懂事的人却大有人在,康熙刚舒坦了两天,血压又给气高了。 广州巡抚的弹劾折子紧赶慢赶,终于摆到了康熙案头上,一开始倒没怎么引起大伙的注意,以为不外乎就是老十一家人摇着扇子当恶霸去了。 的确折子一开始是弹劾老十治家不严。家奴跑到官宦之家打砸破坏,还逼迫别人休妻,不想,师爷前去问话时,却反接了一张状纸,状告程家义害死自己的小妾春枝。 大家对此没什么兴趣,也许是程家义得罪了老十,老十找这么个由头收拾他,反正衙门慢慢断案就是,除了御史义愤填膺的要求康熙严惩老十外,其他重臣都没言语,要收拾老十,也得等衙门下了结论再说。 当然,三阿哥已经在琢磨要给广州巡抚一点压力,告诉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随着弹劾折子一起送上来的,还有广州巡抚的请罪折子。 说是自己管理失职,还是老十府里的管事带人砸了三家烟馆、放火烧了烟馆里的阿片后,才知道城里出现了烟馆,觉得自己愧对康熙的信任,请康熙给予处分,当然,在末尾还是稍微提了提,如果老十府里的人能将此事报告给衙门,由衙门出门,他们也不会被当地商贾视为仗势欺人。 御史便弹劾起了广州巡抚,因为大清是明令禁止烟草的,但也没放过老十,毕竟你程序不合法啊,怎么能以暴制暴呢?而且,你砸烟馆,为什么烧阿片啊?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关联啊,不排除老十是因为在生意上吃了排头,找人发气。 朝中有分量的人还是没怎么出声,若康熙心情好,没准还会说老十心系社稷,毕竟烟馆本身就不合法,再说了。老十在吕宋都知道了,就在广州城住着的巡抚会不知情?若老十反咬一口,广州那边的官场怕不得安宁。 各方势力在广州都有人手,目前倒处于一个平衡状态,大家都不想轻易破坏。 因此,第一天,广州巡抚上的两个折子,康熙除了听御史口若悬河的叫了半天外,倒也没听到其他噪音。 不想接下来的几天,这弹劾的折子川流不息的往紫禁城送,终于让朝野沸腾了。 程家义的案子倒没什么,就是让大家多了点八卦,先别说时间隔得有些远,查不到证据,就是查到了,程家两口子也摊不上什么大罪,小妾的命又不值钱,虽然这个小妾是老十送的。 因此后面的折子便是双方大打口水仗,从人命渐渐引申到虐待庶子,不过,这也只能说程家两口子薄情,这孩子好端端的活着,官府也就是起个调解作用,最多就是说程家义品行不端,不能为官罢了。 不想后来又发展为程家举证说小妾偷人,他们能给孩子留了一条命,已经是非常非常难得了… 总之,这案子眼下就乱七八糟的搅和着,朝臣们在大殿上虽然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但也不过是为了回去应付好奇心胜过猫的女眷们… 但烟馆的案子却不同,猖狂的人见得多了,横着走的人也不少,但向其木格如此横的主儿还真少见。 三家烟馆老板已经上了状子,说自己是冤枉的,他们的店虽然起名叫烟馆,但却从未提供过烟草,都只是阿片,朝廷可没禁止阿片。而且,老十商行手里还握着20箱阿片呢。 清朝禁止烟草,主要是因为烟草利润高,担心地主都不去种粮食,全去种这经济作物,到时不是灾荒年怕都得饿死人,吸烟有害健康倒不是主要原因。 当然,禁止烟草也变相的让大家渐渐开始吸食纯阿片,以前洋人最多还是将鸦片掺杂在烟草里,这都是后话了。 反正烟馆老板人家告的在理。因此,这个案件已经明了了,商场上的打击报复啊。 巡抚这边虽然还是上了个弹劾折子,状告老十与民争利,但还是表示自己在努力的安抚着烟馆老板,希望大家庭外调解。 不想,巡抚这边还在做工作呢,那边老十的副总管又出面了,在广州最繁华的街道搭了个戏台,将三个烟馆老板全逮那去了,并搬来20箱阿片,扬言,要用一年时间,天天的请这三人好好享用阿片,叫大伙都做个见证。 官府带兵救人,却被老十的家丁给打了回去,扬言说,“福晋说了,他们想走也行,换巡抚上来!”… 别说康熙了,就是查干巴拉听了这话也差点得脑溢血,只有弘暄振振有词,“定是巡抚涉案了,皇玛法,朝廷得另派人去,让我额娘含冤得血!孙儿愿往!” 康熙一听,也懒得给他检查作业了,直接罚抄写20篇论语… 本想6点起床的,结果到点按了闹铃又睡了,惭愧… 好在找时间弄出来了,请大家海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零一章 惹是生非(中) 第三百零一章惹是生非(中) 其木格自认为没那么小白。虽然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怎么动过脑筋,但权术之道,厚黑学之类的都还是听过,因此,在鸦片烟馆的问题上,她并没打算将广州巡抚这类的地方官牵扯进来。 一来,自己作为后世的人,的的确确知道鸦片的危害,但广州巡抚之流肯定没那前瞻性,人家在烟草和鸦片之间打打擦边球,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俗话说不知者不为罪嘛; 二来,虽然老十身份尊贵,但巡抚也是地方大员,势力不小,没必要与之结仇; 三来,强龙不压地头蛇; 因此,自以为很有些心得的其木格头次站在战略的高度,做了个全盘规划,希望能轰轰烈烈、漂漂亮亮的让举国上下意识到鸦片的严重危害。 不想,事情的发展却不在其木格的控制之中。轰动倒是轰动了,不过却与鸦片无关,一心想万古流芳的其木格却很有可能敲锣打鼓的作为欺压百姓的封建阶级代表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架上… 起初,当官府派人来问话时,其木格便让副管事出门,将鸦片的危害详详细细的说了一大通,表示是在为民除害,只是方法不大妥当,希望官府能做个仔细认证。 但烟馆随后也递上了状纸,表示自己没违法经营。 其木格此时依旧是非常理智的,她的对策是,派人到广州城里寻瘾君子,毕竟烟馆已经开了两三年了,肯定会有人染上毒瘾,没准还有因吸毒而倾家荡产的人。 但是,不想却费了诸多周折。 毕竟眼下鸦片因价格昂贵,还没在大众中流行,只有那些富裕阶层的无聊人士追捧,而且就算在有钱人的圈子里,也没形成太大的气候。 因此,庆格尔带着人脚都跑细了,也没找到一个鸦片受害者。 其木格想想也是,如果鸦片一进来,就闹得许多人家破产,那肯定会引起大伙的警觉,也不至于等有识之士觉醒时,鸦片已经成灾了。 但其木格却不相信。烟馆已经开了三年,就算这些吸毒者都身家雄厚,不至于沦落到变卖祖业的地步,但身体状况应该每况日下啊,怎么也得瘦骨嶙峋吧? 就在其木格苦恼着该怎么说服大户人家的吸毒者出庭亮相,不求他作证,只让大家看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时,庆格尔传来了一好消息,说是找到了一因吸食鸦片而倾家荡产的人。 其木格感叹了句老天开眼后,就命庆格尔赶紧将人证给衙门送去。 不想,烟馆老板很快就找了许多证人,指证那畏畏缩缩的瘾君子本身就是个败家的,什么花钱如流水啊,什么日散斗金啊…总之,最后衙门裁决,瘾君子落得如此田地与吸食鸦片无关。 其木格此时依旧非常理智,并没叫人去咆哮公堂,而是叫人去找大夫,希望能由大夫作证,鸦片这东西是能让人上瘾的。 但不知道这些大夫是害怕祸及自身,还是的确水平有限。皆言不知。 其木格听了后,还是保持了风度,叫庆格尔请了巡抚和广州的一些知名乡绅做见证,再邀请了贫苦大众旁观,在一广场上,当众为两只健壮的大狗灌下了过量的鸦片… 不过,却没起到预期效果,大伙都纷纷摇头,巡抚可能是看在康熙的面子上,还叹息的告诉庆格尔,“请转告福晋,许多药材都是如此,若适量则是治病的良药,若过量,则是害人的凶器,这个理,大家都知道。” 其木格听后,也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这帮人该用脑子的时候不用,该糊涂的时候却非要难得精明一回。 而此时,大家虽然觉得其木格行事过于嚣张,但无奈人家嫁了个好老公,——老十在大伙心目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开玩笑,这么多年了,老十可是帮南洋华人说话、做事的第一人,加之老十在吕宋这么一搅和,沿海商人下南洋,这腰杆也直了不——因此。许多乡绅和商家都纷纷去找铺子里的掌柜,请他给其木格递个话,说是阿片这东西,一直就有人吸食,这东西能止痛,而且有的人就好这一口,没什么大碍,别再和烟馆纠缠了,如果不高兴洋人毁约,当地的商行愿意联手给洋人一点颜色瞧瞧,但洋人的阿片生意只占了小头,就算禁止进口阿片,也伤不了洋人的筋骨… 连福建德化的瓷器厂家也找上了门,告诉掌柜的,货款不急,拖上个三五月没关系。 其木格一听,甭提多郁闷了,自己一心为民,怎么成了打击报复了? 郁闷完后,其木格顾不上面子,请来浙江巡抚,详详细细的将鸦片的危害再次说了一遍,而且还告诉巡抚。“大人,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稳妥起见,还请大人宽限一年,我可派人在广州闹市喂几只狗,大夫说喂多少阿片合适,就给它喂多少,一年之后,咱们再来看结果如何?当然,也请大人派一衙役在一旁监督。以示公允。” 巡抚却没给其木格面子,“福晋若对洋人有什么心结,还请不要殃及我大清子民,此事还请福晋罢手为好。” 其木格听得气结,压住火气还待再游说两句,不想巡抚又很不客气的说道:“另外,还请福晋多多约束一下府里的下人,不要让他们整天滋事扰民,程大人也许处事欠妥当,但毕竟是朝廷命官,被您府上的奴才如此作践,朝廷体面何在?关于府上纵奴行凶一事,我已上了弹劾折子,想来皇上的旨意就快下了,福晋还是抽空想想该怎么回话吧。” 巡抚是从二品,官职不小,而且手握实权,朝中各派都在大力拉拢,没谁愿意轻易得罪,除非明确知道他是敌对阵营的,因此,广州巡抚不买其木格的帐也很正常。 即便如此,其木格还是没轻举妄动,给老十写信的时候还道:“我知道这事我是轻率了,但如果等到满街都是吸食阿片的人,再来说禁止阿片,怕是想禁都禁不住了;如今闹成这样,大伙都没人相信阿片是祸国殃民之物,若我只静悄悄的在大街上拿狗做试验,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爷,就算你会怪我行事冲动,但我还是觉得将烟馆咂了是对的,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不会再冲动了,我会想个稳妥的法子,你不必担心,还是想想怎么给皇阿玛写申辩折子吧,总之,你一定要告诉皇阿玛,阿片真的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信寄出去后,其木格又认真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其他法子,只好趁大伙都没转移注意力之际,在广州闹市区搭了个台子,栓了四条狗,准备每日只喂极其少量的阿片,希望一年之后,面对铁一般的事实,大家能有所觉悟。 其木格愿意等一年,但烟馆的老板却不能等,虽然官府还没给个说法,虽然他们也不敢跑到前山寨追讨赔偿,但他们却可以将烟馆整理一下,重新开张。 其木格知道后,简直是痛心疾首,便叫庆格尔前去交涉,提出若他们转行,自己可以给与一定的补偿和支持。 三个烟老板听后都表示愿意认真考虑,其木格还没来得及高兴,不想,第二天,这三个烟馆老板却当街撒起了泼,大呼小叫的说其木格仗势欺人,欺负程大人不说,还要欺负他们这等升斗小民,还说如果其木格非要逼得他们没饭吃,大不了他们豁出一条命去,上京告御状… 其木格虽然很奇怪他们态度陡然转变,但还是继续忍了,以为他们是借机想来个狮子大张口,便叫庆格尔再好生与他们谈谈,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不想烟馆却并不买账,干脆还满大街的搞起了派送,“大伙都尝尝,看看到底是良药还是毒药,大伙都试试…” 这下其木格的脾气没法压得住了,心想,有拿人当试验品的嘛?这与日本人有什么两样啊?没瞧见我这在用狗试验啊?! 于是,其木格便叫庆格尔去下最后通牒,立即关门停业。 不想,三个烟老板竟然分外有骨气,在大街上,对着街坊邻居、对着过往路人,非常悲壮的表示,一定要与强权对抗到底,就是将官司打到北京城,他们也要在天子面前诉诉自己的委屈… 其木格也回过味来,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要么是洋人背后捣鬼,要么是老十的那帮混账兄弟暗中指使,但事件的发展逼得其木格没时间去调查到底是哪路人马背地里使坏;加上嫣红那厢指挥了半天,不仅没占到上风,反而从谋杀、虐童扯到了生活作风不检点,也是弄得一团糟。 于是,头晕脑胀的其木格就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下猛药了!”连感叹两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也给省了。 于是,烟馆老板便被逮到栓狗的台子上去了… 巡抚勒令放人,其木格也没客气,直接叫巡抚上去换,反正巡抚也是个油盐不进的短视鬼,没准与烟馆老板胡闹也脱不了干系… 康熙在广州的密探不少,因此这些状况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倒不相信其木格会通过这个手段来打压洋人,阿片洋人才卖几箱进来啊?但其木格突然对烟馆发难的确让人颇费思量,因此,他便让人去挖掘深层次原因,当然重点是调查那三家烟馆的背景,看看是不是牵扯到储位之争,正因为如此,虽然他已经下旨让老十上折子辩解,但却并没下旨申饬其木格,因为他还在等消息… 随着广东弹劾老十的折子如雪花般飞来,烟馆的表现越发让康熙认定此事大有文章,因此,虽然骄横的其木格对地方大员出言不逊激起了众怒,但康熙依旧沉住了气… 不想,老十这家伙又来添堵了,请罪折子没到,书信却抵京了… 总算更了,呵呵,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周末愉快! 第三百零二章 惹是生非(下) 第三百零二章惹是生非(下) 四阿哥处变不惊的本领在大清虽然不敢说是第一。但闭着眼也是随便能进排行榜前10的主儿。 但听了管家高无庸的禀告后,正在品茶的四阿哥破天荒的给呛着了,“咳、咳、咳…” 高无庸可是四阿哥身边的老人了,知道四阿哥是个既爱面子又小气的主,便装作没瞧见四阿哥的失态,而是手拿书信低头看着地板。 四阿哥捂着嘴,佯作嗓子出了问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后,方问道:“谁送来的?” 高无庸忙将信递上去,道:“是十爷府上的外管事,奴才去招呼的他,亲眼瞧着他从怀里拿出的这封信,眼下他还在大厅等爷的回信。” 高无庸不愧是个好助手,短短的几句话,就给四阿哥透露出…信息,一,送信人不是冒牌货,二,这信自从进了府后,除了自己就没再经第二个人的手,府里不存在泄密问题。三,老十需要四阿哥给个回音。 四阿哥的幕僚邬思道也在书房,看了眼四阿哥,疑惑的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注意到邬思道的视线,扫了眼手中的信封,说道:“的确是十弟的字迹。” 虽然老十总是伸手问户部要银子,与四阿哥打的交道不少,但从来都是公文往来,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四阿哥还是头次知道,原来老十还会给自己写信。 四阿哥边拆信封,边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为了广州的事?” 这段时间其木格在广州闹得不成样子,连带的让千里之外的京城也不得安省,每次早朝都得为这些破事吵上两句,所以四阿哥的第一反应就是朝这上面想。 邬思道摇摇头,“如果说是为了广州的事,虽然九爷不在京里,但朝中还有八爷在呢,怎么算,十爷也不应该求到四爷头上来,何况目前这事,皇上也没发话让四爷管…” 邬思道还待继续分析下去,却陡然发现四阿哥的脸一下变得铁青,拿信的双手不住的发抖… 邬思道忙问道:“四爷,信里说什么了?” 高无庸也一脸担心的看着四阿哥,不知道老十在信里写了什么,将他的主子气成这样。 四阿哥没说话。面部已经有些狰狞,但老十的信好像还写得不短,看样子至少有三、四页,邬思道真有些担心四阿哥能不能坚持看完整封信。 终于,伴随着两声哐啷声,在两盏茶杯无辜捐躯后,好似受了严重内伤的四阿哥终于喘着大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账东西!” … 而同一时间,八阿哥也捂住了额头,呻吟道:“你们爷还吩咐了什么?” “我们爷没吩咐什么,只是叫奴才们将信送来就是。”来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八阿哥想了会儿,摆摆手,将来人打发了下去… 而三阿哥也接到了老十的信函,但他却是一副想笑又不好笑的模样,憋着气问道:“你们爷还说了什么?” “没…” 五阿哥看了看手中的信,琢磨着,九弟去了蒙古,可八弟和十四弟还在啊,十弟怎么找我啊? 想了想,方问道:“你们爷还有别的吩咐没?” “没…” 七阿哥也是一头雾水,心想,我与十弟没这交情啊?还是他在变相的不满我没帮他小舅子说话?“你们爷还有其他交代没?” “没…” 阿哥所里的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也都表情各异的拜读着老十的大作。7岁的二十阿哥则翻来覆去的将信读了好几遍… 一位老嬷嬷看了看手里的信,又瞅了瞅正在吃奶的、2岁的二十一阿哥,想了想,还是招来一太监,命他给康熙送去… 而康熙此时正在乾清宫里恨铁不成钢的拿着几页破纸敲桌子,瞧了二十一阿哥收到的信函后,康熙彻底楞住了,半响才咬牙道:“还嫌不够乱…” 第二日朝会上,康熙眯着眼睛先打量了一下四阿哥,唉,顶着两个黑眼圈、寒气越发逼人,也是,谁摊上这事肯定都窝火… 康熙又瞅了瞅有些幸灾乐祸的三阿哥,瘪了瘪嘴,再看了看无比郁闷的八阿哥,康熙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再瞧了瞧其他几个一脸为难的儿子,康熙知道自己昨天没费力气派人调查是明智的,二十一阿哥都收到信了,这些年长的能躲得过才怪!思及此,康熙突然好奇起来,在西山火器营的十四肯定会收到信件的,那远在蒙古的九阿哥会收到吗?… 这次大朝会上,大伙都注意到了康熙有些心不在焉,康熙可是明君啊,上班时间从来都不开小差的,想来是连着上了52年的班,有些疲乏了,因此。大伙便没怎么闹腾,一致效率极高的结束了早朝,毕竟储君未定,若康熙积劳成疾,突然挂了,那大伙的前途将越发充满变数… 散朝后,三阿哥叫住了四阿哥,摆出兄长的架子,“四弟,你收到十弟的信了吧…” 此言一出,五阿哥忙凑了上去,“三哥,你也收到了?” 七阿哥忙问道:“五哥,你也收到了?” “…你也收到了?” “…你也收到了?” … 康熙的成年儿子们瞬间就将四阿哥围了起来,不过,却都没搭理四阿哥,全在忙着互相确认呢。 四阿哥的脸越发不能见人了,没当场吐血已是烧了高香,而八阿哥也没比四阿哥好到哪去,万万没想到,老十竟然这么二百五… 大伙谁都没想到,就因为四阿哥罚弘暄一晚上抄写十遍论语,老十便给四阿哥写了封信。讨要说法。 老十在信里质问四阿哥,为什么要体罚弘暄,朝廷哪条律法规定,不准帮人求情的?而且,当初可是康熙邀请弘暄住进宫里的,就算弘暄做错了什么事,上面还有康熙呢,怎么也轮不到四阿哥来摆威风… 老十叽里呱啦写了一通后,还非常愤怒的声讨道:“一个晚上抄写十遍论语,还让不让弘暄睡觉了?!这一夜不睡,白天怎么听课?若被先生处罚了。算谁的?” 这还不算,老十还质问道:“四哥,你可是吃斋念佛的人,心怎么这么狠?弘暄才多大,阿玛额娘都不在身边,你当四伯的不疼他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他?” 末了,老十还不客气的告诉四阿哥,想耍威风,回家对自己儿子耍去,别来欺负我家弘暄… 最后,老十明确的告诉四阿哥,他需要一个解释和一个保证。 然后老十给四阿哥发送邮件时,还不忘抄送给康熙和自己的一帮兄弟,不过每封信上都增加了一个前言,给康熙的是,“皇阿玛,四哥无故体罚弘暄,请您给弘暄做主,至于四哥那,儿子也去信问原委了。”给几个成年阿哥的则是:“某哥/某弟,四哥无故体罚弘暄,盼你帮弘暄说句公道话。至于四哥那,我也去信问原委了”;给未成年的两阿哥则是“某弟,你们年纪虽小,但毕竟是弘暄的长辈,别无故欺负他。至于四哥那,我也去信问原委了”;然后,便将给四阿哥的信附上,真难为老十了,竟然将那么长的信抄了这么多遍,当阿玛了就是不一样… … 很快,此事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众人皆啧啧摇头,没见过这么宠儿子的。 而御史也立即上书,弹劾老十目无尊长,给社会树立了个坏榜样。要求康熙严惩,因此,虽然四阿哥没去抱着康熙哭诉,虽然康熙和老十的一帮兄弟都默契的没召开家庭会议讨论此事,但这事最终还是被拿到朝会上,成了公共事件… 康熙的态度有些暧昧,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老十的心思,弘暄作为皇孙住在阿哥所,老十肯定担心他受委屈,所以才借此机会给大家提个醒,欺负弘暄前先想想他那个不讲理的阿玛… 但老十对四阿哥如此无礼,的确是遭人质诟,三纲五伦在那摆着呢,容不得人挑衅… 经过两天的迟疑,康熙终于开始着手处理此事,将正在上课的弘暄叫进了乾清宫。 弘暄这几日虽然觉得老十有些小题大做,但转眼一想,有这样的阿玛也算自己的福气,所以即使上书房的酸味浓过制醋的作坊,弘暄还是一点也没觉得熏着自己,该干嘛还是干嘛,有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味道,听闻康熙突然召唤,弘暄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早就想好了说辞,还改了又改… 不过,弘暄到了乾清宫,却被临时告之,接见时间改期,弘暄心中不由一乐,看来自己又可以再将说辞多润润色了,于是便笑眯眯的走了,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额娘该想说辞应对了… 乾清宫内,大学士马齐心中也很是忐忑,瞧了瞧站了一屋子的皇子阿哥,马齐也知道自己打断了康熙的家庭大会,但没办法,广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不能耽搁啊。 马齐又偷偷瞧了眼康熙,此时康熙的脸色已经完全可以和四阿哥媲美了,马齐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什么要今天当值呢… 康熙看着折子,已经要给气疯了,广州巡抚派兵上台解救烟馆老板,老十两岁多的三胞胎竟然出现在台子上… 康熙暗道,老十两口子敢情除了惹是生非,就不知道什么是正事!他家的家训十之**就是:没事找事、小事大闹、大事闹翻天…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零三章 处女秀(上) 第三百零三章处*女秀(上) 紫禁城较场内,查干巴拉为难的对弘暄说道:“弘暄。没多久就满一月了,我想请旨再多留些日子,你看可好,皇上该不会恼吧?会不会让你更为难?” 查干巴拉心里急啊,其木格在广州胡闹、被人弹劾两遭,这事还没消停呢,老十又朝四阿哥开炮了,这事正打得热闹,其木格又将三胞胎推到了前面…这纷纷扰扰的怎一个乱字了得… 查干巴拉可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惹事的本领竟然如此惊世骇俗,这一时间便没了个抓拿。 眼看一月期限已过了大半,查干巴拉更是着急上火,想再多滞留些日子吧,又担心康熙迁怒,毕竟老十和四阿哥兄弟反目自己可脱不了干系;可自己就这样将孤身一人的弘暄留在他阿玛额娘搅起的漩涡中,查干巴拉又委实不忍。 查干巴拉说完后,见弘暄没立即答话,生怕弘暄误会,忙补充道:“如果拖娅没惹事,至少你阿玛也不会与你四伯生分,我是怕皇上…” 弘暄自然知道查干巴拉的为难,他也在想怎么样才能勉强两全齐美。忙道:“那嘎阿布,我晓得,说来都怪我,我若不争那口闲气,你此时怕都快到家了…” 查干巴拉忙道:“这叫什么话,我不怕被皇上训,我是怕好心办坏事…” 弘暄笑道:“那嘎阿布,我是那好坏不分的人吗?” 查干巴拉摸摸弘暄的头,也笑了,“这倒是,那你帮着想想,我怎么做才最好,目前这状况,我不放心你一人在京里待着,可又怕自己留下,再给你徒增麻烦…” 弘暄觉得查干巴拉多半要碰壁,但又不想让康熙以为查干巴拉是个没担当的人,便道:“你不必专门上折子,给皇玛法辞行的时候随机应变就好,稍微提一下想多留几日的意愿就行,虽然那嘎阿布想留下看护我,但皇玛法肯定也有他的主意,若拂了他的意,反而不美。” 查干巴拉叹了口气,道:“唉,横竖还有几天,我再想想。要是你能跟我去阿巴亥部转转就好了…” 弘暄安慰道:“我没事的,我又没办差,外头这些事与我没什么关系,说来我在上书房反而更没人敢招惹了,哈哈,再说,下半年我还得去吕宋接阿玛额娘呢…” 不提老十两口子还好,一提,查干巴拉额头的皱纹更深了,“你额娘也真是的,行事前也该多想想你啊,如今闹成这样,她就不担心你的日子不好过?!你说她让你三个弟弟去掺和什么啊?!” 虽然广州巡抚的折子里没提及其木格,但三胞胎才2岁多,若不是其木格安排的,想去广州?除非神仙附体… 弘暄却一脸担心,道:“额娘肯定也是没法子了,我要在前山寨就好了…” 其木格早就给安安感叹过,“要是弘暄在就好了…” 其木格叫人将烟馆老板逮到闹市区与试验狗作伴后,也防着地方官强行救人,反正与巡抚的接触让其木格觉得。这个巡抚还是很有脾气的。因此,巡抚前脚刚走,其木格后脚就在想对策了。 与官府直接对打?这个法子太冒失了,就算下令殴打衙役的是老十,康熙怕也不好明着偏袒,何况还是自己这个不怎么受宠的儿媳妇,没准康熙为了彰显大公无私,给自己一杯毒酒都有可能… 干脆让巡抚将烟馆老板救了去?丢面子事小,可禁鸦片事大啊,其木格可不愿意自己轰轰烈烈一手发起的禁毒工作就这么虎头蛇尾了。 正为难呢,就听到院子里嬷嬷的惊呼:“四阿哥,不能爬树,您身子金贵着呢,若有个好歹奴才们可担当不起…” 接着便是安安的声音:“四弟,姐姐昨天给你过什么?你忘了?” 厥儿道:“爬树不好。” 安安接着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厥儿楞了片刻,道:“去摘叶子。” … 其木格猜安安肯定气结,正待出去镇压一下,突然灵光一现,自己出面对抗于情于理都是下策,但叫孩子们去呢?巡抚想和两岁的孩童来个当众对话,那无异于鸡同鸭讲,而且,就算康熙发火,也可以用孩子不懂事搪塞一下,给大家留个回旋的余地… 于是,其木格便立即带了四个孩子悄悄的火速杀向广州城,连行李就叫下人们随后送来。 一路上给三个淘小子灌输了许多歪思想,翻来覆去的哄着孩子们说那些简单易懂的说辞,努力让他们尽快形成条件反射。 其木格出发的时间比巡抚只晚了不到一两刻钟。因此,赶到现场时,巡抚还没来得及动手,只在摆着官威,勒令庆格尔立即放人,否则后果自负。 但台上的蒙古护院与台下的衙役已经箭拔驽张,双方已经僵持了一昼夜,此时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双方的一阵火拼。 而台下的观众也很尽职,生怕错过了好戏,也是一夜未归,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亢奋的不得了。乔装打扮的其木格和安安在同样乔装打扮的护院的保护下,好容易才混进了人群。 就在巡抚要下令武力解救人质、观众即将看到一场精彩的武打戏时,而其木格和安安还没找好站位时,就听乌兰巴尔思高叫道:“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到!” 于是,老十家的三胞胎的处*女秀便隆重拉开了帷幕。 穿着一身红色正装、手拿木制武器的三胞胎刚一亮相,就迎来了台下观众的追捧,“呀,是王爷的小公子?” “瞧那神气,多可爱啊…” “喔,王爷竟然得了个三胞胎…” … 而广州巡抚的鼻子都快给气歪了,恼怒的盯着乌兰巴尔思:“小阿哥们若有了闪失。你可担待得起?” 乌兰巴尔思笑着打了个千,道:“大人,小阿哥们是主子,奴才只是听命行事,再说了,这普天之下除了反贼,谁敢对皇孙不利?” 庆格尔一听,脑袋也够用,一招手,本来还在台上四周与衙役对抗的护院全哗啦一下跑到三个烟老板跟前去了,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将台上大部分的空间留给了衙役。喔,还有才上场的三胞胎和三个嬷嬷。 虽然庆格尔压缩了防线,但巡抚却没敢让衙役冒然跟进,那蒙古福晋都能将黄口小二怂恿到台上了,而且身边除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只有三个嬷嬷,摆明了就是想玩一回“碰瓷”! 巡抚气得牙痒痒,憋着气对一脸好奇的三胞胎道:“三个小阿哥,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还是请回吧。” 三个家伙正新鲜呢,虽然在吕宋的时候,他们去过军营,但没见过全军集合,只看过小分队操练,所以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多人,一个个都睁大眼睛不停的瞅着台上和台下的人群。哪有心思搭理一陌生人。也将其木格一路上翻来覆去教他们的对话忘了个精光,犹自兴致勃勃的一会儿看看被围成铁捅的烟馆老板,一会儿去逗逗凶神恶煞的几只大狗,一会儿又好奇的瞅瞅台下穿得花花绿绿的民众,就是没人对带刀的衙役表露出一丝好奇。 “瞧见没,不愧是王爷的儿子,小小年纪,见了那些拿刀的衙役,一点也不露怯…” “就是,换了寻常的孩子,早给吓哭了…” “是呀,瞧那狗,多凶猛啊,他们楞敢进前去…”其实这倒有些夸张了,三个孩子一靠近狗,庆格尔就呼啦带了二分之一的人跟过去了。 “以后肯定与王爷一样威风…” 听着这些议论,安安很是得意,“额娘,弟弟们长脸吧?” 本来安安叫嚣着也要登台露个脸的,因老十不在,便被其木格粗暴的镇压下去了,其木格和老十虽然疼女儿。但康熙却不怎么关注这个孙女,其木格怕康熙拿安安开刀,毕竟安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听安安如此说,其木格瘪了瘪嘴,“府里那么多护院,人人手里不是拿刀,就是拿枪(此处指长枪),他们见得多了,若还怕,那才奇怪,再说了,在吕宋时,你阿玛还带他们去过军营的,你忘了?” 安安摆摆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弟弟们比寻常孩子们厉害!” 其木格没功夫嘲笑安安护短,皱了皱眉头继续关注台上的动静,这三个孩子一登场就没按剧本说开场白,这出戏十之**怕得演砸。 巡抚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大声质问着庆格尔,“你这个狗奴才,还不赶紧将小阿哥带下去。” 庆格尔笑道:“大人,您都说了,我是个奴才,怎么能管主子?” 乌兰巴尔思冲嬷嬷们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们忙费了一阵功夫,终于将三个小阿哥都哄到了台子中央,乌兰巴尔思忙走近三胞胎,大声的问道:“小主子,告诉大伙儿,你们今天来做什么?” 三人这时终于条件反****,大声道:“为民除害!” 台下一遍起哄声,巡抚已经要晕了。 三人一看,好像自己真成焦点人物了,一高兴,越发的人来疯了,又将剧本扔到一边,聿儿这个最稳重的竟然率先指着一帮衙役,叫道:“你们站好,象什么样子!” 修儿也忙学着老十在吕宋军营的模样,冲衙役双手叉腰:“没吃饱啊?” 厥儿一向最喜欢动手不动口,不过却找错了方向,跑去踢了自家护院一脚,然后才补充道:“列队!” 安安有些急了,“四弟真笨…” 其木格安慰着安安,也顺带安慰自己:“不错了,他才多大啊…” 昨天边码字边看英格兰打德国,结果球赛结束了,字还没码完,拿着本子在床上奋斗,结果打了个盹,一睁眼都5点了,我哭啊 真不是故意的,以为能在一点前码好的,所以就没请假,唉 对不起,好在总算补上了,请大家还是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零四章 处女秀(下) 第三百零四章处*女秀(下) 三胞胎在台上与衙役和护院做着互动。台下则是一遍寂静,因为先前人们的大呼小叫和惊叹,都被挤在中间的人群用国骂给打压了下去,谁想听大家乱糟糟的“呀,啊,喔…”小阿哥们的幼声稚音多好听啊。 虽然大家捂紧了嘴巴,可距离远的人还是听不清小阿哥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一着急,就不由自主的往前挤,其木格生怕大家将台子挤垮了,那自己可真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正打算叫人通知乌兰巴尔思带着孩子们撤,这时节,哪还顾虑什么面子里子,考虑什么禁烟大业,孩子的安全第一。 不想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很快,就有人自发的担当起了传声筒,义务的传播着台上的对话。整个会场经过短暂的骚动后,渐渐恢复了秩序。 广州巡抚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若小阿哥们在自己眼前出了差错。那自己的仕途也就算是混到头了。 不过,光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想硬抢人吧,台子就那么大,别说误伤到了小阿哥,就是吓着了他们,自己也不好交代,于是,巡抚一咬牙,手一挥,“来人,护送小阿哥们回府。” 庆格尔身子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继续守在了烟老板身边。 乌兰巴尔思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有三个嬷嬷与孩子们贴得更近了,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衙役。 而三个小家伙正在台上玩得高兴,手舞足蹈的给大伙显摆他们的玩具武器,压根就没注意四周。 但即便如此,衙役们还是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上前抱起小阿哥们。 在万众瞩目之下,巡抚有些下不来台,想了想,干脆亲自走上第一线,对四周面面相觑的衙役道:“送嬷嬷们下去。” 巡抚也不敢去抱三胞胎,便想了个变通的办法,心想,如果嬷嬷们不见了。孩子们应该会哭着找嬷嬷吧? 但这群嬷嬷也不是好惹的,听了巡抚的话,便纷纷开始嚷嚷了,“小主子,奴婢们被人欺负了,你们可得为奴婢们做主啊。” 但遗憾的是,只有聿儿注意到了嬷嬷的求救,扭头一看,正巧看到了几个衙役畏畏缩缩的朝嬷嬷伸手,忙大喝道:“干什么?” 正专心给大家示范怎么舞刀的修儿和厥儿也被吸引过来了,但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聿儿的嬷嬷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嬷嬷也正处于危险的境地。 修儿和厥儿的嬷嬷被衙役给捂住了嘴巴使劲往后拖,而这两个家伙还正热心的帮聿儿忙呢,修儿站在聿儿身边,吼道:“闪开,吓着嬷嬷了!” 厥儿则拿木刀比划了一下,道:“讨厌,吓嬷嬷!” 这厢的衙役见三个小阿哥一起发威了,便都后退几步,将巡抚亮了出来。 嬷嬷不知给聿儿说了什么,巡抚还没发话。就听聿儿道:“嬷嬷别怕,有我呢。” 修儿和厥儿也忙着拍胸脯,“有我呢!”却不知道他们俩的嬷嬷已经被拖下台了! 巡抚想了想,换了个笑脸,道:“小阿哥们,让人带你们去吃好东西如何?” 厥儿将头摇得叮当响,“不去。” 巡抚此时就象一个慈祥和蔼的大叔,满脸堆笑的道:“这里不好玩,让人带你们去找好玩的,如何?” 巡抚见吃食诱惑力不大,便用上了玩,就他看来,小孩子应该没法抵抗这两样诱惑。 可他却忘了,三个家伙眼下正玩得开心呢!而且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三人的表演**是空前高涨,怎么会愿意中途罢手。 因此,巡抚刚一说完,修儿就道:“这里好玩,你自己去吧。” 聿儿则冲厥儿笑了笑,只见厥儿立马挺着小肚子,冲巡抚身后的衙役叫道:“送他去玩吧!” 巡抚压着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突然故作惊讶的说道:“呀,怎么两位嬷嬷不见了?” 三个小萝卜头这才四处张望了一下,让巡抚失望的是,修儿和厥儿不仅没嚎啕大哭,而且连一丝紧张的表情也没有,反而高高兴兴的道:“嬷嬷不在,嬷嬷不在…” 聿儿羡慕的瞧了瞧两个兴高采烈的弟弟。对自己的嬷嬷道:“嬷嬷找她们去。” 巡抚彻底失算了,他哪知道这三个小的天天都想甩开嬷嬷,好肆无忌惮的想爬树就爬树,想玩水就玩水…真真正正的翻身做主把歌唱,而且虽然嬷嬷们不在,但台上毕竟还有认识的人,所以三个家伙完全没当一回事,又接着在那跺着脚,继续给大家表演不成章法的武艺。 巡抚一脸的无奈,台下的其木格也是愁眉不解,老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可已经僵在这了,该怎么解呢? 还好,就在巡抚和其木格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广州将军管源忠到了。 其实早先巡抚就拜访过广州将军,请他派兵帮着解救人质,但却被管源忠一口拒绝了。 毕竟管源忠当初可从吕宋得了不少外财,怎么可能与老十对着干,再加之地方事务也不归他管。 因此,见管源忠到了现场,广州巡抚一时还回不过味来,心想,昨晚不都还义正言辞的拒绝趟这趟浑水吗? 管源忠也郁闷啊。本来是打定主意只在一旁看戏,埋头收集报告素材的,可谁叫他接到老十的书信了呢,他已经吩咐门房了,说是只要是水师的人、前山寨的人、以及京里的人都一概说自己去基层巡视去了,不管有多大的事,都请过几日再来,而且还特意叮嘱,任何书信都一概不接。 不想,自己今天一大早还是收到了老十的信。 管源忠忘了,前几年老十在前山寨可是带着一帮暗探追剿过天地会的。当初他还接到过康熙的密旨,命令他全力配合老十的行动。 于是,不知道老十的信使是否吃过闭门羹,反正最后他找到了广州暗探的办公室,说是老十请他们帮忙送一封信。 虽然当初行动结束后,老十就交出了秘密部队的指挥权,与这些暗探再无瓜葛,但办公室没搬家啊,老十找上门来,叫他们帮个小忙,又不为难大伙,谁有脸推脱? 这忙的确太小了,严格说来,压根就不算帮忙,就送封信,还就在广州城里送,谁好意思唧唧歪歪的说人手不足、工作忙没时间啊? 因此,暗探头子虽然知道会得罪管源忠,但还是亲自将信给送了过去,让管源忠又急又气,急的是密探还不知道怎么给康熙报告呢,自己从康熙四十二年就一直任广州将军,算是康熙信得过的人了,若让康熙心里起了疙瘩,那才是冤大发了。 气的是,自己到头来还是没躲过此事,但还没能在老十面前落得个好,真是亏大发了。 还好暗探头子提醒道:“十阿哥用这种法子给您送信,不也表明他与您没那么深的交情嘛。” 管源忠心里才好受些,当着暗探头子的面,将信拆开,读完后,虽然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对方肯定早就读过了,没准都誊抄好了正送往京城呢,但还是交给他,“你看看,真是让人为难啊。” 暗探头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叹气,也不给任何参考意见,道了声惭愧后,便拍拍屁股走了。 管源忠无奈只好赶紧给康熙写了封密折,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报告了一下,然后表示,他当这个和事佬也是无奈之举,但保证不偏袒任何一方,只负责活跃一下气氛,免得双方闹大了,以后不好收拾,当然,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康熙示下。 接着,管源忠便硬着头皮来了,瞧见台上蹦蹦跳跳的三个红衣孩童,管源忠更觉得头大了,这当中间人,也得见着双方能拿主意的人啊。 还好,其木格一见管源忠出马了,便立即吩咐身边的一护院,“告诉庆格尔,如果广州将军是来说和的,就应下来,三个烟老板可以交给广州将军暂时看管,至于其他的,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因此,管源忠没费什么劲儿,就成功缓解了大家的矛盾,但自己却背上了个烫手山芋,庆格尔将烟老板交给管源忠时说道:“大人,奴才将人交给您,是因为我家主子信得过大人,还请大人别拿他们去做人情。” 管源忠郁闷的对巡抚道:“巡抚大人,你发个话,免得这奴才疑神疑鬼的。” 巡抚本来想直接从管源忠手里将人放出来就好,听他如此说,便知道管源忠是不打算交人的了,虽然很生气,但为了不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也只好憋着气道:“大人放心,不会让大人为难的。” 大人们谈妥了,可三个小家伙却不愿意离开舞台,修儿和厥儿的嬷嬷也重新回到了台上,但三胞胎还是拒绝告别观众。 按说,直接将他们留台上就好,可这三人一见衙役要走了,都纷纷吼了起来,不许衙役离开,气得巡抚无语,不知道自己的衙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人了… 最后还是乌兰巴尔思急中生智,哄他们去看更多的兵士,三个小家伙才吼着:“保家卫国”高高兴兴的被嬷嬷们抱下去了… 管源忠瘪瘪嘴,心想,保家卫国,可惜了这好词… 虽然三胞胎基本上是来了个本色演出,但总算阻止了巡抚抢人,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其木格轻轻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老十却气急败坏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有你们这么蠢的吗?” 老十一接到其木格要求报复英国人的信就立马布置了任务,在大清的地盘上就敢欺负到自己头上,这帮洋人简直就是欠收拾! 可结果却是,洋人是收拾了,可没收拾对啊,本来是扮海盗抢财物的,结果却直接将商船给打沉了… 看来果真隔行如隔山啊… 又晚了,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零五章 写信 第三百零五章写信 管源忠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调解人的命运。只好强打精神勉力而为。 在大厅里坐定后,管源忠瞧瞧了坐在一旁一脸不耐的巡抚,又瞅瞅了站在一旁心平气和的庆格尔,略做思忖便有了主张,“庆格尔,如今十爷不在,外面的事你可做得了主?” 管源忠在广州呆了10年,自然知道前山寨的庄子一直都是徐大强全权负责,如今这事闹得这么大,都没见徐大强出面,要么就是被蒙古福晋贬了职,毕竟眼前的副管事可是蒙古人,要么就是跑到其他地方去惹事了,反正他们家从来不怕多得罪几个人。但这些都不是管源忠所关心的,他想知道的是,庆格尔获得的授权范围到底有多大,如果屁点大的事都需要去请示,那他这个调解人还是直接抹脖子得了。 庆格尔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小的一直跟在徐管事身边,只略微学了点皮毛,还未能独当一面。” 管源忠心想。也就是说,你只能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拿主意了,于是看了看巡抚,征求意见道:“大人,不如我等前去前山寨拜见一下福晋?” 虽说广州巡抚和广州将军职位都不低,但架不住老十有个好出身啊。 巡抚才与其木格谈了个不欢而散,委实不想再走一遭,便道:“大人,我回去就写折子用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此事该如何处置,还是静候皇上圣裁吧。” 管源忠一听,心情一下舒畅起来,敢情只需要自己拉拉架就行了,早说啊,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 巡抚瞪了眼庆格尔,又对管源忠道:“大人,至于那几个烟老板,还请大人不要亏待了他们,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遭了回无妄之灾。” 管源忠道:“人既然交到了我手里,大人就尽管放心好了,庆格尔,你也回去禀告福晋,就说在圣意下来前,这些人都会暂时呆在将军府衙里。” 管源忠轻轻松松的拉完架,哼着小曲儿,回府给康熙上表去了。 但其木格听了这消息,可给急坏了。 如果就这样任由这些当官的去告状。那自己肯定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直接被判有罪了,到时候就算不死怕也得脱一层皮,而且最窝囊的是,没准自己不仅没禁成毒,反而还给鸦片打广告了,一想到后世史书评价:“这蒙古福晋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生生将东亚病夫的历史提前了一百年!”其木格就想去撞墙。 先前,其木格还算是为国为民而战,而此时已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而奋起斗争了。 呆坐了一阵后,其木格终于从老僧入定的状态醒转过来,慢慢走进安安的屋子。 安安正在带三胞胎玩游戏,见其木格来了,忙笑道:“额娘,明天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其木格抱起聿儿亲了一口,道:“到时候看情形再说。” 修儿也忙跑到其木格身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额娘,亲亲” 其木格放下聿儿,俯身亲了下修儿的额头,又冲厥儿道:“厥儿,亲亲额娘。” 厥儿笑得很夸张。随手就给其木格来了个飞吻。 其木格乐道:“让嬷嬷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聿儿抢先表态:“就在屋里玩。” 其木格耸耸肩膀,“那你们自己玩,姐姐和额娘有事做。” 三胞胎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反正三人立即就跑到屋角齐心协力的去残害屋角里的一盆花。其木格对屋里伺候的嬷嬷和丫鬟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安安本来还想纠缠一下,以便明日能顺利出行,但一听其木格找她有事,立即按捺住心中的小心思,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人后,方拉着其木格,笑道:“额娘,是不是明天让我去台上?”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帮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出风头?老十这毛病好像没那么严重啊?“胡说什么呢?额娘跟你说正事,帮额娘给你皇玛法写个折子。” 安安一听,傻眼了,“额娘,折子可得由阿玛写。” 其木格道:“我知道,就是这么一说,总之就是给你皇玛法写封信,让弘暄递上去。” 其木格就算想成为大清头一个给皇帝上折子的女性,那折子也不能走正常渠道,没准那些大臣一看,不合常理,直接就给打回来了,而且回头还不忘给康熙告一状。 安安笑道:“干嘛不让阿玛写啊?” 其木格解释说:“你阿玛在吕宋呢,这一来二去的,黄花菜都凉了。快点,文房四宝准备好。” 安安吐了吐舌头,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叫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后,亲自在桌子上铺好。然后方摆开了架势。 其木格屏退了丫鬟,又指使了围过来的三胞胎去卸门,然后方动手磨墨,道:“额娘说一句,你写一句。” 安安点点头,不过一听其木格的开头语,就皱起了眉头,“额娘,在信里不能这么说,得说躬请圣安,弟弟说过的,折子里都得这么说。” 其木格也知道应该编文言文,但自己实在没那本事,就是大白话没准还会语句不通呢,虽然安安倒可以将大白话改编成文言文,但其木格对安安的水平不怎么有信心,要知道就算后世国与国之间签署协议,都会写上那么一句,若中、英文两个版本有任何抵触或不相符之处,应以某某版本为准,这些合同可全是高级翻译弄的。 因此,为了保证不引起歧义,其木格坚持用白话文。“你额娘又不是屈原,不需要写得那么文皱皱的。” 安安笑道:“额娘,你干嘛和屈原比?” 其木格道:“因为你额娘先天下之忧而忧…”见安安笑得夸张,其木格没好气道:“我知道这是范仲淹说的,屈原和他都差不多,都是忧国忧民的,你额娘虽然没他们那般文采,可这忧患意识却不比他们差,别笑,赶紧认真写,字写得漂亮些。别叫你皇玛法将你看扁了。” 安安憋住笑,“额娘,你接着说,给皇玛法请完安后,又写什么?” 其木格想了想,道:“儿媳知道烧阿片之事做得有些冲动,但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皇阿玛海涵…” 安安插话道:“额娘,这里用海涵不妥吧?” 其木格道:“先打草稿,草稿打完了再改,给你皇玛法的信,能一气呵成吗?” 安安真是个好孩子,并没让其木格自己鬼画桃符的去写初稿,然后自己再来誊抄,依旧很敬业的扮演着秘书之职,不时的提点其木格这里用词不当,那里语法错误… 不过,当其木格说,若一年之后,那些吸食鸦片的人或狗没什么异常,她愿意以死谢天下时,安安不干了,“额娘,这信我不写了,哪有拿命去赌的,我要告诉阿玛去。” 其木格笑道:“额娘这么惜命的人会打无把握之仗?放心好了,到时那些烟鬼若能正常,我把姓倒着写。” 安安想了想,迟疑道:“额娘,要不,就这么回皇玛法?”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你安心想要你额娘掉脑袋…” 安安歪着脑袋,略略思考了一下,还是照其木格的吩咐写了,安安很郁闷,不明白自己额娘干嘛要能写一手烂字,若是个彻彻底底的文盲那该多好。也不至于想搞点小动作都没办法。 终于等三胞胎从屋里打闹到了屋外,又跑回屋里吃喝拉撒完毕,再被嬷嬷们哄着睡觉时,其木格母女俩终于合力完成了其木格有生以来给康熙的第一封,也可能是最后一封信。 其木格与安安草草补吃了晚饭后,便拿着最后的定稿回房了。 再三检查之后,其木格还是觉得说服力不够,好像全是空话,没一点证据支撑,想了想,也不管是否已经半夜,命人将商行掌柜的叫来。 其木格此行没住旅馆,而是住进了自家洋行商铺的后院,因此,不多时,掌柜的就来了,“福晋有何吩咐?” 其木格道:“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在广州呆的时间不短,可有熟识的大夫?” 掌柜的道:“这城里有三家医馆享有名气,其中孙家医馆就在这条街上,所以小的与孙大夫倒有几分交情。” 其木格一听,忙吩咐道:“你现在去找他,问问是否给吸食阿片的人诊断过,请他将这些人的脉象写下来。” 见掌柜的一脸为难,其木格又道:“你告诉他,我对那些病人姓甚名谁,没丝毫的兴趣,而且我也不需要他站出来作证,我只要脉象。” 第二日一早,掌柜的总算拿了两张纸回来复命,“福晋,孙大夫说他的病人中只有两人吸食过阿片,一个半年前吸食的,一个才吸没多久,脉象都没什么大不妥。” 其木格一听,楞了楞,“吸食了半年的也没什么大不妥?” 掌柜的点点头。 其木格道:“不可能啊?” 掌柜的看了看其木格,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福晋,这些人也就平时吸两口,都吸食的不多,这东西还真…” 但其木格却压根没听掌柜的说什么,起身就朝安安的屋子里走,“安安,赶紧的,将这信改改,免得待会儿忘了。” “额娘,改哪里?” “先将一年改成三年…” … 过了一刻钟,安安一手漂亮的小字终于与那脉象诊断书一起装进了信封,被其木格派专人昼夜兼程的给弘暄送了去,当然其中还夹带着其木格和安安分别给弘暄的一封信…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要粉红票 第三百零六章 狡辩 第三百零六章狡辩 虽然其木格对弘暄寄予了厚望。期望他能顺利的将书信转交给康熙,但此时的弘暄却正跪在乾清宫里,老实的低头,啊,那个,低头辩解:“皇玛法,孙儿是想让弘景和弘时更好的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并不是欺负他们。” 弘景是三阿哥的第七子,弘暄进上书房没多久就和他起过冲突,从那时起,老十溺爱弘暄的传言便成了赤luo裸的事实。 而弘时则是雍正的第三子,也是目前雍亲王府的长子,比弘暄小一岁,晚一年进的上书房。 弘暄平日与这帮同窗虽然偶有小摩擦,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相亲相爱的,没想到今日弘暄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弘景和弘时直接推下了水池子。 弘景和弘时都是旱鸭子,待太监们将他们救起来时,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浑身湿漉漉的,又呛又咳。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接下来,场地自然就转移到了乾清宫,受害者换了衣服后,头发都没干,就一脸委屈的站在了康熙面前,身后自然跟着他们的阿玛,既然老十宠得孩子,那自然就不能拦着三阿哥和四阿哥为受了委屈的孩子们撑腰。 八阿哥得了信,琢磨了一下,还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不管能不能帮弘暄减轻罪罚,还是得去打个照面,这样对九阿哥也好有个交代,至于老十,八阿哥已经不想理他了。 而其他的大小阿哥则全都躲了起来,这次弘暄可是错大发了,而且还铁证如山,想赖都赖不掉,康熙给的处罚肯定轻不了,他们可不想届时老十再给他们人手一封信,指责他们这些当叔伯的见死不救,当然他们也没忘找不在场的正当理由。 因此,乾清宫里人倒不多,一点也不拥挤。 弘暄这个肇事者则秉承了老十一贯的作风,态度极为嚣张,干了坏事后,竟然自己跑回阿哥所吃点心去了。悠闲的等着康熙传唤。 到了乾清宫,嘴角还留着点心余味的弘暄象没事人似的给康熙行完礼,又热情礼貌的给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打了个千,然后还很亲切的朝受害者打了个招呼,完全无视乾清宫内大伙黑黑的脸。 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没说话,连拿眼瞅康熙这类小动作都没做,是啊,下面站着的都是康熙的孙子,虽然康熙是个偏心眼,但在不容狡辩的事实面前,康熙想糊弄过去怕也不容易,何况弘暄貌似一点都不配合,连个假惺惺的认错态度都没有。 果然,康熙怒了,啪一下拍了一下御案,“混账,还不跪下!” 弘暄听得康熙一声喝,还适时流露出了个诧异的表情,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然后才非常无辜的跪了下去,“皇玛法。孙儿做错什么了,竟然惹得您这么生气?就算孙儿不懂事,您也千万别给气着了,孙儿一定知错就改,您别生气,身体要紧…”一副关心老人的乖孙模样。 三阿哥和四阿哥难得的对视了一眼,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皆按兵不动。 弘景和弘时怔怔的看着弘暄,又抬头看了眼康熙,心想,看来十叔真的将弘暄宠过头了,娇纵的弘暄竟然连审时度势都不知道。 果然,康熙并没因弘暄的这番假意表白而消气,说话声音反而更大了,“你个混小子,为什么将弘景和弘时推下水池子?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兄友弟恭?”说到此,康熙还愤怒的再次拍了一下御案,力气用得有些大,拍得康熙生疼生疼的。 于是,大伙便听到了前文上述的回答,弘暄这是在教育兄弟呢,还采用的是参与式教育法,与欺负人扯不上关系。 这下连八阿哥的嘴都给气歪了,原本他以为弘暄会老老实实的认个错,说是一时淘气,起了口角,脾气没按捺住,这个手就没了重心…等等,然后再万分愧疚的承认错误。给受害者赔礼道歉,然后保证绝不再犯…这样自己也能适时的插两句话,实在没想到弘暄不仅不认账,反而表起功来了,八阿哥也生气了,这小子和他阿玛一样,都欠收拾! 八阿哥都生气了,三阿哥和四阿哥就可想而知了,两人肺都要气炸了,合着弘暄当大家全是傻子啊,但两人还是不做声,等着看康熙如何处置。 康熙也给气得无语,用那只拍桌子拍红了的手指着弘暄,“朕今天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道理,竟然要让你用这法子来教他们!” 弘暄虽然依旧跪着,但还是直起上半身,用那双其木格念叨了数百回要是长在安安身上就好了的大眼睛看着康熙,口齿伶俐的道:“皇玛法,课间休息的时候,孙儿凑巧听到弘景和弘时在谈论程家义的案子,他们都断定那个庶子的娘的的确确偷人了,孙儿一时忍不住。就帮着他们分析了一下整个案情…” 说到这,弘暄还扭头朝弘景和弘时求证,“是这样的吧?我没说错吧?” 弘景和弘时在大人的注目下,点了点头。 这下康熙和八阿哥全明白了,敢情弘暄是在帮他额娘出头啊,而三阿哥和四阿哥依旧面无表情,这缘由他们来乾清宫前就已经弄明白了,如今压根懒得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瓜模样。 但弘暄在获得受害人的认可后,接下来就将其木格给摘了出去,“这事要是我额娘经手,压根就不会闹这么大。郭络罗氏只顾着气恼了,行事便乱了章法,唉,额娘也真是的,这时候,她就该拿出嫡福晋的派头来,将事情揽过来,怎么能还想着郭络罗氏的脸面呢,唉…” 康熙火了,“说正经的!”康熙心里气啊,老十府里那蒙古福晋一手遮天,这满京城有几人不知的?若不是其木格怂恿,郭络罗氏有那能耐派人去砸屋? 弘暄也很识时务,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自己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说完了,忙道:“孙儿是这么给他们分析的,整个事情其实去纠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程家的血脉,完全没必要,你想啊,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也不管程家为什么当时没捉奸在床,也不用去理会他们为什么要让这孩子活下来…”说到此,弘暄顿了顿,“千万别说是看在我阿玛的面子上,他们要真是顾忌到我阿玛,要么就打掉牙和血吞,将这孩子养得白白净净的,要么等这孩子一落地就将他溺水得了,报一个难产,母子都没活下来,不一了百了嘛…” 弘暄说到此,摇动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神采飞扬的说道:“所以啊,这事竟然还闹得这么大,就是地方官办事不力,这么简单的理都没想明白,简直…” 三阿哥咳嗽了一声。打断道:“弘暄,广州巡抚是否称职自有你皇玛法定夺,你就不必在这上面多费口舌了,总不能因为这样,你就将弘景和弘时推下水吧?” 弘暄竟然还冲三阿哥笑了笑,道:“三伯,您别急,听侄儿慢慢往下说。侄儿这么说地方官,弘景和弘时也觉得我说得在理,你们说,是不是?”弘暄又扭头找受害者出面作证。 在得到他们的点头后,弘暄方接着说:“因此,我就告诉他们,这其实就是程家大妇心肠歹毒,容不得庶子,程家义这个没出息的偏偏又怕老婆,只好任由那毒妇为非作歹。所谓偷人之类的龌龊事都是事发后,他们找的借口来搪塞的,当大家是傻的啊,也就广州…” 见弘暄又要跑题,四阿哥打断道:“然后呢?接着下来呢?” 弘暄不大情愿的合拢了嘴巴,看了眼冷若冰霜的四阿哥,吧唧道:“弘景和弘时没想出词来反驳我,就冲我说,即便如此,嫡母怎么对待庶子,也轮不到外人帮着说话。”说到此,弘暄又看了看弘景和弘时,“是吧?我没乱说吧?” 弘景和弘时再次委屈的点了点头。 弘暄这才接着说道:“正巧我们都站在池子边上,我就将他们推下去了,如今已经快五月了,天气没那么冷,而且四周都有奴才,弘景和弘时绝不会染病的,我推他们之前,可全想好了的。” 弘暄说完后,还挺了挺胸,好似为自己周密的考虑而自豪。 三阿哥和四阿哥顾不上生气了,都齐齐抬眼看着康熙,心想,肇事者已经亲口承认了,这下没法袒护了吧? 八阿哥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见过颠倒黑白的,可还从没见过颠倒完后,还等着人表扬的。 康熙的脸已经由黑转红,再由红转成了深黑,咬牙道:“就这样?就因为他们说轮不到外人帮程家庶子说话,你就将他们推下去了?” 弘暄忙摇头,旋即又点了点头,“皇玛法,弘景和弘时可都是庶子,若三婶和四婶叫他们住柴房,我阿玛肯定要出来帮他们说话的,这可不是分嫡庶的时候,这可涉及品行。但我又不好明着打这个譬方,三婶和四婶都是贤良的人,我若这么打比方,那不是我这做侄儿的不孝了吗?我阿玛知道后,肯定会踢我两脚;然后我又想说,叔叔伯伯中,除了二伯是嫡子,其余的也全是庶子,可也没见逝去的皇太太们虐待他们啊?但我要这么说,对皇太太们也是大不敬,所以,后来我就想啊,弘景他们是庶子,可我是嫡子啊,照着他们的说法,仗着嫡的身份就可以随便欺负庶子们,那我就让他们亲身体验一回,我是这么想的,我若要欺负了他们,皇玛法和叔叔伯伯肯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弘景和弘时也就能明了,有些事,路见不平,不说人人都拔刀相助,但无论如何也得帮着讨个说法,所以孙儿我就把他们推下水了。” 弘暄瞎掰扯完后,见大伙都没人啃声,想了想,又解释了两句,“我知道,我仗着嫡子的身份去欺负庶出的堂兄弟,与嫡母欺负庶子还是差了那么一节,不能相提并论,但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牵连,…” 说到此,弘暄再次扭头看着弘景和弘时,“我说得没错吧,眼下皇玛法不就正在帮你们讨回公道吗?可没因为我是嫡福晋生的,就认为你们该随便被我欺负。” 康熙已经想吐血了,不想弘暄又冲康熙说道:“皇玛法,虽然孙儿的方法不大妥当,但孙儿可真是为了让弘景他们印象深刻,我就是想让他们牢记虽然嫡庶分明,但贤德二字也是万万不能少的,因此才出此下策,您可不能罚我…” 三阿哥和四阿哥若不是康熙在上面坐着,早上去给弘暄两大耳光了,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小坏蛋,做个坏事还打着“育人”的幌子! 不想,弘暄又扭头冲他们说道:“三伯、四伯,事情我可都解释清楚了,虽然我的法子不大好,但我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啊,你们不会生气吧?” 三阿哥和四阿哥脸部不停的抽搐… 已经惹得天怒人怨的弘暄却又继续问向了弘景和弘时,“弘景、弘时,这道理你们懂了吧?” 见两人哭丧着脸不说话,弘暄又加了句:“我敢打赌,你们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喔,对了,等天气热了,我教你们游泳吧,多一技傍身也是好的。”弘暄说完后,还非常可亲的笑了笑,瞧瞧,还有谁能比我更兄友弟恭? 八阿哥叹了叹气,自己再不站出来说两句,貌似有些说不过去,便不情愿道,“皇阿玛,弘暄虽然有些胡闹,但本意却是好的,我想三哥和四哥应该也不会怎么介意,还请皇阿玛稍作惩戒就是了…”八阿哥实在说不出口弘暄无罪的话。 康熙想了想,又道:“三阿哥、四阿哥,你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是再想冲上给弘暄两脚,这两人也只得说:“念在弘暄一片好心,还请皇阿玛从轻发落。”这两人实在没法装贤惠,所以没让康熙免除弘暄的责罚。 康熙点点头,又问道:“弘景、弘时,你们是个什么意思?” 三阿哥和四阿哥恨得牙痒痒,你正大光明的偏心就好,做那么多表面文章干嘛。 弘景和弘时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弘暄心是好的… 但是,康熙最后的处罚却出乎众人的意料,“弘暄,你觉得朕是不是该奖励你啊?” 弘暄一听,打了个寒颤,一下老实了,“孙儿不敢!” 康熙再次拍了拍桌子,“一派胡言!谁给你的胆子!来啊,拖下去,打10大板子!” 形势突然急转直下…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零七章 不敢相信 第三百零七章不敢相信 虽然八阿哥后来勉力帮着求了两句情。虽然三阿哥和四阿哥也随口请康熙法外开恩,虽然弘景和弘时也怯声声的请康熙不要打弘暄屁股,但弘暄依旧没逃脱那十板子,而且康熙还黑着脸,冷冷的带着原告和伪中间人站在一旁观刑。 弘暄当时虽然疼得将嘴唇咬出了血,但却硬是一滴泪也没流,这让他的三个伯伯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考究。 康熙的眼神也越发暗了。 回到阿哥所后,太医上药时,弘暄还是坚强的憋着一口气,硬是吭都没吭一声,把太医佩服得不得了,可是,当入夜后,屁股上敷满膏药的弘暄却将脸埋在枕头里,呜呜的哭了大半夜。 弘暄虽然知道伴君如伴虎,但却也从未想过,一向对自己宠爱有佳的康熙会突然变了脸,说来也怪老十,回回都是光打雷不下雨,这让弘暄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也会觉得康熙了不起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加上这几年。康熙也的确很宠溺他,许多事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没过问,弘暄行事便少了许多忌惮,却不想康熙突然来了场倾盆大雨,让弘暄从头凉到脚。 泪如雨下的弘暄份外想念老十和其木格,压低着声音呜咽喊着“阿玛、额娘…”,可怜兮兮的哭喊了一晚上,直到天快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查干巴拉一大早就递交了进宫探视弘暄的报告,而康熙在上早朝前很是痛快的批准了,因此,查干巴拉赶到阿哥所时,弘暄正顶着红肿的双眼、眉头紧皱、歪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睡着。 查干巴拉看着弘暄哭肿的眼睛,心里一阵难受,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着一旁伺候的一老太监吴书来,“大阿哥多久才睡下的?” 吴书来小声道:“昨儿象是哭了一夜…今早奴才们见大阿哥睡得香,没敢叫醒他吃早饭…” 查干巴拉问道:“有小厨房吗?” 吴书来回道:“院子里的小厨房没开过火。” 查干巴拉从袖子里拿出两锭金子,递了过去,“去御膳房跑一趟,打点一下,备些粥,大阿哥醒了就传过来。” 查干巴拉虽然认得眼前这个太监,也知道好像是阿哥所里管事的,但却不知道他的底细,弘暄进宫后,府里的小厮是一个也没能带进来,总不能将人家阉割成太监吧。所以这身边伺候的都是进宫时,康熙从内务府挑的,也有九阿哥和老十安插的,但这个吴书来能当管事太监,没准是康熙的人,因此查干巴拉也才会一次拿出两锭金子,也算是给他一些跑路费。 吴书来也是机灵的,只拿了一锭金子:“三王子,御膳房的师傅只需一锭就够了。奴才进宫三十年了,来服侍大阿哥前,曾在贵主儿身边伺候过,御膳房师傅的秉性也略知一二。” 看来是老十挑的人了,查干巴拉略微点了点头,“拿着吧,警防那些奴才们拿乔。” 吴书来方接过另一锭金子,正待退下时,又被查干巴拉叫住了,“那个,昨儿晚上,可有人来探视过?”既然是老十的人,查干巴拉终于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 见吴书来摇摇头。查干巴拉叹了口气,康熙昨天没来,看来弘暄十之**是失了圣眷了,宫里拔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弘暄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怕不好过。 查干巴拉虽然想将弘暄带到蒙古去,但也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添油加醋的给其木格说说弘暄的惨状,让他们赶紧将弘暄接了去… 弘暄许是不大习惯趴着睡,许是睡得不太踏实,睡梦中一个翻身屁股便挨着了床,查干巴拉由于在琢磨该怎么形容弘暄的惨状,所以出手便晚了些,弘暄疼得“啊”了一声,委屈的睁开了眼。 查干巴拉忙担忧的问道,“弘暄,疼得厉害吗?” 趴在床上的弘暄抬头看了眼查干巴拉,旋即埋下了头,没精打采的道:“那嘎阿布,我没事,奴才们没敢下狠手。”如焉了气的皮球。 虽然弘暄说没什么大碍,但查干巴拉还是不大放心,不顾弘暄的叫唤,掀开被子,仔细瞧了瞧弘暄受伤的屁股,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奴才们还是很有分寸的,的确只是些皮外伤,而且弘暄刚才那么一压。也没什么大碍。“我这有瓶药,治外伤很是有效,你叫太医看看,如果与你用的没冲突,就一起敷上。” 弘暄埋着头,瓮声瓮气道:“嗯。” 查干巴拉叹了口气,“弘暄,你以后行事也小心些,你阿玛额娘若知道你挨了板子,还不知会有多心疼呢。” 弘暄本来还在不好意思被查干巴拉看了个精光,一听提及自己的爹娘,眼泪又唰的流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因弘暄埋着头,查干巴拉自然不知道自己触及了弘暄的敏感处,还犹自絮絮叨叨的教导弘暄别让老十和其木格操心云云… 于是,当散朝后,八阿哥过来探视时,查干巴拉方后知后觉的发现,弘暄的眼睛又肿了一圈,那双其木格引以为傲的大眼睛只剩下了两条细缝。 而心细的八阿哥则一眼就瞧见弘暄的枕头已湿了一大片,微微摇摇头,还以为弘暄有多硬气呢,结果一见舅舅便成小孩样了。 八阿哥宽慰了弘暄两句。又将屋里的奴才叫来敲打了一番,然后留下一瓶好药,便告辞了,说是明天再来探望。 八阿哥走后没多久,三阿哥和四阿哥也来了,面子工程大家都会做,不一会儿,弘暄屋里又多了两瓶好药。 查干巴拉正在研究药瓶,十四福晋又过来了,因查干巴拉在场,十四福晋没好多待。说了两句话后,又送给弘暄一瓶药。 … 一上午,弘暄的叔叔伯伯如走马观花般的给弘暄留下了一堆瓶瓶罐罐,连七岁的二十阿哥也派人送了一剂膏药,来人还一再解释上书房的先生管得严,二十阿哥不好逃课,没法亲自前来探望,请弘暄心里千万别有疙瘩… 查干巴拉心想,看来这皇家挨打的机会还真不少,要不怎么人人都有上好的疗伤药呢?不过,查干巴拉脸上的笑意却比早先多了许多,就算弘暄失了圣眷,老十的影响力还是超强的,看来没人想接老十的指责信,查干巴拉头次由衷的承认自己的姐夫就是牛啊… 当然,查干巴拉也没忘骂自己是猪头,当吴书来回报说,御膳房的人表示需要什么尽管提时,自己竟然还以为是金子起了作用,对自己出手大方而沾沾自喜…完全没想到,连皇子们都怕了老十,御膳房的师傅怎敢托大… 于是,查干巴拉在亲眼瞧见弘暄喝完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粥后,便安心的离了阿哥所,还不忘思考,怎么让老十教教他,怎么横怎么来可是个技术活啊… 查干巴拉走后,弘暄又接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快到傍晚时分才醒转,眼睛还没揉完,就发觉屁股上凉悠悠的,弘暄继续一手揉眼,一手反手去扯被子,不想却碰到了一只手,忙将手缩了回来,扭头用那肿眼一看,却见康熙站在一旁。 弘暄努力睁大他那肿肿的眼睛。翘着嘴,委屈的看着康熙,过了半响,才憋着气道:“来人,扶我给皇玛法请安…” 屋里的人都叫康熙打发出去了,可能康熙先前嘱咐过,所以虽然弘暄的嗓门不小,但却没人进来。 弘暄只好挣扎着准备自己爬起来行礼,康熙没什么表情,拍了一下弘暄受伤的屁股,没好气道:“长出息了,啊?!这时候知道礼节了?” 虽然康熙没怎么用力,但弘暄还是给疼得呲牙咧嘴、直吸气,见康熙不象兴师问罪的模样,弘暄胆子也大了些,干脆拗过头去,不去看康熙。 康熙搬过弘暄的脸,对着那双肿眼睛,讥讽道:“有志气啊,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这眼睛怎么了?被蝎子蛰了?” 弘暄喃喃道:“睡多了。” 康熙嘲笑道:“是吗,这说法倒新鲜,屁股开花也是睡多了?” 弘暄这个气啊,想了想,还是忍着吧,别看康熙现在没火气,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又叫人再给自己10板子,于是干脆不说话,当个哑巴算了。 康熙慢慢坐到床边,幽幽道:“心里觉得委屈?” 弘暄一听,鼻子又是一酸,好在及时将眼泪忍住了,还不忘看了一眼康熙,表示自己很坚强,不过旋即又将头埋下,因为一对上康熙的眼睛,眼眶就红了,唉,丢人啊。 康熙摸了摸弘暄的后脑勺,道:“叔叔伯伯们都来看过你了?” 弘暄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康熙道:“朕曾叫你想过,为什么万寿节不让你阿玛回来,你想出来没?” 弘暄楞了一下,心想,这两码事啊,眼下难道不该问问自己伤势如何吗?再不济也该问自己是否知错了啊,怎么扯得那么远? 但康熙却继续追问道:“想出来没?” 弘暄扭头看着康熙,茫然的摇摇头。 康熙叹了口气,“朕为什么打你?” 弘暄瘪了瘪嘴,心想,总算问到正题了,道:“孙儿顽皮了。” 康熙瞪着弘暄,“老实点。” 弘暄小声嘀咕道:“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伤口还没结疤,敢不老实嘛。” 康熙抬手又给了弘暄屁股一巴掌,“没点记性是不是?” 弘暄这下不忍了,大叫一声,“皇玛法,疼,您轻点…” 康熙抬起手,威胁道:“说,为什么打你?” 弘暄郁闷啊,这话不是该我问你的嘛,怎么颠倒过来了,但在康熙的威胁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孙儿不该掺和程家的案子…” 康熙的手作势又要往下打,弘暄忙叫道:“孙儿不该耍小聪明…” 康熙这才满意的放下手,道:“知道就好。” 弘暄没做声,等着康熙往下训话,不想康熙却突兀的问道:“东汉质帝刘缵怎么死的?” 8岁的刘缵聪慧早熟,当时掌控朝政的是太后的兄长梁冀,梁冀专横跋扈,无所不为,在一次朝会中,刘缵当着群臣的面叫粱冀“此跋扈将军也“,表示自己的义愤。梁冀事后觉得觉得质帝虽小,但为人聪明,又是一朝之主,担心质帝年长后难以支配,便用毒饼毒死了他。 弘暄读书还是很认真的,因此听得康熙突然拷问历史,压根不用象老十那样慌慌张张的去翻《后汉书》,当场就给出了正确答案。 康熙听后,没再理他,径直走了。 弘暄楞了,这什么意思?… 半响,弘暄才小声道:“什么嘛,药都没留下一瓶…” 不过,弘暄下午睡得多,晚上便不怎么睡得着,只好无聊的在被窝里将康熙的话连成串:叔叔伯伯们来探视过吗?为什么不要阿玛回来?为什么打我?东汉质帝怎么死的?… 许久,弘暄惊愕的小声道:不会吧?… 南洋海域,老十站在甲板上,疑惑道:“不会吧?半船都是阿片?” 老十这次亲自带队,还从安居岛挑了一帮洗心革面的海盗,对他们委以顾问之职,誓要满载而归。 在海上晃荡了三天,终于发现了目标,然后经过大半天的追赶,第二次扮演海盗的大清水师终于圆满完成了任务。 不过,当听到清点人员的回报后,老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船都是阿片?” 再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老十很生气,忙了半天,只截获了半船有用的,算上头次的无功而返,成本太高。 想了想,老十更生气了,阿片,其木格正为这事闹心呢,这帮洋人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其实英国人这回的确是冤枉的,那时信息闭塞,他哪知道其木格在广州发威。 于是,老十本着为老婆减负的原则,命人去拷问海船的负责人,这帮阿片届时打算卖给谁?找到下家没?“记住,问清楚,到底是卖给药房还是烟馆?” 根本不用上刑,一问洋人就开口招了,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十就知道了答案,一脸的错愕:“九皇子?”老十吞了吞口水,艰难的问道:“你确定他说的是咱大清的九皇子?” 码了四千字,希望能弥补迟登的错,还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都推荐票和粉红票 上月粉红票跌出前20了,低头检讨 第三百零八章 横生枝节 第三百零八章横生枝节 九阿哥竟然是购买阿片的大买主。这消息让老十有些不大容易消化,不过,老十很快就了然了,九阿哥如今正在负责蒙古药材生意,那么他在药材界的地位应该是成直线上升的趋势,进货量大些,也无可厚非,话又说回来,不这么想,老十还能怎么办,难道一见这些阿片,就悲观的断言自己老婆和自己最亲爱的兄弟不知不觉间打起了擂台?老十可是个乐天派,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盗借九阿哥的名义呢?于是,老十不再纠结,也懒得进一步盘问,直接下令将所有洋人沉海后,便率队而归,当然,抢劫来的海船则由人悄悄开到了安居岛。 一船的官兵都乐得呵呵傻笑,因为出海前。老十就公布了政策,抢劫到战利品后,现场估价,然后以估价为准,三成的收益归出海执行任务的人员所有,当然,接下去细分到人头自然还得按等级来,而且还得等销赃成功后才能兑现,老十才不会自己掏腰包垫支。不过,大家至少对所赚外快做到了心中有数,所以即使没现金入账,但一个个都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不得了,还有人嚷嚷着要求在海上多转悠几天,说是演练还不够彻底,自己还没很好的掌握好登船作战的要领… 与兴高采烈的官兵相比,老十只能算是基本开心,一嘛,自己这次应该是小赚了不少,大炮的经费有了着落,他倒不怕估价的人虚抬价格,除非那人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想早死早投胎,至少就这次的表现来看,估价的人对生活还是万分热爱的,不用老十提醒,那半船阿片就自动成了无效商品;二嘛。虽然是官兵扮贼,但部队好歹也算是实弹演练了一回,这战斗力怎么也能有所提高… 本来达到了双赢,老十该喜上眉梢的,可偏偏遇到了那半船阿片,害得老十连高兴都打折扣。 一回到吕宋,老十还没来得及参加庆功宴,就接到了其木格的书信,看了之后,宴会也不去了,直接拉了蒋先生进屋子,两人关起门来嘀咕了好久。 也不怪老十郑重其事,要知道广东巡抚满丕可是九阿哥的门人,因程家的纠纷以及砸烟馆这两件事都闹得很大,广东巡抚几乎不可能将事态压下来,所以给朝廷上弹劾折子,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老十心里并没什么不痛快的,相反,为了保全九阿哥的势力,老十反而还很注意的不去牵连满丕。特意绕了几圈让广东将军管源忠出面调节。 但老十却万万没想到满丕竟然很不给其木格面子,私下里还咄咄逼人,非常的强势,收到该消息后,老十很是不解,再加上那半船的阿片,老十笃定肯定是有人背着九阿哥捣鬼,虽然蒋先生帮着分析了无数的可能,其中还包括这些事就是九阿哥授意的,但老十却毫不迟疑的否决了:“阿片倒有可能是九哥进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东西不好,但满丕如此行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九哥指使的。” 老十非常的怀疑八阿哥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九阿哥去了蒙古,他的门人十之**会听从八阿哥的吩咐,这个认知让老十很不爽,自己才是九哥最铁的兄弟,这帮门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于是,老十便给九阿哥写了封信,详细告知了满丕的表现,并顺便问了问阿片的事。然后,老十也写了封信给其木格,叫她派人与九阿哥铺子的掌柜联系一二,核实一下。 信送走后,老十还是轻松不起来,其木格的回信应该很快就能到,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九阿哥的回信却没个准儿了,因为九阿哥这次出京时,憋着一股气。非要做出点成绩让康熙瞧瞧,一出张家口便朝蒙古腹地走去,而朝廷只在漠南蒙古设有驿站,随着九阿哥越行越远,书信往来非常的不便…没有九阿哥的回复,老十想动手收拾满丕却有些为难… 而九阿哥此时却没怎么为难,听说车臣汗部东路中右扎萨克多罗郡王朋素克的三王子呼和病逝后,立即就改变了行程,直奔车臣汗部。 呼和就是其木格的妹妹阿茹娜的夫婿,老十的连襟。 虽然阿茹娜曾派人回娘家去接老十送给乌尔锦葛喇普郡王的大夫,但大夫还没赶到,呼和便撒手西归。 而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听说呼和病情危急,不仅送来了大夫,还派二儿子苏合前去探望,不想等苏合赶到时,呼和都已经要在喇嘛的超度下火葬了。 悲悲惨惨的丧事刚办完,阿茹娜的归属问题便被抬到了桌面上。 朋克素一家极力劝说阿茹娜留下,要嫁人,夫婿随便挑,要守寡,呼和生前掌管的牧场继续归阿茹娜经营,总之,只要不离开车臣汗部。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虽然给出的条件很是诱人,但苏合却并没同意,阿茹娜孤儿寡母的,待在这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受欺负,至于再嫁,凭什么得局限在你朋克素家! 于是,双方初一交锋便不欢而散。 而此时,朋克素因丧子之痛,缠绵于病榻,无暇过问此事。阿茹娜也是悲痛交加,丧礼刚结束便卧床不起,压根不清楚帐篷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谈判双方的代表都有点自作主张的意思。 不过,等乌尔锦葛喇普郡王接到女婿噩耗后派人送来仪程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其木格老爹命二儿子将阿茹娜和外孙带回阿巴亥,于是,苏合便理直气壮的要强行带人走。 王妃和朋克素的大儿子垂扎布忙禀告给了朋克素,不想,朋克素一生气,病居然给气好了,当即就生龙活虎的命人将苏合一行人给看管了起来,而其木格商队车臣办事处的人员本来就是阿巴亥部出来的,当然是站到了苏合一边,呼和尸骨未寒,两亲家便干上了架… 而病怏怏的阿茹娜得知后,一急一气,又背过气去,闹架的双方此时才发觉,主角还没发话呢… 此事闹得过于沸沸扬扬,在地广人稀的蒙古地界也慢慢的传开了,九阿哥听说后,一下就急了,赶紧催促着朝车臣汗部跑。他可不是因为七转八拐的亲戚关系而去帮其木格娘家的,他是想寻个法子,让阿茹娜继续留在车臣汗部,不管嫁不嫁人都在漠北蒙古呆着,千万别回阿巴亥去,阿巴亥离京城稍微近了些,没准十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如今老十已经交了底,铁了心要去吕宋当野人,那么八阿哥身边可倚重的武将就只有十四了,九阿哥可不想十四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前途受阻。 再说了,阿茹娜又是老十的小姨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虽然九阿哥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但瞧着十四的性子。他认为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而弘暄这几日却两眼放光,自从他想明白,康熙不要老十万寿节回来,其实是为了保护老十时,弘暄是见什么都乐,是啊,以前总将这事当做一惩罚,怎么想怎么觉得老十失了圣眷,可换个角度来看,老十当时先斩后奏拿康熙的银子给康熙置办寿礼委实不像话,若老十回来了,没准正中一帮御史和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的下怀,若在万寿节上闹大了,老十的处罚可轻不了… 弘暄想明白后,心中的高兴劲儿就甭提了,不过,也记住了藏拙,既然自己阿玛有机会上位,那自己自然也得万事小心些,若乐极生悲就太划不来了。 因此,虽然屁股上的伤没两日就好了,但弘暄还是唧唧哼哼的在床上多趴了七、八天,大家指责行刑人不负责没关系,可若质诟康熙这个监督人渎职就不好了。 当然,人生总是充满了许多遗憾,弘暄这边心里痛快了,但查干巴拉却回蒙古了,没法再继续教弘暄马术,而且临走时还告诉弘暄,他失去了一位能骑善跑的姨夫。 其木格老爹对呼和也是非常的满意,所以听说呼和病逝后,那是难过得不得了,郁闷了两晚后,方无奈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接着便开始心疼女儿了,只想着尽快将阿茹娜接回来,免得阿茹娜在那里触景伤情,拖了好多天,才想起派人给查干巴拉和其木格送信。 因此,查干巴拉收到此噩耗便有些晚了。 弘暄只在热河见过呼和与阿茹娜一次,对他们的感情远不比上查干巴拉,因此弘暄倒没多伤感,不过他却很能体会查干巴拉的难过,“那嘎阿布,如果妹妹以后也失去了丈夫,我一定会急着赶到她身边的,我如今真的没事,你赶紧向皇玛法辞行吧…” 查干巴拉原本有些犹豫,不过一想有老十这么牛的爹在,弘暄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只要他别去得罪康熙,因此查干巴拉在弘暄保证以后坚决不惹康熙生气后,便去乾清宫辞行了。 康熙也没挽留,说了几句官面话,赏了点内造品,便继续处理朝政去了… 拖娅临走前还专门跑来探望过弘暄,将弘暄屋里的小玩意搜刮了一口袋,还不忘威胁道:“你千万别理娜仁吉娜,要是以后你娶了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拖娅是个好孩子,至始至终都没忘记乌尔锦葛喇普郡王交代的任务,不过好像方式方法还有待改进… 笑得浑身发抖的弘暄第二天一想起拖娅的话,都还觉得喜剧,正想找太医看看自己的伤口是不是给笑裂开了,其木格和安安的书信便到了。 安安在信里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原委,然后便叫弘暄将呈给康熙的信函重新誊抄一份,把其木格用脑袋作保的话给删除掉,反正都是找人代写的,不存在字迹不符的问题,而口述人应该也没机会再见到这封信,完全没任何风险。 安安结尾时,还感慨说:“阿玛在吕宋,只有咱们给额娘把关了。” 而其木格则唠唠叨叨的叮嘱弘暄要好好吃饭,多锻炼身体,衣服要穿暖,但也别热着了,热了就要及时脱衣,不要闭了汗,还说若功课压力大,就多去御花园里看看花花草草,千万别为书而伤神…等等 看得弘暄又是一阵心酸。 弘暄正在抹眼泪呢,就听十四道:“这么大的小子了,怎么还哭鼻子?真给你阿玛丢人。” 弘暄忙站起来,给十四打了个千,“十四叔吉祥,十四叔今儿从西山火器营回来了,能多待些日子不,不会急着赶回去吧?” 十四自从万寿节后便一直待在西山火器营跟着一帮工匠师傅琢磨大炮改良技术,这还是头次回京。 十四道:“明儿就得回兵营。”然后拉过弘暄看了看,“屁股伤好了?” 弘暄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多谢十四叔挂念。” 十四笑道:“那你还不去上书房应卯?” 弘暄搪塞道:“过两天就去。” 十四摇摇头,“唉,爷还说你不会逃课呢,结果和你阿玛一个样,对了,要不要搬到我那院子去,你十四婶也方便照顾你。” 弘暄忙摇头,“就这样已经劳烦十四婶许多了,不好再给十四叔和十四婶添麻烦。” 十四也没强求,毕竟要弘暄搬家,他们俩说了都不算,得康熙点头才是真的,“听说你三舅在教你骑射?练得怎么样了?” 弘暄道:“得了三舅的指点,有些长劲儿。” 十四笑道:“爷可得给你三舅说说,对你可得管严些。” 弘暄遗憾道:“三舅昨儿离京了。” 十四摇摇头,一脸的不认同,“怎么也该等你伤完全好了才走吧,真是的…” 弘暄忙帮查干巴拉正名,“三舅在京里呆得时间够久了,来参加万寿节的蒙古王爷贝勒们都走了,他可是最后一个走的,何况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姨夫过世了,三舅也着急…” 十四一听,忙打断道:“等等,你刚说什么?你姨夫过世了?你有几个姨夫?” 弘暄不解道:“我就一个姨…” 十四完全愣住了… 弘暄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姨只嫁了一次…” 呵呵,看比赛耽搁了时间,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百零九章 情分 第三百零九章情分 十四在得知阿茹娜守寡后。没说什么话,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家,但当天晚上就翻墙翻进了弘暄的院子,对张大嘴巴的弘暄道“我明日一早就得走,没时间来找你,只好现在过来。” 弘暄眨了眨眼睛,心想,宫门下锁了,但在阿哥所里可以自由行动啊,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连大门都不能敲,但嘴里却道:“谨听十四叔教诲。” 十四脸上微微泛红,摆手道:“我今儿不是来给你说教的,啊,不对,我是专门来给你讲讲什么是兄友弟恭的,啊,也不准确,主要是给你说,这亲戚啊,可是几辈子积来的福气。所以对亲戚一定要多多关心…” 弘暄点点头,道:“我和弘春、弘明都处得很好的。” 十四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和堂兄弟们都处得不错,对了,你和你的表兄弟处得怎么样?” 弘暄摸了摸脑袋,“我表兄弟和表姐妹们都在蒙古呢,只和拖娅熟,其余的都没见过…” 十四板起脸道:“这就不对了,亲戚要越走越亲,母族可是贵戚,你该多关心关心你的表兄弟们。” 弘暄不做声了,心想,隔得天远地远的,我怎么关心啊? 十四见弘暄没什么表示,便道:“你姨夫过世了,你的表兄弟们肯定心里万分难过,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啊?” 弘暄道:“我托三舅给他们带了礼物去的…” 十四摇头道:“礼物有什么用啊,能抚平他们的丧父之痛?” 弘暄摆开手道:“那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去…” 十四忙道:“你不能去,但可以邀请他们来京里散心啊。” 弘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可我在宫里住着,阿玛额娘都不在…” 十四忙热心的说道:“只要你把人请过来了,余下的事,十四叔帮你搞定,再说了,等他们到了,你阿玛额娘也该回京了。” 然后没回过神来的弘暄便在十四的催促下写了封邀请函。当然,在十四的提醒下,最后也顺带邀请了阿茹娜,十四说了,“你表兄弟们才失了阿玛,肯定不想和额娘分开,干脆一并将你姨也请了。” 弘暄刚写完,才署下大名,十四便抢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往怀里一塞:“十四叔找专人骑快马给你送信去,你就别担心了。” 弘暄很想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担心,但瞧了瞧十四矫健翻墙的身影,硬是将话给吞了回去… 十四贼精贼精的,既然是弘暄派人去接阿茹娜母子,若没十阿哥府的人,阿茹娜怎会相信? 因此,第二日一早,十四在去西山火器营前。专门绕道去了趟十阿哥府,叫徐公公派个能干的蒙古随从跟着他的亲兵、按弘暄的意思去车臣汗部接人… 而劳碌命的九阿哥加班加点的赶了几天的路,连屁股都被磨破皮了,也终于抵达了车臣汗东路右旗,正巧赶上两亲家第N次武斗。 九阿哥连屁股都没空揉,便立即加入了拉架行列,是的,九阿哥不是唯一一个劝架人,呼斯楞——呼和的嫡长子,今年还不满9岁,这些日子与弟弟7岁的特木尔已俨然成了职业劝架人。 朋克素在热河见过九阿哥,因此,当九阿哥突然横插到纠扯的人群中时,他立即就喝令手下后撤,但苏合却不认得九阿哥,见对方后退了,反而挥手叫大伙压上,九阿哥忙去喝止,不想眼眶却不小心碰到了苏合的拳头…当然,这话是苏合在得知九阿哥的身份后,给九阿哥淤青的眼眶加的注脚。 九阿哥总算知道为什么在漠北颇有影响力的朋克素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在占据主场优势的情况下也没占到什么上风。 苏合自然不知道九阿哥的心理活动,他虽然与九阿哥是头次见面,但却也听说过,九阿哥与老十是最最要好的,所以,推卸完责任后,便热络的邀请九阿哥去他的帐篷坐坐,完全无视自己那一拳带来的后遗症。 好说歹说,九阿哥才得以脱身。找了个帐篷,沐浴更衣后小憩了一会儿,才派人去通知双方,大家一起开个协调会,打起精神来势必要将阿茹娜留在漠北。 朋克素是主人,所以会谈地点自然订在他的会客大帐内,苏合叽歪了两句,倒也没再横生枝节,踩着点到了会场。 朋克素看着九阿哥,眼神中带着一丝防备,毕竟自己的部落可没纳入药材发展基地,九阿哥肯定不是为公事而来,而呼和与九阿哥也没什么交往,因此,朋克素也不会老孔雀般的以为九阿哥是专程来给呼和上柱香的,那么剩下的,便很好猜了,九阿哥十之**是来帮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当说客的。 苏合的想法与朋克素难得一致,因此脸上笑得很是灿烂。 不过,等九阿哥开场白说完,刚切入正题,苏合的笑容就僵住了。 九阿哥温和的说道:“虽说也有女子守寡后回娘家的,但那毕竟是少数。何况王爷和大王子也都愿意照养呼和的遗孀和遗孤,加之阿茹娜如今正病着,二王子,你看这事,是不是先缓缓?” 苏合看了眼九阿哥,心想,自己该不是被诓了吧,与十阿哥交好的九皇子,怎么会帮朋克素那老狐狸? 想了想,苏合告了声罪,说是要出去方便方便。出了大帐,便吩咐跟班将牧仁叫来,核实九阿哥的身份,牧仁是老十蒙古商队的小头目,娶了其木格的陪嫁丫鬟格其,两口子一直常驻车臣汗部,是当初其木格为安安储备的人手。 可牧仁当初在京里只远远瞧过几眼九阿哥,所以并不能笃定,于是苏合回到大帐没多久,格其便进来奉茶了。 朋克素也不知道苏合如此的心思细密,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只以为苏合是在炫耀他对蒙古商队的影响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格其也没见过九阿哥几面,但当初其木格摆辣椒宴收拾老十时,格其便记住了九阿哥那张黑脸,因此,认人成功,临出大帐时,便轻轻的冲苏合点了点头。 而此时,九阿哥正在卖力劝说苏合将阿茹娜留下,已经扯到孩子心理健康上去了,“你们大人这么闹,两孩子多可怜啊?你们难道忍心瞧着孩子左右为难?” 苏合看着九阿哥,郁闷得无与伦比,心想,其木格和十阿哥该不会傻得被九阿哥蒙骗了吧?瞧他做的叫什么事,干嘛问最后一句的时候只盯着我看? 九阿哥见苏合没做声,继续盯着苏合,道:“两孩子少年丧父已经很惨了,若你们两亲家再闹得老死不相往来,叫他们情何以堪?” 苏合断定,九阿哥就是个大骗子,而且这个骗子的骗术还不怎么高明,心想,自己得赶紧给其木格捎信,让她多长个心眼,别被九阿哥卖了。帮他数钱不说,还四处夸他仁义。 当下就没好气的拿眼神回盯了九阿哥好几眼,道:“不错,九阿哥说得在理,还请九阿哥劝劝王爷,别再拦着我了,否则倒伤了祖孙情分。” 九阿哥被苏合顶了回来,立即醒悟过来,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忙笑着看向朋克素,“王爷,不知你那两个孙儿可给你透露过他们的想法?” 不等笑mimi的朋克素答话,九阿哥就对苏合道:“孩子们毕竟是在车臣汗部长大的,想来与王爷感情更深些,虽然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和二王子一片好心,但阿巴亥部毕竟对他们而言太过陌生,二王子,不如问问他们的想法如何?” 九阿哥断定,没哪个小孩子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而且还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便提议让孩子来做个决定。 苏合瞧着九阿哥的笑脸,瘪了瘪嘴,有些遗憾为什么没给他另一只眼睛再来一拳,不过,却还是一脸得意的道:“九阿哥,不必费事了,我们已问过他们的意见,他们说了,听阿茹娜的。” 见九阿哥怔了一怔,苏合有些夸张的笑了起来,心想,合着当我们是傻的啊,就你知道从孩子入手! 九阿哥顿了顿,道:“那不知道阿茹娜是个什么意思?” 朋克素忙道:“她没同意回娘家。” 苏合忙辩解道:“她也没同意留下。” … 九阿哥在车臣汗部呆了三天,除了朋克素的笑脸越来越明快,苏合的鼻子越来越朝天长外,没其他任何收获。 咬咬牙,九阿哥只得亲自去探视一下生病的阿茹娜,反正一个是满人,一个是蒙古人,大家没必要学汉人那么扭捏。 不过,九阿哥在问完病情后,言语间一试探,便知道阿茹娜没心思改嫁给自己的叔伯或呼和的庶长子,九阿哥自然清楚朋克素不放阿茹娜的缘由,他并不想在已经得罪了苏合的情况下,再去摸朋克素的老虎须,因此并没宽慰阿茹娜,可以将视线放宽到整个漠北,而是将谈话内容改成了汉人的贞节牌坊是如何如何的凄美… 阿茹娜与呼和的感情很好,因此,她没考虑过改嫁之事,但若留在车臣汗部,她也没把握自己孤儿寡母的就真的能顺风顺水的过小日子,宝丽德虽然已经定了亲,可毕竟还不满14岁,想撑起这个家,太难了,而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更不用提了,呼斯楞虽然在呼和去世后,突然懂事了许多,但年纪毕竟太小;但回阿巴亥部,也是问题多多,宝丽德已经定了亲,要带他一起走,不大合适,若将他独自一人留下,阿茹娜心里又舍不得,这孩子可是打小就带在自己身边的,而且自己没改嫁的心思,若在娘家住的时间长了,问题肯定也不少,所以阿茹娜便一直没拿定主意。 原本听说九阿哥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阿茹娜心里对九阿哥还是很感激的,不管调解的结果如何,得领人家这份情啊,所以虽然苏合在阿茹娜面前说了许多九阿哥的坏话,但阿茹娜并不以为意,因此九阿哥说得没错,大人有了矛盾,为难的确实是孩子。 宝丽德身份有些尴尬,没什么立场去调解朋克素和苏合的纠纷,这些日子一直在阿茹娜身边侍疾,但神情间却多了分小心翼翼。 呼斯楞和特木尔更是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平日的淘气劲。 因此,阿茹娜对九阿哥一直是感激的,但听九阿哥翻来覆去说贞节牌坊,阿茹娜也不乐意了,就是呼和从坟墓堆里醒来,也不会老神叨叨的叫自己为他守身如玉啊! 于是本来没改嫁心思的阿茹娜火了,“九阿哥,这些都是汉人的东西,我们蒙古人不兴这套…” 见九阿哥还要开口再劝,阿茹娜道:“九阿哥如此推崇汉人的礼仪,怎么进我帐篷探病来了?汉人不是讲究男女有别吗?” 九阿哥涨红了脸… 九阿哥涨红着脸小声求推荐票和粉红票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三百一十章 小动作 第三百一十章小动作 康熙听说十四半夜翻墙。而且还是翻的弘暄的墙后,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这帮儿子们的行事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反正弘暄还好端端的在那蹦跶着,康熙便没怎么花力气去调查十四翻墙的动机。 康熙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急需解密。 广东巡抚满丕是九阿哥的门人,除了其木格不知道,相关人等那可是门儿清。 康熙原先也以为满丕只是做做样子,敷衍一下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可随着事态的发展,随着传回来的线报越来越详细,康熙发觉双方好像都动了真火,而且据密探回报,烟馆老板突然强硬貌似也是满丕指使的,于是圣明的康熙便有些生气,他可不认为九阿哥会和老十翻脸,九阿哥就是一怪胎,老十就算放火烧了他家的房子,九阿哥没准还会反过来给老十支付赔偿金,说不定老十拐了九福晋,九阿哥还会赶紧将九福晋的嫁妆送过去,想让两人闹崩。只能是九阿哥去拐蒙古福晋了,可见惯了江南美女的九阿哥就是眼瞎了,也不大可能干这事…想到这,康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哪有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子…康熙忙使劲甩了甩脑袋,将思路拉到正道上,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发现九阿哥出京前对老十的的确确还是一如既往的呵护,怎么可能人前脚去了蒙古,后脚就指使他的门人就和老十铆上了呢? 所以康熙生气了,因为他已经断定十之**是满丕变节了。 康熙虽然对儿子们的门人都很提防,而且一直都有步骤的打压皇子们四处培养势力,但自己出手是一回事儿,门人主动改换门庭那可是另一回事,何况又不是弃暗投明、投到自己门下。 康熙觉得满丕辜负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有些生满丕的气,但更气的却是九阿哥,平日里瞧着一副比谁都精明的模样,怎么到头来连个门人都看不住?怎么劲想着和老十那没出息的学呢?真是可惜了朝廷给他的俸禄! 当然,康熙对满丕的新主子也很好奇,可截止到目前为止,线报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让康熙更不爽了,康熙非常非常不喜欢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范围,因此,一帮密探便遭了罪,被康熙口沫飞溅的骂了两个时辰… 骂完人后。康熙还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随手拿起案桌上的书信,一瞧,恰恰是弘暄帮着抄写的其木格的信函,再次欣赏了一下弘暄的笔迹,心情稍微好了点。 是的,弘暄已经将他删改过的信函递给了康熙,并解释说信是其木格口述、安安执笔写的,可自己不小心将水溅到了信纸上,所以便重新誊写了一遍。 康熙对弘暄的解释很满意,瞧瞧,编的多有条理啊,一看就知道比他阿玛和九伯那两个蠢家伙强多了。 康熙看在弘暄的面子上,当着弘暄的面就认真读完了其木格的书信,瞧着其木格说得煞有其事的,好像真不是为了蝇头小利断洋人的财路,但阿片真有其木格说得那么可怕吗?康熙对此深表怀疑。 康熙顺便询问了一下弘暄的意见,弘暄也摇头表示不知,但还是帮着其木格说话,“皇玛法,额娘虽然不怎么精明。但她可从不糊涂,若说阿片有害,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您瞧她送上来的两张脉案,孙儿虽然不通药理,但也知道这两张脉案看上去并没什么大不妥…”说到此,弘暄又忙解释道:“而且额娘在信里也说了,她知道这两张脉案没什么大毛病,所以肯定没被人蒙骗,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请皇玛法多宽限个三、五载,说届时那两人的脉象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孙儿以为,额娘如此行事,定是有她的道理。” 弘暄有意识的多加了个五年期限,谁知道三年内那些吸食阿片的人会不会成为废人?虽然弘暄删除了其木格拿命来赌的句子,但若三年内,阿片的副作用并没显现,其木格面上也不好看啊… 康熙没注意这一小细节,吧唧了一下嘴巴,“太医早先也说过,不大清楚阿片的坏处,你额娘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呢?” 弘暄想了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红着脸,小声道:“也许是神仙托梦…” 康熙给气得乐了,“这说得过去吗?” 弘暄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忙换了个角度道:“皇玛法。朝廷明令禁烟,这阿片眼下就钻了这个空子,隐约大有取代烟草之势,若真在民间流行起来,难保上好的耕地不会被拿去种了阿片,所以,孙儿以为,不管这阿片害不害人,都是该禁的。” 弘暄觉得没必要花时间来证明什么,反正先禁就对了,只要没明证,谁也不能说其木格是张口说胡话,但康熙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若此时朝廷下了禁阿片的命令,那不是明着告诉大家,皇家想怎么耍横就怎么耍横吗?叫天下人怎么想?那些文人还不知会怎么朝自己头上泼脏水呢! 康熙可不愿意后世史书上给自己来这么一笔:清康熙帝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皆成就辉煌,本应为后世所敬仰,但却因袒护儿媳危害民间,为天下人所不齿… 要是袒护儿子为非作歹,倒也罢了,可袒护儿媳?还是算了吧,康熙自认为没那么伟大。 但下旨斥责其木格?那以后禁阿片的时候还不得给她平反?老十才不会管禁令的缘由到底是因为阿片害人,还是耕地被占。肯定会跳着闹着要朝廷给其木格颁发含冤受屈特等奖…因此,康熙当时便没明着表态,告诉弘暄他得好好想想。 此时康熙重温了一下其木格的信函后,除了对弘暄的一手好字表示满意外,对自己拟定的几个处置方案皆摇头表示了不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拖一拖,于是便下旨,命一稍显圆滑的御史去广州走一遭,然后,又经过片刻的思考。康熙提笔给刑部尚书发了一道密旨,叫他秘密的、定时定量的给死囚的饭菜里添加一些阿片,至于定量嘛,比处方的药剂量大一倍就好… 而弘暄见康熙没处罚其木格的意思,便没再纠缠此事,只是找了个时间,叫徐公公悄悄给他送了些阿片进来,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时,交给了娜仁吉娜,叮嘱她每天给太后心爱的鹦鹉喂一点,千万别忘了,当然最好能每天写一份鹦鹉观察日记,自然还要求娜仁吉娜一定要注意保密。 娜仁吉娜好容易能帮上弘暄一点忙,而且还能顺带与弘暄共同分享小秘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会想起去问问缘由,忙不迭的应了,等弘暄的脚刚跨出慈宁宫的大门,就跑到鹦鹉笼子面前傻乐了半天,晚上还亲自熬夜动手做了个小册子。 弘暄虽然住在阿哥所,但其实自己也可以养点小动物的,再说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叫弘春和弘明去办此事,但弘暄之所以选择了慈宁宫的鹦鹉,主要是想如果阿片真有什么不妥,太后可是直接见证人啊,满天下谁敢质疑太后? 至于届时太后心爱的鹦鹉若有个三长两短,这肇事者该承担什么样的刑罚,弘暄还没功夫去考虑。 弘暄扳着手仔细算着日子,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起程去南边了,否则自己压根没法在吕宋逗留,因此便试探的问了一下康熙的意思,谁知康熙却道:“不着急,你专心读你的书去。” 让弘暄郁闷不已,“皇玛法,您当初可是答应了的。说阿玛任期将满的时候,就派我去接阿玛额娘回京的。” 康熙眼睛一瞪,“又想挨板子了?回去读书去!” 弘暄哀嚎了一声,磨磨蹭蹭的回了阿哥所,想了想,还是写信给阿玛额娘露露口风吧,叫他们使使劲… 当然,弘暄也没忘继续纠缠,每次都被康熙用板子威胁,真不知康熙是不是打人板子打起瘾了,弘暄那个郁闷劲儿就甭提了。 康熙见弘暄吃了瘪,心情很是痛快,看来对孩子还是得武力镇压才管用,不过,才过了大半个月,康熙又成更郁闷的人了,老十发来了加急快件,说是在吕宋得到一宝物,非常的稀罕,自己虽然身在吕宋,但心系紫禁城,不敢独享,特意亲自押送,专程来献给康熙,因宝物不能久放,所以他来不及等康熙的批示,已经坐着兵船起程了,而且还特意交代,为了赶时间,他走的是海路,将在天津直沽登岸… 康熙算算日子,弘暄给老十的求援信应还在路上,那老十应该是收到弘暄挨打的消息了,这家伙十之**是不放心,亲自跑回来了,这个认知让康熙郁闷的无以复加,合着自己成了虐待孙儿的恶玛法了?一想到老十给四阿哥的质问信,康熙的怒火就直往上冲,要是老十敢对自己耍横,哼!…康熙想了想,有些犯晕,因为貌似不管自己怎么收拾老十,都免不了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郁闷的康熙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咬牙暗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宝物!”… 老十小声道,我是来要票票的,嘿嘿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读者紫色水晶shen写的新番外已经登在公共版了,大家去看看吧,太可乐了,再次谢谢水晶给大家带来的欢乐 第三百一十一章 魔障 第三百一十一章魔障 没多久,老十的一帮兄弟全得了信。知道老十带着所谓的宝物,在康熙没宣召的情况下自作主张的跑回来了,大家都对老十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个都试目以待,等着老十在乾清宫内要康熙给他一个交代,为什么打弘暄的屁股;当然,大家多少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老十会来这么一出,自己当时就不该给弘暄送药,换成银子也好啊,银子又不能当药敷,老十回来时,一扒弘暄的裤子,没准还能瞧见点伤痕呢,那吼声还不知会怎么响彻云霄… 十四是最开心的,老十回来了,只要他对自己说句阿茹娜就拜托了,哈哈,那自己以后行事也师出有名啊… 当然,要说心里最痛快的,非四阿哥莫属了。老十可是变着法儿的冲回来要找康熙理论了,自己只不过是被他口诛一番而已,想想,似乎康熙应该比自己更没面子,而且,康熙此次应该会严惩不贷吧…因此千年冰山在检查弘时功课时,难得的冲弘时笑了笑,结果,自知作业没做好的弘时当晚就吓得发起了高烧… 京里众人都翘首以盼等着老十的归期,大伙都纷纷猜测,老十会在太和殿早朝时闹事,还是会在乾清宫关起门来质问康熙… 当然,那些花白头发的老学究都摇起了头,对老十表示了极大的鄙视和愤慨,但按捺不住想看看皇家的好戏,所以倒没人在市井大放厥词,免得康熙以此为借口,派人去天津打发了老十。 一帮御史也没人弹劾老十擅离职守,老十可说了,得了难得一见的宝物,赶着来献给康熙的,虽说与朝廷法度有些不符,但念在老十一片孝心,还是等他进京后再提点提点他吧,没必要人还在路上,就给他泼一盆冷水,不能在他还没进京时就打压下他的气焰啊… 不过。虽然等着看好戏的人有一大堆,但许多女眷却成了老十的铁杆粉丝,连八福晋都无不幽怨的对八阿哥道:“十弟真乃性情中人,十弟妹这辈子真是福气不浅。” 八阿哥最不喜这话,反口讥讽道:“就算十弟是为了弘暄回来的,关十弟妹的福气什么事?” 八福晋幽幽道:“十弟如今膝下可有四个嫡子,却还将弘暄疼进了骨子里,连皇阿玛的面子都不卖,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若弘旺被皇阿玛打了板子,你可会为他说一句话?” 见八阿哥不做声,八福晋有些伤心的说道:“人人都说你是八贤王,心底软,我看那些人真是瞎了眼。” 八阿哥生气了,“我哪做得不好了?难道非得人人学十弟,不管什么都先上来胡搅一通?” 八福晋道:“十弟胡搅,那也得看他冲谁胡搅蛮缠,十弟妹在广州惹事生非的,别说南边了,就是京里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皇阿玛叫他辩解。十弟可说过十弟妹一句不是?” 八福晋却是越说越伤感,“十弟妹嫁到京里这么些年,前前后后给十弟惹了多少事,十弟可怪过她?十弟妹可是将阿灵阿都给得罪死了,结果呢?结果是十弟也疏远了阿灵阿,十弟妹不是有福气,那是什么?” 八阿哥觉得女人的思维就是跳跃,本来在说弘暄的,结果硬能说到宠老婆身上去,但见八福晋说得快掉眼泪了,八阿哥只好劝慰道:“好了,好了,爷对你也不差,谁人不知…” 一提这话,八福晋更是悲从中来,“谁人不知道我是个恶毒的妒妇,结果呢,小妾你也纳了,庶子庶女你也有了,我还是个妒妇,十弟妹呢?自从她嫁给十弟,十弟府里可再添过人?十弟可有庶子庶女?…” 八阿哥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声,就被八福晋打断道:“你少拿我没生养来说事,若十弟妹没生养,十弟铁定照旧将她捧在手心里,哪象我,为了你,什么委屈都受了。再病得厉害,该见的女眷还得见,结果还成了十恶不赦的妒妇…” 八阿哥见八福晋又来老生常谈,彻底无语,一边软言宽慰,一边恨得牙痒痒,谁叫那蒙古福晋那么能生,**,老十想破坏形象都没借口! 除了八福晋,京里的诸多女眷也都闹起了别扭,弄得一帮大老爷们烦不胜烦,去嫡妻那,自己会被指责是花心大萝卜,给专情的老十提鞋都不配,去小妾那,就得听哀怨的哭诉,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阿玛,对庶出的子女一点都不上心,连老十疼爱孩子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弄得大伙恨不得去鼓动康熙,等老十一上岸,就先乱棒伺候着! 而庄亲王则是老十唯一例外的男性粉丝,乐呵呵的给一岁多的儿子当马骑,面对福晋的责怪。理直气壮道:“弘暄就是这么被宠大的,你瞧瞧,弘暄哪样不拔尖?” 庄亲王福晋正想回房,眼不见心不烦,不想一岁多的小格格睡醒了,牵着嬷嬷的手,跑来找庄亲王,“阿玛,马,马…” 不等庄亲王福晋阻拦,庄亲王就道:“十阿哥可是将安安疼进心口了的。也没听人说他府上出了个女魔头啊。”然后便冲小格格道:“女儿嘞,来,和弟弟一起骑阿玛…” 庄亲王福晋再次一脸的黑线… 所有人中,只有弘暄最淡定,仿似老十此次自作主张的回京真的是为了给康熙献宝,与自己毫无干系。 不过,背地里,弘暄还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倒不是觉得老十回来帮他撑腰,让自己在堂兄弟中成了最最羡慕的人,而是认为正好能借机和老十一起去吕宋。 虽然康熙对弘暄很好,阿哥所的人也没人敢怠慢,但弘暄还是觉得老十的吼声比较动听,再加上,分别久了,弘暄也担心三个弟弟到时候不认自己这个哥哥,而且吕宋的吸引力也不小。 因此,自从获知消息,弘暄便缠着康熙,要求等老十抵京的那天,去城门口迎接老十。 康熙自然是不乐意,但弘暄道:“皇玛法,阿玛回京,作为儿子,若不出城迎接,可就失了孝道了,阿玛虽不会介意,但孙儿可不想被人质诟,再说,阿玛见孙儿活蹦乱跳的,又出息了不少,肯定对皇玛法越发感激,定会更加卖力的为朝廷出力以报皇玛法隆恩。” 康熙一想,也对,若弘暄不去城门迎接,老十肯定会瞎琢磨,以为自己将弘暄给打残了。没准会不分场合的闹腾起来,那皇家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本来康熙也可以发一道旨意,不准老十在天津登岸,立即调转船头回吕宋去,但康熙觉得若如此意气行事,倒显得自己没了肚量,为了给天下人做个表率,表明自己是个慈爱的阿玛,康熙忍了,咬牙命天津守军届时协助老十火速返京。 但康熙也怕老十一回来,情况还没搞明白就来个咆哮朝堂,因此,弘暄便顺利的拿到了半天假,当然也向康熙隐晦的保证,一定会向老十举例证明,康熙是如何如何的关照自己… 康熙这才放心了不少,他可不是怕老十,而是皇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终于,天津方面发来了飞鸽传书,老十登岸了。 估算好时间,弘暄派人去上书房给先生请了假,穿了一身新衣裳,将辫子梳得溜光,这才骑着马,带着勒孟一行,兴高采烈的往城门赶去… 打马走在大路上,看着沿途街沿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弘暄倒没什么反应,京城嘛,本来就热闹,人多些,很正常,但走着走着,弘暄就觉得有些奇怪,天气又不热,沿街窗户怎么全打开了,再细一看,茶铺酒楼靠窗边皆坐满了人,茶铺倒罢了,可现在又不是饭点,怎么酒楼也满座啊?什么时候生意这么容易做了? 不过,弘暄也没多想,只想着回头问问,自己的酸奶这几天是不是也很畅销… 到了城门口,弘暄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了,怎么城门外打堆似的站了许多人,而且马车也不少,不会都挤在一块儿歇脚吧? 弘暄没下马,骑在马头上,打眼一望,竟然还发现了不少御史。 弘暄皱了皱眉头,对勒孟道:“勒孟叔,去打听打听,今天这情形怎么这么怪?” 勒孟支吾道:“大阿哥,奴才如实回话,你可别生气。” 弘暄奇道:“勒孟叔,你竟然知道,快说来听听。” 勒孟小声道:“大伙怕都是来看十爷的,如今京城里都传开了,说十爷冲冠一怒为儿子,褒的贬的都有…” 弘暄有些生气,说什么不好,怎么去改吴三桂那厮的评语,这简直是对自己阿玛和自己莫大的侮辱,哪怕说自己阿玛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也好啊! 弘暄抿起嘴,冷冷的再次扫视了一下人群,再次瞧见那几个御史时,弘暄一下就明白了,这几个混账肯定是来逮自己阿玛错处的! 弘暄心想,我阿玛有那么蠢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玛法出言不逊?! 不过,一想起今天民众的反常反应,弘暄也有些拿不准了,这要万一呢… 弘暄叹了口气,道,“咱们顺着官道往前走…” 弘暄可不想让这帮人看戏,不付钱不说,还等着挑错,简直没天理! 勒孟低声道:“一路上怕都有人呢…” 弘暄要晕了,心想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大伙全魔障了?以后谁敢说我阿玛不靠谱,我和谁急! 弘暄正郁闷呢,在前方蹲点的一护院便跑了回来,“大阿哥,福晋的车驾到了,已到了五里开外…” “啊…”弘暄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一十二章 无巧不成书 第三百一十二章无巧不成书 弘暄顾不得多想。忙打马朝前奔去,引起城门外人群的一阵骚动,大家总算可以见到声名远震的老十了,激动之情那是溢于言表,纷纷伸长了脖子。 而惊喜交加的弘暄在快到马车跟前时,却有些近车情怯,勒住马,骑在马背上瞧着马车直发愣。 其木格掀开了车帘,对着发呆的弘暄笑道:“弘暄,不认得额娘了?” 弘暄咧嘴傻笑了一下,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看着其木格,小声道:“额娘…” 官道两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中,有眼尖的,瞧见了马车里是一旗装女眷,惊讶道:“不会是敦郡王福晋吧?”周围的人一听,也不去求证,一个个都盲目的兴奋起来,皇家这出戏应该更精彩了,强悍的蒙古福晋竟然也返京了! 而其木格浑然不知四周的状况,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正想下马车,就见弘暄已经快速跳下马,如离弦之箭般的跃上了马车,一头扑进其木格怀里,还不忘将车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动作一气呵成,让其木格都看直了眼,眼眶中的泪珠楞是没滑落下去,“弘暄…” 弘暄将头埋在其木格怀里,小声道:“额娘,真的是你…” 其木格笑着搂住弘暄,有些哽咽的说道:“傻孩子,额娘还有假的不成。” 弘暄嗡声道:“额娘,你别哭啊,你要哭了,儿子也忍不住了,那多丢人。” 其木格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额娘可是高兴的,来,让额娘好好瞧瞧,看看瘦了没…” 弘暄也不坐好,东倒西歪的靠在其木格身上,鼓起腮帮子:“额娘,我胖了吧…” 其木格笑着捏了一下弘暄的脸蛋,道:“肿了。” 弘暄嘿嘿笑了笑,“额娘,就你一人回来的?” 其木格一边上下打量着弘暄。一边点点头,“嗯,你弟弟们还小,带着他们赶路不方便,安安也只好留在前山寨,免得嬷嬷们压不住他们…” 弘暄点点头:“额娘,路上肯定很辛苦吧…” 其木格宠溺的搂住弘暄,“也没什么辛苦的,又不要额娘自己走路,对了,你怎么知道额娘回来了?” 弘暄笑道:“我可不知道额娘要回来,阿玛今天到京,我是来迎接阿玛的,额娘,你怎么也不叫人送个信啊…” 其木格没听进后面的话,一听老十要回来,呆住了,忙打断道:“什么?弘暄,你阿玛今天到京?” 弘暄点点头,“阿玛说在吕宋得了一稀罕的宝物,专程护送回京来献给皇玛法。走的海路,已经在天津上岸了,不过,我知道那都是幌子,阿玛是担心我…” 其木格哀嚎了一声,“你阿玛怎么也跑回来了?!” 原来,查干巴拉派人火速给其木格送去了弘暄挨打的消息,还在信里绘声绘色的将弘暄的伤势浓墨渲染了一番,当时就把其木格给急得跳了起来。 说来小孩子挨打并不是什么大事,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其木格前世也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但骨子里还是认为大人打小孩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虐待孩子的父母还是极其极其少的。 所以要是在前世,若孩子打个电话告状说爷爷奶奶打了他屁股,其木格虽然会心疼,但嘴上肯定还会说:“那肯定是你不听话了,以后要记得听话…” 但康熙可不是一般的爷爷,你瞧他做的叫什么事,打板子!一想到弘暄被人扒了裤子、按在凳子上,太监们挥动着厚厚的板子,边打边数数,其木格就觉得一阵心绞痛,完全没法喘过气来。 其木格是又气又急,气的是弘暄去惹康熙那个大魔头干什么,急的是不知道弘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万一以后一遇上刮风下雨,弘暄就屁股疼,那可怎么得了! 至于康熙,其木格还没功夫跳起来指责他。 因此。其木格便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交代扎丫看好门户,叮嘱了安安两句,连告诫三胞胎要爱护花花草草都没来得及,就跳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开动时,其木格才想起叫安安给老十写封信,劝诫老十继续在吕宋踏实努力的工作,别操心家里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得一心扑在事业上… 不想,老十还没接到安安执笔的书信,就已经获悉了京里的消息,也胡乱找了个借口,吆喝着一艘兵船,朝天津跑去,连工作安排都没交代一句,只叫蒋先生帮着写封家信,告诉其木格,万事有爷在呢,好生在前山寨带孩子… 因通讯不便,老十两口子都不知道对方的行程,但虽然一个走陆路,一个走海路,因出发时间不同。却不约而同的在同一天抵京,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在外人眼里,这两口子肯定就是事先约好的… 要是大家能见着其木格的反应,没准还会惊叹一下: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巧的事! 可马车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弘暄见着了其木格发怔的模样:“额娘,都怪我,害得你和阿玛受累。” 其木格看着弘暄,意味深长的道:“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为你操心,难道还为旁人操空心去?弘暄。你得记着,阿玛额娘留你在京是不得已的,那是因为拗不过你皇玛法,但是,我们绝不会对你不管不顾,我们不会…” 其木格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急忙忙的赶回来,一来担心弘暄的伤势,二来也害怕日后全家移居到了吕宋,弘暄知晓父母早就有打算逃离京城,届时会以为他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为了家里其他人的幸福而随时牺牲掉的棋子。 其木格知道自己匆匆赶回京非常的不明智,但她却更想让弘暄明了,他虽然不在父母身边,但分享到的爱却不比安安他们少一丝一毫,他绝不会被家人抛弃。 弘暄哪体会得到其木格的深意,犹自喋喋不休的说道:“额娘,都是我的错,早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我就该先给你们写封信去…” 其木格见弘暄提及挨打倒没什么负面情绪,稍微宽心了些,没落下心理阴影就好,然后便想起了弘暄的伤势。 于是,正在一个劲儿解释的弘暄便被其木格死死按住,三下五除二的扒开了裤子,弘暄挣扎着道:“额娘,我已经好了,太医说了,不会留下疤的…” 瞧了瞧弘暄屁股上淡淡的疤痕,其木格忍不住又包了满眶的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轻轻拍了一下弘暄的屁股,笑道:“你又不会光着屁股满大街跑,有没有疤痕有什么关系…”其木格更关心的是弘暄的屁股会不会成为天气预报,“有没有什么不适?遇到阴雨天…” 弘暄挣扎着拉上了裤子,抢白道:“全好了。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其木格还待细问,就听勒孟在车外道:“主子,十爷的马队快到了,已经在五里开外了。” 听了勒孟的传话,弘暄忙理了理衣服,对其木格道:“额娘,你别出来,外面全是瞧热闹的,千万别出来。” 其木格诧异道:“瞧什么热闹?” 弘暄没好气道:“说阿玛冲冠一怒为儿子,这帮人不仅想瞧热闹,还想逮阿玛的错处呢,人群里有好几个御史。”说到此,弘暄有些不确定,向其木格求证道:“额娘,阿玛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不妥当的话吧?” 其木格也觉得京里这些人脑袋锈逗了,“你阿玛心里跟明镜似的,那种蠢事你阿玛会留给别人做的。”其木格全然忘了,她上来没几句也就问到弘暄是不是瘦了,若传到康熙耳朵里,嘿嘿,康熙的脸铁定得黑。 弘暄正待下车,又有些懊恼的对其木格道:“刚才听说额娘来,我太兴奋了,没按规矩来,待会儿我可得好好给阿玛长长脸。” 其木格笑道:“好,快去吧。” 弘暄这才笑呵呵的下了马车,然后旋即板起小脸,来了个漂亮的上马动作,昂首挺胸的前去迎接老十。 老十一路上都心急火燎的,直到瞧见了打马前来的小身影,老十的眉头才总算舒展开来,都能骑马了,那板子应该没怎么用劲… 弘暄在五十米开外,就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小步跑到老十马匹前,规规矩矩的打了个千,大声道:“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一路辛苦了。阿玛千里迢迢给皇玛法献宝,孝心可嘉,儿子日后定以阿玛为榜样,做个孝顺知礼的儿子。” 听了弘暄的话,老十原本咧开的嘴又抿紧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怎么开始对自己打官腔了?看来孩子还是得在身边自己养着,老十突然觉得总喜欢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的三胞胎没什么不好的。 老十板着脸,嗯了声,叫了起后,想了想,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的弘暄让老十觉得很陌生。 弘暄见老十神情严肃,忙凑到马跟前,悄声道:“阿玛,千万别说话。” 然后又大声道:“是,儿子前头带路。” 老十眨巴了一下眼睛,这家伙在搞什么鬼?见弘暄用一个花哨的姿势上了马,老十脸上带了一丝笑容,打马快走了两步,追上弘暄,小声道:“玩什么呢?皮痒了?” 弘暄小声道:“阿玛,周围人都盯着呢,你退后,让我带路。” 老十这才后知后觉的扫了眼路边的人群,喔,今天的人有点多,敢情闹了半天,弘暄是想给外人留下个好印象,老十瘪瘪嘴,谁叫他是我儿子呢,配合吧。 到了其木格的马车前,弘暄再次显摆了一下自己的下马功夫,然后跑到老十马前,手一伸,再次大声道:“阿玛,请下马换车。” 老十虽然觉得骑马舒服些,不过,看在弘暄被打了板子的份上,老十还是故作威严的嗯了声,弘暄都知道装样子,老十也不傻,用一个符合郡王身份的姿势下了马,虽然有些遗憾没穿朝服,但还是依旧踱着方步,仰着头,一步三摇的走到马车跟前,又在弘暄的虚扶下,姿态优雅的上了马车… 还没落座,老十的眼睛瞬间就瞪得比铜铃还大,正要发出惊呼,却被其木格一把捂住了嘴… 还是更晚了,唉,道声惭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反常 第三百一十三章反常 马车里,老十瞪圆了双眼。扯开其木格捂住自己的手,就要吼出来,其木格忙用嘴堵了上去,老十的眼睁得更大了,抓住其木格的双肩,使劲捏了捏,但最终还是没舍得将其木格推开… 不过,当老十刚找到感觉时,其木格却撤兵了,缩回脑袋,竖起右手食指贴在嘴巴上,道:“嘘,嘘,爷,别吼,小声些,外面全是等着瞧热闹的无聊人呢。” 在弘暄去迎接老十时,其木格没敢悄悄掀开马车车帘偷偷打量外面的人群,但也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和老十不约而同的返京肯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自己眼下要做的就是不给流言蜚语添加素材。因此便早早的防着老十尖叫,武力和色相齐上阵,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至少老十的大嗓门没开始工作。 不过,其木格没料到的是,这也让大伙更加笃定,她两口子就是约好了一起返京的,否则老十怎么也得惊呼一下吧?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老十一回过神,便如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的低吼了一长串:“你怎么跑回来了?啊,不是叫你在前山寨好好看孩子吗?安安和那三个小子呢?你什么时候起的程?没接到蒋先生代写的信?外面的人瞧什么热闹?爷有什么热闹让他们瞧的?…” 老十一古脑的问了一大堆,其木格却只挑了个重点快速答道:“安安和聿儿他们有扎丫看着,没事的,”然后便问了一连串自己关心的问题:“你怎么回来了?没收到安安写的信?弘暄说你回来献宝,你献的什么宝物?哪找的?到底是什么?那宝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十也只挑了一个问题回答:“爷怕弘暄失了皇阿玛欢心,被人欺负,所以回来看看,”然后又责怪道:“你回来干什么,不是添乱嘛…” 其木格忙打断老十的指责,追问道:“宝物呢?你找的什么宝物?” 老十看着其木格,含糊道:“你别管了,爷有分寸…” 其木格有些着急,“爷,你别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有分寸,可你情急之下到底找的什么宝物?别给我说你正着急上火。那宝物就从天而降了,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 老十想了想,最终还是小声道:“爷自己在海边捉了一条鱼…” 这比其木格预想的还糟,其木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十,有气无力道:“爷,你就是找块石头也好啊,干嘛逮鱼啊?就算满人不认得,朝廷里南边的人可不少,你该不是见弘暄挨了板子,觉得皇阿玛厚此薄彼,送上门让皇阿玛打板子吧?” 老十闷声道:“你胡说什么呢?弄块石头,用得着急急忙忙的赶路吗?爷本来想将那鱼给剖了,可没找着冰块,只好改成活鱼了!” 其木格想了想:“那些水兵就没人认得那鱼?由着你说是宝物?” 老十脖子一拧,道:“爷说是宝,谁敢说不?” 其木格没想到老十给她来了出清朝版的皇帝的新衣,无语说:“难道皇阿玛也不敢?” 老十郁闷道:“我那不是急智嘛…” 其木格哭笑不得,“爷,我求你了,千万别侮辱‘急智’这两个字…” 老十听了没做声,就在其木格以为老十真生气了的时候。却听老十道:“爷还有后着,你别管。” 其木格很是好奇,但老十的嘴却不合时宜的严了起来,一副打死也不说的烈士样。 其木格自然是一阵好言相哄,眼看老十就要被糖衣炮弹腐蚀了的时候,却听弘暄在车外轻声道:“阿玛,到岔路口了。”虽然弘暄刻意放慢了马步,但奈何路不长啊。 老十是专程给康熙送宝物的,所以进京后得第一时间去见康熙,而其木格回京是家务事,只需第二天进宫给太后请安就好了,所以老十得在岔路口与其木格分道扬镳。 其木格也顾不得遗憾前功尽弃了,忙拉住老十,叮嘱道:“爷,见了皇阿玛,别使性子,弘暄挨打的事能不提就不提,反正弘暄也没什么大碍了,别惹皇阿玛生气,胳膊拧不过大腿…” 老十好笑道:“你以为爷象你,没个章程?”然后便潇洒的下了马车,利索的骑上马,很是威武挺拔,对弘暄道:“护送你额娘回府”,然后不待弘暄回答,便一勒缰绳,打马跑远了去。 弘暄待目送老十远走后,才优雅的上了马车,但一钻进车里。就没了个坐像,笑呵呵的问道:“额娘,阿玛带回来的是什么宝物?” 其木格愁眉苦脸道,“鱼。” 弘暄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忙道:“什么?” 其木格详细的加上了几个定语:“他自己在海边逮的一条鱼。” 弘暄笑不出来了,呆了半响:“额娘,我还是赶去宫里吧…” 其木格忙拉住弘暄,“别去添乱,你阿玛说他还留了后手。” 弘暄已经对老十不大有信心了,怀疑的问道:“管用吗?” 其木格其实也与弘暄一样,没法对将一条海鱼当宝物的老十抱希望,但却不愿意弘暄去宫里帮老十说情,十之**,康熙肯定会狠训老十,这场面还是别让弘暄亲眼目睹,毕竟老十还是很介意自己的脸面的,因此其木格便重重的点点头,言不由衷道:“你阿玛厉害着呢,别担心…” 而一帮皇子们在弘暄出宫后,便立即从四面八方赶到了乾清宫内:三阿哥说今日有了新的诗作,请康熙指点一二;四阿哥说户部有个计划需要康熙拍板;五阿哥说想给庙里捐点香火钱、给太后祈福,专门来征求康熙的意见,到底是选京郊的哪座寺庙比较好;七阿哥则交上了礼部工作报告的初稿;八阿哥本来也准备的是吏部的工作报告的。见七阿哥抢了先,只好改口说吏部的会议室需要修葺一下,特来请康熙批款,四阿哥难得的没当场挑着眉毛叫户部没钱;十二阿哥则说苏麻拉姑生前礼佛的佛堂门前开了一朵花;十四是前天就回来的,大炮改良进展已经汇报完了,今天是特意邀请康熙去西山火器营实地考察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则说是专门前来给康熙请安的… 虽然康熙的眼神很不悦,但这伙人却视若无睹,虽然康熙神速的一一做了回复,但大家却能想方设法的立即找到新的议题,然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热火朝天的讨论中,让康熙不好意思打断。 当一太监附到康熙耳边悄悄告之其木格也跑回来了时。大伙虽然不知道小太监到底带来的是什么信息,但瞧着康熙瞬间黑了的脸,便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大家的话题便立即从吏部办公室的装修草案改为了如何更好的为太后祈福…都是人精啊,事关太后,康熙总不好在没得出结论前就赶人吧…但祈福的形式就那么几种,大家绞尽脑汁的讨论了许久,眼看就要词穷了,还好,老十终于踏进了乾清宫。 一见老十穿着朝服,这帮皇子们一个个都在心里将老十骂上了,这都什么时节了,竟然还沐浴更衣,故意的啊! 老十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规规矩矩的跪下给康熙磕了个头,“儿子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嗯了声,没说话,也没叫起。 老十跪了一会儿,见康熙没理他,便道:“万寿节时,儿子未能回京给皇阿玛贺寿,一直引为憾事,可巧,儿子在吕宋偶然得一宝物,一时心急,便匆匆送进了京,儿子只想让皇阿玛开心,不想却又忘了朝廷律法,请皇阿玛责罚。” 老十此言一出,一帮等着看老十咆哮乾清宫的皇子全傻眼了,怎么和大伙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康熙也有些诧异,他设想过老十的诸多开场白,唯独没想到老十一来就打亲情牌外加请罪,楞了楞后,康熙终于淡淡的道:“起来吧。” 老十悄悄吐了口气。忙爬起来,抬头看了看康熙,惭愧道:“皇阿玛瞧着气色不大好,可请太医瞧过了?” 这下连康熙也觉得老十过于陌生了,老十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康熙仔细盯着老十看了一下,没错,不是冒牌的,于是便重重哼了一声。 老十又跪下了,“许是儿子行事莽撞,让皇阿玛生气伤身了,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真是无脸见皇阿玛…” 乾清宫内一片寂静,康熙没与这么善于自我检讨的老十打过交道,有点不知从何处下手,只好多花点时间想词;而一帮皇子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又被老十给闪了一下,一个个也只能站在那里努力消化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康熙想了半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便缓缓开口了,有些不大自然的说道:“你知道就好,起来吧。” 老十第二次爬了起来,这回才与一帮兄弟打了个招呼。 见场面上的礼节全做完了后,康熙正想叫老十将宝物呈上来,不想却听三阿哥问道:“十弟,听说弘暄接你去了?” “弘暄”两个字终于出现了,这让老十的兄弟们精神一震,大家立即做好了准备,等着老十发难… 康熙恨恨的瞪了三阿哥一眼… 小声求粉红票,谢谢大家支持 第三百一十四章 忘性 第三百一十四章忘性 听三阿哥如此问。老十仿似完全不知道弘暄这两字给大家带来的震撼,非常自然的回道:“是,弘暄在城门外接的我…”老十顿了顿,俯首对康熙道:“儿子瞧弘暄出息了许多,心中更是惭愧,弘暄本该由儿子来管教的,结果却又劳烦皇阿玛费心,儿子惭愧啊,不能为皇阿玛分忧,尽给皇阿玛找事…” 说到此,老十又跪下了,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将乾清宫内的所有人全给磕晕了。 康熙楞了楞,但觉得自己的确将弘暄教得很好,便道:“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起来吧。” 老十规规矩矩的道了声“是”,然后站起来道:“承蒙皇阿玛眷顾,弘暄今儿原本也该住回阿哥所的,但其木格许久没见弘暄了,儿子请皇阿玛恩准。容许弘暄回府暂住几日…” 康熙还没表态,乾清宫里就发出一阵轻呼,三阿哥急切的问道:“十弟,你是说十弟妹也回京了?” 老十点点头:“是,过两日就去三哥府上给三嫂请安。” 大伙偷偷拿眼瞄了瞄康熙,见康熙脸上的肌肉不动声色的颤抖了两下,都有些幸灾乐祸,还以为老十魔障了,莫名其妙的成了彬彬君子,原来人家两口子早合计好了,撒泼的事交给蒙古福晋了,于是,大家的目光便齐刷刷的聚集到老十身上,多了几分赞许,不容易啊,鲁莽的老十如今也知道动脑了。 不过,赞许归赞许,但大家却不想让老十如愿以偿的按计划行事,那多无趣啊,蒙古福晋总不能闯进乾清宫来闹吧,十之**会去找太后哭诉,女人的把戏,除了哭还是哭,就算大伙巴巴的全赶到乾清宫,了不起就看一出蒙古福晋撞柱子寻死的把戏,没什么意思,还是得点老十这把火。 于是。大伙又齐齐的将目光转向了三阿哥。 三阿哥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若不出面,以后怕得后悔一辈子,于是,便再次当起了前锋,“十弟,十弟妹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你府中有事?唉,你府上如今在广州与人闹得不可开交,十弟妹怎么能贸然离开呢?你们也是,若在京城遇到了什么为难事,叫人给我们兄弟捎个口信就好,我们自然会尽心的,咦,难道京里的事比广州的还重要?”三阿哥眨巴眨巴了眼睛,“就算你信不过我们兄弟,但弘暄还在啊…” 康熙咬牙看着三阿哥,心想,看来这些日子没敲打他,皮痒了。 大伙听见三阿哥再次提到了弘暄,虽然不满他提的过于含蓄,但还是带了一丝希翼的看向老十。希望老十能借题发挥一下。 不想,老十的声音是大起来了,但却是冲着三阿哥,“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府上在广州与人闹得不可开交?瞧你的意思,是说我的人在惹事?我御下不严?我就不明白了,我惹什么事了,是我府里虐待庶子了?还是我府里在卖大烟啊?” 见三阿哥貌似想要张嘴,老十忙道:“你别说什么阿片和烟草不一样,两个都能点了火用来吸!都是些祸害玩意儿!” 三阿哥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自己先前是哪知眼看出老十转性了,便怏怏的没做声。 康熙虽然有些宽慰,看来眼前站着的的的确确是自己如假包换的十阿哥,不是天地会找人扮演的,但老十的态度却让他很不爽,怎么能这么对兄长说话呢?于是康熙当下咳嗽了一声,道:“这两件事谁是谁非,暂且不论,不过,十阿哥,…”康熙本想说,不管怎样,在广州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你的不对,但康熙转眼一想,老十冲三阿哥开炮总比找自己闹好,因此,便生生住了口,琢磨着怎么将这话圆一下。正在想词呢,却听老十不悦道:“皇阿玛,您不着急,可有人急啊,巴不得赶紧给儿子安个罪名呢!”说完还瞪了三阿哥一眼。 康熙这下也不恼老十目无兄长了,反而觉得老十那一眼瞪得颇有精神,不愧是在军队里历练了这么多年,康熙觉得自己将老十送到军队总算是作对了,欣慰之余便拿起茶杯慢慢品茶,不打算介入老十与三阿哥之间的口舌之争… 虽然康熙希望借三阿哥转移老十的注意力,但三阿哥也是人精啊,这傻事他才不会干,见老十对自己怒目而视,一下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可是来看戏的,怎么能抢了主角的戏份,悄悄看了眼悠闲的康熙,当即就笑眯眯的对老十道:“十弟,是我说得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康熙鼻子都要给气歪了,这是表现兄友弟恭的时候吗?不该你装的时候,你装什么装! 可老十的一帮兄弟明显与康熙不是一条心,见三阿哥不想与老十吵架。都松了一口气,自己这帮兄弟,还没进上书房呢,这架就没少打过,吵架,更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什么好看的,父子对吼那才真是难得一见,虽然一般都发生在康熙与老十之间,但这次不一样啊。 要知道老十当初和十三吵架,大过年的掀翻桌子。被康熙一吼,再不服气也只能哽着脖子跪着,了不起就是再多说两句,儿子不服,儿子没错,被康熙一罚,也就没了声气;等老十开始办差后,虽然也没少顶撞康熙,但毕竟都是康熙找他的茬,老十一般都是理直气壮的大着嗓子喊冤;可如今,嘿嘿,一想到老十粗脖子红脸的要康熙给他一个交代,大家就按捺不住的兴奋,比封了亲王还激动,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啊,早早的就来占了座,怎愿临时换剧目? 因此,见三阿哥服了软,大家又看到了希望,皆神色一松。 老十却不买账,道:“知道说得不对,那你还说什么说?诚心的啊?” 三阿哥忙道:“我其实就是想说,如果你府上在京里有事,毕竟有我们在呢,十弟妹也犯不着专门跑回来一趟,毕竟路途可不近,没别的意思。三哥我不会说话,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大伙忙不住的点头,“对啊,对啊” 见三阿哥姿态放得很低,老十也不好再说什么,瘪了瘪嘴,没做声。 康熙也没说话,老十的兄弟们在表态后,也都闭紧了嘴巴,连三阿哥也不出声了,三阿哥也想明白了。大家都想看热闹,凭什么光由我来穿针引线?想不劳而获?没那么容易。 虽然大伙都纷纷给三阿哥打眼色,但三阿哥却来了个目不斜视,心想,这时候知道推我向前了,推举太子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齐心推我? 于是,乾清宫内便静了下来,气氛中带了几分尴尬。 半响,还是康熙开口了:“你旅途劳累,暂时先下去歇歇吧。” 虽然康熙也认为老十与其木格肯定商量好了分工,应该是老十担纲唱白脸,但老十这性子,若三阿哥待会儿直接提及弘暄挨板子的事,没准老十就自作主张改唱红脸了,毕竟其木格还没登场呢。 因此,康熙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老十打发走了再说,否则届时真闹起来,自己这个当阿玛的,在一帮儿子面前,那老脸还真没地方搁,因此,康熙便开口叫老十回家了。 老十老老实实的谢了恩,然后便率先转身出了乾清宫。 那帮皇子们虽然非常遗憾,非常的不舍,但主角都走了,他们再留下,就只能给康熙当炮灰了,于是,一个个也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纷纷都对三阿哥投以不满的一瞥,三阿哥则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了大伙一个不屑的眼神。 出了乾清宫后,八阿哥和十四自然快步跟上了老十,其他兄弟则三三两两的在后面慢慢走着。八阿哥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语气轻松的道:“十弟,你可真让我捏了一把汗。”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八阿哥,道:“八哥,我不就和三哥拌了几句嘴嘛,又不是没拌过,你紧张什么?” 十四给了老十一拳,“十哥,装什么啊?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弘暄挨板子才跑回来的,你别说,怕九哥都没想到你没一回来就冲皇阿玛嚷嚷…” 老十更奇怪了:“十四弟,这话可不对,我凭什么冲皇阿玛嚷嚷?皇阿玛打你板子的时候,你嚷嚷了吗?屁股还没结疤不也一瘸一拐的去乾清宫给皇阿玛认错去了?皇阿玛教训弘暄,我能说什么?” 老十说的的确是大实话,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但大伙显然认为老十是个异类。 八阿哥看了看老十,“那你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干嘛?” 老十好笑道:“给皇阿玛献宝啊…” 话音刚落,老十便停了脚,楞了片刻,拔腿就朝来时路跑去,瞧这记性,宝还没献呢… 八阿哥和十四对看了一下,也跟着跑了起来。 其他皇子一瞧,也纷纷转身朝乾清宫跑去,这时节谁还管形象啊,看戏要紧,喔,不对,得统一口径,是飞奔过去拦住老十以下犯上的… 只有七阿哥腿脚不便,远远的落在后面… 而乾清宫里的康熙脑袋也清醒了,自己怎么忘了宝物这一茬啊?这下好了,明天早朝大臣们一问,自己怎么说?连宝物是方是圆都不知道,想夸也没法啊,于是,忙叫内侍:“快去传十阿哥…” 今天回来得晚,所以没将昨天的补上,明日有点杂事,所以欠的这一更,周日补上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百一十五章 逗你玩 第三百一十五章逗你玩 老十的随从一直在乾清宫周围的庑房内小心守着老十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宝物。因此,当康熙与老十再聚首后,不到片刻功夫,那原本该被大伙惦记、但却出人意料被遗忘了的宝物便呈到了康熙面前,当大伙围着水盆,面面相觑时,七阿哥才刚刚跨过乾清宫的门槛。 见大伙的脸色颇为古怪,七阿哥虽然心里直痒痒,但本着低调做人的原则,硬是没加快脚步,而是慢慢拖着那条残腿,悄无声息的走到十七阿哥旁,将十七阿哥朝边上挤了挤。 只见地面上摆放着一铜盆,铜盆里装着一汪清水,清水中游弋着一尾长不到一尺的小鱼。 七阿哥有些纳闷,又仔细瞧瞧了那盆,没看出什么特别来,就算是黄金做的,也称不上是宝物,心想,难道这盆可以自己生水? 七阿哥正纳着闷。就听老十问道:“七哥,你瞧出什么不同来没?” 七阿哥茫然的看了看老十,又瞅了瞅大家,十四在一旁道:“七哥,我们都没琢磨出来,这宝物到底稀奇在哪儿,您看出来了吗?” 七阿哥的气息一下就匀净了,只要不是专门问自己就好,“莫非这盆不同寻常?” 大伙一听,都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这委实不能怪他们,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老十的随从将这盆、连带着水以及那条小鱼一起端上来的,因此想象力理所当然的受到了限制,没法天马行空的无限遐想。 大伙赶紧仔细将那盆打量了一番,三阿哥还蹲下用手敲了敲,不过,就目测和手册,这仿佛还是一普通的铜盆,于是便纷纷将打量的目光移向了老十。 老十许是也非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喃喃道:“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康熙也没了耐性,道:“好了,别卖关子了,宝物到底是什么?” 老十指着盆中游得欢畅的小鱼,小声道:“就是这尾鱼啊。” 大伙皆张大了嘴巴。疑惑的再次低下头,认真瞧了瞧那尾鱼,只见这鱼主色为黄色,胸部有着小圆鳞,棱鳞非常明显,鱼体侧有6条暗色横带,大约7、8寸长,虽然大伙没见过这种鱼,但委实也瞧不出什么特别来。 三阿哥忍不住道:“十弟,这鱼宝贝在哪儿啊?” 康熙也皱着眉头看向老十。 老十低头道:“大伙瞧瞧,它身上是不是有6条横带?” 十四急切的问道:“这横带莫非能自己消失,然后再自己变出来?” 康熙微微颔了颔首,这倒也能说得过去。 老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脸象红透了的番茄,小声道:“皇阿玛六十大寿,我没能回京,心里一直懊恼着,不想,那日去海边,却瞧见这尾鱼欢欣雀跃的朝我身上跳,我将他放回海里好几回。他都不走,最后许是没了力气,只在海水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就纳了闷了,这鱼怎么象跟定我似的,我就仔细盯着他瞧了半天,突然发现,原来他身上有六道横带,我也没多想,便随口问了句,皇阿玛今年六十大寿,你身批六道横带,莫非是专门为皇阿玛贺寿来的?…” 康熙听到这,已经不想再听了,黑着脸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一帮皇子们都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纷纷拗过脸去。 老十有些急了,“你们别不信啊,真的,我那么一问,这鱼就冲我点头,我觉得奇怪,就将它带回了军营,结果一问,以前没人见过,我想这怕是上天专门派他下来给皇阿玛贺寿的,所以就急急给送回来了。” 十四问道:“以前没人见过这鱼?” 老十重重的点点头,“我问过了。那些兵士没人见过。” 八阿哥言不由衷的道:“嗯,那倒真有可能是专门来给皇阿玛贺寿的。” 三阿哥反驳道:“万寿节早已过了,这鱼来得也太晚了吧?” 十四想了想,道:“许是十哥不大好找,这鱼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老十一阵猛点头,“就是,就是…” 康熙没好气道:“海边的渔民也没见过?” 老十耷拉下脑袋道:“儿子心下着急,没找渔民来问。” 康熙冷笑道:“很好,很好,大伙都说说,朕该给十阿哥什么赏赐啊?” 康熙的确动了真火,心想,就算老十猴急的跑回来给弘暄撑腰,好歹也找个像样的东西来充数啊,寻个珊瑚树之类的,这面子上才能糊弄过去,他可倒好,直接弄了条鱼来敷衍,就算要逮鱼,弄条大的不行啊?那看着也比这小不点压秤! 因此,康熙火了,觉得在老十心里,自己简直太没分量了。当下也不怕让儿子们瞧笑话了,直接朝老十发难: “大家既然都不好做声,十阿哥,你自己说说,朕该赏你什么啊?” 听着康熙咬牙切齿的声音,老十有些心虚道:“儿子当不得皇阿玛赏…” 康熙冷冷笑道:“当不得?…” 十四忙小声道:“皇阿玛,十哥孝心可嘉,不是为了讨赏…” 康熙阴森森的扫了十四一眼,十四赶紧噤了声。 老十忙趋前一步,拱手道:“皇阿玛,除了这鱼。儿子还有其他宝物送上…” 八阿哥白了老十一眼,心想,你早说啊… 而康熙则已不再抱什么希望,道:“该不是这盆清水吧,喔,错了,应该是海水,难道这海水也有什么异像?” 老十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十四忙拉了拉老十,道:“十哥,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让皇阿玛也乐一乐。” 老十有些为难的说道:“但与水有关…” 十四傻眼了,呆呆的看了看老十,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了。 康熙怒极反笑,道:“喔,合着这半天,你在逗大家玩啊…” 康熙在乾清宫内被老十气得两眼直冒火星,而敦郡王府中,其木格则是直接被弘暄给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弘暄忙扶起其木格,道:“额娘,没摔着吧?” 其木格顾不得揉摔得生疼生疼的屁股,快步走到房门外,打开门,朝四处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才放心的关好门,弘暄笑道:“额娘,你忘了,我刚将奴才们全打发得远远的了…” 其木格重新坐好后,道:“谨防隔墙有耳,你过来,让额娘好好问问你。” 弘暄忙走近其木格,道:“额娘。皇玛法真这么说的,没让阿玛万寿节回来,是为了阿玛好…” 其木格压低声音道:“就算这是真的,你又为什么凭空说那些胡话?” 其木格能不吓着嘛,弘暄一进府,等其木格梳洗完毕后,问了问安安和三胞胎,说了些闲话,就急忙忙的清场,拉着其木格开始说悄悄话,一来就说,老十可能是康熙属意的太子人选! 这消息比其木格知道自己穿越了还让人震撼,于是,便直接华丽丽的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弘暄好似没料到其木格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笑道:“额娘,我真不是胡说,你仔细想想,皇玛法对阿玛是不是与叔叔伯伯们不一样,对我是不是也比其他皇孙亲厚?皇玛法当初可都没天天检查弘皙的功课,而且,这次万寿节…” 其木格听不下去了,指了指弘暄的脑袋,道:“是,你皇玛法待你是与旁人不一样,他可没打过你堂兄弟们的屁股!” 弘暄红了脸,道:“就因为皇玛法打了我,我才想明白皇玛法的心思…” 其木格郁闷得无以复加,道:“你别给我说你皇玛法在探望你的时候给你透露了什么,我告诉你,这是典型的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而且,你皇玛法就和算命先生一样,尽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一句话,能解释出成千上百种的意思来!” 弘暄急了,“额娘,你仔细听我说啊,真的,我不傻,没那么容易被皇玛法骗…”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阿玛若能当太子,你皇玛法就不会让他去吕宋,肯定要将他留在身边教他学习政务,所以,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管你皇玛法暗示什么,那都是在逗你玩。” 弘暄道:“没有,皇玛法打我板子,就是要让我明白,眼下得好好藏拙,免得被叔叔伯伯们害了去…” 其木格很生气,不知道弘暄到底受了什么毒害,怎么一下成了“太傻、太天真”,当下语气很不好的道:“你皇玛法就说了这么一句?你就能给我引申得没了边,还真是长出息了!如果你阿玛当太子,你就是嫡孙,皇太孙十之**就是你,我问你,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小时候被当皇帝的玛法打过板子的?我告诉你,你皇玛法既然可以毫无顾忌的打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能当皇帝!” 见弘暄有些发怔,其木格继续道:“就算你阿玛上了位,能立你为太子吗?你可是被你皇玛法亲自下旨打了屁股的,以后朝臣没准会污蔑说你压根就不得你皇玛法的圣心,你阿玛若要执意立你,那就是对你皇玛法的大不敬,你别给我说你还有三个弟弟,就冲他们是三胞胎,这皇位与他们也就无缘!所以,你皇玛法打你,让你藏拙,只是就事论事的教训你,没别的意思,若他故意说得含含糊糊,那也就是纯粹逗你玩!” 弘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努力思考着,没做声。 其木格搂过弘暄,叹息道:“傻孩子,那潭水深着呢,咱们家都是实在人,没那么多心眼,你千万别拿这些没影的事当真…” 祝大家周末愉快,请大家多投些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一十六章 真真假假 第三百一十六章真真假假 紫禁城内甬道上 八阿哥无奈的摇摇头。“十弟,明儿早朝你忍着点,别出声,让御史们过过嘴瘾就好了。” 十四则有些羞愧的说:“十哥,我明儿本该上朝给你帮把手的,但我这次回来的时间实在是长了些,西山火器营那边正等着我回去拿主意呢,大炮改良就差最后一道工序了,我得回去盯着…” 十四实在是没勇气在早朝上帮老十说话,老十这事办的,唉,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十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显得非常沮丧。 老十没法不沮丧,他可是被康熙给踹出乾清宫的,院子里的太监全瞧见了。 当时虽然康熙对老十献的第二个宝物已经全然不抱希望,但着实没料到老十竟然支支吾吾的道:“这宝物其实也不是个物件,就是个法子,不是海水,但与这也有关系…” 康熙沉住气,道:“别磨磨蹭蹭了,朕还有事。没功夫和你耗下去。” 于是,在场的众人便听见老十轻声说道:“儿子是给皇阿玛献上一养生的法子,那个,那个,就是海水浴…” 老十的兄弟们一听,忙看向康熙,希望康熙别直接给气死了,遗嘱还没立呢,这么大的家业还没选出继承人呢! 康熙已经给气得神经不正常了,哈哈哈仰天大笑了三声,然后才敛着脸冷冷说道:“原来你献上的不是海水,而是海水浴,来,来,来,给朕说说,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啊?” 老十硬着头皮,道:“这海水指得是水,这海水浴是一养生的法子,别看两者只一字之差,这一个是指东西,一个是指法子,风牛马不相及…” 见老十越解释越糊涂,八阿哥忙轻轻拉了拉老十,提醒道:“十弟,说说海水浴怎么个养生法?” 老十也转过弯来,忙道:“这要在海水里泡个澡。可比在温泉里舒服多了,小泡上一会儿,就神清气爽的,走路都带着风…” 三阿哥插话道:“就算如你所说,你写封信送回京就行了,干嘛还违反法纪跑回来?” 老十解释道:“这法子我一直没想到,在护送这条鱼的途中,受它启发才想起来的。” 三阿哥轻声笑道:“怎么启发你的?” 老十道:“我见它在海水里游得特别欢畅,就琢磨着,若它能入得了皇阿玛的眼,定会养在宫里,可京城哪去找海水啊,我就问兵士,若在河水里放盐,这鱼能不能活,兵士也不知道,但却说就算淡水了加了盐,也肯定与海水不一样,泡海水澡那么舒服,怎么却没听说有贵人在盐水里泡澡呢?” 三阿哥道:“不对啊,谁知道这海水泡澡舒服啊?” 老十猛的拍了一下三阿哥的肩膀。如同找到了知音一般,大声道:“是啊,就是大伙都不知道啊…”听见康熙冷哼了一声,老十忙小声道:“我听他这么一说,也仔细问了问,听他将海水浴说得天花乱坠的,便有些不信,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好像这海水还真有强身健体的作用,聿儿他们三个小的前段时间到过吕宋,我经常带他们到码头上去长见识,这三个小的,淘气得紧,一不留神就跑到海里玩水去了,当然,兵丁们都将他们围起来,海水冲不走他们…” 十四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十哥真是糊涂了,这时节,有谁想知道孩子们下海安不安全啊…老十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很快便回到正题,道:“他们每次只要得逞了,下海泡了会儿,上岸后,蹭蹭蹭就能一口气爬上岸边的椰子树,以前他们都得在半中间停下来喘口气的…” 大伙儿脑海里顿时出现了康熙手脚并用爬树的场景,都赶忙埋下头闷笑起来。 康熙咬牙道:“你就没下海泡泡?” 老十忙解释道:“儿子以前在前山寨的时候,为了学会刨水。也在海里呆过,不过那时节只觉得…”老十本想说只觉得浑身象盐臢了似的,一点也不舒服,还得再沐浴,麻烦得很,但这话哪能说啊,因此,老十便撒谎道:“儿子当时一心只想学刨水,没想别的,所以没什么感觉,后来到了吕宋,也没下海泡过,当想明白这海水浴的妙处时,又在大海上急着赶路,到了天津,也没时间去好好体验一下,不过,皇阿玛,儿子认真回想过,这东西,对聿儿他们三个真的有效,他们玩水后,这饭也吃得多。觉也睡得好,连哭的声音都比往常大许多,有次将全村的人都给吵醒了,村民还以为天地会的逆贼滋事,纷纷拿起锄头朝我宅子赶…” 老十似真似假的编着瞎话,毕竟那次事件连兵营都给惊动了,康熙肯定会接到报告,此时这么一听,应该不会怀疑这海水浴的真伪… 康熙是信了,不过,这信了之后所作出的反应却出乎老十的意料。康熙微微笑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老十面前,笑眯眯的围着老十绕了好几圈,直看得老十头皮发麻,老十想了想,忙低头道:“皇阿玛,儿子此次叫人带了好几桶的海水,要不您先试试,保管明天一早…” 不想话还没说完,康熙就抬腿给了他屁股一脚,咬牙道:“滚!” 康熙想轴了,听了老十的话,自动就想到了下句,“保管明天一早,嚎一嗓子,整个紫禁城都能听见!” 见老十还想解释,康熙一气呵成的来了个连环腿,直接将老十踢到了乾清宫的院子里,要不是老十跑得快,康熙还打算再接再厉,将老十踢出院门外,不过,就这样,康熙心里也总算舒服了些,心想,看来不用海水浴,朕的身体也不错嘛… 而老十则为这样的退场方式郁闷不已,一人闷头朝前走去,也没去看路,因此,倒叫随后跟来的八阿哥和十四一阵好找,在太监的指引下,才总算在阿哥所附近的甬道上追上老十。 这哥俩也没说安慰安慰老十,八阿哥就直接建议老十明天早朝当个哑巴,十四则是对自己不得不回西山火器营表示了歉意,此时此景,让老十是分外的想念九阿哥。心想,若九哥在可该多好啊… 十四哪知道老十的心理活动,见反正老十走到阿哥所了,便拉住老十,对八阿哥道:“八哥,你去忙你的,我好好劝劝十哥。” 八阿哥想了想,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老十的肩膀,道:“十弟,你都是领兵在外的人了,别再胡闹了。”然后又对十四道:“十四弟,劳你多费心了。”表现得他多关心老十似的。 等八阿哥走后,十四忙将老十往自己住所请,“十哥,到我屋里坐坐,咱们哥俩好生叙叙。” 老十摇摇头,“不了,我得赶回府去。” 十四拉了几次,老十就是不去,两人在甬道里拉拉扯扯好几个回合,谁也没说服谁,倒叫过往的太监嬷嬷们看了稀奇。 终于,十四不再坚持,道:“十哥,我其实是想给你说件事。” 老十失笑道:“早说啊,什么事?火炮的事?” 十四四下看了看,见四周没人,才凑到老十耳边,小声道:“呼和死了。” 老十“喔”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呼和是谁,茫然的看着十四。 十四有些不大高兴,心想,十哥对亲戚也太漠不关心了吧,竟然连呼和是谁都不记得,又观察了一下四周,再次靠近老十耳旁,轻声道:“阿茹娜的夫婿,你的连襟啊…” 老十张大了嘴巴,他当然知道阿茹娜的夫婿是呼和,可压根就没想过将之与十四口中的呼和联系起来,毕竟呼和与十四可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听十四这么一说,忙问道:“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得到消息?这重名的多了,不见得是同一人。” 十四忙嘘声道:“十哥,小声些,小声些,这事假不了,弘暄说的。” 呼和死了的消息虽然很震惊,但老十与呼和也没什么深厚的交情,因此,并不伤心,所以老十表现出悲痛的情绪来,只是有些惊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没了?” 十四有些不满,小声道:“十哥,这人都死了,还纠结死因干嘛,多想想活人吧,阿茹娜可是你小姨子,她年少丧夫,怪可怜的,你这当姐夫的可不能不管。” 老十神色依旧没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十四弟提醒。” 十四更不满了,道:“十哥,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阿茹娜来过京里,老十也觉得这小姨子不错,是个爽利人,但毕竟接触不多,让老十如感同深受般的表现出一脸的哀色,就是在其木格面前,老十也装不出来,因此,当下便给十四顶了回去,道:“你都说了,她是我小姨子,又不是我福晋,我为她哀哀怨怨的,象话吗?” 十四急得只跺脚,“十哥,你小声点,小声点,别让人听了去。” 老十不解道:“这事有什么好瞒人的?” 十四忙作揖道:“十哥,我求你了,小点声。”十四当然着急啊,生怕老十大声一嚷嚷,乾清宫内的康熙便得了信,要知道呼和的爹还没向朝廷请封世子,呼和一帮兄弟在蒙古虽然贵为小王爷,但却不是朝廷承认的官爵,因此呼和的死讯并不会上报到康熙这个大老板处,至多也就是理藩院得了个信。 十四一直记着自己当初被康熙提前遣送回京的事,生怕自己这个精明的爹觉察到什么,直接出手将自己的念想给掐断了,因此,见老十嗓门大了起来,懊恼得不得了,早知道该硬拖着老十去自己屋的… 老十自然不明白十四为何如此态度,但他心里有事,也没功夫和十四过多纠缠,只想着赶紧回府,还不知道其木格知不知道这消息呢… 因此,老十便道:“多谢十四弟相告,那我先回府去了。” 十四忙拉住老十,红着脸道:“十哥,弘暄给阿茹娜去信了,请她到京里来暂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老十“喔”了声,觉得弘暄这事处理的不错,“我知道了。”说完又打算走人,十四忙道:“十哥,这次回京,你和十嫂还回南边吗?” 老十想了想,道:“按理还得回去,我还没在吕宋呆满两年呢,安安他们也在前山寨,你嫂子也得回去照看他们。”说到这里,老十才想起,若这次能将弘暄接到吕宋,自己一家人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那阿茹娜跑京里来干嘛?当炮灰啊? 于是,老十这下真的着急了,“十四弟,谢谢你相告,我真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十四忙道:“十哥,阿茹娜…” 老十忙拍拍十四的肩膀,道:“你说的对,她是我小姨子,我会照顾好她的。” 十四一听,心想,坏事儿了,先不说姐夫照顾小姨子有多诡异,这可完全违背自己的初衷,当下忙道:“十哥,你放心,阿茹娜来京后,我会叫人照顾好她的,绝不让你和十嫂在南边记挂着,我办事你放心,绝不让阿茹娜受人欺负,你就不用多费神了,你只需叫十嫂给阿茹娜留个口信,让她在京里听我的…” 老十一边胡乱点着头,一边大步流星的窜了老远… 十四急得直跺脚,看来在老十离京前,自己还得寻个由头再回京来一趟… 而老十出得宫门后,便急急的朝府里赶去。 紧赶慢赶的,出了一身汗的老十总算见到了其木格,本想赶紧叫其木格给阿茹娜去信,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叫她先暂时别来京城散心,不想其木格一见他,就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便将门关起来,长长舒了口气,道:“爷,你总算回来了。” 老十这才想起,好像自己刚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就没见一个下人,再一瞧,其木格神色有些紧张,弘暄则嘟啦着嘴,老十忙问道:“怎么了?府里出事了?还是弘暄犯了什么大错,或者是他和你顶嘴了?” 其木格指了指弘暄,“你再给你阿玛说一遍。” 于是,弘暄便小声的再次详细说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将其木格的分析也一五一十的给老十学了舌,不过,这次却不似先前那般神采飞扬。 老十刚一听,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半天没合拢,在听弘暄说完后,老十并没急着表态,而是对弘暄道:“这话你还给谁说过?” 弘暄摸不清老十的态度,小声道:“就今天才给阿玛额娘提过,我怕走漏了消息,在信里都没敢说。” 老十点点头,道:“还算知道分寸,你记好了,这话千万莫再对旁人提起。” 弘暄点点头,道:“我知道。阿玛,皇玛法不会是逗我的吧?我真的觉得皇玛法没骗我。” 老十想了想,说:“阿玛也说不准,有些事情,真亦假来,假亦真,但你额娘说得也没错,若阿玛真是太子人选,你皇玛法断然不会让我离开京里的。” 弘暄很是失望的低下了头,老十摸了摸弘暄的脑袋,道:“弘暄,皇玛法的心思,常人都猜不透,咱们犯不着为这没影的事闹心。” 弘暄低声嗯了一声,还是耷拉着脑袋,看来心里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老十看着弘暄,叹了口气,道:“弘暄,你想坐那位置?” 弘暄抬头对视着老十的目光,道:“阿玛,难道你不想?” 老十笑了笑,“任谁都想,阿玛也不例外,”说完这句,老十收了笑脸,正色道:“但是,想要那位置之前,得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弘暄不服气道:“阿玛英明神武,怎担不得大任?” 老十道:“你阿玛要能担得起那位置,这次就不会为了你,擅离职守、巴巴的跑回来。” 弘暄翘着小嘴,嘀咕道:“谁说坐那位置就非得铁石心肠…” 老十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弘暄,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将这些有的没的,都收起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先跟阿玛一起回吕宋,好好历练历练,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弘暄道:“是,阿玛,前些日子,我也给皇玛法说过了,想早些去吕宋的,但皇玛法没准,我还给阿玛去信了,请阿玛帮着上个折子呢,许是在路上与阿玛错过了,阿玛没收到信。” 见其木格有些着急,老十冲其木格使了个眼色,道:“知道了,这几天,阿玛再去求求你皇玛法。你先下去吧。” 等弘暄刚走,其木格就道:“爷,皇阿玛是什么意思?他可是答应了弘暄去吕宋接咱们回京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老十道:“不知道,先探探口风再说,爷这次回来就是想带弘暄一块走的,唉…” 其木格虽然着急,但也知道,自己除了干着急使不上一点力气,这弘暄能不能离京,完全在康熙一念之间,思及此,便道:“也只能这样了,好好求皇阿玛吧,不过,你刚才怎么不狠狠说弘暄一顿?万一,万一,皇阿玛不准弘暄和我们一起走呢?弘暄没准还会起这不该有的心思,这可就危险了。” 老十幽幽道:“其木格,你不觉得弘暄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其木格已经急得想去刺驾了,“爷,你该不会听进去弘暄的话了吧?” 老十分析道:“爷虽然老被皇阿玛责罚,但爷却一直在领差事,而且从没脱离过行伍…” 其木格打断道:“爷,如今是太平盛世,不需要马上皇帝。” 老十讪讪道:“其木格,皇阿玛待弘暄不比弘皙差…” 其木格跺着脚道:“那是因为弘暄没心眼,皇阿玛见多了人精,就想找一老实的,换换口味,人吃多了山珍海味,还想吃青菜萝卜呢,有什么奇怪的?” 老十责怪的看了其木格一眼,道:“弘暄精明着呢,再说,听弘暄说,皇阿玛可亲口问过弘暄想不想坐上那位置,弘暄也说了想,还说要和弟弟们争,但皇阿玛却没说什么,只叮嘱他别再对外人说起…” 其木格抢白道:“就算弘暄精明能干,但皇阿玛为什么容许你离京远远的?你别告诉我说他想直接传位给弘暄,如果真这样,还有个弘皙呢,那也算是皇阿玛一手带大的,不比弘暄亲啊?还有,传位给弘暄,你怎么办?给你一壶毒药?” 老十讪讪道:“爷就这么一说,你别急,爷不会乱来的。” 其木格语重心长的说:“爷,别为弘暄的话乱了心神,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就好。” 老十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爷知道,对了,其木格,呼和死了,你知道吗?” “啊?”其木格觉得今天应该备盒速效救心丸的,怎么接二连三的全是坏消息啊,“什么时候的事?” 其木格与阿茹娜的感情不错,自然着急起来,“阿茹娜还好嘛?身子没垮吧?” 老十摇摇头,告诉其木格他并不知道详情,只是听十四说的,然后便告诉其木格弘暄写信邀请阿茹娜来京散心,“你看这事怎么办?” 其木格道:“还能怎么办,你可别迟疑,咱们还是按计划来,明儿我就派人去车臣汗部,告诉阿茹娜,弘暄毕竟是小孩子,心虽好,但考虑的却不周到,虽说我们年末就该返京,但朝廷的差事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数,我们都不在京里,她一人人生地不熟的,准会受欺负,还是等我们回京后再派人接她,比较妥当。” 老十想了想,道:“她是你妹妹,你觉得这说辞可行,那就可行吧。” 其木格叹了口气,起身道:“出了这事,阿茹娜不知道有多难受,我还是去问问弘暄,他到底知不知道阿茹娜的情形,爷,你先休息一下,今儿你也累了,你献宝…”说到这里,其木格才想起,自己老公这还有一摊事没了呢,忙收住脚步,问道:“爷,皇阿玛怎么说?你那鱼过关没?你的后招到底是什么?” 老十懊恼道:“就算皇阿玛原先属意爷当太子,也被爷给生生搅和了…” 其木格真的特别感谢自己的爹妈,给了自己这么好的一付心脏,此时竟然还能沉稳的问道:“怎么回事?” 而车臣汗部,九阿哥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了,在这里耗了这么久,调节工作一点进展也没有,苏合是油盐不进,阿茹娜还是不表态,九阿哥真担心,自己这一生都得贡献给这么个无聊的事业… 呵呵,总算将欠更补上了,两章合在一起的,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一十七章 命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命啊 九阿哥不知道自己还能跟着这帮人耗多久。自己手上可是有正经差事要办的,虽说不上分秒必争,但时间却比苏合那厮宝贵多了。 九阿哥琢磨了一下,这事怕一时半会儿没法了结,耗着就耗着吧,只要阿茹娜不回阿巴亥部就行。 因此,九阿哥便决定明日到车臣汗部四处考察一番,也该办正事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刚亮,虽然亲兵就来报,说朋克素和苏合又摆开了架势,已经相互举着刀子开骂了,但九阿哥却没如往常般的跑过去拉偏架,而是慢悠悠的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才叫人更衣起床,细嚼慢咽的吃完早点,才悠闲地出了帐篷,叫人等朋克苏与苏合吵完了架,再去告诉朋克素,自己带人四处去转转,若走远了。今晚就不回来了,不用挂记… 可还没等九阿哥吩咐完,朋克素的亲兵就跑来了,说是王爷有请。 九阿哥腻歪的不得了,朋克素的依赖性怎么这么重?自己一天没及时赶到,他就觉得吃力了,这像话嘛,知不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他的地盘啊! 虽然九阿哥对朋克素很有意见,但却不好拉下脸来说自己今天要办正事儿,只好郁闷得叫朋克素的亲兵前头带路。 不想,朋克素的亲兵却直接将九阿哥朝议事大帐引,九阿哥瘪瘪嘴,昨天还在草场上叫嚣着火拼呢,今儿就改大帐内玩小刀了,真是越斗越没了气势… 不想,进得大帐一看,却见大帐内并没剑拔弩张,不过,却站着几个风尘仆仆之人,九阿哥狐疑的扫视了这些风尘客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黑脸的朋克素和乐不可支的苏合,心想,看来这些人应是阿巴亥部派来的帮手,当下与朋克素和苏合互见了礼,正待问话,不想其中一风尘客却冲九阿哥行了一礼,道:“奴才庄志见过九爷。” 其他的几人也纷纷上前打千请安。一个个都甚是恭敬。 但九阿哥听了第一人的请安后,血瞬间便直往上涌,压根没理后面请安的人,径直走到庄志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抬起头来。” 庄志闻言老老实实的抬头瞅向九阿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九阿哥一看,虽然胡子拉碴的、眉毛上都是灰,但这眉眼一看,不是庄志是哪个? 九阿哥差点给背过气去,庄志可是十四的亲兵头子,此时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这些日子全做了无用功! 苏合见九阿哥脸色发白,瘪瘪嘴,摇头晃脑道:“九阿哥,你若身体不适,就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不劳你操心。” 这些日子,九阿哥可把苏合得罪惨了,因此,苏合对九阿哥并不怎么客气。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但庄志却暗暗叫苦,在他心里,九阿哥和苏合应是同一阵线的,但如今两人却明显的是分道扬镳,自己可得小心行事才行… 九阿哥咽了咽口水,没理苏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艰难的问道:“庄志,你怎么到车臣汗部来了?” 庄志恭恭敬敬的说道:“弘暄大阿哥听闻呼和三王子病逝,甚为哀思,特命人前来祭拜,并将三王妃和小王子们接到京城去散散心,十四爷特命小的带人护送信使。” 九阿哥一听,完全绝望了,好你个十四,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弘暄头上,看我怎么在十弟面前给你上眼药! 苏合得意洋洋的说道:“弘暄倒是心底纯良的,不像某些人,猪油蒙了心。”说完还特意的盯着九阿哥很讨打的笑了两声。 被猪油蒙了心的九阿哥一时也没什么好主张,只好建议先让这些信使下去歇歇,至于其他的,下午再说。 朋克素当即附和,他也需要时间来想对策。 苏合也没反对,倒不是他有多大度,而是存了猫捉老鼠的心态,让朋克素和九阿哥白费些脑子,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自己又不吃亏。他就不信了,朋克素敢拒绝弘暄的邀请。 是啊,朋克素死命要将阿茹娜留在部落里,就是担心老十商队会改道,因此,自然不想得罪老十这一家子,弘暄可是老十的嫡长子,嘿嘿,想驳弘暄的面子,这借口可不好找啊… 的确,朋克素想不出辄,九阿哥也没好主意,自己这个当伯伯的,总不能拦着侄儿孝敬姨母吧。 烦闷的九阿哥与朋克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说是需要静下心来细想。 可在草场里站了半天,虽然天气很好,蓝天白云的,还伴着阵阵微风,但却没给九阿哥带了一丝灵感,九阿哥气啊,不明白十四怎么那么鬼迷心窍,当然也骂弘暄笨得被人利用。和他阿玛一样,不知道多长几个心眼… 九阿哥还没气完,亲兵又找来了,说是府里来信了。 九阿哥到蒙古后,因交通不便,加之又在四处奔走,因此,信息传递便不怎么通畅,许久都没得到京里的消息了,一听收到了信,也顾不上骂十四和弘暄了。当下便朝自己帐篷赶去… 信使看样子也吃了不少苦,一见九阿哥,就呈上了厚厚的一叠信。 九阿哥先粗略看了看,没老十的信,便捡着八阿哥的拆开看了,一看,就急了,赶紧又在信堆里翻来翻去的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广东的来信,然后又赶紧找出自己府里管家的信,拆开来,越读眉头越紧… 而京城里,老十早朝时分果不其然的受到了御史们的攻击,这帮御史脾气很大,连庄亲王站出来打圆场,也被当场顶了回去… 但老十为了能将弘暄顺利接到吕宋,一心想给康熙留下个好印象,硬是忍着,没出言反驳。 老十其实昨儿一夜都没怎么合眼,弘暄的话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但老十也分外遗憾,心想,若弘暄能早告诉自己就好了,这样也就没献鱼这事了,也许自己还真能当上太子,可如今老十可不认为康熙会大度的将此事略过,依旧扶自己上位,毕竟自己逮的鱼太小了,康熙没准会以为自己将来祭祀太庙,也会将贡品全换成小号的,让他在天上饿肚子… 老十并不认为康熙会直接传位给皇孙,明建文帝的例子在那摆着呢,因此,当早上见其木格忧心忡忡的吃不下饭时,老十宽慰道:“命啊,当时怎么没想到教弘暄写密信啊…如今已经棋差多招了,爷再往前赶。还不将裤子都输没了…” 见老十并没做傻事的迹象,其木格总算稍微放心了些,不过,其木格认为,京城不能久呆,皇位的诱惑可太大了,谁知道哪天老十会突然改了主意,还是赶紧带了弘暄一起闪人为上… 因此,其木格在给太后请安时,便提出这次想一并将弘暄带到吕宋,免得过些日子弘暄一人上路… 今天更得有些少,明天争取多更,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一十八章 求情 第三百一十八章求情 慈宁宫的正殿内。其木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声哭诉着,“不敢欺瞒太后,我此次仓促回京的确是为了弘暄…”因太后屏退了众人,因此其木格倒也不怕这话被四处乱传。 但太后却明显面色有些不豫,看来其木格有些恃宠而骄了,漫说康熙打了弘暄,就是打了老十,也万万轮不到其木格来喊冤叫屈,一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说老十两口子约好一起返京大闹金銮殿,太后就越发严肃起来,“胡闹,哀家看你简直没个轻重,皇上责罚弘暄,难道还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其木格忙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太后,哽咽道:“太后,这可冤枉死人了,没想到这混话竟然都传到太后耳朵里了,真不知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 太后疑狐道:“喔,你不是为弘暄叫屈?” 其木格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说道:“太后,皇阿玛打弘暄板子,那是弘暄该打,也是我们爷当时不在场,否则他肯定会拎起弘暄直接将他扔到什刹海去…” 太后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十阿哥会将弘暄扔到海子里?哀家可不信。” 其木格自动过滤掉太后的话,继续喊冤道:“我只是担心,弘暄失了圣心,宫里那些扒高踩低的奴才没准会给弘暄气受,这才特意跑回来想四处打点一下…”说到这,其木格顿了顿,道:“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我,我确实放心不下…” 太后听到此,倒没了先前的恼怒,叹了口气,道:“当娘的,唉,不放心也是常理,可哀家还在呢,哪容弘暄受气?!”说到后来,太后的语气中也带了些噌怪。 其木格忙讨好的说道:“太后年纪大了,我们做小辈的,没怎么孝敬您,反倒让您操心。怎么过意得去,实在没脸受太后照拂…” 太后听了这话,虽不知真假,但心气却顺了不少,便缓和了语气,道:“你回来则罢了,十阿哥怎么也,唉…” 太后昨儿也知道老十拿了个小鱼糊弄康熙,不知道是该夸他胆子大,还是该笑他有创意,纠结了半天,才想明白,正确的反应应该是生气。 可其木格刚才实话实说的道明了当娘的忧心,太后倒有了几分理解,因此,并不打算将气发到其木格身上,只道:“你回去后好好劝劝十阿哥,叫他别犯浑。” 虽然太后没搞牵连政策,但其木格却知道老十与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因此当即为老十辩白道:“太后,我们爷才真是冤枉。他的确是进京给皇阿玛送宝物的…” 见太后翻了个白眼,其木格忙道:“太后,万寿节,十爷没能进京为皇阿玛贺寿,我担心他心里不好受,特意带了孩子们去吕宋宽他的心,刚到吕宋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常常出神,不管瞧着什么,都会自言自语的说‘要是送进京给皇阿玛就好了’,不瞒太后,爷那时节连椰子都没放过…” 瞧着太后半信半疑,其木格有些犯嘀咕,想再编得过些,这年头可没心理疾病一说,万一太后以为老十神经不正常了,届时给康熙一说,康熙再一借题发挥,请太医瞧老十的脑子倒没什么,怕的是直接将老十吕宋的差事给撸了,那可大大的不妙,因此,其木格想了想,没敢再加料,只说道:“好在几个孩子太能闹腾了,我们爷这才转移了注意力,明面上也瞧着象没事人一般,我也才放了心,如今再一回想。这事肯定一直压在他心底…” 见太后还是没做声,其木格便又继续道:“太后,如今外面传那些胡话,真是冤枉死我们爷了,就算皇阿玛打的是十爷,他自己也不敢叫唤,又怎会专门跑回京来护弘暄的短?再说了,昨儿我们爷也规规矩矩的,压根就没提过弘暄…” 太后一听,想想,其木格说得也在理,就是寻常百姓家,爷爷打孙子,也断然没儿子插嘴的道理,何况还是在最重规矩的皇家,真不知那些嚼舌的人长的什么脑子,连这不着边际的话都能想出来! 太后浑然忘了,在传言还没四起之时,她一听说老十进京献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十回来找康熙碴了,昨儿再一听说其木格也回来了,更加笃定这两口子要双管齐下大闹紫禁城,急得晚饭都没吃两口。 其实。说到底,也不能怪太后,整个京城无人例外,就是康熙也是这么判断的,要怪还得怪老十,总是不理智的做些不合常理的事,让人以为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不管不顾的和康熙对着干。 但是,老十两口子这回却是真的都守规矩了,两人虽急急的朝回赶,但都没想过要找康熙吵一架,只是想着弘暄受了委屈。得回去瞧瞧,顺势再将弘暄接走,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一夜之间成了乖宝宝,而是担心和康熙闹僵了,没法接弘暄出京。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次是做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只想着打悲情牌、顺便再出示一下亲情牌,与康熙一起共创和谐大家庭,可悲剧的是,却没人相信。 听得其木格这么一说,太后此时总算想起了三纲五常,突然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若老十敢朝康熙拍桌子,那老十想享受圈禁的待遇怕也没那福气了! 因此,当太后想到这一层后,便不再怀疑老十两口子返京的动机,认为老十可能真的是受刺激了,康熙的60大寿啊,除了被圈禁的,也就只有老十没出席了,换谁怕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在太后心中,老十瞬间就从无法无天的混账孙子,变成了一门心思讨康熙欢心的倒霉孩子。 当下,太后便缓和了语气,摇头说:“唉,有这心是好的,可也太莽撞了…” 其木格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可我们爷的性子,唉,就是一根筋走到底…” 太后对此深表赞同,“他这性子怕改不了了。” 其木格悄悄打量了一下太后的脸色,见太后心情似乎好了些,便大着胆子上前跪下。道:“太后,孙媳冒昧,想求太后一个恩典。” 太后淡淡的道:“你起来吧,哀家会劝皇上的,让他别将十阿哥罚得太凶了。”虽然老十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千里迢迢,闹得沸沸扬扬的,结果却是送一条小鱼进京,还附带送上一海水浴,若没个处分,怎能服众。 人就是这么奇怪,想当初,老十和其木格进京时,太后与康熙的想法一样,求神拜佛的希望老十千万别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给皇家留点脸面,不想如今陡然发现,原来老十两口子竟然是守法的良好公民,于是,立马就有了执法者的自觉,开始想着怎么收拾老十了。 不过,其木格听太后如此说,却并没起来,依旧跪着道:“太后,十爷虽然出自一片孝心,但却弄巧成拙,怕是又惹皇阿玛生气了,因此,不管皇阿玛怎么罚他,也是他该受的…” 太后诧异的挑了挑眉,“喔?”心想,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其木格低头道:“太后,我想这次带弘暄一起去南边,一来,我是真怕他再挨板子,二来,有他跟着十爷去吕宋,十爷总得分神照顾他,免得又去钻牛角尖…” 太后听后,想了想,道:“当初你们去南边的时候,好像皇上准了,让弘暄届时去接你们回京?” 其木格忙点点头,道:“是的,年底我们爷在吕宋的任期就满了,如今带弘暄一起出京,也不过提前了两三个月而已…” 见太后没做声,其木格又道:“这次跟着我们一起走,我也不用担心他日后一人起程,奴才们是否照顾得当…”说完后,其木格便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如今皇阿玛怕正生十爷的气,十之**会驳回十爷的请求,还请太后帮着给皇阿玛说说…” 太后仔细想了想,这事好像不犯忌讳,毕竟康熙是准了的,如今只是将时间稍微提前些罢了,因此,不一会儿,其木格便终于听到了太后那天籁之音,“起来吧,哀家帮着说说看。” 其木格忙笑着磕了个头,道:“谢太后,谢太后。” 太后拉起其木格,道:“也难为你了。” 其木格笑道:“有太后在,没什么能难为到我。” 太后笑眯眯说:“瞧你,别的没长进,这嘴倒是甜了不少。” … 慈宁宫内总算有了笑声。 在屋外望风的老嬷嬷听了,便悄悄走到廊子中央,对走廊尽头的一宫女点点头。 没多久,其木格便在太后的介绍下,认识了前来请安的娜仁吉娜。 对这小姑娘,其木格听安安说过,好像是老喜欢缠着弘暄玩,弘暄在给安安的信里提过两三回,此外并无其他印象,等娜仁吉娜行完礼,便很客气的道:“瞧着就是个乖巧的。” 太后笑眯眯道:“这孩子,的确乖巧,惹人疼得不得了。” 其木格一听,看来太后非常喜欢这孩子,自己求人办事,也不能小气了,便顺手将手上戴的镯子取下来,招手道:“头回见面,这见面礼可不能少。” 其木格本就不怎么喜欢打扮,今早梳洗时又是满腹心事,因此,头上插的、手上戴的,她都没留心,胡乱收拾了一下,觉得仪容还算整齐,便坐上马车进宫了,不想取下镯子时,才发现,今天带了个金镯子,而且样式还很老旧,便讪讪的笑道:“这镯子是我从蒙古带来的,送了你,倒也算有缘。” 太后一听,更乐了,对迟疑的娜仁吉娜道:“给你就收下吧。” 娜仁吉娜忙脆生生的道了谢,双手接过镯子,看了看,许是对流行样式不太熟悉,反正其木格见她好似还很喜欢,便笑道:“你既然喜欢这些饰品,改天我叫人专门给你定做一套。” 不等娜仁吉娜推辞,太后就道:“既然这孩子入了你的眼,哀家也就不为你心疼银子了。” 其木格脸上笑得很灿烂,心里却打起了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变着法子受贿?还是变相给自己介绍童养媳?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谢谢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相谈(上) 第三百一十九章相谈(上) 娜仁吉娜虽然喜欢跟在弘暄屁股后面跑。但毕竟还是小孩子,没那心机要小意的对待弘暄的娘,因此,言语间依旧是一派天真烂漫,倒真合了其木格的意,连连的冲太后夸赞,说只有科尔沁的水土才能养出娜仁吉娜这样可爱的孩子来。 太后自然也瞧出其木格话语里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真心,脸上的笑褶越发深了,心想,没去特意叮嘱娜仁吉娜果真是对的,草原上的人的确还是喜欢真性情。 见其木格的确有几分喜欢娜仁吉娜,加之,太后也领悟到其木格和老十并不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不过是担心孩子的可怜父母而已,因此,言语间对其木格也多了几分怜惜;而其木格得到太后乐意去说情的应允,对太后也是满心的感激,这一老一少当下便相谈甚欢,仿似有说不完的话。 娜仁吉娜早在里面站得没了兴致,好容易才见缝插针的提出告辞。说要去喂鹦鹉。 太后也不怪她没规矩,莞尔道:“去吧。”等娜仁吉娜走后,才对其木格道:“这丫头是个闲不住的,偏偏对那鹦鹉甚是上心,有次竟然在鹦鹉笼子面前站了一个时辰。” 在其木格的印象中,这鸟,好像一般都是老头在养,每天晨练的时候拎出去晃悠一圈,因此听说娜仁吉娜喜欢鹦鹉便有些诧异,但面上却不显,对太后道:“想来那鹦鹉能学许多话?” 太后笑道,“也学不了许多,真不知怎么投了娜仁吉娜的缘…” 其木格对鹦鹉知之不多,便笑着扯开了话题。话说得多了,自然就会口渴,在拿起茶杯润喉时,其木格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今日的慈宁宫分外的清净。 因其木格是一大早就进的宫,因此没见着宫里的主位,倒也不觉奇怪,可如今自己冲太后哭也哭完了,太后也答应帮忙了,娜仁吉娜也甚感无聊的去养小宠物去了,怎么还不见人来给太后请安呢? 听了其木格支支吾吾的疑问,太后叹了口气,解释说昨儿下午就派人发了通知,说今日的例行请安一律免了,虽然大家很是遗憾。没法到慈宁宫来瞧热闹,但却没人敢惹太后,因此今儿大家想睡懒觉的就睡懒觉,想去康熙早朝的必经之路上看风景就继续早起去抢占位置… 听得其木格又是一阵感动,倒叫太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当时其实只是怕其木格跑来撒泼,本着不让宫里的人瞧蒙古女人笑话的原则才签发的此项命令,早知道其木格如此知情达理,太后才不这么干呢,可是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 乾清宫内,康熙瞧着老十,也是一脸的后悔,真不知道老十此次回来怎么时不时的就象变了个人似的? 今儿早朝上,也该老十倒霉,一御史就是福建海边的,只看了一眼,就开始骂老十欺君,说这玩意就是三岁小孩在海边随手一捞也是一大把,于是,满朝御史瞬间便激动了起来,那话说得叫个难听。一帮皇子们都低调的在一旁瞧热闹,就是想站出来帮老十说两句话的八阿哥权衡再三,也没出列帮着瞎掰,这没法掰扯啊,人家御史已经说了,老十这是目无君父,有调戏康熙之嫌,八阿哥若此时公然站在老十一边,那不是变相告诉大家,其实他是赞同戏耍康熙的? 当然了,御史的炮灰也甚是强大,连鼓足勇气的庄亲王刚站出来,才开了个头,都被灰溜溜的轰了下去。 庄亲王本想帮老十的,不想弄巧成拙,害得兵部的几个原本想帮老十缓和一下气氛的堂官,都临时改变了主意,康熙可是亲眼瞧见兵部尚书在庄亲王站出来之际,这脚已经跨了半步出来,自然了,当庄亲王被骂得灰头土脸时,兵部尚书又立马缩回老远。 兵部尚书对老十的暗中支持并没引起康熙的不快,本来嘛,在老十的仗义执言下,军队改善了待遇,中下层将士的收入有了大幅增长,那些兵丁的饷银基本上也能每月按时按量领取了,兵部自此少了许多杂事,兵部尚书出于礼尚往来。也得帮老十一二,因此,康熙反而有些不满兵部尚书这伸出援手的意愿过于薄弱。 庄亲王吃了瘪后,满朝文武一个个便跳出来落进下石了,连阿灵阿都站出来大义灭亲,指责老十连糊弄康熙都不用心,三心二意的,太不像话了… 原本,朝堂上如此一边倒,而且是将老十重重打倒的大好局势,应该是深得康熙之欢心的,但康熙听来听去,这脸上却不怎么好看。 无他,老十也太,也太叫康熙没脸了。 任凭御史如何骂,老十就是不还口,只有吐沫都吐到老十脸上时,老十才象征性的解释两句,但也是很虚弱无力的说什么就是心系皇阿玛、这鱼自己的确以前没见过之类的话,完全没点营养,至于朝臣们骂他连欺上都随便敷衍时,老十也只是反复小声说自己真的是一片赤心,整个反驳别说气势了。连内容都乏善可陈。 于是,康熙便郁闷了,大臣们指责老十连敷衍都不用心,这叫一个当皇帝的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要传了出去,民间还不知道怎么埋汰自己呢,想在青史上留下千古一帝的美名?得了吧,没准成了自三皇五帝以来最失败的皇帝爹!想想看,自盘古开天地,皇帝的儿子有谁敢敷衍的欺哄自己亲爹的?就是那些弑君的逆子在宫变未成功前,那也是恨不得将皇帝老子的话翻来覆去的给嚼烂了。免得领会错精神。 康熙可不愿意轮到自己这,就变成任由老十随便欺哄了,就算事实如此,那也绝不能认下,自己还想留着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呢!本以为老十会脸红脖子粗的奋力辩解一番,以挽回这劣势,但瞧瞧老十在朝堂上的表演,康熙更气闷了,合着老十连敷衍的辩白都懒得了! 于是,见老十一副毫无招架之力、确切的说,是毫无招架之心,康熙便全然忘了要痛打落水狗、杀一儆百的决心,果断的出手,打断了大家对老十的群攻,扔了几个议题,叫大家下去讨论,每人选一个议题,写一篇至少500字的议案交上来,连御史也不例外。 康熙施展完报复后,顾不上去看大家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红的脸,拎了老十就回了乾清宫。 有两个御史没一点眼力劲儿,犹自伸长了脖子冲康熙离去的背影抗议康熙如此草率的结束早朝,好歹也得给老十定下罪名啊;还有一傻御史痛心疾首的骂自己反应慢,没来得及启动弹劾老十在广东扰官、扰民的弹劾程序… 一帮堂官们却回过味儿来,众人如此不留情面的对老十痛下杀手,康熙不乐意了,开始护短了,于是纷纷暗骂自己糊涂,皆羡慕的看向庄亲王,看来这议案也只有庄亲王能随便糊弄了。 不过庄亲王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康熙的心思变得太快了,这早朝一开始,明眼人谁不知道康熙要将老十往死里整,可没想到,没一点过渡,突然就转了心思,将老十保护起来了。真正是圣心难测啊,庄亲王担心康熙一日三变,觉得自己还是与幕僚将三个议题都讨论了比较安全,免得康熙届时找碴… 而乾清宫里老十见康熙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心想,自己今天的表现很好了,一没高声,二没动手,只反驳了几句而已,怎么皇阿玛还要来找自己的碴?看来自己这回的确是将皇阿玛得罪惨了。 老十悄悄的四处瞧了瞧,整个乾清宫里除了康熙和自己,一个人都没有,自己那帮兄弟被康熙下令远离乾清宫500米,宫里伺候的太监也全被赶到院门外排排站,老十的心不由沉了下去,惨了,太惨了,今天连一个缓和气氛的人都没有。 不过,老十还是决定,为了能将弘暄顺利带走,一定要咬紧牙关,任由康熙辱骂,就是踢自己,也决不逃跑,当然,老十这也是想着,若康熙真的曾想过传位给自己,自己的这番表现应该多少能消除点那该死的小鱼带来的负面影响… 老十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康熙问道:“你在吕宋这些日子,一切可好?” 老十楞了楞,没想到康熙找自己算账,竟然从拉家常说起,自己的阿玛就是有水平啊,收拾人都很有策略,赶紧理了理思绪,方小声道:“儿子在吕宋一切如常。” 老十本想说一切都好的,但又怕康熙听得觉得刺耳,便答了如常两字,而且答完后还觉得自己反应够快,暗暗将自己表扬了一番。 康熙盯着老十半响,道:“朕怎么看你别的没什么长进,这性子倒磨去了不少?” 老十琢磨了一下,分不清康熙这话是侧重批评还是责怪,想了想,还是按表扬来理解吧,便低头道:“儿子也该懂事了。” 康熙挑了挑眉,心想这和懂事有什么关系,如今康熙才明了,原来既不懂事又胡搅蛮缠不可怕,可怕的是依旧不懂事却已没了棱角。 康熙摸了摸额头,决定单刀直入,“今儿早朝,你怎么不辩驳一番?” 老十忙规规矩矩道:“儿子虽然心是好的,这事的确做得不妥当,被人质诟也是应该的。” 这完全不是康熙要的答案,而老十还自作聪明的再次向康熙坦诚了自己的错误,检讨自己平时对周边环境不熟悉,到吕宋一年多了,竟然才发现那个十分常见的鱼种,对自己平时没仔细观察生活懊恼不已… 康熙更晕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十要不是撞坏了脑子,就是受刺激了,正发晕呢,突然想起,老十对三阿哥依旧不假颜色,琢磨着是不是将三阿哥叫进来诱发一下老十的不羁基因?…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二十章 相谈(下) 第三百二十章相谈(下) 康熙赶走所有人是有正事与老十说。因此,也就只纠结了几秒,便打消了叫三阿哥的念头。 于是,在老十还在喋喋不休的自我检讨时,康熙突然冷不丁的问道:“天地会还是没怎么活动?” 老十忙肃声道:“是,到目前为止还没闹事,只派了几个探子出来,儿子派人悄悄盯着,暂时没打草惊蛇。” 康熙对老十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比较赞赏,道:“盯紧些,天地会的老巢一日不除,江南一带便难有真的安宁。” 老十忙道:“是。” 康熙又就打击天地会的工作安排详细交代了老十许多句,不外乎就是要提高警惕,时刻准备着,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为剿灭天地会在南洋的老巢打下坚实的基础,云云。 老十一说到正事,也来了精神,和康熙你一言我一语的,深入交换了意见,并充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当然也对康熙的指正表示要虚心接受,一时间,乾清宫内气氛非常融洽。 天地会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老十便想趁机赶紧告退,不想还没开口,却听康熙突兀的问道:“安居岛怎么回事?” 老十的血压陡然升高,心给吓得砰砰直跳,半响才小心翼翼的道:“儿子先前的折子提过…” 康熙打断道:“怎么真在安居岛修宅子?” 老十有些心虚,忙道:“若儿子不放出话来,南洋那些富裕的汉人就不放心搬迁到安居岛去,总想着往吕宋跑,吕宋那儿洋人盯得紧,不好多占地盘,安居岛反正对外的说辞是与朝廷无关,洋人也不好找咱们理论,但咱们也不好直接派兵去…” 康熙不耐烦的再次打断道:“这些朕都知道,朕问的是怎么真的在那修宅子?” 老十不假思索道:“回皇阿玛,那些南洋汉人也不好糊弄,他们一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儿子也是迫于无奈。” 康熙皱皱眉头,“那你也不用真材实料的砸大量银子啊?听说还专门从山里打了许多石头,砌的围墙和城墙一样厚。” 老十摸了摸脑袋,道:“这个儿子就不清楚了,都是下面的人具体在办事,儿子还没去瞧过,想来是下面的人以为儿子真的会在那里住些日子,所以便费心想讨个好。将宅子修得坚固些,毕竟上次天地会差点在安居岛闹出乱子来。” 康熙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十才好,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糊涂的!” 老十心想,那围墙可是我特意要求的,我还打算在院子里修炮台呢,但这能说嘛,只好做出惭愧状,“儿子也不是完全没过问,宅子倒是按南边的样式修的,亭台楼阁好像都有。” 听了老十的辩解,康熙哭笑不得,“花了多少银子?” 老十小声道:“儿子不大清楚,还没看过账册。” 康熙觉得就老十这败家样,这些年不仅没欠账,反而还攒了些家底,真是老天没眼,感慨完后才道:“如今都已经修好了,朕也懒得说你。不过,你收编了那么多海盗,怎么吕宋的兵饷没增加?”问到最后,康熙的语气瞬间严厉起来。眯起眼睛直盯着老十。 老十给吓得出了一头冷汗,心想,自己光想着不占朝廷便宜,却忘了自己老爹有严重的疑心病,就这几千人,就算全成了自己的私兵,也打不回北京来啊,至于这么紧张嘛,不过,嘴里却忙道:“儿子如今正在缠着朝廷拨款买洋人大炮,不想让人说我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钱,加之当初扫荡海盗窝点,也得了些财物…”虽然康熙没批准老十的军火预算,还将大炮改良工作交给了十四,但老十却也没放弃,隔三岔五的就上折子要钱,因此这说法不仅被康熙采信,而且还让康熙觉得老十就是这点难得,不贪财,当然也不忘感慨一番,不知道老十怎么会与一身铜臭的九阿哥臭味相投。 因此,康熙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回去上个折子,朕命户部给你额外拨些军饷,这些人虽然暂时不好收编成绿营兵,但也就只差个名分而已,自然该由朝廷养着,再说,这帮海盗怕得长时间负责安居岛的防御,不能短了他们的用度。朝廷不缺这点银子,告诉他们,吃朝廷俸禄,就得用心为朝廷办事,若安居岛被洋人夺了去,朝廷绝饶不了他们!” 康熙自愿给钱,老十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也不好推辞,当下便拍着胸脯道:“皇阿玛放心,若他们不好好守岛,儿子头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便看着老十,半响才道:“年底你就该回京了吧?” 老十不知道康熙是何用意,只好点点头,小声道:“是。” 康熙把玩了半天扳指,道:“再在吕宋呆两年吧,将天地会的老巢给朕一锅端了。” 老十一听,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当即就乐得晕了头,忘了领旨谢恩。 康熙见老十没做声,以为老十不乐意,便道:“你献宝之事不能不罚,否则如何服众?这次回去,你就降三极留用。再在吕宋呆两年。” 老十只要能再在吕宋多呆两年,哪还管降级不降级,当下中气十足道:“儿臣领旨谢恩。” 谢完恩后,老十腰杆也硬了,就算康熙不同意弘暄这次跟着去,但还有两年时间,怎么也能将弘暄给弄出来,而安居岛的防御工事也能缓着来了,于是,老十咧嘴笑了,“皇阿玛。儿子认罚,不过,能不能向皇阿玛求个恩典,让弘暄这次跟着儿子去吕宋长长见识?” 康熙看了老十一眼,直接拒绝道:“弘暄的功课不能拉下。” 老十忙道:“皇阿玛,弘暄这小子欠揍得很,这次竟然闯出如此大的祸事,儿子想将他带到军中磨练一下,好好磨磨他性子。”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弘暄的事你就少操心,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应付御史吧。” 老十没了后顾之忧,这火气自然一下就上来了,“皇阿玛,子不教父之过,弘暄这小子要闯了祸,儿子可得被戳脊梁骨的,再说了,等他大了,若惹下什么滔天大祸,儿子一家可就栽在他手上了。” 老十自然可以随便发脾气了,一嘛康熙又让老十在吕宋多留任两年,这营救弘暄的时间充沛了不少,二嘛,既然康熙不急着召自己回京,那么这储位肯定与自己无缘了,因此老十也懒得小心伺候康熙,这语气便不怎么好。 康熙郁闷了,老十怎么这么混账,该他有火气的时候他放焉屁,该他规矩的时候,他倒来了脾气,简直是混账透顶! 于是,康熙怒道:“不过是小孩子们胡闹,你少在那大惊小怪。” 老十执拗道:“俗话说从小看到大,弘暄小小年纪就如此混账,等长大了还了得,再说。他都10岁了,也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该娶媳妇了!儿子若再不好好管教他,这小子就定性了。” 康熙怒视着老十:“你是说朕没将弘暄管教好?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有个当阿玛的样吗?啊?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不着调,朕问你,程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片又是怎么一回事?朕告诉你,先将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再来说其他!” 老十理直气壮道:“程家义那混球竟然敢打我的脸,不让他得个教训,天下人怎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康熙扔了一个茶杯,“有你这样当主子的吗?” 老十道:“皇阿玛,对君子自然得行君子之道,对小人,自然得用非常手段!” 康熙气结,“好,那朕问你,阿片呢?啊?” 老实说,老十也不知道阿片到底危害在哪,但既然是其木格惹出来的事,老十自然得扛着,“阿片与烟草有什么两样?朝廷的禁令可不是给奸佞小人钻空子的!” 康熙气急,总算明白了,老十转性的时候肯定受到外界干扰了,所以只转性了一半,只是对外人一点脾气都没有,窝窝囊囊的;可对自己这个皇阿玛,还是老样子,没一点改变! 康熙又气又怒又郁闷,再次扔了个杯子,“滚,这些话你留着明天早上对御史说去!” 老十想了想,康熙如今正在火头上,弘暄的事还是改日再说比较好,反正自己又不是明天就要离京,于是,瘪瘪嘴,拍拍屁股,在第三个杯子落地之前,自己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老十还在遗憾,昨儿晚上的功课可全白做了。老十和其木格为了给康熙留下好印象,一晚上都在合计该怎么就广州的事回话,楞是一句一句的斟酌着,连小别胜新婚都给省略了,没时间啊。 不想,两口子费心费力的准备了一晚上,竟然全没用上,老十简直郁闷得无以复加,这好比考试前背了个通宵,不想到了考场,老师突然宣布,考试取消,直接升级… 老十虽然有些遗憾,但这场谈话总算还是有出人意料的好结果,而远在车臣汗部的九阿哥却心急如焚的等着阿茹娜和苏合的谈话结果… 阿茹娜看了弘暄的信后,便将苏合单独请了去,兄妹俩说起了悄悄话,朋克素急得不得了,但又不能拦着,否则惹急了阿茹娜,没准阿茹娜就不再犹豫,直接走人了。 而九阿哥也急啊,急着想赶紧朝漠南蒙古赶,好早点获知老十和满丕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阿茹娜的去留也到了关键时刻… 祝大家周末愉快! 小声求票票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第三百二十一章扮猪吃老虎 九阿哥急得度秒如年。不停派人去阿茹娜的帐篷外打探消息。 当听说苏合终于走出了帐篷,前往朋克素的大帐,九阿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速之客,当下便匆匆赶了过去。 不想,还没走近大帐,便听到朋克素长子垂扎布的怒吼声,九阿哥暗叫糟糕,看来阿茹娜是拿定主意要去京城了,于是,忙快跑了几步。 进得大帐后,还不待见礼,就听苏合道:“怎么着?又想搬出九阿哥来压我?告诉你们,今儿若你们不同意阿茹娜的条件,我立即就护送阿茹娜母子进京去!你们谁要挑理,就跟我一道进京,咱们到御前打官司去!” 九阿哥一听,原来只是提出了条件,看来还是可以好好商量的,忙劝着双方:“都消消火气,阿茹娜到底提的什么条件?” 朋克素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垂扎布,以及扭头横眼不搭理九阿哥的苏合。叹了口气道:“阿茹娜要求将呼和管的牧场分给她,完全成为她的私产。” 九阿哥一听,略作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游牧民族从来就生活不易,得不停的找水多草茂的草场,否则若大家全守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没两天绿油油的草地就会成沙石滩了,届时,不管沙尘暴有多么猛烈,大家也没力气去抱怨,因为基本上全给饿死了。 所以每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后,家长便会分给他几匹马,十几只羊,让他离开家园自己创业去,最后就只留下幼子在家守着,日后继承父亲的全部家业。 但这幼子继承的风俗其实在元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渐渐消失,加上八旗入关后,朝廷也多将蒙古的爵位交给嫡长子继承,如今即使是在漠北蒙古,也鲜少由幼子来继承家业了。 当然不论长幼、也不论嫡庶,大家还是会分到一些财产的,只不过以前是幼子占大头,如今则是长子拿大部分。注意了,这里说的财产并不包括土地,牛羊可以分,金银可以分,奴隶可以分。但土地却是不分的,不过蒙古地广人稀,土地并不稀缺,所以大家都会分得几个草场去打理,但只拥有使用权,并没有所有权,如果与爵位继承人没搞好关系,那很有可能给赶到贫瘠地域去,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依附嫡长子过活,得小心伺候着,轻易不能得罪。 而阿茹娜提出,她要求拥有草场的所有权,也就是在搞独立了。 呼和非长非幼,又不是嫡子,是一头也不占,就算朋克素偏心,也没法分给他太多的财产,不想,阿茹娜竟然直接将手伸向了草场,而且还是给她自己盘算的。 垂扎布自然不干,这不仅是在瓜分他将来的地盘。而且还是在挑战他以后的权威;而朋克素也不大乐意,若人人都来这一招,过上几十年,所有草场全成寡妇的私产了。 九阿哥听朋克素介绍完阿茹娜的要求后,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不寻常! 九阿哥觉得自己有些轻敌了,没想到病怏怏的阿茹娜算盘打得噼啪响,看来和老十的福晋一样,都属于扮猪吃老虎的,该出手时一点也不发抖。 朋克素见九阿哥陷入了沉思,便对苏合道:“我早就说过,阿茹娜带着孩子们继续住在呼和的草场上完全没问题,何必再多此一举,非要归到阿茹娜名下。说句不好听的,那个草场也不大,等三个孩子都成年了,那草场便显得拥挤了。” 苏合嘿嘿笑了两声,道:“王爷,这话你可说得不对了,草场是给阿茹娜的,可不是给我外甥的,外甥们以后该打理哪片草场就打理哪片草场,两者不相干的。” 垂扎布怒道:“没见过这么贪心的!竟然起了谋夺土地的心思,你们阿巴亥部该不是靠这个起家的吧!” 苏合手按住刀柄,怒视道:“你再说一遍!” 九阿哥忙拦道:“大家坐下好好说,别冲动,万事好商量…” 朋克素忙看向九阿哥,充满期望的说道:“不知九阿哥有什么主意?” 苏合鼻子哼了一声,道:“管你有什么歪主意。反正不写下文书,我就送阿茹娜进京看弘暄去。”说完还冲就阿哥瞪眼道:“我们去看外甥,谁也拦不着!” 九阿哥懒得与苏合计较,道:“阿茹娜提这个要求,应是想给自己以后的生活留条后路,虽然要求有些唐突,但也可以理解,这孤儿寡母的,生活的确不易…” 苏合道:“九阿哥还知道这些啊,难得难得…” 九阿哥白了苏合一眼,道:“我想,阿茹娜也不是真的想霸占这个草场,只是不想生活有什么变数,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王爷这边准许阿茹娜在有生之年一直打理这个草场,但这草场还是王爷的产业。” 九阿哥的意思就是给阿茹娜使用权,期限则与阿茹娜的寿命等同,阿茹娜死后,这草场还是纳入王府进行统一分配,呼和的孩子没有继承权。 朋克素自然乐意,九阿哥的提议其实也就是他先前提出的主张,不过是将口头承诺改成书面承诺了而已。 垂扎布一想。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当下也夸九阿哥高明。 苏合心里已经将九阿哥从头骂到了脚,冷笑了两声,道:“阿茹娜可不是为自己考虑,她要那牧场,其实算是给我外甥们留条退路,九阿哥这法子,完全没用,不过看在九阿哥的面子上,我也就退让一步,这样吧。这草场,也不用归到阿茹娜名下了,以后分财产,我这三个外甥,得算四份。” 九阿哥一听,忙看向垂扎布,除了长子,其他人继承的份额都不多,因此不可能从旁人那划拨,只能是垂扎布让步了。 垂扎布虽然肉疼,但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咬牙道:“为什么是四份,他们才三个人,我只应下三份,他们一人一份。” 苏合翻了个白眼,“你应下给他们一人一份,加起来就是三份,可呼和本来还该分一份的,那可是他该得的,是王爷分的,与你没关系,加起来,当然是四份。” 九阿哥不由多打量了苏合一眼,心想,这到底是阿茹娜的主意,还是苏合这白痴误打误撞,多讹了一份? 垂扎布也没想到苏合阴了自己一把,气呼呼的闷声不说话。 朋克素看了垂扎布一眼,点头应了下来。 苏合一拍手,道:“好,还有,呼和的草场还是得交由阿茹娜打理,不给王府交钱,她们孤儿寡母的,就算交了,你们好意思收嘛?还有,我外甥们日后的聘礼。王府也不能短了他们的,这些都得白字黑字的写下来。” 垂扎布小声讥讽道:“财迷心窍。” 苏合装作没听见,对朋克素道:“王爷,我还有话没说完呢,阿茹娜还年轻,不可能一直守寡…” 见朋克素和垂扎布变了脸,苏合忙道:“别急,阿茹娜说了,如果她要改嫁,孩子们若还没成年,那自然得跟着她,但我外甥还是车臣汗部的子孙,他们该分的财产一分也不能少了,等他们能自立了,就叫他们回来打理家业,当然,如果阿茹娜改嫁了,商队的分子也转到我外甥名下。” 九阿哥气结,合着闹了半天,阿茹娜还是要改嫁! 垂扎布也郁闷的很,心想,你早说阿茹娜不会带着商队改嫁啊!早知道如此,我干嘛要拿出三份财产来! 朋克素倒是真心高兴,孙子们多分点财产,他还是乐意的。 九阿哥讪讪道:“改嫁,这嫁到哪儿?” 朋克素满不在乎道:“由阿茹娜自己,她喜欢就好。”若由自己孙子掌管商队,那中转站肯定不会搬离车臣汗部,既然如此,阿茹娜改不改嫁,改嫁给谁,就交给乌尔锦葛喇普去操心吧。 苏合白了杞人忧天的九阿哥一眼,慢悠悠的加了一句,“若你们给我外甥分得草场太差了,唉,没准我外甥伤心之下,不愿意回来也说不准,要知道十阿哥府里的生意如今可是越做越大呢,你们不知道吧,我二哥刚从京里回来,给我带信说,弘暄如今也在做酸奶生意呢,十阿哥和弘暄对我们又一向亲近,我外甥们以后也不缺你那点银子…” 垂扎布郁闷不已,心想,不缺才怪,要真如你说的那样,至于为了多分三份财产费那么大力气! 不过朋克素却对酸奶生意很感兴趣,当下笑道:“不知那酸奶生意规模可大?这奶粉子会不会紧啊?”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京里急缺奶粉子,也轮不到你漠北蒙古啊! 不过,九阿哥对苏合两兄妹倒是刮目相看,知道蒙古土地的敏感性,抓住弘暄发来邀请函的大好时机,上来就来个陡的,将人炸晕后,又放低条件,好似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让步… 不过,九阿哥眼下最关心的是阿茹娜到底去不去京里散心,“那不知道阿茹娜是继续养病,还是带病起程?” 朋克素和垂扎布都摆摆手,“由阿茹娜自己定吧,要养病,我们负责送药材,要起程,不管是回阿巴亥,还是去京城,我们都会派人一路上护送的,当然去京城散心也好,孩子们也能长长见识。”既然商队将交给一帮小的,那么进京与老十的下一代打好关系,那自然是大有益处的,因此,两人都倾向于阿茹娜接受邀请,进京去逛逛。 九阿哥气啊,没想到自己调解半天,对立双方倒是达成了共识,但却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虽然九阿哥变着法的追问,苏合就是不出声,气得九阿哥恨不得冲到吕宋揍老十一顿,他的亲戚怎么这么极品!—没办法,九阿哥如今是眼瞎耳聋,还不知道老十已经回京了。 而此时的老十已经从慈宁宫接了其木格一并返家,在路上就将自己留任两年的好消息告诉了其木格,当然在其木格正高兴时,又给泼下了盆冷水,说康熙不准弘暄跟着去吕宋。 其木格听后,虽然有些沮丧,但一想到太后答应了帮着说话,便保留了一份希望,当然,既然已经能留任了,其木格也赞成老十与康熙据理力争,只有争下去才能有转机啊:“爷,别担心惹恼了皇阿玛,我算明白了,咱们就得惹皇阿玛生气,皇阿玛一生气,就会罚你,一罚你,就会让你在吕宋留任…” 老十乐道:“对,等下一个任期快满了,我又再找点事气气皇阿玛,这样咱们就又能多留在吕宋几年,一举两得,咱们既如愿以偿的留在了吕宋,也没和朝廷生分…” 其木格忙举双手双脚投赞成票,心想,若能等雍正上台了再挥手说拜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票票,谢谢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复杂 第三百二十二章复杂 老十将其木格送回家后。也一同跟着回了后院,昨晚一夜都在合计着怎么给康熙回话,两口子都没睡什么,而今天耗费的心神也不少,所以即使自诩自己比牛还壮实的老十也有些撑不住,在其木格还没爬上床之前,就头靠枕头,打起了呼噜。 本来其木格为了老十的清誉着想,准备自己去厢房对付一下的,要知道,在大清,男士们大白天的一般都不会跑到后院睡大觉,大多在前院书房里对付一下,为的是彰显自己洁身自好,没白日宣yin,其实在其木格看来,这就一典型的掩耳盗铃,书房门前又没有法老的诅咒,说凡女子入内者皆死翘翘。而且,其木格就不信,没那偷偷跑回后院的。 但老十这家伙进大门时就没下马车。到了二门处还对跟在马车外禀告有事请老十决断的徐公公说,他要先养养精神,晚上再听徐公公的汇报。 气得其木格当场就拧了老十一下,老十嘻嘻笑着,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哪儿,还以为其木格在与他**,看来吕宋的生活让老十的思想太放松了,竟然麻痹大意到了如此地步。 本来其木格还想好好指正一下老十错误的,不想,自己这刚换了衣裳,老十就梦周公去了。 看着熟睡的老十,其木格放弃了去厢房避嫌的打算,自己就算去了厢房,也没法在府里贴个告示,来个专门澄清,索性就懒得为难自己了,自己可有许久没依着老十入睡了,于是,换了衣服的其木格,便悄悄爬上了床,在老十身边躺下,翻了个身,听着老十的呼吸,没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于是,前院的徐公公便稍稍为难了一下,因为庄亲王来了。 不过,徐公公也没为难多久。命人给庄亲王奉茶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主要是害怕跑腿的小厮嘴上没把门,万一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这四下一嚼舌,那老十以后可得被外人嘲笑许久,要知道十阿哥府的笑闻已经够多了,实在犯不着添加一些香艳色彩去,再说,自己要汇报的事与庄亲王也有点干系,得提前给老十提个醒。 但到了其木格院子,徐公公便知道自己想左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十的鼾声清晰可闻。 老十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晕头晕脑的爬起来,闭着眼睛任由彩云给他穿好了衣服,又洗了一把冷水脸,出门时终于也清醒了,小声对彩云吩咐道:“待会儿告诉福晋,晚饭不用等爷。” 出了门才看明白是徐公公本人来的,老十诧异道:“府里小厮呢?” 徐公公忙笑道:“奴才许久没见着主子了。这机会自然不能让旁人得了去。” 这话老十爱听,乐呵呵道:“徐公公跟着爷的年头可不短,爷怎么不知道你嘴巴上还能抹蜂蜜啊,哈哈。” 徐公公凑趣的跟着笑了两声,道:“庄亲王自从得了阿哥和格格,自个儿的便觉得与爷成了自己人,您瞧,这要上门也没提前送个拜帖过来,倒惊扰了爷的好梦。” 老十微微笑了笑,没做声。 徐公公又接着说道:“自从庄亲王后继有人,他家的大门都快被踏破了,稍微有些脸面的都跑去讨方子,连盛京的几个国公都专程派人来听庄亲王指点…” 见徐公公一脸的艳羡,老十笑道:“怎么着,你见着眼红啊?觉得少了人给你赏钱?” 徐公公忙解释道:“奴才可不敢存这污心,主子给奴才的恩典可不少,奴才不是那贪心的人。” 老十笑道:“那你念叨这些没用的干嘛?” 徐公公笑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还真有几家眼看就要绝户的国公贝勒得了喜讯,莫罕贝勒已经诞下了麟儿,还有三家的女眷都给怀上了,人人都夸福晋的方子灵验呢,这几户还专程给送子娘娘打造了金身…” 徐公公一向秉承沉默是金,难得打开话匣子,见徐公公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八卦,老十自然很是奇怪,便按捺住疑问,静静等着徐公公说到正题上。 终于,在走到二门处时,徐公公叹了口气。小声道:“不过,也有人说,别看八福晋霸占了马车,送子娘娘瞧不惯她的行事做派,这辈子怕也求不到一子半女…” 老十这才知道,那辆已经被吹为神车的马车如今还在八福晋手里,但想来徐公公不会只为了说这些废话,便停下脚步,问道:“喔,还说了什么?” 徐公公小声道:“还说咱们福晋给八福晋的方子不对…” 老十神色一凛,道:“怎么会传出这话,多久的事,怎么没写信告知我和福晋?” 徐公公忙解释道:“半个月前是八爷小格格的生辰,奴才去八爷府上送礼,八福晋没召见奴才,这格格的生辰也没大办,按说八福晋不会忙得没空嘱咐奴才几句,要知道,每次奴才去八爷府上办差,八福晋都会亲**代奴才,叫奴才将府里打理好,提醒奴才该给大阿哥送什么东西进宫…所以,见八福晋没召见。奴才就觉得不大对,便派人悄悄打听,想来怕是奴才不经意间得罪了八福晋也说不准,不想,这结果还没打听到,小英子在外面就听说,八福晋得的方子不对,所以才至今没怀上,奴才赶紧就给爷和福晋去信了,想来此时还在路上…” 老十听了,叹了口气。道:“爷知道了。” 徐公公想了想,又小声道:“庄亲王急急赶来,怕也是为了这事。” 老十点点头,“爷见完庄亲王还要出府,等福晋醒来,你就将此事说与她听,就说爷说的,让她今天就去八哥府上走一遭。” 虽然老十对八阿哥有心结,但对八福晋却还是感激的。 果然,庄亲王的确是来给老十解释的,表示自己绝不是挑拨离间之人,而且还告诉老十,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那方子,他是挑着人给的,总共就只给了十几家,自从这传言出来后,他已经派人去这些人家打听了,目前没发现什么不对。 老十自然是大度的请庄亲王不要介意,说这些传言不会影响自己和八阿哥的兄弟情,请庄亲王大可放心。 不想,庄亲王却就这个话题进行了引申,“十阿哥,按说有些话我说不合适,但我老了能有人送终全多亏了你,因此,见你行事糊涂,不免为你着急,这话要不中听,你也别着恼。” 在老十表示一定要虚心受教后,庄亲王便直白的说道:“十阿哥,你与九阿哥的交情满京城无人不知,九阿哥待你如何,旁人也能体会一二,可你却在广州拆九阿哥的台,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大家才不会管阿片是否真的是祸害,大伙眼里看到的便是十阿哥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 老十红了脸。道:“满丕…” 庄亲王打断道:“满丕是九阿哥的门人,虽然九阿哥去了蒙古,但他也没那胆子转投主子。” 老十听后,眯了眯眼,见庄亲王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心中狐疑道,难道满丕不听八哥的指挥? 庄亲王缓缓道:“九阿哥生意做得大,需要门人的地方多,若压制不住门人,九阿哥的生意怕早就做不下去了。” 老十微微点点头,庄亲王这才放心的起身告辞,临行前还道:“你与阿灵阿已经貌合神离,虽然这事大家没站在阿灵阿一边,可若你再与九阿哥闹翻了,你的声名,唉,怕是四海皆知。”让老十郁闷不已。 老十原本就打算今儿下午去九阿哥办公室找他的总管事,问问那半船阿片的事,因此,送走庄亲王后,老十虽然心里梗得慌,但也没稍作歇息,立即就打马朝德泰钱庄赶去。 到了德泰钱庄后,老十拎来钱庄的郑掌柜,问道:“九哥去了蒙古,生意谁负责?” 郑掌柜忙道:“九爷走的时候,交代了话,各家店铺各司其职,若有不决之事,便与奴才商量着来。” 老十点点头,把玩着茶盏,问道:“阿片生意谁负责?” 郑掌柜看了眼老十,拱手道:“阿片生意还没做起来,眼下还是小的监管着。” 老十郁闷得不得了,没想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老十盯着郑掌柜,冷笑了一声:“当初怎么没人知会一声?”说到此,老十将茶盏重重一放,“后来怎么也没人知会?啊?觉得热闹好看啊!爷告诉你,爷就是立马将这钱庄给搬空了,九哥回来也就是跺跺脚,爷就没想明白,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为了那几箱阿片,竟然敢跟爷唱对台戏?” 郑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辩白道:“王爷冤枉啊,小的真是冤死了,这阿片真没做起来,进的货还没到呢,福晋在广州叫人烧的阿片,不是九爷的,若真是九爷的货,广州铺子的掌柜肯定早去求见福晋了…” 老十想了想,自己知道满丕行事不周正后,曾给其木格去信,叫她派人去找九阿哥广州铺子的掌柜问话,可还没收到其木格的回信,他们便匆匆返京了,昨儿见面后直到现在,还没工夫提及此事,不过,想来郑掌柜应该不敢欺瞒,那问题便是出在满丕身上了,可庄亲王不会凭空说九阿哥的门人只认九阿哥这一个主子… 老十想了想,只觉得头大无比,九阿哥可不象老十,只有蒋先生一个幕僚,光在府里住着的就有十几个,老十拍拍脑袋,不管了,一个个问吧! 对不起,失言了,没将欠更补上,低头道歉 小声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二十三章 “报复” 第三百二十三章“报复” 老十在九阿哥府里一无所获。那些幕僚皆摇头表示没给满丕下达过行事指南,不过,据他们回忆,貌似九阿哥好像是格外的器重满丕,给予了满丕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当然了,满丕的回报也不少就是了。 无奈之下,老十只好厚着脸皮请这帮幕僚帮他分析分析为何满丕会如此行事,不过这些人都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一个个皆摇头表示不知,连敷衍都省了。 虽然九阿哥与老十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但这些幕僚的主子毕竟只有一个,九阿哥可以对老十掏心掏费,但并不代表着他能容忍他花钱养着的智囊在未得他允许的情况下,去帮老十出谋划策,何况这事没准九阿哥与老十还站在对立面。 老十也知这个理,所以当下也没发脾气,只是黑着脸打发了众人。 老十进府时,自然头一个拜访的就是九福晋,因知道老十有正事要办,等老十请完安后。九福晋只说了一句客套话便知趣的回了后院,老十不想再请九福晋出来辞别,便说还有急事,叫人去知会九福晋一声,便起身告辞。 不想刚走出大厅,就瞅见几个小脑袋在院门处探头探脑的,一见老十就立马缩了回去。 虽然他们反应很快,但老十又不是近视眼,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脑袋是弘政的,想来应是九阿哥的几个儿子在自娱自乐,老十没功夫与侄儿们亲近,便也没在意,继续埋头朝大门走,可还没走到大门处,老十就站住了,弘政今年应该上学了啊,怎么眼下还在家里当孩子王呢? 于是,本着为九阿哥负责的态度,老十便叫人将那一帮孩子给拎了出来。 “给十叔请安,十叔吉祥。”弘政一看就甚是乖巧,领着一三岁、一四岁的两弟弟给老十打了个千。 “嗯”,老十很有威严的应了声,板着脸问道:“你怎么在府里?逃课了?” 弘政吐了吐舌头,不在意道:“今儿有些不舒服,大额娘怜惜我,就派人给师傅请假了。”弘政在九阿哥面前一贯老实,在老十面前却一向放得开。虽然已有一年多没见着老十,但言语间却没一丝生疏。 老十板着脸,道:“身子不舒服?那怎么还带着他们在前院乱跑?” 九阿哥也很是有本事,自第一个女儿落地后,五年内,一口气得了五个格格,这看笑话的,说损话的,那可是多了去了,急得九阿哥恨不得从路边抢一个儿子回府;可自弘旺康熙四十五年出生后,接下来的五年里,九阿哥又一口气得了五个儿子,五儿五女,很是让九阿哥扬眉吐气了一番,当然康熙五十一年和康熙五十二年,九阿哥没什么建树,也许还没想好,到底是由儿子还是由女儿来引领下一个五年。 不过,目前九阿哥的五个儿子中,有两个还不到两岁,也许是跑得不大快。当不了弘政的跟屁虫,反正老十眼下没见着,只见着三岁的弘相和四岁的弘蟑站在弘政身侧,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老十冲两小孩挤了个笑脸,然后又黑着脸说着弘政,“谁教你装病逃课的?” 弘政虽然不知道老十曾是逃课的惯犯,但却也听闻老十也是个不爱学习的主,本以为老十会与自己有点共同语言,不想,老十却与上书房的老夫子没个两样。 觉得自己判断失误的弘政低着头,小声辩驳道:“早上的确有些不舒服,只是现在好了。” 老十摇头表示不接受,道:“既然如此,叫人去问问,看看师傅今儿布置的什么作业,不能拉下。” 弘政郁闷道:“是。” 老十本想拔腿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对弘政多说了两句:“你是府里的大阿哥,凡事得给弟弟们做个表率,好生跟夫子学,以后大了,才好为你阿玛分忧。” 弘政已经给老十下了批语,自己这个十叔是越来越无趣了,想当初见了自己,哪次板着脸训过人啊,看来年岁越长越迂腐。 老十见弘政没言语,轻拍了一下他脑袋,骂道:“臭小子,心里不服气啊。这才进上书房就变着法的逃学,你想气死你阿玛啊!” 弘暄摸摸脑袋,喃喃道:“真不是想逃学。” 三岁的弘相左看看右看看,稚声道:“十叔,大哥是带我们来认十叔的,说以后谁敢罚我们,就找十叔给我们出头,不是逃课。” 四岁的弘蟑也猛点头,“十叔去吕宋的时候,我们还小,不记得十叔长什么样子,大哥是专门带我们来认人的。” 老十瞪了弘政一眼,对两幼童道:“弘政是先逃课后,才知道十叔要来的,不是为了带你们见十叔才逃课的,这两者不一样。” 两小孩没听懂,迷糊的相互瞅了瞅,没做声。 老十不想再耽搁下去,便双手拎起弘相的胳膊,往上一提,将之与自己平视,笑道:“这下记住十叔没?” 弘相点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老十放下弘相,再次瞪了弘政一眼,又如法炮制的拎起弘蟑,说道:“就算你们不认得十叔,十叔却会认得你们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弘蟑嚎啕大哭起来,“哇,哇…” 老十忙放下弘蟑,皱着眉头道:“你哭什么啊?” 弘蟑不做声,只顾大哭,老十觉得这孩子太不可爱了。自己这长相又不吓人,怎么还没凑近自己的脸,这家伙就像着了魔似的乱嚎呢,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了两声,见没效果,便对已经在安慰哭泣的小屁孩的弘政道:“眼下还不知道先生会布置什么作业,你就先带好弟弟们。”然后便拍拍屁股走了,将一片哭声丢在脑后。 出了九阿哥府后,老十见天色还早,便去了户部,与四阿哥打了会儿钱粮官司,还没说出个子丑寅卯,便到了下衙时间,老十也不耽搁四阿哥回家吃饭,留下话说明天继续,便转道去了吏部大门,刚刚好接到了下班的八阿哥。 虽然九阿哥不在,但这两人还是跑去照顾九阿哥陶然居的生意,在包间里细细品尝了许久的美味。 不过,等到华灯初上,老十和八阿哥出得酒楼时,两人身上一丝酒味也没有。 因此,当其木格见着清醒的老十时,还楞了一下,凑近老十,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犹自不敢相信:“爷,今晚没喝酒啊?看来这醒酒汤是白备了。” 老十道:“谁规定吃饭就得喝酒啊,给爷上茶。” 其木格忙亲手倒好茶,递给老十,“爷,我去见过八嫂了,刚起了个头,八嫂就打断了我的话,说她不是那糊涂之人,叫我别管外面那些嚼舌的。” 老十品了口茶,道:“瞧八嫂的样子。不似作伪?” 其木格摇摇头,“不像,八嫂还说,外面的人想离间我们两家,这伎俩她还看得出来。” 老十点点头,“八嫂一向是直肠子,她若这么说,想来不会是假的了。其木格,你说八嫂这人不错,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哪有人生事事都如意的,爷,咱们还是操心自己吧,怎么才能将弘暄接走啊?”不是不想操心,可无奈自己不是专治不孕不育的妇科医生啊! 老十摸了摸额头,道:“不知道,见机行事吧,反正得再好生与皇阿玛说道说道。对了,其木格,叫你派人去广州问问九哥的掌柜关于阿片的事,你问了没?” 其木格一听,忙道:“问了,说是与他们无关,不是九哥做的。我就说嘛,九哥这几年从洋人手里进了许多呢绒,在想法加工羊毛呢,怎么会去做那伤天害理的生意。肯定是满丕被人收买了,九哥府里出了叛徒,爷,你一定要给九哥敲敲边鼓,告诉他,一定得好好清理门户,不能轻饶了满丕!” 在其木格眼里,为鸦片保驾护航的满丕简直是万死也不足以抵罪! 老十没做声,试探道:“阿片也不见得就有那么大的危害…” 其木格一脸的严肃,“爷,你一定得信我,阿片可是祸国殃民的东西,若咱们去吕宋前,皇阿玛没下明令禁阿片,你一定要请九哥在皇阿玛面前继续进言。” 其木格还是比较乐观的,康熙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九阿哥在雍正上台前,对某些政策还是应该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老十彻底不做声了… 而其木格犹在絮叨着:“爷,你的话,九哥一定会听的,你和九哥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不想,第二日一早,老十与九阿哥的交情便被蒙上了一层灰… 弘蟑双臂被老十拉脱臼了。大伙起初见他哭,以为是不习惯老十这般亲近的方式,只知道不停的瞎哄,好容易才让他止住了哭声,可晚上给他脱衣时,他又哭天喊地的嚎了起来,嬷嬷这才发觉弘蟑的手,好似不对,赶紧回了九福晋,九福晋遂连夜派人去请的太医… 吃早饭时,老十两口子才得到信,老十当时就傻了,对拿眼瞪他的其木格道:“爷怎么知道他胳膊那么不经拉,弘相比他小,都没事,聿儿他们也没被爷少拉过,不也没脱过臼嘛,爷怎么知道…”老十本还想说,他怎么光哭不喊疼啊,但却被一起吃早餐的弘暄给打断了,只听弘暄哀嚎道:“阿玛,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们兄弟似的,任你揉捏啊…” 老十没心思收拾弘暄,心想,这下好了,在众人眼里,自己肯定是专门跑到九哥府里搞报复的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求票票,谢谢 第三百二十四章 软刀子 第三百二十四章软刀子 也顾不上填饱肚子了。老十与其木格匆匆扔下碗筷,便朝九阿哥府赶去。弘暄也没了吃早饭的心思,不声不响的跟在其木格后面,在二门处,突然发力,超过老十,敏捷的第一个爬上了马车。 老十气急,呵斥道:“给爷下来,坐自己的车去上书房。” 弘暄小声道:“我顺道去接弘政。” 老十骂道:“顺道?你当爷头天来京啊?” 其木格拉了拉老十,劝道:“爷,算了,咱们赶时间呢,你还是骑马吧。” 虽然那马车挺宽敞的,坐三个人也能凑合,但其木格觉得还是将这父子二人暂时隔开的好,免得一路上,老十就光顾着训儿子了,弘暄这次能不能接走还两说,其木格可不想弘暄被训得瓜兮兮的。 老十瞪了眼其木格,骂道:“你就惯吧,爷看你要将惯出朵什么花来。”然后便大步流星的冲出了二门。大叫道:“给爷牵马”。 许是老十心里有气,也许原本也很着急,所以骑上马后,压根没管身后的马车,就自顾自的朝九阿哥府中赶去,等其木格带着弘暄赶到时,老十已经问完了话,准备去上朝了。 九阿哥虽然没将庶出的孩子归到九福晋名下养,但打小就给每人划了一个小院子,儿子们的在前院与后院之间,方便生母探视;而女儿们的则在后院深处,一副要将女儿养成深闺淑女的架势。 因此,老十跑到弘蟑院子里倒没什么忌讳。 不过,弘蟑昨儿哭得累了,眼下正昏昏沉沉的睡着,生母刘氏不放心,一直在床边守着,刘氏接连为九阿哥生下了弘政和弘蟑,虽然在府里的地位并不低,但却依旧顶着妾的名分,听说老十来了,便走到外间给老十行礼,老十见她双眼红肿,心中便有些腻歪,赶紧将她打发回了里间,只留下刘氏身边的一丫头问话,听得弘蟑已接了骨。太医还用布袋将肩膀固定好了,只要接下来的十多天不去碰胳膊,就无甚大碍。 老十这才放下了心,他也担心自己若将弘蟑的骨头给拎坏了,真不知该拿什么赔九阿哥,总不能请九阿哥将弘暄的胳膊给卸下来吧。 老十听说弘蟑这胳膊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便不再逗留,径直出了房门,在院子里遇到了闻讯匆匆赶来的九福晋,以及随后赶到的其木格和弘暄。 互相见完礼后,老十便讪讪的对九福晋说道:“九嫂,我真没想到,弘蟑的胳膊这么脆,我随手一拎竟会害得他脱臼,我这给你陪不是了。” 其木格也愧疚道:“九嫂,让你闹心了。” 九福晋微微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起初大伙都没朝脱臼上想,耽搁了些时间,让弘蟑哭得久了些。眼下已经没什么了,本不打算知会你们的。但怕今天外头有什么不好的传言,这才叫人去给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从旁人口中得信。” 老十点点头,“九嫂思虑得对。”然后又对弘暄呵道:“你不是要去看弘蟑吗?赶紧去,磨蹭什么。” 弘暄吐了吐舌头,忙跑了进去,老十方又问着九福晋,“弘政呢?吃完早饭了吧?叫他将书本带出来吧,我呆会儿送他和弘暄一起去上书房。” 九福晋笑道:“昨儿他也在弘蟑身边跟了半天,很晚才睡下,今儿就起晚了,我瞧他精神不足,正想说派人去给上书房师傅告声假呢…” 老十皱了皱眉头,心想,什么时候上书房的假这么好请了?难道眼下太医的条子这么好开?想当初自己连着打了好几声喷嚏,都没骗到假条,还被捅到了康熙案前,可怜兮兮的抄了一晚上的书。 老十看了眼九福晋,道:“九嫂,孩子不能惯的,不就起晚了嘛,精神不足正常,让师傅敲打敲打就有精神了,眼下时间怕来不及了,叫人备点零食,让他在马车上随便吃点,功课不能耽误了。” 九福晋讪讪道:“这,十弟,我也不瞒你。他眼下怕还没起呢。” 老十眉头皱的更紧了,道:“那就叫人将他拎起来,随便拾掇一下,直接塞进马车里。” 其木格瞧着九福晋有些尴尬,忙笑着打圆场道:“爷,虽然你将弘蟑弄脱臼了,可九嫂也没怪你,你实在不必这么巴巴的表现自己有多关心侄儿,也不怕九嫂笑话。弘政还小,少上一天课也没什么,你…” 其木格话还没说完,老十就打断道:“你们这些当额娘的,成天就知道惯孩子,九嫂,你别理其木格,赶紧派人将弘政叫醒,这眼看就要迟了。” 九福晋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吩咐身边的一婆子去叫弘政,气氛一时有点不妙。 还好,弘暄这时跑了出来,“额娘,弘蟑还在睡呢,我问了。说胳膊已经接好了,不过若这几日不好好照看,再脱臼的话,以后怕会经常脱臼呢。” 其木格噌怪的看了眼老十,对九福晋笑道:“你瞧我,来了半天了,都还没进屋去瞧弘蟑。” 九福晋忙道:“咱们别站在院子里说话了,十弟,弘政这孩子赖床,要收拾规矩,怕还得等一会儿。还是先进屋喝杯茶吧?” 老十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去叫他。” 九福晋楞了一下,旋即忙叫人给老十带路,弘暄想了想,胡乱给九福晋打了个千:“侄儿上学去了。”抬腿便跟着老十屁股后头追去。 其木格不好意思对九福晋道:“九嫂,他父子两就这急躁的性子,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九福晋自然表示不介意,领着其木格进屋探视了一下继续沉睡的弘蟑,又宽慰了刘氏几句,这才领着其木格到自己院子里喝茶叙旧。 其木格红着脸再次代老十道了歉,九福晋并不怎么在意,摆摆手,叫其木格别来这些虚的,却将话题转移到了弘政身上,“我们爷一向宠弘政,我这个做嫡母管重了也不是,管轻了也不对,唉,虽然知道上学是正事,可弘政那我也不能逼紧了…” 见九福晋欲言又止的发表着感叹,其木格不由生出满腔同情,虽然21世纪有儿子是给别人养的说法,但在大清,儿子的胳膊肘却还是朝里拐的,尤其是内宅妇人,后半辈子的依仗可全在儿子身上。 其木格虽不知道嫡母有多难当,但在后世也知晓后母难为,想来两者差不了多少,想了想,便道:“九嫂,还是想法子再生一个吧,虽然格格跟娘亲,但有个阿哥在身边总归好些。” 九福晋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可…” 九福晋既然能生格格,那证明她身体没问题啊。因此,其木格便道:“九嫂,你算好时间…” 九福晋苦笑道:“有时候一两个月都见不着爷一面,哪还能顾上时间…” 按规矩初一、十五,九阿哥都得到九福晋屋里歇息,但这规矩一开始就对九阿哥没用,眼下想抬出来,除了让九福晋再受一顿奚落,没什么益处,因此,其木格便没提起这碴,想了想,便劝九福晋干脆与九阿哥说实话,“你不如干脆直接告诉九哥,就说你想添个嫡子,夫妻间,这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总比自己心里憋屈强…” 其木格觉得九福晋心里憋屈,弘暄这旁却为弘政憋屈。 等弘政被老十扔下床,洗脸穿戴整齐,三人出门时,早朝已经开始了,于是,老十便干脆没去太和殿报道,亲自护送弘暄和弘政朝上书房走去,不想走到半路又掉转了头,带着两人去了太医院,将太医叫到院子里,指着弘政道:“都给爷看清楚了,这是九阿哥府里的大阿哥弘政,以后,若是给他诊脉,除非他病得下不了床,一律不许给他开假条,若让我知道,弘政但凡有一点头疼脑热,你们就帮着他糊弄上书房的师傅,爷饶不了你们。” 听得弘政哭都哭不出来了,等老十警告完那帮太医,弘政不服气道:“那弘暄呢?” 老十瞪了他一眼,“弘暄敢装病,你问问他有没有那胆子!” 然后继续对太医补充道:“今儿若有谁不在,记得知会他们一声,免得届时犯在爷手里,一个劲儿的喊冤! 然后冲耷拉着脑袋的弘政道:“去上书房!” 一路上,弘政都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弘暄,弘暄讪讪解释道:“我住在宫里,皇玛法盯着呢,没法作假,因此阿玛才没特意提我。” 显然,弘暄的解释不能让弘政满意,“十叔偏心眼。” 老十在前头不在意道:“十叔当然偏心了,不偏心,干嘛管你这破事!” 弘政冲老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十分不情愿的磨蹭着朝上书房走去。 当了上书房,老十命弘暄赶紧去找自己的师傅,然后便带着弘政,昂首进了弘政的班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师傅行了个礼,交代道:“师傅,弘政这孩子资质不错,就是娇气了些,您费心多管教一二,以后若他每月请假超过一次,就报与我皇阿玛知晓。” 弘政的脸已经苦得不能再苦了。 在老十眼里,他可不管什么嫡庶,弘政可是九阿哥的长子,就算九福晋抓紧时间给九阿哥再生个嫡子出来,弘政年纪在那,不几年便能帮九阿哥打理事务了,再说,九福晋能不能生出嫡子还两说,因此,老十可不想弘政小小年纪就养成不好的习惯。 送完两孩子上学后,早朝还没散,老十想了想,便跑去九阿哥府里接其木格。 其木格等马车离开九阿哥府后,便不悦道:“你在干什么啊?” 老十道:“我没去上成朝,皇阿玛铁定要发火,咱们现在一起进宫,给太后请安去。” 其木格无语,“谁叫你去捉弘政逃课的,自己的正事给耽搁了吧。” 老十道:“九嫂做得有些过了,我自然得管,说来也是为九嫂好。” 见其木格诧异的盯着他,老十道:“就算弘政没养在她名下,日后继承了九哥的爵位,也不敢对她不敬,她如此行事,怕是要惹恼九哥。” 其木格不以为然,道:“九嫂怎么了?又没虐待弘政,正因为不是自己生的,才不好严厉,你别将九嫂朝坏处想。” 老十叹道:“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 其木格瞪大了眼睛,半响才道:“你胡说什么,九哥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们,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九嫂又是软性子,若真拿着鸡毛掸子打弘政,还不给闹得鸡飞狗跳的才怪。” 老十瘪瘪嘴,“九哥不是那心肠硬的人,若九嫂真那般受委屈,九哥早给她嫡子了,怎么生了四格格,就没再见九嫂怀上了?她手里可是有你给的方子的。” 其木格呆了,不明白到底该不该信老十。 老十摇摇头,“行了,这事别管了,赶紧想想待会儿见了太后怎么帮爷圆一下,理由随你编,喔,对了,就说爷将弘蟑弄脱臼了,特意到太后跟前请罪的,所以没去上朝,对,就这么说…” 其木格无语,老十道:“还有,弘暄的事还得提…”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交手(上) 第三百二十五章交手(上) 太和殿内 康熙已经想吐血了。虽然昨儿早朝自己给大伙布置的作业让大家间接知道了自己对所谓宝物的态度,今天大家应该不会再冲那条该死的鱼和荒唐的海水浴发难,但并不表示老十家眷在广州惹的事会被大伙选择性的遗忘,那两件事毕竟闹得太大了,御史职责所在,不可能略过不提,自己昨天还明明提醒了老十的,但这混账老十,明知道今天御史会就这摊子事群起发力,不思对策不说,竟然躲了起来,要躲也先上个病假折子啊,怎么能明晃晃的旷工呢?! 御史们也给气得不轻,尤其是几个老御史,虽然面无表情,但一颤一颤的花白胡子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大家有种被老十耍了的感觉,要知道,他们昨儿可是加班加点的在编写控告书,没料到老十竟然如此胆大,连早朝也敢无故不来。让他们扣上了扳机,却找不到靶子。错愕了片刻之后,大家便不约而同的将全部火力对准了康熙,倒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大家要康熙承担连带责任,康熙的yin威在那放着,没人有那胆子太岁头上动土,大家只是纷纷要求康熙立即来个缺席审判,狠狠治老十的罪!连老十的罪责都懒得进一步详细说明了,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感觉。 虽然大家没敢将矛头直接指向康熙,但总有那么一两个犯楞的,言语中不经意的流露出老十今天如此嚣张与康熙的纵容脱不了干系,让康熙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而那些朝臣也觉得老十行事过于嚣张,虽然有些忌惮康熙护犊子的态度,但大部分还是明着对御史表示了支持,请康熙别伤了这帮铁面御史的心。 于是,康熙当即下旨,将老十在吕宋的官职一撸到底,直接贬为水兵,继续在吕宋服役两年。 按说这个处罚已经很严苛了,但有部分人还是不满意,要求夺老十的爵位,理由是老十不仅目无君父,还心无手足,就因为九阿哥的门人没卖给他面子,竟然跑到九阿哥家中残害四岁稚儿,简直是禽兽不如… 要加重处罚嘛。大家自然要简单的总结一下老十的罪名,当然,从中也看出这坏事的传播速度与通讯条件压根儿就没关系,昨儿晚上九福晋才叫人去请的太医,今儿一大早,基本上大伙全知道老十这坏家伙朝侄儿下手了… 虽然八阿哥帮着解释,老十不会那么无聊,去冲弘蟑下手,以对九阿哥进行报复,但大家却一口咬定,事实胜于雄辩,大不了就将弘蟑请到大殿让大伙都瞧瞧… 八阿哥这下住了嘴,没再做声,若真将弘蟑抬到太和殿让大家欣赏,那康熙肯定头一个就饶不了他!因此,也懒得帮老十洗脱这残害侄儿的罪名了,反正这罪名定得再大,九阿哥也不会信。 康熙早上知道老十闯祸后,本来还等着瞧老十笑话的,老实说,九阿哥与老十的感情让康熙不大舒服。两人太黏糊了,难道不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因此,虽然知道自己有点恶性趣味,但康熙还是很坦然的期望流言能愈演愈烈,叫九阿哥冲老十发飙… 因此,康熙对此事打算来个不闻不问,坚决不表态,见八阿哥自觉噤了声,也没去瞪八阿哥,虽然康熙认为八阿哥应该为老十的爵位而战,而不是去纠结那些可大可小的罪名。 不过,康熙没发话,却给了大家一个错误信息,认为康熙也恼了,于是,连先前扭捏没表态的人也全附和着请康熙将老十的郡王帽子摘了。 康熙这下却犯了难,就算老十没了军职,但有郡王爷这个身份在,他在吕宋行事也没什么太大的不方便,若真的夺了爵,那老十还被贬去吕宋干嘛,那里又不缺他一个去站岗放哨! 但老十眼下却不宜回京,一来天地会的事,康熙还要倚重老十,二来,在康熙的棋盘上,老十这颗棋子的安排也是早早就定好了的,不宜贸然做大改动。 因此,康熙便沉吟着。没果断表态,而御史们却步步紧逼,颇有痛打落水狗的精神。 就在康熙打算将老十的爵位暂时降上一级时,庄亲王站出来说话了:“启奏皇上,老臣以为,敦郡王的罪责,不能偏听诸位大人的一面之辞,好在敦郡王已然回京,还是宣敦郡王上殿自我辩解一番为是。” 康熙也不顾失不失脸面,正打算应了下来,不想老牌御史王大人便冷声道:“庄亲王,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臣下上早朝还得皇上派人去请了…” 康熙赶紧将即将出口的话给吞回了肚子,狠狠的瞪了王御史一眼。 庄亲王也冷声道:“本王倒想问问,敦郡王此次回京所谓何事?” 王御史讥讽道:“给吾皇万岁送了条小鱼。” 庄亲王也以讥讽的口吻回道:“敢问送了没?” 王御史冷笑道:“送了,皇上和吾等…” 庄亲王打断道:“那不就结了,敦郡王上京是来送礼的,这礼已送出,他还上朝来干嘛?他又不是回京叙职的!” 王御史不服道:“这礼是送了,可昨儿…” 庄亲王再次打断道:“昨儿怎么了?皇上也没发话说他不喜欢那尾鱼啊,怎么送礼的和收礼的都没说话,这旁观的却以个个急不可耐的跳了起来?…” 这次轮到王御史打断了。“庄亲王,俗话说天家无私事…” 庄亲王也不客气道:“就算你说得在理,可昨儿有谁告诉敦郡王,他今儿还得继续上朝,接着和大伙辩一辩啊…” 王御史气急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庄亲王懒得再理王御史,对康熙说道:“皇上,虽然王御史如此以为,但没准敦郡王还以为王御史巴不得他不在场,才好肆无忌惮的给他拟定各种乌七八糟的罪名,说不定敦郡王还认为自己不来上朝,王御史会赞他善解人意…” 几个皇子听了。虽然面上如常,但皆却对庄亲王的弯弯肠子佩服不已,心里都遗憾万分,这庄亲王是个人物啊,可就是平日里滑不溜手的,无法笼络啊… 而康熙却头次认为,庄亲王的确应该喜得麟儿,当下点点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既然庄亲王如此说,那就姑且派人去宣敦郡王…” 庄亲王却道:“皇上,宣召敦郡王怕得要一会儿功夫,但各部衙门都还有事急着处理,若让大家都在这里等着,怕是会耽搁事情…” 八阿哥也出声了,“皇阿玛,庄亲王言之有理,十弟若不在府里,宣他的人怕得跑许多地方,等找到了十弟,这时辰怕的确有些晚,不如叫十弟明早上朝自辩如何?” 三阿哥忙也站了出来,表示庄亲王思虑的对,请康熙宣旨叫老十明日上朝。 康熙自然准了。 散朝后,康熙还没回到乾清宫,便气呼呼的叫人将老十拎到他面前来,不想却得知老十眼下正在慈宁宫卖乖,康熙很生气,没想到老十竟然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幌子翘班,当下遂临时改道朝慈宁宫赶。 虽然康熙心中一肚子的火,但慈宁宫中却是一片笑意盎然。 太后在最初的错愕后,很快就接受了老十的说辞,以为老十真是心中愧疚,跑到自己这来请罪了,太后也不是傻子,不过却自作聪明的以为老十这么做,是想让自己帮着老十在宜妃面前说两句好话,因此等老十和其木格承认完错误后。便将他们留了下来,反正宫妃们马上就要来请安了。至于老十怎么没去上朝,太后就没去细想,反正朝廷的事,她一向都不大懂,也从不过问。 有太后帮着敲边鼓,宜妃只噌怪了两句,就给了老十一个笑脸,让太后很有成就感。 太后心情一好,这兴致自然也高,也不觉得乏,便留着一大帮子人乐呵呵的聊着闲话。 因此,当康熙到时,慈宁宫里是满屋子的人,不过,康熙一进来,大家纷纷离座的离座,移步的移步,有序的按份位站好请安,一点也不觉得乱糟糟的。 老十还不知道庄亲王已然将他的旷工合理化了,见了康熙,这头是低得不能再低,其木格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清楚康熙会如何发难,当然其木格也有一丝希翼,希望康熙真的只是单纯的来给太后问安。 不过,很快其木格希望的肥皂泡就破灭了,康熙和太后说了几句话,又挑了几个小老婆问了两句后,便将众人给打发了,但却留下了老十和其木格。 康熙想让太后知晓,这两个家伙是怎么糊弄她的,免得以后被这两人利用,因此不打算单独提审,等小老婆走后,当着太后的面就给了老十一个不善的眼神:“今早干嘛去了?怎么这个时候和你媳妇在慈宁宫?”说着还扫了一眼其木格。 老十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去过的地方,干过的事老实的进行了汇报。 老十还没来得及告诉其木格,他专门去威胁了太医,还给弘政的师傅打了招呼,因此,当他说完后,不仅出乎康熙和太后的意料,连其木格也讶然不已。 康熙楞了一下,不知是该嘲讽老十也有逼人学习的一天,还是该感叹几句自己当初是如何的很铁不成钢,想了想,觉得这两个选择都不大好,便道:“你怎么只说弘政,不提弘暄啊,当心太医误解了你的意思,以后对弘暄有求必应。” 老十道:“我想这次一并接弘暄去吕宋历练,太医就是想帮他也鞭长莫及。” 老十此话一出,其木格的心砰的一阵猛跳,紧张的手心直发汗… 请大家继续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交手(中) 第三百二十六章交手(中) 忐忑不安的其木格果不其然听到了康熙那冷冷的拒绝声:“弘暄眼下应以学业为重。还不到去军中历练的年纪。” 老十态度很端正,但声音却很坚定的道:“皇阿玛,当初儿子出京,您可是应了的,今年年底就让弘暄去吕宋走一遭…” 康熙眯起眼睛,讥讽道:“是吗?朕怎么记得当时是说你在吕宋任满时,叫弘暄去接你回京啊?” 老十忙申辩道:“当初儿子的任期就是两年,那个,算着时间…” 康熙打断道:“今儿你没去早朝,还不知道,朕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将你一撸到底,并罚你在吕宋再多呆两年。” 老十一听,不对啊,昨儿不是说降级留用吗,怎么今天改成一撸到底了?一撸到底,那是什么意思?成划船的了? 康熙见老十皱眉思考,心里畅快了些,别看老十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仕途重要啊。当下又冷冷的补充道:“你还是想想明儿该怎么自辩吧,若不过关,你这郡王怕也保不住了。”既然这个话题转移的好,康熙自然得再接再厉了。 老十不悦道:“那帮人到底想干嘛?我怎么碍着他们的眼了,广州的事不还没定论嘛?干嘛急着给我安罪名…” 其木格有些不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十怎么还在考虑自己的升迁荣辱啊,简直没个当爹的样子,当下便悄悄的伸手扯了扯老十的衣服。 不想,这个小动作却被康熙看在眼里,康熙很有涵养,只是不动声色的等着老十如何反应。 老十没给康熙带来惊喜,很没出息的立即改了口道:“皇阿玛,儿子受如此重的处罚,弘暄一人留在京里怕日子也不好过,再说,弘暄他小小年纪,一个人离开父母久了,也不大好,不如让他先跟我去吕宋呆两月,然后我再派人送他回来?” 康熙没理老十,只是仔细打量着自己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的其木格。 在康熙的印象里,虽然一直有个认知,那就是其木格其貌不扬,但老实说,这么些年来总共也没见过其木格几次,就那有限的几次见面。大多时候其木格也是远远的站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打眼,就算她无故缺席,除了点名的太监,没人会注意到;当然了,在儿媳中,其木格光在乾清宫拜会康熙就有三次,算是最多的了,但康熙还是想不起来,其木格到底长什么样,可想而知,其木格长得有多平淡无奇,与美貌丝毫不相干,当然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木格与丑也不搭界。 看着其木格的脑袋顶,康熙认真回想了一下,很是失败,实在想不起来以前其木格面圣的时候到底是仰头还是低头,但眼下叫其木格抬头,又显得太突兀了些。因此康熙很是郁闷,一是郁闷自己浪费了三次机会去好好打量一下其木格,一是郁闷这么一个见了三次面都给人留不下深刻印象的蒙古女人怎么就偏偏将老十捏得死死的呢? 于是,郁闷的康熙便将矛头指向了其木格:“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十阿哥的话,你怎么看?” 其木格没想到康熙会问询她的意见,诧异之下不由轻声“啊”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回皇阿玛,夫为妻纲,十爷的意思,儿媳不敢有异议。” 康熙似笑非笑道:“喔?皇额娘,看来老十还真是有福,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太后还没作答,老十便道:“全赖皇阿玛有先见之明,指婚指得好。” 太后此时也笑道:“皇上倒真的是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康熙附和着,“朕也这么想。”其实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康熙铁定将其木格指给九阿哥,让她一次贤惠个够! 既然大老板都夸其木格贤惠了,其木格自然越发做出一副受气女人的模样,将头埋得更低,好似头越低,姿态也就越低似的。 这样一来,康熙越发瞧不真切其木格的样貌,心中对这实为悍妇却做出一副贤惠样的儿媳妇越发歪腻,当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十阿哥的性子一向野得很,府里若没人能管住他。也不是个事,皇额娘,您不知道,这个逆子去吕宋后,竟然在广州惹了两场官司,眼下正闹得欢呢。” 其木格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康熙要干嘛,给老十塞个悍妇? 老十也有了这种担心,但广州的事他必须得背着,若推给其木格,还不定怎么坏事呢,因此,老十便道:“是儿子莽撞了,不过广州的事的确错不在儿子,皇阿玛,您可得帮儿子主持公道。” 康熙心里跟明镜似的,哪能任由老十将话题扯远,当下点点头,道:“这事朕已派了御史去广州了,不会任由人冤枉你的,不过,也的确该找人磨磨你性子了。” 其木格银牙已经要咬碎了。没见过这样的爹,**,难道真要自己和老十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闹,他心里才舒服?不过,其木格还是忍了,势不均力不敌,其木格有自知之明,不打算去当炮灰,其木格想明白了,只要能将弘暄接走。康熙爱给老十指几个美女就指几个,康熙敢指,她就敢在美女刚离京朝南边送时,就拉着老十宣布安居岛独立,反正要明年才选秀,不着急。 但老十却觉得此时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于是,勇敢的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儿子其实平日里也经常听其木格的,嘿嘿,她毕竟是皇阿玛指给儿子的,儿子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啊,平日里,冲着皇阿玛的面子,儿子多半都让着她呢,嘿嘿。” 太后本来听康熙要给老十指人分去其木格的宠爱,心中便有些不乐意,好容易其木格成了蒙古人嫁到京城的一成功典范,这辛辛苦苦树立起的典型,怎么能让康熙随手给毁了? 太后也知道其木格没法靠容貌取胜,这男人有几个不是爱美的,若真给老十府里指几个妖精去,那其木格失宠定是分分钟种的事,不过,听了老十的话,太后心里舒坦了许多。 瞧瞧老十多会说话,承认自己怕老婆都承认得这么有水平。 太后轻声笑了,而康熙却更生气了,没见过这样胡诌的,自己什么时候成河东狮的后台了? 康熙当下道:“这话不对啊?你媳妇刚不是说,对你百依百顺吗?老十媳妇,你刚才是这意思吧?” 其木格咬牙吐出了字,“是。” 老十忙接着道:“可儿子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呵呵,所以我们成亲这么多年,还没红过脸呢,哈哈。” 康熙听了这话。直接替老十脸红了:没红过脸,那当初老十是怎么漂到吕宋去的?可老十皮厚,脸上一丝红晕也没有,继续瞎掰道:“广州的事,其木格也说过我了,我也听进去了,以后不会那么莽撞了。” 康熙讥讽道:“朕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谁不想府里添新人,你怎么变着法的朝外推啊?该不是见你媳妇在场,不好意思应下来?” 老十忙道:“皇阿玛,儿子俸禄一分没领到,原本还能领点军饷,如今这军饷也泡汤了,可府里的几个小子这饭量是越来越大,儿子还在愁怎么填饱他们肚子呢,哪还有多的银子去给新人添脂粉钱。呵呵,就是其木格不在跟前,儿子也没法应啊。” 康熙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朕直接让她们以侧福晋的身份进府,侧福晋是有月俸的,不用你出银子。老十媳妇,你意下如何啊?”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心想,靠你那点俸禄?你还是省省吧!但嘴里却道:“但凭皇阿玛做主。”这该死的大清朝,要是搁在21世纪,其木格发誓,若她以后要康熙登她的家门,她就跟康熙姓! 老十一听,更慌了,指侧福晋,若遇到那心眼活的,只怕其木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忙陪着笑脸道:“皇阿玛,儿子觉得府里人少些,清净,便于修生养性,一想这莺莺燕燕一大堆,就觉得闹腾,您要觉得其木格管不住儿子,我以后改就是了,要不这样,以后我全听其木格的,她指东我绝不往西…” 康熙脸都给气绿了,真想给老十一巴掌,合着老十还不忘捞个奉旨怕妻?还以后全听其木格的,那他现在听的是谁的?康熙笃定,他若这么问,老十铁定说眼下听的是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的,康熙断定,老十一定会将自己当傻子哄,以为自己是汉人,不知道哪个是姓,哪个是名,真以为是两人呢。 康熙气得想动手了,但太后此时却笑出了声,“皇上,你别再打趣十阿哥了,你再逗他,十阿哥就该说他以后要妻为夫纲了,呵呵…” 康熙尴尬的笑了笑,道:“皇额娘说的是。” 老十和其木格长长松了口气,没见过这样当爹的,有这么逗儿子媳妇的嘛?真是老不修! 老十不想继续与康熙的谈话,免得康熙再想起什么来逗他一逗,彩衣娱亲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因此,便打算领着其木格告退,但其木格却不这么想,好容易太后在场,怎么也得好好争取一下弘暄的事,于是,在老十开口道:“皇阿玛,儿子和其木格就不叨扰…”时,其木格便顾不上许多,插话道:“不忍心叨皇阿玛,皇阿玛日理万机的,我们若再让皇阿玛为弘暄操心,委实不孝…”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二十七章 交手(下) 第三百二十七章交手(下) 其木格虽然依然低着头。但却照旧能感受到康熙射过来的两道冷冷的目光。 但为了一家人以后的幸福生活,其木格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弘暄也不怎么听话,总喜欢隔三岔五的惹点事,我们做父母的为他操心是应该的,但若将他留在京里,惹皇阿玛生气,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不如这次就让弘暄跟去吕宋算了,一来也让他长长见识,二来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老十也忙笑道:“皇阿玛,儿子小时候淘气得很,总惹您不快,如今好容易儿子懂事了,却又任由弘暄在您跟前上串下跳的,儿子简直惭愧得紧。” 康熙冷冷道:“弘暄可比你听话多了,再说了,偶尔操操心也无妨。” 其木格心想,你喜欢操心我管不着,但别冲我这一家人瞎操心啊。不过。反正已起了头,老十自然知道接了传递棒继续跟进,所以其木格便又开始奉行沉默是金了,继续低头,等老十去炸碉堡。 老十也很有默契的当起了主攻手,从康熙的身体出发,又再表白了一下自己的孝心,然后又将弘暄拿来狂踩一番,最后还搬出了因果循环论,说什么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让康熙省心,结果遭报应了,生了弘暄这么个淘气小子出来,老十很仗义,既然是自己种的因,当然得自己尝那苦果,坚决不同意由康熙代他受过,老十说了,他可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为康熙排忧解难,怎么能将弘暄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康熙? 虽然老十口若悬河说了半天,但康熙就是不为所动,咬紧了牙关只说一个字“不”。 太后见势不妙,原本准备帮着敲边鼓的,也临时打起了退堂鼓。 太后虽然有些笨,但自从太皇太后过世后,她就紧守着一条原则,绝不和康熙对着干,因此。这么多年来,俩母子之间倒也一直相处融洽,无伤大雅的事,两人都互给对方留着几分面子,几十年来,倒还真给大家绘出了个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太后虽然认为弘暄的去留是小事,但当发现康熙有不同意见,而且还很固执时,太后便很没骨气、但却颇识时务的退缩了,两眼盯着茶杯,仔细数着茶杯上的花瓣,也不怕闪了老花眼。 其木格等了半天,也没见太后插话进来帮着说和,便悄悄抬头朝太后的方向瞅了一眼,虽然只一眼,却也明了了太后的状态,其木格甭提多郁闷了,看来太后是指望不上了,弘暄十之**得继续留在京里当人质。 但其木格这一眼,却让一直暗中观察其木格的康熙终于对其木格的五官有了个大体印象,康熙瘪瘪嘴。太没特色了,明儿一早准忘。 老十不知道自己老爹和老婆都在开小差,还在犹自喋喋不休的一一列举、详细阐述弘暄一定得去吕宋的N种理由,但康熙已经不想再听了,老十既然能十年如一日的宠着一长相平平的蒙古女人,这一条路走到黑的劲头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于是,康熙便打断了老十的陈述,打了个总结,道:“行了,此事不必再议,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你两年后返京时,朕再派弘暄去接你。” 老十焉着脑袋,正在琢磨自己是该无畏的再争取一下,还是就此鸣锣收兵,不想却听其木格发言了:“皇阿玛,弘暄…” 康熙不悦道:“怎么?没听见朕刚才说的话?” 其木格真想说,我汉语不好,请你再用蒙古语说一遍,但无奈没那胆子,只是小声道:“皇阿玛,不是我们不知进退,您不知道,我们一直都以为过些日子,弘暄就会去南边,一家团聚的,给弘暄是这么说的,给那四个孩子也是这么个说法。这弘暄突然不去了,孩子们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的,安安倒没什么,可那三个小的,除了会对着信叫大哥,对弘暄一无所知,所以想请皇阿玛给个恩典…” 其木格这番话也没多少新意,不外乎就是扯上了手足情,康熙已经在摇头了,太后也准备出声劝其木格住声了,而老十也伸出手准备悄悄拉其木格的衣袖了,不想,其木格接下来说了一句话,却叫大家全忘了原本的打算,楞在了那里,当然其木格本人则是一脸的茫然。 其木格说道:“皇阿玛,反正京里也有许多事需要儿媳料理,差不多等弘暄回京了,儿媳才能处理完,儿媳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叮嘱一下弘暄身边伺候的人…” 康熙的脸彻底黑了,太后也呆住了,老十则一脸的着急,其木格这话不就差明说。我留下当人质,放我儿子自由! 好在老十反应也不慢,在康熙开口前,便打断了其木格的话,呵斥道:“闭嘴,皇阿玛说得那么清楚,你没长耳朵啊?难道想抗旨不成?”于是,其木格便茫然了,抬头看着老十,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康熙见了其木格的神情,觉得自己实在犯不着和一傻子生气。但慈宁宫的太监嬷嬷都没被打发出去,就算太后下了封口令,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康熙一想到也许自己还没到乾清宫,弘暄在京当人质的消息就会飞出紫禁城,实在没法原谅其木格,人傻不要紧,但好歹还是分分场合吧! 老十骂完其木格后,见康熙脸色阴晴不定,忙道:“皇阿玛,瞧儿子这记性,竟然忘了一大事,事关吕宋金矿,儿子得赶紧给皇阿玛汇报。” 康熙狠狠的瞪了其木格脑袋顶一眼,又恼怒的盯着老十看了一会儿,半响才咬牙道:“朕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怎么现在才说!” 骂完老十后,康熙又对太后道:“皇额娘,儿子这还有事务要处理,明儿再过来陪您说话。” 太后松了口气,忙催促康熙和老十快走。 等康熙和老十走后,其木格还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哪里出了错,太后不由一声哀叹,若真给老十府上指两侧福晋去,其木格就等着哭吧。 而老十则跟着康熙一阵快跑,刚进乾清宫,不等屏退众人,就满头大汗的解释道:“皇阿玛,其木格是有口无心,她说的话,您就只能按字面意思来理解,千万别想深了,她没那水平,真的,她就一粗人,皇阿玛。她真没那心机…” 老十知道,其木格说这话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肯定还以为自己说得非常含蓄,但这却万万不能给康熙交底,只能将康熙朝其木格笨死了的方向引,当然,其木格离笨死也没差几步了。 康熙很生气,和这种无知妇人计较,有**份,但就这么饶了她,这口气却委实咽不下来,她也不想想,她留下做人质,有那分量嘛?!简直是自不量力! 不过,瞧了瞧急得团团转的老十,康熙便开始认真琢磨了,在老十眼里,到底是弘暄分量重还是其木格更压秤? 老十见康熙沉思着不说话,更急了,忙想继续解释一番:“皇阿玛,其…” 不想却听康熙平静的说道:“你府里这些年也没进人,明年选秀…” 老十苦着脸,忙道:“皇阿玛,您也瞧见了,其木格就是那没心眼的,这府里人一多,她真没法活了,她丢了小命不要紧,可府里的几个淘小子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没准来个血洗后院都说不准…” 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觉得儿子生得多的确是有好处的,至少能护一下额娘。 康熙想了想,道:“你这些年多在南边,与京里各府都鲜少走动,长久以往,也不是个事…” 老十心中发出咔嗒的一声响,心想,这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要传位于我?所以才要我借助联姻网罗一些满洲大户? 老十这么一想,脸一下就红了,觉得这个信号不同寻常,自己得好好想想,不能胡乱应对,但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心想若要传位于我,怎么还将我派到吕宋去?皇阿玛如今可60了,也该教我处理政务了,除了兵部,老十自己也知道,他对其他各部的事务皆是一知半解,若不经培训就上岗,那肯定是一片混乱… 老十在这做着激烈的思想活动,康熙却问道:“你怎么对你福晋那么上心?朕还真没瞧出她到底哪里出色了?” 老十眼下哪有心思回答这个问题,便朝着康熙傻笑了两声。 康熙叹了口气,道:“下去吧,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教教你媳妇,免得以后你天天给她善后。” 老十一听,看来明年府里铁定进新人了,不知是该立即推迟,而是回去好好合计合计,老十还没拿定主意,康熙又发话了:“弘暄这次随你去吕宋呆半年,半年后,再回来继续在宫里读书。” 老十没料到会有这意外收获,一下就乐了,也不去想康熙是否将自己视为接替人了,忙屁颠屁颠的给康熙谢了恩,康熙没好气道:“记得带着你媳妇一起上路,别将她留在京里碍眼!” 康熙心里是非常的不痛快,若老十去北边带兵,那其木格和几个孩子肯定是必须得留京的,但老十去的是吕宋,康熙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因此才会同意其木格领着孩子去前山寨安家,不想,也许过几天,就得背负留孙子当人质的罪名,康熙心里窝火啊,康熙可不想被人冤枉,因此,便很肉疼的同意弘暄去吕宋待半年,以堵悠悠众人之口… 小声求票票,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周末愉快! 第三百二十八章 欣喜若狂 第三百二十八章欣喜若狂 被太后好好教训了一顿的其木格憋着一肚子气走出了紫禁城。 刚坐进马车。其木格的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倒不是因受了批评,心里觉得委屈,也不是为自己的谈判水平懊恼,更不是气自己二世为人脑袋瓜子还不够使,而是一想着弘暄还得留在京里伴康熙这只老虎,其木格就想嚎啕大哭,可如今好歹其木格也是贵妇了,不管智商高低,也知道不能当街哭泣,试想一下,若后世的徐子淇边哭边飙车,那网上各大论坛不炸开锅才怪。 好在其木格此次是被老十临时拖进宫的,而且去紫禁城时,老十为了和其木格勾兑说辞,也坐进了其木格的马车,因此,其木格身边的大丫头便没跟着去,所以,除了其木格自己,没人知道其木格被康熙给气哭了。 其木格躲在马车里静静的哭泣。不知不觉马车便驶回到府里二门处,听着下人恭请自己下车的声音,自觉还未收拾好心情的其木格,便叫人掉转马头,到大街上逛逛,并强硬的拒绝了贴身随从。 虽然大街上车水马龙,但双眼红红的其木格哪有心思购物,只呆呆的坐在马车里面,自怜自怨,可苦了马车夫和一帮护院,因猜不到其木格的目的地,只好小心翼翼的在大街上茫然的转悠。 转了一阵后,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来福晋就是想过过车瘾而已,遂大着胆子按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行进路线。 到了午饭时间,没见其木格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大家就拉着其木格在饭馆林立的大街上来回晃悠,可惜,阵阵饭香好似对其木格没任何吸引力。 不过少吃一顿饭而已,也不会让这些随从自此便患上胃病,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怨言,见其木格没有就餐的意愿,便继续尽忠职守的拉着其木格慢慢的晃悠。 这一晃就晃了一下午,其木格一直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若不是车夫亲耳在二门处听到了其木格的吩咐,他真怀疑其木格压根就不在马车里。 眼看就要到晚饭饭点了,大家倒不是担心再饿一顿。而是担心天黑后,其木格还不回家,他们成为夜游神倒没关系,但若十阿哥怪罪下来,那他们才是冤大了。 于是,在大家N次眼神加言语沟通后,马车在一家糕点店前停了下来,一护院在马车外对其木格道:“福晋,可要尝些酸**?府里的酸**眼下可畅销呢,虽然其他铺子也推出了酸奶,但大家还是喜欢买咱府上的。” 其木格此时早就没了眼泪,情绪也不怎么悲伤了,但脑袋里却成了一团浆糊,突然受到外界的打扰,整个人更恍惚了,怔怔的问道:“什么?” 护院再次硬着头皮夸了一下弘暄主导的酸**,其木格这会儿听明白了,立即来了精神,吩咐人将该糕点作坊里代卖的酸奶全买了,然后又催促车夫立马赶向下一个代售点。 大家原本只想让其木格品尝品尝酸奶,因为空空的肚子在填了一点儿食物后会觉得特别饿。这样也好将晚饭提上议事日程,那离回府也就不远了,不想就因为耍了这么点小聪明,却让大家跑断了腿。要知道,弘暄为了打开市场,在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全铺了货。 等天色已暗,马也嘶鸣着快罢工时,其木格终于下令返家。 早就放学回家的弘暄得了信便跑到二门处迎接自己的老娘,一瞧见马车外堆着的瓶瓶罐罐,就傻了眼,掀开帘子后,就差直接晕过去了,车厢里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瓷罐,与其说其木格是坐在马车里,还不如说是在货车里找了个缝隙将屁股放了一下,“额娘,这,这…” 其木格笑吟吟道:“快,叫人将这些酸奶搬下车。” 弘暄一瞧,的确是,若不先搬货,其木格没法下车,忙叫在二门处候着的彩云和几个嬷嬷赶紧动手。 “额娘,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酸奶?”弘暄一边敦促彩云她们提高效率,一边问着其木格。 其木格笑道:“在街上闲逛的时,无意瞧见了这玩意儿,便想尝尝,不想各家铺子里的货都剩的不多了,还好遇到一铺子临时补货。额娘便将那批货直接搬上了车,铺子掌柜高兴坏了,银子还没收,就急忙又下了单…” 弘暄苦着脸道:“额娘,你该不是想让府里所有人都尝尝吧?就算如此,直接去作坊提货就好,也能少费些银子。” 其木格乐道:“当然得让大家都尝尝,这可是你的生意呢,不能让外人不住的夸口,咱府里的人却二丈摸不这头脑,至于银子,你别担心,咱府里有钱,额娘乐意帮你提高销量,你就别管了。” 弘暄翻了个白眼,“额娘,这不是我的生意,还有,你直接将差价给我得了,何苦让那些铺子赚了去。” 是了,如今稍有追求的人都瞧不起商贾,身份高贵的人都是掩耳盗铃的叫府里的下人或收的门人去打理生意,好似如此一来。他们身上就没沾铜臭味似的。 弘暄作为一清朝人,也不例外。 彩云她们动作很快,此时,其木格终于小心翼翼的跨过剩余的酸奶罐下了车,拉过弘暄道:“不是你的生意,那是府里的?” 弘暄急了,若是府里的生意,那利润可就不归自己了,“额娘…” 听着弘暄焦急的声音,其木格笑了,“好了。好了,额娘不逗你了,不过弘暄,若铺子不能赚钱,谁还愿意卖你的东西,所以别眼馋铺子赚了额娘的银子,那是人家该得的。” 弘暄此时也懒得多说,赶紧将其木格朝后院拉,“额娘,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逛街了?也不知会声,阿玛早回来了,要不是八伯来拜访,阿玛早满京城找你去了。” 其木格一听,忙吩咐彩云给书房送几罐酸奶去,“对了,再备一些,让八爷带回去给弘旺他们尝尝。” 弘暄很郁闷,“额娘,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其木格打断道:“这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却是你脑袋瓜子聪明的佐证!我明儿还给各府都送些去,让大家看看,我们家的弘暄有多能干!” 弘暄脸红了,“额娘,这东西只是大家没去想,不能说明什么。” 其木格骄傲的说道:“京里的蒙古人和满人都要喝酸**,每年跟着去塞外巡猎的汉人也不少,至少一小半的人都品尝过酸**,那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想到这门生意有前景的?要不是你,哼,酸**如今还是蛮子的吃食!” 弘暄头疼道:“额娘,我还真没瞧过有人说自己是蛮子的。” 其木格笑道:“也是,额娘总以为自己是汉人,呵呵。” 弘暄宛然笑道:“额娘,若你去了吕宋,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吕宋人吧?” 一提吕宋,其木格又黯然了。当下便不再说话,任由弘暄说什么,都只敷衍着点头,直到回到房间后,才叹了口气,对弘暄道:“弘暄,本想这次带你一起去吕宋的,可你皇玛法没同意…” 弘暄诧异道:“额娘,不对啊,今儿皇玛法检查完我作业,就告诉我,说准我跟阿玛去吕宋历练半年的,阿玛回府后也是这么说的…” 其木格一下叫了起来,声音高了八度:“什么?你皇玛法亲口告诉你的?你能去吕宋了?是不是跟你阿玛一起走?你没骗我吧?你阿玛也如此说的?…” 见其木格语无伦次的问了一大堆,弘暄除了觉得自己额娘今天特别反常外,还发现应该在反常前再加几个特别,“额娘,是真的,皇玛法还叮嘱我不能忘了学业,说要给我布置些作业,半年后检查呢。” 其木格就差乐疯了,叫道:“你皇玛法圣明啊,简直是太圣明了…” 弘暄有些摸不着头脑,道:“额娘,就算皇玛法不给我布置作业,我也不会拉下功课的。” 其木格傻乎乎的笑道,“知道,知道,额娘这就去给你收拾行囊,你有什么必须要带的?” 弘暄摸摸肚子,“额娘,你还是先派人去问问阿玛,要不要给书房送一桌菜去…” 其木格还沉溺在傻子的情绪中,道:“好,好,额娘这就去问,对了,你的小马要带走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些大件的可能没法和你一起启程,你列个单子出来,额娘叫人收拾好,随后送去…对了,你要不要和同窗告别?需要请客吗?要准备什么礼物?…” 弘暄彻底无语,想了想,借口去写清单,撒腿跑了。 清代就是好啊,虽然其木格没心思管老十和八阿哥的晚饭,但府里的总管徐公公却还是尽责的叫厨房做好了准备,所以当老十察觉到肚子饿了时,不一会儿,就和八阿哥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对其木格的渎职完全没一丝察觉。 而躲得了初一却没躲过十五的弘暄,在与其木格共进晚餐时以火箭速度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饭,在最后一口饭还没入喉时,便又逃了,而其木格还在唠叨着:“你冬天的衣服就不用带了,那边用不着…” 和八阿哥喝的微醉的老十回房后,却没弘暄那么敏锐,不仅没发现其木格不对劲儿,反而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失误… 老十在确认弘暄的确会与自己一起去吕宋、且其木格也会一道离京后,见其木格一脸的喜色,便趁热打铁的告诉了其木格康熙可能要给自己府里指人,不想老十还没开始分析康熙此举背后是否有什么深刻含义,就听其木格满不在乎道,“爷,不就是朝府里指人嘛,知道了,弘暄…” 老十忙要进行解释,表示自己谈话的重点是后面的分析,前面只是个引子,不想还没张口,其木格又道:“爷,你说咱们需要给弘暄的师傅送点谢师礼吗?” 老十忙道:“不用,其木格,皇阿玛说明年选秀…” 其木格打断道:“知道,知道,你说过了,你说咱们应该给阿哥所的太监宫女打赏多少银子?” 老十哑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的判断出现了偏差,难道其木格其实对府里添人真没意见… 不好意思,更完了,周六的欠更明天争取补上,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再离京 第三百二十九章再离京 有人欢喜有人愁。 老十一家从上到下皆欢天喜地。老十和其木格就甭提了,能如愿接走弘暄,天天都是好心情,弘暄一想到可以好好摆摆哥哥的谱,做梦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老十的府里的下人也是暗暗偷着乐,主人全走了,差事自然轻松不少,工资还不降,这种好事到哪儿找啊。 三阿哥也乐,老十虽然一直不是最强有力的竞争者,但其在军中的影响力却让人如针芒在背,如今连深得圣心的弘暄也走了,虽然官方通知上明确规定了弘暄的实习期限,但老十的任期不是两年之后再两年?谁知道等后弘暄返京时是猴年马月?自此,老十一家应会渐渐被京城遗忘,三阿哥真希望自己这些兄弟都能好好向老十学习学习,最好全都努力去做个被大伙遗忘的人。 四阿哥也不再如往常那般脸谱化,面部肌肉偶尔也会放松一下,四阿哥的眼光一向长远,倒不是庆幸自己以后不用再纠结是否还应对弘暄出手管教一二。而是老十全家皆发配到了吕宋,呵呵,这储位自然与老十也是越行越远,剔除掉了老十,那自己的身份则是当之无愧的最尊贵了… 阿灵阿哼小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作为一个远离权力中枢的皇子,老十不哭着喊着求康熙将弘暄留在宫中教养,反而自断后路,闹着将其与康熙仅剩的唯一纽带带到吕宋,老十今后的前程可想而知,除了逢年过节,康熙怕难得想起远在海角的吕宋岛上还有曾经尽给他惹事的老十,如此一来,就算老十天天给他四舅舅送座金山,又能抵个屁用! 虽然欢喜的不算太多,但给老十带来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朝堂上对于老十的攻击力度明显减弱,偶尔一两个御史想乘胜追击,三阿哥和四阿哥便会适时的帮着老十回旋一二,所谓物伤其类,既然老十已经成不了拦路虎,他们对老十惹事的劣性便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宽容。他们一表态,老十的压力顿减,一鼓作气之下很是板回了几分,回府后还洋洋得意的告诉其木格:“跟爷斗,他们也不照照镜子!” 虽然这几日老十有乐呵呵好似中了彩票一般的兄弟。但也不乏愁眉苦脸的手足。 八阿哥唉声叹气了好久,虽然他未曾劝过老十将弘暄留下以讨些圣眷,但的确也没想到康熙会为了还没影的谣言便将弘暄放出京去,如此一来,不论京里的局势如何动荡,老十都不会有什么牵挂,行事更是多了几分随意,若老十果真安心于在荒岛上训练水师,那对自己而言,便是彻彻底底的废棋了,毕竟八阿哥需要的是一呼百应的陆军领导者。 而十四虽然算是八阿哥一伙的,但毕竟与四阿哥是同胞兄弟,谁知道紧要关头,他会不会倒戈一击?而且最要命的是,十四好似从老十身上看到了莫名的希望,总闹着下基层,被打发到西山火器营去与工匠打成一片,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八阿哥忧心啊,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军权竟然还是如镜花水月一般遥不可及… 而被八阿哥视为与老十一样不大靠谱的十四得了信后,也是心焦不已。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学习老十的无厘头和厚脸皮,派人给老十送了封特快专递,在信里也不征求老十的意见,直接大包大揽的告诉老十,阿茹娜抵京后的一切事宜,他就姑且帮老十费心了,老十不用特别感激,没事的时候送点吕宋的土特产就好…让老十看完信后,斜着眼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 仔细算算,好似为老十发愁的就这两人了,而且还是自己的两兄弟,无一是外人,看来老十的人缘还真不咋的,至少比起弘暄来,那简直不是差了一个档次。 首先,上书房的师傅们便舍不得弘暄,能将父母资质都欠佳的学生教育成才,师傅的成就感可不是一般的高,如今弘暄走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去给人夸口,说正是因为自己的辛苦工作,才将半文盲家庭里的下一代培养成了大清国的知识分子? 听说康熙给弘暄布置了半年期作业,几个师傅一合计,便纷纷效仿起了英明的康熙,害得弘暄光是收到的作业单就有厚厚的10页纸,此外还有两大页的参考书籍目录,可气的是。这些都不是作为惩罚,而是当做礼物送出的,弘暄还得按捺住郁闷之情,老实的道谢… 武学师傅也舍不得弘暄这个好学生,不过,有老十亲自教导,他们倒不敢班门弄斧的扬言日后要考校弘暄的功夫,因此,为了表示对弘暄的重视,便合伙给弘暄送了一把好弓箭,倒让弘暄高兴了一下午… 而阿哥所的奴才们也是对弘暄依依不舍,弘暄走了,他们还得被分配去伺候别的主子,就是继续留岗待命,但在宫里面,谁也不敢有半分懈怠,精神同样得高度集中,但却少了赏赐,而且若出了小差错,也没主子帮着说情,于是当弘暄中午回阿哥所休憩时,便不时感受到幽怨的眼神,可当回头确认时。却发现大家眼神都正常如旧,弄得弘暄还以为自己感官出了差错… 娜仁吉娜知晓后,小嘴一连翘了好多天,一见弘暄就巴巴的问:“弘暄,你不去行不行?” 弘暄可不知道自己老娘叛逃的心思,还在尽心做着各种善后工作,不仅对娜仁吉娜进行了安抚,要求她继续做好鹦鹉吸食阿片记,还许诺届时一定会给她带些稀罕的贝壳… 弘春和弘明也有些怏怏的,弘暄走了,自己这伙人的实力可是大大受损。以后面临的挑战不少,要知道弘暄虽然洁身自好,一般情况下绝不轻易惹事,但一来有康熙宠着,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有老十那么个最护短的爹,大家总会下意识的让弘暄两分,无形中自己这个小团伙便更具气势… 对弘春他们流露出的不舍,弘暄也同样戚戚,但对于他们的担忧,弘暄却爱莫能助,总不能去提前威胁一番吧?虽然弘春认为非常值得一试,所谓实践出真知,但弘暄却没头脑发热,上次考虑欠妥被挨了板子,累得爹娘千里迢迢进京,若这次再乱来,万一累得爹娘被赶出京去,那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又有什么立场去教育三个弟弟… 因此,一时间,弘暄便感受到了浓浓的萧萧离别情,弄得他比当初送其木格和安安他们出京还更怅然… 终于,虽然老十的官司还没了结,虽然老十如今也没了军职,但老十还是以吕宋需要自己去添砖加瓦为由,向康熙递交了离京折子。 康熙接到老十的报告后,将老十叫到乾清宫,好好叮嘱了一番,还将弘暄从上书房叫了出来,当着老十的面,明白的告诉弘暄,若在吕宋呆不惯,随时可以走人,并当着弘暄的面,警告老十,不得阻拦弘暄回京。不得任意辱骂弘暄,不得乱踢弘暄屁股…听得老十忍不住反驳道:“我又不是后爹…” 老十既然不是后爹了,康熙自然便是亲爷爷,因此,赏给了弘暄许多珍稀药材,还特意派了一太医跟随,说是吕宋那里缺医少药,万一弘暄有个头疼脑热的,正好用得上… 这让老十非常的耿耿于怀,直到离京那日,一瞧见队伍里太医的马车,还会非常不爽的给其木格道:“爷走南闯北的,怎么没见皇阿玛这么为爷操心过?爷的身体还真是铁打的啊?!” 听得其木格莞尔。 此次离京,老十光嫉妒去了,没什么伤感,其木格光顾着高兴了,一家人总算能团聚了,自然更不会泪洒城门,而弘暄因不知道其木格的叛逃打算,在认为自己很快便会回来的情况下,与安安和三胞胎相见的喜悦以及对吕宋的向往自然压过了与同窗的离别之情…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今天加班晚了,明天任务也不轻松,所以不敢再多熬夜,更得少了些,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三十章 阿玛心 第三百三十章阿玛心 弘暄走时将家在前山寨的黑狗留在了京里。全权负责他的酸奶生意。 经过营销人员的努力工作,酸奶的广阔市场很快便呈现在众人面前,因酸奶没什么技术含量,找两个蒙古人弄点奶粉子随便那么一搅和,新鲜的酸**便立马出炉,因此,各家酸奶作坊便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只是各家口味各异,虽然有的小作坊没法将腥味成功去掉,但却善于朝里面添加各种千奇百怪的佐料,因此也不乏销路。 虽然弘暄抢先占领了市场,但竞争一激烈,这利润空间便不可避免的下滑,酸奶又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不论包装再好,也卖不了天价。 不过这样的竞争局面竟然是弘暄一手促成的。 想上马酸奶作坊的人家都非大富大贵之人,真正有钱有实力的眼里只有大生意,自然不会将蝇头小利放在眼里,因此,多是家有蒙古亲戚的殷实之家想加入酸**的竞争,但蒙古与京城的交通太不便利了。亲戚往来不多,依靠走亲戚顺便捎带货物的做法便不大行得通,若专程派人去蒙古押货,成本太高,一来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因此,便有几家心思活络的跑到老十的庄子上去收庄户的福利奶粉子。 弘暄知道后,便打起了原材料的主意,隆重宣布向京城各大在建的、或准备修建的酸奶作坊无限量提供奶粉子,量大价优。 小英子为此还专门给弘暄递过话,建议弘暄最好垄断原材料,必要时刻可以暂停庄户免费奶粉子的发放,至于学堂,那时的读书人都甚为清高,甚少有人会将到手的福利转手拿去换钱,因此,小英子便略过了学堂。 但弘暄却拒绝了小英子的好意,“爷又不是生意人,哪能脑袋里只想着银子,额娘赔了血本都想让汉人喝奶粉子,但目前还收效甚微,若做酸奶的人多了,奶粉子的销量自然就上去了,额娘也能少费些心,再说了,若咱们不卖奶粉子,总有人会发现这商机。难道你还能将蒙古所有奶粉子都捏在手里不成?” 因此,在高瞻远瞩的弘暄的指导下,京城的酸奶作坊很快便蓬勃发展起来,据说连京郊附近的县城都有人跑来进奶粉子。如此以来不仅减少了其木格的库存压力,还使得阿巴亥部的奶粉子订单有了小幅增长,只是让庄户少了收益,当然徐公公和小英子也没忘改变庄户福利的发放,取消直接发放干奶粉子,改为一天发一次羊奶饮料了,只是费事些而已,却能支持弘暄的奶粉子销售计划,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酸奶因保存不易、受季节影响颇大,所以奶粉子的销量并未如弘暄预期的那样一路疯涨,这让弘暄很不满意,责令黑狗负责产品开发计划,一定要多设计些奶产品,借此来带动奶粉子的消费。因此,这次黑狗便留在了京里,工作任务重啊,没时间借公探亲。 而弘暄自己也没闲着。在其木格紧张的收拾行囊时,一再着重要求亲自带一批奶粉子走,“南边冬天一点都不冷,酸**可一年四季卖,不在南边建作坊太不划算了。” 其木格很有耐心的解释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叫人随后运来就是。” 弘暄忙摇头:“这次我们是走海路,我又没多少东西可带,让海船空着,太亏了,这次顺便带些奶粉子走,也能节约不少成本。” 正巧老十回来了,听到弘暄一心扑在钱眼上,怒了,威胁要将弘暄送给九阿哥,弘暄也不怕,站在门口,顶嘴道:“阿玛若真这么做了,就等着那嘎阿布来找你要外孙吧…” 老十气结,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和爱新觉罗不亲啊,康熙对他关怀备至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帮手却是乌尔锦葛喇普郡王,就算康熙打了他,这小子记仇,可自己为了他巴巴的跑回来,这臭小子却还是贴着其木格,可劲儿的气自己,于是,老十便飞起一脚朝弘暄踢去,其木格眼都没抬一下。早习惯了,老十的脚若能沾到弘暄的衣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果然,虽然老十抬脚、出脚、收脚皆一气呵成,但却没引起任何涟漪,唯一不同的便是弘暄从门口跑到屋外的走廊上作势欣赏院中风景。 不过,其木格发现老十的情绪与往常不大一样,以往老十失脚后,叽歪两句便算了,可这次老十却是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爷,你别担心,弘暄虽然喜欢银子,但却不是见钱眼开的主,他只是想打开奶粉子的销路,你也知道马上就快两年了,寻常汉人依旧不喜欢喝奶粉子,若届时不再给学堂免费送货,怕也没几个人会乐意买,若酸奶的销量能上去,咱们也能少贴补些钱,阿布心里也好受些。” 老十听后更郁闷了,自己的丈人怎么轮到弘暄来献殷勤了。这不是抢自己的风头吗?真没见过这样当儿子的! 于是,老十当场豪气冲天的告诉其木格,奶粉子继续免费派送十年,不就是缺银子嘛?太简单了,回头就带人去海上转悠两天,保准将前五年的货款全抢够了!听得其木格直翻着白眼、无语以对。 不过,当来到天津码头,看到弘暄亲自盯着奶粉子上船,老十心里贼舒坦,当着码头全体工作人员的面,大声的夸奖弘暄:“弘暄。不错,阿玛一定要写信告诉你那嘎阿布,啊,也就是你外公,告诉他你对他的事有多么上心,那可是时时刻刻都将他老人家放在心上的,哈哈,不错,再接再厉,不可懈怠!” 弘暄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十,心想,阿玛怎么了,我一直叫着那嘎阿布,难道还不知道那就是外公的意思? 老十才不是说给弘暄听的,他故意这么大声嚷嚷,就是想让康熙知晓,心想,叫你宠孙子不搭理儿子,瞧瞧你孙子,对他外公那才叫巴心巴肝呢! 上船后,对康熙偏心眼不满的老十憋不住心中的快意,对着其木格的耳朵悄悄告知自己对康熙的报复,“看皇阿玛晕不晕!” 其木格皱着眉头看着老十,道:“爷,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啊,你怎么跟弘暄争宠?难道你还希望皇阿玛将太医召回去?弘暄若真生病了怎么办?”说完还摸了摸老十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做事这么不靠谱,聿儿他们都不像你这么不懂事!” 老十很郁闷,憋了半天道:“废话,爷对这帮小子还过问的少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看来缺少父爱的童年给老十留下的心理阴影还真不小,其木格想了想,道:“爷,继续努力,当个好阿玛,这样你儿子长大后才不会小心眼的去故意气你。” 老十不服气了:“爷什么时候小心眼了,你自己说说。我走南闯北的,皇阿玛问过我饥了渴了吗?别说赏药材了,叮嘱过我多带些常备药没?好,就算爷壮实,经得摔打,那九哥呢?九哥这次去蒙古,皇阿玛给他派太医了没?…” 其木格好笑道:“爷,你说的都对,但你一定要记住了,你是弘暄的阿玛,这些抱怨的话,还是由九哥来说比较好。” 老十怏怏的闭了嘴,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趣,都这么大人了,和自己儿子争什么争… 其木格见老十耷拉着脑袋,便笑道:“爷,皇阿玛不心疼你没关系,有我心疼呢,等孩子们大了,他们也会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没准届时你还会觉得他们烦呢…” 老十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只是一时不服气罢了,没想到却被其木格上纲上线了,当下便红着脸强辩道:“爷只是有些担心九哥,九哥一直养尊处优的,骑射在我们兄弟中也就平平,他此去蒙古,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那份辛苦?” 其木格也叹了口气,道:“是啊,连通个信都不方便。”其木格本还想说,害得如今连满丕究竟受何人指使给阿片开绿灯都没个头绪,但又担心老十说自己过于功利,并非真心实意的关心他九哥,便将这话给咽了回去。 而老十原本只是找个借口,但说着说着,却真的担心起来,“九哥这段日子也没个来信,他到底到哪儿了?该不会在迷路了吧?难道真生病了?” 而茫茫草原上,正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而下。 虽然侍卫们迅速搭起了帐篷,但因阵雨来得过于突然,九阿哥还是给淋成了落汤鸡,此时正在帐篷里猛打喷嚏。 阿茹娜总算没让九阿哥失望,说是眼下身体不适,不宜远行,等身子养好后,再去京里走亲戚。 九阿哥得了准信后,当天就向朋克素辞行,还强行带走了名为弘暄实为十四派来接阿茹娜的随从,主要是怕十四给他的亲兵有什么密令,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 果然,十四的亲兵头子找了诸多借口,就是想在车臣汗部多赖两天,最终还是在九阿哥要绑人的威胁下,才苦着脸上了马,上路后还总想掉队,让九阿哥越发对十四没了言语,真不知十四到底是怎么嘱咐的,有什么理由解释他对自己哥哥的小姨子另眼相看呢?难道真厚着脸实话实说? 不过,成功破坏了十四的无耻计划后,九阿哥便没心思去研究十四的感情世界,而是将全部精力转移到了广州… 一心想赶紧杀回漠南蒙古,好尽快接收积压的旧件、并及时收到最新相关信息,九阿哥就差给马装上翅膀了,可蒙古的天公却偏偏与九阿哥作对,这两天已经下了四、五场阵雨了。 觉得身上有些发冷的九阿哥此时也不由想起了老十,很是羡慕老十超强的适应力,既能在冰天雪地里打滚,也能在炎炎烈日下戏水,九阿哥心想,等弘旺再大些,就叫他到老十身边实习吧,自己是学不来老十了,还是着重培养下一代吧,当然,得叮嘱弘旺选择性的学习…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三十一章 聚首 第三百三十一章聚首 弘暄虽然小时候被老十带到海边玩过水。但却没正儿八经的坐过海船,因此,海船刚一起航,其木格便扔下老十,跑到弘暄所在的船舱,生怕弘暄严重晕船。 老十更郁闷了,万分后悔,这次离京应该绕道去皇陵拜祭一下额娘的,老十痛心疾首一阵后,也释然了,原来是自己怠慢了额娘,怪不得落到今天爹不疼、老婆不爱的地步,痛定思痛的老十决定,回去就在吕宋岛和安居岛给自己额娘建两座衣冠冢… 老十一人窝在船舱内发狠,而其木格和弘暄两母子却走到甲板上欣赏海景,很是惬意。 也许是才起航,加上海浪也不算凶猛,所以弘暄倒没什么不良反应,见了其木格后,看都没看其木格拿过来的薄荷油,特兴奋的拉着其木格就朝甲板上跑。美其名曰陪其木格看海。 看着弘暄的笑脸,其木格心里也暖暖的,一家人总算能安全撤退了,康熙末年掉脑袋的夺嫡也好,雍正年间手足相残的腥风血雨也罢,都与自己一家无关了,至于以后,大不了临死前给孩子们留下遗言,叫他们举家搬迁到美国去,这时节父母的话还是很有权威性的,其木格倒不担心弘暄他们来个阳奉阴违,自己的后代应该能免遭战祸了。 自己这辈子唯一牵挂、并一直努力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总算看到了胜利的影子,其木格怎能不高兴。 当下手一指,对弘暄道:“怎么样,这大海瞧着有气势吧?”一副指点江山的派头。 弘暄点点头,笑道:“嗯,的确磅礴大气,在前山寨的时候,还小,净记得在沙滩上捡贝壳和踩沙子了,对大海倒没什么具体印象,只觉得水多,今儿一见,才真的有所感悟。”弘暄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额娘,看见大海,我竟然想草原了。呵呵…” 其木格宠溺道:“是啊,大海和草原都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过,额娘听说,喜欢海的人看重的是心灵的体验,喜欢草原的人,看重的是融于天地的感受…” 弘暄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额娘,我分不出来到底更喜欢哪一个。” 其木格笑道:“干嘛非要费劲分出高下,一起喜欢就好了,反正也不怕大海和草原生气。” 弘暄扬起笑脸,道:“额娘,你总喜欢用最简单的法子。” 其木格失笑道:“呀,我们的弘暄长大了呢,都知道评价额娘了,那你给额娘说说,到底是简单的法子好,还是复杂的办法棒?” 弘暄依在船舷上,认真的道:“能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也是一种本事。但若一味的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去解决问题,也是不可取的。” 其木格讶然,在后世虽然自己一帮朋友没人有10岁大的孩子,但大家也都认可,不能小看孩子的智商,但听到弘暄如小大人一般的言语,其木格不知是该欣慰吾家有儿初长成,还是该担心孩子过于早熟? 其木格正在努力回想后世10岁大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就听弘暄问道:“额娘,你该不是生气了吧?” 其木格楞了一下,道:“额娘为什么生气?”刚问完,就反应过来,笑道:“怎么,弘暄是在提醒额娘该学学计谋?” 弘暄笑道:“不是,这些累人的事,由阿玛和我来做就好,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张口就开始贬低你额娘,那你认真起来,你额娘不是让你给说得一无是处了?”在船舱里呆得有些闷的老十,忍不住出来透透气,却正巧看见了这副令人羡慕的母子观景图,心中压下的酸意不由又冒了出来,于是逮着机会,便朝弘暄发难了,作出非常维护老婆的样子。 弘暄吐了吐舌头,笑道:“阿玛来挑拨离间了,呵呵,额娘才不会上当呢。” 老十瞪了瞪眼,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脆又送给了弘暄一个大白眼。 其木格笑着指了指天边,道:“爷,快瞧瞧,那是什么?” 不仅老十,连弘暄都连忙伸长脖子眯着眼,朝海天深处使劲瞅了瞅,看了一会儿后,父子两疑惑的对望一眼,又看向其木格,同时道:“没什么啊?” 其木格忍住笑,故作一本正经的道:“不对啊,我刚真瞧见那里有什么东西的。” 老十再次眯起了双眼,未果,便叫亲兵拿来望远镜,冲脖子都快掉海里的弘暄道:“君子性非易也,善假于物也。” 听得其木格不由好一阵傻乐,难得见老十这么咬文嚼字的。 弘暄则着急的在一旁不住的扯着老十的袖子,“阿玛,看到什么没有?给我看看。” 老十似模似样的看了一会儿,忽然脸色一松,笑道:“那是什么鱼?跳上跳下的,煞是好看。” 其木格没想到自己无中生有随便乱指了一下。竟然有这个效果,张大了嘴巴,楞了好了一会儿。 弘暄急了,这才想起叫老十的亲兵再给他寻一个望远镜,然后便在老十身边一跳一跳的蹦跶着,叫道:“阿玛,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老十在亲兵即将给弘暄递上另一望远镜时,终于将望远镜递给了弘暄,还不忘道:“没点规矩。” 弘暄接过望远镜,一瞧。也乐道:“这是什么鱼啊,好好玩。” 其木格心道,这两个鱼盲该不会冲着鲨鱼群傻乐吧?于是唰一下抢过弘暄手里的望远镜,装模做样的看了看,惊讶道:“呀,海豚…” “额娘认得这鱼啊?”弘暄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忘拉住其木格的胳膊,试图抢回望远镜,一旁的亲兵拿着望远镜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这家人,这还有一个呢! 而老十则瘪瘪嘴,“这有什么,你额娘又不是头一次出海,准是以前遇到过,听人说的。”其木格恨不得亲老十一口,这老公太好了,让自己连编借口也省了。 而老十眼馋完弘暄后,又吩咐亲兵,“命船队停止航行!” 发完号令后,还不忘损弘暄道,“就知道抢东西,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没瞧见这鱼、啊,海豚是朝咱们游来的嘛,等等它不就得了。” 弘暄在抢夺中已经获得了胜利,一边举着望远镜肆意欣赏着,一边道:“我又没爵位。” 其木格听后,倒勾起了一丝担心,“爷,你没了军职,还发号施令,不大好吧?” 老十没好气道:“你不知道爷有爵位啊!”老十虽然语气很不好,但眼睛却愤愤的盯着忘乎所以、专心瞅鱼跃的弘暄,这臭小子,损人都不带个脏字,真不知跟谁学的! 自此,一路上,老十都没给弘暄一个好脸。弘暄倒也习惯了,该淘的时候照旧淘,见老十急了,就赶紧撤,很有点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感觉。父子两人没一刻消停,倒排解了其木格的旅途寂寞。 当船在前山寨靠岸时,其木格还有点舍不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老十虽然被贬为了小兵,但在康熙的力保之下,敦郡王的帽子还是稳稳当当的戴在老十头上,加之老十负责军队改革的任务也没被撤销,所以,按规矩,老十便只能在前山寨逗留一晚,等船队补充完食物淡水,便得随船队一起启程去吕宋,而弘暄是奉旨到吕宋历练的,自然也得跟着走。 其木格想一并带着安安和三胞胎一起跟了去,但这行囊又不是能一晚上就收拾完的,便借口叫老十去会会满丕,打探一下隐藏在阿片背后的势力,怂恿老十在前山寨多停留两晚。 老十一向自诩为公私分明、并标榜是最最以身作则的,但一提及满丕,老十也顾不得许多了,人嘛,偶尔明知故犯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否则那不成了圣人?! 于是,知道自己是俗人的老十便命令船队在前山寨进行一次检修,排除一切安全隐患,当然,老十还是很有分寸的,只给了三天检修期,船队的名义军事负责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当然了,他敢反对,老十就敢给他扣一顶妄图谋害皇子皇孙的罪名。 但是,自己给自己放了三天假的老十刚下海船,一见到码头上穿着一身相同款式的大红色衣裳的三胞胎,老十就后悔了,想了想,将一脸喜色的弘暄朝前推了推,“快,去见见弟弟们。”自己则冲三胞胎旁的安安悄悄召了召手。 弘暄不疑有他,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叫道:“二弟、三弟、四弟…” 哪知三胞胎根本就不理弘暄,绕过弘暄,朝老十跑了去,“阿玛,阿玛…” 弘暄尴尬的摸了摸脑门,朝没动的安安嘿嘿傻笑了两声,“妹妹…” 安安走近弘暄,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弟弟都比我高了呢…” 兄妹俩开始了叙旧,而老十看着冲自己而来的三胞胎,则一脸的纠结,不知道是该迎上去,还是该转身跳海,还好老十反应得快,立即朝身后指了指,“快看额娘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三胞胎楞了下,冲其木格甜甜的笑了笑,“额娘…”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回应,三个小家伙就围住了老十,一边上下其手,一边七嘴八舌道:“阿玛,我要骑马…”“阿玛,我要捉鱼…”“阿玛,我刀坏了…” 老十一瞧,不是让自己猜人的?当下高兴了,也不计较这三个家伙扯自己的裤脚了,“嗯,好,好,知道了…” 弘暄惊讶的小声问安安道:“妹妹,阿玛什么时候这么好性子了?” 安安乐道:“被逼的…” 弘暄更诧异了,“啊?”没想到弟弟们真有本事啊,两下一对照,自己就显得太没出息了,只知道练短跑… 其木格则担心三个小家伙当众将老十的裤子扯下来,忙上前试图拉开他们,道:“哥哥来了呢,让哥哥带你们玩。” 老十也附和道:“对对,你们哥哥会玩的可多了。” 三胞胎看了看安安旁边的弘暄,见弘暄冲他们露了个笑齿,又见安安也在冲他们招手,“忘了出门时,姐姐给你们说过什么了?” 三个小家伙一下来劲了,争先恐后的跑到弘暄面前,不等站定,就问道“哥哥,猜我是谁?” 弘暄傻了眼,其木格好笑的摇摇头,老十则笑眯眯的冲安安竖起了大拇指…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四十二章 绕 第三百四十二章绕 可怜的弘暄一直猜到家。总算在安安的提示下勉强地明白了那个是额头要宽些的老2,那个是鼻梁要高些的老三,以及脸盘要圆些的老四。当然这是在三个在一起、可以互相比较的情况下。唉,相信三胞胎的恶意趣味游戏还会持续一断时间。 回府后,嫣红她们自然早早的候在二门处,见了老十两眼直放电。 被四只电眼(环儿没那胆子)照耀的老十表现的很好,既没对他的小妾表现出过分的热情、也没对她们表现出隐晦的歉意,落落大方的问了两句,便很是磊落的将接风宴推到了明天,说是旅途劳顿,自己和其木格需要休整,便叫嫣红三人回自己院去了,至于嫣红的工作汇报自然也顺延,让嫣红好不沮丧。 其木格则是乐得心里如吃了蜜一样,自己不用做坏人就将闲杂人等赶了个精光,好不惬意,吃饭时,对老十甚是殷勤,不停的给老十夹菜,让老十很是满意。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罢饭,三胞胎追着落荒而逃的弘暄而去。安安也跟着跑去看热闹。 蒋先生在老十回京后便赶回了前山寨,毕竟其木格在广州闹得太不像话,蒋先生食君俸禄自然得帮君分忧,便不顾海途劳累,巴巴的赶回来、以尽智囊本分。 老十吃完饭后便和蒋先生跑到书房关上门嘀咕去了。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不是,要找满丕麻烦事小,不过这事八阿哥究竟掺和在里面没有,满丕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私下收了洋人的好处?光是收了好处,若没其他缘由,他敢这么不给老十脸面?…要讨论的事情实在不少,加上九阿哥那边又一直没有回信,毕竟是他的门人,老十也怕把他九哥也牵扯进来,因此其中的轻重拿捏也颇费思量,老十遂做好了与蒋先生秉烛夜谈的准备。 而这边其木格则一边指挥着婆子收拾到吕宋的行囊,一边细细地问庆格尔,那养在闹市里的四条狗,都有什么反应。结果这阿片也喂了几个月,几条狗还是好吃好喝好睡着,只是一天到晚的拴着,没有多大的精神。 其木格一听狗没有精神,立马激动起来,问庆格尔那狗是怎么没有精神的,是不是经常打呵欠,流口水,两眼发直,瘦弱不堪。骨瘦如柴。庆格尔回说,由于伙食比较好,加上这狗被拴着没有怎么活动,瘦到是一点也不瘦的,其木格说的那些症状也还没怎么出现过。不过,这几只狗实在是太、太丢狗脸了,看到喂狗食的眼睛都能冒出绿光来,一见吃食就来了精神,嗷嗷直叫,吃完了就躺下了,也不怎么理人,好似生活的意义就是等着吃,博得了广州城内的一片鄙视声。 现在当地老百姓骂人就说,你是那敦郡王家养的狗,被骂的也反驳得很顺溜,哽也不哽,直接就回,你才是那敦郡王家养的狗,你quan家都是敦郡王家养的狗…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狗也不是一无用处。至少为流行风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虽说引领的流行风潮有些上不得台面,但狗的智商就那样,也不能要求太高了不是… 其木格没心思理会这狗附带引起的社会效应,自然不会觉得脸上挂不住,听了庆格尔的回报,只是坚定的说:“应该快了,看样子这狗应该是有些上瘾了,先就这样喂着,再多等些时候就行了。” 反而让庆格尔认为自家的主子就是有气度。 当着下人的面其木格那是摆出一副相当自信,我早就料到了的模样,其实她心里郁闷着呢。 其木格记得在以前经常在电视,报纸里看到,有些对毒品好奇的跑去尝试、或是被卖毒品的骗着吸了几口掺着毒品的烟,没几次就上瘾了,想戒都戒不掉,最后变成了凄惨的瘾君子。 结果到了这清代给那狗按每日三顿的喂,都喂了几个月了,也不见那狗有什么具体明显的症状,只是隐约仿佛有些上瘾了,实在也不足以取信于民。 一想起新的流行骂语,其木格就想啊,说不定人家老百姓还觉得你老十家人品不好,人家养狗你也养狗,结果你就只能养成一好吃懒做的狗。唉,说到底,这新闻媒体就是不能全信,都在那夸大其辞。 其实呢这倒是其木格错怪了媒体。要说这现代的毒品,无论是毒品还是冰毒、小药丸都是经过了提炼和制作的。其纯度要比阿片高得多,上瘾自然也迅速了许多。 虽然狗的实验还没成效,但其木格也没太多时间耗费在上面,光收拾细软就折腾到了大半夜。直到老十回房,也没收拾完,但过了睡点,人便有些亢奋,便对老十说了那狗的情况,再一次表明了对阿片的极大担忧,强调那狗喂食的量极小,又才几个月,虽然那狗目前症状不是很明显,但毕竟也有上瘾的迹象云云。 还说,这阿片现在要是不打压下去,到时……其木格正准备把打小就从历史书上背下来的忧国忧民的大道理给老十背一遍,这也能显得她挺有文化,挺有内涵的不是,结果刚开个头就被老十打断了。 “其木格,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老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现在的问题不是阿片,你真以为皇阿玛对这边的事情一点也不知道?别说是这广州府,就是我们府上说不定也有皇阿玛的探子。要说是别的,皇阿玛说不定不会理会,阿片这东西皇阿玛肯定会派人暗中调查的。到时有害没害,他老人家自己知道怎么办。就算是这阿片没毒,他也有违我大清禁烟的禁令不是。现在的问题是满丕。他是九哥的门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老十和九哥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是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九哥的关系的。要说他是受了九哥的指派,来故意和我们作对,那我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满丕这做派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反正不可能是九哥。但他的门人不受他的指派,又是受了谁的指使。蒋先生查了许久。也没个头绪。” 见老十一副十分烦恼的样子,其木格想了想说“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满丕也不定就是受了谁的指使。那洋人为了能往我大清卖阿片,什么招不能使出来。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一是那满丕收了人家的钱,不得不帮着洋人说话也不一定。” 关于贪污受贿其木格那年代什么没有见过,再说了,人家教科书上都说了,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用想也能知道从清廉程度出发,这清王朝的官员是一点也靠不住的,因此从二品大员广州巡抚被那洋人的糖衣炮弹给打下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新闻。老十说:“如果光是收了好处,就这么落我们的面子,不大可能。” 其木格本想说如果洋人给的价够高,难保满丕不变节,但一想到这时节,满丕也没法潜逃国外,应该没那么蠢要钱不要命,便没啃声。 老十叹了口气,道:“满丕这个狗奴才,爷明儿去会会他,真要是有什么猫腻在里面,不说别的,就冲着他背着九哥做事,爷也要把他收拾了。其木格,你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就你那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还不如多想着怎么把爷侍候好了。” 这时节老十想起了,其木格一听到儿子要跟着来吕宋,乐得都不知道北了,眼里除了弘暄,别的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一路上人两母子其乐融融,把他给撇一边去独自受海风吹,老十越想越不舒服。翻身睡下。“其木格你少操心那些了,那日皇阿玛说了,明年选秀咱们府里肯定要指人来的。” 其木格愣了半天,心想这跳跃思维也太快了,上一句还在想收拾满丕,下一句怎么就开始收拾我了呢? 其木格看了看老十,一脸的不乐意,还透着一股威胁。略一思索,心里明白了,这人是故意的,不知为什么开始找别扭了。 其木格奉行的原则就是,老十闹脾气时,一定得态度端正,等老十没了火气,再使劲收拾他。 因此当下便放柔了声音:“爷,我知道我不漂亮,也不聪明。可是呢,那些王公大臣的家眷哪那个不羡慕我,你以为他们是羡慕我生了四儿一女,一双胞胎,一三胞胎?才不是呢,他们是羡慕我找了个好夫婿。” 其木格偷偷地看了看老十,那老十的嘴角在那偷偷地弯呀弯,那脸皮也像秋天的苹果悄悄地红呀红,心道“小样,想我好歹也是看琼瑶阿姨的小说长大的,肉麻话我闭着眼睛都能说一箩筐!惹急了我,当心我给你来段绕口令,“爷,你不要难过,难道你要我为了你的难过而更加难过吗?;爷,我知道我不应该让你更加难过,但是我没有办法不难过”,我绕不死你,我也恶心死你。 其木格坏坏的想绕晕老十,结果自己却冷不丁的被老十用力放倒,差点给吓晕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 水晶更了新的番外,昨天登在公众版了,请大家一并欣赏吧,再次谢谢水晶 因这两天忙得要吐血,实在不想在看电脑了,所以评论就暂不回复了,下周一并回,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四十三章 信 第三百四十三章信 九阿哥虽然被淋了好几场雨。有次他自己都以为夜里肯定得发烧了,结果第二日除轻微咳嗽了两声,便和没事人一样。后来咳嗽的频率渐渐多了起来,九阿哥便担心自己会给拖成痨病,可不想没两日,就不治而愈了。 九阿哥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尽然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摇头晃脑的好不得意。 可人一得意就容易出问题,就在九阿哥以为自己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时,却被一阵不怎么狂的风给吹感冒了,头疼不说,还尽出虚汗,骑上马就晃悠,虽然九阿哥心急如焚,但除非将他绑在马身上,否则马一提速,他立马就会给摔下来,因此,这赶路的速度便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好在没两天就遇到了一个小部落,虽然没找着蒙古大夫,但却得了个土方子… 在土方土药的帮助下。九阿哥最终健健康康的赶回了漠南蒙古,虽然耽搁了些许时间。 而积压许久的信件也终于三三两两的呈到了九阿哥面前。 前面虽然接到管家的信,不过毕竟是急件,很多具体事宜,老九都还没有理出头绪。可将大部分信件汇总后,九阿哥更晕了,头大地看完老十家小妾和程家义之间的诉讼和反诉讼,再惊诧的读到其木格纵奴大闹广洲府,对三家烟馆进行打击报复,再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十以一条鱼作借口,两口子火速回京,心想着,我不过就去了蒙古一趟,这才多长点时间,怎么一个没有盯好,这老十一家就整得这么热闹? 九阿哥还没腹议完,便郁闷的得知,自家的弘蟑的小胳膊被老十整脱臼了,最后一封信则让九阿哥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老十竟然成功将挨了十大板的弘暄给接走了! 九阿哥暗道康熙糊涂,怎么能放走弘暄呢,就算康熙不知道老十搬家的打算,但作为一代君王,而且还是不特别糊涂的帝王,怎么能准许老十带着家眷去其掌握兵权的地界呢? 但九阿哥眼下更急需揭开谜底,所以虽然被康熙愚蠢的举动给气得呛了口茶,但双手却没停。依旧飞快的在信件堆里找寻着想要的信息。 找出老十的信,按日期先后粗略一扫,九阿哥那漂亮的眉毛就纽成了一个死死的结,脸色也从呛气的潮红转为了铁青。 一路上九阿哥也曾想过满丕和老十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毕竟老十那牛脾气谁都知道,那是脾气上来了敢和康熙对拍桌子的主,再加上这事又关系着他那宝贝的蒙古福晋,没准他一上来就叫满丕下不了台,逼得满丕如今骑虎难下。 但现在看了老十的信,九阿哥这才越发觉得广州府的水有些深不可测。 按说程家义不管怎么讲也算是老十的人,为何会让老十家如此下不来台? 就算老十人格魅力不够,不仅没笼络住门人,反而让门人倒戈一击,但满丕呢? 自诩为御下有方的九阿哥在信件堆里细细找了三遍,也没看到满丕的报告书,更别提请罪信了。 那这只有两个可能了,一是九阿哥与老十果真就是一对难兄难弟,皆被叛徒从背后捅了一刀,那二嘛,自然就是满丕以为执行的是九阿哥的命令。 九阿哥这么英明的人,怎么会让身居要职的高级门人叛变?那自然只剩下第二个可能了。 思及此,九阿哥那美丽的丹凤眼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可憋着气找出八阿哥的信一看,九阿哥彻底糊涂了,貌似八阿哥并没掺和进去… 九阿哥看信是越看越糊涂、越看越郁闷,而十四则是看着手中的两封信函,已经想抓狂了。 庄志的加急快件和九阿哥的特快专递同时抵达。 十四自然是先打开庄志的来信,可惜,一脸期待的十四却被泼了一盆冷水,庄志愧疚的告知十四,有负十四所托,未能完成任务,但失败的根源却是九阿哥从中横插了一杠子。 十四没想到九阿哥跑得那么快,竟然都跑到漠北去了,十四心里恨啊,心想,你腿长也就算了,干嘛手也伸那么长啊? 于是十四在拆开九阿哥的来信时,脸色便十分的难看。 但九阿哥在车臣汗部的帐篷内写这封信时,并不知道十四读信的心情,因此便闭着眼睛、做出一副苦口婆心、拼命挽救失足青年的样子。 这也不能怪九阿哥,毕竟那阿茹娜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二八佳人,十四如今如此上心,九阿哥觉得无非就是因为十四没将其弄到手。 要说十四能对已经是两孩子的额娘,而且还是一长得普普通通的额娘长情,老九那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九阿哥在信中更是从阿菇娜的年龄、容貌、身材以及带着两拖油瓶的具体情况做了一番认真仔细的分析。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得出一结论“九哥我在这蒙古,看到了无数美貌妙龄女子。如果十四弟你真的喜欢这一类型的,九哥保证,送你十个比那阿菇娜强百倍的蒙古姑娘。”还隐晦提及。康熙是很好面子的,千万别给康熙脸上抹黑… 十四捏着两封信,气得两手直发抖,咬牙道:“庄志你这个蠢货,让你接个人就有这么难么?更可气的是,人没有接到不说,还害得我又接了一封九哥怪里怪气的信…” 十四自然也将九阿哥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仅没一丝感激,反而是一顿抱怨,十四就没想明白,九阿哥干嘛要跑到中间瞎掺合? 而九阿哥对阿茹娜的肆意贬低,更让十四忧心不已,心想:可怜的阿菇娜,孤儿寡母的,不知道在那车臣汗部到底受了怎样的欺负。不然怎么会憔悴到被那九阿哥如此唾弃的地步。 九阿哥信中还提到阿菇娜爱财如命,装了许久的病就为了谋夺一牧场,原本照九阿哥的意思,是想让十四明白,阿茹娜的人品实在不咋的,但不想却给十四勾画出了一个失去丈夫庇护,在娘家和婆家双重压力下,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可怜寡妇形象。 十四将两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得一结论。阿茹娜并不是真的不想来京散心,而是她遭受了多重压力,扛不住罢了。于是,一时间,阿菇娜又从无依无靠的可怜寡妇变成了深受三座大山迫害孤苦无依的凄苦女子。 十四阿哥捏着信在屋里团团直转,他老爹康熙大老板这时却正眉开眼笑的看着弘暄写来的信。一路上的见闻呀,一望无垠的大海,海里跳跃的海豚等等。 其实老十这一路的行程,早有密探回报。就连一路上他们几时吃饭,几时喝水,康熙都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弘暄的信与之相比。不仅侧重点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信息也滞后了不少。 弘暄的信侧重于汇报海船外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心路历程。 弘暄在信中写到,晚上躺在船舷上看星星,吹着腥腥的海风,听着海浪的哗哗声音,真的特别舒服… 当然了,弘暄对康熙未能亲自到海上一游表示了遗憾,但旋即又安慰康熙别在意,“孙儿听水兵说把贝壳贴在耳边,就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我趁船靠岸时,寻了个贝壳来,试了试,发现果真如此。皇玛法,孙儿便将这贝壳送与您,请您把贝壳放在耳朵上听听大海的声音。”康熙摸着放在御案上的贝壳,这可能是康熙御书房里最廉价的东西了,也可能是康熙有生以来收到的最便宜的礼物。但康熙把贝壳贴近耳边,听着那贝壳里哗哗的声音,心里那是百感交集。 康熙这辈子,8岁就登基。稍一懂事就开始计划着收拾鳌拜,满脑袋都是天下。要说他儿子有20几个,孙子更是多到很多都记不得名字,但不论是儿子还是孙子,多是见了他比耗子见了猫还害怕。他也已经习惯从上位者的角度来看待他的子孙。可偏偏弘暄一贯不按牌理出牌,反到让康熙享受了难得享受到天伦之乐。 摸着那光滑的贝壳,康熙突然眼睛都有点湿了,心里开始越发的想念起弘暄来。弘暄走后,这乾清宫似乎都变得沉闷了不少,以前办了一天的公,好歹在给弘暄检查作业时,还能放松一下,祖孙俩话点家常,一天的烦恼不说就能一扫而光,至少心境却能好转不少,可如今,唉… 不过康熙越是想念弘暄。就越是气愤老十:千里迢迢地拿那么一条鱼来糊弄朕,让朕不光被大臣们嘲笑,还得给你擦屁股。要不是庄亲王给了个台阶,朕都不知道怎么下得了这个台。你混账就算了吧,好容易给朕生了一贴心孙儿,却偏偏听你媳妇的怂恿把弘暄给我弄得那么远。真想让朕当孤家寡人怎么样着… 康熙就这么坐着,听了半天的贝壳,一会儿乐,一会儿气的。过了半晌才收拾好心情,准备认真工作,但在处理公文前,先下了一道旨意,拨给弘暄几只信鸽,并特别强调,此信鸽为弘暄独家专属,任何人、包括但不限于老十,皆不得染指…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四十四章 浮现(上) 第三百四十四章浮现(上) 一大早,老十和其木格刚梳洗完毕。扎丫就跑来禀报说是嫣红,海棠和环儿已经侯在门外半天了。 其木格愣了楞,得,这也不是能躲得了事呀,那几人好不容易盼得老十回来,还不得像苍蝇见了有缝的蛋似的,拼着命的往老十跟前蹦。 “让他们进来吧”其木格压下心里的不快,淡淡的吩咐着。 一会儿功夫,门帘打开,其木格见得那三人更是一肚子郁闷。 你想呀,女为悦已者容,人家许久没见到老十了,这好不容易见一次,肯定是要好好地收拾一番。 那嫣红整得柳眉杏眼,明艳动人,海裳面似芙蓉,樱桃小口,两人一人身着柠檬黄衬得白里透红;一人身穿水湖蓝显得娇小可人,就连那环儿也是收拾得光鲜亮丽,加上那怯生生的模样,更有一番楚楚动人的味道。 其木格用眼角在镜里打量了一下自己。本来基础就不好,平时又不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再加上吕宋的太阳,大海的海风,连日的奔波劳累…结果现在和眼前这三人一比,要说自己是丫头都有人能信。 其木格自卑了,但赶着做面膜又来不及了,早知道在海船上也不应该暂时中止美容事业的… 自卑的其木格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老十的眼睛蒙上… 好在老十在三人强大的气场下表现得很是淡定,既没嘴角留口水,也没色迷迷的眯眼,颇有看遍人间美色,我自巍然不动的阵势,对着三个美佳人一本正经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便道:“这回在前山寨停留的时间很短,我和福晋手上都有许多事要处理,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们就各回各屋吧。” 嫣红忙说:“求爷给春枝作主,那程家义……” “程家义的事,你放心大胆的去做,爷给你撑腰,至于具体该怎么做,等福晋空了,你寻福晋好好商量商量。”老十再一次打断了嫣红的工作汇报,把大权下放到其木格的身上。然后不顾三人哀怨无比的眼神,再将她们打发出门。 其木格心头大爽,脸上也如开了花般的灿烂,是呀。谁没事喜欢在那给别人当陪衬,虽然是坐着,何况那也不算别人,而是一帮有资格虎视眈眈想将自己老公抢上床的女人… 而表现的如正人君子般的老十在其木格眼中也变得可爱无比… “乐什么呀,一早上就没见你合上嘴。”老十还能不知道其木格心里的小九九,要说老十心里没起涟漪,那是自欺自人,但人家老十好歹也是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这表演功力可是打小就练的,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在康熙眼里没准还不能结业,但若连这等小儿科也应付不了,他也没法茁长成长啊。 见了其木格眉眼都在笑,老十心里那个得意劲儿就甭提了,看来老婆的确是要哄的… “爷,你说那程家义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可能是他老婆娘家比程家势大,那女的便一直压着程家义?”其木格不想暴露自己的小心眼,忙转移话题。 老十笑道:“难道在九哥他们眼里,岳丈比皇阿玛势大?” 其木格楞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噌怪道:“你在家可是十足的大爷…” 老十伸了个懒腰。笑道:“爷这个大爷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唉,想休息一天都不行,赶紧传早饭吧,爷还得去看看广洲府的地方大吏到底有什么猫腻…” 吃罢了饭,老十带了蒋先生和几个下人,便冲向巡抚府。 虽然这次老十直扑向满丕,但也不是打定主意就要找满丕的麻烦,主要是想试探一下,看他到底是误受了八阿哥的指派,还是根本就背叛了九阿哥,另投了新主,还是这满丕纯粹就是一见财忘义,要钱不要命的主。 蒋先生昨晚给十阿哥制定了几套方针政策,但主要都是围绕着如何让老十保持冷静。但是没想到老十刚一进巡抚府里,就被满丕一阵抢白,就差没有指老十的鼻子指责他治家不严,放任大小老婆惹事生非了… 老十慢慢地喝着茶,听着满丕痛心的控诉,心里的那把火还是熊熊的烧了起来,但想着此行的目的,老十选择了忍。 而满丕则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王爷,那程家义得罪了府上,府上想要惩治惩治他,也是无可厚非。但是逼人休妻不说,还跑上门去打砸一通也实在是欺人太甚。虽说那程家义也算王爷的门人,但毕竟还是朝廷命官,被您府上如此作践,实在是有失体统!再说那烟馆,虽是那洋人失约在前,府上铺子确实是受了损。福晋有气也是应当的。但福晋不该把对洋人的气出在我大清的烟馆铺里呀。打砸烧不说,还硬说阿片有害非要封了人家的铺子,断了人家的生意。烟馆老板不从,福晋居然把人家当狗一样栓在台上,还把三位阿哥也弄上去了。我去让放人,福晋不放不说,居然还说什么让我上台去换。您看,就是到现在还把人家给扣在将军府里呢。王爷,您说福晋这作派,唉,知道的明白您奉旨在吕宋整兵,肩负重任。对前山寨府里这边也是鞭长莫及,许是福晋受了下面人的哄骗,做出不合适的决定,可不知道还不是得说王爷您……。” 老十斜眼看着满丕,直觉告诉他,满丕肯定不是被误导了,“哼,说爷什么,说爷纵奴行凶,欺行霸市?嘿嘿,满丕,今儿爷来。就是想来问问你,那洋人到底是给你了什么样的好处?你难道不知道我大清朝禁烟的禁令,竟然还敢让你的治下出现烟馆?别给爷说什么阿片不是烟草。爷告诉你,就是你穿了马甲,爷也一样一逮一个准!”老十一气之下把其木格讲的关于乌龟和蛇的笑话也放出来了。 不过可惜这笑话实在是过于超前于这时代,那满丕还以为老十逻辑有问题,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于是便光生气老十说他收洋人好处了,要知道老十骂他是乌龟了还不定气个脑溢血。 老十冷哼了一声,一脸的蔑视,道:“我今儿实话告诉你。这烟馆是我让砸的。阿片也是我让烧的,人更是我让扣的。满丕你真以为广州府是天高皇帝远吗?皇阿玛明文禁烟,你不但不对下推行,反而纵容烟商,让广州府烟馆林立,烟民无数,你可知罪!” 满丕鼻子都气歪了,见过不讲理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知道你稀罕你那蒙古福晋,可你要护你那福晋,也不用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呀?还东拉西扯的,把阿片当作烟草,就差没有指鹿为马了。 要知道满丕作为广州巡抚,一方大员,也是各皇子争相争取的对象。就是九阿哥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见十阿哥压根没有将他当回事,当下满丕也不客气了,当然先前也没怎么客气,眼下便更不客气了:“十阿哥,那阿片到底是不是烟草,卑职不知道。我只知道圣上让禁烟草,可没让禁阿片。大夫用药还有用这阿片呢,难道就因为洋人得罪了贵福晋就要让天下的病患也不准用了么?再说了,这广州府的烟馆也只卖阿片,连一丝烟草也找不着。就算有什么不妥当,至于要怎样责罚,圣上自有明断。”老十这辈子,各种人物见得不少,自然也有不买他帐的,但这么猖狂的不给老十好脸的人,老十还真是头回遇见,这脸色自然是万分的不好看。 旁边的蒋先生赶紧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老十冷冷地盯着满丕,强忍心中怒火:“满丕,那台上的几条狗还喂着呢。就算那几条狗作不了数,要知道这阿片到底有毒没毒,那办法可不至一条,你这么心急火燎的帮阿片说好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满丕拱了拱手,道:“王爷,我公务繁忙,实在无暇与王爷来场口舌之争,若王爷不是为解决事情,而只是来问罪的,那么恕下官得罪了。” 说完便端起了茶杯,来了个端茶送客。 蒋先生生怕老十发飙,赶紧站了起来,预备拉架,不想老十却仰天大笑起来,“好,好…” 但老十的笑声刚飙上高音就戛然而止,并骤然降低了八度,微微笑着轻声道:“得罪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呵呵…” 见老十皮笑肉不笑的,满丕未做声。 老十临走前,凑到满丕耳畔,咬牙道:“你是不是奇怪爷今儿为什么没发火啊?” 满丕红着脸,道:“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老十冷笑两声,“别以为就自个儿聪明,将旁人都当傻子!”然后便直接抬腿走人。 回府后,老十一脸的怒气终于显现了出来:“满丕今儿摆明了就想惹爷闹事,皇阿玛派来的御史就在广州呆着呢,他这算盘打得倒好,想给自己挣个不畏权贵的名,却想拉爷当垫背的,哼!” 一路沉默的蒋先生听后,没等老十坐定,便突然说道“爷,那满丕背后的人肯定不是八爷。” 老十想了想:“八哥的确没必要和爷明着撕破脸,可这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老三,还是老四?”… 老十和蒋先生正沉思着,吕宋却转来了一封密信…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和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四十五章 浮现(下) 第三百四十五章浮现(下) 见是密信,老十倒不担心吕宋清军大本营出了问题。那里职权明晰,若真有什么突发事件,那也是加急快报发往北京,而不会给老十这个小兵。因此,老十便猜测应是安居岛出了什么变故,这眉头便下意识的皱了起来,看来这搬家之路是注定坎坷啊… 老十心事重重的折开来一看,却原来是又劫了一船阿片。 老十那帮亦兵亦盗的手下满腔热爱着自己从事的伟大而光荣的事业,轻伤不下火线?得,那得遭人唾弃,如今大伙奉行的座右铭是死也要死在工作岗位上! 因此,虽然老十出公差了,不在工作岗位上,但并不妨碍大伙耀武扬威的在海上转悠。 这转悠来转悠去,不想又弄了堆没用的。 大家虽然都知道阿片也能卖两钱,但更清楚老十如今正为阿片和广州巡抚打官司呢,没谁利欲熏心的敢给老十这个带领大伙致富的领头人添堵,除了自叹运气不佳外,便将一船的阿片照前例送到安居岛去了。 不过,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等老十回来。这可就成理所当然了,想表功?没准老十会赏一人一脚。 于是,为了引起老十足够的重视,同时也为了证明大家的的确确认真领会了老十的方针策略,几个小头目一合计,便草拟了一封深情并茂的大白话信函,着重强调了他们如何在老十思想的指导下堪称完美的进行了善后工作,为了不让老十觉得他们是专门表功的,还特意将在船上搜出的一些洋文信件一并给老十送了来。 海盗这门副业毕竟见不得光,自然不能走官方邮政系统,便派了一专人当信差,倒叫老十心情很是起伏了一回。 老十将洋文信函拆开一看,和天书没两样,便不耐烦地丢到一边,接着和蒋先生猜想满丕的幕后黑手到底是哪个。 蒋先生说“王爷,按说您到了吕宋,离京里那些事儿也就远了。再说广州也就这些年海关衙门多了些收益,但有内务府盯着,远不及江南一带好捞银子,任谁都不应该将注意力着重放在广州。可满丕却一门心思地和您唱对台戏,这又是为了什么?满丕今天可是没给爷留一点情面…” “哼,满丕这条吃里扒外的老狗!”老十还是没忍住,拿桌上的茶杯当了出气桶。 这茶杯刚落地,其木格就在门外请示了。 原来其木格接了下人的禀报,说是老十从外面回来了,神色间不怎么好。 其木格想了想,就泡了壶茶。捧着茶壶前来慰问了。没想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老十在屋里砸东西。 其木格还不知道老十在外的克制,心想:你砸满丕的茶杯也算是出了口气,这砸自家的算怎么回事,真当这家什不要钱怎么的?不知道在满丕家砸够了再走啊? 但其木格面上却没一丝抱怨,笑吟吟的进了屋,笑眯眯的将茶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正想贤惠的开口宽慰老十两句,不想却在桌上发现了洋文信,定睛一看,自己竟然认得。 其木格一下就激动起来,到这个清王朝几十年了,遇到的洋人不是**语,就是西班牙语,再不济也是葡萄牙语,她前世勤学苦练的八级英语,完全没用武之地。 这突然见到自己认识的外文信,还不像见亲人似的? 其木格拿起信,激动地看了起来,虽然这手写体就如草书一般让其木格不好辨认,虽然一些词汇其木格也不认识。但其木格连蒙带猜,再一联系上下文,却也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却是越猜心头越惊。 而老十和蒋先生则一头雾水地看着其木格。 老十愣愣地说,“其木格,这又不是蒙古文,这是洋文,爷都看不明白,你别在那瞎看,等明儿爷空了找个翻译……” 其木格道:“爷,你忘了那个威廉?他虽没当成我的师傅,但我却还是向他请教过英格兰文的。虽然这信我也不能完全弄明白,但有几个词却还是懂的。” 老十没想到那个狗屁威廉现时竟然还发挥了残热,有些不爽,但还是问道:“看懂了什么词?” 其木格为难道:“我也说不准的,但这里好像是提到了皇孙…” 这些都是英国商人与其常驻广州办事处的掌柜之间的往来信件。 而办事处掌柜在信里告知,他们找到了废太子的二阿哥弘皙当靠山。 虽然其木格看明白了,但却没敢实话实说,自己又不是天才,若就凭威廉指点一二,就能看懂英文信,那老十没准还以为自己私下会见了威廉N多次呢,为了家庭和谐,其木格的脑袋一般还是反应很快的。 一听其木格提到皇孙,老十脸色一凛,道:“其木格,你再仔细看看,信里到底说的是洋人的皇孙,还是咱大清的。” 其木格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一遍。道:“好像是咱大清的。” 老十和蒋先生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都想到了弘皙。 虽然废太子被废圈禁在咸安宫里,可是康熙对弘皙的圣眷并没减半分,所以弘皙老爸虽然和皇位没了缘分,但还有一部分死忠废太子的人对弘皙寄于了莫大的希望,总想着有一天康熙会直接传位给嫡皇孙。 在这种势态下,弘皙要没想法那才叫怪事。 但废太子虽然被圈了,但其毕竟在太子位上经营了几十年,江南作为最富庶之地,太子没少在那一带培植势力,虽然康熙下了狠手,但废太子的实力多少也会保留几分,所以,老十才一直没朝弘皙身上想,以为他就算有野心,也该将手伸向江浙一带。 当然了,其他几家府里也有成年皇孙,所以老十和蒋先生也没匆忙下结论,找了个通译过来,将所有洋文信函全给翻译成了中文。 老十一看,火大了,这洋人的信里不仅提到了弘皙,提到了满丕。还提到了九阿哥。 虽然信件说得不怎么详细,但也让老十弄明白了,弘皙已成功被洋人拉了过去,满丕已中了洋人的糖衣炮弹,而九阿哥则是洋人眼中潜在的腐化堕落分子。 蒋先生道:“这倒好解释了,满丕上了洋人的贼船,骑虎难下,便干脆转投到弘皙门下,为了表忠心,自然也与王爷来了个硬碰硬。” 老十冷笑道:“哼,弘皙这黄口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阿玛当初有名有份,也没象他这样到处惹事生非,爷倒要上个折子问问皇阿玛,是不是给弘皙的月钱太少,要他这个皇孙不顾脸面的收洋人的孝敬银子!” 蒋先生心想,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倒打一耙了,要不是你那宝贝福晋这么一场大闹,要断了人家的生计,可能也就没这事了,严格说来,人家也只是被迫防守而已。 蒋先生腹议归腹议,但还是尽责劝道:“十爷,稍安勿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知九爷一声。不能让他对满丕和弘皙没个提防。至于向圣上承报一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毕竟这信的来龙去脉咱们可不好交待。弄不好还要被弘皙反咬一口。” 老十虽然很生气,但总算揪出了暗中的对手,心情倒比前几日轻松了许多,回到后院后还夸奖了其木格两句,说她傻人有傻福,几年前胡乱学了几句洋文,今天竟然立了大功,的确,若不是其木格及时出场,老十绝不会再多看那洋信一眼。 其木格不大明白老十到底是损她还是夸她,想了想,便自我吹嘘了几句,说什么自己早就看明白了那信函,只是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贸然出口,当时才谦虚了两句,只说看懂了皇孙和其他几个单词,云云。 倒惹得老十好一阵嘲笑,其木格无奈的耸耸肩膀,为什么大家就是不相信真话呢? 当然,其木格也没忘提醒老十,一定要叮嘱那通译闭紧嘴巴,毕竟这通译是临时在外面找的。若不小心泄露了消息出去,后继麻烦事可就多了。 老十笑着夸其木格心思慎密,心里却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其木格,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当然了,老十最终还是没告诉其木格现实的残酷,反正有自己在呢,没必要污了其木格的耳朵。 于是,老十便在老婆添香中给九阿哥写信了,告诉九阿哥,他费了半天的劲把满丕送上了从二品广州巡抚的位置,却是为弘晰做了嫁衣… 还笑着对一旁不认真磨墨的其木格道:“九哥见了信后,肯定会摔杯子…”看来,摔杯子似乎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遗传。 不过老十却没猜准九阿哥的反应,九阿哥接了信后,实在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恶气,直接拿匕首将自己的帐篷给划烂了,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 给九阿哥写完信后,老十想了想,拉住准备洗手的其木格,吩咐继续伺候老爷写字,在其木格唧唧歪歪声中,又给八阿哥写了封信,隐晦的透露了一下弘皙的动向,非常好心的提醒八阿哥,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 写完后,老十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句子也很通顺,很好很满意,更开心的是,有八阿哥盯着,弘皙的日子怕要难过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四十六章 慈善 第三百四十六章慈善 老十既然找到了元凶。便也不再着急,打算徐徐图之,要收拾一个小小的弘皙,老十有些不屑于亲自出手。 至于程家义,老十倒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派人去程的家乡,“问问程氏一族的族长,他们的族规是不是只是个摆设?” 其木格一听,崇拜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从敌人内部下手呢?当然了,连带的,其木格对嫣红也多了几分鄙视,看来手段也不过尔尔,就这智商还当小妾? 装作不知自己与嫣红半斤八两的其木格虚心好学道:“爷,要是程氏的族长不上道怎么办?” 一个程家义,一个满丕,让其木格有些心有戚戚,对老十府门上挂的金字招牌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 老十自信满满道:“放心好了,当族长的,可得为一族人的前途考量,要是连这点利害关系都权衡不了。他程氏一族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其木格放下心后,本想夸老十两句,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爷,你怎么不早说这法子?你要早点知会一声,这事也不至于闹得沸沸扬扬的。” 老十一脸的高深,道:“爷是想看看郭络罗氏一家是个什么反应。” 其木格咦了声,不解的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郭络罗氏一家没帮着嫣红出主意,呵呵,就算有,那也是馊主意…” 其木格还是不大明白,依旧一头的雾水。 老十笑着摇摇头,道:“这说明啊,京里有人等着看戏呢。” 其木格想了想,不确定道:“爷是说八哥?”毕竟八福晋可是郭络罗氏家的人。 老十瘪瘪嘴,很是鄙视道:“其木格,这事对你的脑袋瓜子而言,太难了,想了也是白想,还不如不想。” 报应啊,其木格上一秒才暗暗鄙视了嫣红,下一刻老十就帮着自家的小妾华丽丽的给报复回来了。 见其木格鼓起了眼睛,老十忙转移话题:“弘暄呢?还跟在安安屁股后面认那几个小的?” 其木格横了老十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弘暄若不是随你,能分不出谁是谁吗?”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爷才没他那么蠢呢,行了,叫他别再认了。也不嫌眼花,叫他过来,爷有话交代。” 其木格道:“弘暄聪明着呢,知道自己分不清,早不纠缠此事了,你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和安安去香山县衙了。” 老十奇怪道:“去县衙干嘛?”旋即又紧张的问道:“勒孟带了多少人跟着?” 勒孟虽然级别很高,但近几年来,其职责却总是围绕着弘暄的安保工作,此番自然也跟了弘暄一道出京。 在老十的意识里,南边不如北边安生,谁知道会不会从哪儿冒出个天地会的余孽来,但毕竟只在前山寨停留三天,老十便没特意嘱咐勒孟加强安保,没想到弘暄屁股还没坐热就以身涉险去了,还捎带上了安安。 其木格忙安慰道:“我特意嘱咐了的,除了京里跟来的随从,还增派了庄子里的10个护院。” 老十稍微放了点心,“去县衙干嘛?怎么了?他想去砸县衙?”说到此,老十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恼怒道:“他去惹事,拉上安安干什么?”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爷,你以为弘暄没事就咂县衙玩啊?他是去办正事。” 老十疑惑道:“他能有什么正事?” 原来,弘暄和安安在其木格的引导下,在对这世界还懵懵懂懂时,便开始涉足慈善事业,经过几年的经营,虽然导致了两人手里一个闲钱也没有,还欠了其木格一屁股的债,但却让各地的庄户受益匪浅。 在这几年磕磕碰碰的摸索过程中,两人的慈善基金会涉足的领域是越来越广泛,从庄户的义务教育到技能培训,从孤寡老人的津贴到贫困户补助,从修桥修路到植树造林… 总之,除了关外的庄子,弘暄和安安没亲眼见过外,京郊和前山寨的庄户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一个个对主家是赞不绝口。 虽然相关慈善账簿每月都会送给弘暄和安安审核,但在安安起程来前山寨前,弘暄还是再三嘱咐安安,叫她一定要亲自实地考察、核查资金到位情况,毕竟前山寨离京远,没准下面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却学会了一身做假账的本事。用弘暄的话说,若这些钱落入了管事的口袋里,我他**真比窦娥还冤了。 安安颇有其母的气势,豪气云天的道:“弟弟,放心。若真那样,就算你不心疼,我还肉疼呢,若真有人狗胆包天,我就抄了他的家,让他子子孙孙都得还我钱,还得按高利贷的利息给!” 于是,一心想炒家灭门以树立彪悍格格名望的安安到了前山寨后,休整了两日,便直接去庄子里家挨户的核实去了。 忙了一个多月,没查出什么大问题,看来大家都还拎得清,知道这钱不是抢的,而是从人家俩姐弟嘴里抠出来的,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当然小问题倒也不少,有的是政策出现了偏差,有的是执行人能力不够,但总的来说与贪腐都扯不上关系,这让安安很是高兴。 看着庄户们一个个自豪的脸,安安觉得自己当了几年的穷人,真是值了。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矛盾还是无可避免的呈现在安安面前。 原来。弘暄和安安的慈善事业上了轨道后,其影响力便渐渐辐射开来,一些有钱的大地主便纷纷依葫芦画瓢,但那些小地主却是有心无力。 按后世的标准来看,这些小地主也就是混了个温饱,稍有积蓄的小康之家,或者勉强算是压力颇大的中产阶层,他们若样样都来参一股,那离破产也就不远了,但若不参与,佃户们一个个便人心涣散。一天到晚的总红着眼。 这也不能怪佃户们贪图小便宜,不顾念主家的实力,当自己村里没一个闺女愿意嫁进来时,是人都得抱怨,这可是关系到子孙繁衍的大事啊。 人家佃户说了,咱们祖坟没冒青烟,也不指望家里能出个状元,咱们本就是贱命,也不去奢望隔三差五的能吃顿干饭,咱们只要求老婆孩子热炕头… 因此,在慈善事业刚发挥成效时,弘暄和安安虽然给自家庄户带来了好处,提高了他们的生产生活水平,但却是得罪了四周大大小小的有钱人,你总不能叫主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佃户吧?就算主家乐意,也没谁有那本事生出那么多女儿来啊? 就是产女专业户九阿哥,在一口气得了五个格格后,接下来可生的全是阿哥!叫他再接着生五个格格试试! 所以啊,老十这个爹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两孩子挡灾了,这两人若不是给老十当儿女,早被人堵在家门口狠揍一顿了。 既然不敢挑衅,那就只好妥协了。 为了稳定自家佃户的人心,小地主们便纷纷找大户人家商议,表示愿意给先生出些束修,能不能让自己佃户的孩子也进学堂去认两个字?当然了,如果自己佃户的孩子都能进你们的学堂了,那他们爹娘或亲戚若想借个款之类的,是不是也可以按你们庄户的标准来呢? 虽然小地主们的要求有些无理,没听说给学校交了学费,这学校的董事会不仅得管学生,还得管学生的爹和亲戚的… 虽然庄里的管事讥笑着告诉安安:“这些人啊,真不知脑袋是怎么想的,若咱们真应了,没准逢年过节,还会赖上咱们给他家佃户发年货呢!”但安安却有了新的想法,当即给弘暄去了封信,在得到弘暄的支持后。便告诉庄里的管事,只要那些小地主愿意投钱,不论数额多少,他家的佃户也可享受一切帮扶项目。 管事的认真劝了两回,还去找其木格讨了回主意,无奈安安一味的坚持,其木格又撒手不管,只好将口风放了出去。 大家一听,高兴了,纷纷赞格格圣明,田间地里都夸格格是九天下凡的仙女,错,比仙女还好看,比仙女还心善,那些仙女给格格提鞋都不配… 有的还说安安是王母娘娘座下的yu女,专门下凡来解救劳苦大众的… 弘暄虽然不时的为慈善经费伤着脑筋,但人远在北京,反而是一点名声也没挣着。 但是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一年后,每次管事的交上账簿,都会对安安大大的叹气,入不敷出啊…当然了,在安安心情不错的情况下,管事的还会隐晦的提醒安安,千万别真当自己不食人间烟火… 昨晚,安安便垂头丧气的给弘暄承认错误:“弟弟,都怪我,没想到这些人那么狡猾,有的人一年只出了半钱银子,却总使唤一些老弱病残从咱们仓库里领药材,还不时的找两额头摔了几个包的小屁孩,哭着喊着叫咱们帮着把路给平整平整…” 弘暄摸摸额头,道:“额娘怎么说?” 安安翘着嘴道:“当初额娘就劝过我,说有多大的头,带多大的帽子,叫我别还没学会爬就开始跑,如今听了,只是叫我该收手就收手…” 弘暄好笑道:“额娘就这样,不喜欢费脑子,容我好好想想,总会有法子的…” 也不知弘暄一晚上想出了什么对策,反正一大早,等老十刚出门,就告诉其木格,他得去香山县衙一趟。 老十听后,怀疑道:“这臭小子该不会蠢的叫县衙去逮人吧?” 其木格也不知哪儿来的信心,斩钉截铁道:“弘暄没那么蠢!” 老十看看其木格,喃喃道:“也是,这种蠢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其木格气结… 总算完全降到36度2了,唉,呆在家里老出汗,却不敢开空调,好在更完了昨天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订阅,多多推荐,多多投粉红票 谢谢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宣扬 第三百四十七章宣扬 香山县本届县令五十多岁。姓林名孝孺,虽然一直兢兢业业,但因谨小慎微,也没什么建树,年年考评都是个中,因此,这县令一当就当了十多年,如今早已经灭了升迁的心,只希望能平平安安再干几任。 一听得敦郡王府的阿哥和格格求见,林孝孺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装病,第二个反应是想装死,第三个反应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林孝孺觉得自己冤啊,自上任以来,他对前山寨老十的别院那是恭恭敬敬,秉着绝不碍人眼的原则,除了逢年过节的孝敬,其他时候他是绝不往前冲的,只求贵人们千万别没事就想起他,让他过两天安稳日子,要知道,这孙子也不好装啊。 事实证明。林孝孺是对的,想想程家义,想想广州巡抚,哪个不被敦郡王府闹得焦头烂额的?林孝孺头次不再羡慕比他大的官了,这高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没想到,这千小心万谨慎,还是没躲过去。林孝孺郁闷啊,自己虽然庆幸了一回,但却没幸灾乐祸啊,怎么报应来得这么快呢? 看着喜形于色的老婆,林孝孺想起昨儿夫妻间的闲谈,不由暗暗骂自己怎么长了个乌鸦嘴! 他老婆比他心大,昨儿还在骂他没出息,唆使着他去给老十请请安,在王爷面前混个脸熟,没准能升个一格半格的。 林孝孺嘴臭啊,当时牛哄哄的道:“老爷我怎么去啊?前山寨是丢了鸡啊,还是跑了猪?敦郡王是什么身份?皇子!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懂,这不年不节的,老爷我要去了,那才是给王爷添堵呢!没准回头这个乌纱帽就没了!若王爷想见我,自然会派人来知会的!” 不想老十没召见,他儿子女儿反倒亲自登门了… 而林夫人则立马喜形于色,亲手扒了叫苦不迭的林孝孺的居家服,再亲手伺候着林孝孺穿好官服,最后又还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仪容无失当之处,才将一脸哭丧气的林孝孺推到了前院县衙。 而弘暄和安安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林孝孺到了会客厅,挤了个笑脸,道:“不知大阿哥和大格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弘暄笑道:“无妨,我们事先也没递帖子,说来还是我们失礼了。” 林孝孺忙道:“该下官先递帖子,该下官先递…” 安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扬眉看了眼弘暄,似乎在感慨原来朝廷官员就这德行啊。 林孝孺听得安安发笑,脸也红了,一时间站在那里,越发的手足无措。 弘暄见了,反客为主道:“大人请坐。” 林孝孺忙道:“谢坐。” 坐下后,林孝孺擦了擦满脑门的汗,脑袋里认真回想着,香山县是没烟馆的,自从蒙古福晋叫人牵狗去了广州,林孝孺就亲自微服私访的在香山县暗访了一遭,真没发现烟馆。让他免去了一番天人交战,乐得他回府就喝了个半醉,直感叹自己运气好,不用左右为难,在夹缝中求生存,因此,两个小贵人肯定不是为阿片来的,那么朝廷到底还禁了些什么东西?… 弘暄见林孝孺神游太虚的模样,不由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免得自己说了半天,这个胆小的县令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林孝孺立马赔笑道:“大阿哥…” 弘暄这才笑道:“我们兄妹前来,是有事想请林大人这个父母官帮忙。” 林孝孺一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直接致休得了,干嘛鬼迷心窍的跑到香山来赚朝廷的俸禄。 林孝孺看着弘暄,心想,你堂堂皇孙都解决不了的事,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那更是没辙啊,便苦笑着小声道:“不知大阿哥有何吩咐?” 弘暄笑道:“是这样,我们兄妹闲来无事,将平时积攒的零花钱用来帮助庄户人家,想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弘暄说到这,林孝孺便明白了,合着格格被人诓了,这阿哥出面来找回堂子,于是不待弘暄说完,便做出义愤填膺状,道:“那帮刁民着实可恶,竟然敢将算盘打到大阿哥和大格格的身上。着实可恨!” 安安一听,脸上挂不住了,看来整个香山县都知道自己当冤大头了,不知道有没有传遍整个广东省? 弘暄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好笑的看着林孝孺。 林孝孺同仇敌该的声讨了一句后,便尴尬的笑了笑,道:“大阿哥放心,下官一定好好训斥他们一番,叫他们将该给的银子都补足了,不知大阿哥意下如何?” 林孝孺紧张的看着弘暄,生怕弘暄说出个不字,他可不想带着衙差为此事去逮人,这事顶多就是给弄个欺哄未成年人的罪名,不轻不重的,原告被告可全得罪了。 果然,弘暄摆了摆手,林孝孺打了一哆嗦,手已在发抖了。 弘暄眯着眼,道:“大人哪里话来,什么时候出了刁民了?” 林孝孺楞了楞,道:“大阿哥的意思是?” 弘暄当下正色道:“大人治下是不是出了刁民,小爷不想过问,我今儿来是想和大人说说积善行德之人的。” 当下。弘暄便将所有捐助者是夸了又夸,赞了又赞,说他们重大义、通情理,一心向善,一个个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堪称良善之家的典范… 等将这帮人都夸上了天,还不忘在结尾恭维了林孝孺几句,说他治下有方云云… 林孝孺知道了,别看这兄妹俩身份贵重,但还是涉世未深啊。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不过就算真将他俩卖了,哭的也是老十,与自己不相干,当下只是不住的点头,不时说上一句:“大阿哥说得是…”“大阿哥谬赞了…” 弘暄夸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住了声,让安安羡慕不已,看来自己这个弟弟是大有长进,夸了半天,楞没一个词是重复的。 林孝孺也对弘暄的词汇量仰慕不已,就差对着弘暄流口水了。 弘暄见忽悠的差不多了,方说出此行的目的“大人,我们收了诸多善心人士的善款,感慨之余,便也想着让更多的人受益,这样才不辜负善心人士的一番好意,因此,我们打算给县里做做事,修个桥、铺个路之类的,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林孝孺一听,高兴了,忙推荐了几处急需修桥的地点,“这三处水流急,若要修桥所费不少,因此便一直拖了下去,大阿哥和格格有此善心,真是香山县之福啊…” 弘暄听林孝孺的意思,好像是想让自己一次性将三座桥全修了,不由微微冲安安笑了笑,用唇语道:“真将咱们当凯子了…” 安安虽然没猜出弘暄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林孝孺的小心思,她却也是弄明白的,当下便道:“多谢大人指教,我们会派人去实地勘察的,届时一定会选一处最急需的地方来修桥。” 林孝孺还是乐呵呵的,修一座也行啊,只要不给自己找麻烦。就是让县里筹款修都没问题。 安安有些瞧不惯林孝孺,觉得这个官神叨叨的,不是发愣、就是傻笑,当下便冷声道:“大人,这县志该修了吧?” 林孝孺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县志?” 弘暄点点头,道:“没错,大人,这县志好像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林孝孺也不傻,回过神后,立即道:“是,是,县志的确该修了,届时一定会将大阿哥和大格格的良善之举写进去…” 弘暄摆摆手,道:“应该是将所有善心人士都写进去。” 林孝孺这次也不怔了,立马点头,只是看向弘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傻子。 弘暄从袖里拿出一页纸,递给林孝孺道:“这是小爷写的,大人看看能不能用?” 林孝孺接过后,还未打开,就不停道:“能用,能用,当然能用…”又换来安安一阵白眼。 不过等林孝孺看完后,这言辞间对弘暄倒真心恭敬了不少,没想到啊,小小年纪能有这份才情,假以时日,考个状元怕也没多大问题,“大阿哥放心,等县志修好,下官一定派人给大阿哥送一本去,若改了大阿哥的一个字,唯我是问。” 弘暄点点头,又不忘问道:“不知何时可修好?” 林孝孺当即道:“下官明日,不,今日就立即招师爷商议,最迟明日下午就可动笔,一月之内,一定完工。” 弘暄和安安点点头,便不再多说,起身告辞,临出门前才又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说是如今善款来自多人,虽然大家信任有嘉,但这监督还是不能少的,想借县衙门前的告示栏,公布一下近一年多的账目明细… 林孝孺自然是满口答应,而且还主动说要派衙役天天看守,一定会让公告在县衙门前贴满一年,“不,贴个两三年都没问题,而且,城门处下官也派人去贴,每天都会安排人去念给大伙听的,大阿哥和大格格就放心好了。” 安安道:“就贴一年吧,一年后又有新的账目了,至于派人念嘛,念一个月就行了,城门处的,就照大人的意思也贴上吧。” 于是,弘暄和安安,以及林孝孺便亲眼看着几大张纸贴在了县衙门前的布告栏上。 在明细表开头,弘暄写了几句感言,首先是对所有捐款人士表示了感谢,说是虽然说做了好事不留名,但善心应予宣扬,故此才将捐款人士一一列出,而且因马上要修县志,为了给后世子孙所个榜样,也将名单交与了林大人,如有冒犯,还请海涵,然后是表示善款有限,只能帮助最急需的人,如果大家在资助账目里发现有人作假,欢迎举报,然后便是告知每年公开一次账目,由大伙监督,最后是谦虚的请大家多多指正。 而在明细表的结尾处,弘暄又附上了来年工作计划,第一项就是修桥修路…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推荐票 汗,好像每次都是同样的拉票方式,有些丢人,赶紧溜走… 第三百四十八章 懂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懂事 弘暄和安安运气不错。正好赶上那天赶集,街上人来人往的,虽然只备了一份资料,城门处来不及贴,但不一会儿,在衙役的敲锣打鼓声中,半座县城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弘暄他们贴出的布告不仅仅详细的写下了捐款人的详细籍贯,捐款数额,还对接受资助的每一个人也做了详细的描述,是自耕农的,村落地址那是写得详详细细,是佃户的,主家是谁也写得清清楚楚,至于资助项目,那更是要多详尽就多详尽了,那怕是一个铜板的支出也是列明了时间和事项… 不仅如此,弘暄对民众的智商有些怀疑,还特意找了几个不起眼的家丁临时客串托儿,专门在人群中惊呼:“呀,怎么王老爷的佃户天天都在抓药啊?他庄子是不是风水不好?瞧这架势,怕是今年收成够呛。佃户全成药罐子了,谁伺候庄稼啊?” “刘老爷才出了1两银子,他家才那点儿家底?不可能吧?还送了五个孩童去学堂?明摆着占便宜啊?…” “张家…” 这么一挑唆,大家的注意力立马变了,在衙役念读时纷纷当起了统计员… 弘暄和安安躲在马车里悄悄看了会儿热闹,便吩咐勒孟出城。 安安开心道:“弟弟,你说那些有能力出10两银子却只给半钱、还从咱们这拿走上百两银子的人知道这消息后,会是什么脸色?” 弘暄坏笑道:“这可比当众剥了他们的衣裳,还叫人难堪,我估计他们肯定全成黑色了,都拿锅盖灰擦脸了,免得让人认出来。” 安安心想,也是,虽然大家伙不知道彼此的真实家底,但猜来猜去,一般也不会差上十万八千里,谁是真的量入为出做善事,谁是占便宜,基本上算是一目了然。而那些自愿、半自愿或被逼帮主家骗取援助金的人自然也会大大减少,中国人别的不看重,这脸面可是千百年来最不愿丢的东西,要不怎么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呢… 安安这么一想,当下开心笑道:“还是弟弟这个法子好,将心术不正之人逮了出来,还让他们没法说咱们一个坏字。” 的确,既然收了大家的银子。向大家公布账簿没错啊,以前只是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想怎么对账都无所谓,可如今有外人参与了,自然得给大伙儿一个交代,免得让旁人说,敦郡王府的大阿哥挪用了善款去吃酒,或者大格格贪了他们的银子去买糖吃。 当然了,那些实打实的善心人士自然是喜上眉梢,中国人虽然信奉做了好事不留名,但却又期盼着自己能流传千古,可能名垂千史的毕竟是极其极其的少数,作为一般大众而言,能有幸被载入县志,那已经值得杀猪宰羊来庆贺一番了。 可以预料,等新版县志出炉后,这见面后的日常问候语十之**会被改成,“你读了县志没?”当然,还得再加三个字:“新版的。” 对自己此举所带来的深远影响还不甚了然的弘暄此时正一脸的坏笑:“妹妹,你等着吧。没两日,咱们府里的门槛就会被人踏破了!” 安安扬扬眉毛:“为什么?” 弘暄道:“给咱们送钱啊!” 安安张大嘴巴:“啊,可他们眼下就算投了钱,也不一定能进县志了啊?这县志又是一年一修。” 弘暄解释道:“咱们不是说了,接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修路修桥嘛…” 安安不解道:“也一样啊。” 弘暄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耐心道:“这桥要是一月内给修好了呢?” 安安夸张的叫了声:“不会吧?” 弘暄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你瞧着吧,一月之内,这新桥必定剪彩,而且咱们收到的钱没准能修五座桥呢,咱们至少两年内不用为修路修桥的银子费心了。” 此时这些头脑发热的捐助者自然不会去计较自己捐的银子是否会全款用于某一座桥的修建,只要自己捐出的钱有一个铜板能用到第一座新修大桥上就成。 安安明白了这个道理,佩服道:“我还以为你说修路修桥是为了让那个县官同意修县志呢…” 弘暄摇摇头:“妹妹,咱们是什么身份,就是叫年年修县志,也犯不着给一个小县官甜头尝,你怎么和额娘一样,时不时的就犯糊涂?” 安安瞪圆了眼反驳道:“你精明,二弟、三弟、四弟你怎么分不清楚?” 弘暄尴尬的笑了笑,道:“咱家的人都精明,就是每人精明的地方不一样,哈哈,这账目你就管得很好嘛,要我,就没那本事。” 安安满意,点点头,“还不算太糊涂。” 弘暄笑道:“妹妹,要是事情再多些,你能顾得过来吗?” 安安自信满满的一仰头。道:“就是修一百座桥,我也能打理的有条不紊的。”神情间像足了老十。 弘暄道:“那好,我回头就给皇玛法去信求恩典。” 安安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修桥修路上瘾了吧?” 见安安将他当做了包工头,弘暄没好气道:“我是想建个仓库,咱们庄子上的存粮一般只够自己庄户应付灾年,届时若真发生个水灾旱灾,咱们收了其他庄子的银子,不给人家发口粮也不合适,可若要发,咱们的存粮又不够,等捐的银子多了,我便想再建个新的。” 这年月,若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因受交通的限制,等救援物资调集到时,早已饿死了许多人,因此,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但凡富庶之家都会囤积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但是,若大规模的私自囤粮,那可就犯朝廷的忌讳了。 帝王统治下。各种忌讳是层出不穷,为什么前山寨这边那些有实力的大地主会学着成立个基金会,给自己的庄户救济救济,而在京郊附近,却没人跟风呢? 归根结底,还是忌讳啊,在京城,也就其木格这个二百五敢唆使着孩子与康熙争夺民心,正常人没那个胆量。 前山寨这边一来天高皇帝远,二来,这些地方乡绅。威胁不到皇权,贫苦民众才有幸获得些微民间资助。 听弘暄说完后,安安倒也非常的支持,不仅建议在丰收之年囤积些粮食、还要预备些棉被和药材,至于帐篷,安安倒没想过,这年头,砍俩树枝就能搭个草棚遮雨… 安安兴奋的催促着:“弟弟,你回去就赶紧给皇玛法写信,赶紧将这事办好了。” 弘暄摇摇头,“这事牵扯的大呢,若没个妥当的章程,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往小了说,会引起粮价波动,往大了说,逆贼也可借机囤积口粮…” 安安听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牵扯这么多啊?” 弘暄笑道:“许多东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安安若有所思道:“也是,加上又摊上这么个无能的县令,好事没准也会变成坏事,还是回家问问阿玛吧。” 弘暄却不同意安安的说法:“我倒不认为林大人无能…” 安安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他那样子,唉,简直没法上台面…” 弘暄道:“咱们随便一句话就能断了他的前程,他紧张些也无可厚非,但你瞧见没,他说的是训斥那些人,叫那些人补足银子?” 安安道:“那又怎么了?” 弘暄分析着:“这说明他并不是完全的趋炎附势,否则一上来就会说将那些贪小便宜的收监治罪,以便讨好咱们。还有,他不还打着算盘叫咱们将三座桥全修了嘛?这说明他不是没心眼,只是没那胆子多争取而已。” 安安还是不敢苟同,“别告诉我天下的官都这样!” 弘暄道:“林大人这样的官,你不能指望他有什么建树,因为他胆子小了些,要说造福一方的确有些为难他,但随便将他放哪儿,他都不会祸害一方。有时候摊上这样的官,对老百姓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见安安依旧还是不服气,弘暄笑道:“当然了,他是没那能耐大乱大治的,若将他放在吏治千疮百孔的地方,他是断断无法营造出朗朗乾坤。” 安安歪着脑袋道:“皇玛法教的?”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笑,“有时候功课做完了,皇玛法还没处理完朝政,我又不想温书,就会竖起耳朵听听,听多了,自己得了些感慨罢了。” 安安想了想,又问道:“那些和咱们一样出了血本的大户,他们虽然银子投得不少,可却没投给咱们,你说,他们得给姓林的塞多少银子才能给写进去?” 弘暄好笑道:“我说了,他胆子小,不会收太多的,没准还会分文不收,因为这事是因咱们而起,他不想徒惹事端。要不,咱们派人盯着?” 安安摇摇头,抿嘴笑道:“不用,弟弟如今可真是出息了呢,不仅个子比我高,学识也比我厉害,你既然如此说,自然**不离十,懒得费神去求证。” 弘暄笑道:“真心夸我啊?那我可就受了。” 安安道:“你不能光自己出息了,还得将二弟、三弟和四弟也带出息,这样阿玛才会少操好多心。” 弘暄失声笑道:“妹妹也长大了呢,懂事多了。” 安安得意道:“那是。” 弘暄盯着安安问道:“真懂事了?” 安安点点头,正经道:“如假包换。” 弘暄立马一脸期待的道:“叫我声哥哥。” 安安给了弘暄一个白眼,“梦吧。” 弘暄瘪瘪嘴,小声道:“原来还是骗人的。” 安安佯怒道:“你说什么?” 弘暄摸摸脑袋,道:“没什么,妹妹,想不想去澳门逛逛?” 安安转了转眼珠子,道:“不想,额娘带我去过了,我没什么兴趣。” 弘暄讨好的冲安安笑道:“我还没去过呢,你带我去见识一下?” 烧退了,却又开始上吐下泻,这个倒霉催的夏天。 本以为今天更不了了,结果没想到还坚持下来了,呵呵,自己佩服自己一把 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门 第三百四十九章城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傍晚时分。前山寨的庄户便也零星听到了风声,有那性急的,便跑到庄头家里,叫庄头带领大伙将那些不要脸皮的龌龊人堵在他自家的门口骂上个一天一夜,用他们的话来说,“竟然敢占小主子们的便宜,当我们是死人啊?” 于是,在非刻意的情况下,老十和其木格便知晓了弘暄和安安的应对措施。 其木格很骄傲,乐得眼眯成了一条缝,“这两孩子都象我,瞧这聪明劲儿…” 其木格的确自豪,在没自己的提点下,两十岁的孩子竟然知道以公布账目的方式将一切牛鬼蛇神曝光在太阳光底下,真真是,真真是,聪明啊,聪明的比早熟还上了一个档次。 老十看着其木格的得意样,倒没无聊的去争功,而是瘪瘪嘴,提醒道:“先别夸了。按说这两孩子也该回来了,怎么眼下还没个人影,既然你说他们象你,那你说来听听,他们又跑哪儿去了?” 老十的水平就是不一样,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其木格听后,这才想起,两优秀的孩子还没归家呢,不过,也不怎么着急:“按说也该回来了啊,这县城也没什么逛的,要不,派人去迎迎?” 老十正待再损其木格两句,就见扎丫在门口道:“王爷、福晋,格格打发了一护院回来送信。” 老十和其木格对视一眼,皆心中一凛,就老十两口子所知,在整个广东,还没人敢和自己孩子掐架,当然了,不排除两孩子隐瞒身份去斗殴,该不会是打群架没占到上风,回来搬救兵了… 听了送信人的汇报后,老十脸已经黑了… 弘暄和安安从县城回来后,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奔向了澳门,虽然很懂事的留下了送信人。但却又很讨打的规定:“若到了晚饭时间,我们还没回转,再去回福晋,免得福晋着急。” 其木格没接到信时倒没还真不怎么着急,有20多人跟着,就是遇到一两个恐怖分子,那也只是增加点刺激色彩罢了,遇到一大队恐怖分子?就是其木格这智商也知道不可能,老十就差带人去南洋端天地会的老巢了,天地会没那实力短时间内在前山寨军营驻扎地附近召集一小撮人马;可一听说两孩子去了澳门,其木格便不由有些上火了,澳门可是洋人的地盘,谁知会出什么事?不过,其木格刚这么一想,就知道不对,澳门只是租给葡萄牙人住的,还是大清的地盘,但是,但是,那地方全是洋人啊,其木格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慌… 老十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脸很黑,但还是站起来,“爷去接他们。” 其木格忙跟上道:“爷,我也去。” 老十不假思索的拒绝了:“马车跑不起来。” 其木格遂提醒道:“我会骑马的,打小就会的。” 老十没停留,头也不回的道:“爷让你在家呆着,你就好生呆着,少啰嗦。” 其木格想了想,也不再坚持,而是对着老十的背影喊道:“爷,别在外面发火,我这给你备好家法,你将弘暄带回来好好收拾,别在外面…” 其木格话音未落,老十已经没了人影。 仓促之间,老十只带了10多个随从便匆忙上路,到了前山寨关卡,这城门已经关上了。 老十沉声叫守门官开门,虽然老十一行人穿的是常服,但守门的兵丁中却有一大半都认得他,无他,清朝不实行义务兵役,当兵的基本上都混到老,当初老十在前山寨历练时,大家可都偷偷的将老十瞧了个仔细,皇子啊,那可不是人人都能见的,不找机会好好瞅瞅,以后出去。没人相信自己是前山寨的… 守门官也认得老十,但苦于职责所在,只好战战兢兢的告知需要前山寨副将的令牌。 老十随手就抽了他一鞭子,正待闯关,突然想到,自己这边的城门已经关了,洋人那的怕也不会再开着,于是,便勒住马缰,临时停了一下,就在守门官以为老十准备按规矩走走程序时,就听老十道:“去,给爷找个通译过来。”然后又扔了块扳指给一亲兵,叫他去叫前山寨副将调兵,然后手下不停的又给了守门官一鞭子,“还不快开城门!” 守门官心想,自己也算按章办事了,只是违章的人来头太大,实在招惹不起,也别傻了,先保住小命要紧,于是便赶紧小跑着招呼人:“快,开城门!” 不想城门打开后。老十骑马跑到城门下,又站住了:“找的通译呢?” 守门官心想,合着给贵人办事都得三头六臂才行,这时节上哪儿去找通译? 眼见老十的第三鞭子就要下来,一急之下,倒想起了,守门兵丁中倒有两三个能和洋人比划两句,忙叫道:“柱子、丰收,快随王爷前去办交涉!”还不忘给老十道:“王爷,他们两人会两句,您先用着。容小的派人去找通译。” 老十心里着急啊,还不知孩子们在澳门遇到什么了呢,否则就算弘暄脑子发热,可一向稳健的勒孟也应该吆喝着叫一行人往回赶啊… 因此,老十手一甩,来不及出声反驳的柱子和丰收便被老十的两亲兵给虏到马背上了。 老十也不是二楞子,到了澳门基督城下,便叫着柱子和丰收前去叫门,“告诉他们,爷乃大清敦郡王,要进城见他们总督。” 柱子和丰收只会和洋人连比带划的说:“你好,来了,吃了吗,生意好啊…”这些十分十分简单的见面语,还从没说过完整的句子,听了老十的吩咐,傻眼了,可偷眼瞧了瞧老十的脸色,权衡了一下,若此时说不会,没准会死得很难看,于是便硬着头皮上了,对着守门的大叫:“你好,你好…” 老十一行人刚到城下,葡萄牙士兵便发现了,但却没当一回事儿,那么几个人,虽然骑马带着刀,但都是平民打扮,因此只当是大清的观光客,趁着天没黑,来欣赏异国城墙。 葡萄牙士兵正在鄙视不知哪儿来的土包子,搁哪儿城墙都得由石头堆砌,有什么好看的啊,就瞧见两清兵朝着他们挥舞着双臂,大叫着你好。 大伙一听,看来土包子很有钱。给清军的贿赂铁定不少,否则怎么会不仅给他开了城门,还特意派了两兵丁跟着做沟通呢。 葡萄牙士兵有些眼红,心想自己这边是不是也该开展这么个旅游业务?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傻子喜欢看夜幕中的东方城墙… 葡萄牙士兵琢磨外快去了,便没搭理柱子两人。 还是洋人守门官有远见,认为以后开展业务少不了清兵的配合,在柱子和丰收密集的问候声中,懒洋洋的回了声:“你好。”但情绪却没那么高。 柱子和丰收一看,有回应了,忙叫道:“来,来…” 葡萄牙的守门官一听,心想我怎么来啊?城门关着呢,难道从城墙上跳下去?你也是守城门的,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 正腹议着,又听到城墙下两人叫着:“来,来,说,说…” 但转眼一想,便觉得也许是想让自己来几句葡萄牙语,让观光客听听,为了以后的精诚合作,当下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大意是,你们运气真好啊,遇到这样的土包子… 柱子和丰收哪听得懂,只好不住的叫“来,说…”葡萄牙人给弄烦了,也顾不上长远利益了,直接吐了个字:“不”,便闭嘴了。 这下两蹩脚翻译听懂了,忙给老十道:“王爷,洋人不下来。” 老十火了,不是对洋人火,而是对这两东郭先生,合着这两人跳着闹着弄了半天,就只是叫洋人下来?当即发出命令:“赶紧说正题,告诉他打开城门,爷要去找他们总督!” 柱子和丰收两人凑一块儿,合计了一小会儿,方才指了指老十,道:“他,见,你的,头…” 洋人耸耸肩,他见我的头?一下便有些火了,自己好歹也算是勇士,什么时候成马戏团的猴子,供人参观了? 于是,干脆将脑袋也缩回去了,偏不让土包子瞧,门票收入全被清军得了,我凭什么友情客串塑像啊? 不过,守门官头刚一缩回去,便觉得有些不妥当,没准以后自己的客户也会要求见见全副武装的清兵呢?于是,立即又伸出脑袋,还特意叫人拿火把照亮一兵丁,指着那红脸小兵,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最后还说,明天咱们好好商议商议,琢磨个章程出来,叫观光客先回去吧,等咱们商议好了,再来… 柱子和丰收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通译何时才会来,便急中生智的冲着城门上喊:“通译,通译…” 两人觉得自己聪明啊,自己不懂鸟语没关系,有洋人会说汉语也行啊… 葡萄牙人可不这么认为,觉得清兵有些过分了,凭什么你收银子我提供服务啊?于是,便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意思是今晚你们领人听我们说话,看我们的头,我就当免费赠送了,可请通译得花银子,这费用谁出啊?你们出,你们给多少?算了,问题一大堆,还是等明天咱们合计好了,明晚再参观吧… 这还真不是葡萄牙人脑子笨,毕竟双方一直友好相处着,最近也没什么纠纷,就算有,大家肯定也都私下解决了,反正没闹到官方层面去,加上老十一行人都穿的是常服,也不是官方服装,而且跟着的又是两几乎不懂葡萄牙语的兵丁,让葡萄牙人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去猜测,会有人穿着便装不带资深翻译跑来要求进行高层通话?… 唉,不好意思,感冒没好,昏昏沉沉的,没能将昨天的补上,请大家海涵 第三百五十章 错?(上) 第三百五十章错?(上) 本届前山寨副将张凉今年才到任。虽然是升迁,但却很是羡慕茫茫大洋对岸的吕宋水师,不仅打仗立功的机会不少,这副业也多… 虽然心有些痒,但碍于前山寨是老十除京郊八旗营外第一个长期蹲点的地盘,倒没敢胡来,万一栽在老十手上,不划算啊,还不如将朝廷的奖金揣稳了,这奖金可是一年比一年丰厚… 被迫本份为官的张凉听说老十的亲兵求见,很是诧异,自己和老十可没交情,又是军职,按理老十应该忌讳一二才对,怎么会派人前来呢? 待见了老十的亲兵,张凉更莫名其妙了,疑惑的看了看亲兵递上来的扳指,咽了咽口水,这扳指虽然看着不是便宜货,可没一处能表明来者身份啊? 张凉很想问问有没有敦郡王府的腰牌,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反正老十的确在前山寨休假,就算有人行骗,自己不过就是枉走一遭而已。 不过当听说需要派一队人马去砸洋人的城门时,张凉头都大了,这个敦郡王,只在前山寨休整三天,怎么也会给自己惹事啊?没朝廷的命令,自己怎么可能擅自调兵去攻洋人的城门?那不是等着朝廷撸顶戴吗? 不过,张凉也没立马拒绝,而是找了个借口溜到师爷房里。 师爷思忖了一会儿,建议张凉还是带兵去一趟,毕竟又不是带兵去香山县城,朝廷没那么大的忌讳,再者,若老十在前山寨吃了洋人的亏,张凉的日子怕也不好过,这么大的一个军营摆在这儿,竟然都没给洋人足够的威慑,朝廷明面上不说,这心里肯定也会给张凉记上一笔,影响以后升迁啊;再说了,这带了人马去帮忙,也不意味着就得冲锋陷阵,完全可以在后面摇旗呐喊,老十才回前山寨两天,能和洋人接下多大的仇怨?怎么会真的砸开洋人城门。跑到里面去打砸抢?十之**也就是意气之争罢,需要人帮着壮壮声势,挣个脸面;当然了,如果遇到了骗子,带去的这帮人也能立即转变职能,利索的逮捕诈骗犯… 因此,一小盏茶的功夫后,张凉终于在操场点兵了,还特意带了两资深把总在身边,以核实老十的身份。 这么一磨蹭,等张凉赶到时,老十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之所以克制着没发作,并不是因为老十要注意什么外交形象,而是通译和帮手都没到,只得忍着。 老十虽然也是头次见张凉,按说副将这个品级还入不得老十的贵眼,但其木格和四个孩子可在前山寨住着,因此,早在朝廷任命邸报下来后,老十便将张凉的履历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因此当张凉在得到两资深把总的点头示意后。正待下马给老十请安,老十便出声道:“张大人,叫通译让洋人开城门。”。 张凉来不及窃喜老十竟然知道自己的姓氏,便郁闷了,看了看老十的亲兵,心想,合着你工作这么不负责任啊?正要给老十解释澄清一番,就见守门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王爷,大人,通译带到了。” 老十立马对通译道:“去,给爷喊话,叫他们打开城门,爷要进城见他们总督!” 通译来时跑得有些急,此时正上气不接下,见了大官后,心情自然又是一番起伏,因此,当踉踉跄跄的跑到城墙下后,很是调理了一番气息,才开始喊话。 柱子和丰收见了,都赶紧悄悄的退了下去,不敢奢求赏银了,只求老十千万别记着还有他们这两号人。 葡萄牙人一见张凉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当即就紧张了,一边派人去城里报信,一边将炮口和枪口对准了楼下,作出一副严正以待的阵势。 听了通译的话,只甩了两字“等着!”并没将火枪收回来。 而在洋人哗啦着举起枪时。老十便被大伙给围在了中间,张凉身边的亲兵本还想给张凉挡子弹的,也被张凉骂过去给老十筑人墙,这里老十最大,张凉的姿态摆得很正。 如此一通忙乱,让原本火气就不小的老十顿时火冒三十丈了,指着洋人的城墙,咬牙道:“张凉,瞧着那炮口没?冲着那,给爷轰!” 张凉苦笑不已,这十阿哥还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你突然要见总督,也得给时间让人家去传话啊,总督又没兼职当守门官,再说了,人家拿枪指着咱们也正常,要换了咱们,咱们也得这么做啊,于是,便小声的劝着老十,让老十稍安勿躁,洋人总督一盏茶的功夫准到。 老十冷笑道:“澳门到底是谁的地界?啊?爷要进城,还得叫洋人拿刀剑指着爷?” 张凉苦着脸解释道:“王爷。咱将地租给了洋人…” 老十打断道:“地主还将田租给了佃户呢?佃户敢拿刀对着地主,不让地主去田里查看?给爷轰城!” 张凉苦苦劝着:“王爷,没朝廷谕令…” 老十不理张凉,对通译道:“你,给爷告诉他们,爷数到三,他们若不将那枪口收回去,就等着爷带兵将这城墙上的砖搬回去砌猪圈!” 老十是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两孩子现在到底是在澳门找了客栈歇下了,正在美滋滋的吃着当地特产,还是与人起了争执后。被当地的地头蛇给关进了阴风瑟瑟的地牢,或者在澳门大街上与人打的正酣;气的是张凉这个蠢猪,人家都做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了,他除了叫人保护首长外,竟然不知道叫咱们的炮兵各就各位,反而还拿朝廷谕令来劝自己息怒! 老十气啊,两孩子还在澳门呢,就是朝廷谕令来了,爷就是霍出去抗旨也不会准大炮轰城啊!但眼下你得虚张声势啊!这个张凉一看就不是带兵的料,整个一猪脑子。 还好,张凉也不是猪脑子,只是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应付老十,没想到这一碴,听了老十对通译的吩咐,立即就回过神来,敢拿枪对着我大清的王爷和大将,这帮蛮子真是太猖狂了,“来人,吩咐炮火手准备。” 眼下大清还有一丝威风,在通译传达了老十的威胁后,没等老十开始数数,葡萄牙人便将伸出城墙垛口的火枪全收了回去。而此时,大清的炮口却开始瞄准葡萄牙人了。 张凉觉得面子给找回来了,可老十憋屈啊,在我老子的地盘上,爷还要受这约束,真是活见鬼了!但形势比人强啊,老十除了忍,还得委曲求全,对通译道:“叫他开城门,爷有要事找他的总督,没功夫等总督慢慢朝这边跑,叫他放一百个心,爷只带你一人进城!” 张凉一听,就急了,虽然洋人看着老实,但叫老十一人进城?这可是开天大的玩笑。整个大清的城,除了紫禁城老十得一人晃悠外,哪怕是在大清最最安全的、夜不闭户的城市,老十身边也得有侍卫跟着啊,当下便劝诫道:“王爷,万万不可,王爷可是千金之躯…” 老十心想,爷是千金之躯?那洋人城里面,才真有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当即闷声道:“行了,爷有分寸。” 葡萄牙守门官权衡了利弊后,同意了老十的要求,但前提是清兵所有人都得退回大清的城墙内。 在老十拿着马鞭发了一阵威风后,张凉终于带着人返身走进了前山寨的城门。 老十则带着通译,打马进了澳门… 看着老十身后的城门迅速的关闭,张凉背心全是冷汗… 而此时,其木格则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弘暄和安安,噌怪道:“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在外面玩也不看着时间。” 弘暄道:“额娘,我和安安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 其木格朝门外望了望,没瞧见老十的影子,疑惑道:“你们半路上没遇到你们阿玛?” 弘暄和安安皆摇摇头,“没有啊。” 其木格还没急,弘暄就急道:“阿玛去接我们了?” 安安则跺着脚,“都怪我,要是回来的时候我不拉着弟弟去看海,就不会错过阿玛了。” 原来弘暄到澳门后,觉得除了洋人多些外,没什么稀奇之处,加之老十府里一直从事着对外贸易,两孩子见过的洋玩意也不少,所以弘暄和安安在澳门并没扮好奇宝宝,加之澳门也不是那么繁华,比北京城差了老远,因此,来自大城市的两姐弟对澳门这个小乡镇兴趣缺缺,逛了一会儿后,随手买了点小玩意儿逗三胞胎,便回转了。 可在回来的路上,安安临时提议,去看看大海,于是,两人便又朝前山寨最近的海滩奔去。 在海边,两人捡了些贝壳、石子,在海边玩耍的渔村孩童见他们衣着光鲜,却尽挑一些不值钱的小石头往怀里捡,有那胆子大的,便出声提醒了两句,当初其木格任由弘暄和安安在庄子里敞开了玩,两孩子都对当地方言都不陌生,如今两人的听力都没问题,虽然张口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但并不影响沟通交流,这说着说着,便来了兴致,跟着人家打渔归来的爷爷老爸,跑到人家屋里去小坐,到了人家屋里,不想意外发现了老十的长生牌位,两人更兴奋了,这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以来,这时间便耽搁的晚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虽然身体大好了,但人还是有些虚,因此昨天便只回了最近的帖子,请大家见谅,在此谢谢所有发帖的读者,谢谢 第三百五十一章 错?(下) 第三百五十一章错?(下) 其木格听了两孩子的叙述。除了叹气外,只能赶紧叫人去通知老十,心想今晚等老十吼完弘暄,一定得给老十好好按摩一下… 但弘暄却感觉有些不妙,问了老十出门的时间,皱着眉头道:“等阿玛赶到前山寨,城门应该已经关了…” 其木格虽然在大清生了五个孩子,可从没深夜返过城,因此,对此时一到点就关城门的作风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听得弘暄如此说,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但也没在意,“你阿玛肯定会让人开城门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老十虽然没了实权,但爵位在啊,压死守门士兵几代人都没问题。 安安此时比其木格聪明了,“可洋人的城门也关了啊…” 其木格一听,就楞了,是啊,敦郡王这三个字在清兵中吃得开。可葡萄人知道你是老几啊,这老十被城墙给挡了道,还不知怎么着急呢。 其木格更担心老十情急之下会与葡萄人发生冲突,但当着两孩子,其木格没敢将担忧表现在脸上,只是赶紧叮嘱扎丫,追去提醒给老十报信的人一定要拿王府令牌,有什么万一也好证明身份。 其木格与老十多年的夫妻,自然了解老十的性情,而弘暄和安安也朝老十喊了十年的阿玛,对老十的脾气那也是门清。 因此,弘暄和安安也急了,洋人若气着阿玛倒还好说,万一伤着阿玛了,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弘暄和安安便强烈要求亲自去找老十,被其木格强势镇压了,“你们还不嫌乱是不是?你们跟了去,我得找多少人一路护着?眼下你们正是惹事的年纪,想为父母分忧,过几年再说!” 于是,这娘三便跑到大门口举目眺望,一干门房只好将工作场所转移到了进庄小路上。 而老十进得澳门后,并没遇上什么麻烦。 澳门时任总督晏多尼两年前赴任,虽然没与老十打过交道,但对老十的威名还是有所耳闻,倒不是对老十有多景仰。而是因为老十是唯一一个与洋人曾经、正在、并可能将会继续打交道的大清权贵,除了老十,晏多尼想关注旁人,也没那机会。 就拿广东巡抚满丕来说,算了,广东离澳门太远,就拿前山寨副将张凉来说,虽然和澳门背靠背,但就楞没踏上过澳门的一寸土地,晏多尼就是含情脉脉的关注他十年,给国内的报告也不会增加任何可读性。 但老十却不同了,据晏多尼所知,大清地方官之所以一反常态的受理所有涉外纠纷,就和老十脱不了干系,而大清之所以在吕宋也有了一块殖民地,也是出自老十之手,因此,晏多尼怎能不留意老十的一举一动?谁知道老十抬个手、踢个腿会不会改变大清的澳门政策? 因此,听说老十要求会晤,晏多尼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本该在吕宋的老十此时却出现在澳门——大家体谅一下晏多尼吧,这时节。情报网不好建,能知道老十在吕宋已经不容易了——,当即就赶紧朝城门跑去。 晏多尼跑到半道上,便瞧见一队人马,忙勒住马缰定睛一看,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东方人,后面跟着葡萄牙的兵丁,瞧兵丁的架势也不象捉拿逃犯的,晏多尼觉得有些奇怪,但想着见老十要紧,便不打算过问此等闲事,不想那东方人却在自己眼前勒马停了下了,还问了句话。 晏多尼当然听不懂,好在追在东方人身后的葡萄人开口发声了:“总督大人,此人是大清的敦郡王爷。” 而这时,另一个东方人也从队伍中冒了出来,说着葡萄牙语:“来者何人?” 晏多尼再混乱也知道,打头的东方人的确就是曾在澳门闹过事的老十了… 当晏多尼得知老十只身进城后,不由对老十肃然起敬,当然也对城门官的应对措施很是满意,在不触怒老十的前提下、保留了自己的体面,难得难得,看来应该发一嘉奖令。 不过,接下来,老十的要求却让晏多尼犯了难,虽然晏多尼在得知老十的一双儿女滞留澳门未归时,也非常的着急,生怕就此给澳门带来不可预见的负面影响,因此当即就表示愿意要尽全力向老十提供支持。但老十却要求让清兵进城挨家挨户的搜寻,理由是自家孩子不懂鸟语,若起了冲突,算谁的错? 好在晏多尼也颇懂什么叫顾全大局,只为难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但要求所有清兵不得携带武器,毕竟你是来找人的,而且还要求每队清兵都得由葡萄牙士兵陪同,美其名曰,“这里住着许多西洋商人,皆不懂汉语,清兵上门询问只能引起误会,反不利于寻找小公子和小小姐…” 老十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不一会儿,整个澳门便成了火把的海洋,煞是耀眼。 当未在客栈发现落脚的弘暄和安安后,不待老十发话,晏多尼便立即增派人手,命大伙对澳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就在澳门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老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晏多尼也越来越紧张。张凉也直心颤颤时,其木格派去的人终于赶到了… 于是,凌晨时分,老十前山寨庄子里的家丁便亲眼目睹了浑身冒着火气的老十飞起一脚将跑去迎接他的弘暄踢倒在地,然后又见证了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弘暄立马又被老十拎着耳朵拖进了大门… 别说家丁傻眼了,其木格和安安也受惊不下,连惊叫声都给吓没了,只知道傻傻的跟在老十屁股后头。 其木格本以为老十会将弘暄拎进屋子,锁上门来一顿暴打,不想,到了其木格的起居院后。老十便放开了弘暄,自己一人进了屋。 其木格这才上前道:“弘暄,你被踢到没?” 安安赶完院里的闲杂人等,也急道:“你怎么不知道躲啊?猜都不用猜阿玛肯定会发火的。” 弘暄揉了揉耳朵,小声道:“我将屁股凑上去的,阿玛脚还没踢到,我就倒地了,不想没骗过阿玛,我耳朵都快被拧断了。”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暄:“活该,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和你阿玛耍心眼…” 弘暄委屈的解释道:“我真是想让阿玛踢一脚,让他消消气的,可我凑上去一看,才发现阿玛脸色好吓人,真不骗你们,阿玛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我怕阿玛会将我踢得卧床不起,可又不能跑啊,那么多人看着,阿玛肯定会气炸,这才赶紧朝地上倒的…” 其木格又给了弘暄一下,小声骂道:“你还有理了,在院子里站好,我先进去看看…” 其木格还没进屋,老十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鸡毛掸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逮住了弘暄,拿着鸡毛掸子冲着弘暄的屁股刷刷就是好几下:“爷就差将澳门的地皮给翻过来了,简直是气死爷了,看爷今天不打死你!” 弘暄一边哼哼,一边认错:“阿玛,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安安则在一旁哭道:“阿玛,别打了,都是我的错,别打弟弟了…” 其木格倒觉得弘暄挨顿打也没什么,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安保的重要性了。否则到了安居岛后,他们还在这么大意,那可真是要出大事的,而且听老十的口气,好像还真进了澳门,看在老十成了国际笑话的份上,其木格便没做声。 等老十差不多打了十几下后,其木格才上前将弘暄解救出来,这打归打,也不能打多了不是,大家都是一夜未睡,还是早点结束,赶紧去补瞌睡的好… 不想,老十放开了弘暄,却举着鸡毛掸子,道:“安安,你给爷站过来!” 其木格傻眼了,怎么连家里的太上女也要挨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就算在葡萄牙人面前失了面子,也不至于让老十性情大变啊… 安安更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不是吧?阿玛要打我? 弘暄也呆了,这还没斗转星移呢,怎么世道就变了?还好,自己刚才没跑啊… “站过来!”老十见安安没反应,声音更大了。 安安慢慢挪了两脚,小声喊道:“阿玛…” 老十黑着脸道:“自打你会说话开始,你自己说,阿玛哪一样没依着你?哪一次没顺着你?” 安安忙摇头,带着哭腔道:“阿玛,我错了。” 老十却没心软,继续教训道:“你们要去澳门,回来说一声,加派些人手,护送你们去就是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生怕我们活得太长了?” 弘暄小声帮着辩解:“阿玛,我们只是想…” 老十暴怒道:“你给我住嘴,是不是想嘴上再挨两巴掌?!”然后又对着安安,语重心长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着急?啊?!” 安安哭道:“阿玛,我错了。” 老十气呼呼的说:“你自己说说看,如果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你叫阿玛、额娘怎么办?你说啊!” 安安已是满脸的泪水,“阿玛,我没想到…” 老十瞪着安安,道:“没想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没学过?手伸出来!” 安安抽泣着伸出双手… 弘暄已经被老十的反常举动给震住了,没敢上前帮着领罚,低着头,一脸的懊恼… 其木格觉得老十终于对弘暄和安安做到了起码的公平,也没上前劝说。 不想,却见老十将鸡毛掸子递了过来,道:“其木格,打她十下手心。” … 十日后,乾清宫内,康熙怒气冲天的砸了一茶杯。 康熙气啊,朕打弘暄板子,你两口子就巴巴的跑回来,好似朕有多委屈弘暄似的,这可倒好,才将弘暄交给你们几天啊,竟然将弘暄踢倒在地! 老十那不知道轻重的,还不知会将弘暄伤成什么样呢! 蒙古福晋也是的,在朕面前护犊得紧,怎么看着弘暄挨打也不帮忙啊? 康熙想到此,忙拿起密折又看了看,不错,蒙古福晋没和老十干架,第二天还带着全家大小和老十一起去了吕宋… 康熙认为其木格是为了换取老十同意她随军,才任由弘暄被老十欺负,太过分了,为了自己的小心眼,竟然不为弘暄主持公道! 康熙气了一阵后,发誓要明年一定要给老十选两汉军旗的秀女,恶心死其木格… 赌咒发誓后,康熙还是觉得气不顺,同样是打,凭什么自己当玛法的打了就有虐童的嫌疑,你当阿玛的打了就有理,就算你在洋人面前丢了颜面… 想到洋人,康熙更火了,要不是澳门洋人多,老十会那么担心孩子的安危吗?要不是洋人修了个城墙,老十费了些功夫才进去,老十会有那么大火气吗?要是老十自己带人搜街,老十会觉得丢脸丢大发了吗?… 钻牛角尖的康熙最后得一结论,要是没洋人,弘暄就不会被老十踢飞,因此,全是洋人的错! 于是,康熙当即下了一道手谕,要求理藩院的将涉及澳门的所有公文全找出来… 小声求推荐票和粉红票 第三百五十二章 护短 第三百五十二章护短 内容暂无 人人都说老十护短。其实根源全在康熙身上。 康熙恼怒弘暄挨了亲爹的踢,将怒火烧向了老十,愤恨中突然发现了新的靶子——葡萄牙人,便立马将所有罪责全推到了葡萄牙人身上,老十再混账,也是亲生的啊,能有外人担责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康熙和嚣张老十的想法一致,在我的地盘上,我想叫谁开城门就开城门,凭什么将我关在外面等信? 当然了,康熙在审视澳门政策时,还不忘鄙视前明一把,中原是地大物博,但没一处是多余的啊,你就独独缺那几百两银子的租金啊? 康熙这厢闭着眼睛挑葡萄牙人的毛病,费尽心思的想着该找什么体面的借口、在不失天朝脸面的情况下,客客气气的将葡萄牙人送走,那厢满丕弹劾老十的折子便到了。 原来,弘暄和安安的清朝版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搞得是如火如荼。前山寨最近流行的问侯语从“吃了吗”,到“看到了没”,再发展为“捐了吗”… 在弘暄和安安的带头示范作用下。在名留县史的诱惑下,香山县广大中上层阶级迸发出了一股无比热烈的捐款热情。想想也是,人都说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上县志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那些原本自己注册了家族慈善基金会的土豪乡绅也高调宣布将向敦郡王府注资,以默默支持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慈悲之举,其实也就是买个保险,万一县令认为大善人太多了,只寥寥几笔来个概括总结,那可亏大了,而敦郡王府可是打了保票要让所有捐款人都入县志的! 于是在老十家门口前,捐款的人便排起了长龙。 没过几天,这事就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了。于是满丕的一封奏折就又飞往了紫禁城。满丕说弘暄为了沽名钓誉跑到县衙逼县令更改县志,仗着身份迫使百姓捐款,而且用收来的钱大量的囤积物资,致使当地的粮价上涨。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密报。老十这是在干什么?就是想搏个仁厚的名声,怎么选前山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就算那里的民众将老十捧上了天,与京中局势也无益啊…而弘暄一到了前山寨就搞了这么多名堂,究竟是皇阿玛的授意,还是老十背后指使? 八阿哥也接到了的密报,虽然心里的小九九也没放下来,但当听说满丕又告了老十一状后,八阿哥决定悄悄帮满丕一把。八阿哥心里清楚,满丕的弹劾折子肯定是皇长孙弘皙在背后挑事,虽然不能让弘皙这个隐患做大,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老十的威胁似乎更大些。谁知道老十就真的对这位子一点不感兴趣?而且弘暄又深受康熙喜爱,他们父子联手,可比弘皙一人单打独斗有分量多了。 因此,八阿哥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决定见缝插针的给弘暄上上眼药,让康熙对弘暄生点疑心,先断了老十的臂膀再说其他。 当然,为了安抚九阿哥,也为了彰显自己的兄弟爱、手足情,八阿哥决定在康熙惩处时,得恰如其分的帮老十说句好话。 满丕折子抵达京城的第二日,太和殿的早朝就好似油锅里浇了点开水,整个的炸了锅。御史士气如虹的向老十发难,而且一个个都拿眼斜睨康熙,叫你护短,你儿子上次拿着一条鱼来糊弄你,我们帮你说话,你不领情,好似我们要害你似的,不顾我们的齐声反对,不痛不痒的轻轻处罚了一下…这回可好。你儿子变本加厉了吧?敢逼人捐款,这不是明摆着强抢嘛,还敢跑去囤粮了,他老十想造反不成,真当我们御史不存在?! 这帮御史这次开口必提社稷,张嘴必说天下,誓要纠正康熙护短的毛病!护短?你也得分场合啊?动不动就护短,还要不要天下了? 要知道逼人捐款这事倒还好说,可囤积粮食,往小的说是引起物价上涨,导致民不聊生,往大的说是图谋不轨,蓄意谋反! 因此,有的御史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控告老十谋逆,心想,这次你还有心情护犊子,我跟你姓! 是啊,一个阿哥谋逆,和和稀泥,倒也无所谓,无奈您老人家身体康健啊,十几个儿子在跟前虎视眈眈的盯着呢,你放过了一个老十,就不怕十几个老十站出来?真给你一年谋反一个,你那身子骨能受得了嘛? 当然了,也有人直接要求将老十押解进京,一圈了事。人家的想法也没错啊,大阿哥、二阿哥圈得。凭什么十阿哥就不能圈了? 见着御史咄咄逼人的势态,阿灵阿心里可美了“该!我看老十这下可惨了,待会我再火头上浇点油,届时老十夺爵可能都还是轻的,没准还真就给直接圈禁起来。哼,我看你到时用什么去孝敬你的四娘舅!” 兵部几个亲近老十的根本不敢说话,就怕再给康熙说成是结党营私。 庄亲王想着家里的两个宝贝,强硬着头皮上前说到“皇上,这事可不能听满丕一面之辞,还应该再详加查探。”庄亲王就怕康熙一怒之下直接就定了老十的罪,想着最好能先把事情放一下。等到康熙气消一点再慢慢劝劝,到时老十再发个请罪折子,弘暄再去求个饶,说不定康熙也就把这事放过去了。 八阿哥想了想,忙上前顺着庄亲王的话往下说:“皇阿玛,庄亲王说得对,这事可得详加查探。这里面或许别有一番隐情。”是啊,最好能将那些藏着掖着的全挖出来。 康熙阴郁的看着大伙,心里一阵纳闷,明明昨天才接到弘暄的信,说想多备些物资以备荒年,而且还白字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为了怕引起物价动荡。以及造成负面政治影响,特意提出,仅在丰年加大收购力度,这样不仅收了粮,还能避免谷贱伤民,而且为了不给有心之人以可趁之机,弘暄还建议,将所有赈灾粮仓全交给县衙管理,由县衙统一调度,当然了,县衙开仓放粮时应有捐款方在一旁监督。而且每年得核查两次仓库即可以杜绝官府挪用… 总之,弘暄通篇都在建议如何更好的用民间富余的钱帮朝廷办事,康熙看后甚觉欣慰,还准备今儿早朝拿出来让大伙夸夸呢,不想,却被满丕这厮给搅和了。 郁闷之余,康熙也很纳闷,从弘暄的信中可以看出,弘暄还在等着朝廷给政策,那么是断然不会贸然屯粮的,怎么满丕会就此事进行弹劾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弘暄人如今早已离开了前山寨,难道是没给下面的人交代清楚? 想了想,康熙便道:“这事不用争了,屯粮之事,朕倒也有所耳闻…” 一听此话,在场的人可是有惊有喜。惊的是庄亲王这类偏向老十的人,暗叫不好,哟,康熙爷也听到了风声,那老十这次不死也得脱成皮了… 当然高兴得也不少,特别是弘皙,要不是在大殿上,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胜利在望啊… 阿灵阿也准备下了朝,就让老婆收拾些细软什么的,等到时好去探望老十。你虽然没有个当外甥的样,我可得让天下人看看我阿灵阿是怎么当舅舅的。 康熙冷眼瞧了瞧朝堂上的众生百态,又慢慢悠悠地接了下半句:“弘皙,来,将这读给大家听听!” 弘皙听见康熙点名,很是激动,毕恭毕敬的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封书信,可看了眼抬头,大好的心情就没了,居然是弘暄的信,这家伙一向最会糊弄人,肯定是在信里给康熙打预防针了! 弘皙看了看群情激奋的大臣。心中稍微安定了些,这才打起精神,将弘暄的书信认真朗读了一遍。 “有你这么大喘气的吗?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给急死!”庄亲王腹腓着,不过这悬着的心还是放下了。 他的心放下了,可好几个人的心都给吊起来了,若按弘暄所说,那朝廷得大力表彰啊!这怎么行! 等弘皙读完,康熙淡淡道:“大伙怎么说?” 庄亲王忙道:“皇上,弘暄大阿哥的提议甚好,老臣附议。不过,满丕如此诽谤敦郡王,臣以为断不可轻饶。” 弘皙忙站了出来,“皇玛法,也不能就此断定满丕是诽谤,也许弘暄年纪小,行事急躁了些,没等…” 庄亲王道:“弘暄在信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说,等圣意决断后,再安排行事,二阿哥,你读的时候兴许没注意,不妨再看一遍。” 弘皙红了脸,康熙仿似没注意到庄亲王和弘皙之间的互动,慢慢发着感慨:“弘暄这孩子就是个心善的主,这些年一直都用自己的月钱帮着庄子里的人办学堂,施粥施药的,这次在前山寨没待两日,又琢磨出了这么个章程,其心可嘉啊。但为什么满丕的折子却出入这么大?看来得派人好好去查一下了,万一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污了主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康熙说完了这句,就是连平时最笨的王御史也知道康熙是力挺弘暄了,康熙已经定了基调,就算如今真的在囤积粮食,那也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与弘暄无关,该给弘暄颁奖还得颁… 于是,御史都不说话了,上回老爷子护短就罚大家写文章,这次还不知罚什么呢,没人想往枪口上撞,再说了,弘暄的提案的确不错,也许是中间哪出了差错,先查吧,查出来再说… 于是大家便集体遗忘了满丕的弹劾折子,争先恐后的献计献策,力求最大限度的利用民间富余资本… 将老十的一帮兄弟给急的呀… 小声求票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观念 第三百五十三章观念 内容暂无 下得朝来,四阿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张脸冷得就好象结了冰一样。 本来以为老十一家今天就此翻不了身,没想到康熙竟然站在他们那一边。 四阿哥心中甚是郁结,什么时候老十也变得这么聪明了,面上是不争,可却叫孩子去拼命讨皇阿玛的欢心。这弘暄也的确厉害,别的不说,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些章程,委实让人不可小瞧。一想到横冲直撞的老十和那傻头傻脑的蒙古福晋竟能生出这么优秀的下一代,而自己的儿子不是见了自己缩手缩脚,就是早死早投胎,这冷面四阿哥的脸色便越发的冰冷起来。 四阿哥的邻居八阿哥,也一脸凝重地坐在书房里,心里堵得慌啊。 八阿哥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同人不同命,这老十还真他**的不是一般的好命! 自己一向对九阿哥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可九阿哥呢,却总是心甘情愿的追着不领情的老十替他擦屁股;自己的皇阿玛那可是严父里的严父,结果呢?每次与老十交手,不管皇阿玛明面上有多占上风,实际上总会拐弯抹角的遂了老十的愿!给指了个没有脑袋的蒙古福晋吧,本以为老十这辈子肯定得宠妾灭妻。不想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还连着生了四个嫡子!老大弘暄又让康熙当做金宝贝一样,唉,老十儿时没享受过的待遇,好似全补给弘暄了。 再想想自己,八阿哥都想哭了,什么时候康熙也护护自己的短啊? 虽然大伙给康熙贴上了护短的商标,但康熙却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康熙倒不是耍无聊,仗着自己是老大,楞将黑往白了说,而是因为有关前山寨大小事务,尽职的密探早已详详细细地汇报上来了。 在弘暄的慈善发展纲要提交前,康熙已经知晓了弘暄用县志为饵摆脱自家基金会的资金窘况,当时康熙还乐得哈哈大笑,直夸弘暄聪明,象足了他这个皇玛法… 其实要说康熙对老十家的慈善事业没有一点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要是老十自己牵头挂帅,没准早被康熙逮回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了。 当然了,如果一开始弘暄和安安就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康熙还是免不了申饬老十一番——想想老十也可怜,孩子聪明吧,象爷爷,和自己这个当爹的没关系,孩子惹了事吧,当爷爷的立马又会想起原来孩子还有个爹——,但人家弘暄可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将慈善事业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的,那可是滴滴都是弘暄的月钱啊! 康熙同志有幸目睹了整个发展过程,可是大大地被感动了一番。 原来听弘暄说要尽自己所能让庄子里人人能吃得饱,穿得暖,还能有学上,康熙嘴上虽然赞许,但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要实现这些个事情,可不是说几句话,表表决心就能做到的。 结果弘暄硬是做到了,不光做到了,还搞得有声有色。 康熙高兴啊,一想到自己当初瞧着弘暄手头拮据,还特意额外给他发了些零花钱,顿时觉得自己英明无比,不知道弘暄在亲笔撰写的香山县县志纪要里,会不会提及此事,严格说来,自己可算是最早的捐助者了… 满丕借此挑事,康熙不帮弘暄说话。难道还伸脸过去叫满丕打?康熙可不是耶稣。 康熙不仅不是天上的神人,连人间的圣人都不是,这个千古一帝其实就是一小肚鸡肠的老头,人生哲学虽说不上是睚眦必报,但离这境界也差不了多远。康熙心想,自己都捐了款的项目竟然会反朝廷?满丕这厮太不长眼了! 于是,第二天,康熙的报复就华丽登场了。 早朝刚一开始,在大家还未提交今日讨论大纲时,康熙就下了一道圣旨,说是虽然太医院的权威报告尚未出炉,但鉴于人命关天,不可马虎,因此,为了对天下苍生负责,特暂时将阿片列入管制品清单,其独家进口权授予内务府,各药铺向所在地的衙门申报年度用量,地方衙门汇总后,呈报给内务府,内务府按单拨划。任何药铺一旦发现有人购买的阿片量超过正常所需,必须得向当地政府报告,任何人、任何商铺、任何药店不得从洋人手中购买阿片,违者一律收监… 太和殿的小太监吧啦吧啦的念了大半天,满大臣也不觉得烦,全竖着耳朵等着通篇的点金之笔。 果然,在旨意即将结束时,小太监代表康熙宣布,就算最后证明阿片是无害的。但是,朝廷也将加大力度严打阿片背后的利益链,力求给大家一个公平的市场环境。 大家如今全了然了,满丕这官怕是做到头了,阿片背后的利益链,除了满丕,还会有谁? 圣旨一下,大伙都赶紧领会精神去了,是啊,其中的弯弯道道太多了。 阿片风波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老爷子此时突然出手,无外乎就是告诉大伙,老十和蒙古福晋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朕帮不帮忙,那得看心情,但弘暄,你们千万别招惹,你们就是在心里骂他,朕都得帮弘暄骂回去! 于是,老十的一帮兄弟郁闷得无以伦比,… 三阿哥特意绕着弘曦和弘景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踢出那一脚,这两孩子又没在宫中抚养。就是被踢个半死,康熙没准也不会发话,算了,自己还是省省力气吧。 四阿哥看了看低头的弘时,失败啊,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激不起让人踢的**呢?再看看两小的,算了,才三岁,先养养吧。 五阿哥最淡定,自己是太后养大的,儿子女儿如今也有太后疼着。所以对康熙的关爱倒不怎么强求,但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看着也挺机灵的,怎么就入不了康熙的法眼呢? 七阿哥一直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倒很是希望康熙能对自己的下一代做些补偿,可仔细打量了一下,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便熄了那心思,康熙似乎喜欢胆大的… 八阿哥最郁闷,虽然弘旺不是八福晋亲生的,但一直养在八福晋身边啊,怎么就和弘暄两个性子呢?要比彪悍,自家福晋不比蒙古福晋差啊… 九阿哥没在,府里的小阿哥们倒省了排排站… 其他几个小阿哥回家后也拎着自家的娃左看右看,和弘暄一样啊,两眼睛一嘴巴,怎么待遇差这么远呢? … 而其木格知道后,什么都没说,直接蹦起来高呼万岁,就差封康熙为世上最可爱的人了。 激动啊,其木格没想到康熙在有生之年真的圣明了一把,激动之余,其木格还没忘提醒老十提高警惕,万一鸦片战争提前开打呢?东印度公司已在印度扎了根,随便开个炮舰来轰轰大清口岸也不是不可能… 其木格的居安思危换来老十一顿白眼,连才从军营站完岗的弘暄宁愿转身去找三胞胎继续猜人游戏,也不屑于对其木格解释一二。 这时候,其木格便发觉,还是老公比儿子窝心,老十翻完白眼后至少还说了句:“不懂就别乱说话。” 虽然这话听着不好听,但至少给了其木格一个梯子,让其木格能接着往下说,否则其木格可就真成了唱独角戏了。 于是,其木格拉住弘暄,还顺带瞪了弘暄一眼,警告弘暄在儿媳妇没进门前,不准嫌弃自己这个当娘的。然后才对老十道:“爷,我知道咱大清实力雄厚,但咱们没和洋人正儿八经的交过手啊,洋人万一要来探探虚实呢?到时候,真开打起来,咱们可吃亏呢。” 弘暄生怕其木格再说些瓜话,惹得老十生厌,为了家庭和谐,弘暄抢先说道:“额娘,就算洋人来探虚实,就算真的交上了火,吃亏的也不是咱们。” 其木格白了弘暄一眼,道:“怎么不是咱们吃亏,洋人败了,人家就损失一战舰,可咱们呢?沿海省份不全得草木皆兵?” 其木格本来还想说,若让洋人发现大清的兵力不过尔尔,那麻烦可就更大了,要知道康熙可是动用了数十万大军去打沙俄的几千兵丁的,沙俄的重心在欧洲,没想和康熙纠缠,可英国人若发现了实情,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话其木格还是忍着没说出口,好歹得给老十留点面子啊,老十如今可在抓军队建设呢。 老十听后,不在意道:“洋人没那么傻,以卵击石的事怕还干不出来,若真那么不长眼,爷就带兵将他老巢给端了!” 其木格笑道:“爷,你知道洋人的老巢在哪儿啊?” 老十还真不知道,楞了半天,方道:“这些洋人也真是的,天远地远的,跑到咱们跟前干嘛啊,也不嫌累得慌。” 其木格叹气道:“还不是为了赚钱。” 老十这个莽夫忙道:“那好办,叫洋人从咱们手里赚不了钱就是了,爷写折子,请皇阿玛下禁海…” 老十的“令”字还没说出口,其木格就打断了他的话,“爷,您还是一心练兵的好,旁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其木格摇头啊,这老十的眼光怎么就那么短浅啊,目光短浅不是你的错,那是康熙遗传不好,但你要祸害子孙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弘暄歪着脑袋道:“阿玛,派一艘船给我,我先去天竺逛逛,展示一下咱大清的军威,威慑一下洋人。” 听弘暄的口气,好似你敢骚扰我沿海,我就打你印度。 其木格一听就吓着了,与弘暄同辈的乾隆当初就是傻不拉叽的给英国人展示天朝实力,结果被人鄙视了不说,还给英国人发动鸦片战争壮了胆,弘暄这傻孩子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咱可不能抢乾隆的风头,这受人鄙视的事还是留给乾隆吧。 其木格忙道:“你显摆什么?告诉洋人咱们的大炮不如他的啊?”老十眼下可在捣鼓西班牙的大炮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先进技术掌握在洋人手里呀! 不想老十却帮腔道:“谁说咱们的大炮不如洋人的了?” 见其木格瞪他,方改口道:“也没差多少,真打起来,洋人也讨不了好。” 其木格再次瞪了老十一眼,心想,好吧,就算旗鼓相当,但你打印度,也伤不了英国的筋骨啊,于是继续教训着弘暄:“卖鸦片给咱们的是英国人,你就是将天竺打个稀巴烂,英国佬也就是生意受损,人家本土该唱歌唱歌、该跳舞跳舞…” 弘暄还没瘪嘴呢,老十就发言了,“其木格,你不就是找洋人问了两个字嘛,瞧你得瑟的,行了,我们都知道天竺被英国人占了,就像西班牙人占吕宋一样。” 弘暄则补充道:“额娘,我将天竺的洋人赶跑了,他想骚扰我大清,哪找补给去?” 其木格心想,这主意不错,当然了,弘暄是不能随船的,其木格正待怂恿老十派兵骚扰一下印度,不想却听老十说:“但咱们也不能老守在那里,咱们一走,英国人肯定又去了,唉,这事还是挺麻烦的。” 其木格道:“咱们为什么不派兵守着啊…” 老十摇头:“你以为驻军不要钱的?” 其木格火了,老十的祖宗可是推崇以战养兵的,怎么到老十这就非得拿我大清纳税人的钱去支付海外驻军费?“爷,你别告诉我,咱在吕宋驻军,朝廷还得倒贴银子。” 老十疑惑道:“天竺也有金矿?” 其木格怒道:“西班牙人占的地难道处处都是金矿?” 老十摇摇头,“所以说洋人奇怪啊,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就喜欢离乡背井…” 其木格跺脚道:“人家那是赚大钱!还要我怎么说!” 老十道:“咱们在大清地界就有赚不完的钱,谁乐意去天竺?又不是去取经。” 老十已经无可救药了,其木格遂寄望于下一代,对弘暄殷切道:“弘暄,别听你阿玛的…” 不想弘暄也道:“额娘,甭管洋人为什么大老远的占天竺、占吕宋,除非天竺和吕宋遍地黄金,否则咱大清的人,没人愿意去,咱们可不像洋人,咱们讲究的是故土难离,因此咱们要占,就得让土著完全归附朝廷,需要的兵力不少…” 老十也接话道:“咱大清够大的了,真不稀罕天竺…” 弘暄却道:“阿玛,还是将吕宋占了吧,吕宋小,离得也近…” 老十道:“瞧你皇玛法,好像没那意思…” 弘暄皱眉道:“要不咱们再找找,如果金矿多了,皇玛法肯定同意…” … 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其木格哑然,这都是什么观念啊?落后的矂人! 订阅一个劲的掉,泪奔 小声道支持正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钱财 第三百五十五章钱财 九阿哥尚且不知道自己成了炙手可热的投资方。正一脸郁闷地看着蒙古各部的来信。 老九连拆了几封信,信里内容都差不了多少,或是直接,或是婉转地对九阿哥在振兴蒙古经济方面迟迟毫无建树表示不满。 更有甚者,直接要求九阿哥如果没有办法就让给十阿哥来做,或者至少让十阿哥挂个名,再不济叫弘暄露个脸也行。 就差没有直接说,你老九就只知道自己闷声发大财,不知道为大家谋福利,瞧瞧老十父子,人家千里迢迢去吕宋都还不忘装一船的奶粉子! 九阿哥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些蒙古王爷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自己刚接到消息没两天,似乎整个蒙古全知道阿巴亥部的奶粉子冲出国门了! 据说,其木格老爹那走路叫一个抖擞,逢人便说自家奶粉子为大清的国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连阿巴亥部的牧民都厉害了不少,和其他部落的放羊人争抢草源地时,说的都是:“我们的羊产的奶那可是要运到吕宋去劳军的,吕宋你知道不?在天那边呢,你们还好意思和我们抢?耽误了朝廷的事谁负责啊?…” 好像听说,科尔沁亲王还特意做出了一番说明。说船上那批奶粉子还有自家部落的… 九阿哥气归气,但至少还保留了一分理智,吕宋全是水师,基本上清一色的全是汉人,而且还是南边的汉人,谁吃这奶粉子啊!这帮蒙古人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怎么就没想到老十是用奶粉子压船呢?反正放在手里也卖不出去,还不如为海途安全做做贡献呢!一到吕宋,准全倒海里去了! 叽歪归叽歪,九阿哥却没怠慢手头的工作,药材基地已经快上轨道了,快的话,明年就能见到成效,九阿哥心想,届时,我看你们怎么好意思见爷! 一心要有一番作为让蒙古人痛哭流涕的承认有眼无珠的九阿哥努力的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力求不带一丝负面情绪到工作中去,但是,当九阿哥瞧见十四的信函时,却实在没法平静。 本来,九阿哥以为自己坏了十四的好事,在蒙古期间应该不会收到来自十四的问候,不想十四在信里那是可劲的热乎,先是对九阿哥的辛苦表示了慰问,然后又像老妈子似的嘘寒问暖了一番,还介绍了几个草原生存法则,说是听蒙古侍卫说的,特意告之以供参考… 看到这里。九阿哥就差热泪盈眶了,心想,还是十四实在啊,应该将此信转交给老十,让他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当弟弟的样! 凡事就怕对比,老十虽然在信里也叮嘱九阿哥好好保重身体,但就那么干瘪瘪的几句,没任何建设性建议,然后长篇不是说满丕就是说阿片… 和十四这么一比较,老十简直是狼心狗肺了! 九阿哥一边骂老十,一边感动的一字一句的认真阅读着十四的慰问信,这信有些长,九阿哥已经看到第九页了,对老十更是不满了,瞧瞧人家十四,光嘘寒问暖就能写九页纸,而且还没完,下面还有一页呢! 不过,看到第十页,九阿哥笑不出来了。终于体会到了老十的难得,老十虽然在关心人这方面要差些,但却从来不玩虚的,九阿哥明白了,一个大老爷们如果像女人一向絮絮叨叨的挂念你一日三餐的食谱,一准没安好心! 在第十页信纸上,也是此信的最后一页,十四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开发新型大炮的进展,委婉的表示如今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但是该项目的前景非常不错,热烈欢迎九阿哥进行投资,说是别看先期投入大,但后期回报也高,只要转手一卖,保准让九阿哥赚得盆满钵满,最后,希望九阿哥拿出魄力来大干一笔,别畏手畏脚的,先砸5万两银子再说… 九阿哥气急,“嘿,真把爷当财神爷了!” 捏着十四的信,九阿哥心想,大炮造出来,除了八旗,卖给谁?是卖给蒙古还是天地会?卖给洋人?洋人的大炮又不差,干嘛给我送钱,人家傻啊? 九阿哥想明白了,十四将他当冤大头了,于是。嘴一哼,准备来个不回应,让十四着急去! 平息了怒火的九阿哥扭了扭脖子,准备继续看信,今天来了两拨信使,信件稍微多了些… 九阿哥随手拿起下一封信,一看封面,是自己钱庄掌柜的,便打起精神来,业务不能丢啊。 可信还没看完,九阿哥手上的茶杯便和地面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掌柜的说,十四领着八阿哥从钱庄支走了五万两白银… 九阿哥彻底怒了,这和抢有什么区别?八阿哥也真是的,为什么由着十四胡来?合着银子不是自己的,都不心疼啊! 九阿哥后悔了,不该授权给八阿哥提款的权利,自己的钱又不是抢来的,就算抢,那也是动了一番脑筋、费了一番功夫的! 九阿哥咬牙给钱庄掌柜写了一封信,叫他去告诉十四,看在哥俩好的情意上,这五万两的贷款利息就打个八折! 给钱庄掌柜写完回信后,九阿哥已经没了一一拆信的心情。在信堆里意兴阑珊的翻了翻,不想竟然发现还有一封十四的信。 九阿哥心想,该不是告诉我他又去钱庄支了5万两银子吧? 一思及此,九阿哥赶紧拆开信,一目十行… 读完后,九阿哥心情好了些,十四在信里说,因形势所迫,若等九阿哥回信后再筹集资金,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便好说歹说的游说了八阿哥。将银子提了出来,十四对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很是诚恳的道了歉,请九阿哥别计较,不过十四表示,如果九阿哥委实不愿意投资,那银子就算他借的,但怕得等他拿了开府银子才能还,当然,他是做梦都希望九阿哥同意投资的… 九阿哥想了想,撕掉了给钱庄掌柜的回信,准备不理十四,先将他凉拌起来,一切等自己回京后再说。 不过,九阿哥对十四宁愿负债也不去求康熙还是有不同的看法,好强不是坏事,但得量力而为啊。 对于十四的心结,九阿哥是心知肚明,十四读书比老十好,骑射功夫也不比老十差,为人处事也比老十圆滑,康熙见了他也是乐的时候多,生母不仅还在世,而且还几十年屹立宫中不倒…在正常情况下,老十根本就不算十四的竞争对手,就是真发生战事,那老十能当前锋,十四就能当元帅… 但正常的事只要遇到老十就偏偏不正常了,谁也没想到,老十这十多年来竟然在康熙的骂声中成长起来了,邪门的就连九阿哥也觉得匪夷所思,何况其他人了。 所以九阿哥能理解十四的感受和挣扎,但理解归理解,九阿哥可不想为此搭上五万两银子,倒不是说和十四没那交情,而是怕此例一开,没准康熙小金库缺钱了也会打自己钱庄的主意… 九阿哥只是觉得老十的成长历程透着邪门,但八阿哥却认为这是老十处心积虑的结果。 八阿哥认为。虽然老十表现的很淡定,但仔细想想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步步为营,每一步都透着深意… 就连去吕宋也是事先盘算好了的,吕宋可是产金子的,谁知道老十有没有私吞一两座金矿,手里有了钱,什么事做不成? 八阿哥心想,老十既然已经开始假借孩子之名在南方造势,那么要不了多久,老十应该就会走上前台了吧?届时九阿哥… 八阿哥不敢想九阿哥的选择,很是痛苦… 而八阿哥痛苦的老十此时正在海上游弋着。 老十领着弘暄已结束了安居岛的视察,整个安居岛颇有百废待兴的味道,到处都在搞基础建设,短短几个月不见,多了许多民宅,有老十自掏腰包修建的廉租房,——以前修的已经不够住了,只得继续接着修,此时,老十终于觉得自家还没破产真是万幸——,也有中产的南洋汉人修建的别院… 虽然整个岛上给弄得尘土飞扬,但老十却很是高兴,只要有人来,什么都好说。 而安居岛的防御工事也让老十非常满意,既然安全有了保障,老十准备回去就将家搬过来,以吸引更多的中产汉人… 弘暄也很是喜欢安居岛的新家,只是认为自己父母有些奢侈,在别院上投入了过多的银子,安安的嫁妆又少了不少。 心疼银子且小家子气的弘暄见到打劫而来的满仓库的阿片,问清来历后,直接想的就是赚钱,被老十打了一下脑袋:“你傻啊,你额娘为阿片闹的那一出,你不知道?你皇玛法已经下旨禁止随便进口阿片了,你现在倒想靠阿片赚钱了?有没有脑子?!” 弘暄翻了个白眼,道:“阿玛,咱们可以卖给洋人赚钱啊!” 老十没好气道:“洋人还在想着法子卖给咱们呢,你卖给哪个洋人去?” 弘暄道:“既然洋人在卖这个,他们肯定就有人用,这仓库里的阿片本来就没本钱,咱们低价卖出去,肯定有人接手,少赚些也比让他们白占着仓库好。” 老十一听,觉得有道理,便叫弘暄与菲德利斯谈谈。 是的,是弘暄与菲德利斯谈,老十觉得应该好好锻炼一下弘暄,真的给了弘暄一艘船,不是兵船,而是在安居岛找的海船,叫他自己去马尼拉… 当然了,老十也不敢掉以轻心,将弘暄的护卫队增加到了五十人,而自己则带了三艘战舰跟在后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能订阅还是订阅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 讨价还价 第三百五十六章讨价还价 弘暄站在商船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心里不由一阵发慌。 离开安居岛时,老十并没立即让弘暄上大海船,而是在兵船上不假颜色的叮嘱着诸多注意事项,直到快到马尼拉了,才放下小船,派人将弘暄送到商船上。 倒不是老十给了弘暄什么压力,老十一路上万变不离其宗,说的全是安全问题,告诫弘暄,在岛上只能逗留2个时辰,若见势不妙,千万别硬撑着,先撒腿开跑,若没跑掉,就乖乖的听洋人的安排,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两个时辰后若没见弘暄回还,自会带兵救人。 弘暄打小接受的可不是这个教育,虽没说一落入敌手就得自刎谢罪,但坚持斗争、不屈不挠似乎是必须的,因此当老十唠叨完后。弘暄简直哭笑不得,“阿玛,我又不是专门去惹事的,洋人没事扣留我干嘛?你放心好了,两个时辰后,我一准回来。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万一,我也不能丢大清的脸面啊。” 老十立即眼睛一瞪,“合着爷刚才全白说了?你没学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弘暄下意识的就反驳道:“阿玛,你当初在吕宋怎么没听洋人的?” 老十气急,伸手就弹了弘暄脑门一下,“是一码事吗?爷当初是出门游玩啊?啊!混账!” 暴躁的老十不是个好的教育工作者,见弘暄有不同意见,也不再继续做思想工作,直接下令返航,不去马尼拉了。 害得弘暄被迫赌咒发誓一定当个乖宝宝,才换了老十很不情愿的松口,接下来当然是老十说什么就是什么,弘暄只负责态度很好的垂手称是… 当终于踏上商船时,弘暄却不仅没如释重负,反而又添了新压,无他,不知道该怎么谈生意而已。 弘暄学了文学、学了天文、学了地理、学了军事、也涉足了权谋,但就没学过做生意。 虽然菲德利斯与老十一家除了军火生意还有其他贸易往来,但对于详情,弘暄却是一无所知。 倒不是弘暄不知道事先做足功课,主要是因为马尼拉之行乃仓促上马。只给弘暄留了一晚上去请教其木格,但其木格却又忙着收拾爷俩的包裹,外带还要镇压安安,也没时间给弘暄详细解释,只叫弘暄记住,一定要诚信做生意,但却不能叫洋人占了便宜去… 弘暄自觉悟性很高,但实在没慧根参透这句话到底该怎么执行,无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在路途上向老十求教,果然,老十压根就没比弘暄强到多少,只知道用银子砸死菲德利斯,倒惹得弘暄一阵羡慕,心想,怎么就没人拿银子砸我呢… 因此,虽然弘暄临时增添了阿片生意,但对商场的规矩却完全不得其门而入… 军火倒还好说,有先前的例子在那里,弘暄只是负责要点赠品而已。难度应该不大,但酸奶作坊,弘暄心中却没底,虽然弘暄一手创办了酸奶作坊,但却没插手过具体经营,最多也就是在开拓市场上做了点贡献,对于其他环节则完全是两眼一摸黑,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如此一来,届时与菲德利斯谈合作,真是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而阿片嘛,虽然是抢来的,但也有人力成本啊,老十已经交代了,如果阿片换成了银子,一半得分给扮贼的官兵,因此,弘暄必须得争取一个好价钱… 弘暄皱着眉头,很苦恼,该怎么讨价还价呢? 弘暄后悔啊,早知道平时就该多向九伯请教一二的… 弘暄还没后悔完,马尼拉港口就到了。因是装扮成商人,但又没随船携带货物,西班牙海关很是不解,但听说是找商业协会会长菲德利斯后,便很快放行。 老十此次给弘暄配的通译曾陪着老十两口子来过马尼拉,一回生、二回熟,通译比上次自信了不少,很快就打探到菲德利斯的住所。 当问清菲德利斯的住所离码头并不太远时。弘暄拒绝了随从雇来的马车,说是要好好欣赏欣赏沿途风光,看看与澳门有何不同。 其实弘暄是不知道见了菲德利斯该怎么谈判,在憋灵感呢… 而菲德利斯听门房来报,说大清敦郡王王府来人找时却是喜出望外,因为他正想去吕宋找老十… 见了菲德利斯,弘暄的身份便成了敦郡王府管事的儿子,以后准备接手王府的生意,所以这次特意前来拜访菲德利斯,为以后的长期合作打好基础。 菲德利斯本来见来访者是一孩童,便失了几分热情,但听了通译的介绍,复又高兴起来,当下便热情的请弘暄进府。 宾客双方一落座,菲德利斯便亲切问候了老十,还请弘暄代为转达他对老十的良好祝福。 弘暄一听,原来商人的寒暄语也没什么不同,心中稍微安定了些,稍有些矜持的转达了老十对菲德利斯的问候,还说邀请菲德利斯在适当的时候前去吕宋做客。 菲德利斯笑呵呵的问道:“我前些日子派人给王爷送了一匹毛纺布,不知道王爷可还喜欢?” 弘暄一楞,心想,布也送得出手?当下便摇摇头:“我才到吕宋没两日。所以不清楚此事。” 菲德利斯依旧笑道:“上个月我去吕宋与王爷见了一面,王爷说是对我们的毛纺织品很感兴趣呢,还说若东西不错,会考虑大量进货,小管事没听说过?” 弘暄心想,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我阿玛会想着做布匹生意?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也不可能,再说了,上个月,上个月阿玛在京城呢!你在吕宋能见着阿玛?真是活见鬼了,不过弘暄很快就明白过来。毕竟自己又没有信物,虽然菲德利斯认得通译,但谁知道是不是通译联手他人来诳诈呢?当下便淡淡道:“王爷上月不在吕宋,阁下许是将日子记错了。” 见菲德利斯楞了楞,又道:“王爷一向不管铺子的事,一般事务都是福晋在打理,如果阁下想做这门生意,我愿意带样品回去问问福晋的意思。” 菲德利斯与老十广州的铺子已打过几次交道,已然知晓除了军火,老十家的生意全由他老婆做主,听弘暄如此说,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当下讪讪笑了笑,道:“是我记错了,好像是两个月前,呵呵…” 弘暄但笑不语。 菲德利斯想了想,问道:“小管事这次来所为何事?” 弘暄扫了眼屋子里的仆从,没做声。 菲德利斯这才挥手屏退了众人,弘暄也打发随从到门外站岗,只留下了通译。 弘暄笑道:“其实是福晋命我过来的,想和阁下在马尼拉合伙做生意。” 菲德利斯有些诧异,道:“什么生意?” 弘暄简单的叙说了一下酸奶作坊的项目,菲德利斯一听就有些犯晕,就为这事,需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吗? 他哪知弘暄准备先啃硬骨头呢,耐心的听完了弘暄的介绍,摇摇头,道:“姑且不说这生意前景如何,在马尼拉还没中国人办作坊的先例,怕是有些难办。” 弘暄道:“我正想说呢,我们想请阁下在作坊挂个名,当然了,阁下是一分钱也不用出的,所有开支我们包了,所得利润我们两家五五分。” 菲德利斯眯了眯眼睛,道:“七三分。” 弘暄很是不习惯这样的砍价作风,心想。九伯这时候会是如何反应?七三分,也太过了吧?弘暄明白这是等着他还价呢,想了想,还是道:“福晋给的底线就是五五分。” 这下换成菲德利斯发怔了,本以为他回七三,弘暄争辩一番后,再不情不愿的还价六四,然后自己也艰难的表示愿意做出让步,接着双方一拍板,这生意不就成了嘛! 怎么这孩子一下就将底线给搬出来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不讨价还价这还叫做生意吗? 不过一看弘暄的年纪,菲德利斯也觉得有些明白了,小孩子一个啊,是得多历练。不过,菲德利斯不觉还是有些生气,心想,你们就算是培养学徒,也得有老师傅带的呀,这孩子他爹怎么不来? 弘暄见菲德利斯一时没做声,脸上虽在微笑着,但心里却也在打鼓,要是菲德利斯不再接这话可怎么办? 其实若和菲德利斯砍价的是一成年人,菲德利斯肯定会不再谈这事,等着对方慢慢回转,但弘暄的年纪让菲德利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加之他还有求于人,当下便道“既然是福晋的意思,那我就让一步好了,不过我这有件事还想请福晋帮忙,希望小管事届时能在福晋面前美言两句。” 弘暄一听,暗骂自己是猪头,早知道洋人有求于额娘,就该开价三七开的! 弘暄心中虽恼,但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容可掬道:“阁下请讲,我一定将话带到。” 菲德利斯笑道:“是这样,我前段时间进了批阿片,本来正想运到广州去的,但听说福晋对阿片有些看法,便迟疑了一下,但货物压在手上也不是个事,所以想请福晋抬抬手。” 弘暄有些郁闷,自己想卖阿片给菲德利斯,不想菲德利斯手里还积压着一堆等着卖给自己,这阿片怎么这么烦啊… 为舟曲默哀,唉,希望自然灾害别再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惑 第三百五十七章惑 听说菲德利斯手里还积压着一批阿片。而且还想打通其木格这个关节,弘暄很是郁闷,不过既然朝廷的临时禁令还没传到吕宋,弘暄便想趁机好生探问一下阿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其木格闹了个满城风雨,但毕竟没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阿片有害,因此,好奇的弘暄便没直接回应菲德利斯的要求,而是问道:“马尼拉不能销售吗?” 以弘暄所知,既然菲德利斯是洋人商业协会会长,在马尼拉的能量应该不小才对,不至于巴巴的望着大清的市场。 谁知菲德利斯却笑道:“阿片只能用来做药材,但吕宋这边当地人很少用这种药。” 弘暄心中觉得奇怪,既然英国人都在广州做着功课,希望民众能吸食阿片,为什么菲德利斯不在马尼拉如此行事呢? 于是,弘暄便笑道:“好像听说这东西还可以拿来吸食的…” 菲德利斯大喜,道:“小管事也听说了?哈哈,的确,这东西的确除了做药材还可当烟草,味道比烟草还好。” 弘暄也笑道:“既然如此。阁下的货在马尼拉应该不愁卖啊…” 菲德利斯苦着脸道:“唉,小管事有所不知,马尼拉没人吸这玩意。” 弘暄想了想,喔,看来这东西是洋人喜欢的,于是便建议道:“实在不行,不如运回贵国?” 菲德利斯忙摆手道:“我们更没人喜欢这东西。因此,才想请福晋高抬贵手。” 弘暄有些不解,既然洋人也不喜欢吸食阿片,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让大清的子民吸食呢,困惑中猛然想起,西班牙人和英格兰人不是一国的,便道:“那就卖到英格兰去…” 菲德利斯摇头道:“英国人只喜欢白兰地,对阿片也没兴趣。” 弘暄心里已经很是不快了,原来卖东西的压根就不用自己所卖的货物,那为什么非要打破脑袋让我大清百姓购买呢?还害得额娘毁了名声。 弘暄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认真询问起白兰地究竟为何物,若白兰地与阿片同宗,那倒也能解释得过去,不过等菲德利斯略微解释后,弘暄明白了,白兰地是一种酒,和阿片八竿子也打不着。 于是,弘暄便道:“我大清也没人喜欢阿片。” 但菲德利斯却道:“据我所知,贵国已经有人开始喜欢阿片了,如果再加把劲儿,阿片以后将是最赚钱的买卖。你想啊,大清人口众多,若人人都吸食阿片,那银子不还滚滚而来?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请福晋手下留情,小管事,你可以告诉福晋,以后阿片供不应求了,我一定保证货源,我和东印度公司关系很好…” 弘暄不大明白为什么洋人非要卖阿片给国人,完全没道理啊,尤其是如今大清也没什么人没事就吸两口阿片玩,而且洋人自己本身还不用这东西,要知道其木格大力推广奶粉子,那毕竟是有基础的,蒙古人全喝那玩意儿! 再说了,如果说同样是打开市场,为什么不在本国,不在吕宋努力,非要费尽心机的去琢磨大清?就算我大清人多,但蚊子虽小也是肉。按商人重利的本性,怎么会只顾大头呢? 而且,更让弘暄纳闷的是,洋人为什么笃定假以时日阿片会在大清畅销? 弘暄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承认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深,分析能力和洞察力都还有待提高,准备写信于是便准备回去写信问问康熙,至于老十和其木格,弘暄则自动忽略了,自己的阿玛和额娘是什么德性,还是自己最了解!当然,弘暄也打算问问九阿哥,请九阿哥从商人的角度来分析一下,洋人的行为是否正常? 菲德利斯见弘暄沉默不语,便道:“小管事不必担心,只要将话给福晋带到就好,我会给福晋修书一封,阐明厉害关系的。” 弘暄微笑着点点头,但还是笑道:“王爷都想将酸奶作坊开到马尼拉,这烟馆其实也可以开开的。” 菲德利斯摇摇头,“吕宋这里别看有几座金矿,但说上富庶,远比不上大清,人们求生都不易了,哪还有闲钱光顾烟馆。” 弘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骄傲,合着是大清钱多,洋人才打这主意的,但英格兰和法兰西也和吕宋一样?难道是大清人傻?人傻钱多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弘暄便板起了小脸。不再纠缠此话题,而是点点头,表示愿意给菲德利斯当信使。 然后便顺势提及了大炮生意,弘暄明白的表示:“王爷说了,他只对你们的新型大炮有兴趣,上次从你那买的两门炮,王爷完全瞧不上眼,因此希望阁下能再淘换几门新型大炮。” 菲德利斯自然又是大大的倒了一番苦水,不过通译的水平委实不怎么样,因此弘暄听来听去便是重复来重复去的两三句话,让人恹恹欲睡。 弘暄都快忍不住打哈欠了,菲德利斯还在絮絮叨叨的摆着困难,弘暄还想在马尼拉大街上好好逛逛,因此便打断道:“既然如此为难,阁下就先考虑一下吧,反正届时会有人来详谈酸奶作坊事宜,到时,阁下给个回话就是,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菲德利斯楞了楞,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前奏就快进入正题要求加价了,怎么这小管事竟然就这么算了?“小管事,你此番既然是来谈生意的。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回…” 弘暄已经站起身来,听菲德利斯如此说,便站定问道:“那阁下是答应了?” 菲德利斯笑道:“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但是这价格嘛怕得再加点才行。” 弘暄可不是老十,打小就在精打细算的过着日子,深知挣钱不容易,因此当即一口否决道:“价格不能再高了。” 见菲德利斯脸色不好看,弘暄又笑了笑了,缓和了语气,但还是坚定的拒绝加价。 菲德利斯自然又是一番唠叨,总之就是一口咬定。如果不加价,他就得赔本,这世上可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 弘暄压根就不知道老十两口子急需大炮巩固安居岛的防卫,加之十四又一头扎进西山火器营专心的改良着大炮,而样品就是西洋炮,虽然弘暄离京时,十四领着一帮技术人员还没取得突破,但弘暄对大清的科研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额娘招来的一帮工匠都能将洋表做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何况自己那聪明的十四叔? 因此弘暄谈判的心态就完全不一样,见菲德利斯坐地起价,心中便添了几分不满,因此也不问加价几何,就云淡风轻的说:“价格的确不能再加了…” 菲德利斯等了半天,见弘暄说出这几个单词后便没了反应,心想,和学徒打交道就是累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想了想,做出一副肉疼的模样,道:“这样吧,我就亏本一次,少加点钱!也让你好交差。” 弘暄笑着摇头,心中想的却是,“九伯和人谈生意是不是也如此这般?” 菲德利斯见了,也坚决的表态,一定要加钱,否则宁可不做这生意…总之又叽里呱啦一大堆。 弘暄压根没听通译在说什么,心想,真是难为九伯了,天天都得受这些聒噪,等回京后就拉着弘政去观摩九伯是如何赚钱的,也体会一下九伯的不容易… 等菲德利斯说得差不多了,也不待通译翻译,弘暄便道:“既然价格谈不拢就算了,总不能叫阁下做赔本买卖。” 说罢弘暄便拱手告辞。 菲德利斯以为弘暄在玩欲擒故纵,便摆了摆手。示意弘暄请便,反正弘暄的身份也不配菲德利斯亲自送出门去,倒也不显得失礼。 哪知弘暄还真的就扬长而去,倒叫菲德利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一想到没几日老十便会派人来谈酸奶业务,便也不怎么着急,心想,打心理战?谁怕谁啊! 不过,心情刚放晴的菲德利斯立即就叫了起来,自己还没给福晋写信呢,小管事怎么就走了? 于是,一边赶紧叫人去拦弘暄,一边赶紧找出鹅毛笔,一笔一顿的开始写信,不敢写得太流畅了,怕通译看不懂… 而弘暄一点都没有任务失败的沮丧,反正以后自己的目标又不是当伟大成功的商人,至于火枪,弘暄也不介意,连大炮都没谈成,怎么可能再提搭送火枪,最关键的是弘暄不需要非得做出什么成绩来获得老十的亲睐,因此没一点心理压力的弘暄便兴致勃勃的出了菲德利斯的府邸,虽然在门口被菲德利斯的仆人追了上来,但弘暄也没停留,而是留了两个随从在门口等候。 当然,为了能按时赶去和老十汇合,弘暄也没乱跑,而是顺着来时路慢慢的走着,来的时候光想着怎么谈判了,一点风景都没留意,如今弘暄才细细品味起沿街的西班牙式建筑,看着许多哥德式的房舍,弘暄倒有几分喜欢,不过当瞧见街上的黑人时,弘暄还是吓了一大跳,不顾礼仪的盯着人家看了许久… 马尼拉的商铺看上去也是欣欣向荣,货物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竟然还有烟草出售! 弘暄觉得头更晕了,要吸烟的马尼拉人为什么不可能吸鸦片呢?… 没想到这么晚了,抱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吃醋 第三百五十八章吃醋 弘暄无惊无险的回到了海船上。又一帆风顺的与老十按时,不对,提前汇合,然后又与老十一起,安全的返回到了吕宋大清水师基地。 不过,前往码头迎接的官兵却发现老十的脸色很难看,随便挥挥衣袖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火药味,而敦郡王府的大阿哥则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也是一脸的严肃,于是,大家便心有灵犀的临时取消了一切欢迎仪式,中规中矩的给老十行完礼后,便一个个成了木头人,等老十走了好远才慢腾腾的开始挪动脚步,还不忘问随船人员:“可是安居岛出了乱子?” 漫说迎接人员心下生疑,就是在院门外率队等候老十的其木格见了老十的表情,也以为安居岛被天地会给占了去,在无精打采的弘暄做出否定的回答后,其木格才稍稍放了放心,快步去追怒气冲天走进院子的老十,以及顺便拦截跟在老十屁股后面猛追的三胞胎。 安安本来准备给老十甩脸子的。老十当初翻墙而出后,楞是一夜未回,第二日凌晨就上了兵船,完全不给安安吵闹的机会,在老十和弘暄出门视察的日子里,安安想了N多对策,一个比一个气人、誓要让老十知道自己心中的怒气,不想,安安还没来得及按计划行事,老十就黑着脸直冲冲的进门了,没和一个人打招呼。 安安咽了咽口水,拉住弘暄,往院里紧走两步,避开夹道欢迎的仆从,问道:“阿玛怎么了?” 弘暄郁闷的小声道:“被我气着了。” 安安睁大眼睛,甚是奇怪的问道:“不会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将阿玛气成这样?” 说完还气恼的捶打了弘暄一下,道:“那是阿玛呢,你没事气他干嘛?” 弘暄一脸的懊恼,摸着脑门道:“我哪知道会这样啊,阿玛平日瞧着不像这么小心眼的,早知道阿玛那么计较,我真该将那铺子一锅端了!” 安安更奇怪了,但手下却没停,又打了弘暄一下,“你惹着阿玛,竟然还说阿玛心眼小。太过分了,快说,怎么和铺子扯上关系了?” 原来弘暄出得菲德利斯府门后,发现了烟草,便留心了一下价格,当得知烟草一斤不到一两银子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毕竟弘暄对大清国内的烟草走私市场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价钱,对比一下阿片和烟草哪个性价比高而已,而且这对比分析工作还得回吕宋后慢慢做。 不过,因为弘暄身边随从甚多,洋商也是有眼力的人,觉得弘暄应是非常有潜力的大买主,不想弘暄问价后并没有买的打算,而是又挪开步伐准备继续逛街,于是,洋商猜想这种能请得起几十人当保镖的公子哥儿应该是喜欢高档货的主儿,于是便卖力向弘暄推销起了雪茄。 果然,一听雪茄的价格,原本已经挪开脚步的弘暄不仅立即停住了脚步。还盯着雪茄看了半天,然后还详细询问了雪茄和烟草的不同,而且最终还下了订单,不过却让给弘暄上了一堂雪茄普及课的洋人空欢喜一场,因为弘暄只买了两只。 弘暄仰天哀嚎道:“那雪茄一只要15两银子,我自然就没多买。” 说来还真得夸夸其木格的教育方针,别看弘暄和安安不愁吃不愁穿,比富二代还富二代,但两人不仅打小就学会了精打细算,而且还明白钱该用在刀刃上,若叫他俩人炫富,下辈子怕都没机会,因此,安安听后,也是咂舌道:“一只15两?是什么做的?” 弘暄郁闷道:“还不就是用烟草做的。” 安安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道:“说白了还是烟草,15两银子太不值了,所以阿玛生气了?”说完,安安又摇摇头,若换成其木格生气倒有可能,老十可是花钱大方的主,于是,安安立即就自我否定:“阿玛不可能为这生气,是怪你买烟草?” 弘暄小声道:“我买了两只…” 安安想了想,眉毛竖了起来:“你偷偷吸了一只?” 弘暄摇摇头,“我有那么糊涂嘛,我打算一只送给皇玛法…” 安安“喔”了声,道:“阿玛怕你惹事,不准你送。你和阿玛顶嘴了?”旋即又摇摇头,“你又没少和阿玛顶嘴,但阿玛从没生过这么大气…” 弘暄红着脸道:“一只打算送给九伯…” 安安应了声,觉得好像没什么,但立即瞪大单眼皮,道:“你要送一只给九伯?你总共只买了两只,一只送皇玛法,一只送九伯?” 弘暄见安安也要发飙,忙解释道:“我不是送去给皇玛法和九伯让他们享用的…” 原来弘暄觉得15两银子一只的雪茄肯定比阿片贵,或者和阿片差不多的价格,——大家原谅弘暄吧,他从没做过商业调查,所以不知道阿片的价格,只能凭感觉了——他只是疑惑,既然这么贵的雪茄在洋人那都有市场,为什么阿片却没洋人买? 弘暄觉得自己想不明白,只能求助于康熙那英明的脑袋了,但是弘暄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窃以为康熙虽然治国是把好手,但这事好似关乎商业,在这方面,九阿哥似乎要略略胜出那么一筹,比康熙要多懂那么一丁点儿。因此,便给九阿哥备了一只,想劳烦九阿哥帮着思考一二。 听了弘暄的解释,安安有些了悟,“阿玛认为你都备了九伯的,却没备他的,就生气了?” 弘暄点点头。 安安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啊,“又不是送礼落下阿玛,阿玛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 弘暄苦着脸道:“阿玛说我没将他放在眼里…” 骑墙的安安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立场又转向了老十。拍了拍弘暄的肩膀,道:“好像阿玛生气也在理。” 弘暄小声嘀咕道:“我是考虑的不周全。” 不想安安又叹气道:“弟弟,真庆幸啊。” 弘暄诧异道:“庆幸?” 安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庆幸啊,若府里有庶出的弟弟,你怕得被扫地出门了呢,阿玛有时候还是需要讨好的啊…” 弘暄急了,争辩道:“阿玛从不管这些事的,又不是大炮、火枪,我哪想得到啊,我没不想讨好阿玛…” 安安瘪瘪嘴,道:“唉,你怎么就没想到这是个稀罕玩意儿,阿玛就算不乐意费脑子想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可以拿着把玩一番的啊,没准额娘也稀罕呢…” 弘暄心想,得罪阿玛就已经够悲催了,再得罪额娘,这日子简直没法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不打算走了… 而屋里的其木格也差不多听老十发泄完了,当然老十的说辞是弘暄兴致勃勃的端了个盒子换乘到兵船上,很是兴奋的将雪茄给老十做了一番介绍,还着重强调了一下雪茄的价格,当然也说了他的困惑,然后便将盒子一盖,说得好生放着,不能潮了,一回吕宋就差人给康熙和九阿哥送去! 其木格还很高兴,开心道:“弘暄能有此困惑,我真不敢相信。” 的确,虽然后世的孩子都很聪明,也日趋早熟,但让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自发的去思考这一复杂的国际问题,似乎也不大可能,因此,其木格认为弘暄能做到这一步简直出乎意料的好了。自己这个儿子真是让人骄傲啊! 老十很生气,对其木格不满道:“两只雪茄,爷就看了一眼,这叫什么事!” 其木格见老十为此生气,觉得有些好笑,弘暄已经很能干了,做父母的又何必在小节上过多计较,于是便劝着老十,“他小小年纪哪能想那么周全,那雪茄在他眼里就是一证物,与其他无关的,你本来就不喜商贾,他去找九哥,也没错啊。” 老十怒道:“他这是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爷叫他谈大炮,他给人家怎么说的?啊!扔下一句不加价,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想了想,老十还是觉得气不过,咆哮道:“他多买一只会死人啊!爷在他眼里还不值15两银子了?!” 老十的咆哮声有些大,院子里的安安和弘暄都吓得一震,弘暄就差以头抢地尔了… 跟着走进屋的三胞胎再没眼色,如今也被吓到了,一个个都安静了,有些心有余悸的看向其木格,神情中怯怯的,让其木格有些心疼。 其木格忙走近三胞胎,低声劝慰着:“阿玛说话声音好大啊,我们不学阿玛,你们先出去玩好不好?” 开始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原来是可以跑开的,那干嘛还待在这里,于是纷纷转身,迈着小腿就开跑,不想却被老十一把全搂在了怀里,“出去干嘛,阿玛陪你们玩!” 说完还大声道:“等你们长大了,记得凡事多想着阿玛!” 聿儿带头道:“最想阿玛了!” 厥儿也赶紧表态:“不惹阿玛生气!” 修儿也搂紧老十的脖子,道:“天天都想阿玛!” 听得其木格直翻白眼。 安安冲弘暄耸耸肩,弘暄则干脆坐地上了,“妹妹,帮我说两句好话…” 安安点点头,但却不动,只盯着弘暄。 弘暄猛一阵摇头,“我在船上好话都说了一箩筐了,阿玛就是不搭理我。” 安安无奈只好上前拖人,“眼下有额娘和我呢。” 弘暄想了想,遂半推半就的由安安拉了起来,磨磨蹭蹭的走进屋里… 经安小亚提醒,三胞胎名字写错了,唉,晕,赶紧改了过了 谢谢小亚,多谢多谢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多事” 第三百五十九章“多事” 最终,送往京城的雪茄只有一只。而且弘暄还特意在给康熙的信中仔细交代了,说这雪茄乃是一物证,特意送上以供尊敬的皇玛法和亲爱的九伯参考的。 当然了,送走了一只,自然就得剩一只,剩下那只的归属稍微费了点周折,但最终还在弘暄言辞恳切的请求下,非常醒目的放在了老十的临时书房中,本来老十是想将这战利品放在正厅以供大伙儿参观的,但三胞胎如今还不懂事,体会不到这只雪茄蕴藏的含义,只知道搞破坏,老十还想拿着这只雪茄给三胞胎做*父、敬父的教育呢,便暂时换了存放地点。 原本其木格还劝老十别置气了,这雪茄还是送给九阿哥去研究比较好,但老十却是坚决不同意,认为这是原则问题,绝不能退让。 对于老十的举动,其木格虽然觉得好笑,但又有几分理解,自家孩子一有事就去问爷爷问伯伯。直接无视当爹的,尽管理由很充分,但换谁,情感上也接受不了,本来该是一座山的父亲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小土堆,正当壮年的老十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因此,虽然弘暄诚恳的向老十承认了错误,也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深刻的、触及灵魂的检讨,而老十也以收下雪茄表示了和解,但其木格觉得为了老十父子以后更和睦的相处,有必要将此事深入讨论一下,于是,过了两日,见大家的情绪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其木格就在晚餐后的闲暇时间,当着全家人的面,对弘暄进行了严厉批评,动情的说老十这个爹是多么的不容易,舍弃了京城舒适的生活环境,跑到偏僻的吕宋来喝海水,全是为了这个家,老十如老黄牛般的卖力拼搏着,只求付出,不问回报,简直是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 安安本来在酝酿情绪,想等其木格发完言。便出面夸夸自己这个爹简直是只有天上有,人间哪里找的珍品,不想听了其木格最后的一句话,一下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换来其木格一顿白眼。 老十虽然觉得这话形容不当,但念在其木格这两年一直都心系奶粉子这一没前途的事业,便没怎么计较,本来也是,其木格打蒙古出来的,习惯于拿牛做比方也不奇怪,而且这可是在老十与弘暄的拉锯战中,其木格头次站对了立场,因此,尽管厥儿在一旁嚷嚷:“我也要吃草,挤奶出来…”老十也没恼。 其木格夸完老十后,便批评弘暄,老十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目无老十,从此以后。虽然不说得每次三餐前必须和手感谢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个好阿玛,但也必须得将老十时时刻刻放在心里… 老十听得很满意,弘暄也赶紧表态,表示一定牢记老十的恩德,绝不再伤老十的心… 安安也连忙声明,老十在她心中一直是最最亲的阿玛… 三胞胎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定还是掺和一下比较好,于是老十便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乱糟糟的一阵“阿玛最好!” 等三胞胎喊完了,弘暄也舔着脸,不自然的加了句,“阿玛的确最好!” 让安安又一阵闷笑,老十则是翻了翻白眼。 其木格摇摇头,中国人就这样,尤其是男孩子,稍大一点便开始喜欢含蓄美了,但其木格并没就此向弘暄提出改正建议,而是对老十道,“不过,这事反过来倒说明弘暄实诚…” 老十一听,眼睛一下就瞪起来了,其木格忙笑道:“弘暄不都解释过了嘛,他只想着解惑了,而你又不擅长商贸,便没想到你,也很正常,他没存讨好你的心思,哪会想那么多,他才多大?” 安安也忙帮腔道:“就是,就是。我已经说过弟弟了,好在我们府上没庶出的弟弟,否则他肯定不受阿玛待见。” 其木格笑道:“听见安安的话了吧?你也不希望弘暄为了多得一分利而刻意讨好你吧?” 老十指着弘暄道:“合着爷还错了?” 其木格忙道:“不是,这事是弘暄做错了,但是,爷,你也别得理不饶人,要知道过犹不及,若将弘暄吓得以后天天揣摩你的心思就不好了。” 安安也一阵猛点头。 老十没做声,其木格又道:“说来弘暄这实心眼也像爷,做什么事吧都心无旁骛,那些面子活一时半会儿都想不起来…” 老十想想,的确也是,自己小时候每次和十三争执都落下风,不就因为十三嘴甜,天天将皇阿玛挂在嘴边,让皇阿玛以为就十三将他放在心上似的,于是,也不翻白眼了,但对弘暄还是恶狠狠的道:“你要敢花言巧语糊弄爷,看爷怎么收拾你!” 弘暄摸摸额头,笑道:“阿玛,不会的。我哪会花言巧语啊,我可和您一样实诚呢…” 老十瘪瘪嘴,“你赶爷,差远了…” 其木格和安安一阵好乐。 弘暄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阿玛,真的,我对您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现在也一样,咱们这里不时有商船靠岸,我想和这些商人打打交道…” 见弘暄抢了弘政的台词,老十得瑟不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老十正要板脸拒绝,就听弘暄慢慢解释道:“九伯如今在蒙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我想先做一番调查,以供九伯日后参考。” 老十淡淡道:“调查什么?洋人为什么自己不用鸦片?” 弘暄摇摇头,“我也不知我想调查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主要是洋人太奇怪了…” 其木格听了,立即举双手支持,“爷,就依了弘暄吧,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有你在呢,弘暄的骑射功夫绝对拉不下。” 老十想了想,最终还是应了,但警告弘暄:“你若敢一心扑在商贾之事上,当心爷打断你的腿!” 弘暄自然是又表白了一番自己的伟大志向,为大清死而后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其木格兴致高涨,很是亢奋,就像才吸食了鸦片似的,天天拉着弘暄给他出谋划策。 虽然历史书上对鸦片战争爆发的内因外因都做了详细的分析,但其木格也没记住那么多,只知道是贸易逆差太严重了,于是,便着重提醒弘暄要调查洋人进货和出货之间的差额,还叫弘暄给康熙用信鸽发出求助信息,从海关衙门调相关文档好好研究一下… 但弘暄却认为调阅朝廷文档应该是九阿哥做的事,便拒绝了其木格的提议。 其木格道:“你既然来了吕宋,离洋人也近,光是在军营历练其实意义不大,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洋人,要知道大清有传教士,有洋商,但洋人那里却没咱们的和尚和道士,而且似乎也没咱们的商人。如今是洋人将咱们研究的门清,但咱们却连洋人的老窝到底在哪儿都不清楚,别说打了,人家如今光是卖给咱们阿片,就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了!你将这问题研究透了,对咱大清只有好处绝不会有害处的,不就调阅一下文档嘛…” 弘暄认真一想,觉得有理,当即就将信鸽放飞了出去,然后在其木格的帮助下,花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才拟定了一个调查大纲,其木格太急切了,管他有用没用的,反正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哪怕是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信息,也全一骨脑的倒了出来,要求弘暄将之全部列入调查范围,反倒让弘暄多花了些时间才理出一条主线,当然,中间安安也出了不少力,帮着磨了许多墨… 老十本来站在一旁置身事外,不想却还是被其木格分派了差事,命他邀请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员们在吕宋水师驻地开一个茶话会,“这里本来停靠的商船就不多,洋人的更少,叫弘暄怎么调查?” 于是,老十这头老黄牛便不情不愿的发出了请帖,当然,还是不忘唠叨道:“同样都是养儿子,怎么就爷的事多!” 老十认为自己的事多,康熙也有同感,当然,也是认为老十事多! 虽然弘暄给康熙的信函中对雪茄的物证性质进行了详细的解释,但无奈,康熙早已接到了密报,知道弘暄买了两只雪茄,也清楚老十在海上突然间莫名其妙的黑了脸,而且弘暄神情也不大对头,原本康熙并没将雪茄与老十黑脸联系起来,但一对照弘暄的信函,康熙这人精,立即就猜出了个大概,老十要不是为了雪茄闹别扭,弘暄会在信里着重强调此乃物证而非礼物? 康熙不觉摇摇头,竟然让弘暄一人去马尼拉的老十欠考虑就算了,怎么还多事的阻挠弘暄进步呢? 于是,康熙也不爽了,本来这只雪茄是当证物还是礼物全凭自己心情,九阿哥收到的才是铁板钉丁的物证,瞧让老十搅和的! 康熙很想学学老十,犯犯牛皮气,将这只雪茄收归己有,但一来康熙不想为难弘暄,二来对洋人的商业行为也很是不解,直觉认为不是什么好事,便也没节外生枝。但九阿哥在蒙古也办的是正事,而且比洋人的事急多了,因此康熙倒没急着召九阿哥回京,反正已经发了临时禁令。 再过了一个多月,当看到弘暄的调查大纲后,康熙很是欣慰,若不是弘暄的标题是商贸调查,康熙都以为是敌国情报总调查了… 于是,康熙大笔一挥,不仅命广州海关衙门给弘暄送去备份,还命理藩院也赶紧整理出相关资料,给弘暄发去快件。 而九阿哥,康熙也不确定等他回京后是否让他主办此事,弘暄那么能干,等他那里出了结果再说,届时再考虑看要不要将功劳分些给九阿哥… 康熙心情刚舒畅了一会儿,就见太监来报,慈宁宫里太后发火了… 小声说一句,能不看盗版就别看吧,唉,订阅狂下,沮丧中… 第三百六十章 笔记 第三百六十章笔记 康熙是孝子,至少在大伙儿眼中如此。 孝子自然得有孝子的样。因此康熙一听说太后发火,立即就丢下手里的奏折,朝慈宁宫赶去,焦急之中还不忘嘱咐太监去给大臣们传话,圣驾移到慈宁宫了,乾清宫暂时不受理一切公务。 要说康熙全是装样子倒也不尽然,和太后相处了这么些年,多少也有些感情,更关键的是,太后一向好脾气,在康熙的印象中,太后大发雷霆的次数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而且基本上还都是康熙授意的… 因此,康熙倒有几分真急了。 但当康熙匆匆赶到慈宁宫后,并没听见太后的咆哮声,也没听到锅碗瓢盆的落地声,入眼处,地上也没发现什么陶瓷碎片,当然,仅限于院子里。 即便如此,康熙进了院子后。也没直冲冲的朝屋里闯,而是顿住脚步,等太监尖声叫完:“皇上驾到!”、屋里走出一老嬷嬷俯身请安后,才缓缓迈上台阶,总得给太后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康熙进屋后,快速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坏境,似乎没什么物件英勇献身,太后脸色有些不豫,娜仁吉娜红着双眼站在一边。 康熙笑笑,打了个千,“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略略点点头,道:“皇上快起来吧,哪个多嘴的奴才去惊动你的?” 康熙在太后对面座下,道:“皇额娘,您的喜怒哀乐关系可大呢,儿子应该知道才对,谁惹您生气了?您给儿子说说,不管是谁,儿子定不饶他!” 而此时娜仁吉娜也上前给康熙见礼,声音还有些哽咽,“皇上吉祥。” 康熙笑着叫了起,对太后道“皇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娜仁吉娜象哭过一场似的?受人欺负了?” 康熙猜测可能是娜仁吉娜与人起了冲突,没占到便宜,然后又被某个不长眼的引申着顺带侮辱了科尔沁,因此方才惹火了太后。 不过,太后却摇摇头。“小事罢了,皇上政务繁忙,别为这些小事费心。” 康熙忙道:“皇额娘的事可没小事。” 见太后没说话,康熙便叫娜仁吉娜发言,不想娜仁吉娜一听康熙点名,这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康熙很是瞧不上娜仁吉娜这模样,放着添油加醋告状的机会不要,只知道傻哭,完全继承了蒙古人的不动脑,还不知在哪儿沾染上了江南女子动不动就哭的恶习! 于是,康熙便指了指太后身边的一老嬷嬷,叫她站出来说说事情原委。 老嬷嬷见太后没阻止,便道:“前两天,太后最喜欢的那只鹦鹉死了…” 康熙点点头,表示知晓。 太后养了一只绿哥鹦鹉,这只鹦鹉长像并不出众,但学舌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最关键的是,该鹦鹉是科尔沁送的,太后每日见着这只鹦鹉也算是睹物思乡了。 因此,太后对这只鹦鹉很是上心。基本上算是捧在手心里的。 但这只鹦鹉最近却反常起来,总喜欢窝在笼子里没精打采的打瞌睡,怎么逗也不理人,焉里吧唧的,但吃饭时却象打了鸡血似的,那阵势简直如饿虎扑食,吃饭后总会亢奋一阵子,但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太后心疼得不得了,还叫了太医来看,但太医只会治人,不会看鸟,那鸟爪没法把脉啊… 太后没办法,只好亲自照看这只病鹦鹉,不想照看了两日后,这只鹦鹉竟然抽筋而死了… 当时太后还伤心了一阵,将太医贬得一无是处,康熙那两天还特意过来安慰过几遭,宫里的娘娘们还陪着太后掉了好几回眼泪。 因此,见嬷嬷又提起鹦鹉之死,康熙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一见到娜仁吉娜,便有些了然了,好像这丫头前阵子出宫去了,也许今日回宫一瞧,鹦鹉没了,那么一嚎,便又惹得太后伤心了。 但这也该是伤心,而不是动怒啊。康熙见嬷嬷停了下来,没往下说,便只好劝道:“皇额娘,人都有生老病死,何况鹦鹉,您就别再为它伤心了…”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别提了,一提这事,哀家就禁不住生气。” 娜仁吉娜本已擦干了眼泪,此时又热泪盈眶了… 康熙就没弄明白,娜仁吉娜什么时候成了水做的了? 不过康熙对娜仁吉娜的组成成分一点也不感冒,而是奇怪,为什么这小丫头一回来,太后就由伤心变成生气了? 于是康熙便问道:“皇额娘,究竟怎么了?可是这鹦鹉之死有蹊跷?”问到此,康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伤心垂泪的娜仁吉娜,小小年纪就知道生事,看来也不是个省事的… 太后想了想,郁闷的道:“娜仁吉娜前段时间自告奋勇的揽过了喂鹦鹉的活…” 康熙不做声了,合着是娜仁吉娜惹的祸,娜仁吉娜可是太后的娘家人,这处罚权还是让给太后吧。不过,康熙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如此一来,太后怕也会熄了让娜仁吉娜嫁弘暄的念头,连只鸟都喂不好,好意思往弘暄身边站? 娜仁吉娜已经抽泣出声了,不过此时康熙倒不觉得碍眼了,反而亲切的问道:“娜仁吉娜,给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可是你不小心疏忽了…” 娜仁吉娜一阵猛摇头,哽咽道:“皇上。我没想害它,弘暄也不想的…” 康熙楞住了,这关弘暄什么事?疑惑的看了看太后,见太后一脸的恼怒,不觉问道:“弘暄怎么了?” 娜仁吉娜只哭不语,于是太后便亲自给康熙解释了一番。 原来科尔沁仗着离京近,在没收到订单的情况下,抢先运了一批奶粉子进京,说是不能耽误吕宋官兵吃奶,而且为了彰显对奶粉子出口的重视,还特意由娜仁吉娜的二叔亲自押货,娜仁吉娜便跟着她二叔出宫透风去了,出宫时,鹦鹉只是一如既往的精神不济而已,不想一回来,鹦鹉就没了,娜仁吉娜当场就能哭出了声,不过并不是哀悼鹦鹉,而是口口声声说,没法给弘暄交代。 太后原本还跟着一起抹泪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便问鹦鹉是慈宁宫的,关弘暄什么事? 娜仁吉娜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弘暄的嘱托和盘托出,太后一听,虽然不知道到底哪儿不对,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古怪,凭着多年的宫廷生存经验,便叫娜仁吉娜将弘暄留的食料拿出来一起研究研究,虽然太后不懂药理,但她身边的嬷嬷却略知一二,猜测可能是阿片。 太后虽然身在深宫,但并不代表她不知民间事,何况其木格又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的,因此,一听是阿片,太后就火了。一边叫人请太医,一边继续盘问娜仁吉娜。 娜仁吉娜本是想给弘暄表功的,不想却适得其反,一下也给吓着了,问什么都只知道摇头,让太后更火大了。 当太医证实食料果真为阿片时,太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弘暄怎么能这样?! 康熙听后,也觉得弘暄有些过分,要帮你额娘有的是方法,怎么能打太后鹦鹉的主意呢!于是,康熙口头上很是严厉的声讨了弘暄一番,说一定要下旨申饬,绝不放过他!还得让老十也写请罪折子! 其实太后一向对弘暄不错,因此气归气,但却也不想让康熙上纲上线,当下便道:“皇上,这事留给哀家处置吧,反正他待不了几月就该回来了。” 康熙假意坚持了一下,见太后不似作伪,便假装勉为其难的应了太后的要求,但决定还是要在私底下训训弘暄的,这事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娜仁吉娜见弘暄似乎逃脱不了责罚,便哽咽道:“弘暄真没想害鹦鹉,他还叫我好好做记录的,真的,他可能只是想知道鹦鹉吃了会怎么样…” 康熙听后,对娜仁吉娜的鹦鹉记录有些兴趣,便叫她取来看看。 本来康熙对娜仁吉娜的笔记没抱什么期许,一个小姑娘,没上两天学,不可能写出一朵花来,但不想却是越看越严肃,越看越心惊… 太后见了康熙的神情,也有些担心,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康熙点点头,道:“皇额娘,朕有些明白弘暄为什么要打您鹦鹉的主意了。” 太后扬扬眉,心中略微有一丝不快,心想,我还没收拾弘暄呢,你就开始说情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想康熙却接着道:“这阿片要么有毒,要么无害,如果无害,鹦鹉吃了也没事…” 太后问道:“若有毒呢?” 康熙道:“若有毒,太后将会第一个知晓,朕很快也会知道,眼见为实,如此一来,朝廷很快便会彻底禁止阿片…” 太后有些明白了,“天下黎民便能少遭些祸害…” 康熙点点头,娜仁吉娜也不哭了,眨巴着眼睛道:“那鹦鹉就是死得其所了?” 康熙失笑道:“你用起成语倒熟练,怎么通篇尽是错别字?还夹杂了那么多蒙古文?” 娜仁吉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汉字难学。” 康熙笑道:“那蒙古文的错别字又怎么解释?” 娜仁吉娜不狡辩了,看着太后道:“太后,说来这也是造福百姓的事,算是积福呢,您就别生气了。” 太后想了想,还是有些想不过,道:“皇上还养了海东青呢,弘暄怎么不打海东青的主意?” 不等康熙说话,娜仁吉娜便道:“我没办法去喂啊…” 听得太后一阵莞尔。 康熙见太后情绪好转了,便不再多逗留,起身赶回乾清宫,临走时,叫人将五阿哥叫进宫来,整理誊抄娜仁吉娜的日记,并叮嘱娜仁吉娜,不许乱跑,要随时为五阿哥解惑,有的字简直太难猜了… 回了乾清宫后,康熙并没立即宣召大臣商议重大事项,而是命刑部尚书将死囚记录书呈上来。 草草翻了两页后,康熙直接将记录书砸到了刑部尚书脸上:“这写的是什么?啊?连个孩子都不如!朝廷简直是养了一群废物!” 记录书笔迹工整,句子通顺,每日一记,没一天遗漏,但是,每天就那么寥寥两笔,别说观察细节了,就是大体全貌也没写全… 而娜仁吉娜的,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流水账,连鹦鹉打了几次哈欠都没落下… 于是,康熙下令,刑部尚书带头学习娜仁吉娜的笔记…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六十一章 雷厉风行 第三百六十一章雷厉风行 弘暄自认为年纪还小。对世事若有什么不懂,一定得小心求解,不敢冒然行事,生怕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但康熙却不是弘暄,掌管泱泱大国几十年了,让他承认这世上还有他看不透的东西?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是,不等弘暄的调查报告出炉,康熙就很有魄力的下了结论:阿片的毒害洋人肯定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特意运到大清来?那就是没安好心! 虽然康熙对汉人心生警惕,一直说一套做一套,又打又拉的,但若全天下的汉人都成了娜仁吉娜记载的那只鹦鹉一般除了打呵欠就是等吃阿片,这八旗谁养啊? 更可怕的是,虽然满人占了天下,但骨子却认为汉人文化要优那么一点点,基本上最喜欢跟在汉人屁股后面学了,汉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届时八旗再一流行阿片,得,就等着蒙古人兵不血刃吧! 康熙很生气。洋人太不懂事了,要卖阿片也卖给蒙古人啊,这下可好,一旦自己这边明令禁止了,也就没法祸害蒙古了! 是全国瘾君子,还是拖蒙古人下水?只要脑袋正常的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因此,正常的康熙骂完刑部尚书后,就毫不犹豫的亲自拟了一道旨意,那简直是一气呵成,畅快淋漓啊。 第二天早朝时分,众人就在太和殿听到康熙煞有其事的宣布朝廷正式禁止阿片! 旨意上明白说了,如今谁家府里藏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阿片,都交到衙门去,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还是我大清的好公民,但若在四十天内不上缴,一旦被人举报,以长江为线,南边的统统流放到乌里雅苏台去,北边的则全发配到吕宋…康熙虽然不清楚北边有没有人吸食阿片,也一并来了个未雨绸缪。 此外,康熙还对阿片买卖双方进行了威慑,做出如下规定:以后若没内务府文牒,洋人私自运送阿片抵港,不论是不是路过,连人带货一律留下,但是。虽然咱大清有的是地方,勉强收留你的货物就不错了,绝不会腾出一块儿地来埋洋人的臭骨头,一概扔海里喂鱼,至于与洋人勾结的大清商人,好说,家产充公后,一律腰斩,家中老母妻儿的处置,参考阿片私匿犯。 然后,康熙还提及了海关官员,表示一旦发现有走私的阿片入境,超过一定的数量,这帮人全部革职流放… 关于这一条,康熙倒有些画蛇添足了,查到洋人携带了阿片,那可是能名正言顺的将一船货物全部充公的,其中的猫腻可大了去了,谁还会傻乎乎的去给走私犯开绿灯呀?阿片市场又正处在萌芽阶段… 最后,康熙还着重命令广州将军管忠源亲自去澳门宣布朝廷旨意,并表示。要管忠源每月亲自带兵一巡查,一旦发现有阿片,对不起,咱明明白白写了,照章办事,没欺负谁,与大清子民享受一样的国民待遇,要觉得不痛快,行,出门就是海,恕不远送… 一帮大臣都被康熙给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不是才下了临时禁止令吗?怎么又突然对阿片发力了?雷厉风行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当听到最后一条后,众人都不由瘪了瘪嘴巴,终于还是找到由头寻澳门的麻烦了,不就是因为老十没及时进澳门城,弘暄为此被踢了一脚嘛,至于报复成这样吗? 大臣们都以为康熙还在为弘暄出气呢,一帮皇子自然更不可能免俗了,一个个都不由变了脸色,弘暄眼下不知在吕宋哪个疙瘩里蹦跶呢,老爷子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而且还糊涂到公私不分了,简直是乱来… 于是,理藩院尚书就站出来了,首先表示坚决拥护朝廷政策,但是,能不能请康熙法外开恩,将贩卖阿片的洋人赶走了事?若真一板一眼的执行康熙的严政,还不知会引起多少纠纷,哪有那么多人手去解决啊?而且澳门洋人一向都按时交租。是不是也别将他们逼紧了?最后还请康熙别意气用事… 康熙本来就很生气,刑部的人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已经让康熙觉得颜面扫地了,如今理藩院为了省事,竟然要求对洋人法外开恩?洋人怎么不对大清开恩呀? 更可气的是,理藩院尚书的一席话竟然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腹议! 康熙气啊,不仅洋人心怀叵测,这帮庸才也跟着添堵,还有谁比他更悲愤! 于是,康熙站了起来,走下台阶,站在理藩院尚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后宣布理藩院尚书撤职,回家养老去,最后还道:“是不是还有人不服气?都去看看娜仁吉娜的笔记去!” 然后不等大家琢磨娜仁吉娜究竟是谁,便一口气宣布,刑部负责笔录的笔贴士全解聘了,永不录用,笔贴士的直接负责人也开除,刑部尚书负领导责任,罚俸一年,留任查看… 然后是满丕革职,回京接受调查。福建陆路提督汉军旗的杨琳授广东巡抚… 虽然朝堂上仍有不同的声音,但封建制度的优越性也体现出来了,康熙直接来了个乾坤独断… 散朝后,各大中枢衙门的头立即围住了刑部尚书,不想刑部尚书口风很紧,楞是没给问出个所以然来,丢人啊,连十岁的小姑娘都不如,谁好意思说… 然后大家便开始打听娜仁吉娜是谁,理藩院的有点印象,这么一说。康熙肱骨大臣的脸色可好看了,五颜六色的,侮辱人也不带这样的啊… 而五阿哥则意识到了自己工作的重要性,下朝后,也不和人寒暄,赶紧就朝慈宁宫跑,生怕康熙今天就要完稿,娜仁吉娜太能写了,光鹦鹉喝个水她就能写一篇,虽然笔记涉及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无奈量大啊,往书桌上一放,厚厚的一大堆!关键是,一页纸张好点的能猜懂80%,差点的能瞅明白50%就谢天谢地了,工作量大啊… 但刚走到半路上,就被康熙差人叫了去。 到了乾清宫,不等康熙问话,五阿哥先就请罪,说自己对待工作不认真,没能及时将娜仁吉娜的重要文献整理出来,然后话锋一转,提了提自己的实际困难。 康熙一听,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看的好像是鹦鹉临死前的记录,那写的叫一个惨不忍睹,不论形式还是内容,但就是详细得不得了,还不时的做一番分析比较,于是又引来康熙一番感叹,心想,弘暄怎么就知道娜仁吉娜心细起来会细致得吓死人呢?真是有眼光啊,知道用人所长… 一番心理活动完成后,康熙才很大度的告诉五阿哥,自己不催他。慢慢来… 然后便问五阿哥对此事有何看法,康熙的看法当然就是五阿哥的看法,这让康熙很满意,然后便道:“朕准备将九阿哥从蒙古召回来,蒙古药材的事你先接手吧。” 五阿哥傻眼了,自己吃闲饭吃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拉出来效力了,而且还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力?于是,当即力辞,说了自己一大堆的缺点,最后还为难的道:“皇阿玛,不瞒您说,这药材收上来后,我都不知道往哪儿卖去,更别说其他了…” 康熙道:“不懂的就问九阿哥,一母同胞,他还藏私,朕先撕碎了他!” 其实,康熙选五阿哥当蒙古经济N年发展计划的继任者也是委实不得已,若有得选,康熙宁愿让五阿哥去和洋人打交道,但已经坏到骨子里的洋人怕只有九阿哥才能应付,倒不是说九阿哥最狡猾,其他几个心大的儿子智商都不错,但和商人打交道,则完全不对路,因此,虽然康熙不乐意九阿哥也朝南边发展,但无奈之下,也只好姑且为之,等事情上了轨道,再换人吧。 而叫五阿哥接手蒙古事宜,康熙也是经过多番考量的,一来,五阿哥由太后抚养长大,蒙古人对他在感情上要亲近些,二来,五阿哥老老实实,一门心思只想为爱新觉罗开枝散叶,康熙也不担心他借助蒙古之势背地搞鬼,派到九阿哥周围的暗探可以撤回一半,用到其他更需要的地方去,三来,康熙也需要敲打敲打几个不安分的儿子,明白的告诉他们,朕说谁行,不行也行,朕说谁不行,行也不行! 康熙在乾清宫给五阿哥打气,而慈宁宫中一帮皇子也全到齐了。 大家对娜仁吉娜都不陌生,因此散朝后全涌慈宁宫来了。 到了慈宁宫,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娜仁吉娜便竹筒倒豆子,一个不留… 大伙儿一听和弘暄又扯上了关系,心里的难受劲儿就甭提了。当然,大家也做了自我检讨,认为不应该对慈宁宫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虽然昨儿大家都知道太后发火了,也知道康熙移驾过去安抚了,也清楚五阿哥被召进宫了,但楞没一人朝政事上想,结果今天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既然康熙已经发话让大家看看娜仁吉娜的笔记,众人郁闷完后,还是应景的请娜仁吉娜显摆一下。 娜仁吉娜一听,立即献宝似的将自己的手稿拿出来给大家展示,至于五阿哥誊写的,娜仁吉娜认为没问过主人,不能随便动。 一帮阿哥随手翻了一下,看着神采奕奕,得意极了的娜仁吉娜,心里不由苦笑,字都写成这样了,真难为她还笑得出来! 但见太后也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大伙将讥讽的话全压了下去,不过却在心里为五阿哥默哀了两分钟,摊上这差事,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没多久,这帮人又傻眼了,五阿哥被委了差事,虽然不是重任,但却是正经差事?这说明了什么?…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今天太晚了,帖子明天一并回,呵呵 第三百六十二章 余波 第三百六十二章余波 诺尔曼,娜仁吉娜的二叔一扫近日的愁眉苦脸。也不去堵小英子,喜气洋洋的去逛茶馆了… 是的,虽然诺尔曼亲自押送了许多奶粉子前来,但小英子一直躲着没见,作坊的管事都推说做不得主,他们只能按订单收货,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做主将诺尔曼的货全收了,也没法给银子。 诺尔曼还没伟大到无私的给朝廷捐奶粉子,何况,就算捐,也该捐给理藩院,而不是老十的作坊,加之科尔沁还等着他带银子回去呢,王府虽不稀罕这点收入,但牧民们可殷殷期盼着,因此这些天来,诺尔曼都在四处找寻小英子。 不过,今天的诺尔曼焦却将积压在手上的奶粉子暂时抛在了一边,跑到茶馆当老爷去了。 不错,这几日。京城百姓对蒙古人那叫一个热情,就差在大街上唐突的强拉素不相识的蒙古人去家里做客了。 诺尔曼倒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受欢迎,当大爷当惯了,不会为了陌生人的一个笑脸而左右心情,而是听了消息专门到民众中听表扬的。 原来,这几日,鹦鹉英勇捐躯的事迹慢慢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娜仁吉娜废寝忘食做记录一事也渐渐流传开来,百姓知晓后,那叫一个感激啊… 当然,中间也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敦郡王福晋在广州的两条狗却没事呢? 民众的智商不可小瞧,立即就有人站出来解释道:“是太后大啊,还是敦郡王福晋大啊?这事就得太后出面,天上的神仙一看,太后都出面了,自然得帮忙了,太后可是天上的星宿转世,和天上神仙的交情好着呢…” 大家一听,有道理,和太后相比,郡王福晋简直就是虾兵虾将,天上肯定没人帮着搭把手… 而娜仁吉娜也荣升了,成了王母娘娘座下的童子… 连带的,整个蒙古人全沾光了,蒙古人所有的优点全被放大,缺点?谁说蒙古人有缺点的! 诺尔曼这几日在为奶粉子的销售而奔波。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些,但正好赶上京城蒙古友好月活动的**时刻,连三岁孩童见了蒙古人都会笑眯眯的打声招呼。 而说书先生全清一色的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太后起疑心,格格勤操劳、鹦鹉勇献身”,诺尔曼虽然汉话说的有些生硬,但听力却可得100分,聚精会神的听完后,又换了个茶馆接着乐,然后便屁颠屁颠的跑进宫去给太后这么一学舌,惹得慈宁宫中是笑声朗朗,娜仁吉娜跳着要出宫亲自采风,太后噌怪了两句后,准了,娜仁吉娜比诺尔曼能说会道,模仿起来肯定更精彩… 不过,新上任的理藩院尚书和九门提督最近的日子却不好过。 无他,虽然阿片并没在京城流行,但大伙细细一琢磨,发觉自己的生命安全竟然受到了威胁,于是便坐不住了,纷纷自发的跑到教堂门口。高呼口号,叫洋人滚出大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漂亮的教堂楞给砸了个稀巴烂… 这年头可没什么外国政府出面抗议,按说没理藩院什么事,但传教士可是在理藩院挂了名的,一个个都哭着朝理藩院衙门跑,在康熙年间,传教士身后没有巨舰利炮壮胆,因此,没人敢在理藩院拍桌子砸板凳要清廷给个交代,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边诉说自己多年来是如何的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一边指天发誓的和英国人划清界限,而英国传教士则解释说是误会,天大的误会,肯定是中间环节出了错,他们一定给国内去信,好生询问,最后,殊途同归,都请求理藩院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而九门提督则是真正做到了衣不解带,晚上睡觉楞不敢脱衣服,就怕民情激愤下,被好事者一煽动,殃及无辜事小,破坏京城治安事大,想驱散聚集在教堂周围的民众吧,人家眼一瞪。“太后老人家的鹦鹉可是为咱们枉死的,我们不为鹦鹉报仇还是人嘛?” 这叫九门提督怎么说,那可不是一般的鹦鹉啊,命好啊,归太后养的…无奈,只好勒令兵丁打起精神,加班巡逻… 而广东毕竟离京城远些,正式禁阿片的旨意到达后,太后鹦鹉舍生取义的英勇事迹还没传到广州,因此,不明真像的群众基本上都对洋人和满丕抱以同情,觉得康熙有些过分了,给儿媳善后也不至于如此… 老十和弘暄、安安在广东的口碑不错,注意了,不是老十全家人,没包括其木格这个女主人和三个不懂事的孩童,因此正义的人民理性的将事情一分为二,没迁怒到老十头上,而是认为老十娶了这么个败家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至于弘暄和安安,大家也是抱以同情,有这样的娘,真不是孩子的错… 因此。为了向朝廷表示大伙对其木格这个蒙古娘们的不满,满丕离开广州那日,竟然有上万民的群众去送行、以示声援,叫满丕感动的就差当街大哭了… 管忠源一看,这不是个事,赶紧给康熙上了道密旨,八百里加急给送去了。 康熙一瞅,也不耽搁,立即给了管忠源最新指示。 于是,没多久,老十府里的管事便宣布。因朝廷禁止民间私藏阿片,即日起停止给狗喂阿片,改喂正常狗粮…老十一家遵守朝廷律令的表态换来的却是一片嘘声。 不过,没两日,当试验狗开始犯烟瘾后,大伙全傻眼了,以前狗也有不对劲的时候,但喂饱了就没事了的,不过多数人还是半信半疑,谁知道是不是老十府里人做的手脚… 而此时离康熙规定的鸦片上缴最后期限也没了两日,大家本着不顶风作案的宗旨,都跑到衙门将阿片全上缴了… 不两日,广州城便多出了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瘾君子… 而那只英雄鹦鹉的事迹也适时在广州流传开来,大家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寺庙的生意顿时应接不暇,人人添香油钱时都不忘说为太后祈福,为敦郡王福晋祈福… 虽然民心向背很快来了个大逆转,但似乎又有些过了,洋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吓得洋人全躲去了澳门… 而管忠源见广州城安稳后,这才带兵去了澳门,对澳门总督传达了朝廷的最新指示,管忠源没带圣旨去,懒得为了在圣旨面前下不下跪起争执。 澳门总督听后自然是气急败坏的一阵抗议,管忠源冷冷道:“我就是来通知一声的,朝廷也给你四十天的时间,将城里的阿片全收缴了,四十日后,我带人亲自来查。”说完便扬长而去,但却没返回广州,而是一头扎进了前山寨军营,命令前山寨军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防止洋人铤而走险… 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弘暄在其中的作用完全给抹杀了,老十府里没赚到一点名声。只是广州百姓对其木格生出了几分愧疚罢了。 老十得知消息后,没什么反应,其木格虽然不认为康熙查澳门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我的领土,有什么不能查的,但却担心物极必反,若康熙脑袋一当机,再来个禁海运动,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中断了东西方交流,就凭大清的八股文,100年后,肯定还是逃不过挨打的命运,后世子孙还是得遭殃! 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栽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毁林呀! 因此,其木格便试着劝老十给康熙上个折子,讲讲对外贸易的好处,被老十直接驳回了,“好处在哪儿啊?就是屋里多几个西洋摆设?” 就这点水平,还当大清王爷?其木格打从心眼里鄙视,真想毛遂自荐,帮老十当了得了… 不过,没两天,其木格便没了心思关心国家大事,老十吩咐,叫她给嫣红一行人去信,叫小妾们收拾行囊,准备到安居岛度假… 原来程家义的族长亲自奔赴了广州,本来这老头还有些好面子,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程家义低头,但却不想落个畏惧权贵的名声,因此到了广州后,便煞有其事的展开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调查,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但当阿片被证实有害后,族长便飞快了结了案子,责令程家义休妻,并对外认可了庶子的血统… 族长一结案,程家义的官司也没法打了,再加上满丕也走了,新任巡抚杨琳一上任就没给程家义好脸,只好到衙门撤了状子,然后被迫辞官走人。 对此,广州城竟然没人说二话,大家的逻辑是,敦郡王是好人,敦郡王福晋是好人,敦郡王府的大阿哥和大格格是好人,好人怎会容许府里的小妾去冤枉人… 中国人就是有这习惯,当一个人做了好事后,大家总会将他的其他普通行为美化、或对他的思想境界进行盲目的升华、或将他的一些不当行为淡忘,非要树立出一个高大全的楷模来,全然忘了,大家都不是圣人,其实有些小毛病或犯些错,反而才显得活生生的,有点人气… 不管怎样,程家的案子解决了,而老十便叫其木格接人了… 于是,大清是否会重启闭关锁国政策便不在其木格的考虑范围内了,家务劳心啊,干脆跑到院子里唉声叹气去了,不想却正逮着三胞胎在墙边叠罗汉…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六十三章 积极 第三百六十三章积极 北京城和广州城是一片忙碌。而吕宋也没闲着,“大清暨西洋各国外贸恳谈会”的筹备工作正紧锣密鼓的开展着… 不错,大伙没看错,座谈会已经从大清和西班牙的双边会晤发展到了大清与西洋各国的多边座谈。 原本弘暄只打算邀请西班牙商业协会成员到会,但看了广东海关送来的资料后,便决定将邀请范围扩大,毕竟根据海关记载,英国与大清的贸易好似占了最大比例,想了解全面准确的信息,似乎不能拉下英国人。 于是,在其木格的指导下,弘暄便给徐大强去信,叫他找十三洋行的行商商量一下,拟定一个外商邀请名单,但一定要包括英国、荷兰、葡萄牙和法兰西这几个国家,当然,英国东印度公司是必不可少的,一共给了15个名额。 这外方人员一增加,中方人员便显得过于单薄了,而且还全是门外汉,没一个懂行的,于是。弘暄索性又叫徐大强会同广州铺子的掌柜,商量出一份中方赴会人员名单来,入选条件是广东和福建两省的、有实力的、从事对外贸易的商家,人数分别控制在10名左右,最多各不超过15名。 这样一来,光派发通知的时间就比预期要长了许多,因发往马尼拉的邀请函已经发出,因此,又赶紧补发了大会延期通知以及致歉函…虽然邀请函冠的是老十的名字,但具体办事人员却是弘暄,因此弘暄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副手安安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其木格本想插手,却被老十制止了,“他们也不小了,由着他们去。”唉,在古代就是不好,儿童期太短了 其木格没徒劳去争取,在弘暄如此繁忙的情况下,老十依旧命令弘暄每日上午必须到军营报道,其木格几次抗议皆判无效,有这样强势的爹,为了家庭稳定,其木格这个当娘的除了在一旁默默给予支持别无他法。 要说这次,其木格的确是给弘暄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持,不仅出谋划策,还慷慨解囊,表示愿意赞助大会全部开支。大方的让人不敢相信,连老十都确认了两次,反复问道:“不从弘暄月钱里扣?”得了其木格的肯定答复后,老十看着一脸喜色的弘暄,还不忘上点眼药,“酸奶作坊好像赚钱了啊…” 急得弘暄赶紧解释,“全花了,没剩几个了,在马尼拉建作坊还得用银子呢…” 而老十的挑拨压根就没起作用,其木格无所谓的大手一挥,“弘暄就是赚了一座金山,这大会的所有花费还是包在我身上!” 在老十和弘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错愕眼神中,其木格动情的表白着:“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是为国为民的事,散尽家产,那个,散尽大部分家产,我都绝不皱半点眉头。” 本来老十和弘暄听得想发吐的,但其木格很小人的即使添加上了“大部分”这个定语,父子俩便改成眼部运动了… 虽然花的不是弘暄的私房钱。弘暄并没因此而极尽奢华,邀请了安安,继续着精打细算的本事。 因老十不同意将洋人朝军营里引,村子里也住不下,小小的市集也没像样的场所,安安便怂恿老十拉了一帮士兵在港口附近整平了一块地,然后预先获得了老十的应允,届时从军营免费借帐篷,并请兵士们帮忙搭起来,里面的简单摆设也只能到时候从兵营里借了,总之,整个住宿和会场的风格朝朴实大气上走,这氛围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弘暄倒想放些奢华的摆设,可得有地方借啊… 对于吃食,弘暄准备借鉴热河巡猎招待蒙古人的办法,直接上烧烤,反正府里这次带了蒙古人来的,虽然一路上晕船晕得厉害,但如今早精神抖擞了… 这里不是草原,不怎么产羊,猪肉也不怎么富裕,说白了,就是肉类价格贵,因此弘暄便建议全部烤海鲜,然后配以酸奶… 安安对变相给酸奶打广告倒没意见,反正这段时间与前山寨往来频繁,到时叫人多稍点奶粉子来就行,而且带到吕宋来的蒙古人中也有会做的。不愁没师傅,但蒙古人会烤海鲜吗? 听了安安的疑问后,弘暄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的提议可行,“万变不离其宗,反正就是那么个烤法,找**弄鱼的婆子负责佐料,应该没问题。” 于是,其木格又借了两个厨娘和五个蒙古人给弘暄演练。 这日午后,弘暄和安安正在请老十和其木格品尝最新出炉的烤鱼,以给出指正,不想却得到报告,“启禀王爷,参加大会的洋人来了。” 虽然离开幕还有20多天,但这年头,路上时间不好准确估算,因此许多人都会提前上路,有那谨慎的,还可能提前一个月起程,因此,大家都没觉得奇怪,老十不在意的吩咐道:“去军营领帐篷吧,洋人嘛。就先带他们逛逛镇子吧。” 因时间还早,帐篷都还叠得好好的放在军营里,不过,搭个帐篷用不了多少时间,因此弘暄和安安也坐着没动。 不想,传令兵却道:“除了马尼拉的,其他洋人全来了,葡萄牙的商人还给王爷带了封他们总督的信。” 老十稍微楞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喔,洋人是约着一起来的啊,真是的。这样吧,叫刘管带领一队人去搭建帐篷,告诉刘管带,注意军纪。” 等传令兵走了,老十也不去看澳门总督的信,葡萄牙语的通译还没到位呢,到时再看吧,不想其木格很是好奇,随时拆了开,惊讶道:“爷,是中文的。” 老十和葡萄牙总督不久前才打过交道,直到这人连汉语都不会说,因此,便笑道:“喔,还找人代写…” 其木格交给弘暄,“给你阿玛念念…”繁体字其木格如今也能认个七七八八的,但对文言文还是免疫,一看就头疼。 弘暄念完后,一家人是面面相窥。 原来澳门总督对清兵去澳门盘查阿片的行为提出了严重抗议,就在大家认为他将信发错了地方时,他话锋一转,说老十与葡萄牙有着深厚的友谊,请他从中斡旋一下。 老十道:“我和他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 其木格也觉得很是滑稽,真不知道老十什么时候成亲洋派了… 老十嘲笑完后对弘暄道:“你请的人,你自己回话去。” 弘暄还未表态,就见又跑来一人,“王爷,与会的广东商人也全到了。” 大家这下觉得事情不大寻常了,洋人结伴,汉人也结伴,而且还全提前这么早,这也太巧了吧… 的确,不是巧合,而是大伙约好的。 大会邀请函一出炉就在洋人和沿海本地商人中引起了轰动。 大清的敦郡王亲自具名邀请商人参加宴会,而且还是举办这么个纯粹的商业活动,简直是前所未有,至于后嘛。也是问号连连… 而且,不管会上有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但有没有资格参会这可关系大了,你一天到晚尾巴都翘上了天,结果大会组委会压根就没瞧上你,以后还能在这商圈内混下去? 因此,一时间,各方人士都伸长了脖子去找徐大强,不厌其烦的拿出各种资质证明,表示自己最有实力,连九阿哥广州铺子的掌柜也按耐不住,跑去问有没有他的份;十三行的本地商也没心思帮徐大强拟定名单,也是一门心思的缠着徐大强要请柬… 澳门商人的名单还没拟出来,人家就自己找上门了,说总督说了,看在王爷一家与他们有诸多交往的份上,劳烦多分几个名额,至于人员筛选,总督乐意费费心… 与老十家铺子有生意往来的洋人也全挤过来攀交情… 那几日,不论是洋商还是本地商,晚上说梦话都还惦记着请柬… 不想,就在大家头破血流的抢到请柬,一个个四处显摆之际,朝廷的阿片禁令下达了,鹦鹉事迹也开始四处传诵,群众幡然醒悟,意识到原来阿片真的有害,一时间只要涉个洋字,必引来大伙一阵唾骂,虽然没人上街游行示威,也没人去砸洋人的商铺,但敌视的苗头却茁壮成长,一时间广州的洋商全躲到澳门去了,还没合计出应对之策,管忠源又去了,**的传达了朝廷的命令,这下澳门总督可急了,要说大清他打过交道的最高级别的官员,就只有老十了,虽然老十的态度也不怎么亲善,但人家可发了请帖啊,于是,便找来一文笔特好的通译,给老十去了封信,请老十帮着在朝廷面前说说话。 总督信写好后,便命去赴会的葡萄牙商人提前出发,务必尽快将信交到老十手上。 其他人一看,也觉得与其在澳门待着受煎熬,还不如早去吕宋,在老十面前探探口风呢,于是,也不用搞串联,大家都住得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有人收拾行囊了,其他人也忙着跟进,码头的船便前脚跟后脚的起锚了… 大清本土商人也着急,朝廷以后的政策动向可是关系到家族兴衰,若朝廷真会再次禁海,那可得赶紧筹划,该买地买地,该购山就购山,免得一大家子坐吃山空。 因此,大家一面派人到广州衙门套近乎,一面派人进京寻关系,一面便是心急如焚的想赶紧见到可亲的敦郡王,大会组织者不仅是王爷,还是皇子呢,消息肯定不会错… 于是,几家一合计,便匆匆定了行程,一起出发了。 而西班牙人还没得到消息,所以马尼拉商业协会的人尚未到达,福建本地的民愤没那么大,大家的紧迫感尚不强,还没想得那么深远,因此也没那么积极…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和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六十四章 准备 第三百六十四章准备 虽然大部分参会人员过分积极了些。但老十和弘暄也没手忙脚乱,位高就是好啊,手忙脚乱的事全交给士兵了。 不过,承担了这一额外任务的士兵也没怎么忙乱,如今的清兵还没腐烂似泥土,仅一个小分队在一个时辰内便支起了100顶帐篷,而且还放进了策划书所要求的摆设。 邀请的对象虽然是商人,但身边的仆从、保镖也不少,总不能叫这帮人晚上坐在沙滩上数星星,因此,刘管带也没叫人点人数,直接搭了个整数,不过,除了那30个正主儿,其他的普通帐篷房里就只放了毡子和被褥,再无其他物件,当然,那30个商务帐篷里也就多了一个条机,一个躺椅。 本来还应该有茶壶的,但其木格当时立排众议,非要来个订制。叫嚷着要在茶壶茶杯上印上“大清暨西洋各国外贸恳谈会纪念”这一长串的字符,说是给后世史学家留点证据,这个低俗的主意自然遭到了弘暄和安安的拼死反对,后来官司打到了老十面前,老十稍稍左右为难了一下,便站在了其木格一边,对安安道:“你额娘那么小气的人这次出了这么多银子,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就顺顺她意吧。”当然对弘暄则是没好气道:“谁让你舍不得自己出银子的?不知道拿人手短?!” 不过,其木格也没得意多久,老十将其木格拟定的纪念词改成了“大清暨各西洋番国海运恳谈会纪念”,夜郎的尾巴华丽丽的又露了出来。 其木格一看,连忙表示,“算了,还是依安安的吧,别印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本来老十该被史学家称赞为大清主动与世界交流的第一人,结果却成了让后世的史学家拿着这杯子做实了老十坐井观天,其木格自然不乐意,夫妻可是一体的,老十目光短浅,那不是其木格这一现代人也鼠目寸光… 但老十却以为其木格是假意推脱,斩钉截铁的拍板表示,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再议,还帮其木格出谋划策,“要不要印满文?”气得其木格无语问天,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要求老十将“番”字去掉,结果不出所料,老十牛气逼天的再次将大清的国力夸了一遍,说了小一刻钟,一点也不觉得累… 其木格施展了各种手段,软的硬的全用上了,老十就是不改口,还喜滋滋的打算亲笔题词,要作坊按他的笔迹印,气得其木格直跺脚,让康熙题词该多好,没准后世的史学家还会认为老十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智者,只是翻不出康熙这个封建大家长的手心而已… 于是,其木格为了挽回老十的名声再次做了一番努力,不想,老十还是不领情,倒不是说时间不够,而是认为这等小事,请康熙题词,那简直是对康熙同志的莫大侮辱… 老十不乐意侮辱康熙,但其木格愿意啊。于是,再给老十炖了一锅猪蹄、又给老十来了个全身按摩后,再次小心翼翼的提及了此事,表示还是问问康熙的意见比较好,不想还是遭到了老十的断然拒绝,其木格郁闷极了,怎么自己的各种方法老十全免疫了呢?危险啊… 与老十死后的虚名相比,其木格更看重活着的生活,于是开始认真反思了,不想,其木格动脑动得有点过,半夜还爬起来对着月亮托腮思考,婚姻保鲜法没想到,却给凉了胃,早上还没吃饭,便捂着嘴吐了… 老十不仅没急,反而乐了,以为其木格又有了,一边乐呵呵的亲自伺候其木格喝水,嘱咐她别乱动,一边叫人去请太医,因老十一家暂住的院子不大,康熙给弘暄派的太医目前暂住在军营,于是,太医来得便没那么及时,聪明的其木格,分秒必争,抓住机会,虚弱的再次给老十进言。果然,以为即将再多个人喊他爹的老十立即点头应允。 于是,太医到的时候,便见老十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虽然太医的诊断让老十空欢喜一场,但那封信却还是叫弘暄用信鸽给康熙寄了过去,老十还特意给康熙解释了一番,说这事主要是弘暄负责,自己只是宏观调控一下,偶尔给点意见,所以这次动用信鸽没有抗旨,为的可是弘暄的事… 老十若能猜透康熙的想法,那也就不是老十了,亲爱的康熙大帝不仅同意亲自题词,还着令内务府赶制这批茶具,引来各方惊诧不已的反响,只有其木格,睡着了都给乐醒了… 倒不是其木格心里阴暗,非要让康熙来给老十背黑锅,而是康熙本来就该负领导责任,大清的国策是他制定的,老十是他教育的,他不负责谁负! 遂了其木格的心后,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这批茶杯交货的时间便有些紧张了,因此每座帐篷里便少了茶壶茶杯… 本来下面的人还想到处去凑30套的,但弘暄制止了,“如今哪找一模一样的30套茶具去,四处拼凑的叫人瞧了也不成样子,他们在船上自然要喝茶的,就当咱们不管这个就是了。” 于是,一大群人在镇子、村落逛了一圈,甚至还远眺了一番军营后,回到码头一看,平地拔起了一座座帐篷。大伙心中的欣慰就别提了,强忍着倦意等大会工作人员分好房间后,进去一看,原来只是能坐下歇歇脚而已,赶紧差人上船搬家伙… 因码头要空出来,不能妨碍兵船进出港口,因此,抵达的海船全被引到远处的荒岛处停泊,大会征用了当地的几艘渔船进行两地间的摆渡,所以当各家的锅碗瓢盆搬到时,这些大商贾早就渴得想直接喝海水了。 虽然开会不管饭也无可厚非,但问题是,这里的小镇上就两家小食店,吃饭还真是个问题,就在大伙准备去找工作人员询问,在哪儿搭灶头时,——帐篷可不防火,大家这点常识还是有点——,工作人员开始通知了,说是茶水房的水已经备好了,大家可前去打水,还说,厨房也备好了,大厨房还没开业,但各家可自行用小厨房,至于食材,可去食材帐篷领取,不过,前两天请大家包涵一二,可能材料种类有点少… 总之,虽然服务不竟如人意,但至少解决了大家的住和食。 让大家高兴的是,他们刚润了喉,就接到通知,大清高贵的敦郡王请大家晚上先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宴请众人… 而九阿哥就没那么的好命了,风尘仆仆的赶回京。本以为天色已晚,康熙可能不会召见,不想请见折子刚递上去,不一会儿,内侍就出来说康熙有请了。 九阿哥张大嘴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然不是泥巴色,但闻了闻,却全是马矂味,傻眼了,按理应该沐浴更衣后再递请见折子的,熟料判断失误… 于是,乾清宫内,便立时充满了一股怪味,气得康熙恨不得踢九阿哥一脚。 九阿哥自知理亏,赶紧请罪,“儿子思念皇阿玛心切,御前失仪,请皇阿玛降罪。” 康熙瞪了九阿哥一眼,也不急着置气,又不是在马堆里呆过,倒不至于闻不了这个味道,当下直奔主题,告诉九阿哥蒙古的差事先别管了,交给五阿哥接手。 九阿哥一听,立即就急了,他在蒙古药材基地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啊,怎么说撤就撤了,这大半年,他可在蒙古辛苦的吃着沙子,眼看就要出成果了,为什么要被撤职? 九阿哥不是老十,虽然觉得没天理,但也没直接给康熙顶过去,而是打算用低沉的语调申诉一番,不想,刚沉痛的喊了一声“皇阿玛”,康熙打断了他的悲情表演,道:“你看看这个。” 九阿哥憋着气,从太监手里接过了一封信,心想,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放冷箭,不想拆开一看,竟然是弘暄请求解惑的信函。 九阿哥莫名其妙的读完后,又听康熙将鹦鹉事件说了一遍,对着康熙期盼的眼神,九阿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九阿哥虽然铺子里卖着洋货,但本人却未和洋商打过什么交道,只能给康熙说洋人居心叵测,但按九阿哥的理解,洋人不怀好意应该属于政事范畴,与自己是不搭边的,因此在声讨完洋人后,便对弘暄所说的雪茄很感兴趣,要求瞧瞧实物。 当雪茄呈上来后,九阿哥拿起来闻了又闻,瞧了又瞧,喃喃道:“这东西怎么值这个价?弘暄该不是被骗了吧?” 康熙有点生气,又将弘暄的调查大纲扔给了九阿哥,“不管弘暄有没有被骗,这事交给你去查。” 九阿哥接过调查大纲后,也没翻阅,而是迟疑道:“查什么?” 九阿哥知道康熙召他回来肯定不会是查雪茄的真实价格,但查洋人到底安的什么心?九阿哥还是觉得,这似乎该由理藩院来管,因此便有了那么看似白痴实则不相信的一问。 气得康熙指着九阿哥的鼻子大骂:“弘暄都能从中嗅出危险来,你竟然不知道查什么!”然后又拿起桌上的一堆文书,扔到九阿哥身上:“今晚将这些全读了,瞧瞧阿片到底是怎么个害人法…”然后又扔了一本折子砸到九阿哥头上,“再看看洋人是怎么想法叫人卖阿片的!” 然后将御笔扔了出去,扫过九阿哥的肩头,“明儿再来见朕!” 于是,旅途劳累的九阿哥在见完自己的亲爹后,一口水也没喝到,反而抱了厚厚的一叠文件,准备挑灯夜战,命苦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六十五章 接手 第三百六十五章接手 虽然康熙给的任务有些艰巨。但九阿哥却没放在心上,因此回府后并没废寝忘食的、如饥如渴的开始攻读这些参考文献,而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惬意的吃了点小菜,然后又接见了府里的一群妻妾,给一帮格格阿哥训了两句话,还特意问候了一下被老十弄脱臼的弘蟑,摇了摇他的胳膊,很好,还很结实… 家长的谱摆完后,九阿哥也没开始翻阅资料,而是派人去大门处站岗,见到八阿哥下班回府就直接请过来,然后,又叫来府里的管事,首先吩咐他明天叫老十府里的徐公公和小英子过府回话,其次才详细询问京里发生的一切重大事宜… 就在九阿哥阴狠的问:“满丕已抵京了?”时,八阿哥到了。 九阿哥忙支走管事,笑着将八阿哥迎进了书房,“八哥,本想我去你府上的。可皇阿玛叫我今晚将这堆东西全看完,才回来,不想触眉头,便只好厚脸请八哥移驾了。”说着还指了指书桌上的两叠资料。 八阿哥落座后,很是亲切的笑着:“我本就打算下衙后先到你府上的,九弟,你可瘦了不少,宜妃娘娘见了肯定心疼得很。” 九阿哥笑道:“别看瘦了,但精神还不错”,然后便直奔主题,问询朝廷当前的形势,不想八阿哥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随手翻了翻九阿哥从乾清宫抱出来的资料,道:“皇阿玛让你研究阿片?” 九阿哥道:“差不多是这意思,八哥,如今朝政…” 八阿哥幽幽的接道:“如今朝政似乎就没离过阿片。” 九阿哥可没料到这点,很是不解,就算洋人狼子野心,可完全不成气候啊,怎么会成为朝中的大事?而且府里的管家可不是这么个说辞。 望着九阿哥不解的眼神,八阿哥叹了口气,道:“弘暄在吕宋弄了个大会,请了些洋人和广州福建的海商,皇阿玛命内务府赶制所需茶具,还亲自题了字…” 九阿哥一听,虽然心中有些泛酸,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八阿哥如此在意此事。按说腻歪的该是自己啊,想当初自己刚开始做生意,那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没个方向,康熙也没说给自己的铺子题题字,带动带动人气… 见九阿哥的表情不大自然,八阿哥才慢悠悠的围绕着老十一家在广州的闹剧引申出了朝廷的最新动向,九阿哥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根子还是出在弘暄身上。 九阿哥略作思索,便道:“八哥,这些日子在蒙古见惯了黑黝黝的妇人,到了张家口后,连卖茶水的婆子都觉得顺眼了。” 八阿哥眼中精光一闪,疑惑的望着九阿哥。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其实,弘暄有此福气,全赖十弟和十弟妹。” 八阿哥诧异道:“此话怎讲?” 九阿哥道:“十弟要不是皇阿玛压着肯定是一大字不识的白丁,十弟妹就不用说了,下辈子都当不成才女,但弘暄却恰恰在读书上还凑合,八哥,你肯定也知道。弘暄在学业上不算特拔尖的,其实也就和咱们当初差不多的水平,他要生在咱们其他兄弟的府上,就算他学业再上一层楼,皇阿玛都觉得是该的,但偏偏他运气好的摊上了这样的阿玛和额娘,这对比落差太大了,皇阿玛当然觉得稀罕了。” 见八阿哥沉默不语,九阿哥继续道:“加上他当独子的时间又长,十弟难免娇纵,而且懂事前又在一直待在南边,对皇阿玛没那么畏惧,皇阿玛自然觉得更稀奇了,这一来二往的,皇阿玛的心便偏得有些狠了,但要说皇阿玛有其他意思,怕倒还真是没有。” 九阿哥看了眼八阿哥,接着道:“如果皇阿玛真有什么安排,怎么会让十弟出京?再说了,又怎么会这么无顾忌的宠爱弘暄,一点避讳都没有?” 见八阿哥还是没反应,九阿哥又道:“与其操心弘暄,还不如盯着京里那些自以为羽翼丰满的傻子,有时候傻子也不可小瞧,真来个阴沟里翻船,咱们兄弟还不如直接抹脖子算了!” 八阿哥这才道:“弘皙有些急躁了,如今盯着他的有好几路人呢,满丕的事一出,皇阿玛怕也多了份戒心。” 见八阿哥的意思是弘皙成不了大气。九阿哥便继续煽风道:“幸亏他急躁了,否则我还傻乎乎的将满丕视为心腹呢,哼,他到底是怎么说动满丕的?真是让人好奇啊,八阿哥,你查出些什么没?” 九阿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弘暄就是空有康熙的宠爱而已,但弘皙却是继承了废太子的班底,否则怎么会有那能耐悄无声息的策反满丕?弘皙再成不了大气,手里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孰急孰缓,一目了然… 八阿哥若有所思,道:“满丕回京后便闭门不出,谁也没联络,上的请罪折子,皇阿玛还没批复,也没派人去问话。” 九阿哥冷笑道:“满丕也算是谨慎的人,弘皙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让满丕一反常态、铤而走险?” 于是,整晚的会谈便如九阿哥所愿,成功的转移到了弘皙身上… 和八阿哥聊完后,夜已经很深了,九阿哥打了个哈欠,又将明日的行程规划好。这才慢腾腾的开始参考康熙扔给他的一大堆资料。 九阿哥本来打算随便翻翻就上床睡觉的,明天胡乱糊弄一下就行了,关键是蒙古的差事不能丢,这可关系到自己下半辈子是不是能在蒙古人中扬眉吐气! 不想,九阿哥看着看着就渐渐的忘了时间,竟然熬了个通宵。 不过,九阿哥并没觉得有什么震惊,而是就事论事的对这些资料进行了分析。 当粗略看完娜仁吉娜的笔记时,九阿哥的认知只是阿片这东西的确是个祸害,坚决不能任其泛滥;当读到秘密特工收集的洋人诱骗广州商人开烟馆的龌龊法子时,九阿哥对洋人的耐心和手腕表示了由衷的佩服。觉得值得一学;当翻到弘暄的调查大纲时,九阿哥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十肯定找到了一个高人给弘暄当枪手,明儿得写信去问问老十… 当然,将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考虑后,九阿哥也意识到假以时日,洋人的危害怕不亚于桀骜不驯的蒙古人,不过,九阿哥依旧固执的认为既然洋人一时半会儿还构不成严重威胁,他完全可以等蒙古药材大放异彩后再去和洋人打擂台,没必要现在慌慌张张的去寻洋人的麻烦。 因此,第二日,一宿没睡的九阿哥便肿着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表示洋人的事可以暂且放一放,咱们的耐性怎么也不能比洋人差吧?! 此话一出,就换来康熙一顿咆哮,“跟洋人比耐性?!你比对地方没?你告诉朕,洋人接下来想干嘛?你说得出来,朕就准你跟洋人慢慢比!” 九阿哥小声道:“十弟不是在张罗这事嘛,等大会结束了,自然就知晓洋人的心思了。” 康熙毫不留情的骂道:“那是弘暄张罗的!朕交给你的差事,你竟然要等着弘暄都料理妥当了才接手,你还要不要脸了?” 九阿哥见过不讲理的,但象康熙这么不讲理的极品还真是第一次见,九阿哥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下旨叫自己到理藩院办差了? 于是,九阿哥便顶了回去:“皇阿玛,儿子一直在办蒙古药材的事,没接手其他事务。” 康熙脸一点也不红,“朕昨儿不是告诉过你,蒙古的事交给你五哥,你给朕盯紧了洋人,你耳朵长哪儿去了?” 九阿哥急了,没见过这么冤枉人的,忙申辩道:“皇阿玛,您只是让我看这些资料…” 康熙从九阿哥今天辛苦抱来还他的资料中抽出一本,朝九阿哥的脑袋扔了过去,“没事叫你看这些资料干嘛?朕为什么不叫你三哥看。不叫你四哥看,不叫你五哥看…不叫你二十一弟看?” 康熙太能生了,一口气将所有幸存的儿子说完后,长长的喘了口气,才接着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不务正业!”即便如此,康熙的肺活量也值得大大的表扬一番。 九阿哥已经听晕了,心想,我倒想干点正经事,但也得你开恩容我有始有终做完啊,但见康熙一副暴走的模样,九阿哥便没有言语。 康熙骂完后,心里畅快些了,语气也略微好了些,“今明两天给你五哥办好交接,后天起程去吕宋,大会要一个月后才开,你路上抓紧些,时间还来得及。” 九阿哥听着开头本想出声抗议,表示洋人的事又没火烧眉毛,真不用那么 第三百六十六章 渐入 第三百六十六章渐入 九阿哥被康熙砸出乾清宫后。又哈欠连连的赶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小辈回京了,礼数不可失。 在慈宁宫中,九阿哥见着了鹦鹉日记执笔人,对一身蒙装打扮的娜仁吉娜甚是佩服,琢磨着下次有机会带着弘政也去热河晃荡一圈,论长像,弘政可不比弘暄差,没准到时也能骗回两个蒙古姑娘。 九阿哥倒不是想与蒙古攀亲,而是觉得还是蒙古人死心眼,瞧瞧娜仁吉娜,弘暄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好用了! 九阿哥瞧了瞧笑得完全没心机的太后,觉得届时有必要给弘政提个醒,专挑科尔沁的丫头抛媚眼,阿巴亥的就算了,九阿哥可不想辛苦半天,帮亲家养儿子。 因此,九阿哥不仅亲切的朝娜仁吉娜打了招呼,而且还顺便问了问她有没有堂妹、表妹之类的… 然后九阿哥又强忍着困意朝延禧宫赶去,本以为宜妃瞧见自己这副模样。会心疼的赶紧叫自己回府歇息,不想,宜妃却板着脸坐在那儿,气呼呼的。 九阿哥郁闷啊,摊到一个不讲理的阿玛就算了,怎么偏偏又遇着一个不心疼儿子的额娘啊,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黄连的亲戚了?! 虽然宜妃没给九阿哥一个好脸,但见九阿哥一脸的倦意,还是赏了他一张凳子坐,然后才问道:“你五哥的差事是你帮着争来的?” 九阿哥苦着脸道:“额娘可冤枉死儿子了,我也是昨儿见了皇阿玛才知道蒙古的事不归我管了。” 宜妃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叹了口气道:“皇上怎么想起胤祺了?” 宜妃能混到今天这位置,大事上可不糊涂,清楚知道自己两儿子的斤两,一个才学平平,一个聪明又没用对地方,既然大位无望,自然便退而求其次,希望两儿子平安就好,可偏偏九阿哥与八阿哥裹得紧,宜妃无奈之下也只好期盼八阿哥真能有一天荣登大宝,但却不愿意将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蒙古药材生意谁知道与八阿哥有多少牵扯? 九阿哥见宜妃一脸的不豫,正想解释两句,不想就听宜妃道:“别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来烦你五哥。” 九阿哥点点头,“儿子晓得。” 然后宜妃才开始关心九阿哥的肿眼皮、黑眼圈,听说九阿哥一夜未睡后。立马就赶人了,害得九阿哥还没来得及说他马上又得奔赴吕宋… 回府后九阿哥刚打了个盹,五阿哥又来了,见五阿哥一脸的不情愿,九阿哥真想去给康熙说,自己完全有能力一肩挑两重任,或者,再不济也可以兼管一下蒙古药材生意的,就让自己挂个名吧,何必弄得双方都怨气冲天呢… 但为了见老十,九阿哥忍了,决定从吕宋回来再找康熙掰扯… 九阿哥定下大政方针后,心便定了下来,开始心无旁骛的处理或明或暗的紧急事务,只是中间被突然从西山火器营回来的十四打断了一个时辰。 十四一见九阿哥便道自己是为了那五万两银子赔罪来了,不过,在整个会面过程中,除了开头提了提银子,口头赔了两句罪外,十四一直都在打探蒙古的消息,确切的说。任何事情都能朝蒙古上带,只要和蒙古搭边,就能扯到车臣汗部去,既然已经说到了车臣汗部,自然得不经意的提提阿茹娜了… 九阿哥是什么人啊,能让十四得逞?随便十四怎么绕弯子,九阿哥就是装做不懂,急得十四都想给九阿哥一拳了… 不过,当见十四从宜妃的健康都能绕到阿茹娜身上去时,九阿哥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突兀问道:“十四弟,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十四“啊”了声,没反应过来,还在想下面该怎么继续说。 九阿哥直截了当的问道:“如今不比才入关,你到底想怎么安置阿茹娜?” 十四涨红了脸,道:“九哥,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可怜她年纪轻轻的没了丈夫,怕她过得不易,想帮衬一把。” 九阿哥直言不讳道:“她是蒙古郡王的嫡女,娘家有的是势力,漫说不需要你帮衬,就是十弟妹也无需为她操心。” 十四争辩道:“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说她不缺人帮衬,我就不该帮她了,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怎么能那么无情无义呢?” 九阿哥拍拍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和她总共才相识几天,哪来那么深厚的交情?你还是先想好你到底想干嘛再说其他吧,别到时误人误己。让你十哥夹在中间为难。” 十四楞了片刻,道:“我没起什么歪心思,就是想帮帮她,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算了,我也懒得再给你解释了,清者自清,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九阿哥摇摇头,“真是这样就好了。” 十四想了想,终于还是直接问道:“阿茹娜到底怎样?情绪好些没?” 九阿哥笑道:“你的亲兵不是去了车臣汗部吗?” 十四瞪了九阿哥一眼,心想,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什么身份,怎能见到阿茹娜?” 九阿哥简单道:“一切都好,是个有主意的,吃不了亏。” 十四恨不得抽自己一大耳光,看来真是被大炮弄晕了头,吃错药了才来找九阿哥打探阿茹娜的消息,于是也懒得顾及礼仪,直接拍屁股走人,还不忘叮嘱:“别给十嫂提这事。” 九阿哥头还没摇完,又见十四冲了回来,“九哥,见了十哥。问问他洋人的大炮是不是都比咱们的轻?如果有重的,让他再搞一门回来。” 十四有些郁闷,大炮倒是越造越重,但质量却不敢恭维,想学学洋人,减轻重量吧,一帮工匠干脆连门都摸不着了,十四只得一边继续叫人加重大炮,一边挑了几个机灵的,躲在角落里寻思如何减负… 科研停滞不前已经够十四头疼的了,还得精打细算。废物利用、以节省经费,望着财大气粗的九阿哥,十四是又气又羡慕… 而吕宋,安安也是又急又羡慕的看着弘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但其木格却坚定的拒绝老十携带安安出席,就算老十帮着说话,建议安安女扮男装也未果。 弘暄对其木格道,“额娘,咱们满人没那么多讲究,何必非要拘着安安,这大会她可出了不少力呢。” 被老十硬拖着扮黑脸的其木格其实也郁闷得不得了,明明是老十坚决不同意安安出席,明明是自己提议安安可装扮成男孩子,结果坏人却由自己来当了,当下瞪了老十一眼,才对弘暄道:“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了怎么办?” 弘暄小声道:“要盯也该盯我啊…” 这话昨晚其木格也问过老十,老十当场就满不在意的道:“你还想将弘暄养在内宅啊?” 但眼下照搬老十的原话很不符合语境,其木格只好道:“谁让你早晚都要出面打理府务…” 于是,老十爱莫能助的带着弘暄无奈的走了,留下一脸哀怨的安安,和懊恼不已的其木格,老十不就夸了自己两句越来越漂亮了嘛,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他了呢… 相对于一晚上情绪不高的其木格和安安,老十和弘暄的遗憾也不少。 当老十和弘暄出现在大帐内时,众人不等介绍,就纷纷上前参差不齐的行礼请安,广东商人下跪请安,洋商则是单膝下跪表示尊敬,乱哄哄的一片… 等大家站定后,老十才清了清喉咙说了几句简单的欢迎词,当然不能落下康熙的支持,首先就冲着遥远的西北方感谢康熙,然后又着重渲染了康熙的亲笔题词,引得众人一阵激动,没想到开场就如此震撼,广东商人立马又冲着西北方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洋人则互相对视一眼后,来了个口头感谢,没再动脚,主要是不习惯冲空气屈膝下跪。 老十瞧在眼里,记在心上,并没说什么,而是继续按预定章程行事,等大家感谢完康熙后,便将弘暄这个项目负责人推了出来,广东商人倒没什么反应,毕竟弘暄在前山寨的慈善事业搞得小有名气,因此并没觉得受到了漠视;而洋人则有点小小的骚动,觉得东方人太奇怪了,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交给一个小孩子负责… 弘暄冷眼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没发表演说,只是吩咐开席… 整个宴会就是个海鲜宴,好在与会者基本上不是长在海边就是在海上讨生活的,倒没什么不适应,反而是老十有些不适,倒不是指饭菜,而是对洋人的行事做派。 宴会一开始,老十的祝酒词才说完,一荷兰商人就大咧咧的献礼了,说是能见到老十是他万分的荣幸,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请老十笑纳。 荷兰商人一开头,其他洋人便纷纷跟上,一个个捧着盒子明目张胆的行贿了,连受澳门总督所托打算私下贿赂老十的葡萄牙商人也提前送礼了… 如此一来,广东商人也只好随大流,但人家的话可好听多了,感谢老十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对外交流的机会… 看着一盒盒的珠宝,老十和弘暄都很郁闷,怎么还真和热河巡猎一样了,但问题是康熙可以大咧咧的接受蒙古人的礼物,那代表的是蒙古人对朝廷的归顺,老十却不能满不在乎的笑纳啊,除非不怕康熙的雷霆之怒… 老十虽不爱财,但一想着原本可以给其木格显摆的珠宝全得送进康熙的小金库里,更不待见洋人了,本来还想说几句安抚的话,让他们少安毋躁,告诉他们朝廷目前还没打算禁海,也干脆省了,怏怏的埋头吃鱼… 第二日,当弘暄进行个别会谈时,才知道那个荷兰商人是新来的首代,对大清的规矩一知半解,老十知晓后,来了个借题发挥,指责弘暄工作不到位,竟然邀请新来的家伙,活脱脱的后爹样… 而隐忍的九阿哥则当了回亲爹,不仅按时出了京,还顺带捎上了弘政,说是要让弘政多向弘暄学习,康熙一听,倒没怎么反对,不过却问道:“这一路上都是海路,弘政能受得了吗?”因赶时间,九阿哥虽然不喜坐船,但还是得从天津港口出发,故此康熙方有此问。 这让九阿哥很受用,看来康熙对弘政也不是不闻不问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六十七章 白银 第三百六十七章白银 虽然大会没正式开始。但弘暄的调查工作却正式拉开了帷幕。 可惜,摸底工作还不待深入,弘暄便发觉邀请名单出了纰漏,倒不是说徐大强收人钱财,拿些不够资格的商家来哄骗,徐大强的工作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即使邀请了那个愣头青的荷兰人,但荷兰人代表的商队却是老字号,只是不知道他们最近新换了负责人,而这负责人脑袋又有点瓜,因此老十和弘暄白白损失了一笔横财,只能怪天意弄人了。 弘暄发现的纰漏是,邀请的广东商人全是守在广东,等着洋人送货或帮洋人备货,并没有船队在海上穿梭,虽然他们也能给弘暄提供许多有用的信息,但弘暄更希望能有一两家跑船的说说他们的海外见闻,因为弘暄迫切想推断出的是洋人的真实意图,还不是洋人采购了什么,销售了什么。 可如今的结果却是,虽然花银子创造了机会与中外双方的与会者分别座谈。但获得的信息却是雷同的,没法深入对比分析。 弘暄经过几天的摸底调查,终于知道,广东其实是有帆船商人,专门跑南洋一带的,但实力都差坐商一大节,因此此次未列在邀请名单上。 老十知道后,并没嘲笑弘暄,只是表示不会为准备工作的失误买单,如果弘暄想再举办一次帆船商人大会,费用自理。 其木格知道后,直翻白眼,护着弘暄道:“爷,弘暄又不是九哥,怎么可能知道广东商贾都不出海的?这事也不能怪弘暄,不就几个银子嘛。” 老十煞有其事道:“再有银子也不能这样乱花,这大会是谁规定非得马上开?是皇阿玛发话了,还是我强求的?没人逼弘暄立即、马上办这事吧?从头到尾,这事都是弘暄一个人在闹腾,为什么他不知道徐徐图之?屁股后面追着大尾巴狼啊?!毛毛躁躁的!” 其木格辩解道:“先别说他才多大,就说头次办这么大的事,只要是人,他都不可能不出纰漏,得了经验,下次就好了,没谁生下来什么都会的。” 老十瘪瘪嘴,“可这个是完全能避免的。”说完。还强硬表态,不准其木格拿嫁妆银子贴补弘暄。 其木格小声嘀咕道:“漫说我的嫁妆银子了,就是府里的银钱你心里有数吗?” 老十此时正是壮年,视力是否还保持5.0,其木格不知道,但这听力肯定没出毛病,虽然其木格的声量已经够小了,但老十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抬眼对其木格道:“我叫人盯着弘暄的酸奶作坊就是!” 见其木格不以为然,老十又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别以为帮他出钱就是帮他,弘暄就一财迷,花自个儿的钱,还不知怎么心疼呢,这一心疼,教训就深刻了,这急躁的毛病才改得了。” 其木格好笑道:“原来这道理人人都会说啊…” 老十晃晃脑袋,想表白一下自己从来就是言行一致,但想了想,觉得似乎没必要在其木格面前装腔作势,干脆尿遁了… 其木格则叫来弘暄。好生勉励了一番,生怕弘暄受到莫大的打击,谁知弘暄却完全没个颓废样,“额娘,我都想好了,现在就给广州铺子的掌柜去信,叫他去打探一下那些帆船商人的情况,挑出几家有实力的,等回京的时候我在广州多逗留几日,会会他们,效果也是一样的。” 其木格一听,不言语了,晚上便将此事告诉了老十,“爷,安居岛的事,咱们是不是该告诉弘暄啊?” 老十叹了口气,“怎么说?” 也是,告诉弘暄从此就定居安居岛倒没什么,可理由呢?怎么说似乎都不妥当。 老十摸了摸额头,道:“算了,别想了,到时候先拖着吧。” 其木格想了想,似乎也只有拖字诀了,争取能拖到雍正朝再撕破脸吧… 而正朝吕宋驶来的九阿哥也正在为此事烦忧,临走时,康熙交代了,叫九阿哥回京时顺带将弘暄捎上,提前或延迟点时间都无所谓,关键是一路上有个照应。 九阿哥虽然不知道老十打算什么时候向康熙表明心迹。但却清楚,好容易一家老小全带到了吕宋,老十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再将弘暄送回来… 再一想到八阿哥还将弘暄视为潜在威胁,九阿哥就想将其木格扔到大海里喂鲨鱼,若不是其木格怂恿,老十怎会铁了心的要躲到天边,没准借弘暄的势还顺利上位了呢! 的确,九阿哥也承认老十浑身上下没一处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但朱元璋当和尚的时候,谁能料到他日后还能成开国皇帝?!要说脾气躁,自家的老祖宗努尔哈赤的脾气也不小,不一样称汗吗! 当然了,九阿哥也清楚老十若能上位,就好比蚊子肉能填饱肚子一样,太难了,但九阿哥却不乐意老十为了躲避天家的纷争自动流放,老十之所以不能像五阿哥那样当个清闲王爷,是因为他做不到两耳不闻窗外事,说白了,就是还想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可待在吕宋那地方,能有什么作为?难道日夜与朝廷水师斗智斗勇就是事业有成了?如果这样,还不如加入水深火热的京师战场呢! 九阿哥认为老十简直是糊涂透顶。不就是老婆孩子被人暗算未遂嘛,但却舍不得敲晕犯糊涂的老十,就只好将帐全算在其木格身上了… 而老十却不知道九阿哥的忧心,自打接到朝廷邸报和九阿哥的亲笔信后,整个人走路都在飘,不仅提前叫人收拾出了住所,还叮嘱其木格,要天天给三胞胎灌输九伯这个概念,势必要让三胞胎一见到九阿哥就能激动万分的冲上去大叫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因此当忧心忡忡的九阿哥一踏上吕宋的土地,就见着码头上乐呵呵的老十。笑眯眯的弘暄,和三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一刻也不停歇的小家伙。 欢迎仪式如老十所愿,三胞胎的表演很卖力,没出一点差错,那股亲热劲让九阿哥不禁怀疑三胞胎受到了老十非人的虐待,想改投门庭了… 闹哄哄的欢迎仪式结束后,老十就直接将九阿哥带到了军营,弘政则交给弘暄领去见其木格。 等九阿哥坐下喝了两口热茶后,老十才笑眯眯道:“九哥,你这次晕船好像不怎么厉害?” 九阿哥心想,心里有事,敢晕船嘛!于是,没理老十,继续品尝,好似非常口渴。 老十又笑道:“弘政可比九哥强,想当初,九阿哥可是晕着来,晕着去的,我见弘政下船时好像还挺精神的。” 九阿哥道:“开头十多天一直晕呢,趴在船舱里都起不来,我差点就半路让他下船了。” 老十啧啧两声,“还是比九哥你强。”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儿子比我强,我乐意。” 老十扑哧一声笑道:“弘政才这么小,就比你能干了,九哥,这可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哈哈…” 九阿哥道:“你别得意,皇阿玛说了,这次这个大会是弘暄一手张罗的,好像也没你什么事吧?” 老十一挺胸,“我可是带兵的人。” 九阿哥嗤之以鼻,“你带兵归带兵,别将这套带回家啊,瞧瞧,三个小的本来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怎么还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又不是在练兵。非得统一着装。” 老十摇头道:“他们非得穿一样,我难道给他们扒下来?不知道他们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其木格早就纳闷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楞要弄得一模一样。” 九阿哥一听其木格,心里就不大痛快,但一想到码头上见到的四个侄儿,便没立即挑拨离间,不管怎么样,其木格还是为爱新觉罗家做了贡献的,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说人家坏话似乎有些不地道… 因此,九阿哥便换了个话题:“大会应该早就开始了,瞧出些眉目没?” 按康熙接到的工作计划,九阿哥到岸时,大会已经正式开始了五天,故此,九阿哥才有这么一问。 老十道:“知道九哥要来,大会就延期了,反正也耽搁不了几天,不过,弘暄还是分批的见了见那些人,记录了一大堆,给你接风后,再给你慢慢瞧,反正洋人的银子好像挺多的,大多数时候满船都拉的是白银。” 九阿哥还来不及诧异,就听老十叹气道:“怎么就没劫到一船银子呢,运气真够背的。” 九阿哥想了想,觉得老十先前的话可能有些夸张了,便道:“洋人一年能拉几船白银啊?没遇到也正常。” 老十郁闷道:“九哥,洋人的海船十之**拉到大清的都是白银,唉,怎么尽让我遇着阿片了?”老十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财运好像都不怎么好,摇了摇头。 九阿哥惊讶道:“洋人哪来那么多银子?” 老十和弘暄虽然在生意上都是门外汉,但了解到这种情况后,也是非常惊诧,洋人也太有钱了,其木格可是随时关注着弘暄的最新心路历程,因此,当即就对贸易逆差发表了骇人听闻的言论,让老十和弘暄听得目瞪口呆,就在这爷俩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有几个福建商人提前到了。 洋人一般都在广东做生意,因此福建的外贸商人大多都有船队,而且一般走的都是马尼拉这条线,因此,多多少少知道西班牙都是从大洋的另一边运白银过来,于是,本来还被誉为高瞻远瞩的其木格又受到了赤luo裸的鄙视… “好像那地方也是洋人占的,就像他们占吕宋一样,那里银子特多。”福建商人的话由弘暄告诉了老十,又由老十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九阿哥。 九阿哥生意做得那么大,虽然少不了仗势欺人,但也不能否认人家真的有那生意头脑,虽然老十还着重补充了一句:“不是他们自己的银子。”但九阿哥直接就反问道:“你要抢了一座金山,乐意将抢来的金子全拿到洋人处换东西吗?”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推荐票 第三百六十八章 翻墙 第三百六十八章翻墙 虽然九阿哥觉得洋人每年带白花花的银子来大清。是大大的不妥,但并没有立即就开展工作,人既然已经到了吕宋了,也不在乎多耽搁一天。 因此,九阿哥还是该干嘛干嘛,休整片刻后便精神抖擞的到老十的蜗居赴宴。 蜗居是九阿哥的形容,无他,人手太多,院子虽勉强装下了,却显得有些拥挤,最关键的是,连九阿哥和弘政的客房都空不出来,害得九阿哥爷俩还得在军营里落脚,这让九阿哥很是不能接受,倒不是认为住军营委屈了自己,而是痛心老十的住宿条件。 当然了,老十给解释了,横竖都要搬去安居岛了,便没再瞎折腾。 但老十其实还是挺折腾的,按说九阿哥到了,一起与大清驻吕宋高级官兵给九阿哥接风就得了。可老十偏不,非要拉九阿哥到自己蜗居吃午饭,盛大的军营接风宴顺延到晚上。 老十很体贴啊:“九哥,知道你路上辛苦,先在我那吃点暖胃的,晚上再慢慢应酬。” 九阿哥对老十的关心很是受用,于是便带着礼物高高兴兴的跟着老十走了,连其木格迎出来的时候都还破天荒的觉得这蒙古福晋好像水灵了些… 发完礼物后,九阿哥便美滋滋的跟着老十上了桌子。 不过,一看菜色,九阿哥便有些头大,宴会上几乎是清一色的海鲜。 不等九阿哥问话,老十忙就解释了,说是其木格担心九阿哥照旧晕船,所以吩咐厨房准备清淡的饮食,按说厨房的事老十是从不过问的,但因为来的是九阿哥,老十便上了心,对着其木格念叨了好几天,说自家厨子做的清淡东西特难吃。任由其木格怎么解释,无肉不欢的老十对着其木格拟定的菜单就是一阵猛摇头。 无奈,其木格便叫人借用了广东潘家的随身厨子,吩咐他准备一桌清淡食品,但厨房也备好了各种家禽食材,只要九阿哥说一句不喜欢,老十家的厨子立马上工,耽搁不了吃食。 老十这才作罢。“九哥,潘家的厨子做的粥不错,弘暄尝过后回来夸过口,所以其木格就派人将他借了过来,吩咐他做了几个菜,我尝了尝,还行,但他也就海鲜做得不错,你先尝尝,不合胃口,我就叫厨房换。” 虽然老十有啰嗦,但九阿哥却一点也不觉得烦,小口的喝了口粥,又尝了一筷子鱼,点点头,“这厨子的确有几分手艺,不用换了。” 老十呵呵笑道:“行,九哥说好就好。”然后亲自给九阿哥倒了一杯**,是的,九阿哥定睛看了看,的确是**。疑惑的看着老十,扬了扬眉,道“这也是十弟妹叫备下的?” 老十开开心心的解释着:“其木格担心九哥肠胃不舒坦,劝我别拉着你喝酒,这不,专门备的**,是阿巴亥的奶粉子兑的,这里的羊骚味太大,产的奶,谁都不乐意喝,那三个小的,灌都灌不进去,其木格尝了尝后,也给吐了,幸亏带了奶粉子。” 九阿哥听后,瘪了瘪嘴,蒙古福晋虽然心尚算细致,但总见缝插针的给娘家产品打广告,好似也太过了,在羊堆里长的人竟然还嫌吕宋的羊膻臭?谁信啊?也就老十听得进去。 不过,九阿哥还是很给面子的尝了尝,然后便再也不碰了,对老十道:“喝汤,喝汤,这汤不错,味道够鲜。” 老十一见九阿哥,全身的神经细胞就不怎么思考了,因此,压根就没觉察到九阿哥的小心眼。反而附和道:“九哥,这厨子手艺的确还不错,广东的商人身家就是雄厚,而且都会享受,据下面的人说,没几天功夫,他们住的帐篷里全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九阿哥好笑道:“你别在这丢人了,说得你象没见过世面似的,要说有钱,那还得江浙一代,尤其是盐商,广东商人…”九阿哥说到这摇了摇脑袋,“没法比。” 老十摆摆头,“江浙我没去过,不知道,反正这些人身家都不薄,他们送的礼,我估摸着每家差不多都值一两千银子,”说到此,还小声的凑到九阿哥跟前,道:“而且还是事后补上的,加上先前的,起码这个数。”老十伸了个巴掌出来。比了比。 原来广东商人当众献上礼物时,猜测明着献上的礼物,老十可能捂不热就得换手,因此都留了一手,私下又悄悄的贿赂了老十一把,一来不想让老十给他们烙下“没有眼色”的烙印,二来也想探知朝廷的准确动向。 九阿哥听后,有些不解,商人都不喜欢露富,就是江浙一带的盐商,拿个五千两也得墨迹半天。生怕成了大家惯宰的肥羊,广东商人还真是奇特啊,若广东商人一贯就是这种耀眼的作风,满丕那狗奴才真不知道给弘皙敛了多少横财! 由此,九阿哥更恨满丕了,咬牙道:“满丕那狗杀才!不知昧了多少银子!” 一提及满丕,老十自然是同仇敌忾,告诉九阿哥,绝不能轻饶了叛徒,还提醒九阿哥对手下的门人得好好梳理一遍。 然后,老十便想起了弘蟑,很是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弘蟑的胳膊,九阿哥横了老十一眼,“叫我怎么说你才好,我一不在京,你去个我府上都能惹出事来?” 老十有些怏怏的,“我哪儿知道啊。” 于是,两兄弟的谈话便开始围绕京里的局势慢慢展开,京里嘛,事情自然是又多又复杂,加上九阿哥和老十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在京里,消息掌握的便不怎么全面,两人光核实相关信息都花了不少功夫,因此,这意见还没交换完,太阳已经西斜了。 两人只好中场休息,出门到军营赴宴。 刚一出房门,九阿哥眼睛就瞪大了,指着院墙大惊小怪的对老十道:“十弟,快,快叫人…”然后突然又捂住了老十的嘴巴,“你别叫,万一给吓着了…” 论力气,九阿哥自然不是老十的对手,老十的嘴巴很快就解放了出来,满不在乎道:“没事,两边墙根下都有人守着呢。” 九阿哥这才仔细瞅了瞅。果然,墙下一字排开站了五个护院,太靠近墙了,不怎么惹人注意。 三胞胎中的一个正骑在墙上,左晃右晃的,看着挺吓人的。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快步走出院子,站在院外的空地上一看,果然,一个小人已经安全的站在墙根下了,还有一个正如壁虎般贴着墙朝下滑。 外墙下除了五个护院外,还站着弘暄、弘政和安安… 九阿哥想发火,但又怕吓着了脚还没着地的两小孩,只好咬牙怒视老十。 老十却扯着嗓子吼道:“还在墙上坐着干嘛,赶紧下来,给九伯见礼。” 九阿哥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十,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动作明显加快的小壁虎,以及迅速翻身朝下梭的骑墙者,看来在任何环境下,孩子们都习惯了老十的大嗓门… 要说老十家的孩子没教养吧,可三胞胎还楞是等人齐了,才一起冲过来,很有团队精神,而且行完礼后,都异口同声的再次感谢九阿哥给他们带的礼物,有礼貌极了,让九阿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拿眼瞪着弘政,以眼神警告,敢翻墙试试?!然后对老十小声道:“十弟,这成什么样子?” 老十道:“没事,这四周都戒严了的,没其他闲杂人等。” 九阿哥气急,“没旁人看热闹,就能随便翻墙了?” 老十笑道:“九哥,起初这三个小子围着这堵墙折腾了十几天,什么法子都想了,我还真没料到,他们有一天真爬了上去,这爬上去了吧,却下不来了,不过,这下倒没费多少时间,见人做了示范后,过了两三天,三个家伙身手都练利索了。” 九阿哥瞧了瞧已经开始围着自己这群人跑着绕圈子的三胞胎,心想,不仅身手利索,这精力也不错,老十总算有了像他的儿子了,而且还一来就三… 九阿哥还没比较完,就听老十,道:“九哥,弘暄去试了一下,你猜怎么着?第一次也没爬上去,后来勉强爬上了墙,下来的那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别看他现在每天都得在军营里操练半天,但论翻墙的功夫,还是不及这三个小的。” 九阿哥不想和老十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翻墙的问题,便道:“宴会眼看就要迟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三胞胎瞧见了,忙跟了上来,七嘴八舌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还有一个干脆对九阿哥道:“九伯,我是聿儿,保证听话,带我去吧。” 这次不用九阿哥拿眼瞪老十,就有人发话了,但发话的人却不是老十,而是安安,“阿玛和九伯要去办正事,别去打扰,哥哥姐姐带你们玩去。” 修儿道:“哥哥不去?姐姐也不去?” 弘暄忙接话道:“我们都不去,走,咱们去玩别的。” 厥儿立即大叫道:“去捉鱼!” 九阿哥听不下去了,这还是皇孙嘛,完完全全的野孩子嘛! 不想,聿儿却接着道:“嗯,捉了鱼给九伯吃!” 修儿忙道:“还有弘政哥哥。” 九阿哥有些能体会康熙的憋闷了,明明都是好孩子,怎么却叫老十养成这样了! 半路上,九阿哥严厉批评了老十,不想老十却道:“我是觉得吧,孩子小,学什么都快,而且最喜欢学大人,其实是件好事。” 九阿哥没理会老十的感叹,追问道:“他们跟谁学的翻墙?” 老十脸色很正常,道:“这谁知道啊,总之是见有人翻墙后,便有样学样了。” 老十顿了顿,方轻声道:“九哥,我是想说,这要铲除天地会其实可以从小孩子入手。” 九阿哥明白了老十的意思,想了想,道:“这倒是个法子,虽然时间长些,但却能一劳永逸,给皇阿玛上折子吧,请朝廷多派些先生过来。” 老十没做声。 九阿哥只奇怪了一秒,便反应过来了,除非康熙同意老十世代居住在安居岛,否则朝廷对南洋的影响力越大,老十的生存空间就越狭小;但天地会一日不根除,不说什么朝廷大义,老十在安居岛也住不踏实。 看着有那么点受煎熬的老十,九阿哥突然觉得,也许老十是可能改变主意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六十九章 入乡随俗 第三百六十九章入乡随俗 按常理,老实耿直的人最受欢迎。心思复杂、说话只说半截、弯弯肠子特多的人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但是,在吕宋大清驻地,老祖宗数千年总结下来的处世哲学被华丽的颠覆了,九阿哥成了最受大清商人欢迎的人,当然,洋人更喜欢不怎么管事的大会名誉主席老十。 从中也可以看出,中国人和洋人的步调的确不怎么一致,利益不同啊。 对大清商人而言,是否海禁是他们最关心的议题,福建商人虽然消息相对闭塞了那么一点,但起程时,广州发生的事还是给打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抵达吕宋后,也是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而老十自从知道九阿哥会来后,压根就不再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再也没去会场露过面,更别说给后来者设欢迎宴了。 这下大伙的心里就更没底了。 虽然在弘暄的倡议下,在康熙的支持下。大清最高级别的对外商贸会议首次隆重举行,大家应该欣喜万分, 但真要细致一想,其实完全经不起推敲,除了召集人的身份可以与隆重搭边以外,其他种种似乎都在提醒大家别傻乐了。 首先,大会别说在京举行了,连本土都没混上,这重视程度可见一般; 其次,大会主席老十从未涉及商业,而他所流露出的态度也说明对此事完全不上心,否则,也不会都一个多月时间了,老十才在公开场合露了一次脸,宴请提前抵达的与会人员;其余时间,大伙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和10岁的弘暄亲切会谈;虽然老十发话了,说康熙为此次大会的纪念茶壶亲自题词,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发现码头有瓷器运来,因此,要说高层人士对大会高度重视,大有自欺欺人之嫌; 再次,简陋的帐篷也能真实的反应主办方的态度; 所以,即使大会组委会后来通知说九阿哥将出席会议,进行调研,大家也没敢奢望此次大会能取得丰硕的成果,只希望九阿哥和老十能看在大家积极配合的态度上。给他们指点一二,虽然大伙都有勇气奋力一搏,——大家别想碴了,这个博,是指忍着心疼搞个重金贿赂,——但也得贿赂给对的人啊… 因此,大清商人的士气不是一般的低沉沮丧,但是,内行人士九阿哥一登场,开场白随便那么一讲,大伙儿的感官便完全变了,起初觉得九阿哥有些阴柔的人,一下觉得九阿哥是无比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九阿哥的话虽然句句都点到为止,但却比老十空洞的几句欢迎词有内涵多了,表面上看,九阿哥的话好似全有些模棱两可,说了当没说,但是,细细一想,却又好似字字玄机,让人忽视不得。整个的话里有话,讲话艺术那叫一个高啊… 虽然大伙还琢磨不透九阿哥的弦外之音究竟是不是好消息,但是,大伙却一下充满了力量,大家的思维都很简单,要是朝廷不重视,会派这么个心有九十九道弯的人主持大局嘛? 因此,九阿哥一发完言,便成了大清商人的主心骨,而老十则被大家谨慎的忽略了。 但洋人却完全是另一种反应,九阿哥的话说白了就是叫大伙儿去猜,洋人虽然阴谋诡计没少搞,但想弄明白博大精深的中华讲话艺术,比听懂火星语还难,因此,洋人便天天问弘暄,令人尊敬的敦郡王什么时候出席会议。 其中尤其以菲德利斯最甚,弄明白弘暄的真正身份后,自持是老十的老朋友,立即说离别时要送给弘暄一把火枪,——为什么要离别时才能送呢?因为老十下令,上岛的人员一律进行安检,虽然没规定没收菜刀,但还是将各类明显具有凶器特征的物件给挡在了港口外——然后,菲德利斯便请弘暄转告老十,想在适当的时间去老十的府邸拜访一下。 很快,菲德利斯便接到了邀请函,赴宴时很激动,回来时很亢奋。因为阴笑阴笑的九阿哥请他提供雪茄样品。而老十也再次被宰了个鲜血淋淋,花了血本订购了一门厚重大炮。 但第二天,菲德利斯就沮丧了,因为荷兰商人也在着手给九阿哥准备雪茄样品,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好像也行动了起来。 于是,菲德利斯赶紧告诉九阿哥,说荷兰商人也许会给出更低的价格,但他们的烟草是爪哇岛产的,质量比新大陆的要差,叫九阿哥千万别提价。 九阿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他需要比较后再做决定。 随后的大会议程便没起什么涟漪,大清商人和洋商也没顺势签署一两分采购合同,大清商人没那心思,因为九阿哥还是没给一句准话,这肠子绕得太过了,没人能找到指示牌。 不过,大会闭幕的时候倒是起了一番争执,当然了,大清商人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惹事的自然是洋人。 起因是在简短的闭幕式上,九阿哥宣布,要向与会者发放印有康熙亲笔题词的、由内务府监造的纪念茶壶和茶杯,原本大家对此都没再抱有希望。老十自从那次露面后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在公众场合出现过,连闭幕式也没参加,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失言而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不想在最后时刻,这千古难得一见的纪念物竟然真的横空出世,大家自然是好一阵激动。 纪念品由弘暄一一亲自发放,所有大清商人都激动地掉了眼泪,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将康熙祖宗都谢过了。 大家是激动啊,有了这个纪念品,朝廷的态度不言而喻啊。要是禁海,康熙会为此次大会亲笔提名吗? 但是,等大清商人激动完后,麻烦就来了,因涉及到康熙,那就是御赐了,磕头谢恩是免不了的,而洋人却表示在他们的礼仪中,单膝跪礼就是最最有敬意的了,双腿下跪那是侮辱人。 一听这话,大清商人不高兴了,合着我大清的子民全被侮辱了?!于是不等九阿哥和弘暄发话,便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声讨起洋人来,才收了康熙的礼物,总得回报一下,而且也事关自己切身的名誉,谁被侮辱了?!… 九阿哥也生气了,既然我都被侮辱了,你们这帮外藩夷民就该被羞辱才对… 弘暄嘴巴也抿得紧紧的,心想,有这么说话的吗?住我的帐篷,喝我的水,吃我的鱼,最后还给发纪念品,就磕头谢个恩竟然说侮辱人?知道侮辱两字怎么写的嘛… 于是,九阿哥便发话了,不磕头谢恩,就不能领纪念品… 然后,洋人便为难了,磕头吧,颜面受损,不磕头吧,荷包受损,这纪念品增值潜力大啊… 洋人也只为难了一秒钟,弘暄便帮他们解决了,直接吩咐人将纪念品收好,抬了出去。 有几个洋人着急了。忙表示再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好好商量商量,毕竟习俗不同… 弘暄打断道:“习俗不同?知道什么是入乡随俗?若我们去了你们的国家,自然有样学样,给你们的君主行单膝礼,但你们到了我大清的地界,就得按我大清的规矩办!” 菲德利斯忙想出来打圆场,不想弘暄却盯着他道:“在马尼拉,土著人见了你们的官员是双腿跪啊,还是单膝跪?” 菲德利斯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弘暄却继续道:“阁下怎么不说话了,要不要我来说,我可是去过马尼拉的。” 菲德利斯忙道:“他们的习惯我们改不了…” 九阿哥冷冷接道:“他们的习惯你们改不了,我们的习惯你们还能改了不成?” 洋商皆面面相窥,九阿哥冷哼了一声,道:“我大清皇上赏赐的物件可不是你们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念在你们是客人的份上,这次就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若再挑衅我朝威仪,别怪我不客气!” 于是,纪念品纠纷最后的结果便是洋人空手而归,九阿哥和弘暄得了一肚子气! 散会后,九阿哥就跑到兵营找到老十,问老十要吕宋土著现状资料,老十双手一摊,表示没有,气得九阿哥骂道:“你心思都用哪儿了?!” 老十不明白道:“九哥,不是已经叫人去通知广东帆船商人了吗?怎么又想起吕宋土著人了?两者有什么关系?” 九阿哥瞪了老十一眼,“懒得跟你说,皇阿玛没叫你查这些?” 老十道:“嘱咐过,我也看过,但却没怎么记住。” 九阿哥很怀疑老十究竟有没有看过,不过眼下似乎不应追究这个问题,于是便叹了口气,道:“算了,皇阿玛不是叫你和土著搞好关系嘛,你给我寻几个有学识的土著人来…” 而弘暄则是气呼呼的给其木格抱怨了一番,作为光荣的现代人,虽然是曾经的,但其木格对磕头依旧是深恶痛绝,但是却也觉得弘暄说得有理,入乡就得随俗,否则就该老实在自己家呆着,而且洋人的嘴脸的确太丑恶了,若真觉得双腿下跪侮辱人,为什么不解放吕宋土著民,还要继续侮辱他们,不就觉得当大爷爽嘛! 因此,其木格没对磕头的丑恶习俗进行攻击,而是夸弘暄观察仔细,在马尼拉没停留多久,竟然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不想,弘暄却道:“我压根就没注意马尼拉大街上有没有人磕头,随口诳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章 坏心眼 第三百七十章坏心眼 大会结束后,九阿哥借口等广东帆船商人。堂而皇之的在吕宋逗留,期间,虽然也抽时间对弘暄做的调查报告进行了深入分析,但更多的时候则是与吕宋岛的土著名流不停的约会,没几日,大清九贝子的名头便响彻了吕宋岛,连偏僻岛屿上的土财主都知道来了个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英俊九皇子。 但兴奋赶来的广东帆船商人却见到的是不苟言笑的九阿哥,严肃得让人心生畏惧。 而且随着大会议题的深入,会场气氛似乎也越来越沉闷。 九阿哥情绪不佳,连带着老十的心情也不大好,但其木格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心中还一阵轻松。 无他,九阿哥与帆船商人会谈后,终于发现了洋人在海上的霸权。 其实福建商人就已经透露了这类信息,因为他们驶往马尼拉的商船全在洋人的掌控之中,赋税就不必说了,比大清高了许多;而且洋人似乎对大清有着天然的防备,没一个洋船同意带他们去新大陆做生意;更关键的是,洋人若想直接到福建交易,那么福建商人往往就会白跑一趟,因为洋人会联合起来压价。否则就没人进货,而福建商人又摸不准其中的规律,只能碰运气,好就好在,这种情况,一年之中也就遇到那么一两次,尚在大伙的接受范围内。 但是,九阿哥当时并没引起足够的重视,只是觉得可以考虑让康熙也增加关税,与其钱让洋人赚了去,还不如抢进朝廷的腰包呢。 虽然其木格看了弘暄的会议摘要后,——弘暄可是场场大会都没落下,认真得不得了,——就此事发表了独到的、颇有眼光的见解,但老十却也没放在心上,用他的话就是:“新大陆遍地都是白银,洋人不想让咱们去分一杯羹很正常…” 可与帆船商人会谈后,九阿哥终于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原来,荷兰人占领了南洋的爪畦岛,对大清的帆船贸易进行了严格管理,严格限制大清帆船行驶的路线和停泊的港口,特别规定贸易必须集中在巴达维亚进行,而且,荷兰人还控制了一个狭小的马六甲海峡,大清商船过不去。 老十眼光很短浅,对于荷兰人限制大清商人在巴达维亚交易,倒没什么意见。毕竟大清也没允许洋人在每个港口停泊,荷兰人既然占领了爪畦岛,就有权按自己的意愿进行管理,听得其木格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给老十颁发一枚诺贝尔和平奖了,若人人都如老十般如此的尊重他国主权、如此的不干涉内政,世界和平那是指日可待啊… 好在老十还有强烈的公平意识,虽然对荷兰人的管理没有异议,但对大清商船不能通过马六甲海峡却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凭什么?为什么其他洋人能过,我大清的就不能过?” 其木格骄傲啊,多亏了自己不厌其烦的告诉老十,洋人不是一国的,否则老十若以为全天下的洋人都是荷兰人,肯定以为马六甲海峡是洋人的,只有洋人能进出十分的正常! 但其木格却担心九阿哥犯这种低级错误,便叫老十提醒九阿哥,不想,九阿哥的眼光可比老十长远多了。 九阿哥一了解了这种状况,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垄断进出口货、保障税收。 还对不以为意的老十解释道:“洋人若想直接到广州进货,大清的帆船商人就没生意可做,也就是说。咱们的生意是否兴隆,全在洋人手上。” 老十对做生意没兴趣,对九阿哥的说辞不感冒,只是嚷嚷着大清的船只凭什么不能过马六甲海峡,气得九阿哥骂道:“洋人如此行事,只说明一点,他们非常在意银子!” 老十郁闷的看了眼九阿哥,道:“做生意,谁乐意做亏本买卖?” 九阿哥摸了摸额头,有些绝望的说道:“洋人一船船的拉着银子来买咱们大清的货,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而且的确也证实了,你怎么就忘了?” 老十这才认真思考了一下,康熙的基因可不是吃干饭的,老十一上心,立即就明白了,这事与阿片有着密切的关系,原来洋人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无缘无故的就想来祸害大清,银子只出不进,自然得想法子扭转劣势… 于是,老十彻底恼了,没人逼洋人买咱大清的货物,公平买卖,童叟无欺,你觉得吃亏,不买就是了,至于这么祸害人吗? 而九阿哥则又给老十扇了一把火,“我问过本地人了。吕宋的西班牙人总共也没多少,但这帮人就是打不过,你说蠢不蠢?而帆船商人也说,荷兰人也没几个,但爪畦岛就楞被给占了去,到底是洋人太厉害,还是这帮南洋人太猪头?洋人对咱大清是不是也打算如法炮制?” 九阿哥这么一说,老十立即想起来了,其木格曾说过,西班牙人在明朝的时候就窥视中原,妄想以区区两万人就在中原大地上横着走,于是,老十气呼呼的说了这么个历史事实后,便道:“肯定是洋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咱八旗就入关了,洋人一看,八旗彪悍,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打算用阿片先祸害一番再做图谋!” 说完,老十还补充道:“西班牙人也在帮着卖阿片呢!” 九阿哥觉得老十言之有理,于是,两兄弟便郑重其事的联名给康熙上了折子,汇报大会所取得的成果。以及他们的推断分析,这次没动用弘暄的鸽子,走的是朝廷的加急特快转道,虽然时间比鸽子信要长些,但胜在安全。 其木格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叫人给九阿哥和老十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而且在老十和弘暄的争执中,坚定的站到了老十一边,气得弘暄道:“还是弟弟们聪明,明白额娘不可靠。打小就知道讨好阿玛。” 虽然弘暄觉得受到了背叛,但与老十从来就是小争执,不怎么影响心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依旧笑眯眯的,而跟屁虫弘政也是态度颇好,与心绪不佳的九阿哥和老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这两孩子反而在帆船商人中获得了很高的人气。 人都是有私心的,虽然九阿哥不介意老十抢了他的风头,但却不意味着会真诚的希望弘暄强过弘政,因此,九阿哥便勒令弘政跟紧弘暄,所以,只要有弘暄出现的场合,弘政必然跟着露脸,这么一来二往,弘政在有了小小的知名度的同时,与弘暄的友谊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某一日,弘政便当着老十的面,表示愿意给弘暄的海外酸奶作坊出资,并明确表示,只当股东,不参与具体经营,所得收入也全部投入到伟大的慈善事业中。 说白了,弘政就是义气味很浓的帮弘暄解决资金困难。 九阿哥听后,很是莞尔,没想到自己儿子比自己大方,不仅直接给钱,而且给的方法还很漂亮。 老十也很高兴,倒不是想占弘政的便宜,而是下一代很有继续将父辈的情意发扬光大的趋势,可喜可贺。 但弘暄一听,却立即表示,海外酸奶作坊前景未明,不排除亏本的可能,建议弘政慎重。 不想弘政却表示他有的是钱。弘暄想亏多少就亏多少,听得弘暄好不艳羡,不禁问道:“你有多少银子?” 弘暄满不在乎道:“一、两万还是拿得出的。” 弘暄听得就差得红眼病了,“你怎么攒了那么多?” 孰料弘政却道:“我才不攒钱呢,用完了去账房支就是。” 弘暄不明白道:“你直接从账房支取一、两万银子?这么大数目,你大额娘会同意吗?” 弘政却反问道:“大额娘为什么不同意?大额娘说了,我要用银钱给她说就是了,公中银子不好拿,她就拿贴己银子给我。” 弘暄笑道:“你大额娘对你可真好。” 弘政点点头,“那是。” 老十看了看九阿哥,九阿哥也是一脸的诧异,看来并不知道九福晋如此的慷慨大方,于是,老十便问道:“那你用过大额娘的贴己银子没?” 弘政骄傲道:“用过,用过很多次了。” 九阿哥问道:“用了多少?” 弘政道:“不记得了,不过上次大额娘给了我一千两,我买了个洋人的帆船模型,可好看了,大额娘也说好看。” 九阿哥脸色微变,对弘暄道:“他既然要出银子,你收下就是。” 弘暄笑道:“不会真给我两万两吧?那么多,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朝哪儿用去呢…” 弘政不解道:“拿来建作坊啊。” 弘暄皱眉道:“建一个酸奶作坊几百两银子就够了,两万两,我得建多少个?” 弘政讶然道:“几百两,这么少?那作坊能赚多少银子啊?” 弘暄有些不好意思道:“京里的酸奶作坊,如今一个月最多也就净赚一百两。” 弘政更吃惊了,“才赚这么点?那你在前山寨搞慈善的银子是你额娘给的?” 弘暄想了想,道:“你知道这次大会花了多少钱?” 弘政想了想,道:“你给个提示。” 弘暄伸出了两个手指,比了比,弘政道:“两万?” 弘暄摇摇头,弘政吐了吐舌头,“二十万?” 弘暄叹息了一声,“不到二百两。” “啊?这么少的花费?”弘政很是惊讶。 废话,又没住宿费,又没场地费,还没人工费,餐费基本上也省略了,人家全是有钱的主儿,自己从渔民手里买材料,不吃大锅饭,因此,除了内务府监造的纪念品,其木格真正的开支也就是两顿就地取材的宴会,当然没什么开销。 弘暄还解释道:“没算上给兵丁的赏银,所以一百两银子已经很多了,那些小康之家想攒一百两银子也得好几年。” 弘政听后,吐了吐舌头,“银子这么值钱啊…”然后又很哥们的对弘暄道:“以后你手头紧,就告诉我…” 弘暄笑道:“我这先谢谢了,不过,我还应付得过来。” 不想九阿哥却道:“弘暄,就让弘政给马尼拉的酸奶铺子投点钱吧,你也教教他怎么将钱用在刀刃上。” 弘暄见老十没反对,弘政又一脸的陈恳,便笑着应了,没人喜欢手头紧巴巴的… 等弘暄和弘政走后,九阿哥脸上没了笑意。 老十宽慰道:“九哥,其实没必要那么担心,我没建府前和弘政差不多,虽然兜里没钱,但区区几百两银子,我还真瞧不上眼,大了就好了。” 九阿哥摇摇头,没做声。 老十笑道:“九哥,你自己说说,咱们兄弟有谁会将几百两银子放在心上?咱们在阿哥所的月钱可都不多,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事。你别拿弘政和弘暄比,弘暄抠门全是其木格给逼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将银钱看得太重,不是好事,若不是他将赚的钱全拿去资助人了,我早将他的酸奶铺子关了。” 九阿哥看着老十,道:“十弟,为什么弘政逃课你亲自将他拎去上书房?” 老十答非所问道:“九哥,女人就是惯孩子,其木格也没好到哪儿去。” 九阿哥冷冷道:“你额娘不惯你?给过你一千两买玩具?” 见老十还想说什么,九阿哥摆摆手,道:“你不用劝我,府里是什么情形,我心里有数。” 老十见状,的确不好再多劝,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孩子全是其木格生的,不管是溺爱还是苛刻,反正没坏心眼。 老十自觉劝导不了有些郁郁寡欢的九阿哥,便只好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弘暄待久了,弘政以后没准也会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到时你可别找我说理。” 后来老十又想了许多话题,但九阿哥的情绪似乎没什么好转的迹象,于是,老十便邀请九阿哥到安居岛旅游,顺便参观一下自己的新居。 帆船商人的信息已经汇总的差不多了,九阿哥略作思索,便同意了,于是,没两天,帆船商人的补充大会便胜利闭幕,九阿哥随即就带着弘政和老十父子两一起朝安居岛驶去。 而一群帆船商人则沮丧的起程返航,为什么轮到自己就没纪念品了呢?哪怕只给一个茶杯也行啊… 今天还是晚了,对不起,没更到两更,多码了点字,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欠的一更下周一定补上 第三百七十一章 观感 第三百七十一章观感 其木格自从嫁给老十后。对九阿哥的观感一向不佳,其实,这倒是可以理解的,想来没有一个女同胞会将花花公子视为偶像。 而且,在其木格的意识里,九阿哥的商业帝国之所以能迅速扩张,巧取豪夺是肯定少不了的,因此,私底下,其木格对九阿哥简直是鄙视了又鄙视,不过考虑到老十的情绪,没说出口罢了。 而通过九阿哥这次到吕宋公干,其木格对九阿哥的鄙视又更上了一层楼。 其实,最初,其木格对九阿哥是非常佩服的,还叫弘暄多学学九阿哥的商业眼光、忧患意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其实说白了,就是九阿哥对洋人的警惕一白遮百丑了,有了这个闪光点,九阿哥只要没在其木格眼皮底下强抢民女,那么在其木格眼里。九阿哥就是个能人,是个办实事的能人,是个为子孙后代谋福利的实干家,只是私生活不大检点罢了。 但是,当九阿哥和老十视察完安居岛后,九阿哥便立马成了卑鄙小人,当然了,这只是其木格的心里话,其木格给老十的官方说辞还是:“九哥的确也是为了咱们好…”没办法啊,九阿哥在老十心中的分量太重了,其木格只得迂回前进。 其实呢,九阿哥在老十的陪同下,安居岛之行非常愉快:九阿哥对老十的新居表示了谨慎的赞赏,对安居岛的防卫也打了高分,对经济适用房也赞不绝口,对新城的规划也表达了恰到好处的欣赏,对安居岛潜在的繁荣也给了很高的预期,而且还就如何与土著搞好关系,如何管理靠岸商船,税费征收等等相关议题和老十交换了意见,提出了颇有建设性的建议,让弘暄受益良多,老十已没多少进步空间,因此,没弘暄那么深刻的体会,只是出于惯性,对九阿哥频频点头。 良好的视察氛围一直保持到大伙走进仓库之前。 看着满仓库的阿片。别说九阿哥和老十了,就是弘暄也绷紧了小脸,有所耳闻的弘政也装出了一脸的严肃样。 九阿哥看着阿片,心里呕啊,仓库里一半的存货差点就成了他的了,幸亏老十给半道抢了过来了,否则,白陪了一笔银子不说,这脸也丢到姥姥家了。 康熙一大家子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九阿哥是康熙亲生的,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大家便听到九阿哥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些阿片,爷一定要让洋人全吃进肚子里去!” 老十自然附议,不为别的,就为其木格为这阿片受的委屈,老十也赞同九阿哥的提案。 而弘暄则问道:“九伯,洋人知道阿片有毒,怎么卖给他们?” 弘政虽然更小,但也没愚蠢的认为,九阿哥会拿着刀子逼迫洋人吞吃阿片,也一脸不解的望着九阿哥。 九阿哥抓了一把阿片。对老十道:“知道洋人又给这东西起了什么名?” 见大伙皆摇头,九阿哥讥笑道:“福寿膏…” 老十有些疑惑,“我怎么没听过这该死的名字?” 九阿哥嘲讽道:“洋人还没叫开,朝廷就下令禁止阿片交易了,你自然不知道。” 老十有些了然,既然九阿哥的铺子下了订单,那肯定是冲“福寿膏”这三个字去的,于是,老十便将自家媳妇推出来夸了夸,“还真是多亏了其木格,这名字若叫开了,祸害的人可就更多了。” 九阿哥和其木格其实是互相鄙视,谁也瞧不起谁,因此,听到老十夸耀其木格,九阿哥微微憋了憋嘴,不屑的瞄了眼老十,误打误撞的事也值得夸口?… 不过,九阿哥也就鄙视了一秒钟,下一刻便回到了正题,“将阿片夹杂在雪茄里。” 老十一听,便竖起了大拇指,“洋人和咱们玩阴的,还嫩了点!” 九阿哥则补充道:“雪茄里少加点,免得叫洋人察觉出来,哼,要比耐性,咱们也不逊色。” 弘政也立即拍了拍九阿哥的马屁,让九阿哥觉得很是舒服。 而弘暄则皱着眉头道:“九伯。洋人不是说雪茄制作很讲究,咱们怎么将阿片加进去?将雪茄回炉重做?那还有人要吗?而且咱们手上也没人会做雪茄啊?” 老十不假思索道:“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有钟表作坊的例子在前,老十认为凡是和技术相关的事宜,只要舍得砸银子,一定可以搞定。 但十四的例子却叫九阿哥心生警觉,生意人嘛,总得讲究资金回报的,若研发成本太高,那就是杀敌一百,自损三千了,万万不可取。 于是,荷兰人在南洋的烟草基地便落入了九阿哥的眼中,老十自然没二话,表示一定配合工作,马上就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能不能在荷兰人旁边再开辟出一块烟草种植庄园,傍着荷兰人的基地,还愁吸引不过来技术人才? 可惜,安居岛的海盗没到过荷兰人的地盘,当海盗的。跑到洋人军队驻守的地盘,那不是找死吗? 老十本来还想叫人去马六甲海峡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如今一看,才知道任务艰巨。 于是,大家便将视线转到了安居岛的新移民身上,这些新移民的确有人去过,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拍着胸脯说保证带对路。 老十和九阿哥一合计,祸害洋人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没必要在一开头就显得心浮气躁。因此,便决定还是回头找帆船商人比较妥当,毕竟人家能说得出个路线来,而不是简单的说“跟我来。” 当然,识途的新移民届时也一并捎上,来个双保险。 于是,当九阿哥和老十浩浩荡荡的返回吕宋岛时,其木格对九阿哥的仰慕那是有如滔滔海水,延绵不绝… 可是,帆船商人还没找来,九阿哥便出妖蛾子了,与老十在海边把酒看了一夜的星星,然后老十便告诉其木格,九阿哥下了决心,说是抢也要将弘暄抢回北京。 其木格当时就急了,就算那夜的月色太迷人,但九阿哥也不应该失了心性啊,他发什么疯? 见其木格上了火,本来就郁闷的老十声音更低沉了,“九哥说,如今洋人心怀不轨,安居岛怕不得安居…” 其木格着急道:“爷,你又不是九哥,你可一直就是带兵的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安居岛的防务不是做得固若金汤吗?咱们不是说在安居岛过年的吗?” 老十忙解释道:“爷怕过谁啊,但九阿哥说,如今这个形势,咱们若惹急了皇阿玛,皇阿玛怕不会善了,就算皇阿玛不派兵来找茬,但安居岛怕也再无新移民去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人是傻子,届时肯定又全朝吕宋岛跑了,没了人口。做什么都受制约,而且,到时怕也没几个海船靠岸,岛上的防务可就得全由咱们自己掏银子了…” “九哥说,安居岛若没什么人,任由咱们开什么作坊也无用,没人买全是空话…” “九哥说,就算咱们想将东西卖给洋人,但马六甲海峡咱们又过不去…” “九哥说,如果叫洋人到安居岛进货,价格得由洋人控制不说,若洋人起了歹意,安居岛怕是没个宁日…” “九哥说,土著人虽然蠢,但蛮力也不小,万一和洋人勾结,内外夹击…” “九哥说…” … 老十说了N多个九哥说后,最后才搬出了九阿哥的总结陈词,“目前还是老实听朝廷旨意的比较好,出京时,皇阿玛特意交代,叫我接弘暄一起回京,为了你们好,我就是抢,也要将弘暄抢回京去…” 九阿哥说的这些顾虑,老十和其木格又不是傻子,早就考虑过了,但都秉承着乐观的**主义精神,信心百倍的做好了迎接一切暴风雨的准备,可如今九阿哥这么危言耸听的一说,别说老十了,就是其木格,虽然在心里将九阿哥骂得狗血淋头,但也不得不承认,九阿哥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但作为老十的铁哥们,九阿哥是不是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十鼓励打气,而不是危言耸听、拼了老命的扯后腿? 但其木格还是没对老十说九阿哥的坏话,而是道:“爷,如今朝廷在南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若咱们拖得越久,以后更难脱身,弘暄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京的,若皇阿玛有了察觉,事情怕变得更复杂,你再和九哥好好说说…” 老十叹了口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已经说动了九哥,叫他和咱们一起去安居岛过年,你也别太急了,咱们还有时间想对策…” 其木格看着老十,道:“爷,洋人几百号人都能占南洋一个岛国,实在不行,咱们再走远点,免得九阿哥担心皇阿玛找咱们的碴,楞要将弘暄带回去…” 老十道:“等探明南洋的情况再说吧…” 其木格懊恼急了,怎么就只盯着安居岛,兔子还三窟呢,何况逃跑的皇子皇孙? 其木格很想将弘暄打包送到欧洲去留学,别的先不考虑,一想到那漫长的海路,其木格便立即改了念头,算了,届时叫弘暄装病吧… 而九阿哥隔三岔五的就冲老十来一番说服教育,烦得老十恨不得亲自带队去马六甲侦察一番,免得耳朵长茧… 就在这种心事重重的气氛下,老十一家还是在年前搬到了安居岛,当然了,这只是针对大人而言,小孩子们那可是欢天喜地,兴奋得不得了。 说大人都心绪不佳也不准确,应该是只特指九阿哥、老十和其木格,因为老十的小妾也搬了过来,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二章 唯心 第三百七十二章唯心 康熙五十三年,老十一家在安居岛过了第一个海外春节。热烈而隆重。 安居岛的宅子处处挂满了灯笼,一派喜庆。 老十的宅子混合了各种建筑风格,从外看,整个院落压根就不像是王府的度假胜地,反而更似一个大碉堡,晃眼一看,还以为是水泊梁山的兄弟转世投胎建造的,高墙里面又照着四合院来的,但院子里却又有南方的阁楼,有精致的花园,也有大气的较场,整个院子多为中国传统的木制结构,但又有带着洋人风味的石屋子,总之,单个看了去,说不伦不类都算是夸奖了,不过,整合到一起,倒也不岔眼,透着那么一股和谐。 九阿哥一问才知,围墙由老十负责。较场也是老十拍板的,其他的便是其木格一手操办,期间,老十偶尔给过那么一两次意见,表示既然是王爷府邸,那就得处处透着大气,精致尚在其次。 而其木格上辈子又不是学建筑的,对美学也没有研究,本想请人弄个苏州园林的,但因老十事先就对此提出了异议,便临时做了修改,又找了个专攻四合院的策划师,然后综合了苏州园林设计师的意见,再将园林放大2倍,以满足老十的需求,反正如今想圈多大的地就圈多大,又不用给土地转让金,其木格也就像爆发户似的,非常二百五的将宅子有多大修多大,修建期间又突发奇想要添点西方元素,因工期比较赶,没法让有着无穷潜力的工匠好好发挥,只好在院落的一角依葫芦画瓢修了个石头房子,本来其木格想来个巨大的落地窗,但受技术条件的限制,未能如愿,依旧在石头缝里镶嵌着小玻璃。与其木格的期待相差甚远,因此其木格看了一眼后,便不怎么待见了,老十更是嚷嚷着其木格设计的仓库很有特点… 九阿哥前期在老十的陪同下参观时,除了感觉大,就是觉得晃眼,每个窗户都是明晃晃的玻璃啊,因此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十有钱,第二个反应就是老十贪污金矿了,当下就啧啧了两声,而老十则以为九阿哥是被房子给震撼住了,——其实九阿哥确实也被震了一下,不过不是老十所想的那种震法罢了,——当即夸耀道:“当初修这宅子,其木格要找苏州的工匠来修园林,我就告诉她,咱们可不是汉人,小花园小走廊的,看着让人犯晕,庭院还是得修得大气才对,看来最终证明我是对的吧。我也觉得我府里的景致不错。” 九阿哥除了笑还能怎么的?将一堆大杂烩全得体的揉到一起,那也是本事啊! 不过,九阿哥倒觉得经济适用房建的中规中矩,很是大力赞扬了一番,而老十却认为,经济适用房都不错了,自己的宅子那自然更不错,于是,搬家后,又和其木格好好的参观了一下午,颇有些后世小年轻辛辛苦苦付了首付,东拉西扯的简装完后,站在新房里的那股骄傲感。 顺带的,老十对府里的新年装饰也破天荒的提出了建议,满院子的红灯笼就是他要求的,否则看过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其木格早发飙了。 老十不仅对府里的春节装饰提出了指导意见,还对安居岛防务处、海关、码头、街道、以及经济适用房的装饰给出了指示,要求一律挂满红灯笼,原因是喜庆! 尽管其木格以防火为由,劝老十悠着点,但老十还是初衷不改,说是要热热闹闹的过新年,让安居岛的土著感受中华文化。 此外,老十还大手笔的从广州运了几船鞭炮,准备要来个震天响,其木格看着账单,心脏疼的直打颤。 尽管老十做足了准备,但大年三十,老十并没与全家一起按时吃团年饭。而是在其木格的建议下拉着九阿哥去看望坚守岗位的海岛卫士,并与安居岛的护卫们一起吃了几口菜,而弘暄和弘政则去祝福经济适用房的居民代表。 果然,这番作秀取得了空前的效果,老十的亲民作风赢得了广泛好评,连九阿哥对这收买人心的做法也没挑刺,虽然康熙知道后会有所不满,但是,为了老十的安全着想,——届时老十可得靠这帮人来卖命啊,——九阿哥还是将康熙抛到脑后,卖力的跟着老十在营地里跑东跑西的。 如此一来,府里的年夜饭便自然而然的延后了。 虽然满人对男女大防没那么讲究,但其木格也不好和九阿哥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为了显示自己是文明人,便装模作样的在饭厅里摆了一道屏风。 老十和九阿哥回来后便在屏风外象征性的再喝两杯,弘暄和弘政在一旁作陪。而其木格则带着老十的小妾和安安在饭厅的屏风内过年,因饭点太晚,三胞胎早填饱了肚子,仗着自己年纪小,也不装样子假吃,惬意的在屏风两侧跑来跑去,倒平添了点热闹气息。因此,其木格便也没管。 其木格早就交代了,新年新气象,不准老十大过年的发脾气,因此,当三胞胎闹得不像话时,老十也只是用眼神给予警告,而九阿哥则护起了侄儿,觉得听不够奶生奶气的祝酒词,每次见老十白眼珠子陡然增多,便逗三胞胎。“这次祝九伯什么啊?” 聿儿很有文采,说了一大堆的吉祥话,还不伦不类的来了句,“九伯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连老十都莞尔道:“哪儿听来的词?” 聿儿摇着脑袋,一副神秘状。 修儿见了,急了,连忙叽里咕噜的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全说了个遍,直到老十也哈哈笑了后,才住了口。 而厥儿则对九阿哥讨好的说:“九伯吃肉,肉好吃。” 九阿哥笑得很是畅快,对老十感慨道:“十弟,你这天伦之乐享得不错啊…” 老十憨笑道:“淘气得很,大了还不知怎么惹事呢,还是格格好。” 九阿哥笑道:“格格总归要出嫁的,难道你还真坐府招婿不成?” 说到此,九阿哥又道:“安安翻过年就11岁了,虽然宗室女出嫁得晚,但你也得提前想法子了,否则届时安安真去抚了蒙古,我看你上哪儿嚎去。” 老十扬扬眉,道:“我早说过,安安…” 九阿哥笑道:“就你心疼闺女?满京城谁乐意将女儿嫁到蒙古去吃沙子?当心皇阿玛拿你做筏子。” 老十瘪瘪嘴,小声道:“我不是在吕宋嘛…” 九阿哥不说话了,片刻才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来,来,咱们喝酒。” 弘暄和弘政坐在一旁也不拘谨,不时的给大人斟斟酒,照顾照顾三胞胎,还见缝插针的塞肚子,好似还比较忙。 其木格则对着老十的三个小妾,虚伪的笑着,康熙五十三年到了,又该选秀了,这日子怎么总是轮回着过啊。连烦恼都没一丝创意,这倒霉催的清朝,不知道有审美疲劳嘛?选秀节目都知道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轮着来呢,不过其木格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譬方不妥当,若康熙真照如上所述来个创新,想死的除了自己,怕还得搭上老十… 虽然大人们心思各异,但年夜饭还是在炮竹声声中圆满结束,九阿哥很过分,拉了老十一起守夜,郁闷的其木格只好收留弘政,害得弘暄只能在外间陪客,无法与其木格和安安一起辞旧迎新… 这一夜大伙几乎都没合眼,倒不是大家对新年有多憧憬,而是让老十的鞭炮给闹的,也不知老十是怎么吩咐,这一夜,安居岛上的炮竹声是此起彼伏,就没停过,三胞胎刚睡着就被吵醒,气呼呼的哭了好几趟,让唯心的其木格觉得康熙五十三年的兆头不大好,清晨洗漱完后,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出府打探土著人的动静,万一土著人被一夜的鞭炮声给惹毛了,大年初一就来打群架… 但是,直到过完正月十五,土著人也没游行示威抗议这十多天的声音污染,而九阿哥也好似没打算立即启程回京,而是继续和老十踏遍安居岛的每一寸土地。 但其木格还是不大放心,不知道九阿哥到底是怎么个打算,老十也不知道,只能劝其木格稍安勿躁,说实在不行,就将弘暄派到马六甲海峡去与洋人交涉,让九阿哥没法带人走。 其木格更不放心了,印尼大海啸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那里的地质板块太活跃了,万一海船行驶到印尼,来个大海啸,还不如送弘暄回京呢… 听了其木格对安全的担忧,老十笑道:“又不真去,如今探路的人还没信传回来,谁知道是怎么个状况,爷才不会冒冒失失的派弘暄去呢,不过是个说辞罢了,府里这么大,藏个弘暄还不容易?” 老十的形象瞬间便高大起来,让其木格崇拜不已,老十更得瑟了,尾巴翘得高高的,“多备些礼物,请九哥给太后和宫中的娘娘们带去,给太后的可得仔细挑好,只要太后发话,皇阿玛也不会坚持给咱们府里指人…” 弘暄被打后,老十两口子不约而同的千里疾驰回京,那时节康熙便对老十提过选秀的事,因此,老十心里也比较紧张。 其木格点点头:“我晓得了,爷,若皇阿玛这次硬要指人过来,咱们可别接啊,大不了就告诉皇阿玛咱们再也不回京了…” 老十叹气道:“那是下策,若此时闹翻了,咱们讨不到好。” 见其木格瞪圆了眼珠子,老十忙道:“实在不行,就给皇阿玛说等我回京后再接人过府,反正不接到安居岛来就是。” 这法子显然会误了几个可怜秀女的终身,但其木格不是圣人,当自身利益受损时,只得损人利己了,因此,其木格稍微纠结了一下,就同意了老十的提议,反正罪魁祸首是康熙,自己和老十也是受害人呢,如此一想,其木格心情大好,看来康熙五十三年应该也会顺顺利利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三章 内讧 第三百七十三章内讧 正月十五刚过完没两天。康熙的旨意就来了,叫九阿哥即刻回京,荷兰人垄断海上贸易之事交由老十打探。 其木格很是不解,这调查刚刚深入了那么一丝,怎么就将主持大局之人召走了? 等老十获取了情报,天远地远的朝京里送去,时间可耽搁的不少,眼下虽然不是信息时代,但也禁不住康熙如此浪费光阴,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十和九阿哥则没任何异议,接到康熙旨意的当天,老十就吩咐其木格准备酒菜,给九阿哥践行。 其木格想了想,本着为子孙后代负责的态度,怂恿老十给康熙上个折子,挽留九阿哥多呆些日子,还特别强调,“不是怕九哥硬将弘暄带走,而是洋人的事才开了个头,九哥就这么走了,不是耽误事嘛…” 老十则道:“皇阿玛有他的考量。” 其木格更困惑了。九阿哥明明是丢了蒙古的事改奔吕宋的,怎么吕宋的事还没弄出个头绪,就又给调走了?合着康熙存心不让九阿哥作出成绩来… 老十冲着其木格微微摇头,康熙的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叫九阿哥和老十两个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人一起窝在吕宋,这晚上睡觉怕都得半睁只眼,如今知晓洋人的实力似乎不弱,轻轻松松就占了南洋大片土地,康熙不将九阿哥召回京去,怕是得夜夜失眠。 在斗争中走过来的老十和九阿哥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过,他们原本以为康熙会下旨叫九阿哥到广州办公,不想,康熙忧虑过重,直接叫九阿哥回京了,看来洋人的实力的确让康熙大为不安,生怕这两儿子借助洋人的势造他的反。 因此,老十和九阿哥一接到旨意,虽然懊恼,但一句废话也没说,说了也没用啊。 九阿哥倒想折腾一下,让康熙顺带的将老十也召回京去,但一对上老十威胁的眼神,再想想老十在安居岛大手笔撒的银子,九阿哥便按捺住没动,康熙既然已心生警惕,那召老十回京怕也指日可待。九阿哥有耐性,犯不着和老十蹬鼻子上眼的在家门外打架,还是等老十和康熙较劲去。 因此,在九阿哥返京的事情上,两兄弟暂时达成了共识,谁也没节外生枝,九阿哥抓紧时间给老十交代注意事项,特意叮嘱他,荷兰人的底细一定要打探清楚,万不可为了一己之私祸国殃民。 而老十则抓紧时间给康熙写折子,大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个王爷爵位可不是白拿的,虽然俸禄全罚没了,但依旧会尽忠职守的御敌于国门之外,请祖国放心。 当然,康熙在旨意中也特意交代,叫九阿哥将弘暄一并带回,随行的太医也一同返家。 老十没对太医的去留冒任何酸话,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九阿哥,弘暄是万万不能带回去的,康熙已经对南边上了心。弘暄这个人质的等级度肯定陡然提高,铁定会大大影响到弘暄的身心健康。 九阿哥双手一摊,问老十要台词。 老十想也不想的就道:“弘暄私自出海了,九哥等不及他,只得先走。” 九阿哥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弘暄私自出海了,反正老十家的孩子胆子都大,闹这一出也不稀奇。 不过九阿哥还是嘱咐老十做做样子,谁知道康熙的眼线在哪儿站岗放哨。 于是,老十便赶紧回转,叫弘暄立刻、马上、偷偷摸摸的偷条船出海打渔,势必不能在安居岛过夜。 而弘暄已经听到了风声,正一副萧瑟模样,正在其木格跟前与安安和三胞胎进行离别前的热身演练,见老十轰走了所有人,包括安安,只留下了其木格和自己,弘暄本以为老十有重要的注意事项要交代,本想拍着胸脯请老十和其木格宽心,不想,却听到老十如此这般的吩咐,实在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诡异道:“阿玛,为什么?” 老十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哪有心思给弘暄做思想工作,直接吼道:“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去就去,除了你身边的护院,再多带几个人。别跑远了。” 弘暄张了张嘴,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才放了心,转身又关紧了房门,有些紧张的对老十道:“阿玛,咱满人人数本就少,若起了内讧,这江山怕是做不稳的…” 这下轮到老十发楞了,看着弘暄,心想,看来弘暄是象自己,洞察力太强了,一点也不似其木格的粗线条。 而其木格则更傻眼了,自己和老十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舒坦日子,弘暄哪只眼睛瞧见老十想造反了? 其木格呆住了,只好由老十耐着性子给弘暄从头到尾将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告诉弘暄,自己也是为求自保,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听后,很是不赞同,“阿玛,不是应该要迎着困难上吗?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十怒道:“在京里骨肉打架就是好汉了?!” 弘暄不服气的说:“可阿玛明明是吃了暗亏。心有余悸才出此下策的。” 老十火大了,指着弘暄的鼻子,压低声音骂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和你额娘用得着费尽心思筹划这般?” 弘暄绷直了小脸道:“弘政他们受得,我和弟弟们也受得。” 其木格拉过弘暄,轻声问道:“弘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阿玛有可能继承大位?” 弘暄咬紧了牙关,半天才憋了句:“皇玛法又没立储,阿玛自然也有希望的。” 老十恨声道:“阿玛有希望?你皇玛法会叫阿玛到吕宋来?蠢货!” 其木格则强笑道:“咱先不说咱们该不该去争,能不能争得到,弘暄。咱们自己在吕宋打开一片天地不好吗?干嘛非要盯着祖宗的基业,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弘暄打断道:“咱们在吕宋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没朝廷的水师,别说洋人了,就是土著也早将咱们生吞了。” 老十已经怒急了,其木格赶紧走过去拍老十的背,给他顺气,又不忘对弘暄道:“咱们是借了朝廷的势,但总比在京里骨肉相残好,若你那些叔伯都能象咱们这样,你皇玛法也会少生些气,多活几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将吕宋打下来吗…” 弘暄憋红了脸道:“额娘,我想将吕宋打下来是为朝廷打的,不是打下来自立为王的。” 其木格有些无奈:“弘暄,你听我说…” 弘暄却打断道:“额娘,想当年蒙古人多威风,打下了多少城池,建了多少汗国,可结果呢,摊子扯得太大,又内讧不断,才支撑了多久就被赶回了老家?我可不想八旗重蹈覆辙,又被赶回关外去。”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从血缘上讲,也是自己离康熙最近,弘暄这隔了一辈的家伙,怎么会以为自己就是要起内讧、断送康熙的大好河山:“谁说要反朝廷了,谁说不听朝廷号令了?” 弘暄道:“阿玛要听朝廷旨意,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皇玛法同意你经营吕宋,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大清水师是朝廷的,不是阿玛的。” 老十吼道:“安居岛的护卫可不是朝廷的…” 弘暄道:“收编的海盗是谁打的?是朝廷水师,不是阿玛一人单枪匹马搞定的,来参军的南洋汉人是冲谁来的?是冲我大清,冲阿玛大清敦郡王的头衔,你要摘下大清,试试。招得到人才怪。” 老十很生气,是,自己是占了亲爹的便宜,但至于说得这么直白吗?何况,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这可倒好,兔崽子不仅不领情,还振振有辞的来指责自己,当下便没好气道:“你能耐,你有本事别靠你皇玛法,别靠我!” 其木格也很郁闷,什么都打算到了,却万万没想到弘暄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什么时候给大清培养了个铁杆爱国者啊,何况自己这也不算叛国,国籍还是大清啊… 其木格想了想,对弘暄道:“弘暄,俗话说人离乡贱,你阿玛和我都不愿意离乡背井的跑到这来,别的不说,就这炎热的天气,你阿玛就适应不了,可我们最终还是咬牙来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安稳的将来。额娘虽然觉得你还是小孩子,但你如今明显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你自己想想看,在京里那龙潭虎穴中,咱们有万全的把握保全住全家吗?你皇玛法在位,只要不起谋反的心,总能糊弄过去,可如今储位不明,你阿玛难保不被卷进去,新皇登基后,清算起来怎么办?” 弘暄憋气道:“可在这里也不是万全之计,为什么不回京试试呢?非要用这见不得光的法子逃得远远的。” 其木格扶住弘暄的肩膀,幽幽的问道:“弘暄,你大伯和二伯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他们的儿子、孙子一夜之间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这滋味好受吗?你皇玛法虽然没迁怒孙子辈,但如今他们还不是要看奴才的眼色过日子,不光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子孙孙,以后比闲散宗室都不如,阿玛和额娘就不想有一天咱们家也成那样,额娘希望子子孙孙都能抬起头做人…” 弘暄道:“额娘,咱们躲在吕宋就能抬起头来做人了?到时全天下都会戳阿玛的脊梁骨…”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七十四章 妥协 第三百七十四章妥协 房间内,老十脸色铁青。弘暄一脸的执拗,其木格一脸的无奈。 大家情绪都很激动,但都还掌握了分寸,没扯着嗓子比谁的声音大,倒不是这三人领悟到有理不在声高,而是担心被康熙的探子听了去。 三人中,弘暄最坚决,表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老十最反常,既没拿出王八之气,捆着弘暄上船,也没耀武扬威的作势踢弘暄两脚,而是黑着脸,静静的坐在那,若不是眼珠子还在转,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尊雕塑。而其木格最忠于职守,拿出慈母样,哀怨的问弘暄难道就那么愿意离开爹娘? 弘暄自然表示舍不得老十,舍不得其木格,舍不得安安。舍不得三胞胎,但是,在一串排比句后,其木格依旧听到了可恶的“但是”,弘暄转折道,前提是不损害大清的利益,真将自己当成主人翁了。 其木格急了,解释说:“弘暄,我们真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道:“额娘,我一听阿玛叫我躲起来,我头一个想的都是谋逆,何况其他人?”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我们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弘暄打断道:“额娘,我知道你是怕了,妹妹落马的时候,你吓得不轻,但不能因为这样,咱们就得躲得远远的,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明枪一旦多了,那也是防不胜防,咱们这院墙猛一看,还以为是城墙呢,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安居岛不安稳吗?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乐意费尽心思的在安居岛折腾,却不愿回京去?如果有一天。你们认为安居岛也是危险大于安定,是不是又准备搬家?那时,咱们又搬到哪儿去?朝海里搬?” 其木格咬牙道:“弘暄,额娘不图别的,就图一家人安稳,如果咱们回京,你阿玛…” 弘暄接口道:“阿玛怎么了?额娘,你怎么就认为阿玛宁愿躲在安居岛也不愿意回京一博?” 说完,弘暄走到老十面前,倔强的说:“阿玛,也许你从没想过那位置,但我自懂事起就知道你一心想当个赫赫有名的将军,躲在安居岛自然是你万万不乐意的,大伙都说阿玛宠我们,我习惯了,倒没什么体会,可今天,我知道,阿玛的的确确疼我们,为了我们,你的理想、抱负都不要了。甘愿憋屈的躲在这儿,但是阿玛,你问过我,问过妹妹,问过弟弟们没有?你有没有问过你做的这些牺牲我们到底稀罕不稀罕?” 其木格幽幽道:“弘暄,那你有没有问过安安,问过三个弟弟,他们是乐意当个落魄皇孙,还是在海外平平安安的过活?” 弘暄看着其木格,道:“额娘,平安是年老者希翼的,若一个个少年都老气横秋的求稳求妥,走在大路都小心翼翼的担心天上突然掉个石头下来,我大清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看着弘暄,其木格脑子突然冒出“少年壮志不言愁”,喃喃道:“你非要去撞那南墙?” 弘暄摇摇头,“额娘,没撞上之前,谁知道那是门,还是墙?即使是墙,又谁知是篱笆做的,还是石头做的?” 其木格道:“若你阿玛的结局…” 弘暄道:“额娘,为什么总要想那么悲观?” 其木格想了想,道:“额娘曾做过一个梦,这个梦,额娘连你阿玛也没说,”说到此,其木格看了眼依旧一动不动的老十,道:“我梦见你皇玛法驾崩后。你阿玛被圈了起来…” 老十抬了抬眼,看了看其木格,其木格苦笑道:“梦醒后,我真的好怕,你阿玛那么要强的人,若只能望着头上的四方天,叫他情何以堪?而且又是得罪了新皇,子孙们也没了出头之日…” 弘暄失笑道:“额娘,就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其木格一字一顿的正色道:“弘暄,若这个噩梦有一天成真了呢?若你阿玛下半辈子最终的的确确是在高墙里度过,怎么办?” 弘暄看着老十,道:“那得看阿玛的意思了,如果阿玛担心那样的结局而窝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弘暄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们非要固执己见,他反对不了,但别拿他和弟弟妹妹做挡箭牌。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弘暄,外面的世界很大…” 弘暄不客气道“额娘,外面的世界是大是小,和这事没关系。” 其木格看着弘暄,也不客气的道:“弘暄,你如今是豪情万丈。言辞凿凿,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认真想过悲惨的阶下囚的生活,总以为结局会皆大欢喜,若真到了那天,你不见得受得了!” 弘暄想了想,老实道:“我不知道,也许如额娘所说。” 其木格拍手道:“看吧,你也不淡定了吧…” 弘暄道:“额娘,任谁一夜之间从天上跌入凡尘,都淡定不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躲啊,人反正都得死,那为什么不直接将初生儿掐死算了?反正早死晚死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其木格气结道:“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难道阿玛额娘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是因为我们都弄明白了,名啊、利啊都是假的,安安稳稳才是福。你得理解阿玛额娘的苦心。” 弘暄却苦笑道:“额娘,我知道,你和阿玛都是为了我们好,可你们想过皇玛法吗?好,咱现在不说皇玛法,你想过那嘎阿布没?那嘎阿布如今可是以额娘为荣,整个蒙古都羡慕他生了个好女儿,得了个好女婿,连奶粉子都能帮着卖钱,你一走了之,就没想过那嘎阿布受不受得了?你不能一门心思的爱幼,而不顾忌老人啊…” 其木格哑口无言,弘暄还不罢手,继续道:“额娘,将心比心,以后妹妹闹这么一出,你和阿玛不急死才怪。” 其木格知道自己是很自私,但被弘暄这么不留情面的直接说出来,其木格一时也接受不了,一下就红了眼眶,哽咽道:“若有一天你阿玛被圈了,你那嘎阿布一样也会受不了的。” 弘暄摇头道:“额娘,那不一样,成王败寇,那嘎阿布怄归怄,但也只得接受,可如果咱们好端端的脱离朝廷,那嘎阿布怕是到死也想不明白,真正的死不瞑目。” 其木格除了抹眼泪,什么词也没了。是没词啊,自己殚精力竭的为儿子女儿打算,自己的爹娘又何尝不是,可事到临头,自己却将他们抛之脑后,不往孝道上扯,那也是大大的不厚道… 见说到了其木格的伤心处,弘暄声音更小了:“额娘,即使那梦是真的,咱们也不能这么过。” 一直未出声的老十终于打破了沉默,“这事你自己定,下去吧。” 弘暄看了看老十和其木格,没再废话,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弘暄走后,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 其木格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老十劝道:“算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别伤心了。” 其木格抽泣道:“爷,我是觉得对不住阿布,对不住你…” 老十苦笑道:“你又没逼爷,是爷怕护不了你们周全,才打定主意搬到吕宋的,你别多想了。” 其木格哭道:“爷,我知道你心里憋屈,都是我不好,我要不在旁怂恿着,你肯定不会拿定这主意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很有担当的道:“不管你的事,爷是真的心悸了,才想着搬到这来落脚的。” 老十又沉默了半响,然后才缓缓问道:“如果真那样,你愿意和爷一起坐井观天吗?” 其木格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老十,隔了一会儿,才轻声但坚定的道:“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为旁人的人生做主,哪怕这人是亲爱的老十,可爱的三胞胎,——至于弘暄和安安,其木格自动省略了,别看他们年纪还小,但已经儿大不由娘了——,因此,其木格唯一能做主的就是自己的人生了,而这辈子,其木格自觉离不开老十,因此,只好做了上述表态,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梗。 老十又沉默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道:“安居岛这个退路不能断,不过,既然是退路,那就没必要早早的搬了过来。” 其木格听懂了,老十不打算要安居岛的自治权了,但安居岛也会继续经营,以备不时之需。 其木格点点头,心想,康熙是在位六十年还是六十一年?管他的,等到了康熙五十九年,就先想法子将孩子们撤到安居岛… 其木格正想着有什么法子能将孩子们安全撤离,——虽然其木格刚刚才想明白,孩子们有自己的人生,但大家原谅她这个当**吧,一转眼,她又惯性的开始为孩子们盘算了,——就听老十道:“你梦里新皇是谁?” 其木格摇摇头,“没梦到。” 老十轻笑道:“瞧你,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梦就将你吓成这样。” 其木格却笑不出来,早知道该不经意的流**神棍的潜质的。 老十却又叹了口气,“要能找出最初陷害你的人就好了,那时候,你才嫁过来没多久,谁会冲你下手呢?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来老十因为还有敌人隐藏太深,所以心中顾虑不小,其木格有些感动,抱紧了老十。 这一夜,老十和其木格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九阿哥见着本该失踪的弘暄时,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十,老十没精打采的,没做任何解释。也是,四周都是送行的人,老十没法说。 倒是弘暄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九伯,我已经给皇玛法写了信,请求再多留半年,今儿一大早就让信鸽送去京里了,烦劳你将我的作业带给皇玛法。” 老十有些诧异,看着弘暄,张了张嘴,没出声。 九阿哥捕捉到了老十的讶然表情,心里直痒痒,但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没法细问,心里那个急啊,后悔昨晚没变成蚊子去老十家听墙角。 不过,当着大伙,官面话,九阿哥还是要说的,只是说的比较含糊,只说弘暄这么做怕是不大好吧…九阿哥没搬出“抗旨”这个词,帽子太大,弘暄戴不了不说,老十还得跟他急。 弘暄陈恳的道:“九伯,皇玛法说了准我半年假,为的是叫我考察吕宋民情,这事我还没做呢,回去了也没脸见皇玛法,我信里已经写清楚了的,皇玛法应该会宽限我半年时间的。” 老十听了,也不担心,弘暄再怎么闹别扭,也不会蠢的去给康熙告自己老子的状,所以,老十便没问。 九阿哥却问道:“你在信里怎么说的?”倒不是九阿哥要打探弘暄的**,而是想知道弘暄的说辞,到时面圣才好组织语言,免得康熙生疑… 弘暄大大方方的道:“我告诉皇玛法,我既要考察吕宋民情,也要继续摸洋人的底,洋人的事有些复杂,只凭一份商业调查,远远不够,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我也想去马六甲会会那儿的荷兰人。而且马尼拉的酸奶作坊也快开张了,若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 九阿哥看了眼老十,心里直夸老十有急智,一个晚上就想到了这么个绝好的主意来抗旨,这书信一来二往的,既拖延了时间,大家面上也都好看,不过,九阿哥立马就想起了老十诧异的表情,看来这事不是老十筹划的,九阿哥看了看老十,又看了看弘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啊,只好拉着老十一起上船,来个清朝版的十八里相送。 九阿哥正拉着老十登船,不想弘政不走了,“阿玛,酸奶作坊我可投了银子的,我也想留下来等开张大吉。” 九阿哥一听,心想,都是皇孙,怎么差距那么大呢,人家弘暄是顺便看铺子开张,弘政却将这当成主业了,骂道:“胡闹,有你这么躲上学的吗?” 弘政忙辨白道:“阿玛也可以给我留作业啊,就像皇玛法给弘暄大哥留一样。” 九阿哥瞪了弘政一眼,正想冷哼,不想老十却道:“九哥,让弘政留下吧,蒋先生的学识不错,耽搁不了弘政多少学业,到时候和弘暄一起回京,弘暄也好有个伴。” 弘政忙道:“多谢十叔。” 九阿哥听了老十这番表态,更急了,忙冲弘政摆了摆手,然后拉着老十就上了船梯,正事要紧… 弘政忙主动叫人将他的行李卸下来,站在弘暄身边,高高兴兴的祝九阿哥一路顺风,虽然九阿哥已拉着老十进了船舱… 小愤青问有没有票票啊? 汗,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五章 阿Q 第三百七十五章阿Q 弘暄的归来引起其木格一阵激动。眼见就要语无伦次的感慨起来,弘暄忙阻止道:“额娘,我行李都没收拾呢,你不会没发现吧?” 其木格张大嘴巴“啊”了一声,自己好像净想着大事去了,没注意这些细节… 弘暄对弘政道:“我额娘经常这样,你习惯了就好。” 其木格这才又发现了弘政,指着弘政正想发问,弘暄便很有眼色的回道:“额娘,九伯同意弘政多留些日子,到时和我一起回京。” 其木格忙掩饰住讶然,对弘政的滞留表示了欢迎,正想交代弘暄要多多爱护弘政,安安领着三胞胎接到消息也跑了过来,幸福的围着弘暄打转:“怪不得阿玛不要我去码头送你,原来你这次不走啊…” 其木格一听,心想,老十也是,得了信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 而老十此时正在海船上被九阿哥无情的嗤笑着,“你叫我怎么说?啊?我苦口婆心的劝你,你不听。这下好了,没人领情吧?心满意足了?” 老十梗着脖子道:“谁说没人领情?其木格就承我的情。” 九阿哥没理老十,继续放肆的狂笑了一阵,然后才道:“别给我提你媳妇,人家说娶妻当娶贤,你可好,娶了个没脑子的。” 老十不乐意了,“九哥,其木格只是不喜欢应付那些弯弯绕绕。” 九阿哥瘪瘪嘴,表示持保留意见,“她也就运气好,子女运旺,不过,弘暄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 老十不置可否,只是叮嘱道:“九哥,选秀的事,你帮着留意些。” 九阿哥啧啧两声,“你知不知道,我在蒙古的时候,听说今年许多蒙古王爷都要将女儿孙女送来参加选秀,到时候铁定弄得太后和皇阿玛一个头两个大,唉,那帮蒙古人也不想想,他们女儿倒是多,可我大清却只有一个十阿哥啊,唉,这帮人怕是打错算盘了。” 老十不满的瞪了九阿哥一眼。九阿哥笑道:“我可不是挪揄你,我这是夸你呢。” 见老十眼睛没缩小的趋势,九阿哥怕老十将眼珠子瞪出来就麻烦了,于是,笑道:“行了行了,我晓得了,但先说明,我可不敢保证什么,你府了可是很多年都没进人了…” 见老十不仅眼珠子瞪得越来越大,嘴巴也越抿越紧,九阿哥笑道:“但我保证,如果皇阿玛铁了心的要给你指人,我尽量帮你选两家势弱的,任由十弟妹敲打,不过,叫弘暄多给皇阿玛讨讨近乎,他的话,没准皇阿玛还能听得进去,别心疼信鸽,累死了一只,皇阿玛自然会再给补上一只…” 老十也知道九阿哥说的是实情。微微点了点头,“九哥,弘暄那兔崽子虽然翅膀还没硬就开始和我对着干,但我却不能不为他打算,你回去后,见了皇阿玛,多帮着回旋一二,如果皇阿玛火气很大,你就说临行前弘暄特意给你说过,如果皇阿玛不准他多逗留,他立马收拾包裹回京,绝不再耽搁。” 老十却是白白担心了一场,九阿哥回京后,刚一提弘暄,康熙就道:“朕知道了,弘暄是个有主意的,他的作业不是交给你了吗?给朕呈上来。” 九阿哥哀怨的想,怎么就没人将那信鸽给打下来煮了吃了啊?害得自己都瞧不见康熙的第一反应。 九阿哥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吕宋岛外商大会的总结报告,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弘暄的作业儿子放在府里了,这次没带来,要不您先瞧瞧儿子的折子?” 九阿哥也是好心,毕竟不管弘暄话语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但拂了康熙的意是板上钉钉的,因此,九阿哥便想着先来探探康熙的口风,若康熙没那么生气,再将弘暄的功课呈上去,不想康熙不仅没生气。而且国家大事也先放在一边,先过问孙子的学业了,让九阿哥不由有些怄。 不过,康熙也没废话,点点头,表示同意先认真工作。 看过九阿哥的折子后,康熙又详细问询了一些细节问题,九阿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进行了分析解答,“至于洋人是怎么将南洋占了的,有多少人,如今还没打听出所以然来,十弟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有消息,应该会第一时间报上来。” 康熙点点头,没总结陈词,也没对九阿哥的工作进行褒奖,只是吩咐九阿哥在京里继续盯紧洋人,“十阿哥思虑难免不周,有你帮衬着,朕也就放心了。” 但九阿哥听了这话,已经想哭了,搞了半天。自己又成副手了? 想了想,九阿哥心有不甘的关心起了蒙古药材生意,于是,便听到康熙道:“嗯,蒙古药材生意一直是由你打理的,你对相关事务都比较熟悉…” 九阿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差点想吐血了,“你也好好帮衬着你五哥,别让蒙古王爷找朕闹腾…” 出得乾清宫,身兼两个副职的九阿哥一副四处找碴的模样,别说太监宫女了。就是侍卫也都一脸的小心,生怕当了冤大头。 但九阿哥还没走出宫门,乾清宫太监又跑来了,说康熙再次召唤。 九阿哥这次不抱希望了,只残留着那么一丝丝的希翼。 原来康熙将九阿哥打发走了后,才猛然想起还有事没交代完,什么事呢?对九阿哥来说,自然不会是好事。 康熙先是亲切的问了问弘政怎么留在了吕宋,听九阿哥说完了原委后,康熙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对弘政象榜样学习的精神进行了赞扬,然后便道:“弘政既然有这个心,你这个当阿玛的也得多多支持,挣那么多银子留在手里干嘛?还不是给儿女花的,你多给弘政拨点银子,酸奶作坊用不了那么多,他和弘暄还可以去做其他嘛,200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九阿哥心里那个恨啊,当然,不敢恨康熙,只能恨自己身体太好,被康熙如此气,居然胸中的鲜血还没吐出来… 见九阿哥没做声,康熙便又唠叨了两句,叫九阿哥别学其木格那种无知妇孺,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魄,既然弘政想跟着弘暄长见识,九阿哥就先拨个一、两万的活动经费过去好了,苦什么也别苦了孩子。 九阿哥什么话都不想说了,说了也白说,没准一、两万两银子还会涨到三、五万去。 于是,九阿哥咬牙回到家后,瞅着自己帮弘暄给康熙预备的一堆礼物,越想越生气,直接将礼物全撤了。叫人只送弘暄的作业本进宫,可快递人员还没出得府门,九阿哥又将人叫了回来,气闷的摆摆手,还是将这堆东西一并送去吧,看在老十的面子上,不能因为康熙这个当爹的不像样,就影响到弘暄的形象。 不想,第二天,九阿哥就受到了康熙的批判,说他心思不正、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打小算盘、动歪脑筋,九阿哥已经要崩溃了,他才回京,只和八阿哥吃了顿饭,怎么又惹着康熙了? 好在康熙骂到最后,还是给了九阿哥一个答案,“弘暄在信里给朕说得明明白白,到吕宋后,他还没仔细体察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没寻着什么好礼物,这次便没托你这个当九伯的带礼物给朕!” 九阿哥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怎么就没叫弘暄将他写的信从头到尾的给背一遍啊。 而康熙还在继续骂着:“你瞧瞧你挑的东西,和那帮洋人送的有什么差别,大同小异,一看就是洋人送给你,你从中挑出来糊弄朕的!” 当初洋人和广东、福建商人大庭广众之下送的礼,老十和九阿哥早就叫人给康熙运了回来,因此康熙便有了比较。 康熙还不解气,“耍小心思也不知道多动动脑筋,你怎么不问问十阿哥?他都没帮弘暄备礼物,你起什么哄?” 九阿哥心想,老十两口子全被弘暄震懵了,哪有心思想到这些啊,见康熙还要再骂,于是,九阿哥忙道:“皇阿玛,这礼物是弘政挑出来的,他觉得这些东西看着还不错,便叫我转送给皇阿玛,不想下边的人给听错了,说成弘暄了,那作业本才是弘暄的,其余的礼物全是弘政挑的。” 康熙听了,喝了口茶,态度和蔼了些,“弘政这孩子的确不错,比你有心多了。” 九阿哥真想拉着康熙去库房点点,让康熙明白明白,自己这次贡献的东西可比老十都多! 不过,这种事连老十都干不出来,何况九阿哥,因此,九阿哥便没做声,弘政是自己的儿子,夸弘政,自己这个老子脸色也有光,九阿哥彻底阿Q了。 而康熙还在继续着:“弘政这么有孝心,我这个当皇玛法的也得有所表示表示,胤禟啊…” 见康熙亲切的叫起了自己的名讳,九阿哥心头一暖,正想代表弘政推辞一番康熙的表示,谁知,康熙却道:“你就给弘政拨五万两银子过去吧…” 九阿哥酝酿了半天,一口鲜血还是没吐出来,只得作罢,看来身体太好了,也不是个事,只得咬牙道:“儿臣遵旨。” 康熙见九阿哥不怎么上道,又补充道:“给弘政说说,他毕竟年纪小,这银子该怎么花,叫他多和弘暄商量商量。” 九阿哥彻底火了,有些话别说那么明白行不?于是,九阿哥决定装晕,提醒提醒康熙,别做得太过火,可身子刚朝后踉跄了一下,就听太监报道:“启禀皇上,理藩院尚书求见。” 九阿哥忙稳住了身形,决定呆会儿再晕,有个见证人多好! 于是,九阿哥也不告退,就在乾清宫里立着,脑袋里想着晕倒之前的台词,既不能太过分,但也得让理藩院尚书明白,自己是被康熙逼晕的,难度好像有点大… 康熙也没发话叫九阿哥撤退,毕竟理藩院关系着蒙古,如果是蒙古药材出了问题,正好可以直接问九阿哥。 不想理藩院尚书进来后,带来的消息却是阿巴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病逝… 对不起,昨天回来得太晚了,没更成,低头道歉 第三百七十六章 遗言 第三百七十六章遗言 阿巴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病逝对康熙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阿巴亥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连接着漠北和漠南,但归顺朝廷已久,生不起什么大浪,而且阿巴亥的奶粉子貌似前景光明,整个部落从上到下对生活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没人会想搞破坏。 因此,康熙只是简单的命理藩院拟定讣告,表彰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生的功绩,夸奖其对朝廷的忠诚,然后再感叹两句天妒英才,不胜惋惜,最后则任命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为新一代郡王,教导其木格的大哥要继承其父遗愿,为大清贡献毕生的精力…整个事情办理得有条不紊,严格遵守了以往的惯例。 而老十在京的府邸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其实徐公公还是做了相应的部署的,不仅取消了府里下人在此期间的婚嫁迎娶,而且还委婉的告诫大家注意着装,然后还亲自跑到库房。将一大堆可能用得上的仪程全理了出来,自然也不忘叮嘱喂马人加紧给马匹做身体检查,然后便静等吕宋岛的来信。 从康熙的处置中,大伙瞧不出什么端倪,而徐公公在老十的宅子里也谨遵一个“稳”字,没给人落下什么话柄,因此,一帮皇子便没再跟进此事,继续开拓各自的新势力范围去了。 九阿哥给老十写完信后,便如没事人一样,就算是他的老丈人死了,九阿哥也得用辣椒水来刺激泪腺,何况还是老十的老丈人? 九阿哥拎得清,但却有人犯起了糊涂。 十四得了消息后,又找了个借口跑回来见康熙了,在乾清宫速战速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老十府,听说仪程怎么个送法还得等老十的指示,便又立即调转马头直奔九阿哥的钱庄。 不想,钱庄里,五阿哥也在。 九阿哥辛辛苦苦的从漠北奔波到吕宋,结果却换来了两个副职,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不敢和康熙直接叫板,但九阿哥却没去理藩院打过一次照面,继续在钱庄里憋着气打理自己的私家业务,虽说自己当老板就是心情爽。但九阿哥却没个好心情,给康熙打的两份工可都倾注了九阿哥不少的精力,结果却没一个能有始有终,九阿哥能笑得出来才怪。 九阿哥的心理其实很矛盾,说不管吧,又放心不下,说管吧,又咽不下那口气,很是纠结。 好在五阿哥很能体谅人,每日都会跑到九阿哥的办公室来,这给九阿哥搬了个台阶,总不能将五阿哥赶出去吧?而且五阿哥亲自来问,难道九阿哥能不知无不言?九阿哥敢撂挑子,宜妃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这哥俩,一个想交出任务,一个想接受任务,奈何中间横了个不知所谓的爹,都是苦命人啊… 因此当十四赶到时,两苦命人正在认真严肃的讨论着某一细节… 见了十四,这哥俩便暂停了公务,与十四唠起了嗑。问了问十四的身体,又关心了一下大炮改良的进展,还问了问西山的风景…十四有些发急,待会儿还得返回西山火器营呢,没时间耽搁,于是便皱着眉,将欲言又止的表情夸张了又夸张,终于让五阿哥回过味来。 等五阿哥走后,十四便激动的抓住九阿哥,道:“九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了。” 九阿哥无语,白了十四一眼,心想,关你什么事啊? 十四见九阿哥没理他,急着又重复了一道:“九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没了。” 九阿哥吧唧道:“又不是完颜侍郎没了。”九阿哥的话很明白,提醒十四,完颜侍郎才是他的泰山大人。 十四不耐烦道:“九哥,你猜,阿茹娜会不会回阿巴亥吊唁?” 九阿哥摇头道:“不清楚。” 十四叹了口气,“阿茹娜真是命苦,才没了丈夫,阿玛又紧跟着没了,孤儿寡母的…” 九阿哥没做声,慢慢品着茶,颇有耐心的等十四扮演完祥林嫂后,才道:“你巴巴的找我来就是为说这个?告诉我阿茹娜可怜?” 十四见九阿哥丝毫不体谅自己的心情,郁闷道:“九哥,你说十嫂会不会回蒙古奔丧?” 九阿哥还是摇头。“不知道。” 十四急得跺了一下脚,“九哥,你别阴阳怪气的。” 九阿哥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说:“我只是说实话而已,真不知道,不过,按常理应该不会吧。” 十四忍住气,道:“九哥,借我个人,帮我去送封信。” 十四还没开府,手里的人都是明面上的,派到哪儿都有记载,上次可以借口帮弘暄将亲兵派了出去,但这次弘暄也跑了,十四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往阿巴亥派人,只好求助九阿哥。 九阿哥叹气道:“你这么折腾怕也没什么结果…” 十四小声道:“我没求结果…” 九阿哥摇摇头,“痴人…” 十四则一脸的落寞,叹息道:“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怎么就去了呢,留下阿茹娜多可怜…” 十四这个外人都因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逝世而情绪不佳,可想而知老十这个根正苗红的半子了,当然,老十可不像十四,只想着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留下的女儿可怜。老十对自己的岳父还是有些感情的,再加上其木格稀里哗啦的一阵痛哭,老十的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弘暄虽然见外公的次数不多,但两人还是抓紧时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因此,弘暄也是哭得有点泣不成声。 安安则压根就没见过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但是,每年都会收到来自蒙古的礼物,加上受悲凉气氛的感染,安安哭的阵势也不小。 三胞胎不明所以,一个个也跟着嚎了起来。被老十拎到院子里去了。 而弘政也是一脸的悲伤,虽然没挤出眼泪,但却楞是弄了个万分悲痛的表情,九阿哥若见了,没准都会表扬两句。 好容易,老十才等到大伙儿的哭声渐息,便赶紧叫大家回房躲着悲伤去。 等孩子都走了后,老十才递给了其木格一封信,“大哥派人送来的。” 老十在接到朝廷邸报的同时,还接到了其木格大哥送来的私人信函,其实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遗言。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临终前还强打起精神,专门给其木格写了封信,整篇都围绕着不准其木格回蒙古奔丧而展开。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语重心长的告诫其木格,逝者已矣,生者最大,其木格得弄明白,老十才是她一生的依靠,不仅得伺候好老十,也得帮老十排忧解难,而且切记,一定别给老十惹事。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说,其木格回蒙古,会给老十添许多麻烦,因为奶粉子的事,人人都想和老十拉上关系,其木格回去了,那前来拜访拉关系的人定然不在少数,落在康熙眼里,那可不是好事。当然了,其木格的爹也不忘告诉老十,说自己的女儿缺点多多,请他多多包涵… 看得其木格泪水是止也止不住,老十也是百感交集。 老十感叹完后,方开始劝慰其木格,不想,其木格不仅没止住悲声,反而哭得更凶了。老十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便道:“要不爷给皇阿玛上折子,爷陪你回蒙古,怎么说也该给岳父大人上柱香的。” 其木格抬起一张泪脸,抽泣道:“可阿布说…” 老十想了想,道:“没事,咱们上柱香就走,不多停留。” 其木格看着老十,感动得不得了,但仔细想过后,还是拒绝了老十的好意,“爷,咱们别拂了阿布的意,免得他老人家在天上都不安心。” 老十也没坚持,立马说道:“那你也别太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岳父也走得不安稳。” 其木格点点头,又带着哭腔说:“阿布临终前还在为我打算,可我,我却从没将阿布放在首位…” 老十搂住其木格,劝道:“阿布不会怪你的,你别想左了。” 其木格哭了一整夜,然后又暗暗垂泪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其木格不朝左想了,开始理智分析起了问题,于是老十便成了口是心非的小人。 其木格指责道:“你说陪我回蒙古完全是在糊弄我,我一说不,你立马就改口了,太过分了,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虚伪了?” 老十自然不承认这个指控,竭力表示,自己的确想陪其木格回娘家,没坚持的原因则是“等我们赶到了蒙古,好几个月都过去了,大家情绪才好些,咱们又去惹大伙痛哭一场,岳父大人想必也不喜欢的。” 老十这话一说出来,其木格立即说他假打,老十见状,提起笔就要写折子,其木格忙拦住了:“爷,别当真…” 老十放下笔,看着其木格道:“其木格,爷的确不想去蒙古,如今皇阿玛已经对洋人上了心,若我此时又巴巴的请旨去蒙古,还不知会怎么惹皇阿玛忌讳呢。爷当时说那话,的确也就是想宽慰一下你,不过如果你…” 其木格转身抱住老十,道:“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想找人吵架,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老十轻轻拍着其木格的背,道:“没事,心里有火都冲爷来吧,岳父走了,你还有我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七章 厚脸皮 第三百七十七章厚脸皮 其木格也算是再世为人。因此对于轮回转世之说,倒有了几分相信。 伤心之际,便打算在安居岛新修的寺庙里给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做一场法事,希望自己这世的爹能位列仙班最好,再不济也能投胎转世到一太平盛世,当个富家翁。 老十自然不会有异议,但弘暄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蒙古人是信喇嘛教的,和中原的佛教差别貌似有点大,弘暄认为这似乎是对外公信仰的不尊敬。 其木格虽然重活了一世,但在对待宗教这个问题上,还是没什么进步,依旧是既不虔诚也不亵渎,各路神仙都能拜,但对各门各派的教义依旧是糊里糊涂,经常张冠李戴。 听了弘暄的话,其木格还是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佛教,拜的都是佛祖,万宗同源,不过。老十却引起了高度重视,叫其木格稍安勿躁,法事不办则已,要办就得办好。 其木格就这点好,当反对意见稍微增多时,不管她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她都能做出妥协,而且基本上都还是心甘情愿的。 因此,其木格便柔顺的咨询老十的具体意见。 老十很有魄力,郑重其事的表示,他要去联系蒙古的活佛,请活佛到阿巴亥部为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念经超度。 在蒙古,活佛的地位是最高的,汗王和亲王见了活佛那都是毕恭毕敬,想请动活佛出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此,听了老十的安排后,其木格很是激动,拉住老十的手,感激涕零,代表自己娘家的一干人等将老十从头谢到脚,谢完了,才想起问老十什么时候和活佛建立起了交情。 老十一点也不怵,道:“爷又不是四哥,京里的喇嘛庙都鲜少去,哪认识什么活佛。” 其木格仗着自己死了爹,这些日子脾气见涨。听了老十的回答后,很是气恼:“你以为活佛是谁都请得动的?不是逗我玩嘛?” 老十很是好脾气的道:“多伦诺尔的章嘉呼图克图经常会到京里来,朝廷在京给他专门修了寺庙的,四哥应该和他有联系,我找四哥帮忙就是了。” 章嘉呼图克图是漠南蒙古活佛的称呼,老十虽然不信黄教,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 但其木格这下却彻底懵了,虽然她不信蒙古黄教,但毕竟是在蒙古长的,那是久闻章嘉呼图克图大名,如雷贯耳,因此,她倒不是为了老十说出的这么个拗口的名字发懵,而是不明白老十怎么会想着找四阿哥帮忙,这两人好似没这个交情吧? 其木格以前倒是一直期望和四阿哥一家搞好关系的,但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其木格如何示好,四阿哥一家也没对其木格另眼相看,让其木格倍感挫败,后来,老十拿定主意打算移居海外。其木格便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也没再关注老十与四阿哥的交往,后来知道老十写信质问四阿哥,凭什么乱罚弘暄时,其木格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自己一家将来不必仰仗四阿哥鼻息过活,老十爱怎么得罪四阿哥就怎么得罪吧… 因此,深深得罪了冷面王的老十突然要找这个非常记仇的被得罪的对象帮忙,其木格除了发懵还是发懵 弘暄也赶紧提醒老十,“阿玛,你可给四伯写过信,态度不大好的。” 老十瞪了眼弘暄,道:“还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尽让爷得罪人。” 弘暄觉得和老十没法沟通,便转而奉信沉默是金。 而这片刻功夫,其木格总算清醒了些,接着弘暄的话,问道:“爷,咱们才得罪了四哥,他会帮忙吗?” 其实其木格还有个想法,难道因为自己一家的未来大计有了变化,老十便开始着手重建人际关系了? 老十却道:“就只叫他写封信,引见一下,又不费他什么事。” 弘暄没想到老十脸皮这么厚,微微摇了摇头。 老十见了,直接朝弘暄的脑门弹了一指,“那你给皇玛法写信,请他帮忙?” 弘暄忙摇头,老十便指着弘暄。对其木格道:“知道这小子靠不住了吧?” 弘暄急了,叫道:“皇玛法出面,这动静就太大了,整个蒙古没准还以为朝廷有了新动向呢。” 老十瘪瘪嘴,“那你嚷嚷什么?一边去,爷办事,你少在一旁啰嗦。” 然后,老十便赶走了弘暄,在其木格的亲眼见证下,给四阿哥写了一封信,一气呵成,用词都很正常,既没提先前的嫌隙,也没特意奉承,只是言简意赅的请四阿哥给章嘉呼图克图写封介绍信,有点那么公事公办的味道,让其木格不大好发表评论。 然后,老十又用蒙古语给章嘉呼图克图写了封法事申请书,虽然老十写诗做赋不行,但毕竟在上书房混了那么多年,写封言辞恳切的信函那是绰绰有余,在对章嘉呼图克图表达无上尊敬的同时,闻不到一丝谄媚的味道;在感情丰富的表达对仙逝岳父哀思的同时。让人体会不到一分夸张;然后才水到渠成的请章嘉呼图克图帮着做场法事,通篇读下来后,其木格觉得完全可以拿去给学生当范文了。 不待其木格口头表扬,老十提笔又开始写第三封信,其木格奇怪道:“这是写给谁的?” 老十头也不抬,“给十四弟,他和四哥一母同胞,叫他去找四哥。” 三封信写完后,老十又找来弘暄,什么话都没说,只将信递了过去。“给你十四叔送去。” 弘暄乖巧的接过信,以小跑的速度朝鸽子笼奔去。 其木格噌怪着老十,“你也是的,咱们自己派人送啊,晚几天就是了,何必折腾弘暄的鸽子,笼里可就剩这一只了。” 老十道:“岳父对弘暄不错,他也该出分力,不就用用他的鸽子嘛,又不是叫他亲自跑腿。” 其木格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道:“爷,嫣红和海棠昨儿又派人去前院书房了。” 老十喔了声,“你敲打敲打她们就是了,爷忙,没功夫过问。” 其木格老爹过世了,按当下的规矩,其木格就得守孝,守孝期间呢,就得和老十分房。 因此当其木格哭得昏天黑地时,嫣红一行人则是强掩着喜色,不动声色的暗暗筹划着。 因前几天其木格过于伤心,老十不大放心,便在正房外间的软塌上守着,而昨天其木格总算接受了这一残酷事实,精神好了许多了,便叫老十暂时搬去书房住,总不能叫老十一直睡软塌啊,早知道还是该在外间打造一炕床的。 不过,其木格警惕性也高,虽然说是书房,却指的是自己院子里安安用的小书房,在东厢房中,与安安的卧室两隔壁。 但在入睡前,其木格突然想到老十是一家之主,断然是不应该住厢房的,因此便坚决的将卧室让了出来。自己搬了出去,“爷,咱们还是小心些,别落人口实。” 不过,其木格今天一开始打理府务,便听说这几天傍晚时分,嫣红和海棠必定会派人去前院书房打探,于是,其木格便有些恼了,这些人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爷,这年早就过完了,不如将她们送回前山寨吧。”其木格觉得还是将人送走好,反正老十已不打算立即搬家了,送她们走,老十应该会接受才对。 老十没出言说不,只是幽幽道:“今年选秀。” 其木格无力的靠在老十身上,“怎么都凑一起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而四阿哥从十四手中接过老十的信函后,也是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十是什么意思啊,他哪知眼睛瞧见自己和漠南的活佛关系近了?这不是摆明了挑唆嘛? 四阿哥觉得老十就是想告诉康熙,他借助宗教与活佛拉关系,这可是天大的忌讳! 于是,四阿哥便皱着眉对笑眯眯的十四道:“活佛进京时,我倒是去听过他几次讲经,但并没什么交情,怕得要你十哥失望了。” 十四是一接到老十的信,就赶紧回京了,连借口都没找,进了乾清宫后,傻愣愣的看着康熙,憋了半天才道:“儿子想念皇阿玛了。”弄得康熙莫名其妙。 十四给阿茹娜的信已经托九阿哥的人给送去了,所以他倒不急着借此机会再慰问一下阿茹娜,而是认为,如果知道活佛要去阿巴亥做法事,阿茹娜就算不回去奔丧,肯定也会赶去见证法事这一庄严的仪式的,当然,如果阿茹娜已经在阿巴亥部了,那肯定就不会急着回车臣汗部了。 其实,不管阿茹娜是在阿巴亥还是在车臣汗部,离十四都是十万八千里,但十四却犯轴,认为阿茹娜到了阿巴亥,总要离自己近些… 说来十四也可怜,自己扑腾了半天,还不知道阿茹娜如今到底在哪儿… 听了四阿哥推托的话,可怜的十四忙讨好的笑道:“四哥,要不你就以信徒的身份给活佛写封信,这不为难吧?” 四阿哥见了十四满脸的堆笑,觉得很刺眼,老十的事就这么重要? 虽然十四什么招式都使了,四阿哥就是不握笔,气得十四只好暂时回阿哥所,准备找德妃去施压。 而四阿哥也很快进了宫,没事找事的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便做无意状提起了老十的请求,再三澄清自己真的与漠南活佛不熟,而且还表示帮不上老十的忙,很是惭愧。 弘暄的信鸽飞入京的第一站便是紫禁城,康熙手下的安保人员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信件全拷贝了,因此,此事康熙早已知晓,脸皮厚到老十这种境界还真是不容易。 当然了,康熙也在等着瞧四阿哥如何行事。 见四阿哥赶着来说明情况,康熙并没什么欣喜,反倒有那么一丝失望,只略略点了点头… 老十厚着脸皮伸手要票票…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七十八章 通病 第三百七十八章通病 康熙的儿子有个通病。都认为自己是最悲催的,看来康熙的家庭教育存在着莫大的问题。 十四就不用说了,本来心里就郁闷呢,谁知德妃却不打算帮他,德妃能在宫中屹立不倒,能耐不可小窥,人家一下就想到勾结蒙古的大问题上去了,还痛心疾首的责怪十四斗争经验浅薄,被老十当枪使。 无奈之下,十四只得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黯然的表示自己好容易才领了个差事,可如今光见银子砸下去,却连个泡都没见着,人人都以为自己贪污了多少科研经费,熟料自己一个子没得到,反而背了一身债… 十四告诉德妃,钱是找九阿哥借的,老十和九阿哥关系最好,老十的事就是九阿哥的事,若自己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想再朝九阿哥伸手拿银子怕是门都没有。何况,自己还在托老十在吕宋购买另一款式的大炮,若老十消极怠工,损失的可是自己的名誉… 德妃一听就急了,连骂十四糊涂,怎么能自己负债给公家办事呢? 十四哀怨道:“我不想被人瞧扁了去,额娘,你可得帮我,我的差事能不能办好,九哥和十哥可是关键呢。” 德妃还能怎么办?无奈之下只好叫来四阿哥,当着十四的面,唠叨了一大堆的兄友弟恭,最后总结陈词,叫当哥哥的就得有当哥哥的样子,对兄弟该帮就得帮,别疏离的跟外人似的… 于是,四阿哥更坚信自己是爹不疼,娘不爱,脸色已经冷得可以结霜了。 但四阿哥还是很有原则的,危及自己利益的事绝不干,因此便装作没听懂,含糊的应付了两句。 十四见状,赶紧给德妃捶了捶肩膀,让四阿哥好不恼怒,要是拉得下脸来,他铁定去给德妃捶腿,可惜。多年来,两母子就没亲近过,四阿哥委实做不出来讨好卖乖的事,只好听德妃实话实说的提出了要求,当然,德妃也没叫四阿哥一定得写推荐信,只是叫他帮十四想法子,妥善解决了此事。 德妃发话了,十四便理所当然的要跟着四阿哥一起出宫。 四阿哥告诉他,天色已晚,宫门很快就要下锁了,十四眼下出了宫,要进宫可得等明天早上了。 十四却无所谓,表示他很乐意在四阿哥府里将就一晚。 然后,四阿哥又说,十四好多天都没回府,还是应该回阿哥所慰问慰问十四福晋,于是,十四便道,许久没给四嫂请安了,应该去补补礼数。 最后。四阿哥只好坦白的告诉十四,容他一个晚上,让他仔细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十四这才罢手,没当跟屁虫。 四阿哥与幕僚商议的结果最终还是不提供任何文书,明面上的理由是,与活佛没交情,贸然去套近乎只能是自讨没趣,暗地里一伙人是怎么分析的,就不得而知了,气得十四当即就要拖了四阿哥去德妃面前评理,还是四福晋出来才分开了这两情绪欠佳的兄弟。 最后,十四无奈,只好将老十的信单独派人送去了多伦多。 让人想不到的是,活佛接了信后,没片刻犹豫,就应了下来,只是身体有点微恙,得耽搁十多天才能起程。 当消息传回北京后,四阿哥大呼好险,幸亏自己顶住了压力,否则康熙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一时间,四阿哥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在德妃处受的白眼太值了。 而三阿哥则立马给老十上起了眼药,趁康熙带着一帮儿子游御花园时不经意的提起了老十对蒙古的影响,连活佛都能请得动,看来老十在蒙古真是人气旺啊。 三阿哥此话一出,一帮兄弟都噤声了,看天的看天,瞅地的瞅地,赏花的赏花。观草的观草,但头皆微微偏向康熙,耳朵全都竖着。 连九阿哥也没急着帮老十开脱,不是九阿哥变节,而是高手过招,讲究的是敌动我不动。 但自从太子被圈后,康熙为了显示自己还是很重亲情的那么一个人,基本上许多场合都会带上弘皙,因此,皇子们不开腔了,皇孙便发话了,弘皙笑眯眯的道:“十叔好似不信黄教的?活佛怎么给十叔这么大的面子?” 三阿哥正愁没人和他一唱一和的,见弘皙出声了,忙接话道:“当初你十叔赔着本四处送奶粉子,我们都劝他三思而行,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 见三阿哥影射老十借奶粉子收买蒙古人心,九阿哥忍不住道:“三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当初劝过十弟?” 三阿哥打了个哈哈,继续给康熙浇油,“你别说,如今仔细想想,十弟做的许多事初看起来倒没什么。可时间一久这问题就出来了,奶粉子使蒙古人将十弟视为财神,慈善会又使南边的汉人对十弟死心塌地…” 九阿哥冷笑了一声,道:“三哥,话可不能乱说,慈善会是弘暄搞的,可是得了皇阿玛认可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是一惊,与众人一起,齐齐看向康熙,康熙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九阿哥见大伙儿不信。便道:“皇阿玛可下旨叫我给弘暄送了五万两银子去的。” 九阿哥此话一出,不由大伙不信,康熙就在跟前,谅九阿哥也没那胆子当面撒谎。 八阿哥疑惑的看了眼九阿哥,心想自己怎么没听九阿哥提过呢? 康熙也看了眼九阿哥,缓缓道:“那银子是给弘政的吧?”康熙好面子,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内务府又不是没钱,凭什么打九阿哥的主意?就算康熙囊中羞涩,也没叫九阿哥给弘暄出钱的道理,因此,康熙冷静的澄清着。 大伙立马齐齐看向九阿哥,九阿哥胆子也太大了吧,当着康熙的面给康熙泼污水? 九阿哥也不心慌,心跳一点也没加快,气定神闲的道:“弘政出了200两银子加入弘暄的慈善会,皇阿玛觉得出的份子太少了,叫我增加到5万两,反正皇阿玛是赞成弘暄做善事的,也鼓励弘政加入,就是门槛设得高了些。” 九阿哥这话倒尊重了几分事实,因此康熙虽然依旧不满,但却没否定。 九阿哥一瞧,忙趁热打铁道:“我可先把话说在前面,侄儿们若想多做善事,各位还是赶紧给弘暄送5万两银子去,晚了,这价格肯定会涨的。” 见康熙脸都气白了,九阿哥心情大好,总算为这五万两银子讨回了公道。 于是,游园活动的议题便从老十收买人心过渡到了出资数额,都是皇孙,既然弘政都参加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落后,这可是态度问题,就连三阿哥也开始就五万两发出了质疑,告诉康熙。五万两太多了,除了九阿哥和老十,其他兄弟没那财力。 见三阿哥此时都还不忘拉老十下水,九阿哥便道:“你府里少养两文人,漫说五万两,就是十万两,你也出得起的。” 急得三阿哥忙想辩白一番,不想,大家全在轰轰烈烈的讨论份子钱,没人接他的话,让他好不气恼。 而十四因科研任务过重,并未与大家一起游园,但心情却与三阿哥一样,与快乐沾不上边。 阿茹娜回信了。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病逝后,阿茹娜便在第一时间朝阿巴亥赶,但依旧没赶上乌尔锦噶喇普下葬。 亲人接二连三的谢世,让阿茹娜备受打击,刚回娘家,便大病了一场。 而九阿哥的手下带着十四的安慰信先去了阿巴亥,那时,阿茹娜还未到,便又起程朝车臣汗部赶,路上却与阿茹娜擦肩而过,这么兜兜转转一圈后,十四的信函交到阿茹娜手上时,阿茹娜病得正重,没法回信。 因十四特意交代,要带回阿茹娜的回信,送信人便在阿巴亥住了下来。 因此,耽搁了许久,就在十四望眼欲穿时,送信人才完成了任务,姗姗来迟。 不过,当看完阿茹娜的回信后,十四不仅没一丝喜悦,反而觉得胸口发闷。 阿茹娜的信很长,词句也不华丽,逻辑还有些不同,通篇看着略显凌乱,但字字句句却都透着一个意思,就是请十四以后别和她联系了。 阿茹娜很直白的告诉十四:“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叫你别和我联系,并不是将你的心意随便践踏,我在蒙古,名声之类的我不在乎,也没人会嚼舌,但你却在汉人堆里生活,若知道你和一寡妇来往过密,吐沫都会淹死你。因此,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我也不是故作姿态,假惺惺的做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来个欲擒故纵,虽然你没对我表白过,但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思,但是不管你我怎么想,结局是注定了的,当我姐姐嫁给十阿哥后,我们就绝无可能走到一起,当然了,如果十阿哥没成为我姐夫,我也没机会认识你,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我装作不知,继续若无其事的接受你的好意,只会与你无益,再次声明,我不是伟大的人,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对我好,那么我就不能害你。 你放心,在车臣汗部没人敢欺负我,牧民都想着卖奶粉子呢,所以我会过得好好的,遇到合适的人,我也会再嫁的,而你,也请好好的。” 十四很不痛快,虽然知道阿茹娜说得在理,但她怎么能将再嫁说得这么轻松?…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再小声说一句,请大家支持正版!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名(上)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名(上) 爱新觉罗家康熙这一脉今年都有点流年不利。 康熙的儿子郁闷不已。老十家的三胞胎也是满脸的不忿。 这一日,弘暄照旧在学堂做作业,虽然上书房的师傅不在身边,弘暄依旧求知若渴的在蒋先生的教导下在学海里泛舟,想偷懒也不行啊,康熙的家庭作业又来了,而且难度都不小,光解题就得耗去弘暄一个时辰,就这样还不敢保证答案正确,若题都解错了,答得再有文采,那也只会换来“文不对题”四个批复,弘暄除了发奋,别无他法。 安安也在学堂里聚精会神的跟着听课,倒不是安安心有大志,要向天下证明女子能顶半边天,而是不想以后如其木格般被自己的子女笑话。 只有弘政变着法的想逃课,无奈老十早就给临时教师发了话,谁都能中途开溜,就弘政不能,他得对九阿哥负责。 但是。弘政的日子还是比上书房好了许多,一个老师教两个年级,弘政自习的时间便多出了许多。 弘政每每都表示读书得吸天地之灵气,闷在房间里事倍功半,非要在院子里温书。蒋先生也不为难他,反正如果弘政自习没用功,届时拖堂就是,保证学习时间一分不少,还省了诸多口水,因此弘政便拿着本书在院子里闭目养神。 一切都平静如往昔。 但是这一天,院子外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老十还是很重视教育的,让安安跟着在外院学堂读书,就是想避免三胞胎的打扰,即便如此,依旧在学堂院子外布置了多重守卫,这里得特意注明一下,这些守卫都是防三胞胎的,但是,如今的三胞胎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没晃进院子,不是他们水平不够,而是他们还未打这院子的主意,又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哪儿都是三人行,三个小脑袋瓜子凑一堆,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丰富多彩的节目,因此。当弘暄和安安上学时,三人也没什么不适应,照样玩得不亦乐乎。 老十的新居有些大,三胞胎东逛逛、西玩玩,楞是浪费了许久才发现有一处似乎守卫特别多,不仅仅大门口增加了岗哨,院墙下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东瞧瞧,西看看,确认的确不是外墙后,好奇心便来了。 这好奇心一起,三人便集中火力开始了攻坚战,外墙不能翻,翻一次就一天不准吃肉,这是其木格给他们订下的规矩,他们倒不是有多守规矩,只是当今目前而今现在眼目下,三人在院子里还没玩腻,因此肉的诱惑力便占了上风。暂时没去触及其木格的底线。 外墙不能翻,这不是外墙,自然能翻了。 可守卫一见他们,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们走哪儿,守卫跟哪儿,一点也不怕调虎离山。 三人强攻了半个时辰,尚未能如愿离地一寸。 聿儿干脆不做无谓的尝试了,直接在院门口坐下,叫来自己的亲兵,要求他们向守卫发出比武邀请。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老十和其木格心知肚明,因此搬来安居岛后,特意在二门处多设了一个排的兵力,只要三胞胎出了内院,这一排人必须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算是三个小家伙的亲兵了。 聿儿一发话,他的亲兵便犯了难,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修儿则想了想,“那你们自己练吧。” 这话亲兵们爱听,赶紧行动起来,生怕聿儿不同意。 厥儿不明所以,对两个哥哥很是不满,太容易放弃了吧? 于是,聿儿和修儿便坐在院门口看士兵操练,厥儿继续围着围墙打转,身后当然跟着一大队的人,有自己的亲兵,也有严防死守的守卫。 聿儿和修儿很有耐性。在厥儿气喘吁吁的绕了两圈后,两人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武术表演。 厥儿很生气,喝了两口水后,又待继续,不想一直安静的聿儿和修儿却突然吵了起来。 三胞胎平时没少争执,但一般都是厥儿和修儿闹腾,聿儿当调解者,从未见聿儿亲自上过战场。 厥儿感觉很稀奇,也不生气了,站在那儿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跑去劝架,不想刚说了句:“你们别吵了”,修儿就直接将战火烧到了厥儿身上,也不和聿儿吵了,直接对厥儿小声吼道:“傻蛋,大傻蛋。” 厥儿一下就来气了,虽然自己是头回劝架,但聿儿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厥儿很想冲修儿吼回去,但实在舍不得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劝架机会,谁知道聿儿吵架得等几年? 于是,厥儿想了想,便道:“那你们慢慢吵吧,吵累了我再给你们评理。”说完后。厥儿很得意,认为自己比聿儿有水平多了。 厥儿此话一出,聿儿不做声了,修儿则恨恨的瞪了厥儿一眼,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揍死你!” 厥儿真的生气了,立马吼道:“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而在院子里打盹的弘政终于听到了修儿和厥儿的吼声,赶紧跑了出来,“你们在干嘛?” 聿儿大大的叹了口气。修儿则奇怪的问道:“弘政大哥,你怎么在里面?” 弘政道:“读书啊,唉,过几年,你们也得开始读书了,辛苦啊,厥儿,生什么气呢?” 厥儿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样子,气呼呼的指着修儿,道:“你问他!” 弘政还待发话,聿儿抢先问道:“弘政大哥,我哥在里面吗?” 弘政点点头,“在,你姐也在,先生正在教他们呢。” 聿儿忙道:“带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不吵。” 弘政当然乐意了,有三胞胎当挡箭牌,待会儿背不出书来也有借口啊,于是,便热情的邀请三胞胎进院一游,还对试图阻拦的守卫道:“三个小阿哥如果在门口闹腾起来,影响了大阿哥和格格读书,你们谁担责啊?” 于是,聿儿便昂首走进了学堂外院,修儿则对气咻咻的厥儿小声道:“我们吵架,你不知道见机窜进去啊,笨!” 厥儿想了想,也不气了,红着脸道:“你们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修儿摇摇头,边走进院门,边说:“额娘还老说你像阿玛,阿玛若知道你这么笨,不气死才怪,以后你只负责吵架好了。” 厥儿忙跟上,“这次我不知道,下次我就明白了啊,我不干。下次还是你们吵架。” 修儿没理他,厥儿小跑了两步,拉住早已在院子站定的聿儿,“二哥,我不干…” 聿儿嘘了声“小声点,大哥和姐姐在读书呢,不能打扰他们,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厥儿这才不情愿的住了嘴,压低声音问道:“弘政大哥,读书好玩嘛?” 修儿不客气道:“刚才在外面不是说了辛苦嘛,怎么会好玩?” 厥儿不服气道:“骑马也辛苦,但好玩啊。” 弘政道:“读书一点也不好玩,比骑马差远了,天天都得背东西,烦死了。“ 修儿扬起小脑袋,道:“我们现在也在背诗歌啊,挺好玩的,不烦啊。” 弘政憋憋嘴,“读书和背诗可是两码事,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聿儿道:“既然不好玩,那为什么要读书?” 弘政想了想,道:“这读书吧,往小了说,就是让咱们会写自己的名字,你们会写你们的名字吗?” 厥儿抢先道:“我认得,不会写。” 安安经常将他们的名字写在纸上教他们认,三孩子在两岁的时候就会条件反射的认出自己的名字了。 弘政笑道:“真的?没骗我?”然后便折了个树枝,作势想往地上写点什么,却又停了下来,“你们的大名是什么?”看来弘政是想确认一下三胞胎是不是说的实话。 聿儿道:“聿修厥德,前面三个字,就我们三兄弟的名字,弘政大哥,你天天叫着,怎么还问啊?” 弘政道:“那好像是十叔给你们取的吧?难道我弄错了?” 修儿确认道:“是阿玛取的。” 弘政解释道:“名字有大名和小名…” 厥儿忙点点头,“我们有小名,老2,老三,老四,臭小子…” 弘政笑道:“不是,大名要皇玛法取,得内务府拟好几个名字,皇玛法从中选,然后再下旨,那才是大名,十叔取的是小名。” 修儿点头表示明白了:“那皇玛法还没给我们取。” 厥儿也点头附议,“嗯,那我们还没大名,只有中名和小名。” 聿儿想了想,却问道:“皇玛法一般什么时候起大名啊?” 弘政道:“两岁吧,反正我是两岁的时候得皇玛法赐名的。” 厥儿一下声音大了起来,“我们都三岁多了,今年就四岁了!皇玛法怎么还没给我们起名?” 聿儿道:“你嚷什么,待会问问大哥就知道了。” 修儿则大叫道:“大哥,姐姐,大哥,姐姐…” 早已听到三胞胎声音的弘暄和安安连忙给蒋先生告了声罪,跑了出来。 片刻之后,院子里又响起了厥儿的声音,“原来就我们没有啊!” 修儿也鼓起腮帮子,“我找阿玛去!” 聿儿则拉住修儿,道:“找阿玛干嘛,应该找皇玛法!” 修儿气呼呼道:“对,找皇玛法!” 厥儿双手叉腰,道:“对,问问为什么独独没给我们起名?我们又不是格格” 聿儿有点不确定了,问着抚额的弘暄:“皇玛法该不会连我们是阿哥是格格都不知道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因最近有些忙,不敢熬夜太久,所以大家的帖子都没回复,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八十章 大名(中) 第三百八十章大名(中) 三胞胎得知自己受到区别待遇后。立即展开了维权行动,非要弘暄立即马上给康熙去信,问问为什么要歧视自己这三兄弟,聿儿一向很淡定,但此时却也不再顾全大局,振振有词的说道:“虽然我们住得远,但过节的时候我们都祝皇玛法万寿无疆了的,我们没忘了皇玛法。” 三个孩子还不满四岁,其木格依旧奉行爱心教养政策,老十对这三个小家伙也不那么严厉,不是老十偏心,而是这三人脸皮太厚,老十脸再黑,他们照样能笑得前俯后仰的,久而久之,老十自己也难得想起自己的职责是扮演好严父,安安也宠着他们,弘暄更别说了,基本上对三胞胎是有求必应。因此,三胞胎便以为人人都爱他们,人人都疼他们。他们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不想冷不丁的发现,传说中的皇玛法竟然连名字都忘了给他们取,小脑袋瓜一时半会儿便接受不了,爆发了。 聿儿发言后,修儿也补充道:“皇玛法也没给我们鸽子。” 当初三胞胎就问过这个问题,但却因其木格的回答而释然了,“皇玛法也没给你们阿玛啊。”不想修儿此时又翻起了旧账。 厥儿使劲的点点头,“皇玛法偏心。” 弘暄忙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进行着解释安抚工作,当然了,全挑三胞胎听得懂的词,安安和弘政也在一旁斡旋。 但三胞胎却什么也听不进去,非要弘暄即刻给康熙写信。 弘暄实在没法,只好告诉他们,这事得由老十出面才比较妥当。 于是,三胞胎便跑到大门口坐着等老十下班,弘暄和弘政自然得跟在他们身后,安安则抽空跑回后院找其木格。 因为安安也要当学生,所以其木格便收拾了一处紧靠二门外的院子做为学堂,因此其木格很快得到了消息。 按说三胞胎在学堂院子里大声嚷嚷时,就该有人去通知其木格的,但无奈三胞胎太活泼了,而其木格虽然自诩为严母,但在外人眼里,还是被当成了溺爱儿子的母亲,因此。除非三胞胎摔着了、或要出大门,三胞胎身边跟着的嬷嬷、亲兵没人会立即去给其木格告状,一般都是在一天即将结束时,由嬷嬷们给其木格来个口头总结报告。 因此,三胞胎为名字对康熙有了坏印象一事,安安便成了第一个汇报者。 其木格一听就急了,一大堆的护院和亲兵,还有嬷嬷们,万一三胞胎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传到康熙耳朵里,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而安安的说辞又是:“弟弟们只是生气,没说太出格的话。” 这让其木格更急了,没太出格,那就是出格了。 因此,其木格也顾不得贵妇形象了,一路小跑了出去,当跑到大门口时,已经浑身是汗。 还好,三胞胎只是在门口禁坐,没敲锣打鼓的叫过往的路人评理。 要是可能,其木格直接就将三人捂住嘴巴拎回院子。但无奈自己只有一双手,眼前却有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于是,其木格只好挤了个笑脸,道:“你们怎么坐在这儿?来,跟额娘回去,肚子饿了吧?额娘准备了点心呢,可好吃了。” 聿儿摇摇头,道:“额娘,我们等阿玛。” 其木格忙道:“咱们回院子里等好不好” 厥儿将脑袋摇得叮当响,“不,就在这等,额娘,你不知道,皇玛法…” 见厥儿这傻小子要开始抱怨了,其木格忙打断道:“额娘吩咐厨房备了些元子,想来,元子汤应该煮好了,咱们先回去吃元子,吃完了元子,阿玛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三胞胎不为所动,厥儿还坚持要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额娘,你听我说…” 弘暄忙道:“额娘,是鱼元子还是肉元子?” 三个家伙对鱼元子感觉一般,因此其木格拖长了声音道:“是肉元子呢,可香了。” 弘暄吧唧了一下嘴巴,做了个吞口水的模样,“弘政。咱们先去吃吧,弟弟们看样子是不想吃的,不用给他们留,妹妹,走吧,咱们一起。”说着便作势要走。 厥儿站了起来,看着弘暄,有点着急。 其木格忙哄道:“厥儿,赶紧跟哥哥姐姐去,否则他们就给吃完了。” 弘暄三人忙挪动了两步。 厥儿有些心动,对聿儿和修儿道:“肉元子会吃完的…” 修儿瞪了厥儿一眼,“吃完了再煮。” 其木格忙道:“厨房今天准备的元子不多,吃完了就只好等明天了,来来,你们先跟哥哥姐姐去吃点,等阿玛回来了,我叫他直接回院子,不耽搁你们的事。” 安安又往回走了两步,拉起聿儿:“阿玛回来见你们坐在这,肯定要先训斥一番,会平白耽搁许多时间,还不如边吃边等呢。” 聿儿想了想,点点头。对修儿和厥儿道:“我们回院等。” 看来富贵不能yin不适合这三个小家伙,区区几个肉元子就动摇了他们的意志,三岁看到老,其木格不禁怀疑,这三人以后长大了,该不会成了货真价实的吃货吧? 不过,其木格也只恍惚了一下,便回过神来,赶紧悄悄命人去通知厨房,叫他们快速弄锅元子汤出来,不管味道。只求速度。 回到院子里后,元子汤自然没端上来,其木格便吩咐嬷嬷们带三胞胎下去洗脸、洗手换衣服,当然嬷嬷们也是人精,都尽力的拖延着时间,将三胞胎的手楞是给洗白了一层。 可怜的三胞胎被嬷嬷们揉捏完后,终于见到了才出锅的、热气腾腾的一锅汤,耐着性子等嬷嬷们分好碗,还没开吃,老十就提前下班回家了。 聿儿忙放下碗,跑到老十跟前,“阿玛…” 修儿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碗里的元子,也下了桌子,厥儿则抓紧时间塞了一整个元子到嘴里,烫得直跳。 其木格忙道:“让你们阿玛喘口气”,然后赶紧将屋里伺候的嬷嬷丫鬟们全打发了出去。 本来其木格也想请弘政出去的,但一来弘政没这个自觉,二来也怕九阿哥心里不痛快,只好作罢,但却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打断三胞胎犯忌讳的话。 好在聿儿只是陈述了一下他们没有其他皇孙在两岁时便获得的大名,说了两句康熙偏心,然后就叫老十给康熙去信,问问原因,让其木格松了口气,康熙最多也就“偏心”两字给三胞胎穿穿小鞋罢了,应该伤不了筋骨。 老十一听,这才想起自家的三个小儿子好像是受到了歧视,但老十却没怪康熙,孙子太多了,顾不过来很正常,老十还没那么自满,以为康熙会对他额外上心,因此,老十直接将罪过算到了内务府头上,康熙忘了正常,但内务府不应该忘啊?老十可不信内务府拟定好了名字。康熙会说以后再议。 当下,老十便点头道:“知道了。” 修儿不满意老十的表态,“阿玛,为什么皇玛法没给我们起大名?” 老十含糊道:“你们皇玛法忙,你们又没在京里…” 聿儿道:“但为什么我们却记得皇玛法?” 老十没好气道:“你们记得皇玛法是应该的。” 厥儿吞完了元子,发言了,“阿玛,我挺喜欢我的中名,叫皇玛法就给我起这个名吧,免得我还要再多认一个字。” 老十没反应过来,弘政忙解释道:“中名就是十叔给起的名字。” 老十无语,骂道:“那还劳烦你皇玛法干嘛?” 厥儿道:“人人大名都是皇玛法取的,我又不是捡来的,当然要皇玛法起名了。” 修儿道:“阿玛,皇玛法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聿儿道:“笨啊,要喜欢的话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呢?” 厥儿问道:“阿玛,那你再问问,皇玛法为什么不喜欢我们。” 老十急了,“谁叫你们淘气的?天天不是爬树就是翻墙,你们皇玛法当然不喜欢你们了!” 三胞胎的表情有些受伤,其木格忙道:“爬树、翻墙的确不对,不过,只要你们改了就是乖孩子,皇玛法就会喜欢你们了。” 三胞胎没做声,好似在思索,其木格又继续趁热打铁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再做这些事了,好不好?到时你们皇玛法一看,原来这三个孙子已经改正错误了,一高兴,自然就会给你们起名了。” 其木格也不知道这三孩子怎么会热衷于危险运动,哄也哄了,骗也骗了,——打倒是没打,老十给拦了,认为男孩子就该这么淘,——也许有老十撑腰,所以三胞胎一直是我行我素,完全不体谅其木格那颗悬着的心。 因此,其木格便抓住机会再次进行说教。 聿儿点点头,“嗯,我们改,阿玛,你给皇玛法写信吧,说我们改。” 厥儿有点不舍:“我喜欢掏鸟窝。” 其木格还未开口,修儿就做起了厥儿的思想工作,“先忍忍,等皇玛法给我们起了大名,咱们再去掏鸟窝。” 弘政抿嘴不由一阵偷笑,偷偷的打量着老十,发现老十好似装作没听见,心想,十叔真宠孩子… 其实,弘政倒冤枉了老十,老十压根就没认真听大家的谈话,正在想着,自康熙五十一年起,赫奕就一直担任内务府大臣,赫奕办事一向谨慎,怎么会忘了自己府里三个小子的起名大事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名(下) 第三百八十一章大名(下) 老十对自家的事很是上心。给三胞胎讨名的折子很快就到了康熙的案头。 与之同时到达的,还有暗探送的密折,因此,除了不知道三胞胎怎么向老十告状的,整个事情的经过,康熙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康熙首先对弘政有那么一点意见,不好好读书,挑什么事啊?简直是继承了老十和九阿哥的缺点! 其次,康熙对聿儿和修儿表示了赞赏,小小年纪就知道动脑了,像自己这个当皇玛法的! 接着,康熙对厥儿的情绪则有点不好说,又一个老十,脾气一样大,脑袋一样笨,心眼一样直,运气一样好,不对,运气比老十还好,老十身边只有一个九阿哥护驾,厥儿周围则有三帮手。看样子以后惹的事不会少;但是,一想到老十将为此大伤脑筋,康熙又觉得厥儿其实挺可爱的。 接下来,康熙便叫人传内务府大臣赫奕见驾,起名这么大的事,赫奕竟然都能给忘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朝廷拿着真金白银竟然养了这么一号人,康熙觉得冤枉极了。 总之,整件事情康熙就没反省过自身,好似他忘了给孙子起名是理所当然的。 赫奕不明就里的急冲冲赶到乾清宫,脑袋里琢磨着各种各样康熙可能问及的事务,不想却是老十三胞胎起名的事。 听完康熙骂人,抢在康熙开口处罚前,赫奕忙跪下高呼冤枉,“皇上,奴才冤枉啊。” 康熙鼻子都没哼一声,脸上也没结冰,对赫奕这种角色,犯不着费力表现天威,“你冤枉?三个小阿哥今年都要四岁了,连大名还没有,你还敢说冤枉?!” 赫奕喊完冤枉后,也后悔了,当初他可是找了一堆名字请康熙画圈的,结果康熙将折子留下了,一扣就是几年。如今当事人闹起来了,康熙却好似全忘了这档子事,赫奕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但冤枉却是不能乱喊的,总不能直接告诉康熙,你老人家记性不好,我的工作早做到位了,你自己拖拉,真和我没什么关系,然后再叫康熙去查档案以示正听… 有贼心没贼胆啊,因此,赫奕匍匐在地,斟酌着说道:“启奏皇上,奴才疏忽大意了,但奴才真是无心之过啊,毕竟双生子偶有,三胞胎罕见,奴才以为皇上扣下折子是别有深意,便没再提这事,奴才有罪。” 赫奕虽然认罪了,但也告诉康熙。名字我早拟好交给你了。 康熙仔细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但是赫奕应该没那胆子信口雌黄,这东西可是有案底可查的,因此康熙的底气便没那么足了,虽然依旧强词夺理的指责赫奕工作不到位,报告交上去了,怎么能不追着要反馈呢…叭叭叭,康熙针对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风向赫奕一人训了半个时辰的话,然后没好意思罚人银子,降其官职,挥挥手打发赫奕走了。 从这点来看,康熙还是比较厚道的,虽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但也不会让别人当替罪羊,还算有救。 接下来便是乾清宫的太监忙了,先是找到清单,再按清单找折子,不过,乾清宫的管理工作还是十分的有条不紊,档案保管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半个时辰后,内务府请康熙拟名的折子便给找了出来。 康熙有些老花眼,眯着眼大致看了下,也没仔细多想,直接就圈了“参,丰,历”三字,叫人赶紧发下去。快船送去吕宋。 可想而知,其木格听到康熙定的名字后有多么的惊愕,硬是半天回不了神,好容易接受了这一事实,第一个动作就是神叨叨的将厥儿拉到眼前上下仔细打量着,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真没看出有帝王之像啊。 厥儿被其木格弄得不耐烦了,扭着身子冲老十嚷嚷道:“阿玛,你到底给皇玛法说没说啊,怎么我还是给改名了,历字要不好认,我就还用中名。” 其木格急了,“你皇玛法起的名字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从此以后你就叫弘历了,敢再提你的中名小名,两天不准吃肉。” 其木格刚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家的三胞胎比乾隆没大到一岁,厥儿抢了乾隆的饭碗那是大大可能的,至于厥儿到时怎么抢位成功,其木格就不管了,反正她只认一个死理,乾隆叫爱新觉罗弘历,至于是谁的儿子。其木格来了个选择性忘记,反正是康熙的孙子就对了。 因此,其木格激动的稀里哗啦的,一听厥儿竟然还不情愿当弘历,其木格能不急嘛,当即就发出了威胁。 果然,厥儿不闹了,对弘暄道:“大哥,将我名字写出来,让我看看,再难我也得会认啊。” 其木格忙道:“来来。额娘教你。” 厥儿很不给面子的说:“不要,额娘的字不好看。”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闷笑,老十打趣道:“弘历,你小子的字没准以后比你额娘还丑呢。” 厥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弘历就是他,“弘历是谁?” 聿儿,如今该叫弘参了,在一旁提醒道:“弘历就是你,皇玛法起的名,别忘了。” 厥儿,也就是弘历,皱着眉头道:“那不是还要多认个字?就叫历儿不行吗?” 屋里这次是一片大笑声,笑声刚停,就听其木格迟疑的问道:“爷,圣旨上是写的弘历还是只有历字一个字啊?” 老十带着三胞胎接的旨,其木格没参加,所以有些担心,这历儿和弘历可差得太远了,虽然知道皇孙都是弘字开头,但万一呢,厥儿都能叫弘历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老十无语,弘暄和安安赶紧去找笔墨,弘政低头憋笑,觉得十婶就是逗… 晚上,夜深人静后,其木格还就弘历这个名字美了半天,叮嘱老十以后要加强对三胞胎的教育工作,多多开阔他们的眼界,当然了,重点得盯紧弘历,从目前来看,这小子好像最不让人省心。 老十举双手同意,“这三下子太淘气了,再不加管束,大了准败家。” 其木格忙“呸,呸。呸”吐了三声唾沫,“坏的不灵,好的灵。”乾隆本就一败家的,自己的儿子若还走乾隆的老路,没准就是被老十这乌鸦嘴给害的。 老十觉得其木格今天有些发神经,摸了摸其木格的额头,没发烧,便转过背去,开始闭眼打呼。 其木格捅了捅老十的背,“爷,四哥府里的四阿哥和五阿哥比弘历他们小几个月,名字该早起了吧?”幸福来得太突然,其木格完全没做好当太后的准备,有点不敢置信。 老十含糊的应了声:“应该取了。” 其木格忙道:“起的什么名?” 老十将头朝被子里埋了埋,“谁没事记这个…” 其木格更睡不着了,“明天赶紧写信给九哥问问。” 老十不耐烦的转过身,将其木格拉进被窝,“不就是个名字嘛,你怎么兴奋成这样,还给九哥写信呢,问弘暄和弘政不就知道了。” 其木格合掌笑道:“对喔,我怎么忘了这两孩子了。” 老十拉拉被子,“赶紧睡。” 第二天一大早,其木格洗漱完毕便跑到弘暄屋里,将嬷嬷们全打发走,“弘暄,额娘问你个事…” 刚洗了半边脸的弘暄不解道:“什么事这么急?” “你四伯家的四阿哥和五阿哥起的什么名?” 弘暄失声笑道:“弘历和弘昼,怎么了?” 其木格如数九寒天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半响才道:“你不会记错了吧?那不是和咱们家的弘历重名了…”弘历这名字好啊,其木格有些舍不得。 弘暄道:“重名有什么,十四叔家的四阿哥也叫弘暄呢。” 其木格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十四家的是康熙四十八年赐的名,当时弘暄已经被特招进上书房读了大半年书了。 其木格很生气,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自己四个儿子中就有两个重名的?这50%的比例也太高了吧!不知道弘参弘丰还有没有重复的! 再说了,委屈了弘暄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委屈厥儿,等乾隆上位,厥儿还不得被迫改名啊?! 其木格一下从云端跌落泥塘,清醒了,正宗的弘历在呢,皇位没厥儿什么事,虽然其木格很遗憾不能为中国培养一代圣君,但更担心自己儿子的姓名权。 其木格怏怏的回到自己屋后,老十很奇怪,“怎么了?一大早的怎么就满脸的不高兴?” 其木格生气道:“四哥家的四阿哥叫弘历,十四弟家的四阿哥叫弘暄,咱们的儿子就是重名的命是吧?而还尽和四阿哥重名,是四阿哥和我们有仇,还是我们和四阿哥有仇啊?” 老十不在意道:“这么多皇孙,有重名也正常。” 其木格不敢骂康熙,毕竟是老十的爹,得给老十留点面子,“内务府是干什么吃的,拟个名都尽弄重样的,有这么偷懒的嘛?” 老十笑道:“你这可冤枉人了,内务府拟什么名可是根据八字来的,你以为是天马行空随便拟啊。” 其木格心想,八字差不多,爹妈不一样,这境遇可差远了。 为了防止以后厥儿誓死捍卫自己的姓名权,这小子一根筋,没准还真会拿干这傻事,其木格便对厥儿道:“你若觉得弘历两字不好认,就别认了,反你也喜欢你的中名,额娘私底下还是叫你厥儿。” 厥儿很高兴,亲了其木格一口,乐呵呵的跑了。 其木格也管不了那么多,趁不在京城,让厥儿加深加深与自己中名的感情吧。 当然,其木格也找了个机会,当着老十的面,对弘暄说道:“你十四叔家也有个叫弘暄的,若你皇玛法有心让你阿玛上位,会让你和旁人重名吗?” 不过其木格也忘了,如今不也有两弘历了嘛…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三百八十二章 歪心思 第三百八十二章歪心思 虽然老十和其木格对安居岛的安全仍有疑虑。但弘暄和弘政还是按照在吕宋岛的规矩,每天得进行半天军训。 起初两人都在府里开小灶,但是,时间一久,弘暄便觉得天天呆在府里,就算地方再大,活动空间再多,但与外界的联系却不可避免的少了,非常不利于他的后期调查工作,因此便强烈要求和海岛卫士一起训练,如此一来,弘政只好随行了。 弘政和九阿哥一样,对军营不感兴趣,但却很喜欢出门,因此,很是高高兴兴的跟在弘暄屁股后面参加半日一训,吃一路的灰尘。 如今的安居岛是尘土飞扬,虽然弘暄和弘政出行时有诸多护院层层保护,但破坏环境却与他们无关——灰尘来源于热火朝天的建设工作,安居岛到处都在大兴土木,与21世纪的中国颇为相似。 不过。这次掏钱建屋的却不再是老十和其木格,而是南洋各地的富庶华人。 大清敦郡王举家搬迁到安居岛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新年,鞭炮声虽然没震得整个南洋都听得见,但却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那些一直密切关注安居岛动静的华人耳里,于是,农历新年一过,有钱人家便派了自家子弟带人带钱朝安居岛奔去。 当初修廉租房时,老十在其木格的建议下,便找人进行了城市规划,因此,这些人到海关衙门一报到,公差便给他们一张图纸,任其自由选择居家之所,当然地价定得还算合理,严格说来,还稍微有些偏低,以吸引更多的中产者。 大家当然都赶着想将房屋建在王府附近,但来自后世的其木格早就体会到了地段的重要性,王府周围的空地全没放出来,一来要给九阿哥日后逃难留块地基,虽说老十在弘暄的鼓动下,重新燃起了掺和那些破事的斗志,但安居岛还是公认的最后避难所,凡事都得未雨绸缪啊,总不能届时叫九阿哥和土著人为邻吧,就算九阿哥不介意,老十肯定也要将自己的府邸让出来。那才叫亏大发了呢。 准备了九阿哥的地,八阿哥的自然少不了,虽然老十对八阿哥已经心存芥蒂,但其木格却不能不承八福晋的情,人情债难还啊,而且,九阿哥和八阿哥交情匪浅,届时非常非常可能将八阿哥一家捎上。 好地段只建三个王府有些浪费了,剩下的地盘,自然得卖出去,但却都是特意给豪富留的,准备卖个天价,当然,有钱只是其中的一个前提条件,最关键的一环是必须得顺利通过背景考察这一关,总不能在自家旁边放个定时炸弹吧,但如今千头万绪,老十和其木格都还顾不上这一头,而且这年月要去搞个调查,耗时也不短,因此。王府周围的地盘便没标价出售。 因此,如今热闹朝天的场景离王府都有些远,弘政隔了好一会儿才被满天的灰尘给呛得咳嗽起来,捂着鼻子对弘暄道:“弘暄大哥,下次我们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这房子要修到何时才是个头?” 弘暄道:“迁来的人越来越多,暂时没那么多的田给他们耕种,多亏了能在工地上找个活干,所以目前来说,修房子的是多多益善,不就吃点灰尘嘛,你忍着点。” 弘政耷拉着脑袋:“其实出门也没什么好玩的,商铺少得可怜,我数过了,茶馆一家,饭馆两家,三家米店,布店三家,喔,还有一家专门卖醋的…” 弘暄失声笑道:“你天天出门就记这些个东西了啊,怎么读书不见这么用功?” 弘政理直气壮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从京城到安居岛,没有万里也有八千里吧?既然我都读了八千卷书了,在学堂偷偷懒也正常,不过,”不等弘暄笑出声,弘政便转移了话题,“弘暄大哥。我还是觉得这里太荒凉了,一点都不热闹。” 弘暄其实很想不厚道的大笑一阵的,但灰尘实在太大了,便忍住道:“我第一次来安居岛的时候,这里就一家米店呢,我想想,饭馆好像都没有,对,好像没见到饭馆。” 弘政吐吐舌头,弘暄继续道:“其实也正常,那时来的人都穷,到岛上来时几乎是身无分文,虽然得了地,但庄稼又不是一天就能种出来的,我听说,有的人家吃了一年的鱼…” 弘政一听,觉得不对,“一年?庄稼早熟了啊!” 弘暄笑道:“熟了的庄稼卖给守卫营了,蔬菜也是,就求多攒些银子,好修房子啊,所以啊,那时候在这开店铺只能是赔本的。如今有了几个店铺也算不错了。” 弘政叹了口气,“唉,他们得多久才富起来啊?” 弘暄道:“当初给太后祈福,阿玛额娘叫人修了许多宅子给那些流民住,如今人口比当初多了许多,但我们府里增修的屋子却没多少,知道为什么吗?” 弘政脑袋瓜也很聪明,当即就明白过来,“先前的人自己修了屋,搬走了…” 弘暄点点头,“阿玛额娘以为他们至少得存五年的钱才能修房。不想,也就两年多时间,几乎一半的人都搬了。” 弘政想想,又觉得不对,“既然前面来的人都有钱了,怎么铺子还这么少啊?” 弘暄笑道:“能修得起房子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有钱人了,日子其实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只是不再勒紧裤腰带拼命攒钱罢了,叫你跟我去农家,你又不去,说胡话了吧?” 弘政摇摇头,“没意思,不过,下次你去找土著人玩,记得带上我。” 弘暄疑惑道:“为什么?” 弘政道:“南洋流民穷,土著人不见得都穷吧?我去看看,他们喜欢什么,咱们倒腾来卖,来了大街上,他们总不能只逛咱们一家铺子,到时饭馆、茶铺…” 弘暄忙道:“阿玛正在和他们谈土地买卖,闹得不大愉快,这事眼下怕行不通。” 当初圈占的无主地早已分完了,但后来者却源源不断的赶来,想再拿地,就是土著人的地盘了,因此,老十便叫人向土著人买,开头还好说,反正土著人头领手里多的是空地,但后来,麻烦却出来了,汉人的田地越来越接近土著人的核心区域,土著人肯定不乐意再卖了,再卖,他们住哪儿去?但汉人却又不愿意越过这个土著寨子,向纵深发展。心里不踏实啊,总想挨武装力量近一些,因此便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矛盾。 弘政晃晃脑袋:“十叔还真是辛苦,帆船商人和探子也回来了,十叔这些日子怕有得忙了。” 弘暄点点头,“你当心点,阿玛心情不大好,别去惹他。” 俗话说,学坏容易学好难,弘政住进老十一家没多久,便和三胞胎一样,任由老十如何瞪眼,也一副嬉皮笑脸样,让弘暄总担心他日后回京可怎么活。 也许弘政也不想早早回京受约束,眼珠子一转,对弘暄道:“洋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扣咱们的帆船,十叔应该不会就这么善了吧?” 按说帆船早就该回来了,耽搁了那么久则是因为被荷兰人扣留了,理由是他们没在规定的交易地点靠岸,很是花了些银子打点才得以脱身,可还没到马六甲海峡,便被荷兰人的军舰给打回来了,幸亏跑得快,否则就是船毁人亡了… 弘暄也觉得有些憋气,但却还是冷静的说:“阿玛应该不会擅自做主,肯定得请示皇玛法。” 弘政没再做声,到了护卫营才凑到弘暄耳边,小声说道:“咱们悄悄去马六甲看看?” 弘暄讶然的看着弘政,“为什么?” 弘政道:“咱们手里可有五万两银子呢,安居岛花不了,去南洋花花…” 弘暄纠正道:“那钱是拿来赚银子,好多做善事的,不是叫你乱花的!” 弘政忙改口道:“不是,我说错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生财的法子…” 弘暄笑道:“你不怕洋人将你虏了去?” 弘政忙道:“那正好,十叔不用请示皇玛法就可直接派兵了,看以后谁还敢拦大清的帆船。” 弘暄叹了口气,“就为了出去玩一趟,瞧你想了多少理由出来,这么说,你还为国为民了?赶紧收起你那歪心思吧,回京骗弘春和弘明去。” 弘政有些委屈的说:“我连马尼拉都没去过呢,到时回京,人家一问,吕宋是什么样的?叫我怎么说,难道说我天天不是在军营就是在府里呆着,别说洋人了,土著人都没见着两个,那多丢人啊…” 弘暄想了想,“那也不能悄悄去,否则我阿玛还不得给急死…” 而此时的老十离急死已经不远了,九阿哥来信了,说是秀女已经进宫,蒙古这次送来了22人,而且听那口气,好像都想挤进老十府里,加上一些八旗的大族也盯着老十,九阿哥幸灾乐祸道:“可以想象,竞争将会是多么的惨烈!最后胜出的人想简单也简单不了啊…” 老十简直要给怄死了,真不知这帮人脑袋是怎么想的… 工作烦啊,郁闷中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百八十三章 被无视(上) 第三百八十三章被无视(上) 北京城 稍微细心一点的人便会留意到最近这段时间。街上的蒙古人陡然多了起来。 虽然大家因为阿片的事爱屋及乌对蒙古人客气中带了不少亲近,但乍一下突然涌进一大群异装人,大伙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蒙古人虽然有点横着走的趋势,但总得来说,也没人去惹是生非,大家观望了一阵后,便又释然了,继续该干嘛干嘛。 而茶铺老板也特意请说书人大吹特吹太后鹦鹉的光荣事迹,说书人也不傻,不仅着重强调了太后和其木格的蒙古族身份,连鹦鹉来自科尔沁草原也没放过,一时间得了不少赏银,一个个都打算回乡买地去了。 有人高兴就有人愁,理藩院是最焦头烂额的,一下来了那么多人,中间又有着千头万绪的复杂矛盾,住宿安排上倒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而太后和康熙叹气的次数也比往常多了许多倍,面对蒙古人突如其来的参加秀女大选的热情,太后和康熙委实高兴不起来。 太后心底善良,只是烦恼怎么安排这些蒙古秀女。一个个身份都不低,至少一半的人得当正妻,哪有那么多的位置啊… 康熙则有些恼怒,诅咒来京的蒙古人全染上天花,可惜了,蒙古人也不傻,在挑选负责人时,特意选的那些出过痘的子嗣,毕竟这次在京呆的时间不短,不敢让那些对天花没抵抗力的人去冒险,所以直到整个选秀结束,也没一例蒙古人感染天花的病例,让康熙好不失望。 因大清历代都奉行满蒙联姻,这次送来的待选秀女中,又有一大半都和宗室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戚关系,尤其是漠南蒙古,但是,蒙古人这回不来京里攀亲了,坚决不住亲戚家,独门独院自己待着,生怕别人说他们是某某王爷的外孙女,重外孙女,重重外孙女… 倒不是说这些王府已经失势,而是漠南蒙古可不想在秀女选拔大赛中输给漠北蒙古,大家心知肚明,名额有限,朝廷不可能全顺了大家的意。这时,亲戚多了,就意味着说客多了,得不偿失。 因漠北蒙古地处偏远,与大清联姻尚未普及,因此,送来的全是地道蒙古血统的贵女,人家打的是部落的旗号,口口声声表示对大清永远忠心,口说无凭,特送女、孙女、重孙女进京联姻。 漠南蒙古一看,自然是有样学样了。 不过,事事皆有例外。 车臣汗部的护送队伍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老十在京城那栋没正经主人的空宅,徐公公想拦也没法拦,人家可说了,在京里人生地不熟的,只与其木格有亲,不住这,住哪儿? 此外,老十府里还住进了一家人,其木格老娘的哥哥的弟媳妇的孙媳妇的娘家侄女。则是漠西蒙古的,青海一带的和硕特部。 科尔沁一看着急了,进宫去找太后,娜仁吉娜比弘暄小两岁,如今虚岁才11,不够资格,本来他们曾想挑选两15、16岁的格格进京备选的,但被太后拦了:“糊涂,十阿哥如今被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捏得死死的,任谁都没法插进去,你们这么做,反而会惹恼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届时,科尔沁的奶粉子还想卖过来?别将到手的鸭子也给丢了!” 科尔沁的人本还有些不服气,“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也专宠十多年了,十阿哥没准早生厌了。” 太后气恼道:“以色示人自然鲜少有人能获宠十年,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可不是靠相貌立足的,就冲她膝下的四个阿哥,就算日后十阿哥转了心思,那府里也没人能大过她去,赶紧给我熄了这心思。” 科尔沁的人本还想仗着太后撑腰,硬给老十府里塞一人进去,主要是阿巴亥部太讨厌了,逢人就说科尔沁占了他们的便宜,如果自己部落也有人嫁进了老十府,那是就应该享受的福利了。 太后很生气,最后直白的说道:“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是什么性子,你们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就没她不敢做的事,哀家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硬要胡来,自己给自己断了财路可别来找我,还有,将娜仁吉娜也接回去,你们让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心里不痛快了,娜仁吉娜也就甭想嫁给弘暄了!” 科尔沁的人此时才明白,合着在太后眼里,十福晋捍卫自己独宠地位的决心竟然坚定到了如此地步,连太后的话也敢不听,胆子实在太大了! 于是,科尔沁便选择了让步,先维护好既得利益吧,而且眼光的确要长远些,敦郡王府虽然是老十的,但也是弘暄的,归根结底还是弘暄的。 可是,车臣汗部与和硕特部住进老十府里,这威胁可太大了,因为这两部落此次进京的待选秀女都是虚岁刚刚13的小姑娘,而且听他们的口气,目标定得很低。不求指人,只要留牌子就行。 科尔沁的人当然坐不住了,赶紧去找太后,“留牌子,那也就是打弘暄的主意,没准,选秀结束后,他们都不会走,美其名曰留在京里学规矩,实则是想等弘暄回来后,和弘暄拉近关系。” 太后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老十在京,她倒可以给其木格透透口风,让其木格撵人,可如今老十两口子全在吕宋给内务府守金矿呢,这事没法在信里细说。无奈,只好劝来人稍安勿躁,然后又嘱咐娜仁吉娜多给弘暄去信,她可是帮了弘暄的大忙呢,多问弘暄。 而康熙却天天在乾清宫里对着蒙古待选秀女的单子发愣,此次秀女大选除了蒙古人空前积极外,这年龄偏小也是一大趋势,22个蒙古待选秀女中,就有10人虚岁刚满13,这大大的反常啊。 蒙古人往年即使送秀女进京,一般来的都是15、16岁的,选秀一结束,就能直接完婚,本来就是联姻拉近关系,自然得讲究效率了,可今年倒好,眉眼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也全给拉出来了,而且还竟是嫡女、嫡孙女、嫡重孙女… 康熙不是不清楚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却没打算给弘暄找个蒙古媳妇,好吧,就算他退让一步,但这么多部落,选谁啊?顺了哥情失嫂意,美了一家人,得罪一大片,康熙其实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以后给弘暄指婚的时候总算有足够的理由不考虑蒙古因素了,不能人为的制造矛盾吧… 但是,眼下的问题依然有些棘手,这些小姑娘留不留牌子,留了牌子怎么个安排法,都极大的考验着康熙的智慧。 此外还有一半二八年华的少女啊,那些15、16岁的则全是庶出的。摆明了就是进王府当妾。 按说这更好办了,但这十多号人却全红着眼盯着老十的府门,蒙古还是需要安抚的,康熙也不好拿出王八之气来个乾坤独断,若到头来将好事演变成一场纷争,那简直显得康熙太没水平了! 但想妥善处理好此事,需要的水平还真不低,可康熙是谁啊,小小年纪就除掉了鳌拜的牛人,在乾清宫冥思苦想了半天,便将九阿哥召进来了。 康熙态度很是和蔼,虽然九阿哥依旧站着,但康熙却让人给九阿哥端了杯茶来,让原本淡定的九阿哥反而紧张起来。 等九阿哥象征性的沾了沾茶杯后,康熙便屏退了众人,对越发紧张的九阿哥笑眯眯的道:“明儿秀女就要进宫了,你府里也是多年没指人,这次有没有中意的,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朕,朕一定顺了你的意…” 九阿哥有些糊涂,康熙一直对自己府里的莺莺燕燕万分的厌恶,所以才一直没朝府里指人,说是不能祸害臣工,今年怎么变了? 九阿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喔,对了,最近一年又是蒙古又是吕宋的,自己在京里没待多长时间,只收了两个通房丫头。 于是,九阿哥便道:“全凭皇阿玛做主。”九阿哥的确无所谓,就算指个丑八怪来,扔院里养着就是,又不是没银子。 康熙笑道:“也是,蒙古的差事让你忙得脚不沾地吧?想来是没心思过问这些事。” 九阿哥奇了,谦虚道:“蒙古药材都是五哥出面打理的,儿子只是在一旁帮着出点主意,不敢居功…” 康熙双手一挥,“嗳,这差事你可是从头跟到尾的,你五哥没你熟,你最近多和那些蒙古人走动走动,集思广益嘛,也许除了药材,还能找出其他生钱的法子呢,多走动走动总是好的…” 九阿哥点了点头,表示一定照办。 康熙又说了两句,说九阿哥办事能力是有的,就是磨练不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办差生涯,九阿哥有没有长进,这次的差事也算是一次考验吧。 九阿哥激动啊,当即拍着胸脯说绝不会让康熙失望,然后便打算马上离开宫门直奔理藩院,总得问问蒙古人住哪儿吧,不想却被康熙拦下来,“见了蒙古人态度谦逊些,还有,注意仪表…” 九阿哥仿似看到大清蒙古药材事务总管的头衔正朝自己飞来,开心得有些语无伦次,“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对蒙古人以礼相待的,绝不…” 康熙打断道:“以礼相待还不够,要对他们表示出亲热,满蒙一家嘛,要让他们有和你是一家人的感觉,知道吗?” 九阿哥傻呵呵的笑着,“儿子谨记皇阿玛的教诲。” 康熙欣慰的点点头,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好好表现,别给你皇阿玛丢脸。”… 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投推荐票和粉红票,谢谢 第三百八十四章 被无视(下) 第三百八十四章被无视(下) 接下来的几天,九阿哥便如辛勤的小蜜蜂般。在蒙古人中不停的穿梭,整天都堆着一张笑脸,据说,还有针对性的给蒙古人送了几个江南美女,赢得了蒙古人的赞扬,人人都夸九阿哥会来事,是个和蔼可亲的皇子。 康熙得到消息后甚感欣慰,请太后出面找时间召集这帮人到慈宁宫话话家常。 当然,家常闲谈得差不多了,孝顺的康熙大帝便放下手里的朝务,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见了一大帮的蒙古人,康熙故作惊讶了一下,然后便与他们亲切攀谈起来,告诉他们,秀女如今都被照顾得好好的,叫大伙儿不必挂心,然后言谈间便不经意的提起了九阿哥,舔着脸狠狠的夸了夸自己这个儿子,还特意强调了九阿哥身家雄厚,在兄弟中若说是第二富,那绝没人敢称首富。 不想蒙古人赞同归赞同。不过并没多的表示,反而还是将话题扯到了老十身上,纷纷将老十夸翻了天,分别以暧昧、含糊或清晰的语言向康熙表示,若能有幸与老十府里结亲,那简直是莫大的皇恩,整个部落都会对康熙打心眼里感激… 康熙脸上继续笑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难道不指给老十,你们这帮人的感恩就是从脚板心出来的? 于是,情绪高昂的九阿哥便被叫到了乾清宫。 九阿哥在进宫的路上还在美滋滋的想,看来这几日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没准从今儿起,自己又能名正言顺的处理蒙古药材的相干事宜了,不想刚踏进乾清宫,就被康熙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你府里一个接一个的进人,朕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合着半天你除了仗势抢人,还会什么?” 九阿哥瓜了,不知道康熙发什么神经。 而康熙还在继续着:“你在蒙古人面前晃悠了好几天,竟然没一个人瞧上你,朕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你自己好生反省一下,为什么胤誐弄个奶粉子,这么多蒙古人就全想拉他当女婿,你倒腾的药材生意说来也能带两收息,怎么就没入了一个蒙古人的眼?!” 九阿哥这才明白过来,脸都气白了。合着让自己去办的差事是毛遂自荐,赶着趟给蒙古人当女婿?… 这也太欺负人了!九阿哥真想对康熙来句国骂,但迫于康熙多年来的yin威,没敢骂出口,但心里却忍不住问候了一句康熙的妈。 康熙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尤指着九阿哥,气呼呼的道:“你瞧你办的什么事,生怕人不知道你风流成性,还弄一大堆江南美女到处送人,朕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九阿哥气急了,忍不住回嘴道:“十弟可没少给他岳丈送美女。”见康熙怔了怔,又昂头补充道:“我这可没半句假话,全是我经手的!” 康熙气得扔了一只御笔,“你还好意思说?!拉皮条都拉到十阿哥岳丈头上了,你还有脸了!” 九阿哥硬邦邦的回了句,“是十弟托我给他找的!” 康熙指着九阿哥:“这事搁在十阿哥身上,蒙古人说他孝顺,搁在你身上,那就成混账了!” 九阿哥气得大大的喘了口粗气,“哪有这种道理,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十弟做得,我就做不得?何况这蒙古人还不是我姻亲呢,何来混账一说!” 康熙冷哼道:“是啊,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人品好?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九阿哥憋住气,努力告诫自己保持清醒,艰难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忿后,倒也明白了康熙是不打算让老十再与蒙古沾亲带故了,老十本来在蒙古口碑就不错,如今在南方,尤其是广东和福建一带,声望也是如日中天,康熙怎么会允许老十与蒙古再增进联络? 可是,九阿哥还是想不过,合着不能给老十,就全塞给自己了?让漠南、漠北、漠西蒙古王公全与自己结亲,我就这么没威胁力?太埋汰人了吧? 其实,这倒冤枉了康熙,康熙压根就没打算将人全指给九阿哥,开玩笑,就算九阿哥是一傻子,康熙也不会将人全指了去,康熙只是觉得九阿哥在几个没什么大志的皇子中,算是最机灵的一个了,加上长得又象宜妃,往那一站,不说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是当之无愧的,应该能入得了蒙古人的眼,只要打开了一个蒙古人的缺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既然蒙古秀女能指给九阿哥府上,自然也能指到其他宗室王府。 加之,九阿哥这几天在蒙古人中得的口碑还不错,因此,九阿哥的失利完全不在康熙的意料之中,这火气便可想而知了。 因此,乾清宫中,康熙很生气,九阿哥也很生气,两父子都气鼓鼓的,谁也没再说话。 半响,康熙才发出了新的指令,“如今还有时间,你赶紧想法子,这事你要敢给朕办砸了,朕活剥了你!” 九阿哥也不管不顾了,大不了就被圈禁,总比受这份窝囊气强,于是语气很冲的道:“我…” 康熙打断道:“我什么我,赶紧去想辄,对了,把你五哥、七哥、十二弟、十五弟、十六弟和十七弟都一起叫上…” 九阿哥稍微平衡了点。想了想,在高墙内坐井观天还是没什么意思,日子怕很难熬,算了,反正被康熙欺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没按原有思路顶撞康熙,慢慢踱出乾清宫,找那六个倒霉蛋去… 而蒙古秀女此次大规模入京也引起了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的注意,连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也不由多留了些心,当然了,小阿哥则是因生母地位不高。想找个有靠山的姻亲,免得哥哥们想欺负自己就欺负自己… 而那三个有野心的、年长的阿哥倒识趣的没朝蒙古人面前凑,没人会傻乎乎的去犯康熙的忌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对蒙古秀女的去处撒手不管,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十最多也就笑纳一人,但其余的人往哪儿安,也是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多方留意着。 蒙古秀女没他们的份,但八旗的秀女可就与自己息息相关了,三阿哥早已给自己的亲额娘荣妃打了招呼,虽然荣妃不管事,但到底是一宫主位,给自己儿子府里塞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四阿哥则派四福晋进宫给德妃提了提,说是巡抚年遐龄是四阿哥的门人,他女儿今年选秀,瞧着倒是不错的,想请德妃作主,德妃虽然和四阿哥不怎么亲,但毕竟是母子,对四阿哥的子嗣尤为上心,听四福晋一说,自然不会有二话… 八阿哥则是迫于无奈没去求什么恩典,惠妃受大阿哥牵连,早就不问宫中事务,只专心打点孙子的一切,八阿哥日常请安时,见了惠妃落寞的表情,也不好开口,剩下的就是宜妃了,八福晋那是打死也不会去求的,八阿哥便没白费功夫,但对八福晋的态度却还是冷漠了许多,一连多日都在书房歇息,气得八福晋不住的抹泪。抑郁之下,便病倒了。 九阿哥刚回府,就遇着九福晋出门,一问才知,自家表妹病得不轻,便强忍着满腹的心酸,掉头又朝八阿哥府走去。 八阿哥也早早的从衙门回了府,正在书房听太医的诊断,九阿哥赶到时,正好听到太医说什么郁结于心,九阿哥对八福晋的病由便有了几分了解,微微摇了摇头,将手伸给太医,没好气道:“给爷把把脉,看看爷是不是也郁结于心了…” 八阿哥呵斥道:“九弟,别胡闹。” 九阿哥收回手,对太医道:“郁结于心就会生病?哄谁呢?要让爷知道外头这么说八福晋,爷头一个就撕烂了你的嘴!滚!” 太医有些发怔,九阿哥虽然不象八阿哥那么平易近人,但也鲜少这么发脾气的,今天怎么像是吃了火药了?当下顾不得许多,忙跑了。 八阿哥责怪道:“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九阿哥摇摇头,“没什么,若是郁结于心就得大病一场,我早没了,我就气不过这些太医胡诌。” 八阿哥没做声,九阿哥想了想,又劝道:“表妹就那脾气,每次选秀你们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何苦呢。” 八阿哥缓缓道:“知道年遐龄吧?他女儿此次也在名册上,若被四哥得了去,唉…” 九阿哥道:“四哥想得,也得看皇阿玛同不同意。” 八阿哥苦笑道:“虽是这么个理,但总让人心里不舒服,对了,打探到皇阿玛会将谁指给十弟没?你看年遐龄…” 九阿哥忙摆手,“不行,年遐龄是一方巡抚,他女儿若跟了十弟,怎么也得捞个侧福晋,我答应过十弟的,如果实在帮他推不掉,就给他挑两家势弱的进府当格格。” 八阿哥叹了口气,“蒙古人如今这么个阵势,你怕得辜负十弟的托付了。” 九阿哥一听,这满腔的怒火、满腹的心酸便汹涌而出,狠狠的喝了一口水,絮絮叨叨的将自己遭受的屈辱给八阿哥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遍,“八哥,你不知道,我当时差点背过气去!” 八阿哥却是一惊,九阿哥支持自己是朝野皆知的,压根就不是秘密,为什么康熙能肆无忌惮的让九阿哥和蒙古联姻?难道不怕变相的助长自己的实力?除非,除非康熙能笃定,九阿哥在紧要关头不会支持自己…能让九阿哥抛弃自己的,除了老十,还能有谁?康熙不能允许老十马上做大,但却是可以给老十暗暗增添点助力的… 而九阿哥浑然不知八阿哥跑了神,还在气呼呼的道:“我,我,我,我再差,也混不到这份上啊?合着我除了和亲就没其他作用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最近还是没法回帖,请大家海涵,但帖子却是一一都看了的,谢谢大家 第三百八十五章 家学渊源 第三百八十五章家学渊源 虽然京里的九阿哥感觉自己被无视得令人悲愤。对老十是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但是康熙却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原来九阿哥的风流全是假的,没一点真材实料,竟然连女方的长辈都搞不定,要不是生在皇家,兴许如今还在打着光棍。 而此时老十的感想却与康熙完全相反。 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再看看一脸不耐烦的弘政,老十不由感慨,九哥家真是家学渊源啊,弘政小小年纪,竟将九哥的秉性学了个七八分,出门一趟就拐个洋人回来,厉害,委实厉害… 起初弘政非常渴望去马六甲逛逛,好让他再多读几百卷书,缠着弘暄不停的游说,最终,原本就心痒痒的弘暄也就动了心。 但经过多年的正规教育,弘暄熟知安全的重要性,并没愚蠢的在港口偷条船悄悄带着弘政出海。大海茫茫,就算侥幸生还,老十和其木格铁定急死,弘暄是个乖孩子,知道父母的不易,出格的事暂时还不想做,因此,便按正常程序,给老十打了个申请报告,请求老十批准他们的南洋多日游计划。 老十自然不准,派出的探子虽然没将荷兰人的情况摸明白,但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荷兰人对南洋的控制超过了老十的想象,因此,老十自然不会同意弘暄和弘政跑去冒险。老十拒绝的很干脆,完全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申请计划被驳回,倒在弘暄的意料之中,要是能在南洋畅通无阻,九阿哥的烟草种植园早挂牌剪彩了,也不至于到如今都还没个下文。 但碍于弘政苦苦相求,没多久,弘暄便又打了份报告,要求带着弘政去马尼实地考察,上次太匆忙了,很多东西都不甚了然,老十准了,但不准弘政去。 这时候。九阿哥的五万两银子可起了大作用,弘暄说,弘政可是慈善会的大捐款人,而且酸奶作坊也有他的投资,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去马尼拉视察一下业务都是应该的。 老十还是不许,其木格出来说话了,“九哥留弘政在这,也想他让多长些见识,你这么拘着他,反倒不美,再说了,他可是和弘暄一起去的,就算出事,也是两人一起…” 于是,老十在恶狠狠的告诉弘暄:“弘政若少了一根头发,爷就让你成秃子!”后,才不情不愿的放了行。 自然,在弘暄他们出发的前几日,老十就派人快船赶往马尼拉,给菲德利斯送了封信。请他接待弘暄一行人,介于安居岛的防卫力量目前无法完成护航任务,还从吕宋调了两艘军舰同行。 弘暄和弘政此次在马尼拉待了将近二十天,老十天天都在记挂着他们的安全问题,没想到两家伙过得倒挺滋润的。 弘政竟然还带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回来做客。 老十觉得自己真是白白担惊受怕了,有点为自己的冤死的脑细胞不值,再一瞧弘政那一脸的不耐,老十心想,你既然不耐烦,还将人请回来干嘛!显摆自己有本事啊?! 老十瞪了弘政一眼,脸色不佳的问着弘暄:“哪家的姑娘?” 弘政笑道:“西班牙总督的小女儿。” 老十又看了一眼弘政,心想,这小子不愧是九哥的儿子,有能耐。 然后便放低了声音,轻声问着小姑娘,“你父母知道你来这吗?” 小姑娘一脸的疑惑,看着弘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弘政不耐烦道:“别说了。” 小姑娘果然住了口,冲老十甜甜的笑了笑,老十心想,洋人一个个都丑得要命,没想到小姑娘却挺可爱的。 弘暄则上前一步告诉老十,“阿玛,克里蒂丝不会汉语,他听不懂你说什么。” 老十讶然,一下对弘政敬仰起来,“弘政短短时间内就学会说洋话了?” 弘政忙摇头:“侄儿愚钝,只会说日常的招呼语。比如,你好,吃饭了吗?没弘暄大哥说的多。” 老十的景仰越发不可抑制,就凭着“你好?吃饭了吗?”竟然捕获了小姑娘的芳心,真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哥后继有人啊… 弘政见老十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忙硬着头皮道:“我们离港的时候,她非要来送行,结果,上了船就不下去了,菲德利斯派人给总督送信后,总督和总督夫人都来了,也没能给劝回去,只好让她跟着我们走了,说过段时间再接她回去。” 弘暄赶紧掏出三封信,递给老十:“一封是菲德利斯的,两封是西班牙总督的,其中一封是在码头匆匆写的,许是请阿玛多多照顾克里蒂丝。” 而此时其木格领着安安和三胞胎也到了,本来其木格得到消息就要立马带着安安过来的,结果三胞胎那时刚睡醒,一听弘暄他们回来了,立马来了精神。也要跟着去,于是,等他们拉完屎拉完尿,穿好衣服,便耽搁了时间。 一进屋,大家便看见了克里蒂丝,介于弘暄在蒙古小姑娘中颇受欢迎,其木格便直接问着弘暄:“你带回来的?” 老十瘪瘪嘴,“跟弘政一起回来的,西班牙总督的女儿,要在咱们这住几天。不懂汉语,呵呵。” 其木格也笑了,没想到爱新觉罗家的孩子走哪都受欢迎啊。 安安道:“长得好可爱啊。” 三胞胎也不和弘暄叙离别情了,都围着克里蒂丝,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你怎么长这样?”“你眼睛好奇怪?”“你头发怎么是卷的?”… 其木格忙拉开三胞胎,“弘政,既然是你的小客人,你可得好好尽地主之谊。” 弘政还是臭臭的一张脸,“我又没请她来,她自己硬跟着来的。” 其木格心想,得,又一个九阿哥,以伤女人心为乐…当下笑道:“你要不招惹她,她会跟着你来?” 弘政忙喊冤,“是弘政大哥让我和她一起玩的。” 老十和其木格齐刷刷的看向弘暄,眼神不善,安安也投去诧异的眼光,只有三胞胎又围了上去,和克里蒂丝鸡同鸭讲的对起话来。 弘暄忙笑道:“额娘,洋人也喜欢喝**,不过是牛奶,我就想啊,咱们喝不惯吕宋本地羊产的奶,难道马尼拉的牛奶味道就会好些?便寻着喝了点,那味道可差远了,便想将咱们的奶粉子卖给他们。” 弘政忙接着说道:“正好菲德利斯带我们去拜访总督府,这小丫头也跟着出来见客,弘暄大哥就叫我带她玩,领她去酸奶作坊,还给她喝咱们的羊奶粉子,当然,还给她送了一坛子。谁知这丫头就缠上了我,为了卖奶粉子,我只好忍了。” 安安轻笑道:“弟弟,你怎么不亲自去施展美男计啊?” 弘暄笑道:“别看克里蒂丝个子高,才五岁,弘政八岁。两人正好能玩到一块儿。” 弘政忙澄清,“谁说我和她能玩到一块了?我是为了卖奶粉子。” 老十想了想,不解道:“奶粉子的生意,你又没入股,那么积极干嘛?” 弘政呆了呆,猛一拍脑袋,哀嚎道:“对啊,又不是酸奶作坊!” 其木格瞪着弘暄,“你要卖奶粉子,直接与菲德利斯谈就是,干嘛想这些歪脑筋?” 弘暄小声道:“他们在马尼拉待了许多年了,喝惯了那个味道,咱们是羊奶粉子,他们不见得会习惯,而且咱们的奶粉子长途运输过来,价格肯定比当地的鲜奶贵,销路不好打开,如果总督能给他们的军队订货,那订单可就少不了,但洋人肯定对咱们心存芥蒂,我若直接说给他军队供货,肯定谈不拢,就只好另想法子了。” 其木格哼了一声,“那你拿到订单没?” 弘暄挺了挺胸,“拿到了,不过价格压得有些低,咱们没赚的,可总比在京里免费送划算。” 老十和其木格面面相窥,“总督做事这么随意?” 弘政忙补充道:“马尼拉的鲜奶也不多,他们的士兵不见得能天天喝到鲜奶,而且他们也喝得惯羊奶。” 弘暄也笑着道:“克里蒂丝将那坛奶粉子拿回家后,没两天菲德利斯就来和我谈生意了,当然只是说他买,没提是给军营采购的。” 弘政忙跟着说道:“拿到订单后,我就懒得理克里蒂丝了,可她非要缠着我,我总不能赶人啊。” 其木格原本不知是该夸弘暄聪明,还是骂他狡猾,正有些左右为难,不想又等到弘政过河拆桥的言论,更是无语了,只好起身,领着克里蒂丝进后院好好休息,可怜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被人算计,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算计,其木格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应该好好补偿补偿她,至于弘政的罪过,其木格自动忽略了… 老十也有此感觉,谁家的小孩胆敢这么利用安安,老十准会剥了他的皮,可罪魁祸首是自己的儿子,主犯是自己的侄儿,老十能怎样,只好威胁两人,若克里蒂丝玩得不痛快,唯两人是问。 弘暄笑嘻嘻的,无所谓,反正克里蒂丝最喜欢跟弘政一起玩,只要敦促好弘政就行了,弘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苦着一张脸… 入夜,老十和其木格不觉又谈起了这个话题,都不知该怎么处罚弘暄和弘政,罚吧,毕竟人家拿到了大单,而且也没欺诈行为,只是迂回的将样品送给了决策者,不罚吧,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怕以后女儿遭此报应… 最后老十拍板,罚弘暄抄书,罚弘政陪克里蒂丝玩,只要敢黑脸对人家小姑娘,就立即将他送回京去… 滴三百八十六章 善解人意 滴三百八十六章善解人意 第二日,其木格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西班牙总督会乐意让自己的小女儿跟着弘政屁股后面跑了。弘暄和弘政想向他们推销奶粉子,西班牙总督则想与大清结盟。 虽然老十如今在吕宋岛和安居岛慢慢的渗透着,但总得来说,对西班牙尚未构成大威胁。 西班牙一直陷入欧洲的诸多纠纷,与英国和荷兰的糊涂账那是说也说不清,既然说不清自然也就懒得再说,但在西班牙国力日趋衰退后,西班牙人想经过荷兰人把持的马六甲海峡也是课税多多。 原本西班牙总督想和英国东印度公司联合起来,但英国此时正如日中天,没那心情去拉西班牙一把,因此,西班牙总督便将主意打到了老十头上。 所以,西班牙总督先前写的第一封信便是阐述合作方针的,等老十第二日找来通译,知道信函的大致意思后,对克里蒂丝也没了愧疚,本来也是,若西班牙总督不在那推波助澜,弘政能轻轻松松的将人家的小姑娘带到酸奶作坊乱转吗… 而菲德利斯的信则详细叙述了自己是如何热情的款待弘暄率领的参观团,简单提了下酸奶作坊渐渐上了轨道,又说老十要的重炮已经搞到手。按老规矩交货,最后,表示对康熙亲笔题词的纪念品一直是念念不忘,希望老十能送他一个… 其木格笑道:“他怎么还对那茶具念念不忘?爷,送他一套吗?” 老十摇摇头,“咱大清的商人将那套茶具拿回去供起来了,菲德利斯没准会拿去高价转卖,送他干嘛,他从爷这赚的银子还少了?” 其木格点点头,夸老十难得有了商业意识,然后便问老十对与西班牙人结盟如何看,说起来,其木格倒是乐观其成的,虽然西班牙衰败了,**,可八国联军里也有他啊,从他那也能学不少东西。 老十倒没想那么多,只是道:“这事我得给报给皇阿玛,洋人那边太乱了,和战国时差不多,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过两天又好了,一起去打别人,弄得爷脑袋都大了,咱们就算要结盟也得选对人,没由来去帮那些一直挨打的。” 其木格笑道:“那些有实力的谁乐意和咱们结盟。让咱们去分一杯羹?” 老十眯着眼,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咱大清还成弱的了?” 其木格耸耸肩膀,“爷,咱大清最厉害了,那九哥的烟草种植园什么时候剪彩啊?” 老十没好气的瞪了其木格一眼,有点生气。 其木格走过去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王爷,讳疾忌医,咱比人差不要紧,但若死鸭子嘴硬…” 老十急了,“谁死鸭子嘴硬了,爷要派一艘军船去…” 其木格笑道:“那你怎么不派啊?” 老十气呼呼道:“这些事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少插嘴。” 其木格也不恼,“爷,你就听我说一句,咱们的探子去打探个虚实都费劲得很,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咱们完全不知道洋人的底细吗?如果和西班牙人结盟,至少许多消息便是现成的了,能节约不少时间呢。” 老十不想再谈下去,没做声。 其木格也很识趣。老十在掌控全局方面一直比自己强,有些东西点到为止就行,过了,反而惹人生厌,因此其木格便转换了话题:“十四弟要的大炮搞到手了,你可得催户部将购买款拨给咱们。” 老十嗤笑道:“十四弟知道去催户部的,你别天天惦记着你那点银子。” 其木格无语,一门大炮,上万两的开销,竟然是那点银子?真该给老十好好忆苦思甜一下,其木格正想回忆一下才开府时的窘况,不想,又听老十道,“对了,今早接到十四弟的来信了,他听说阿茹娜情绪不大好,让我给你说一声,看是不是接阿茹娜来吕宋散散心。” 其木格奇道:“十四弟还真是有心人呢,没见他和阿茹娜有多深的交情啊?” 老十道:“他肯定也就是听人这么一说,给我写信的时候顺便想起了。” 其木格觉得有理,点点头,“阿布去世后,若不是爷在身边,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唉,妹夫才过世没多久,又遇上阿布离世,阿茹娜一人强撑着,心情肯定不好。这想都能想得到。”其木格的情绪中也带了几分哀愁。 老十想了想,“要不咱们派人接她来玩玩?草原见多了,看看海也不错,侄儿们应该会喜欢的,但是我怕他们在船上吃不消。” 其木格道:“我写信问问她吧,弘政头次出海也没瞧出有多大的不适,对了,十四弟有没有说阿茹娜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 老十摇摇头,表示十四并未过多提及,“算着时间,岳父大人的超度法事也该结束了,没准过几天就会收到大哥的来信,应该会提到阿茹娜的,你别担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其木格点点头,“阿布去世了,还有额莫在呢,再说大哥也是重情意的,只要阿茹娜在阿巴亥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点点头,又道:“你也给三哥写封信,大哥袭了爵,不知道二哥和三哥分的牧场如何。手头会不会紧?九哥想在爪哇岛弄雪茄,到时我给九哥说一声,让二哥和三哥掺一股。我虽然和二哥没什么接触,但三哥对你的确不错,咱们能帮就帮帮。” 其木格爹过世后,老大便成了阿巴亥部的新主人,其木格其余的兄弟都得依附王府过活,这日子自然不会如早先那般滋润,爹当董事长和哥哥当董事长,这差别其实还是蛮大的。 其木格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想和老十提提。看看能不能帮一下,但又担心老十觉得自己得寸进尺,没个分寸,老十已经厚着脸皮去请了活佛,再叫老十帮衬一帮舅子,其木格有些开不了口,本想届时多买二哥和三哥牧场的奶粉子就是,但如此一来,肯定会得罪大哥,大哥虽然继承了绝大多数的财产,但家大业大,开支也不小,其木格想不出好法子,只好暂时不去思考,以免徒增烦恼,如今听老十主动提及,其木格不由一阵感动,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天没说话。 老十被其木格盯的莫名其妙,想了想,道:“我倒不是说大哥为人不好,不过,当家有当家的难处,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其木格突然说道:“爷,谢谢你。” 老十怔了一下,失笑道:“你还跟爷客气?” 其木格深情的说道:“爷,你为我做的太多了,我,我,我上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所以今生才有幸遇到你。” 其木格本来想说上辈子的,不过上辈子在21世纪好像没做过什么大好事,所以便又往上走了一辈。 老十笑得很开心,“那是,爷这么好的人竟然让你给找到了,呵呵,你运气还真不赖。” 其木格重重的点点头。“我运气好啊,所以我得惜福,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听你的。” 老十心情很痛快,“行,给爷捏捏肩膀。” 其木格立马狗腿的站好,卖力的当起了按摩工。 老十又道:“明儿我要带人出海操练,爷要带安安一起去。” 其木格的双手停了下来,“爷,不能这么惯安安。” 老十道:“马尼拉她就没去成…” 其木格打断道:“那是她自己不去的,不能以这个为借口。” 本来老十和其木格都同意安安跟弘暄他们一起去马尼拉逛逛,但临出发前,前山寨送来了消息,说是有大批人特意从江浙一带赶过来捐款,问弘暄和安安该如何处置。 这都是多亏了九阿哥心疼自己出的五万两银子,将老十的一帮兄弟全拖下了水,虽然经过一致协商,大家捐款数额有多有少,但却起到了很好的带头示范作用,皇孙一带头,宗室便也凑了份热闹,至此,前山寨慈善会的性质便大大的改变了,由老十府私人民间募捐机构,演变成了皇室慈善总会。当然了,经康熙指定,该机构依然由弘暄全权负责,每年向捐赠人发份账目明细就行。 此外,康熙还亲自为慈善总会撰写了序,虽然其木格怀疑是找人代笔的,但慈善总会的名头便打了出去。 因为弘暄和安安在前山寨就接受过民间捐款,所以,升级为皇室慈善会后,这政策依旧没变,弘暄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受交通条件的限制,弘暄和安安只批准成立了慈善总会北京办公室。 康熙倒是很想弘暄立即将慈善总会的分支机构推广到全国,一来皇室的名声好听了,二来,赈灾时,朝廷也能节省一些资金,但弘暄却说,还是一步一步稳打稳扎的好,扩张太迅速,难免会出大纰漏,到时寒了捐款人的心就不好了,康熙听后,便没再施压。 但是,没想到,各地乡绅的捐款热情如此高涨,竟然跨省捐钱,那么自然就不能给他们泼冷水,这钱肯定是要收的,但怎么操作却又得重新拟定章程,这些人巴巴的来捐款,肯定也希望能留个名,而且这个名还得能传到他们的家乡去,这个难度有点大,需要细细筹划,但人家已经拿着银子等在前山寨了,弘暄和安安总不能去马尼拉考察后再过问此事,于是,安安便主动提出,自己留下负责跟进此事,弘暄继续行程,毕竟弘暄的调查报告是要发给康熙的,不能耽搁… 安安无怨无悔,老十却觉得自家闺女受了委屈,变着法子的想给予补偿,其木格自然觉得老十有些过了,不大认同。 老十幽幽道:“是谁刚才说事事听爷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三百八十七章 赌气 第三百八十七章赌气 这段时间,老十和九阿哥的往来信件很是频繁。海上交通线是一片忙碌。 很快,九阿哥就接到了老十的信函,老十对弘政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迷死人不偿命的潜质大加赞扬,对弘政为奶粉子订单所做的贡献进行了由衷的肯定,当然在信里,也提了一下,想让自己的两个舅子掺和一下将来的南洋种植园,最后,重头戏当然就是今年的选秀了,再次老生常态,自己府里能不进人就不进人… 九阿哥读完信,也不气了,总算明白为什么蒙古人瞧不上自己了,只是赶紧写了封信去骂弘政,本想心平气和的去了乾清宫,因为老十在信了还交代了,如果种植园想尽快上马,与一方洋人合作是势在必行,叫九阿哥在康熙面前敲敲边鼓,顺便还得帮老十探探康熙的口风,虽然知道蒙古女人肯定是不会进老十府了。但八旗的秀女还没个准数,但是康熙这段日子进入了更年期,脾气特别暴躁,九阿哥实在没那胆子去撞康熙的枪口,想了想,便去了慈宁宫,政事太后插不上手,可秀女指婚却是太后的分内事,康熙拿了大主意后,剩下的也就是太后说了算了。 到了慈宁宫,九阿哥请完安,还没开始说过渡词,就听太后开心的道:“九阿哥,你来的正好,哀家正要去寻你呢。” 九阿哥一听,立即心生警惕,大老板这种突如其来的示好往往都没好事,但嘴里却还不得不说:“太后有事尽请吩咐,孙儿一定尽全力办好。” 太后笑眯眯道:“其木格来信了,说弘暄和弘政卖了许多奶粉子给洋人,没想到弘政小小年纪也这么能干,呵呵…” 九阿哥心想,看来蒙古福晋也不笨,知道来讨好太后,肯定告诉太后这批奶粉子得从科尔沁进货。 果然,太后又说了:“但是,这两孩子订协议的时候只顾卖得越多越好。却忘了奶粉子也得等羊产了奶才行啊,其木格说,这批货要得急,想请哀家帮帮忙,让科尔沁加班加点的制作奶粉子,赶紧送过去,其木格这孩子也实诚,说是她本来也想从阿巴亥进货的,但阿巴亥毕竟离京远些,时间上赶不急,所以便求到哀家身上了…” 九阿哥心想,肯定是老十出的主意,真话假话得掺和着说,这样可信度才高,不过,这奶粉子关自己什么事啊? 于是,九阿哥便问道:“太后,不知孙儿能做些什么?” 太后笑道:“其木格说了,这海船跑一趟吕宋费用不低,叫科尔沁除了奶粉子,再选些其他特产一起送过去。没准能卖个大价钱呢…” 这点九阿哥倒不怀疑,卖不出去,老十肯定会自掏腰包将货给接了。 太后接着说道:“但是你也知道,科尔沁的人对生意不在行,哀家想叫你帮着合计合计,看看再运些什么过去,还有,海船也得帮着找找…” 九阿哥自然是应了,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请太后放心,太后更高兴了,又将弘政拿出来夸了夸。 九阿哥则乘机将功劳转移到了老十和其木格身上,然后再引申到这两傻子伉俪情深,羡煞旁人,最后还请太后多多爱护这两小夫妻,“十弟是莽撞的,十弟妹也没什么心眼,若不是太后庇护,他们哪能过得这么舒坦,好在两人倒都是知恩图报的,安居岛码头上立了一块碑,将太后仁慈、心念众生的慈悲心肠全写了上去,还说为了给太后祈福,特意在安居岛修建民房,供迁徙之人居住,船一靠岸,人人都能瞧见这块石碑,如今,南洋一带的汉人可都在念叨太后的好呢。” 这事其木格早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太后。做了拍马屁的事,总得让人知道啊,否则那不是白拍马屁了吗,但是,听了九阿哥的话,太后还是乐得合不拢嘴,越发觉得老十和其木格就是招人疼。 九阿哥见给太后戴的高帽子差不多了,便叹了口气,“我离开安居岛的时候,十弟特意嘱咐我,说是他府里实在不想再添人,可孙儿回京后,楞是找不到机会给皇阿玛说,太后,您一向疼爱十弟,还请您在皇阿玛面前帮十弟说两句好话…” 虽然其木格从没给太后提过别给老十塞人的话,但在这节骨眼上给科尔沁送上这么大的一份礼物,太后自然得投桃报李,可是,在这之前,太后就问过康熙今年给不给老十指人,如果康熙说要指,太后就想叫娜仁吉娜透露给弘暄。卖个人情,叫老十他们好早做准备,可康熙却不给个准话,所以太后也是一筹莫展。 听了九阿哥的话,太后也只能是缓缓点头,什么承诺也不敢给。 九阿哥便知晓,看来康熙还没拿定主意,正想着找个吉时去见康熙,不想,乾清宫的太监便找来了。 九阿哥到了乾清宫一看,被拉出去相亲的皇子全在。再一瞧康熙的脸色,就知道今天出门没看皇历。 也不怪康熙生气,这段时间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基本上算是丢尽了,康熙的几个儿子在得了九阿哥的暗示后,或被逼、或自愿的天天曲意奉承着蒙古人,不想人家楞是没给瞧上,还是口口声声说老十好,说过世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有福气,气得康熙鼻子都歪了。 眼看选秀已经到了尾声,蒙古秀女的未来到底怎么安排还没个头绪,康熙急了,便将这帮不成器的儿子叫到跟前,仔细打量了半天,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样,怎么就那么不招蒙古人待见呢? 盯得一帮皇子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但是,康熙实在没那脸给这群儿子说大白话,于是,以眼神施完压后,便放了众人,独独丢下九阿哥承受那万均雷霆。 再次受到区别待遇的九阿哥悲怆啊,实在忍不住了,顶嘴道:“启奏皇阿玛,儿子总算知道为什么蒙古人瞧不上儿子和其他众兄弟了。” 听说九阿哥找到了答案,康熙暂时将恶毒的词语吞进了肚子,急切的问道:“哦,说来听听。” 九阿哥一本正经道:“因为十弟不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半子。” 康熙骂道:“胡说!” 九阿哥也不退缩,“十弟完全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儿子,比亲儿子还亲!” 康熙气得拍了拍御桌,指着九阿哥,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心一横,道:“若儿子们一个个都将蒙古王爷当亲爹敬着,自己吃亏不要紧,只要岳家过得好就行,肯定****。” 说完后,九阿哥无畏的看着康熙。心想,虽然儿子多了让你闹心,但你乐意给蒙古人养儿子吗? 康熙不是不明白这个理,但他就是没想明白,这帮儿子在自己面前一个个都装得无比孝顺,在蒙古人面前就不能装装样子?于是骂道:“你装不出来啊?!” 九阿哥叹气道:“儿子现在装,也得有人信啊。” 康熙气道:“说来说去,就是你没本事!” 九阿哥火气也不小,顶了回去,“弘政在马尼拉将西班牙总督的小女儿给拐到安居岛了呢,还拿回了大订单!” 康熙早得了消息,因此压根不问细节,直接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九阿哥表白道:“弘政就象我…” 康熙呸了一声,“你好意思说得出口?!你给朕拿回什么单子啊?啊,朕得了你什么好处了?你除了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正儿八经的拐回一个女的没?朕告诉你,弘政和你没一处相似,你比你儿子差远了。” 九阿哥申辩道:“我什么时候强抢民女了?” 康熙才不接这碴,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骂道:“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你还有脸站在这,朕要是你,买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九阿哥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差点的意思就是最终人还是在那直挺挺的站着,但脑袋却给气糊涂了,叫道:“不就是蒙古秀女嘛!儿子明儿就叫那帮蒙古人来求皇阿玛指婚给我!” 康熙哈的冷笑了一声,“你要有弘政一半的能耐…” 九阿哥不想再听下去了,拍着胸脯道:“儿子今年一定娶两蒙古女人进府!” 康熙哼了一声,“你有本事将她们全娶了,朕都不拦你!” 气得九阿哥道:“儿子就只娶两个,但是…” 康熙道:“但是什么?” 九阿哥本想叫康熙以后再也不提自己不如弘政的话,但话到嘴边,却临时改成了:“但是,十弟府上不进人,管他八旗还是蒙古,都不进!” 康熙破天荒的没怪罪九阿哥竟然敢和他讲条件,反而心平气和下来,道“好!但是,若蒙古人不中意你,朕今年就指十个人去十阿哥府上,还会告诉你十弟妹,老十添新人,全仗你帮忙!” 九阿哥大吼一声,“好!” 康熙心情舒畅了许多,很是后悔,老十每次一到选秀时节就温顺得不得了,今年离得太远,宫里活动的事肯定是交给了九阿哥,怎么没早想到拿这事出来和九阿哥说道说道,看来真是被这群蒙古人气糊涂了。 心情好了之后的康熙变得很好说话,笑眯眯道:“两个太难为你了,就从漠北蒙古挑一家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三百八十八章 解决 第三百八十八章解决 九阿哥赌气走出乾清宫后。还没走出宫门,被微风一吹,就清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弘政比自己强又怎么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正常啊,难道真要爹是英雄儿混蛋? 可如今搭上了老十,九阿哥想反悔也没法了,就九阿哥对康熙的判断,自己若没完成任务,自己这个皇阿玛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挑拨离间的,老十倒好说,可蒙古福晋那木鱼脑袋,肯定会认为自己是蓄意的! 九阿哥自觉不怵其木格,但作为好兄弟,不能让老十为难啊… 因此,九阿哥赶紧快步出了宫门,直奔扎萨克图汗部的送亲使者,扎萨克图汗兼多罗郡王的孙子依扎卡的住所。 到了之后,九阿哥也不废话,直接说自己在宫中不经意间见着了依扎卡的侄女。立即一见钟情,请依扎卡成全。 依扎卡忙不住的摆手,九阿哥装作没瞧见,飞快的说道:“扎萨克图汗部还没闺女嫁到京来,我知道汗王和小王子肯定舍不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每年我都会送一万两白银给汗王,以慰汗王思亲之苦。”九阿哥豁出去了,不就是银子嘛,我给! 然后不待依扎卡找托辞,九阿哥便继续说道:“虽然你侄女是你庶出二哥的庶女,但我一定会奏请皇阿玛封她为侧福晋的,小王子不必挂心。” 依扎卡的手没摆了,开始沉思。 九阿哥又缓缓道:“别看奶粉子闹的阵仗大,可多是牧民获利,王府一年的入息不见得有一万两,而且这位分的事,也不是那么好升的。” 九阿哥想了想,又道:“你知道,敦郡王和我最交好,我的事就是他的事,当然了,他府里全被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把持,想越过阿巴亥部自是不可能,但是,除了阿巴亥部和科尔沁部。扎萨克图汗部想分一杯羹总比其他部落便宜许多。” 依扎卡听明白了九阿哥的几层意思,一,阿巴亥的闺女地位牢固,凭借他和老十的铁杆关系也越不过去,何况新进府的女子;二,汗王府旱涝保收,每年多得一万两银子,而且是九阿哥有生之年,也就是说,自家侄女要是早逝了,汗王府的入息也不会少,不必担心自家侄女失宠后,九阿哥因舍不得银子而夺了侄女的性命;三嘛,那就是在九阿哥力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扎萨克图汗部谋取福利。 但是,他出发前,汗王可是特意叮嘱过,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将侄女送进老十府,汗王府适龄的格格有三、四个,这次特意选了个出身一般、但相貌最出众的,就是想以庶福晋的身份进入老十府,以免引起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的激烈反弹。站稳脚跟后再慢慢获得老十宠爱,给部落带去最大的利益。 可到京这么些日子了,宫里一直不给个准话,加上竞争者太多,想嫁给老十这难度太大,如今九阿哥开出的条件也颇具诱惑力,答应吧,怕汗王怪罪,不答应吧,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依扎卡陷入两难境地。 九阿哥等依扎卡思考了一阵,又加了点筹码:“我知道,十弟是郡王,我只是贝子,你回去怕有些不好交代,这样吧,只要你能玉成此事,我在有生之年每年都送你2000两银子,以兹感谢。” 这让依扎卡很是心动,毕竟自己的爹继承不了王位,日后都得看王府的脸色过日子,手头活络些,自然是好的,因此小声道:“若被汗王知道了,这责罚定然少不了。” 九阿哥见说动了依扎卡,便笑道:“你放心,到时我就说咱俩一见如故,便合伙做了点小生意,那2000两银子便是每年的分红。没人会起疑的。” 依扎卡想了想,点点头,道:“你确信皇上会封我侄女为侧福晋吗?” 九阿哥忙以人格进行担保。 依扎卡冷不丁的问道:“若九贝子先于我侄女早逝…” 九阿哥脸都给气绿了,但还是强笑道:“这就是天公不作美了,我都不在了,我儿子断然没再为我孝敬汗王的道理,再说了,他们能不能收住家业也是两说呢。” 依扎卡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解释道:“九贝子别多心,我不是那贪心的人,但日后得回去给汗王回话的,若到时答不上来,也是不美。” 九阿哥心想,你交差,也不能咒我死啊,你侄女看着才像个短命鬼呢!但脸色却挂着笑意,“理解,理解。” 依扎卡想了想,又问道:“敢问九贝子,你府上如今有几位侧福晋?” 九阿哥有些挫败,这帮蒙古人还真是目不斜视,合着全部精力都去打探老十底细了,“只有嫡福晋和小妾。侧福晋和庶福晋都没有。”九阿哥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儿女倒不少,不过只有一名嫡女。” 依扎卡一听,如此说来,自己侄女只要生下儿子,那便应是世子了,立即拍板,表示认下了九阿哥这个侄女婿,九阿哥咬牙喊了声小叔叔,满脸堆笑的谢了又谢。 第二日。康熙刚下早朝,九阿哥便跑进乾清宫,请求赐婚。 康熙瞪了他一眼,走下御坐,踱步到他身边,小声问道:“稳当不?” 九阿哥面色不豫道:“万无一失。” 康熙也不夸人,直接命人传蒙古人和一帮老实儿子到御花园一游。 九阿哥有心让康熙着急,站在御花园里,紧闭着嘴巴,当起了雕塑,任由一帮蒙古人围着康熙问指婚计划。 康熙应付了一个时辰,不耐烦了,直接点名道:“胤禟,你站在那想什么心事呢?” 九阿哥恭敬的摇了摇头,“儿子没心事。” 康熙的头都快给气炸了,盯着九阿哥,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怎么老实的站在那,一言不发?” 九阿哥还是态度恭敬的答道:“怕打扰了皇阿玛的谈性。” 站在康熙附近的五阿哥已经听到康熙的咬牙声了,忙道:“皇阿玛,九弟许是在想蒙古药材事宜呢。” 康熙拖长了声音,问道:“是嘛?” 九阿哥抬眼对上康熙愤怒的眼神,一脸的麻木,但心里却有一种报复后的畅快感,这才慢腾腾的跪下请康熙指婚。 康熙一下笑得灿烂如花,“依扎卡,你意下如何啊?” 在大伙的诧异中,依扎卡将九阿哥夸了又夸,表示自家侄女能得到九阿哥的垂青,自己这个当叔叔的脸上也有光彩。 康熙哈哈大笑起了,“好,朕就成全了胤禟。” 在蒙古人疑惑的看着依扎卡之时,康熙悄悄的瞪了五阿哥一眼,五阿哥打了激灵,心想,怎么事先不通知一声啊,这事到临头。自己该请旨娶哪家的闺女?蒙古人会不会犯轴直接拒绝啊? 但康熙已经在瞪第二眼了,五阿哥只好硬着头皮,仓促的表示想娶一个漠南部落的格格为庶福晋。 康熙自然又笑眯眯的问对方的意见,对方瞠目结舌,“啊,啊”了半天,楞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康熙便当人家是默认了,兴高采烈的指了婚。 于是,接下来的皇子们便按年龄依次表示自己有了心仪对象,请康熙这个当爹的予以成全,蒙古人还能怎么办?别人都应了,自己却推诿,那不成皇帝的眼中钉了… 这么轮下来后,还剩下几个,康熙便和蔼可亲的提供了几个宗室王府的世子给大家参考,还很善解人意的问这些蒙古人,需不需要将爱新觉罗家的这些青年才俊叫到御花园来? 蒙古人也不傻,知道大势已去,便都乖乖的俯首表示,一切但凭康熙做主… 不久之后,老十便接到了选秀结果的最后通知,屁颠屁颠的跑回府找其木格领赏去了。 其木格也不敢置信,乍然听了这个好消息,硬是楞了两秒才笑出声,“消息确凿不?” 老十将信递给其木格,“你看看,九哥开头就说了,选秀结束了,咱们府里没指人进来。” 其木格接过信,美滋滋的看了起来,可看到最后,却傻眼了,“爷,九哥怎么说咱们日后每年得给他一万两千两银子?” 老十“咿”了一声,“怎么会?拿来给爷看看。” 老十看了喜讯就没继续往下看,接过信,仔细一读,果然,九阿哥白字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 其木格喃喃道:“九哥就算打点时耗费了银子,也不用每年都给吧?” 老十也觉得很奇怪,“我仔细问问…” 老十两口子正在琢磨呢,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弘政的吼声:“不许亲我!弘参,告诉她,不准亲我…”随即又传来克里蒂丝脆生生的笑声,和三胞胎的哄笑声。 弘暄、弘政和安安都得上学,平日里便是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厮混,没几日,三胞胎便能断断续续说些西班牙语了,而克里蒂丝也学会了些简单的汉语短句,再加上手语,孩子们已经不需要通译在场陪着玩了,弘暄他们三个稍大点的孩子,因为只能放学后和克里蒂丝玩,加上也过了语言学习的最佳黄金期,这语言表达反而不如三个小的,故此,老十和其木格便听到了弘政要求三胞胎当翻译的要求。 老十对其木格道:“那丫头怎么还没改过这坏毛病,你到底给她说没有,她不知廉耻不要紧,别祸害我爱新觉罗家的人。” 其木格不以为然,“她亲弘政就和咱们蹲膝行礼一样,别大惊小怪。” 老十道:“那她怎么不亲弘暄啊,转逮弘政亲?”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我打探过了,开始时候那丫头也是亲了弘暄的,结果弘暄说,如果克里蒂丝再亲他,或别的男孩,弘政就不会和她玩了…” 老十皱着眉头:“弘暄这家伙…” 老十也不知该骂弘暄什么好,运了运气,“洋人什么时候来接他闺女?在咱们这住了这么久,他们还真是放心,这丫头是不是洋人总督亲生的?” 其木格好笑道:“马尼拉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还不亲生的?你一日不给他们一个准信,这丫头怕一日也不会接回去。” 老十道:“我再给皇阿玛上道折子,九哥真是的,怎么信里也不提提这事啊,我上封信还特意交代了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打秋风” 第三百八十九章“打秋风” 九阿哥风光娶回侧福晋时。一道斥责的圣旨也发向了安居岛。 康熙解决了选秀难题,终于空出手来关心不怎么重要的洋务事宜了。 在旨意中,康熙严厉批判了老十与西班牙人结盟的意愿,勒令老十不准参与洋人纠纷,严格保持中立,大清水师既然已经到了吕宋,打探个马六甲海峡能有多困难?就因为想走捷径,便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愚不可及!最后还叫老十将战国策再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 老十接到旨意后,有些生气,不过,并不是气康熙,而是气自己。的确,在当前形势下,大清作为一支新兴的力量陡然出现在南洋一带,即使大清对占领南洋不感兴趣,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打破了当地的势力均衡,大清倒向任何一方,对另一方都不是好消息。 因此,最佳的办法就是态度暧昧,四处逢源。而不是仓促的选择阵营。 看来康熙的确比老十英明了许多了,老十头次陈恳的写了份检查,没一丝怨尤。 其木格知道后,很是不好意思,若不是自己在老十耳边进献谗言,老十没准不会力促与西班牙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看来女人真的不能干政,武则天这种牛人除外。 老十都写检查了,其木格自然也得做做样子,低眉顺眼的承认自己目光短浅,还保证以后再也不胡乱发言了。 老十好笑道:“别往你脸上贴金,关你什么事?” 其木格本以为自己差点就成了红颜祸水,正忐忑着呢,听老十这么一讥讽,满腔的歉意顿时烟消云散,也懒得去承担错误了,怏怏的塞了块糕点,“怎么给西班牙人回话?” 老十笑道:“拖着呗,给点希望,但又不说死。” 其木格看了看老十,故作深沉的道:“看来皇阿玛很快就会将爷调回京去了…” 老十错愕道:“为什么?”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皇阿玛的意思,我也算是明白了,就是要咱们在洋人中间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可冲爷的性子,能成事吗?不结盟好办。可没准不到一年功夫,爷就将洋人全得罪遍了,皇阿玛会放心将你留在这?” 老十翻了个白眼,“选秀完了,你又得瑟了是吧?” 其木格猖狂的点点头,“那是,我都夹着尾巴做人好几个月了,总算熬出头了,幸福的日子得多多珍惜啊!” 老十提醒道:“选秀可是三年一选呢。” 其木格笑道:“我很务实的,三年后的事,三年后再说。” 老十瘪瘪嘴,“行,爷记住你了,三年后你给爷等着。” 其木格眯起眼睛,威胁道:“三年后你想怎么的?” 老十笑道:“爷让皇阿玛给弘暄指个恶媳妇,天天给你添堵!” 其木格笑着朝老十嘴里塞了块点心,“有你这么恶毒的爹嘛?再说了,三年后,弘暄才14岁…”说到这,其木格住嘴了,老十14岁时。嫣红海棠可都跟了他了,大将军王15岁就当爹了,三年后给弘暄指媳妇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今年有十多位蒙古秀女因年纪小只记了名… 楞了楞后,其木格便和老十打起了商量,“爷,要不咱们就说请高僧给弘暄算过命了,他不宜早娶…” 老十很不理解的说道:“为什么?弘暄早娶媳妇,咱们也好早抱孙子啊!” 其木格咬牙道:“我才多大年纪,就抱孙子?” 老十很不客气道:“你以为你还年芳二八?” 其木格恨得牙痒痒,在后世,自己这年纪的女星,那可是一口一口“我们女孩子”的!怎么到了老十这,除了豆腐渣,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老十见其木格吃了瘪,很是得意的大笑着,差点给呛着。 其木格气呼呼的大口吃了块点心,道:“别笑了,说正事。” 老十憋住笑,点点头,“你说,爷听着呢。” 其木格道:“昨儿弘历问我,为什么洋人的船是尖底的?” 虽然其木格一直在诱导厥儿喜欢老十给他取的名字,但这小家伙,见其他人都用上了康熙定的大名,在攀比心理下,骤然放弃了他曾经依依不舍的中名,还告诉其木格:“历字比厥字简单多了。” 其木格提醒道:“还有弘字呢…” 小家伙振振有词,“哥哥的名字里都有弘字。看多了,我也就会认了,不费事。” 自此,其木格也就不再做无用功,无奈接受了弘历的名字,几十年后改名的事,留待以后再说吧。 老十道:“他们又去码头了?给他说,咱们的船也有尖底的。” 其木格笑道:“昨儿有马尼拉的商船过来,帮西班牙总督给克里蒂丝带了些东西,一帮孩子都去码头了。” 老十喔了声,觉得不对,“咱们府里的船可是从洋人手里买的,弘历早见过啊。” 其木格继续解释道:“正巧那天有艘去日本的南洋商船在码头靠岸,几个孩子头次见着咱们这边的海船,觉得形状不一样,就跑过去仔细看了看。” 老十不以为然,“那有什么,洋人和咱们还长的不一样呢。” 其木格噌怪道:“我说怎么弘暄和安安以前没认识到这点,合着全象你这个阿玛,理所当然认为洋人的东西就该和咱们不一样,也不知道问问为什么,还是弘历象我,知道开动脑筋。” 老十坐直了身子。“不,等等,你不是说弘历象爷嘛?” 其木格理直气壮道:“可他这点象我。” 老十笑问道:“那这么多年,怎么也没见你提这档事啊?” 其木格心想,我心系全家安危,有闲功夫管这些事吗?于是,瞪了老十一眼,道:“爷,咱们的海船在性能上确实不如洋人,九哥不是想在南洋种烟草嘛?这东西以后还得卖给洋人,这船要差了。去西洋可就得全仰仗洋人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说,还得少赚不少银子。” 老十点点头,“所以呢?” 其木格道:“所以啊,我想在好好的安居岛建一个船坞厂,请些洋人的工匠,咱们融合两边的优势,造个无敌大帆船出来,你看怎么样?” 老十无所谓,“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其木格忙笑着点头,对老十的信任表示由衷的开心,不想,老十过了一会儿,却问道:“其木格,这开销不小吧?咱们每年还得给九哥一万二呢。” 老十早就给九阿哥去信了,询问为什么要每年都得给一万二,得给多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换来的却是三个字:“少废话!” 老十便识趣的没再问,只叫徐公公悄悄打听,至今还没结果,但是,老十可不是赖账的主儿,将这长期欠款牢牢记着,还不时提醒提醒其木格,家里有债务,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其木格笑道:“爷,你可别以为船坞厂只进不出,等船建好了,开出去一转悠,没准朝咱们买船的人得从安居岛排队排到前山寨。” 老十一听,原来不光给自己造船,还能拿来卖,是个赚钱的买卖,于是,脑袋一转。心想,不应该拉下九哥,九哥如今可能缺银子了,想都能想得到八哥那边的开销有多大,否则的话,依照九哥的性子,花钱帮自己办了事,是万不会让自己掏钱出来给他的。 于是乎,老十便提议,让九阿哥当大股东。 其木格有些顾虑,毕竟这洋人好不好请,有没有市场完全都是未知数。 但老十却对其木格很有信心,“咱家的钟表作坊如今不就比洋人厉害嘛,没事,肯定赚钱,就这么说了,让九哥赚大头。” 为了表示对九阿哥在选秀期间所做的努力表示感谢,老十不容其木格多说,遂兴致勃勃的写信去了。 老十有些自作聪明,担心九阿哥认为是送银子给他,便写信说借钱,拿船坞厂的股份抵押,不想,却叫九阿哥以头撞桌,连撞了好多天。 其实,这也怪十四。 选秀期间,十四一直躲在西山火器营闭门不出,仿似外间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十四福晋欣喜之余还是故作贤惠的请德妃给十四挑两能生养的,得了德妃的赞,却被十四隔空骂了声“蠢货。” 选秀结束后没多久,十四便回京再次当了两回新郎官,然后也没去其他兄弟府上喝喜酒,又急冲冲的奔赴西山火器营,一直待到老十的书信漂洋过海的抵达十四手中。 老十在信里主要是告诉十四,他要的大炮已经到手,没多久就会进京了,也简单的就十四对阿茹娜的关心表示了感谢,但并没提是否会邀请阿茹娜度假。 十四接到信后,第二天就回京找到九阿哥,不为别的,借银子。 九阿哥好心劝十四,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还是上折子要经费是正经。 十四点头表示知晓,说是已经给康熙上了折子,但还没批下来,“九哥,你也知道,改良大炮一直没进展,朝里的人早在抨击我了,皇阿玛也不****快的给我银子。” 九阿哥也隐约知道点十四身上的压力,听十四如此说,便爽快的点头准备答应。 不想十四又接着说:“别的都还好说,十哥在吕宋买到了大炮,这笔款项可得早早给他…” 九阿哥不乐意了,“你十哥又不是小气的人,你先欠着你十哥就是。”九阿哥其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老十的钱不能欠,自己的钱就可以随便拖着?论交情,十四与老十也不差啊。 十四摇摇头,“十哥一家都在安居岛,开销不少,又在奶粉子上耗了不少钱,手头也不宽裕。” 九阿哥心想,手头不宽裕,安居岛每个窗户全是玻璃,这叫手头不宽裕? 于是,九阿哥便告诉十四,老十手里有钱,叫十四别急给老十付款。 孰料十四却道:“到处欠钱象个什么样,就欠九哥一人就是,这样也好记。” 其实十四是不想某天其木格给阿茹娜说漏了嘴,破坏自己的形象,否则欠谁不是欠啊? 于是,十四便美滋滋的从被哽的无语的九阿哥手中接过银票,转身叫人送给了老十在京的管家徐公公,留下一脸悲催的九阿哥。 十四借钱没两天,老十的信便到了,九阿哥再一联想到康熙让他拨五万两银子的轻松劲儿,九阿哥头次后悔,没事挣那么多银子干嘛,专给人打秋风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章 体谅 第三百九十章体谅 选秀威胁消失后。其木格的日子便又日复一日的舒坦起来,若不是接到阿茹娜的信,其木格几乎都忘了阿巴亥部的新主人已经换成了自己的大哥。 阿茹娜婉拒了其木格度假的提议,说是孩子们都没出过痘,不敢南下,而且呼和留下的草原和蒙古商队也离不开人,还说自己的心情早就调整过来了,叫其木格不用担心… 阿茹娜的回复倒在其木格意料之中,毕竟路途太过遥远,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会觉得分外辛苦,万一再遇上点头疼脑热的,那就更磨人了,因此,其木格倒没特别失望。 不过,阿茹娜在信中还特意提了提阿巴亥部的牧民一个个都干劲十足,其木格的大哥,也就是新一任的郡王巴特玛衮楚克有些担心,害怕这些奶粉子最终会积压在牧民手里… 其木格早就给巴特玛衮楚克写了封信,就向科尔沁下订单一事进行了简单的解释,当然了。没敢交代实话,但是,却郑重的表白了自己致力于回报家乡这一伟大事业的坚定决心,本以为能让大哥理解一二,但瞧着阿茹娜的言下之意,怕是自己的信函并没发挥什么作用。 其木格当初出嫁就是大哥亲自护送到京城,当时出过痘的三哥生着病,未曾出过痘的大哥便主动接过了送亲使者一职,冒着生命危险护送自己南下,而且在京里还四处活动,光阿灵阿处就跑了不下十趟,这还不算,最让其木格感动的是,大哥临走时告诉其木格,如果被老十欺负,只管找娘家撑腰,似乎完全未曾将这桩婚事视为政治婚姻… 因此,虽然其木格自从嫁给老十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大哥,但对大哥的感激却从未减过一分,如今见大哥似乎对自己起了隔阂,其木格不禁有些伤心,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于是,其木格便到老十处寻求安慰,不想老十却没站在其木格一边,“大哥刚刚袭爵,咱们就越过阿巴亥直接给科尔沁下了大订单,事先也没打声招呼。只是事后去了封信,还说的是货要得急,不得已而为之,大哥心里不痛快,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大哥不计较,可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岳父过世后,咱们和阿巴亥便疏远了…” 其木格委屈道:“大哥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啊,我不是不得已为之嘛,他怎么就一点也不体谅我呢?” 老十笑道:“你老叫大哥体谅你,你怎么不体谅体谅大哥?咱们远在吕宋,谁知道阿巴亥部是个什么情形?大哥刚接手阿巴亥,首要任务就是得稳定人心,咱们这时节不仅没帮大哥,反而去拖他的后腿,大哥心里有想法也正常。” 听了老十一席话后,其木格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小心眼,有些羞愧道:“爷,幸亏我嫁给你了,若嫁了个小心眼的人。我肯定会成为一个讨人嫌的自私鬼。” 老十呵呵笑道:“这倒不怨你,人都这样,顺了他一百个意,只要第一百零一个没做好,得,前面一百个全白做了。” 其木格红着脸道:“爷,我…”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当局者迷,你生气伤心都没什么,不过,等气过了,伤心完了,还是心平气和的想想大哥的好,再想想怎么安慰一下大哥,别等着大哥想明白后再来宽慰你,这要拖久了,本来没事也会生出事来,兄妹间倒还真会起了隔阂。”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受教,然后又八卦的问道:“爷,你有没有生过九哥的气?” 老十不假思索道:“就九哥?能气着我?他生我的气都生不完,哪有功夫来气我!” 其木格无语,“你怎么就不知道改改,老气九哥,这不是欺负人嘛。” 老十摊开双手,自豪道:“这人啊,太顺风顺水了,不好,这满京城。也就我能气着九哥了,我不气他,谁气啊?” 老十明显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九阿哥的能耐,北京城里,九阿哥正似笑非笑的对四阿哥道: “四哥,这欺负人,也不待这样的吧?” 四阿哥也是一脸的铁青,“九弟,国库空虚…” 九阿哥冷笑着打断道:“国库空虚那是你户部无能,与我何干。” 四阿哥也回以冷笑,“九弟,就算你不理政事,也应该知道商贾赋税也是朝廷税收的一大来源…” 九阿哥冷冷的看着四阿哥,未做声。 四阿哥继续道:“九弟自作生意以来,从未缴过赋税…” 九阿哥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雍王爷,我九贝子脸上是不是写着‘好欺负’三个字?这京城哪家王府国公没派下人开铺子,你收到他们的税了吗?” 四阿哥盯着九阿哥,直言不讳道:“不劳你操心,他们自然也跑不掉。” 九阿哥哈哈干笑了两声,道:“想杀鸡儆猴,那也得问问我乐不乐意当那只鸡!” 四阿哥其实心里也是憋气的很。不明白怎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全落到了自己头上。 康熙为了给自己贴个宽厚的标签,对贪官是宽厚得没了边,基本上算是两眼全闭上了。 康熙装作没瞧见,自然是喜了贪官,苦了国库。 当初四阿哥受命清理亏空,刚触及了些皮毛,康熙就不了了之了,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虽然财政收入增加了,但这几年,国库就楞是没丰盈过。 这几天。康熙也不知发哪门子疯,突然又叫四阿哥打理国库,不过,这次变了方法,不找贪官开源了,直接找上了宗室贵族。 四阿哥听了康熙的授意后,心里呕得无与伦比,自己才得罪完百官没多久,怎么又被派去得罪宗室了? 四阿哥这次也学聪明了,虽然胸怀大志,但鉴于康熙的不良记录,四阿哥便选上了九阿哥打头阵,如果康熙不中途变卦,收拾了九阿哥,其他王爷贝勒也无话好说,皇子都交税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叫嚣的?如果康熙又朝令夕改,也就只得罪九阿哥一人,反正九阿哥是八阿哥的钱袋子,自己也没多树敌人。 于是,四阿哥领旨后,第二天便找上了九阿哥。 果然,九阿哥不是那软柿子,虽然四阿哥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但是,因为被康熙弄得比较郁闷,四阿哥也没心情采取怀柔政策,直接甩了句**的话,“九弟,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没收到你该交的赋税,我就直接派人封铺子。”说完后,便直接走人,气得九阿哥将房里宋代的花瓶都给砸了! 在这三天期限中,九阿哥得到了宗室王爷、功勋之家等等各类权贵的大力声援,大家纷纷给九阿哥献计献策。基本上全都怂恿九阿哥到乾清宫静坐示威。 八阿哥急了,生怕九阿哥做傻事,每天晚上都会跑去劝九阿哥消消火气,别将事情闹僵了。 九阿哥开头两天没表态,在第三天晚上,才笑道:“八哥,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枪打出头鸟这道理我懂。” 八阿哥稍稍放心了,便道:“实在不行,就少交点,意思意思,四哥也没工夫去查你的帐。” 九阿哥摇摇头,“八哥,他想踩着我上去,哼,也得瞧瞧他有没有那能耐!” 八阿哥还待再劝,就被九阿哥打断道:“八哥,我可不是十弟,有分寸呢。” 有分寸的九阿哥第四日便上朝了,康熙对底下的动静是了如指掌,对四阿哥拿九阿哥做筏子一事是默许的,这种事,自然得先拿皇子开刀才有说服力,因此早做好了在乾清宫接待九阿哥的准备,不想一等不来,二等不来,九阿哥却主动跑到太和殿来上早朝了。 康熙心中有些不悦,看来想好言好语劝慰九阿哥顾全大局是不可能了,只能粗暴对待了。 不想,九阿哥站在那楞是许久都未发一言,一直安静的等着诸位大臣汇报国家大事,直到快散朝了,九阿哥才站了出来,给了康熙充裕的时间准备骂词,当着外人的面,这骂人其实是很讲究的,所以康熙还真是费了点脑筋。 不想,九阿哥站出来却是给自己讨封,要求康熙封他为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 大伙发现九阿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与康熙斗智斗勇,全来了精神,等着康熙接招。 康熙只是冷冷的盯着九阿哥,过了半响才道:“九阿哥想来是魔障了,八阿哥,送他回府,请太医给看看。” 九阿哥推开走近身前的八阿哥,大声道:“皇阿玛,儿子没魔障,儿子讨封,可是为了四哥好,四哥要拿自家兄弟做筏子,论长,有三哥,论爵位,几个哥哥兄弟不是亲王就是郡王,不想,四哥却偏偏挑上了儿子这个非长非嫡的区区贝子,以儿子的身份地位,就算祭了四哥的刀,也无法服众,故此,儿子请皇阿玛封儿子为铁帽子王,以堵诸位王爷悠悠之口!” 四阿哥忙出列道:“九弟生意做得大…” 九阿哥冷笑道:“四哥此言差矣,咱们兄弟中也有生意做得大,爵位却比我高的…” 一帮封了亲王郡王的皇子全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九阿哥将炮火引到自己身上,不想,九阿哥却补充道:“比如敦郡王…” 这下,不光康熙、一群皇子和文武百官,就连太和殿的太监都傻眼了… 小声求月票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一章 蠢 第三百九十一章蠢 徐公公听了四阿哥的话。完全懵了,这做生意还要缴税,谁定的规矩? 四阿哥冷冷的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徐公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九阿哥的算盘打的精,老十家赚钱的生意都不显眼,闹得路人皆知的奶粉子不仅没什么进账,而其还涉及到蒙古,因此,便笃定康熙不便拿老十开刀,这科尔沁才运了一船奶粉子和蒙古特产去吕宋,好容易打开了那么一点奶粉子的市场,康熙突然就向老十征税,落在蒙古人眼里,康熙不就成了见不得蒙古好的坏皇帝了嘛,难免蒙古人不朝深处想… 不想,万万没料到九阿哥会将祸水朝老十身上引的康熙,在太和殿上阴阴的盯了九阿哥老半天后,突然面带微笑的下旨,命四阿哥下朝后立即前去老十家收税! 九阿哥完全傻了眼,没想到这次搬起石头砸到老十的脚了… 八阿哥倒松了口气,让老十去闹腾。总比九阿哥直接和康熙打擂台的好。 四阿哥则心里一松,老十两口子都不在府里,底下的奴才再刁钻,也不敢在自己这个亲王面前放肆,因此,很是痛快的领了旨,下朝后便命人去寻了小英子和徐公公到户部问话,四阿哥可没功夫登老十的门和几个奴才磨叽。 徐公公回过味来后,忙恭敬道:“王爷,奴才一向只管府里的内务,府外的生意都是小英子在打理,这赋税的事,奴才是一无所知,不过,小英子办事还算稳当,断然不会给我们爷脸上抹黑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徐公公正在努力辩白时,小英子便匆匆赶到了,听了缴税的事后,小英子忙挤了个笑脸,道:“王爷,这奶粉子一直是白送的,就前些日子卖了些去吕宋,府里也是一文钱没赚着…” 四阿哥冷冷道:“除了奶粉子,钟表作坊、酸奶作坊、洋货铺子,还有玻璃作坊都是亏本的?还有,谁规定做生意没赚钱就不用缴税的?” 小英子赔笑道:“王爷…” 四阿哥盯了小英子一眼。打断道:“爷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辩解的,是通知你们备齐税银,交到户部衙门的!” 徐公公忙道:“奴才立马给我们爷去信…” 四阿哥冷哼道:“听不懂爷的意思?” 徐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请王爷见谅,我们福晋临走时,各种开支都定了份额,额外的支出若没福晋的手书,奴才从钱庄提不出银子。”说完又补充道:“这想提前支取下月的银钱也不行。” 小英子也忙道:“铺子也一样,收入全存进九爷的钱庄了,奴才要额外提取银子,也得有福晋的手书。” 四阿哥喔了一声,道:“所有银钱都存进九爷的钱庄了?” 徐公公和小英子忙齐齐点头,反正四阿哥是没法去查府里库房的。 四阿哥冷笑道:“有银子就好,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难道你们爷还敢抗旨不成?九爷也知道此事,你们自去提银子就是。” 徐公公和小英子恨不得互打耳光,怎么这么蠢呢,光想着说自己没权动银子,竟然没想到说府里没钱?!!! 九阿哥见了这懊恼的两人后,也给气得没言语。自己下朝后被额娘叫去问了一会儿话,出宫后便没朝老十府上去,反正四阿哥的动作快,去了也白去,但没想到徐公公和小英子这么不争气,竟然说府里有钱!老十将府里的内外事务分交给这两人,竟然没出大的纰漏,真不知是这两奴才运气好,还是老十运气好。 当然,九阿哥对八阿哥也有些不满,自己被额娘宫里的太监叫去时,八阿哥就在自己旁边,怎么也没派人去通知这两蠢货一声? 九阿哥生了一会儿闷气,方道:“你们回府去吧,这事我知道处理,不过都给爷记住了,你们爷银子没有,欠款倒不少!”本来九阿哥还想叫他们以后机灵点,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老十两口子还是用笨奴才吧,省心… 第二天,九阿哥又去上朝了,将老十要银子建船厂的信递给了康熙,在康熙转给四阿哥时,被九阿哥中途拦下,道:“皇阿玛,这信是十弟给儿子的私信,四哥只需看借钱一节和落款日期就好。” 然后不待康熙答复。九阿哥便仔细的将信撕下两小截,递给四阿哥,“四哥,这信皇阿玛可是亲眼瞧了的,诸位大人也亲眼瞧见这两截纸是我从这信上撕下来的,你到时可别说我找个假的给你。” 四阿哥气结,看了看手上像被狗啃过的纸,这日期还是前不久的,真不知老十府里的奴才有没有长脑子,主子都在借钱了,他们竟然还以为府里有存银?真是主子蠢一个,奴才蠢一窝! 康熙虽然没认为老十多有钱,但却也没料到老十竟然还会朝九阿哥借银子,心想,安居岛的密探不是说老十府邸全安的玻璃嘛?搞了半天,那蒙古福晋除了会生孩子,还会败家! 因其木格不在,康熙只好将气发到九阿哥身上,恨恨的瞪了九阿哥一眼,“你不是说十阿哥生意做得大吗?怎么他还会欠你钱?” 九阿哥道:“回皇阿玛,生意做得大不见得就能赚钱,有时候是生意越大,越赔钱。” 康熙没做声。四阿哥则郁闷不已,老十如果没钱,这税款还怎么追讨?给吕宋去信,一来二回的,只能白白浪费时间… 京里的纷纷扰扰离安居岛有些远,老十和其木格还不知道他们俩口子已经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打肿脸充胖子的最最好面子之人,尚在为三胞胎是否去马尼拉参加宴会一事拿不定主意。 克里蒂丝前些日子离开了安居岛回到了马尼拉,但没两日就叫人给弘暄、弘政、安安和三胞胎送来了请柬,盛情邀请大家去参加她的6周岁生日party。 弘暄正忙着和各界人士开座谈会,没时间,弘政则是立即做出一幅好好学生的模样。说不能拉下功课,安安倒是挺想去的,可偏巧感冒了,其木格便直接行使了否决权,当然,安安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找到老十,要求给她主持公道,老十眼珠子一转,口头上答应和其木格再商量商量,下一秒便做出一副劳累得就快晕倒的样,惹得安安不住的嘘寒问暖,当然了,第二日,安安就被其木格赋予了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你阿玛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人都给累散架了,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额娘的话,你阿玛从来都不听的,你劝劝你阿玛,叫他每日早些回府,多歇歇,你的话兴许还管用。” 于是,安安便肩负起了监督老十正常打卡上下班,注意劳逸结合的职责,马尼拉之行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三胞胎一个个都精神饱满,没病没灾的,既没学业压力,也没社会实践的任务,便跳得老高,一定要去给克里蒂丝贺寿。 老十不大乐意放人,原因还是安全理由,其木格对安全倒不担心,“西班牙总督能放心让克里蒂丝在咱们这叨扰,我们送孩子们去马尼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老十可不同意,“爷的孩子比洋人的小姑娘可精贵多了。” 其木格瘪瘪嘴。“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比谁精贵啊。” 老十有种不好的感觉,问道:“你该不会已经应了那三个小子吧?” 其木格摇摇头,“没,我不担心洋人将他们扣为人质,不过,人家克里蒂丝主要邀请的是弘政,这主角没去,配角倒积极得不得了,似乎不大合适。” 老十失声笑道:“也是,人家小姑娘本来满心欢喜的在码头迎接弘政,结果却接着三个淘小子,还不知怎么闹心呢,小姑娘其实挺乖巧的,咱们还是别给她添堵了,一生能有几个六岁生日啊,咱们厚道点,别叫弘参他们去败了小姑娘的兴,再说了,届时克里蒂丝没准又会跟着他们跑回安居岛来,也麻烦,弘暄和弘政没多久就得回京了,难道还叫弘政将她带回京去?九哥不跟我急才怪。” 其木格一听,才想起弘暄争取的半年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这心情立马便沉了下去,“爷,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弘暄谈谈?” 当初弘暄表明态度后,老十和其木格深受震动,反省之余也改变了计划,但却再也未和弘暄就此事好好交流过,弘暄也没主动来进行沟通,大家好似完全忘了这碴。 其实这事又岂是说忘就忘的,只不过是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而已。 老十点点头,“嗯,弘暄虽然有几分聪慧,但咱们府上,唉…” 其木格奇道:“咱们府上怎么了?” 老十瞄了其木格一眼,“咱们府里人口少,弘暄也没庶出的兄弟,当独子的时间也长,这勾心斗角的事,他完全没经历过,有时候难免会显得有些蠢…” 其木格不乐意了,毛老人家虽然说过,与人斗其乐无穷,可人家也没说过非要窝里斗啊,老十什么意思,合着弘暄的整人经验不足还与他爹小老婆的多寡成正比了? 老十见其木格变了脸,忙道:“爷的意思是他没怎么吃过亏,加上又是个直肠子,做坏事也只知道走明面,以后怕还得被皇阿玛打板子…” 其木格听后,顾不得去纠正老十的错误认知,忙担忧的问道:“爷,那怎么办?尤其是这孩子心还不小…”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二章 “软柿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软柿子” 说起弘暄,这孩子脾气似乎没老十那么急躁。考虑问题似乎也没其木格想当然的那么简单,这心眼也好像比老十两口子多了那么一两个,但做起事来,却又依稀有着老十的几分影子。 众目睽睽之下推人入池塘,这事隔在他那帮堂兄弟身上,没一人做得出来,可看着有几分头脑的弘暄却偏偏冒天下之大不韪,一看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十最多也是背着人干坏事啊! 到了安居岛后,前些日子土著人与汉人发生械斗,打死了一汉人,老十命人去与土著酋长交涉,结果,人家出了10两银子丧葬费,这下可好,老十还没发飙呢,弘暄就直接给身边的侍卫放了假,叫他们深入土著人的寨子,见人就打,硬是弄死了两人,土著人找上门来。老十还没弄清状况,弘暄就掏了20两银子扔了过去… 其木格知道后很是无语,看似最理智的弘暄都这样了,下面那三个小的日后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老十倒没说什么,既没说弘暄对,也没说弘暄错,只是奇怪他怎么突然手里有钱了,20两银子对弘暄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结果一问,搞了半天,冤大头又是弘政。 但是老十也只是吩咐其木格,将弘暄接下来的月钱直接拨给弘政,然后也没再处罚弘暄别的,反而将弘政叫去训了一番话,让其木格更是无语,严格说来弘政也算受害者好不好? 结果老十却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不管方法是否妥当,就得有这精气神,在这地方,以德报怨,没人夸你高风亮节,人家反而会以为你好欺负。但弘政这家伙,他可是九哥的长子,怎么事事都听弘暄的呢?九哥可是连名声都不要了。才赚那么些银子,容易嘛?再说了,弘暄真要去凑20两银子,哪有找不出来的,为什么非要找弘政?不就是因为弘政是个散财童子…” 其木格苦笑的提醒老十,“那你也该教训弘暄啊,捏软柿子的人可是弘暄。” 老十理直气壮道:“弘政这性子,就算弘暄不去占他便宜,其他人也会照占不误的,这事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其木格说不过老十的歪理,便懒得再过多理会,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弘暄。 可如今一听说弘暄回京在即,其木格便不由想起了这些琐事,越想越是担心,弘暄这么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可怎么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叔伯、以及狡诈的堂兄弟们? 因此便建议老十,找个时间和弘暄好好谈谈,老十也认为弘暄胆魄够了,但智谋不足,需要好好提点提点,因此便应了下来。 不想,与弘暄的谈话刚提上日程。吕宋岛的金矿就出了点问题,老十便急急的奔赴吕宋岛处理公务去了,这一去就是30多天,等回来时,克里蒂丝都过完生日又跑来做客了。 其木格本想给老十讲讲孩子们的趣事的,但却发现老十脸色不豫,看来金矿的事不小,让其木格不由一阵担心,“爷,金矿出了什么事?很严重?” 老十摇摇头,“没什么事…” 其木格试探道:“真没事?” 老十重重的呼了口气,咬牙道:“皇阿玛让四哥查咱们的铺子!” 其木格听得一惊,这无缘无故查什么铺子啊?难道自己当初转移财产一事东窗事发了?可不应该啊,自从知道弘暄不乐意父母给他安排的未来后,北京的银子就没再朝南边运过了,怎么会现在让人逮住把柄呢? 还好,老十虽然很生气,但语言表达能力却没受到影响,很快就让其木格明白了,原来康熙开始查偷税漏税了… 其木格后世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重生后也没去仗势欺负过人,因此,虽然对康熙拿老十开刀很愤怒,但还是觉得毕竟错在自己一方,闹起来,自己一家讨不到好,便劝道:“爷,这事是咱们不在理,你也别气了。我这就给小英子去信,让他将该缴的税款全缴了,不就是银子嘛,咱们不缺。” 但一想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享受了这么多年的零税收政策,其木格又有些担心,“爷,以前的该不会也要一起缴吧?” 如果是这样,那这笔钱可不小,其木格不由感到一阵肉疼。 老十冷笑道:“咱们家没银子,哪来钱缴税,我已经给徐公公去信了,叫他将府里的物件拿到府门口叫卖去!” 其木格彻底傻了,这历史怎么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其木格依稀记得以前的历史小说中曾说过,四阿哥查老十亏空的时候,老十就是将府里的花瓶桌椅搬出府去当街拍卖,闹得个沸沸扬扬,可如今自己手里有钱,也没去贪国库的银子,怎么老十还是出了这昏招呢? 想了想,其木格小心翼翼问道:“爷,皇阿玛让谁负责此事?” 老十没好气道:“铁面无私的四哥。” 其木格打了激灵,果然啊。还是和四阿哥杠上了,虽然自己府里也有一个弘历,但此弘历非彼弘历,自己一家人可没那实力和雍正掐架,当即劝道:“爷,大家都知道咱们府里没到那境地,你这么做…” 老十扯了扯嘴角,“亏得爷拉九哥入股造船厂,九哥上朝时将爷那封信呈了上去,如今人人都知道爷可是靠借债度日,穷得叮当响。” 其木格听老十提起九阿哥。总算想起事情有些古怪,不解道:“爷,这收税怎么拿咱们开刀?按理应该先找九哥啊?皇阿玛是什么意思?” 其木格一下想得有些多,担心康熙对老十在安居岛的经营心生警惕,开始出手打压了。 老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九阿哥在信里将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但老十却不打算告诉其木格,康熙之所以找上门全赖九阿哥所赐,女人心眼都小得很,其木格这几年提起九阿哥才不憋嘴了,老十可不想其木格再对九阿哥心生不满,当下糊弄道:“觉得爷是软柿子呗!” 其木格叹了口气,那只能怪运气不好了,于是便道:“爷,皇阿玛拿咱们开刀,咱们就配合一下吧,别这样钉是钉、卯是卯的,事情闹大了,皇阿玛生气,咱们面上也不好看。” 老十冷冷笑道:“爷又不是长子,爵位也不是最高的,凭什么要拿爷开刀,好没道理!” 其木格忙提醒道:“可爷的出身却是最贵重的…” 老十一听,火气更大了,“这时候想着爷身份最贵重了,封爵的时候怎么没给爷弄个亲王当当?好事没爷的份,坏事就记着爷了,真当爷好欺负?!” 其木格劝道:“爷,九哥可才封了个贝子,皇阿玛怎么没想着你了…” 老十才不和九阿哥比呢,“你怎么不拿爷和那帮亲王比啊?” 其木格无奈道:“哥哥们不是年长嘛。” 老十双手一拍,道:“得,那就先从年长的查起,少打爷的算盘。” 其木格气急,“爷,你还说弘暄不知道转弯,你怎么也一根筋呢。干嘛非要和皇阿玛对着干!”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没说话,其木格只好深呼吸了两口,平息了一下情绪,软声道:“爷,蒋先生怎么说?” 老十道:“蒋先生没拦爷。” 其木格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了,蒋先生平时瞧着挺靠谱的一个人啊,怎么会默许了老十这鲁莽的行为呢?看来外人都靠不住! 于是,其木格便使出浑身解数,哄着老十改变主意,但老十就是不松口,让其木格好不泄气。 情急之下,其木格便命人将弘暄和安安叫来,准备来个家庭民主,以投票方式来让老十正视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 不想弘暄却道:“阿玛做得的确有点过,但此外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老十笑了,“安安,你说呢?” 安安看了眼其木格,站到老十身边,道:“额娘,咱们虽然没在京城,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其木格恼怒的吼道:“你们有没有点是非观?难道不缴税是对的吗?” 安安道:“又不是咱们一家如此。” 其木格道:“咱们家就不能做个表率?让你皇玛法少生点气?” 弘暄摇摇头,“八伯做表率倒说得过去,阿玛做表率,皇玛法倒不会生气了,不过,心里却会不踏实。”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弘暄接着道:“阿玛一向就不是好说话的主,突然转了性子,任谁都会起疑的。” 其木格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蒋先生默许老十胡闹了,但如此一来,就算现任皇帝不计较,可未来皇帝却是一定会秋后算账的,自己一家的命运大大堪忧啊,其木格此时还真的希望康熙让老十继位算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心力憔悴… 突然,其木格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拉住老十问道:“爷,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出此下策啊…” 老十很不争气的红了脸,其木格知道自己高估了老十,心中不由一阵哀嚎,就老十这水平,弘暄怎么还愚蠢的心存妄想呢,弘暄瞧着挺聪明的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火候 第三百九十三章火候 老十虽然对其木格没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总的来说,还是颇为尊重其木格的意见的,熟料这次非要意气用事,尽管其木格做出了妥协——请老十吩咐徐公公只放出变卖财产的风声,实际行动暂时押后,但老十还是油盐不进,非要叫京里的人瞧热闹,弘暄和安安这次都站到其木格一边了,毕竟有些事闹闹就好,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两孩子还是懂的。 但老十却偏偏要当文盲,表示他不懂什么大道理,就知道一条,得让那些打他主意的人长长记性,他十阿哥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弘暄和安安见老十态度坚决,也没多劝,反而叫其木格认命,他们阿玛就这样… 其木格心想,什么叫老十就这样?老十做事是少了些策略,但策略少,不代表没策略啊。而且更不表示老十胡来啊,怎么听两孩子的口气,好像老十一般情况下都在胡来呢? 老十的公众形象什么时候渐变成这样的?其木格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老十,懊恼的想着,这年头要有公关公司多好,如今想给老十来个形象包装,拿着钱都不知道该给谁送去… 民主表决结束后,安居岛里姓爱新觉罗的几个人便将此事放之脑后,唯有其木格时时挂着个心,还换来“瞎操心”三个字的评语… 相对于安居岛三个爱新觉罗的淡定,北京城里的爱新觉罗,只要是有半个行为能力的,全轰动了,爱新觉罗家不缺耍横的人,但像老十这么不顾脸面犯浑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老十的一帮兄弟、堂兄弟、侄儿、堂侄儿全将视线投到了老十府,纷纷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变化发展状况,当然了,那些只有半个行为能力的爱新觉罗想法就单纯的多,只想看看老十有没有穷困潦倒的将弘暄的物件也给摆出来,让他们淘换一二… 但是,很快,他们派出的探子便没了消息传回来,不仅消息没反馈回来,人也没了踪影,过了好大一阵才知道,这些人给堵住回不来了。 自满人入关以来。内城里的汉人和商贾全被迁到了外城,内城里全是安静的旗民住宅区,没一家商铺。但内城几十万的旗人居民,如果没商店和商人,生活会非常的不便利,王府倒可以派人集中采购,但王府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平民总不能天天为买个菜跑上好几里地吧?因此,大清便允许商人白天进入内城卖货,但不准在内城开设店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也出现了一些店铺,但数量是非常的稀少,整个内城各类商业活动场所加起来还不足百家。 因此,内城的人一般逛街全往外城走。 今日一大早还挺正常的,大伙都该干嘛干嘛,可慢慢的,在没广播喇叭的情况下,整个北京城迅速反常起来,内城城门的守卫突然发现,怎么没人出城。全改进城了?内城有什么好玩的? 守门官还是很有责任感,立即将情况汇报到九门提督处,这才知道,不光是自己守的这处城门如此,其他各个城门全一样。 当然了,有的守门官更负责,不仅报告了反常情况,还拉人问了问缘由,因此,九门提督不用再派人打探便知道是老十家惹的事,赶紧一面派人在内城城门处设岗,严格控制流入人口,一面亲自进宫给康熙报信。 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大家的八卦热情,内城很快就人满为患,尤其敦郡王府附近的几个胡同,密密麻麻全是人,连蚂蚁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历朝历代,即使亡国,也没哪家王府当街叫卖家产的——国都亡了,前朝遗老遗少能保命就不错了,还想当几辈子搜刮来的财产的所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老十家的瓶瓶罐罐一拉到大门外,没多久,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种事可是万年不遇啊,在文化生活比较匮乏的清朝,造成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 而此时。康熙还在乾清宫考虑着是不是小憩一会儿。 老十家一拉开清仓大甩卖的架势,康熙就从各种渠道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秘密警察打了报告、三阿哥也没忘上眼药、四阿哥职责所在,当然也给康熙汇报了一下工作… 康熙虽然对老十这种无赖做法很气恼,但也没当一回事,心想,你都不要脸面了,朕还帮你弄遮羞布干嘛?而且康熙也存了点小心思,就是想让蒙古人瞧瞧,老十的实力不过尔尔,已经频临破产边缘了,别有事没事围着老十转悠,还是讨好自己这个正主儿才是正事… 因此,康熙这小算盘一打,便没及时采取阻止措施,只是叫四阿哥去瞧瞧,至于该怎么处置,那是一个字也没提,因此,郁闷的四阿哥也只好老实的去老十家门口转了转,还没等问完徐公公的话,便被突如其来的人潮给弄懵了,赶紧进了老十府… 因此。当热情高涨的群众变相包围了老十府时,倒霉的皇子便是四阿哥了,坐在客厅里,喝着不知哪年的陈茶——徐公公说了,好茶能卖个好价钱,全摆摊上去了——,耳朵里听着老十府的人声如洪钟的吆喝;如果只是吆喝大家“来一来,瞧一瞧”倒也罢了,可这些宣传人员却有点声声控诉的味道,当然了,圣明的康熙是没错的。错的是奸人,一向老实的老十是被奸人陷害了,不过,即便如此,老十这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在知道自家没缴税后,二话不说,就将铺子里的掌柜给训了一顿,然后便命人赶紧补齐税款,说是奸人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欠朝廷的银子给补上… 瞧瞧,老十多厚道… 可厚道的老十却偏偏遇不到厚道的人,老十府里开支大,又是慈善会,又是在南边给流民建居所,还免费给大家发放奶粉子,手里确实没有余粮,本想请着宽限几日,不想奸人逼得急,只好变卖家产了… 宣传人员不厌其烦的控诉着,小英子则不时的插两句话,将过错全揽在自己头上,老十是什么人啊,郡王爷,带兵的郡王爷,怎么会过问商贾之事,这没缴税全赖小英子这个总经理,但小英子认完错后,也申辩了两句,做善事开销大,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赶着紧要的事拨银子了,当然了,没说朝廷的税收不重要,只是瞧着好像周围的人都没缴税,便起了侥幸心理,以为法不责众,不想却给老十带来了麻烦…说到痛心处。小英子还很是激动的想以死谢罪,当然,被老十府里的人给拉住了… 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四阿哥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些飘来的只言片语,这让四阿哥有些郁闷,人都在现场了,竟然还掌握不了第一手资料,四阿哥能舒畅才怪! 郁闷归郁闷,四阿哥还稍微有点紧张,今天这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握好火候,若弄巧成拙可就亏大了。 其实在人群涌过来的一开始,四阿哥完全可以叫人控制住局势,但四阿哥却选择了进府喝陈茶,倒不是想将难题丢给康熙,而是想进一步破坏破坏老十的形象,既然老十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四阿哥顺手推那么一把,也无伤大雅,举手之劳嘛… 但是,因四阿哥人在现场,所以,情况是一定不能失控的,四阿哥得在正确的时间出门将府外看热闹的人群给驱散了,否则在老十没了形象的同时,四阿哥在康熙眼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可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间点呢?四阿哥觉得有些不好拿捏,把玩着茶杯,紧张的思索着… 而康熙听了九门提督的汇报后,才知道事情闹大发了,这老十,总能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闹得西瓜那么大!当然了,群众也是不对的,那么多皇子,怎么眼睛全盯老十身上了? 正巧三阿哥、五阿哥和八阿哥刚进宫门,于是,康熙便下旨命九门提督会同这三个皇子一起去妥善的处理此事。 于是,三个皇子还没到乾清宫便会同九门提督转身办差去了,但这差事似乎没法办,离老十家还有好几里呢,这群人就没法再前进一步了,虽然衙役扯着嗓子吆喝,群众也努力的想让道,可胡同就那么宽,人又实在太多,大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腾地。 瞅着这情况,三个皇子一合计,便留下九门提督继续游说百姓返家,自己则各怀心思的回乾清宫了。 康熙一听,气急了,想骂老十吧,老十在安居岛呢,没法骂,治老十的罪吧,谁规定王府卖东西只能偷偷摸摸去当铺?翻遍大清律例,老十一不违规,二不违法,治什么罪?治百姓的罪?先不说法不责众,百姓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朝廷,就因看热闹而获罪?亘古以来没这个理… 想了想,康熙便问道:“九阿哥呢?” 老十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要说和九阿哥没干系,康熙打死也不信,就算这蠢主意是老十出的,在实施前,九阿哥肯定也是知情人,没准还给该计划润了润色,叫老十府里的人小心检查,千万别将宫里赏的东西摆出去了。因此,康熙此时便想到了九阿哥,老十跑了,九阿哥这个庙可还在啊。 三个皇子皆摇头表示不知,八阿哥猜道:“许是在铺子里吧。” 康熙一想,去外城宣九阿哥,太费时间了,于是也懒得选人骂了,直接将三个皇子骂了一通,污蔑他们脑袋都长在屁股上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胡同被堵死了,难道不知道疏通嘛?或者是不知道该怎么疏通?就为这事还回来请旨? 五阿哥倒想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平疏通,可三阿哥和八阿哥怎乐意给康熙留下这么个印象,回来这一趟本来就是想将事实夸大,彻底断了老十这一脉的皇位继承大梦,因此,见康熙发火了,忙领了罪,请求再跑一趟,五阿哥无奈,只好闭紧嘴巴,抬腿跟着跑… 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皇子便又再度返回了现场,会同九门提督开始清场行动。 几人刚一卖力,人群便渐渐散开了,三个皇子和九门提督一刻钟的功夫不到,便前进了50米,众人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这任务也不艰巨嘛… 的确,好像没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老十府前,而此时人群虽然依旧很多,但离人山人海还是差远了,大家还来不及感叹运气好,就发现老十府前空空如也,传闻中的摊子一个也没有… 大伙有点犯糊涂,难道老十只是先放出了风声,大家以讹传讹?可自己府里的探子不至于拿着传言当事实啊… 进去一看,四阿哥正口沫四溅的训人呢… 睡了个懒觉,起得有些晚,才改完,请大家见谅 中秋快乐! 第三百九十四章 俗套 第三百九十四章俗套 老十府里摆摊变卖家产以缴税款的消息以风的速度传遍了京城。而且正在向直隶一带匀速蔓延。 但是,让康熙一行人大跌眼镜的是,舆论导向竟然大大的偏向了老十,在群众眼里,老十虽然谈不上日理万机,但要说日理百机也不为过,哪有闲暇时间去过问生意营生?因此,偷税漏税绝对不是老十的本意,要是老十真想省银子,还花那么多钱做善事干嘛? 再说了,那么多权贵都没上税,为什么单单找老十的碴啊?摆明了就是眼红啊,眼红老十大善人的名声,专门来给老十添堵了… 至于老十很没风度的当街拍卖家庭用品,大伙儿也觉得情有可原,谁家没个手紧的时候?要不是奸人逼得急,老十至于走投无路出此下策吗?… 群众自诩为自己的眼睛是雪亮的,便纷纷坚定的将同情给了老十,还带了那么点义愤填膺的味道… 而四阿哥则成了大反派,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四阿哥负责收税一事伴随着老十的冤情也渐渐浮出了水面。升斗小民虽然胆子小,但并不妨碍他们嘴巴里冒出毒辣的话来,没人相信四阿哥屁股是干净的,偌大的王府,怎么可能没铺子?他自己的铺子上税了嘛?为什么他自己不以身作则啊?… 一时间,四阿哥的民望便跌到了最低谷,当然了,鉴于四阿哥本来就没什么亲民的形象,因此,四阿哥在民间的分值直接飘红,成了负数。 其实,四阿哥还真是冤枉,他府里有铺子不假,但自从他开始接手这倒霉的差事后,他就叫铺子的掌柜将今年该缴的税款全缴了,可惜了,没人信他… 四阿哥也曾派人到茶坊给自己辟谣,但是,不想却弄巧成拙。 四阿哥的人刚开口为四阿哥叫屈,茶客们便不乐意了,直接起哄,等四阿哥的人拿出事实来举证时,大伙叫得更凶了,这么机密的事旁人怎么知道?一看就是四阿哥的托儿,当民众是傻子啊… 于是,四阿哥的罪名又多了一条,愚弄百姓。分值直线往下掉,地球引力好似增加了数十倍… 民间的恶评倒也罢了,反正这年头又没机构专门搞民调,因此,四阿哥虽然生气,但并不认为这状况会对他的前途产生多么严重的负面影响。但是,掌握着四阿哥未来的康熙这几日对四阿哥也冷淡了不少,虽然平时也没见有多热络,但敏感的四阿哥还是察觉到了康熙冷淡神色中的轻微变化,而且这变化好似不大妙… 四阿哥倒宁愿康熙将话摊开来说,将他臭骂一顿,也不愿康熙来个冷处理,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邬思道没好直说四阿哥出了昏招,只是迂回的劝道:“十阿哥远在吕宋,除非皇上不日召他回京,否则影响不到京里的局势,四爷过于高看了他。” 邬思道的意思很明显,老十根本算不上竞争对手,没必要逮着机会就打压一下。 当然了,后面的话,邬思道虽然没说出口。但四阿哥也明了,打压老十没问题,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太不划算了… 四阿哥很后悔,恨不得时光倒流,在人群涌来的第一时间就勒令徐公公撤掉摊子… 虽然四阿哥很是懊恼,但三阿哥的心情却是大好,虽然没瞧着老十的热闹,但却让四阿哥闹了个灰头土脸,三阿哥觉得是大大的赚了,与老十相比,四阿哥的威胁其实更大些,因此,这些日子听着坊间闲话、瞧着康熙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三阿哥心里美极了… 八阿哥则是喜忧参半,四阿哥碰了一鼻子灰,说来也是好事,都是康熙生的,八阿哥可不信四阿哥真是个一心向佛的主儿,若真的对俗事不耐烦,那就该和五阿哥和七阿哥一样,万事不掺和,哪有一边吃斋念佛,一边当怒目金刚的…因此,见四阿哥吃了瘪,八阿哥心里自然便有那么一丝高兴,但是,老十的人气出乎意料的疯涨,这又是八阿哥万万不乐意见到的。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老十离大位有些远。但在尘埃未定之前,八阿哥的警惕性是丝毫不减… 只有九阿哥,乐了,舒舒服服的松了几天筋骨,没想到啊,就这样,老十都能落个好名声,这运气实在太好了… 更让九阿哥感叹的是,老十这么一胡闹,得了好名声不说,竟然还带动了奶粉子的销售。 虽然其木格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汉人还是没养成花钱买奶粉的习惯,一直秉着“只要你送,我就收”的原则,是来者不拒,虽然大部分奶粉子最终还是进了汉人的肚子,但是,其木格依旧没培养出一群忠实的顾客,大家全半推半就的当着免费品尝客。 但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奉行锄强扶弱,虽然锄强的难度过高,大家拿恶霸没办法,但是。扶弱那还是没问题的,因此,自从老十变卖家产的消息传出后,竟然有人开始掏钱买奶粉子了,老十也不容易啊,能支持就支持点吧,反正这奶粉子也不是太难喝,价钱又不贵… 面对此情此景,九阿哥除了说老十运气好,还能说什么? 于是,九阿哥便趁着兴头给老十修书一封。介绍了京里的局势后,直接告诉老十,爪哇岛的烟草种植园也算老十一份,股钱嘛,等老十手头宽裕了再给… 九阿哥虽然知道老十没穷得要当卖东西的地步,但对老十手里到底有多少钱却也不大清楚,倒不是老十保密,而是老十自己都不知道,钱全在蒙古福晋手里捏着呢,九阿哥只能大体估摸老十一家的收入和开支,虽然经过九阿哥的粗略计算,老十应该有存款,但鉴于老十借钱开船厂,九阿哥只能感叹其木格持家无方… 因此,九阿哥只好姑且认为老十没钱,但老十没钱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家伙运气好啊,早该拉他入伙的,没准烟草种植园早开张了… 认为老十运气好的不止是九阿哥,康熙也未能免俗。 此次事件不由让康熙想了很多,从老十小时候会爬开始,一直回忆到当前眼下,康熙不由感叹,老十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好啊,尤其是成年以后,总能歪打正着,本来是坏事的吧,到老十手里总能化险为夷,还能讨着点好… 康熙这么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将老十的八字翻出来,自己细细算了算,命格是不错,但也没显示出狗屎运连连啊… 算着算着,康熙便来了兴致,将所有儿子的八字全找出来,一一算了算。没发现乞丐命,也没发现天子格… 想了想,康熙又将弘皙和弘暄的八字拿来掐了掐,也没分出个上下来… 康熙不由想起理藩院前些日子好似说漠北蒙古的活佛不日将进京,心想,届时请活佛算算吧… 思及此,康熙不由莞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落入了俗套… 费了一番脑子后,康熙又挨个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一帮儿子,痛苦的摇了摇头,后继无人啊… 就在康熙有些烦躁之际,弘暄的例行报告送到了,看着弘暄分析得头头是道,康熙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算了算日子,康熙觉得弘暄在吕宋逗留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京了,便给弘暄去了封信,问他调查报告是否即将结尾,大概还会耽搁多少时日云云,一副慈爱的爷爷模样… 而此时的弘暄正跟着老十扮演海盗呢。 虽然其木格这段时间很是着急上火,但老十和弘暄却过得悠闲自得,心里一点也不犯憷,这两爷子连得罪康熙都不怕了,还怕开罪一个区区的雍亲王? 因此,尽管其木格一想到四阿哥登基后可能会采取的各种报复行动,就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但这负面情绪并没影响到老十和弘暄正常的工作和学习。 这日子一正常,人们便不觉有些无聊,变着法的想让生活丰富多彩起来,因此,一听说不远的海域处发现了一英国洋船,老十和弘暄便喜呵呵的带了一队人出海了,也没乔装打扮,没这必要,死人是没法指证他们官兵扮贼不敬业的。 这两爷子也没乐昏了头,知道避开弘政,因此当弘政敷衍完跟屁虫克里蒂丝后,才惊觉弘暄没了踪影,气得很不客气的询问克里蒂丝的归期… 而老十和弘暄此时已经很英姿的站在了军舰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眯眼打量着前方。 弘暄咿了一声,“阿玛,那船上的大炮好似不少呢…” 老十也瞧见了,心想,看来英国人是加强了警惕,这票买卖不好做,于是,干脆放了条小船下去,“去,就说此地海盗猖獗,大清水师在此巡逻,过往船只一律停船接受检查!” 弘暄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阿玛,咱们的大炮是不是得对准他们?” 老十瞪了弘暄一眼,“平时的稳重劲儿哪儿去了?老实在一旁待着!” 弘暄还是很激动,拿起望远镜又瞧了瞧,道:“阿玛,他们的大炮是不是也对准我们了?” 老十没理弘暄,有条不紊的部署着,弘暄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眯着眼透过望远镜看,一脸的兴奋…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五章 炮击 第三百九十五章炮击 因前往广州的好几趟东印度公司货船都失去了踪影。这一情况引起了英方的高度重视,派人一调查,船期相差不远的荷兰人、法国人和葡萄牙人的商船90%都如期抵达,而且据说没遇到灾难性的大风暴,将他们的第二个猜想给否决了。 英国人是海盗出生,因此他们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海船遇到了他们的老本行,其次才是自然灾害,但为什么专挑挂英国国旗的商船下手?英国人拍了拍脑袋,难道是印度人搞恐怖袭击?但不对啊,恐怖活动的本意可是要引起公众恐慌的,印度人搞报复,怎么也得大肆宣传一下,好吓吓英国人啊?怎么悄无声息呢?;再拍拍脑袋,英国海船上的火力配置不弱,怎么会一艘幸存者也没有?就凭印度人那蹩脚的武器,海船压根就不用开炮,直接撞过去就能大获全胜… 因此,英国人便猜测大概是运气背到了家,所有出航的海船全遇到了超级大台风,于是便花了些时间四处打探,结果台风这个因素好像也解释不了这诡异的反常现象。 英国人头大了。据说还从伦敦抽调了神探来协助调查,但查来查去,依旧没个定论,调查结果可以等,但生意却等不得,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装得满满的,天天闹着起航,鸦片生意没法做了,但其他贸易还得继续啊,否则被荷兰人、法国人和葡萄牙人给抢占了市场份额,那简直是连哭都没处哭去。 因此,英兵便上船担任警戒任务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十和弘暄发现海船上大炮尤其多的缘由。 交涉官很顺利的上了船,清兵出来干坏事都带了通译随行的,毕竟不是打海战,将船炸翻就完事,重中之重是得将海船上的所有除人以外的东西保存完好,而且还得顺便打探一下各种消息,因此通译的作用很重要,每次出航都不能落下。 因此,在通译的帮助下,交涉官与英国人的沟通完全没障碍。 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打旗语告诉老十,是艘商船,但那些水手一个个都训练有素,怀疑是士兵扮的,船上的大炮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眼睛瞧见的就有四门。 弘暄的脑子正在过信息呢。却见老十已经发出了指令,“告诉他们,这里是我大清海域,所有商船装备的大炮一律不得超过两门,他们要么交出多余大炮,要么回转。” 英国人当然不干,什么时候这片海成你大清的了?离你十万八千里呢! 此次护航的头是个中尉,贵族出生,到印度也就为镀镀金,因此,这语气便甚是强硬,说此处离大清海域远着呢,而且他们的目的地是澳门,与大清无关。 老十瞧了旗语后,不再废话,叫交涉官直接下最后通牒。 大清子民牛气冲天,英国人也不甘示弱,开玩笑,日不落帝国怕过谁?而且英国人也不认为清兵有那胆子贸然开炮,所以很是骄傲的捍卫着大英帝国的尊严。 如此一来,交涉的最终结果自然是双方不欢而散。 交涉官走后。英国人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对面可是两艘军船,因此,大炮全上了膛,然而也没再前进,停在那儿,等大清军船先行。 船长和中尉商量了一下,准备僵持一会儿后,挣够了面子,海船便掉头,换个航线,茫茫大海,清兵想守,累死他! 不想,交涉官刚踏上大清的兵船,英国人便迎来了清兵大炮的问候,英国人气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兵船怎么能随便朝商船开炮呢?这该死的东方人! 于是,中尉负责指挥还击,船长负责指挥后退,虽然海船上火力不弱,对付海盗绰绰有余,但还是没法和正规武装比啊! 英国人想边打边撤,却忘了问老十答不答应。 老十抿紧了嘴巴,下令两艘军船紧紧跟上,并下达了个苛刻的命令:“不能将船打沉了,只能打残!” 于是,清兵的炮弹便在英国船的四周入水开花。要不是货装得多,在阵阵海浪的作用下,早翻船了。 不管海船上装了多少门大炮,毕竟不是军船,虽然在奋力还击,但没多久,船还是被打的漏水了… 好在清兵也停止了炮击… 弘暄目送着英国船摇摇晃晃的离去,很是不解,问老十道:“阿玛,为什么要放它回去?” 老十道:“打沉了它,谁去报信?” 弘暄很是奇怪,“阿玛,它要报了信,万一洋人报复起来,咱们不是麻烦大了吗?” 老十笑道,“放心,洋人没那胆子!” 弘暄完全糊涂了,不知道老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虽然弘暄对老十的政治觉悟很是鄙视,但对老十的军事才能却没丝毫的怀疑,别的不说,光听老十发号施令就知道老十是个当元帅的料。因此,弘暄虽然怀疑老十的判断,但却没担心过安居岛的安危。 不想,其木格听说后,脸一下就给吓白了。 许是鸦片战争给其木格的影响太深了,其木格从来都是大大的高估洋人军力的,因此,听到老十向英国人开了第一枪后,生怕英国人直接从印度发兵灭了安居岛,第一反应就是想吆喝大家收拾行囊准备返回前山寨。 老十也注意到了其木格不安的神色,不解道:“怎么了?” 其木格支吾道:“爷。皇阿玛不是说要在洋人中搞平衡吗,你怎么突然对英国人下手了?你怎么给皇阿玛说啊?” 老十憋憋嘴,“英国人竟然说澳门不关咱大清的事,嘿嘿,自然得给他点教训。” 虽然管忠源搞得葡萄牙人焦头烂额,但葡萄牙人却咬牙忍了,极力的配合着,态度很好,让康熙不大好意思赶人,师出无名啊,康熙就这样,做什么都好面子。 但是,即便葡萄牙人继续在澳门设着总督,但如今随便在澳门大街上逮一个洋人问,没人敢说大清管不到澳门来… 不过,其木格并不赞同老十为了向英国人宣扬澳门主权而对英国人采取军事行动,“爷,英国人哪会知道你是为这个开炮的,你怕是白忙活一场了。” 老十笑道:“这不是给皇阿玛的说辞嘛。” 其木格气急,“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老十呵呵笑道:“和西班人打交道之初,先干了一架,如今大家相安无事,爷觉得吧,和英国人打交道嘛,呵呵,光磨嘴皮子怕也没用…” 其木格皱眉道:“爷,咱们和东印度公司一直有生意往来的…” 老十摆摆手,“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你别再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其木格气急,好吧,不纠结原因了,但总得善后吧,于是便担心的问道:“若英国人打过来…” 老十笑道:“你放心,英国人不会贸然开战的。不过,就算他胆大包天,真来挑衅,爷也做好防务了,没事的。” 其木格强笑道:“爷,他们的大炮也许比咱们的强…” 老十有点不高兴,“其木格,爷怎么发现你总喜欢长洋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洋人大炮究竟如何,爷还不知道。” 老十的确对英国人的大炮不陌生,安居岛的一部分防御大炮便是从英国海船上缴获的,性能和大清差不多,而且老十也派人打探了西班牙人的虚实,那种威力极大的新型大炮,马尼拉也没多少,以此类推,老十并不以为英兵的实力会有多强。 虽然老十表现的很轻松,但其木格不知怎的,却没法相信老十,想了想,还是干脆先将孩子送走吧。 于是,其木格便主动提出要送弘暄和弘政回京,免得耽误两孩子的学业,反正半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早走晚走都一样,还不如在康熙面前挣挣表现呢。 老十一听,略微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其木格便又再接再厉,说是让安安和三胞胎也一起回北京给康熙请安。 当其木格要求提前送弘暄和弘政回京时,老十还真没往撤退上想,这倒不怪老十脑袋转不过弯,老十实在不认为英国人是多大的威胁;可其木格再一提安安和三胞胎,老十便觉得不对了,“其木格,你想什么呢?区区几个英国人就将你吓成这样了?” 虽然老十不高兴了,但其木格也没了心情去哄他,叹了口气,“爷,英国人不可怕,但我怕爷轻敌…” 老十拉住其木格的手,郑重的道:“其木格,你和孩子都在安居岛呢,爷没那么傻。” 其木格还是忧心忡忡的,“爷,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咱们对英国人的实力都只是推测…” 老十安抚道:“就算英国人比西班牙人强上两分,也攻不下安居岛来,再说了,咱们摸不透英国人,英国人不也摸不透咱们嘛…” 其木格听后,有些安心了,想了想,“那弘暄他们…” 老十道:“你开始准备他的行囊吧,免得到时慌乱,至于什么时候送他回京,先问问他的意思吧…” 其木格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爷,你为什么这么对英国人?” 老十笑道:“怎么又问这个?别再想了,过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六章 隔锅香 第三百九十六章隔锅香 也许是海路出了故障。也许是英国人还在开会商量对策,总之,自老十突兀的炮击英国商船后的第二十五天,和平女神依旧眷顾着安居岛。 其木格也想明白了,英国人要集结军队,怕也得耽搁些时间,毕竟这次事件是老十临时策划的,英国人完全没预案。 虽然如此,但其木格心里的那一根弦依旧绷得很紧,英国人一天没跑来提出抗议、讨要说法、或架个大炮来晃悠一圈,其木格的心便一天也放不下来。 凭心而论,其木格倒希望大清和西方的战争能提早开打,至少,从目前来看,不管大清的封建制度是如何的腐朽,英国的资本主义是如何的蓬勃,但是,两国的军事实力似乎不相上下,大清就算占不了上风,也能拼个两败俱伤,反正比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好多了。 而且。双方一旦交手,总会发生点碰撞啊,没准来点化学反应,中国人也会慢慢将长在头顶的眼睛摘下来装进眼眶里,顺便再扭头朝西方看两眼… 当然了,如果大清还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其木格也不觉得吃亏,至少提前痛揍了英国人一顿。 但是,虽然其木格的情怀是高尚的,可难免也会打点小算盘,安全第一啊,孩子们还是转移到大后方去比较好,至于老十,如有可能,其木格也想拉着他一起回前山寨的,不过,其木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这个可能,便没费心神,徒劳无功的事还是别去碰的好。 “英国人也真是的,到底是打是和,他们也该派人来知会一声啊…”其木格郁闷的叹着气,冲安安发着牢骚,其木格没敢冲老十唠叨,大敌不知何时会来,目前需要给老十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免得届时影响老十的临场发挥。 安安笑道:“额娘。这些事交给阿玛操心就好了,你还是想想弟弟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吧,过不了多久,弟弟就该启程了…” 老十两口子征求了弘暄的意见,询问返京日期是否需要提前,弘暄当即表示不想提早回去,调查报告即将完稿,他正好能和家人多些相处时间,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何时呢,毕竟如果老十不调回京,弘暄一两年内是不大可能再来安居岛的。 因此,这些日子,弘暄基本上不是陪安安,就是给三胞胎当孩子王,或者在其木格面前撒娇,偶尔也气气老十,一家人倒过得其乐融融。 其木格特意对三胞胎渲染了弘暄要回京的消息,谁知三胞胎虽然粘弘暄,但却没一人吵着闹着要和弘暄一起走,只是理所当然的叫弘暄别走,继续陪他们玩。让其木格好不失望… 无奈,其木格只好出面诱导,问他们想不想和弘暄一起回京玩,弘参想也不想就微微摇了摇头,弘丰倒想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弘历倒问了句:“姐姐去京城吗?” 其木格笑道:“你们要去的话,姐姐也会去的。” 弘历又问:“那姐姐去了,阿玛额娘会去吗?” 其木格很有耐心的笑着:“阿玛额娘过些日子再去接你们。” 弘历点点头,“那等阿玛额娘去接大哥的时候,我再一起去。” 其木格有些哀怨,这三个小的怎么这么安于现状啊… 三胞胎对京城不向往倒情有可原,毕竟,他们对京城完全没印象,但没想到弘政也磨磨蹭蹭的跑来表示,希望能在安居岛多待些日子,让其木格感慨不已,古人就是不一样,连小孩子都不喜欢大城市! 弘政在安居岛待了将近半年,刚开始觉得新鲜,倒没什么不适应,到后来,和弘暄混熟了,加上有三胞胎在一旁调剂,日子过得是非常的丰富多彩,更重要的是每天不用月亮还挂在天上就痛苦的起床朝上书房赶,因此,听说快要回京了,弘政颇有些舍不得。 弘政对老十府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在这呆着舒服,在京里,虽然九福晋对弘政溺爱非常,但弘政总觉得不畅快。 弘政这些日子虽然读书依旧不怎么专心,但脑子却没停止过思考,左想想右想想,找出了老十府和自己家的根本性差别:除非是有紧急事务,老十天天都返家,而且还会抽时间带着一帮孩子骑马打渔,父子几个那亲热劲儿,简直羡煞旁人,当然了,老十脾气上来,嗓门也很大,偶尔还会踢踢腿之类的,但别说弘暄了,连三胞胎都掌握了老十踢腿的曲线来,因此,老十除了锻炼了一下自己的腿脚外,连带也培养了孩子们的快速反应能力和起跑速度,更可贵的是,老十没因为自己是侄儿就区别对待。因此,自己如今的眼力和腿力那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而自己的阿玛呢,一个月大半时间都不在家,即使回家了,也只是将一帮孩子叫来问问功课,训训话,然后就宣布解散,没意思的很;而其木格脾气也有些急,唠叨起来也没完,但弘暄他们在其木格面前却有点没大没小的感觉,常和其木格顶嘴。其木格也不恼;而大额娘虽然脾气很好,对自己也是有求必应,但却不敢想象自己顶撞她两句会怎样,和亲生额娘倒是顶过嘴,结果呢,自己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呢,额娘就哭开了;而且老十和其木格只要待一块儿,基本上总会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气氛很融洽;而自己阿玛不管和大额娘还是额娘在一起,交代完了事,基本就没话说了,而大额娘和额娘总是没话找话,听得让人着急… 弘政分析了半天后,得出一结论,老十家有家庭氛围,让人觉得温暖,所以想让温暖的阳光多照耀自己两天。 而且,弘政还经常和弘暄一起到处体察民情,做做慈善工作,顺便看看有没有过什么好的商机,除了功课之外,弘政课余时间也忙得很,但却觉得很意思,正想着该怎么大展宏图,结果却要走了,弘政委实舍不得。 弘暄的归期是康熙发了话的,没法改,但自己却是自由人啊,因此,综合各种因素考虑,弘政便去求其木格了,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愿望。 其木格听了后,不解道:“京里繁华得多,与京城比起来,安居岛简直就是荒岛,你怎么还会喜欢这啊?” 弘政笑道:“婶娘,在京里。我除了呆府里就是在宫里,哪有时间逛街啊,京城繁不繁华和我没关系,我在安居岛反而出门的时候多了许多呢,婶娘,让我再多留些日子吧,弘暄大哥走后,你肯定想他,我就代替他承欢膝下…” 弘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将十婶改成了婶娘,其木格对这些不敏感,随他怎么叫,但老十却纠了几回,弘政回回都腆着脸说:“叫婶娘亲切,婶娘才更疼我呢…” 老十纠了几次,见没什么效果,也懒得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弘政就这么叫上了。 如今可好,直接要在其木格膝下承欢了,不知道再过些日子,会不会将“婶”字去掉,直接喊娘,其木格一头黑线,“怕你十叔不答应…” 弘政忙狗腿式的笑道:“只要婶娘答应帮我在十叔面前说话就行。” 不想老十坚决不答应,九阿哥的长子,肩上的任务重呢,怎么能躲在安居岛逍遥,见弘政努力的挤着眼泪,也不废话了,直接抬脚,弘政也习惯了,跑得飞快,惹得弘暄和安安哈哈大笑… 老十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自家的孩子全不恋家,好似旁人家多好似的,真是隔锅香啊。” 弘暄止住了笑,道:“阿玛,我也不想离家的…” 其木格扯了个笑脸,道:“你阿玛当初也是天天想着出宫,出了宫后,又总想着离京,离家没什么,你只要记住,不管你离家多远,阿玛额娘都在家记挂着你。” 老十则起身关了房门,郑重的说道:“心气高是好事,但是也得掂量着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这次回京后,给我好生埋头读书,不该你过问的事,你少打听,学好了本事比什么都强!” 弘暄点点头,“阿玛,我记住了。” 老十看着弘暄,道:“你脑子不笨,有些事,不用阿玛多说,想来你也明白,那个位子要争也是阿玛去争,与你不搭干的。” 其木格忙补充道:“凡事多听少说,别惹你皇玛法。” 安安也道:“弟弟,万事小心,千万别再让皇玛法打你板子了。” 老十几个正在给弘暄交代呢,就听弘历在屋外敲门,大声喊道“大哥,弘政大哥找你…” 老十摆摆手,“你先去吧,反正还有时间,改天再交代你。” 心情有些沉重的弘暄见了弘政,挤了个笑脸,问弘政那么猴急干嘛,弘政忙道:“我想到法子留下来了,我们要都走了,马尼拉的酸奶作坊怎么办?安安大姐光弄慈善会就已经够忙的了,所以我必须得留下来,否则岂不是累坏了安安大姐?” 说完后,弘政喜滋滋的看着弘暄,“怎么样,这个理由不错吧,十叔应该会同意吧?” 弘暄笑道:“没准我阿玛叫你将作坊托付给克里蒂丝呢。” 克里蒂丝早将安居岛当自己的家了,马尼拉反倒成了她的休假胜地,反正自从认识弘政后,除了过生日,她全赖在安居岛了。 弘政一听,忙吐舌道:“她?才不会帮咱们守作坊呢,前些日子她还专门问过我是不是要走了,说是听弘历他们说的,缠着要跟我一起回京玩呢,听说我不打算回去,才没再闹的。” 弘暄听后,打趣道:“带回去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哈哈。” 弘政急了,“我才不会娶她呢,我以后要娶个蒙古格格!” 弘暄很奇怪,没听说弘政和哪个蒙古小姑娘私定终身了啊,“为什么要娶蒙古格格?” 弘政白了弘暄一眼,“婶娘是蒙古人,你们府上日子多舒坦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要票票 第三百九十七章 “近乡情怯” 第三百九十七章“近乡情怯” 九阿哥坐在茶铺里。心情有些郁结,看也没看一眼已经渐冷的热茶,心绪不知飞到了哪儿。 今天康熙带着一帮皇子和大臣兴致勃勃的奔赴西山火器营,十四蛰伏了不短但也不长的时间后,终于率领一帮科研人员向康熙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大炮终于改良成功。 康熙知晓后,甚是高兴,要知道,十四这个改良技术可是立足于大清现有的大炮装备,也就是说,改良大炮投入生产后,先前的旧装备仍然可以继续使用,不存在零配件不合的问题,这节约的钱可就多了… 于是,康熙便急不可耐的带着大队人马跑去验收了… 这本来不关九阿哥的事,九阿哥好些日子都没上朝了,一门心思的赚钱,开销大啊,八阿哥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再加上打秋风的兄弟一个比一个脸皮厚,九阿哥除了埋头苦干。也没别的选择… 但是毕竟十四也算八阿哥阵营的,昨天兴致勃勃的回来汇报工作后,就被八阿哥拉到九阿哥处庆功,因此九阿哥昨天便知道了康熙今日会去西山火器营,于是,今儿一大早便起了床,准备在太和殿上站一会儿,然后跟着大部队去凑凑热闹,虽然九阿哥对大炮不感兴趣,但总得卖十四一个面子啊… 不想,康熙临散朝前却给九阿哥分派了一项接待任务,说是估摸着弘暄和弘政今日会抵京,叫九阿哥到城门口接应一下,然后直接将人带到西山火器营去… 九阿哥气急,早知道还不如在家多睡一会儿呢! 九阿哥虽然气,但也没做无谓的挣扎,皇上金口玉言,争也是白争,于是便憋着气随康熙一起出了宫,到了城门处,康熙领着大队伍继续前进,九阿哥则拐进了街边茶馆… 九阿哥就纳闷了,难道自己银子多的让康熙也瞧不顺眼了? 九阿哥这一郁闷就郁闷了一天,直到太阳西斜才惊觉饥肠辘辘,早上吃的馍馍早没了…而弘暄一行人还没个影,九阿哥更气了,早朝前他就收到消息。弘暄一行人昨夜已经抵达天津港口,这都一整天了,除非马罢工,否则早该到了,真不知这两孩子疯哪儿去了! 九阿哥这正咬牙切齿的准备去吃饭,就见一家丁欣喜的跑进来道:“九爷,大阿哥和弘暄阿哥已到十里外了。” 九阿哥想了想,都这时候了,康熙肯定从西山下来了,没准今天就歇在畅春园里,自己是带弘暄去畅春园呢还是先回府? 略一思索,九阿哥便拿定了主意,你不是急着见弘暄嘛,我偏不让你如意,于是,便道:“叫他们快马加鞭,赶紧进城,磨磨蹭蹭的,难道还想等城门关了,在城门外睡草地不成?” 总之,人要是觉得事事不顺。喝凉水也会塞牙缝,短短的十里路,九阿哥楞是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气得九阿哥原本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又气鼓鼓的了。 终于,在城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九阿哥从茶铺包间的街边小窗里总算瞧见了弘暄和弘政… 按说瞧着了人,九阿哥心情该好些了,可一瞧弘政,九阿哥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九阿哥亲眼所见,还以为他骑的是乌龟呢!短短一百米的路,楞是走了一刻钟,还只走了一小半!九阿哥不由对弘政的坐骑肃然起敬,弘暄骑着马已经来回跑了差不多一百回了,弘政的坐骑竟然还目不斜视的慢慢挪着蹄子,太稳得起了! 九阿哥冷冷道:“告诉弘政,叫他下马跑来见爷!” 于是,九阿哥便亲眼瞧着弘暄下了马,将弘政拖了下来,然后拉着跑进了茶铺。 弘暄一脸的笑意,“侄儿给九伯请安,九伯吉祥,劳烦九伯亲自来接,侄儿真是汗颜。” 弘政也挤了个笑脸,“阿玛吉祥,阿玛怎么亲自来了?” 九阿哥冷冷的瞧了瞧眼前的两孩子,当然了,重点在瞧弘政,半年多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些,就是黑了,看来在老十那过得很滋润,“你做了什么坏事?怎么磨磨蹭蹭的不敢见爷?” 弘政忙摆手,“没,阿玛,我听话着呢。” 弘暄也忙道:“九伯,弘政没淘气,他就是,就是近乡情怯。” 九阿哥失笑道:“还近乡情怯?就他?”说着九阿哥随手那么指了一下弘政,不想弘政却立即蹦跶到了门边,让九阿哥楞了半天,弘政自己也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九阿哥眨了眨眼,依稀仿佛觉得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瞧了瞧弘暄,脑袋清醒了,这动作是弘暄的专利,怎么弘政也学了去?看来老十还真将弘政当亲儿子教了… 九阿哥瞪了弘政一眼,道:“行了,有什么话回府再说吧,弘暄。到九伯府里吃晚饭,九伯给你接风洗尘。” 弘暄忙笑道:“谢九伯,那侄儿就不客气了。” 到了府门后,九阿哥才发现自己一行人后面紧紧跟着一辆马车,疑惑的看着弘暄,“你阿玛该不会给爷准备了一马车的礼物吧?” 弘暄讪讪的笑了笑,“九伯,礼物有些杂,先行送回府了,明儿我再亲自给您送过来,这马车里是个小客人。咱们进府详说…” 九阿哥看了看脸绷得紧紧的弘政,突然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长大嘴巴,楞了片刻,又猛的放下帘子,一把拎起弘政的耳朵,拽着弘政就进了府门,弘暄忙跑到马车旁道:“坐里面别动。”然后忙朝九阿哥追去。 弘暄追上九阿哥后,不住的道:“九伯,您听我们慢慢解释,不关弘政的事…” 九阿哥没理弘暄,直到将弘政扔进书房,才怒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弘政哭丧着脸,“阿玛,克里蒂丝非要跟着来…” 原来,克里蒂丝在确定弘政即将回京后,便赶紧跑回马尼拉去请假,要求去北京旅游,自然没获批准,于是,小姑娘便又跑回了安居岛,说是一定要亲自送送弘政,西班牙总督也没多想,便同意了。 克里蒂丝返回安居岛后,便天天拉着弘政哭,硬是废了弘政好几身衣裳,弘政虽然觉得克里蒂丝老缠着他,有些让人心烦,但见她天天哭哭啼啼的,心中也有些不落忍,对克里蒂丝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基本上算是有求必应了,不想如此一来,克里蒂丝更舍不得弘政走了,哭得更伤心了,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在互学外语的过程中。早就接下了深厚的友谊,于是,三个小脑袋瓜子凑一起,一嘀咕,便出事了… 弘暄他们出发的前一天,克里蒂丝突然提出第二天不去码头送弘政,她受不了分别的场景,大伙也没当回事,弘政晚上还跑去和克里蒂丝认真的道了别。 不想,弘暄他们在海上航行了一天后,克里蒂丝突然从弘政船舱中的一个礼物箱中钻了出来,吓了弘政好一大跳,一问,原来是三胞胎在背后助人为乐… 三胞胎将克里蒂丝装进一个大竹箱里,临行的当天才当做礼物送给了弘政… 弘暄不好意思的陪着小心,道:“弟弟们太淘气了,我就说他们怎么那天非要亲自押着那箱礼物上船,原来里面…” 三胞胎的法子其实也很笨,只是没人想到几个小孩胆子会那么大,所以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九阿哥无语,老十的孩子怎么个个都胆大包天呢? 想了想,道:“那洋人那里呢?” 弘暄道:“克里蒂丝头天晚上告诉她的随身奴才,说第二天她要关在房里一个人独自伤心,不许去打扰她。弟弟们第二天晚上则装模作样的进屋去安慰她,然后再假装劝她进食之类的,出来再叫人别去打扰,能拖几天就拖几天。她给西班牙总督留了信的,交给了弘参他们,应该不会出乱子。” 九阿哥心想,看来三个家伙至少拖了三五天,否则老十肯定会派兵将人逮回去,不知道真相揭晓后,老十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九阿哥幸灾乐祸了一会儿,便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怒视着弘政,“你第二天就知道了,怎么不叫人返航?” 弘暄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要叫人返航了,至于怕回家见爹娘嘛,但嘴里却帮着圆道:“克里蒂丝哭得太伤心了,说要送她回去,她就跳海,我们没法子…” 弘政在一旁补充道:“后来她说是弘参他们教的!” 九阿哥眯着眼,也没拍桌子,阴沉沉的道:“你是不是也瞒了弘暄?” 弘政打了个寒颤,瞅了眼弘暄,弘暄张了张嘴,小声道:“也没瞒我。” 九阿哥哼了一声,“没瞒你?没瞒你,弘政那么心虚干嘛!” 人是三胞胎送上船的,以死相逼也是三胞胎教的,弘政有什么好心虚的?而且,如果弘暄知道了,没赶紧给老十送信,那弘政也大可推掉主要责任,至于不敢回家嘛! 九阿哥思及此,狠狠的瞪了弘政一眼,老十的三胞胎才几岁啊?字都认不全呢,就能气定神闲的将人偷偷运上船,弘政都在上书房混了好几年了,怎么撒个谎都玩不来淡定呢? 九阿哥觉得很失败,闭着眼,独自郁闷… 国庆要来了,月底月票会翻倍呢,大家手里要有的话,留着月底投吧,呵呵 有预定的嫌疑哈,嘿嘿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八章 挨打 第三百九十八章挨打 九阿哥府里住进了一洋人小姑娘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传开了。不过,大伙都以为人是弘暄带来的,毕竟弘暄有前科啊,只是老十府里没个大人,九阿哥这个当九伯的便勉为其难的负责招待了… 因此,大伙都翘首以待的等着明日宫里的反应,慈宁宫里可还有个娜仁吉娜呢… 就在大伙等着看好戏的时候,畅春园的康熙则刚刚看完了一出精彩的教子大戏,密报里将老十发愣,其木格发疯的场景描写得绘声绘色,让康熙读完后,觉得与亲临现场没什么分别,当然了,如果能亲眼目睹那是更好了… 九阿哥明显低估了三胞胎的能耐,三个小家伙竟然将老十和其木格瞒了整整十天! 不是三胞胎聪明绝顶,也不是老十和其木格愚笨之极,而是各种因素揉在一起,便导致了这么个弄傻老十、气疯其木格、娱乐康熙的结果… 第一个因素是弘暄他们走得很早,天刚放亮就离府去码头了,因此当三个小家伙送完弘暄和弘历,齐齐跑进了克里蒂丝客居的院子时。克里蒂丝的随从还没去敲门叫克里蒂丝起床,因为克里蒂丝交代过了,今天不许人去打扰她,加之这懒觉时间也不长,因此,西班牙仆人没引起警觉,只是站在房门外,等着小主人的召唤。 于是,三个小家伙便做出一副非常非常关心朋友的模样,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便从窗户翻进了房间,西班牙仆人也没觉得奇怪,房门是昨夜克里蒂丝将她们赶出屋子后当众从里面锁上的,没人管窗户,因此,窗户能打得开也很正常,加之她们也希望三胞胎能好好安慰安慰克里蒂丝,便没人拦着… 于是,三胞胎很顺利的完成了第一步,然后弘参打开了房门,叫她们将洗脸水、漱口水端进屋,然后准备早饭,接着弘丰又出来了,说克里蒂丝眼睛都哭肿了,不好意思见人,叫她们将东西放门口就行。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三兄弟了… 第二个因素,就是其木格去探望的太及时了,西班牙仆人刚将早餐送进去,其木格就跑去送关怀了,在听取了三胞胎的实时汇报后,其木格还很负责任的将西班牙仆人叫到一旁,仔细嘱咐叮嘱… 这时便涉及到最最重要的第三个因素了,语言因素,其木格不懂西班牙语啊,西班牙仆人又听不懂汉语,而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待久了,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于是,弘参便自告奋勇的客串起了临时翻译一角… 其木格叫洋人仔细照看着,虽然克里蒂丝在闹脾气,不见人,但等她睡着后,还是悄悄进去瞧瞧,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及时发现… 弘参则告诉随从,其木格交代了,既然克里蒂丝想安静。那就别去打扰她,等她想明白了就好,千万别悄悄进屋,惹克里蒂丝发脾气是小事,吓着了她就不好了,万一将克里蒂丝吓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随从对克里蒂丝的状况表示极大的担忧,毕竟没听见克里蒂丝在屋里说过一句话,全是弘丰在那卖力的劝说,克里蒂丝一点回应都没有,也不知道早饭到底吃了没… 而弘参翻译的则是,克里蒂丝在家也经常这样躲着伤心,有次还在屋里躲了一个月呢,叫其木格不用担心… 其木格一听,原来小姑娘经常闹这一出,人家已经司空见怪了,便笑着再嘱咐了几句,说了些什么还是小心些好的废话,便走了; 其木格万万没料到洋人听到的却是,有三胞胎在呢,克里蒂丝准没事,别杞人忧天了… 于是,在弘参这个翻译的糊弄之下,其木格撒手不管了,随从也接受了三胞胎篡权的事实… 第四个因素就是弘历那小子竟然将沙拉全吃了!三胞胎只喜欢吃肉,对素菜从来都是深恶痛绝的,克里蒂丝的贴身仆人多少也知道一点,因此如果每次送进去的饭菜,只是吃光了羊排。却剩下沙拉,那么她多少也会怀疑一下的,可每次三胞胎拿出来的盘子,都是沙拉全消灭了,羊排还会剩那么一点,完完全全的克里蒂丝的作风,想怀疑也找不到疑点啊…后来才知道,这全仗于三胞胎的分工合作,弘参负责在外拦客,弘丰在屋里自顾自的开导空气,弘历则负责吃沙拉,原因是他不适合上述的两项工作,当然了,弘参和弘丰还是很体贴的,羊排就帮着一起吃了,免得涨坏了弘历… 其木格和安安随后也去探望了数次,皆被弘参挡了驾,鉴于克里蒂丝有这么个怪习惯,其木格母女两也没坚持,每次都在窗户外安慰几句便算了,而弘丰还会在里面不耐烦的说,“额娘,姐姐。你们别说了,克里蒂丝本来都好了,你们这一说,眼泪又出来了…”其木格和安安还能怎么办,只有闭嘴闪人… 而随从没见着克里蒂丝的人,也没听见克里蒂丝的声,心里自然焦急万分,但也只是担心小主人的情绪,完全没想过人早在千里之外了,再加之有了弘参这么个翻译,便没强行进屋… 于是。由于中方和西方的成年人的疏忽,再加上三胞胎的卖力演出,就这么混了十天… 后来还是其木格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一眨眼就闭关了十天,更糟的是还没出关的迹象,万一抑郁了,算谁的责任?于是就叫老十给西班牙总督送个信,告诉他克里蒂丝在安居岛发脾气了,他们是不是来个能哄得住克里蒂丝的人… 老十要写信,自然就得找正儿八经的通译,三胞胎汉字都写不利索呢,写洋文自然就指望不上了。 通译到了后,其木格为了让西班牙总督相信自己没诋毁他的女儿,又派人将一洋人随从叫了过来,让他也给西班牙总督口述封信… … 然后,一刻钟后,本来一脸担忧的其木格便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克里蒂丝客居的小院,老十也紧随其后,从屋里出来的弘参见来者不善,赶紧又缩了回去,于是,老十和其木格进屋时,便瞧见三胞胎正集体朝床底下钻… 其木格还抱着一丝希翼,强忍着怒火叫人将三胞胎从床下给拖了出来,然后又叫人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了个遍,连床都给挪了个地方,也没瞧见克里蒂丝的影子… 西班牙随从当即就慌了神,老十憋着火,铁青着脸开始拷问,刚问了一句,三胞胎就全交代了,弘丰还从衣兜里拿出了克里蒂丝留的书信… 老十看着三个孩子,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这还不满四岁呢,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啊? 于是,老十便忘了抬腿踢人,而一旁的其木格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怔了怔,旋即猛的跑出了房门,动作大的将大伙吓了一大跳,全部人马赶紧都跟了出去,却见其木格非常不顾形象的费力扯着树枝,很丢脸的是,扯了好几下才扯下一根细枝条。 在老十父子几个还没想明白其木格这是要干嘛时,其木格拿着枝条就朝三胞胎冲了过来,三胞胎这才回过神,赶紧抱头鼠窜… 老十瞧了瞧院子里中方和外方的一干人员,脸也红了,其木格怎么和村妇一样撒泼啊,打孩子有戒尺啊… 其木格追了两步,没追上,也不追了,将枝条抽得刷刷响,吼道:“你们谁敢再跑!都给我站过来!” 三胞胎从没见过其木格这副怒态,也不敢跑了,老实的在其木格面前站了成了排,挺着肚子,耷拉着脑袋… 安安得了信也赶到了,瞧着阵势也没反应过来,怎么扮黑脸的换人了? 其木格手握枝条不放松,指着三个小家伙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啊!小小年纪就开始骗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将人装箱子里,憋死了怎么办?” 弘丰小声道:“怎么会憋死?” 其木格没功夫给他们普及氧气的相关知识,怒道:“将你装进去,看憋不憋得死你!” 弘参忙道:“她如果在箱子里不舒服,自己出来就是,又没上锁,我们亲眼看着放进弘政大哥的船舱的,上面没再放别的东西,而且是竹子编的箱子,就算上面压了东西,她轻轻一喊,弘政大哥就能听到了。” 弘历忙不迭的点头,“我们试了的,木箱子里喊人太费劲了,专门换的竹箱子…” 其木格气呼呼道:“你们还有理了?!”瞧了瞧手上的枝条,有些拿捏不住劲道,干脆扔了,直接逮过弘参,按住直接用手打屁股,既然没用细枝条了,那打起来便是使足了力气,弘参不由哇哇大哭起来,弘丰和弘历一瞧,想跑也不敢跑,直接也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哭得那阵仗,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可惜,只有安安试图上前解救他们,还被老十给拦住了,下人们是指望不上的,外界舆论也没用,宅子太大了,院墙又修得与城墙一般结实,因此,府外的人都不知道老十家发生了家暴… 所以,三胞胎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为什么说结结实实呢? 因为密探说了,其木格挨个打完人后,已经虚脱了… 而老十在其木格大发雌威后,只对哭哭啼啼的三胞胎说了一个字:“该!” 康熙对老十的态度很不满意:朕打弘暄板子,你就千里疾驰回京给弘暄撑腰,怎么孩子们被蒙古福晋当众打屁股,就是该的呢? 康熙本来也觉得三胞胎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免得日后闯下大祸,可一发现老十没一碗水端平后,这想法就变了,“大人失误怎么怪在孩子头上?洋人是猪啊,他主子十天了一声也没吭过,他们都还不起疑,怪谁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百九十九章 苦不堪言 第三百九十九章苦不堪言 康熙从西山火器营满意而归后。便在畅春园扎下了根,还专程派人去将太后接了来,说是园子里空气新鲜,有益于身体健康。 但宫里的学堂却没搬迁,未成年的皇子和皇孙依旧在建筑物密集的紫禁城里刻苦读书,唯一的例外便是弘暄。 康熙将弘暄留在了畅春园,说是弘暄到吕宋耽搁了一年,十之**跟不上上书房这个重点班的进度,为了不影响大家,康熙便给弘暄另指了个师傅开小灶。 不过,这个师傅人选却有些另辟蹊跷,没找翰林院的饱学之士,反而将回京叙职的陕西学政朱轼给拎了来。朱轼30岁时考中的进士,不算天才,少年得志也说不上,虽然当县官的时候以清廉审慎著称,但官运一直平平,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熬到了陕西学政的位置,在朝中也没什么势力,属于清流一派。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有些琢磨不透康熙的意思,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畅春园。 不想。朱轼一来就给四阿哥和八阿哥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上来就给了康熙一个下马威,是的,大家没看错,这下马威不是给弘暄的,而是给康熙的。 话说康熙对弘暄稀罕之极,一年的时间没见到他这个乖孙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憾事,弘暄回来后,变着法的想将逝去的一年时间给补起来,除了睡觉,走哪带到哪儿,连和大臣们议事都叫弘暄在一旁陪着,隐隐有培养弘暄参政议政能力之嫌疑,叫那些有心人心里直犯嘀咕… 朱轼就任后,康熙稍微收敛了些,可过了两天,康熙在园子里散步时便忍不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身边站了一排皇子,弘皙这个嫡皇孙也一旁陪着笑脸,却偏偏还嫌人少,非要叫人去将弘暄叫来一起看风景,结果,太监没将弘暄带来,却捎回一张弘暄的上课时间表,让康熙闹了个大红脸… 而弘暄也有些不适应,毕竟敞养了一年。这心思一时半会儿还收不回来,浑身的细胞还处于松散状态,想紧张也紧张不起来,不想又偏偏遇到了一个铁面无私、刻板的老师,除了叫苦不迭,只能哀叹自己命苦… 弘政哪知道弘暄在畅春园长吁短叹,还以为弘暄过得悠哉游哉,满是羡慕加嫉妒。 弘政每天天还没亮就闭着眼坐上马车朝宫里赶,到了上书房后,上课时间得应付师傅,下课时间得接受同窗好奇的打探,要是他们问海外风土人情,弘政倒乐意显摆显摆,可这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却只盯着克里蒂丝问,问小姑娘的相关信息倒也罢了,如果问弘政怎么将人拐回来的,弘政扭捏扭捏,倒也不介意传授一下经验,可所有人问的都是:“洋人怎么喜欢上弘暄的?弘暄喜欢她吗?弘暄打算让她在你们府里住多久?…” 也不怪大家信息有误,克里蒂丝到京后,康熙太后都没召见。九福晋也没大摆筵席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个小客人,弘暄又在畅春园,大家只能想当然了… 这让弘政怎么说?只能闭紧嘴巴跑厕所躲起来… 学校里过得不舒坦,回府也落不得清净。 九福晋每天必然会叮嘱弘政多去关心关心小客人,说什么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可别怠慢了人家等等,让弘政耳朵都听起了茧… 弘政对九福晋的不满倒不是因为她的唠叨,而是觉得九福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说来克里蒂丝在九阿哥府里过得是一点也不愉快,一帮阿哥们全被自己的亲生额娘盯得死死的,不许他们和克里蒂丝有一丝接触,生怕克里蒂丝缠上他们,而那帮格格们也被打了招呼,不准她们和克里蒂丝这个怪物打交道,免得学坏了… 其他兄弟姐妹倒也罢了,可九福晋亲生的四格格也对克里蒂丝避而远之,这明显就是九福晋背后做了功课… 但不满归不满,弘政也无可奈何,只能每天放学后赶紧去陪克里蒂丝。 于是,这便导致了弘政另一个梦魇,弘政的亲生额娘刘氏天天晚上都会找到弘政,伤伤心心的哭一场,叫弘政千万别自毁前途,赶紧将那妖女给送了回去… 而克里蒂丝也不让人省心,每天都会冲弘政抱怨一堆事,弄得弘政都想跟九阿哥一起到别院去歇息了… 今天弘政刚进府里的大门,就见九福晋身边的嬷嬷守在院子里,弘政真想转身出府,去畅春园建议康熙让上书房开设晚自习得了… 不过。这次嬷嬷并不是说九福晋有请,而是着急的说:“大阿哥,福晋让你一回府就赶紧去瞧瞧,克小姐一天都没进食了…” 弘政一听,也发了慌,赶紧快步跑了去,到了克里蒂丝住的院子里,发现拨来伺候她的下人都聚在院角里窃窃私语,便怒道:“闲得发慌啊!要不要小爷给你们找点活干!”众人立即如鸟兽散。 克里蒂丝听到弘政的声音,忙跑了出来,“弘政,你回来…” 弘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板着脸,“怎么听说你一天没吃饭?” 克里蒂丝跟在弘政身后,翘着嘴道:“我要吃羊排,我要吃沙拉…” 弘政走进屋,自顾自的坐好,有气无力的说:“府里没人会做,你就忍忍吧…” 克里蒂丝委屈道:“你一大早就走了,很晚才回来,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孤零零的,我都忍了。吃饭还要忍,我忍不下去了…” 弘政叹了口气道:“不是让你主动找我几个姐姐玩嘛…” 克里蒂丝气呼呼道:“我才不找她们呢,她们都躲得远远的,将我当怪物似的盯着瞧!你那些弟弟也是的,我刚走近,他们就跑了…” 弘政无奈道:“你多和她们接触接触就好了,这时间久了,就能玩到一块儿了…” 克里蒂丝摇头道:“我才不和她们玩,她们对我一点也不友善…” 弘政解释道:“她们以前没见过长成你这样的,有些稀奇也不足为怪…” 克里蒂丝反驳道:“安安姐姐怎么没这样?弘参他们怎么…” 弘政道:“你听我说啊,安安、弘暄、弘参、弘丰和弘历。他们是我十叔的孩子,我十叔,就是大清的十皇子,知道吧?…” 克里蒂丝奇怪道:“我早知道啊…” 弘政郁闷的举起双手,道:“你别插话,听我说完,我,和我的一帮兄弟姐妹的阿玛,是九皇子,知道吧?” 克里蒂丝点点头,觉得弘政有些莫名其妙。 弘政继续道:“十皇子和九皇子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十叔府里和我家不一样,你别将两家放一起比…” 克里蒂丝问道:“我知道两家不一样,但为什么不能将两家放一起比?” 弘政郁闷道:“不是叫你别插话嘛!两家怎么比啊?弘暄大哥如今在畅春园玩得不亦乐乎,我却起早摸黑的去读书,怎么比?” 克里蒂丝道:“那你怎么不去畅春园找弘暄?” 弘政急了,吼道:“皇玛法没叫我去,我去不了!” 克里蒂丝转了转眼珠,有些明白了,“你皇玛法喜欢弘暄,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你啊,我觉得你最好了…” 弘暄觉得有些伤自己的自尊,道:“十叔不在京,所以皇玛法便对弘暄大哥多了些照拂,”然后便赶紧说到正题,“不过,你真别拿我家和十叔家比,安安大姐他们从小就跟着十叔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所以不觉得你长这样寒碜,可我的兄弟姐妹打出生起就没怎么出过门…” 克里蒂丝又打断道:“为什么他们不出门?” 弘政喝了口水,“我阿玛就没怎么出门…” 克里蒂丝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你阿玛不经常出门?” 弘政觉得再继续谈下去,他只能将自己绕死,只好道:“我阿玛是贝子,十叔是郡王,这郡王和贝子干的事是不一样的…” 克里蒂丝再次打断道:“郡王和贝子谁大?” 弘政吧唧了一下嘴巴。还是老实道:“郡王大。” 克里蒂丝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阿玛爵位没你十叔高,所以只负责做轻松的事,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十叔做了,所以你十叔就经常到处走…” 弘政本想帮九阿哥申辩一二的,但又不想再回答克里蒂丝的十万个为什么,于是,便不大情愿的道:“嗯。” 不想,克里蒂丝的问题还没结束:“为什么你阿玛爵位没你十叔高?” 弘政拍了拍脑袋,随口糊弄道:“他胆子小…” 克里蒂丝恍然大悟,原来大清的爵位是按胆子大小封的,然后便道:“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你那些弟弟不和我玩,其实就是胆子小,都像你阿玛!” 弘政忙点头,“对,对,他们就是胆子小,我阿玛也不知道怎么教的,将他们教的一点血性都没有了,他们不是故意不和你玩,他们其实是怕你。” 克里蒂丝想了想,道:“你以后还是当郡王吧,我觉得胆子大点好。” 弘政忙点头,“那是自然,我可想着以后学十叔带兵威震一方呢,怎么会学我阿玛!你先凑合着吃点吧,否则饿死了,怎么看我当郡王…” 弘政话音刚落,就听屋外传来九阿哥阴森森的声音,“爷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志向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章 各有烦恼 第四百章各有烦恼 紫禁城里规矩太多。不光是后妃、太监和宫女被一干严苛的规章制度约束着,就是万万人之上的康熙也不能随心所欲,皇帝也是人啊,自然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因此康熙这次在畅春园住了一个月,还没一丝要回宫的迹象。 康熙是自由了,但弘暄却悲催了,天天被一板一眼的朱轼盯着,神经是高度紧张,学业紧、功课重、师傅严倒也罢了,康熙还跟着添乱,知道朱轼是个不好打交道的,康熙便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时间,除了突然事件,其余朝务全改到下午讨论,下午是弘暄的武学课时间,师傅的功夫虽好,但却是康熙的御前侍卫,没那胆子和康熙对着干,因此,这一个月下来。弘暄只骑了一回马,练习了半回箭,为什么说半回呢?因为刚将弓拿起来,就被康熙叫走了… 于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下午,弘暄都站在康熙右侧旁听各种国家大事,康熙左边站的是弘皙。 若只是单纯的旁听倒也罢了,可康熙却要求弘暄每天写一份感想,就好比小学生春游后,都得写一篇游记,可春游毕竟一年一次,可弘暄却每天都得旁听啊… 更可恶的是,康熙深知有竞争才有压力,给弘皙也布置了相同的功课,弘皙可比弘暄大了将近10岁,搁在现代也算是成年人了,叫弘暄怎么比? 于是,弘暄房间的灯几乎每天都亮到凌晨… 弘暄这么一忙起来,他那些叔伯的眼神全不对了,虽然康熙带在身边的皇孙除了弘暄还有弘皙,但明眼人都知道康熙为什么会将办公时间改在下午,因此,弘暄每天都会感受到诸多炽热的眼光。 可弘暄委实太累了,压根没精力再去应付这帮亲戚,反正起居饮食全是康熙安排的人在照料,弘暄也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毒死。 加之。弘暄离开安居岛前,作为在电视剧和小说中见惯了各种阴险手段的其木格也交代了些简单粗暴的防范措施——将屋里的所有盆栽全扔出去,屋里绝不留任何带味的物件,不管是香的还是臭的… 难得其木格总结出这么两点斗争经验,弘暄自然是照搬不误,并加以了引申,将屋里所有装饰品全搬走了,只留下了床和桌椅板凳,整个房间显得空空荡荡的,想藏什么东西除了床底下,再无其他地方了,因此,弘暄每天只需亲自爬到床底检查一番,便可安心的埋头写字… 但是,一个月下来,弘暄还是足足瘦了五斤,安全虽无虞,但压力大,忙啊… 因此,当弘暄接到弘政写的几大篇洋洋洒洒的求救信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将送信人叫来直接问话。每天一睁眼就是看书,闭眼前还在写字,弘暄实在不想再接触额外的文字类的东西。 勉为其难的看完弘政的信后,弘暄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看来在安居岛的日子太畅快了,老天看不过眼,专门上眼药来了… 弘政,九阿哥的庶长子,因是在五个姐姐接连出生后才姗姗来迟的宝贝阿哥,自打落地起,就受到了九阿哥的热烈欢迎,加之九福晋又没有嫡子,因此,弘政的日子那怎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 但是,自从克里蒂丝到京后,弘政就没过上一天的舒心日子,纷纷扰扰的内宅琐事还没解决,九阿哥又出手了,也不知从哪儿请了四个练武的把式,天天对弘政进行地狱式的训练,弘政在信里哀嚎着:“好容易下午在宫里偷着了懒,结果回府后却被逼着练到半夜,那几个莽汉来自江湖,什么规矩都不懂,将我往死里摔,我浑身上下如今没一块儿好肉,这叫什么日子啊,你给皇玛法说说。接我去畅春园吧,马尼拉的酸奶作坊我熟啊,我还会洋话呢,能给皇玛法讲许多洋人洋事…”弘政的信件一半在诉苦,一半在绞尽脑汁的证明自己对康熙是个有用的人,让人好不心酸… 弘暄很是不解,九阿哥本人就不喜武学,而弘政不管是马术也好,布库也罢,成绩一向平平,属于中等偏下,但九阿哥从没说过什么,怎么突然重视起弘政的武学了? 不解归不解,弘暄还是上了心,但确实不想再动笔了,只是叫身边的太监去告诉送信人三个字,“知道了”… 弘暄想了想,将弘政拉进畅春园难度太大了,还是自己先出去摸摸情况吧。 于是,第二日,弘暄旁听结束后,便向康熙请半天假,朱轼太厉害了。弘暄怀疑康熙批了假条,朱轼都会给打回去,所以直接请下午的假,说是克里蒂丝来京一个月了,他还没尽过地主之谊,也该请小姑娘大吃一顿了。 康熙自然不高兴,在康熙眼里,克里蒂丝可是害三胞胎挨打的罪魁祸首,还请她吃饭?没叫她给九阿哥交饭钱就算便宜她了! 而且老十已经发来了快报,说是西班牙使者和英国使者已经在前往北京的路上了,老十招来了英国使者。康熙叫理藩院忙乎一下倒也说得过去,自己儿子,自己不帮,谁帮?可这小姑娘引来了西班牙使者,康熙碍于面子不得不叫臣下搞好接待工作,但心里却梗得慌,给理藩院发俸禄可不是叫他们给这小姑娘提供服务的! 因此,说来克里蒂丝的身份也勉强够资格获得康熙的召见,但康熙却偏偏当她不存在,还给了太后暗示,叫别搭理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姑娘… 所以,当听见弘暄要招待克里蒂丝时,康熙很不高兴,康熙既然不高兴了,自然就不会批假条了… 于是,弘暄便说,他其实是想弘政了,请客只是顺带的一个行为而已,康熙不大喜欢弘暄和弘政裹得太紧,老十和九阿哥已经够好了,这两府不需要再亲上加亲,于是,康熙还是抿着嘴巴不松口。 弘暄只好含蓄的提醒,慈善会可是得了九阿哥府一大笔银子的,为了以后的长远合作,自己这个拉赞助的,怎么也应该和有钱人拉好关系… 这话康熙爱听,康熙这些日子对九阿哥也有些看不过眼,倒不是因为弘政拐了个洋丫头回来,又不是九阿哥的女儿跟洋人跑了,康熙一点也不觉得掉价,康熙气愤的是,九阿哥明明有钱,却还一副斤斤计较的小气样… 其实,这倒冤枉了九阿哥,全赖十四好心办坏事,十四大炮改良成功。腰杆就直了起来,将以往的欠条翻了出来,直接叫康熙买单; 按说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加之十四还没开府,手里也没几个子,因此,康熙对十四自己借钱搞科研是非常感动的,准备号召自己的一帮儿子都学习十四这种大公无私的忘我精神,所以这钱自然是非常乐意还的,不想,十四不仅仅列出了本金,还算上了利息,起初康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放贷的人也算为国防事业做出了贡献,收点利息也没什么,反正朝廷也不差这点钱,可一听是九阿哥,康熙立马就恼了,怎么借钱给自己兄弟,而且还明知自己兄弟将这笔银子投入到了无限光荣的事业中,怎么好意思要利息呢? 因此,尽管十四据理力争,康熙还是没付利息,因十四说这可是以他个人名义借的,康熙不还,他个人还得背着这债,康熙勉强支付了本金,但却给九阿哥又记上了一笔… 因此,听见弘暄与弘政相交打的是九阿哥钱财的主意,康熙心里觉得很是畅快,略一沉吟,便批了假条,还叮嘱弘暄,项目没找到不要紧,先叫弘政打款吧,有了钱,还愁没项目? 于是第二天下午,弘暄便出了畅春园,先回了趟自己家,问了问徐公公有没有什么为难的事,又关心了一下自己的酸奶作坊,这才朝九阿哥府走去。 弘暄没通知弘政自己今天将来拜访,主要是不想弘政以此为理由逃课,免得再节外生枝。 因此,到了九阿哥府后,弘暄便受到了一脸激动的克里蒂丝的热烈欢迎,让九福晋吃笑不已。 让弘暄奇怪的是,克里蒂丝居然用西班牙语跟他打招呼,瞧见九福晋讪讪的笑脸,弘暄笑着用汉语说道:“克里蒂丝,九婶不懂西班牙语,你应该说汉语才对。” 克里蒂丝还是用西班牙语道:“弘政给我说了,叫我以后跟你们说话用西班牙语。” 弘暄冲克里蒂丝笑了笑,对九福晋一脸的抱歉,“克里蒂丝这是在考我呢,呵呵,我的洋话说得不好,她总喜欢捉弄我。” 九福晋摇头表示不介意,还很是和蔼的将克里蒂丝夸了夸。 弘暄陪笑了一阵后,便申请带克里蒂丝出府逛逛街,顺便再接弘政放学,晚上就在外面吃饭,九福晋不仅准了,还叫人给弘暄拿了二十两银子,弘暄忙拒绝了,反正弘政身上有银子,不缺这点钱… 辞别九福晋后,克里蒂丝不等弘暄发问,便懊恼道:“我和弘政说错了话,被他阿玛听到了,结果他阿玛就报复他,弘政太惨了…” 弘暄一听,暗叫不妙,如果是九阿哥搞报复的话,那弘政身上肯定都没银子,自己身上的这点钱,只够三个人吃饭的,若克里蒂丝要买东西,那可怎么办? 于是,出了九阿哥府后,弘暄便赶紧叫人回府找徐公公支银子… 没想到今天还是这么晚了才更完,唉,郁闷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 这段日子都太晚了,实在没法回复评论,请大家见谅 第四百零一章 教弟 第四百零一章教弟 马车刚驶离九阿哥府。克里蒂丝便急忙忙掀开了车帘,不住的东张西望。 弘暄骑着马跟在一侧,见状,笑道:“瞧你这猴急的样,好像弘政没带你逛过街似的。” 克里蒂丝翘着嘴,道:“本来就没有。” 这还真是克里蒂丝抵京后第一次出九阿哥府。 刚进京的时候,弘政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别朝马车外看,否则没准连家门都没进去就给送回天津港了,因此,克里蒂丝便真的按捺住了好奇,老实的坐在马车,没敢东张西望… 而到了九阿哥府后,弘政一直也没抽出时间陪她出来逛街,克里蒂丝便在小院子里窝了一个月… 弘暄听了,诧异的挑了挑眉,想了想,道:“现在离弘政下课还早,干脆我先带你去逛吧。” 克里蒂丝兴奋的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但旋即又道:“那弘政怎么办?” 弘暄笑道:“我叫人在宫门口等着他,嗯。安安挺喜欢逛前门的,我就带你去前门吧,就叫弘政到前门来找我们。” 克里蒂丝忙不迭的点头。 于是,弘暄便热情的当起了向导。 当弘政急匆匆的找来时,弘暄和克里蒂丝正兴致勃勃的在观看胸口碎大石,四周的百姓虽然都不时的将目光移到克里蒂丝身上,但却没人本末倒置,跑过去围观克里蒂丝… 弘政觉得好不诧异,对弘暄小声道:“奇怪了,怎么没人将克里蒂丝当怪物啊?” 弘暄瞪了弘政一眼,道:“别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没见识。” 弘政没觉得弘暄态度不怎么好,犹自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暗暗想着,奇怪啊,京里的百姓怎么不觉得克里蒂丝长得稀罕呢? 弘暄见了弘政张大嘴巴的样子,再次不客气道:“你是不是在京里长的啊?没事的时候别老窝在府里睡大觉,四处逛逛,没害处的。” 弘政这时听出火药味了,瞪着弘暄,有些不高兴,“你不能好好说啊,冲我发什么火?” 弘暄缓和了下语气,道:“你明天放学后到东直门胡家园胡同逛逛吧。” 当初雅克萨之战后,清朝俘虏了一百多号的俄罗斯人,其中50多人便被安置在了北京城东直门的胡家园胡同。 康熙对这伙人很是仁慈,不仅没将他们弄去挖煤,反而将他们安置在镶黄旗中。还给那些军官授予了官衔,为了满足他们的宗教需求,还准许他们建了个东正教堂,他们的司祭还曾想拉其木格入教呢…总之,在康熙的宽大胸襟下,这帮人在北京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火,因此当尼布楚条约签订后,双方释放俘虏时,这帮人都拒绝返回俄罗斯,通通加入了中国籍,在京里娶妻生子,扎根下来… 因此,即使北京城的居民没见过那几个零星的传教士,但只要是本地人,基本上都知道胡家园胡同,稀罕劲早过了,因此,虽然大家会多打量克里蒂丝两眼,但也就是多看两眼罢了,没人会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路跟在克里蒂丝的屁股后面,指指点点… 老十没外调时。弘暄基本上每月都会和乔装打扮的安安逛次北京城,因此,对胡家园胡同并不陌生,也就因为去胡家园胡同走了一遭,弘暄还没进上书房就知道了雅克萨之战。 可弘政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出门的次数却少得可怜,因此,每次都是哪儿热闹就朝哪儿奔,的的确确没弘暄那闲情逸致四处瞎逛,说句不夸张的话,若将弘政扔到一条冷清的小胡同,弘政这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连南北西东都分不清楚… 因此,虽然弘暄认为他说的是大白话了,但弘政却还是搞不明白,胡家园胡同和见识有什么关系… 弘政这一个月本来就受到了非人的摧残,身心两疲惫,找弘暄来是解救他出苦海的,而不是送上门让弘暄蹂躏的,因此弘政的脸便也垮了下来,懒得搭理弘暄了,对克里蒂丝道:“饿了吧?我们找地方吃饭去。” 谁知克里蒂丝却摇摇头,“弘暄请我吃了好多小吃,我不饿,我还要看杂耍,太好玩了…” 弘政气结,黑着脸,不做声了。 弘暄给随从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克里蒂丝道:“你在这里慢慢看,我和弘政去茶馆坐坐。” 克里蒂丝点点头。还不忘道:“哪个茶馆?” 弘暄道:“会有人给你带路的,丢不了你。” 然后便对弘政扬扬头,径直朝茶馆走去。 弘政跺了跺脚,还是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弘暄要了间雅间,只点了一壶茶,什么点心也没要,弘政不满道:“小气…” 弘暄将跟班打发了出去,才道:“说我小气,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弘政楞了楞,道:“今天忘带钱了。” 弘暄看着弘政,“是忘了带,还是被九伯收拾了?”见弘政要辩解,弘暄摆摆手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惹着了九伯,本来想好好问克里蒂丝的,但那丫头出了府后,只顾着饱眼福、享口福了,我便没打扰她,眼下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问你,你既然嫌克里蒂丝丢你的脸,那在船上的时候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将她送回安居岛去?” 弘政急道:“谁说我嫌她丢脸了?” 弘暄哼了声,道:“喔,那怎么克里蒂丝到京一个月了。今天才头次出门?怎么见没人围观,你那么奇怪?不就怕带着克里蒂丝逛街被人指指点点吗?” 弘政忙辩解,自己的日子是如何如何的难过,要顾忌的事是如何如何的多,“我额娘天天守着我哭,我若再带克里蒂丝出府玩,我额娘没准会当我的面抹脖子!” 弘暄道:“克里蒂丝虽然是偷偷跑上船的,但后来你也是共犯,你做的事,你自己得想办法解决。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弘政双手一摊。“我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当初才不该心软…” 弘暄盯着弘政,道:“你真后悔了?” 弘政用力点点头,弘暄道:“那好,明天就送克里蒂丝回马尼拉。” 弘政楞了一下,支吾道:“这个,这个轮不到我们做主了吧?” 弘暄皱眉道:“你当初心软的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这点?” 弘政扭过头,不想再谈下去,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有些事,你不懂的…” 弘暄也没追问,继续把玩着茶杯。 又过了一会儿,弘政又小声道:“我不能让额娘失望…” 弘暄想了想,道:“我知道,你额娘担心你日后娶了克里蒂丝,于你前程有碍,可你当初心软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的前程呢?” 弘政道:“日后我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又不是我说了算,我哪知道额娘会如临大敌…” 弘暄摇摇头:“你如果不想让你额娘失望,你就得学会担责任,想法子解决问题,而不是躲,你这做法,太让人失望了。” 弘政只是摇头道:“我想了的,但实在想不出来。” 弘暄不满道:“想不出来,就叫我将你弄到畅春园去?你别告诉我,克里蒂丝也能进园子!” 弘政嘀咕道:“我也去不了畅春园啊,我这么说就是让你觉得事情严重,否则你怎么会跑出来见我。” 弘暄听了,这才觉得气顺了些,道:“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有得救。” 弘政不服气道:“什么啊,换你到我这位置来,你还不如我呢。” 弘暄不客气道:“我压根就不会带克里蒂丝回来。” 弘政大大的叹了口气,“别挖苦我了。也别训我了,帮我想个法子吧。” 弘暄胡诌道:“干脆你就告诉你额娘,说你若娶了克里蒂丝,没准日后还能弄个亲王当当…” 弘政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额娘那么好糊弄啊…” 弘暄笑道:“当初咱们爱新觉罗家第一个娶蒙古媳妇的,肯定没想到满蒙会世世代代结亲…” 弘政没好气道:“那能一样嘛…” 弘暄道:“怎么不一样?蒙古需要安抚,你又怎么不知道,过个十多年,洋人也需要安抚了呢?” 弘政一下来了精神,“真的?” 弘暄笑道:“洋人的实力可比蒙古人强多了…” 弘政转了转眼珠子,“对,我就这么哄额娘,额娘准会改主意…” 弘暄打趣道:“九伯是贝子,你日后也就袭个镇国公,每年700两俸银,我也没瞧见那日子有多好,你干脆来个敢为天下先,赌一把算了…” 弘政忙摇头道:“我以后一定要娶个蒙古媳妇,才不娶克里蒂丝呢,再说了,我阿玛的爵位没准还会升呢…” 弘暄摇摇头,笑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我告诉你,不管你娶不娶克里蒂丝,人家小姑娘在京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多上点心,尽好地主之谊,与公与私你都该多陪她四处走走。” 弘政摇头道:“不行啊,如今就算我哄住了我额娘,我还是没法带克里蒂丝出来玩,我将阿玛得罪狠了,你帮我想个办法,看看怎么能哄住阿玛吧…” 于是,弘政便无比委屈的将乌龙事告诉了弘暄,弘暄听后哭笑不得,道:“这我帮不了你…” 弘政忙道:“你不帮我,我怎么带克里蒂丝出门啊,完全没时间啊…” 弘暄拍拍弘政的肩膀,“听你所说,你在府里对克里蒂丝是百依百顺啊,并没冷落了她…” 弘政猛点头,“就是,就是…” 弘暄却又道:“那为什么就没想过叫下人陪她出府逛逛呢,是不是怕别的府说话不好听啊…” 弘政张口结舌,望着弘暄,一脸的不豫。 弘暄缓缓道:“你在安居岛的时候,老说我阿玛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阿玛也和你一般那么在意旁人的眼光,你还会觉得他好吗?” 弘政一脸的讪讪… 月票进前20了呢,激动啊,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四百零二章 丢脸 第四百零二章丢脸 其木格最近很丢脸。很丢脸,狂扁了三胞胎一顿后,三胞胎早嘻嘻哈哈的接着上天入海去了,其木格的手却还在继续酸痛着,养尊处优久了,打顿孩子竟然还闹了个肌肉拉伤,其木格真想喝碗凉水呛死自己得了… 更让其木格想撞墙的是,三胞胎反省了两天后是这样承认错误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保证听话,要不额娘打我们,手又会疼了…” 其木格气结,难道他们屁股就一点也不疼?早知道真该拿细枝条使劲抽的,反正又不是后妈,不怕落个虐童的罪名,没准还能成一代严母宗师呢! 而老十这个大老粗更可恶,拿出戒尺在其木格面前晃了晃,又给收了回去,“这东西搁你这要能闹个两败俱伤倒也罢了,就怕那三个臭小子没事,你的胳膊反而脱臼了,算了。还是爷收着吧…” 气得其木格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开始了晨间慢跑,结果又换来老十无情的嘲笑:“你这是打算练腿劲?准备以后改踢人了?” 其木格倒想练手劲,可这年月,又没羽毛球,也没网球,难道真的每天抱块大石头举重?砸了自己的脚倒还在其次,千辛万苦练两粗胳膊让老十嫌弃,其木格怕只能以头抢地尔了… 于是,其木格便详细解释了一下晨跑的诸多好处,最后顺便鄙视了老十一把,“跑步可是全身运动,谁说只锻炼腿了?短视!” 老十但笑不语,但次日却将三胞胎从被窝里拎出来,命他们跟在其木格屁股后面慢悠悠的跑步,美其名曰,罚跑… 三胞胎可不这么想,反而大肆标榜他们是自愿陪自己最最亲爱的额娘跑步,孝顺要从小做起,气得其木格拉着安安不住的感叹,还是女儿好啊… 不想,安安却很不给面子的再给其木格添了一堵,很好奇的问其木格,“额娘,你是不是一气急了就会失去理智啊?” 其木格瞪了安安一眼,没好气道:“你额娘我如今才失去理智那已经很不错了,换个人来试试。早气疯了!” 自诩为神经分外坚强的其木格在接到康熙千里迢迢派专人送来的礼物时,硬是仗着自己二世为人的优势,在崩溃的边缘踩了脚刹车,努力说服自己不跟老年痴呆的康熙一般见识。 康熙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突然关心起三胞胎来,各种玩具就像不要钱似的,一口气送来了几十箱,如果光送礼物,其木格也不至于将康熙划为恶公公,毕竟是自家占便宜,其木格没那么不知好歹,但是,康熙竟然还带了话,特意将三胞胎夸奖了一番,说什么三胞胎聪慧机灵,胆大心思,有勇有谋,云云… 其木格再不擅长勾心斗角也明白了,康熙这是专门给三胞胎撑腰来了! 其木格就不明白了,漫说三胞胎这次真的该打,就算自己没由头的抽他们一顿。康熙凭什么跑出来主持公道啊!是谁让三胞胎迟迟没个大名?老十就四个儿子,竟然有两个和堂兄弟们重名,康熙怎么还好意思插手孙子们的教育问题?真是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 好在三胞胎还小,弄不明白康熙的言外之意,并不清楚自己如今也是有后台的人了,每天还在坚持着陪其木格晨跑,乖巧的不得了… 而其木格也不是那省油的灯,总会找一切机会提醒三胞胎,他们的大名得来不易啊,让老十不由翻白眼,还送其木格三个字,“小心眼。” 其木格这段时间脸丢大发了,还成了小心眼,按说已经衰到家了,没想到还没完… 老十没两天又送了其木格六个字:“胆小鬼,没见识…” 因为英国人来了,虽说是交涉,但一点也没趾高气昂,当然了,人家大英帝国正冉冉上升,所以表现得也是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不过,也许大清如今实力尚可,也许是英国人还没摸清大清的底细,反正英国人话里话外都表现出了和平共处的美好意愿,表示有误会不要紧,有摩擦也没关系,想办法解决了就是,还着重强调了想与大清展开多方面交流的意向… 这离其木格所担心的大炮政策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于是。其木格便再次被老十这个目光短浅、夜郎自大的清朝人给华丽的鄙视了… 其木格痛定思痛,发誓一定要找回面子,不能给穿越人士丢脸,现在被老十耻笑不要紧,目光要长远些,只要当老十写回忆录时,能明了自己这个贤内助的真知灼见就是胜利! 因此,其木格准备煽动一下蝴蝶的翅膀,挽起袖子推动历史的车轮转个弯… 其木格认真的想了一个晚上后,建议老十,既然英国人想和大清相互交流,大清不妨多考虑考虑,再不济也派个先遣队去英国实地考察一下,如果觉得英国的确值得咱们去交流一下,那就交流呗,对大清也有好处,如果觉得英国就是一化外之邦,和它打交道太掉价,至少也去英国宣扬了一下大清的国威,咱们也不吃亏… 不想,其木格话音刚落,就被老十打击了,“图里琛康熙五十一年就假道俄罗斯去土尔扈特部了。如今都两年多了,还没个消息,听说,当初被俄罗斯人阻挠了许久,也不知道现在抵达土尔扈特部没,俄罗斯人为啥不痛痛快快的让图里琛借道?你以为洋人傻啊,人家不知道藏着掩着,敞开门等你去查探?” 其木格想了想,很有见解的道:“俄罗斯怕咱们威胁到他们,如此行为情有可原,可英国人…” 老十接口道:“你怎么知道英国人和咱们就没利害冲突了?他们变着法的诱人吸阿片。俄罗斯人是明着拉拢漠北蒙古,两下一比,英国人比俄罗斯人狡猾多了,俄罗斯人倒是直接为难图里琛,英国人没准玩阴的,到时咱们大清使团是派了,结果弄回来的信息全是错的,那才叫误事呢!” 其木格觉得老十想多了,沙俄的彼得大帝不就是去欧洲考察了一番,回来力行改革的吗?没道理欧洲人对俄罗斯不设防,却处处提防着大清,毕竟大清又没侮辱过欧洲人的祖宗,打到多瑙河的是蒙古人,和满人没关系… 于是,其木格顿了顿,道:“爷,你想多了吧?” 老十看着其木格,摇摇头,“不该你多想的时候,你将事情想得忒复杂,该多动脑子的时候,你却不乐意想了,唉,叫爷说你什么才好?” 于是,其木格便眼睁睁的看着英国使者在老十的安排下,进京找理藩院这个对口部门活动去了… 其木格认命了,看来老十以后若有幸出版个回忆录,自己唯一的贡献就是两胎给他生了五个儿女,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一大罪状,若儿子们过于淘气的话… 很不幸,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弘暄心气太高,想当元首之心不死,这无疑是给老十埋了颗定时炸弹,三胞胎小小年纪就知道了团队合作一起谋坏事,日后给老十惹的祸肯定小不了。其木格很是阿Q的想,自己日后会不会成为生了四个反派儿子而流芳千古啊?刚阿Q了一下,就醒悟了,该是遗臭万年… 好在三胞胎还小,其木格觉得能不能亡羊补牢,教育是关键,因此,便告诉老十是时候给三胞胎寻师傅了。 老十一听,这事的确不能耽搁,毕竟好师傅难找,乐意到安居岛来的好师傅更难找,乐意到安居岛来给三胞胎当师傅的好师傅那更是难上加难,于是,公务暂且耽搁一分钟,赶紧将蒋先生找来,叫他推荐名师,然后又从亲兵中调了三个人给三胞胎当骑射师傅,率先对三胞胎进行系统的武学训练,于是,短短十天之内,三胞胎的破坏力便翻了一倍,府里的花花草草全遭了秧,连窗户玻璃都被打碎了好几块… 其木格咬牙切齿的告诉三胞胎,“玻璃钱得从你们月例银子里扣!” 三胞胎点点头,没一点肉疼的样子,其木格便又道:“这玻璃可不便宜,你们半年的月例银子全没了!” 三胞胎还是点点头,一脸的无所谓,其木格气了,“你们这么淘气,额娘得重罚,每人…” 其木格本想说每人罚站半个时辰,不想弘历就接话道:“额娘,要打板子吗?打板子得用戒尺,免得打得额娘手疼…” 弘参得道:“额娘,我们知道错了,别打我们板子…”其木格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弘参道:“用戒尺打,额娘胳膊也会疼的…” 弘丰也跟着道:“额娘,要不我们三个互相打吧?” 安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哽得说不出话来的其木格脸上更挂不住了,恶狠狠的道“额娘才懒得打你们呢,额娘,额娘罚你们,罚你们银子,每人罚一百两!”说完后,其木格解气了,一脸的得意。 弘历率先问道:“额娘,我的银子够罚吗?” 其木格咬牙道:“够,还有多的呢!” 于是,三胞胎顿时皆松了口气,点点头,“额娘高兴就好!” 其木格更晕了,这三个家伙对钱没什么概念,但只要是他们的东西,想往外拿,那难度也很高,弘暄曾打过他们的主意,结果一分钱也没拿到,不关弘暄怎么说有多少多少人需要帮助,三胞胎都不搭理他,自己玩自己的,好似没听见弘暄的碎碎念,其木格还曾给老十说过,这三个家伙日后怕是守财奴,没想到他们其实也挺大方的,就是没大方对地方… 看来得赶紧教导三胞胎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任务艰巨啊… 不想晚上老十知道后,瘪了瘪嘴,“你总不能让弘参他们和弘暄安安一样吧,绞尽脑汁的搞慈善会,太强人所难了,还有,皇阿玛罚爷的银子,你一脸的不高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你不懂啊?” 其木格见自己又被鄙视了,无语… 谢谢大家的大力支持,谢谢 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四百零三章 念头 第四百零三章念头 老十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那想法超前的,别说常人了,就是超人也望尘莫及,只有穿越人士能认可一二。 别看老十俨然一副清朝好男人的架势,但是,老十可是有底线的,那就是绝不会因私废公,国家利益绝对至上! 因此,虽然老婆想法幼稚,尽做丢脸的事;虽然大儿子野心勃勃,一不留神就会将全家老少的性命给搭进去;虽然唯一的宝贝女儿勉强只能算得上清秀;虽然三个小儿子淘气的连狗都嫌弃了;但是,老十并没被这些烦心事给拖住后腿,在公事上是半点也没懈怠。 这不,第二拨派去马六甲海峡打探的人业已回来了,很可惜,还是没瞅见马六甲海峡,就被荷兰人给拦住了… 老十很生气,大清的探子虽说不上天下第一,但也不至于差到在阴沟里连翻两次船啊,难道荷兰人真的厉害得超乎想象? 好在探子也不算完全的无功而返,给老十带回了一幅比较详细的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的地图。老十瞅着地图看了半天,回家就跟其木格抱怨老天不公,“其木格,爷如今才知道,老天爷这么不待见我大清!” 其木格心想,行了吧,你爷爷的爷爷以十三副铠甲起家,将已经有着资本主义萌芽的大明给灭了,说起来,老天爷应该是不待见大明,不待见我中华民族,你满人得了便宜怎么还不知足呢,因此,其木格便没啃声,给老十端了杯凉茶,一看老十就是没事找抽的,先败败心火吧,其木格可不想老十将老天爷给得罪了,自己一家的前途还捏在老天爷手里呢。 老十灌了一杯凉茶后,依然愤愤不平,“其木格,我告诉你,我大清从海边朝外走,不走上一个月,你楞是瞧不见人烟,可你知道南洋那块是怎么的?” 其木格敷衍道:“南洋怎么了?” 老十不服气道:“那是一个岛连着一个岛,出门最多两天。必然能找着落脚的地!” 其木格真不知道老十是犯了哪根神经,怎么不想想南洋那带走不了两天又遇着海了呢?“爷,咱不朝海边走就是了,咱朝西走,哪怕走上个一年半载,沿途也能瞅见炊烟升起…” 老十免费送了其木格一个白眼,“其木格,爷眼下可在安居岛,在海边!” 其木格笑着再给老十倒了一碗凉茶,道:“怎么了,爷觉得和京里联系不方便?” 老十摇摇头,“洋人离他们国家更远呢,他们都不嫌不方便,爷自然也不会介意离京路途远,可是你知不知道,咱们就因为没什么岛,亏大发了!” 其木格打趣道:“怎么了,南洋岛上遍地是黄金?”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笔墨伺候。” 其木格很配合,不一会儿,就叫人在桌子上摆好了文房四宝。 老十提笔在白纸上画了几个圈。弄得其木格莫名其妙。 老十指着他画的圈,道:“比如说,这就是岛…” 其木格看了看,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而且也听明白了。 老十指了指两个圈之间的间隙,“你瞧见了吧,他们岛与岛之间,隔得特别近。” 虽然老十说了半天还没入正题,但其木格还是很有耐心的听着,态度很好,没叫老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贤妻啊。 老十见其木格这个听众听得很专心,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所以,若他们想搞封锁,那简直是太容易了,费不了多少人力物力,而且…”老十说到此止住了话,又提笔画了两个圈,这两个圈之间只留了个很小的缝隙,老十将手指着缝隙处道:“据说,马六甲海峡就这么窄,所以荷兰人守在这,架个大炮就能随便收银子!” 其木格求证道:“爷,探听到马六甲的情况了?” 老十摇摇头,“没,探子又被荷兰人发现了。”然后将手指到早先画的圈上,“那里的海面就像这么宽,荷兰人有巡逻船,很容易发现来往船只的,因此,马六甲海峡只是探子听说的,反正很窄就是了。” 其木格“喔”了声,正在想该怎么回话,就听老十道:“再看看我大清,爷想拦艘商船全得靠运气,海面简直宽得没边,爷就是将水师全拉来,也没法设防,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太偏心了?” 其木格心想,所以说好事不能全占呢,总不能又地大物博,又拥有海上交通线的咽喉要道吧? 其木格正想说说三胞胎的教育问题以转移老十的注意力,谁知老十又感叹道:“你说精卫是干什么吃的,就知道瞎填海,楞是不知道弄个海峡出来,愚蠢之极!” 这责任竟然能推给精卫?!其木格总算知道三胞胎怎么那么让人头疼了,当即为逝去的温僖贵妃抹了一把同情泪。虽然当初只有老十一个,可在森严的紫禁城内,温僖贵妃铁定比其木格郁闷百倍… 可是,其木格这番心理活动还没做完,立马又对老十崇拜起来,因为老十在自言自语道:“要是能修个海上关口就好了…” 其木格能不崇拜嘛,要知道在其木格所处的21世纪,虽然有了跨海大桥,可弄两人工岛,建个收费站对往来船只收费也是闻所未闻,也许来自22世纪的穿越人士才会认为老十的想法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其木格立马对老十再度仰慕起来,给老十打气道:“爷,虽然咱们如今不能修,但咱们的子孙后代却是一定能修的…” 谁知老十却不领情,道:“咱们修,能造福子孙,子孙修,关爷屁事!” 其木格无语,“那就去抢马六甲海峡好了。” 老十看着其木格,责怪道:“其木格,你怎么动不动就说去抢啊,夺的,你知不知这贸贸然去抢,去夺,得搭上多少人性命?爷如今连马六甲海峡是方是圆都不知道,就因为爷眼红没法当水大王,就带人去抢马六甲,这和穷兵黩武有什么区别?怪不得弘参他们那么冒失,敢情全像你这个当额娘的了!” 其木格给哽得半天也没回过劲来,使劲的揉着胸口,堵得慌啊… 其木格被老十呛得无语,九阿哥也是满脸通红,被弘政给气的… 弘暄带着克里蒂丝逛了前门后,大家似乎更笃定了:克里蒂丝就是弘暄相中的小媳妇,只是暂时寄养在九阿哥家,连跟着太后在畅春园度假的娜仁吉娜都在弘暄放学后专门去核实此事,可想这流言蜚语的威力。 但没想到弘政却开始了辟谣行动,不仅在上书房里告诉自己那帮同窗,克里蒂丝是自己邀请来的客人,而且还用亲王这个诱饵哄住了自家的额娘,抽出时间领着克里蒂丝又逛了两次北京城…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家竟然将信将疑,反而猜测弘政被九阿哥推出来给弘暄顶杠的,冲九阿哥和老十的交情,九阿哥很有可能牺牲弘政,保全弘暄的。当然事后其木格知道后,很是瘪了许久的嘴… 弘政没想到会这样,本来弘暄就在责怪他没担当,如今却又连累了弘暄,弘政一来不想让弘暄小瞧了,二来也认为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将此事妥善处理了,于是,干脆又找了个时间,拉着克里蒂丝的手,专往人多的地方钻,还众目睽睽之下,叫克里蒂丝亲了他的脸颊… 这下大家全信了,若弘政去非礼小丫头,大家还可能以为是九阿哥授意的,可人家小姑娘高高兴兴的亲弘政,除非是瞎子,只要有眼睛的都瞧明白了,小姑娘的的确确瞧上的是弘政… 弘政在上书房终于迎来了堂兄弟们暧昧的眼神,放下心来,开心了,总算将弘暄给摘出去了,可还没高兴到半天,下学后就被九阿哥给拎到书房了。 九阿哥很生气,能不生气嘛,弘政竟然采取了最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简直是给自己这个阿玛丢脸,自己这么文质彬彬,有勇有谋的人,怎么生了个儿子竟然继承了老十的风格? 这还不算,就因为弘政,九阿哥的名声又给污了一层,人人都说九阿哥府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九阿哥也学老十,直接冲孩子咆哮了。 弘政还是头次见九阿哥这么生气,吓得不轻,低着头,老实的不做声。 九阿哥并没因此而消气,继续骂道:“你怎么就不嫌丢人啊?” 弘政实在忍不住,小声解释道:“阿玛,洋人亲脸就和咱们打千一样,没别的意思。” 九阿哥骂道:“你以为你在哪儿,在马尼拉啊?” 弘政缩了缩脖子,道:“阿玛,弘暄大哥说了,只要是对的,就别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九阿哥气急了,道:“当街被人亲,那是对的吗?在北京是对的吗?” 弘政不做声了,可弘暄在畅春园,不是那么容易出来,九阿哥又忙,弘政只能自己凭着感觉走了… 九阿哥太生气了,觉得弘政简直就是猪脑子,于是便威胁道:“你不要以为是长子,这府里以后就会由你继承,你若不成器,爷绝不会让你当世子,你也给爷小心点!” 不想弘政却小声道:“又不是铁帽子王,袭个辅国公,有什么稀罕的…” 九阿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打假快乐 第四百零四章 失败的九阿哥 第四百零四章失败的九阿哥 九阿哥这些日子心情糟透了。看什么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人只要往那一站,方圆百里都能感到那么一丝寒意,十四瞧着的第一句话就是:“九哥,这些日子你跟四哥一起修行了?” 八阿哥则打趣道:“十四弟,你还该加上一句,后来者居上!” 九阿哥没好气的瞪了瞪他那犯桃花的丹凤眼,冷冷道:“合着你们是来打趣我的了?都够清闲的啊。” 八阿哥敛住笑意,道:“九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说出来听听,我们也好一起想法子。” 十四也忙道:“九哥,有事别憋在心里。” 九阿哥依旧寒着一张脸,道:“没什么事,你们多想了。” 十四看着九阿哥,疑惑道:“九哥,你该不会是为了那洋丫头生气吧?小孩子们胡闹,教教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八阿哥还是比较了解九阿哥的,道:“九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洋丫头断然不会让你如此生气的。” 九阿哥强笑着挤了一丝笑容,“我哪生气了,只是这些日子没让人特别高兴的事,总不能没事都挂着一张笑脸吧。” 八阿哥和十四对视一眼,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转入了正题。 四阿哥娶了年家的闺女后,八阿哥便催促着九阿哥加紧对南方的经济扩张,此次是专门来问进展的。 九阿哥一听说到了正事,也打起精神,简单介绍了一下,“八哥,你也知道,因十弟,”说到这,九阿哥微微顿了顿,憋着一股气,继续道:“他以前在广州,所以,这几年我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广东,无暇顾及江浙,这么多年,苏杭的生意也没怎么发展,还是以前的几家老店,再加上江浙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时间也不敢冒然行事…” 八阿哥想了想,道:“如今南边的入息都来自盐政。皇阿玛已经引起警觉了,长此下去也不是个事,九弟,你那边还是加紧的好。” 九阿哥点点头,“我晓得。” 十四笑道:“八哥,咱们兄弟中,九哥可是最会赚钱的,你不必挂心。”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会赚银子怎么了?那也是本事,你以为赚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你以为就你练兵、弄个大炮辛苦?” 十四楞了楞,道:“九哥,我是夸你啊,没贬低你的意思。” 八阿哥也奇怪的看着九阿哥,九阿哥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假咳了一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世人对商贾过于偏见了,他们也不想想,没这些逐利的商人,这日子能过得顺心嘛。” 八阿哥和十四都同时开始努力回想康熙是不是又敲打九阿哥了,可康熙最近没召见过九阿哥啊?九阿哥这是在哪儿受刺激了? 八阿哥试探道:“九弟,可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了?” 十四也帮腔道:“九哥。谁敢在你面前唧唧歪歪的,给我说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九阿哥心想,我自己正收拾着呢,可不敢劳你大驾,忙敷衍道:“没事,没事,只是一时感慨罢了,八哥,你放心,我不会误事的。” 八阿哥安慰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见四哥那边势力大增,有些急罢了。” 十四也没再纠结九阿哥的心情,瘪瘪嘴,“八哥,九哥不也娶了一蒙古侧福晋嘛,咱大清的根基说到底还是在北边。” 不提此事倒算了,一提,九阿哥又是一肚子火,四阿哥娶了年家闺女,这孝敬银子可是凭空多了不少,自己娶了个蒙古福晋,没钱得不说,每年还得反过去孝敬,这叫什么事啊!还好,老十今年飞快的将银子送来了,九阿哥的气稍微平息了些,不过,一想到老十送银子的速度。九阿哥又有些添堵,自己这个十弟有钱没钱全视情况而定,为了保住蒙古福晋一人独大的可恶局面,老十就是送几座金山也不心疼,可办个造船厂,就巴巴的伸手要银子了,那点股份钱就楞是舍不得送给自己这个九哥! 见九阿哥面色不豫,十四便没好再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毕竟九阿哥当初为了娶蒙古侧福晋,那可是将自尊全给扔了的。 于是,十四便换了个话题,“九哥,你见着弘暄没?我去畅春园好几回,可回回都没能和弘暄说上话,上午他要读书见不着人,下午又一直陪在皇阿玛身边,也说不上话,晚上想找他吧,可我又得回城了…” 九阿哥道:“我也就他回来的时候见了见,反正在皇阿玛身边养着,也短不了他吃的。” 虽然九阿哥说得淡淡的,但八阿哥却知道,九阿哥人虽没去畅春园晃悠。但打点却没少了,还专门让内务府调了两个自己人去弘暄旁边的院子打扫… 当然了,连九阿哥都只能将人安插在弘暄旁边的院子里,可见弘暄周围被康熙布置得有多密不透风… 十四却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对九阿哥的态度很不以为然,道:“九哥,你该不是责怪弘暄没拦着弘政吧?这事可怪不到弘暄头上。” 九阿哥岂止是怪弘暄,连老十也一并怪上了,当然了,与克里蒂丝无关,而是怪他们带坏了弘政。 想想当初。弘政多听话啊,对自己这个阿玛那可是尊敬得不得了,在老十家的大染缸里滚了大半年后,这下可好,自己这个阿玛处处都比不上他十叔了,不仅污蔑自己胆子小,还对自己这个贝子爵位不屑一顾,也不好好动脑想想,老十郡王的帽子是他凭真本事得来的吗?那可是温僖贵妃给他挣来的! 九阿哥觉得弘政太不懂事了,自己当初可没因为自己额娘没老十额娘地位高,就瞧不起自己的额娘! 因此,前两天收到老十来信的时候,九阿哥就叫来了正在练武场上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地上装死的弘政,让他仔细读读老十的信,然后再发表一下感想。 老十在信中惋惜的告诉九阿哥,马六甲海峡还是没打探清楚,这烟草园一时半会儿怕是开不起来,但是,为了丰盈九阿哥的银库,老十建议,可以考虑先派一伙人去爪哇岛,强抢块地,先将烟草种起来再说,销路徐徐图之。 当然了,因为荷兰人的虚实搞不明白,不能动用朝廷的水师,必须得找一伙真强盗,也就是说,强盗胜,九阿哥得利,强盗败,老十和九阿哥都当不知道有这一群人,没准还会给荷兰人发个奖状,表扬他们帮大清除害了。 老十用强盗去试探荷兰人底线的做法并没什么错,九阿哥其实也是很赞成的,没人能一口吃个大胖子,一步一步来嘛。就算销路被洋人垄断也没什么,先在爪哇岛站稳脚跟再说。 但是,老十接下来的建议,却让九阿哥无语,老十说了,江洋大盗他负责去找,但这伙人的启动资金得九阿哥出,老十的理由很简单,这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没好给其木格提,万一这伙强盗届时尸骨无存,自己这脸可就丢大发了,既然没给其木格提,这银子自然就只能九阿哥出了,自己可没私房钱…老十话说到这个地步,九阿哥也只有认了,可事后一想,不对啊,阿巴亥部不是要入股吗?怎么能不出点风险资金呢?合着风险自己一人背,利息大家均沾? 九阿哥不乐意了,但不乐意又能怎样,安居岛路途遥远,送封书信差不多就得耗时一个月,若回信叫老十公平的让阿巴亥部也出份子钱,老十再回封信来大倒苦水,自己再去信…得,爪哇岛的种植园就等着孙子辈去做吧。 九阿哥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因赌气还坏了大局,但心里这口气却怎么也顺不了,干脆借此教育弘政了,也让弘政好好认识认识老十的本来面具,让弘政这小子别盲目崇拜了,老十不仅惧内、在府里没点大权,而且还胳膊肘往外拐,没一样和英雄沾得上边… 哪知弘政却死不悔改,读完信后,告诉九阿哥,他觉得老十说得在理。 九阿哥循循善诱,引导着弘政去思考,为什么老十一个堂堂的大老爷们,动用府里的钱必须得经过其木格呢?为什么老十会提到私房钱呢? 弘政瞧了瞧九阿哥,好似九阿哥是一白痴,“十叔府里的钱都是安安大姐的嫁妆,十叔自然不能乱用了。” 九阿哥哽了哽,赶紧将阿巴亥掺股的事说了出来,等着弘政说老十不地道。 谁知弘政又道:“种植园本就是阿玛想搞的,十叔帮着忙前忙后的张罗,阿玛自然该给十叔辛苦费的,如今不过是十叔将自己该得的好处转给了阿巴亥部,也算不上占阿玛便宜。再说了,江洋大盗也不那么好找。”末了弘政还小声加了一句,“原来商人都这么小气,怪不得…” 九阿哥气急,自己本来是想让弘政鄙视老十的,接过倒头来,自己又被鄙视了,当下吼道:“商人怎么了?没爷挣银子,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晚上睡的,钱从哪儿来?你大把大把的花着银子,弘暄一个铜板得分两份花,爷小气还是你十叔小气?啊?你这几日身上没了银子,那滋味好受吗?爷告诉你,弘暄打小就是这么过的!” 弘政小声回嘴道:“我瞧弘暄大哥过得挺滋润的!” 九阿哥再次威胁道:“他过得滋润,好,爷以后一个字也不留给你!让你跟着弘暄一起滋润去!” 没想到弘政回了句:“弘暄大哥能过得,我也不会过得比他差。” 看来弘政还是很有骨气的,九阿哥窃以为弘政就这点像他,但这骨气似乎没用对地方… 九阿哥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将弘政留在安居岛呢? 此时十四的话又触及了九阿哥的心事,弘政变成这样,不怪弘暄,就得怪老十,当然了,罪魁祸首就是那蒙古福晋,要不是老十娶了个不着调的媳妇,老十府里能成大染缸嘛? 十四见九阿哥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以为猜到了重点,忙道:“九哥,这事还真怪不上弘暄,你可不能太护短了,别将弘政的错怪到弘暄头上,十哥可是个护短的主儿…” 九阿哥气急,什么意思啊,自己护短就不对,老十护短就应该?… 昨天玩得太晚了,只好今天补上,大假期间玩得都很晚,最近几天大概会在白天补写了,请大家见谅 祝大家假期愉快! 第四百零五章 奇怪 第四百零五章奇怪 弘暄这日下了学。正想回房吃饭,就见畅春园里的太监送来一封书信,一瞧,竟然是府中的徐公公叫人写来的。 徐公公不识字,书信往来都得假借他人之手,很是不方便,但徐公公却没扫盲的意识,这么多年楞是没试着却学一个字。 但徐公公却是个谨慎的人,按照听的戏文,也学张飞在署名处用绣花针扎个针眼,表示经过自己的确认,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当初其木格知道后,还好笑的跟老十说:“爷,徐公公真逗,他扎个针眼又能怎的,写信的人当着他的面胡写一气,他还不是不知道,呵呵,他一扎针眼,那就更脱不了干系了。哎,典型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本来其木格想借此说说教育的重要性,文盲在任何年代都免不了吃亏啊,不想,老十却看着其木格,很是无语,“其木格,徐公公防的是外面的人假冒他的名义写信,自己用的人那自是信得过的,真不知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让其木格闹了个大红脸。 事实证明让其木格闹个大红脸的事最终都能证明其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因为弘暄此时就发现,手里这封徐公公的书信是赝品,本该有小针眼的地方完好无损。 弘暄看着手中的信,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炮制信件按理应是非常严重的事,但弘暄却只是想笑,因为信里并没提到什么大事,只是说洋人已到理藩院两三天了,还没受到官方的正式接待,想着与老十有几分交情,便找上了门,这封信是专门来示下的,并没提出任何建议。 弘暄很奇怪,英国人和西班牙人抵京的消息,在康熙知晓的同时,弘暄便已获知,康熙指示理藩院先冷上两天。弘暄也清楚。不过,弘暄以为,洋人应去走九阿哥的门路才对,毕竟克里蒂丝如今在九阿哥处做客,于情于理,西班牙人都应先去拜访九阿哥,英国人嘛,则可能也会跟着去串门,可这写信的人此时巴巴的特意来通知洋人去了自家府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弘暄认真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成*人的世界确实过于复杂,弘暄切实的感受到了自身的差距,是啊,知道信是假冒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假冒,自己不是傻帽嘛? 弘暄毕竟是其木格生的,善于认识自己的短处,也善于虚心求教,因此,弘暄便命人给九阿哥捎去口信。劳烦九阿哥来畅春园一趟,然后才匆匆吃了两口饭,假寐了几分钟,拿出课本,努力完成家庭作业,下午还要实习,晚上还要写实习总结,弘暄实在是忙啊… 很快,下午时分,畅春园便迎来了久违的九阿哥,九阿哥又没接手什么差事,既然进了园子,自然只能打着给太后请安的旗号,给太后请完安了,总不能落下大老板康熙,因此,又给康熙递了个请安折子。 康熙早知道九阿哥是弘暄请来的,压根不用费心去猜忌,心情很轻松,爽快的召见了,见了九阿哥后,康熙还笑意盈盈的调侃了九阿哥两句,问九阿哥是不是在京里坐得发了霉,特意出城活动活动筋骨的… 康熙这友善的态度让在一旁等着汇报工作的十四很是诧异,当然了,旋即又是一阵开心,至少说明康熙今天心情不错啊,自己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批评… 九阿哥自然是陪着小心,说了几句讨巧的话。见康熙没继续敲打的意思,忙借口不耽误康熙宝贵的时间,准备抽身走人。 弘暄一见,便向康熙请示,说是想送九阿哥出园子。 九阿哥正想推托,哪知康熙才不乐意为难弘暄,很爽快的就点头了。 九阿哥一走到僻静处,便责怪弘暄道,“我在园子逛逛、慢慢等你就是,你何必请旨送我,还好你皇玛法今天心情好,否则,一顿训你是少不了的。” 弘暄笑道:“侄儿有事求九伯,却叫九伯赶过来,就已经很失礼了,再让九伯等,那侄儿就太不懂规矩了,不管皇玛法准不准,我都该试上一试。” 九阿哥看着彬彬有礼的弘暄,心里很是受用,心情也好了许多,问道:“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 弘暄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才小声说了事情的原委,“九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畅春园到京的路程又不远,很快就能露馅,为什么还有人要做这一出?而且这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事。” 九阿哥也觉得奇怪,略略想了想,“这事我会好好查的,也许是徐公公忘了做记号,不过,不管怎样。这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我会处理的。” 弘暄点点头,“有九伯出马,自然无事的。” 九阿哥听后,突然想到,老十能成弘政的偶像,自己也能成为弘暄心中最可爱的人啊… 日后和老十相见,弘政跟在老十屁股后面跑,弘暄在自己身侧伺候着,这画面多其乐融融啊,彼此互相拐个儿子,谁也不会不甘… 想到这儿,九阿哥一下就激动起来,对弘暄保证道:“弘暄,你放心,九伯一定将那肖小之人给逮出来。” 弘暄笑着道了谢,正想关心弘政两句,不想九阿哥又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银票,递了过来,道:“你阿玛钱财上将你看得紧,但九伯却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这些银票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弘暄有些措手不及,逢年过节九阿哥备的礼物虽然都是最丰厚的,但却从没私下里塞过银子,忙摆手道:“九伯,额娘给我预备的银子多着呢,我要用,叫徐公公拿就是,断没要九伯银子的道理。” 九阿哥责怪道:“和九伯见什么外?就冲你额娘的性子,你能从府里额外拿多少银子?九伯给你的,你就拿着。” 弘暄看了看九阿哥硬塞到手里的银票,为难道:“九伯,我在园子里不方便出去,身边伺候的人也都不是府里的,这大额的银票,我…” 九阿哥一看。拍了拍自己脑袋,“瞧九伯糊涂的。”然后接过弘暄递回来的银票,道:“我明儿就叫人给你送些小额银票来。你住的院子隔壁,那里打扫的太监和修剪树枝的嬷嬷都是九伯特意安插到那去的,唉,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你皇玛法亲自安排的,九伯插不上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倒不是想盯着你,主要是怕万一有个什么,九伯能知道的早些,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寻他们去办就是。” 九阿哥此事连老十都没说,主要是懒得给老十多写两字,万一忍不住质问老十给弘政灌了什么**汤那多没面子,但此时,九阿哥却迫不及待的透露给弘暄了,要想勾引弘暄反出老十家门,自然就不能再当无名英雄了。 果然,弘暄听后是一脸的感动,再次郑重其事的谢过了九阿哥,让九阿哥似乎看到胜利就在朝他招手。 弘暄心里的确非常感动,所以便忘了再推脱明日将送上门的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九阿哥说着话,一直将九阿哥送到了畅春园大门口。 九阿哥都坐上马车了,却又叫人将弘暄叫了过去,掀起马车帘对弘暄小声道:“回去找个人多的时候,告诉你皇玛法,你专程送我是为洋人的事。不管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瞧出了那信是假的。” 弘暄忙不住的点头,拍着九阿哥的马屁说九阿哥圣明,让九阿哥嘴巴都乐歪了。 弘暄在回程的路上,才想起忘了告诉九阿哥明天不用送银子过来,但此时去追已然晚了,只得作罢,不过弘暄却依旧觉得非常奇怪,心道,九伯怎么突然想起给银子了呢?看那架势好像还是临时起意… 弘暄正纳闷呢,不想,半路上又遇到了十四,十四有些吃味道:“我这些天天天都来园子,你怎么就不知道送送我啊?” 弘暄忙笑道:“正因为十四叔天天来,侄儿才没这么多礼的。” 十四鼻子哼了声,“师傅没教你礼多人不怪?” 弘暄笑眯眯道:“君子不拘小节。” 十四敲了一下弘暄的头,“弘春弘明都想着你呢,你回来这么久了,口信也没给他们带一个,让他们都着急了。” 弘暄忙解释道:“我不好派人进宫去找他们。” 十四笑骂道:“听你的意思倒是怪我还住在阿哥所,让你不方便了啊?” 弘暄笑道:“侄儿不敢。” 十四又敲了一下弘暄的头,“行了,别在爷面前卖乖。给你说正事,兵部最近要派人去车臣汗部走一遭,你有没有信带给你小姨?” 弘暄怔了怔,忙道:“我从安居岛给表弟们带了礼物的,本想着和年礼一起送去,既然兵部有人去,就劳烦十四叔帮忙了。” 十四笑道:“举手之劳,喔,对了,既然你回京了,不如邀请你小姨和表弟到京里玩玩…” 弘暄摇摇头,“我又没住在府里,他们来了,我也陪不了…” 十四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和你阿玛一样实诚呢,你发出邀请,只是表个态,他们十之**都不会来,你担什么心啊。” 弘暄无语,只好敷衍道:“十四叔教训的是。” 十四乐呵呵道:“行了,你是我侄儿,我不教你,谁教?快回去吧,耽搁久了,你皇玛法会不高兴了,对了,明儿我叫人来拿信。”说完,便潇洒的走人。 弘暄摸了摸脑袋,心想,十四叔该不会对每府的亲戚都这么上心吧?… 弘暄摇了摇头,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零六章 糗事 第四百零六章糗事 为了不引起第三方的警觉。九阿哥出了畅春园后并没立即派人去老十府询问徐公公,而是去了理藩院给洋人安排的下榻之处。 九阿哥坐在马车上仔细想了半天,发觉送信之人此举怕仅仅意为试探,试探假冒徐公公书信是否可行,否则总不至于志在挑拨吧? 九阿哥很笃定,若真有人想挑拨自己和老十一家的关系,却拿这么个不起眼的事来做文章,那不仅侮辱了幕后之人的智商,也侮辱了自己的聪明脑袋:就算弘暄接到信后,命徐公公热情款待洋人,自己哪怕心眼比针尖还小,也不会觉得打到自己脸面啊?因此,九阿哥潜意识里便断定,这只是个前奏,好戏还在后头。 于是,九阿哥便特意去探望洋人了,以给人一假象,表示自己是受了弘暄的托付,那么换而言之,弘暄肯定是没对书信起疑。 然后,晚上回府后。九阿哥也没派人去老十府,此时的九阿哥很是懊恼,老十的府邸怎么离得那么远呢?若住在两隔壁,敲墙打个暗号,啥事都没了… 懊恼的九阿哥不由还想得更深远了些,若和老十住在两隔壁,那蒙古福晋能拿捏得住老十?自己早洞察到不妥,先发制人的给老十支招了… 然后,九阿哥便埋怨上了康熙,怎么分的府啊?将四阿哥和老十换换多好,再不济与八阿哥换也行啊… 想起四阿哥和八阿哥,九阿哥的心不由微微沉了沉,不知自己的这两个邻居与此事是否有什么干系。 说起来这幕后之人其实也挺聪明的,知道弘暄和府里的联系一般都通过书信,等面见到徐公公时,恐怕也难得想起这么个小事,这假信之事十之**便会糊弄过去,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运气不好,弘暄某天发神经,当面问起徐公公,幕后之人也没什么损失,无外乎让老十补上这一安保漏洞罢了,老十就算上天入地,也没法查出什么线索来,怎么查啊,洋人与各方都没什么干系。招待得好也罢,招待得差也罢,就那么一回事… 而自己的兄弟中,若说得上聪明且有野心的,那就是八阿哥了,三阿哥经常画虎不成反类犬,完全可以置之脑后,四阿哥嘛,倒也有几分摸不透,恰恰这两人都是自己的近邻,因此,九阿哥才份外的小心,未派人偷偷摸去老十府,以免刚出门就被人盯上了梢。 不过,除了这两兄弟,九阿哥还将弘皙列为了嫌疑犯,毕竟弘暄受宠,对弘皙的威胁最大,如今两人一同在康熙身边实习,若康熙认为弘皙的表现不如弘暄,又怎会直接传位给他这个嫡皇孙?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小英子到钱庄存银子之际叫小英子去核实此事,这样才能确保不让人起疑,不过,九阿哥还是给老十去了封信,以防万一… 然后,九阿哥便开始着手盘算如何赢得弘暄这个粉丝了… 九阿哥原本就对弘暄的事情分外上心,如今打起了小算盘后,那关切之意便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九阿哥想好了,老十就一粗人,其木格也不是心细的主,因此,自己想赢得弘暄的崇拜,只能充分展现自己的细腻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九阿哥便对弘暄展开了温情攻势,将弘暄轰炸得晕头转向,不知所谓… 不光弘暄摸不着头脑,康熙也看傻了眼… 九阿哥要体贴关怀弘暄,自然得天天朝畅春园跑,康熙很忙,接不接见得看心情,弘暄也很忙,若康熙拒绝亲自听九阿哥问安的套话,那九阿哥很难在园子里堵到弘暄说两句贴心的话,因此,九阿哥便找出蒙古药材副总管的名片,天天跑去给康熙汇报芝麻绿豆大的事,然后两句话说完,便当着康熙的面问弘暄。饭可吃好了,觉可睡足了… 九阿哥第一天这么干,弄得康熙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给弘暄气受,下来就派人去仔细查了一番,虽然未有结果,但康熙还是亲自将弘暄院子里的管事叫来好好敲打了一番… 不想,第二天,九阿哥又重复了头一天的行为,康熙纳闷了,也不费事去查了,直接和弘暄来了个推心置腹的谈话,问弘暄在畅春园可还住得习惯,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给他穿小鞋…弘暄笑曰,累是累些,但却没什么不适,如今早习惯了,而奴才们都小心伺候着,一切都挺好的… 康熙自觉有些明了,看来九阿哥是在变相的不满压在弘暄身上的课业过于繁重了… 因此,第三天,当九阿哥再次叮嘱弘暄好好注意身体时,康熙便发话了,“弘暄又没悬梁刺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想,第四天,九阿哥照旧递了个请见折子,理由还是汇报蒙古药材,康熙想了想,还是接见了,果然,九阿哥除了开头第一句话提了提蒙古药材外,接着又来老生常谈,不对,多了些新意。说是给弘暄做了两身衣裳,叫人送来了,弘暄休息时去试穿一下,若不合适好改… 康熙听后,特意打量了一下弘暄,虽然弘暄正在长个子,可衣服也没见短一截,派去的针线上人并没渎职啊… 康熙很疑惑,这次干脆和九阿哥闭门谈话了。 康熙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九阿哥安排了开头,却没猜到会有这么个过程,有点措手不及,但很快便调整好思路,说没什么不妥,只是觉得弘暄太辛苦了,自己这个当九伯的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关心他的生活了… 疑心病很重的康熙自然不信,推心置腹的告诉九阿哥,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也说出来听听,自己是不会怪罪的… 九阿哥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康熙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气得康熙将他给赶了出去… 然后,九阿哥便换了策略,不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关切了,但还是每天继续去给康熙汇报蒙古药材,但却用亲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弘暄,弄得弘暄头皮直发麻… 康熙总觉得九阿哥此举肯定是有原因的,的确,康熙是对的,可惜,康熙却猜错了原因,总认为九阿哥察觉到了弘暄身边的危险,因此,一面加强了弘暄的安保工作,一面仔细观察着九阿哥。以及一帮皇子们。 三阿哥一脸看戏的模样,四阿哥没表情,五阿哥有些脸红,也是,五阿哥这个蒙古药材总管还是九阿哥连着到畅春园汇报了两天后才巴巴的赶来报道的,而且每次签完到后都站在那一言不发,的确有些尴尬,七阿哥管着理藩院,这段时间因洋人的事也经常跑来见康熙,见了九阿哥也是一脸的诧异,八阿哥开始是一脸的疑惑,随后便淡淡的了… 康熙仔细观察推敲后,遂将八阿哥留下了,问他九阿哥到底为何如此。 八阿哥憋了半天,轻声笑道:“九弟想将弘暄拐到他府上去。” 康熙楞了楞,没听明白。 八阿哥笑着解释道:“九弟觉得弘暄挺不错,若给他当儿子就好了。” 康熙有些似懂非懂,九阿哥又不是没子嗣,需要过继儿子,再说了,就算要过继,也没有将人嫡长子给要去的道理… 追问之下却也没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二手资料,这倒不怪八阿哥,因为九阿哥的确没告诉八阿哥他气不过弘政将老十视为偶像却将自己踩在脚下… 但九阿哥不说,不代表康熙不会知道,第二天,康熙案桌上便摆放上了一套详细的资料。 聪明的康熙一对照弘政突如其来的苦难日子,便猜到了几分真相,为了核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康熙还将弘政叫到畅春园来问了问话,虽然弘政说得支支吾吾,但康熙知道,**不离十,肯定是九阿哥不服气了,便想出了这么个妖蛾子,气得康熙火冒三丈! 若是平时,康熙没准还会大笑三声,自己娱乐一下,可九阿哥演这一出,却让康熙提心吊胆了半天,康熙实在没法偷着乐! 气不过的康熙隔天就拒绝接见九阿哥,而且,还叫人将九阿哥的糗事给传了出去,弄得人人见了九阿哥都憋着笑,气得九阿哥直跺脚,将弘政臭骂了一顿:“你怎么在你皇玛法面前回话的?长了猪脑子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不知道?” 弘政觉得自己冤枉啊,自己不敢欺君,自然不敢编假话,但也没敢说实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没出声的… 九阿哥骂完弘政后,想了想,倒也不怎么生气了,其实,九阿哥头脑发热这么干了两天后就后悔了,害怕写假信的人有什么想法,可世上没后悔药吃,中途而废怕更容易让歹人生疑,因此,九阿哥这才坚持了下来,九阿哥心想,如今虽然自己失了面子,但却让歹人安了心,也算好事… 可不想,没两天,不解气的康熙下旨了,直接将弘政封为世子,在旨意里还特意嘱咐弘政得好好用功,以正家风… 这下九阿哥给气得半死了,虽然九阿哥曾威胁过弘政,不让他继承家业,但也没真的想换人,所以弘政现在当世子,九阿哥也没什么可气的,但康熙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以正家风?这家风哪里歪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零七章 “宣传” 第四百零七章“宣传” 洋人在北京城耗了一个月。最终还是未见天颜。 一方面康熙有点拿乔,另一方面洋人说什么也不行跪拜礼,理藩院交涉几次都未取得建设性的成果,康熙知道后,生气了,下旨叫理藩院继续谈,但却已拿定主意,不打算亲自接见了。 后来虽然九阿哥还出面当了回和事佬,但双方还是未达成妥协,于是事情便这么耗了下去。 理藩院的人一肚子的火,干脆就将洋人给晾在那了,洋人也是一肚子的郁闷,想发泄却又没地撒,西班牙人和英国人都暗暗后悔,不该结伴前来,要是就自己一家来,倒还好解决了,表完态,树立一下风骨,顺便磕个头就是,反正国内又没人知道。也不算掉价… 西班牙人倒还好说,反正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来接克里蒂丝的,顺便和大清加深加深了解,而且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克里蒂丝和九阿哥长子的绯闻,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康熙却封了九阿哥长子为世子,肯定是有深意,大大的有深意…因此西班牙人便天天的往九阿哥府上跑,极力渲染着克里蒂丝和弘政的友谊,以及西班牙总督夫妇对弘政的喜爱… 但英国人却有些着急,抗议老十无故炮轰英国商船事小,请大清多开放些口岸事真,可如今光为了个见面礼就闹成僵局,正事还怎么谈?于是便天天给七阿哥递帖子,不停的要求商谈… 负责理藩院的七阿哥原本以为自己得了个清闲的差事,可被洋人这么一缠,才发觉,**工作不分轻重,原来都不是那么好混的,于是便主动拉上了九阿哥,反正洋人和他熟… 九阿哥正想继续对弘暄表达关怀,便屁颠屁颠的跟在七阿哥身后开开心心的见康熙去了。 康熙瞪了七阿哥一眼,倒不是责怪他办事不力,而是怪他没一点眼力劲,干嘛将九阿哥带进畅春园? 七阿哥没眼力劲没关系,九阿哥有。赶紧详细汇报了洋人的最新动向,最后还断言,洋人撑不了几日了。 康熙微微点点头,没做评论,给他磕头的人多了,实在不稀罕在磕头大军里加塞几个洋人。 康熙今日手头事情不多,见九阿哥也没那么露骨的讨人嫌,便没急着赶九阿哥走,这便给了弘皙机会向九阿哥道喜:“恭喜九叔,弘政被封为了世子。” 九阿哥扬了扬眉,偷偷瞄了眼康熙,微微笑了笑,“这没什么好道贺的,时间到了,各府都会封世子。” 弘皙笑得很温润,对弘暄道:“弘暄,想来你也快了。” 弘暄比弘政大,弘皙此言其实便是在说,别看你弘暄得宠,其实都是虚的,连个世子都没混到。得瑟什么啊… 七阿哥忙低头数着地砖… 九阿哥则看向康熙,见康熙对此没什么反应,正想出言讥讽弘皙两句,不想就听弘暄道:“弘皙大哥怕要失望了,我不见得会当世子。” 弘皙惊讶道:“怎么会?你可是嫡长子,又深得皇玛法宠爱,难道十叔还会对你有什么不满?” 九阿哥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弘皙,不是摆明了生事嘛?康熙宠爱弘暄,而老十却对弘暄不满,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说老十不买康熙的帐嘛! 九阿哥忙张嘴想说话,不想又被弘暄抢了先,其实这还真不能怪弘暄不懂礼貌,弘皙本来问的就是他啊… 弘暄笑眯眯道:“你不也说我是嫡长子嘛,又不是独子,立长不立贤,可不是我大清的传统,弟弟们眼下虽然还小,但却一个比一个聪明,没准日后比我有出息,至于我阿玛,对我们兄弟都是一视同仁的。” 九阿哥忙接话道:“这倒是,从太祖算起,咱大清的皇位可还真没选那些痴长几岁的人。” 九阿哥言外之意便是,你小子别以为你在皇孙中年纪占优,没用… 弘皙笑了笑,道:“听九伯此话,到好似十叔选世子与大清选太子一样慎重了。” 废太子二次被废后,朝臣头脑发昏一致推选八阿哥为不二人选。惹恼了康熙,从此以后,立太子三字便成了朝堂上的禁忌,不想弘皙此时却半开玩笑的提了出来… 九阿哥看着康熙,笑道:“喔,你从哪听出我有这意思啊?我不过是说作为爱新觉罗的子孙,得守自己的传统罢了,你多想了。” 弘暄却笑道:“不管是王府选世子,还是朝廷选太子,其实都得慎重行事,若世子所选非人,王府没准会败得永无翻身之地,给朝廷也会带来诸多原本不该有的麻烦…” 弘皙犀利的打断道:“喔,那你是认为,和你三个兄弟相比,‘所选非人’没准会落在你头上?” 弘暄依旧笑道:“是啊,我不见得适合当郡王世子,也许更适合自己挣个铁帽子王来当当。” 九阿哥立即跟上,“就是,就是,当个贝勒有什么稀罕的。” 康熙此时也出声了,“嗯,有志气。” 弘皙原本还想再酸酸弘暄两句的。立马噤声了。 九阿哥出了畅春园后,心情很好,弘政瞧不上辅国将军,弘暄瞧不上贝勒,很好,很好… 不过,弘政的苦日子并未就此结束,九阿哥心情一好,便开始认真正视弘政的教育问题了,不仅没取消武学师傅,还又找了一白胡子的饱学之士给弘政补习。弄得弘政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而老十此时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大哭一场。 自从老十打定主意要用江洋大盗去开路后,便卯足了劲的四处逮人,这人很好逮,没多久就在海上抓了十多人,然后便开始对这头批次的开路先锋进行洗脑运动。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若不是弘历非要哭着闹着加入队伍,老十铁定要告诉九阿哥,开局十分的顺利! 老十经常带三胞胎在安居岛的各个要塞基地玩耍,这日闲来无事,便领着三胞胎去视察江洋大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改造大会,遇着师傅口才忒好,赶得上说书的了,连老十听了都热血沸腾,何况三胞胎了。 三个小家伙听得非常非常的认真,眼睛都没眨一下,连老十再去其他地方逛逛的建议都给否决了,老十也没当一回事,这些东西,多听听也没什么坏处。 可不想,弘历最后打死也不走了,非要加入这帮尚未改造好的江洋大盗的队伍,鼓着腮帮子说他也要去从事这像伟大而光荣的事业,气得老十恨不得扇他一耳光,江洋大盗还没给忽悠到,自己儿子倒赔进去一个,老十都不知该将谁逮出来当罪魁祸首了… 于是,其木格便见着了黑脸的老十,以及被老十拎着的放声大哭的弘历,弘参和弘丰亦步亦趋的跟着这父子俩,脸上没什么表情。 其木格知道原委后,也很郁闷,这帮孩子怎么该学的不学,不该听的却特感兴趣呢? 造船厂虽然还没上轨道,但却已经花重金请到了两位英国的技师,其木格为了培养孩子们对科学技术的热爱,特意叫人带他们到造船厂去了几遭,不想。三个家伙第一次去倒有点兴趣,听说还问东问西的,可第二次就只匆匆走了个过场,然后便跑去海边捉鱼了;第三次就别提了,三个家伙只在厂门口晃了晃,便跑去玩沙了… 其木格自己就是文科班的,虽然很失望,但也只归功于自己孩子对理科没天分,便没再安排他们去船厂参观。 如今见了哭成花猫一样的弘历,其木格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两个口才好的西班牙技师呢? 弘历嚎了半天,见其木格没理他,哭得更凶了,抱住其木格的大腿道:“额娘…” 其木格只好将他抱起,安慰道:“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你现在还小,等大些了再去,你看,二哥和三哥不都没闹着去吗?” 不想弘参却道:“可我明天还想再去听听,师傅讲得太好了。” 弘丰也道:“就是,就是,我也要去。” 弘历这下不哭了,抽泣道:“额娘,明天我要站在队伍里听。” 老十的脸更黑了,等将三胞胎赶走后,脸也没稍微恢复点白色。 其木格劝道:“爷,小孩子懂什么,听得高兴自然就来劲了,没几天就忘了。” 老十气呼呼道:“弘历那家伙太欠收拾了,一路走一路嚎,爷的脸都给丢光了。” 其木格安慰道:“好在弘参和弘丰没闹…” 老十瞪眼道:“肯定是这两家伙指使的!要不然,弘历怎么会嚎那么久?” 其木格想了想,没准还真这样,看来明天得好好和三胞胎谈谈话了,不过见老十似乎还在生气,其木格便转了话题,“爷,我觉得这师傅太有煽动性了,以后就叫他天天去给土著人宣传咱们的政策得了…” 果然,老十立马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忘了三个不肖子… 第二日,老十和蒋先生商议了一整天,向土著人发出了招募信,说是要招几个饱学之士,教导大清熟悉当地文化,弄得其木格一头雾水,怎么弄反了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零八章 不了解 第四百零八章不了解 其木格与老十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如今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了解老十,老十就像一魔术师,总是不断的制造惊喜。 自然,这里的惊喜并不是指老十怀着浪漫主义情怀,很罗曼蒂克的为其木格准备一场烛光晚餐、采摘几根狗尾巴草、背诵几句肉麻情诗…而是老十那无穷无尽的潜能。 其木格为了保护三胞胎随口夸了夸那口才好的政工干部,老十便从中获得了启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张罗了一支由土著人组成的宣传队。 该宣传队虽然才刚刚组建,但却已创作出了一出通俗易懂的剧目,经老十验收合格后,已开始走乡窜村的丰富土著人的文化生活,当然仅限于汉人聚居区的周边地带,据说,载歌载舞的宣传队受到了当地人的大力欢迎,所到之处掌声雷动,惊起一群杂鸟… 这一利好消息反馈到老十手中后,老十很是高兴,大手一挥,赏!这银子便还没发到文艺工作者手上,老十下达的最新任务便送达到了最基层,老十要求编剧和演员要戒骄戒躁、更上一层楼。要不断的推出新剧、好剧、深入人心的大剧,力争让整个安居岛的土著人茶不思饭不想…当然了,中心思想不能偏离,必须围绕着大公无私的清兵展开,一定要着重强调清兵是土著人的保护神,特别夸夸清兵忘我为土著的国际主义精神… 其木格不知怎的,获知了这一消息后,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文革期间的八个样板戏,看向老十的眼神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原来四人帮学的是老十啊? 其木格毫不怀疑,老十花大力气推广的戏剧节目一定会火,这年头,文娱活动太匮乏了,听戏都是有钱人的烧钱活动,老十这个免费宣传队一定会赢得众多的粉丝…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夸老十两句,老十又出手了,从安居岛护卫队中选了十几号大嗓门,叫人集中训练了两天,便命他们跟着宣传队在周边进行第二回试演。 其木格起初以为老十安排这些人是负责吆喝外带维持秩序的,还好心的提醒老十,咱们不缺锣鼓,换来老十一阵嘲笑,“你不知道演出时的盛况,那简直是人山人海,还需要人敲锣打鼓?至于演出秩序,爷才懒得费神呢,那些村长是干嘛吃的?” 其木格奇怪道:“那你叫人扯着大嗓门吼什么?” 老十瘪嘴道:“唱曲啊。” “啊?”其木格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道:“唱曲?” 其木格自穿越后,除了蒙古长调,就只听过婉约的江南小曲,很明显,老十是不可能普及蒙古长调的,但让一帮水里去火里来的大老爷们吼小曲,其木格实在有些不大好接受… 老十见其木格一脸的茫然,笑道:“他们唱的曲子,土著人听多了,自然也就会唱了,日后咱们再给他们办汉学学堂,肯定事半功倍。” 其木格没想到老十对文化侵略这么在行,赶紧由衷的佩服了两句,便问及了自己最最感兴趣的话题,“他们唱的什么曲子?” 老十敲着桌子,轻轻说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其木格知道老十说的是汉语,可很没面子的是,其木格没听懂。“你说那么快,谁能听得清啊?” 老十不留情面的嘲笑道:“要不,爷一字一字的给你说?” 其木格横了老十一眼,也不撑面子了,“直接说意思。” 老十道:“这是《诗经》里的《秦风.无衣》,总之就是告诉土著人,我大清与他们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共同对付洋人。” 老十言简意赅的解释完后,又很讨打的问:“要爷给你说说《诗经》不?” 其木格没好气道:“《诗经》谁不知道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我早知道了!” 老十抿嘴笑着,“除了这一句呢?” 其木格昂着头道:“硕鼠硕鼠勿食我黍!” 老十鼓了一下掌,“还有呢?” 其木格理直气壮道:“干嘛告诉你?” 老十笑道:“爷这不在虚心向你请教嘛?” 其木格使劲掐了老十一爪,道:“说正事。” 老十夸张的板起脸,道:“咱们谈《诗经》还不是正事啊?”说到此,老十又笑出了声,道:“其木格,这说出去肯定没人信,哈哈…” 其木格也憋不住笑了,是啊,一武夫一文盲谈《诗经》,没准连2012都给笑晕了,得,拯救全人类了… 笑了一阵后,其木格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爷,这词文绉绉的。一点也引不起大家的共鸣,该写些通俗易懂的词,不仅朗朗上口,这意思还好懂,如此一来,才能流传的更广…” 其木格可是听过“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三五九旅是模范”之类的**歌曲,意思简单明确,唱起来又带劲,哪像这《无衣》啊,学会唱了,还得让专人解释解释,才知道到底唱的啥意思,多费劲啊! 见老十在认真听,其木格便道“可以写写大清水师是模范啊,来了救星康熙爷啊,往年的安居岛处处是荒山,如今的安居岛是塞北的好江南啊…这些句子,多简单多上口啊!” 老十道:“太俗了吧?” 其木格争辩道:“大俗成大雅,再说了,你跟一群大字不识的人谈什么雅啊?” 老十点点头,“说得倒有点道理。” 其木格忙自夸道:“知道有我这个贤内助是你的福气了吧?瞧我给你出的点子多好。” 老十笑道:“是,安居岛是塞北的好江南,这话要传出去。你说人家是羡慕爷好福气啊,还是替爷惋惜啊?”老十着重强调了一下“塞北”两字。 其木格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光背歌词去了,忘了安居岛和南泥湾的地理位置不一样,当下强词夺理道:“将你一帮嫂子弟妹召集起来,你让她们试试,口误肯定比我多。” 老十笑道:“那是,她们哪能和你比,其木格,干脆你没事的时候写一曲子得了,传唱出去。你脸上也有光彩。” 这年头,戏子是个让人瞧不起的职业,但是那些文人雅士若会作作曲,唱两嗓子,那就是风雅了,故此,老十才会如此打趣其木格。 其木格很快在脑袋里过滤了一下自己所能记住的**歌曲,没一个记得全的,因此,赶紧摇头,皱着眉头道:“我忙着呢,没空。”惹得老十一阵哈哈大笑。 其木格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没奈何自己前世就是个五音不全的,去了KTV只知道吃爆米花,能记住零星几句歌词已经委实不容易了,作词作曲?下下辈子也没这本事。 为了挽回几分面子,其木格便开始发挥自己见多识广的长处了,扬长避短嘛,这点其木格还是知道的,于是,其木格便对单调的艺术形式提出了不满:“爷,这除了唱戏就是唱曲,太没意思了,多想些花样吧。” 老十笑道:“胸口碎大石?” 其木格打了老十一拳,“咱不唱了,改说啊,编个土著人受洋人欺压、咱大清为土著讨回公道的戏,就像过日子似的演,其实也挺好的。” 老十摇头,“没意思。” 一看老十就是俗人,连话剧都不懂得欣赏,其木格决定鄙视他一回,斜眼瞧了瞧老十后,又道:“那咱就换两人上去说,说笑话,将故事编得有趣些,让两人一唱一合的说。” 老十继续笑道:“一人说书换两人说书?” 其木格只知道她所处的年代。电视荧屏上可没怎么见过说书人的影子,因此,虽然相声的路最终也越走越窄,但这生命力却比评书强了好多,因此对相声这个艺术形式很是看好,道:“两人总比一人热闹。” 于是,又换来老十一阵大笑。 老十笑声还未落,屋外就传来童声三重唱:“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其木格还是听得不太清楚,老毛病了,在后世,电视屏幕上不现歌词,其木格一般也听不怎么清楚歌词。 老十却推了推其木格,道:“听听,就这曲子。” 于是,其木格忙将脑袋伸出窗户外,将三胞胎叫了进来,让他们表演节目。 三胞胎都很有表演欲,没一个不好意思的,排一排在老十和其木格面前站好,扯着嗓子放声歌唱… 其木格虽然还是没怎么听清楚歌词,但觉得这歌其实还是很有气势的,而且三个孩子也唱出了威风… 不想却听老十道:“弘历,你小子怎么左得那么厉害?声音还那么大?”老十如今已经能一眼分出三胞胎谁是谁了,这阿玛可不是白当的。 其木格不明所以,走调了吗? 弘参肯定了其木格的疑问,“阿玛,我纠了他很多次了,没用。” 弘丰点点头,“还将我给带左了。” 弘历则睁大了眼睛,很是无辜的道:“我觉得和二哥三哥唱的一样啊。” 其木格点点头,是啊,自己也这么觉得呢。 老十无语,冲弘参道:“还纠了很多次,他连差别都没听出来,你纠的什么啊?” 弘历忙道:“阿玛,你教我吧。” 老十随手指了指其木格,“让你额娘教去。” 其木格傻眼了,想了想,对弘历道:“你单独唱来听听。” 弘历卖力的又嚎叫了一嗓子,老十、弘参和弘丰都憋着气,闷笑着,弄得其木格和弘历大眼瞪小眼… 弘历心里素质很好,虽然受到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嘲笑,但还是很镇定自若的问着,“额娘,我哪儿唱错了?”没一点难为情。 其木格其实觉得弘历唱得挺好的,哪纠得出错来,想了想,咳嗽了声,道:“弘参、弘丰,还是你们改吧,以后和弘历唱一样。” 弘历猛点头,“对啊,对啊,额娘真英明。” 这下轮到老十、弘参和弘丰傻眼了… 郁闷啊,早写完了,结果忘了盛大通行证的密码,天天都输着的,今天却突然短路,就是想不起来,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发现可以直接登陆作者专区,不幸中的万幸啊,唉 第四百零九章 希望 第四百零九章希望 其木格和老十还真是心有灵犀。其木格才觉得自己好似不了解老十,老十这厢也就觉察到了,不过,略有不同的是,其木格觉得老十带给他的是惊喜,老十则是满头的黑线。 老十实在没想到,其木格竟然完全不懂音律,虽然其木格不喜欢听戏,虽然其木格从未在月下抚琴,但老十真的没想到其木格会连跑调都听不出来,这确实太让人震撼了,蒙古人打小可就耳熏目染的,架一堆柴火都能唱啊跳啊的一晚上,老十真的没想通,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其木格怎么会完全没一点音乐细胞? 不过,老十还是很够义气,没当着孩子的面揭穿其木格,只是等夜深后,才冷不丁的说道:“其木格,你给爷说说,还有什么是你该会却不会的?让爷有个底。免得日后给你捅娄子。” 其木格语气不善道:“什么意思?” 老十笑道:“亏了孩子们还小,否则今天你可糗大了,你在蒙古该不会都躲在帐篷里吧?怕太阳晒,那晚上呢?就没去载歌载舞乐呵乐呵?” 其木格见老十洞察了自己的弱点,瘪嘴道:“不感兴趣。”想了想,没想过味,又问道:“爷,你怎么知道我听不出跑调啊?” 老十叹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跑调还真不好学,弘历一句话能变四个调,难度太大了,正常人没法学。” 其木格红了脸,虽然熄了灯,但还是不好意思的朝老十怀里钻了钻,瓮声道:“那就各唱各的,没人敢挑理。” 老十搂紧了其木格,一本正经的问道:“其木格,你会不会跳舞啊?”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老实道:“不会,试着学了的,但腰杆是硬的,别扭,就没管了。” 老十这次大大的叹了口气,“唉,弘历那小子肯定又是个硬腰杆,他怎么就像你了呢?” 其木格想反驳,却没了底气,老十在那帮皇子中虽然是最没音乐造诣的。但人家有天赋啊,少数民族嘛,都是能歌善舞的,其木格决定淡定,让老十得意一下,于是闭着眼睛装睡… 不想,老十却扯玩着其木格的头发问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上午三个家伙在干嘛?” 其木格随口道:“练唱歌…” 老十道:“没有,坐在葡萄藤下等葡萄熟。” 其木格笑道:“他们怎么这么嘴馋啊?知道了,我明儿叫人给他们备些葡萄。” 老十再次大大的叹口气,“我怎么觉得弘参他们这么惨呢?” 其木格有点不乐意了,“他们又没说想吃葡萄,我是他们的额娘,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 老十用手拨乱其木格的头发,咬牙道:“你怎么能这样,惹了事自己却给忘了,是谁让他们去想为什么椰子熟了,会落到地上,而不是飞上天的?” 经老十一提醒,其木格想起来了,某天她与老十带着孩子们在沙滩上玩的时候。突然一颗椰子熟了赶巧落在大家面前,老十第一个反应是禁止其木格和孩子以后在椰子树下玩,而其木格则是想培养出中国的牛顿,因此,等老十宣布完禁令后,其木格便开始循循善诱,引导孩子们思考了。 三胞胎想不出来,直接反问“为什么呢?” 安安则道:“是不是椰子太重了?不对啊,好像所有果子都是朝地上落的。” 其木格笑着叫他们多开动开动脑筋,也就没再给提示了,事后倒还真忘了这档子事。 而孩子们自此也没再过问此事,加之三胞胎对造船工艺没一丝兴趣,其木格更是死了为中国培养一自然科学家的野心,没想到啊,三个小家伙竟然还知道给其木格惊喜了。 其木格当即撑起脑袋,略带激动的问道:“葡萄落下来没?” 老十道:“落了。” 其木格开心的笑道:“他们运气这么好啊?” 老十翻了个白眼,“弘参叫人守在葡萄藤下的,时候差不多了,他们三个才跑去换人,你当运气真有那么好。” 其木格乐了,“弘参真是聪明,爷,那他们是怎么说的?怎么回来没听他们提啊?” 老十乐道:“能怎么说,说安安说得对啊,凡是果子都该朝地上落。” 其木格哑然,“就这么算了?” 老十点点头,“是啊。” 其木格感叹啊,怪不得牛顿是牛人,都到这一步了。三胞胎还不追根揪源,看来只能当被巨人踩着肩膀的普通大众了,“他们为什么不追问果子为什么要朝地上落呢?”其木格想想,很是失望,自己当初给的命题是这个好不好,他们怎么中途改去证明安安的论断了? 老十道:“不知道,反正没问。” 其木格咬牙不语,还是睡觉吧,看来这辈子是没法当科学家的妈了。 不想,老十却问道:“其木格,你说说是为什么?” 其木格怔了下,老十都这把年纪了,想研究万有引力怕是晚了,于是,对当科学家的妻子完全不抱指望的其木格没精打采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事就是奇怪。” 老十道:“爷问了蒋先生,蒋先生想不出来,只好说天上是神仙住的地方,凡间俗物自然去不得。” 其木格头次觉得蒋先生是个蠢蛋,但嘴里却只嗯了一声。 不想,老十却又道:“一个亲兵却道,那为什么咱们可以将东西抛上半空再落下来,果子熟了却不是先抛到半空再往下落?” 其木格有点振奋。“是哪个亲兵?” 老十拍了一下其木格,没回答其木格的问题,反而道:“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其木格道:“是啊,他说得可太有道理了,爷,明儿叫他来见我,我要见见他。” 老十笑道:“你死了那条心吧,爷早问过了,他大字不识一个,只是突然想到这而已。” 原来是偶然事件,其木格再次失望了。不甘心道:“我明儿写信给弘暄,让他琢磨琢磨。” 老十瘪嘴道:“安安肯定早问了,爷都想不出来,他能想出来才怪,你放心,这事爷一定弄出个子丑寅卯来。” 其木格敷衍的笑道:“好。” 不想老十接下来却道:“爷悬重金求解,哼,爷就不信了,咱大清那么多能人异士,会想不出答案来!” 其木格讶然失笑,没想到希望竟然在老十身上,忙道:“对,爷,反正咱们有钱,不过,就别限在大清了,让洋人也参与吧。” 虽然其木格不知道万有引力是何时提出的,不过当初在前山寨和威廉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牛顿在世,那么洋人来揭榜是指日可待,因此,其木格便猛的亲了老十一下,道:“爷,咱们出黄金一千两!” 这下轮到老十吃惊了,其木格好像总是精打细算的,怎么突然这么败家了?想了想,老十安慰道:“其木格,爷娶你回府,可不是为的听曲,爷又不好这一口,你该干嘛干嘛,别放在心上,爷不会嫌弃你的。” 其木格心想,老十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 没多久,京里的人也知道了老十的跳跃性思维,因为老十的悬赏告示已经被满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了。 九阿哥已经彻底无语,原本还盘算着康熙近期是否有打算将老十调回京,得。被老十这么一闹腾,就算旨意已经拟好了,肯定也给压下了。 十四则开玩笑道:“九哥,十哥是不是生怕大家不知道他贪了黄金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好家伙,啧啧。” 九阿哥一听,对啊,皇阿玛以为老十手里特拮据呢,这下可好,直接撞枪口上了,九阿哥太善良了,完全忘了老十朝他伸手要银子的事,只顾着担心康熙的反应了。 于是,九阿哥赶紧寻了个由头进宫,康熙已经从畅春园搬回紫禁城了,弘暄虽然继续在朱轼手下学习,但下午却开始接着练习武学了,回宫了,各种规矩都得兴起,康熙没那气魄将朝会改成晚会,所以,除非下午有特别重要的朝务,康熙一般都没打扰弘暄的武学课,这让九阿哥见弘暄多了许多方便。 九阿哥顺利在练武场找到了弘暄,将满头大汗的弘暄拉到僻静处,“你皇玛法说什么没?”虽然九阿哥没提什么事,但弘暄却还是了然的回道:“皇玛法有些生气,不过,随后又释然了。” 九阿哥扬扬眉。 原来,被康熙留在身边养的弘暄此时站出来帮老十说话了,“皇玛法,虽然阿玛此举看似胡闹,但是仔细一想,这问题还真不好答,也许心中有这疑问的人多了,但只有阿玛拉得下脸来不耻下问而已。” 康熙一想,的确,这问题看似简单寻常,但还真让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罢了,就当老十有强烈的求知欲,但是,那一千两黄金是怎么回事?因此,便道:“你们府的东西不都是留给安安嘛,怎么你阿玛这次这么大方了?不是说你们府上不宽裕嘛。” 弘暄笑道:“皇玛法,不是有九伯在嘛。” 康熙笑出了声… 九阿哥听弘暄这么一说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弘暄忙道:“九伯,我的意思是阿玛若钱不够,肯定会找你借的…” 九阿哥讪讪的笑了笑,旋即严肃的问道:“你皇玛法就没再说别的?” 弘暄摇摇头,道:“皇玛法没再多问,不过,我还是给他说了为什么阿玛要这么做。” 九阿哥奇怪道:“你知道?” 弘暄笑道:“嗯,安安曾写信问过我呢。” 等弘暄说完前因后果,九阿哥彻底无语了,不过想想也好,至少康熙不会对老十的动机产生怀疑了,郁闷的九阿哥挥了挥手,放弘暄继续去练习。 弘暄走了两步,又跑到九阿哥身边道:“九伯,弘政说他想送克里蒂丝回马尼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明天应该能有时间回复评论了,呵呵 第四百一十章 胡诌 第四百一十章胡诌 洋人在京滞留了许久。开始是洋人拿乔,颇有志气的不给康熙磕头,后来却是康熙耍威风了,在洋人答应遵照大清礼仪大礼参拜后,康熙不仅没屈尊纡贵出来露个脸,而且还立马一改先前柔和的作风,莫名的强硬起来,康熙是得了面子后,便开始想法赶人了。 对西班牙人伸出的橄榄枝,康熙是正眼都没瞧一下,还一改常态的,派人去收费了,而且费用还不低。 大清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所有番邦前来朝贺都由理藩院免费提供住所、还带一日三餐,接了人家的礼物后,又会翻倍的给赏回去,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大国风范来,洋人来后也是这么安排的,虽然理藩院早想赶人了,但还真没觉得洋人白吃白喝有什么不对… 因此,当七阿哥接到康熙旨意。要求洋人给理藩院缴纳住宿费和餐费时,完全呆了,没先例啊…而且,让人住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才告诉洋人要收银子,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虽然康熙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但七阿哥还是没胆子多问两句,怏怏的回衙门传达最高指示去了。 于是,理藩院的一帮大老爷们一天之内全告假了,不是老娘病了,就是老婆要生了,再不济也是儿子淘气被磕出血了,总之,都有不得不请假的理由,偌大的衙门顷刻间便只剩下了七阿哥和理藩院的满汉两尚书面面相觑,喔,忘了,还有一帮笔贴式。 于是,一倒霉的笔贴式迫于生计的压力,无奈的接下了这有史以来最最丢脸的差事,别看笔贴式是衙门里的底层人士,但人家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如今却叫人去收账,的确是太难为了人家。 不过,最终,洋人费了些功夫,还是弄明白了来意。倒没什么异议,本来天底下就没不要钱的午餐,但是,洋人还是发了点杂音,嫌康熙的开价高了,要搬出去自己住旅馆。 还好这笔贴式还有点脑子,虽然心里巴不得赶紧应下来,但嘴里还是叫洋人等候消息,这事得上头拿主意。 七阿哥和两尚书知道后,虽然也想这些麻烦赶紧搬走,但笔贴式都知道要请示,这三个官场老人自然不会犯糊涂,赶紧去给康熙做了汇报,不想,康熙却不准,“洋人必须住在理藩院安排的宅子里,便于管理,以免扰民。” 于是,那倒霉催的笔贴士再次领了差事,和洋人交涉去了。 如此一来,西班牙人便想快点走了。出差补助虽然丰厚,但无奈大清的官方旅馆太贵了,加之此前的花费也不小,再住下去,怕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 于是,西班牙使者便通知理藩院相关人等,他们准备回去了,询问大清皇帝对两国邦交还有没有其他建设性的建议,这一利好消息让理藩院上下大大的松了口气。 而英国人开始还按兵不动,不想没两天就收到了来自七阿哥的严正抗议,康熙说了,那片海是大清的,所有船只必须得接受大清水师的登船检查,英国商船竟然敢跑?简直没将大清放在眼里,因此,七阿哥代表康熙,要求英国给出书面道歉,严格约束其商人,并向大清赔款。 英国人气急,是你炮轰我,又不是我打你,怎么是我给你赔钱? 结果,七阿哥义正言辞的说:“我大清造炮弹难道不用花银子?” 英国使者当晚就围起来开了个会,统一了思想,看来大清对大英帝国是大大的不友善,两国想建立伙伴关系无异于痴人说梦,还是先撤吧,回去再商议对策。 当然了,英国人内部也开始了互相指责。有的说大清态度骤变肯定有缘由,一定是贿赂工作没做到家… 自然,负责行贿的人也叫屈,七阿哥难得出来打个照面,登门拜访吧,门房到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但不管留什么东西都一概不接,理藩院的官员们也一个样,听商人讲,大清的官员够贪的,怎么自己一行人却偏偏遇到廉洁奉公的主了呢? 于是,叹自己走背运的英国人也赶紧撤了。 当他们和西班牙人在路上一起补给淡水和食物时,还是忍不住感叹起大清的京官十分清廉,不想,却换来了西班牙人的惊诧,西班牙人可是送出了好多礼物呢!要不是礼送得太多,有些吃不消,没法再多住几天高价旅馆,他们才不会这么急的朝马尼拉赶呢! 英国人愣住了,怎么这么大的区别待遇呢? 当然了,西班牙人也纳闷,你礼物都没送出去,那应该还有钱再接着住啊。怎么也匆匆的跑了? 英国人有苦难言啊,大清翻脸比翻书还快,再呆下去,没准自己带的财物会被硬抢去赔他们的炮弹钱了!更关键的是,得赶紧回去汇报大清的敌意啊… 于是,英国人一头雾水的上船了,纳闷的西班牙人也登上自己的船去找弘政解惑了。 是的,大清的皇孙、九阿哥府的世子亲自送克里蒂丝回马尼拉了。 西班牙使者要离京时,克里蒂丝并没尝试要弘政护送一程,只是红着眼睛拉着弘政上街买礼物。 不想,弘政却找到弘暄。说自己想送克里蒂丝。 弘暄打趣道:“真瞧上她了?” 弘政摇摇头,“哪有,她是冲我才偷偷跑来的,于情于理我也该去马尼拉给她阿玛额娘交代一下。” 弘暄笑道:“这不像你啊?你如今是世子了,怕没那么容易出京。” 弘政想了想,道:“正因为我如今是世子了,所以才想去十叔身边呆几年。” 弘暄张大了眼睛,道:“世子又不需要马上功夫了得,你找我阿玛干嘛啊?” 弘政认真道:“长长见识。我想过了,你的见识那么多,就是因为你小时候跟着十叔东奔西走的,压根没在京里住几年。” 弘暄也认真的说道:“其实在京里也能长不少见识,真的,不比在外面少。” 弘政道:“如果你一直在京,你就不会去马尼拉,如果你没去马尼拉,你就不会知道洋人压根不管咱们的住宿,如果你不知道洋人压根不管咱们的住宿,你就不会向皇玛法进言,收洋人的银子,如果不是要收洋人的银子,洋人眼下没准还会继续滞留…” 听着弘政一长串的绕口令,弘暄觉得脑袋都涨了,“你是和我一起去马尼拉的,那如果换了你,你会这么建议吗?” 弘政老实的摇摇头,“不会,我想不到。” 弘暄一摊手,“所以,这不是出门出得多,主意就多的。” 弘政却道:“但听说这事后,我一下就能了然了,可不像其他人欲言又止的,而且,我比你小,还只出过一次远门,等我像你那么大了。没准我也能想得到呢。” 弘暄想了想,道:“可你去了安居岛后,我阿玛肯定不会让你到处跑,你多半也只能窝在府里。” 弘政小声道:“我喜欢待你家。” 弘暄笑道:“你难道就不想你额娘了?若你额娘想你了怎么办?” 弘政道:“有婶在,我没事的,再说我待个三五年就回来,额娘也不会太难受。” 弘暄张大了嘴巴,“三五年?” 弘政才不理弘暄的诧异,“你帮我给皇玛法说说。” 弘暄觉得不太好,似乎应该先通知九阿哥,不想弘政却小声说:“阿玛肯定不会同意的,他如今还在收拾我呢。” 见弘政要搬出大老板来压九阿哥,弘暄十分无语,半响才道:“你比我胆子大。” 不过,弘暄还是决定先争取九阿哥的同意,人家两父子,气过就算了,自己这个侄儿没准会被九阿哥忌恨一辈子。 果然,九阿哥乍一听弘政要去送克里蒂丝,楞了片刻后就是直接拒绝。 弘暄只好道:“弘政送了克里蒂丝后还想在安居岛住些日子…” 九阿哥黑脸了。 弘暄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弘政没想到如今就成了世子,他觉得压力有些大,想出去多长长见识,毕竟日后那么多人要靠他吃饭呢。” 九阿哥还是不说话,弘暄想了想,道:“九伯,弘政在我阿玛身边,别的不说,武学肯定会精进的。” 九阿哥还是没应答,只是告诉弘暄,他会和弘政好好谈谈。 第二天,弘政便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苦着脸来了上书房,九阿哥动家法了,弄得弘暄一脸的抱歉。 巧的是,那天康熙闲着没事,溜达来视察上书房了,弘政大着胆子当着诸位老师和学子的面请康熙批准他去送克里蒂丝,顺便在安居岛学习学习。 康熙想了想,同意了,本来九阿哥就气弘政想给老十当儿子了,康熙很乐意看到九阿哥暴跳如雷的样子,关键是,康熙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公平的人,九阿哥在这边拐骗弘暄,总得给老十创造拐孩子的同等条件啊… 于是,在九阿哥铁青的脸色中,弘政一脸灿烂的起程出发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脸喜色的克里蒂丝… 离京前,弘暄将九阿哥这些日子塞给他的几千两银票全给了弘政,弘政也没客气,瞧九阿哥那气愤的模样,没准连路费都不会给,弘政正琢磨着是不是悄悄去当铺走一遭呢。 见弘暄给的是自家钱庄的银票,弘政可开心了,为了支持老十的工作,虽然亏着血本,但九阿哥还是将钱庄开到了安居岛,因此,弘政连兑换银子的功夫也给省了,能不高兴嘛… 果然,九阿哥压根就没提银子的事,那么自然是不会给弘政准备海船了,所以弘政便在克里蒂丝的邀请下上了西班牙的船。 经过这些日子的海上航行,弘政和西班牙人倒都混熟了,而西班牙人也有将弘政当自己人的意思,所以行事也随便了许多,这不,一有了疑惑,便直接问弘政了,一点也不忌讳。 弘政想了想,道:“英国人得罪了我十叔,谁敢收他们的银子?十叔发起火来,那可是任谁都不给面子的。” 西班牙人没想到老十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相信道:“真的?” 弘政点点头,肯定的说道:“那是,我皇玛法拿我十叔也没办法。” 见弘政言之凿凿,西班牙人有些信了,看了看克里蒂丝,有些遗憾克里蒂丝怎么缠上的不是弘暄呢? 弘政则心中暗笑,他哪知道原因啊,压根就是胡诌,反正老十驻守南洋,将老十说得厉害些准没错…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嘿嘿,谢谢 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意义的事(上) 第四百一十一章有意义的事(上) 弘政一行人并未如期顺利驶往马尼拉。而是在福建滞留了下来,因为海上不太平——据有经验的水手判断,海上不日将会有大风暴,还是躲躲的好,与天斗也许其乐无穷,但与海斗,人压根就没胜算… 于是,弘政等人在福建的一处小山庄下了岸,虽然九阿哥很小气的没给弘政派专船,但弘政身边却还是跟了几个护卫,而且这些护卫挑的都是南方水乡人,不怕晕船,而上次在弘政身边伺候的小厮此次也一并同行,因此,到了小山村后,自有人去交涉,倒给洋人省了不少事。 安置好后,村长便来给弘政请安了,他的经验与洋人一样,告诉弘政,他们怕得在这个偏僻之地委屈十多日。 弘政如今有的是时间。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而此时的安居岛则是一片紧张,地动了。 5.12大地震的时候,其木格就在成都,猛的晃荡了一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哪里的装修这么猛?”再晃后,还凑到窗户外去瞅了瞅,第三次晃了之后,才觉得不对,但还不相信的说了句:“不会是地震了吧?”结果,反应迟钝的其木格当时是倒数第二个跑下楼的,丢人啊… 有了前世丢人的经验,这一次,其木格的反应自然是十分的神速,第一时间就拉起安安跑出了屋,然后又第二时间冲进三胞胎居住的厢房,当然了,第三时间便反应过来,三胞胎跟着老十出门了,于是,在第四时间又冲到了院子了,第五时间才开始履行当家主母的职责,“派人去找十爷,通知各处,全部到花园集合,护院不在此列,加强戒备…” 就其木格的判断。此次地震震级应该不高,反正没5.12的时候厉害,但是,当时其木格是在高楼里,晃荡感肯定比在平房里强烈,所以其木格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让其木格安心的是,房子好像安然无事,如此看来,老十和三胞胎应该不会被埋在瓦砾下。 于是,其木格便镇定自若的拉着心跳加快的安安到花园去了,老实说,当时晃那么一下,安安完全没反应过来,心跳加快全是被其木格飞快的跑进跑出给闹的… 老十府里的人心里素质都很高,在花园集合后,没一丝噪杂,虽然有些人的脸上有那么一点慌乱,但其木格已经很满意了,便叫大家先待着,等老十传回消息后再做打算。 一刻钟后。三胞胎被送了回来,老十却没跟在后面,根据三胞胎的口供,老十在大门口见府里似乎没乱套,再一问,说是其木格已经下达了加强戒备的指令,便学了大禹,转身走了,过家门而不入… 让其木格一阵不爽,地震了啊,怎么着也该回来看看自己这个黄脸婆吧?不过,其木格很怕便没时间生气了,因为三胞胎似乎有点害怕。 弘历小脸绷得紧紧的,“额娘,地动了。” 其木格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额娘知道,别怕啊,没事的。” 弘参板着小脸,“街上乱哄哄的,阿玛叫人去查看了。” 弘丰小声补充道:“有个人满脸都是血。”说完还打了个寒颤。 三个孩子虽然胆子大,但此前最多也就看看杀鸡宰羊,今天见真人流血,的确是给吓到了。 其木格听后,旋即了然,想当初,4点几级的地震,农村的土胚房子也会倒一大片的,如今穷人家的房子都是竹子加泥巴砌的墙,应该也不怎么结实。倒是正常的。 于是,其木格瞧了瞧花园里站的百十号人,——其木格并没叫男仆到前院的空地上集合,万一有什么新状况,后院一帮女的,腿肯定早给吓软了,——马上又做出了最新指示,留下十个男士,其余人全部由管家带队,到大街上去救灾… 然后,又命令副管事带人将府里的药材全搬出来,外伤药优先,这还不算,其木格还请府里的专职医生赶紧去拿药箱,立刻赶去救死扶伤… 接着,其木格又叫人拿着锣鼓四处通知,不准喝冷水,不准随地大小便… 然后,其木格又叫人去准备石灰,在伤患集中的地方撒撒… 最后,其木格还叫人去将府里的存粮找出来,待会儿在府门口架起大锅,保证灾民不饿肚子… 不过。这道命令的执行人没走多远,又被其木格叫了回去,“别在府门施粥,随便找块空地就是,离咱们府远点。” 大灾之后就是大疫,其木格可不想自己被传染到痢疾… 其木格发完一条条指令后,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总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了… 见安安欲言又止,其木格笑道:“安安,有什么话要和额娘说?” 安安凑到其木格耳朵旁,小声道:“额娘。不是该先派人去打探灾情吗?” 其木格一脸的郑重,“安安,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咱们多耽搁一会儿,就会少救一个人…” 安安点点头,表示受教。 三胞胎也认真的猛点头,对其木格是一脸的仰慕,让其木格越发坚信,人啊,就是应该做好事… 不过,半个时辰后,满心喜悦的其木格便闹了个大红脸,老十气呼呼的跑回来了,当着一大帮人的面就冲其木格吼开了,“其木格,你嫌爷还不忙啊,没事添什么乱?!” 其木格以为是府里的救援人马和老十派出的救援大部队中间衔接出了问题,忙着急道:“怎么了?” 老十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除了有四个孩子,还站着一群嬷嬷丫鬟,其木格等了半天,没等着余震,便叫大家回各自的院子待着,但还加了一条,不许进屋。 老十憋住气,对其木格道:“跟爷进屋。” 其木格知道老十肯定是有话不方便对外人讲,但又不乐意进屋去,如今又没地震局,震中在哪儿都不知道,万一安居岛就是震中呢?那没准还有更激烈的等在后面呢,于是,其木格便拉着老十出了院子,在院门口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老十气急,“你自己看看去,你叫人在外头做什么?” 其木格想了一下,自己的命令简单清楚,那帮人肯定不会搞混。便示意老十说清楚。 老十气愤道:“地动了,本来就人心惶惶,你又是叫人拉着一车药四处问受伤的人在哪儿,又是叫人拉着一车米到处晃,还有一帮人不知从哪儿运来的一车石灰漏得满大街都是,更可气的是,还有一大帮人四处问‘你家房子倒了没’,还有人敲锣打鼓的吆喝,大家本来就害怕,你这么一闹,弄得满大街的人更是莫名恐慌起来…” 其木格张大嘴巴,“没倒房子?” 老十很生气,语气不善道:“你以为房子那么容易倒?” 其木格不大相信的说道:“不是说有人满脸是血吗?” 老十没好气道:“被震落的瓦片砸着了!” 其木格红了脸,“没死人啊?” 老十气呼呼道:“没,就伤了三个!你那一车药将他们三个浑身全抹上,也用不完!” 其木格真没想到会这样,刚想辩白一下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但想到老十正在气头上,忙老实的低头问道:“爷,那该怎么办?对了,你怎么没叫府里那些人回来?” 老十道:“爷让他们去营房了…” 老十正说着,就见一亲兵跑来说蒋先生请老十快速回营,有要事相商。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后,怏怏的走了,于是,院子里的一群人便见着了耷拉着脑袋的其木格。 安安小声问道:“额娘,怎么了?” 三胞胎也凑到其木格身边,给她力量,其木格红着脸,道:“没事,以后再说。” 到了晚上,老十还没回来,其木格叫人去兵营打探消息,顺便带几顶帐篷来。 等跑腿的人回报后,其木格的摇杆又挺起来了,就是说嘛,堂堂一个穿越人士,好歹也是要做点贡献的。 原来,蒋先生提议,既然其木格已经将阵势给拉开了,老十不如顺势而为,来个赈灾演练好了,总比去平息莫名的谣言轻松许多,而且还能大大赢得民心。 于是,这下改衙门的人敲锣打鼓的通知大家了,叫大家都到经济适用房前的大空地上集合。 民众莫名的跑到那一看,老十府里的一帮人在那架柴的架柴,洒石灰的洒石灰,一大夫模样的人和几个军医煞有其事的在一旁指指点点,而一队守卫正在搭帐篷… 而老十在大家表演的差不多的时候,出场了,严肃的告诉大家,日后若发生任何重大天灾,所有没了居所的人都到这块空地来集合,若经济适用房能用,大家就挤进经济适用房,若不能用,有可亲的安居岛守卫给大家搭帐篷,相应的饮食和医疗皆有保障,而且,安居岛守卫还会去搜救幸存者,因今天的地动没造成财产损失,所以这项演习不大好弄,便省略了,当然了,老十还强调,自己府里敲锣打鼓的要求大家不饮冷水,不随地大小便的行为也是赈灾演练的一部分,是为了防止疫情出现的… 最后,老十还要求大家这几天都惊醒点,能不在屋里待就不在屋里待,以防万一,当然了,除了衙役巡逻外,他还会增派一队人马帮助维持治安… 民众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全跪下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多推荐,多投粉红票,谢谢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有意义的事(下) 第四百一十二章有意义的事(下) 老十作完秀后,又回营房巡视了一圈。直到半夜才返回府里。 而其木格已经在院子里搭起了两顶帐篷,一顶给安安和三胞胎,一顶自己住。 虽然其木格挖封建主义墙角一点也不手软,但考虑到老十需要维持威望,这手还是不自觉的软了许多,只假公济私的搞了两顶帐篷,府里的其他人都在走廊处安置着。 老十这辈子还没经历过地震,康熙十八年京师大地震时,老十还在可劲的贿赂阎王爷呢,因此,关于地震,还真只会纸上谈兵,于是,为了不耽误事,整个防震工作,老十这个外行便没怎么插手,只是不停的四处露脸,以示重视罢了。 见其木格如临大敌的模样,老十虽觉得有些过了,但也没说什么,谁叫自己没经验呢。没经验自然就没发言权… 但是老十说完仓促而行的演练后,还是批评了其木格,叫其木格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就算毛毛躁躁的,也关起门来,折腾自己一家人就行了,而且,还告诫其木格,“安心将府里打理好,少操闲心,府外的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其木格虽然不以为然,但介于自己今天的确是过于唐突了,多亏蒋先生急中生智,否则民众没被地震吓着,反而会被自己给折腾得无以适从,因此,其木格便默默的点头,没争辩什么,只是还是提醒道:“爷,港口的人撤了没?”印尼海啸的威力其木格还是听过的。 老十点点头,躺在毯子上。 安居岛守卫如今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改良的海盗和招募的南洋汉人,也就是老十日后偏安一隅的依仗,另一部分则是大清水师,毕竟如今老十还是大清的郡王,康熙的儿子,朝廷的队伍不能不保障他的安全。因此,康熙便又从福建和台湾抽调了一部分队伍去给老十站岗放哨了。 这两拨人都是在海浪里讨生活惯了的,地震刚过,人家就防着海啸了,命人去找老十,申请关闭港口,警戒哨朝后移…因此,其木格又白操了一回心。 可其木格却没这个觉悟,见应该没人会葬身随后可能发生的海啸了,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山体塌方,“爷,通知了山脚下的人家搬家没?” 老十打了个哈欠,“没,都不是傻子,若不敢进屋,自会知道找空地安置。” 安居岛里的山,对于前世的四川人而言简直是小CASE了,确切的说,连丘陵都算不上,就是稍微高点的土坡,但是再小的土坡若瞬间崩塌。那渺小的人类也无法承受。 因此,其木格还是有些担心,随着投奔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住在附近丘陵下的人家也不少,人命关天,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其木格便建议道:“爷,明日一早还是派人将山边的人接出来吧,万一山垮了…” 老十听后眉头紧皱,“山能随便垮吗?” 其木格以为老十说的是疑问句,正准备解答,不想就听老十非常不悦的说道:“先是地动,接着是涨潮、再来山崩,你什么意思?爷在安居岛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啊!” 其木格无奈道:“爷,这是天灾…” 老十坐起身,道:“谁信?” 其木格想了想,菲律宾应该是在地震带上吧,“爷,明儿去问问当地人,没准这里经常地动呢。再说了,爷又不是安居岛的岛主,咱们可只占了一小块地,而且还得听皇阿玛号令呢,就算你想下罪己诏,皇阿玛还不乐意呢。”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复又躺下,一脸的倦容。 老十回来时,虽然显得很疲惫,但其木格却没怎么担心,事发突然。老十这个最高长官忙些也正常,不想,老十却还有这层心理压力,其木格不由的心疼起来:“爷,咱们也不硬性规定,干脆叫各村村长负责在村子里找离山远的空地,建议各家各户到那去暂避几天,咱们和当地人就隔了一座山,若此时当地人借机滋事,也麻烦啊,还不如将村民集中到一起呢。” 见老十没吱声,其木格只好放弃,老十本就是顺毛驴,若逼得紧了,只能适得其反… 好在老十第二日与人提了后,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辛苦点防患于未然,总比到时哭天抢地好… 其木格得意啊,自己也算功德无量了… 但接下来的几天,既没余震,也没海啸,就是海上的浪大了些而已,大家都渐渐放下心来,生产生活开始恢复正常。其木格也安心的搬回了屋子里。 老十也闲了下来,但心情并不轻松,海上风大浪大,没法与吕宋岛的驻军取得联系,不知道吕宋岛可一切安好,此时此刻,老十无比想念弘暄,弘暄在,信鸽在啊! 老十想好了,等通讯恢复了,一定要上奏康熙。专门拨个军鸽培养费来! 其实大清队伍里军鸽不少,不管是骑兵、步兵还是水兵,各个兵种都有,但是,偏偏最该有的吕宋岛驻军却没有配备。 一来,吕宋岛的驻军是从各地调的,原单位都没配送信鸽,到了吕宋后,老十为了避嫌,也没搞信鸽建设,连九阿哥给老十送信都没派鸽子,康熙本来就疑心重,没准会派人在吕宋岛天天盯着天空,拿着弹绷子打鸽子,何苦呢,为难了康熙,也为难了自己,于是,老十为了自己省事,便顺带的也帮康熙省事了。 于是,如今便遭了罪。 老十这边还没和吕宋岛取得联系,苏禄岛的国王却派人乘风破浪登上了安居岛的土地,气得老十想将手下的一帮兵全扔海里去!自己怎么带了一群怂兵啊! 不过,当老十接见了苏禄来使后,这气便消了许多,原来,苏禄国王前后派出了10队人马,也就眼前两人死里逃生见着了老十。 苏禄群岛在安居岛南边,信奉伊斯兰教,南部还流行蓄奴,西班牙人不仅未占领苏禄,吕宋岛反而还会经常招到苏禄人的偷袭,因此,根据线报,老十对苏禄人的印象就是两个字“凶悍”。 不过,苏禄人对大清却还很友善,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明代时他们的国王跑到北京去玩。回程途中病逝了,便被葬在了德州,长子回国继位,王妃,其他两儿子和10多名侍从留在德州守墓,还领朝廷俸禄,改朝换代后,大清也依照明例,照样发银子。 其实,德州留守人的后代与苏禄岛已没了联系,自大清开国以来,苏禄岛还未曾进过贡,而留在德州的后代,乡音是什么早不记得了… 但是,就如老十知道德州有苏禄岛国王墓一样,苏禄岛的人怕也知道这一历史,所以,吕宋大清水师驻地还没遇到过一次袭击,也算是变相示好吧。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老十才亲自接见了来使。 原来,此次地震的地震是苏禄岛,房屋几乎全毁了,伤民无数,苏禄岛国王找老十求助来了,一方面是请老十帮忙救灾,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西班牙人乘机发难,寻求大清的军事保护来了。 使者说得很恳切,说他们一直都对大清忠心耿耿,赐给他们的国王的衣服如今还被当国宝供着,只在庆典的时候,国王才穿出来显摆一下…总之,他们和大清就是一家人,老十不帮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老十也不去计较他们奉为国宝的衣服是前明赐的,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表示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该帮的就得帮,但是,如今海面不太平,他也没法从吕宋或福建调集物资,只能在安居岛筹备,一时半会儿怕筹集不到多少,不过,只要海浪一小,就会派几船士兵先送过去,以解燃眉之急,顺便为威慑一下洋人。 使者没想到老十答应的如此爽快,感动得嚎啕大哭… 蒋先生对老十的做法颇有异议,漫说这事得先知会康熙,若将安居岛的守卫调走一部分,万一苏禄人起了歹心,扮成海盗来抢怎么办?蒋先生提醒老十,他老婆孩子可都在岛上。 老十不为所动,“苏禄岛倒不用担心,他没那能力同时对抗洋人和我大清,要说担心,其实该担心洋人偷袭,蒋先生不必担心,爷会安排的,至于皇阿玛那,蒋先生帮爷拟个折子,给皇阿玛好生解释一下,事急从权嘛…” 其木格知道后,也是不解,老十不像那种爱心泛滥的人,正待问缘由,不想就见老十的亲兵匆匆跑了来,说是军营请老十赶紧过去。 安居岛目前没设地方行政长官,一般的事务都是由海关衙门兼管的,反正海关衙门有点清闲,但大事都还是禀到军营,请老十定夺。 此次,便是海关衙门的人跑来了,说是发现了一个不好的苗头,这两天跑来买地的土著人多了起来,开头倒办了十几家的手续,但后来发现人多得可疑,便给拖着没办,如今手上已经积压了100多号人了。 “派人去打探没?”老十淡淡的问道。 “说是跟咱们住在一起,若发生灾祸,有人管…” 老十哑然,你又没给我交税费,我凭什么管你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骗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大骗子” 对于土着人想纳入老十保护伞的想法。老十嗤之以鼻后,是给予了坚决拒绝,这税的问题好说,人搬来了,依法收税就是,但怎么给土着老大交代呢? 如今老十根基尚浅,和土着大老板搞好关系是必需的,老十可不想为了几个移民破坏双方和谐融洽的大好局面,如今老十可不缺这几口人。 其木格听说后,觉得老十处理得不大好,“海关衙门先头可卖了地皮给当地人的,结果后面的全不卖了,怎么服众啊,总得有个说法吧?” 老十脖子一梗,“还要什么说法,爷的地,他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其木格笑道:“爷,这些小民要不停的闹事,那也麻烦啊,还是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好。” 老十道:“他买不到地,难道还敢强修房子?总不能再在山上修一道城墙。不准土着人过来吧?” 其木格呵呵笑道,“爷,我倒有个法子,要不要听听?”其木格眼珠一转,想到了后世的绿卡和投资移民,其木格一向很乐观,一秒钟不到,就从土着人移民立马就想到了一窝蜂洋人排队递交绿卡申请的场景… 坏坏的其木格还琢磨着是不是也来个托福、雅思考试,自己来负责出题,将后世的郁闷全淋漓精致的发泄出来… 谁知老十却将头摇得叮当响,“不听。” 其木格没料到老十是这种反应,气愤道:“你怎么这样?” 老十乐道:“就冲你前几天毛毛躁躁的样子,你那法子,爷不听也罢,不过,若你求爷,爷就勉为其难的听听。” 其木格气急,“我这法子可能生不少钱呢!” 老十瘪瘪嘴,“你怎么和九哥一样了,什么事都能扯上银子。” 其木格瞪眼道:“那你听不听啊?” 老十笑道:“你还没求爷呢…” 其木格气呼呼道:“不听算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其木格心想,自己一定要将这事记录下来,叫人誊抄个上百万本,在中国的大地上,隔个几公里就埋一本,让后世的人想挖不到手稿都难,大家一定会劈头盖脸的将死去的老十给骂得活来死去!谁叫他不知道为子孙后代出气! 老十见其木格神情变了几变。正待继续打趣几句,却听到弘历在院子气呼呼的叫道:“额娘,额娘…” 老十眉毛一挑,扬声道:“瞎咋呼什么呢?” 老十话音还未落,就见弘历已一头蹿了进来,面向其木格,瞧都没瞧老十一眼,马马虎虎的打了个千:“阿玛吉祥”然后就急冲冲的对其木格嚷嚷道:“额娘…” 老十叫道:“什么规矩?怎么请安的?” 弘历看了老十一眼,又马马虎虎的打了个千,飞快的说道:“额娘吉祥,额娘…” 老十火一下就上来了,噌的站了起来,“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弘历哎呀了一声,“阿玛,听我说完,额娘,我们遇到一个大骗子了!” 老十本想好好教训一下弘历,但一听他们遇到大骗子,便适时住了口,忍了,打算等弘历说完后再收拾他。 因答应了要给苏禄岛提供救灾物资。老十便派人从物资仓库提货,安安因负责慈善会的大小事务,很多时候都会涉及到赈灾物资的储存和发放,因此,便要求到军营去学习取经,以提高自身的管理能力。 安安有所求,老十自然答应了,反正安居岛守卫营严格说来也不算大清的正规军,有女子进去问题也不大。 三胞胎一看,自然也跳上了马车。 老十打算待会儿从府里直接去视察海岸线,加之这几天忙哄哄的,有些忽略了其木格,便没和孩子们随行,留在府里陪其木格唠一会儿嗑。 没想到一离了老十,孩子们竟然就遇到大骗子了,这让老十有些愤怒。 按说孩子们出行有人护送,生人是近不了身的,那么大骗子势必是在军营里遇到的了,敢骗自己的孩子,胆子够大啊! 更可气的是,遇到骗子这么严重的事不是应该找自己这个阿玛吗,弘历这臭小子怎么只冲着其木格叫屈?不知道阿玛比额娘厉害啊?! 而其木格则关心的是,“姐姐和哥哥们呢?” 老十一听,陡然想起,是啊,一群孩子出去的,怎么就回来了一个?赶紧咋呼道:“你姐姐和哥哥们呢?” 弘历跺了跺脚,“听我说嘛!”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瞧给了弘历什么基因。性子急成这样,但却柔声对弘历道:“别急,阿玛额娘不打岔了,你慢慢说,慢慢说。” 弘历这才交代道:“姐姐在军营,哥哥们在后面呢。” 弘历话音刚落,弘参和弘丰便进屋了,这两家伙一点也没气喘,到屋后还规规矩矩的请安问好,一看就是淡定啊,而弘历已经急得再次跺脚了… 终于,在弘历要跺第三次脚时,所有礼仪全完成了。 在弘历激动的语调中,老十和其木格知道了原委,原来骗子和军营无关。 三胞胎在仓库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遂想去听漏*点澎湃的洗脑课,不想,军队处于一级戒备状态,大家全站岗放哨去了,三胞胎没寻到偶像老师,随意的转了转,没找到什么兴趣点。便干脆出了营房大门,上街去了。 瞎逛的三胞胎不经意间走到了海关衙门,就见一洋人在那叽里呱啦的和衙役比划着,衙役则很不耐烦的吼道:“走开走开,别来添乱,滚回旅馆老实待着!” 如今衙门很忙,虽然安居岛没遭遇强震,但毕竟还是给惊吓了一场,为了保护正常的生产生活,街头巡逻的次数陡增,生怕有人打劫铺子。引发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因此这几天衙役的工作强度大得不得了,因人手不够,连衙门里的通译都派出去巡逻了,因地震那日正巧有两艘洋船跑来避浪,——水手们都不是盖的,那经验比砖家们强多了—因此,通译便给派到洋人居住的旅馆附近维持秩序了。 故此,衙役与洋人只能鸡同鸭讲了,再加上本来就忙,于是这脾气便不大好。 三胞胎虽然没那助人为乐的热心肠,但却好奇心特旺盛,因为他们没听懂洋人在说什么,便跑上去了,护卫拦都拦不住。 “你说的是什么?”弘历率先用西班牙语问道。 洋人一脸的惊喜,忙用西班牙语对答“太好了,小公子竟然会西班牙语。” 弘丰奇怪的问道:“你开头说的是什么话?” 洋人开心的说,他是英国人,刚开始说的是英语。 弘历道:“你用英语将这话再说一次。” 洋人因有求于人,便笑着照弘历的吩咐说了一遍。 弘历对两个哥哥说道:“没西班牙语好听。” 弘参翻了个白眼,指示两个弟弟,“问他在衙门处闹什么?”弘暄不在,他不自觉的当起了老大。 弘丰看了弘历一眼,弘历便很自觉的当起了发言人。 不想洋人是来揭榜的,他在旅馆见着了老十叫人用西班牙文、英文和法文写的悬赏通知,问了海关衙门的地址后,便跑来领赏了。 弘参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要知道这榜自打挂出去后,虽然看得人多,想得人也不少,但却没人有那胆子来揭榜,连神棍都没敢大着胆子去胡诌一番。 因为衙役没少提醒大伙,敦郡王是求解惑的,可不是让人给添堵的,想给王爷添堵,先掂量掂量有没有那胆子!因此。浑水摸鱼的人在安居岛楞是一个也没有,可想老十有多牛! 因此,一见有人知道答案,别说弘参了,弘丰和弘历都瞪大了眼睛,赶紧叫洋人说出答案。 洋人自是不愿,虽然三个孩子看着挺小,但既然他们都知道这个题目,没准儿会拿着答案去领赏也不一定,因此只是叫三胞胎帮着给衙役说一声,装作没听懂三胞胎的要求。 这么你来我往的说了几次后,弘参瞧出了那么点门道,正想亮出身份,不想弘历已经按捺不住了,“找什么衙役,找我们就是了,我们听了要觉得靠谱,就去回阿玛,让阿玛给你金子!” 弘历最后的一句话起了作用,洋人马上追问道:“请问你们是?” 弘丰也回过味来,道:“悬赏的是我们阿玛。” 洋人看了看三胞胎的穿着,再看了看三胞胎身后的一大队人,又瞧了瞧自三胞胎来了后一直低头不语的衙役,有些信了,想了想,便将万有引力定律说了出来,结果却将三胞胎全给弄晕了。 弘历率先摇摇脑袋,“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弘丰则望向弘参,弘参也摇摇头,“我也没听懂。” 弘丰道:“我越听越糊涂了。” 弘历一看,两个哥哥都没听懂,脖子一梗,“他没准是在糊弄我们,背的是英国的《论语》呢。” 三胞胎只学了《三字经》,但却听过《论语》的一小段,还是弘政拿着书本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朗读时,凑巧听过,就与现在一样,没听懂,巴巴的问的弘政,弘政很好学的解释了半天,三胞胎基本没记住什么,但对记住了书的名字:《论语》。 弘参和弘丰倒没什么,但弘历幼小的心灵中便留下了《论语》的阴影。 弘参和弘丰都觉得弘历说得有道理,自己兄弟可是懂西班牙语的,为什么洋人说的却听不明白?那肯定就是说得非常深涩难懂了,就果子落地,有那么难懂嘛?肯定是拿高深的书糊弄人来了,欺负咱们年纪小! 于是,弘参便出考题了,“英语再见怎么说?” 洋人道:“Goodbye.” 弘历当即大叫道:“来人,将这个骗子给抓起来!” 弘参和弘丰也很生气,真当我们不懂英语啊,于是都没拦弘历。 而可怜的洋人便瞬间被五花大绑起来… 其木格听得一脸黑线,“还记得洋人是怎么说的再见吗?” 弘参学了一下,“Goodbye.” 其木格哭也不是,笑也不对,后世说惯了bye-bye,这辈子给孩子们炫耀从威廉处学到的简单的日常用语时,说的也是bye-bye… 本想今天回复帖子的,唉又到这个时候了,争取明日能回复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一十四章 吃不到的馅饼 第四百一十四章吃不到的馅饼 老十很不厚道的狂笑着。三胞胎则一脸的受伤,睁着大眼睛无声的申讨着其木格。 其木格可不认为自己不负责任,就和威廉接触了几天,自己能将后世学到的英语一股脑的全教给孩子们吗?而且更关键的是,孩子们学了也没什么用啊,这年月,法语才是欧洲的通行语言! 所以,其木格推卸责任了,“弘参,你怎么不多考几个?早上好,下午好,额娘也教了你们的啊…” 弘参无语望苍天,弘丰则低头看大地,只有弘历还在据理力争着,“bye-bye说着最简单啊!” 其木格拿出老师的派头,“在咱大清,再见也有诸多说辞,比方说,回见,后会有期等等,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举一反三呢?” 弘参和弘丰这下都端正了脑袋。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了,弘历则直接看向他的两个哥哥,以肢体语言表示,举一反三应该由他们负责,和自己无关。 老十“趴”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你看什么看,自己没脑子啊?爷告诉你,你那脑袋长着也是用来思考的,不是放那专吃肉的!” 弘历摸了摸头,嘟噜道:“我吃了菜的!” 老十无语了,其木格也没这么笨啊! 其木格则想着,弘历怎么这么象老十啊! 夫妻俩满是遗憾的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不知所谓的眼神,然后又自以为是的点了点头,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笑容,心有灵犀的典范啊… 而此时,被误抓的洋人也被送到老十府了,因为听说来者是英国人,其木格便做好了准备要去迎接万有引力,因此也跟着老十父子四人来到了前院大厅。 为了防止三个小孩****,还有一官方通译也在场。 虽然平日与西班牙语打交道打得多,但在其木格为这一世的翻译同行的大力争取下,老十也花银子养了几个英语翻译,也算不上讨好其木格,抢劫商船的时候完全能派得上用场。 故此,考虑到来者的母语是英语,其木格便建议老十唤了个英语翻译来。 许是路上翻译交代过洋人。所以见了面后,洋人并没哭天喊地的叫冤,而是镇定的做起来自我介绍,结果,又让其木格一阵激动。 来人看着大约50出头,说叫斯隆,是个医生,并且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 其木格不大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太久没听过英语了,听力退化了许多,大部分都是连蒙带猜,因此,便耐着性子等翻译传话。 没想其木格竟然蒙对了,是的,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大驾光临了,其木格惊喜得已癫狂了,站起身来,走近斯隆,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道:“你真的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院长是谁?” 斯隆不仅证实了牛顿是英国皇家学会的院长,还表示。果实为什么朝地上落的原因也是牛顿发现的。 这下轮不到其木格发问了,老十好奇了,“说出来听听。” 结果,可想而知,三胞胎再次听了个眼对眼,老十离开上书房多年后再次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父子四人交换了个眼神,弘历适时将他的《论语》说搬了出来,力证该洋人就是个大骗子!自己叫人抓他没错,应该表扬。 别说无知的老十和三胞胎了,就是知道万有引力的其木格也没听明白,你想啊,翻译又不懂行,对科学术语完全不知,凭着自己的想象和诠释进行的翻译,说有多拗口就有多拗口。 见听众全住声了,斯隆想了想,检讨是自己说的不清楚,不怪听众的理解能力,请求回宾馆一趟,自己的行李中有牛顿所写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里面对万有引力有着详细的论述,他照书讲,效果可能好些,毕竟他也只知道个皮毛,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需要教材。 其木格再度激动了,虽然其木格对牛顿除了苹果和万有引力,再没别的了解。喔,错了,还知道牛顿晚年去研究神仙了,但是此时却丝毫也没怀疑斯隆所说的著作乃是假冒产品,急急的叫人去斯隆住的旅馆拿行李。 趁着这会儿功夫,老十派人去请蒋先生了,如果到时蒋先生也听不明白,老十可就打算不客气了。 而其木格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天上终于掉了个大馅饼,忧的是,牛顿的那套理论看似深奥了些,尤其是对完全没一点自然科学知识的大清子民而言,再加上语言障碍,想普及科学知识无疑难于上青天… 看了看三胞胎,他们倒是懂西班牙语,可年纪太小了,没听过幼儿园的孩子学万有引力的,弘暄和安安,虽然不到上初中的年纪,倒可以勉强学学,可如今弘暄不在跟前,安安算盘虽打的不错,但物理这玩意。叫个女孩子来学,还是有些不大人道,后世物理班里有几个女学生啊? 叫翻译先翻牛顿的大作?其木格微微摇摇头,没点自然科学底子的人怕是没法完成这项重任,想当初,一同学专攻IT翻译,某次忙不过来,找到了自己,结果,自己楞是中文都没怎么看明白,吐几了天血。弄了个惨不忍睹的草稿出来,另一同学,堂堂的硕士生,结果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刚交稿,就上吐下泻了… 所以别看都是翻译,分工细着呢,隔行如隔山… 其木格头疼了,馅饼已经到手了,结果却吃不进肚里,世间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吗? 其木格咬咬牙,准备拼了,自己好歹读过高中物理的,就算全还给了老师,看着书本总能琢磨出个大概来!自己翻,不就辛苦点嘛! 旋即,其木格又为难了,自己翻,怎么给老十解释? 想了想,只有将斯隆留下,让专职翻译担纲,自己在旁协助了,唉,亏大了,大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就这么拱手送人了,而且更亏的是,自己真是那正儿八经的翻译者… 其木格头次知道不计较个人得失原来是这么让人心痛的一件事,怪不得**先烈值得人们敬仰! 其木格这厢拿定了主意后,才发现三个儿子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老十又在憋笑。 弘参这次先出声了,“额娘,洋人说没听过bye-bye。” 弘历翘着嘴,“通译说他也没听过。” 弘丰则干脆以眼神对其木格表示控诉了。 其木格傻眼了,不是吧?bye-bye现在还没诞生? 其木格哪知道,bye-bye在18世纪中期后才出现,而且多用于儿语和口语。 其木格没法解释,只好糊弄着。“许是额娘记错了。” 弘历毫不客气的吧唧了一下嘴巴,“额娘,就那么几个词,你也能记错?”老十准备踢脚了,其木格学问再不好,也轮不到弘历这个当儿子的来教训。 不想,弘历接着又道:“怪不得我老背不住《三字经》,原来像额娘啊。” 弘丰接话了,“难怪额娘会说背不出来没关系。” 老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到了一会儿的蒋先生也扭过头去,憋笑得浑身发抖。 其木格腾一下红了脸,给气的,自己这个知识分子可是有英语专业八级证书的,被人这么埋汰,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在牛顿的书赶紧来救场了,其木格头一仰,一脸傲气的叫下人将书交到自己手上,准备露一手,吓掉这群父子的下巴。 不想,一看封面,傻眼了,再一翻,更傻眼了,好吧,其木格承认自己学业不精,但就算自己只读过初中,也能断定,这书不是用英语写的! 其木格想起来了,这年头流行法语,当下就将牛顿给埋怨上了,有点骨气好不好?好好的一英国人,用法语写什么书?有本事,你用汉语写啊! 其木格又瞄了眼斯隆,心想,还院士呢,都不知道带本英文版本的,附庸风雅干嘛啊?你以为你看得懂法语,就成贵族了? 当下,其木格便有些恼怒的问:“这书是法语写的?” 不想,其木格这次却猜错了,这书竟然是用拉丁文写的,让其木格好不惊讶,难道此时英国的书面语是拉丁语? 其木格试着问了问:“这书有英文的吗?” 斯隆摇摇头,表示只有拉丁文版本的,然后便无视讶然的其木格,客气的要回了牛顿的大作,仔细看了会儿,又卖力讲解起来,因有书本做参考,其木格觉得斯隆说得好似要有条理些了,可惜翻译的水平却没太大的提高,老十和蒋先生依旧皱着眉,瞧老十的样子,怕忍耐不了多久了,于是,其木格无奈只好不大礼貌的打断道:“阁下的说法有些新鲜,我们一时没法接受,不如这样吧,阁下在安居岛多逗留些时日,帮着将这书翻译成汉语…” 见斯隆想发言,其木格不紧不慢的说道:“酬劳自是不会少的,事成之后,不管我们接不接受书中的说法,我都付给你两千两黄金!” 老十还未出声,弘历就张嘴抗议了,“如果我叫姐姐将《论语》翻成西班牙文,洋人会向额娘这么大方吗?!”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你们姐弟会写、会认西班牙文吗?” 弘历还是不依不饶道:“洋人会给那么多银子吗?” 其木格想了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弘历马上对老十道:“阿玛,给姐姐请个西班牙先生吧。” 老十白了弘历一眼,“你姐姐可没说要学,怎么着,请来教你啊?” 弘历楞了楞,有些急了,道:“可我不会《论语》啊…” 弘参拉了拉弘历,“四弟,何必那么费事,你问问斯隆会出多少银子买咱们的书不就得了。” 弘历还未来得及欢欣鼓舞,弘参就被其木格敲了一记脑袋,谁说孩子聪明好的…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不容易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不容易啊 虽然老十和三胞胎看向斯隆的眼神非常不善。虽然蒋先生欲言又止,但其木格还是将斯隆挽留了下来,不仅将两千两黄金涨到了三千两,还热情的邀约斯隆住进府里来,在遭到了斯隆的婉拒后,还高高兴兴的告诉斯隆,他在安居岛期间的住宿费、食宿费以及日后回英国的交通费统统可以拿来报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谁才是府里的老大。 蒋先生虽然一直知道蒙古福晋有很高的话语权,但却是头次见识到其木格的独断专行,深刻的体会到了老十的不容易,老十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啊… 蒋先生摇摇头,半是同情、半是佩服的走了,留下尤不自知的老十和满肚子不服气的三胞胎,以及一脸喜色的其木格。 老十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落其木格的面子,张了张嘴,中途改成喝茶了。 三胞胎看了看老十,又看了看其木格,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木格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无暇顾及老公孩子的感受。 一时间屋里便冷了场,半响后才听到弘历气呼呼的道:“我要去告诉姐姐”,见弘参白了他一眼。也意识到老十才对安安百依百顺,顿了顿,又补充道:“叫姐姐写信告诉大哥。” 弘丰赞赏的点点头,大哥在额娘面前说话好像还有点分量。 其木格轻轻打了一下弘历的小脑袋,道:“就你嘴贫,你们眼下小,额娘和你们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记住了,如果有人能将斯隆带的那本书中的学识全教给你们,额娘就是出十万两黄金都乐意。” 弘参摸了摸额头,叹气道:“额娘,你如果非要给洋人送银子,还是一千两一千两的涨吧…” 弘丰则道:“阿玛,还是你管钱吧。” 其木格笑骂道:“你阿玛还没心疼呢,你们心疼个什么劲儿…” 不想老十幽幽道:“爷有什么好心疼的,咱家什么时候有十万两黄金了…” 甩手掌柜老十从不查账,虽然知道自家的铺子和作坊都比较赚钱,但也清楚府里的额外开支大,一会儿是赔本买奶粉子,一会儿是花钱修安居岛的经济适用房…全是巨额支出,所以一直以为自家也就是小康水平而已,能有十万两白银的存款,老十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就是没存款,老十也不心慌。堂堂皇子,还会饿死不成?就是老十自己愿意,康熙还要脸呢。 因此,各种因素那么一综合,老十还真没将钱财看在眼里,但今日也对其木格颇有微辞了,再乱花也不能这么没谱啊,怎么也是郡王福晋,要败家好歹也该败得有水平点吧? 因此,老十准备和其木格谈谈话了,再这么下去,危险了… 老十咳嗽了一声,打算清场,不想外面却跑进一小厮:“王爷、福晋,不好了,大格格在军营要杀人了!” 假咳的老十一下呛了气,拍着胸脯一阵猛咳,其木格则失手打翻了一茶杯,三胞胎则捂住了嘴巴,满脸的不相信,还夹杂着那么一丝兴奋。 虽然老十很惯安安。但毕竟有其木格在那掌舵,老十府里并没如期造就出一小女魔头来,别说魔头了,安安的性子连娇纵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有些率性罢了,而且与几个儿子比起来,安安这个闺女其实真的算是乖巧懂事的乖宝宝了,不说人见人爱,至少大半都会喜欢。 而且,虽然安安没有接受人人平等的观念,但却也从未视人命如草芥,今天怎么在军营里喊打喊杀了? 别说老十和其木格了,就是三胞胎都不信,安安可是淑女啊… 一向老道的弘参抢先发问了:“听谁说的?”言外之意就是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 小厮急忙忙道:“张守备的亲兵在大门口候着呢,说格格正提刀四处追杀张守备,请爷赶紧去呢。” 张守备是吕宋水师编制里的人,算是吕宋水师安居岛分队的最高长官了,除了老十,就他最大。 老十慌了神了,安安若真伤了张守备,自己可真得要带着全家在安居岛自立为王了,否则,康熙那雷霆之怒不劈死安安,也会将安安弄个半残。 于是,老十啥也不问了,飞快的跑了出去。 其木格没想得那么深,只是作为一单纯的惹祸孩子的母亲,匆忙跟了出去,三胞胎则跑得比其木格还快。 出了府门。老十已经不见了身影,其木格赶紧命人拉住三胞胎,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不坐马车,就在府里呆着!”然后便跺着脚叫人赶紧牵马。 许久许久都没骑马了,其木格的技术有些生疏,刚一提速就差点给晃下马来,吓得跟出来的护院一身冷汗。 因此,虽然其木格煞有其事的选择了最快的交通工具,但与三胞胎的马车基本上是同期抵达现场,欲速则不达,古人诚不欺也。 其木格跳下马来一看,老十这个阿玛竟然只控制住了一半的局势。 为什么说只控制了一半呢?因为其木格和三胞胎见到的场景是:张守备一脸愠色的站在那里,老十则一手将安安朝后拖,一手拿刀,看样子,那刀应是缴获的安安的凶器,而一向很有涵养的安安则在冲老十吼着,“阿玛,放开我!” 老十虽然脸已经全黑了,但却咬着牙没出声,让只比其木格早到一步的蒋先生再次感叹了一番老十的不容易… 好在是军营,除了张守备的亲兵和老十的亲兵,再无围观之人。准确的说,现场附近再无围观群众,而远处依旧有不少人竖起了耳朵。 其木格见没人受伤,便打算先喘口气,不想,三胞胎却先出招了。 三个小家伙跑到张守备面前,抬头打量了一下受害者,又看了看犹在老十手中挣扎的安安,并没贸然给自己亲爱的姐姐出头,而是劝起了安安,弘参道:“姐姐。别气了,我们都来了!” 弘丰则道:“姐姐,气坏自己不划算。” 弘历最实诚,“姐姐,他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你放心,有机会见了他儿子,我揍他儿子!” 蒋先生又再次感叹,不容易啊,不容易…不容易了半天,突然想到,这么不容易老十都走到了今天,还有什么事能难住老十呢?康熙的工作对老十而言,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虽然蒋先生在一旁看热闹都看得不专心,但却还是被其木格的一声吼给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其木格大喝道:“干什么呢?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胤誐,你放手,将刀还给安安,让她去砍,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 其木格发誓,她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扯着嗓子吼,否则,怎么会连老十都给吓楞了呢? 但是,周围的亲兵们却不这么想,不管是老十的亲兵,还是张守备的亲兵,都为他们的王爷不值,天天忍受这河东狮吼,而且还是头不漂亮的狮子,王爷真是苦啊… 而被其木格楞不丁的大嗓门给吓楞了的老十下意识的又松开了安安,于是,又迎来一帮亲兵的一声叹息… 而安安大概也是被吓住了,站在那里,也没再发疯,只是皱着塌鼻子,瞪着单眼皮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其木格。 三胞胎自动的站到安安面前,筑起了一道人墙,紧张的望着其木格,生怕其木格对安安施暴。 其木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有仓库是最近的建筑物,便冷冷的对安安道:“跟我到仓库来!”说完也没去拉人,直接朝仓库走去。 安安也没怎么耽搁,委委屈屈的跟在怒气冲冲的其木格身后。 三胞胎忙跟了上去。 老十这时已经反映过来了,但却无暇去顾及自己两口子的名声,而是对张守备问道:“怎么回事?” 老十的脸色很难看,但语气却很缓和,张守备可是朝廷正五品,别说安安了,就是老十自己也不能随便对他喊打喊杀,而且,老十也不认为张守备该杀,虽然按常理,能将安安那么听话的孩子气成那样,张守备不是犯了罪大恶极的大过,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是,张守备能来驻守安居岛,——虽然不是老十挑选的,——却也甚合老十的意,因为在吕宋时,老十对张守备的印象还不错,所以,老十便认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虽然老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会造成这么让人想撞墙的后果… 而且,就算张守备是一坏蛋,老十也不能一上来就给张守备定罪,否则,日后还怎么带兵?喔,女儿要杀一守备,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帮忙,军营不哗变才怪! 因此,老十的态度还不错,不想,张守备却没好气道:“难得王爷还先来问询末将!” 老十憋住火气,不温不火的道:“爷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吗?” 张守备想了想,态度也端正了,道:“王爷,不如一起听听格格怎么说吧?” 老十可不想让外人瞧见安安挨训的样子,因此,建议张守备就在案发现场说,谁知张守备却非要坚持进仓库,气得老十真想派弘历去揍张守备的儿子一顿!**,不知道他儿子今年多大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太巧了(上) 第四百一十六章太巧了(上) 老十为了让安安活得有尊严。耐着性子和张守备打着商量,脸虽然越来越黑,但声音却越来越温柔。 但奇特的是,张守备声音虽然已经开始带颤音了,但却依然强笑着请老十先采集安安的供词。 老十开始咬牙冽笑了,声音也轻柔得有些碜人,“张守备,你放心,若你真受了什么委屈,爷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蒋先生已经无语很久了,虽然老十态度看着比较端正,但话里话外都充满着偏袒的味道。瞧老十说的叫什么话?真受了什么委屈?被一小姑娘提刀追得满院子跑,难道还是假委屈不成? 当然了,蒋先生对额头冒着大汗却还固执的不让步的张守备也非常无语,这里是军营,老十家的格格是来仓库学习管理经验的,不是来洗澡沐浴的,不管你怎么惹火了那小魔女,反正不会是偷看金枝玉叶的出浴图,有什么不能当众告诉老十的? 虽然周围除了亲兵就是亲兵,但只要有围观者。那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你将委屈诉一诉,就算没人为你请命,但好歹也能争取到点同情分吧? 可是,蒋先生除了无语的将两对峙的当事人在心里默默的鄙视外,也别无他法,老十的气场太强了,谁此时插一脚,那铁定得给震成内伤,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老十的柔情显得特别假,一个作假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主持正义公平?扯淡吧,唉… 于是,老十和张守备又旁若无人的打了一会儿太极,还是未达成任何有效协议,蒋先生瞧着自己再不出手,今天怕只能耗在这了,所以,只得活动了一下肩膀,英勇的向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却听仓库处传来一声天籁之音,“阿玛,快过来,快来啊,额娘找。” 其木格也不想当众教女。所以府里早先跟在安安身边的护院,以及随后赶来的下人全被赶到了仓库50米远的地方,因此,一听见其木格说:“去请你们阿玛过来。”弘参还没迈开小步,继承了老十大嗓门的弘历便抢着当起了传令兵,错,当起了喇叭。 弘参不知道该不该收回脚步,迟疑的看了眼其木格,其木格无力的摇摇头,“若你阿玛在朝这边走了,你就别跑这一趟了。” 弘参点点,弘历却认真的道:“额娘,我再喊,保证让阿玛听到。” 其木格还未出手,弘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弘历的嘴巴,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弘参已经伸出脑袋打探到了形势,“额娘,阿玛快步走过来了。” 弘丰这松开手,还不忘道:“你别再喊了。” 弘历有些不高兴,低头叽咕了两句。其木格头疼的闭上了眼睛,反正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破罐子破摔吧,也懒得说弘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其木格想将弘历一并教训了,也没时间。老十虽然没跑,但这速度比跑也没慢多少,很快就闪进了仓库,绝对的竞走大赛世界冠军,而且创造的记录随后三、四百年内无人打破。 老十进了仓库后,先紧张的看了看安安,没哭,放心了,这才又看了看其木格,没气晕,安心了,于是,老十便也不着急了,挥挥手,示意其木格继续坐凳子,自己则随便找了个鼓鼓的袋子坐了下去,可能是米袋,坐着还挺舒服的。 老十和其木格分别落座后,才扬眉道:“怎么回事?”老十想问其木格吧,又怕安安想申诉,想问安安吧,又怕安安已经被其木格问烦了,不想再多说,所以便没指名道姓的问,眼睛也平视着前方。反正只要不是三胞胎回话,老十都能接受。 其木格摸摸额头,递给老十三张纸,道:“爷,你看看吧。” 安安忙道:“阿玛,这是张守备写的,但过分了!” 老十接过一看,竟然是流水账,纪录的是昨天老十在军营的所作所为,从老十什么时候来的军营,在军营逛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到什么时候离开的,无一遗漏,记载得那叫一个详细,详细得让老十都开始怀疑他的记忆力了,怎么有的记录自己没印象呢?昨天才发生的啊… 老十一看就明白了,张守备是康熙安在自己身边的线人,结果保密工作未做到家,被安安逮着了。 老十看完后,不由的一阵苦笑,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分量了。竟然连每日言行都被监听了。 康熙肯定在吕宋和安居岛安插了眼线,这一点,连其木格都心知肚明,但老十和其木格却都以为,康熙的眼线也不过就是给康熙及时汇报突发的重大事件,然后便是每月做个月报表,半年来次总结,年终再来个大总结,仅此而已,万万没想到老十的被监视等级竟然如此之高,连每天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放过。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康熙竟然会将此琐碎的任务交给一个正五品的官员,果然是打了老十一个出其不意。你想啊,正五品的官,安居岛一人之下的副手,竟然有时间去记流水账,而且还是去记一把手的流水账,这谁能想到? 老十一直以为张守备也就是有个密折权而已… 军营里张守备负责监视,那军营外是谁?府里又是谁?老十一想到自己每天吃了几口菜,骂了几次人都在康熙的掌握中,心里就碜的慌,这叫什么事! 其木格脸色也不大好看,虽然府里的人自己都是精挑万选的,但看康熙这个架势,府里若没安插进人,老十肯定早就给招回京了,真不知道康熙怎么有这么强的控制癖,简直是心理严重变态! 其木格还在腹议康熙,老十却已开始着手解决问题了,“安安,你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原来仓库的事完了后,安安便打算去街上找弟弟们,不想刚出来,还没上马车便遇见了张守备,前面已经说了,安安是个好孩子,想着张守备是老十的同僚,便请他先行,非常的有礼貌。 等张守备一行人走过后,安安发现地上落下了几张纸,其中一张又恰巧落在安安脚跟前,安安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却发现上面的文字提到了老十,觉得有些奇怪,便自己拾起看了看,这不看倒罢,一看就火大了。心想,他这是在干什么,将阿玛的行踪记录的这么详细清楚,肯定是不怀好心,打算找法子谋害阿玛! 而安安这边信刚看完,张守备就折回了,见了安安手里的纸张,脸色立马变了,但却没说什么,准备沉默的走开。 安安一见到这个预谋毒害老十的凶手,怒火更盛,直接从护院手中抢过一把刀,朝那家伙追去,而安安身边的保镖虽然也给吓呆了,但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跟上,虽然不敢冲张守备下手,但却将张守备的退路给封死了,老十宠安安,地球人都知道,因此安安身边的保镖只认一个理,只要急格格之所急,想格格之所想,那肯定没错,因此,便当起了隐形帮手,否则,安安哪能追得一武将四处跑,人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啊,直接拉匹马跑了就是… 老十听完后琢磨开了,既然是密探,业务水平怎么这么差劲?就算白痴地将密报随身携带,也不至于就那么巧的掉了,而且还很狗血的掉到了安安脚下,怎么不是被三胞胎捡到?太巧了吧?… 老十打算先查查张守备当时是要去干嘛,怎么那么巧碰到安安刚出仓库,一切都等查出了结果,再做打算。 因此,老十便对安安道:“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阿玛知道处理的。”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赞同。 安安也没坚持,只是提醒道,“阿玛,你以后万事小心些。” 三胞胎很着急,纷纷问道:“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老十低呵道:“给爷闭嘴,不管你们的事,出了仓库后不准再问!否则你们以后休想再踏出府门一步!” 三胞胎面面相窥,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那纸上写的什么?为什么额娘看了信,楞了一会儿后,便问怎么得来的,然后便找阿玛,阿玛来了也是看了信,又问怎么来的,然后就叫不要提了?…三胞胎小小的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因此,心情有些郁闷,想得便深远了些,谁规定的不识字就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被欺负?文盲又不是自己乐意当的,不是年纪小嘛… 蒋先生也很郁闷,老十从仓库出来后,竟然径直带了妻儿上了马车,华丽丽的走了,没留下任何交代… 蒋先生觉得老十不能这样,这事的影响太不好了,老十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必须得表现出秉公执法的决心,因此,郁闷的蒋先生忙追了上去,准备好好谏言一番。 不想,到了府里后,老十却一反常态的让蒋先生在书房里等了好久,一直等到夜深,才出来露面。 自从老十认可了蒋先生后,还从来没这么无礼过,最多就是黑着脸大声的反驳蒋先生的意见。 因此,蒋先生在书房里也是百转千回,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太巧了(下) 第四百一十七章太巧了(下) 老十之所以耽搁这么久。并不是在后院与其木格亲切交换意见,而是一人静坐在卧室里,慢慢思考着自己身边的嫌疑潜伏者。 而蒋先生也头次被纳入了老十的怀疑视线,康熙想要全面了解老十的思想活动,除了蒋先生,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呢? 因此,蒋先生此时便成了头号嫌疑犯,老十坐在床边,默默的回忆自己在蒋先生面前有没有说过犯了原则性错误的话。 这细下一想,不由老十出了一身冷汗,太子被废后,老十可是正儿八经的问询过蒋先生,自己问鼎的胜算有几何,蒋先生当时很不客气的泼了老十一盆冷水,不过,老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康熙看自己的眼神是否不对劲… 老十琢磨了半天,出完冷汗后,又有些释然了,心想,这些年来皇阿玛对自己除了罚银子不手软外。倒也没采取过特别严厉的惩罚措施,如果蒋先生是皇阿玛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那么至少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尚在皇阿玛能容忍的范围内… 老十想明白这一点后,稍微安了下心,不想却透过隔断瞧见其木格在外屋不停踱来踱去。 其木格领着孩子回到后院后,心情也很沉重,直接叫安安领着三胞胎去厢房玩,自己则跟着老十进了卧室,不想却被老十打发了出去,老十说得很直白,“爷要静一静。” 其木格颇能理解老十此时的心情,体贴的给老十倒了杯茶,便退回外间开动自己的脑筋去了。 也许其木格压根就不适合进行思考,张守备是资深间谍之事被揭穿后,其木格便开始怀疑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有可能是康熙安排的窥视者,觉得人人都有问题。 安居岛府里的下人,都挑的是思想过硬的,连随其木格陪嫁而来的蒙古人也未能全部入选,在前山寨收进府的庄户更是经过了层层调查,而开府时内务府拨来的奴才,能跟到安居岛来的,那绝对是经历起了时间考验的死忠份子,加之其木格在挑人时,那些亲戚多的下人一个也没要,所以,虽然知道康熙肯定会派人盯梢。但其木格对府里的人事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今天见识了康熙那变态的疑心病和老练的手段后,其木格不确定了,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那么反之亦然,最安全的没准是最容易攻克的,于是,其木格非常非常怀疑康熙肯定策反了自己的蒙古亲信… 一想到这点,其木格便有些坐立难安了,心烦意乱之下,便无意识的开始在屋里不停的绕圈子。 而老十当时也在很投入的思考着,所以并没受到什么干扰,等想完了,才发现自己老婆急得有些没抓拿了,于是,赶紧将其木格唤了进去。 “其木格,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别担心。”老十挤了个笑脸,安慰着。 其木格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爷,咱们行事光明正大,自是没什么好怕的,但一想到不知哪个角落躲着一个人监视着咱们,我脊背就发凉。” 老十和其木格想霸占安居岛一直只是个想法,还没发号施令想演变为事实,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老十两口子,就只有九阿哥和弘暄知道,这年头又没****,所以其木格倒还真不怕康熙逮住自家什么把柄,可其木格的心脏也没坚强到能自娱自乐的生活在摄像头下。 老十也不是被偷窥狂,一思及此,也是百般的不自在,但还只能宽慰道:“也没那么严重。”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过些日子我想打发一些人回前山寨和京城,会不会给你添乱?”其木格虽然没什么斗争经验,但也知道眼下府里不能轻举妄动,得等这事过了后,再慢慢的筹谋,可是,却不知道最佳方案到底是什么,是心知肚明的容忍偷窥者在一旁悄无声息的守候,或是将康熙的暗桩全拔了? 依其木格的想法,自然是将这些叛徒全宰了最好,但对手是强大的康熙,想快意江湖,其木格自知没那能耐。别说宰人了,就是赶人,其木格也担心会带来一连串的负面连锁反应,找老十请示了。 果然,老十要求其木格先将此事放一放,“府里的人,自己多留意一些就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先知会我,别自作主张。” 其木格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爷,那张守备那怎么办?” 老十道:“爷待会儿就去叫蒋先生起草一封信,爷要向皇阿玛弹劾张守备!” 其木格没注意到老十说的是“叫”蒋先生打草稿,而不是说和蒋先生“商议”,还犹在担心的道:“爷,我多句嘴,你别怪我疑心病重,蒋先生会不会是密探啊?” 老十呵呵笑了两声,道:“看来你真是被吓着了,蒋先生对爷可是忠心耿耿,这些年多亏了他在一旁帮衬,再说了,爷可是派人查了他底细的。你且放宽心。” 其木格这才松了口气,而老十的笑脸在走出房门后就立马消失了,他能叫其木格宽心,可他的心却还紧着呢… 不过,当老十走进书房时,神情中却只有气愤,再无无任何其他情绪,也没给蒋先生致歉,直接将安安拾到的三张纸递给了蒋先生,“实在可恼!” 蒋先生接过一看,神情是越来越严肃。看完后,也是立马问及来源,听了老十的解说后,蒋先生冒出的头一句话也是:“这也太巧了吧?” 老十摇摇头,“爷才不管他巧不巧,反正这三页纸冤枉不了人,爷要弹劾这厮,还劳烦蒋先生执笔。” 蒋先生没立即应下,而是怔了一秒,叫道:“哎呀,不好!” 老十还从没见过蒋先生如此失态,诧异的扬了扬眉。 蒋先生看都没看老十,自行起身,一边朝书房外走一,一边道:“王爷,赶紧去军营,晚了怕出事。” 老十拉住蒋先生,“先生别急,我派人盯着张守备的,他玩不出花样来。” 蒋先生确认道:“王爷真派人盯着了?” 老十点点头。 蒋先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这样张守备想寻短见怕也没那么容易。” 老十冷笑了一声,“难道他还有那胆子寻短见?他这次捅了娄子,总得给皇阿玛请罪后才能自行了断吧,否则,他就不怕皇阿玛震怒之下殃及他妻儿老小?” 蒋先生不赞同道:“怪不得王爷当时什么也没说就回府了。王爷,如果张守备真是皇上的人,王爷如此行事倒也无妨,毕竟张守备私下记录王爷行踪的事并没闹出去,就算格格冲动了些,过段日子大家也就淡忘了。但是,这事透着古怪,似乎是故意让格格捡到的,我觉得他十之**不会是皇上的人,怕他的主子是…”蒋先生看了老十一眼,没点名老十那帮过于聪明能干的兄弟,顿了顿。道:“那么他如此行事,王爷有没有想过,他所图为何?” 经蒋先生这么一说,老十才发觉自己只顾着提防康熙,竟然将那帮如狼似虎的兄弟给忘了,不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将手伸进水师了? 老十无奈道:“所图为何?爷哪知道,总之不会是向爷表忠心就是了,爷和他还没那交情。”说到此,老十略略瞄了蒋先生一眼,很遗憾,蒋先生的表情没什么细微的变化。 老十想了想,又道:“就算他是其他府的人,故意将信丢给安安,但他怎么知道安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蒋先生摸了摸额头,继续剖析着:“王爷,他只是在赌,如果格格没看到,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与他无碍,如果格格看到了…”蒋先生停了会儿,看了看老十,大着胆子道:“虽然王爷认为格格乖巧懂事,但是外人却无从得知,只知道王爷宠爱格格,而府里的阿哥们也都是有脾气的,所以,所以”蒋先生有点为难的说出了结论:“所以,外人十之**都不会认为格格能若无其事的将信转给你。” 蒋先生的话虽然说得很含蓄,但老十也听明白了,自己的一帮儿子在外似乎是以脾气大著称,而安安的名声好像也不大好,老十有些不满,府里的阿哥们又没在外面惹过事,这“脾气大”的三字评语是怎么得来的?安安除了做慈善,极少接触外人,到底招谁惹谁了? 老十不悦的瞪了蒋先生一眼,道:“先不说先生的话对是不对,即便如此,张守备又能图个什么呢?” 蒋先生道:“若格格冲张守备发了火,而张守备随后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在大伙眼里,格格便是罪魁祸首,届时,王爷若处置不当,这军心怕是得大乱了…” 老十心想,这还用你说,我要不怕失了军心,早在操场扇那厮两巴掌了!但嘴里却无所谓的说道:“军队哗变又怎样,爷最多也就是被皇阿玛再贬为兵卒,哼,爷这些年早远离了京城的事事非非,是在安居岛当王爷还是去漠北放马,与京里的局势都没甚关系…” 蒋先生正色道:“王爷此言差矣…” 老十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样,不想就听到守在院子里的亲兵通传道:“王爷,军营来了急报!” 老十和蒋先生皆一凛,屋里一下沉静得有些吓人,老十运了口气,道:“将人带上来!” 果然,张守备抹脖子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一十八章 拖 第四百一十八章拖 蒋先生是否是最具蒙骗性的大骗子尚不得而知。但他却似乎稳坐今年年度最佳预言者的宝座。 张守备果然自杀了,而军营中的兵士果然瞪大了眼睛,等老十还张守备一个公道。 虽然安安是皇孙女,但无端逼死张守备,这性质可不是简单的用“恶劣”就可以形容了,如若老十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众人如何能心服口服? 因此,虽然没人到老十府门前去禁坐示威,也没人罢训以示康熙,但各方的压力依旧源源不断的朝老十涌来,那些中层干部,不管是朝廷水师,还是改编的海盗,都纷纷找了机会在老十面前汇报工作,话里话外都表示,军心不稳,请老十尽快定夺,弄得老十焦头难额,只能将负责盯梢的人骂了一次又一次。 负责盯梢的人也委屈,当初接的任务可是防止张守备生事,谁能料到他会去寻死呢? 盯梢的人委屈。老十更憋屈,当时为了悄无声息的处理此事,没将张守备故意丢弃的纸张当场公之于众,如今张守备抹了脖子,老十手里拿着如山的铁证也没法出庭,谁会信啊!到头来,老十反会被判个栽赃陷害!更失军心! 堂堂五品都被安安欺凌得没脸活了,品级低的本来就担心自己以后会被欺负得连下辈子都没脸过下去,品级高的,也担心以后安安会换个法子折腾,所以,大家是团结一致的隐晦的要求严惩肇事者,若老十此时义正言辞的揭露张守备不为人知的一面,落在大家眼里,那只能是老十故意抹黑张守备,人都给欺负死了,还不放过,非得朝死人身上泼脏水,没准将大家的火气全给激起来了,来个联名上书请康熙罢免老十… 虽然老十告诉蒋先生,他才不在乎是在吕宋当王爷还是去漠北蒙古放马,但若老十真被贬去蒙古,老十没准会抗旨也不一定,倒不是他没从头再来的勇气,而是康熙日渐年老,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天,届时安居岛可就成了老十一家安身立命的最后退守之地… 因此。老十很是头疼,也顾不得许多,继续请教起了蒋先生。 蒋先生一时间也没个好主意,只好提议老十尽快忙碌起来:去苏禄岛救援的队伍可以择日出发了,风浪虽然依旧不小,但可以每天都拉到船上去坐坐,到时若天气状况不允许,再下船就是;而街道上的巡逻队伍也该加强了;港口的战备值班也该好好查查;夜间训练也该认真搞搞了… 总之,老十一定得忙起来,老十这个最高长官光发号施令都不得闲了,下面的人能不忙吗?下面的人都累得半死了,一个自杀案件的调查取证和处理过程能短了吗?慢慢的拖吧… 老十觉得蒋先生这主意很臭,可自己又想不出稍微不那么臭的主意来,只好郁闷的一边暂时先采纳了蒋先生的意见,一边继续冥思苦想,还破天荒的向其木格征集意见了。 而其木格知道后,心头也是一紧,她倒不担心老十拿安安立威,也不担心老十迈不过这个坎,她担心的是,安安知道后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去钻牛角尖。 瞒着安安?能瞒得了一时,又岂能瞒住一世,谁知道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什么时候会冷不丁的去刺激安安… 因此,思前想后,其木格还是决定向安安坦然相告,老十虽然将安安视为心头肉,但毕竟是个粗心的大老爷们,压根没想到安安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听了其木格的担忧后,很不认同,“安安又不是胆小鬼,她才不会害怕呢!” 其木格苦笑道:“爷,我说的压根就不是胆大胆小的事,万一安安认为是她害死了张守备,想不开…” 老十摸了摸脑门,道:“安安怎么会认为张守备是她害死的?其木格,你就别东想西想的了。” 老十心想,其木格这脑袋是怎么了?没事楞能给想成大事,大事楞是不去想…自己问她主意呢,她却跑题了,而且还跑了个伪命题,老十摇摇头,算了,还是自己慢慢想辄吧! 而其木格也很无语,老十这个二十四孝老爸也不是十全十美啊,完全不见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当然,其木格也没意识到老十似乎也需要帮助,满门心思全扑在了安安身上。 介于老十的态度,其木格便没拉老十一起去告诉安安这个不幸的消息。倒不是因为老十还不知该怎么给将士们一个交代,心烦着呢,而是担心老十帮倒忙,反而堵塞住了安安的发泄渠道。 因此,其木格便单独上阵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在安安正准备午睡前,其木格款款走进了安安的房间,开始扮演知心妈妈。 不想,在其木格拐弯抹角、委婉含蓄的告知了张守备的死讯后,安安的确如老十所料,压根就不认为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干系,“额娘,我知道了。”表情很是淡定。 其木格想了想,安安毕竟还小,有些问题可能一时间联想不起来,于是,便提醒安安,可能日后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污蔑安安的名声,叫安安想开点,别理那些人就是。 谁知安安却眉毛一挑,道:“额娘。是不是现在就有人在胡说八道了?” 其木格忙安抚道:“安安,这事和你没关系,是大人之间的事…” 安安打断其木格,执意问道:“额娘,是不是有人在胡说八道?” 其木格微微点点头,安安脸上带了怒气,“他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我横行霸道,仗势欺人,闹出人命了?” 其木格诧异道:“你听谁说的?”难道这些话这么快就传到安安耳朵里了?其木格对府里的人事越发忧心忡忡了,到底谁才是忠仆啊! 不想安安却摇头道:“我自己猜的。想来都是那些话。” 其木格惊讶的“啊”了一声,到底是孩子太早熟,还是自己太晚熟啊? 安安见其木格表情有些怪,反而开始安慰起了其木格,“额娘,你别担心,我才不怕呢,哼!那坏蛋自己没脸活在世上,关我什么事,谁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胡话,我一定让他下辈子见了我都躲着走!额娘,你别气” 其木格看着安安因生气而有些泛红的小脸,傻眼了,好吧,就算安安象老十,一根筋,心思简单,可,可如今是死人了啊,她怎么就没一点内疚呢?其木格有点想不通,难道安安是个冷血动物?可她做慈善的时候挺有爱心的啊! 其实安安眼下的状态正是其木格当初所追求的,但缺少了开导的过程,似乎也不大对,其木格原本是担心安安过于内疚,给憋出神经病来,如今却又有些焦虑安安对生命的漠视。 不大了解自己孩子的其木格总算还清楚如今可不是教育安安尊重生命的好时机,因此,便笑着摸了摸安安的脑袋,“不愧是你阿玛的闺女。”是啊,这闺女真是老十的,但却不大象是其木格的,这事若发生在其木格身上,别的不说,至少会好好的忏悔一把,哪会像没事人一样… 安安很快再次证明了其木格的论断。 因为安安叫住了打算撤退的其木格,问起了斯隆和那三千两黄金,三胞胎果然告状了。 安安问道:“额娘,你都不知道那本书到底写了些什么。怎么就花那么多金子叫洋人翻译啊?而且弟弟们说,洋人压根就没说明白果子为什么朝地上落。” 其木格笑道:“他们听不懂,不表示那书就毫无价值。” 安安奇怪道:“额娘,你怎么那么笃定?万一那书真的一文不值呢?” 其木格又不能说因为那书是牛顿写的,所以她笃定,只能含糊道:“那书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千金难求,要么普普通通,反正就这三种状况,额娘赌一把,胜算机会其实也满大的,若堵赢了,也算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 安安想了想,道:“额娘,三千两黄金啊,你还不如捐给慈善会呢,不用你赌,准会利民。” 其木格无语,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眼光长远点呢?完全不像自己!“安安,并不是给穷人发冬衣,送粮食才叫利民,利民的学问大着呢,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安安叹了口气道:“额娘,我现在就知道些了呢,唉,今天在仓库,我听说岛上水稻今年大丰收,仓库里的粮食都是本地产的,没从广东运,我挺高兴的,说农户肯定开心,不想人家却说谷贱伤民,粮食卖不起价,农户手里也没多换到两钱。唉,欠收吧,农户食不果腹,丰收吧,农户也没过上好日子,想利民还真不容易。” 其木格一听,觉得自己好像光顾着为遥远的未来打算了,严重忽视了当前真实实在的民生问题。 于是,其木格便拉着安安开始讨论如何改善农民收入了,将张守备的死、以及其对老十带来的负面影响全抛到了脑后… 而老十此时却匆匆的赶到军营,眼前跪着黑压压一片…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评论明天一起回,嘿嘿 第四百一十九章 开杀戒 第四百一十九章开杀戒 看着操场上黑压压的跪了许多人。老十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这离哗变也就一步之遥,怎能不让人胆战心惊! 老十稳了稳心神,一边慢慢朝队伍前面踱去,一边急速思考着对策。 是的,自接到消息飞奔而来,短短的时间内,老十压根没空闲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办,更别说去咨询顾问了,连派人去通知蒋先生也没时间说,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赶紧奔到事发地,满脑子的难以置信。 直到进了营房,老十都不敢相信,这种事真的发生了! 直到见到操场,老十才知道自己的运气还真不是盖的,竟然成了被手下士兵逼迫的大清第一人! 老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决定还是先安抚吧,但当老十站到下跪队伍的正前方后,老十却改了主意。 心情特别沉重的老十发现,原来自己和其木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对的! 老十粗略一看,驻守安居岛的大清水师中的中下层军官全跪在地上了。再目测了一下人数,应该是所有兵丁全部到场,这样的大手笔,除了自己的皇阿玛,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漫说自己的一帮兄弟没这个水平,就算他们中任一一人真的有了这份能量,才不会浪费在安居岛这个弹丸之地,早逼宫去了! 老十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一阵的心寒,心想,皇阿玛到底要干嘛?如果只是单纯的忌惮,来一纸调令明升暗降就是,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打算将自己圈起来?是否也不必这么计划周详,太子两度废立,第一次尚且借助了个导火索,第二次则连引线都懒得找了,皇阿玛两片嘴皮一张一合,理由就齐全了,收拾自己这么个区区郡王,哪值得皇阿玛如此费尽心机? 费解的老十琢磨不透康熙的心思,但却知道自己这次怕会让康熙忌惮得更深了。 因为改编的海盗队伍无一人在场,如果是一般的闹事,见了编外军这种表态,老十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可此时,老十却只想骂娘,自己有了一只嫡系部队的事怕自此得浮出水面。被所有人拿来大做文章了… 老十的现在和可预见的将来,似乎都很难挨,既然没了个奔头,老十也不想顾全大局了,既然一切都是康熙的安排,那么此事是断然不能善了了,而且也不能善了,否则还不知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呢,因此老十打定了主意,将安抚二字从自己的脑海里给扔了出去,至于什么章程,老十还没想好,见招拆招吧,反正如果是康熙指示的,没人敢包围老十府,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老十还放心了不少… 于是,操场上是一片沉寂,耳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老十终于缓缓道:“贺千总何在?” 跪在最前头的贺千总沉声道:“卑职在!” 所有人都在等着老十问询为什么大家跪在此地,皆鼓足了劲儿。只等贺千总回完话后,便齐呼口号,不想老十却问道:“今天港口是谁负责值班?” 贺千总楞了楞,但还是正色回道:“是邹把总。” 老十眯着眼睛,指了指队伍中的一人,问道:“喔,爷怎么瞧见邹把总在这跪着玩啊?” 邹把总除了叹息自己运气差,还能怎的,谁知道老十将值班表都给记下来了,只好起来、出列、再跪倒:“回王爷,海上风大,应不会有人挑此时来犯,所以,所以…” 老十嘴角扯了个嘲讽的微笑,对自己的亲兵道:“斩!” 邹把总忙磕头道:“王爷,港口值班的兵丁都在…” 老十冷冷道:“兵丁都知道忠于职守,你一个把总竟然连兵丁都不如,哼,还好意思给自己求情,斩!” 老十的亲兵在老十第一声令下时就走到了邹把总的身侧,此时见老十不改主意,立马将人按住。 贺千总忙叫道:“王爷手下留情。” 老十冷冷道:“军规岂能儿戏!” 贺千总急道:“王爷总该问问邹把总为什么会擅离职守…” 老十冷哼了一声,“就是他家祖坟被人挖了,他也得站完岗再跑去与人拼命!” 贺千总道:“王爷,事权从急,邹把总也是无奈。” 老十不知可否,只是又问了几处战备值班的负责人何在,于是又有四人被按住了,等着砍脑袋。 其中还有两人很得老十的赏识。虽然面上很是羞愧,但还是站到老十对立面了不是?看来和康熙争人,老十真的是没一丝胜算,本来也是,人家妻儿老小全在大清本土,追随老十抛头颅洒热血没问题,但怎会跟着老十与康熙对着干? 老十自嘲的笑了笑,也没说人是杀还是不杀,只盯着贺千总道:“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无奈,无奈在哪儿啊?” 贺千总咬牙道:“王爷,众将士跪在地上也是事出有因。” 老十扯了扯嘴角,“怎么回事?” 贺千总以悲愤的声音说道:“张守备死的冤枉,请王爷主持公道!” 也许是有四个低层官员面临被斩的威胁,贺千总说完后,整个操场响起的是一片稀稀落落的声音,“请王爷主持公道!” 贺千总心中有些发急,赶紧深情并茂的叙述了一遍安安是如何的嚣张,张守备是如何的委屈,以想激起大家的共鸣。 最后又总结陈词,道:“王爷,张守备乃不堪大格格羞辱,悲愤而死,请王爷主持公道。”这次操场上的喊声有气势多了。“请王爷主持公道!” 老十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样才叫主持公道,说来给爷听听!” 贺千总顿了顿,道:“王爷,公道自在人心,只要王爷的处置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就是公道!” 老十逼问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叫大伙心服口服?” 贺千总楞了楞,终是说不出口一命抵一命,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无人会否认安安的命比张守备金贵多了,于是只好搬出大道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老十还是依旧问道:“怎么个同罪法?” 此时。一把总出面了,愤然道:“王爷是定然要袒护大格格了?!” 老十打量了一下该把总,有印象,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和谁都是泛泛之交,原来该抱的大腿都抱了,老十当下冷笑道:“到底是爷袒护大格格,还是你们朝大格格身上泼污水?大格格为什么要提刀追杀张守备,你们搞清楚了没?谁知道是为什么?啊!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将罪责推到大格格身上,你们还好意思来叫爷主持公道,你们知道公道二字怎么写吗?” 贺千总想了想,道:“格格娇纵…” 老十打断道:“娇纵?那怎么不追杀你啊,偏偏要去追杀张守备那厮?!” 出头的把总道:“张守备运气差,正好赶上了。” 老十点点头,“爷知道了,大格格娇纵,而张守备运气差,所以大格格遇到张守备后,便没来由的提刀砍人了…” 贺千总想了想,道:“定是张守备言语间冲撞了大格格…” 老十道:“继续猜,爷听着呢…” 把总道:“总之,不论如何,大格格都不应提刀追人…” 老十恶狠狠道:“大格格该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裁决!” 贺千总也有几分机灵,“请王爷彻查此事,若大格格受了委屈,就还大格格一个公道,若张守备得了冤枉,就给张守备一个说法。” 把总也跟着吼了起来,接着大队伍也开始整齐喊话,看来大家都想弄个水落石出。 然后不等老十表态,贺千总就急忙道:“王爷若不准了我等请求,我等便长跪不起!” 这次一看就是早串联好了的,不用把总承上启下,大伙便立马整齐划一的威胁起了老十。 老十不气反笑,“大家放心,此案有皇上过问。自会断得再公道不过…” 贺千总没想到老十会将案子呈给康熙,想了想,又道:“王爷,如今海船尚不能出港,等皇上得了消息,怕已经得一两个月之后了…” 老十冷笑道:“时间再久,有你这么热心的人,查个案子还不简单?” 贺千总又道:“皇上日理万机…” 老十冷哼道:“据爷了解,张守备是有负皇恩才畏罪自尽,皇上再怎么忙,总会抽得出时间来过问一二的,否则岂不是叫那些办皇差的人寒心?” 贺千总没想到老十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再次傻眼了。 不想让他更傻眼的还在后头,老十说完后,竟然指着那四个被按住准备砍头的把总,严肃道:“虽然他们是受人蒙骗,听了煽动的话才跑过来跪地上的,但军规就是军规,任谁也不会例外。”说完便手一挥,他的亲兵立即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不光贺千总傻眼了,众人全傻了,没人相信自己所见的,在这种情形下,老十真将人砍了,而且还一砍就是四个!… 而姗姗来迟的蒋先生正巧遇见这个血腥的场景,脚肚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老十在安居岛大开杀戒,但此时京城里的康熙连安居岛受地震波及都不知道,只知海上风大,船只停航…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唉,今天更得太晚了,评论没法回了,唉 第四百二十章 继续杀 第四百二十章继续杀 京里不知道安居岛里老十发了威。就是同在安居岛的其木格也是时隔三日之后才从三胞胎处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弘历最激动,“额娘,阿玛威风惨了,差点和人打架了!” 其木格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是对弘历的逻辑很是无语,打架未遂很威风吗?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老十差点和人打架?这可是安居岛,不是京城,谁有那实力和老十掐架? 于是,赶紧问弘参和弘丰,“你们听到什么传闻了?” 弘丰纠正了弘历的说法:“阿玛可厉害了,要和人打架,但却没人敢接招。”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 其木格急道:“你阿玛要和谁打架?” 弘参道:“阿玛要和营房里好多人单挑,结果楞没人敢上前!阿玛简直是万夫莫敌!” 一旁的安安好奇惨了,“额娘,咱们送信叫阿玛今天早点回来吧?” 其木格则是吓得脸上没了血色,老十和营房的许多人单挑,难道军营哗变了? 旋即其木格便恢复了平静,老十肯定是控制住了事态,否则府里肯定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老十也不会准许三胞胎今天去军营晃悠,但这么大的事,老十怎么能不给自己提提呢? 其木格也很想派人叫老十赶紧回府以了解情况,但又担心误了老十的正事,只好耐着性子等天黑。 这几日老十都很忙,回府基本上都是后半夜了,其木格倒是很精神,但老十却累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倒头就睡。 其木格哪还有心思问,只顾着心疼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等老十喝粥的时候才见缝插针的问了问情况,哪知老十却淡淡道:“没什么事,少听那三个小子胡说,爷只是修理了一下人而已,让他们知道,这是安居岛,可不是平阳!” 其木格不大明白,反问道:“平阳?什么意思?” 老十稀里哗啦喝完了好几口粥,才道:“虎落平阳被犬欺…” 见老十还有心情打趣,其木格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埋怨道:“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竟然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福晋啊?” 老十抬头看了一眼其木格,笑道:“爷就是怕你担心,没别的意思。” 其木格憋憋嘴,“你回府的时候事情都解决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爷怕你以后一有事就担心爷…” 其木格接话道:“你也知道你行事莽撞啊?” 老十呵呵干笑了两声,“爷其实还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的老十做的事似乎并没什么分寸。 当日老十下令砍了四个中低层军官后,看着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死得冤枉,但老十却是按军规行事,此时地动的恐慌刚过,军队尚未解除一级警报,执行的是战时标准,临阵脱岗当然是死罪,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法挑老十的错!因此,操场上没人冒杂音,全老实的等着老十宣布解散。 但是没想到老十却再下了一剂猛药。 满脸肃杀的老十冷冷的踏过那一片血迹,不仅未劝慰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去,反而开始追究起了责任,以零下40度的冰冷声音问道:“谁叫大伙在这跪着的?谁挑的事?” 贺千总回过神来,但却不认为老十敢拿他开刀,当下道:“大伙义愤填膺,自发下跪请愿,无人指使。” 蒋先生也爬了起来,顾不得自己私人顾问的身份,当众大声道:“王爷。大家也是一时糊涂,还请王爷格外开恩,不要再追究了。” 老十却冷笑道:“义愤填膺?自发的?哼!贺千总,你义愤填膺了?” 贺千总想了想,道:“卑职惭愧,不知道王爷打算凑请皇上圣裁,一时糊涂,请王爷恕罪。” 老十冷冷的问道:“贺千总,张守备抹了脖子后,你可给爷上过文书,请爷彻查此案?” 贺千总低头未做声。 老十鼻子哼了一声,追问道:“说,你给爷上过文书没?” 贺千总低声道:“卑职未曾上过文书,但却提醒过王爷,大家都期盼王爷给张守备主持公道。” 老十哼笑一声,“你怎么提醒的,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贺千总道:“卑职说,张守备死得冤屈。” 老十冷笑道:“那爷是怎么说的?” 贺千总小声道:“冤不冤只有张守备自己知道。” 老十扬声对众人说道:“除了贺千总,你们中间有谁为这事给爷上过文书的?” 操场一片寂静。 等了一会儿,大伙儿又听到了老十愤怒的声音,“你们有谁正儿八经的给爷上过文书,请爷给张守备主持公道的?啊!一个都没有,**,你们一个个无人写状纸,无人击鼓喊冤,今儿却突兀的上演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口头上告诉爷,张守备委屈,爷不也告诉你们他委不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吗?喔。你们肯定是想说,你们如此含蓄是想给爷留面子,是吧?” 操场上有资格含蓄的和老十说上话的十几个脑袋一阵猛点头。 老十嘲讽道:“你们含蓄,爷自然也只能含蓄,总得给张守备留点面子吧。” 贺千总想了想,申辩道:“卑职等见王爷迟迟未调查此事,所以…” 老十声音一紧,“爷没调查,你们不知道直接问吗?你们不问,难道爷还得给你们汇报不成?爷打算奏请皇上圣裁,还得经过你们批准?!” 蒋先生不着急了,只是不大明白老十从哪儿学的诡辩术。 而大伙虽然没法反驳,但也不着急,不就跪着听训嘛,无所谓了… 好似老十的座右铭是,只要爷不痛快,大伙都甭想痛快,所以原本不着急的所有人全被老十下一句话给震住了:“你们今天竟然寻着由头公然闹事,简直是无法无天!爷告诉你们,爷从不会秋后算账,这帐从来都是现算现结!来人,将贺千总拿下,堂堂一千总。不知为朝廷出力,竟然煽动闹事,动摇军心,立斩不赦!” 这还不算完,老十第二句话就是命令人将所有有官职的人全免职了,还被处以20大板到50大板不等的体罚。 蒋先生已经要窒息了,老十这么个搞法,不是逼人造反吗,老十的亲兵虽然此时全部在岗,但也只有30多个人,老十就不怕挖个坑反倒将自己给埋了? 贺千总首先就站了起来。很是威武的推开了前来行刑的老十的亲兵,高叫道:“王爷要卑职的命不就是怕朝廷调查时,卑职说些不利于大格格的话嘛,王爷如此行事,如何让弟兄们信服!若卑职行事有差错,但请王爷将卑职交由刑部问罪。” 有了一个人带头,自然就有跟随着,被免职的军官中也站起了四五个人,嚷了起来,“我等不服!” 几十个兵丁也站了起来,跑到了贺千总的身边,拔出武器将贺千总保护了起来。 老十的亲兵也噌的一下护住了老十,没人去执行命令了。 蒋先生闭上了眼睛,已经不忍在看了,老十真正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想,却听老十大喝一声,“给爷闪开。”说完,便推开亲兵,朝贺千总一帮人走去,冷冷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老十步步紧逼,贺千总一帮人只能步步后退,贺千总愤然道:“王爷扣好大的帽子,我等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倒是王爷,为了私利,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如何给朝廷交代,若弟兄不服,引起哗变,王爷可担待得起!” 老十冷冷的看着贺千总,道:“哗变?!爷还真不怕!”说完,怒视着那些拿刀的兵丁:“你们谁有种,冲爷砍啊!” 老十发完彪后,又对操场上的人吼道:“你们谁想造反,拿刀冲爷来!” 大伙本以为老十会说他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不想老十却道:“看爷怎么结果了你们!爷一人在沙俄的队伍里就能如进无人之地。带着百十号人就能杀进吕宋岛,还会怕了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逆贼不成!” 老十很酷的道:“想造反的一起上,爷一次性的解决了!” 老十的亲兵全紧张的想护在老十四周,不想,老十却眼一瞪,“没听见爷的命令?行刑!胆敢反抗的,一律视作逆贼,留给爷来祭刀!” 亲兵们也不傻,一人去拿板子,一人去将受罚之人拖到老十跟前,说是要一个一个的行刑,好让大家受震撼教育的时间长些,免得噼里啪啦一会儿就打完了,让人记不住。 老十也没说什么,默认了他们集中优势兵力保护自己的做法。 等跪着的人打完后,站起来和老十叫板的人又幡然醒悟了两个,涨红了脸趴下请老十的亲兵狠狠地打… 老十则对那些从犯道:“爷从不诳人,你们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多打20大板,爷既往不咎。”然后又讥讽的看着面色惨白的贺千总,“你现在要抹脖子,爷发誓,你的罪名一定是造反,铁定灭你的九族!不如在爷手下过两招?” … 其木格听到这,不可置信的问道:“贺千总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见老十点点头,其木格很是想不明白,“要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挟持爷得了。” 老十笑道:“你当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再说了,若他真挟持了爷,造反的罪名更是坐实了,他全族人的性命可全死在他手上了。”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你真的太大意了,万一这事不是皇阿玛安排的呢?你怕是凶多吉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十擦了擦嘴巴,“你放心,若他真敢造反,爷见风向不对,自然会改口…” 其木格不相信的摇摇头。 老十笑道:“爷不会为了面子丢小命的,爷走了,这句话你可别给安安说啊…” 其木格笑着叫住老十,道:“爷,别急,你干嘛非要杀那姓贺的?” 老十道:“杀给京里看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二十一章 圣心难测 第四百二十一章圣心难测 “其木格,不就是弘政来嘛。至于闹这么大阵仗啊?”老十闷闷的品着茶,看着其木格在那仔细的定着菜单,有点无语。 老十今日早早的就回了府,本想携带其木格、安安和三胞胎出去闲逛一下,生活嘛,就得有张有弛。 刚进院子,老十就遇到了三胞胎,“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跟爷出门。” 不想,三胞胎却告诉老十,他们今天忙得很,没功夫陪老十出门玩,请老十自便… 老十闹了个没脸,很是不甘的问道:“忙什么?” 弘参道:“弘政大哥明后天就要到了,我们要去码头接他,可礼物还没找好呢,阿玛,不和你说了,没时间了。”说完便带头朝院门外跑,另两个小子自然赶紧跟上,老十忙伸手一逮。不想却抓住了弘丰,便怏怏的放了手,问弘丰,太耗时间了,可最爱说大实话的弘历却窜得太快,老十只好按捺住好奇,由三胞胎瞎忙去了,反正不日就会知道他们备的礼物了,老十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等小事上,再说了,没三胞胎在一旁闹腾,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放松休闲… 可没想到其木格也无暇搭理他,一边定着菜单,一边说待会儿要亲自检查给弘政备下的院子,没空,让老十自己打发时间去。 老十不满的哼了一声,很有骨气的转身找安安去了,不料安安正忙着处理广州慈善会的紧急事务,偷不得闲。 于是,老十只好再转身去找其木格,而其木格还在仔细拟着菜单。 于是,老十便酸溜溜的说其木格小题大做了。 弘政在其木格身边呆了半年,其木格自然认为这个侄儿比其他侄儿们更亲近,但是,还真没亲近到让其木格如此上心的地步。 其木格如此重视弘政,全源于这些日子遭遇的挫败。 为了将牛顿的著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成功贴切的翻译成中文,其木格特意安排了西班牙语、英语和法语三个通译队伍同时展开工作。让斯隆将牛顿用拉丁文书写的大作逐字逐句的依次翻译成上诉三种语言,然后三种语言的通译分别将之译成中文,最后在互相核对的基础上,形成最终定稿。 本来其木格还想找一饱学之士来当总编译的,但想在安居岛立马找个合适的知识分子也不容易,所以暂时还没润笔之人,不过,其木格认为只要能将基础知识说透了,那么即使遣词造句有些不妥,也无伤大雅,因此,便没怎么着急,只是随便叫人张贴了个招聘告示。 可是,十多天后,其木格便意识到,虽然自己认真严肃的考虑到了翻译中可能出现的诸多困难,但是,却万万没想到翻译工作竟然如此的举步维艰,确切的说,翻译工作压根就没法开展。 首先通译的外语水平非常的有限,而且都专攻商贸外语。对于其他领域基本上完全没有涉及;其次,眼下不是21世纪,不认识的单词上网查就是,更难的是,许多专业词汇如今都没对应的中文,就是查,也查不到;第三,通译本身就不懂数学、物理的相关知识,听了斯隆的话,猜都没法猜,更别说冥思苦想的现编外语科技词典了;第四,斯隆的专业是医学,对其他领域虽有所涉及,但却并不精通,多问几个为什么,斯隆自己也就糊涂了… 因此,虽然斯隆还想坚持,但通译们却撂摊子了,不是他们有畏难情绪,而是担心即使他们咬牙耗上十年的光阴,最终还是会交出一份让人惨不忍睹的答卷,本着对雇主负责的态度,他们便硬着头皮、红着脸给其木格请罪了。 备受打击的其木格想强人所难,却不得其门而入,只得通知大家暂时休假一个月,原来强人所难也是一种本事… 其木格还是很不甘,咨询起了老十:“爷,即使通译们翻得前言不搭后语,没准也会有那饱学之士从中领悟到一二吧?” 若老十此时给其木格一个肯定的眼神。其木格立马就会通知通译,随便翻,没听过的词,自己编一个,管他通不通,先弄成满篇的中文再说! 谁知老十听后,不仅没给予支持,反倒嘲讽了两句,“蒋先生学问够好吧,不也闹得一头雾水?” 其木格觉得很无力,有点学问的吧,压根就不懂外语,懂外语的吧,又完全不懂专业知识,这人类的智慧结晶到底怎么才能传播开来啊? 然后,其木格便想到了“教育得从娃娃抓起”这至理名言,可安安对此完全没兴趣,三胞胎又过于年幼,实在看不出他们将来的发展方向,其木格很是气馁,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孩子身上。 一开始其木格是想办个公办中学,安居岛但凡够年龄的少年儿童都可入学,至于老师。花重金去请就是,洋人的教授和大清的先生都不落下,既向学生普及了自然科学知识,也不耽误学生去参加科举考试,两全其美,多好。 但是,眼下其木格却没条件操办此事,老十才在军营里玩了回血腥,康熙的问罪折子和处罚措施虽然尚未下来,但老十和其木格都认为,老十这回肯定得离开安居岛了。不是在京里当个无所事事的宗室,就是被发配到西南边陲去,漠北那是蒙古人的地盘,康熙肯定不会让老十再去蒙古赚取人气。 此时若再开办义学,先不说能不能办起来,消息只要一放出去,康熙没准立马当着大伙的面伤伤心心的直接将老十给圈了,然后晚上给乐醒好几次… 就在其木格感觉非常挫败的时候,弘暄的信鸽到了,听说海上风浪大,与吕宋断了联系,弘暄便向康熙请了旨,动用信鸽进行联络。 联络信里除了问候语,自然还会讲有些其他事情,而弘政的大名便有幸出现在了那张小小的纸条上。 一听说弘政来了,而且还要在安居岛长住,其木格便打起了小算盘,不管九阿哥日后是何种命运,反正康熙还会活几年,那么若弘政喜欢上了数学物理这些理科,至少还能在上层社会中推广一二。 再说了,弘政的脑袋瓜子也挺聪明的,不喜欢读大清的书,那也只说明他不喜欢文科,并不代表他对理科也不感冒… 所以,其木格便掐指算着时间,估摸着这两日该到了,遂开始了讨好弘政的准备工作… 结果却不巧让老十感觉自己似乎被遗弃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待见爷,爷还不如去苏禄岛呢!” 老十杀了贺千总,又将一干中底层军官全免职后,火线提拔了一批后备干部,然后天天安排下一大堆的训练任务,累得那帮兵丁哭爹叫娘的嚷嚷着下辈子宁愿当一头牛,也不在老十手下当兵了,于是当海上风浪渐渐平息后,大伙个个都争着写血书、表决心。强烈要求参加苏禄岛救援和维和任务,惹得苏禄使者又感动了一把,扯着嗓子嚎了半宿… 老十赶紧将苏禄使者的激动和感恩之情添加进了自己的对奏草稿,准备回京后在朝堂上好好和康熙辩辩,自己可是做出了成绩的! 不过,老十还是把握住了分寸,没亲自带队去施恩,本来康熙就忌惮了,此时再去添一把火,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救援队便是由清一色的吕宋水师组成,改编的海盗一个也没派,为的就是着重宣传大清和康熙。 因此,其木格便笑道:“爷,你现在赶去也来得及啊。” 老十板起了脸,哼了一声,其木格放下菜单,呵呵笑道:“行了,行了,这就陪你出去逛逛。”语气听着就像在逗三胞胎。 老十用鼻音道:“不去。” 其木格笑道:“爷,那你陪我出去逛逛可好?” 老十瞪了其木格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还不快去换衣服…” 不想,老十和其木格还未出门,弘暄的另一只信鸽又到了。 不过,这次却不是捎来了弘暄的问候,绑在信鸽腿上的竟然是康熙的旨意,非常的言简意赅,命老十亲赴苏禄岛。 “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其木格有些想不明白康熙到底要干嘛,若不是想将老十弄回京,为什么煽动人闹事?可此时干嘛又叫老十去苏禄岛呢,那以后老十在南洋一带的名声岂不是更大… 老十也百思不得其解。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爷,皇阿玛到底会不会招你回京啊?” 老十摇摇头,“我也糊涂了。” 其木格皱眉思索了一下,“爷,算着时间,岛上的探子应是在没恢复通航前就将信给送了出去,那么皇阿玛发这道旨意时,应该没收到爷的折子,那现在爷该么办?” 老十的折子写得很不客气,虽然没指名道姓,不过也指桑骂槐的暗讽了一下康熙,反正都讨不到好,老十便选择了出出胸中的恶气,可没想到如今康熙却通过这个非正常渠道发来了个非正常的旨意,老十闷了半天,无奈的对其木格道:“圣心难测,爷还是先去苏禄岛吧,等皇阿玛来了新旨意,再回来就是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盘大棋 第四百二十二章一盘大棋 康熙在下一盘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综观康熙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其木格得出了上述结论,让老十很是刮目相看了一把,“其木格,你这话说得太精辟了。” 其木格没虚荣的将网民的智慧归到自己身上,主意是心里全被忧思给占满了,无暇去沽名钓誉。 当老十还在苏禄岛指挥国际救援时,正式的圣旨终于传达了下来,严词训诫了老十一番,骂完后,才想起总得听听被告方的说辞,按理说这是好事,可康熙却偏偏叫老十立即回京,硬要给老十一个当面骂爹的机会,也不问老十乐不乐意,木格真想叫人带话给康熙,老十的文采其实还可以,不管是文言文还是白话文,他都能自己操刀上折自辩。 如果圣旨就此结束,那么基本上老十是被康熙如愿招回京了,其木格都能瞧出其中的名堂来。那岂不是太让康熙没面子了?所以,说完正事后,康熙又告诉老十,太后甚为想念三胞胎,反正马上要过年了,命老十顺道携子进京辞旧迎新。 如果圣旨在此画上句号,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康熙是坚决彻底的要将老十连根拔起,重新移植到大清的政治心脏中心,为了避免老十耍小动作,特意点了三胞胎的名,警告老十休想耍花招,赶紧老老实实的搬家吧,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其木格依旧还能猜出来,因此,如果圣旨到此为止,那么就简直太埋汰康熙的水平了,所以,康熙又补充了一句,其木格和安安留守安居岛,以免动摇南洋汉人对朝廷的信心,以兹证明皇帝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果然,这下其木格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就算自己这个儿媳妇是外人,不受康熙待见,怎么安安也给留下了? 其木格承认了,康熙已经修炼成精了。非常人所能理解。 传旨的人先到的安居岛,见老十不在,自然不会对着其木格宣旨,又急忙奔赴苏禄,因此,其木格虽然知道圣旨到了,但直到等老十匆匆回来接三胞胎的时候,才知道康熙发了这么道狗屁圣旨,和老十大眼望小眼后,只能气急败坏的对着床上的被子一阵猛敲,已经被康熙不待见至此了,其木格可不想再被康熙抓住把柄,只能悄无声息的发狂,憋屈啊! 闷头拿被子出了一会儿气,其木格披头散发的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问道:“爷,皇阿玛该不会叫你休了我吧?” 老十也是满脸的无奈,苦笑道:“说什么呢,七出之条你占哪条了?” 其木格憋屈道:“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皇阿玛肯定拿这大做文章。” 老十垮着脸道:“爷不是说大话。满京城你打听打听,有谁家的格格比得上安安,别的不说,她们敢提刀砍人吗?!” 其木格无语,等张守备自杀的事稍微平息后,见安安完全没心理障碍,其木格也曾告诉安安,冲动是魔鬼,日后行事前一定要记得三思,可老十却回回都和其木格唱反调,“别听你额娘的,思什么啊思,思来思去只能憋着自个儿,多学学你额娘,过日子嘛,就得真性情。” 其木格气急,质问老十,自己的真性情是什么?什么时候冲动和真性情划上等号了? 老十懒得过多解释,提醒其木格讨论的是安安的教育问题,别跑题。 于是其木格便问老十,“她遇事如此不管不顾,日后嫁了人怎么办?你别给我说有你在,女婿不敢怎么安安,你瞧过哪对夫妻靠长辈施压过得和美的?” 老十哈哈大道:“其木格,你傻啊,不知道找个喜欢安安这性子的女婿?” 其木格急道:“爷,就算小两口感情好,可安安如此行事,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老十不在意的打断道:“你心眼不多。爷心眼也少,你不是温温柔柔的小家碧玉,爷也不是那文质彬彬的书生,可咱们日子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咱们关起门来仔细掰扯掰扯,刚开府你就扫了舅舅脸面,那事当时闹得动静不小吧?可咱们如今的日子也不见得差啊;大嫂没落大哥舅家的脸面吧?二嫂没惹过赫舍里家吧?十三弟妹没去招惹过章佳一族吧?结果怎么样,大哥、二哥全给圈了,十三弟也给毁了…” 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是胡扯,“那是一回事吗?大哥他们可是犯了事!” 老十摊摊手,“是啊,这日子过得好不好,不在乎娶了个悍妻或妒妻,也不在乎当家主母心眼多或少,关键得看当家的糊涂不糊涂,有没有本事。”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爷,换了你隔三差五的给我善后,你乐意吗?” 老十张大嘴,“其木格,你真糊涂了,爷哪天没给你善后了?” 其木格无语,懒得和老十瞎扯。只好妥协道:“安安平日里瞧着倒不温不火的,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啊,爷,这比她一直都咋咋呼呼的还让人担心,总之,我一定得好好说说她,你别添乱。” 老十斩钉截铁道:“爷的闺女,自然得有爷的脾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少去折腾安安。” 于是,安安的教育问题便这么给拖了下来。如今老十要走了,见其木格又提到安安,赶紧自夸了一把后,又要其木格保证,不能趁他不在的日子里,拘紧了安安。 其木格应允了下来,“你在苏禄岛的时候,我不也没训安安嘛,我知道讲究方式方法的,反正她还小,慢慢来。” 老十想想道:“若不是安安闹这么一出,不知皇阿玛还有什么招数等着咱们呢,没准安安不动声色的将那三张纸交给咱们,情况会更糟…真不知皇阿玛想干什么…” 于是其木格便将网民的经典语录说了出来,“皇阿玛在下一盘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得到了老十由衷的表扬。 得了表扬的其木格并不犯晕,清清楚楚的提醒着老十,“你记住啊,就是皇阿玛拿刀比你脖子上,也不许娶个平妻之类的回来。” 老十苦笑道:“放心,爷带着三个小子去京,也只带三个小子回来。” 其木格担忧的望着老十,“爷,皇阿玛会让你再回吕宋吗?” 老十也不知道,只得告诉其木格,如果他留京,一定派人来接其木格和安安,如果他被发配去了其他边陲,一定将三胞胎送回来,保证京里只留弘暄一个… 老十和其木格的话题有些沉重,而厢房中安安和三胞胎的对话也很严肃,安安非常郑重其事的嘱咐着三胞胎,叫他们沿途一定要提高警惕,只是要母的,不管她是什么物种,全隔离在老十五米之外。 日历已悄悄翻到了康熙五十四年,三胞胎如今已快满五岁。算是小大人了,但因老十府里的三个小妾都龟缩在后院角落里,三胞胎平日并没怎么见过,过年过节的时候虽然觉得饭厅多了几个人,但也没放在心上,加之从小就跟着老十和其木格在前山寨和安居岛这类小地方混日子,出府后接触的都是平民子弟,没怎么和养得起三妻四妾的大家族打过交道,因此,对于小妾和庶子的威胁完全没概念,对安安的交代完全不明白。 可如今三胞胎急着要赴京,当天就得走,安安也没时间给他们详细讲述小妾和庶子的危害,只好下达了死命令,三胞胎互相望望,点点头,表示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一定照办,安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其木格和老十在正房交心,四个小的则在厢房嘀咕,下人们忙得脚朝天赶着收拾行李,而闲暇的弘政则在二门处兴高采烈的等着汇合大部队去港口送行。 弘政没法不高兴,他可不想在安居岛没待两天就跟着老十一家返京了,幸好啊,圣旨特意交代其木格和安安当留守人员,弘政头次觉得康熙是个好玛法。 弘政不记得转了多少圈,反正,老十一家终于踩着点出来了,弘政本来还有点愧疚的,觉得自己不该偷着乐,将幸福建立在老十一家的痛苦上有些不地道,可一瞧老十一大家子,顿时畅快的展了个笑颜,打千请安道:“十叔,婶娘吉祥。” 老十和其木格虽然表情严肃,但三胞胎却是一脸的兴奋,安安脸上也没离别的伤感,所以弘政光明正大的向大伙展示自己的好心情了。 不想到了码头,弘历不走了,拉着其木格的手,闹着说要留下来陪额娘,弘历带了头,另外两个也有样学样,弘参说阿玛大哥都不在,他得负责看家,弘丰说二哥还小,他得在一帮衬着,弄得老十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而原本淡定的其木格则眼泪汪汪的低声相劝着,无奈三胞胎就是倔强的不松口,安安无奈,只好凑近他们的耳朵小声说道:“你们不跟着阿玛,沿途阿玛纳小妾怎么办?” 三胞胎这才想起自己可是肩负重任的,于是,一个个立马不闹了,拍着胸脯表示保证完成任务,很有气势的给其木格磕了两头,然后又拜托弘政帮他们好好保护其木格和安安,还叫弘政代他们对即将来做客的克里蒂丝表示欢迎,这才跟着老十屁股后面上了船,一滴眼泪也没洒,是的,从头到尾都没掉过一滴泪,开头闹着不走,人家也只是闹,可不是哭,小男子汉嘛,船起航时还站在甲板上开心的挥手作别… 昨天的补更送到,今天的可能还是会更的很晚,大家明早起来看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二十三章 会师 第四百二十三章会师 老十带着三胞胎进京后。留守安居岛的其木格还得领着安安和弘政继续过日子,总不能因不知明天将去往何方,而蹉跎了今朝吧。 调整了两天后,其木格便打起精神亲自给弘政和安安制定了个课程表,中文课大家的进度不一样,各有各的老师,各进各的教室,互不相干,武学课弘政得去军营上,安安则在府里想骑马就骑马,不想骑马了,就陪其木格散步,而由斯隆照本宣科的西学课,两孩子则给编进了一个班。 本来其木格不想压着安安学理科的,但后来一想,后世的学生可都是高二才分科的,还是让安安去学学吧,反正又没人在意她考试是否及格,比后世的学生压力小多了。 虽然其木格恨不得一夜之间就将所有的理科知识全塞进弘政和安安的脑袋,但深知减负教育重大意义的其木格并没去拔苗助长,课程安排表上赫然有了周六周日。让弘政觉得幸福极了,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弘政许是为了给其木格一些安慰,许是想在天堂多呆些日子,许是真的对自然科学感兴趣,反正他竟然一反常态的十分认真的对待起斯隆的课,堂堂不落,连真的咳嗽了两声都坚持没请病假,让安安诧异的不得了。 而克里蒂丝回到马尼拉和父母团聚了一个多月后,又来安居岛了,还带来了自己新聘的专职家庭教师,于是,其木格又变动了一下课程表,丰富了一下私塾的开课科目,给弘政和安安增添了一门选修课——西班牙语,如今孩子们的西班牙语只是能听会说,但却不会写不会认,不利于开展东西方文化交流,而克里蒂丝也开始练习握毛笔了,既然是交流,自然不能只有一方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如果康熙不下那道狗屁圣旨就完美了。 每每想到康熙那道令人猜不透的圣旨,其木格的脑袋总是不停的想:康熙下一步到底会如何安排老十呢? 其木格倒不担心老十会被圈,要知道圈老十的人是雍正,而不是康熙,再说了,从康熙的旨意上来看,老十的人身自由应该也能得到保障。如果想圈老十,康熙才懒得费纸笔骂人,直接派人将老十押解进京了,但是将三胞胎一起召进京去,康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人质一个就够了,四个真的多了…或者接下来派给老十的任务重要到一定得在京里留四个人质?…或者康熙准备让老十和自己分居?反正他不待见安安,就大发慈悲的将安安留给自己了?… 其木格一边在安居岛竭尽所能的猜想着各种可能,一边掰着指头算着时间,算着老十他们今天走到哪儿了,明天可能在哪儿歇,同时又在想嬷嬷们是否及时去店铺买到了成衣,他们父子四人穿着是否合身,要知道年关将近,虽然安居岛此时只需穿两件单衣,但老十他们却需要穿棉衣了,因这两年一直待在南边,大家是一件厚重的冬衣都没有,临行时,其木格让人把他们父子的衣裳几乎全收拾上了,薄是薄了些,多穿几层也能御御寒。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老十,若沿途找不到合适的成衣铺,就从沿岸军营里弄几套棉衣,别挑剔,保暖最重要,至于三胞胎,就用棉被将他们捂在床上… 其木格决定,以后不管家安在哪,一年四季的衣裳都给备齐了,**,又不缺这点钱,免得老公孩子冤枉挨冻… 事实证明,其木格操心操得有些过了,不光老十和三胞胎,就是跟去的下人都没挨到一点冻,全穿上了合体的冬衣。 康熙的旨意徐公公不得而知,但弘暄知道啊,当即就叫徐公公立即收拾衣服派人坐船往南去迎老十,至于三胞胎,则找出了弘暄小时候的衣裳,暂时将就一下,虽说是旧的,但质量肯定比成衣铺的强。 派出去的人在圣旨发出后的第二天就跟着出了京,所以,老十他们还未起程,送衣的人便早早的等在前山寨码头了,自然是非常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看着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瓜分弘暄旧衣的三胞胎,老十觉得弘暄有些多事了。将三胞胎困在床上该多好啊… 到了天津港后,小英子亲自带人迎在码头,还送上了崭新的衣裳,“大阿哥命人赶制的,说新棉衣保暖些,大阿哥担心小阿哥们长得快,叫人将衣服做得稍微长了些,这样改起来也好改。” 老十点点头,很领情的换了,三胞胎也喜气洋洋的穿上了一模一样的新衣,有那么一点点长,无伤大雅,完全不妨碍三胞胎惹是生非。 穿着新衣的父子四人在京城城门外和等候在那的弘暄顺利会师,三胞胎大呼小叫的跳下马车扑向弘暄,迎来不少人的侧目,累得老十在马车里等了半天,才听见弘暄的请安声。 然后三胞胎不坐马车了,非要骑马,因为弘暄骑马。 弘暄也想进马车,但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啊,如今三胞胎可不是抱在手上就行了的婴儿了,可惜,三胞胎才不听弘暄的解释。蹬蹬瞪抢了护卫的马,利索的爬了上去,说什么也不下来,“大哥都不怕吹风,我也不怕。”这是弘历的说辞。 弘参则是笑着说好久没见弘暄了,要在路上和弘暄唠唠嗑。 弘丰则说哥哥弟弟们都骑马了,他一人跟老十坐马车,太不像话了。 弘暄见状,笑着摇摇头,告诉三胞胎,这马对他们而言。稍微大了些,他已经叫府里的人预备好小马了,回府就能骑,三胞胎却拍拍胸脯,表示他们在军营里早骑过大马了,绝对没问题。 弘暄正待找老十核实一下,不想老十出了马车,对弘暄道:“你领着他们坐马车,路上给他们好好说说宫里的规矩。” 弘暄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老十,船上又没什么消遣的活动,怎么阿玛竟然没提点弟弟们啊? 这倒是冤枉了老十,一路上老十都在唠叨,三胞胎也答应的很好,任由老十说什么都点头,即便如此,老十还是没掉以轻心,每天必讲五遍,都赶上穆斯林做礼拜了。 可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像没什么效果,所以老十下马车了,寄望与弘暄能抓紧时间给三胞胎恶补一下。 在老十眼神的威胁下,三胞胎磨磨叽叽的下了马,非常不情愿的朝马车走去,走过老十身旁,弘历还不怕死的对老十道:“阿玛,我没在雪地里骑过马,就我让骑骑吧。” 老十此时觉得其木格真的英明无比,没事教三胞胎骑什么马啊! 瞪了弘历一眼,老十郁闷的骑上了弘暄的坐骑。 弘暄才赶紧将三胞胎邀进了马车。 在马车里刚坐定,弘暄便急忙告诫三胞胎进宫后要注意礼貌,别多说话,别乱跑。 弘参道:“大哥,阿玛一路上都在说,我们早知道了。” 弘暄苦笑道:“那你们刚才怎么还不听话,非要闹着骑马?” 弘丰道:“不是还没进宫嘛。” 弘历也道:“进宫我们就听话了。大哥,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出去骑马?” 看着六双期待的眼睛。弘暄只好扭过头去,道:“大哥叫人将你们的下马牵到宫门口等着,等咱们见了皇阿玛,一起骑马回府。” 三胞胎一听,点点头,表示同意妥协,然后便揭开马车的窗帘,好奇的询问起弘暄,“大哥,那是什么?”“大哥,待会儿我们在街上逛逛再回府”“大哥,那个好吃吗?”…直到到了宫门口,三胞胎才安静下来。 不过,当踏进紫禁城的土地后,三胞胎除了好奇的四处张望,嘴巴却都闭得紧紧的,也没乱跑,老实排队走着,让老十和弘暄松了一口气。 而乾清宫里一帮皇子全在那候着,都是俗人,自然都想第一时间见证老十和康熙火星撞地球,所以都找了个由头进宫了,见康熙气色还不错,便都顺势留了下来等着瞧热闹。 康熙也没赶人,反而和蔼的和一帮儿子话起了家常,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每人都表扬了两句,一时间乾清宫内气氛很是融洽。 听到太监传话,康熙敛起了笑脸,众人忙止住了笑声,侧头朝门外望去。 老十领着四个孩子进来后,抢前一步,给康熙行了大礼,弘暄则带着三胞胎老老实实的跟在老十屁股后面磕头。 康熙没理老十,只是淡淡的叫孙子们起立,但也没怎么亲切的招呼三胞胎,只是问了问长幼次序。 三胞胎一边答,一边扭头看继续跪着的老十,然后都求助似的看向弘暄,还好,他们尚且记住了在宫里,一切行动听弘暄指挥。 弘暄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他们别出声。 康熙似乎没什么兴趣逗孙子,叫他们按长幼次序站好后,又眯着眼默默的分辨了一下,叫太监将早就预备好的赏赐端了上来,三胞胎很有礼貌的谢了恩,然后又在弘暄的带领下给叔叔伯伯们见礼。 叔伯们也不怎么热情,连九阿哥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让见着熟人的三胞胎有些受伤,不过因大伙早存了来看热闹的心,见面礼倒是早早就备下了,所以三胞胎磕了一圈头后,收获倒是不少,不过三个家伙都没面露喜色,因为老十此时还是跪着的。 三胞胎又看了看弘暄,弘暄瞧了瞧九阿哥,见九阿哥微微摇了摇头,忙拉着三胞胎给康熙跪安,说是要去慈宁宫见太后。 三胞胎怔了怔,老实跟着做了,让乾清宫内的人失望不少,唉,这三胞胎没什么意思… 不想几人刚踏出乾清宫的大门,大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童声:“皇玛法还没叫阿玛起呢…”,“大哥,我把礼物还给皇玛法,他会不会高兴点,让阿玛起来啊…”“嗯,把叔叔伯伯给的也交给皇玛法,阿玛应该能起来了吧…”“九伯怎么象不认识我们似的?他也不敢在宫里随便说话啊?”“皇玛法也没敢怎么说话呢…”“皇玛法是不是忘性大啊?” 大伙觉得遗憾了,早知道该逗逗三胞胎说话的… 昨天的更补上了,呵呵,晚了些,对不住 第四百二十四章 跳跃思维 第四百二十四章跳跃思维 等屋外的声音渐渐没了。康熙方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十道:“你怎么还跪着?朕没叫你起吗?” 康熙此言一出,满屋子人都打起了精神,下马威来了。 老十心想,反正是要挨骂的,能先站站总比一直跪着好,于是说道:“孩子们太闹腾了,儿子没听清皇阿玛的旨意。”说完不等康熙说话,便自顾自的站了起来,笑着抱拳冲哥哥弟弟们打了一圈招呼,然后才肃手等着康熙发话,能多站一会儿总是好的,让一帮兄弟仰慕不已,就凭这份淡定,也算得上兄弟中的翘首了。 不想,康熙还真的没再喝斥老十跪下,也没骂人,反而拉起了家常:“这新衣穿着还暖和吧?” 本来老十进宫后该找个地方换朝服的,但弘暄说康熙交代了,儿子给老子磕头,又不是上朝,没必要搞那么正式。所以老十便和三胞胎一样,穿着崭新的常服进宫朝见康熙了。 听康熙发问,老十头一个想到的是康熙要拿新衣裳做文章了,于是很谨慎的回道:“还好。” 康熙扫了一眼老十,“你这身衣裳可都是弘暄张罗的,难得啊。” 老十和诸位阿哥一样,以为康熙会借题发挥,用孝顺的弘暄来反衬自己这群逆子,因此便翻了个白眼,打压了一下弘暄,道:“他也就张张嘴罢了,又不必他拿针线绣,费不了他什么事。” 康熙冷哼了一声,“朕今儿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十想了想,只好垂手含糊的应道:“是”然后便静等康熙发招。 不想康熙哼完后,却又跳转了个话题,“听说你在安居岛大开杀戒,怎么回事?” 老十道:“安居岛刚发生地动,人心本来就不稳,此时有人在军中煽动是非,儿子自然手软不得。” 康熙嗯了声,又跳转了话头,道:“入冬后太后精神头不大足,你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吧。” 这就完了?老十有些不大相信,楞在那没做声,等康熙挑眉再次“嗯”了一声后,才赶紧领命。满腹疑惑的跑了。 等老十跑远了,乾清宫内的一帮皇子们才你看我,我看你,不得不相信康熙和老十的会面真的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结束了,怏怏的退了出来,太失望了… 出了乾清宫后,八阿哥对九阿哥道:“九弟,咱们还是在宫外等十弟吧。” 十四也道:“太后精神不大好,十哥请完安就会出来了,咱们就到宫门口等着。” 九阿哥拉了拉领口,康熙今天不发难,不代表明日早朝老十会有好日子过,虽然老十处理的很漂亮,但源头呢?为什么军营会闹事啊?御史都不是傻子,没人会说老十不该杀人,但纵女行凶的罪名怕是铁定要按在老十头上的,八阿哥要爱惜名声,只会各打五十大板,十四又在兵部办差,为了安抚军心,也不会怎么帮老十高唱安安有理。因此接下来的几天,九阿哥认为自己必须得上朝帮老十撑起场子,如今天这么冷,在宫门口吹了风得点伤寒倒是小事,可因此上不了朝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九阿哥便否决了他们的提议,招呼大家去他的饭馆,反正都要在那给老十接风洗尘的,大家还是边喝茶边等的好。 事实证明九阿哥是英明的,因为直等到宫门下锁,不仅老十没出来,连弘暄和三胞胎也没回府,累得十四阿哥跑到九阿哥府上住了一晚客房。 倒不是三胞胎惹了祸,人家老实着呢,老十到慈宁宫时,三胞胎规规矩矩的站在太后面前,笑眯眯的教太后怎么分辨他们三兄弟,声音不大不小,非常适中,让老十很是满意。 老十给太后见完了礼,就打算带三胞胎出去,太后毕竟上了年纪,太费神了不好,不想,乾清宫的太监来了,说康熙有请。 老十一点也不诧异,心想,这才叫正常嘛。久别重逢,康熙不骂自己一顿,别说康熙了,就是自己都不习惯,于是,老十便交代弘暄,带三胞胎出宫,不想,太后却留人了,说是三个一模一样的眉清目秀的小阿哥在她跟前这么一站,她看着欢喜,要留他们一起吃饭。 自己的孩子怎么瞧都是好的,虽然老十知道三胞胎是闹腾的性子,但瞧他们乖巧的站在那,自己也觉得养眼,所以也没在太后面前说三胞胎的坏话,只叮嘱了弘暄两句就匆匆跑回乾清宫等康熙骂人。 到了乾清宫一瞧,果然,康熙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闲杂人等全清了场。 老十打定主意,一定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康熙出了心中的恶气再说。否则明日早朝,康熙不帮安安说话怎么办? 因此,老十一进乾清宫,不等太监宫女们撤退,就噗通给康熙跪下了。 谁知康熙却道:“你没吃饱,腿软啊?” 老十楞了一下,道:“儿子给皇阿玛…” 老十请罪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康熙道:“跟朕去御花园走走,昨晚下了一晚的雪,雪景应该不错。” 老十愣愣的站起来,一头雾水的跟在康熙后面。 一路上两父子都无话。沉寂得有些让人窒息。 到了御花园,康熙随手指了个亭子,太监们赶紧搬了几个火盆进去,又放好坐垫,倒好茶,然后才将康熙和老十迎了进去,随后又小跑到远处站好,非常的训练有素。 康熙父子两则一个坐一个站的继续沉默着。 看着四周的一片白,老十真不知道那些文人骚客没事赏什么雪,想看白色,找块白布铺地上就是。 也别怪老十没这雅兴,自打记事起,回回跟康熙赏雪都没留下什么好回忆,老十要么被康熙训,要么直接被康熙无视,反正不是什么好体验,因此,老十对赏雪是深恶痛绝。 老十记得第一次跟在康熙屁股后面到御花园赏雪大概7岁左右,前头哥哥们即兴做完了诗,九阿哥也背了一首,轮到自己了,只结结巴巴的背了半首出来,换来康熙一张黑脸,老十鬼迷心窍,想改变康熙的恶劣心情,咧着嘴告诉康熙,“皇阿玛,儿子打雪仗可厉害了!”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每到换季的时候,九阿哥就会督促老十背应景的诗,这么混了两三年,倒也有惊无险。 可后来渐渐大了,该轮到老十做诗了,噩梦自此便挥之不去。 虽然九阿哥每次都会做两首诗叫老十事先背熟,可康熙是命题做诗,九阿哥好似只押对过一道题,还被康熙看出了马脚来… 老十这厢回忆起了令人不痛快的往事,康熙也没闲着。和老十一块回忆了,还回忆到了同一件事:“朕还记得在这园子里第一次叫你背首咏雪的诗,你背不出来,反而告诉朕你打雪仗厉害…” 老十没想到康熙也会记得这等小事,有那么点小感动,忘了纠正康熙的错误,自己可是背了半首的,只讪讪的笑道:“儿子打小就不是个省心的,让皇阿玛操心了。” 康熙笑笑,“当时该叫你演示一下的,朕听弘暄说,你打雪仗果真厉害…” 老十不好意思道:“胡闹的,让皇阿玛见笑了。” 康熙微微笑了笑,“的确有些胡闹,哪有和弘暄对打雪仗的。”说完康熙又顿了顿,道:“今天可做得出诗来?” 老十很是为难的道:“这几年都没怎么温书…” 康熙摇摇头,“弘暄就比你强多了,虽然谈不上出口成章,但肚子里的墨水却还是装了不少,他做的诗,写的词都还说得过去。” 老十跟着笑笑,“弘暄象额娘,聪明。” 康熙摇摇头,“你额娘一根肠子走到底,弘暄要象她,和你有什么两样?说起来,弘暄倒有几分象朕。” 虽然其木格一直叫嚣着说弘暄象她,但老十还是窃以为弘暄的聪明来自于康熙,但这话也就只能心里想想,真要说了出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弘暄就会丢了小命,如今听康熙如此说,老十只好道:“他要学到皇阿玛的万分之一,儿子就谢天谢地了。” 康熙淡淡的笑了笑,“你那三个小阿哥也还不错,朕还以为他们会在乾清宫里闹起来。” 老十忙道:“他们是淘气了些,但却也不敢乱了规矩。” 康熙点点头,“听说你府里的世子人选还未定?” 老十道:“不是未定,只是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康熙看着老十,“喔,弘暄也大了…” 老十忙道:“儿子明天就上折子,请立弘暄为世子。”老十是没想过世子人选的问题,但不代表他不同意弘暄当世子,弘暄是嫡长子,读书尚可,武学也不错,想得也周到,对弟弟妹妹也非常友爱,很听额娘的话,对自己这个阿玛也不忤逆,虽然心大了些,但与年纪尚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天赋的三胞胎比起来,他还真是当仁不让的世子人选,所以老十说这话时,是非常的心甘情愿,再说了,弘暄当了世子,府里还可多得一份俸禄,又不吃亏… 康熙却摆摆手,“这事不急。” 老十疑惑的看着康熙,心想,那你没事提世子干嘛? 下一刻,康熙却不再说话了,开始默默的看风景,老十郁闷的看着康熙,心想,到底什么时候才骂人啊… 昨天的更送到,今天的如果晚上11点还没登出来,便延后到明天中午了,这两天事情有点杂,码字时间说不准,请大家见谅 第四百二十五章 想不通的追封 第四百二十五章想不通的追封 天空渐渐开始飘起了小雪。但亭子里火盆放得多,加上老十又穿着新棉衣,丝毫没觉得冷,反而手心还热得有些冒汗。 而康熙则象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没迹象表明一时半会儿会回到现实中来。 老十觉得这次回京,康熙变得很奇怪,要知道康熙拿冷眼瞅过老十,用恶毒的词汇攻击过老十,还抬脚对老十耍过暴力,但老十活到这把岁数了,还真没见康熙静静的拿沉默做武器的。 老十偷偷瞄瞄康熙的脸色,直觉的认为康熙会小题大做,此时正在酝酿情绪。 平心而论,老十真不觉得安安提刀杀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康熙还下令几个皇子打废太子的老师呢,废太子将老师推下池塘也没见康熙说什么,朝廷命官怎么了,还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稍微有点权势的宗室谁将一个五品官放在眼里,老十当时紧张,怕的是军营哗变。但军营这边已经镇压下去了,康熙再来扭着这事不放,是不是也太过了? 老十想好了,如果康熙真要严办安安,老十明日就叫嚣着要康熙将京里的宗室法办了先,别的不清楚,八阿哥这个贤王都还打死过小吏呢! 老十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继续沉思的康熙,心想,自己今天是不是该透露一下底线呢,你拿我开刀没关系,毕竟折子里的话不大好听,但少牵扯上安安… 老十这边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呢,康熙就抢先了,“胤誐,安安平日里不温不火的,怎么也是个火爆性子?” 老十梗直了脖子,准备叫板了,不想康熙接着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倒是朕大意了,弘暄瞧着温文尔雅的,犯起浑来也够人喝一壶的,何况安安还天天被你们两口子宠着,更是没什么顾忌。” 老十楞了楞,康熙这是变相承认事情是他一手导演的了?老十有些拿不准,是该愤懑的质问还是平静的确认… 老十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叫道:“皇阿玛…” 不想康熙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比划了一下。来了个大转折:“你还这么高的时候,朕就知道你是个没心眼的,只知道拿拳头说话,这还不算,还容易哄,被人卖了还会傻呵呵的替人数钱,就因为人给了你一串糖葫芦,所以朕才默许了你天天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当跟班,所以当你额娘走后,阿灵阿对你摆起了舅舅的架子,朕也没吱声,你那性子若外头没人帮衬,怕天天都会磕着碰着的,所以朕才将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指给了你,一来身份够高,二来蒙古人心眼实在,你也容易拿捏得住,三来,远在蒙古,朝中的纷争你也能离得远了些…” 老十羞愧了,康熙为自己打算了这么多。自己竟然只想着和他红脸粗脖子,真是没脸啊,老实跪下了,“皇阿玛,儿子让你操心了。” 康熙觉得老十该给他跪,所以也没叫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大婚后起初一段日子,朕觉得给你找的这个媳妇算是找对了,没见你俩吵,也没见你俩耍心眼,倒象是凑合着过日子的,可没想到一开府,你媳妇就闹了那么一出,而你呢,没拿捏住她,反而被她拿捏住了,没出息!” 老十低声辩白了一句“其木格是皇阿玛指给儿子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才让她两分…” 康熙扫了老十一眼,没好气道:“你放心,朕不打算怎么着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只要你们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天天将府里砸得个稀巴烂,府里谁当家,朕没功夫管,再说了,你媳妇虽然看着糊涂,但将府里也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老十悄悄松了口气。康熙则重重的叹了口气,“人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话在你身上倒还真验证了,你大婚后虽然还是毛毛躁躁的,但倒跌跌撞撞的干了点名堂出来,不仅朕没想到,你死去的额娘怕也没奢望过…” 老十谦虚道:“皇阿玛谬赞了。” 康熙笑道:“你也当得一夸,八旗里念你好的不在少数,南边百姓也感念你的恩德,水师就不用说了,你大哥当初也没你那么风光啊…” 老十这下给吓得浑身都是汗了,“皇阿玛,儿子不敢居功,全仗皇阿玛运筹帷幄。”军权、民心这两样棘手的东西除了康熙,换谁伸手都只有一个死字。 康熙没接这话,“说来你也算事业有成了,府里日子也过得红火,除了你九哥,你这帮兄弟怕就你最富了吧?” 老十忙叫屈了,“皇阿玛,儿子手上是有几个作坊,但一家老小的开销也不小。又没额外的进项,也就是日子过得去罢了。”这次老十是一点也没作假,因为他不管府里的帐啊,而其木格又是那小气的,虽然没克扣老十的零花钱,但也没让老十有那么多闲钱一掷千金,而且更关键的是,老十不知道作坊的收入是多少,但却清楚他这个郡王就没领过两回工资,府里的固定收入与其他兄弟比可是少了许多,因此。老十浑身上下,就没一个细胞认为自己是富豪。 康熙扯了扯嘴角,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说来你这几个作坊也是不显山不显水的就干起来了,如今想想,你府上的事好似都是做大了大伙才知晓,别说旁人了,就是朕都想不明白,你们两口子那性子,吵个架都能闹得满城风雨的,真遇到正事了,却悄无声息了…” 老十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忙表白自己和其木格不是那玩心眼的人,真是凑巧了,“皇阿玛,作坊起初真没想到会赚钱,真的。” 康熙点点头,“是啊,世事难料,有多少是预先能想到的呢…当初你在这园子满头大汗的憋诗的时,又有谁想得到有一天你的威名都传到南洋去了…” 老十擦擦额头的汗,“皇阿玛,都是撞大运撞上的…” 康熙喃喃道:“撞大运,一次两次倒还罢了,能次次都撞上那也得要些本事。” 老十真急了,不知道大阿哥和废太子被圈时,是不是也这么被谈心过,“托皇阿玛洪福,让儿子出生的时候占了个好时辰…” 老十情急之下就差给康熙分析分析他的八字了。 康熙笑笑,“如此说来,朕和你额娘都功不可没…” 老十忙附和道:“是,是…”正想着怎么将康熙翻牌子翻的时间恰恰好给换成一句文雅的赞美语,就又被康熙给震撼了一下,“你额娘给朕生了个有福气的儿子,该加封啊,加封什么呢?” 老十抬头看着康熙,张大嘴巴,不知道该不该替自己死去的额娘谢恩。虽然老十很期待额娘能母以子贵,但因为给了自己一个好八字而长个品级,老十觉得有些荒唐,自己的八字打出生可就没变过,这时候加封是不是太牵强了? 康熙也静静的回望着老十,没做进一步的解答。 老十呆了呆,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难道:“额娘不敢居功…” 康熙清晰的吐出七个字:“加封为皇后可好?” 老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下意识就道:“额娘是贵妃,不是皇贵妃。”老十已经糊涂的想提醒康熙,加封怎么跳了两级? 康熙却固执的问道:“你说,加封为皇后可好?” 老十的整个身子已经扑在地上了,这砸到头上的可不是馅饼,而是铁饼,康熙要真存了抬举自己的心,为什么特意下旨要其木格和安安留守安居岛?即使没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老十凭着与生俱来的直觉也知道,这个恩赏太浩荡了,自己池子太小,接不起。 可老十也不能说不好啊,这荣誉是给他死去的额娘的,宫里的女人谁不想当皇后啊? 于是,老十只好不迭声的磕头说着惶恐… 老十额头都磕出血了,也未听到康熙收回成命,反而听到康熙吩咐:“明儿带弘暄他们几兄弟去给你额娘上柱香吧,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老十彻底傻了,真封了?!… 康熙看着老十渗血的额头,“今儿就在阿哥所弘暄处歇着吧,明儿一大早领了旨就带着弘暄他们出宫,免得让人见了你这红肿的额头,还以为朕怎么你了呢。” 于是,自己将自己弄伤的老十便手捂额头木呆木呆的躲进了弘暄的屋子关起门使劲拍着脑袋想着康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左想右想觉得十之**康熙会安排自己给额娘守灵了… 慈宁宫也得了旨意,吃完饭后,三胞胎便被弘暄领进了阿哥所,弘历一见老十的额头,就跳了起来,正要吼叫,被老十一瞪,改成憋红了脸拉老十出宫了,弘丰则道:“大哥,皇玛法是不是也经常罚你啊?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弘参则道:“大哥,有没有创伤药?”弘暄已然拿出了药膏,轻轻给老十涂上,“阿玛,皇玛法处分完了吗?” 老十没好气道:“还没提这事呢。” 弘暄也楞住了,缩回手,黯然道:“对不起阿玛,我这次就想法子跟你回去…” 老十拍了拍弘暄的头,“你们皇阿奶被追封为皇后了。” 弘暄讶然了,半响才疑惑道:“阿玛,应该是好事吧?” 依旧拉着老十手的弘历很有气势的道:“就算是好事咱们也走!”… 老十心中比黄莲还苦,要能走该多好啊… 第二天,宫门刚开锁,老十就带着四个儿子跟在传旨太监的身后出了宫,见身后只有一队侍卫跟着,老十有些拿不准了,难道景妃陵中早做了安排?九哥怎么事先没得到一点消息? 而一帮等着老十咆哮朝堂的皇子阿哥和朝臣刚在太和殿磕完头,就听传旨太监奉天承运的宣布,追封温僖贵妃为孝僖皇后,比老十还想不明白… 终于将昨天的补上了,今天照旧,如果11点没出来,又只能拖到明天中午了,大家见谅,这周过了,大概就好些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童言无忌 第四百二十六章童言无忌 可想而知,早朝结束得有多仓促。 没人傻得会对温僖贵妃被追封为皇后进行抗议。人家康熙已经说了,老十额娘可是因为贤良淑德而获此殊荣的,温僖贵妃又没提刀追得康熙满园子里跑,想指证康熙这个刚被扶正的第四任大老婆名不副实,也没证据… 因此大家全三呼万岁了,不过,喊完口号后,也没心思关心国家大事了,连御史都住了嘴,倒不是想给老十来个锦上添花,而是被康熙整迷糊了,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是干嘛来了,不得不说康熙厉害啊,随便一出手,楞是没人能跟上他的节奏,全傻了… 康熙一走,大伙便清醒了几分,全将那杀人的眼光投向了礼部尚书,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提前透个风声出来? 当然没人迁怒于掌管礼部的三阿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康熙肯定是绕过他了的,也是个可怜人啊… 礼部尚书也冤,要册封谁按规矩是得礼部拟旨。交给康熙盖印,但没人规定康熙不能亲自拟旨啊? 礼部尚书只好冲大伙苦笑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大清又多了一位皇后。 大臣们还稍好些,虽然震撼但尚能步履蹒跚的飘出宫去,并且还能胡乱的向阿灵阿道喜。 阿灵阿被逼强笑着回礼,只追封了逝者,娘家连一纹银也没赏,什么意思?所以阿灵阿笑得很是难看… 而一帮皇子更如灌了铅似的,那脚步挪得叫一个沉重。 几个时时盯着大位的皇子于情于理都应愤懑,大家围着一块狗骨头抢得正欢,不想狗主人冷不丁的将狗骨头踢到了一直在外围喝汤的癞皮狗跟前,谁能受得了! 只想安稳度日的皇子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小心翼翼的活着全成了一场笑话,合着谁闹得欢腾,谁才有本事啊? 一向自信的十四也华丽丽的嫉妒了,为什么天下竟然真的有不劳而获这等美事… 连九阿哥都不知该作何反应,笑吧,对不住八阿哥,何况老十只是成了嫡子,还没当上太子呢,哪能笑这么早啊,郁闷吧,也太牵强了,只能让八阿哥小瞧了去,在老十面前还落不到好,于是,九阿哥只好一脸严肃、目不斜视… 京里的人难受得要死。老十的神经却松弛了下来。 紧赶慢赶到了妃陵,见并无重兵把守的迹象,老十终于轻轻的吐了一口长气,看来三胞胎的翻墙绝技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 这一路上,老十的脑袋就没停过,一直在想着自己被困在皇陵,九阿哥什么时候能得到消息,什么时候能和自己联系上,什么时候能让三胞胎领着弘暄翻墙逃生,什么时候能得到信,知道安居岛的其木格和安安一切皆好… 老十后悔啊,当初打死也不该让水师踏上安居岛的,以为有的是时间徐徐图之,熟料被康熙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好,到了皇陵总算吃了颗定心丸。 祭拜活动进行得很顺利,弘历也只是在庄严肃穆的仪式完成后才指着老十额娘的彩画说:“皇阿奶的画像肯定不是阿玛画的,没阿玛画得好,阿玛,你给皇阿奶重新画一张吧。” 托其木格的福,只要时间许可,老十这些年每月都会亲手画张全家福。当然了,老十的影像则是由安安代劳给添上去,安安的画技也是和老十学的,目前为止,没看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迹象,所以在三胞胎眼中,老十的画技那是超一流的,看习惯了,冷不丁瞅见宫廷画家讲究各种意境的大作,有些欣赏不来。 弘历话音刚落就被老十捂住了嘴巴,这臭小子,给他皇玛法递点子啊?! 老十低呵道:“不许说话。” 弘历吐了吐舌头,闭嘴了,可眼睛还在打量着那副画像,老十心想,若康熙真的下旨叫自己在皇陵作画,他一定要弘历在这陪自己,让弘历知道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 因皇陵有些远,当天晚上赶不回京,所以老十父子五人便在皇陵歇下。 老十的确是个孝顺的,安顿了孩子们后就独自一人在自己额娘的画像前盘腿坐下了,来了个人鬼彻夜交流,不管怎样,老十认为自己额娘肯定还是稀罕这个皇后的,至少见了先前的三个皇后说话底气也足了不是,元后的儿子没指望了,另两个皇后又没子嗣,老十没想到自己额娘死了快20年了,终于还熬出了头。于是也泪流满面了… 来找老十的弘暄看着哭得象个小孩的老十,抹了抹眼泪,偷偷的退了出去,低声吩咐外面值守的太监多注意大殿内的温度,勤快点加炭… 晚上老十在大殿里似喜似悲的哭着,弘暄则在被窝抽泣着。 虽然老十没说事态严重这话,但昨夜却在阿哥所嘱咐弘暄,自己知道弘暄是孝顺的,千万别在关键时刻婆婆妈**表孝心耽误正事,弘暄猜到老十是告诉自己,逃命时别管他这个阿玛,虽然强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憋得难受,总觉得要不是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念头,老十这次肯定不会乖乖的回京,那也就不会有什么万一了… 到了皇陵,见老十神情放松了下来,弘暄知道应该暂时没危险了,不由得一阵后怕… 于是第二天一早,三胞胎便见着了肿眼的老十和弘暄,很是关切的问他们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老十打了个哈欠:“许久没来看你皇阿奶了,想和你皇阿奶多说点话,没怎么睡。” 弘历一听。忙体贴的说道:“阿玛,那你说完话没?要没说完咱们就在这多陪皇阿奶些日子,今天说不完明天接着说,不要晚上熬夜了,晚上熬夜老得快。”说完,又问弘暄,“大哥,你也是因为和皇阿奶说话说晚了?” 老十一听,赶紧捂住弘历的嘴,脸也不洗了,早饭也不吃了。赶紧带了儿子们就撤,生怕康熙听到了弘历的心声。 到了城门,见着九阿哥的人,老十便嘱咐弘暄将三胞胎带回府后关起府门,不准三个小子出街,尤其是要盯紧了弘历。 弘暄打着商量,自己明天就得销假去上学,只能今天陪着弟弟们好好逛逛,“有我看着呢,能惹什么事?” 老十一想,便也同意了,三胞胎回京了,总得让他们见见京城是什么模样,免得以为安居岛最好,成了个彻头彻尾的井底之蛙,老十肯定是没时间陪他们逛的,明天弘暄又得上课,让下人跟着三胞胎闲逛还不如交给弘暄稳妥,因此,老十便应允了,嘱咐了两句不许惹事便打算匆匆赶去见九阿哥,却听弘历道:“阿玛,我们不惹事,别人惹事怎么办?” 老十一挥手,叫车马立即回府,弘参和弘丰忙保证,“阿玛,你放心,我们都会看着四弟的,就算别人欺负他,我们都不许他还手。”说完忙拉弘历,弘历赶紧道:“阿玛,谁惹我,我都不还手!” 弘暄见状,也帮着劝道:“阿玛,弟弟们在宫里都没出差错,就算在大街上出点纰漏。也无关痛痒,总不能让弟弟们一直都不上街吧?” 老十想想,是这个理,总不能因怕孩子惹事就不要他们上街,那不养成姑娘了,于是便转身走了。 到了地方一看,只有九阿哥,老十还没行礼,就问道:“九哥,你事先得到信没?” 九阿哥拉着老十坐了,道“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又不急这一会儿,喝口茶再问又能耽搁多少时间?”说完递给老十一杯茶,“看样子,大伙都是昨儿上朝时才知道的,皇阿玛连礼部都没知会。” 老十不解的问道:“是什么门道?” 九阿哥摇摇头,“没看出来,十弟,你给我说老实话,皇阿玛有没有透话说要立你为太子?” 老十郁闷道:“九哥,如果皇阿玛发了话,我会这样?实不瞒你,我初一听这消息,还以为皇阿玛要将我圈在皇陵,我都做好准备等你接应孩子们出去了。” 九阿哥急得站起来,在屋里踱步:“你这话谁信?如今矛头全对准了你,都以为你明天就会是太子了!” 老十摊摊手,“其木格和安安可是皇阿玛特意叫留在安居岛的,你说,会立我为太子吗?” 九阿哥站定,看着老十,半响方道:“十弟,眼下你得拿定主意了。” 老十没做声。 九阿哥道:“就算皇阿玛拿你当挡箭牌,没立你的打算,但你毕竟已经是嫡子了!” … “嫡子又怎样,古往今来,有几个嫡子顺利继位的?王爷,你切不可心灰意懒。”邬思道劝着四阿哥,“从皇上令十福晋和大格格驻守安居岛来看,十爷这回怕当不上太子。” 四阿哥轻轻敲着桌面,“可皇阿玛为什么要追封温僖贵妃呢?” 邬思道笑道:“王爷,管他是什么原因,说来对咱们都是好事,十爷的身份一变,八阿哥那边怕是得坐立不安了。” 四阿哥沉吟道:“你是说皇阿玛借十弟来打压八弟?” 邬思道点点头,“八阿哥早年虽然被皇上打压,但毕竟贤王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又有九阿哥的财力支持,这些年来势力不减反增,皇上忌惮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十爷成了嫡子,他就算是不想争,也由不得他了,他一另立门户,九阿哥会支持谁?阿灵阿那边又会如何行事?宗室中,庄亲王肯定是会表态的…如此一来,整个池子又被搅乱了…” 四阿哥赞同的点点头,只有池子搅乱了,康熙心里才会踏实,但也只有池子乱了,自己才有机会,四阿哥开始觉得这也许不尽然全是坏事… 四阿哥心情刚好点,就见管家一脸急色的跑来,说府里的四阿哥和五阿哥在街上被老十家的三胞胎给打了… 四阿哥气得脸色发青,“怎么回事?” 老十闻言也是一惊,“弘暄在干嘛?!” 九阿哥气道:“怎么就没一个让人省心!” 刚赶到给老十接风的八阿哥和十四忙道:“赶紧去看看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二十七章 代打 第四百二十七章代打 都说年前热闹,此话果真不假。 康熙五十四年年末踏雪出来买年货的、有福气的部分京城人氏很有眼福的见证了皇孙当街打架斗殴这一千年一遇的场景。 虽然皇家里龌龊事多。但一般都走两极端,要么都藏着掖着的,除了风传还是风传,平头小百姓无那荣幸亲眼目睹一回,要么就是血流成河,真刀真枪的对着干,芸芸众生躲还来不及,哪有胆子在街边见证皇家骨肉相残。 所以此次有幸在场的人回头就多买了一叠纸钱和香蜡,祖上烧高香啊,既然祖宗出力了,儿孙怎么也得多表示表示,不能让祖宗心寒,于是变相的扩大了0.1‰的内需,从而刺激了经济的些许增长,可惜了,户部此时有些落后,没意识到四阿哥和老十家的小子无形中为大清经济发展做出了微薄的贡献,从户部尚书到守大门的,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下文,热闹啊… 宗人府也装聋作哑,将此事全归为了康熙的家务事。等着康熙各打五十大板,丝毫没注意到,经此一战,皇家的形象瞬间亲民了许多…五个四五岁的小孩,当街打了起来,能打出什么花来?再跟着武学师傅练身手,也打不出降龙十八掌来,所以,大伙一瞧,喝,敢情皇孙打架和我家们的小子一样啊,都是手脚并用,没个章法,嘴里还带吆喝的,一下就拉近了与皇室的距离… 粗略一算,这一场架至少就带来了两个正面效应,如果再仔细琢磨琢磨,说不定这场架会非常荣幸的被载入史册,成为某个历史拐点,可惜,没人去研究这个课题,全等着瞅大人怎么发作孩子了,某些无聊人士还做了一番分析点拨:四阿哥以严谨治家闻名,老十荣登最溺爱孩子父亲榜首,从这个层面来看,老十家的孩子应该不会受到体罚,但是。关键是老十才当嫡子啊,太子之位似乎唾手可得,此时怕得该表现一番公正严明,给四阿哥一个交代,以树立自己的形象,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双方家长会当着康熙的面将自家的孩子暴打一顿,为什么当着康熙的面呢?因为当四阿哥和老十匆匆赶到案发现场时,宫里的人也到了,连大人带小孩全给召进了宫… 大家很遗憾,要是双方家长能当街解决孩子纠纷,该多好啊… 于是,满京城的人全遗憾去了,完全忽略了是否该给这场架的当事人颁发一个歪打正着最佳贡献奖… 不过,众人的感情倾向还是非常非常明显的,倒不是大家不喜欢严肃的四阿哥,四阿哥虽然整天马着个脸,但他只对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做脸做色,寻常百姓没几人见过真容,想畏惧都不知该怎么害怕,所以对四阿哥真没偏见。而老十虽然常年不在京,但府里动作大啊,又是搞慈善会,又是免费发奶粉子,虽然奶粉子不好喝,但中国人就这点好,不管适用不适用,只要你给,咱都领情,何况大家还讲究“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因此大家伙便齐心协力的一起担心三胞胎了,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偏心的嫌疑… 为什么担心三胞胎呢?据现场目击者说,第一三胞胎人多,以三对二,第二,三胞胎个子高,应该是年纪要大些,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那又寡又小的可想而知被修理成什么模样了,受害者家长怕不得善罢甘休… 本来赶去乾清宫瞧热闹的一帮皇子打算无论如何、哪怕心歪到天边去了,也要昧着良心杀杀老十的威风,老十突然成了嫡子,大家胸口的闷气还没散呢,正好借机发作一下,连一起跟老十进宫的八阿哥和十四都打定了主意不帮老十说话,可到了乾清宫,大家一看。全心安理得了,虽然本来良心就没剩多少了,但一个个毕竟是饱读圣贤书的,更喜欢理直气壮的整人,将人收拾了,还得给自己说声谢谢,多畅快啊… 为什么大家理直气壮了呢?因为乾清宫里,四阿哥家的弘历和弘昼象顶着两肿猪头似的跪在那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老十家的三个,虽然脸上也挂了彩,但五官还清晰可见,胜负一眼就分,关键是不论起因如何,老十的比四阿哥家的大了差不多一岁,怎么能以大欺小呢?象这样下了狠手的打,老十家的就算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于是众人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脸色铁青的老十,又看了看同样没能站着的脸色青中带白的四阿哥,再抬眼看了看黑脸的康熙,皆将怜惜的目光投给了四阿哥家的两孩子。 等了一会儿,原告被告和法官都不说话,三阿哥在众人的期盼下清了清喉咙,非常关切的问道:“四弟,十弟。到底怎么回事?” 四阿哥和老十都没说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到案发地点,才喝了一声,三胞胎刚住了手,宫里就来人将大伙一锅端了,没机会问。 老十一路上光气去了,还是九阿哥提醒,才发现弘暄竟然不在场,咬咬牙,晚上正好一块收拾。省得改天再费力气! 四阿哥是又气又怒,气的是自家的小子竟然那么不懂规矩在外打架,怒的是老十家的真下得了手! 因此,两家长在路上只顾生气去了,无暇过问缘由,九阿哥也没问,反正没机会说悄悄话递点子,问了也占不了先机,也就懒得多此一举。 因此双方家长到目前为止和众人一样,皆云里雾里的不知就理。 三阿哥抬眼看了看康熙,见康熙没任何制止的表示,便走到弘昼身边,“五阿哥,你最小,告诉三伯,怎么回事?” 弘昼被打的最惨,弘丰和弘历按着他一人猛揍,心里正伤心得不得了,听到三阿哥春风般和煦的声音,哇一下委屈的哭了起来,四阿哥也没喝止,再不近人情,也心疼自家儿子啊,因此,四阿哥便由得弘昼在大殿上放声大哭了,看康熙给不给做主!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知道四阿哥是不打算和解了,很是恼怒的瞪了眼老十,无他,五个孩子往跟前一跪,除非是高度近视忘了带眼镜,任谁都知道苦主是谁。 康熙这厢还没瞪完,三胞胎也齐声嚎了起来,是的,不是哭,是嚎,嚎得大伙直想捂耳朵。这声音都赶上杀猪的了… 三胞胎平日里在海边小渔村玩惯了,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早就发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因此才不管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该哭的时候绝不顾及嗓子,能嚎多大声就嚎多大声,谁的声音最大就表示谁最委屈,因此,一见弘昼哭开了,三人立马跟上,表示自己也委屈着呢! 弘昼一看,更伤心了,打架输了,连哭都给比下去了,没这么埋汰人的,于是,干脆闭上眼,也开始嚎哭了起来,结果,大家除了看到他哭得差点发干呕,压根就听不到他的一点声音,三胞胎的声音太洪亮了… 九阿哥觉得三胞胎比老十会来事应该表扬,但眼下时机不对啊,轻伤的比重伤的嚎得厉害,说明了什么,除了说明三胞胎浑,还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恶人告状… 好在老十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没等九阿哥扯他,就低吼了一声,“闭嘴!” 三胞胎停了停,一听,弘昼还在嚎,于是吸了吸鼻子,又准备继续练嗓子,弘历刚嚎了一声“啊…”就被老十给镇压了,“给爷闭嘴!” 弘历看了看弘参和弘丰,见两者没反对,便憋着嘴道:“他打我!”说着还很有气势的指了指四阿哥的队伍,也不知是向老十告状,还是向大伙陈诉案情,九阿哥有些头大,到底会不会装委屈啊? 弘昼的声音也放低了,抽泣着,“他先打我!” 弘历两只眼一瞪,吼道:“谁先打你,说清楚!” 弘昼咿呀一声又哭开了,“他们先动手的,他们两个打我一个!” 弘历跪在地上,抬起头,歪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摇指着弘昼的脑袋,威胁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气得四阿哥差点咬碎了牙,真当自己不存在啊?! 果然,弘历眼里的确没四阿哥,因为他威胁完人后又冲老十道:“阿玛,他还在哭。”理直气壮的向老十告状,好似弘昼就该归老十管。 弘昼了缩了缩脖子,泣不成声的对三阿哥道,“他还要揍我。” 弘历气呼呼道:“你还哭,没听见我阿玛叫闭嘴啊!” 三阿哥忙当起了和事佬,安慰了弘昼两句,然后才对歪着头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的弘历道:“你是哥哥,怎么能对弟弟这么凶呢?” 弘历道:“说好话他不听,摆明了就欠揍!” 弘昼一听,又呜呜哭开了。 三阿哥一瞧,只好对四阿哥家的弘历道:“弘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想,耳畔却响起了两个声音,四阿哥和老十队伍里都有人应答,两小家伙刚应了一声,都有些疑惑,四阿哥家的先住口了,老十家的却还在叫道:“问我呢,你插什么话?” 老四家的则心平气和的道:“三伯询问的是我。”配上他的猪脸,很不协调。 弘参一瞅,赶紧拉了拉弘历,这个家伙可狡猾狡猾的,自己和他在大街上动了半天口也没占着上风,迫于无奈才仗着人高力气大动武的,因此一见此人上场,弘参便朝弘历示意了,叫他不要说话。 弘历就这点好,哥哥们说什么是什么,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闭嘴了。 三阿哥见没人冒杂音了,又对四阿哥家的说道:“弘历,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伙注意力全放到四阿哥队伍去了,故事要开讲了,自然吸引人,没人注意到老十家的三胞胎悄悄跪着换了位置。 老四家的弘历刚开口说,“我和五弟…” 就听换了位置的弘参道:“你也叫弘历?”见那狡猾的家伙点了点头,忙道:“我也叫弘历,三伯您是问我,还是问他?” 三胞胎本来声音差别就不大,加上脸上都是轻伤,没谁有具有标志性的伤势,在场的人除了老十和三胞胎自己,没人发现换人了,老十知道换人了,是因为如果是真弘历,肯定不知道叫三伯,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注意三阿哥开头就表明了身份,就凭见了那么一次面,打死弘历也记不住这些叔叔伯伯的排行。 三阿哥又不能说我站都站在人家身边的,肯定不会是问你啊,只好道:“虽然你们都叫弘历,他岁数要小些,哥哥让弟弟,还是叫弟弟先说吧?” 弘参只知道那小子口才上好,不能叫他先忽悠人,于是坚持道:“我是哥哥,还是我说吧,让弟弟歇歇。” 三阿哥笑着对弘参道:“弘历啊,你既然是哥哥,怎么能动手打弟弟呢?说来你还真不占理,先听听弟弟的说辞好不好?”三阿哥也打定了主意,要让苦主先告状,给大家留下一个受欺负的可怜形象。 不想弘参却道:“俗话说远道是客,我从安居岛来,够远了吧?算是客吧?我才做客没两天就被人打了,问都不问缘由,就说我理亏,我泱泱大清,礼仪之邦,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康熙一听,眯了眯眼,位置没错,但刚刚气势汹汹要当场揍人的家伙绝对没脑袋扯这歪理,肯定是代打,看了看被哽着的三阿哥,微微摇摇头,就这智商,连五岁的小孩都能骗过,还想君临天下? 老十家以什么著称?鲁莽,直肠子,火爆脾气…总之没一个和聪明睿智沾边,所以,除了已经成精的康熙,一帮皇子谁都没起疑,只是诧异老十家的孩子有这口才。 于是,小瞧了三胞胎的三阿哥在取得了同样小瞧了老十家基因的四阿哥的同意下,让弘参这个假“弘历”先说了… 而康熙一边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老十家没说话的另两个小家伙,用心寻找着谁脸上有气鼓鼓的神色… 第四百二十八章 仗势欺人? 第四百二十八章仗势欺人? 弘参口才很好,绘声绘色。赶上说书的了,要不是摊上这么个事,九阿哥一定会夸老十,厉害啊,生的儿子都比老子机灵。 可惜,在这么个形势下,九阿哥对老十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因为整件事情老十家并不占理,虽然弘参说得摇头晃脑,理直气壮,但这理还真不在他们家。 根据弘参的说辞,整个情景复原入下: 老十刚和孩子们分手,弘暄还没来得及告诉三胞胎第一站去哪儿,正牌弘历就见到街边屋檐下站了一人,死死的盯着弘暄,——其实弘暄早瞧见了,是想来个视而不见,——于是正牌弘历就拉着弘暄的衣袖,问道:“大哥,那人怎么老瞧你。”说完还很有担当的跑过去,“喂。你怎么老盯着我大哥看?”速度之快,让弘暄伸出去的手只摸着一片空气,于是弘暄只好怏怏的过去,行了个大礼,原来遇到不好说话的师傅朱轼了。 朱先生没给个好脸,什么也没问,只问该交的作业呢。 弘暄保证,明天一早一定放在朱先生的案桌上,于是,朱先生便也没说什么,人家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但是不想又遇上了懂事的三胞胎,三个小家伙一听,弘暄功课还没做完,于是,便请弘暄回去做作业去,自己三人跟着侍卫逛逛就是,不用弘暄陪。 弘暄还没开口,朱师傅就笑了,说三胞胎孺子可教,虽然三胞胎不大懂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瞧着那神情,估摸着应该是赞美的话,于是,更加卖力的叫弘暄该干嘛干嘛去。 所以,最后弘暄便跟着朱师傅走了,朱师傅很领三胞胎的情。说既然这样,就叫弘暄到他家里去,他给开个小灶,将这两天耽搁的功课一并补了,还问三胞胎要不要到他家去等。 三胞胎忙摆手,说不打搅师傅教学,于是,弘暄只好给三胞胎留下一两三分钱的碎银子,嘱咐侍卫,大件的消耗,叫铺子到府上找徐公公支取,然后便好好学习去了,没再多嘴嘱咐三胞胎别惹事。 因为三胞胎抢先保证了,说他们在安居岛经常上街逛,从没惹过事,叫弘暄安心学习,别一心两用。 目送走弘暄和朱师傅后,三胞胎也不挑剔,就顺着大街慢慢逛了起来。 可怜的三胞胎虽然是皇孙,可自打懂事,就一直呆在乡下。头回进城,看什么都稀奇,和乡巴佬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头回进城的人,眼神中虽然带着探究却也多了几分怯怯的小心,生怕一个话不对,被自大的城里人鄙视,而三胞胎则是大呼小叫的向世人宣告,自己是打乡下来的,羡慕大伙啊…被人小瞧,压根不知道有这码事… 三胞胎可以不顾形象的在肉加馍的摊子上流连忘返,看得目不转睛,——安居岛除了老十一家,基本上都是南方人,街上小吃就没卖面食的,因此,三胞胎也是头回见着,——站在摊子上看了半天,方笑呵呵的买了一个,三人分着吃了…可想而知他们给街铺伙计留下什么印象了,要不是他们穿得光鲜,真没人想搭理他们。 弘参说到这个部分的时候也没觉得难为情,不过倒特意解释了一下,说他们本着尝鲜的精神,想多尝点美食,为了避免浪费,所以,才只买一份的。反正兄弟们感情好,就算分得不怎么均,也没人说什么。 三阿哥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弘参扯这些没用的干嘛,但见康熙没皱眉,便忍着没冒杂音。 店伙计的冷淡并没打击三胞胎的积极性,该怎么逛还是怎么逛,完全不受外界影响,遇到吃的,买一份,遇到好玩的,买一份,遇到好看的,买一份…用正牌弘历的话来说,京城就是京城啊,银子一会儿就花完了!当然,这话弘参没重复。 弘暄给的银子花完了,三胞胎便和人卖糖葫芦的打起了商量,叫人到敦郡王府领铜板去,侍卫一见,忙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了,三胞胎高兴了,以为侍卫请客。很真诚的道了谢,特仗义的说下次请他吃麻花,开开心心的给侍卫许着诺,不想冷不丁的撞上了对面的来人,也是一小孩,当然,后来大家都知道是四阿哥府的弘昼了… 弘参道:“我们正在给侍卫说,我们不是占小便宜的人,一定要回请他,真没注意到前面的状况…”虽然弘参强调了一下,他们撞人完全是无意识的。但人肯定是给撞上了。 说不清是三胞胎中谁撞的,反正,当三胞胎发现时,弘昼已经坐在地上了,张口骂着:“没长眼睛啊!” 三胞胎虽然是皇孙,但有其木格这个额娘在,其实还是很有礼貌的,在安居岛也撞过人,但都是很懂礼的将来人给扶起来,再说声对不起,哈哈一笑,什么事也没有,还落得个好名声,——其实这也和他们成长的环境有关,虽然他们和群众打成了一片,但安居岛就那么大,三胞胎好似就老十家才有,他们一出门,不看身边的保镖,只瞅三张一模一样的脸,都知道是惹不起的主,冲他们开骂,谁敢啊?因此在三胞胎短短的记忆里,民众都是和善的,——不想到了京,才发现怎么京城的老百姓道德水平这么低呢? 弘参点评道:“我们都给弄懵了,还没来得及去扶他,就被骂了,不过,毕竟是我们撞人在前,所以我们也打算好好的解释的。” 三人还在评判着京里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工作做得不到家,再一看,喝,对方的侍卫全上来了,“皇玛法,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好似我们做了多大的坏事。”三胞胎火大了。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刁民,不过,不待他们挥手,自己这方的人也全压上了,“侍卫们怕我们出差错,赶紧上前将我们给护起来,要慢了一步,刀子肯定都到我们脖子上了。”不过,双方正待叫阵,一看,队伍中有认识的,赶紧一问,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双方忙笑呵呵的拱拱手,低声告诉正主儿,都不是一般人,算了… 弘参道:“知道是四伯家的堂弟,我们便想先赔个不是,然后再约他们一起逛。” 而此时,四阿哥家的弘历也低声劝了弘昼两句,弘昼脸色不大好,嘀咕了一句,“晦气。”还厌恶的白了三胞胎一眼,当然了,这还是弘参的说辞。 于是,本来准备当代表出面道个歉就完事的弘参不高兴了,觉得自己的堂弟教养不好,怎么一开口都没好话,当下便开口劝谏了,叫弘昼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自家府上蒙羞。 弘参道:“我们苦口婆心的说,不想他又大放厥词的开骂。” 弘昼开骂后,正牌弘历便给了弘昼一掌,然后弘参和四阿哥家的弘历便去拉架了,然后,便水到渠成的发展成混战了… 说完后,弘参来了个总结,“我们兄弟从小就知道要爱护手足,谁吃点亏占点便宜我们都不在乎,所以就算堂弟骂我们,我们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再说了,我们对侍卫都很好,他们的便宜我们都不占的,更不会去欺负自家亲戚了,朱师傅都夸我们孺子可教呢,所以这场架我们真不想打,是被逼的。” 大伙总算知道弘参开头说那么多的废话是干嘛的了,不错,虽然知道做铺垫,但自己话里矛盾不小啊,不想打架,被逼的,人家骂两句就是在逼你了,那刀是用来干嘛的?… 三阿哥本想立即反驳弘参,但由于康熙叫四阿哥家的弘历发言,便先忍住了。 弘历只反驳了…,一弘昼被撞倒在地后是说了句,没长眼睛啊,但当知道是自己的堂兄弟后,别没嘀咕什么晦气,也没翻白眼;二,自家的护院没气势汹汹,只是担心自己和弟弟的安危,上前护主罢了;三,三胞胎的代表人物说的话才叫不客气,骂弘昼没家教,狗仗人势,弘昼忍不住才小声反驳了一句,结果他们就上前打人了… 此外,弘历还补充了一点,自己上前拉架,和他们中的一个讲道理,结果那人说不过自己,也挥拳相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总之双方陈述的事实虽然用词不大一样,不过,都承认了一点,三胞胎先动手打人,而且还是在知道了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毅然出手了,暴力啊… 三阿哥笑道:“十弟,你府上可真惹不得啊,撞了人还不准人嚷嚷两句…” 大伙都看向康熙,三阿哥这话说得没错,不管老十家说得多么头头是道,你撞了人,就算人家语气冲点,你怎么就开始训人了呢,合着被你撞了,还得给你陪个笑脸? 他们哪知道,在安居岛的确如此… 不想康熙却冷不丁的问道:“是谁先动手的?” 弘参低头道:“我。” 康熙又问,“那谁发话教训的?” 弘丰忙道:“是我,我没教训他,只是好言相劝。”弘丰很及时的顶上了。 康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正牌弘历,对弘参道:“你动手打人是对的了?” 弘参道:“我教训堂弟,也是免得他以后给祖上蒙羞,虽然法子莽撞了些,但也不算丢阿玛的脸。” 九阿哥忙打哈哈道:“哈哈,兄长教训弟弟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三阿哥笑道:“九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偏心也不能这样,大家可都长着眼睛,长着耳朵的,先不说这事谁是谁非,将弘历和弘昼打成这样,下手也太狠了吧?哪象一家人啊,摆明了就是仇人嘛!” 康熙没表态,反而指了指正牌弘历,“他们一个在说教,一个先动手,那你在干嘛?” 弘历想了想,“我在打人。”不过,旋即又道:“我没特别用劲,是他自己不禁打。” 三阿哥摇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硬的心肠,他可是你堂弟,被打成这样了,你一点都不愧疚,还说这种话!太让人寒心了!” 弘参忙道:“我们也是为他好,他这次挨了打,以后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再不会狐假虎威的仗势欺人了,其实是好事。” 弘历点点头,不打算发表见解,但康熙却逮着他不放,指着他道:“你来告诉朕,你们这么打人难道就不是仗势欺人了?” 弘历看着康熙,“我们打得过他们才打的,不是仗皇玛法和阿玛的势,我们早就不仗势欺人了…”说完还重重的点头道:“我们被人教训过后,就知道,要欺负人,也得自己有本事了才行…” 对不住,这是昨天的更,还欠大家两更,记着呢,唉 大白天的遇到神经病,吓死人了,昨天朋友安慰了一把,回来晚了,就没更,今天终于抽时间补上了,唉 大家记住啊,有人敲门一定看清楚了人再开门,唉,遇到推销的还好,遇到神经错乱的,真的是只能郁闷无语了! 今天的更争取早些,如果11点没登,大家还是明早起来看吧,码字时间有些说不准,对不起 再次道歉 第四百二十九章 讶然 第四百二十九章讶然 正牌弘历话有些多。稍微扯得有些远,所以手臂被人偷偷的给掐了一把,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但却立即很配合的不张嘴了。 不过康熙却不打算就此放过,重复问了两遍:“你们是怎么个仗势欺人法?又被谁教训了?”而且还点明指着正牌弘历,道:“朕问你呢!” 所以弘参和弘丰都没敢接话,弘历又打死也不说,便僵在那里了。 弘参和弘丰还想再搞点小动作,但无奈大伙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没法下手。 老十也不吱声,弘历那个直肠子,让他回话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来,还不如沉默以对,等康熙吼累了,再由弘参出面做个说明就是,反正康熙已经火大了,再烧旺点差别不大,你想啊,正房已经烧起来了,谁还会在乎火势会不会蔓延到茅房去… 老十虽然做如此想,但一旁的九阿哥却着急了。忙代为说话,“皇阿玛,此事儿子知道一二,听弘政说起过。” 原来三胞胎经常去渔村玩,和一群孩子混得老熟,人家都让着三胞胎,不管是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还是两三岁的光屁股娃娃,都以三胞胎马首是瞻,全票通过让三胞胎当了一回孩子王。 三胞胎骄傲中也带了几分得意,还特意给哥哥姐姐们显摆过。 某次赶巧了,三胞胎跑到渔村玩时,正好遇到一帮山里的小孩气势汹汹的过来打群架。 因靠近山边的村庄与土著人接壤,其木格认为不大安全,没怎么带孩子们去爬山郊游,加之,为了安抚土著的情绪,老十只是派人在地界线沿途进行例行巡逻,并没驻扎小分队,所以三胞胎基本上没跑到那边玩过,与山里的孩子完全不熟。 因此,三胞胎便理所当然的挽起袖子冲上去帮熟人了。 三胞胎不认识山里的孩子,但山里的孩子大多却见过三胞胎,就算有那孤陋寡闻的,一瞧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再一看人家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再傻也知道来者何人了。所以压根没“报上名来”这等废话,一瞧见三胞胎冲刺过来,全住手了,连招架都不敢,被三胞胎带领的渔村小孩痛揍了一顿。 三胞胎出了一身汗后,才开始问缘由,原来昨天赶集时,渔村一小孩将山里一老农拿来卖的鸡蛋给撞坏了两个,小孩见闯了祸,加上身上也没钱赔,便一溜烟的跑了,老农身边跟着一个4、5岁的小孙子,撒腿追了上去,被闯祸小孩给摔了个踉跄,小孙子哭了几声,也没再去抓肇事者,回去找自家哥哥告状,他哥一听,在知道弟弟记住了闯祸小孩的模样后,今天便纠结了一伙人下山了,在街上逛了好几圈。也巧了,那闯祸的小孩又偏偏拎了海鱼去叫卖,被逮了个正着,遂被追杀到了小渔村,村里小孩一见,自然都跑上去帮忙,于是,群架便产生了。 三胞胎了解了原委后,心想撞坏东西是不对,但也不能打人啊,加上心也有些偏,便道,本来是该陪两鸡蛋的,但你跑过来打人了,谁也不欠谁的,就这样扯平了。 山里的孩子也不敢说不好,抹抹脸,走了。 这下渔村的孩子得瑟了,见了山里的孩子大有横着走的趋势,山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专逮着三胞胎不在的时候下狠手。 三胞胎知道后,很有江湖义气的带人杀了回去,畅快淋漓的报了仇,还放话,叫山里的小孩老实点,否则见一次揍一次,牛气冲天! 其木格知道后,将三胞胎叫来,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三胞胎理直气壮,大家打架可都是凭真本事,山里的孩子打不过,自然要认输,输了自然要惩罚了,否则他们老来闹事。 其木格一听,直接派人将山里的孩子叫来了,在码头圈了一块空地,叫他们敞开了打三胞胎,还放话说,只要将三胞胎打趴下,赏银一两。 弘参提出了异议,山里孩子有十岁的,他们怎么打得过,他们取胜可全是靠集体的力量,不是单兵作战。 其木格手一挥,立即改章程,叫渔村的小孩也加入,悬赏打群架,哪边赢了每位队员赏银一两,并保证,任何人伤着了三胞胎,她概不追究责任。 最终。还是渔村的孩子占了优势,因为虽然其木格信誓旦旦,但还是没人敢冲三胞胎下手,但对渔村的小孩那可是拼了命的打,只是一见三胞胎冲过来,拳头赶紧转向罢了,但毕竟有三胞胎在里面碍手碍脚,再怎么卖力也还是输给了渔村的人。 其木格很郁闷的给渔村小孩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黑着脸领着三胞胎回了府。 三胞胎腰杆挺得老直,仰着头,满脸的得瑟。向其木格宣告,他们还是赢了。 其木格问:“你们真好意思啊?” 弘历反驳道:“他们自己不敢打,管我们什么事。” 其木格喝了一杯茶后,也没吼,反而笑着给三胞胎讲了狐假虎威的故事,然后问道:“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和那蠢狐狸有什么不同,想好了,再来告诉额娘。” 弘政当时还帮三胞胎说了一句,“婶娘,我们是皇孙,这身份可是谁都夺不去的。” 其木格笑道,“皇孙?将侍卫全撤了,将你们扔到马尼拉的大街上去,你们要混得比叫花子好,我将姓倒过来写!” 弘政不说话了,三胞胎也不啃声了,只是有些不大服气。 其木格笑道:“要不咱们试试?” 三胞胎不知道轻重,弘政知道啊,忙带头承认错误。 其木格也没那胆子让三胞胎去做这等生**验,便顺势语重心长的说,“你们是皇孙,的确比旁人高了一等,但说白了,你们除了投胎投的好,并不比旁人多几分本事。外面的人捧着你们,赞着你们,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别以为真的是老子天下第一。想逞强,额娘不拦你们,想打架,额娘也不拉你们,但你们能不能凭你们自个儿的能耐,少扯上你们祖宗?你们祖宗要知道自己流血流汗拼了老命却是为了你们作威作福保驾护航,铁定能被你们再气死一回,就算你们想为非作歹,行。赶紧将本事练好了,然后到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为害一方去。” 九阿哥将自己旁听来的消息简单说了一遍,“侄儿们应该说的是这个,听弘政讲,他们此后没再带人打过架了。” 不想康熙却问道:“你媳妇什么时候读过《战国策》了?” 老十当时听到此事后,第一个反应是问:“安安在学《战国策》了?” 其木格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十怎么扯得那么远,听老十解释后才知道原来《战国策?楚策》里记载过这么个故事,听老十摇头晃脑的背着文言文,其木格这才知道原来中西方文化真是大有雷同啊,不过怎么自己印象里只知道这个是伊索寓言呢?看来是语文课没认真听讲。 老十认为安安学了《战国策》后当故事讲给了其木格听,顾有此一问。 其木格也不知道安安学到哪儿了,只好说自己以前在蒙古听人讲过,老十也没再细问,因为其木格一听老十麻利的背出了古文,仰慕之情再次如滔滔江水,老十便洋洋自得的当偶像去了… 如今听康熙问,老十只好道:“儿子给她讲过。”老十下意识的不想扯上蒙古。 康熙讥讽了一句,“倒是难得。” 老十不接话,坚信沉默是金。 康熙扫了一眼三胞胎,看了看四阿哥家的两小孩,随手胡乱指了指道:“你们十婶说的可在理?” 乾隆主动当起了发言人,一点也不慌乱,道“回皇玛法,孙儿不敢苟同。” 康熙来了精神,道:“说来听听。” 乾隆娓娓道来,说什么狐假虎威得分情况看,不能一棒子打死,而且对其木格悬赏叫人打群架也表示了不同意见,认为此举不妥,言语教育就是了,就算再顽劣的小孩,多有点耐心,一样能教好,何苦闹那么大的阵势,最后还说,不管有没有本事,也不能去为害乡里,身为皇孙应时刻记得为社稷着想,要知道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体面… 康熙没怎么和乾隆打过交道,见他小小年纪竟然说出如此中肯的话,而且还能合情合理的夹杂了不少暗毁三胞胎的言语,不由讶然,要知道乾隆才4岁,就算受了启蒙教育,按常理也说不出这番话来… 不过,康熙接下来就更讶然了,因为乾隆最后来了句,说不管怎样,仗势欺人都是不对的,不管是仗祖宗的势,还是自己的势,三胞胎当街揍人其实和其木格这番话脱不了干系… 话音未落,老十家的弘历就吼起来了,“你敢说我额娘坏话?!” 弘历一吼,众人皆楞了,弘参一看,暗叫要糟,康熙已经在点弘历的名了,弘历再来这么一嗓子,接下来肯定更是指着弘历回话,于是也连忙大声道:“你们没仗势欺人,就撞了你们一下,就不依不饶的是谁?”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弘丰一瞅,也忙跟上,“说一套做一套,更可恶!” 康熙一见这阵势,不敢确定三阿哥蠢了,也许老十家的孩子就这样,一点就着… 昨天打完草稿很晚了,便没发,今天刚抽空改了改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三十章 改名? 第四百三十章改名? 三胞胎气势汹汹的嚷着要揍人。弘昼遂放声大哭了起来,而乾隆则不失时机的安慰着,“五弟别怕,他们是冲我来的,再说了,这里是乾清宫。” 乾隆话音刚落,康熙就发火了,“啪”一下拍了龙桌,怒道:“还有没有规矩?!当这是菜市场啊?!” 九阿哥忙冲三胞胎道:“赶紧给皇玛法陪不是。” 弘参率先磕了个头,弘丰和弘历见状,也只好跟上。 康熙头有些大,恨恨的瞪了眼一言不发的老十,没做声。 三阿哥则板起了脸,对三胞胎道:“你们知道不欺负外人,就捡着自家人欺负是不是?揍他,你们揍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 康熙恼了,这是生的什么儿子,就怕事情闹不大是不是?于是,扭头看向挑事的三阿哥,准备劈头盖脸的先将他骂出去。 不想却听到三胞胎中的一人愤愤的道:“那你先保证。我揍了他不会挨罚。” 九阿哥忙扑哧笑了一声,走上前,弯腰摸了摸其中的一个小脑袋,道:“说你蠢,还真蠢上了。”然后又对康熙笑道:“皇阿玛,小孩子不懂事,胡闹罢了,犯不着和他们生气,总不能真叫四哥家的孩子和十弟家的孩子约好时间场地一个一个的对打吧?” 说完,见康熙脸色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又笑道:“皇阿玛,你可不能对十弟太偏心,这两家孩子真要拉出去,四哥家在数量上可就先吃亏了。” 想了想,又指着三阿哥,笑道:“干脆和三哥家的孩子比吧,虽然三哥家孩子多,年纪也都不小了,但谁吃亏还真说不准。” 三阿哥气恼的看着九阿哥,九阿哥用那桃花眼斜瞟了他一眼,“十弟家这三个小的,那可是刚学会爬就开始舞刀弄枪的了…” 康熙没好气的瞪了九阿哥一眼,心想,怎么不早点出来插科打诨,也是个混账…但声音中却带了些笑意,“有你这么当九伯的嘛?” 九阿哥从康熙的语气中受到了鼓励,继续笑道:“皇阿玛。我可没拿银子出来悬赏,正经着呢。” 康熙卖了个面子,干笑了两下,问道:“四阿哥,十阿哥,你们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九阿哥忙道:“四哥,十弟,你们在这跪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犯了什么大错呢,结果却是为了小孩子打架,冤不冤啊?依我说,别在这杵着了,各自将孩子领回家,赶紧给他们擦擦药膏才是正经…” 三阿哥不甘心道:“这是非曲直…” 九阿哥打断道:“三哥,小孩子打架有什么对错?看不顺眼就打了,不一会儿又手牵手了,咱们能管得过来嘛?”说完又冲四阿哥道:“是吧,四哥?” 四阿哥情绪没怎么波动,冷静的说道:“皇阿玛,小孩子打架而已。没什么。” 老十此时也赶紧发扬风格,“皇阿玛,弘参他们打人不对,儿子回府一定好好管教。四哥,我这给你赔不是了,您别和孩子们一般计较,那个,侄儿们啊,你们也别伤心了,十叔回去就揍他们。” 康熙点点头,对老十很满意,看四阿哥有些不顺眼,怎么说得那么勉强?儿子打架打输了,还不是得怨自己,谁叫你晚生儿子啊?有本事将他们生在三胞胎前头,如今不就成他们揍三胞胎了嘛… 但康熙却对老十没假以颜色,先用鼻音哼了声,“这会儿知道陪不是了,先干嘛去了?都是好孩子,全是你当爹的没教好。” 老十嘀咕道:“我刚赶到就被叫进宫了。” 康熙脸色不大好看,的确,如果自己不管这闲事,什么事都没有,但自己是他们的皇玛法,正该管啊… 于是,康熙瞪了老十一眼后,才叫大伙起身。 三胞胎从来没跪过这么久,说实在的,除了过年。太后和康熙的生日,以及新追封为皇后的***死祭,他们就没跪过,因此站起来后,腿都有些发麻,揉了好半天。 而四阿哥家的两个跪得多了,恢复得快,三胞胎还没缓过神来,乾隆就带着弘昼过来了,对自己挑其木格的错道了歉,向三胞胎伸出了友谊之手。 看得康熙频频点头。 弘参也应对得有礼有节,表示自己说话的口吻应该更温和些才对,以后一定多多注意,还关心的问了问乾隆和弘昼的伤势。 弘参也笑着表演了一回哥俩好,只有弘历没什么表示。 三阿哥见状,忙拉住弘历,问他是否还有什么异议? 康熙牙咬得脆响,九阿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老十也有些紧张,其他以为没了热闹看的皇子们一下都激动起来,只有四阿哥依旧不动声色。 弘参和弘丰都使劲眨着眼,不知在打什么暗号。 弘历扯了扯胳膊,三阿哥抓得有些紧。胳膊解放不出来,只好摇摇头,然后继续扯胳膊。 三阿哥蹲下身子,干脆双手握住弘历的双臂,笑道:“三伯怎么瞧你不高兴啊?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放心,没人会怪你,小孩子嘛,哈哈,童言无忌。” 大伙全提着一颗心,巴巴的望着弘历。 终于听到弘历道:“我在想该不该告诉皇玛法我想改名。” 三阿哥没了兴趣。但还是问道:“你叫什么?” 弘历指了指乾隆,“和他一样。” 康熙觉得眼前这个弘历和开头答话的弘历不大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 三阿哥则一下来了兴致,“你们的名字可是皇上亲赐的,你说这话可是大不敬。” 弘历道:“是你非要问的,我又没给皇玛法说。” 三阿哥道:“你光这么想就是不对的。” 弘历点点头,冲三阿哥道:“放开我,我要给皇玛法认错。” 三阿哥只好松了手,弘历扭头看向康熙,很顺溜的说道:“皇玛法我错了。”认错很快,这是个优点,但态度却很敷衍,语速也很快,还边说边朝弘参和弘丰身边走。 康熙指着弘历,道:“就在那站着,对,别走了,告诉朕,为什么想改名?因为重名?”康熙心想,既然打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反正还有时间,就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出错吧… 弘历点点头,“嗯,我不想和傻蛋叫一个名字。” 弘历话音刚落,老十就怒吼道:“住嘴。” 乾隆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毕竟才四岁,还是喜形于色的。 康熙笑了,四阿哥家的弘历一瞧就是人精好不好,真不知道老十家的是怎么想的,于是指了指乾隆,笑问道:“他哪里笨了?” 弘历摇头不说话,康熙笑道:“朕让你说就说,别管你阿玛。” 弘历继续摇头,“要听阿玛的话。” 三阿哥笑道:“你皇玛法比你阿玛大,放心。随便说,你阿玛不敢怎么你的,别怕。” 弘历奇怪的看了眼三阿哥,道:“我不怕阿玛,但我就听阿玛的。” 康熙笑道:“为什么就听他的啊?” 弘历理直气壮道:“他是我阿玛。” 看着弘历对老十坦然的信任,康熙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自己的一帮儿子什么时候能简单的因为自己是他们的皇阿玛而听自己的呢?… 康熙苦笑了一下,道:“十阿哥…” 老十郁闷的看了眼弘历,有些明白自己额娘的辛苦了,但却还是强扯了一个笑容道:“好生给皇玛法回话。” 这话让康熙更不爽了,自己不都在和稀泥了嘛,怎么还不信自己呢?还好生回话,太过分了。 而弘历此时得了老十的许可,也开口说原委了,“他是笨啊,知道我们比他大,还要挣个输赢来。” 乾隆插话道:“我可是在讲道理。” 弘历翻了白眼,“道理又不是靠说的,你说得再有理,打不过我们,还不是吃亏。” 乾隆哽了一下,道:“总得讲理啊。” 弘历站到乾隆跟前,道:“你打不过我,我不讲理,你能把我怎么样?光靠嘴说,不知道挨多少冤枉打呢…”弘历这边说着话,弘参和弘丰也赶紧移步准备站位,被康熙发现了,指着他们道:“别过去,就在那站好。” 等弘参和弘丰站定了,康熙才接着笑问弘历:“那换了你,该怎么做?” 弘历摸了摸脑袋,心想,换不成*人了,少说两句吧,便道:“听着啊…” 康熙道:“要说得不对呢?” 弘历道:“回头找大哥…” 康熙总结道:“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是这意思吧?” 弘历点点头,一点也不羞愧。 弘参忙补充道:“我们不随便打人,打得过的,我们都和他们讲道理。” 康熙想了想,“你打不过的人也许是个讲道理的人呢,你不也对你打不过的讲道理吗?如果他说得不对,可以和他好好说啊,没必要跑回去搬救兵吧?”说完,指了指弘历,道:“你来说。” 弘历道:“那我怎么知道他是讲理还是不讲理,再说了,就算他是个讲理的,他今天想讲理,明天不想讲理,我怎么知道?” 康熙无语,指了指老十,“你都教了些什么?” 老十笑道:“皇阿玛,因我们在安居岛安了家,孩子们日后不免要和洋人和土著打交道,若教他们圣人之言,只有吃亏的,洋人和土著都是化外之民,什么都不认,只认拳头,所以儿子得让他们打小就知道,世道险恶,道理得讲,但弱者想讲道理,难。” 其实老十是觉得弘暄打小就没怎么接触阴暗面,所以才莽胆大,三胞胎本来就比弘暄还淘气,生怕他们日后成了不管不顾的愣头青,弘暄一人在阿哥所有机会进步,但三胞胎身边除了恭维话,就没人使拌,老十担心日后养三个傻小子出来… 但此时,大伙却全被老十在安居岛安家的话给吸引了,没人去琢磨老十如此教育的深层次原因,连康熙都忘了他要分清三胞胎的预设任务… 只有三胞胎趁机走到了一起,弘历还小声的问道:“我能改成名吗?”被弘参掐了一把,三胞胎又来了个换位… 这是昨天的,唉,对不住大家,今天事情多,没法抽空检查,唉,对不起 今天的争取今天登,争取啊 唉,自己对自己都没信心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不傻 (上) 第四百三十一章我不傻(上) 五个皇孙当街斗殴事件虎头蛇尾的拉下了帷幕。等到人散后,康熙才想起,竟然没下旨申饬,想补发一道旨意教训教训儿孙吧,但四阿哥家的两孩子好歹也算得上是苦主,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四阿哥和解也透着那么点不情不愿,康熙就算下旨,也不好说得太重,轻描淡写吧,又相当于没说;而老十家呢,三胞胎是专程回来一起欢度春节的,骂狠了没准康熙的名声就坏到海外去了… 所以思前想后,康熙便懒得再理此事了,皇孙不懂事,两儿子可是成年人,还是放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其实这都不是关键,主意因素是老十冷不丁的冒出他们在安居岛安家的话让康熙浑身细胞都活跃起来,老十可才当上嫡子啊,怎么还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他这话是故意说的吗?… 满脑子都在琢磨老十的康熙没心思继续管小孩子打架,那些看热闹的皇子也忘了他们的初衷。全抓住老十这话去冥思苦想了:老十地位刚上一台阶,怎么会有此打算,难道是康熙透露出的意思?那康熙究竟是什么打算?… 三阿哥回府后没礼贤下士,拒绝接见那些等着他赐教的文人,直接招呼幕僚去书房; 四阿哥回府后也没说场面话,吩咐人给两儿子上药后,就直扑书房,找军师分析去了; 八阿哥也在宫门口和老十分了手,一来需要给九阿哥时间去探听老十口气,二来,他也需要好好想想… 十四已经跟到宫门口了,本打算预定老十家客房的,一见八阿哥撤了,他也只好无奈的说自己去逛逛街,然后转身去了兵部,找出地图,琢磨着安居岛的地理位置,要知道安居岛可是老十自己选的,既非误打误撞,也非康熙指定,是老十亲自实地考察后挑选的… 而九阿哥则打算随老十回了府,不想正待上马车,就见老十家的一护院凑到老十身边轻轻说了两句,老十脸色微变。 九阿哥看了眼老十,没主动问,反正老十会说的。 老十听了信后,叫人先护送三胞胎回去。不想弘历却问道:“阿玛,大哥现在会不会在家等着我们啊?” 弘历很是不解,明明自己已经提出了要改名,而且大家都在问了,怎么就没下文了?到底能不能改,给个痛快话啊。 所以离了乾清宫,弘历便埋怨起弘参了,“二哥,出宫的时候你不该拦着我的,我要再问问皇玛法,没准就能得到个准信了。” 弘参安慰道:“你没见大人们在说正事啊,你说了,也没人搭理你。” 弘历嘀咕道:“可我就是不想和那傻蛋重名。” 弘丰则道:“等大哥回来问问大哥吧,他也许有法子。” 弘历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所以很关心弘暄是否被先生放回家了。 不想老十却道:“你大哥要过会儿才能回去,你们回府后自己先玩着。” 弘历瘪了瘪嘴,道:“京里的师傅也不好,害得大哥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以后可得找个脾气好的师傅。” 不过,很快九阿哥就知道弘历冤枉人家朱轼了。 朱轼虽然过于严苛了些,但并非那不近人情的主。给弘暄补了一个时辰的课就放人了。 弘暄寻思着三胞胎应该还在街上,正打算去找找,不想刚走出朱轼家的那条胡同却遇到了阿灵阿的车驾。 虽然弘暄在京与阿灵阿没怎么走动,但面上的事双方都做得滴水不漏,因此,弘暄便下马去阿灵阿车驾前见礼,阿灵阿也很有长辈风范,说外面冷,叫弘暄上马车。 弘暄自然是婉言拒绝,说不敢叨扰,也言明急着去找三胞胎,不想阿灵阿突然头晕目眩,倒在马车里一副即将进棺材的样子,弘暄还能怎么着,只好一面派人飞奔去请太医,一面叫人跑去阿灵阿家报信,一面使人回去知会老十,一面亲送阿灵阿回果毅公府,当然,弘暄也没上马车,担心万一有个什么,自己说不清楚… 不巧的是,送信的人赶回府时,老十刚出门处理三胞胎打架了,没遇上,便在宫门口等着。 老十一听,便知道弘暄还在阿灵阿府耗着呢,否则早进宫来了,因此。便告诉九阿哥,他要去阿灵阿府探病。 九阿哥一听,自然要跟着一起去,阿灵阿这病来得太突然了,透着古怪… 到了阿灵阿府,跑到大门迎接的是满头大汗的阿尔松阿,老十头一句话自然问的是病情如何,阿尔松阿苦着脸,说情况不大好,人犯糊涂了,抓着弘暄当老十,絮絮叨叨的说胡话,然后又忙向老十道谢,说是多亏了弘暄,否则那些奴才肯定误事… 老十和九阿哥没想到真病得这么严重,脸色一紧,也不废话,赶紧朝里走。 到了阿灵阿的病房一看,索卓罗氏和几个小妾守在一旁,不住的抹泪,太医也在一旁伺候着,而弘暄却坐在病榻上,老十立马低吼道:“混账。这里有你坐的地?” 索卓罗氏忙道:“你别怪大阿哥,是我们爷抓着他的手不放,以为是十爷你呢,任我们怎么说就是不松手…” 弘暄站了起来,道:“阿玛,九伯。”还抬了抬自己的手。 老十这才给索卓罗氏行了礼,道:“舅母别担心,舅舅定会吉人天相。” 索卓罗氏拿帕子摸了摸眼角,哽咽道:“借十阿哥吉言。” 然后和九阿哥互相见了礼,而阿灵阿的几个小妾也悄无声息的行了行礼,悄然退了下去。 老十走近病榻前。看着脸色苍白的阿灵阿,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声喊道:“舅舅…” 阿灵阿微微张了张眼,看了眼老十,断断续续道:“怎么这么大了…” 老十握住阿灵阿的手,道:“舅舅,是啊,胤誐已经长大了。” 弘暄则连忙将手抽了出来,走到九阿哥身边站定,轻轻扯了扯九阿哥的衣角。 九阿哥扬了扬眉,没做声。 阿灵阿又张开眼,艰难的看了老十一眼,上下眼皮旋即又合在了一起,过了半响,张嘴喊了起来:“十阿哥,十阿哥…”让人看得好不心酸。 老十哽咽的应了声,“舅舅,我在呢。” 索卓罗氏哭了起来,“爷,十阿哥就在你跟前呢…” 却听阿灵阿叹了口气,“十阿哥心里有气啊,不会来了…” 索卓罗氏哭道:“爷,你睁眼看看,十阿哥就在这呢。” 老十低头道:“舅舅病了,胤誐怎么会不来呢。” 阿尔松阿也上前说道:“阿玛,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病,二姑太太被追封了皇后,十阿哥刚从皇陵回来,这不,立马就赶来看你了。” 阿灵阿微微头,大大的喘了几口气,“二姐,我怎么有脸去见你啊…” 老十握紧阿灵阿的手,道“舅舅,你好好养病,我在皇陵给额娘说了。请她好好保佑舅舅…” 阿灵阿似是有些激动,浑身抖了起来,拿着哭腔道:“没想到十阿哥还记着我…” 老十咽了咽口水,道:“怎么能不记得舅舅,我打小就多亏舅舅照顾,额娘走了,更没少给舅舅添麻烦…” 阿灵阿眼泪都出来了,不住的说着:“份内的,份内的事啊,十阿哥,舅舅心里难受啊…” 索卓罗氏有些激动的对阿灵阿道:“爷,十阿哥一直记着你呢,你别难受了…” 阿尔松阿也擦了擦眼角。 场面有些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十是阿灵阿失散多年的小儿子,赶在阿灵阿咽气前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连弘暄都拿起袖子在脸上抹了抹,还用非常沉痛的语气对九阿哥道:“九伯,你劝劝阿玛吧,让他别说话,否则舅公一直就睡不沉,这样反而打扰舅公养病。” 于是九阿哥看了眼弘暄,走到病榻前,也用低沉的语气道:“大人,你静心养病吧,早点好起来,也免得十弟挂念。” 阿灵阿没反应,嘴里还是叫着十阿哥。 九阿哥又对老十道:“十弟,你别乱了分寸,别惹果毅公费神。” 老十点点头,这才招来太医问病情,太医说阿灵阿有中风的征兆,不能受刺激,需要好好静养。 老十便对索卓罗氏说:“舅母,来探病的该挡的就挡了吧。” 然后老十便松开了阿灵阿的手,对阿尔松阿交代道:“若缺什么药材知会一声,我去宫里讨。” 阿尔松阿还没道完谢,阿灵阿便张开眼,伸出手,叫道:“十阿哥,十阿哥…” 老十又握住阿灵阿的手,道:“舅舅,我在呢。” 阿灵阿这才安静了下来。 索卓罗氏哭道:“先前大阿哥一松手,也是这样,爷,十爷才回京,累了呢,你这么拉着他,可叫他怎么休息?” 阿灵阿充耳不闻。 老十想了想,道:“九哥,你和弘暄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 弘暄有些着急,赶紧上前,“阿玛…” 阿尔松阿忙道:“这,这可如何当得起…” 老十轻声道:“舅舅病了,外甥伺疾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 索卓罗氏只是哭,没说话,阿尔松阿也没再推脱。 无奈,九阿哥只好道,“十弟,那我在这陪你吧,你毛毛躁躁的…” 老十打断道:“九哥,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只在这陪舅舅,又不用熬药喂药,毛躁不毛躁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傻乎乎的去抢着做奴才的事,我不傻…” 说完老十又看着阿灵阿,轻声道:“是吧,舅舅,我不傻…” … 九阿哥和弘暄只好留下老十先告辞,因来得急,九阿哥弃了马车,和老十一起骑的马,弘暄也是骑马而来,所以,直到离阿灵阿家的胡同很远了,弘暄才吩咐侍卫别跟上,快马跑了几步,在前面等着九阿哥。 当九阿哥策马赶到后,弘暄便有些着急,“九伯,舅公肯定是装病,他病得那么重,哪来的力气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我抽都抽不出来,真的…” 九阿哥道:“你阿玛心里有数。” 弘暄还是不放心,“但阿玛一个人在那…” 九阿哥叹气道:“放心,他还能吃了你阿玛不成?” 弘暄急了,“额娘说了,别看阿玛脾气大,但真的心软,我怕万一着了舅公的道…” 今晚一定争取再码一章,将今天的码出来! 我一定要自己对自己有信心才行!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四百三十二章 我不傻(下) 第四百三十二章我不傻(下) 虽然弘暄很担心。但九阿哥却不甚上心,毕竟老十额娘成了皇后,老十的前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阿灵阿自然要押上一押的,不管怎么算计,反正不会加害老十就是… 握着阿灵阿手的老十却不这么想,当事人最清楚,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说白了,这些年来,老十并没与阿灵阿交恶,只是疏远了罢了,想和解很容易,但想心无芥蒂的重新友善起来却难于上青天,在明知不可能再恢复亲密关系的情况下,阿灵阿闹这一出怕是来者不善… 老十思及此,心中不由自主的痛了那么一下,望着阿灵阿的脸,久久没做声… 旁人看去,场面倒显得很肃穆。 索卓罗氏和阿尔松阿也默默没做声。举手抬足都轻轻的,生怕惊扰了手手相连的阿灵阿和老十。 但病人却不管这么多,过了两刻钟后,便虚弱的喊着要喝水。 水送上来了,并没如老十所料般的失手泼在他身上,稳稳的送到了阿灵阿的嘴里,让老十有些失望。 阿灵阿喝完水后便又闭上了眼,也不知睡着没,反正呼吸很平稳,也没再动辄就张嘴找老十,不过当老十松手后,阿灵阿又会象被蝎子蛰了似的惊叫起来,因此,老十只能坐在病榻前,哪也去不得。 屋里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夜幕降临也没人吱声,中间阿灵阿又闹着喝了一回水,还是没洒到老十身上。 至于晚饭,老十也没吃,只能用一只手,又不能坐到桌子旁,老十怎么吃? 当然,阿灵阿家也不是不懂事的,**、糕点不停的端到老十面前,但老十似乎没什么胃口,都没怎么动。 期间,弘暄派人给老十送了一件厚大衣。谨防老十夜间受凉,还说三胞胎今天穿得少了些,说话声音有些嗡,他已经让人给他们熬姜汤了,请老十不必担心。 而阿灵阿也喝了一道药,药汁也没撒到老十身上。 夜深后,一切都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也没什么迹象即将发生特别的事。 但老十心中的那根弦却一直紧绷着,并不认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认识阿灵阿这么多年了,老十不认为阿灵阿会多此一举做无用功… 果然,阿灵阿的举动很快就证实了这点。 弘暄又派人给老十送信了,说三胞胎中的一个发烧了,一个咳嗽了,还有一个握着肚子嚷疼… 送信的人话音刚落,阿灵阿便又开始梦游般的呓语起来,满腹心事的叫着老十,生怕老十丢下他回府去看儿子。 老十走上前再次握住阿灵阿的手,尽心的安抚了两句,才问着送信人。“请太医没?” 倒不是老十不担心,而是送信的是弘暄身边的贴身保镖,若三胞胎真病了,这差事该是府里外管事的。 信使说已然派人去请了,但弘暄有些着急,毕竟一下病了三个,怕出个意外,请老十务必回去主持大局。 阿尔松阿忙凑到阿灵阿耳边,轻声告诉阿灵阿,老十家孩子病了,他去看看孩子,明天再过来云云… 阿灵阿却充耳未闻,反而抓紧了老十的手,弄得阿尔松阿满脸的为难。 老十咧嘴笑了笑,“无事,三个小子皮实着呢,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说完便交代送信人,说弘暄明早还得上学,别熬夜,叫他请九阿哥过府帮着照料一二。 送信人只好无奈的走了,将老十留在了阿灵阿家,与阿尔松阿一起守夜,气得弘暄直跺脚,只好叫人在阿灵阿府外找个隐藏据点,轮流着隔一刻钟就去给老十报个信。 弘暄倒不担心老十安危,就算再多一百个胆子,阿灵阿也不敢冲老十下黑手,但弘暄却担心阿灵阿给老十下点*药,将他的幺女和老十送到一个被窝去。然后两家亲上加亲,笑倒了阿灵阿,气死了其木格… 所以派去送信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下人,身手都好着呢,扛起老十跑个800米都能进入前十名…而且还让信使交代老十的亲兵,别和阿灵阿府的人寒暄吃酒了,都到老十跟前站岗去,多长两个心眼,如果送信人没到,老十便喝醉了,别管那么多,直接将人抗回来,坚决不准老十在外留宿… 因此,有些累、又犯困的老十压根不用提醒自己别打盹,想不小心睡过去都难啊,一拨一拨的人赶着趟的来汇报三胞胎的病情,留在阿灵阿府的四个亲兵也有事没事的敲门问老十冷不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最新送信人刚走,阿灵阿就醒了,说要上厕所,本来这些事由下人扶着去就行,但阿尔松尔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是个大孝子,亲自扶阿灵阿进了床后的小隔间。老十则空出手来扶着脑袋,坐到桌子旁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眯眼的老十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虚了虚眼,却见一梳着妇人头饰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老十只呆了半秒钟,便突然起身,瞬间就扭断了那妇人的脖子,然后顺手将人朝门上扔去,旋即又坐回座位上,也就一眨眼功夫。便做完了整套动作。 当被女尸撞击门板的声响惊动的一大群人涌进房中时,老十已然翘着二郎腿,继续坐着闭目养神了… 而上厕所的阿灵阿和阿尔松阿也跑了出来… 木门已然撞坏,女尸横在门口,大家面面相窥,老十的亲兵本来已奔到老十身边,却被老十一个眼神指使到了女尸旁。 阿灵阿楞了楞,靠在阿尔松阿身上,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怎么回事?” 护院头子涨红了脸,说阿灵阿最年轻的侧福晋瓜尔佳氏来送衣服,本是在门外交给他们就打算走的,但老十却正巧给听到了,就叫她进去,不想却出了这么个事… 老十亲兵怒吼道:“胡说!我们爷什么时候开口了!” 老十亲兵本来都已准备好下一秒去敲门的,不想,手还没放到门上,门就被砸坏了… 阿尔松阿白着脸,将阿灵阿扶到床上后,这才快步走到门口,查看了下女尸,旋即回来报告阿灵阿:“已经没气了。” 阿灵阿伤心的说道:“十阿哥,瓜尔佳氏进府6年了,脾气一向好得很,她怎么惹恼了你,让你痛下杀手…” 老十凛笑了一下,“舅舅去如厕,我便到外面透气去了,也是听到响声才进来的,舅舅可别凭白冤枉了我。” 阿尔松阿吞了吞口水,道:“可奴才们说…” 老十笑着打断道:“你信奴才,还是信爷啊?”说着又扭头看向阿灵阿,道:“舅舅,你是信奴才还是信爷…” 阿灵阿只是喃喃的问着:“十阿哥,可你刚才明明坐在那,到底怎么回事?” 老十笑道:“我动作快啊,再说了。又不是没见过死人,难道我还得一惊一乍的。” 阿灵阿没理老十,自顾自的道:“可怎么会两套说辞呢,若是一般的妾倒也罢了,但这瓜尔佳氏…” 老十拍拍手,打断道:“报官吧,爷倒要看看官府是信奴才的话,还是信爷的。”说着又高了一个声调,“瓜尔佳氏府可是名门望族,舅舅,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吧,就听我的,报官!来人,去顺天府衙门敲鼓。” 老十的亲兵还没来得及领命,老十家的信使又来了,扫了眼地上的女尸,也不说三胞胎的病情,直接道:“爷受惊了没?!” 老十没出声,老十的亲兵就大声嚷嚷起来,“怎么不惊啊,你来得正好,赶紧去顺天府报案,果毅公的侧福晋惨死在果毅公房里了,屋里就果毅公和世子在,奇怪的很呢…” 阿尔松阿怒道:“你胡说什么,只有你们爷在屋里…” 老十的一亲兵笑道:“我们爷当时可在院子里看月亮…” 阿尔松阿厉色道:“信口雌黄!” 老十的亲兵纠正道:“这叫有样学样。” 老十笑道:“有没有规矩,爷还在跟前呢,就将爷派的差事转人,还和主子拌嘴,成何体统,想挨板子了是吧?” 但说完还是叫信使去办差,老十也认为留下自己熟悉的亲兵比较好。 阿灵阿忙叫暂停,对老十道:“十阿哥,这事还是别闹大了的好,就别惊动衙门了吧。” 阿尔松阿也道:“真闹开了,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老十笑道:“舅舅,当初李音那奴才的事情说来只是小事一桩,但却让我们舅甥心里不痛快了许久,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啊?说来我和舅舅那么亲,怎么就为个奴才生疏了呢?想来想去,我想明白了,那是因为我太好说话了,太感恩戴德了,没了规矩反倒让舅舅失了分寸,所以舅舅,这事咱们还是依着规矩来吧,至于脸面,呵呵,舅舅都不在乎了,外甥我也只有奉陪了…” 说完老十便扫了眼信使,“还杵在这干嘛!” 阿尔松阿轻轻点了点头,护院便将信使围了起来,信使哐啷一声拔出了刀,吼道:“闪开!” 老十恍若未见,笑眯眯的看着阿灵阿,老十的亲兵也没掺和,依旧守在尸体旁,但眼睛却不住的瞧向老十。 阿灵阿冲护院使了个眼色,护院方让了一条道出来,等信使走得没了踪影,阿灵阿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十阿哥真以为衙门的仵作是混饭吃的?” 老十凑到阿灵阿耳旁,轻声道:“舅舅,怎么不将十七福晋喊回来伺疾啊?舍不得皇子岳丈这个名头?呵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舅舅怎么忘了…” 阿灵阿有个小女儿被康熙指给了十七阿哥,小两口在阿哥所住着,倒也恩恩爱爱的。 听老十如是说,阿灵阿变了变脸,“你胡说什么?!” 老十继续笑着轻声说道:“喔,我忘了,舅舅肯定是怕外面传父女**…” 阿灵阿指了指老十,气急道:“你,你,你色迷心窍…” 老十哈哈笑了两声,“舅舅,这话你该早说啊,怎么这会儿才搬出来?” 说着又凑到阿灵阿耳旁,小声道:“是外甥贪图小舅母美色火爆,还是一女同侍父子俩震撼?”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轻笑道:“爷看是半斤八两,还是换父女**算了。” 阿灵阿恼怒道:“你以为仗着皇上宠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老十再次小声对阿灵阿咬着耳朵,“皇阿玛如今正抬举我,你闹这一出,你说皇阿玛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说完,老十微微摇了摇头,“舅舅,我说过,我不傻,你怎么就不信呢?” 羞愧的不敢多说话了,低头,闪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认罪 第四百三十三章认罪 众官员照例起了个大早。排队候在宫外等着上朝。 顺天府尹何凌汉悄悄打了个哈欠,被同僚取笑了几句,苦笑着打了两句哈哈,昨天夜里被人从温柔乡里拎出来已经够倒霉的了,可更倒霉的是,竟然是阿灵阿家出了不可告人之事,而且还牵扯到了皇子,未来几天的日子怕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何凌汉只希望早朝时千万别有人提这事,让他有机会私下给康熙汇报两句… 正在求神拜佛呢,就听耳畔传来老十的声音,“何大人…” 何凌汉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可是今天早上才和老十在阿灵阿府分手的,老十别这么热情好不好,但还是笑着冲老十拱拱手,“王爷。” 老十语气很是温和,还笑意浓浓的道:“何大人挺快的啊,哈哈。” 何凌汉笑道:“贱内让人将朝服送来了,下官便在马车里换的。” 老十笑笑,“这些事还得女眷打理才行,我府里的奴才就没这眼色,爷都快走到府门口了。才见到送朝服的人。” 老十没说的是,除了送朝服的,弘暄上学的马车也在,老十钻进弘暄的马车换的衣服。 何凌汉微微笑了笑,没再吱声,注意到好似有几道眼光在打量自己和老十,心中更是忐忑,只想赶紧和老十分开。 不想,老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知心的道:“闹事的属下已然被我惩治了,何大人放宽心,你直接判了就是,该怎么着,爷绝不皱一下眉头。” 何凌汉一下又苦起脸,道“王爷,案情未明,下官不敢贸然裁决,请王爷见谅。” 老十立马变了脸,不客气道:“哪还来得案情不明?!” 何凌汉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正想该怎么打官腔,就听到九阿哥在后面大喊,“十弟,十弟…”忙大喜的冲老十道:“下官不打扰王爷了,”一溜烟的跑了。 老十只好站定等着匆匆赶来的九阿哥。 九阿哥今儿也专程赶来上朝,这是早就打算好的,这可是老十当嫡子后参加的第一次朝会。九阿哥还是担心御史拿安安做文章,特意准备跑来活跃气氛,因此,起床时间早就掐算好了。不想,这刚起床,探子就报告说,半夜里顺天府府尹带人去了阿灵阿府,老十家的下人先去报案的,当时嚷嚷说阿尔松阿和阿灵阿的侧福晋有私情,侧福晋被杀了,但顺天府府尹还没上轿时,阿灵阿家的管事也来了,说老十想染指阿灵阿的侧福晋,侧福晋不从,被老十给杀了…九阿哥一听就踹了探子一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然后再一问,知道顺天府府尹和老十到现在都没离开阿灵阿府,早饭也不吃了,赶紧朝阿灵阿府奔去,走到半路,接到信说老十出门了。但没朝宫里去,于是又临时掉头朝老十府里赶,走到大门一问,却说没见着老十人影,九阿哥正着急上火,得了信的徐公公赶出来了,说老十已然上朝去了,这才忙又调转马头朝宫里赶… 因此原本起得非常非常早的九阿哥还是迎来了一个忙乱不堪的早晨。 九阿哥快步跑到老十身边,低声道:“怎么回事?”声音中透着几分紧张,脸色却保持着亲热的笑容,让旁人看不出什么苗头。 老十道:“没事,九哥,待会儿若有人向皇阿玛提起此事,你千万别拦着。” 九阿哥透着几分不解,但见老十神色很坦然,便点点头,“知道了。” 今儿康熙来得稍微晚了些,没办法,听了探子的汇报,康熙不得不坐在软塌上多休息了几分钟,老十简直是个蠢货,人家随手下一个套,就给套住了,让康熙好不愤怒! 来到太和殿,康熙忍住气不去瞧老十,否则没准当朝就想打破老十的脑袋看看,脑子里是不是装的浆糊! 朝议按部就班的进行完了,康熙正待宣布散朝,御史出列了。不是弹劾老十教女不严,而是说昨天半夜里顺天府门前吵吵闹闹的,请顺天府府尹做个说明,京里的治安一向都不错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康熙瞪了该御史一眼,想着此人是被流放到宁古塔好还是被扔到吕宋去挖金好… 何凌汉搪塞道:“出了一桩命案,已在查了,不日就有结果。” 御史却刨根问底,说既然半夜报案,那肯定不是一桩小命案,是不是发现了万人坑之类骇人听闻的东西? 何凌汉还是不说实情,御史则步步紧逼,老十看不过去了,扑通一声跪下了,“皇阿玛,昨儿是儿子杀人了,请皇阿玛惩处。” 老十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就是早得了信的皇子一时也没法接受,老十怎么突然认了?这事不是双方各据一词嘛? 九阿哥只觉得脑袋猛的被人打了一下,晕了,这就是老十说的没事? 九阿哥想杀老十了,就算老十不想处在风口浪尖上。但至于用这个蠢法子嘛?!名声还要不要了? 康熙也奇怪非常,老十的说辞和线报可差得有些远,但无论如何,老十怎么能承认杀人呢?而且还是为了那么个龌龊的事杀人?就不怕子子孙孙都臭到大街上去? 于是,康熙给气出内伤了,好半天才咬牙道:“你杀谁了?” 老十低声道:“儿子杀了舅舅的侧福晋瓜尔佳氏。” 康熙瞪着老十,咬牙一字一顿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十阿哥革去顶戴,推出午门斩!” 康熙话音刚落,九阿哥还来不及叫慢。何凌汉就跪了下来,“皇上,此案尚有疑点未查明,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 全部人更奇怪了,人犯都认罪了,主审官怎么还说没查清楚?于是大伙的视线都聚焦到了何凌汉头上,何凌汉也是被逼的,老十毕竟是康熙儿子,若此时真一怒给杀了,事后后悔了,一问案情,自己就是赔上80岁老娘也无济于事。 康熙眯了眯眼,这个顺天府府尹可没结党啊,怎么帮老十说话了?疑心重的康熙也不管这是不是个机会可以帮老十翻案了,冷冷问道:“人犯都供认不讳了,还有什么疑点?” 何凌汉忙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他接到老十家的人报案后,刚出府阿灵阿家的人也来报案了,双方各执一词,但到了阿灵阿府后,情况却有些不同,阿灵阿和阿尔松阿是一上来就指正老十**不成,杀人泄愤,还说院子里的护院都可作证,而老十却点点头,认了…别说何凌汉了,就是阿灵阿和阿尔松阿都吃了一惊。 老十的亲兵们率先反应过来,大呼冤枉,说老十当时在院子里,瓜尔佳氏死时,屋里只有阿灵阿和阿尔松阿。 老十怒斥亲兵,命他们住嘴,亲兵却大着胆子说就是拼死也不能让老十无端受冤,纷纷跪在何凌汉跟前,请何凌汉还老十一个公道。 老十拔刀就朝亲兵砍去,被几个护院给拦住了。 这几个护院是弘暄派去帮着料理的,因三胞胎夜里生病,来给老十报信的人回去知会了弘暄。弘暄担心瓜尔佳家前来闹事,让阿灵阿吃亏,就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 老十便命他们将几个亲兵拖到院子里打二十大板。 但那几个亲兵却边挨打边帮老十喊冤,气得老十冲出去又要杀人,护院全停了手,死命抱住老十,有一机灵的忙给亲兵嘴里塞了几张布,阿灵阿府里才没再见血光… 何凌汉说完情况后,又汇报了仵作的探查情况,脖子完全给捏碎了,但除了知道下手之人力气不小外,别无其他信息… 老十听到此,道:“皇阿玛,阿尔松阿的力气自然比不过儿子,别听那些亲兵乱说。” 三阿哥却发言了,“十弟,听说你治军很有一套,怎么却约束不了亲兵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老十正色道:“三哥,我御下不严甘愿领罚,好在如今他们已然改口了,不会影响这案子的,只要我愿意杀人偿命,我唱哪一出又有什么关系呢?” 九阿哥怒道:“你糊涂了?!你甘愿为你舅舅抵罪,可想过皇阿玛?!阿灵阿是照顾你不少,但皇阿玛呢?皇阿玛对你费心的还少了?!你怎么回报皇阿玛?报恩,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老十怒道:“谁说我报恩?我和舅舅早疏远了。” 九阿哥气得笑了:“你和阿灵阿疏远了?昨儿夜里在他屋里干嘛?” 老十道:“是舅舅舍不得我,不是我舍不得舅舅…九哥,昨儿你可是和我一起去的舅舅府,舅舅对我怎样,你还不知道?” 九阿哥怒道:“他就是不安好心!” 老十反吼道:“我额娘才被追封为皇后,舅舅干嘛对我不安好心,他又是不吃饱了撑的!” 不错,正常人都如是想。 九阿哥气道:“那你亲兵怎么口口声声为你喊冤?” 老十道:“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都指望着我得前程呢,当然不希望我倒了。” 九阿哥气得浑身发抖,老十不仅仅不该说、反而是该负责反驳这两点啊… 康熙看着老十,联想起老十在安居岛安家的话,有些明白了,老十是不想掺和京里这些事,自己将自己先作践了,免得被旁人惦记,但老十为什么就不为儿孙多想想?! 康熙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将老十招回来… 康熙想到这一点,一帮人精皇子此时也先后想到了,看向老十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柔和,打定主意,看在老十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待会儿一定帮老十求情,连三阿哥也决定待会儿请康熙刀下留人… 一更送到,吃完午饭休息休息继续码字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审案 第四百三十四章审案 这次早朝拖得有些长。而且也改性质了,成了临时办案衙门。 老十口口声声认罪,九阿哥火大的搅局,其他人都静静候着,等着康熙裁决。 康熙恼怒老十短视,更恨阿灵阿欺负自己儿子,于是,便愤怒的亲自当起了主审官,命人将所有相关人等带进宫来,当着百官现场办案。 不一会儿,病重的阿灵阿、阿尔松阿,老十的亲兵以及当时在场的双方的护院全被带到了太和殿。 阿灵阿上来就痛哭失声的将老十的恶行说了一遭,还说当时他为了维护老十的声誉,是万万不愿报官的,不想老十却令人去找顺天府,还倒打一钉耙,他本着以和为贵的精神,再三劝老十等顺天府府尹来了,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好,他一定帮老十保密,请老十就别冤枉人了。但老十却油盐不进,无奈他才派人跟着去告状,免得顺天府府尹偏听偏信,因此他们府的人比老十的人晚告状,说完还请何凌汉作证。 阿灵阿陈诉的时候,老十一直满脸悲伤的看着阿灵阿,但等阿灵阿说完,还是告诉康熙,阿灵阿所说句句属实,只是声音中多了几分伤感。 康熙怒视着老十,呵斥他不许插话,然后没问阿灵阿的护院,开始盘问起了老十的亲兵。 老十的亲兵每人都挨了20大板,皆用担架给抬进来的,只能趴在地上回话。 有那好事者偷偷看了看,好像没作伪,都有些奇怪,怎么老十府的护院下手这么狠?神情中便多了几分怀疑,觉得老十是罪犯,故意闹这一出混淆视听。 康熙第一句也问的这个,一亲兵代表答道,昨晚行刑时护院手下留情了的,但今早回府后,因老十非常生气,所以又交代再打他们每人20大板,行刑的人傻愣愣的,没敢徇私。所以他们全真的受伤了。 大伙一听,这亲兵还真和老十一个德性,什么话都敢说,人家真下狠手,就成傻愣愣的了… 康熙冷笑道:“朕倒觉得你怎么有些傻乎乎的?!” 该亲兵道:“小的不傻,小的就是肠子直,当初王爷没瞧上小的,是福晋劝王爷将小的收下,说直肠子认死理,才会一根筋的护主。” 康熙指了指其他几个人,“你们呢,也是福晋收的?” 虽然剩下的四人中只有一人是其木格给老十吹枕边风进的亲兵队,但康熙的鼻子也快给气歪了,因为其余两个是其木格蒙古陪嫁的第二代… 众人都有些明了了,为什么老十这个天天在军营混的人,竟然会被亲兵驳了面子,原来人家背后有人,亲兵不听老十号令的可信性一下骤然上升,相对的,老十做戏的嫌疑少了那么几分… 康熙准备此事过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老十的亲兵,太过分了。怎么能让蒙古女人将手伸得这么长,当然,当后来知道除了这五个莽大胆是其木格的人外,其余的亲兵不仅和其木格没关系,而且个个都算得上斯文人,康熙在乾清宫里气得改骂老十狡猾了… 不过,此时虽然康熙将矛头已然对准了其木格,但却还是有一分庆幸,幸亏这蒙古福晋干政,否则怎么收拾阿灵阿,当然后来他也想明白了如果没这几人,老十肯定不会如此行事,所以更气老十了… 但此时,康熙还是压住对其木格的不快,问亲兵代表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他能当代表,康熙打算信他一次… 亲兵代表立即愤怒的告诉康熙,当时府里送信的人刚走,老十便到院子里交代他们如果下一拨信使来了,让他们先问问,如果没变得更严重,就不必叫他们进屋了,免得打扰到阿灵阿,这时他亲眼看见一个女的进了那屋,还奇怪的问老十,不是高门大户规矩大吗?老十还在呢,怎么阿灵阿府的女眷就自己进去了? 该亲兵代表还不服气的说,他给老十保证,那女的肯定不是老十舅母。老十就是不信,还踢了他一脚,然后没多久就听到哐啷一声,门被撞坏了,一女的趴在门槛上,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许多人,全涌过去了,然后当听说那女的没气了后,老十便被冤枉了… 康熙自然又问起老十当时的反应。 亲兵代表说老十楞了半天,硬是没回过神来,他们几个给气着了,赶紧将尸首围住,害怕被人做手脚,“王爷是大活人,要有人害他,他能跑啊,可尸体不一样,所以我们都去护尸体了,皇上,你可以问顺天府的大人,我们将尸首保护的可好了,挨板子的时候都特意交代顺天府的大人要看好尸体呢…” 大伙憋了憋嘴。头次发现原来老十没尸体重要,觉得老十有些悲催了。 康熙也觉得老十有些可怜,见亲兵代表还想说他们是怎么克服困难保护尸体的,便打断道,“然后你们爷怎么说?” 亲兵代表立马懊恼道:“皇上,小的们真没想到我们爷只说了一句,‘不待这么冤枉人的’就再也不说话了,由得那病老头骂,小的们听不下去了,便嚷嚷着报官好了,爷一下就冲我们吼过来了。但福晋当初就说过,爷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用考虑那么多,所以小的就冲出去打算报官,正巧府里送信的人又来了,小的便交代他去了。” 说着指了指一个人。 康熙一看,这不是弘暄身边的侍卫嘛,然后再一仔细打量,好家伙,老十这边能跪着的全是弘暄的侍卫,心里有些犯憷了,这事若牵扯上弘暄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康熙正发怔,弘皙奇怪的呀了一声,道:“皇玛法,怎么孙儿瞧着这些人这么眼熟啊?对了,他们平日都是在弘暄身边伺候的,怎么全到果毅公府去了…” 康熙很后悔,没事干嘛将弘皙带在身边表示自己情深意长的,淡淡的扫了弘皙一眼,但还是只能问道:“你们去送什么信?怎么才去送了,一会儿又去了?为什么派你们去送信?”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要袒护老十不能明着来,这个问题本该早问的,能拖到现在,康熙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弘暄的侍卫看着康熙,轻声道:“去报告府里三个小阿哥的病情…” 康熙奇怪的问道:“小阿哥怎么了?水土不服?” 弘暄的侍卫支吾着不肯出声,康熙一拍御桌,吼道:“到底怎么了?” 弘暄的侍卫小声道:“请皇上先恕小阿哥们无罪…” 康熙觉得头有些大,看来弘暄身边也得安排几个蒙古人,当然,得由自己挑,打死也不选阿巴亥部的,这人啊,心思还真不能太细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枝尾末节的… 于是康熙便没好气的宣布恕三胞胎无罪。 弘暄的侍卫这才交代,说三胞胎晚上见老十没回来,便闹起来了。非要跟着到阿灵阿府去,弘暄怎么哄也哄不住,后来三胞胎才说了大实话,说… 说到这,弘暄的侍卫又停下了,请老十恕安安无罪。 康熙不明白怎么这事和安安还有关系,但还是糊里糊涂的宣布安安无罪。 然后大伙便知道了,安安交代三胞胎要看好老十,不能离开老十,尤其是晚上,坚决要看着老十入睡后,才去歇息,免得老十被狐狸精缠住,所以三胞胎对老十夜不归宿很不放心,担心任务失败,无言回去见安安,便在府里闹翻了天。 说到这,弘暄的侍卫抬头看了看康熙,康熙不等他说话,便道:“朕恕弘暄无罪。”傻子都知道此时该弘暄出场了。 于是,大伙又接着知道无奈的弘暄只好想出一个辄,对三胞胎说想法将老十给诳回来,便当着三胞胎的面,叫人去通知老十,三胞胎好像有点感冒,本以为三胞胎见状会乖乖睡觉,但无奈,三胞胎却非要坐等老十,当第一拨人没接回老十时,三胞胎又开闹了,弘暄只好派人去通知老十,三胞胎病重,结果阿灵阿不放人,老十还没回来,三胞胎知道后已经快要将房顶给掀了,于是,弘暄只好告诉三胞胎,他会隔一会儿就派人去送信,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也有时间补救,但三胞胎却还是不依,弘暄只好将叫了几个自己的侍卫,当着三胞胎的面告诉他们,必须每隔一刻钟轮流见老十一面,如果发现老十身边有女的出现,立即将老十扛走,出了问题,他负责… 大伙听得无语,原来老十府里没进人的根源在这啊,还以为老十多深情呢… 弘暄的侍卫可没给大伙时间感叹,继续说因为他们这一队人琢磨着要一刻钟跑阿灵阿府一趟,只能在阿灵阿家附近找个屋檐遮风,所以他们很快就得到消息,赶到阿灵阿府了,因这事说来话长,所以只简单告诉顺天府的人,他们是弘暄派过来帮忙的… 弘暄侍卫的存在变得合理了,虽然理由让人觉得很搞笑。 但弘皙却问道:“为什么弘暄的侍卫敢不听十叔的,却听亲兵的?” 答曰,“因为当时的场景一看就知道有人要陷害王爷,而且亲兵还说了,王爷如果怪罪下来,有福晋撑腰呢,那么小的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老十的形象完全没了,丢人啊… 不过弘皙却没怎么感叹,而是继续问道:“那弘暄知道了吗?” 结果得知他们第一时间变通知了弘暄,但弘暄听后,却只是叹气,便将人给打发了… 说完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绝无半句假话,还表示大家要不信,完全可以叫弘暄和三胞胎来当场对质。 康熙想了想,觉得不对,弘暄万万不可能任由老十出昏招的,再一听侍卫说可以叫弘暄和三胞胎对质,便觉得肯定是弘暄的安排,因为知道拦不住老十,所以只能寄望于自己招他对质了,于是,弘暄和三胞胎便被宣入太和殿了… 弘暄在上书房,先到,磕完头后,只是对侍卫的供词供认不讳,但并没帮老十求情,让大伙都有些奇怪。 康熙正纳闷时,三胞胎来了,不仅证实了安安交代他们的任务,还表示他们其实对这个任务也不理解,妾到底是什么?狐狸精又是什么?非常渴望康熙给解解惑。 康熙郁闷无比,只能安慰自己,无论如何三胞胎日后会是好的执行者,管他理解不理解,都会誓死完成任务… 然后又问了他们晚上的事,弘历直言,他没闹腾,很听话的,只问了一句老十会不会被狐狸精缠上,在得到弘暄保证后,他就回屋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弘参和弘丰则说他们也没闹腾,得了弘暄的保证后,也回屋了,不过还是不放心,后来又去找弘暄,看能不能让老十回来,然后便一直在弘暄屋里等消息,后来弘暄做了周密的安排后,他们想再等等最新情况,就继续待在弘暄屋里,但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后来被吵醒了,还以为是老十被扛回来了呢,但结果一听,却不是这么回事…后来又睡了,然后还画蛇添足的说他们现在已经忘了当时送信人和弘暄说了什么话了,还加了一句,真的忘了。 弘历奇怪道:“你们怎么都忘了?我都还记得呢。” 康熙奇怪道:“你不是回屋睡了嘛?” 弘历道:“吃早饭的时候我听到二哥和三哥说的,他们说什么顶罪,什么父子、父女**,还说阿玛早知道了,还说什么阿玛当时还想劝十七叔的…”弘历摸着脑袋,认真回想着,因为这次进宫,弘参已经告诉他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当在家一样,所以弘历说得一点压力也没有,也没看大家的眼色,高高兴兴的自己说自己的。 老十,弘暄出声呵斥的晚了些,弘历已经爆料完了,十七阿哥的脸白了… 阿灵阿和阿尔松阿立即愤怒出声,指责弘历胡说。 本来老十一吼,弘历已经住口了,听见有人说他乱说,不高兴了,反驳了一句,“我没胡说。”然后见弘参和弘丰没掐他,又瞧了瞧,大家距离都很近的,不会是掐不到,所以认为自己的行为不算犯错,便又道:“我才没胡说呢,我都记得,哼,全都记得!” 老十吼道:“叫你住嘴!” 弘历怏怏的闭了嘴巴,不服气的瞪了阿灵阿和阿尔松阿一眼。 康熙淡淡的对老十道:“你闭嘴,要不要朕叫人将你嘴巴给塞起来?”然后又对弘历道:“你都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弘暄忙道:“皇玛法,弟弟还小,还是让孙儿来说吧…” 康熙摆摆手,“童言无忌嘛,来,你给大伙说说。” 弘历瞧了瞧老十,摇摇头,“阿玛不让说。” 康熙笑道:“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弘历忙否认:“没有,我真的全记得,从头到尾都记得。” 康熙便道:“那你说来听听。” 弘历看了看老十,老十没瞪他,又看了看弘暄,弘暄也没冲他摇头,再看了看弘参和弘丰,两人也没掐他,也没过来跟他换位,便大着胆子,试探的说道:“二哥和三哥说…”说到此,顿了顿,还特意朝弘参身边靠了靠,没掐他,便放心大胆的开始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说老十没被狐狸精迷住,只是舅公府里出了丑事,老十去顶罪,还说舅公府里搞了两个**,弘历还很好学的请教康熙,**是什么? 康熙红着脸,“就是丑事。” 弘历喔了一声,“原来是丑事啊,阿玛,那让我帮舅公顶罪吧,我不怕出丑。” 众人一顿憋笑,老十和弘暄无语了,当时在马车里换朝服时,弘暄便告诉老十,他已经交代了徐公公待会儿告诉老十的亲兵和一帮侍卫该如何回话,并且还交代了弘参和弘丰,还让他们当着演练了一遍,如果老十没意见,就不派人回去通知他们改变计划了,当然,弘暄是想让三胞胎进宫时将传言传到太后耳朵里,让阿灵阿百口莫辩… 老十问弘暄那帮侍卫有没有康熙的人,弘暄保证派出去的都是老十给挑的,老十放心了,想了想,决定让三胞胎发挥更大的作用,便做了点删改,加进了父女**,十七阿哥这两个因素,弘暄只按情况传了个一女同侍父子俩,不符合老十要一锅端的计划,然后让弘暄交代侍卫一定要特意提及让弘暄和三胞胎作证,不管康熙什么时候问起。 然后老十便下马车进宫,弘暄则忘了带一本书,又回了趟府,好在离府不远,就隔一个胡同,所以弘暄只迟到了一会儿。 老十和弘暄什么都算到了,楞是没想到弘历要自告奋勇的帮阿灵阿顶罪,但又不好呵斥弘历,担心他真的听话,什么都不说了,只好生闷气,决定回去就将各种罪名全告诉三胞胎,免得他们开黄腔。 康熙讪讪的咳嗽了一声,“这个罪你顶不了。” 弘历乖乖的点点头,“喔,怪不得大哥不帮舅公顶罪。” 康熙无语,但还是继续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弘历想了想,“嗯,说侍卫很着急,但大哥却只是叹气,叫侍卫听阿玛的。后来二哥和三哥还问了大哥呢,怎么不拦着阿玛认罪,大哥说,阿玛要不讲理,我们可以劝他,但他不听能有什么办法,真要惹了事,我们也只有帮他认了,我们会这么对阿玛,阿玛也会这么对舅公,因为,因为,舅公以前对阿玛好,该还的还,该给的给。” 交代完后,弘历还补充道:“皇玛法,以后九伯惹了事,我也会帮他顶罪的,九伯给了我好多玩具呢,我得还他。” 听得九阿哥好不感动,激动中又有些惭愧,自己连三胞胎谁是谁都分不清,太不应该了… 康熙不乐意了,自己也赏了东西的啊,声音有些严厉了:“还说了什么?” 弘历道:“二哥和三哥说,如果阿玛不讲理,就让姐姐劝去,阿玛会听的,所以我们不用给阿玛顶罪…” 康熙摆摆手,“**是怎么回事?” 弘历摇摇头,“不知道啊,反正又有父子,又有父女,还有十七叔…” 十七阿哥已经要站不稳了,阿灵阿虚弱的反驳道:“皇上,冤枉啊。” 九阿哥冷笑一声,“冤枉?五岁都不到的小孩怎么冤枉你?” 阿灵阿指了指弘暄,道:“弘暄…”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真是舅公啊,当着皇阿玛都直呼弘暄的名字了,你还真知道分寸,我来问你,他们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了,那时弘暄才刚得到消息,就有心眼来这番算计?” 阿灵阿道:“他得到信离上朝还早,有的是时间安排。” 九阿哥笑道:“你说他安排侍卫和护院,爷还真不好说什么,他安排黄口小儿撒谎?那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说到这,九阿哥底气有些不足了,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这事肯定是人为导演的,弘暄不可能第一反应是叹气,老十的种,肯定是气得跳起来,而且怎么会有父女**的话,阿灵阿他还是了解的… 果然,见老十不仅形象无损,好像还会光辉一把,皇子们不乐意了,三阿哥率先跳了出来,问为什么三胞胎中的两人随后结伴返回去找弘暄,没叫另一个,弘历理直气壮的说:“我很快就睡着了啊。” 哽得三阿哥无语,只好建议分别审问三胞胎。 要求一个一个盘问三胞胎,大殿上只留一个,其中的两人先带下去,分别安置在两个房间内,免得串供。 先抽中的是弘丰,弘丰先打死也不说,说他们答应了弘暄的,不能在外面说这事,后来在威逼利诱下,总算是出真言了,任由皇子们翻来覆去的问,说的话都没增减,和弘历说得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弘暄让他们保密的内容,原来他们听了后,也问弘暄什么是**,弘暄忙叫他们别再多问,还叫他们别在外人面前说这事… 说完,弘丰还向弘暄声明,他们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事,将嬷嬷们都赶出去了的,不算失言,此时弘暄也见到了,他可是被逼的… 弘丰说完后,便被一侍卫领到角落里,然后将弘历给带了进来,弘历很不耐烦,说刚才已经问过了,但无奈势单力薄,还是被逼着再说了好几遍,也没被发现疑点… 然后弘历又被带到角落和弘丰汇合,弘参最后上场,自然没爆大冷门… 九阿哥高兴坏了,看来老十家的儿子个个都比老十强,老十五岁的时候,肯定多问两句就会说,九哥没这么告诉我… 康熙也很欣慰,但他并不认为三胞胎机灵,而是认为弘暄反应敏捷,在刚一接到信,见两个弟弟醒了,就能赶紧编造闲话,而且还自我感叹一番,人才啊,尤其是这个人才今年还不到十三岁,当然了,如果弘暄今年三十一,那就不是人才,而是祸害了,因为肯定会威胁到康熙的帝位啊,而十三岁,等长到二十三岁,也得十年的功夫,康熙虽然想长命百岁,但理智也告诉他,再活十年完全是奢望,所以弘暄自然便是人才了… 于是,康熙便问弘暄了,为什么接到信后是这个反应?虽然三胞胎已经变相的从侧面做了说明,但康熙还是想听弘暄亲口说说。 弘暄小声道:“阿玛一直都让着额娘的,但回回只要说起舅公,阿玛就会冲额娘急,说额娘心眼小,我小的时候还怂恿妹妹去问阿玛,怎么瞧着像舅公比额娘还重要似的,阿玛说,他一直承蒙舅公照料,欠舅公的情,但因为小事让两家起了隔阂,他一直都懊恼着,在他心里,额娘很重要,但舅公的人情也必须得还,就算舅公的做法有待商榷,但毕竟他是长辈,不能斤斤计较,人生在世,该还的得还,该给的得给。当孙儿得了信后,其实也震惊了一阵,所以才会碰倒了椅子,吵醒了弟弟,后来冷静了下来,才决定由着阿玛,阿玛若不还完舅公的人情,他这一辈子肯定都会不安的…”说完弘暄还补充道:“但孙儿心里也有些不忿,所以等侍卫走后,才会自言自语说了那些**的话…” 康熙问道:“**的话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弘暄小声道:“有次阿玛和额娘起了争执,我在屋外不小心听到了,额娘让阿玛告诉十七叔拒婚,阿玛说木已成舟,他说这么做,十七叔和皇家的脸面也没了,额娘便说,便说阿玛早知道,早知道舅公府里父子**,父女**,乱得一团糟,为什么不早先提点,阿玛说他又不知道会这么指婚…” 十七阿哥整个人已经在发抖了,阿灵阿和阿尔松阿忙哭着喊冤,说老十和弘暄血口喷人,早算计好了他们。 康熙铁青着脸,问老十,“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十磕了个头,“皇阿玛,弘暄是胡说的,人真是儿子杀的。” 康熙又问阿灵阿,“十阿哥算计你?给朕说说,怎么个算计法?他将你诳到他府里了?他将你留下过夜了?他府里的女眷出现在你眼前了,而且老十还巧不巧的去如厕了?” 说完一拍御桌,怒喝道:“一个兵丘八都知道高门大户规矩大,女眷不会轻易抛头露面,大半夜的,明知十阿哥和阿尔松阿在你跟前侍疾,你的侧福晋往你那跑干嘛?” 阿灵阿摇摇欲倒,不住的磕头,直呼冤枉,阿尔松阿除了磕头却不敢再喊冤枉。 而老十却还欲出面揽罪,康熙骂道:“真当朕是死人了?!” 说完指着阿灵阿的护院,大声喝道:“说,那女的怎么进去的?到底是不是十阿哥让进的?不说实话,朕拔了你们的皮!” 天子一怒,又有几人能承受得起,连老十的亲兵都给吓白了脸。 于是,瑟瑟发抖的一群护院中传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不是十爷让进的…” 阿灵阿终于昏了过去… 7000多字,算两章没问题的吧?呵呵,终于今天没失言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四百三十五章 借房 第四百三十五章借房 九阿哥府 老十屁股还没坐下。便伸手要房子,“九哥,你名下的房产多,先借我一套,三进的院子就行。” 九阿哥没好气的看了老十一眼,“你这孝顺的外甥怎么不将阿灵阿接你府上去?”说着还点了点老十青肿的额头,“你刚才在太和殿不是差点磕出血来吗?” 老十怏怏的没做声。 九阿哥鼻子哼了声,“你知不知道今儿有多悬,要不是皇阿玛护着你,这事完不了。” 早朝上,护短的康熙对阿灵阿的处置完全可以用雷厉风行来形容。 在护院说出不是老十叫瓜尔佳氏进屋的那一刹那,康熙就发威了,不再给护院说话的机会,只要证明阿灵阿冤枉老十就行了,至于冤枉到什么程度,康熙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开玩笑,阿灵阿借病重将老十留下,阿尔松阿再傻也不会当着老十的面和自己的小妈打情骂俏,继续查下去不外乎就两个结果。一是人是阿灵阿杀的,想嫁祸给老十,二嘛那就是老十察觉不妙,动手杀人了,那么如此以来,老十的道德制高点立即会全面失守… 康熙拿不准人到底是谁杀的,便不打算冒险,直接下旨,将参与此事的阿灵阿家的护院全杀了,阿灵阿夺爵抄家,阿尔松阿流放… 杀的人虽然多,但因为是护院,所以没引起什么波动,但对阿灵阿的处置还是让朝臣们吃了一惊,不过,旋即大伙都理解了,换谁也没法再容忍阿灵阿这种小舅子猖狂,因此,震惊完后,也就没去帮着求情,何必去触霉头呢… 阿灵阿已经昏了,没法诚惶诚恐的磕头,阿尔松阿则瘫软在地,也没力气磕头,按理说康熙耳朵根应该很清静的,但不想老十却将头磕得砰砰响,请康熙网开一面。饶了阿灵阿,“皇阿玛,舅舅他只是一时糊涂了,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恨恨的将御案拍得巴巴响,大着嗓门骂道:“他一时糊涂?他和法喀不和,竟然趁你额娘出殡的时候,欲致其死,到处传胡话污蔑法喀,朕法外开恩了吧,只夺了他的职,爵位还给他留着,他可曾悔改过?狗改不了吃屎,对这种心胸狭窄,谁都容不下,对着至亲痛下杀手的卑鄙无耻之人,朕还开什么恩?连皇子都敢陷害,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康熙将阿灵阿的旧账翻了出来,阿灵阿的人品值一下降到了冰点。 老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不停的磕头。 康熙指了指满朝文武,“你看看,有谁帮他说话?啊?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亲朋故旧不少,为什么没人帮他说话?”康熙咽了咽口水,“因为都替他丢人,这等龌龊事都做得出来,简直是猪狗不如!” 因此,最后康熙冲老十骂了一句:“愚不可及”后,郑重宣布维持原判,立即执行。 愚不可及的老十下朝后,和九阿哥都没寒暄,便跑去护送阿灵阿。 在阿灵阿府耽搁了一阵子,对索卓罗氏进行了一番安抚,又对抄家头子交代了两句,叫他命手下温和些,别吓着了妇孺,至于夹带的财物,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 然后便对已然醒来苍老了十岁、一直一言不发的阿灵阿道:“舅舅,我在京里没别院,现在就去找九哥借房子,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舅舅流离失所的。”看得抄家头子直摇头,对阿灵阿道:“真不知大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外甥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而老十这个好外甥此时正冷笑着对九阿哥道:“九哥,我没想到皇阿玛会这么做,我以为他会问详情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还得过些日子才能让舅舅吃排头呢。” 九阿哥看着老十,神情有些严肃,“给九哥说实话。你什么时候策划的?” 老十的表情有些悲凉,“九哥,我在额娘陵前真的请她保佑舅舅的,真的。” 九阿哥轻轻叹了口气。 老十则苦笑了一下,“但我真没想到舅舅却不肯放过我。我能策划什么啊,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不能让他将我给害了。我一直堤防着,所以见屋里多了一女的,我就出杀手了,其实我还真希望我杀错了呢,真的九哥,我宁愿我错怪了舅舅,上门去给他负荆请罪,可是,一看到突然涌进的那么些护院,我的心一下全凉了…” 见老十情绪有些低落,九阿哥安慰的拍了拍老十,“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老十有些出神,轻声道:“二哥被废时就有污七八糟的传言,我还没当上太子呢,舅舅就朝我身上抹黑,我就不明白了,我有出息难道对他不好吗?。我是和他疏远了,也许我不会去抬举他,但至少也不会去打压他啊,他为什么要来这一手?八哥到底给他许了多少愿?到底是封他铁帽子王还是摄政王啊?!” 老十说得有些激愤,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道:“九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仇已经结下了,想解也解不了,我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 九阿哥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至于阿灵阿是不是受八哥指使,容我先打听打听。” 老十摇摇头,“不用,看八哥接下来怎么做吧,总能看出些端倪来。” 九阿哥想了想,不置可否,但却说道:“十弟,如果是八哥上位,我一定能保你无虞,所以你也答应我,如果你有一天登上那位置了,也别太为难八哥。” 老十笑道:“九哥,今天说明天的事太早了,八哥如今答应你答应得好好的,真坐上了那位置,谁知道会怎样…” 见九阿哥还待再深入,老十忙转移了话题,“如果八哥和我都没上位,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九阿哥思索了一下,道:“八哥如果识相,保命应该无虞,我嘛,如果不惹事,也能当个闲散宗室,至于你…” 九阿哥顿了顿,看着老十,一字一顿的道:“至于你,肯定比二哥惨,二哥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换谁上位都不会明着杀他,但对你,保不齐会直接派兵灭了你。” 老十道:“我保证待在安居岛永世不再入京呢?” 九阿哥道:“皇阿玛都还将二哥拘在咸安宫呢,哪个兄弟会放心让你在安居岛待着?” 老十叹了口气,“那我没得选了?” 九阿哥点点头。 老十哼了一声,“没得选那我就不选。” 九阿哥叹气道:“今儿这事一出,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十弟。是时候好好打算打算了。” 老十摇摇头,“其木格和安安奉旨留在安居岛,皇阿玛应该不会让我在京久留,九哥,你让我怎么打算?” 九阿哥看着老十,认真的道:“想法子留下。” 见老十欲开口说困难,九阿哥笑道:“让侄儿们去闹。” 老十忙摇头,“不行,他们什么都不懂。” 九阿哥白了老十一眼,“懂不懂没关系,机灵就好,唉,真不知送子娘娘怎么心那么偏,你两口子都不长脑子,生的儿子却个个都机灵得不得了。”感叹完后,九阿哥又好奇道:“怎么他们就没露馅呢?你可别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说完又不确定道:“不会是真的吧?” 老十笑道:“我儿子聪明。” 九阿哥松了口气,“我就说嘛,父女**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对了,说要帮我顶罪的是最小的弘历吧?因为他在喊二哥三哥呢。” 老十点点头,“那是个傻小子。” 九阿哥忙护着,“谁说弘历傻了,我告诉你,最机灵的就属他,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地方长得和其他两个不一样,我这做九叔的,总不能看着他叫不出名字吧,那多伤孩子心啊…” 老十笑道,“别扯远了,说正事,赶紧借我一套房子,我这还等做戏呢。” 九阿哥再次白了老十一眼,“不借,拿银子来买,你又不是没钱。” 老十笑道:“行,我回去问问徐公公,看帐上有没有银子,要没有,就先欠着。” 九阿哥无语,懒得看老十了,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扔了张地契给老十,然后瘪着嘴将老十送到门口,突然又冷不丁问道:“是不是真的父女**?” 不只九阿哥不确定,连康熙都不确定,他事后仔细想了想,换他,就算是现在这个阅历和年纪,也不可能在接到信的时候就开始下套,谁能知道日后会怎么发展,所以,冷静下来后,康熙断定,弘暄应该没那个本事,但三个小的怎么问都没问出破绽来,这也透着奇怪,如果是一个小孩,还可以解释为孩子聪慧,但这可是三个啊,生一个聪明的小孩不难,但一下生三个,还个个都这么聪慧,这难度也太高了,何况爹娘还都是那没心眼的… 所以康熙也不确定了,认为这事怕不是空穴来风。 当天夜里十七福晋就得了急病,第二日一早便香消玉殒,而此时,阿灵阿正在老十借来的院子里卧床嘱咐即将奔赴流放地的阿尔松阿… 十七阿哥红着眼,晕了过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三十六章 狠心 第四百三十六章狠心 阿灵阿倒台后,老十的表现可圈可点。 先是从九阿哥处拿了一小三进的屋子。过户到阿灵阿名下,将阿灵阿一大家子安顿了过去,又叫人买了两个小庄子给送了去;然后又对外宣布阿灵阿府没结清的款项他全认,不过目前手头有些紧,请大家年后再来结算… 然后有消息灵通人士还获知,老十关起府门拎着戒尺追着弘暄和三胞胎一顿好打,虽然老十、弘暄和三胞胎都矢口否认,但这传闻却越传越真,到后来连康熙都要扒弘暄裤子验伤了… 老十继承阿灵阿债务的举动,九阿哥是不赞成的,认为炒作嫌疑太大,十之**会弄巧成拙,不想,竟没一人站出来指责唾弃老十假仁假义,当然,没包括阿灵阿本人,反而纷纷赞老十 是个实在人。 群众有自己的道理啊,老十要作秀,怎么不将阿灵阿接到自己府里去?他府里那么大,人口又少,蒙古福晋又在吕宋。府里长住一个与蒙古福晋不对盘的亲戚,完全没技术问题,老十没去彰显自己仁义,反而倒腾了个小院子去安顿阿灵阿,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十压根就没想 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十要作秀,为什么给阿灵阿买两小庄子,而不是送两特赚钱的作坊?要知道阿灵阿如今可是平民了,平民就得守着土地过小日子,手上抓着越赚钱的生意越召人恨,老十如此安排,越发证明了老十厚道,否则扔给阿灵阿一个作坊,然后三天两头的帮阿灵阿出头,名声不是 更大? 至于打孩子,大伙更不认为是在作秀了,要作秀,老十早将四个孩子拖到大街上敲锣打鼓的一顿狠揍了,人家当事人可是断然否认的! 因此,当老十发表声明接受阿灵阿债务时,没人朝坏了想,阿灵阿府的供应商还做出一副早就知晓的表情,老十就是一厚道人啊!所以没人趁着年关去逼老十还账,大家都理解,老十 家也不富裕,虽然有挣钱的作坊,可耐不住蒙古福晋可劲儿的贴补娘家…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老十还给阿灵阿又买房子又买地,不容易啊… 纳闷的九阿哥在收集了群众舆论后,也觉得老百姓分析得有道理,遂专程跑去找到老十,不解的求教老十是如何琢磨大众心理的,没想到啊,老十也成*人精了。 老十的一帮兄弟外加康熙也是如此想的,在这帮皇家人眼里,百姓就是单纯,一点小伎俩就给蒙骗了…在鄙视百姓智商的同时,他们也对老十突长的心眼分外好奇,但只能在心里憋着,都有自知之明,没那面子让老十说实话。 只有九阿哥,笃定老十不会瞒他,上门搞交流来了。 老十也不藏私,来了段大白话,“我接舅舅进府干嘛,看着他我就不舒服,我可想轻轻松松过个好年,再说了。他要再偷偷使点坏,孩子们出个什么事,我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九阿哥点点头,觉得老十说得有理,老百姓秀逗了。 至于为什么没弄个作坊去作秀,老十翻了个白眼,“我府里就靠那点出息过活呢,给了他,我吃什么?” 九阿哥无语,看来老百姓也不算全错,老十的确是个实在人。 “那账目怎么不一下结清?”九阿哥怀疑老十用哭穷以赢得同情分,不想老十真穷了,“我买了两个庄子啊,府里账上没银子了,房钱我不都欠着你的吗?” 九阿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啊,你府里的钱哪儿去了?”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其木格管着呢,奴才们占不了太多便宜。” 九阿哥楞了楞,半天才道:“可是你府里作坊收益不少啊…” 老十不在意的笑道:“反正孩子都是其木格生的,其木格不会有意败家的。” 九阿哥无语,看来无意败家的举措不少,“也好,你没钱的风声一传开了,蒙古那帮人也就不会可劲的惦记着安安了。” 老十一听,笑道:“九哥,我才不担心呢,他们惦记也是白惦记。” 不过说起安安。老十立马又有些郁闷了:“九哥,你干脆弹劾我吧,张守备的事老没人提,老这么悬着,我都没心思过年了,这帮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老十天天上朝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干劲十足的和御史对辩,不想,等来等去,御史就向全忘了这事似的,让老十好不烦恼,突发灵犀,找九阿哥了。 九阿哥无语,转身就朝屋外走,老十忙喊道:“九哥你干嘛去?” 九阿哥头也不回道:“找弘历。”准确的说,九阿哥是去认弘历的,虽然九阿哥这几天细细打量过三胞胎多次,但无奈,还是却还不能从三胞胎中分辨出弘历来,激起了九阿哥无穷的斗志… 老十觉得无趣,正想跟着去瞧热闹,不想刚走到门口,下人就来报。说阿灵阿的老管家来报丧了。 老十脸色一敛,九阿哥也止住了脚步转身进屋坐好。 原来阿灵阿的大女儿跟着夫婿在河北任上,三天前莫名其妙的死了。 老十听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怔了片刻,说了两句场面话,打发走了阿灵阿的老管家。 九阿哥看老十情绪低落,劝道:“十弟,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真要论起来,也得怪阿灵阿自己。” 老十面露悲色。“九哥,我一向自诩对得起天地,不想却…” 九阿哥道:“咱们兄弟,有谁手上是干净的,你别钻牛角尖。” 老十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九阿哥,“九阿哥,你逼死过你舅舅没?” 九阿哥楞住了,道:“你狠得下这心?” 老十幽幽道:“九哥,你见过开弓有回头箭的吗?舅舅是官场老人了,若等他缓过气来…” 九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膀,“早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心软给自己留后患呢,早知道,我就不派人去收拾阿尔松阿了。” 老十怔了怔,道:“九哥,舅舅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九阿哥点点头,“嗯,九哥信你不是那糊涂的。” 在九阿哥和老十双重关照下,没两日,阿尔松阿死在去流放地途中的噩耗也传到了阿灵阿耳中,阿灵阿当场晕了过去。 老十及时的去探病,迎来阿灵阿怨恨的眼光。 老十支走了下人,道“舅舅心痛了吧?” 阿灵阿盯着老十,“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恶毒的!” 老十惨笑了一下,“舅舅,我也想当善男信女,可你不让啊。” 阿灵阿放着狠话:“你不笑得太早了!” 老十看着阿灵阿,嘲讽的说道:“舅舅,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底气十足?你仪仗的是什么?” 阿灵阿冷哼了一声,老十没理他,自顾自的笑道:“等着许你泼天富贵的人来拉你一把?或者等着皇阿玛恢复你的爵位?” 阿灵阿没理老十,指着门叫老十滚。 老十也不恼,笑道:“舅舅那就等等吧,你好好保重身体。”说完便轻笑着转身。走到门口时又站了片刻,“不知道你的儿子、孙子、外孙子能不能等到那天。” 阿灵阿硬撑着,强作镇定的道:“你敢?!” 老十笑道:“舅舅,那就赌一赌吧。” 阿灵阿咬牙道,“你要怎样才能罢手?” 老十转身轻笑道:“舅舅,我信不过你。” 阿灵阿顿了顿,“要怎样,要怎样你才肯信?” 老十道:“舅舅,我是以德报怨的人吧?” 阿灵阿没做声。 老十冷笑道:“舅舅,你将这话说给额娘听可好?” 阿灵阿仰头哈哈大笑,“你休想!” 老十没接这碴,继续道:“如今你们还有两个庄子,如果不乱来,府里的日子怎么也能过得下去,我为个好名声也会照拂一二的,不是嘛?” 顿了片刻,老十又道:“你这一家子若没了你,没了阿尔松阿,还能起什么浪?当然,你也可以给你其他的儿子传授些心得,不过,届时我可不保证什么。” 阿灵阿看着老十,道:“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呢!” 老十冷冷道:“舅舅,你没时间等了,我只等到大年初一。” 说完,老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腊月二十八,康熙下了旨意,遏必隆的四子殷德降袭二等公。 阿灵阿一夜白了头发,第二日一大早便将老十叫了去,问老十想不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老十摇摇头,“舅舅,实话给你说吧,如果我有想法,想对付的人就多了,你幕后之人自然也在其中,你还是省省吧。” 阿灵阿没了讨价还价的仪仗,万念俱灰道:“你发誓你会放手。” 老十摇摇头,“我能说的是,只要他们不惹事,小日子一定过得红红火火,信也罢,不信也罢,你自己掂量。” 阿灵阿张大了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除夕夜,老十从宫里吃了年夜饭,还没到府,就接到消息,阿灵阿撒手去了… 老十脸上悲喜莫辨 第四百三十七章 “背黑锅” 第四百三十七章“背黑锅” 一生风光的阿灵阿悄无声息的下葬了。虽然出殡那天,有老十和十七阿哥两个皇子到场,但场面依旧冷冷清清,让人看得好不凄凉。 老十和十七阿哥全程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仪式结束后,十七阿哥对老十没什么感情的道:“十哥,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老十瞅了他一眼,道:“十七弟,你摸着良心说,是舅舅要害我,还是我要害舅舅?” 十七阿哥有些不忿的道:“男人的事何苦扯上女眷?” 老十看着十七阿哥,道:“别表现得多么情深义重,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你要真对十七弟妹不离不弃,十七弟妹也不会落得病逝的下场。” 见十七阿哥白了一张脸,老十继续道:“自己下了软蛋,别赖到我头上,你十哥我从来不帮人背黑锅!” 不想,还没和十七阿哥分手,宫里就来人了,说康熙有请,而且还一并通知了十七阿哥。 眼下衙门都在放春假。老十和十七阿哥都以为康熙来了兴致,想来个合家欢,皆没做多想,骑上马就朝宫门奔去,没慢悠悠的,但也没攒劲的蹬马,保持着正常速度,两人一路无话。 进宫后才知道今天聚会的地点不在御花园,而是在乾清宫。老十憋了憋嘴,乾清宫好似从来和悠闲沾不上边,真不知大过年的,康熙怎想着在乾清宫聚会了,老十觉得兆头有些不大好… 果然,事实证明老十的预感是准确的,刚进乾清宫,老十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都到了哪些人,更别说给康熙行礼问安了,就被康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给弄懵了:“混账东西,给朕跪下!” 老十和十七阿哥诧异莫名的互相看了眼,不知道康熙到底是在指谁,康熙吼声刚完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没动。 不过下一秒,老十就瞅清楚,地上已经跪了一人了,再一看,竟然是九阿哥,于是。惊讶之余,赶紧跪了下来,不用想了,肯定和人家十七阿哥无关。 十七阿哥也是做如此想,但因康熙没指明,所有有些犹豫,不知该跪还是不该跪,好在耳畔即时响起康熙的骂声,“你个蠢材,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于是,十七阿哥便悄悄打了个千,默默的站到边上去了,加入了看戏大军。 而老十还没开口呢,九阿哥就出声了,“皇阿玛,这真不关十弟的事,真的,十弟是帮我背黑锅…” 老十一听,敢情是九阿哥犯事了,当下也不管九阿哥是欠的风流债还是人命官司,一下就给揽了下来。“皇阿玛,都是儿子的错,与九哥无关。” 康熙和九阿哥的声音同时响起,康熙骂的是,“他自己都认了,你还想帮他掩盖?”九阿哥骂的是,“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张嘴就乱说!” 老十看着九阿哥,道:“九哥,你别再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就是我做的!” 九阿哥急得嘴角冒泡,“十弟,你,你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行不行啊?” 老十不耐烦道:“九哥,皇阿玛眼睛亮着呢,你想帮我顶罪门都没有,大过年的,你就别再惹皇阿玛生气了。” 九阿哥见老十固执的像头牛,悲催的对康熙道:“皇阿玛,这事…”见康熙眼神阴郁了下来,只好话到嘴边改为:“您明鉴啊…” 康熙冷冷道:“你先别忙嚎,收拾了十阿哥,朕再来拾掇你!” 老十正想将九阿哥给摘出来,不想康熙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老十猪油蒙了心,眼里只知道帮媳妇娘家,骂老十胡作非为,祸害百姓。骂老十混账透顶,害得他大过年的还收到御史的加急弹劾折子… 老十彻底被骂糊涂了,其他的都好理解,怎么扯到其木格娘家了? 但老十已然认罪了,此时自然不好问康熙,到底犯了什么事,只好云里雾里的不住认错,脑子里想的是要将其木格撇清… 康熙骂了半天,终于口干舌燥了,介于老十认罪态度好,便不再打算继续触及老十灵魂深处,只是命老十立即去现场处理善后工作,若处置不得力,绝不轻饶! 康熙的处置措施一下,别说老十了,一帮皇子全楞了,看康熙那么暴跳如雷的样子,大家都以为老十这回至少得脱一层皮呢,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了…大家心里都不是个滋味,看看康熙,又看看老十,觉得康熙此次开的家庭成员代表大会,目的就是为了显示老十身份的超然。太过分了… 九阿哥也不闹了,不等康熙处分他,就主动说,他只是没监管好,负有失察之责,请康熙责罚,只是声音中透着那么一股哀怨。 老十这个主犯都没被重罚,九阿哥自然也没被挨板子罚银子,只是被要求协助老十妥善处理此事… 然后,九阿哥和老十便被康熙赶走了,其他皇子则继续留下。康熙被老十气着了,说要带这帮儿子去游园,改善改善心情… 离乾清宫远了后,老十才悄悄凑到九阿哥耳边,问道:“九哥,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扯到其木格了?”老十有些紧张。 九阿哥没好气道:“不是你做的嘛,怎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老十苦着一张脸,方道:“放心,连累不到你福晋。” 老十这才呵呵笑出了声:“九哥,你是不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帮你背黑锅啊,呵呵,你可别因为这次事不大,就不情不愿的。” 九阿哥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说话,任由老十一路问出了宫,上了马车才问道:“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羊毛生意吧?” 老十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记得记得,你说” 九阿哥一瞧就知道老十在忽悠,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你十之**忘了…” 原来老十当初在其木格的提点下,告诉九阿哥,可以在蒙古发展羊纺织业,反正九阿哥在广州设有办事处,找几个洋人工匠也方便,九阿哥虚心接纳了这项建议,但鉴于蒙古遍地都是羊羔,九阿哥没敢将此发展大计公之于众,毕竟原料供应基地涉及到朝廷在蒙古的布局,九阿哥可不敢像老十那样不管不顾,——其实老十还真找了个好岳家,地理位置重要,又忠于朝廷,所以帮着卖卖奶粉子。康熙是乐意的,对朝廷也是有利无害—但好事不能全给阿巴亥部啊,老十顾着阿巴亥,人家是半子,走哪都能有三分理,可九阿哥却没这个后天优势,当时府里可一个蒙古女人都没有,所以,九阿哥便第一时间禀告了康熙,果然,康熙授意秘密进行技术研发。 说来九阿哥也够衰的,花了几年功夫楞是没找到西方的技术工人,后来又托回国的洋人帮着招人,结果又一去就了无音信,也不知是不是被一个海浪打死了… 因此,这毛纺织业一直都没发展的迹象,作坊早就建好了,除了一看屋的保安,没任何职员。 后来,九阿哥也学起了其木格,决定偷师加自主研发,从蒙古弄来几个织娘,又招了几个织布高手,在广州进了些洋料,让她们在作坊里慢慢琢磨… 这一琢磨又是几年,九阿哥在去年第一匹毛料,和洋人的比质量显得差了些,但九阿哥却信心十足,一面命纺织能手继续攻关,一面派人到江南找了几个印染师傅,在纺织作坊旁建了个印染作坊。 九阿哥开心啊,一想到蒙古那帮王爷知道这消息后的嘴脸,九阿哥就乐得合不拢嘴,真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光想就觉得解气… 年前的时候,印染作坊正式投入生产,九阿哥为了一吐胸中的恶气,想在康熙北巡的时候挤兑挤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蒙古人,在未进行市场调研的情况下,命令两个作坊都开足马力,努力提高产量,至于销路,九阿哥一点也不担心,这东西至少比布保暖,肯定比奶粉子有销路,再说了,奶粉子都能卖给洋人,这些毛料自然也可以,卖得便宜些就是了,肯定亏不了,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因此,九阿哥便一门心思的想在康熙去热河前,将毛料宣传推广出去… 可不想,昨天作坊管事找来了,说下游的庄户聚众闹事,嚷嚷说那两个作坊排放的废水让河里有股臭味,大家没法吃水,连鱼都死了好多。 虽然以前九阿哥没涉足印染业,来钱慢啊,九阿哥看不上眼,但江南的印染师傅一来就告诉九阿哥,他的庄子在河道上游,不适宜建印染作坊,江南那么多河流溪水,也没人将作坊建在上游。 但九阿哥在下游没庄子,现去收购时间来不及,便不管不顾的上马了,想着两个作坊也排不了多少废水。 不想,大过年的出事了。 更让九阿哥哭笑不得的是,管事还说,村民全认定作坊的主人是老十,因为他们打探过了,知道里面的原料是羊毛,除了老十,还会有谁去买蒙古人的羊毛啊?所以纷纷要求老十家的管事出面。 九阿哥火了,一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空穴来风的抹黑没准会断送老十的前程,二来,这两个作坊可是九阿哥在蒙古人面前扬眉吐气的根基,怎么能让老十平白得了去?别的不说,每年秋天都囤积一大堆羊毛,一年一年的浪费银子是小事,年复一年的尝不到成功的滋味,谁受得了?容易吗? 所以,为了老十,也为了自己的利益,九阿哥对此事非常重视,一面命作坊停产,一面派人去打探下游庄子的乡绅是什么背景,不想,还没得到反馈消息,御史不在家好好过年,非要惹康熙不痛快,一本奏到了御前… 老十傻眼了,“九哥,我没想到是抢你的功劳,你刚怎么不说啊?” 老十想了想,“不对啊,皇阿玛知道这事,怎么还会信御史的话?” 九阿哥道:“是啊,所以我怕皇阿玛借机发作你,但又不能直接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我给他奏过此事,空口无凭啊,反而更会惹恼皇阿玛,急死我了,唉,没想到皇阿玛只是想让你得这份功劳…” 见九阿哥语气酸溜溜的,老十道:“九哥你放心,我去了庄子上打死也不认…” 九阿哥幽幽道:“没用,我庄子里的庄户大多以为我帮你看作坊呢…” 老十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九阿哥道:“我每年都买一大堆羊毛,用不完又扔掉,来年又进新的,瞧着象你才能干得出的事…”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人才 第四百三十八章人才 纺织和印染作坊的污染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老十和九阿哥采取了简单粗暴的政策,没去研究什么污水处理系统,直接宣布停产,至于赔偿问题两人谁都没提,一副谁摊上谁倒霉的架势。 一方面九阿哥和老十当特权阶层当惯了,另一方面,老十和九阿哥也不敢提赔偿,这可是京郊啊,民心时时刻刻得向着康熙,谁敢动这盘子菜,谁可就是在向康熙发起挑战了,人家秦始皇死了余威还在呢,何况康熙还好端端的在龙椅上坐着,所以识时务的老十哥俩便实打实的欺负了一遭老百姓。 老十原本的好名声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污点,但老十不在乎,九阿哥更不关心,与中原百姓相比,蒙古人才能提供实际意义上的帮助。 在来的路上九阿哥就制止了老十想翻供的打算,“枪打出头鸟,你如今已无退路,蒙古那边便是你的依仗。” 老十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的确,自己如今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了,在蒙古多拉点票不管从近期还是长远来看,都是利大于弊,于是也不扭捏,爽快的笑纳了九阿哥的好意,连歉意都没多说几句,欠九阿哥的太多了,老十不知道该怎么组织道歉词。 九阿哥却没去管老十的道歉是否有诚意,而是专注的又就康熙的举动进行了分析,认为老十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叫老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事到临头栽到小事上。 老十却没那么乐观,认为他只是康熙竖的一靶子,转移大伙注意力的,“九哥,我这个半道出家的嫡子,只是个区区郡王,这些年来又没在京,让我拿什么和那些亲王争?皇阿玛要真想扶持我,别的不说,肯定让其木格娘俩跟着一起回来了,再说了,蒙古人再喜欢我,也鞭长莫及,真到关键时刻,当不了用的。皇阿玛此举,就是想将我放到火上烤。” 九阿哥其实也不确定,虽然他和老十关系最好,但他哪怕偏着心,也会认为八阿哥更适合治理一个国家,老十当元帅都稍显莽撞了些,谁知道好运气会陪伴老十多久? 因此,九阿哥也没再说好听的话,转而开始嘱咐老十多加小心,虽然他依旧认为康熙的心思琢磨不透,但保不齐那些兄弟们耐不住性子朝老十放冷箭… 两兄弟一直在马车里说着朝政的事,直到到了作坊,下了马车,才清清喉咙,不过,张口就告诉员工,他们做了个艰难的决定,为了让大家过个好年,作坊只能立即停产… 至于下游的村民,老十和九阿哥都没兴趣接见,打发作坊的管事去知会一声。叫他们立即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很厉害… 为了证明他们的确恋恋不舍,九阿哥还带领老十参观了一下作坊,主要是想让老十知道,他真的是做了不少工作的。 不想,老十却没领会到九阿哥的心意,摸着硬邦邦的毛料,毫不客气的道:“这玩意儿谁要啊?” 九阿哥红了脸,头次觉得老十太讨厌了,讪讪的拿起一卷毛线,“这东西瞧着还不错。” 老十凑过去看了看,问道,“这玩意是用来织布的?太粗了吧?”说完还将自己的内衣袖子扯了个边出来,在九阿哥面前晃了晃。 九阿哥郁闷道:“这是按洋货做的,和洋货做的一样粗。” 这可是九阿哥的骄傲,拿回来的样品,就这品种被山寨出了相同的质量,但对于用途,还在摸索阶段。 九阿哥道:“这东西当时买的时候,洋人就说了,这是让人手织的,还给画了图,说是他们那边的女的没事就织着玩,你在吕宋没见过?” 老十摇摇头,“吕宋那天气,谁摸这玩意儿?” 九阿哥哼了声,“南边是不怎么用的上,但是。十弟,你等着瞧,过上十年,北边的绣楼都得改称呼,改成织楼!” 看来九阿哥的确是胸怀大志,值得表扬,老十便笑道,“九哥,那你肯定赚大发了,哈哈,对了,这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 九阿哥早想好了,薄利多销,一定要让有奶粉子的地方就有毛线,而有毛线的地方还不一定有奶粉子。 老十听后,指着那几匹料子,几卷毛线,道:“九哥,这点东西花了多久啊?” 九阿哥道:“差不多一个月吧。” 老十皱起了眉头,“一个月才这么点?这还没印染呢…” 九阿哥忙道:“印染花不了多少时间。” 老十还是执着的说道:“可我瞧着外面站的人不少啊,一个月才弄了这么点出来,怎么赚钱啊?” 九阿哥道:“这才开始,过些日子熟练了就好了。洋人不就做这个嘛,要真赚不了钱,早歇手了。” 老十赞同的点点头,“那我回去帮你寻几个洋人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好法子。” 九阿哥赌气道:“我偏不用洋人,**,自打这作坊开张,就和洋人不对盘,怎么也请不到人。如今我自己都倒腾出来了,干嘛还请他们来,看着就恶心。” 老十笑道:“九哥。干嘛和钱过不去,再说了,你也该多看看洋人,赶紧将人看习惯了,要不到时弘政给你娶回个洋媳妇,你天天吐啊…” 九阿哥火了,“十弟,你怎么也说这胡话!”说完又对闷笑的老十道:“今晚赶紧给十弟妹写信,让她将弘政看紧点,还有,不准那克什么丝的去安居岛。” 九阿哥交代的太迟了,克里蒂丝早到安居岛了,此时正在其木格跟前满脸委屈的说,“那是英国人干的,不是我们西班牙人,福晋,你看弘政,他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们西班牙人也一起骂了啊。” 原来一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炮轰了一艘大清帆船,而该帆船贸易的东家在安居岛开了分店,这船是在安居岛停靠完成补给后出发的,不想才走了一天,第二天就歪歪斜斜的返航了,要不是仗着船小跑得快,早葬身大海了,但即便如此,因船受了破损,船长被迫扔了大半的货物。 如今的帆船商人可不比往常,以前出了事只能自己担着,如今大家都知道找组织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安居岛建分支机构的帆船商越来越多的原因,老十连南洋流民都要管,自然不会无视他们这帮土生土长的良民的,所以,船一靠岸,船长便拉着办事处负责人去海关衙门了。 不想海关衙门却没法给他们撑腰,因为老十走时特意交代过,所有驻军不准随意出海。眼睛只需盯着王府的安全即刻,违者斩立决! 船长和办事处的负责人一听是老十的命令,除了哀叹自己命不好,也没其他法子,垂头丧气的出了衙门。 不料弘政那天正好和安安、克里蒂丝到港口玩,看到那受伤的帆船便多嘴问了句。 弘政是知道老十的命令的,也觉得老十的命令没错,其木格和安安的安全高于一切,于是,当场没发表评论,只是将船上的船员叫来细细问了问,诸如那洋人的船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他们能认出那船不…云云。 回府后,弘政便第一时间将此事给其木格详细说了一通,最后骂了一句,“洋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克里蒂丝不干了,“人家已经说了,是英国的船!” 其木格忙笑着安抚了两句,但却没对此事表态,毕竟克里蒂丝在,有些话不好说。 不想弘政却直接指使克里蒂丝去厨房给他弄盘沙拉菜来,当然克里蒂丝也不会弄,但弘政说了,“你知道我的口味,在旁边盯着点。” 于是,克里蒂丝便高高兴兴的跑去当监工了。 克里蒂丝走后,安安便道:“弘政,你可别动歪脑筋,额娘调动不了军队。” 其木格心想,我能调动也不会调啊,其木格从不否认她是个自私的人,反正没人员伤亡,商家就当舍财免灾好了。 不想弘政却坏坏的笑道:“回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咱们不派兵出海,咱们跟洋人玩大的!” 其木格看着尚未满十岁的弘政,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愧是九阿哥的儿子,这口气就是不一样。 安安一听,特感兴趣,“快说来听听,是什么法子?” 弘政笑道:“婶娘,大姐姐,我问明白了,洋人的船是朝咱大清走的,咱们给广州海关衙门去一封信,让他们将所有英国人的船全扣下,一个一个的查,看是谁开的炮,查不出来,船和货都归咱们,反正婶娘也在造船,咱们都能用上。” 安安一听立即举手赞成:“弘政这法子好,额娘,咱们就这么干!” 其木格却楞住了,不知该不该表扬弘政。 弘政见了其木格的这副神情,忙小心翼翼道:“婶娘,我只是随口说一说,说得不对,你别生气…” 其木格忙露了个笑脸,“弘政,婶娘是不敢相信,你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以后长大了,定然是个人才。” 弘政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其木格接下来却道:“但是你这法子却还有待商榷,毕竟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商船,这也给其他国家的商船传递了一个不好的信息,认为咱大清喜欢仗势欺人,再说了,事情闹大了,朝廷定然也不乐意的…” 小声求票票,嘿嘿 第四百三十九章 想点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想点子 安安稳稳的过完了正月十五。老十没遭到暗箭袭击,弘暄和三胞胎也生龙活虎的,天天都喜气洋洋的去各府拜年,有钱拿啊… 八阿哥对老十还是很亲热,言谈中也透着那么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十四的态度也没怎么变,只是某天一人跑到老十府上,拉着老十小酌了一会儿,无意中不在意的问老十收到小姨子的年礼没…听说年礼早到了,便莫名其妙的黑了脸,沉默半天又冷不丁的叫老十从阿茹娜的牧场进点羊毛,多照顾照顾人家孤儿寡母的… 老十好笑道:“以前你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你还关心起她来了?” 要不是十四提,老十还真想不起要关照关照这个小姨子,所以很是奇怪,十四的记性怎么这么好。 十四闷不做声,半天才告诉老十,他会是一个好弟弟的,但希望老十也能是一个好哥哥。 十四的话说得有些深奥,老十理解得不大透彻,但估摸着十四是来表态站队了。而且并不是无条件的,要老十开张支票以后兑现。 老十转着眼珠子将十四前后的话连起来想了一会儿,有点顿悟,不可思议道:“不是吧?你和她…” 十四红了脸,“我就看她可怜!” 得了十四的确认,老十惊讶的张大嘴巴,“多久了?” 十四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应了就是!” 看样子应该是两人吵闹的时候就弄出感情来了,老十猛灌了一杯酒,突然觉得十四都能非常痴情的喜欢上阿茹娜,自己当储君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老十却没立马答应,“那她是什么意思?” 十四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怕耽误我呗。” 老十想了想,道:“不对啊,你是不是给她送了年礼,她没回礼?” 十四气愤的灌了一杯酒。 老十忙道:“先申明,她自己要嫁人我可管不着。” 十四一下就站了起来,“十哥,咱们来仔细说道说道,三哥,在文人中有一群支持者,四哥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的包衣奴才很给他长脸,弘皙,虽然是乳臭未干的小儿,但二哥的人脉可全向着他。还有八哥,他可是朝里有名的贤王,不管是大臣还是宗室,谁不赞他一声好…” 十四说得一点也不含蓄,就差直接告诉老十,他支持老十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老十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阿茹娜长啥样,头次觉得古人是大骗子,谁说红颜祸水的,没颜色的一样也是祸水,根子全在男的身上! 但老十却没好意思鄙视十四的眼光,十四可是头一个明确站队的人,连九阿哥都没明说,所以就冲这点,老十也只能昧着良心说十四眼光不错,然后便保证,他一定努力,但在阿茹娜未收到其木格的信函前,若阿茹娜改嫁了,老十概不负责,但是。届时一定帮十四抢过来! 十四想想,老十有条件的保证也从侧面证明,老十是认真考虑了此事的,没拿大话哄他,便应了,当即敦促老十立即马上给其木格写信,然后又叫老十写信邀请阿茹娜到京来。 老十没同意,“你这么多年还将她挂心上,这份心思很是难得,但别害了她。” 十四想了想,也是,夺嫡路上风险重重,阿茹娜在京的确没在蒙古安全,只好怏怏的罢手。 然后告诉老十打铁要趁热,赶紧让康熙将他的名给正了,这样一来,他改帮老十也名正言顺,给八阿哥也好有个交代,“不光是我,就是九哥也没那脸突然离了八哥。” 发觉十四的支持也是有先决条件的,老十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十四占了自己的便宜,但想着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老十忍着没嚷嚷,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争赢了,一定要好好逗逗十四… 不过,老十也知道,十四的话说得在理。这些日子九阿哥一直让老十得争,但对于八阿哥,九阿哥是只字未提,老十也没问,总不能逼九阿哥立即和八阿哥割袍断义吧?这么多年来,九阿哥和八阿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可让康熙马上立自己为太子?老十自问没这个本事,只好道:“行,如果皇阿玛又要大伙拥立太子,你就推荐我吧。” 十四白了老十一眼,“十哥,咱们兄弟中,最有可能的还是八哥,如果你和他对着干,只能是两败俱伤,让旁人得了利,最好的办法是你名正言顺了,我和九哥再用兄弟情去劝八哥,而且,就算八哥不罢手,他道义上也不占理,气势会小很多。” 老十突然问道:“既然你这么看好八哥,怎么不将此事告诉他啊,他肯定满口答应。” 十四摇摇头。“八哥重名声,肯定不愿意让那帮汉人拿此事说他不尊礼教。” 老十叹了口气,表示理解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是很重名声的…” 十四再次翻了个白眼,敦促老十赶紧发信后,甩甩手,走了… 十四走后,老十为难了半宿,的确,只有自己先名正言顺了,才不会陷九阿哥于不义。而且和八阿哥是和则利,斗则败,但人家八阿哥凭什么放着皇上不当,当亲王?让利给老十?没那么高尚! 老十想了半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直接跑去告诉康熙,反正我都成嫡子了,太子就一道让我当了吧… 老十发觉争这位置还真他祖母的难,想了想,自己能不能不争啊?这倒只想了一秒钟,如今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想全身而退,更难! 所以想来想去,老十还是找到了九阿哥,问有什么法子能让康熙直接立他为太子的… 九阿哥对老十的积极进取很是欣慰,指了条路,“让蒙古人去敲敲边鼓…” 这天寒地冻的,等蒙古王爷知道老十又捣腾出羊毛生意,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没准老十都返回安居岛了,所以老十直接否决了这个提案,让九阿哥再想… 九阿哥想了想,让老十叫他的亲信上折子立老十,毕竟老十是嫡子了嘛…但没等老十反对,旋即就自我否定了,老十的势力都在军中,军官上这种折子,康熙肯定以为老十想搞兵变,老十还想当太子,得,等着被圈吧! 九阿哥也没好主意,只好让老十容他好好想想,这事可不是一般的事… 京城里老十叫九阿哥想个好主意,而安居岛里,弘政已经捧着小脑袋瓜想了许多天了,其木格交代的… 其木格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又没当过便宜娘,所以在教育孩子这个问题上一点也没心理压力。心情舒畅的时候会耐着性子讲道理,还会说得甜蜜蜜的,听话不听话,额娘都喜欢你们,急了就说,再不听话,额娘不喜欢你们了…红脸白脸全凭心情,从未担心会给孩子们造成童年阴影,都是一个妈一个爹生的,能不喜欢到哪儿去啊… 但是粗心的其木格还是觉察到了弘政和自家孩子的不同,别的不说,又早熟又敏感。 其木格想着他的生长环境,也能理解,庶出的长子身份本就有些尴尬,虽然九福晋未生出一个嫡子来,但也没将他认养到自己名下,所以弘政小小年纪就背负了许多过于沉重的期望,想不早熟不敏感都不行,想来也是啊,九福晋不高兴了,肯定不会说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但保不齐回头就会想法子给弘政上点眼药。 所以其木格对弘政的早熟表现是能理解的,虽然弘政如今已经是世子了,但个性已经形成,敏感的心怕是难得改变了。 当然,其木格觉得这和遗传大概还是有些关系。 所以,当指出弘政阴谋里的不足时,其木格便一直注意着弘政的表情,害怕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果然,弘政脸色有些讪讪的。 其木格心中叹了口气,心想,总不能说“虽然你早熟,但毕竟还不满十岁,想不周全是正常的,别那么敏感…”又不是自己儿子那粗线条。 无奈,其木格只好赶紧组织词汇以对弘政表示肯定,好在安安及时出声了,“额娘,阿玛不是告诉英国人到我大清的海域不准商船上放太多大炮吗,咱们就查这个,只要他们不守规矩,收拾他就是完全应该的!”说完还补充道:“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听话!” 弘政不做声,只是望着其木格。 其木格想了想,道:“你阿玛就那么一提,又没真的付诸实施,再说了,真要这么做,难度也挺大的。” 安安又道:“咱们就说阿玛是认真的,英国人能怎么着,弘政,你说是不是?” 弘政想了想,道:“这法子好,大姐姐想得周全多了。”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大妥当,便道:“我还是觉得不妥,有点强词夺理。”说着其木格笑了笑,道:“我只知道法子妥当不妥当,但让我来想主意,兴许等到明年也想不出来,弘政,你脑袋瓜灵,多想几个点子出来,想好了,就告诉我,让我来挑理,等我挑不出毛病了,咱们再拿给你十叔和阿玛挑理…安安,你也别闲着,和弘政一起多想想。” 其木格觉得自己又夸了弘政,又点明了他是主角,应该能安慰弘政那敏感的心了,所以便放心的忙自己的去了。 然后,弘政便开始了冥思苦想,安安则负责陪着克里蒂丝玩,没办法,否则弘政没法一个人静静呆着,安安和其木格一样,对自己的短处很了然,知道自己在一个框架内,帮着完善、丰富、哪怕改进里面的内容都完全没问题,但若让自己去想点子,而且还是想几个点子,有些为难人,于是便主动帮聪明的弘政去排除外来干扰… 今天码完字看着还早,本想回复评论的,但不想被叫出去吃烧烤,对不起,只能说谢谢大家的评论,就算没回复,但也是看了的,真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四十章 护犊 第四百四十章护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春节长假已经结束一个月了。老十还是没能更进一步,别说太子了,就连亲王也没捞上。 老十试探性的请旨,说吕宋杂事多,他好像该回去了,但康熙却道:“不忙。”但吐了这两字后,康熙也没给老十做另外安排,所以,当大家都开始上班时,老十不可避免的闲了下来。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看着罢了,老十的脑袋可没闲过,分分钟都在琢磨着对策呢,当然,也没想出什么好计谋来。 老十这厢还没想到辄,康熙又露了一手,告诉老十,过完年三胞胎就实打实的五岁了,是时候进上书房了,叫老十给他们买点文具用品,也不用选黄道吉日。明天就带三胞胎进宫拜师。 老十这下真急了,想了想,道:“在安居岛给他们请了师傅的,若皇阿玛担心他们耽误了功课,儿子明天就派人送他们回去。” 康熙抓住了老十说辞里的一个“回”字,看来老十真拿安居岛当家了,当下也没出声,只是摆摆手,叫老十滚。 老十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府,还没来得及叫人收拾三胞胎的行囊,康熙的旨意就追到家了,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命老十明天送子进上书房… 老十黑着脸没说话,也没谢恩,直接站起来,从太监手里拿过圣旨,也没叫人备马,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门,拉了传旨太监的坐骑就朝紫禁城赶去,传旨太监也是个机灵的,赶紧抢了旁人的马跟上,但和老十比飙马,自然没胜算… 但最终,还是传旨太监先见着了康熙,老十虽然跑得快,奈何人家康熙就是不接见啊… 康熙以为老十是接了旨后来纠缠的,没想到老十压根就没接旨。因此,听了传旨太监的汇报,康熙一下怒火中烧,拍了一巴掌桌子,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声,“传!” 老十的气场同样不弱,见了康熙,先是气呼呼的瞅了康熙一眼,才打了个千行礼,没下跪,不等康熙叫起,自己就立起来了,还拿着圣旨质问道:“皇阿玛,您怎么朝令夕改啊?刚才不是同意儿子送弘参他们回安居岛读书吗?怎么我刚到家就得了这么道圣旨?是不是奴才们搞错了?” 老十讲起了策略,康熙却不给自己和老十留脸面,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 老十毫不示弱的道:“皇阿玛,你别冤枉儿子,儿子胆子不大,但君无戏言,您怎么能出尔反尔?” 康熙怒道:“朕说了同意了吗?” 老十顶了回去,“您也没说不同意。儿子自然当你默认了。” 康熙指着老十,冷笑了一声,“你这会儿倒耍起小聪明了,朕告诉你,少在朕面前耍花样,朕不吃这一套!” 老十喘了口粗气,强压住心中的火气,道:“皇阿玛,咱们找人评评理…” 康熙冷哼道:“朕没那么无聊,朕只问你,是不是要抗旨?” 老十扬了扬手中的圣旨,道:“还没接呢,哪来的抗旨一说?” 老十这话明显刺激到了康熙,康熙咬牙道:“你敢抗旨不遵?” 老十长长吐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气息,道:“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继续问道:“朕再问一遍,你敢抗旨不遵?” 老十给了康熙一个死鱼眼,气冲冲的张了张嘴,但想了想,还是先跪下了,“请皇阿玛收回成命。”语气虽然依旧很冲,不过姿态还是低了许多。 康熙却没看到老十的这点进步,抓起御案上的东西就朝老十扔去,“好,好,朕今儿倒要看你有多大的胆子!来人…” 在康熙处罚措施出台前,老十忙见缝插针道:“皇阿玛,儿子没那狗胆。但有些问题,儿子实在是想不明白,想请皇阿玛解惑。” 康熙哼了声。 老十见康熙没吱声,便道:“皇阿玛,您现在没说话,到底是同意儿子问还是不同意啊?您给儿子一个明示,免得儿子又弄错了。” 康熙气急,“好,好,你想磨嘴皮子是吧,好,好,来人…” 见康熙恼羞成怒了,老十忙道:“皇阿玛,我是想问,儿子过段时间是回吕宋还是留在京里?” 康熙想了想,道:“吕宋的金矿得有人在那守着…” 老十听后,有点失望,果然太子和自己无缘,“皇阿玛,那就是说儿子和其木格都不在京了,弘参他们干嘛非要在上书房读书?他们才多大,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 康熙道:“他们也搬进阿哥所来。” 老十听得直发笑。道:“皇阿玛,儿子该不是你从宫外抱来的吧?” 康熙气愤的看着老十,拒绝回答这个无聊问题。 老十也豁出去了,道:“皇阿玛,儿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从没生过非分之想,这么些年来,儿子在吕宋的所作所为,想必皇阿玛也清楚,敢问皇阿玛,我可生出了不臣之心?” 见康熙不吱声。老十继续道:“是,吕宋汉人都喜欢我,南洋汉人也服我,可您随便派人去吕宋问问,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康熙爷,问问他们知不知道皇太后,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朝廷在哪…” 说着说着老十还拿那双渐渐红了的眼睛看了看康熙,见康熙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正想再添点料,不想就见康熙朝左右使了个眼色,老十这才发现,屋里的太监还没被赶出去呢,于是怏怏的住了口,等人都走完了,大门也关上了,屋里只留下他们父子俩后,才继续道:“儿子不是个聪明人,但也知道没有朝廷,没有皇阿玛,儿子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个能干的猎户,所以儿子不管做什么都记着皇阿玛的恩德…” 吧啦吧啦,老十便动情的讲了许多,说什么他牢记军功章有康熙的一大半功劳,对南阳汉民的洗脑工作那是时时刻刻都没敢忘,还自掏腰包大肆的宣传着康熙,成功的将康熙树立为一个忧国忧民、为所有百姓撑腰的好皇帝,连吕宋土著民都知道大清的康熙爷厉害得不得了… 说到最后,老十道:“儿子没别的本事,但自问心中不敢一日无君父,不敢一日无朝廷,可皇阿玛,你当我是你儿子了吗?你当我是为朝廷在那穷乡僻壤、拼死拼活的臣子了吗?” 康熙本来听得有那么一丝感动了,想起当初自己听探子回报时,好像也是挺高兴的,情绪刚好了点,不想。老十又不打温情牌了,开始咄咄逼人了。 康熙原本动容的脸一下又垮了下来,大声质问道:“朕还对不起你了?啊?吕宋水师的装备,你要什么给什么,你要钱要粮的折子朕能批都批了的,连药材朕都给你运去了好几船,弹劾你的折子朕能压的都压,实在压不下去了,也是轻罚了事,你纵女行凶事情还小了,朕罚你没?朕不仅没罚你,还追封你额娘为皇后,你竟然还说朕没将你当儿子看?没将你当臣子看?你自己摸摸良心!” 康熙这话有明显的逻辑错误,被老十逮着了,不客气反问道:“那这么说皇阿玛是赞同安安追杀那姓张的了,所以才追封额娘以示嘉奖?” 康熙气结,看来是被老十给气糊涂了,“朕是告诉你,朕没盯着你的错处不放!” 老十心一横,很厉害的问道:“皇阿玛,那您也扪心自问,额娘被追封为皇后,儿子我x后会不会尸骨无存?” 康熙楞住了,没想到老十会这么直接,一时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十反正已经开了头,往下说就十分的顺溜了,直接问,为什么要将他树成靶子,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怎么说也在海外给朝廷占了几个金矿,又没玩阴谋诡计今天陷害一哥哥明天污蔑一弟弟的,为什么要欺负他这个老实人… 康熙听得就差中风了,是的,他有时也期望能感受到寻常百姓家的父子情,希望儿子们能给他交交心,但听了老十的大实话,康熙觉得他还是当君父好了,这普通的爹他当不了,于是一拍御案,道:“朕不是说让你回吕宋吗?如果你不去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十看着康熙,好笑的问道:“皇阿玛,儿子离京了,四个儿子全留在宫里,让他们代替儿子当靶子啊?儿子没那么不知耻!” 康熙冷冷道:“朕会护着他们的…” 老十毫不领情,道:“儿子不冒这个险。” 康熙扫了眼老十,缓缓逼问道:“这么说你是要抗旨了?” 老十将顶戴摘下来,磕了个头:“皇阿玛,我也是您儿子,您那位置,儿子不是没动过心,可儿子却没怎么去掺和,为什么?不就为的让孩子们能没心没肺的淘淘气,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嘛,若儿子本本分分的做事不仅护不了他们,反而将他们置于险境,那儿子还本分干什么?但儿子也知道,儿子斗心眼斗不过您,也斗不过那帮兄弟,所以,您直接将我圈了吧,这样一来,孩子们也安全了,等新皇登基,没准我还能出来透透气,总比死无葬身之地的好…”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一章 突生枝节 第四百四十一章突生枝节 老十豁出去了,趴在地上自请被圈。康熙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站起来,指着老十,浑身发抖。 老十还不解恨,再刺了康熙一下,“皇阿玛,您儿子多,想怎么摘瓜就怎么摘,儿子就不劳您动手了,自己将自己摘了。” 康熙本来是要下去踢老十的,听了这话,给气得又坐下来了。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这首著名的摘瓜诗是武则天的儿子对着一代女皇深情朗诵的,老十这个粗人,来了个不伦不类的借鉴,完全没复制到人家那种意境,武则天听了后是深有感触,而康熙听了是想抓狂。 康熙还没发飙,大殿外就传来一阵怯怯的声音。“皇上,大学士马齐请旨见驾。” 康熙很想吼一声“滚”,但好歹当了五十多年的勤勉皇帝,片刻间,国事还是大过了家事,忍住气,叫人宣,然后命令老十先到暖阁跪着去。 屋外的太监听了指示,忙打开门,快速收拾了一下场地,还给康熙送来一盏热茶。 马齐进来时,康熙已然喝了口茶,调整好了情绪,不带喜怒的问道:“何事?” 马齐递折子求见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知道老十又在乾清宫惹毛了康熙,两父子正关起门来对掐,此时见乾清宫里没老十的人影,猜测老十可能到弘暄做家庭作业的屋子里去了,但还是装作不知情,将折子递给康熙,道:“皇上,吕宋水师游击、广州海关衙门、广州巡抚、广州将军、联名上了折子,”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事关十阿哥。” 康熙楞了楞,接过折子,仔细一看。火更大了,当即吼道:“胤誐,你给朕滚出来!” 老十在暖阁里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呢,一听是广东和吕宋那帮人的联名折子,头一个想到的是其木格和安安是不是出事了,可听到康熙愤怒的吼声,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转而猜测:难道他们联名推荐自己当太子?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广州那两老狐狸滑头着呢,肯定不会出这个头,何况自己和他们也没那个交情。 因此,老十出来时,是满脸的疑惑,本想虚心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不想还没开口,康熙就将折子扔了下来,道:“看你干的好事!” 老十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非常难看,这么说来,这是弹劾自己的折子了?!自己在南边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势力的,这可倒好。京里还没人恶心自己呢,自己势力范围内的那群蠢材就明晃晃的朝自己放箭了,这让老十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老十弯腰捡折子时,还是非常桀骜的看了康熙一眼,用眼神证明自己担忧的正确性和远见性,这不,脏水就泼过来了! 康熙很愤怒的还了老十一个瞪眼:“你自己好生看看,你将朝廷当成什么了!” 老十满不在乎的翻开折子,一看,也傻眼了。 折子其实是两个,一个是吕宋水师游击写的,转发的是安居岛海关衙门的信函,因为水师游击名义上也隶属广州将军管辖,所以管源忠便在折子上签了个名,表示自己也非常重视此事,因为此事又涉及到行政税收,所以广州巡抚也在上面署了个名,表示自己没渎职。 另一个则是广州海关衙门转发的安居岛海关衙门的信函,当然,也另起了一张纸,阐明了自己的意见,因为担心近期生变,又去找到管源忠,请他加强戒备,管源忠一看,这事好像也不小,赶紧在上面写了两点意见,想了想。又让人将折子给广州巡抚送去了,军政得齐心协力嘛,广州巡抚一瞅,也不敢怠慢,急忙写下了自己的提议,然后便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康熙送来了。 而广州将军和广州巡抚因为乍听到此事,摸不清状况,所以只是吩咐人赶紧打听详情,还没敢冒冒失失的给康熙写密折,总不能将两个原始折子所说的事换个修辞法又给康熙发去吧… 康熙不知道啊,冲一侍卫微微颔了颔首,侍卫便悄悄退下,去查密折信箱了。 康熙等老十看完后,给了老十两分钟时间进行思考,其实是等侍卫返回冲他摇了摇头后,才问道:“你有何说辞?” 老十先瞟了眼马齐,道:“马大人,你学问高,给我指点指点,这两折子上哪一句话说和我有关了?” 马齐面不改色道:“十阿哥,事情发生在吕宋和安居岛,若没十阿哥授意,下面的人怎敢乱来。” 老十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他真不知道这两件事,被蒙在鼓里已经够愤怒了,更让人愤怒的是,自己澄不澄清都没脸! 两件事,都是安居岛海关衙门发的文,可安居岛除了吕宋派去保护自己的水师,所有人员全是自给自足,没占朝廷的编制,算是老十嫡得不等再嫡系的人马了,自己的亲信竟然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老十觉得没脸去辩白什么。还不如揽在自己身上呢… 但老十是谁啊,虽然反应比不上那帮人精,但好歹也在宦海里沉浮了许多年,面子思想也就是一闪而过,下一秒立马就想到了康熙安居岛布置的密探,当即认定这是康熙安排的,所以即刻就战胜了面子思想,下一秒就扯了扯嘴角,二百五的道:“那就查查吧,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授意的!”说着还挑衅的瞅了眼康熙! 康熙气急,但又不能和老十明着掰扯,马齐还在这呢,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因此,将老十的帐记在心里,咬牙道:“查,查到底!”咬完牙,还恶狠狠的盯着老十,心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 老十回府就将书房的东西全砸了,太打击人了,在吕宋经营了这么多年,自己刚一离开,竟然就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十誓要杀回去搞次大清洗,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九阿哥得了信赶到时,书房已然是一片狼籍。 九阿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老十,的确太龊了,沉默了半天,才道:“十弟,你还是赶紧给皇阿玛请旨,回吕宋吧。” 老十叹了口气,“皇阿玛说了,过段时间就让我回去,但要将孩子们全留下。” 九阿哥想了想,拍了拍老十,“十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皇阿玛改主意了呢?”连吕宋的人都拿捏不住,老十还能有什么威胁?九阿哥笃信,康熙没准连弘暄也给放了。 老十脑子没转过弯来,没领会到九阿哥话里的深意,气呼呼道:“该死的马齐,他要不来掺和一下,皇阿玛最终肯定会让弘参他们跟我走的!” 九阿哥道:“他这么做也好,总比明天早朝弄你一个措手不及强。” 老十恶狠狠道:“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搞鬼,我绝饶不了他!” 九阿哥迟疑道:“没一点头绪?” 老十摇摇头,“反正和京里拖不了干系,他祖母的,太气人了,我明天就请旨回去,我担心其木格会出事。” 老十本以为自己给其木格铸了一铜墙铁壁,可如今出了这事,他不确定了,敌人太强大了,自己太,太丢人了… 九阿哥想了想,“会不会是十弟妹…” 老十忙摇头,断然否定:“不会,其木格从不插手这些事。” 九阿哥想想,也是,按理老十额娘被追封的消息,安居岛早该知道了,蒙古福晋再笨,应该也知道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老十添乱,于是便安抚道:“你别急,明儿下朝后,我和你一起去见皇阿玛,请旨跟你跑一趟,就说去接弘政回来。” 九阿哥此时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老十的能力了,冲锋陷阵也许老十行,但在管理上,还是太弱智了,因此,便打算亲自出马。 老十还是没听明白九阿哥的言下之意,断然拒绝:“九哥,这事你别插手,我知道好好清理门户。”说完还愤愤的骂了声:“王八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二天早朝,不出意料,御史的火力全对准了老十,朝中重臣,也纷纷要老十交代清楚,老十以不变应万变,对付各种质问和叱责都是一句话,“查,查查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指使的!” 十四很苦闷,看来自己的心愿真的得等下辈子去完成了,整个人怏怏的,没帮老十,如果是他授意的,那么老十就太蠢了,如果不是他授意的,那么老十和阿斗有什么差别? 老十的一帮哥哥也做如是想,但为了保险起见,除了九阿哥,都没帮老十说话,一个个皆露出非常凝重的表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康熙没接到密报,也不了解情况,但对老十也非常失望,因为瞅老十的表情,应该不是他指使的,但自己也没派人捣鬼啊… 所以,康熙看向一帮皇子的眼神便分外的凌厉,能将手伸得那么远,不简单… 康熙昨天和老十眼神交流过,稍微用眼过度了些,所以盯了会儿,眼睛便有些吃不消,只好揉揉眼睛,准备待会儿再仔细观察一下各方的反应。 康熙正保养眼睛呢,就听侍卫在殿外大声报告,“禀皇上,安居岛折子到!” 因事情不在康熙掌握之中,所以康熙下令,所有吕宋的折子必须第一时间呈上来。 大伙一听安居岛又来折子了,一个个都亢奋起来… 老十则绷紧了脸,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康熙也不心疼眼睛了,拿着老花眼看向越走越近的侍卫… 小声要票票,呵呵 第四百四十二章 “替罪羊” 第四百四十二章“替罪羊” 在众人的瞩目中。康熙接过安居岛新到的折子,慢慢翻了开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康熙还是顾全了一个皇帝的体面,没露出一副猴急样。 刚扫了一眼,康熙的眉毛就挑了挑,大伙猜什么的都有,老十手心里全是汗。 其实也就是片刻功夫康熙就看完了折子,但大伙却觉得好似过了一年。 终于,康熙将折子递给了当值太监,发出了天籁之音,“念。” 老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白着脸等着迎接始料不及的打击。 九阿哥则悄悄靠近老十,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不想,手还没放开,就听到当值太监尖着嗓子道:“孙儿弘政跪奏…” 九阿哥完全没思想准备,冷不丁的一下握紧了老十汗渍渍的手,额头开始冒冷汗。 老十心中也是一紧,弘政写折子了,难道是其木格和安安出事了。也条件反射般的反握住了九阿哥的手,巴巴的盯着当值太监一张一合的嘴… 而其他人也都第一时间瞅向九阿哥,于是兄弟俩手拉手的这一幕自然又全落进了大伙眼中… 弘政虽然读了几年书,但水平非常有限,比老十当年好了那么一点,但赶九阿哥却差远了,用词非常幼稚,这主意嘛,也不怎么成熟…不过,若考虑到他的年纪,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 弘政郑重其事的向康熙报告,英国商船在海上无端攻击大清帆船,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大海茫茫,没法缉凶,大清子民只能自认倒霉,令人十分的扼腕。 弘政懊恼完后,便开始为朝廷居安思危了,认为任由洋人海船载满大炮到大清港口停泊,隐患太大,万一洋人起了歹心,一下涌来几十条船,那战斗力可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弘政对大清水师倍有信心,但还是认为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所以,经过认真思索,弘政向康熙提出建议。所有停靠大清海岸的洋船必须得出示安居岛或吕宋岛出具的文书证明,证明什么呢,证明他们的大炮都暂存在了这两个岛上,只有交了证明书,才能有资格与大清进行交易。 弘政说了,为了大清漫长海岸线的安全,安居岛和吕宋岛承担些风险是应该的,毕竟不是本土嘛,他们不吃亏,难道叫广州吃亏… 所以,弘政便叫安居岛海关衙门的负责人给广州海关衙门发了个公文,拟定的临时操作指南作为附件也一并发了过去,请他们指正,还告诉他们,即便是日后,洋人若不停泊安居岛或吕宋岛,在到达大清本土港口前,都不会知道朝廷出了这么个章程,所以,目前可以先拿英国作为试点,勒令他们回航到安居岛或吕宋岛。将大炮卸下再说,也顺便给两个岛带点收益,总不能给他们白保管吧?当然,安居岛如今已经做好了寄存服务的准备,可以叫英国人都到安居岛来,毕竟吕宋岛是否也搞寄存服务,得康熙说了算… 大伙听到这,都摇头看向九阿哥,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没想到弘政小小年纪就如此财迷… 九阿哥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比较抱歉的看了看老十,没想到是弘政这个王八蛋惹的事… 老十却没看九阿哥,而是一脸讪讪的看了看康熙,按理接下来应该是安安上的折子了,因为广州衙门转来的吕宋岛水师游击的折子涉及的是农桑保护政策,据老十所知,前段时间因要支援苏禄岛地震灾区,安居岛军营仓库要调拨许多物资,安安遂到军营仓库观摩,学到了什么老十不大清楚,但却知道有两个后继影响,一是提刀追杀张守备,一是开始关心农民生活问题,对丰年农民收入不涨很是不平… 所以,老十对自己误骂到安安、并冤枉了康熙很是有些难为情… 不想,接下来却让老十傻眼了,农耕问题竟然还是弘政的主意。 弘政说了,安居岛的移民大多都没什么家产。虽然减免了开头三年的赋税,但生活依旧非常艰辛,所以为了让移民觉得生活有奔头,决定在安居岛实施农产品最低收购价,保护农民的利益,避免丰收后粮贱伤民。 但吕宋岛与安居岛太近了,如果只安居岛实施,难免会引发吕宋岛的移民潮,但是,吕宋岛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清的地盘,弘政无权逾越,只好叫安居岛海关衙门给吕宋岛的大清水师游击发了一道文书,通知他们提前想对策… 太监念完了,九阿哥已经跪下请罪了,说自己这个当爹的愿意为弘政的胡作非为负责,但话里却透着那么一点得意,哪个皇孙不到十岁的时候能有这番见识? 老十则楞在了那里,倒不是糊涂为什么弘政抢了安安的功劳,而是隐约觉得其木格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弘政提都没提安安呢? 而且若其木格插手,那么弘政能指挥得动海关衙门也就解释得通了… 老十和九阿哥一个发愣,一个心中得意。却忘了一帮兄弟的感受。 三阿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老十,挑拨道:“弘政小小年纪哪想得到这么多,该不是被人当枪使了吧?” 其他兄弟皆微微点头,弘政在上书房好几年了,从没听过他聪颖过人,怎么一到安居岛就成小大人了? 老十冷笑道:“三哥,你把话说清楚点,谁拿弘政当枪使了?” 九阿哥则反驳道:“三哥,我家弘政脑袋瓜子好使着呢,小小年纪可就被皇阿玛封为世子了,谁家府上的世子比他年纪小啊?” 康熙觉得胸口有些发堵。早早封弘政是气九阿哥的,没想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四阿哥也出声了,“弘政这些日子的确出息了许多。” 康熙一听,对三阿哥鄙视了,瞧瞧人家老四多会说话,明着夸弘政,其实是告诉大家,怎么弘政一到安居岛就突然出息了? 康熙认为三阿哥简直枉自自称为文人,说话的水平简直和老十一样,丢人! 九阿哥仰着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康熙摆摆手,制止了他们对弘政智商的进一步讨论,而是叫大家商议商议,弘政的两个提议是否可行。 这世道就这么不公平,若是老十提的,那老十就是其心可诛,换成弘政提的了,尽管康熙心存疑虑,但却还是很大度的叫大伙讨论了。 关于叫洋船卸炮的问题,大家没什么反对意见,但却不赞成立即马上拿英国人开刀,毕竟朝廷没宣传过啊,容易出乱子,还是先大肆宣传为好,不仅广州海关衙门要宣传,而且驻扎在吕宋的水师更应该加强海上巡逻次数,对过往的船只发发宣传单,宣传个大半年再实施不迟… 至于农产品最低收购价,朝堂上则全是一片反对声,安居岛虽还没正式划进大清版图,但沿海一带可没人认为安居岛是蛮夷的,安居岛这么搞了,吕宋岛肯定也只能跟着搞,那么接下来呢,本土怎么办?搞还是不搞?搞的话,若遇到丰年,朝廷哪有那么多银子去买农民的粮食?若不搞,那岂不是告诉大家。朝廷对南洋流民比对本土良民还好吗?这不是鼓励大家都跑到吕宋去嘛,届时还不知会荒芜多少田地… 说到后来,朝堂上也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老十,认为弘政此举定然是受老十指使的。 老十锁紧眉头,道:“我让弘政搞这一出,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大家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弘政虽然是世子,但若没十阿哥的许可,安居岛的人会听他的?” 老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按理说,弘政是插不到手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弘政的确在安居岛发号施令了,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其木格插手了…但这话不仅不能说,而且还打死都不能承认… 所以老十只好道:“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弘政,加之认为他说得在理,自然就听了…” 朝议最后在吵吵闹闹中结束,虽然大家都还是怀疑老十背后捣鬼,但弘政毕竟站了出来,老十的压力小了许多。 散朝后,因惊喜而有点昏头的九阿哥也清醒了过来,拉着老十上了马车,问他弘政怎么能指挥得动安居岛的行政机构,到底是哪里出了乱子… 老十想了想,道:“安安连张守备都敢砍,弘政怕更是…” 九阿哥道:“不对,就算他们受不了弘政闹,但也应该先给你送个信啊…” 老十一听信,脑子里闪过那么一个念头,叫了声:“糟糕…” 的确,年还没过完的时候,老十就收到了其木格的信,先是对自己的婆婆荣登皇后宝座表示了祝贺,然后便大篇幅的叫老十保重好身体,约束好三胞胎,虽然写了两页纸,但却没再说其他内容,只是安安在信的末尾加了几句思念老十的话… 老十有种不好的感觉,大概自己误事了… 果然,老十丢下九阿哥飞奔回到书房后,拿出那封信,又在书架上找了本《论语》,按几年前的规矩将其木格的书信翻译了出来… 其木格急了,告诉老十,要么就赶紧带着孩子回安居岛,要么就接她和安安进京,她实在不放心老十一人面对这么多问题… 最后请示老十,安居岛需不需要闹点事出来,这样没准康熙就让老十回来主持工作了… 老十这次回京走得急,临行前没和其木格商定说暗语,加之许久没用过了,京里事情又多,老十接到信后,压根就没想到这上面去… 老十想了想,又将他命弘暄飞鸽传递的信件仔细回想了一下,默写了个大概出来,然后翻着论语那么一对照,老十想死的心都有了,译出的暗号竟然是:“可行,但一定找好替罪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三章 来龙去脉 第四百四十三章来龙去脉 弘政当了替罪羊。其实真不能怪其木格黑心。 当初听到老十额娘被追封为皇后时,其木格整个人完全傻了,清醒后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想此举可能造成的诸多冲击,而是开始拼命回忆后世网络上的种种清穿文,想证明一下老十的额娘是不是真的当过皇后… 其木格其实有点印象,好像遏必隆有两个女儿进宫,一个皇后,一个贵妃,而老十的姨妈已经是皇后了,老十的额娘怎么可能又成皇后呢? 其木格觉得历史好似改动得大了些,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骤然间多了一个出来,应该也算是大事吧? 所以其木格便开始回忆,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以证明自己的记忆是错的… 虽然其木格死命的回想,但很遗憾,没找到任何一点佐证… 郁闷的其木格只好回归现实,开始思索如何应对康熙带来的突发状况。 左思右想,其木格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就算想到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啊,谁知道京里是个什么局势。所以只好写了封密信去征求老十的意见,问是应该静候消息还是该在安居岛搞点名堂出来,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老十,自己也是能使上一点力的,如果需要的话。 没想到老十还真叫其木格闹点事出来,而且还附带了一个条件,要找个替罪羊。 这让其木格很为难,怎么闹啊,既要闹得大,又要康熙必须立马放老十回来,还得有替罪羊,这难度委实太大了,除非英国人派兵来搞侵略了… 在老十不在的情况下,其木格自问没那胆子去挑衅英国人,只好将主意打到了克里蒂丝身上,琢磨着能不能请西班牙人搞次军事演习… 想了大半天,其木格最终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危险了,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安居岛本来就是从西班牙人手里抢来的,请西班牙人来演戏,其木格没把握能与狼共舞… 所以其木格便将主意打到了土著人身上,觉得土著民的暴动应该比较容易掌控,但是,其木格还是很怕死。担心万一局势不受控制,自己和安安被送上断头台,那可太冤枉了… 但其木格想了许久,最终发现,好像除了土著人,其他人都不适合当替罪羊,因此,便将目标锁定到了土著身上,开始认真动起了脑子… 其实吧,当这头脑简单的人开始思考复杂问题的时候,往往会将事情想得特别复杂,因为他潜意识里就认定了对手的脑袋肯定比计算机还复杂百倍… 所以其木格便开始努力复杂化了,先将结果列出来:要土著人暴动,备注:在可控范围内,最好是只有这个苗头,然后,其木格便开始反推回去… 于是,列出的第二点便是如何诱使土著人闹点小事。 其木格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辙来,去欺压他们吧?好像没这个传统,而且如果派兵去惹事。康熙那脑袋肯定会想到自己是故意的… 其木格想得都想哭了,开始咒骂蒋先生,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去苏禄岛了呢?虽然蒋先生到底是不是康熙的探子还没个定论,但此时此刻其木格已经顾不得了,如今点子第一… 老十离开后,蒋先生便去苏禄岛那边了,说要收集当地的第一手资料,至于安居岛的安危,他倒不担心,真出了事,他一介文人,也抵不了事,关键是,他认为即使出现难题,那也是京里老十该面对的,与其木格无关,所以走得很潇洒,越发像是康熙的探子。 本来其木格是可以派人去请他回来的,但是,前面已经说了,简单的人复杂起来,那就是特复杂,其木格担心即使蒋先生不是康熙的人,自己这个举动落入康熙眼里,日后发生的什么事都会让康熙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人为导演的了,而且还有一半的可能性蒋先生是间谍呢,所以其木格也只是骂骂过过嘴瘾,骂过后理智又占了上风。最终还是在点子和安全之间选择了后者… 所以认为自己只能自力更生的其木格哪能想到什么法子啊,急得嘴角突然间冒了两个大泡… 而这时弘政认为自己收拾洋人的法子趋于成熟了,便在一晚上,为什么选晚上呢,因为这样才能轻轻松松的摆脱克里蒂丝,因此,在一个晚上,拉着安安来给其木格说他的主意了。 此时的其木格哪有心思管这个啊,耐着性子心不在焉的听了听,不想,听着听着,突然想到,弘政这法子好啊,如果英国人将大炮暂存在安居岛,那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纠纷?而且老十要请旨回来也有理由啊,小小一个安居岛,突然多了那么多重型武器,安全堪忧啊… 于是,其木格一下就雀跃起来,对着弘政是连番夸奖,性急的叫弘政不用去请示老十和九阿哥了,直接放手去干,立即就开始寄存服务。 弘政年纪虽然小。但却很有耐心,不紧不慢的告诉其木格,一切得徐徐图之,这种事必须得有广州海关衙门的配合才行,所以一定要朝廷点头,才能实施… 其木格冷静下来,想想也是,康熙不点头,安居岛想办理大炮寄存服务无异于痴人说梦,想着用不上了,便没精打采的叫弘政给老十和九阿哥写信。咨询他们的意见。 而这时安安出声了,夸弘政这法子好,不仅为大清解除了隐患,而且还能给安居岛带来一笔额外收益,手里有钱了,谷贱的时候便能出手救救市… 其木格一听,便琢磨开了,如果安居岛汉人的日子过得舒畅,那土著人肯定要眼红的,没准会跑来搞点血案什么的… 举一反三的其木格一下思绪如涌,立马就联想到了最低收购价,如果同样的亩产量,家庭年收入却差上一大截,那土著人的嫉妒之火肯定会熊熊燃烧… 因此,其木格马上提示了一下,安安便立即想到了保护价这个点子,其木格当即附和,认为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应该立即张榜将这好消息告诉民众,让大家高兴高兴,当然了,主要是让土著人心生不满… 两孩子一听,也高兴了,弘政高兴自己的创收举动给百姓带来了福音,安安兴奋自己的主意利民,两孩子都兴致勃勃,开始亲自拟定告示… 其木格开心啊,这政策一出来,也只是煽起了土著人的不满情绪,离暴动还远着呢,压根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但是,老十也有借口赶回来了啊,凡事要防患于未然嘛… 其木格觉得这法子简直是绝顶的好,陶醉了… 但是,弘政开心一会儿后又想到了负面影响,安居岛这么搞了。吕宋怎么办? 于是,弘政便告诉其木格,应该通知吕宋岛一声,让他们做个预案比较好… 其木格一想,对啊,安居岛这么搞了,土著人还没闹,吕宋岛肯定就先闹起来了,虽然有调拨大家窝里斗的嫌疑,但这比土著人闹事更可控… 其木格头次觉得弘政简直比天使还可爱,大肆赞扬了弘政一番,告诉他们,不用请示了老十和九阿哥了,立即放手去办… 弘政走到门口时,确认了一下,是不是两件事都不用请示了?说到底,还是孩子,性子还是急躁了些。 见着弘政期望的眼神,其木格粗略想了想,反正大炮寄存服务只是提议,广州海关衙门还是会去请旨的,于是,便点头,两件都不用专门请示了,好好干吧,给老十和九阿哥一个惊喜… 于是,弘政便和安安一起跑到海关衙门,叫他们分别给广州海关衙门和吕宋水师发公文,至于他们亲自起草的告示,弘政决定过两天再贴,要给吕宋岛准备的时间嘛,其木格对此也是同意的,反正世上没不透风的墙,这事贴不贴告示,肯定都会传出去的,吕宋村民肯定会天天去水师那打听消息… 但过了两天后,蒋先生回来了,从海关衙门处听到此事,头都大了,毫不客气的告诉其木格,这哪是给老十惊喜啊,完全是惊吓。 其木格没吭声,很有警惕性的没告诉蒋先生闹事是经过老十批准的… 而蒋先生也没理会那么多,当即开始采取补救措施,叫弘政直接给康熙上折子,减轻老十的压力… 其木格多了个心眼,问康熙会不会迁怒于弘政,蒋先生道:“世子年纪小,能想到这些点子已然难得,而且这都只是提议,就算上头要怪罪,也有回旋的余地。” 弘政一点也不怕,告诉其木格,“婶娘,主意本来就是我出的,而且又不是馊主意。” 安安忙要将保护价的责任揽过来,蒋先生毫不留情的道:“格格乃一女子,插手这些事是犯大忌!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于是,其木格便提议,将弘暄加进去吧,就说弘暄一直有这想法,弘政只是弟承兄志罢了… 蒋先生也制止了,说没时间和弘暄通消息,不能弄巧成拙…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对弘政造成什么负面影响,而且即使康熙要迁怒,大不了弘政不回京就是,反正雍正上台的话,九阿哥一家最好的未来也是在安居岛安家,所以便点头应了… 哪知却让老十觉得万分愧对九阿哥…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四章 “弯路”? 第四百四十四章“弯路”? 大清的十皇子似乎走到哪儿都能创造点历史记录。这不,上下五千年,所有被弹劾之人皆被老十踩在了脚下,只经过了短短一个晚上,康熙案头上的弹劾老十的折子就已放不下了,据事后统计,将各地巡抚滞后的弹劾折子也算上的话,“雪花般”这三个字的形容词都显得过于无力… 若大清也有个人档案之类的东东,怕没哪家人才市场愿意接收老十的档案,亏大发了啊,不知道得腾多少间屋子来存放老十的资料,就算顶着被工商局查处的压力,多收老十保管费,那也没辙啊,谁乐意每月给人才市场交上千的保管费?就这样,人才市场还是按市场价打了三折的呢! 康熙此时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当然,对康熙来说,仓库不够大完全不是问题,保管费、场地费和人工费也完全不在考虑之中,但问题是。这些堆积如山的弹劾折子完全大同小异,不仅没一丁点的保存价值,反而还会给后世留下笑柄,但不存吧?这与规矩不符,按要求,所有明发的折子都得存档备查… 最终,康熙还是遵守了规矩,让人搬下去单独放在一偏远的大殿内,准备在自己即将去见祖宗时制造点火灾… 光文案就这么烦人了,可想而知朝堂上的争辩有多让康熙头疼。 本来乍一接到吕宋的两条消息时,大家都凭直觉反对农产品最低价,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大家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了,大炮寄存服务那也是大大的危险啊,试想啊,洋人将大炮都存在老十那了,变得手无寸铁,届时若老十不还他们大炮,他们就是将眼珠子瞪出来也拿老十没办法。 大清的朝臣没那么伟大,自然不会去担心洋船在茫茫大海上的风险系数陡增,而是在焦虑老十一下囤积了那么多大炮,想干嘛?… 所以,第二日,两项政策全被大家用来攻击老十狼子野心了。 老十此时已经不是为捍卫自己的利益而战了,深觉对不起九阿哥的老十此时完全不顾个人安危,一心一意只想给弘政争个好名声,所以。在太和殿上,老十是一点也不示弱,指着群臣字字讥讽,挖苦他们只知道盗世欺名,一个个连弘政的小指头都比不上,让双方之间本来就紧张的关系越发没缓和的迹象,发展到后来,老十骂人祖宗,人家问候他姥爷,遏必隆比顺治好欺负多了… 三阿哥还是老样子,不时的放放酸话,和老十拌几句嘴,四阿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在紧要关头,总会淡淡的说两句,不失时机的提醒攻击者,其实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叱责老十的… 八阿哥这回姿态倒放得端正,每次有人攻击这点子不好时,八阿哥就会温言细语的夸夸弘政,颇有吾家有侄儿初长成的自豪感,但是。夸完弘政后,也会告诉康熙,这两个点子好是好,但需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来执行…既不得罪九阿哥,也表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九阿哥自然一如既往的自愿充当润滑剂,负责缓和气氛,但九阿哥也是人啊,这人嘛总是护短的,何况弘政这次怎么看怎么该护,所以,九阿哥经常打着打着圆场就冷不丁的鄙视鄙视旁人的子孙,劝架的不知不觉加入战局了… 以五阿哥为首的一帮皇子继续当路人,所以,在中间起调剂作用的重大职责便无可避免的落到了十四身上,每次老十和人争得脸红脖子粗时,十四便赶紧插科打诨,没事找事的高声叫道:“儿臣有事启奏。”没奈何啊,去拉架吧,老十情绪激动,九阿哥时不时还站在一旁帮腔,十四拉不动,而老十的对手就更强大了,十四审时度势,非常识时务的不去激起众怒,只好凭借声高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等到散朝的时候,十四的嗓子已经嘶哑的说不出话了,而兵部的大小事务,连扫地的环卫工人工作努力应该褒奖都奏给康熙和大伙儿听了… 结果就是。老十和九阿哥虽然势单力薄,但因占了出生的先天优势,再加上老十独一无二的气势,九阿哥那损死人不偿命的口才,以及十四的敬业,竟然楞让集合了大半朝官力量的控诉方没取得明显的优势… 朝堂辩论大会的闭幕日遥遥无期,这么大个国家,每天有多少事等着处理,这下倒好,整个国家机器无序的跑去攻击老十了… 康熙还没最后拿定主意,因为在等安居岛的密报,做决策嘛,总需要多收集些资料,尤其是第三方资料,所以康熙没一拍桌子,快刀斩乱麻,而是在观察着朝中的势力分布,很遗憾,老十的支持者太少了,如果那些默默站在那不出声攻击老十的大臣勉强划归老十的话。 康熙仔细瞅了瞅,嗯,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康熙不忍心再剔除那些真心作壁上观的人数了…不过。对老十的怜悯下一秒便变成了心惊,朝臣里肯定有直臣,这些人姓甚名谁康熙那是门清,剔除这次忠臣外,其他朝老十开火的人背后自然是有人指使的,那么不管他们背后的人是一个或一群,都无一例外的证明,这帮人又重新站队了! 康熙突然感到有些无力,难道自己真的老到让大臣们不顾前车之鉴又去抱新主子大腿的地步了? 有几分英雄迟暮般悲凉的康熙神情中多了几分阴郁。 不过,宗室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庄亲王不用去管他。为了膝下的一双儿女,既不会去拿老十开刀,但也不会与众人为敌,得给孩子们留后路啊,但其他的宗室王爷贝勒竟然大部分都静静的在一旁看热闹,出来跳的没几人… 康熙有些不大明白,到底是爱新觉罗家的人都聪明的选择不插手呢,还是全傻乎乎的成了老十的隐形支持者? 康熙瞧了瞧老十,有些拿捏不准,觉得老十其实挺高深莫测的,否则怎么安居岛的探子到现在都还没消息送出来?康熙开始怀疑老十是否在走以宗室包围大臣的路线了… 心情非常糟糠的康熙不假辞色的结束了早朝,一个人在大冷天逛御花园去了。 这一逛便逛了一整天,也不知在那小小的花园里转了多少圈,等他回到乾清宫时,案桌上除了多了些折子外,弘暄的家庭作业也搁上面了。 康熙边随意拿起弘暄的作业,边问道:“弘暄呢?” 太监告知,弘暄没等到康熙,便先去太后宫里了,说是三胞胎今儿在慈宁宫给太后解闷,他去照看一下,待会儿再过来听康熙的教诲。 康熙淡淡道:“宣他过来。” 但当弘暄赶过来时,康熙却只久久的盯着他,没说一句话。 弘暄有些奇怪,担心的轻声喊道:“皇玛法,皇玛法…” 康熙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太后精神可好?” 弘暄道:“挺好的,还夸弟弟们唱的军歌好听。” 康熙有些奇怪,太后可只会蒙古语,军歌可是汉语啊? 弘暄不等康熙发问,便笑道:“这夸奖是弘历讨来的。” 康熙笑着摇摇头,老十家的孩子好似从来都不知道含蓄两字该怎么写,想到这,又看了看弘暄,是啊,连弘暄都直言不讳的说过。爵位可以让给弟弟,但皇位那就另说了。 康熙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看弘政上的折子?” 弘暄见康熙态度严肃了些,也敛了笑颜,正色道:“上书房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赞弘政脑子好使呢。” 康熙不大满意,“你怎么看?” 弘暄道:“弘政的法子的确不错,大炮寄存倒可以考虑,但没必要定在安居岛和吕宋,毕竟这两地到广州一带还有些距离,容易让海盗钻空子,倒可以在广州附近找一个小岛,这样立马就可以张贴告示,叫洋人照章办理,反正一来一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弘政制定的章程倒是不错,不用改动太大。” 康熙点点头,还是弘暄务实,一帮朝臣食君俸禄,竟然只知道挑错,压根不去思考如何完善方案,或者说,不愿意完善此方案,打击政敌第一嘛… “那农作物最低价呢?”康熙又问道。 弘暄道:“这主意其实比大炮寄存更好,毕竟这是关系到天下民生的东西,虽然牵扯太大,不可贸然行事,孙儿觉得前期准备工作必须得仔细了,户部应该将荒年、丰年的粮食产量、价格按各县做个详细的统计,朝廷可从中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县来试试…” 大炮寄存弘暄算是和康熙想到一起了,但很明显,对于农作物最低收购价,康熙却不认可弘暄的建议:“这种事不试都知道,朝廷没那么多的银子!” 弘暄道:“皇玛法,广州一带的洋行流行囤货,这囤积粮食若能经营得好,朝廷平抑荒年粮价将容易得多,粮价只要不疯涨,百姓的日子便能过得下去,朝廷还不用或只需少拨些赈灾粮。” 康熙想了想,道:“怎么个经营法呢?” 弘暄笑道:“这事没准九伯会有好主意…” 康熙思索了一下,道:“你八伯来负责如何?” 弘暄想了想,“应该也行,如果八伯愿意多问问他铺子的掌柜。” 康熙又道:“那你四伯呢?” 弘暄道:“应该也没问题。”说完,弘暄又道:“皇玛法,不管是哪个伯伯叔叔,这事最终肯定都会办下来,只是看谁少走弯路罢了。” 康熙感叹道:“少走弯路,唉,走之前谁知道那路是直的还是弯的…”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五章 变动 第四百四十五章变动 康熙摸不清老十的脉搏。老十更搞不懂康熙的大脑构造。 原本一直口头表示老十差事照旧的康熙竟然在朝堂马拉松式的辩论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时,突然发了道明旨,让老十到户部当一项目专员,负责全国粮食产量统计工作。 大臣们愤怒了,任人唯亲也不带这样的,难道老十现在不应该被双规吗?怎么还从地方上调中央了? 于是,康熙面前便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要求康熙先将手中正在进行诉讼的案子结案后再说其他。 康熙也没发雷霆之怒,早有准备的扔出了第二道折子,命九阿哥前去广州负责找一合适的大炮寄存点,争取早日给朝廷添加一进项。 然后,康熙才淡淡的发了言,说弘政小小年纪能提出这样有意义的议案,实属难得,虽然有不周之处,但瑕不掩瑜,还是该奖,即日起封为贝子… 康熙这么一弄,大伙知道,这两天的口水是白费了,已经表彰弘政了。那么也就间接表明,这两事和老十没什么关系,大家要再要求追究老十的责任,那可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康熙可是在位50多年的老皇帝了,又不是初等大宝的三岁小孩,想煽动闹群谏的人闭着眼睛想,也知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大家虽然有些不忿,但都还是住了口。 不想,九阿哥却头一个跳出来反对了,自己这个当爹的混了小半辈子才捞了个贝子当,弘政这个勉强算得上半大小子的家伙凭什么一步登天,混成和自己同级?这家伙本来就口口声声说瞧不上袭自己的爵,要跟着老十去建功立业,康熙这么一搞,不是明着给弘政长志气吗? 于是九阿哥便婉转的提醒康熙,弘政可是府里的世子,他现在就成贝子了,那自己的爵位传给谁? 哪知康熙却当着众人的面矂了九阿哥一句,“你这当爹的不求上进,还想拦着儿子不成?” 九阿哥的脸才红到脖子上,康熙又对老十道:“十阿哥,朕让弘暄协助你办差,反正这法子也是他想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别来烦朕,问弘暄就是。” 老十倒不像九阿哥那么觉得没脸,而是好奇的反问道:“弘暄是不是也要被封为郡王?”惹得十四扑哧笑出了声,让朝堂上的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散朝后,九阿哥完全没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以愤怒的眼神逼退了想给他道喜的不识时务者,将袖子甩得虎虎生风,独自一人找地疗伤去了… 而老十也没意外的惊喜,康熙一宣布散朝,便急冲冲的朝乾清宫跑去。 老十不在意康熙一天一个主意的瞎折腾,但总得给自己透个底吧,这个专员期限是多久?半年,一年还是无限期…其木格和安安可都还在安居岛呢! 因此,当康熙告诉老十,差事办好了就卸任时,老十忙求证,他是不是只负责统计数据,见康熙拿眼瞪他,老十也管不了许多,“其木格和安安两母女得孤零零的在安居岛呆多久,儿子心头总得有个数吧。一年半载的倒还好说,万一三五载都还交不了差,那我府里不就成和尚庙了?” 康熙气急,告诉老十,要是嫌府里没女人支撑,要几个,他指几个。 老十也以无赖对无赖,直接告诉康熙,随便他指多少来,全直接拉到庄子上去圈着养,府里不缺粮食! 见康熙想扔折子打人,老十也毫不退缩,放言道:“我招谁惹谁了?先是被莫名其妙拖出来当靶子,现在又莫名其妙要给我弄一堆妾来,我还就偏不宠妾灭妻,我看谁能翻得出圣人言来指着鼻子骂我!” 康熙给气得除了说滚,没找想到第二个词。 老十还不依不饶,非要康熙给个准话,他这差事到底是不是只负责统计数据? 康熙案桌上的折子终于还是和老十来了个亲密接触,折子有些多,还没扔完康熙就气喘吁吁了,但老十却站在那没动,总得让康熙解解气吧,反正大冷的天,穿得多,折子砸身上完全没感觉。 果然,老十老老实实挨了一会儿砸后,换来了康熙的一句话,“让你办差就好生去办。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至于你老婆女儿要待哪,你自己看着办,这等事都来烦朕,你是不是嫌朕一天到晚太清闲了?!” 虽然不是老十想要的答案,但老十听后还是立马麻利的打了个千,告退了,退到乾清宫门口时,还不忘确认一下,“那府里的事儿子就不再来劳烦皇阿玛了。”然后在康熙跳下来踢人前跑了。 不想,康熙气呼呼的还没坐回到龙椅上,老十又杀回来了,“皇阿玛,其木格和安安留在安居岛可是您专门下旨了的,您还是给我一个明话吧。” 康熙这次不冲动了,非常冷静的叫人拿戒尺来。 老十忙道:“皇阿玛,那儿子就当您默认了…”然后快步越过去找戒尺的太监,跑了…弄得那太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任务是该继续啊,还是中止啊… 老十出了宫后,并没第一时间去给其木格写信,而是跑到九阿哥的老巢,“九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看皇阿玛的意思,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交差出京呢,其木格娘俩怎么办,是回来,还是继续在安居岛待着?” 九阿哥正郁闷呢,给了老十一个白眼,没搭理他。 老十等了半天没等到九阿哥的回应,觉得有些奇怪,这才仔细瞧了瞧九阿哥的脸色,诧异道:“九哥,你怎么了?” 九阿哥再度翻了个白眼。 老十还是不明白。认真想了想,“九哥,按理你该满脸高兴啊,你在这装什么深沉。” 九阿哥怏怏道:“我高兴什么啊?弘政那家伙上道折子就成了贝子,合着这贝子这么不值钱啊?” 老十无语,“九哥,你可真没意思了,弘政有出息,你该高兴啊,怎么反而嫉妒起他来了呢?弘暄要是现在被封个亲王,我也绝不眼红,他再出息,那也是我儿子,见了我还得夹着尾巴走路…” 九阿哥耻笑道:“行了,你家的几个小子现在都不怕你,还等以后,哼…” 老十笑道:“你哼什么哼,就是再过几百年,我家那四个小子也不敢忤逆我。” 九阿哥又哼了声,“弘政这家伙还不知道会怎么得瑟呢!” 老十随口道:“没有你,他往哪儿得瑟去?”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老十的话有道理,便道:“我没那么无聊和弘政置闲气,只是你不觉得皇阿玛此举很奇怪嘛?他最后也说了,弘暄在这事上也出了力的,怎么不封弘暄,按理说他那心要偏也该偏向弘暄啊,这好事怎么会落到弘政身上?我觉得皇阿玛就是瞧我不顺眼,专门埋汰我的!” 老十安慰道:“那还不简单,你多用心办差,这爵位不就升上去了。”见九阿哥两眼喷火,老十忙道:“明天,明天你就到皇阿玛跟前显摆去,说你教导有方,所以才养出了弘政这么个好儿子,你就拿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架势,恶心恶心皇阿玛不就完了…” 九阿哥心想。要光这样就好了,但关于弘政瞧不起袭自己这个商人的爵位、想跟着老十这个英雄人物奔前程的事又实在没法对老十说出口,只好继续憋着一股子的气,“行了,不说这件事了,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老十摇摇头,“我这不是来讨主意了嘛,谁知道京里的局势会怎么变,说来其木格娘俩呆在安居岛倒还好些,但万一皇阿玛不放我出京了呢?一家人总不能一直这样隔老远呆着吧?而且,安居岛那里又是洋人又是土著的,我也不放心。” 九阿哥想了想,“那就接回来吧。” 老十重重叹了口气,“九哥,可我如今已经成了靶子了,到时…” 九阿哥思索了片刻,“还是接回来吧,如果只有你和弘暄两人在京倒还罢了,可如今你们父子五人全在这,十弟妹和安安若还继续呆在安居岛也说不过去,反而会落人口舌。” 老十很郁闷,“九哥,我既怕其木格娘俩呆在安居岛,又怕她们回来,唉…” 九阿哥道:“要不先缓缓?” 老十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暂时如此,见九阿哥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便唉声叹气的回了府。 老十最终还是决定先缓缓,反正搬家需要时日,所以便提笔给其木格写了封密信,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告诉其木格,他已经将主动权争取到了自己手上,其木格和安安是随时可以回京的,但什么时候回京,大家再想想,别着急,先缓个半年,他争取在半年内让康熙将他再打发回安居岛去,其实这种可能性还挺大的,毕竟康熙是临时起意让他留京办差的… 写好信,老十又检查了一遍,觉得明面上的意思也挺通顺,便抓过弘暄的信鸽,给送出去了… 晚上弘暄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老十,其木格和安安回不回来,第二件事就是告诉老十,康熙叫三胞胎明天去上书房报道… 今天总算早了些,呵呵 第四百四十六章 破坏规矩 第四百四十六章破坏规矩 老十可是亲自负责启蒙这几个孩子书法的。所以对孩子们的秉性还是略知一二。 得知三胞胎明日就必须得到上书房报道,老十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弘历那小子怕没好日子过了,有了热爱学习的弘暄这个珠玉在前,又有弘参和弘丰这两个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都还不错的同龄人做参照,弘历怕得让师傅们瞠目结舌。 老十倒不怕弘历终日郁郁寡欢,自此生活在哥哥们的阴影下,真要论起来,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比弘历更能胜任乐天派的掌门人,老十担心的是,师傅和弘历不断的角力,自己的耳根子没法清净。 因此,老十赶紧召来三胞胎,想给弘历打点预防针,也顺便叫弘参和弘丰多帮衬点。 不想,老十刚一宣布完三胞胎明日得早起进宫读书,弘历便跳出来反对了,“我不去,我不去,宫里一点也不好玩,话也不能随便说。路也不能随便走,憋死人了。” 老十拉长了脸,道:“读书是正事,怎么能由着你说不去就不去?” 弘历道:“我回家读书,不在这读。” 老十开导道:“这就是你家!” 弘历扯着嗓子道:“这是京城,不是我家!” 老十没了耐性,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皮痒了是不是?” 弘历一点也不怕,给老十顶了回去,“我明天就回家,找额娘去。” 老十一把拉过弘历,指着他鼻子道:“你额娘很快就回来了,你明天给我老实读书去!听到没有!” 弘历怔了怔,“啊?那叫额娘将我的师傅也一起请过来,我还给他当学生,我不进宫读书,我才不要天天都闭着嘴不能随便说话。” 老十气急,一巴掌就朝弘历的屁股拍了下去,“我看你真是欠揍。” 老十也没真用劲,所以弘历很有骨气,继续大声叫着,“我就是不去。” 弘暄忙上去拉开老十,弘参和弘丰则赶紧将弘历拉到一边,三人异口同声的劝老十别生气。 老十气呼呼的对弘暄道:“拿家法来,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了。” 弘暄忙道:“阿玛,你别急,让我去和四弟好好说说。”说完也不等老十答应。便急忙拉着弘历出了门,弘参和弘丰见状也想跟去,被老十留下了,有话交代啊。 老十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叫弘参和弘丰进宫后认真学习,多听少说,不准惹祸,要团结同学,不许打群架,最后还着重强调,一定要做好弘历的帮扶工作,以二帮一,不能让弘历成为落后分子。 老十交代完后,弘丰问了句,“阿玛,能不去吗?我也不想进宫去,这段时间,我膝盖都痛了。” 老十奇怪道:“你进宫和膝盖疼有什么关系?” 弘丰道:“一会儿一跪,一会儿一跪…” 老十忙紧张的跑到门口瞅了瞅,见没人偷听,才松了口气。对弘丰道:“这话不准再说,听到没有。” 弘丰苦着脸,“在府里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老十还没开口,弘参就道:“没外人的时候可以说,对吧,阿玛?” 老十欣慰的点点头,儿子多了就是好,总有乖巧聪明的,不想弘参接着又道:“阿玛,能不能还是请师傅到府里来教我们?” 老十觉得奇怪,按他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话,弘参应该比弘暄更适合当学习委员的,怎么也冒这种话,“为什么?”老十很不解的问道。 弘参道:“宫里规矩太多了。” 老十板着脸,严肃道:“你们野惯了,也该受受约束了。” 弘丰还想争取一下,被弘参拉住了,“阿玛,是不是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不能和你讨价还价了,就像皇玛法叫你跪,你就必须得跪着,话都不能多说一句?” 老十还没作出回应,弘丰就道:“阿玛,我不喜欢这样。” 老十听得心里发酸,道:“外面的规矩你们得习惯。” 弘参对弘丰道:“三弟,阿玛的意思就是咱们在外面做做样子就好,回府后关起门来该干嘛还是干嘛。对吧,阿玛?” 老十为难的点点头。 弘丰这才笑道:“阿玛,你还有交代的没?如果交代完了,我们就去劝四弟了。” 老十甩甩手,“去吧。” 弘参临走时问道:“额娘要多久才能来?” 老十注意到,弘参用的是“来”而不是“回来”,看来孩子们对京城都没归属感,于是,老十有些体谅弘历了,遂决定和弘参他们一起去找弘暄和弘历,准备当个慈父。 也不知弘暄给弘历说了些什么,反正当老十再见到弘历时,弘历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抵触了,但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弘参和弘丰见状,便道:“阿玛,四弟马上就要答应了,你别急,要不,你先回书房等等?” 老十叹了口气,冲弘历招招手,柔声道:“弘历,过来。” 弘历走到老十面前,撅着嘴。没说话。 老十摸了摸弘历的头,道:“在上书房你想干嘛就干嘛,和在家里一样,只是有一点,少说话,好不好?” 弘历想了想,没答复。 老十又道:“咱们家可能得在京里待好几年,你总得习惯是不是?总不能让你一人回安居岛吧?” 弘历和老十一样,是个顺毛驴,如果硬逼着他做某事,那是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还没个结果。但如果听人说说软话,一下就讲道理多了。 果然,弘历妥协了,“大哥天天都去上书房读书,我不要像他那样,我要上五天休息两天,额娘说了,要劳逸结合。” 老十不由埋怨上了其木格,没事坏什么规矩啊,还找些歪理出来佐证,真真过分… 不过,最终弘历没有坚持一周40小时学习制,因为弘参说了句让老十非常郁闷的话,“四弟,这事阿玛做不了主,是皇玛法定的,你忘了,阿玛怕皇玛法,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晚上老十做了个梦,在梦里将其木格好好教训了一顿,太过分了,规矩是能随便改的吗?上个学还要休息,想教出一群败家子啊… 在梦里,老十很威风的捍卫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过第二日,老十便又和康熙对着干了。 这次倒不是为了三胞胎,老十还没弱智到让康熙去改上书房的作息时间。 今儿一早老十没亲自送三胞胎上学,叫弘暄一并带去了,反正弘暄要下午才能到户部跟着办差。 下午老十和弘暄在户部碰的头,知道弘历来了个开门红,用一手比同龄人稍微漂亮些的大字征服了康熙给他们指定的启蒙老师,老十很坏的问道:“那你出宫时瞧见他们的师傅没?” 弘暄笑道:“见着了,师傅说弟弟们表现都很好。” 老十不大相信,“都很好?” 弘暄点点头,笑着没做声。 老十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虽然自己读书时也是****的高手,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三胞胎胡闹。准备晚上动用家法了,当然,教育后还得采取防范措施,老十正想着是不是让人在三胞胎衣服醒目处绣上他们的大名以防患于未然,就听弘暄道:“阿玛,宜妃娘娘赏给了我两屋里人。” 老十楞了,打量了一下弘暄,是啊,弘暄已经13了,自己12岁就有屋里人了,13岁的时候,嫣红都跟着他了,弘暄屋里是该有人了。 但是,因弘暄一人在京,其木格早就放过话,不准弘暄小小年纪纳什么屋里人,老十当时颇不以为然,认为其木格有些无理取闹。 其木格也没说什么大道理,说小小年纪就动起了花花肠子,对身体不好?这是没法取信于老十的,老十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身体倍棒… 所以其木格只是淡淡的说:“我不想弘暄日后为难。” 老十想了想,“爷只对你一人好,不见得弘暄也会和他媳妇双宿一起飞。” 其木格道:“等他大了定性了,如果他喜欢三妻四妾,我也不说什么,可万一他和爷一样呢?” 老十觉得好像也有这可能性,毕竟言传身教嘛,如今孩子们可都是誓死不让府里进小妾的,所以遂同意了其木格的观点。 因此,听弘暄这么一说,老十立马问道:“你怎么想?” 弘暄红着脸,道:“额娘早就发过话的。” 老十道:“你若想守着一人过日子,阿玛就帮你推了,你若没拿定主意,但日后能狠下心来,学周围那些人,对失宠的小妾不闻不问,那就接了,你额娘那,我去说。” 弘暄想了想,道:“阿玛,我不知道日后会怎样,但现在我还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老十也没废话,叫弘暄在户部盯着,自己则跑进宫找康熙去了,宜妃赏人肯定是和康熙通过气的,毕竟弘暄不是她正经的孙子,所以老十直接去找管事的人… 当然,老十先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顺口提了这么一件事,不想刚开口说弘暄年纪还小,康熙就垮了脸,宗室子弟谁不这样,老十发什么抽? 老十也没傻乎乎说不能让这通房丫头妨碍到弘暄未来可能的小幸福,而是说弘暄刚开始学着办差,不能让杂事分了他的心,这两通房丫头就先在府里学学规矩,等弘暄差事办完了再到跟前去伺候…老十准备用拖字诀。 康熙不以为然,“他是朕亲手教出来的,若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也就不用再接什么差事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家庭教育 第四百四十七章家庭教育 老十拿厉害的康熙没奈何。只好去捏软柿子。 于是,一到下班的点,老十就走了,留下弘暄带领一干人等熬夜加班。 不过,老十也不是去悠哉游哉了,一回府,茶都没顾上喝,就命人将那俩女的叫到跟前。 老十细细打量了一下俩人的容貌,见这两人都不是狐媚像,但却透着一股可爱劲儿,就知道宜妃是用了心的,看来明天还得进宫给宜妃说声谢谢。 但是,老十对她们还是不假辞色,声色俱厉的警告她们老实跟着老嬷嬷们学习业务,少打歪主意,若带坏了阿哥,他直接一棒子打死扔出去了事。 两通房都是内务府包衣出生,家里也不是实权派,全指望着她们能混出个人样来,提携一下弟兄,所以。今日被宜妃叫去耳提面令了一番后,心中都是暗喜的,弘暄可是康熙最喜爱的皇孙,前途无量,加之其木格又不在京里,肯定没人给她们备下避孕汤药,她们若是运气好,能抓紧时间一举得男,那这辈子的依靠可全有了… 没想到,当家主母不在,按职责划分,本应该不插手内宅事务的老十竟然出面了,两人顿时如数九寒天被泼了一盆冷水… 老十威胁了她们之后,还叫来弘暄身边的嬷嬷,好生叮嘱了一番。 安排完后,老十想起自己当初的心路历程,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跑到弘暄屋子里视察了一番,然后做出了指示,从即日起,让三胞胎和弘暄挤一个炕,美其名曰,让弘暄争分夺秒辅导三胞胎的功课。 嬷嬷们虽然担心三胞胎将弘暄给挤到地上去,但见了老十的脸色,楞是没人敢吱声。 老十忙完这些后,才腾出手来准备收拾三胞胎。 三胞胎第一天上课就摊上了繁重的家庭作业。因此一回府就跑到他们的小书房里高叫着笔墨伺候,听闻老十传唤,三人都有些不情愿,也没管那么多,头也不抬的告诉传令人,“告诉阿玛,我们忙着呢,写完作业了再去找他。” 于是,老十便只得亲自去了。 三人虽然奇怪的看了眼老十,但还是放下手中的笔给老十行了个礼,然后才由弘参出面问道:“阿玛,师傅留了好多作业,让我们先做完了…” 老十找了个凳子坐好,淡淡的说:“作业不急,做不完就算了。” 弘历瓮声瓮气道:“阿玛,没做完你去给师傅说啊?” 老十看了他一眼,道:“我去说。” 三胞胎都楞了,过了一会儿,弘丰才问道:“阿玛,有什么大事?” 老十一脸的严肃,“来。你们给爷说说,今天在上书房都做什么了?” 弘参忙捡了重点说,说一去师傅就让他们写字,然后表扬了他们,然后又问他们学过什么,知道学过三字经,但没学完,就接着教他们,然后他们又得了表扬,云云… 不过,当弘参开始说下午的武学时,老十打断了他的报告,“你们都得了表扬,弘历也得了?” 弘历没吭声,弘参和弘丰互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老十啪一拍桌子,厉声道:“说,弘历是不是也得表扬了?” 弘历缩了缩脖子,“阿玛,二哥和三哥帮我了…” 弘参忙道:“阿玛,我们下来要教四弟的,真的,我们教不会,还有大哥呢,四弟的功课绝不会落下。” 老十本想质问他们,这么干,只能害了弘历,他们是不是想让弘历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不过,当听说他们下来会给弘历补课后。老十便换了个教育角度。 老十冷冷的看着他们,道:“爷今儿就告诉你们,爷希望你们走哪都能得一片赞,但是,爷可不希望你们打小就欺欺哄哄,弄虚作假!说,今儿李代桃僵是谁的主意?” 老十拿诚信开刀了,准备告诉他们诚实是立人之本。 不想弘历却小说道:“阿玛,你以前没说过我们啊…” 弘丰也忙道:“我们上次在太和殿也这样了的,你还夸了我们的…” 老十尴尬了,的确,自己很没立场来教育三胞胎,平心而论,他早知道三胞胎喜欢搞这个把戏,但认为无伤大雅,也就没管,当初其木格还说不能坐视不管,否则三胞胎不知道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但老十却阻止了,“由着他们吧,好不容易三人长一个样,还不兴他们利用这优势?反正又糊弄不了咱们。”而且当三胞胎在康熙面前玩这一手时,老十心中是暗喜的。巴不得立即告诉其木格,“瞧,爷多英明!” 但当听说三胞胎在上书房又故技重施,老十知道三胞胎在这条路上好像走得有些远了,不能这么放任三胞胎了… 但是,没想到三胞胎很不给面子,直接申诉了,你这当爹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干嘛今天要找茬?老十很庆幸,幸亏没一上来就拿戒尺冲着三胞胎一顿猛揍,否则自己这个阿玛在三胞胎心中怕是再无形象了。 尴尬的老十想了想。道:“你们兄弟互相帮扶,阿玛很高兴,真的,阿玛希望你们这辈子都能这样。”老十准备对三胞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弘历这个愣头青却还在继续揭老十的短:“那阿玛为什么还拍桌子?明明很生气嘛。” 老十冲弘历招了招手,道:“弘历,你过来。” 弘历一脸疑惑的走到老十跟前,“阿玛…” 老十露了个亲切的笑容,拉住弘历的胳膊,道:“弘历,今天师父夸你,你可高兴?” 弘历摇摇头,“夸的又不是我。” 老十道:“可师傅以为夸的是你,上书房的同窗也以为你是该夸的,你皇玛法知道了,也以为你是个好学生…” 弘历无所谓道:“那也好啊,我还能混到赏赐,又不吃亏。” 老十咽了咽唾沫,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大伙会知道你们玩的把戏,到时候你如何自处?” 弘历想了想,道:“他们分不出来我们。” 老十道:“阿玛以前也分不清你们,你大哥也一样,如今不都能分清了?” 弘历无所谓道:“那也没什么,就不再这么干了呗。” 老十引导道:“那你们在大家心中就是坏孩子了,没人会喜欢你们了。” 弘历这下不吱声了。 老十又看了看弘参和弘丰,道“有些伎俩得用到刀刃上,若常常用,被人识破了,关键时刻可就麻烦了。” 弘参想了想,“我知道了,我们和四伯家孩子打架那次就是刀刃。” 老十点点头。 弘历则歪着脑袋道,“阿玛,但上书房的师傅是要打人的。”说着又补充道:“他要打我,我才不怕,可他要打伴读,真的。他打了五伯家孩子的伴读。” 弘历很是真诚的看着老十,道:“阿玛,我不怕丢脸,也不怕师傅训我,可我不想连累旁人,让伴读替我挨打,我不乐意。” 老十听弘历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当初的伴读,是啊,好像是挨打最多的,但自己当初怎么没弘历这想法? 老十觉得弘历心太善了,“弘历,伴读本来就是代正经主子受罚的。” 弘历摇摇头,“阿玛,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十哑然,只好道:“那你就得认真读书,只要你能背得出书来,答得上师傅的问题,你的伴读就不会为你挨打了。” 弘历摊开双手,“我知道啊,但我没听明白师傅说什么,怎么答啊?” 老十无语,弘历说的是大实话,作为一个曾经的差生,老十很能理解,又不是故意的,真的听不懂,怪谁啊? 无语的老十还没想好该怎么安慰弘历,就听弘历很坚决的道:“阿玛,要么我不去上书房读书,要么我不要伴读。” 弘参忙道,“阿玛,要不你试着去给师傅说说,不准他打四弟的伴读。” 弘历疑惑道:“那不是宫里的规矩吗?得皇玛法说了算。” 老十赞许的看了眼弘参,摸了摸弘历的头:“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规矩,阿玛明天就去说。” 弘历咧嘴笑了,“谢阿玛。” 不想,弘丰又道:“阿玛,原来宫里的规矩也是可以改的啊。” 弘历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十觉得现在告诉他们人治、人情、权势这类问题过于高深了,便道:“有些能稍加变通,有些是断然不能去碰的,你们才进宫,不知深浅,都给爷加起尾巴做人。” 弘历没心没肺的笑道:“我知道了,就是额娘说的,等地皮子踩热了再大闹天宫,哈哈…” 老十没好气的敲了敲弘历的额头,“你要是在上书房惹事,气急了师傅,阿玛可就帮不了你的伴读了。” 弘历一下焉了。 老十突然觉得干脆在府里也给三个小子配个伴玩算了,那该多好管教啊… 开心的老十当然不忘再强调一遍,不准三胞胎再玩移花接木,而三胞胎也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在刀刃上才玩,让老十很满意,儿子们太有慧根了,完全和迂腐不沾边… 老十心情愉快了,准备写信告诉其木格,他在教育儿子这一伟大事业上喜获丰收,但慈宁宫里的娜仁吉娜却是看着手中的家信,一脸的愁容。 娜仁吉娜也知道了宜妃给弘暄指了屋里人的事,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规矩就是如此,她难受一会儿也只能作罢,但让她焦虑的是,弘暄屋里人都有了,那指婚怕也快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康熙却没给太后透一个字的口风… 娜仁吉娜再爽快,也不好缠着太后去向康熙讨旨意,只得闷闷不乐的在院子里踩雪玩,不想却收到了家书,以往的家书都让娜仁吉娜看得高高兴兴,可这封,却让小姑娘犯了难,家书中让娜仁吉娜去找弘暄打听打听羊毛产业计划… 娜仁吉娜担心弘暄会不会多心,以为自己喜欢他就是图的这个…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一本万利 第四百四十八章一本万利 接下来的几天,老十很忙。因为蒙古已经得到信了,知道羊毛也可卖钱,漠南蒙古的一帮王爷全派了得力的子孙到京城和老十拉关系,当然,他们也想亲自来,但没朝廷召唤,他们不能随便离开蒙古,派管事吧,份量自然不够,没准连老十的大门都进不了,所以,一个个便派了没封爵的、机灵的小儿子、小孙子带着他们的亲笔信,疾驰进京特意拜访老十去了。 这帮漠南的蒙古王孙一个个到京后,到理藩院报了个道,给康熙上了个请安折子,便立即打马到老十府递名片,身后还带着一箱箱的金子,蒙古人实在啊,送礼全送真金白银,让那些听到风声天天在老十府门外晃悠的御史一个个红了眼。 老十府前是一片车水马龙,热闹得不得了。各色人等全将注意力投了过来,康熙自然也没闲着,派了探子24小时轮班在那驻守,比摄像头还摄像头。 老十开头几天倒也低调,这里说的低调不仅是指他受贿很低调,也指他接人待物很低调,冲谁都笑眯眯的,平白发了横财,心情好啊,弘历捉条蛇去吓师傅,被告到康熙处,老十也没恼,不仅没恼弘历,也没恼人家师傅,还挂着一张笑脸给师傅陪不是,当然,陪完不是后,老十也当着康熙的面说了,弘历这孩子就是不喜欢读书,师傅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只要不给他太多的压力,弘历其实挺听话的,绝不会再捉条蛇来吓师傅了…至于弘历的学业,大家不用担心,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会给他请家庭教师的,绝不会让弘历掉得太远… 然后在康熙的黑脸和师傅的白眼中,还和蔼的叫弘历给师傅赔不是… 虽然气得康熙又摔了一个茶杯。但从头到尾,老十的态度都很好,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就是御史弹劾老十勾结蒙古,老十也没蹬鼻子绿眉毛,吃牙咧嘴的在朝堂上发飙,而是笑容可掬的说,“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又过了两日,其木格的三哥查干巴拉也来了,因为其木格的大哥觉得亲戚间还是得多走动走动,否则情分慢慢就淡了,当然,本来想将自己的儿子派来的,但不巧的是,懂事能干的恰恰生病了。 老十自然热情万分的招待了查干巴拉,这下,那些早到的蒙古人更是天天朝老十府里跑,老十不在没关系,他们在大厅等就是,还有那机灵的,想直接坐在门房等呢。好在老十回府时第一时间见到老十… 九阿哥有些急了,老十再不着调也不能这样啊,蒙古是依仗,但怎么能过犹不及呢?这不是双手将把柄献给康熙吗? 于是九阿哥按捺不住了,找到老十,叫老十赶紧去给康熙表表决心,不想老十却让九阿哥给他点优惠,他想包下九阿哥的饭庄,大宴宾朋,“我府里的厨子弄不来那些花哨菜。” 九阿哥气急,“你胡闹什么?还怕自己不打眼?” 老十笑道:“九哥,我就算闭门不出,一个蒙古人也不见,也讨不到好,那我干嘛有钱不收,我正缺银子呢,收了礼总得回请吧?你放心,我会付你银子的,记得给我打折啊…” 说完便挥挥手走了,留下九阿哥独自一人郁闷,是啊,老十说的是大实话,可,可总该想想法子吧?怎么能真这么干呢? 不过,九阿哥想了一晚,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看来老十是无论如何都和蒙古人扯不清了,于是,九阿哥便亲自定了菜单。既然老十已经摘不清了,那就好好招待吧… 不过,除了那些蒙古人,老十还邀请了理藩院的头和宗室的几个铁帽子王,然后还给自己的一帮尚有人身自由的兄弟都发了帖子,请大家在某年某月末日某时某刻光临“欢迎蒙古朋友暨老十答谢亲朋好友宴会”。 到了老十请客的那天,不仅蒙古人早早到了,连老十的那帮兄弟也赶了个早,说有好几年没白吃过老十了,今天这个机会实在难得,铁帽子王也到得比较早,说是难得老十如此盛情,他们自然要好好捧场,反而是理藩院的头有些忌讳,来得最晚,但也没迟到。 老十在九阿哥的饭庄门口一脸喜色的迎客,弘暄和三胞胎也登台亮相,叔叔伯伯喊个不停… 到饭点后,老十这个主人便责无旁贷的说起了祝酒词,从那文绉绉的开场白中,大伙可以瞧出,老十是特意准备了一番的。 老十先遥望紫禁城感谢了一番康熙,然后说了一大通满蒙亲善。赞扬了在座诸位为两个民族的友谊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并代表京中的一帮兄弟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热烈的欢迎,请大家一定吃好玩好,拿京里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让署理理藩院的七阿哥和理藩院的头听的脸上直抽抽。 欢迎了蒙古人后,老十又对京里的客人表示了由衷的感谢,感谢他们在自己不在京的日子对弘暄照顾提点有加,当然老十还不忘冲四阿哥说了句,“四哥,虽然我不喜欢你那法子,但我也谢谢你了。”听得一帮兄弟哄堂大笑。四阿哥微微扯了扯嘴角,不想老十又来了下一句,“你以后对侄儿们该说就说,这罚还是留给我来办好了。”大堂里的笑声更大了,虽然四阿哥有点尴尬,但宴会的气氛却活跃了起来… 然后老十便穿梭在酒席中,豪爽的干了一杯又一杯,弘暄带着三胞胎也脚不沾地的不停敬酒,当然,弘暄喝的是酒,三胞胎喝的是**… 酒席即将结束时,老十还打着酒嗝请蒙古人明日下午到府一议,共商致富大计,让一帮蒙古人喜上眉梢,又吆喝着店小二再来一坛酒,要和老十一醉方休…急得九阿哥直跺脚,没想到更让九阿哥晕的是,老十临了还告诉铁帽子王和一帮兄弟,如果想一起发财,明天下午也敬请光临寒舍… 于是,当众人都散去后,已经喝高了的老十便被九阿哥留下了,“你糊涂了,没皇阿玛的旨意,这羊毛生意是能随便做的吗?你以为拉上宗室王爷和一帮兄弟,皇阿玛就得被迫答应了?” 老十酒劲有些上头,摸了摸太阳穴,道:“九哥,我哪句话提羊毛了?真是的,你喝糊涂了吧?”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老十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提过羊毛,便道:“那你是什么打算?”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九哥,你知道这帮蒙古人总共给我送了多少金子?” 九阿哥没好气道:“多少?” 老十竖了个一个手指头,“五千多两,啧啧,太有钱了…” 九阿哥一听。白了老十一眼,鄙视道:“我还以为五万两呢!” 老十斜了九阿哥一眼,“你一次能收五万两黄金?哄谁呢。” 九阿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没吱声。 老十又呵呵笑了两声,“九哥,他们既然有钱,咱们就让他们出钱做合伙生意呗…” 九阿哥奇怪道:“做什么生意?” 老十很神秘的道:“一本万利…” 九阿哥没好气的拍了老十一下,“就你,还一本万利?连自己府上生意都不过问的人还知道一本万利?” 老十斜睨了九阿哥一眼,“让蒙古人出钱,咱们出人,赔了是他们的,咱们当然一本万利了!” 九阿哥好奇道:“什么生意?” 老十抬眼看了看九阿哥,低声道:“九哥,我想派人去洋人那走一遭。” 九阿哥本想笑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最近才想到的?” 老十点点头。 九阿哥喃喃道:“怎么没给我提?” 老十笑道:“九哥,我不怕你笑话,我真不知道府里有多少钱,才写信去问其木格了,如果其木格说没钱,我肯定还会找你。” 九阿哥心中有些发酸,“九哥我有钱,不管你府里有没有积蓄,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老十摇摇头,“九哥,马六甲还在荷兰人手里,开头几次,咱们的商船十之**过不去,肯定会血本无归,我不能拿你的钱去打水漂。” 见九阿哥拿眼瞪他,老十忙道:“九哥,你别急,听我说完,若八哥上位,你自是无虞,可若是其他兄弟呢?你和八哥走得近,与我更是亲密,想再升爵位怕是不可能的了,没准还会被夺爵呢,许多生意怕都做不了,你府里一大家子到时靠什么养?所以,我不能糟蹋你的银子。” 九阿哥强笑道:“若真那样,我就去找你。” 老十也扯了扯嘴角,“那你也得有银子雇船啊,呵呵。” 九阿哥强挂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十弟,那你打算走多远?” 老十摇摇头,“不知道,起初以为安居岛够远了,如今才发现还是太近,驻扎在吕宋的朝廷水师是朝发夕至,南洋一带也不保险,朝廷一发话,我立即就得四面楚歌,所以我想到马六甲海峡那头去找块地,那边隔得远了,我呆在那,朝廷也能稍微放心些。” 说到这,老十又笑了笑,“九哥,其实我运气真的不错,我正愁怎么派兵到马六甲转一圈呢,蒙古人就找上门来了,哈哈,皇阿玛肯定会同意我邀请蒙古人合伙去搞海运的,总比蒙古人追着他卖羊毛好,如此一来,商船在马六甲被拦了,我还不会亏银子,哈哈,朝廷出兵去看看也成理所当然了。” 九阿哥道:“那你怎么还扯上宗室和这帮兄弟?” 老十道:“做给蒙古人看的,免得他们疑心我讹银子。” 九阿哥听后,半天都没做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十弟,你,真觉得没胜算?”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皇阿玛就想拿我做筏子,我哪儿找胜算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四十九章 婚事 第四百四十九章婚事 时间飞梭,一眨眼。老十和其木格两地分居整整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老十也没老在京里待着,领着弘暄去了趟山东、山西和浙江,在这三个省份选定了农产品最低收购价的试点县,准备来年执行,当然,在进行项目考察时,也顺带的拉了拉关系,找了找支持者。 而京里,老十与一帮宗室也保持了安全的交往距离,没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但人情往来却比以往频繁了许多。 而在朝中的大臣中,老十也艰难的赢得了三五个人的好感。 总的来说,老十夺嫡之路的开局还比较顺利,但却没太多进展。 三胞胎如今早适应了上书房的读书生涯,弘参和弘丰让老十很长脸,弘历则让老十的一帮兄弟弹冠相庆,老十终于有个像他的儿子了… 而老十和蒙古人组建的船队果然在马六甲海峡被荷兰人给拦了回来,要不是船上火力威猛,一船货物早被荷兰人抢去了。消息传来后,蒙古人很愤怒,纷纷上折子,请康熙准许他们带兵去剿灭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荷兰人。 康熙自然是安抚了一番,然后表示,朝廷会帮大家出头的,吕宋的水师可不是吃干饭的,这任务就教给他们了… 当然,康熙也没给吕宋水师下达死命令,当初同意老十拉着一帮蒙古人搞海运,就是为了将他们的注意力从羊毛身上转移出来,可不是真的想让漠南蒙古一起发家致富,要真这样,何必舍近求远,直接从他们那进羊毛就是… 老十见康熙没叫他回去带队,便写信告诉其木格,带着安安回来吧… 于是,与老十分别了整整一年的其木格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看着在城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的老十和四个儿子,其木格不由湿了眼眶… 一家人相见,自然分外兴奋,三胞胎挤掉老十,率先爬上了其木格和安安的马车,老十还没开吼,就听见三胞胎在叽叽喳喳的告状了,愤怒之下,索性也踩上了马车的踏板。准备将头伸进去直接逮人,不想,老十踩的动作幅度太大,而三胞胎恰好又全挤在那一边,于是,马车华丽丽的侧翻了,正在一旁寒暄的弘暄和弘政楞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冲去救人… 于是,其木格还没进城,便狼狈了… 当晚,其木格和老十小别胜新婚后,便开始抱怨了,“你叫我明儿怎么进宫见太后?太丢脸了,肯定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老十乐呵呵的笑着,“没事,那说明爷勇猛。” 其木格摸着老十的脸,道:“也是,他们想翻马车,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呵呵。反正见着爷了,其他的。我才懒得管了呢。” 老十一翻身又将其木格压在身下,道:“就是,好容易见着你了,其他的事情,爷也懒得管了,呵呵…” 一晚上,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睡,儿童不宜的事做了不少,但也见缝插针说了些正事,让其木格的心情一下低落了不少。 其木格倒不是介意老十前面的道路布满荆棘,反正老十的未来是怎样,其木格早就知晓了,影响不到其木格的情绪,让其木格担忧的是,老十告诉其木格,康熙快给弘暄指婚了,弘暄这两天明显有心事… 第二天一早,老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了,其木格一觉睡到中午,起床后,洗漱完毕,才知道三胞胎今天冠冕堂皇的逃课了,正忙着给安安显摆他们这一年收到的各种赏赐。 其木格也没说他们,不就逃一天课嘛,谁还没个小时候? 和孩子们逗了一会儿,其木格也没去看府里的账册,而是叫人去户部将弘暄找回来,儿子最重要啊… 弘暄还是笑得很灿烂,没一点不妥的样子。恍惚间,其木格都怀疑老十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基于对老十的信任,其木格还是直接问道:“你皇玛法要给你指婚了?” 弘暄一下不笑了,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 其木格叹了口气,弘暄还没满14岁呢,竟然都要说媳妇了,这叫什么事啊!不过,其木格也知道,自己是没法让弘暄拖到18岁的,如果是以前,其木格肯定这么搞了,弄个算命的去告诉康熙,说弘暄不宜早娶,可如今,虽然知道老十在做无谓的斗争,但其木格也不愿给老十设置障碍,娶就娶吧,到时候看能不能想法子不让他们圆房… 见弘暄也没一丝高兴的样子,其木格便试探的问道:“知道是哪家闺女?你阿玛昨儿也没细说。” 弘暄小声道:“喜塔腊氏家的。” 其木格摸了摸脑袋,这个姓氏好像不出名啊?反正自己没怎么听过,于是。其木格便想左了,“弘暄,是不是她们家门第不高,你不高兴了?”其木格以为弘暄从康熙此举看出了老十于大位无望,因而沮丧。 弘暄苦笑了一下,“额娘,她阿玛是副都统,内大臣,显祖宣皇后就是他们家的,也算清贵。” 其木格不大清楚那个皇后是谁,有些困惑。弘暄解释道:“太祖生母。” 其木格喔了一声,问道:“你不喜欢他们家的闺女?” 弘暄道:“我没见过。” 其木格想了想,“额娘想法子让你先见一见,要是不喜欢,咱们就想办法…” 弘暄摇摇头,“额娘,不必了。” 其木格看着弘暄,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弘暄早恋了?“弘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弘暄没做声,其木格拉住他的手,道:“难道连额娘也要瞒着?” 弘暄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告诉其木格,“额娘,我想和你说件事,您别生气。” 其木格坐直了身子,点头保证。 于是,弘暄便告诉其木格,查干巴拉来京的时候,找了个机会含蓄的告诉老十和弘暄,其木格的大哥有意让拖娅给弘暄做媳妇,在老十还没开口前,查干巴拉就说了,知道弘暄的婚事得由宫里做主,他们不急,拖娅可以多留几年,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反正有其木格罩着,名分都是浮云。 阿巴亥部是想赌一把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将拖娅留到18岁,康熙十之**早撒手西归了,若老十继位,那么拖娅自然而然能嫁给弘暄当侧福晋,日后当个贵妃那是肯定的,没准还能当皇后呢;如果老十失败了,拖娅再嫁给他人就是。反正大家当初又没说死,只是说有机会… 老十压根没瞅弘暄的眼神,就直接否决了,老十说得很直率,拖娅身份高,又是其木格的外甥女,若日后给弘暄当侧室,让正室如何自处?老十可不希望弘暄家宅不宁,见查干巴拉有些讪讪的,老十也说了些安慰话,“三哥,你回去转告大哥,我是阿巴亥部的女婿,这个一辈子都改不了,他没出过痘还亲自送其木格进京与我完婚,这个情,我和其木格都一直记着呢。” 等送走红脸的查干巴拉后,老十还不忘问弘暄,“你喜欢拖娅那丫头不?如果喜欢,阿玛就想法子让你娶她做正妻。” 弘暄忙摇头,表示自己与托娅之间就是单纯的表哥表妹,纯洁着呢。 … 这事老十在信里给其木格提过,其木格当时还独自郁闷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大哥变得这么功利了,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要给自己这个妹妹做主的,如今却拿女儿的幸福不当一回事,难道位置不一样了,这人就必须得变吗?自己阿布怎么没这样? 如今听弘暄提起,其木格依旧叹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喜欢拖娅?” 弘暄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舅舅们这个法子其实挺好的。”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其木格,求证道:“额娘,是吧?” 其木格道:“告诉额娘,你喜欢谁,看有没有法子去求来。”其木格不喜欢这个方法,很明显,这将会害了两个女人,而弘暄,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弘暄摇摇头,“额娘,不可能的。” 其木格道:“弘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弘暄想了想,还是道:“娜仁吉娜。” 如果康熙有意传位给老十,那么绝不会再给弘暄指一门蒙古贵亲,蒙古女人掌管大清后宫的时代早在康熙手中终结了;如果康熙不打算立老十为储,弘暄也娶不到娜仁吉娜,老十在蒙古的威望早就如日中天,康熙绝不会再让老十在蒙古多一助力,因为这不论是对未来的新君还是老十一家都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因此,弘暄笃定,自己是绝对娶不到蒙古女的,更不要说是科尔沁的娜仁吉娜了… 其木格听后,也知道这事好像的确不大可能,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以前没见你喜欢他啊?” 弘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其实我最讨厌她使小性子了,她还偏偏没事就耍脾气,可是,可是…” 其木格又详细问了问,才知道,由于太后有意无意的放纵,弘暄回回来慈宁宫必定能和早该避嫌的娜仁吉娜说上两句话,这日子久了,便日久生情了… 第四百五十章 有计划的惹事 第四百五十章有计划的惹事 在其木格回京后的第三天。如果在北京城随便逮一个人问:“谁最会惹事?” 99%的人都会说:“十阿哥府的蒙古福晋。”剩下的1%则会说:“阿巴亥家的闺女。” 于是,九阿哥愤怒了,怎么蒙古福晋一回来就不消停? 这一年里老十在忙着打基础,九阿哥也没闲过,被康熙派到广州去搞洋人大炮寄存服务,洋人意见很大,九阿哥在广州待了差不多将近一年,才将洋人的寄炮费收到手,本来是可以在广州多待二十多天,等着和其木格一行人汇合的,但是,九阿哥一想到弘政成贝子了,心里就分外的不痛快,拍拍屁股,自己先走了,父子两状元,那是骄傲,父子两贝子,当儿子的骄傲,当爹的可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自认失了颜面的九阿哥回京后也没和老十到城门去接儿子,而是端坐在府里的太师椅上。很是矜傲的等着弘政过来见礼,不想,弘政还没到府,就听人汇报,说老十和三胞胎将马车弄翻了…虽然汇报的人将责任归咎于老十和三胞胎,但是,护短的九阿哥却将帐记在了其木格身上,不过,因忙着要给弘政一个下马威,九阿哥没跑去找老十唠叨,不想,这蒙古福晋歇了一天,又闹事了! 九阿哥出离愤怒了,没去宗人府探望被关押的老十,也没去乾清宫和在那跪着求情的弘暄一起努力将老十从牢里捞出来,而是直接冲到老十府,找始作俑者算账去了! 其木格正在和安安给老十收拾衣裳,准备待会儿送去,听得九阿哥上门,只好吩咐安安继续,自己则跑到前院招待客人。 不想其木格刚一露面,九阿哥就怒吼道:“十弟妹!你没长脑子啊!” 其木格没想到九阿哥会来声狮子吼,给吓了一大跳,脸都给吓白了,不过,心里却对九阿哥恼不起来,上哪去找这么护着老十的哥哥? 其木格悄悄吐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气息,才平静的道:“九哥,你别生气。” 九阿哥愤怒的指着其木格,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就算你不知道皇阿玛打算将喜塔腊氏指给弘暄,怎么能冒失的去求太后将娜仁吉娜指给你做儿媳妇?你有没有脑子?” 是的,其木格今天借着给太后请安的机会,当着宫里的几个主位,以及几个妯娌,请太后给弘暄和娜仁吉娜指婚… 太后笑得有些尴尬,没应承但也没拒绝,只是告诉其木格,一定会给弘暄指个好媳妇,不想其木格却开玩笑道:“我就看那丫头对眼了,太后,您老可一定得成全这门亲事,您若舍不得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我就让弘暄当和尚去。” 太后拍了拍其木格的手,没做声,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等其木格请完安出宫了,康熙知道了这事,很生气。将老十叫到了乾清宫狠狠骂了一顿,说其木格这个无知妇人如此不懂规矩,老十难辞其咎! 不想老十却道,这事他知道,正想找空给康熙汇报呢:“其木格就喜欢那闺女,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弘暄结婚后,婆媳在府里天天斗法吧?皇阿玛,我觉得娜仁吉娜还凑合,她也是蒙古人,对其木格的脾气。” 康熙一听,更火大了,什么都不想多说,直接叫人将老十关到宗人府去。 老十一进宗人府,弘暄便得了消息,赶紧跑去找康熙,康熙看着弘暄,那是声声叹息啊,真不知道弘暄怎么那么倒霉,投胎到这家人中了。 弘暄长跪不起,请康熙大人大量,别和老十计较,还是让老十回府闭门思过吧。 康熙没理这碴,只是告诉弘暄,“你的婚事,朕自有主张,亏不了你,至于你阿玛,别管他,关他几天就老实了。你赶紧办差去。” 不想,弘暄却道,他不能当个不孝子。 康熙气了,“那你就忤逆朕?” 弘暄忙摇头表示不敢,但是老十毕竟是他爹,又是为了他的婚事进的监牢,他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能坐视不管,所以便在乾清宫和康熙耗上了。 九阿哥知道后,能不气吗?打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蒙古福晋到底给老十灌了什么迷*魂*药,让老十也跟着出昏招。 九阿哥觉得根子在其木格身上,骂老十不管用,所以直接找上门来教训这个糊涂透顶的弟妹了。 其实,这事,其木格还真是经过了几多思量的。 其木格对早恋是完全不感冒,而且说实在的,其木格也不认为弘暄和娜仁吉娜小小年纪就能有多情深意长,又不是琼瑶小说,现实毕竟是残酷的,有几个初恋修成正果了?更何况早恋,了不起就是几十年后,颇有感触的说一声,当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是爱情… 可是等听弘暄前前后后讲完后,其木格不敢掉以轻心了,弘暄,至少是当下,的确对娜仁吉娜恋上了。 弘暄告诉其木格,去宫里求是完全没用的,没准还会让康熙火速给娜仁吉娜指婚,“去年皇玛法知道我和萨春还在通信,转身就将萨春指给了科尔沁的一个小贝勒…” 其木格觉得康熙也太如临大敌了吧,萨春才和弘暄见过几次面啊,就凭鸿雁传书。两小孩就能心心相印了?真不知道康熙脑袋是怎么想的,以为人人都是大情圣? 见其木格一脸的不可思议,弘暄低声解释道:“其实如果萨春也在京里,我大概会喜欢上她吧,我觉得和她挺谈得来的,皇玛法怕是有所察觉…” 其木格一听,便想提醒弘暄,也许他只是习惯了娜仁吉娜的存在,并不是喜欢她,就听弘暄继续道:“有太后在,皇玛法应该会有所顾忌,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有意减少了和娜仁吉娜的接触,前段时间,她也没多想,每次都找机会缠着我,不是给我剥好的花生,就是送我砸好的核桃,说我在户部办差,费脑子,听嬷嬷们说,这两东西补脑…这两天怕是也听到了风声,我去慈宁宫,她都不露面了,昨天我逮着机会见着她了,发现她整个脸全尖了,看了我一眼,就将脑袋低下了,我瞧得清清楚楚的,一滴豆大的眼泪落在地上,弄得我难受死了…” 其木格摸摸弘暄的头,道:“弘暄,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求太后,求你皇玛法…” 弘暄忙摇头,“额娘,不行。” 其木格道:“那你的法子就行了?让娜仁吉娜遥遥无期的等你。等了半天还是做妾?或者你到时来个休妻或者杀妻?再说了,你怎么跟科尔沁说这事?科尔沁会同意?你皇玛法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拾掇你呢!” 弘暄强笑道:“是我想左了,我也就是这么一想,额娘,真的,我只是想想而已。” 其木格虽然还是拿不准弘暄对娜仁吉娜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其木格其实也不大明白,也许有时候习惯了身边这个人的陪伴也算一种爱情吧,——但是,其木格还是不想让弘暄有什么遗憾,于是便道:“我知道如今朝里局势不明,咱们得夹着尾巴做人,而且我也知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男人和女人的选择肯定不同,但是,弘暄,额娘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你甘心吗?” 弘暄叹了口气,“额娘,其实我说出来心里就畅快了,没那么难受了。世上的事哪能十全十美,我会甘心的。” 其木格认真的说道:“弘暄,额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额娘告诉你,那位置的归属由你皇玛法说了算,你的婚事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既不会给你阿玛加许多分,也不会让你阿玛一下就失去诸多优势。额娘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有些事努力过了,也就不会那么后悔了,额娘不希望日后你内疚自责…” 弘暄满脸担忧的看着其木格,急促道:“额娘,你别乱来。” 其木格没乱来,而是晚上等老十回来后,和老十在被窝里商量了大半天。 老十一上来就让其木格打消这个念头,康熙断然不会同意的。 其木格则道:“如今你那帮兄弟都拼了老命的在争那位置,如果咱们表现出一副不稀罕的样子,会不会反而让皇阿玛另眼相看?以为咱们真的没那心思,反而会对咱们放松警惕,爷悄悄做些安排也方便许多…” 老十道:“但咱们与蒙古的联系本来就够打眼的了,如此一来,皇阿玛没准会以为咱们想挟蒙古之势威胁朝廷。” 其木格想了想,“那咱们能不能不去温言相求,而是让皇玛法闹闹心呢?反正这么些年,爷没少闹事,没准皇阿玛还以为咱们这次也是真性情呢?” 老十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可行性,“但如果和皇阿玛闹一场的话,爷不是更没戏了?” 其木格道:“爷,你不是还在笑话九哥别扭吗?别看九哥这么别扭,如果他当上了王爷,肯定还是会将爵位传给弘政的。但如果弘政和他的一帮兄弟争破脑袋去抢世子位,你说九哥会做何感想?爷虽然不敢和皇阿玛比功劳,但皇阿玛可没开疆扩土,爷可拿下了吕宋和安居岛,如果爷对皇位不屑一顾,会不会反而刺激到皇阿玛,非要让你继位呢?” 老十听得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整个一意气用事。” 其木格道:“爷,别笑话我了,还是赶紧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既能让弘暄如愿以偿,又能帮上爷…” 老十摇摇头,“难啊…” 不过,第二日一早,老十便告诉其木格,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同意其木格的想法,让其木格去找太后,他在康熙面前搞配合。 其木格笑道:“不是意气用事了?” 老十叹了口气,“人到用时方恨少,但如今皇阿玛盯的紧,想多拉几个人都得瞻前顾后的,也只有出出昏招了,能让皇阿玛减少些提防也好,再说了,真和科尔沁结了亲,对咱们也大有好处…” 因此,其木格这次的确是惹事了,但却是有计划的,不能与糊里糊涂的添乱相提并论,可这事怎么跟九阿哥说啊… 其木格觉得和九阿哥不熟,还是让老十去透底吧,于是,便老实的低头挨骂… 其木格正当着受气弟媳,宫里来人了,康熙有请… 小声求月票 第四百五十一章 罚款 第四百五十一章罚款 听说康熙有请,九阿哥被迫亲自护送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的其木格进宫。担心其木格出事啊,但并不是关心其木格的安危,而是再怎么讨厌其木格,九阿哥也不能让康熙在老十蹲大牢的时候将其木格给处置了,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虽然九阿哥想提点其木格两句,但一路上,九阿哥骑马,其木格坐轿,九阿哥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凑近弟媳的马车帘说悄悄话,在宫门口下马的时候吧,又遇到康亲王拉着寒暄了两句,一回头,甬道上已经没了其木格的影子,看着空空的甬道,九阿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其木格无知者无畏… 九阿哥叹了口气,还是赶紧大步流星的朝前追,没敢跑,在宫里跑步追又蠢又没姿色的弟媳,九阿哥丢不起这个脸… 没想到,九阿哥竟然楞是没追上,只能眼真真的瞅着其木格闪进乾清宫的大院门… 九阿哥深呼吸了两口。算了,就算交代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准备打硬仗吧… 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九阿哥一个人进乾清宫了,人家康熙压根就不见其木格,一太监说了,康熙有旨,叫其木格将她跪在院子里的四个儿子给领回家去,而九阿哥太着急了,在院门口的时候,脑袋没朝里瞅,就叫人去通报了,结果,太监说,康熙说了,他随来随见,九阿哥还没纳闷完怎么三胞胎也跪在院子里,又开始想自己什么时候有这脸面了… 没想到,进了乾清宫一看,竟然四阿哥和八阿哥也在,人家谈的是正事,九阿哥行完礼后只能先被晾在一边,慢慢的等着,九阿哥心里郁闷啊,不是摆明了让自己罚站嘛… 虽然四阿哥和八阿哥汇报的是国家大事,但九阿哥却没兴趣听,而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还好,蒙古福晋没在乾清宫外上演一出教子的戏码,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大概已经将人接走了,九阿哥稍微放了点心,不过旋即又愤怒了,这蒙古福晋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知道给皇阿玛请罪呢?指婚的事先不说他,光孩子不听话这一项,她这个当额娘的就该给康熙磕头道歉了,怎么还真听话的将孩子接走了事?又等着老十来给康熙下跪善后… 九阿哥满脑子都是对其木格的不满,尽想着老十怎么娶了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没注意到四阿哥和八阿哥汇报完国家大事了,康熙也给出处理意见了,大伙都等着他开口说来意呢。 八阿哥轻轻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九阿哥的思绪。 九阿哥忙打了个哈哈,然后表示自己只是来请安的,没什么事。 康熙点点头,表示心领了,没说话。 九阿哥心想,虽然原本打算是来帮蒙古福晋打圆场的。既然蒙古福晋没事了,那就帮老十求求情吧,虽然九阿哥认为应该关老十一晚上,让他长长记性,但既然来了,没理由就这么回去啊…因此便问道:“皇阿玛,儿子刚来的时候瞧见弘暄他们四兄弟跪在外面,还真是稀罕啊…” 康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们是来给你十弟求情的,见朕有诸多正事要处理,便跪到院子里去了。” 九阿哥笑道:“皇阿玛,十弟虽然老惹您生气,可他的儿子们却体贴得很呢。” 康熙瘪了瘪嘴,不知可否。 九阿哥干笑了一下,道:“皇阿玛,看在侄儿们的面子上,您就饶了十弟吧,四哥,八哥,你们说是不是?” 九阿哥见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不帮老十说话,忙拽上这两位,人多力量大,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行啊,不想,八阿哥冲他叹息的摇了摇头,而康熙则直接冲一太监挥了挥手。 九阿哥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太监就走到了跟前,道:“九阿哥,皇上有旨。谁为十阿哥求情,第一次罚银一万两,第二次罚银两万两,第三次罚银三万两,每多求一次,这罚银子就多一万两,您刚求了一次情,得交一万两给内务府,您是交银票啊,还是交银锭呢?” 九阿哥傻眼了,怔怔的看了看康熙,又瞧了瞧面无表情的四阿哥和低头不做声的八阿哥,怪不得,怪不得这两个人精不趁机表现一下兄友弟恭,怪不得,怪不得乾清宫里没其他来挣表现的兄弟…“皇阿玛,这不知者不为罪…” 康熙又抬了抬手,那小太监继续道:“九阿哥,乾清宫外贴了告示的,您来的时候没瞧清楚?” 九阿哥傻眼了,乾清宫外也能贴告示了?这不是乱来嘛,宫里什么时候准许乱贴东西了?“皇阿玛,我真没瞧见。也没人告诉我外面贴告示了,这以前也没这规矩啊…” 九阿哥肉疼啊,真当银子好赚啊?于是,开始做无谓的挣扎了。 康熙悠闲的抬手欣赏了一下他的扳指,淡淡道:“弘政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呢?” 九阿哥心想,笑话,这也能威胁到人?正想得瑟的一笑,立即就打了个寒颤,没准康熙会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政呢?弘政和娜仁吉娜成不成怨偶九阿哥不在乎,可是若惹得弘暄和弘政日后打死不相往来,那可是九阿哥不愿意看到的… 郁闷的九阿哥只好道:“皇阿玛。儿子还是交银锭算了,这用箱子抬进来,看着压秤。” 康熙心情不错,废话,平白多得了一万两,换谁也会开心两秒钟的,“嗯,你自己看着办吧。” 九阿哥准备撤了,万一到时不小心提到老十,一万两雪花银又得给搭进去,不过,正想打千告退,又想起弘暄他们也罚银子了吗?于是,便问道:“皇阿玛,那弘暄他们上哪找银子交啊?” 九阿哥拿定主意,如果弘暄他们没被罚款,就算康熙将娜仁吉娜指给他,他也不给内务府送银子,凭什么啊,没这么欺负人的!九阿哥的第六感告诉他,康熙这个规定其实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不想八阿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帮康熙答了,“他们说找你借。” 康熙很开心的补充了一句,“他们求情的次数有些多,念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朕今天就只算他们求了十次情好了。” 九阿哥脸都绿了,今天算十次,那就是说明天还有?“皇阿玛,他们是一起被罚啊,还是分开…” 九阿哥话还没说完,康熙就打断道:“废话,当然算四份。” 九阿哥说不出话来了,这一下就是四十万两?合着这世上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是罚款,九阿哥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努力打拼全成了笑话,早知道,在城门口贴张告示,逮人就罚款… 虽然九阿哥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发声了。但还是强撑着艰难的告诉康熙,自己没那么多钱,弘暄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凑不起罚款了“四十万两,我上哪找啊…” 康熙鄙视道:“你会不会算数,一共是220万两,一个人55万两。” 九阿哥哼了声,这么大数目,自己更没有了。 八阿哥道:“当时我和四哥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 四阿哥接过话,道:“有一个小的说,他九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九阿哥已经无法呼吸了,问道:“是谁说的?” 四阿哥道:“不知道,三个小的中的一个。” 九阿哥气急,道:“他们不在上书房好好读书,跑乾清宫来干什么?哪个多嘴的太监告诉他们的?” 八阿哥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十弟的事,是来了见了弘暄才知道的。” 九阿哥楞了楞,“那他们来干嘛?” 原来其木格此次回京,带了一群老师,不仅三胞胎的启蒙老师给带回来了,连洋人师傅也请到京城了,弘历一瞧,便打算不去上书房学文了,只去练武,给老十和其木格简单提了提,两大人都没功夫理他,他一着急就自己给上书房师傅说了,上书房师傅很郁闷,他已经放任弘历不管了,怎么这位还厌学啊? 不想弘历告诉他,在府里读书上五天玩两天,如果上书房也给他同样的待遇,他可以勉为其难的继续早起跑上书房的。 师傅无语,告诉他,这事他做不了主,得找康熙。 于是,弘历下午结束了武学课程,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找康熙了,弘参和弘丰没劝住,因为弘历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所以,弘参和弘丰只好嘱咐弘历届时看眼色行事后,跟着一起去试康熙的底线了… 本来康熙以为他们是得了信来给老十求情的,正想彻查是哪个太监多嘴,不想三胞胎见了弘暄跪在那全都非常震惊,纷纷七嘴八舌的问弘暄做错了什么事,一看就知道是不知情的,不过,三胞胎注意力全集中到弘暄身上了,没告诉康熙他们来的初衷,在听弘暄说了原委后,便跟着跪下给老十求情了,知道弘历要转学还是孩子们跪到院子里后,康熙叫人去上书房打听的… 听八阿哥说了情况后,九阿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对康熙说,其实弘历真的是好孩子… 康熙嗤笑道:“知道弘历记着你的情,你就不用为他说话了,如今在牢里的可是你十弟…” 九阿哥喃喃道:“十弟其实真的不容易啊…” 康熙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戴的扳指,没做声,但九阿哥却突然反应了过来,道:“不过,儿子也认为十弟是自作自受,该罚!”康熙扬了扬眉毛,有丝不悦,只罚了一万两,太让人不甘心了,不想九阿哥又道:“皇阿玛,儿子都说十弟该罚了,这罚金是不是可以免了?” 康熙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九阿哥忙不做声了,赶紧打千告辞,也不等四阿哥和八阿哥,抬脚就往外走,不想走到院子一瞧,差点就晕了,其木格不仅没将孩子们接走,自己还在边上找了块地跪上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一根筋(上) 第四百五十二章一根筋(上) 其木格本以为会和康熙来番对决。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和康熙过招,其木格觉得自己就算再重生十次也占不到丝毫上风,没想到康熙竟然连面都不露,直接通过太监传话,让其木格领孩子回家,这简直上其木格喜出望外,因此,她是真的决定一定要坚决执行康熙命令的,但是弘暄不配合,弘参和弘丰也装做没看见其木格,跪在地上只眼巴巴的歪着脖子朝大殿的大门瞅,真是两傻孩子,想观察康熙,怎么不知道跪到大门前呢?而弘历则将其木格问得一楞一楞的:“额娘,你真这么心疼银子啊?” 其木格心想,这和银子有什么关系,我是心疼你们这些小家伙好不好?“这不关银子的事。” 弘历放心了,点点头,“就是,罚再多的银子咱们也要将阿玛救出来。阿玛是好人,怎么能进大牢呢。” 其木格奇怪道:“罚什么银子?” 弘暄开口了,告诉其木格康熙今天针对老十坐牢制定的新政策,弘参则补充说康熙念在熟人的份上,给他们打了折,今天按十次计算。弘丰则强调,每人十次。 其木格傻眼了,“你们今天就被罚了四十万两?” 弘暄纠正道:“额娘,一共220万两,每人罚了第十次的罚款金额。” 其木格咽了咽口水,这好像涉及到什么数列计算了吧,这年代应该没有这理论出来啊,其木格觉得这金额肯定算错了,赶紧掰着指头算了算,郁闷了… 虽然其木格非常郁闷,但还是飞快的算了一下家底,现金肯定没有那么多,但所有资产折算下来,200多万两白银还是凑得出来的,但是,就算能凑得出来,也不敢真凑啊,那让大伙怎么看?没准还以为老十在吕宋贪了多少钱呢!但康熙已经发话了,若不交钱,那老十能出来吗?其木格犯难了。 见其木格脸色有些难看,弘历鼓起腮帮子道:“额娘。再多的银子也比不过阿玛,咱们家没有,就找九伯借,九伯有钱。” 其木格一听,心想,九阿哥也没那胆子一下拿那么多钱出来啊…康熙太蠢了,还不如罚40万呢,至少还能见到银子入库… 想到这,其木格觉得不对,康熙要都是蠢货了,那大清还真找不出几个聪明人了,他到底想干嘛?其木格想了一会儿,虽然没想明白康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知道,老十肯定安全了,大概连官都不用贬了,否则康熙怎么会唱这一出,完全就是个闹剧嘛… 于是,其木格干脆也跪了下来,既然康熙也想闹,那就捧捧场吧。一万两和220万两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木格这下不担心老十会不会被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她和老十拿定主意的时候曾定下了预定目标,他们没那么乐观,认为他们有那能耐让康熙立即成全弘暄和娜仁吉娜,只要能将指婚朝后拖个两三年那就是胜利,如果老十再被罚点小钱,继续在京里待着,那么他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但他们也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万一老十被贬到老少边穷地区,其木格就带着孩子们坚守京城,一定要提醒大伙十爷府的存在,而且,其木格留京的话,老十就算一天给京里递十封信,也能找得出理由来说道说道,这样便于老十遥控布局… 其木格心中自然不舍,但再不舍又能怎么办?虽然其木格对老十夺嫡不抱希望,但是,康熙非要逼老十去撞南墙,如果老十明智的不动,还不知道康熙会使什么阴招呢。 如今见康熙这么没章法的乱来,其木格心安了,管康熙打什么主意,只要他不真收拾老十,其他的都是毛毛雨了…所以,其木格跪在乾清宫外的时候,觉得头顶的乌云一下散开了。 其木格心情正好时,九阿哥出来了。一见其木格跟着跪在地上,脸都绿了,小声道:“十弟妹,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府,十弟应该没事的。” 九阿哥为什么那么心疼银子呢?就是他也想明白了,康熙这次不会真将老十怎么样,若康熙真的要将老十推出午门斩首,别说罚九阿哥一万两了,就是罚他一千万两,九阿哥也得跪在乾清宫抱着康熙的大腿嚎啊… 所以九阿哥便劝其木格领着孩子撤,甭管安全的老十了。 其木格还没说话,弘历就张口了,“九伯,阿玛一个人在牢里,好可怜啊,反正皇玛法说了,今天只算十次,若是我们明天再来,又得多罚好多银子。”九阿哥连翻好几个白眼,当然,是冲康熙的,九阿哥并不认为康熙是作茧自缚,相反。他反而认为康熙是蓄意的,康熙肯定早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故意表示今天只计算十次,反正今天已经罚到顶了,老十家的这几头倔驴肯定觉得今天要不多跪点就吃大亏了,若老十家的孩子真听话的乖乖走了,没人跪着求情,那康熙得多失落啊… 而随后出来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也都齐声劝起了其木格,这两人精也知道,老十这次肯定是无大碍的,康熙这哪叫处置啊。倒像是在和老十一家开玩笑,所以都表示他们会等康熙气消了去帮老十求情的,让其木格先放心的领孩子回去。 其木格虽然感激的表示了谢意,但却没丝毫妥协的迹象,其木格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闹到何种程度,便给自己定了个底线,那就是,只要康熙赶人,就继续跪着,准没错… 见其木格不听劝,四阿哥和八阿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尴尬的站在那,拿眼瞅着九阿哥,九阿哥只能抬头望天。 还好,这几人没呆多久,康熙就派了一太监出来,告诉其木格,立即、马上领着孩子出宫,什么时候将罚款交齐了,老十什么时候就放出来,其他的,一律免谈。 大伙全傻眼了,难道还真要交罚款啊?八阿哥和九阿哥面面相觑,其木格则张大了嘴巴,弘暄则不敢置信的追问了太监一遍,四阿哥还是面无表情,但气场一下显得和蔼了许多… 只有三胞胎最高兴,一下就跳了起来,连膝盖上的灰尘也没拍,就冲九阿哥非常灿烂的笑着,“九伯,我们现在跟您去拿钱吧。” 九阿哥哑然,没说话,八阿哥面色有些难看。 弘历忙道:“九伯,您放心,我们会还的。真的。” 九阿哥苦笑着,支吾道:“九伯没那么多钱…” 三胞胎想得不远,以为九阿哥真没有,便扭头对四阿哥和八阿哥道:“四伯,八伯,你们能不能借给我们啊,我们肯定要还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为难的没开腔,这话还真不好接。 其木格想了想,康熙已经发话了,自己再跪下去也是白搭,便站了起来,对正在起立的弘暄道:“你进去问问,咱们先打欠条行不?” 虽然九阿哥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鼓励弘暄去问问。 三胞胎头次听说可以打欠条,不大明白,便很好学的让其木格进行解释,其木格不耐烦道:“就是先欠着。” 三胞胎点点头,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和借差不多。”不过,没大人表扬他们,全盯着大殿的门呢。 不一会儿,弘暄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还没冲大伙摇头,其木格就泄气了。 九阿哥还不死心,道:“弘暄,你进去再求求你皇玛法,看银子能不能少些,按四十万两算?” 弘暄摇摇头,“我问过了,皇玛法说一个字也不少,再去求,就往上加银子。” 九阿哥也焉了。 八阿哥最着急,如果康熙是打定主意要银子,老十家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那只能找九阿哥,九阿哥凑这么多银子出去,自己这边还不知要耽搁多少事… 四阿哥则是一阵暗喜,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的劝其木格别着急,他们兄弟明天再想想其他办法… 其木格还能怎么办,乖乖的领旨走人,八阿哥和九阿哥亲自将他们娘五个送回府。 九阿哥很为难的告诉其木格,他手上一时半会凑不出那么多银子,但是,叫其木格放心,他明天再去找康熙,好生说道说道,这罚金大概也许能减点下来,九阿哥自己都说的没底气。 八阿哥则赶紧表示九阿哥是做生意的,资金自然都不会闲置起来,让其木格千万别多心,还说他也可以出点力,凑个三五万还是没问题的… 其木格起身谢过八阿哥和九阿哥,表示钱的事不着急,明天她再去找太后说说情,让八阿哥和九阿哥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其木格不讲理,一根筋的非要九阿哥借钱,老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认定九阿哥是个财神,那肯定是老十和其木格灌输的啊… 其木格见八阿哥和九阿哥明显放松的神情,不由腹议道:“真当我是傻的啊…” 不过,九阿哥没想到蒙古福晋通情达理了,老十却发病了,当着狱卒冲其木格咆哮道:“明天让弘暄去问问,咱们将罚款凑齐了,娜仁吉娜是不是就指给他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一根筋(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一根筋(中) 老十这么一吼,其木格也反应过来了。220万两,虽然不是天文数字,但不是其木格自夸,老十这帮兄弟,除了九阿哥府和自己家,还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凑出来,当之无愧的巨款啊,总得发挥最大作用吧? 因此,其木格在牢里给老十承认错误了,“我一时慌了神,没想到这点,明天让弘暄再问问。”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十弟,你真糊涂了还是怎的,弘暄的婚事是你能做主的?” 老十看了眼九阿哥,道:“九哥,220万两,就为了出这个牢门,我疯了?” 九阿哥气呼呼道:“花220万求个儿媳妇就值了?” 老十捶胸顿足道:“九哥,总比银子花了,儿媳妇也没求到好吧?再说了。总不能一提弘暄的婚事,我们就得出220万两吧?我就是砸锅卖铁,手里也没那么多的锅和铁啊?” 九阿哥气急,“你真想皇阿玛圈了你是不是?” 老十脖子一梗,“真圈了我,我还省心了!” 其木格忙劝道:“爷,你消消气,我明儿就让弘暄去问问,九哥说能借给咱们30万两,我再凑凑,先凑齐40万两,明儿先给皇阿玛交去,看能不能想将你弄出来。” 老十眼睛一瞪,道:“九哥的钱不用还啊?啊,府里还凑10万,安安多大了?弘暄都要娶媳妇了,安安还能留几年?给爷听好了,府里的钱一个子也不许动,也不许到处借钱!安安的嫁妆要是少了一个子,爷和你没完!” 九阿哥要疯了,“皇阿玛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你就不管安安的嫁妆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老十道:“这账弘暄记着啊,他慢慢还给安安呗!” 其木格也觉得不妥当,拉了拉老十,“你是不是想让人说弘暄不孝顺?给他娶媳妇了,他就帮着给安安补嫁妆,救你出去。他就不管了,是不是?” 九阿哥赞许的看了眼其木格,难得啊,这蒙古福晋总算反应快了一回。 谁知老十却道:“你上街问问,弘暄如果背着一屁股债,哪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他?就算不敢违抗圣旨,我们俩百年之后,弘暄媳妇乐意将府里的入息全给安安送去?弘暄后院不天天上演全武行才怪!娜仁吉娜就不一样了啊,弘暄的债务可是为她背的,安安受委屈也是为她,她感动还来不及呢,敢对安安不好,不劳我动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其木格一听,好像有理,忙道:“爷,你放心,明天不仅让弘暄去给皇阿玛说,我也将你这话说给太后听,请太后帮咱们一把。” 老十很满意的点点头,告诉九阿哥。别劝了,他是铁了心了,还叫九阿哥明天去内务府查查,看看这么些年来,他总共给康熙贡献了多少纹银,老十很愤怒,坚定的表示,这次绝不妥协了,为了弘暄的幸福,他宁愿将牢底坐穿! 九阿哥没咆哮,也许对方康熙这个无赖,只能比康熙更无赖才行,谁乐意将白花花的银子送人啊?因此,九阿哥便默许了老十的胡闹。 但是,九阿哥毕竟不大放心,第二天早早的就守在乾清宫外,等着跟弘暄一起进去。 康熙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淡淡的重申了一遍既定政策,什么时候交齐了罚款,就放老十出来,一时半会儿凑不齐也没关系,宗人府大牢将犯人养个七、八十年还是支付得起的… 弘暄还能说啥,只能跪下请康熙将他也关进去,毕竟老十是为了他的婚事捅的篓子… 按照老十和其木格的部署,弘暄在娶不娶娜仁吉娜这个问题上不正面表态,这样才符合弘暄在康熙心中的形象嘛,所以弘暄这还是头次向康熙提及自己的婚事。 不想,康熙压根就不问弘暄是不是中意啊之类的废话,而是道:“你还是好好想法筹银子吧。”说完就让太监将弘暄架出去了。完全不给弘暄耍赖的机会,而且还火速命人在乾清宫大门外又贴了一张告示,宣布对老十的处分一百年不变,有求情者趁早节约口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九阿哥听了康熙的安排,什么也没说,灰溜溜的回来了,在半道上碰到了十四,十四才从军营回来,只知道个大概,还不了解具体详情,见了九阿哥,就激动的问:“皇阿玛真罚十哥220万两啊?哈哈,我是不是该请旨出宫建府呢?” 真不能怪十四没心没肺,若少个零,十四肯定还要哀痛一番,因为那银子肯定是会进康熙腰包的,可220万两,一般人也就视之为恶作剧了。 九阿哥不耐烦的瞄了十四一眼,甩手走了,十四奇怪的追上道:“这罚银减下来了?” 九阿哥摇摇头,十四笑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九阿哥缓缓的朝乾清宫方向指了指。“你自己去看吧。” 十四疑惑的跑到乾清宫,看了告示,糊涂了,难道还真要追缴啊? 而慈宁宫中的太后和其木格也知道了最新出炉的布告,两人相对无言。 其木格早早的就进宫找太后求情,太后自然想应承下来,可她又不是孝庄,实在没那能耐,说个不好听的,康熙能敬重她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因此。太后只是叫人去乾清宫打探一下消息,打算从康熙对弘暄的态度中来判断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没想到康熙来了这么一手。 太后沉吟半响,“要不先拖拖,就先委屈十阿哥几日?” 其木格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如今康熙正亢奋呢,说什么也白搭,还是赶紧再去打点一下宗人府吧…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康熙没松口,四十天过去了,康熙驳回了让老十保外就医顺便过年的请求,让大家以为康熙想过个好年的猜测落空。 其木格干脆带着孩子跑到牢里和老十欢度除夕,在牢里来了个春节联欢晚会,五个孩子人人都表演了四五个节目,老十还得瑟的端着酒杯,打了套醉拳…不过,也没激起康熙丁点反应,三胞胎逢人就说今年压岁钱只收金子和银子,康熙也没动气,好像没听到…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康熙还是不松口,一个半月过去了,康熙依旧不改决定,两个月过去了,康熙仍然不松口,十四干脆建议将老十发配到宁古塔,说是不能让老十在牢里养膘,大家都紧张起来,如果说康熙有其他什么打算,完全可以借十四阿哥的话,将老十发配得远远的,反正老十自办差以来就一直没在政治中枢长期待过,没想到康熙还是淡淡的说,宗人府穷是穷了点,管个老十的牢饭还是没问题的… 这下大家相信了。看来康熙的确是要见到真金白银才放人了… 大牢里的老十也不闹腾了,趁着其木格来探监的时候凑到耳旁悄声问:“咱家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 其木格微微点点头,老十吃惊之余,觉得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肯定是康熙知道了自己的家底,抄家来了,老十一下怒不可遏,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府里有这么多钱,但却知道,那些钱里可没一分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凭什么要给收了去? 于是,老十给康熙上了个折子,说是先放他出去,他再到吕宋打两个金矿送给康熙,就当交罚款了,主要是提醒康熙,内务府的那些金子可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 康熙没理,直接将折子束之高阁了。 其木格有些着急了,老十已经给关了两个月了,时间就是金钱啊,康熙好像是在位60年还是61年,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六年了,如果康熙只能再活个4年,老十也只有24个两个月来折腾啊… 于是,便告诉老十,干脆还是四处借借钱吧,至少让康熙知道,他们是在想法子的,也好让他顺顺气,还说了自己的打算,找九阿哥借个60万,再朝老十的一帮兄弟借点,大概能凑出十万两来,然后再找阿巴亥部借个三十万,再朝阿茹娜借个十万,然后再朝科尔沁借个三十万,然后自己家再出个四十万,总共就180万了,剩下的40万就拿老十额娘留下的财物抵,因为是老十额娘的贴己宝贝,不好变卖,还给康熙也不算亵渎… 哪知老十在牢里跳得老高,红眼睛绿眉毛的冲着其木格就是一顿吼,还立即命其木格即刻将徐公公给他叫来,然后当着其木格的面,命令徐公公,通知所有商铺作坊庄子,没有他的印章,任何人都不得提走一毛钱,而且还令徐公公将府里的库房从其木格手中接管了,没他的命令,府里一个子也不许动… 其木格气急,在牢里冲老十吼了起来,“你这个顶梁柱老在牢里坐着,像什么话?” 老十气势汹汹的给吼了回去,“爷说像话就像话!你以为是人就能进这牢啊?!”还一把扭过其木格的肩膀将其木格给赶了出去,自己将牢门给拉上了。 很快,京里的人都知道,老十在大牢里很有气势的向大家证明了,如今的十爷府,到底是谁家之府邸…气得九阿哥直接爬到软榻上躺了一个时辰,这是老十大振夫纲的时候吗?… 而其木格回府后果真乖乖的将库房钥匙交给了徐公公,因为老十在将其木格推出去的时候,飞快的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说了句:“皇阿玛不缺这笔钱,肯定不是要咱们东拼西凑…” 今天总算更得早了,哈哈 祝大家周末愉快,小声求月票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根筋(下) 第四百五十四章一根筋(下) 老十都能领悟到康熙的用意并不仅仅是要收取那220万两银子。老十的其他兄弟和朝中重臣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220万两白银的确是笔巨款,但是,堂堂的大清皇帝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逼得亲生儿子到处举债,当然这是外人的想法,因为没人相信老十有那么多钱,而老十则认为康熙不至于非要让他倾家荡产… 虽然思考的过程不一样,但大伙却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康熙在借题发挥,至于想发挥到哪儿去,到目前为止,大家尚没个定论。 原本八阿哥和九阿哥都以为康熙的剑峰大概是指向他们,毕竟除了九阿哥,老十还能上哪借那么多的银子去?但后来也想明白了,老十还可以四处化缘的啊,因此,八阿哥稍微放了点心,而九阿哥的心则悬得更厉害了,康熙到底要算计老十什么… 其木格每天都去大牢探视老十,但老十也糊涂着,所以其木格除了脑袋更涨以外,没其他任何收获。 弘暄天天一逮到机会就纠缠康熙一把。无奈康熙一点提示都不给,终于,弘暄也没了耐性,在老十被拘留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将三胞胎从上书房拎了出来,——老十出事了,弘历很懂事的没去添乱,暂时将自己想转学的事给延后处理了,继续背着书包天天一大早的到上书房报道——,带到乾清宫,对康熙说,他再也不想当无头苍蝇了。 康熙没理他,继续低头看折子。 弘暄在大殿正中跪下了,三胞胎一见,忙准备有样学样,被弘暄喝止道,“你们别添乱。” 康熙饶有兴致的批阅完了手上的奏折,又拿起下一本,继续认真的工作,完全视老十家的孩子为空气,不过还是忍不住想着,三胞胎不来添乱,难道还来维持次序? 弘暄看了看三胞胎,对康熙道:“皇玛法,这220万两罚银,与弟弟们无关,我一个人认下。我将弟弟们叫来,是想借皇玛法的金口,将这事定了,免得他们日后和我争。” 弘历张口想说话,被弘参拉了下衣服,不开腔了,但却一脸疑惑的看了眼弘参,然后又奇怪的盯着弘暄。 弘暄接着告诉康熙,此事是因他而起,他连累了老十坐牢已经不孝了,实在没那脸再连累弟弟们负债了,因此,请康熙同意弟弟们的罚款全转到他头上。 康熙无所谓的点点头,成全了弘暄傻乎乎的大义。 弘暄这才扭头告诉三胞胎,他们如今是无债一身轻了,还不赶紧给康熙磕头谢恩。 三胞胎在弘参的带领下老实给康熙磕了一个头,康熙坦然的受了,还是没吭声。 然后,弘暄便叫三胞胎该干嘛干嘛去,别矗在乾清宫了。 三胞胎要那么听话那就不是三胞胎了,弘历说得很直白。康熙都没撵他们走呢,弘暄那么着急干嘛? 弘暄也不和他们掰扯,吩咐他们老实待好后,就慢条斯理的和康熙拉起了家常:“皇玛法,孙儿自幼受皇玛法亲自教导,对皇玛法是打心底里亲近…” 康熙还是没理他,脸上写着:“亲情牌不管用”六个大字。 弘暄也不觉得受挫,继续道:“皇玛法在孙儿心中比天还大,比地还厚…” 康熙瘪瘪嘴,继续进行批阅工作,日理万机啊,哪有时间和小孩子耗。 弘暄也不尴尬,口若悬河的唱了好半天的独角戏,将康熙夸得慈祥得不能再慈祥了,将他和康熙的祖孙情描述得深厚得不能再深厚了,最后狮子大张口了,“皇玛法,孙儿如今遇到难处了,不找您还能找谁呢?再说了,这放眼京城,也只有皇玛法有能力帮孙儿了。” 康熙不置可否,给了弘暄一个白眼,打定主意,什么话都不说。 不想,弘暄却将手一伸,“皇玛法,您借给孙儿220万两银子吧。” 康熙楞了楞,真没想到弘暄会跑来找他借银子,傻了。 三胞胎一听。也怔住了,弘历这时反应快了,不服气道:“大哥,你这就不对了,凭什么认为皇玛法会借银子给你,就不会借银子给我啊?” 弘暄耐心的解释道:“皇玛法政务繁忙,别说皇孙了,就是皇子,也只有二伯是打小由皇玛法亲自教养的,大哥我运气好,能有幸和弘皙大哥一样,时常伴在皇玛法身边,皇玛法对大哥自然比对你们要亲近些,再说了,咱们四兄弟怎么好意思都朝皇玛法伸手?” 康熙气急了,四个人一起开口借钱和一人打欠条有什么区别,都是220万两! 哪知弘历却帮他解释了,“喔,我明白了,我和二哥三哥就得找九伯借钱,额娘说了,不准我们到处借钱丢皇家的脸,所以大哥就只好来丢自己的脸了。” 康熙已经无语了。正想指着弘暄骂他丢老十的脸,没想到弘历帮他定性了,弘暄丢的是他自己的脸,和老十无关… 于是,康熙只好哼了两声,翻了两个白眼,才气冲冲的道:“你怎么认为朕会借银子给你?你虽然由朕亲自指导学业,但是,朕却不是那偏心的人,这个口不能开。” 弘暄道:“皇玛法,孙儿起初也想找诸位叔叔伯伯、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和姨妈借钱。一来是怕丢了爱新觉罗家的脸,二来也是怕他们觉得孙儿债务太重,都搪塞着不应承,这才想先来求皇玛法,可如今您这一句,这个口不能开,怕得被这些亲戚长辈们学了去,孙儿再想回头找他们,怕更是无望了,也许只能将七大姑八大姨都找齐了,一处借个几千两,兴许能成,只是要累得阿玛在宗人府多待个三两日了。” 康熙听明白了,弘暄是告诉他,他们要凑齐220万两也不是没办法,之所以迟迟不动,那可是顾及了康熙的想法的,如果康熙再不指导指导,他可就霍出去了,满大街找人借钱去,虽然要花点时间,但这钱一凑齐了,老十还不是就得出来了,到时,康熙的部署可就全给打乱了… 这次是弘丰出面给康熙添堵了,“大哥,还可以找科尔沁呢,娜仁吉娜不是要将她的私房钱给你嘛?让她出面帮着找她阿玛借,肯定行。” 娜仁吉娜自从知道老十两口子都中意她后,这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婚事总算有了点指望,担心的是老十为此进了监牢,弘暄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丧门星,不娶她了… 内心冰火两重天的娜仁吉娜觉得事由她而起,就算弘暄怪她,她也得先帮着将老十救出来再说其他。因此,一面给科尔沁写信要银子,一面将手里的私房钱收拢了,找了个机会悄悄送给了弘暄,还红着脸紧张的表示,她手里还有些物件不是宫里赏赐的,能拿出去变卖,但她出不了宫,只让弘暄拿着东西去当铺了… 弘暄当然没拿,但很明显,娜仁吉娜的举动让弘暄很受用,否则三胞胎怎么会知道呢?娜仁吉娜赠金的事明面上连太后都不知道,肯定是弘暄回家感慨去了! 康熙想到这一点,心中有些不悦,觉得弘暄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呢? 康熙心思转得稍微远了些,一时没发话,弘暄也没催,静静的跪着,场面一时很是安静。 弘参想了想,觉得似乎应该打破沉默比较好,便小声道:“皇玛法,您就借给我们吧。” 弘丰也道:“这笔帐我们兄弟四个一起还。” 弘历则道:“皇玛法,您要不借的话也没关系,但是等我们找别人借钱的时候,可别说我们丢祖宗的脸喔。”弘历真没威胁的意思,他真是这么想的,他的话只能按字面意思理解,完全不能有丁点引申,但是康熙不知道啊,虽然知道弘历读书像老十,但是他哪分得清三胞胎中谁是弘历啊,因此,康熙便自然而然的引申开去了… 虽然康熙还没变脸,但弘暄毕竟和他接触的久,对康熙的秉性还是了解一二的,康熙就是个心思多的主,没事都能给想出事来,何况弘历这话不用多想也能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痛快,什么叫你不借也没关系?不是摆明了表示康熙是否伸出援手无足轻重嘛…,再往深了想,那就还有那么一丝威胁的味道了,基本上是明着告诉康熙,你不借,我就敲锣打鼓四处举债去,让你的盘算全落空…因此,当弘历话音刚落,弘暄就道:“皇玛法,弘历不会说话,您别理他。” 心里不大痛快的康熙一听,释然了,弘历嘛,活脱脱的一个老十,和他计较,康熙自认没那么多精力… 而弘历则小声问着弘参,“我说错话了?”康熙一见,没掉包,这下彻底将此事揭过了… 弘暄则赶紧说道:“皇玛法,孙儿知道,您一下借给孙儿那么多银子的确挺为难的,可是孙儿不是没办法了吗?您就给孙儿指条明路吧…” 见康熙还是没开腔,弘暄又道:“皇玛法,您说除了您这,孙儿还能上哪儿一次筹集到这么多银子?” 康熙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阿玛在宗人府待了多久了?” 弘暄忙道:“都三个月了…” 康熙想了想,算了吧,老十也关得差不多了,再关下去,也没什么益处了,老十家可不缺一根筋的人,没准自己到头来还真是白忙活一场,于是,便道:“你待会儿去看看他,问他牢饭咸淡如何…” 请大家多多支持,小声求月票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重大消息(上) 第四百五十五章重大消息(上) 京城消息灵通人士很是激动。因为他们得到一个最新消息,跑到乾清宫求情的老十家的四个孩子并没换来康熙的施恩,反而在他们前脚走后,康熙就叫人又到乾清宫大门外贴了张告示,通知大家,关于老十的事,明日早朝会有重大消息宣布… 于是,乾清宫外瞬间便派起了长队,大家纷纷上折子要求给康熙请安,结果康熙没接见,但大伙却将告示给瞧了个一清二楚,于是,整个官场瞬间沸腾了,不久之后整个京城也亢奋起来。 没多久的功夫,北京城里,不论男女老幼,不分满人汉人,包括洋人传教士在内,全在讨论康熙明日会如何处置老十,赌庄看准了这一大好的商机,还紧急增开了一场临时赌约… 别说官宦人家了。就是寻常百姓全都挂着这事,张嘴不是阐述老十被关的前因后果,就是分析康熙即将可能采取的动作… 不过,大家对老十的下场都不持乐观的态度,你想啊,如果康熙要开恩,当弘暄几兄弟在乾清宫跪着求情的时候,康熙肯定就大方的做人情了,再不济,也该有那么些微的表示或暗示,想来老十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再说了,康熙可是金口玉言啊,强调了几次,老十必须交齐罚款才能被放出来,总不能在早朝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要放水怎么着也得私下偷偷来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乾清宫的大门外可贴着告示呢,白字黑字写着,有重大消息宣布,难道重大消息就是宣布老十无罪释放?康熙怎么丢得起这个脸,那不是逗人玩嘛… 所以,民众猜得最多的就是,康熙将宣布拍卖老十的部分家产,然后剩下的欠款将由板子来换算,打老十一板子抵消一两纹银之类的,反正是不会让老十再白吃牢饭了… 而官员则觉得老十怕得夺爵了,毕竟当官的都清楚。康熙可不缺那点银子,但是仅仅被夺爵似乎还是轻了些,流放是不大可能了,康熙曾经可是拒绝了十四要求流放老十的提案,因此,大伙都比较倾向于老十将会被圈起来,康熙不是说了嘛,宗人府还是有那财力管好老十的一日三餐的,虽然说了交齐银子就放人,但这都三个月了,老十家都还没去交一分钱,也就不能怪康熙将拘留改成无期徒刑了… 因此,北京城里所有人全心跳加快,血压升高,一个个急切的期盼着明日早朝快快来临… 不过,其木格却巴不得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 弘暄从康熙那出来后,将三胞胎赶回上书房便直接去了宗人府的大牢探视老十,其木格和九阿哥正巧都在,听到康熙问老十牢饭的咸淡,其木格第一个反应就是康熙没事怎么老喜欢玩深沉? 不知道康熙这句话所含深意的其木格正想翻两个白眼以表示对康熙的鄙视,但却发现九阿哥变了脸色。而老十和弘暄的面色也都不大好,眼珠子刚往上抬到一半便立即停住了,但碍于在牢里,其木格也没敢问,只是困惑的看着大家,期待有人能给她一点提示,牢饭的咸淡到底打的是什么歇后语啊… 弘暄看了眼面色铁青的九阿哥,对老十小声道:“阿玛,都是儿子的错。” 老十则一直盯着九阿哥,直到九阿哥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十才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看来事情还不小,其木格心急如焚,但却又没法问,心里甭提多难受了,好容易挨到了探监结束,九阿哥看来和其木格是一样的感受,因为一出大牢他就如一阵风般的跑了,其木格则急忙将弘暄拉上马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暄轻轻的吐了两个字,“盐税。” 其木格失声道:“你阿玛又没管过这事…” 弘暄道:“朝盐税上伸手的人不少。” 其木格气呼呼的说,“别的额娘不敢说什么,但这事,额娘却敢拿脑袋担保,你阿玛绝没掺和这破事。”其木格刚保证完,便想到九阿哥难看的脸色,忙问道:“就算你九伯手上不干净,可管你阿玛什么事?” 问完后其木格便知道没问对。忙改口道:“你皇玛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弘暄一脸的严肃,低声告诉其木格,插手盐税最深的除了弘皙就是八阿哥,而八阿哥并没亲自出面,九阿哥是代言人。虽然不清楚八阿哥、九阿哥这次在盐税上动了多大的手脚,但瞧九阿哥的反应,怕是数额不少。 其木格还是没明白,如果康熙觉得八阿哥、九阿哥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直接敲打他们就是,为什么要借老十来说这事? 弘暄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在其木格再三追问下,还是透露道,“皇玛法怕是要逼九伯站队了。” 弘暄的猜测是,康熙要八阿哥和九阿哥将污到手的银子吐出来,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但他却偏偏选了老十做筹码,那么应该是逼着九阿哥选择了,要么就得罪八阿哥,要么就别和老十那么亲热,总之,是不要九阿哥两头讨巧。 如今九阿哥是左右逢源,没短八阿哥的一分银子,也没少给老十出主意。大概康熙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悍然出手。 而且更关键的是,弘暄觉得这笔银子怕是八阿哥有急用,否则康熙不至于选择此时出招,毕竟九阿哥的钱不少,如果能暂时拖上几日,九阿哥也不会怎么得罪八阿哥… 当然,弘暄申明了,以上种种皆属猜测,而且也不成熟,叫其木格不必尽信。 其木格听后没做声。在户部放下弘暄,立即又叫马车调转车头,朝宗人府大牢跑去。 面色分外严肃的老十见了其木格只诧异的抬了抬眉,没说话。 其木格走到老十跟前,抱住老十,凑到老十耳边小声问道:“是冲九哥来的?” 老十拍拍其木格的背,道:“不尽然。” 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九阿哥去的,其木格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爷,都怪我,都怪我。” 其木格觉得整个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老十对娜仁吉娜压根就没志在必得的心思,是自己说了一堆歪理,鼓动着老十头脑发热,原以为能恶心恶心康熙,给老十换得一些活动空间,没想到却被康熙利用,成了打压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契机,当然连累九阿哥遭殃倒不至于让其木格这么痛哭失声,但是,若九阿哥最终在八阿哥和老十之间选择了前者,那么让老十情何以堪…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目前来看,八阿哥比老十上位的可能性大多了,九阿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抛弃老十那是在情理之中,但对老十来说,九阿哥的背弃怕比挖他的心还痛…其木格后悔啊,自己没事去出什么馊主意,弘暄又没说非卿不娶,这下可好,又让老十添堵了吧… 所以,其木格很快就泣不成声了。 老十则轻拍着其木格的背,小声安慰道:“不关你的事,真的。不关你的事。” 老十真不怪其木格,一来最后拍板的是他自己,老十可是个有担当的人,不会推卸责任,二来,如果康熙已经盯上了九阿哥手里的那笔盐税,那么迟早都是要发作的… 但在牢里,许多话又不能给其木格说,老十只能重复的说,“不关你的事…” 让其木格更愧疚了… 因此,肿着眼回到府里听到安安急急的告诉康熙贴出了告示,其木格更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康熙这不是明着给九阿哥下最后通牒嘛… 于是,其木格便郑重其事的告诫安安,“记住了,自己不懂的事千万别想当然,会出大乱子的。”弄得安安莫名其妙。 晚上弘暄回来后,其木格第一句话就是:“你九伯去见你皇玛法没?” 弘暄摇摇头,见其木格一下瘫坐了下去,忙道:“我在户部,不知道宫里的事。” 其木格才不信呢,“你少糊弄我,难道你没派人去打听?” 弘暄想打听紫禁城的事可比其木格方便多了,人头熟啊,至今阿哥所还给他留着院子呢… 弘暄自然是派人在宫门瞅着,但是却没见到九阿哥进宫,为了避免其木格担心,——要知道其木格的眼睛还没消肿呢,——便道:“在这节骨眼上,我没敢轻举妄动。” 其木格叹了口气,“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沉默了一会儿,其木格又道:“弘暄,我觉得这事解释不通,你八伯和九伯如果知道你皇玛法察觉了他们背地里干的事,肯定会及时收手的,他们有几个胆子和你皇玛法明目张胆的对着干?那么他们肯定是会将污来的盐税银子交上去的,你九伯压根就不用左右为难。”其木格顿了顿,又道:“你皇玛法若为这事罚他们,他们也怪不到你阿玛身上,不是吗?” 弘暄道:“额娘,我下午也想过了,八伯秘密干的事怕是能拿得上台面的,皇玛法应该是不想让八伯再赚名声。” 其木格不解道:“可银子毕竟来路不正…” 弘暄道:“额娘,盐税的积弊太多了,牵一而动全局,皇玛法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肯定不会明着去查银子的来路的…” 今天也更得早呢,呵呵,小声吼月票,嘿嘿 第四百五十六章 重大消息(中) 第四百五十六章重大消息(中) 看着尚未满十四岁的弘暄。其木格心中越发羞愧起来,这要搁在后世,弘暄还没上高中呢,结果自己这个当娘的如今却将他当成了主心骨。 虽然其木格觉得很丢脸,也认为有摧残祖国青少年儿童之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弘暄,如果你九伯不管你阿玛,你皇玛法会怎么处置?”没办法啊,谁让弘暄是个地地道道的清朝人呢,既然早熟了,那就不妨多操些心吧。 弘暄很是艰难的说:“皇玛法既然这么做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阿玛的,否则又怎能让阿玛和九伯心生嫌隙…” 其木格冷笑起来,合着老十在康熙眼里就只是个棋子,该弃的时候绝不会有一丝留恋,就是养条小猫小狗,这都会有感情的,康熙这个冷血动物怎么能这么对待老十?活该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弘暄见其木格神色有些怪异,忙安慰道:“额娘,九伯也许,也许会帮阿玛的…”话虽如此。但弘暄也明显的底气不足,在皇家,父子亲情可都视为无物的,又怎么能对所谓的兄弟情抱以太大的期望?虽然九阿哥和老十一直保持着紧密联系,但要九阿哥拿他一家老小的前程来下赌注,也委实太为难了九阿哥… 其木格拍拍弘暄的手,道:“咱们要不派人到你九伯府门前去打探打探…” 弘暄摇摇头,“叔叔伯伯们的眼线都多,咱们还是不动的好,反正就算提早知道了,也没什么法子…” 其木格一想也是,就算知道了九阿哥选择了八阿哥,难道自己还能冲去让九阿哥改主意?除非历史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老十是九龙夺嫡的胜利者!虽然八阿哥最终下场也很惨,但毕竟是九阿哥自己的选择啊,他死也死得甘愿些不是… 于是,其木格便问道:“那你皇玛法会怎么处置你阿玛?” 弘暄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额娘,最坏的结果,你别急,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也许会被圈。” 其木格苦笑了一声,自己拼了老命的想改变老十的命运,没想到却害得他提前被圈了,而且如果雍正上台不放老十的话,那么乾隆是肯定不会让老十恢复自由的,乾隆这个败家子可是事事以康熙为榜样的… 于是。其木格开始回忆,雍正上台后,大阿哥被放出来没?… 弘暄担心的看着皱眉的其木格,道:“额娘,我只是瞎想的,你别着急,也许阿玛被关个一年半载就出来了…” 其木格强笑着点点头,对弘暄道:“弘暄,额娘知道你有抱负,可是如果你阿玛真被圈了,你就想法子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安居岛,想守着岛,就将他建设得固若金汤,想去闯,就去洋人的地界开开眼界,额娘听说有个新大陆,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去那打天下吧,能不能闯出名堂来,最后会不会败得一塌糊涂都无所谓,至少你和弟弟们死也死得有尊严,但是。你得答应额娘,不管京里出了什么事,都别再踏上大清的土地半步,额娘宁愿你们死在洋人的大炮之下,也不愿你们回来受辱…” 弘暄见其木格眼眶中闪着泪花,忙道:“额娘,事情不会坏到那种地步的。” 其木格拭了拭眼角,道:“额娘其实是希望你们兄妹能无病无灾的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但如今这些都是奢望了,所以额娘只能让你们去闯了,虽然在外面闯也是荆棘密布,但没准能闯出一条道来呢,如果你们在京里,别说是你们,就算是你们的子子孙孙也永无出头之日,老天连让你去闯的机会都不给你。” 弘暄也难过起来,“额娘…” 其木格继续道:“别对你九伯有所怨恨,他对你阿玛做得够多了,咱们得将心比心,如果要拿你们的前程去救你九伯,额娘也不会同意的。” 弘暄点点头。 其木格又道:“所以,到时就找你九伯帮忙,让他悄悄将你们送出去,听到了没有?”搞了半天其木格的大度是有原因的,也是,如果老十真被圈了,能将孩子们送出京的,除了九阿哥,还能找谁? 弘暄没做声。其木格轻声道:“你肩上的担子重着呢,弟弟妹妹们可都全靠你了,你别迂腐的说什么孝道的话。” 弘暄眼中噙着泪,缓缓的点点头,但嘴里却说:“额娘,不会坏到这地步的。” 其木格笑道,“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备无患嘛…” 弘暄低着头,道:“额娘,儿子是罪魁祸首…” 其木格笑道:“弘暄,你知不知道,当你说要想法子让娜仁吉娜日后嫁给你时,额娘有多欣慰…” 弘暄红着眼睛,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摸了摸弘暄的头,“你能这么想,至少说明你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额娘真怕,怕你为了前程,将什么都抛之脑后…所以额娘才兴致勃勃的去帮你求,后面的事都和你无关,是阿玛和额娘决定的,所以,你别胡思乱想…” 瞧着弘暄的神情还是没释然。但其木格却没时间再继续开导他,而是又赶紧将安安也叫了来,当着弘暄和安安的面,将府里的家底给仔细交代了一番,弘暄和安安这才知道,别看其木格做事没什么条理,可早就将府里的财产转移出去了,京里就是些许的浮财,前山寨连一毛钱都没留,而且虽然其木格败家也败得轰轰烈烈,但积攒下的家底也足够让好几代人挥霍了… 而带到安居岛的家丁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只是对于老十招安的海盗,其木格没什么把握,说是让弘暄自己多留个心眼。 最后其木格还让弘暄和安安记住,那些金子银子是留给弘暄他们打基业的,而不是让他们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他们不仅要严于克,还要管束好三胞胎,不能养成他们大手大脚乱花钱的习惯…末了又提醒弘暄,牢记枪杆子里出政权,不管是对洋人还是土著,别去讲什么圣人言,只有大炮做后盾,才能畅行无阻… 其木格有些唠叨,这一交代,不知不觉天已渐渐亮了。 弘暄早上得去上书房,没上朝资格,所以无法第一时间获知最新消息,因此,其木格便叫弘暄逃半天课,在家休息,弘暄摇摇头,表示自己是个好学生,不能无故旷课,依旧带着三胞胎坐着马车朝紫禁城走去。 走到半道上,却发现路上人声鼎沸,弘历揭开车帘,奇怪道:“外面怎么那么多人?今天有什么稀奇事?” 弘暄闭着眼睛没搭理他,弘丰探出头去瞧了瞧,“他们都指着咱们的马车呢…” 弘历忙道:“我看看,我看看,呀,真的,大哥,让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弘暄道:“要迟到了,呆会儿大哥让人去问,等你们放学了再告诉你们。” 不想弘参却突然道:“大哥,你看。衙役都出来了,戒严了呢!” 弘暄探出头望去,果然,前面路口已经戒严了,拦着不让民众靠近… 路过临时关口时,弘暄问着守卫,“怎么回事?” 守卫不认得弘暄,却认得马车旁护院打着的有敦郡王府四个大字的灯笼,忙道:“回阿哥的话,今天内城还没开,就有许多人守在城门口了,上头请示后没延迟开门,只是让奴才们维护好次序,没想到这些人全朝宫里的方向涌,上头只好命奴才们在各个路口戒严了。” 弘历忙道:“他们朝宫里涌干嘛?” 而弘暄则问道:“谁下令戒严的?”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守卫选择了弘暄的问题,道:“九门提督大人奉的旨。” 弘暄稍微放了些心,宫里应该没出什么事,但却再想着是不是让三胞胎今天逃课一天,以免万一。而弘历则追问着这些人干嘛要朝宫门挤… 守卫不大好意思的看了弘历一眼,支吾着不说话。 弘历急道:“到底是为什么啊?” 守卫低声道:“说是等着听皇上颁发重大消息…” 弘暄气急,**,竟为这事,当下便对马车夫道:“还磨蹭什么,赶紧走!” 三胞胎昨天下午也知道康熙今天要发布重要消息,弘历本来要问人的,被弘参和弘丰给拦下了,回府后才问的其木格和弘暄,被告知,没什么大事,主要是给老十求情的人太多了,让康熙烦不胜烦,这才想的这法子图个清净,纯粹属于糊弄人的… 弘参有些不大信,其木格来了句,“不就是欠着罚款嘛,能将你阿玛怎么的?” 三胞胎一想,是啊,大不了就是康熙说不借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难道还能将他们亲爱的阿玛给吃了… 因此,马车里的三胞胎对头脑发热的民众都抱以了深切的同情,“起个大早被糊弄,唉,愚蠢啊…” 虽然弘暄有些气恼,但在宫门时还是特意下来观察了一下,见一切正常,这才让三胞胎下车,而三胞胎犹在讨论着当等着听重大消息的百姓发现被愚弄后,会是什么表情… 弘暄叹了口气,已经不敢去想当三胞胎听到康熙的宣判后会是什么个脸色,只好低声叫三胞胎噤声,别再说这些无聊的事。 于是,三胞胎便满怀悲怜的摇着脑袋进上书房了… 求订阅,求月票,呵呵,好像有些贪心,嘿嘿 谢谢大家的支持,多谢 第四百五十七章 重大消息(下) 第四百五十七章重大消息(下) 而弘暄将三胞胎送进上书房后。没多做停留,就赶紧朝自己的教室走去,不过,当在教室门口瞧见自己的眼线微微摇了摇头后,心不住往下沉的弘暄最后的一丝希翼也破灭了,九阿哥昨天没进宫找康熙,看来的的确确是舍弃老十了… 不过,弘暄面上却不显,虽然转身就朝太和殿走,但还是保持了风度,没显得张皇失措,就算进不了大殿,也听不了墙角,但在院子外守着,这心里也没那么急啊。 弘暄快步走到太和殿的宫墙外,冲侍卫笑笑,便站在门口帮着放哨了。 侍卫也猜到弘暄是来等消息的,都没做声,反正只要弘暄不朝里闯就行。 因此,弘暄便顺利的站在太和院外等着,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一个时辰。早朝还没散的迹象,弘暄不由有些沉不住气了,但形势比人强,再沉不住气,也只能抿嘴忍着… 别说弘暄,大臣们也纷纷焦急起来,因为他们也在太和殿上站了一个多时辰了,而康熙还没出来,难道康熙圣体违和? 因此,几大内大臣和宗室亲王一合计,便派了个代表去让小太监去乾清宫探探消息,不一会儿,小太监就回来了,说圣驾马上就来,大伙慢慢候着就是… 大家忙抖擞起精神,挺直了腰板,继续等着迎接康熙的大驾,不想这一等又等了半个时辰,群臣们有些焦躁不安了,自大清开国以来,还没发生过这种事,就算康熙突染急病,按理也会派太监出来说声今日早朝取消啊,怎么会让大家在太和殿干站着… 大家心中渐渐忐忑起来,难道宫中发生了惊变?再一联想到今早的路口戒严,许多人都紧张起来… 不过,大家眼睛这么一扫。所有成年的、没被圈的皇子都在,连废太子的儿子弘皙都没离场,再一看九门提督隆科多也在,他应该没协助搞兵变了,大家稍稍安了安心。 大臣们心生疑虑,皇子们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左右一看,能搞事的人都在,所以,三阿哥和四阿哥便提议,是不是先去宗人府给老十送个信,免得他等得急躁不安。 内大臣和宗室王爷也正有此意,当下一拍即合,赶紧派人去宗人府大牢,明为安抚老十的情绪,实是去看看老十是不是越狱了,不一会儿,消息就反馈回来了,不仅老十在,老十福晋也在,而且弘暄还在墙那边站着呢… 为了保险起见。几个内大臣和王爷便做主破例了一回,忙命人将弘暄请进来,反正是康熙疼爱的皇孙,又不是没旁听过早朝… 当弘暄听到来人叫他去进去,还以为老十的处置结果已经有了定论,深呼吸了两口,理了理衣袖,做出气定神闲的样子,朝太和殿走去。 不想进去后才知道,康熙竟然一直没来上早朝,弘暄头一个反应就是找九阿哥,见九阿哥黑着脸好好的站在那,心中除了失望还有一阵恐惧。 弘暄和大家想的有些不一样,以为是不是八阿哥采取了什么举措控制住了康熙,虽然八阿哥和九阿哥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做坏事哪需要他们亲自去啊,因此当得知是内大臣和王爷让他进来等候消息时,心中不由愤怒起来,弘暄可不认为这帮人有这么好心,比其木格更有斗争经验的弘暄瞬间就明白,这些人是不放心老十,准备必要时拿他当人质,所以弘暄很愤怒,这帮蠢材,怎么就提防着自己一家人,不知道去将弘旺从上书房拎出来呢? 其实大家也想啊,可没那胆子,弘暄就在墙外站着,叫他进来尚且说得过去。明面上说体恤弘暄担忧父亲的拳拳之心,到哪儿都能站住理,若去上书房将一干皇孙全叫过来,这怎么说,明着拿皇孙当人质?别说康熙有没有事,就算真是某个皇子篡位,他们也不能将所有皇子皇孙全给得罪完了啊… 在大家的心急火燎中,时间悄悄的流逝着,终于在早朝时间过了两个半时辰后,大殿里响起了久违的静鞭声,大伙的心全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纷纷扭头朝康熙出场的必经路线望去,而一帮皇子还在不住的打量自家兄弟的表情,当见康熙缓步踱出后,大家这才如释重负,发自内心的高呼万岁,是啊,若真发生个什么宫变,外臣们今天闹个不好就得血溅当场,或者遗臭万年…,皇子们没准也得立马从天之骄子变成阶下囚… 所以头一遭,大伙的万岁声皆喊得特别真诚,真诚的让康熙都有些不信了。坐下后还掏了掏耳朵。 康熙坐定后也没解释为什么迟到了,直接让太监问有没有重要的事回奏。 没人出列,大伙虚惊一场后,很快就回过了神,老神在在的等着康熙宣布重大消息。 康熙静候了一会儿,见的确没人报告哪儿天灾,哪儿**了,加之也快正午了,便冲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 太监立即拿出一圣旨,许是知道大家等的急,也没清嗓子。直接对大家宣布,弘暄已经将三胞胎的债务揽在他一人身上了,康熙念在他和弘暄深厚的祖孙情,所以,他愿意借钱给弘暄去交罚款,让弘暄散朝后就去办手续,然后又表示,借钱一事只此一例,不论是对谁,都没下回了… 弘暄一时没回过神,怔怔的看着康熙,直到身边想起低低的一阵吸气声,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不是做梦,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出列磕头谢恩,反正他是被重臣们叫进来的,不算违规… 大伙自然是傻眼了,不过片刻后,全成气愤了,有这么逗人玩的吗?合着一和老十对招,康熙就放恹屁啊?你放恹屁就算了,有这么放大伙鸽子的吗?郑重其事的帖个告示,结果却是说你有钱,乐意借给弘暄,但其他人不借,有这么办事的嘛?怪不得半天不来上朝,看来也知道不好意思了… 皇子们也很气愤,觉得康熙这个重大消息其实就是针对他们的,明着告诉他们,就只借钱给弘暄一人,其他人别打这主意!气愤完了,才想起,怎么又轻轻松松的让老十过关了?! 康熙很牛,叫弘暄不必多礼后,就在那等着。等着大伙铮言犯上,不想却没人出声,怎么说啊,难道不准康熙借钱? 于是都低头不说话,等着康熙赶紧宣布散朝,好让他们出宫悄悄的宣泄宣泄… 而大牢里对着老十强颜欢笑的其木格听了信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捏住了老十的手,眼眶又红了,不是其木格爱哭,而是九阿哥太让她感动了,真是伟大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老十则怔怔的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横了一眼狱卒,拍拍屁股,带着其木格走了,颇有点耀武扬威的味道… 当消息传出来紫禁城后,百姓们全冲着皇宫发嘘声,太让人气不过了,大部分人昨晚一宿都没睡,全在分析康熙会颁发什么样的重大消息了,一个个比诸葛亮还诸葛亮,没想到,搞了半天,康熙却来了这么一手,要不是皇权至上,大伙早冲进宫质问康熙到底懂不懂什么是重大消息!不过,大伙还是送给了康熙一个外号,“放全民鸽子的老祖宗!”反正又没指名道姓,大家心照不宣就是,官府想抓人也找不到证据,你凭什么说我们说的是康熙爷啊? 民众心里骂完娘,便该干嘛干嘛去了,虽然被康熙玩了一回,但生活还得继续啊,于是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开工了… 而十四则兴高采烈的逮住九阿哥道:“九哥,八哥呢?怎么我一眨眼,他就跑不在了,我还说拉你们一起去接十哥呢。” 九阿哥道:“弘暄怕已经去了,咱们就别去添乱了,再说,十弟还得去给皇玛法谢恩呢。” 十四一想也是,便啧啧嘴,“九哥,你说皇阿玛这心也偏得太过份了吧,220万两银子啊,说借就借给弘暄了,还挑明了说其他人不借了,唉,难道让我给府里的阿哥们说,他们的皇玛法就是个偏心眼?” 九阿哥没笑,道:“随你吧。” 十四奇怪的看了眼九阿哥,“九哥,怎么十哥放出来了,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九阿哥道:“他老这么惹事,谁能高兴得起来?” 十四明白了,看来九阿哥是要教训老十了,很开心,约好时间准备去当观众。 当然,十四也怀疑康熙原本准备好的声明不是这个,堂堂大清的帝王犯不着逗着子民玩,而且上朝时间还破天荒的推迟了两个半时辰,早朝都改成午朝了,这中间肯定有古怪,但是,这话在外面也不好说,只能埋在肚子里回头派人去查探了。 朝中大臣也有人怀疑的,包括老十的一帮兄弟散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打探早上两个半时辰中,康熙在乾清宫干嘛… 结果,没人查出什么消息,反正能确定的是没人去拜见康熙… 大家这边正在纳闷呢,上书房又传来消息,说是三胞胎一早就在辟谣了,告诉同窗康熙是逗大家玩呢,求的就是一个清净,还有模有样的反问:“不就欠钱嘛,能有多大事…” 于是大伙全抑郁了,决定以后对付康熙就只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复杂的事朝简单处想,简单的事就不去想…”免得庸人自扰。 就在大家都憋着一口闷气的时候,不想,乾清宫又传来消息,老十和康熙又干上了… 那啥,这消息让大伙失望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谢多谢 第四百五十八章 虎头蛇尾 第四百五十八章虎头蛇尾 得知刚放出来的老十又迫不及待的在乾清宫和康熙干上后。大伙全幸灾乐祸起来,报应啊,真以为愚弄大伙不用付一分钱啊… 中层干部开心了,瞧着手头正在处理的文案也顺眼了不少。 民众则一个个拍着大腿使劲的乐,以为我们朝里没人,就不用给我们赔偿失眠损失费索…还没乐完,又开始分析老十和康熙的这番角力会走向何方,一时间大街小巷全挤满了政治家和思想家… 而朝中重臣和一帮皇子的反应则大不相同,有的无所谓的笑笑,有的瘪瘪嘴摇摇头,有的铁青着脸,有的冷笑涟涟… 九阿哥得到该消息时刚走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当即就给滑到地上去了,爬起来后,也不管风度了,逮着屋里的东西一顿猛砸,若老十就在跟前,没准会活劈了老十… 十四也无语了,也许应该建议克扣宗人府大牢的伙食银了,免得人犯在里面呆的乐不思蜀。出来了还想进去。 八阿哥则轻轻哼了声,没做过多的评论,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四阿哥连眉毛也没多抬一下,不过,却吩咐人继续打探… 其木格刚回府,正在命人准备给九阿哥的礼物,打算让老十到时一并捎去,听了下人的回报,其木格不知道该做何表情,老十完全没给一点暗示啊… 但是,老十不想被圈,这点其木格可是门清的,所以只能朝好处想,这肯定是老十的策略,但愿老十没误判形势… 安安扯着手帕,皱着眉头,决定一定要好好批评批评老十,如果老十今天能回府的话。 太后瞧了瞧小脸紧绷的娜仁吉娜,突然觉得娜仁吉娜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公公对科尔沁不见得是好事… 正在接受同学膜拜的三胞胎听了消息后,互相看了两眼,弘历道:“不是叫我要听话,不许惹皇玛法生气嘛,阿玛怎么不听话了?” 弘参和弘丰赶紧拿眼瞪他,弘历虽然马上闭上了嘴巴,但神情却告诉大家,他很不服气。 最想哭的是弘暄,此时正在乾清宫里无奈的看着康熙和老十上演父子对决。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将老十拖回家了,没事来谢什么恩啊… 康熙已经被老十给气得脸色发青,而老十则还在大声嚷嚷着,涨红了一张本就不白的脸。 乾清宫的太监已经在第一时间被赶了出去,而且还给赶得远远的,连院子里都没让站人,看来,一见到拧着脖子的老十,康熙便对接下来的外人不宜场面有了充足的准备。 但是,这也让无奈的弘暄连找人帮忙拖老十都没办法,只能徒劳无力的上前去扯老十的衣服,没法说话,两大人已经在高分贝的对吼了,难道弘暄再扯着嗓子盖过这两牛人?总不能没大没小啊。 所以,弘暄就只能去拉老十,打算将老十先拉出乾清宫外吹吹冷风,冷静冷静头脑,弘暄有心理准备,知道大概是拉不动老十的,不过。却没想到他自己反被老十给控制住了,老十反手将弘暄胳膊一抓,然后朝前面一送,嘴里还不停,冲着康熙道:“皇阿玛,弘暄一直视你为天,宁愿住在阿哥所天天去看你,也不乐意和我们到安居岛上去,结果你却这么对他,你让他情何以堪?” 弘暄挣扎着想摆脱老十的魔爪,但哪比得过老十有力气,只好对老十叫道:“阿玛,阿玛,你别惹皇玛法生气,别再说了…” 老十指着弘暄,对康熙道:“听听,都这节骨眼上了,他还在担心我会不会气着你,可皇阿玛你呢,你想过给弘暄留一点余地了吗?” 康熙一拍桌子怒吼道:“朕待弘暄哪点薄了?” 老十冷笑道:“你是想说借给弘暄220万两银子吧?是,百多号皇孙就弘暄能从你这借银子,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儿子是不是该感激涕零的冲你叩首啊?” 弘暄闭着眼睛,头疼的道:“阿玛,别再说了…” 老十继续拎着弘暄,道:“皇阿玛,儿子被你放在火上烤就算了,你怎么对弘暄也下得了手?你干脆叫人在乾清宫院子里煮口大油锅,我们父子俩直接朝里跳得了!” 康熙吼了半天混账。被气疯了,楞是没再骂出其他新词来,脑袋短路啊。 老十指着弘暄的脑袋,道:“我当炮灰没关系,拿我儿子当磨刀石,我也没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但你总该给弘暄留条活路吧?” 康熙怒视着老十,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所谓!” 老十继续道:“你逼着九哥和八哥反目,迫使九哥和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皇阿玛,我问你,我和九哥尸骨无存了,弘暄他们除了任人蹂躏,还有谁去护着他们?” 老十说到这,多了几分伤感,“九哥为我掏心掏肺的,我连累他倒没什么,可弘政他们怎么办?弘暄他们怎么办?让他们象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那样,说句话都得想半天?惠妃娘娘还在,宜妃娘娘也在,她们尚且能照拂到孙儿一把。弘暄他们靠谁照拂?难道要我让他们改姓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 说着,老十又将弘暄朝前一推,“行,管他们姓什么,反正都是我儿子,可你要弘暄怎么活?哪个皇太孙能容下他?” 老十如连珠炮般吼了一大通,弘暄想插嘴也插不上,等老十说累了,弘暄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只好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气得浑身发抖的康熙走下御座。很威武的走到老十跟前站定,喝斥道:“放开弘暄!” 老十冷笑一声,松开了弘暄,一脸桀骜的望着康熙。 康熙突然伸出腿朝老十就是一脚,康熙发动的是突然袭击,加上用的力气也不小,老十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个踉跄,但站稳后,老十也没跑,很有骨气的怒视着康熙,不敢还脚,只能用眼神杀过去了。 弘暄忙上前跪下,抱住康熙的腿,道:“皇玛法息怒,皇玛法息怒…” 康熙指着老十,道:“弘暄不是向着朕嘛,拉着朕干嘛?” 老十没好气道:“怕累着你!” 康熙又要抬腿,无奈被弘暄抱得紧紧的,康熙气急,冲弘暄吼道:“松开,当朕舍不得踢你?!” 弘暄哪能松手,只好耍无赖:“皇玛法哪舍得踢我…” 这话让康熙很受用,冲老十呸了一声,道:“朕对弘暄怎么样,弘暄心中有数,不象你这个蠢材,成天除了胡搅蛮缠,还能作甚,说朕刻薄你?朕哪点对不起你了?!” 老十不服气的盯着康熙,张嘴就要反驳,却被康熙抢去了话头:“是不是想说,朕逼得你和老九死无葬身之地?”老十用鼻子哼了一声,代替回答。 康熙冷冷道:“你凭什么认为老九跟着老八屁股后面转就能得到泼天富贵?” 老十张了张嘴,扭过头去,没说话。 康熙道:“你是不是想说,老八比你赢的希望大?” 老十拒绝回答,这答案有些伤自尊。 康熙拿手指捅了捅老十的胸膛。咬牙切齿的道:“你给朕记住了,日后你和弘暄若死无葬身之地,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赖不到朕身上!” 老十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康熙,欲言又止。 康熙恨铁不成钢的道:“朕没事追封你额娘干嘛?朕二话不说办了阿灵阿为的是什么?阿尔松阿怎么死的,朕去查过吗?朕赐死十七福晋是在为谁造势?朕让你领着弘暄去搞粮食最低收购价又图的是什么?朕不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又为的是什么?朕逼着老九和老八决裂为的是什么?” 康熙越说越气,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拿手扇了老十一巴掌,“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在你府门前架口油锅,自己往下跳,免得你没脸来见朕!” 老十没捂脸,扑通一声跪下了,弘暄也松开了抱着康熙大腿的手,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康熙指着老十的脑袋,余怒未消道:“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除了将财物全搬到那鸟不拉屎的岛上去,随时准备跑路,你还干过些什么?你自己对自己都没信心,凭什么让朕信你!朕可不想有一天你将大清弄得天下大乱,然后拍拍屁股跑到安居岛上了事!” 老十心想,我敢明目张胆的争吗?不过却喃喃道:“皇阿玛,儿子错了。” 康熙道:“你是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一边想争,一边又安排好了后路,哪有那么如意的事,朕告诉你,这条道就是条不归路,你既然已经踏上了,就甭想回头,朕还告诉你,朝后退,绝不是什么安居岛,而是万丈悬崖!” 老十冒了一头冷汗,不假思索的道:“儿子从没想过去争…”这话怎么能当着康熙面承认呢,所以老十来了个柔弱的否认。 康熙冷冷道,“没想过?哄谁呢?真以为你们兄弟几个的伎俩能瞒得过朕?” 老十没敢争辩,耷拉着脑袋,脑细胞急速飞转着,紧急思考着对策。 康熙寒着脸,道:“朕累了,不想和你再瞎掰扯,你不是说朕不待见你吗,好,朕就待见你一回,你自己选,要是想躲到安居岛去,你今晚就领着一家老小出京,再也不要回来!要是想留下,朕也将话说到明处,你难当大任!” 弘暄没抬头,但却抑制不住的非常紧张。 老十压根就没思索,给康熙磕了一个头,“儿子愿意在皇阿玛身边尽孝。”康熙都吐露心声了,老十其实也就没得选了,难道还真连夜领着一大家子朝安居岛跑?康熙掏心掏肺的说了大半天,结果却不被领情,觉得被打了脸的康熙不对安居岛来个大封锁才怪。 弘暄悄悄松了口气,康熙则看不出什么喜悲,冷冷的看着老十,半天才哼了一声,“给朕滚!” 老十没敢反问康熙,如果九阿哥不按康熙的意图办,自己如今会是个什么下场,讪讪的退了出去,很是虎头蛇尾…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五十九章 回归正常的生活 第四百五十九章回归正常的生活 当看到安然无恙的老十在弘暄的陪同下走出宫外。并矫健的跳上马背时,大家已经对康熙彻底无语了。 于是,接下来,民众便开始赌康熙什么时候会下旨让弘暄和那个蒙古小姑娘完婚,大家已经不屑于再去分析康熙会不会同意将娜仁吉娜指给弘暄了,直接赌康熙什么时候认为这事会被民众慢慢淡化,从而有脸下旨指婚… 中层干部皆怒康熙不争,但也不敢搞串联去劝诫一二,除了摇头就是叹气,还得私底下发泄,面上一个个都笑逐颜开,恭喜天家一团和气。 重臣们和一帮皇子皆运用各种手段,竭力去打探康熙和老十到底对吼了什么,可惜,康熙将人全赶到院墙的那一边去了,没人听得真切,只知道两父子用了许多象声词和语气助词… 老十出宫时,三胞胎已经在较场上嘿嘿哈哈的做完热身运动,正准备练习布库,听到最新消息后,弘参一瘪嘴。对同窗道:“以后别再人云亦云的了,我阿玛怎么可能君前失仪,肯定只是皇玛法在教训阿玛。” 弘丰也道:“就是,若阿玛真触犯天颜,皇玛法肯定会罚他的。” 弘历觉得两个哥哥言之有理,也煞有其事的道:“老子教训儿子都能传成这样,唉,叫我说什么好啊…” 四阿哥家的弘历和弘昼春节过后也背着书包进上书房了,虽然文化专业课和武学专业课的老师不一样,但武学时间和场地都是相同的,此时正和他们班的同学在操场上准备学习打拳,就在三胞胎班级占的场地隔壁,加之两年级学生都是熟人,所以听到消息后,一直是在共同讨论。 当三胞胎发表完感观后,四阿哥家的弘历出声了,很是不解的问:“如果是皇玛法教训十叔,怎么传言是说十叔和皇玛法在对吼啊?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肯定是听到了十叔的声音,所以才会这么传来传去的吧?” 经过乾隆这么一分析,一帮小皇孙也回过味来,是啊,肯定是听到老十的吼声,才会有这类流言传出来的啊,否则人家肯定是说康熙将老十叫到乾清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弘参看了眼乾隆,道:“你阿玛打你的时候。你难道不大声求饶?” 乾隆笑道,“可听说十叔还是很矫健…” 弘丰道:“你被你阿玛打了,会一瘸一拐的到上书房四处宣扬吗?” 虽然三胞胎和乾隆弘昼打过架,但小孩子哪来什么隔夜仇,就连一直对重名耿耿于怀的弘历在上书房见着乾隆两兄弟也没板着脸威胁乾隆不许叫弘历,几个小孩虽然没成好朋友,但也没自此不相往来。 但乾隆今天这么一追问,三胞胎心里立马就非常的不舒服,虽然其他堂兄弟也在议论,但三胞胎的第六感却使他们将乾隆讨厌上了。 乾隆却还在继续,“阿玛虽然严厉,但都是以讲道理为主,鲜少打人。” 弘参扫了乾隆一眼,道:“喔,我还以为四伯吃斋念佛,已经成了得道高人,不屑于教子这等俗事了呢,原来只是打得少啊?” 弘历则问道:“你阿玛打过你几次?” 乾隆道,“我尚算听话,并未受过罚。” 弘历“切”了一声,“我二哥和三哥也没被阿玛打过。我阿玛还没吃斋呢。”弘历说得很理直气壮,三胞胎只被其木格在安居岛打了一顿,因为他们帮助克里蒂丝偷偷跟着弘政进京,而老十的确只在京城打过弘历,因为欺骗老师,本来想将三胞胎全打了的,但临时改了主意,提前散场了。 弘历说完后,又加了一句,“四伯要不信佛,还不知道有多凶呢,没准打死你们也不一定,若有天四伯没吃斋,你可小心些,免得被打死了没地喊冤。”说着还啧啧两声,以示感慨。 乾隆没了笑意,正色道:“四阿哥还请慎言。” 弘历眉毛一扬,“你能说得我阿玛,我就不能说你阿玛,这是哪家的规矩?慎言?你先管住了你的嘴,再来说我!” 弘丰想上前拉弘历,被弘参拦住了。 乾隆却道:“我是在就事论事,你却在凭空捏造。” 弘历道:“我捏造什么了?我说你阿玛打死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 三胞胎并不知道四阿哥家子嗣有些艰难,在产出不多的情况下,还死了两儿子两女儿,如今年侧福晋生的女儿又病重,所以弘历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影射之嫌。 但其他人却想得有些多,尤其是乾隆和弘昼。 弘昼怒视着弘历。吼了一嗓子就朝前冲,弘历才不知道躲为何物,拳头一握就挥出去了,还不忘道:“大伙可都瞧见了,是他先动手的,不是我惹事!” 不过,弘历这一拳却给挥空了,因为弘昼被人拉开了。 而拉开弘昼的人正是弘政。 已经成了贝子的弘政今天也在操场上练习骑射,见这边小朋友全聚在一起,也没在意,等练习完了一轮才跑来跟着大伙看热闹,刚到就遇上暴力事件,赶紧拉架,分开两小孩后,立即喝道:“你们干嘛呢,小小年纪,胡闹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你们的师傅呢?怎么办的差?!” 两个班的武学师傅们忙跑了出来,招呼大家各就各位,准备上课,其实这些师傅早想出来制止了,但他们的身份和上书房的先生差了老远。也没体罚权,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听到弘政发话,赶紧顺坡下驴了。 弘政见弘历还在冲弘昼做鬼脸,忙拉住弘参,“约束好弘历,这几天别惹事。” 弘参点点头,“知道了,过几天再收拾他们。” 弘政放心了,准备离场,不想却见弘旺走了上来。笑道:“大哥,你子继父业啊…” 弘政也笑道:“你说什么呢,当心我告诉八伯去。” 弘政和弘旺只差了两岁多,又打小在京里一起长的,加之两家又走得近,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弘政还凑到弘旺耳边轻声道:“你瞧多久热闹了?也不知道出来帮帮,当心八伯训你!” 弘旺也笑着轻声道:“谁规定我阿玛和十叔好,我就得和他们好啊?我和他们又不熟,说起来我和弘昼他们住两隔壁,还经常一起玩呢,真打起来,我也该帮弘昼啊。” 弘政一听,瞧了眼自家的四个弟弟,这四人和三胞胎年纪相仿,两个和三胞胎同班,两个和弘昼他们同班,四人都激动的在一旁袖手看着热闹,看来和三胞胎也没多深的交情,心想,回去还是给九阿哥说说,看看是放任弟弟们自己交朋友,还是有意识的引导一下… 不想一放学,弘政还在想到哪儿去找九阿哥呢,就被府里的人叫住了,说九阿哥吩咐了,让弘政立即回家,不得耽搁。 弘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不想,九阿哥却叫他立即马上给克里蒂丝写信,邀请她来北京玩。 弘政奇怪急了,怎么想起这一出啊,上次人家来了,九阿哥别说热情款待了,连面都没露过几回,正想出言相询,就听九阿哥道:“我和你十叔商量过了。得让洋人来说亲,你一定得将那小姑娘糊弄好了。” 弘政张大嘴巴,不可置信,“这,这还早了点吧?”弘政心想,我才11呢,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那洋丫头片子了? 九阿哥看着弘政,“听你十伯说,洋人总督也是有年限的,有的长,有的短,没个定数,这事得抓紧,虽然他们家爵位低了些,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弘政还在迟疑,就听九阿哥道:“爷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磨叽什么,还有,告诉小姑娘,让她对外面的人说,是她自己要来的!” 九阿哥神色不大好,弘政没敢多说话,准备明天去问问其木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老十也在和其木格说着弘暄的婚事,“娜仁吉娜是不行了,不过,这话你别在太后面前提,皇阿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给弘暄指婚,毕竟喜塔腊氏也是要脸的。” 其木格叹了口气,为弘暄夭折的早恋默哀了一秒钟,然后问道:“爷,皇阿玛的话是真是假?” 对于康熙,其木格实在没法摒弃阴谋论。 老十道:“真真假假,一半对一半。” 其木格轻声道:“那咱们的钱?” 老十道:“运一半回来吧,总得做做样子。” 其木格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 老十沉默了半响,对其木格道:“其木格,如果你怕,就带着安安回蒙古…” 其木格轻笑道:“我傻啊,放着皇后不当,回蒙古当弃妇?” 老十看着其木格,没做声。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爷,不是有句话,叫山无陵什么的…” 老十轻声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其木格笑道,“我以为是也不与君绝呢,看来不读书还真是不行。” 老十无奈的笑道:“说正事呢,你正经点行不行。” 其木格敛了笑意,“爷,若你登上大位,会嫌弃我吗?” 老十翻了个白眼,“叫你正经点。” 其木格执拗的问道:“爷,回答我。” 老十叹了口气,“爷要嫌弃你,早踹了你了,干嘛等到那时候。” 其木格笑道,“爷都愿意和我共享荣华,为什么认为我不能和你共患难呢?所谓同患难易,共荣华难,难的交给你做,简单的我就包了。” 老十道:“若只是落难…” 其木格继续笑着,“能和爷同年同月同日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老十道:“我是怕你放心不下孩子…” 其木格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听天由命吧…”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老十和九阿哥还是去了八阿哥府赔罪,虽然八阿哥也温煦的说,只要老十平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但是三人都清楚,八阿哥和九阿哥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其木格这个好奇大妈问了老十好几次,到底破坏了八阿哥的什么计划,都未获得答案,只知道康熙狡猾狡猾的,硬是宁愿破天荒的迟到两个半时辰,也不愿意在未全面核实之前赦免老十,亏康熙还有脸恨铁不成钢的标榜他为老十付出了多少… 不过,接下来,康熙倒真的让老十学以致用了,很快就将老十从户部调到了兵部,而弘暄则继续在户部办差,跟着四阿哥学习经验,四五个月过去,一切都风平浪静,不过,大伙翘首以盼的指婚旨意尚未下达,上至康熙和太后,下到老十和其木格,都选择性的遗忘了此事。 而其木格在这段时间则开始频繁活跃于各种高端社交场所,展开夫人外交,因不善言辞,所以给自己制定的行事准则便是,微笑着去,微笑着回,多听少说,和弘历一样的标准。 虽然没风靡各个宴会场所,但倒也给大伙留下了平易近人的印象,离蛮横远了许多。 不过,因老十府如今一切皆以争储为中心,所以,弘历未能如愿回府上私学,继续在上书房磨皮擦痒的听天书,回府也不做功课,因为家中的私塾先生要给他开小灶。 弘历对府里的先生倒没一点抵触情绪,因为这个先生自应聘那天起,其木格就给他交代了,得因材施教,那怕三字经教一年也没关系,她的目标很简单,弘历只要不成文盲就行,所以,深刻领会了其木格精神的私塾先生,没让弘历天天去背死书,最多就听写点单词,连论语里的典故都是怎么有趣怎么讲,所以,弘历虽然背不出子曰,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读后感,但该知道的也没落下,偶尔也会蹦出那么一两句名言警句,和其木格有得一拼,因此,老十也没给他施压,一句,这孩子像他额娘… 而英国皇家学会的院士斯隆每天都会带着两小厮在北京城里瞎转,转了好几个月了,也不觉得无聊,老十给康熙推荐过他,但不知怎的,对西学颇感兴趣的康熙,却没召见斯隆,所以,斯隆除了闲逛,就是负责给弘政、弘暄和安安上晚课。 一切都还原到了生活原本该有的模样。 不过,到了八月,平静的生活又被打乱了… 这章是过渡,呵呵 好难得啊,粉红票名次头次那么靠前,哈哈,谢谢大家 第四百六十章 忙 第四百六十章忙 康熙五十六年七月的时候。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率领6000军从和田出发,自西路入藏,一举击败拉藏汗。 八月消息传到京城,康熙极度震怒,朝中鸽派鹰派立即展开了火拼,沉寂许久的朝堂瞬间又热闹起来。 老十和十四自然是鹰派代表人物,摩拳擦掌,积极请战,准备去西藏大显身手,两人既是竞争者又是合作者,一会儿同仇敌忾,一会儿互相攻击,让烦乱的朝堂越发混乱。 上书房的一帮皇孙一个个也都跟着激动起来,连弘历都背上小弓箭,在紫禁城的较场上嗷嗷叫着要保家卫国… 其木格知道后,打趣弘历竟然成了儿童团的了,没想到,结果隔天弘历就到上书房去招兵买马,当天下午,元帅,将军。左前锋、右前锋等等全有了,当然,元帅是弘历自己。这倒不是弘历自封的,虽然他一上来就宣布自己为西征大元帅,但是,因想当元帅的人太多了,弘历难以服众,最后只好来了个竞争上岗,比武定职位,拖老十敞养的福,弘历最终以微弱比分艰难取胜,虽然脸上青了两大块,但嘴角却笑得咧到耳朵边去了… 不过,他招募的这帮人却让老十和其木格无言相对,弘历招募了三阿哥家的老八弘暹,五阿哥家的老六弘?和老七弘曈,七阿哥家的老六弘景,十三阿哥家的老三弘暾,也就是说,他们这个年级和低一年级的正宗学生中,除了九阿哥家的四个小的和四阿哥家的两孩子,全在。 当弘政发现了两家小孩走得不近后,九阿哥和老十还专门搞了两次儿童联谊会,不想,几个孩子聚在一起也能叽叽喳喳的玩到一块儿,看着挺和谐的,不过。联谊会一结束,友谊就不在了,在上书房,还是各玩各的,让大人觉得有力无处使,只得作罢,反正弘暄和弘政关系不错,两家的未来当家人不生分就行了… 弘历成立的儿童团眼红了一群人,但除了弘历外,没哪个皇孙愿意出来挑头,谁知道康熙会是个什么说法啊… 果然,康熙一直没表态,看来朝廷是战是和尚未有个定论。 因此,老十越发积极了,逮人就游说,白天在外费了一整天的口舌,晚上回来还不停的给其木格洗脑,一点也不觉得累,偶尔还精神很好的指点弘参和弘丰两招,这两人连副元帅都没争到,让老十觉得应该加强他们的武学休养。不能养成文弱书生了… 其木格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没给老十打气加油,因为历史记载,十四当的大将军王替天子出征,连雍正上台后也没法将这一段从史书中抹去,可见是多么的符合历史。 不过,其木格却也没给老十泼冷水,由着老十当热血中年。 主要是其木格也忙,康熙五十六年的选秀又即将拉开帷幕,因弘暄尚未指婚,漠南蒙古各部依旧都送了小格格进京参选,一到京后,就打着家乡人的旗号来拜见其木格,将各自的姑娘夸到了天上,顺便还说说自家牧场的羊毛是多么多么的好,其木格每天都得陪着笑打太极,脸部都快得肌肉劳损了,压根没精力想辄应对自己也许可能即将面临的潜在威胁。 这边的同乡会还没结束,应弘政邀请,克里蒂丝抵京了,一外国小姑娘,千里迢迢为了友情,——其木格坚持认为,克里蒂丝对弘政的依恋只是源于寂寞,无关风月——,只身来到陌生的北京,自己这个熟人若不好好照拂一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何况。九阿哥无私的对老十,自己也总得为着九阿哥的后代能有尊严的活着而尽一份力。 所以,其木格与老十商量后,通知九阿哥和弘政,克里蒂丝在京的日子就住自己家了,一来她习惯了,二嘛,也没那么多规矩,三则,弘政每天晚上都还要跟着斯隆学习,也方便两人见面,若真在九阿哥府,克里蒂丝肯定又得象上次一样天天望眼欲穿的盼着弘政大驾光临,会让小姑娘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的,日后没准就没勇气死皮赖脸的哭着闹着要嫁弘政了。 九阿哥一想,是这个理,不仅同意了,还告诉弘政如果洋人的功课紧,就在老十家歇息,反正老十家空院子多。 不想克里蒂丝的老爹这次却还派了一正儿八经的使者前来递交国书,要求和大清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弄得九阿哥火大的不得了,倒不是因为这时节。朝堂上下没人有心情去管洋人的事,而是九阿哥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因为西班牙总督是没权写国书的,那么也就是说,洋人早就和国内联系好了,就等着逮机会呢,没想到九阿哥自动送上门了…这让九阿哥很不爽,本来该洋人求自己的,现在可好,调了个个… 不过,更让九阿哥郁闷的是。西班牙人还不找他,人家天天跟在老十屁股后面傻笑… 这真不能怪洋人,因是老十抢的西班牙人的地盘,所以,老十在西班牙人中名头不小,而且洋人对大清的政治现状也不了解,只知道老十是郡王,九阿哥连王都没当上,所以虽然克里蒂丝是弘政的客人,但洋使却缠上了一心想去征战西藏的老十,以为老十比九阿哥有实权。 西班牙的建交议案还没个定论,英国人又来掺和了一脚,通过广州海关衙门给康熙上了一外交公函,不仅要求就大炮寄存服务展开谈判,还要求大清开放贸易口岸,割让舟山某个小岛,作为英国存放货物、居留商人的地方,允许英人自由来往广州,以及颁定税率,禁止额外加征等等… 康熙看后,哈哈大笑两声,在大伙摸不着头脑时嘎然而止,将折子扔给老十,垮着脸道:“这就是你在吕宋和洋人打交道的结果?!” 还不待老十发出豪言壮语,康熙就将老十调到了理藩院,命他全权处理洋务事宜,气得老十回家拔出剑要力斩英国人于剑下,“可恼,可恼啊!” 其木格真不知道英国人这么早就想从大清划块地走,没听史书说过,因此,得了消息后也是一楞一楞的,“爷,英国人真想占舟山?这可是大事…” 老十恼怒道:“屁个大事!在这个节骨眼上,皇阿玛将爷从兵部给调到理藩院,什么意思?不就告诉大伙,爷想带兵打进西藏赶走策妄阿拉布坦完全没戏嘛!” 其木格笑道:“爷。其实这倒是好事。” 老十眼睛一瞪,“其木格,你混说什么呢?人人都象你不想丈夫儿子上战场,还打个屁仗!” 其木格也没恼,道:“爷,若皇阿玛要立你为储,自然不会让你远离京城,你别告诉我,你没想到这点。” 老十气焰一下焉了下去,郁闷道:“待在兵部也行啊!” 其木格好笑道:“爷,蒙古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以后史书上也无外乎就是记上那么一行,平息个叛乱什么的,但洋人可不同,一个外人跑来问咱们要地,太过分了,爷,若你狠狠收拾英国人一顿,肯定名垂千古!” 老十垂头丧气道:“又不能和英国人开打,尽磨嘴皮子功夫,有什么劲啊。” 其木格鼓励道:“兵不血刃才是本事。” 老十失望了,十四高兴了,打着锣鼓亲自将老十这个有力竞争者欢送到了理藩院,高呼康熙英明,气得老十回来就让其木格写信,“告诉阿茹娜,赶紧找人嫁了…”让其木格狂笑不已。 等老十情绪稳定了,其木格想腾出手来好好琢磨琢磨羊毛产业时,不想,太后身体又不好了,虽然有宫里的贵人伺疾,但太后却想听其木格用蒙语给她念她们共同合作翻译的经书,于是,其木格便放下事业规划,拎着包裹进驻慈宁宫了,而太后见了其木格的包裹,立马就不开心了,教导其木格,丈夫最重要,别本末倒置,让其木格感动得除了掉眼泪就是傻笑,保证自己马上改,天天进宫伺候太后就是… 对太后,其木格本来就感恩,若没太后这个后台,其木格的日子怕没这么顺风顺水,因为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何时去世的,所以,其木格是充满了希望,天天变着法的逗太后开心,这人一生病,精神很重要,只要精神不垮,病魔也得多费些劲不是。 娜仁吉娜也天天守在病榻前,眉宇间难掩焦急,让其木格暗自唏嘘,也多了几分心疼,小姑娘也不容易啊… 在太医敬业的诊治和其木格以及娜仁吉娜废寝忘食的照顾下,太后的病情虽然没好转,但也没加重,就这么拖着,但其木格却没灰心,只要病情没恶化,那也是胜利不是… 而康熙也是天天的来请安,神情中的担心看着倒不似作假,看来对于无害的太后,康熙还是真的有几分感情的,让其木格对康熙稍微多了一丝好感。 不过,每次康熙一来,其木格便带着娜仁吉娜退出屋子,明着是不打扰两位老人怀旧,实则是避免让康熙见了自己心情不好,在夺嫡的激烈时刻,其木格不能为老十加分,只能力求不去减分了。 某天也不知道康熙和太后说起了什么,太后突然想听蒙古长调了,没多久,太后身边的嬷嬷便找到其木格,康熙说了,担心蒙古长调勾起太后的思乡之情,加重病情,所以不能找人给太后表演,得想个法子将太后糊弄过去。 嬷嬷也没个主意,本以为稍微拖长点时间,太后就会忘了,不想,太后却象三岁小孩似的,竟然对长调念念不忘,和康熙说不到两句,就会问:怎么唱长调的还没来?康熙盯着嬷嬷的脸已经黑不见底了。 无奈,嬷嬷便求其木格帮着出个主意,其木格想了想,命人通知三胞胎火速跑步到慈宁宫。 三胞胎赶到后,其木格在院子里分配了各自的角色,弘历被要求领舞,不准动嗓子,免得影响伴舞的弘参和弘丰的歌喉。 不等弘历不服气的为自己争取,其木格就抱了抱弘历,道:“二哥三哥的任务是让太后回忆起美丽的草原,你的任务是逗太后笑,让太后心情好,好好跳舞啊,想唱歌,等太后好了,再唱给太后听。” 弘历满意了,原来不是歧视,只是分工不同,开心的跟着弘参和弘丰进屋了。 因三胞胎无论在哪儿,身边就没少过蒙古人,所以蒙古长调倒学得原汁原味,果然,一开唱,太后的眼神就不对了,开始遐想了,康熙忙指着硬着腰杆在那手舞足蹈的弘历叫太后瞧,太后的哀愁立马少了几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康熙头次对其木格的安排表示了赞赏,离开慈宁宫时,破天荒的赏了其木格一个笑脸,让其木格激动得对老十语无伦次的显摆了半天… 老十这段日子也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记挂着西藏的消息,一边咬牙切齿的命人大张旗鼓的通知澳门总督派代表进京,如今西班牙人也在京里,老十打算和这两家谈建交,偏偏将英国人晾在一边———至于康熙批不批那是另外一码事,先将英国人气得吐血再说,还给广州海关衙门下达命令,随便折腾英国商船,出了事,他兜着… 既然要谈,老十自然也得做许多功课,连N年前和沙俄签的条约都给翻出来了,美其名曰,借鉴借鉴外交到底该怎么搞…而九阿哥也没能幸免,英国人不是说通商嘛,老十将这一部分扔给了九阿哥,“九哥,这事你在行,你帮我定定章程,我去兵部探探消息…”然后便拍拍屁股跑到兵部和十四打嘴仗去了,气得九阿哥直喘粗气,想不管吧,又怕老十在洋人那吃了亏,只好加班加点的熬夜写文案… 而老十呢,虽然很忙碌,但却很懂得劳逸结合,虽然下班稍微晚了些,但回家后绝不说正经事,只给其木格絮叨,他又想了什么法子恶心英国人,又怎么呛的十四哑口无言,心情很是畅快。 今儿见其木格抢了话匣子眉飞色舞的说康熙冲着她笑,老十突然感觉有些心酸,这些年来,其木格大概也和自己一样,想得到认同吧… 看到月票数这么多,激动啊,谢谢大家,呵呵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不愧为父子 第四百六十一章不愧为父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其木格除了忙碌的在紫禁城和家中来回穿梭,倒也没什么烦心事,因太后病重,选秀之事宫中便没人提及,蒙古人都巴巴的去递折子,要求天天在慈宁宫外给太后磕头祈福,没再来烦其木格。 而孩子们也挺听话的,弘暄虽然也和老十一样,找准一切机会去和在兵部帮忙的弘春套近乎,但却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虽然弘历被先生告到了康熙处,——这家伙在上书房威胁先生罢讲论语,改教孙子兵法,否则就率领学生罢课,——但康熙也没发雷霆怒火,只是叫老十回家好好教育。 老十没训弘历,而是将弘参和弘丰说了一顿,“你们怎么看着弟弟的?”其木格一瞧,哪能这样啊,弘参和弘丰难道能守护弘历一辈子不成?赶紧将老十赶走了。 不过,其木格也没训弘历,只是问道:“府里先生不是在给你说孙子兵法吗?你怎么还在上书房闹?” 弘历道:“可其他人不懂啊…” 其木格糊弄道:“你是元帅。你比他们懂得多,是正常的。” 弘历想了想,道:“二哥三哥他们也听府里先生讲了的…” 其木格还没出声,弘丰就道:“二哥是军师,应该比元帅懂得多,要不怎么出主意?” 弘历点了点头,“三哥,你是右前锋…” 弘丰气道:“我是你三哥,比你懂得多怎么了?” 弘历做了个鬼脸,“不就是我多了句嘴嘛,三哥,你生什么气啊。” 原来,弘历要求上书房先生改教学内容是获得了弘参和弘丰同意的,只是在和先生交涉时,弘历自作主张的加了一句,威胁要领导学生罢课,打了弘参和弘丰的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康熙没小题大做,老十没背上个教子不严的罪名,所以其木格也就只是老生常谈了几句,不外乎就是要弘历遵守纪律,专心听讲云云… 所以,总的来说,其木格的心情还算舒畅,血压也在正常范围内上下浮动… 可不想,没两天,九福晋就在慈宁宫的院子里拉着其木格的手,含蓄的告诉其木格。三胞胎好像不注意搞好同学团结。 于是,在宫里照顾太后,累了一天的其木格回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三胞胎叫到跟前,问他们是不是和九阿哥家的小孩闹矛盾了? 三胞胎齐齐摇头,然后在弘参的叙述下,其木格总算了解了原委。 原来,太后这一生病,皇孙们在课间休息时也不敢开展课外活动,万一康熙发神经,给他们冠一个不孝的罪名,那这辈子可就毁了,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拿出纸张,自发的抄经给太后祈福,虽然,其木格认为,肯定是大人背后教的,但好歹做足了面子工程。 但是,如此一来,弘历成立的儿童团就成众矢之的了,借着保家卫国的名号。一到课间休息时分,便在院子里疯闹起来,美其名曰,实战演习… 都是一群小孩,大些的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小点的,心里早痒痒了。 因此,九阿哥家的四个小孩拉上弘昼———乾隆很有忍耐力,心无旁就的埋头抄经书,好像和太后感情特深,——便主动向组织靠拢,要求加入。 弘参代表全体成员对他们表示了热烈欢迎,小家伙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就被弘历给气着了,因为他是征西大元帅,每人的分工由他负责,这小子竟然让他亲爱的九伯的儿子领着伴读去扮演叛军… 新成员自然不干,我们不来,你们的叛军全是伴读,凭什么我们一来就给叛军充血?堂堂皇孙士可杀不可辱也… 弘历也振振有辞,说他要演练以少胜多,还拿出元帅的派头,说什么军令如山倒,下级只能领命不能质疑…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彰显了小孩子脾气,“你们不乐意,就不带你们玩。” 于是,弘参和弘丰还没来得及相劝,九阿哥家的四个小子和弘昼就很有骨气的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可一回去后,没两天,几人就后悔了,当叛军也好过时时写字不是?可皇孙也是要脸的,实在拉不下脸再去打申请,而三胞胎也没主动向他们示好,这烦闷之下,回府后言语中便对三胞胎很是不满,不想,被九福晋听到了,了解了情况后,九福晋也觉得三胞胎有些不知轻重,皇孙怎么能去当叛军?便找其木格告状了… 其木格问了情况后,便通知弘历,明天主动给那五个小屁孩发聘书,反正又不用发响银,在正规大军里想安多少职位都没问题。 弘历很不情愿,说是好不容易遇到几个后来的,不给安置到叛军里简直是天理不容。 原来由伴读组成的叛军战斗力有些差,倒不是实力的问题,哪个伴读敢拼了老命的和皇孙对抗?所以弘历便觉得很不过瘾,一直在想法改变,可惜。没人乐意加入叛军队伍,就是弘历自己也不愿意以身作则。 其木格想了想,便道:“那就不提什么叛军了,就分红方蓝方,反正是演练,一方进攻,一方防守就是,朝廷的军队还不是有防守的时候?所以没必要去争了,谁进攻,谁防守,抓阄决定就是。” 弘参和弘丰忙拍手叫好。为有这么个英明的母亲而骄傲。 弘历却皱起了眉头,“我好不容易才当上元帅的…” 其木格亲了弘历一口,“争一个元帅你都赢了,这次可有两元帅呢…” 其木格还没鼓励完,就听弘参道:“还费劲争什么啊,你继续当你的元帅,咱们是正红旗的,就是红方,弘景不是副元帅嘛,他们家是镶白旗的,就到白方当元帅,剩下的再分就是。” 弘参的提议自然立即得到了弘历的赞同,其木格也不得不承认,弘参比自己会维护自家人的权益。 晚上等老十回府后就当一趣事给老十讲了,谁知老十却道:“得,还真是父子…”其木格本以为老十会自夸一番,不想,老十却接着说:“我今儿也将九哥得罪了。”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有些生气,上哪找九阿哥这么好的哥哥去,老十也太不懂得珍惜了… 于是,其木格冲老十翻了个白眼,懒得多说,直接叫老十明日拎着礼物去给九阿哥道歉。 老十道:“爷真不是故意的。” 其木格反驳道:“你哪次是有意的?” 老十本来是想从其木格处寻求安慰的,见其木格连事情经过都不听,就站在九阿哥一边,心中有些吃味,但毕竟自己是错的一方,还是忍住郁闷,拉着其木格娓娓道来。 原来澳门葡萄牙的代表也到了,老十今天主持召开了三方会谈。 洋人最关心的就是口岸和税费问题,一上来就要求将这作为首要议题。 老十有底气啊,九阿哥可熬了好多天的夜,写了厚厚几十页的字呢,所以,笑眯眯的同意了,告诉大伙。那么就照顾照顾客人的情绪,先谈口岸等贸易事宜。 可不想老十今儿没带九阿哥精心准备的文案,因九阿哥对老十这个连自己府里的财政收入都不愿意去了解的人十万个不放心,所以强烈要求老十好好学习他的建议书,深入领会其中精神,因此,老十便将九阿哥的文案带回家了,说是晚上睡觉前和早上起床后的脑袋最清醒… 老十回家后也没翻过九阿哥准备的资料,一半时间和老婆孩子玩,一半时间去研究西藏青海地图了,说是业余时间,得满足自己的爱好。 所以,当老十答应了洋人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不仅不知道九阿哥写了什么,还连稿子都没带,照本宣科也得有本啊… 所以老十便提议,今天大家就研究一下会议日程,明天开始正式谈判。 可这会议议程太好研究了,一会儿功夫就完了,然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便缠着老十,要求抓紧时间,先将双方在贸易方面的要求汇总一下。 老十还没出言反对,理藩院的干部为了挣表现,赶紧将纸笔拿出来,准备做记录。 老十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好在虽然葡萄牙人懂汉语,但西班牙人不懂,所以洋人的意见需要通译来传一道,给了老十急中生智的时间。 也难怪有急中生智一词,果然是一急,智慧就来了,老十听完洋人的要求后,不置可否,吧唧吧唧了下嘴巴,告诉对方,他们的要求都是可以好好考虑的,但是,这不能光是大清开放口岸吧,你们开放的口岸呢? 两洋人表示,他们是自由贸易,所有税费都是一清二楚的,大清商船想在哪靠岸就靠岸… 老十幽幽道,我们连马六甲海峡都过不去,上哪靠你们的岸啊? 两洋人讪讪的告诉老十,相信老十是了解的,控制马六甲的是荷兰人,和他们无关。 老十学洋人耸耸肩,“那你们是怎么通过的?” 两洋人表示他们也是经过了千难万险的,老十才不信呢,他拉蒙古人下水的商队出发了两次,两次都在马六甲海峡给拦回来了,本来准备采取点行动的,但朝廷的局势又迫使老十不得不将精力移到京师来… 所以,老十便翘起二郎腿,告诉洋人,不解决航行的问题,建交、贸易都是空谈,我到不了你的地界,你就是在对我搞垄断,搞垄断的还想让我大清给予便利,当大清是傻子啊? 老十成功的将议题转移到了交通垄断上,要求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群策群力,帮助大清在大海上畅通无阻,其木格觉得老十简直是大智慧啊,而且也没想明白这怎么会得罪九阿哥。 老十看了眼其木格,仰天长啸,叹息自己运气太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最后得瑟那么一下,而且还是冲理藩院的人得瑟,洋人走后,老十得意洋洋的道:“爷可不是商人,只看到眼前一丁点的利,这在朝为官,眼光就得长远,得把握全局,洋人要谈贸易,爷就通宵达旦的去想怎么着我大清才能获利?傻子才那么做…被洋人牵着鼻子走,爷可丢不起这人…” 老十话音未落,就见九阿哥黑着脸,站在门槛外… “我给九哥解释了,说了一大堆的话,九阿哥脸色还是不好看,本来还想明儿带弘历去找九哥呢,哪知这臭小子又将弘蟑他们得罪了…”老十闭着眼,无比的懊恼… 倒腾了半天后台,好像修改要找编辑,周一问问,给安浅说一声,呵呵 还是老话,谢谢大家的支持,呵呵 第四百六十二章 老实的聪明人 第四百六十二章老实的聪明人 到了十一月,九阿哥还是对老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老十鄙视商人,九阿哥不气,满大清都这样,不能奢望老十免俗;老十说傻乎乎的准备稿子,九阿哥也不动怒,因为绝对相信老十是无意的。 九阿哥气的是,自己呕心沥血,牺牲睡眠换来的成果,对老十压根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不过,九阿哥更气的是自己,干嘛老十一发话,自己就进入状态当老黄牛? 因此,当成绩不好的弘相拿老十当挡箭牌时,九阿哥一直压抑的怒火便瞬间爆发了,亲自拿戒尺狠狠的打了弘相十下。 弘政没成功阻止九阿哥施暴,只好下来告诫自己的一帮弟弟,“别看十叔在上书房不讨先生喜欢,但十叔脑袋够用啊,关键时候可从没掉过链子,你们要学十叔。得学这点。” 弘相抽泣着道:“十叔脑袋好使?我可是头一回听见这说法。” 弘政道:“脑袋不好使,能在吕宋立足?傻蛋,这世上聪明人有许多种,十叔这种老实的聪明人那才是最聪明的,你们慢慢悟去吧…” 不巧的是,九阿哥打完弘相后悔了,弘历全班倒数第一也没见老十动过家法,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弘历压根没后进生的自卑,走哪都抬头挺胸的,听说在班上还积极举手发言,因很少答对,先生懒得点他的名,弘历还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维权,在某天康熙视察上书房的时候,向康熙投诉,说先生歧视他。 当康熙从支吾的老师那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不等康熙发话,弘历就说了,“我不懂才来上书房的,要全懂了,就该我当先生了,再说了,我要不说,先生怎么知道我错在哪儿啊?” 那架势,哪像差生啊,活脱脱的就像是接受国家领导人接见的优等生代表。充满了自信。 当时九阿哥不在,跟着一起视察的十四那是深有感触,告诉八阿哥和九阿哥,“十哥家的孩子没一个孬种。” 所以,九阿哥不想弘相日后成为一个孬种,便准备去鼓励鼓励两句,俗话说得好,不是要打两下再给个糖吃嘛… 没想到却听到弘政对老十的评论了… 老实的聪明人,这个评语不由让九阿哥深思起来,是啊,好像挺中肯的… 因此,九阿哥看向老十的眼神就深邃起来,这让老十越发的不自在,想不明白,九阿哥这次怎么气这么久… 老十这厢正犯愁呢,不想,太后的病又急转直下,太医果断的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于是,康熙将办公室搬到了慈宁宫,以就近服侍,康熙都这样了。宫里的主位自然更是一起床就来慈宁宫报道,直到宫门要下锁才走,而老十一帮皇子更是每天风雨无阻的去慈宁宫问疾,连弘历他们的红白两军演练都暂停了,就地改制,成了抄经大军。 而天天进宫伺候的其木格则更累了,毕竟又要伺候病人,又要伺候公公和一大群婆婆,还要负责招呼频繁来探病的妯娌,这人看着就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老十瞧着心疼,便建议其木格还是搬进慈宁宫好了,当然是在他提议让嫣红海棠到城外庄子上散心之后。 其木格看着老十,苦笑道:“爷,你若对我一心一意,嫣红海棠在哪都不是问题,你若起了花花肠子,就是整个府都给弄成了和尚庙,你一样也能偷到腥。” 老十讪讪的笑道,“我不是觉得你太辛苦了嘛,瞧你,至少瘦了十多斤。” 其木格看着老十,道:“爷,我还是天天跑吧…” 见老十欲言又止,其木格忙解释道:“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让太后安心。”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太后怎么这样啊,爷就那么靠不住?” 其木格笑道:“爷都靠不住了,这大清还有哪个男的靠得住?” 老十听了表扬,高兴了。也不去想太后涉嫌侮辱他人格了,翘起腿当起了大爷样,得瑟了一晚。 也许是嫉妒老十两口子在这么低气压的大环境下还能体会到幸福,于是,风烛残年的康熙又出来搅局了。 也不知是不是看了病重的太后,同为老人的康熙心有戚戚,或者是又想把朝臣清洗一遍,反正,在慈宁宫尽孝的康熙冷不丁的发布了一道诏书,感慨的回顾了自己光辉伟大的一生,阐述了为君之难,然后告诉大家,自今年春天开始,他就老头晕,人是越来越瘦,总之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絮絮叨叨的编写了一大堆得文言文后,以“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结尾。 其木格这个半文盲,虽然没猜懂开头——需要老十翻译,才明白康熙开头说的是什么——,但却听懂了结尾,不就是让大家详细讨论谁当太子嘛… 康熙这诏书一出,并没引起舆论哗然,也许大家都有各种情绪。但因有二废太子的前车之鉴,皇子和朝臣们都表现的很淡然,至少明面上如此,不像一废太子时那么激动。 但其木格却是血压陡然升高,因为,就她所知的有限的历史知识,的的确确没听过康熙号召大家推举储君这事搞了两次的,所以,其木格有些忐忑了,不知道历史是不是要大转弯了。 其实真实的历史上,康熙的确是发过这个诏书的。可其木格不知道啊,所以很是战战兢兢,拉住老十,劝老十当个淡定哥,别上康熙的当,“上次发作了八哥,这次肯定是想发作你了,爷,千万别上当。” 老十笑道:“爷就是想让朝臣全推举爷,也没那本事,放心吧,爷晓得的。” 看来一个计策真不能在短时间内用两次,如果过个几百年,也许还是会有人上当,但隔那么几年又来这一手,只能说明康熙黔驴技穷了。 整个朝堂上静悄悄的,好似没见过这个诏书似的,整整一个月,没人去串联,自然也没人给康熙一个回复。 而康熙也似忘了这个事,也许不是故意的,因为太后已油灯枯尽,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康熙悲痛之下极有可能无暇过问正事。 十二月,太后病逝,举国哀悼。 整个紫禁城是一片愁云惨雾,因为康熙也病倒了。 老十跟着一帮兄弟天天进宫排队等着伺疾,洋务谈判继续搁浅。 康熙也不知怎么想的,基本上隔个三五天才见儿子们一面,但却又不让皇子们该干嘛干嘛去,总是在他们等了一整天后,派人出去说,散了吧,今儿不接见。 但是,康熙却又让弘皙和弘暄留在了身边端茶喂药,弘暄暂时又住回了阿哥所,以方便照顾康熙。这无疑引起了众人诸多的遐想。 而其木格则没去思考康熙摆的**阵,犹在想着太后的遗言。 太后在回光返照的时候,拉着其木格的手,感叹了许多,先是羡慕其木格是个有福的,叫其木格惜福,然后又告诉其木格,虽然蒙古是她们这帮远嫁女的依靠,可既然给人家当媳妇了,最终靠的还是爱新觉罗家,所以,对蒙古娘家该约束的就得约束着,无伤大雅的帮上一帮,无关紧要的护护短就行了,这样对朝廷,对蒙古都好… 其木格此时才知道,太后其实才是大智若愚的人,将世事看得通透,顺治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临了,太后对其木格道:“娜仁吉娜怕是没福气给你当儿媳,日后不管她成了谁家的媳妇,你也帮哀家帮扶她一二,也不枉她陪了哀家这么些年,你将她当闺女待吧,有什么挣钱的买卖,别落下这闺女。” 因太后的贴心嬷嬷还在一旁伺候着,其木格没敢多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而随后,其木格便没再见着太后了,和其木格交代完后,太后便和康熙密谈了大半个时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其木格只听到康熙心急火燎的扯着嗓子叫三胞胎赶紧进去,太后想听蒙古长调了… 然后在三胞胎的歌声中,太后合上了眼睛… 而在太后和康熙的密谈时间中,其木格也想明白了,太后为什么不将娜仁吉娜的婚事当成临终遗愿来逼康熙,因为作为一国之君,康熙在哪受了气,肯定会在哪儿加倍找回场子的…太后其实挺聪明的。 所以,其木格倒不担心康熙会随便给娜仁吉娜指一门亲事,但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负太后所托,毕竟,是人都知道,自己跳着要娜仁吉娜当儿媳的,若自己再出面给娜仁吉娜撑腰,难保娜仁吉娜的婆家没看法,何况,老十也前途未卜… 其木格觉得太后有些糊涂了,科尔沁的后台就够大了,阿巴亥都能给自己撑腰,谁敢欺负科尔沁的娜仁吉娜啊,扯上老十,对娜仁吉娜才是真正危险… 所以考虑了许久,其木格准备按兵不动… 而康熙也没对娜仁吉娜的去留做出安排,主要是他一病就病了两个多月,累得大家连年都没过好,本来就是国丧,康熙身体再一出状况,谁敢喜气洋洋的点鞭炮庆贺新禧,连弘历都很懂事的逢人就做出一副呆鸟状。 好容易等康熙身体好些了,其木格以为会有关于娜仁吉娜的旨意出来,不想翰林院检讨朱天保给大伙来了个响雷,上疏请复立废太子…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六十三章 自荐 第四百六十三章自荐 朱天保的折子刚交上去。大伙还没回过神,正在畅春园养身体的康熙就怒气冲冲的将朱天保叫去训了一顿,没经过廷议,火速给他冠了个不忠不孝的罪名,直接推出去斩了。 如此一来,大伙都知道,废太子是断然没戏了,所有的目光立马全聚焦到了老十身上,弘暄可跟着在畅春园呢… 九阿哥也不再别扭了,找到老十,询问是不是派人去试探一二。 老十也正有此意,康熙如今老了许多,自己若不积极点,万一朝臣又一股脑儿的推举八阿哥,康熙也许没那魄力再使出雷霆手段风风火火的收拾一帮重臣。 因此,老十和九阿哥琢磨了很久,好容易才找了一个与九阿哥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五品侍郎,当然,和老十则是拐了十八道弯也没搭上关系,让他预演了一遍,经过几番指导。彩排验收合格后,两兄弟终于拍板决定让他第二日大朝会时隆重推出老十。 不过,鉴于八阿哥的前车之鉴,九阿哥和老十没去拉选票,两人都明白了,遇着乾坤独断的康熙,官意什么都不是,也就懒得去做无用功了,还招人眼… 不想,第二天老十和九阿哥安排的人还没出列,弘暄的师傅,那个不近人情的朱轼就悍然给康熙上了道折子,请康熙立老十这个嫡子为储君,以固国家之根本。 朱轼此举一出,老十第一个反应就是拿眼去瞄弘暄,见弘暄也是一脸的茫然,便赶紧去瞅康熙的表情。 不是老十忘了九阿哥,而是为了避嫌,表示他们没安排人推举老十,所以九阿哥今日特意没来上朝,因此,老十便没再和人进行眼神交流,直接盯大老板去了,害得十四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和老十对上焦距。 朱轼一出来,所有人都在琢磨了,朱轼可是康熙给弘暄指定的师傅。但是和弘暄打交道的时日又不是特别长,所以,十之**没准是得了康熙的授意… 果然,大伙的猜测得到了几分证实,康熙没恼,而是非常冷静的请大伙讨论。 但是,不巧的是,老十回过神来了,赶紧跪下,想谦虚两句,说两句惶恐之类的场面话,好像按常理应该这么表演一番,不想康熙却很不给面子的说:“还没定论呢,你急什么?”哽得老十瞬间便满脸通红,只好怏怏的站起来。 本来这就已经够尴尬的了,不想,整个朝堂上竟然鸦雀无声,让老十更觉得没脸了,倒不是因为没支持者,而是因为没想到支持者们这么笨,不就没事先串联嘛。怎么连随机应变都不会? 其实,这倒还真不能怪支持者,本来人家是要高亢的附议的,可没想到康熙又马上挖苦了老十一句,大伙自然要往深里琢磨了,加之老十又没事先通知,一个个便没轻举妄动… 因此,这场面便尴尬起来。 关键时刻,新任果毅公老十的四舅舅殷德底气不足的来了句,“臣附议。”感动的老十都要哭了,要知道殷德袭爵后可是刻意和老十保持了距离的,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悠闲公的架势… 不过,老十立马又无语了,因为康熙问了句:“为什么?” 而殷德的答案是,老十是他外甥,他要不支持,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一副非常非常勉为其难的模样… 康熙冲老十翻了个白眼,老十心想,谁给我当舅舅又不是我能选的,怎么能怪我啊,满脸的郁闷。 场面太过冷清了,康熙大概也不落忍,又说了句,请大家多多发言,保证不因言获罪… 还好,老十和九阿哥安排的人此时清醒了,连忙出列。表示愿意保举老十。 康熙扬了扬眉,还是问了句老话,“为什么?” 五品侍郎清了清嗓子,深情并茂的将昨夜反复背诵的稿子朗诵了一遍,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不由得让康熙多看了老十一眼。 此人的表演太完美了,完美得一看就知道其中大有猫腻,因此其他人以为这人大概也是康熙安排的,正想捧捧场,却发现康熙又很有深意的瞄了老十一眼,于是,大伙儿又退缩了,中立者决定继续明哲保身,支持者打算保存有生力量,坚决不让康熙将老十的势力给一锅端了,反对者则认为满朝的沉默更能羞辱老十,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管用,便拿定主意,继续来个此时无声胜有声。 于是,康熙便开始点名了,不过,却放过了朝臣,而是非常恶毒的依次点皇子的名。“三阿哥,你怎么说?” 三阿哥打了激灵,很为难的张口道:“太子关系到国运昌盛,儿子不敢妄言。” 四阿哥则说请全凭康熙圣裁; 五阿哥和七阿哥表示他们和三阿哥、四阿哥是一个意思; 八阿哥也没大度的支持老十,而是将球抛还给了康熙; “十二阿哥,你是个什么说法?”康熙看来很有耐心。 不过,十二阿哥还没发言,老十就插话了,“皇阿玛,您还没问儿子呢。” 不光康熙,朝堂上所有人全楞了。老十没发烧吧? 不过,康熙很快就找回了感觉,抬了抬手,很威严的准许老十发表意见。 不想老十头一句话就震撼了全场,“对于朱大人的提议,儿子附议。” 弘暄有些急了,忙朝老十使劲的眨眼睛,附议这个台词可不应该是老十的。 殷德深深的埋下头,不忍去看同僚们脸上的五颜六色。 十四无比的懊恼,眼看着马上就轮到自己了,老十怎么不忍忍呢? 康熙虽然在不经意的摸着拇指上的扳指,但眼神却越发严肃起来。 老十冲四周行了一圈礼,道:“胤誐唐突了,请诸位大人见谅。”然后则正视康熙道:“皇阿玛,儿子之所以附议,基于以下几个原因:一,二哥辜负了皇阿玛,如今嫡子只剩儿子一个了,从贵来说,儿子是当之无愧的人选,诸位兄弟中没人能越过我去,四哥虽然养在孝昭仁皇后身边,但并未认在先皇后名下,所以,要选嫡,只能选儿子。”说完,老十还看了四阿哥一眼。 康熙缓缓道:“我大清讲究立贤。” 老十也不胆怯,道:“请问皇阿玛,这贤字做何解?” 康熙指了指弘暄,“弘暄,给你阿玛说说。” 弘暄忙引用《说文》中的解释,道:“贤,多才也。” 老十没去纠结于贤到底该是个什么意思,而是冲康熙道:“皇阿玛,古往今来,若论贤,怕谁都比不上孔子。可他能当国君吗?别说当国君了,就是鲁国大夫他也当得磕磕绊绊的。” 康熙没制止老十,默许继续。 于是,老十便开始大放厥词了,“儿子够不够贤,可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儿子认为,作为储君的贤德,儿子是一样也不少,第一,儿子孝顺…”听得康熙连翻了两个白眼。 老十很聪明,用了个过去式,表示虽然他惹过康熙生气,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可是从来都站稳了立场的,凡是康熙支持的,他就支持,凡事康熙反对的他就反对,他到哪儿都坚定不移的高举着康熙理论这个大旗…一句话,就是要康熙放心,弑君夺位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康熙完全可以放心有个善终。 然后,老十指出了第二点,他行事有魄力,探沙俄、夺吕宋,换个人试试,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第三,他重情义,对阿灵阿那简直是以德报怨的典范了; 第四,不耻下问是他的座右铭,在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不懂装懂这四个字,所以,在他手里是绝不会有荒诞的政令发出的,不信,欢迎大家到吕宋岛和安居岛考察; 第五,他知人善用,懂得分工合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连海盗都能合理应用,还有什么人才是不能用的呢?不信,继续欢迎大家到吕宋岛和安居岛参观学习; 第六,他善于分析调查,不停留于表面现象,不信,请看他是如何整治军中空响的; 第七,他脑袋也够使,在和洋人的争斗中,就没吃过哑巴亏; 第八,他后院稳定,为他大展拳脚开展事业奠定了有力的基础,而且对打击裙带关系非常有利,给广大有真才实学但却没背景的寒士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第九,他后继有人,弘暄可是得了康熙亲传的,对康熙的大政方针那是有深刻的领悟,至少在两代人的时间内,大清的万年基业是十分安全的; 第十,要想找个和康熙一样多才多艺、文治武功样样精明的继承人,那是痴人说梦,因此,在太子人选上,大伙其实更应该看重的是候选人的心胸,是否虚怀若谷,是否能听得见忠言逆耳,而幸运的是,他打小听得最多的就是批评声,所以,不会被人一骂就跳得八丈高; 老十说完了“十条”后,还觉得不够尽兴,最后又表示他其实是康熙诸多儿子中最像康熙的,与康熙有一样的志向,“待长而效法皇父,黾勉尽力。” 说完后,老十跪下了,给康熙磕了一个头,恳请康熙看在他有胆量正大光明争取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 而老十的支持者此时也明白了,不管朱轼是不是打了老十一个措手不及,反正,老十是选择这个时机奋力一博了,此时还不站出来,等着老十日后来清算啊? 于是,兵部的,理藩院的以及户部的一下跪出了十多人:“臣等愿举荐十阿哥。”连工部都有一人参与。 庄亲王也出列了,“敦郡王所言甚是,既然找不出和皇上一样英明神武的储君,老臣愿荐宽厚的敦郡王。” … 又开始忙了,唉,更新又得晚了,大家如果第二日早上再看吧。 那啥,一整天都要给忙晕了,所以还没去咨询编辑修改的问题,惭愧 最后,还是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六十四章 豁出去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豁出去了 庄亲王表态后,并没在宗室中引起连锁反应。主要是自盘古开天地,华夏大地上就没人这么争取过太子之位,谁不是在私下搞小动作,然后等水到渠成了,再装模做样的请辞一番?这黄袍加在身上也要脱下好几次呢,不为别的,就为两字,谦逊,当然也可以理解为矫情… 所以老十这前无古人的大言不惭的自荐便显得太雷人了,雷得宗室们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反正康熙又没逼大伙选择立场,所以包括宗人府令雅尔江阿在内的一帮爱新觉罗的王爷贝勒都赶紧低下了头,来了个置身事外,还是等康熙先表态吧。 而中立的内大臣、大学士、尚书等等这些朝中重臣虽然很钦佩老十的勇气,但因琢磨不透事态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也没人出来给老十唱赞歌,让老十尽情享受先行者独有的孤独。 那些反对者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老十,毕竟他们惯用的伎俩只是歌颂自家主子,然后极尽一切之能事弹劾有威胁的竞争者,骂老十狼子野心?可老十人家说了,是跟康熙学的。这叫有志气,谁敢拿此做文章?可当人面举手说“我反对”,好像又稍嫌早了些,还是听听康熙怎么说吧… 所以,跪下投赞成票的全是老十的支持者,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于是,康熙便道:“嗯,出去历练了几年,别的不说,口才倒是练出来了,但是,好像没多少人同意你的说法啊。” 老十慷慨激昂的抒完情后,正趴在地上等着康熙感动,没想到康熙依旧如此冷静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老十楞了楞,抬起头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皇阿玛,可也没人反对啊。” 老十还是有些斗争经验的,不等那不长眼的跳出来打自己的脸,马上就问道:“三哥,你反对吗?” 老十此言一出,除了十四,一帮皇子全变了颜色,有这么问话的吗?看来老十去吕宋混了几年,真变得和蛮夷一样了… 三阿哥涨红了脸,支吾了半天,还是来了句全凭康熙做主。 老十道:“皇阿玛。也就是说,只要您同意,三哥就没意见,三哥,你是这意思吧?” 这让三阿哥怎么说,说是,若康熙真鬼迷了心窍,那自己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但若说不是,那不又成了窥视帝位了吗?“效法皇父”,老十头一个学,尚可叫做有志气,自己再跟风来一句,那就叫蠢了… 所以三阿哥憋了半天,没点头也没摇头,胡乱发了个声,让大伙慢慢猜去… 不想,老十却拿这做起了文章,“皇阿玛,三哥如此反应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他反对但却不敢说。二是他真的拿不定主意,就冲这两点,他就担不起太子这个重任,我想,皇阿玛也不希望大清出一个没主意或没胆量的皇帝吧?” 三阿哥被老十的评语给气傻了,想着装晕会不会好点,还没等他做出选择,老十就将视线移向了四阿哥,“四哥,你反对吗?” 四阿哥比三阿哥道行高出了许多,说是,虽然希望大清能有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储君,但也知道这种全面型人才除了康熙,大清再也不找不出第二个了,因此,他个人的意见是恳请康熙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应该着重考虑一个字,稳,那种喜欢给人突然惊喜的人不大适合当国君。 老十不等康熙表态,就道:“四哥说了半天,不外乎就是说我毛毛躁躁的,这点先不去说是对是错,但一个简简单单的事非要说得这么复杂,有必要吗?政通人和,那首要条件也该是让大伙能明白朝廷在说什么,咱们若将四哥这番话发到各县去,至少一半的县令搞不明白四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再聪明,再有学问。但无奈和京城离得远,皇子们是什么秉性,他们能知道才怪!可儿子从来就是一是一,二是二,别说县令了,只要是那识字的,就能清楚明白朝廷想干嘛了…” 分析完后,老十不顾四阿哥那脸已经可以结霜了,继续来了个总结陈词,“皇阿玛,您应该不乐意看到日后朝臣们绞尽脑汁去揣摩上意吧?他们心思全花在这上面了,还能为朝廷办什么差啊?” 康熙不置可否,帮老十点名问了下去。 五阿哥和七阿哥自然都是说,不反对,当然都没忘加个尾巴,说是只要是他们的兄弟,就绝不反对…听得一帮宗室王爷心里直别扭,康熙生了这么多儿子,太祖、太宗的哪个旁支能荣幸的被选为候选人? 不过,八阿哥却出人意料的直接说了句,“不反对”,也是,八阿哥当初可是被康熙狠狠修理了的。如今自然得向康熙表明,他本分着呢。 也不知道康熙怎么就是看八阿哥不顺眼,在老十已经开口问询十二阿哥的意见时,康熙竟然又问道:“八阿哥,那朕若不同意呢?” 八阿哥憋住气,表示他和五阿哥、七阿哥的意见一样,刚才只是将后面的话给省略了。 老十突然觉得有些理解八阿哥对大位的执着了,自己都没被康熙这么挑过刺… 而随后的皇子都抄袭了五阿哥和七阿哥的答案,除了十四。 十四很激动,虽然他早就想跳出来的,但是。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他也不好太过显眼,十四可比老十有定力多了,不过,当轮到他发言时,他可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十四很直接,没说不反对,直接就是赞成,将老十夸得只比康熙差那么一丁点儿,末了还跪下请康熙早下决断,以安诸位臣工之心。 老十本来就跪着没起来的,见十四表演的很到位,也忙跟着向康熙磕了一个头,熟料康熙压根没接这话,继续问十四的弟弟了…让老十好不气恼。 不过,老十并没泄气,等所有皇子全回答完毕后,老十又帮康熙总结了一下,不反对的占了大多数,如果康熙还要搞调查,他愿意继续问问宗室王爷们的意见,不过,老十看来是不想重复这项工作了,因为老十的结尾语是,“皇阿玛,除了三哥和四哥,其余兄弟都是不反对或赞成,说明他们不想接过您手上的重任,三哥和四哥倒是生出了其他心思,但是,皇阿玛您真的放心将江山交到他们手上?三哥那犹豫的性子,没准就回到前明了,区区宦官就能将他拿捏住,四哥,心思太复杂,性子太冷,又清心寡欲的天天参禅礼佛。儿子真想不出大清会被他治成什么模样…” 一句话,一帮皇子除了老十,没人适合当太子了… 宗室王爷和中立的大臣一听,觉得好像真还是这么一回事… 康熙冲朝臣们问道:“你们怎么说?” 中立派还没来得及表态,八阿哥的支持者却应声而出,表示,虽然老十很优秀,但八阿哥其实更优秀,他们推举八阿哥为太子… 康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道:“八阿哥,你怎么说?” 八阿哥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跪下口称惶恐。 康熙又看向老十,问道:“十阿哥,你呢?” 老十道:“太子之位也许对旁人来说是个香馍馍,但在儿子眼里,那可是千钧重担,为什么我以前不挽起袖子告诉皇阿玛,告诉大伙,我雄心万丈,想继承皇阿玛衣钵?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本事不够,真要当了太子,祸国殃民虽然还不至于,但肯定没脸去见皇阿玛,没脸去见列祖列宗,等我出去历练了一圈,长本事了,虽然忐忑,但自觉还是能勉力为皇阿玛分忧了,因此我才厚着脸皮想学皇阿玛的;大伙儿为什么推荐八哥,我不知道,但八哥是个有本事的,儿子对他也佩服得紧,不过,儿子认为,就冲八哥口称惶恐就逊了儿子一筹。” 康熙又问向八阿哥,“胤誐说你逊了他一筹,你是个什么意思?” 八阿哥道:“儿子的确不及十弟洒脱。” 老十不干了,告诉八阿哥,这可和洒脱不搭界,他那是有信心的表现,不仅对自己有信心,对康熙也有信心… 康熙还是不动声色,指着一帮皇子,问道:“你们选谁啊?” 当然,三阿哥很没品,立马加入了八爷党,四阿哥还算有几分理智,表示全凭康熙做主,其他的皇子都照着四阿哥的答案编,连十四也没好意思抛弃八阿哥… 康熙道:“十阿哥,你好像输了呢。” 老十忙道:“三哥是打击报复,再说了,还没问九哥呢,九哥肯定选我。” 康熙道:“好,就算九阿哥选你,那你和八阿哥也只是打了个平手啊…” 三阿哥本想提十三阿哥的,但是虽然十三和老十不热络,但十三福晋好像和十福晋还有联系,十三阿哥没准会暂时搁置他和老十小时候经常打架的仇,选择中立,不能让老十处于下风,所以便没提。 没想到老十想了想,却一咬牙道:“大哥、二哥虽然被圈了,但到底还是手足,也许应该问问他们的意见…” 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多多少少和八阿哥都脱不了干系,而夺嫡最惨烈的时候,老十都没在京里,所以,老十豁出去了… 老十是一着急,那些乌七八糟的主意就来了,但在废太子一派的眼里,却是颇有深意了,如今废太子已经完全没了翻身的可能,那些忠心的便开始担忧新皇登基后,废太子的下场,而老十嘴里的“手足”两字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大殿上又响起了一阵:“臣等愿举荐十阿哥…” 但康熙将废太子的势力打击得太厉害了,朝堂上就没剩几个人,所以这呼声也不怎么大,可弘皙的脸却越发的难看起来… 还是没赶到11点前更,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六十五章 等 第四百六十五章等 因康熙在畅春园修养。所以朝会地点便跟着康熙搬到了京郊,九阿哥为了避嫌,不仅没去上朝,而且连城门都没出,只是躲在钱庄里等消息。 可是这脖子都伸长了两寸,还没盼到信使回来,九阿哥有些坐不住了,难道康熙喋喋不休的开骂了?可他那身体条件允许吗? 想了想,九阿哥叫人备马车了,不是出城,而是去做做市场调查,做生意嘛,了解市场行情是必须的。 可是,当九阿哥连城门口卖糖葫芦的兄弟姐妹的年收入都打探清楚了,还没见到信使的人影,别说信使了,一个大臣的影子都没见着,大朝会可能拖堂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九阿哥还是派了一人去核实情况… 等九阿哥已经帮卖糖葫芦的做完了十五年规划后,新派出去的人返回了。朝会的确还没散,九阿哥有些七上八下了,早知道就该去上早朝的,避个什么嫌啊! 九阿哥正懊恼呢,却冷不丁的听到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在问豆腐脑多少钱一碗。 九阿哥扭头一看,果然是熟人,安安正站在和卖糖葫芦的隔了两个摊位的豆腐脑摊前,饶有兴致的问着价钱,安安旁边则站着心不在焉的其木格。 九阿哥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十弟妹,外头的东西不干净,别让安安吃。”急得卖豆腐脑的赶紧申辩,还非要九阿哥尝尝,说白送,不要钱,就争个清白。 安安捂着嘴笑着给一脸郁闷的九阿哥请了安,还道:“九伯,腰带没戴对吧?” 九阿哥今儿一身常服,没戴黄带子,所以小贩才赶争个一二。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九阿哥的其木格,诧异了一秒钟后,便瞪了安安一眼,然后面带希翼的问道,“九哥,伙计还勤快吧?” 九阿哥楞了一下,但一看其木格眉眼间的焦急,心中便明了了。翻了个白眼,老十还真是什么都不避这个蒙古福晋啊,不过,这个蒙古福晋还不算太笨,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得隐晦的提问,虽然这问题问得不咋的。 见九阿哥微微摇头,其木格重重叹了口气。 老十今天的行动自然是知会了其木格的,其木格一听,肠子都悔青了,康熙在畅春园旁边给皇子们都圈了地,还发了补助金,吆喝着要大家集思广益,给各自修建点有品味的休闲胜地,其木格当初自然没朝里投银子,自己一家人都在安居岛呢,而且大概还会一辈子长住,怎么会吃饱了没事花这冤枉钱,等回京后,千头万绪的,也忘了自家还有块地正长满杂草呢,直到昨晚才被其木格惦记上了。“真是的,怎么就没人嫌咱们园子里的杂草破坏了周边环境啊!”因遇到了好邻居,所以其木格想去畅春园附近打探消息都没地可住,只要焦急的留守京城,而且还是内城! 但早上送走老十后,其木格就心神不宁,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看来,心理承受能力还有待加强。 安安不明所以,安慰了半天后见没效果,便拉着其木格去逛街,其木格自然不去,得在府里等消息呢,可左等没消息,右等还没消息,其木格也坐不住了,还是出去迎迎信使吧。 因此,最后还是带着安安直奔城门了,克里蒂丝本来也想跟来的,不知道安安冲她悄悄说了句什么,反正克里蒂丝改主意了… 所以,九阿哥没遇到他计划中的未来儿媳妇。 其木格和九阿哥寒暄了两句,很快就没话说了,场面略显有点尴尬。 其木格肯定是要坚守城门这个阵地的,九阿哥也不打算冒然行事,这时候就算进了畅春园,也没法挤进朝会去,因此也决定在城门这耗上了。 于是,都不打算再挪窝的其木格和九阿哥见对方没告辞的意思。便讪讪的相互笑了笑,换了个位置,其木格去糖葫芦摊前去挑糖葫芦的瑕疵,九阿哥陪着安安看卖豆腐脑的小贩硬舀出来的那么一勺豆腐脑,九阿哥是谁啊,豆腐脑没进嘴,小贩的祖宗八代全给打探出来了… 等城门附近的摊贩见了九阿哥和其木格都开始装聋作哑后,——主要是这两人太不自觉了,九阿哥光拉着人唠家常,其木格光挑刺,一文钱的生意也没照顾,所以小贩们便懒得去巴结了,还是留点口水招呼正经客人吧,-九阿哥和其木格只好讪讪的进了一家茶楼,一人要了一包间。 安安本以为其木格只是简单的情绪上的波动,但经过一大半上午的观察,也明了了,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所以一进包间就将下人打发了出去,“额娘,出了什么事?” 其木格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吃你的点心。” 于是,安安便果断的舍弃了其木格,跑去九阿哥的包间了。 缠得九阿哥头次后悔他不务正业了,就算不务正业,也应兼顾好朝政啊,怎么能不上早朝呢?这早朝能有安安难应付? 九阿哥无语了,凭什么自己在安安眼里就如此贪财? 因为安安一直都在抛着糖衣炮弹利诱着,“九伯,我真的能帮你将东西高价卖给安居岛的土著,真的,你信我…”等等诸如此类的赚钱诱惑… 但当九阿哥说。“说来听听”时,安安就会憋嘴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啊,先申明,我不要分银子,咱们交换消息吧?” 一来二去,缠得九阿哥无计可施,只能威胁道:“信不信我向你额娘告状去?” 安安笑道:“九伯,你还是找我阿玛好了,阿玛才是一家之主。” 九阿哥白了安安一眼。 安安转了转眼珠子,道:“九伯,我发现一件事,你和额娘可能做的不妥。” 九阿哥敲着桌子道:“不换,你爱说不说…” 安安严肃的咳嗽了一声,道:“九伯,你和额娘大上午的在城门晃了许久,什么都没买,然后又跑来茶楼喝茶,是不是很反常啊?你说旁人会怎么想?” 九阿哥傻眼了,是啊,怎么一着急,忘了这碴了,再巧也巧不到这地步啊,不过,下一秒,九阿哥就将其木格埋怨上了,这蒙古福晋怎么老添乱呢… 不想,安安随即又笑道:“多亏了我在啊,哈哈,九伯,是不是觉得有了我,你好圆话了许多?” 九阿哥一想,是啊,安安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其木格几乎都是一个人在晃悠,完全可以说安安偶遇自己后,立即改变了逛街计划,跟着自己搞社会实践… 这么一想。九阿哥稍微心安了,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总也是个理由塞,不过旋即,九阿哥又郁闷了,老十的孩子到底随谁啊:“你早就发现不妥了,所以才一直跟着我的?” 安安摇摇头,“没,开始只是觉得九伯问卖豆腐脑的话很有意思,便跟在九伯身边了,后来才渐渐发觉不对的,只要一直跟下去了。” 九阿哥道:“比你阿玛聪明。” 安安笑道:“那是,我可集中了阿玛额娘的优点。” 虽然安安的回答和传统的大清女子不一样,但九阿哥早习惯了,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看了看安安的五官,心想,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不想,下一刻,安安又缠上了,“九伯,你看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九阿哥自然是摇头。 安安很是懊恼的说:“九伯,我发现我太蠢了,怎么就忘了讹你呢?我完全可以假装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做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没准九伯就会透露一二呢…” 九阿哥好笑道:“现在也不晚,你去诳你额娘还来得及。” 安安吐了吐舌头,“额娘心情不好,不敢惹。” 九阿哥正待说两句酸话,就在这时,就听到护卫在门外说信使到了。 九阿哥赶紧叫人进来,也没赶安安,直接问情况,但是,信使只知道散朝了,老十被康熙单独留了下来,至于朝会上发生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打探,不过第二拨信使应该会带来更详细的情况。 安安虽然不知原委,但还是赶紧跑去将信使的话转述给了其木格,“额娘,阿玛出什么事了?” 其木格一听老十被单独留下了,这心更是悬得老高,没理安安。 而这时,老十家的信使才跑到,和九阿哥家说的一模一样,安安有些不满,认为同样都是信使,为什么能力就比九阿哥家的差呢?要知道,这消息灵通与否有时就在于是否早了一刻钟,不过却没当面指出来,准备回家提醒老十,得加强人员能力建设。 不过,信使汇报完情况后,却主动解释了一下,说是急着赶路,没看到府里的护院,跑了老远才被追上,所以便回报的晚了些… 这个解释安安并不接受,因为九阿哥家的信使所处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不过,第二拨探子倒让安安感觉好了些,因为两家的探子几乎是同时到的。 九阿哥和其木格了解完了大概,都有些懵了,完全没想到老十会来这么一手。 两人懵完后,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康熙最终给了说法没? 等第三拨探子到后,九阿哥和其木格总算知道了,康熙见朝会拖得有些久了,担心朝臣们饿肚子,宣布储君之事明日继续讨论。 九阿哥立马来了精神,让安安转告其木格,晚些时候九福晋会给其木格发出邀请,请老十一家去参观九阿哥的园子,让老十睡个好觉,免得早起,得养足精神啊,明天可是关键呢… 其木格则对老十和康熙的单独谈话很是不放心… 被康熙单独留下的老十正在给康熙做着解释,“我以为朱大人是您安排的,一瞧没人附和,怕皇阿玛失望,以为儿子无能,连人都网络不到,所以才赶紧出来表现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因老十的票数不多,所以再想想,呵呵 第四百六十六章 没章法 第四百六十六章没章法 原来太子可以这么争的。被老十开阔了眼界的弘暄对老十的敬仰立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是啊,在外人眼里,也许老十此举过于莽撞了,但弘暄作为知道康熙将老十列入了考察名单的知情者,倒认为老十此举收益大过风险,至少康熙不会指着老十鼻子骂心怀叵测。 而且就结果来看,似乎也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虽然康熙没立即批准老十当太子,但是,却将老十单独留下谈心了啊,同样被人举荐但却含蓄竞争的八阿哥可没享受到这待遇… 自此,弘暄倒还真认为老十有那潜力当好一国之君,别的不说,开创性不缺啊… 弘暄开始反省了,自己怎么就缺少了老十的这种开拓精神呢?要知道当老十开始自荐时,弘暄可是纠着一颗心,认为老十下了步臭棋… 自荐当太子由老十开创先河了,自己总不能没创意的去自荐当皇太孙吧?自认玩创新玩不过老十的弘暄还是准备脚踏实地的在畅春园呆着,等康熙闲了好好拍拍马屁,权且算是为老十的事业出力了,——弘暄也想去户部晃晃。隐晦的给老十拉拉票,但是虽然他在户部领着差事,但康熙生病后便旷工了,此时去户部太惹眼了。 因此弘暄派人给其木格捎了个平安口信后,便回自己的房间温习功课去了,落在旁人眼里倒又是另一份思量,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弘暄在玩淡定,九阿哥却心急火燎准备四处拜访宗室。 其木格本来还想抓紧时间搞点夫人外交的,被九阿哥鄙视的劝阻了,九阿哥认为,其木格乖乖的守在府里就是对老十最大的支持,而且还建议日后的外事活动最好交给安安负责,“这丫头有眼力劲儿。” 其木格没去计较九阿哥对自己智商和能力的侮辱,而是配合的领着安安朝府里走,只是提醒了九阿哥一声,别忘了告诉九福晋送帖子来。 其实最没受到影响的是三胞胎,虽然老十的事迹在上书房很快也传开了,但三胞胎却没什么震撼的,完全不知道老十改写了立储的历史,继续领着红军与白军打攻坚战,斗智斗勇的不亦乐乎。只是在放学后发现其木格带着安安和克里蒂丝去了九阿哥的园子,留下他们看家时心中有些不痛快,给上书房请一天假怎么了? 是夜,畅春园附近的园子里虽然没灯火通明,但一些房间的烛光却还是亮了一整夜。 三阿哥火速召集了一帮文人,叫他们引经据典,将老十的自荐行为引申为狂妄自大。而他自己则忙着翻阅史书,打算明早告诉康熙有多少朝代都是毁在自大狂手中的… 四阿哥则是跟早就搬到园子里的邬思道分析琢磨着康熙的想法,然后详细拟定着明日的对策,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否定老十,不过难度好像很高,邬思道当了这么多年的首席分析家,还是头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老十太不按牌理出牌了…不想熬到天放亮,邬思道又推翻了一夜的筹划,告诉四阿哥,打叶子牌的老手想赢不懂技巧的生手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对手一样,没有章法… 以五阿哥为代表的不掺和派也没敢早早入睡,得打好腹稿啊,尽量不得罪任何一个人… 而八阿哥是最揪心的,因为他的幕僚分成了两派,一派立劝八阿哥孤注一掷,将老十踩下去,一派劝八阿哥表态支持老十,他们的判断是康熙应该不看好老十,为君者得老成稳重,老十明显不适合。所以干脆将球踢还给康熙…直到进园子时,八阿哥还没想好该采纳哪方的意见。 宗室王爷也是熬红了眼,不管是支持的、反对的还是中立的,都得准备发言稿啊,万一被点名了呢… 而九阿哥则是最难熬的,既要归纳分析拜访结果,又得依据此,想好明日的对策,还得担心老十,因为老十压根就没出畅春园,据弘暄送来的消息,老十住在康熙的院子了了,他也没接触到老十。 其木格虽然也很心急,但是却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惶恐,强作镇定的早早上床闭目养神… 安安则拉着克里蒂丝玩了一夜占卜… 第二日畅春园里早早的就来了一群红眼睛,九阿哥本以为他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每个人好像都将座钟朝前拨了两刻钟,九阿哥的勤奋完全没彰显出来。 老十则秉承了主角出场的惯例,大牌了一回,直到朝会开始前一秒才现身,再次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九阿哥见老十神色轻松的冲他微笑,感觉也舒畅了许多,看来老十昨天和康熙谈得还不错。 而康熙最淡定,照旧踩着点上班。 康熙坐定后扫了一眼群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养兔子了,还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一双双的红眼睛可真够篸人的,非做噩梦不可… 不过。这些人虽然模样显得有些憔悴,但精神头却十足,一个个都亢奋的等着康熙吹响辩论赛的口哨。 康熙扫视了一圈后,清了清喉咙,却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招了招手,一太监忙上前打开一道圣旨,高声朗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一堆屁话后,不是宣布太子推荐大会正式开始,而是隆重宣布爱新觉罗胤誐光荣的被任命为大清的第三任太子,——前两任为同一人,成功的让朝堂上响起了一片抽气吸气声… 三阿哥傻了,不是说今天继续讨论的吗?怎么又变了? 四阿哥绝望极了,当对手全没了章法时,他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想跟着乱来都没辙啊… 八阿哥的心在泣血,为什么自己谦让做人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打压,而老十高调的宣布眼馋太子之位,竟然就偏偏能如愿以偿,这人生是否太讽刺了? 大伙皆面面相窥,金口玉言什么时候也成儿戏了? 九阿哥最先反应过来,如果只是不讨论,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但是如果不讨论老十就当上了太子,那自然是怎么都行,所以对康熙最没意见的九阿哥率先跪下了,高呼吾皇万岁。 在九阿哥的带领下,群臣都回过神来,跟着跪下歌颂康熙,然后又在九阿哥的带领下给老十行礼道贺,让老十觉得这朝会就是不能离了九阿哥啊… 老十也很震喜,大脑有那么一秒钟成功的短路了,是九阿哥喜悦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场,所以当大伙例行公事的向他道喜时。老十已经很有风度的跪下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一群儒道士很是不满,没想到老十竟然非常不知礼的立即就感谢康熙对他的信任,表示一定会接好康熙传过来的接力棒… 其实老十本来不想标新立异的,但是这位置明明是自己昨天亲自争取的,此时再来假意推脱就太假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十也怕自己装样子谦虚一下,大伙顺势推舟,请康熙别勉强自己,那自己上哪儿找地哭去… 所以老十便坦然接受了,反正形象工程以后有的是时间做… 而康熙勉励了老十两句后,就亲自传了第二道旨,要内务府在昌平郑家庄大修土木,至于用途,没说。 不过大家都猜测可能是废太子日后的居所了,老十登基后总不能还将废太子囚禁在宫里吧,瞧着也心烦啊。 想到了废太子,四阿哥和八阿哥又燃起了希望,老十这太子谁知能当多久,大家并不是完全没机会… 不过,毕竟是新出炉的太子,朝会结束后,老十立马被人群围住了,连弘暄都近不了身… 但是,也毕竟老十成太子了,这尊卑差距一下就给拉大了,所以众人恭喜完后,也没人敢拉老十出去喝一樽,纷纷散了去,让九阿哥得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老十接到自己的园子关起门来细细盘问。 “昨天你跟皇阿玛谈什么了?怎么让皇阿玛改的主意?”九阿哥刚将门关上就急急问了起来,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否则今天的讨论会怎么突然就取消了? 老十耸耸肩膀,“皇阿玛就问了我x后若登上大宝,对后宫这块打算怎么做。” 原来昨天康熙单独留下老十后,上来就干涉老十的私生活。 老十不假思索道:“后宫交给其木格管就是,她持家挺有道的。” 见康熙拿眼瞪他。老十忙道:“皇阿玛,我知道您的意思,不就是说得充实后宫,平衡各方势力…” 康熙没颔首,因为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老十也不犯憷,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入关以前咱们为了拉拢蒙古,别说皇宫了,就是宗室贝勒的后院基本上都是蒙古人把持着,可如今呢,宫里的主位哪一个是蒙古人?既然皇阿玛能让后宫没了蒙古人的影子,儿子又怎么不能让后宫远离各家的争斗呢?” 康熙虽然没说话,但却是一脸的不赞成,看来老十还是太傻太天真啊… 老十没理会康熙的不悦,继续道:“皇阿玛,先秦时候王后美人有几个是大家出生的,卫子夫区区一个舞女还被汉武立为皇后了呢,杨贵妃一家也是从破落户一夜之间鸡犬升天,这自古以来,都是女子受宠,泽陂九族的,为什么到了咱大清,这规矩就变了呢?” 康熙道:“能一样吗?汉人有多少人,满人才多少?不将满人拉拢好了,这江山怎么做得稳?” 老十道:“皇阿玛,世祖和您都喜欢汉学,世祖当初重用汉人被八旗质诟,临终下的罪己诏,还将重用汉臣视为一大罪过,可如今呢?皇阿玛手下真正办差的不还是汉人?” 康熙缓缓道:“世祖为什么写这个罪己诏?” 老十道:“形势所逼,当时满人才入关,打下了锦绣江山,任谁都不愿去听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指挥。” 康熙讥讽道:“你也不蠢嘛。” 老十道:“皇阿玛,我知道,后宫之事自然也急不得,不能一撮而就,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反弹到底有多大?也许是风平浪静呢?” 能风平浪静才怪,康熙道:“你不要想得太好了。” 老十笑道:“皇阿玛,我可有四个儿子呢,总能挡得一时。”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如今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弘暄。” 老十笑道:“如果真的弹压不下,儿子退一步就是,不会去争个鱼死网破的,但若试都不试,儿子不甘心。” 康熙扬了扬眉毛:“喔,不甘心?” 老十道:“是啊,若真是绝色美女,儿子倒也想得过,可选秀第一看家势,第二看德行,第三还得平衡各方势力,第四才看容貌,这选出来的人一个个也就清秀罢了,又不能让我养眼,我凭什么啊?” 见康熙又拿眼瞪他,老十忙正色道:“皇阿玛,我在吕宋时真的忘了满汉之分,眼里见到的都是大清人,汉人也没拿我当满人王爷看,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朝廷的王爷,我知道,吕宋的情况特殊,但是,儿子想试试,看看能不能真的满汉一家,皇阿玛已经开了好头,我想继续再朝前走几步,实在不行,能迈一步也是好的…” 老十正想告诉康熙,他有的是耐心,不会搞大跃进的,不想康熙却突然转了话题:“安居岛的宅子留给你二哥吧…” 老十楞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康熙,“皇阿玛,您信我了?” 康熙没接这话,而是喃喃道:“你二哥虽然不忠不孝,但朕却不能舍了父子情分…” 老十给康熙跪下了,磕了一个头道:“皇阿玛,儿子愿意指天为誓,日后一定会保住二哥性命,但安居岛太远了,当过四十多年太子的人若是想生事,儿子鞭长莫及。” 康熙没做声,沉默了片刻才自嘲的笑道:“如果是你八哥,你猜他会怎么答?” 老十没做声,康熙自问自答道:“朕若拿这话问他,他一定会满口应承下来。” 老十张了张嘴,道:“儿子不愿骗您。” 康熙有些感慨,挥了挥手让老十在他的院子里找间屋住下,晚上也许还得继续谈话。 … 老十将昨天的情况对九阿哥详细说了后,双手一摊,“结果皇阿玛就没再召见我了,我以为关于二哥的处置问题让皇阿玛生气了,自己出局了呢…” 九阿哥道:“那你还冲我笑?” 老十没好气道:“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难道众目睽睽之下我冲你哭啊…” 犹豫了下,还是将太子之位给了老十,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六十七章 插曲 第四百六十七章插曲 老十成了太子,其木格的心情简直是难以描述。先是不信,再是历史白痴也知道康熙二废太子后是没再立过太子的,所以,其木格拉着恭喜她的九福晋确认了N遍,实实在在确认无误老十的确自荐成功后,其木格方将史实抛在了脑后,踏踏实实的活在了当下…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狂喜了,咧着嘴呵呵笑个不停,每根汗毛都透着喜悦。 谁不想成为人人皆羡慕的对象?其木格潜意识里其实还是挺有追求的,一想到自己成了太子妃,就觉得自己特别牛,怎么这么会找老公呢! 虽然是典型的妻凭夫贵,但其木格还是很得瑟,一得瑟这脑袋就不够用,竟然对九福晋说同喜同喜,颇有范进中举的味道,弄得安安怪不好意思的,拉着其木格赶紧告辞。 其木格的脚刚踏上自家府邸的土地,还没站稳,便下令广发红包。宣布给家丁人人发三薪,所有庄子、铺子、别院、商队里的服务人员一个也没落下。 但老十这个家伙却没想到应该首先与其木格分享喜悦,和九阿哥把酒言欢一直到深夜,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回来,让睡着了都还在笑的其木格有些生气。 不过,既然老十成了超级钻石了,其木格的姿态自然就放低了许多,不仅没将老十踹下床去,还体贴的给老十盖好被子,拉着老十的手咧着嘴很没脾气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不过其木格的殷勤并没换来老十的回应,第二天一早,老十居然还很不满的控诉其木格压得他手发麻… 其木格也没反唇相讥,而是笑意吟吟的问老十什么时候请客比较合适,其木格太想显摆了,老十竟然当太子了,神仙也想不到啊,哈哈… 不过,老十却说这时候得低调,等祭拜了太庙再说… 其木格一听,搞了半天,老十这个太子还没备案啊?心立马悬了起来,“皇阿玛不会反悔吧?”让老十很是无语。 康熙自然没反悔,接下来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一样没少,折腾的老十一回家就像骨头散了架似的,不过,十天之后。老十终于在太庙里接过了太子印,其木格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按说接下来应该请客了,但钦天监又给老十选好了搬家日期,日子太仓促了,就在五天之后,不知道的还以为钦天监和老十有仇呢。 如此一来,其木格哪还有时间请客呢。 按康熙的意见,老十一家进宫后得住进毓庆宫,也就是康熙特意为废太子修的宫殿,虽然好像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吉利,但其木格却自动摒弃了她穿越的诡异事实,努力说服自己成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开开心心的收拾着家当。 三胞胎早早的就去看了新家,虽然对今后可以晚起床表示了开心,但对活动空间的缩小还是表示了些许的不满,再一听说以后的活动空间基本就在宫里了,想出宫一趟得办手续才行,三胞胎立马不干了,强烈要求不搬家,气得老十吼道:“要不是你阿玛能干,你们想搬还搬不成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虽然毓庆宫的院子小了些,但日后整个紫禁城可全是自己家的了,其木格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所有很坚定的站在了老十一边,严词驳回了三胞胎的无理要求。 害得上书房的师傅第二日被三胞胎缠着讲了一整天什么是“福”… 被老十无情镇压的三胞胎带着对“福”懵懵懂懂的理解,终于还是一脸不快的搬进了敏庆宫。 这还没适应呢,便被告知,家里要大摆筵席了,言行举止注意点,弄得三胞胎更郁闷了,好歹给个心理适应期啊… 说来也好笑,老十升职了,但老十的一帮兄弟竟然没人前来巴结他这个未来的大老板,其木格楞是没收到一张请帖。 连九阿哥都没送。 其木格本来一想到迎来送往就头疼,还在想着怎么回绝一些不重要的邀请,毕竟在紫禁城进进出出的太过频繁不大好,可没想到竟然连一张邀请函也没收到,这让其木格又觉得难受起来! 没想到老十的一帮兄弟这么没风度的其木格立马就当了一回奸妃角色,咬着老十的耳朵挑拨他们的兄弟关系,不想老十却道:“爷是太子了,他们怎么好请?” 其木格一想,是啊,好像没人请康熙吃饭的,心理一下平衡了…如今的参照物都成了康熙了,能不平衡嘛… 其木格平衡了,可老十的一帮兄弟却不平衡啊,其木格的一帮妯娌也不大痛快。 于是,在其木格头次不心疼银子的宴会上———主要是从今以后,老十带着老婆孩子正当光明的当起了啃老族。老十一家的花销都由内务府出了,也就是由康熙掏腰包了,——老十和其木格便听到不少酸话。 虽然九阿哥倒来了回真性情,没说什么祝福的话,只是说他今儿高兴,一定要一醉方休;十四也高兴的冲老十挤了挤眼睛,叫老十日后别忘了他这个兄弟,一定要多照顾照顾一二;但是三阿哥的祝酒词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意思就是叫老十别高兴得太早了,四十年的太子都有垮台的一天,何况老十这个屁股还没做热的半道出家的嫡子… 四阿哥清瘦了不少,没出言讽刺,只是规劝老十要注意分寸,别重蹈覆辙… 八阿哥很有风度的向老十表示了祝贺,表示愿意为老十赴汤蹈火,不过却用没一丝温度的声音通知老十,老十在兵部的几个亲信在吏部的年终考评中没过关,怕得挪位置了,请老十不要多心,他真的是秉公办理… 老十这边气氛不大好,其木格在内宅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帮妯娌不是在讨论选秀是否会继续,就是故意打趣其木格打算给老十求什么样的贴心人。老十那至少还有两兄弟给点温暖,其木格这边却成了众矢之的,连九福晋都酸溜溜的,凭心而论,其木格要是才貌双全倒也罢了,却偏偏是要什么没什么,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竟然楞是将老十捏在手里十几年,被老公伤透了心的一帮妯娌谁想得过啊,早等着其木格加入她们这队怨妇大军了… 其木格当场被泼了一头冷水,是啊。怎么光顾着高兴自己成了太子妃了,就没想到后宫可是佳丽三千的,而且基本上都是贵妃得宠,皇后只是摆设。 其木格笑不出来了,有丝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感觉,不过嘴里却没输阵,表示只要老十喜欢就好… 就在老十和其木格都觉得宴会忒没意思的时候,康熙到了,看来住进紫禁城还有一样不好,私生活太容易被康熙干涉了… 康熙来了,其木格带着一帮妯娌自然也得去前院给康熙行礼,本来可以免的,没想到康熙竟然不给这个优惠。 康熙情绪很好,不过其木格却认为他是来添乱的。 因为康熙说完开场白后就单独点了弘暄的名,宣布弘暄即日起便是贝勒爷了,惹得老十的一帮兄弟更是愤愤然… 弘历很好奇的反问,“大哥得了什么功劳?” 康熙自然是笑着说弘暄在户部办差得力,而且他生病期间又殷勤伺疾,所以应该表彰。 弘历被解惑了,乖乖的闭上了嘴,却被三阿哥抓住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当贝勒啊?” 弘历不屑的摇摇头,老十正待解释说弘历想当元帅,不想弘历却道:“我想当皇太孙!” 康熙没了笑脸,他的一帮儿子、儿媳妇都屏住了呼吸,不是吧,老十才当上太子几天啊,他府里就开始上演夺嫡戏码了?大伙全幸灾乐祸的看着康熙,心想,谁让你不处罚老十当众争太子的?没想到老十家的人是有样学样啊? 脑筋灵的已经开始在想怎么将事情闹大了。 不想弘暄却抢先问道:“你怎么想起当皇太孙了?你不是一直想当元帅的吗?” 弘历道:“我在上书房听说朝廷还没派军去平叛,是因为皇玛法还没下旨,所以我要当皇太孙,当了皇太孙就能当太子,以后就能当皇上,当了皇上就能下旨去打仗了。” 弘暄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错不错,不过,想当皇太孙可没那么容易。首先得认真读书,要是书读不好,那是肯定没戏的。” 弘历拍拍胸脯,“我保证认真读书。” 弘暄道:“好,你下次考试若得个优评,大哥就带你去庄子上玩。” 弘历困惑道:“不是请皇玛法让我当皇太孙?” 弘暄笑道:“想当皇太孙,一次优评是不够的,得次次都得优评。” 弘历叹了口气,“那得等多久啊。” 弘暄笑道:“你先得一次优评,大哥带你去庄子上玩,你顺便问问庄户喜不喜欢打仗,为什么,然后你得第二次优评,大哥就带你去兵部逛逛,你顺便问问兵丁喜不喜欢打仗,又是为什么,然后你得第三次优评…” 弘历皱着张脸,“这么麻烦啊,不是叛乱了就得打嘛,问那么多干什么?” 弘暄也皱着张脸,“你不问那么多就当不了皇太孙…” 弘历想了想,嘀咕道:“我都在学孙子兵法了呢…” 三阿哥笑提醒道:“皇太孙可是你皇玛法封的。” 弘历点点头,“我知道。”说完便没了反应。 三阿哥大着胆子继续提醒,“那你该直接向你皇玛法讨啊…” 老十和其木格都变了脸色,虽然弘历开头语有些惊人,但随后的内容不过就是孩子的胡闹话,起不了什么风浪,但若真去问康熙要皇太孙来当,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正想出言阻止,就听弘历道:“我才不呢,我又不知道那么多为什么,皇玛法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怎么讨啊。算了我还是先认真读书吧。”说完又拖长了声音,郁闷道:“可我就是不想读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呵呵 第四百六十八章 历史又回到了原点? 第四百六十八章历史又回到了原点? 弘历还没纠结完。十四就跳出来了,慷慨激昂的请战,将宴会当成了朝堂。 弘历一下兴奋了,哪还管什么认真读书,什么寻找答案喔,如离弦的箭一般奔到十四身后,也没嗷嗷乱叫,只是轻张着嘴巴,仰慕的观摩着十四的表情和动作,大概准备明天到上书房去模仿。 其木格本想将弘历拉走的,这哪是儿子啊,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但是,因狂热的战争贩子十四开始说朝堂的事了,其木格只能无奈率领妇女大队悄无声息的给康熙行了个辞别礼,万分不放心的走了。 老十倒有了几分太子的自觉,一边靠近十四,不做声色的将弘历拉开,一边劝着十四道:“十四弟,朝堂的事明日到乾清宫找皇阿玛递折子就是,皇阿玛可是头一回到我这吃酒。我可想将他伺候得开开心心的,你今儿就甭在这搞严肃了。” 众人都对老十的转变十分的愕然,这才当几天太子啊,怎么就转了性了呢,不想却听老十接着又道:“明儿我跟你一起去乾清宫请战,我当元帅,你当前锋,怎么样?” 已经被弘参和弘丰拉着的弘历更激动了,扭头又想说什么,被弘参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九阿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跻到老十和十四前面,看似不经意的用两肘打了一下这两兄弟,然后对弘暄道:“弘暄,还不赶紧请皇玛法入席。” 弘暄早想了,可他的辈分却不允许他出头,听得九阿哥召唤,忙点头,对三胞胎道:“咱们一起奉皇玛法入席。”说着还对弘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弘历的手就已经被弘参和弘丰给捏红了,此时也收敛了许多,小嘴闭得紧紧的,走在三胞胎中间,按说他该排最后的,但弘参和弘丰怕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直接指定他朝中间站,这样方便看管。 于是,康熙高高兴兴的坐到餐桌旁了。扫了一眼还没怎么动几筷子的菜,心知肚明,看来这宴会光打嘴仗去了。 早有太监将康熙的一套碗具摆好,弘暄接过酒盅,给康熙斟满了一杯佳酿,老十还没举杯说祝酒词,就听三阿哥道:“皇阿玛,儿子在十弟府里也吃过几回酒,但今儿这桌席可是儿子见过最好的一回,看来用内务府的银子,十弟是毫不手软啊,呵呵。” 老十当了太子了,所有吃穿用度便都从内务府走帐,也就是说老十成了光荣的啃老一族。 老十还没反讥,就见康熙沉下脸,道:“三阿哥,你刚说什么呢?” 三阿哥见康熙变了脸色,尴尬的笑了笑,“儿子说笑呢,十弟不是说把气氛弄得太严肃了嘛。” 康熙冷冷的盯着三阿哥,道:“你刚那一句又说的是什么?” 三阿哥张嘴结舌的看着康熙。细细回想了一下,忙道:“儿子该死,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太子,您别见怪。” 康熙阴森森的道:“叫顺口了?瞧你这样子,心中哪记得半点君臣之仪,简直是有辱斯文!”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三阿哥忙跪下了,康熙又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也叫顺口了?” 众人忙俯首道:“儿子不敢。” 康熙寒着脸说了一大通的规矩,然后又批评了老十,说正是他的纵容才使得他的这帮兄弟对他这个太子没一丝敬重之意云云… 被康熙这么一骂,再好的胃口也给败了,何况本来就没几人有胃口。 所以虽然康熙还是提前离席了,但宴会仍然草草结束。 宴会一结束,老十两口子来不及分享心得,就将弘历拎出来好好教训了一顿,告诉他从今以后,不分时间场合,只要有外人在场,他最好少说话,当然,如果能不说就更好了。 没想到弘历这次没挣扎,而是乖乖的点头应允了,乖得让老十和其木格都不敢相信,一问才知道,有了三阿哥这个榜样,弘历对祸从口出的认识有了质的飞跃… 乐得老十等孩子们走后,立即就对其木格讲。“你说三哥要知道他今儿帮了咱们两次,会不会给气死?” 这几天,老十的一帮兄弟除了几个小的,就连十分注意的五阿哥和七阿哥偶尔都会冒句“十弟”出来,弄得老十觉得自己怪没威望的,但若将之当回事来说,又显得自己太没肚量了,所以,老十只好默许了九阿哥在外“太子”两字不离口,希望能潜移默化。 如今被三阿哥这么一闹,康熙出面帮着解决了,让老十好不开心,已经被摆在葱的摊位上了,自然希望来来往往的都还是将自己当根葱毕竟好。 其木格开心的道:“那明儿起,她们不是就该叫我太子妃了?” 老十忙道:“你千万不能受,封你当太子妃的旨意还没下来,你要应了,那可就托大了。” 其木格张大了嘴,“啊,这么说,我还不是太子妃?”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有些生气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太子妃啊?或者我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庆祝,结果这太子妃竟然不是我?”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道:“放心,就算你想不当太子妃,皇阿玛也不会准的,他怎么会让弘暄失了嫡子的名头。你安下心来等等,快呢过个十天半月,慢呢,也就两三个月吧,旨意总会下来的。” 其木格一想,果然是这个理,放心了,但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今儿她们叫我太子妃。我只谦虚了两句,好像最后还是应了的,会不会有事啊?” 老十笑道:“没事,只是在旨意没下来之前,你别再应就是了。” 见其木格还是有些担心,老十笑道:“我才当几天太子啊,皇阿玛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咱们的…” 果然,康熙来串了一次门后就没再搭理过老十一家,也不知是真忙还是假忙,反正忙得过了两个两三个月,其木格当太子妃的旨意还没发下来。 其木格也不急,谁让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呢。所以便没去管名号这种身外之物,而是专心打理起家务事来。 首先一堆太监宫女得仔细了解考察,其次,其木格还得堤防着几个孩子受太监的熏染,变成娘娘腔。 其木格不歧视太监,真的,都是些可怜人,就算有那篡权夺位的,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凭什么你能要了人家的子孙根,人家就不能玩你的皇位? 但是,其木格却不敢让孩子们和这些心理不健康的人接触太多,虽然康熙的儿子好像都还正常,但废太子不就有点同性恋的倾向嘛,说到这,其木格其实也不歧视同性恋,但让她接受自己的孩子加入同性恋大军,她还真没那思想准备。 所以,光挑三胞胎身边伺候的人就花了其木格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好容易弄完了人员安排,但其木格依然在继续头疼。 身边的嬷嬷们除了几个是以前身边的老人,给顺利带进了宫,其余的全是内务府的老人,一个个都牛哄哄的,张口就是规矩,闭口就是条列,让人觉得好似在坐监。 收拾她们吧?其木格也知道不到时机。这帮牛人中至少一半都和德妃宜妃有瓜葛,这两妃可主管着后宫,其木格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不收拾吧?其木格倒能忍了,可孩子们却受不了,连弘暄都有了微词,那天楞是用眼神将喋喋不休的嬷嬷给逼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四阿哥家的孩子呢。 安安也不耐烦了,不想添置衣服吧,内务府给送来了,说是定制; 不想吃这么些饭菜,厨房送来了,说是规矩; 被人逼着浪费倒也没什么,但自己一家人想和和乐乐的围着一张桌子吃一顿舒心的饭都成了奢望,谁能受得了,用安安的话来说,咱家又不是没钱浪费,干嘛非得受这份罪。 虽然三胞胎有打小就跟在身边的老嬷嬷,但此时身边还是多了好几个陌生人,一个比一个的谱大,要不是其木格打压着,弘历早发飙了… 孩子们一致要求其木格拿出雷霆手段来,弘历还威胁,如果其木格不想法解决,他忍无可忍就绝不再忍了,连一向听话的都不象老十家孩子的弘参和弘丰这次也站到了弘历一边,一起给其木格施压。 于是,其木格的头更疼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能力不够啊… 如此一来,其木格哪还有心思记挂自己太子妃的任命书什么时候下达,不过,看架势,其木格想当太子妃还得再等段时间,因为此时,西藏青海的局势越发不妙起来。 九月,康熙命都统阿尔纳、总兵李耀率师赴噶斯口、柴旦木驻防。 将军额伦特、侍卫色楞会师喀喇乌苏,先是打了几场胜仗,但最后因无援军,全军覆没。消息传回来,举朝皆惊。 十四跳得更高了,老十也不假于人后,天天在朝会上都请旨要代父出征,说他是太子,除了他,没人能代表康熙。 老十都当太子了,所以其木格已经没了历史前瞻性,不知道大将军王会不会有所改变,也就没怎么给老十打预防针,满人最注军功,老十还没正儿八经的驰骋过沙场,如历史没改变,再怎么打预防针,届时十四这个大将军王威风凛凛的率军远征,老十也不会有免疫力。 没想到十月份,等来康熙的旨意竟然是任命老十为抚远大将军,视师青海,十四也如愿以偿的被获准在军前效力,所以没什么不满情绪,主要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老十抢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其木格傻眼了,还没来得及发表评论,康熙又下旨了,将四川巡抚年羹尧升为总督。 而一直在户部办差的弘暄则被调了衙门,转到了兵部。 难道老十将走十四原本该走的路? 历史绕了一个小弯,又回到了原点? 刚偷偷检查完,呵呵,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未雨绸缪 第四百六十九章未雨绸缪 虽然其木格如今是典型的清朝深宅妇人。前世也不是研究清史的,但好歹也读了几本清穿小说,因此,当年羹尧的任命下来后,便问老十,“年羹尧可是四哥的人,大军的粮草归他筹集,四哥又管着户部,弘暄又被调走了,他们想做手脚太容易了,爷,你想好章程没?” 老十也对康熙的安排很是不满,再提防自己,也不该把两个关键职位都交给四阿哥把持吧? 不过,老十却安慰其木格,表示暗箭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应该不会太离谱,毕竟若出了大篓子,谁都跑不了。 其木格还是忍不住道:“爷,你是太子,皇阿玛年事已高。你怎么能轻离京城?” 虽然老十是太子,但若人不在京,紫禁城里难保不会上演改良版的玄武门之变,牛哄哄的康熙为什么处置废太子,不就是怕太子逼宫,他不得善终嘛,当了几十年皇帝的康熙都觉得位置不稳,仅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的老十届时想千里迢迢的回来顺利继位怕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其木格有些着急。 老十叹了口气:“其木格,这话你可千万别再提了,爷不是那只想着捞功劳,却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爷知道日后想亲征也容易得很,犯不着现在去和十四弟抢功劳,但我必须得作出姿态来,让皇阿玛安心,我没时时等着接位,该干嘛还在干嘛。” 其木格明白了,老十将选择权给了康熙,而康熙却来了个损人不利己,其木格还能说什么,只好叮嘱老十多加小心,凡事多长两心眼。 老十见其木格絮絮叨叨的,便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其木格,交给你去办件事。” 其木格一下来了精神。以为自己会被为委以什么重任,不想老十却是让其木格去做安安的思想工作,让她将皇家慈善会的管理权暂时移交给九阿哥。“官舱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若真有什么意外,只能打慈善会粮仓的主意,可慈善会这些年虽然也开到了四川甘肃一带,但规模都太小了,我想让九哥光明正大的在四川甘肃囤积一些粮草,就只能借助慈善会的名头,所以需要九哥让慈善会在这两省迅速扩张。” 其木格有些担心,“会不会犯皇阿玛忌?”这个康熙可是没事都会怀疑半天的。 老十道:“自然得按慈善会的章程来,每个分会也不多屯,做样子给四哥看罢了,提醒他别以为捏住了我的命门,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毕竟好。只要囤粮总数不太多,皇阿玛就算不喜,也不会发作的。” 其木格觉得老十说得在理,但却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自己去给安安说,“安安肯定会答应的。” 老十道:“安安没事就喜欢琢磨慈善会的事,我怎么好意思给她夺了,记住啊。你给她说的时候,就说是你的主意,啊,不对,你想不到这点,就说是你听弘暄提过,弘暄那我去说。” 其木格无语,倒不是因为老十低估了她的智商,而是一想到没准到时老十还会假意表示不赞许,说自己这个老婆胡闹,就觉得荒唐,这叫什么爹啊… 应承了老十滑稽要求的其木格很奇怪为什么不让弘暄负责,反正大清从来就是将童工当正式工来用的。 不想老十却道:“兵部的事本来就多,加之弘暄还得负责和洋人谈判,他哪有那么多精力。” 对于老十的安排,其木格觉得很有前瞻性,不出意外,弘暄这个皇位第三顺位继承人总有一天应该能登上大宝,多和洋人打打交道,树立点正确的世界观,对大清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弘暄是不是应该再涉足一下京城防卫? 当老十听了其木格的建议后,立马紧张的叫其木格打住,真当康熙是死人啊! 其木格道:“隆科多可是四哥的人,九门提督啊,京里全被他把持着,爷…真出个什么事,弘暄若手里没人,也只能任人宰割!”历史上十四的儿子不也在京里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办差。 老十无所谓的道:“隆科多和四哥没什么交情,倒和八哥走得近些,不过认的主子应该只是皇阿玛一人,否则皇阿玛也不会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其木格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历史上的十四会惨败了,“爷,九门提督可是要职啊,谨慎些没错,粮草捏在四哥手里,就算慈善会能供应上粮草,但回京的交通要道可在年羹尧掌握之中,如果京里发生什么事,你想领兵杀回来怕还得苦战一番,不知会耽搁多少时间,再说了,大军能干嘛?从上到下全是些八旗子弟,家人都在京里待着,你就是想带他们杀回京,怕也没几人响应。” 而且好像盛传的粘竿处也不是吃素的,因此,其木格声音中便多了几分焦急,“四哥背地里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咱们都不知道,爷。至少咱们得先将明面上的解决了吧…” 老十叹了口气,“说你不懂吧,你还急,年羹尧虽然和四哥有姻亲,还是四哥的门人,但却投在了八哥门下的,给八哥送的礼比给四哥重,不见得会听四哥的,防四哥倒不如防八哥。 其木格更急了:“你总不会认为四哥真的寄情于禅经礼佛吧?” 老十很奇怪,为什么其木格会将四阿哥视为最有威胁的竞争者,应该是八阿哥好不好… 其木格才不管什么四阿哥或八阿哥。反正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老十的位置就是了,所以,强烈要求老十走之前一定要制定出突发事件预案。 老十点头同意了,但当离大军出发只有两日时,弘暄除了在兵部挂职,依旧还是只兼了个外事办谈判团团长这么个工作。 所以,其木格也不管了,在老十吃早饭的时候,屏退了闲杂人等,赶走了前来请安的孩子们,然后压低声音对老十放下狠话,“年羹尧那你管不了,我不为难你,但京里你若不做出安排,就甭想带兵出城,到时我就带着孩子们到大街上拦去!” 老十觉得其木格有些不可理喻,生气了,甩了袖子,准备出门。 其木格拦住他,道:“我告诉你,你想在宫里吵架我奉陪到底,就是打架,我也不怕,别以为如今我身边没蒙古人,我就憷了你!”说到后面,其木格的声音陡的高了起来,一副立马就要大闹一场的架势。 老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听其木格这么一说,火一下就上来了,眼睛一瞪,手指着其木格的鼻子,吼道:“真以为爷不敢抽你是不是?”声音也不小。 见威胁不到老十,其木格也不顾丢脸了,带着哭腔小声说,“爷,你就信我吧,真的。你总不能让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吧,又要担心你,又要担心家,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见其木格软了下来,老十这才气呼呼的重新落座,瞪着其木格,咬牙切低声齿道:“爷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你可倒好,竟然冲爷耍泼!真以为爷怕你啊!” 其木格一听,立马激动的拉着老十问到底安排了些什么。 老十一扭头,道:“你闹啊,你吵啊。” 其木格忙伏低做小,“爷,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赶紧告诉我。”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方凑到其木格耳旁轻声道:“西山火器营。” 其木格一听,放心不少,那里可有改良后的大炮,就是一百个隆科多也能给他炸翻了! 听后,其木格小声噌怪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的,不就是武力夺权嘛,我才不怕呢。”说完又追问道:“全安排好了?” 老十点点头,“具体的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其木格这下听话了,反正只要老十有准备就行,忙狗腿子般的请老十再喝一口粥,不能空着肚子上班啊。 老十很有脾气的哼了声,“气饱了!”扔下其木格就出门了,站到院子里见四下无人,对其木格的能力倒多了几分认识,虽然还没拿捏住嬷嬷们,至少将身边的人搞定了啊,也不错。 不想出得院子却见安安亲自守在门口,而不远处弘暄还在放哨,三胞胎好像在四处巡逻,老十无语了,看来其木格还得多历练啊,算了,晚上还是告诉她如果只有得罪人才能行事,那就得罪吧,谁让她没其他委婉的法子呢,说实在的,其实老十也没什么好主意。 不过,老十对阿灵阿更不愧疚了,武断的认为当初其木格若事先知道李音那奴才是阿灵阿的人,肯定不会发作的… 对其木格的人品存在着极大误解的老十当天又再三叮嘱弘暄,不准告诉其木格全盘计划,免得吓到她。 原来,老十的安排是一旦康熙身体出了问题,弘暄立即矫诏接管禁军,而九阿哥则拿着假圣旨夺去隆科多的兵权,带兵将所有兄弟的府邸全给围住了,而西山火器营则由弘政去传旨,等城里的信号。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威胁性,但关键是怎么矫诏?弘暄便成了关键人物。 老十相信,如果其木格知道这关键的一环得由弘暄来完成,没准会立马吓得晕了过去… 而不知道详情的其木格心情却很好,担忧没了,还收到了阿茹娜的来信,能不高兴嘛。 在信里,阿茹娜先是恭喜了其木格,然后问如果朝廷要派大军平叛,她的庶长子想参军,不知道能不能想想办法,按说如果朝廷要发兵,车臣汗部大概也会出人的,但因王妃极力阻止阿茹娜这一系参与部落的政务和军务,所以只好找其木格走后门了… 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七十章 正义的小孩 第四百七十章正义的小孩 兵部衙门里弘暄忙得团团转。虽然老十才率领大军离京十天,战斗尚未正式打响,但兵部的文案工作却提前多了起来。 和数字地图打了一整天的交道,弘暄的脑袋似乎都停止了运转,眼睛已经拒绝朝大脑传送信息了,所以此时弘暄只知道他在看文件,但文件到底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弘暄揉了揉眼睛,准备到院子里放松一下,却见弘政笑呵呵的跑了进来,“大哥,瞧我淘到了什么好宝贝?” 弘暄笑道:“九伯真由着你随意提银子啊?” 弘政道:“我又没用在邪门歪道上,阿玛才不管呢,快瞧瞧,这东西弘历会喜欢吧?” 弘暄按了按太阳穴,打量了一下弘政小心翼翼拿出来的一尊金灿灿的关羽像,不由莞尔,“看来你真是给逼疯了,连这东西都想出来了。” 弘政有些失望,“弘历真不会喜欢?” 弘暄翻了个白眼,“第一。别看弘历将钱袋子捂得紧,但他压根就不知道黄金到底有多贵,第二,他现在不喜欢关羽了,改喜欢张飞了,昨儿还在御花园的亭子上又是吼又是跺脚的,打算将池子里的水给喝断开来。” 弘政长长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这事情还得从老十出征那一日说起。 老十出征的场景想来肯定是非常的令人震撼,可惜,其木格无福见识,谁让她搬到紫禁城去了呢? 其实这方不方便跟住哪没关系,关键在于是否有话语权。 没话语权的其木格只能龟缩在毓庆宫里,但又不想错过自己老公那么威风的一刻,于是便全力支持孩子们去瞧热闹。 弘暄如今总被康熙带在身边出席重大场合,因此,老十向康熙辞行的宏大场面便交给了弘暄负责录播,安安和三胞胎没资格旁观老十向康熙辞行,但却有实力在大街上抢占最有利的位置,因此外景就交给了安安负责,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协办。 弘暄他们自然没让其木格失望,当天便绘声绘色的将他们亲眼所见的激动人心的一刻手舞足蹈的给其木格比划了一番。 虽然弘暄说得很生动,但其木格对辞行的动人场面没什么感觉,电视里看多了,完全没新鲜感。 但是其木格对安安形容的飒爽英姿的老十却很有些神往,电视演员再帅,也不是老十啊! 因此。其木格便拉着安安不停的问,看那架势大约还想将老十坐骑的状态也问出来。 而此时,弘历很不高兴的出声了,“额娘,你怎么老问这些啊,该问的却不问!” 其木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弘历好像从回来就没开过腔,难道在外面和大伙闹别扭了? 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再相亲相爱,也有起争执的时候,三胞胎没少内讧,但从来都是前一秒三人还气势汹汹的互不相让,下一秒又凑到一起嘻嘻哈哈了,至少在其木格的记忆里,三胞胎之间的内部矛盾还从来没持续存在超过一刻钟的。 不至于刚搬进宫里来,三胞胎的内部矛盾就开始变质了吧? 因此,其木格忙拉过弘历,关心的问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弘历怎么了啊,给额娘说说。” 其木格边问还边看安安,因为弘参和弘丰都非常的镇定自若,也许不是内部矛盾?… 安安只笑笑。却没出来解释。 而弘历则张了张嘴,隔了好半天才艰难的道:“我不打小报告。额娘,你问哥哥姐姐去。” 其木格笑嘻嘻的摸了摸弘历的头,“哥哥姐姐若做错事了,你告诉额娘不算打小报告。” 弘历扭头看了看安安,安安点点头,弘参不等他瞧,就道:“你憋到现在够难受的了,就由你说吧。” 于是,弘历便气呼呼的告诉其木格,他的哥哥姐姐们欺负弘政。 原来在观礼时,弘政一激动,冒了句瓜话,说:“人活一世,能这么威风一把,纵死也无憾了。”当即就被安安一顿暴打,弘参和弘丰很快也反应过来,立马加入了进来,气势汹汹的要弘政赶紧吐口水,连克里蒂丝也白了弘政一眼,“你说的可是汉语,怎么这么没水准!”只有不明所以的弘历极力的维护着弘政,“不许欺负弘政大哥!”无奈以二对四,——确切的说,是以一对四,因为弘政没反抗,不能算数,——弘历很快便败下阵来,未能如愿保护好弘政。眼睁睁的看着弘政拱手认错,还吐了好几口口水。 “额娘,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等阿玛率领大军出城后,他们还不放过弘政大哥!”弘历的语速有些快,好似在打机关枪,看来的确是义愤填膺了。 原来在大军出城后,弘政便被逼成了众人的钱袋子,赔上了好几百两的银子才勉强获得了大伙的原谅,为什么说勉强呢?因为大伙其实还挺意犹未尽的,弘政家那么有钱,才花他几百两银子,那不是侮辱他嘛;那为什么停了呢?因为弘历发飙了… 起初弘历不仅很有正气的拒绝和哥哥姐姐们同流合污,还拒绝了弘政硬要塞给他的礼物,甚至还扬言要回去告状,后来见大伙既未被他的行为感化也没被他的言语威胁,一个个继续在铺子里和富二代比谁更会败家,而自己却跟个农二代似的,只能过过眼瘾,心理不平衡了,脾气自然就上来了,一转身。便要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大伙这才赶紧结束了大采购,围过去哄弘历去了。 弘历皱着小脸,气呼呼道:“额娘,你说,他们是不是做错了?”说完还生气的瞪了大家一眼。 其木格笑道:“他们做错了,弘历做的对。”说着还亲了弘历一下。 然后其木格便教训大家不懂得团结同志,当然,着重批评了安安,说她没带好头,并要他们将银子还给弘政。 弘参不干了。“额娘,弘政大哥自己乐意的。” 弘历道:“才没有,是你们凶他!” 弘丰道:“我们就凶了他一句,后面谁还对他大小声了?” 弘历道:“当然了,后来你们都只顾着挑东西去了。” 弘参拉了拉弘历,“四弟,明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先忍忍,别添乱,行不?” 弘历不干,“你先让我说的,干嘛现在又要我忍?” 弘丰郁闷道:“谁知道额娘会让我们自己掏银子啊。” 其木格很是奇怪,问他们为什么要明天才给弘历解释缘由,安安道:“额娘,那霉头话怎么能再说一遍?”而弘参和弘丰也在不住点头,克里蒂丝和这几人混得久了,也封建迷信了不少,看来中国人的同化作用还真的是蛮强大的,也许该鼓励中国人移民到欧洲去,没准楞是能将人家的资本主义萌芽给灭了。 其木格便吩咐安安现在就说给弘历听,却被安安拒绝道,“额娘,今天这个日子别说不好听的话,明天我们会告诉四弟的。” 弘历则理直气壮道:“不管是为什么,你们都不对。” 其木格点点头,“弘历这话说得在理,你们该不会以为额娘不知道原因所以才让你们赔银子吧?” 见其木格如此说,大伙知道,这腰包得掏定了,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 克里蒂丝忙笑道,“弘政让我们别手软,说他可以走公帐的,真的,他是自愿的。” 看着笑得天真烂漫的克里蒂丝,其木格暗暗叹了口气,九阿哥也太那啥了,自从老十荣登太子宝座后。九阿哥对克里蒂丝的态度那变的叫一个快,以前基本上天天都会派人给克里蒂丝送点小玩意,对西班牙使者也是笑呵呵的,可当老十身份一变,还没来得及搬进宫,九阿哥就没再搭理过人家小姑娘,听说对西班牙使者也端起了贝子的架子,本来其木格还想将克里蒂丝送到九阿哥府,免得她进宫后觉得拘束,也只好作罢。 其木格认为有机会还是应该委婉的说说九阿哥,就算不想娶洋儿媳了,面子上总应该过得去吧,这前恭后倨的,也丢大清的脸不是? 因此,其木格便告诉克里蒂丝,她的那份算是弘政心甘情愿送的,其他人的必须将银子还给弘政,惹来一片叹息。 而自诩维护了正义的弘历第二日就变了脸色,这小屁孩别看书没读多少,这封建迷信那是说得头头是道,——唉,大环境就这样,老十大军出征也是钦天监选的日子,挑的时辰,小环境也没好到哪儿去,每年大年初一早晨,其木格都叫孩子们尽量不说话,即使要说,也得悄悄的压低声音,吃过早饭才恢复正常,不为别的,怕孩子不懂事,一起来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让来年蒙让一层阴影——,因此,弘历见到弘政便用白眼迎接了,还奉送一个重重的鼻音。 弘政知道了原因,自然赶紧讨好弘历,谁知弘历却一直不松口,见了弘政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弘政郁闷极了,“真没想到,弘历这小子生个气竟然这么久!” 弘暄笑道:“其实不关你的事,他是气自己,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跳出来帮你,还害得安安他们损失了一笔银子。” 弘政更郁闷了,“十婶发话,银子我不得不收,又不好立即买成礼物送回去…” 弘暄道:“弘历现在认死理,过几天就好了,没事,你也别太在意。” 弘政不愿就此放弃,正想询问一下弘历明天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张飞,就见弘暄身边的侍卫急急跑了进来,“大阿哥,宫里,宫里出事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楞是没早起来,白天也没抽出时间来偷偷赶,现在才补上,请大家见谅 休息一会儿就码今天的,但大概也要12点左右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强硬 第四百七十一章强硬 见侍卫满头大汗的通知宫里出了事。弘暄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今天早朝时康熙还很中气十足啊,“出什么事了?” 侍卫喘了口气,道:“太子妃娘娘将,将茶水房的太监宫女全打死了!” 弘暄和弘政乍一听,都没反应过来,太子妃娘娘这个称呼对他们而言还是稍显有些陌生。 等侍卫说了第二遍,弘暄醒悟了,自己一家都搬进宫了啊,怎么忘了这点呢!然后赶紧确认道:“全打死了?”见侍卫点点头,弘暄慌神了,当即翘班,“帮我给尚书大人们告声假。”虽然很急,但弘暄跑出办公室时还不忘吩咐报信的侍卫。 而弘政则提醒道:“日后毓庆宫出了什么事,得说家里出事了!”话音未落,弘政也跑得没了人影,但却没追上心急火燎的弘暄。 其木格进宫后是如何的夹着尾巴做人,弘暄可是门清,连气焰嚣张的嬷嬷都没用力敲打,怎么会陡然闹这么大动静?茶水房的太监宫女那得多少人啊,全打死了。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平日里,其木格可是连打板子这个刑罚都没实施过,当然府里并不是说就没人挨过板子,但这恶人从来都是徐公公当的,不过,大伙反倒更怕其木格,因为其木格信奉的是撵人走路。 因此,弘暄恨不得能一步飞到其木格身边,不知道茶水房到底出了什么纰漏,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已经危及到了家人,否则其木格绝对不会如此不管不顾,因此,弘暄急得差点就要打马闯宫了,还好站岗的侍卫眼疾手快,将他的马缰绳给拉住了。 弘政跟着弘暄跑了一段路,又改道了,跑去找九阿哥,闹这么大的事,这影响肯定是坏坏的,还不知道宫里会怎么处置其木格呢,就算搁在王府贝勒家,一次打死十几人也是万分的罕见,就算有人脑袋发热,暴虐至此,那夺爵罢官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而其木格太子妃的封号可还没下来呢,宫里到时怎么个处置法,弘政心里完全没底,所以赶紧找九阿哥去了。 不过,半道上,弘政便遇到了疾驰而来的九阿哥,看来这消息是长了翅膀,早到处飞了。 黑着脸的九阿哥和忐忑的弘政在紫禁城的宫门口还遇到了同样要进宫的三阿哥,九阿哥来不及去毓庆宫了,低声吩咐弘政,“让弘暄赶紧到乾清宫来。” 九阿哥和三阿哥刚到乾清宫,才请完安,三阿哥还没来得及告状,九阿哥也没来得及打擦边球,四阿哥和八阿哥便到了,面色凝重的四阿哥和八阿哥刚被叫起,就请康熙下旨训斥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一下打死十几个人,太丧心病狂了! 三阿哥连忙附议。 九阿哥心惊之余也想明白了,如今老十成了众矢之的,大伙自然结成一股绳对着老十这个靶子放乱箭。只有靶子倒了,大伙才有想头不是? 九阿哥也不管康熙的脸色有多难看,直言道:“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虽然莽撞,但却不是嗜血暴虐之人,如此处置茶水房的人,肯定是茶水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皇阿玛,请彻查谋害太子家眷之幕后凶手。” 其木格还没被封太子,九阿哥不好跟着身份低的人含糊的叫太子妃,但叫十弟妹又不妥当,所以也只好随大流叫其木格的姓氏了。 三阿哥道:“九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茶水里了发现了什么不妥,宫里可是有规矩的,敬事房难道成了摆设不成?” 四阿哥则道:“不管起因为何,自有皇阿玛做主,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此举过于凶戾。” 八阿哥则说:“太子领军出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就闹了这一出,让百姓如何看太子?让将士们如何看太子?” 九阿哥忍住气,道:“正因为太子出征在外,若他家眷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太子交代?怎么对百姓交代?所以,皇阿玛,儿子认为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无错。” 康熙没做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 但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纷纷向康熙进言,说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就算要收拾奴才也没见过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是故意给皇室脸色抹黑嘛?而且一个个还做出为其木格着想的样子,说是康熙抢先处置了她。御史才不会大放厥词,百官也不会胆颤,老婆都这么嗜血了,谁知道老公会不会天天要喝人血呢? 九阿哥一人难敌三手,加之又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守着食品安全说事,这下风落得不是一点半点。 乾清宫里正争执不休,太监禀告,弘暄求见。 九阿哥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帮手,而且还是了解情况的帮手 康熙则抬了抬眼,叫“宣。” 弘暄进来后,给康熙行完礼,又给几个伯伯请了安,很是有礼有节,神情中没一丝愤懑或懊恼的情绪,看来倒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色的本事。 搞完一套虚礼后,弘暄没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奏请康熙,为了家人的健康,应该对宫里的各个茶水房和御膳房来次彻查。 一边说还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道:“皇玛法,这是毓庆宫里查获的。” 康熙歪了歪脑袋。一太监赶紧将布袋接过去,呈给康熙,康熙打开一看,微微变了变色,“这是阿片?” 弘暄点点头,“额娘不喜喝茶,安安一般也喜欢喝白开水,弟弟们更喜欢**,毓庆宫里真正喝茶的只有孙儿一个,不过,孙儿对茶也没什么讲究。分不出好赖来,这两日虽然觉得味道比平常苦,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吩咐奴才们少放些茶叶。” 弘暄此话一出,康熙眼中便闪过一道寒光。 九阿哥忙道:“是谁这么歹毒,竟然要害弘暄?”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也纷纷对着空气进行了口头谴责,很是义愤填膺,不过,声讨完了,又立马转移了话题,“幕后指使之人可找到了?” 弘暄摇摇头,其实其木格压根就没问,刑讯逼供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正确答案。 三阿哥立即表示遗憾,四阿哥则对其木格的能力表示了不满,八阿哥则问有没有线索,表示康熙现在接手应该也能查出一二。 弘暄还是摇头,人全死完了,哪来什么线索。 于是,大伙便开始就其木格的工作方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然后气氛又回到了弘暄来之前。 康熙还是没做声,不过,神情中却多了几分杀气。 九阿哥有些急了,怎么弘暄来了情况还是没改善呢,好歹你帮帮腔啊,没见到这边已经招架不住了嘛? 面对三位兄长的咄咄紧逼,九阿哥已无了招架之功,头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口才太差了! 眼看就要完败了,三位兄长已经给其木格定好了罪,要求至少要将其木格贬为庶人,已经提请康熙审核了,九阿哥忙瞪了眼弘暄,道:“弘暄,你怎么不说话?” 弘暄这才看向几位伯伯,道:“伯伯说得其实也有道理。” 九阿哥张口结舌,没想到弘暄这么想要个后娘,忙道:“你阿玛不在京。府里就是你当家,你说什么胡话?!” 九阿哥是提醒弘暄,你小子想要个漂亮小娘,不见得你老子喜欢! 弘暄看着九阿哥道:“九伯,我一直没出声,是因为在想到底是三伯、四伯和八伯说得有理,还是额娘说得更对。” 九阿哥不想听其木格的高见,做出这等蠢事的人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但弘暄如此说,九阿哥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问道:“你额娘说什么?”此时,九阿哥只希望,弘暄千万别像老十,盲目认为那蒙古女人说的话全是对的。 弘暄道:“额娘问我,如果遇到劫匪,是救人质重要还是杀劫匪重要?我说两者都重要,若让我选,我会选救人质。” 三阿哥道:“你额娘选杀劫匪是吧?完全不拿人质的人命当一回事嘛!”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觉得弘暄脑袋也秀逗了,也不怕给百姓吐沫星子淹死,就是以杀劫匪为第一要素,这话也只能憋在心里啊… 康熙还是没做声。 弘暄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是的,额娘选择杀劫匪,不惜一切代价杀劫匪,额娘说,也许有人质会无辜送命,但至少以后的歹人想再干这勾当,就得多想想,因为他完全没任何活命的机会,更别说拿了赎金去逍遥了,有时候强硬也是一种威慑。” 其木格其实也是以前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说俄罗斯行事强硬,救人质的时候从来是不管不顾的杀劫匪,虽然人质伤亡惨重,但给劫匪的威慑力却不小,好像劫匪便很少打俄罗斯人的主意了,云云。 总之,不管记忆是否准确,但其木格却认为对付四周的暗箭除了俄罗斯的强硬法子,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就算康熙管了一回,他能管得了第二回,第三回,…第一百回吗? 所以其木格压根没审问,直接吩咐将整个茶水房的人全拖出去乱棍打死!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其木格也顾不得是否害了无辜,也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冤死的人也是某人的儿子、闺女… 其木格无法想象,若不是弘历今天装病逃课在院子里上天入地的瞎折腾,将埋在土里的两三块鸦片渣给挖了出来,然后又顺手扔到了在安居岛见识过鸦片的安安身上,弘暄保不齐就成瘾君子了! 掺鸦片,太狠了,还不如直接放慢性毒药呢!当然,慢性毒药其木格也是坚决不允许存在的,因此,便咬牙下达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命令,虽然其木格观刑时一直备受煎熬,但还是忍住了没腿软,老十至少这一两年都不在京,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其木格被逼让双手占满血腥… 所以,当弘暄来乾清宫时,其木格还嘱咐道:“这些奴才的亲戚全查一查,不管在不在内务府当差,全给拎出来,送去充军吧。” 而弘暄好像对此也比较认可,但给大伙转述了其木格的观点后,却没说出其木格的要求,毕竟后继的事悄悄做就得了,让大伙心知肚明就好… 对不住大家,本来就欠一章,今天这章又更得晚,唉 周末争取将欠的一章补上,争取啊,唉,真不想说话不算话的,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郁闷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处置 第四百七十二章处置 弘暄说完了其木格的理论。没再强势的提出额外要求,只是淡淡的表示,他认为其木格说的在理。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自然要反驳,但他们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康熙道:“你额娘的法子看着简单直接,倒还真能威慑作用,朕这个仁君只想着感化众人,效果反不及你额娘娥眉倒竖。” 康熙一锤定音,几个皇子虽然心中不忿,但也都识相的闭了嘴。 而康熙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道:“你们说是不是啊,朕要也将那些吃里扒外到处通风报信的奴才直接仗毙了事,你们眼下怕也聚不到一起吧?” 康熙此言一出,包括九阿哥在内的皇子们全跪下了,口称惶恐。 康熙哼了一声,对弘暄道:“走吧,跟朕到毓庆宫去看看,宫里出了这等事,朕也得给你额娘一个交代才是。” 弘暄忙道不敢,还说其木格已经处理完了,不敢劳烦康熙操心。 但康熙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走出了乾清宫,弘暄只得跟了上去,而跪着的四个皇子却没胆子起身,只好继续跪着,九阿哥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先到毓庆宫换弘暄过来多好,自己逞什么能啊! 一路上,康熙都眉头紧皱,看得弘暄有些忐忑,昨儿康熙已经发话了,今年的选秀照常进行,虽然弘暄不担心其木格的太子妃位置,但却害怕康熙指一人来协助其木格管家… 祖孙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毓庆宫正门前星门,却见是两个宫女守在门口,让一直沉默的康熙略微诧异的“咦”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康熙就抬手制止了通报行为,径直走了进去。 尚未走到第二进院落的祥旭门门口,康熙就听到了其木格的训话声。 “面子活我还真不会做,手腕说实话也没有,玩心眼,也玩不过你们。再加上,你们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太监有太监的门路,保不齐谁就是谁的干儿子、干孙子、宫女都是包衣出生,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说不定就是在贵人面前能说得上话的红人。侍卫大人们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功勋子弟,再不济也是红带子;而我,不过是蒙古阿巴亥的闺女,爹死了,娘又离得远,有几个蒙古陪房吧,除了几个小姑娘,其余的都留在老宅了,以前王府侍卫里也有几个熟人,可太子远征,都跟着太子走了,喔,对了,我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呢,因此,我还真没实力和诸位过招,这几天,你们也瞧见了,这个毓庆宫到底是你们当家还是我当家,哼。被奴才们欺压着,说实在的,我也不在乎,凑合着过吧,反正也不少我吃,不少我穿的,你们说说看,遇到了我这么个主子,你们是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康熙听得很无奈,敢情这个蒙古福晋怎么都能凑合着过。 而其木格接着就冷笑涟涟,“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打阿哥格格们的主意,我这人怎么都好说话,但只要一牵扯到阿哥格格,对不起,没任何回旋的余地,我是遇鬼杀鬼,遇魔杀魔,就是天王老子出来求情,我也不会卖他面子!” 院子里及时响起一片效忠声。 其木格稍微顿了顿,道:“你们这些人,我是一个也不会留了,从哪来的都给我回哪儿去,是死是活,是赏是罚,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康熙耳畔又传来一阵吸气声。 “你们是不是奇怪,既然我都要将你们全扫地出门了,干嘛还给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其木格冷哼了一声。“我是让你们带话给你们的主子,告诉他们,我玩不来暗的,也不懂什么叫顾全大局,日后他们再朝毓庆宫放冷箭,只好委屈他们和我一起撕破脸了!想全身而退,哼,无异于痴人说梦!好了,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好各自的包裹给我立马闪人!” 此时响起一个嬷嬷的声音,“主子,奴才们都走了,一时半会儿内务府也拨不出这么多人来伺候…” 其木格笑道:“唷,还真不劳你操心,这毓庆宫比起王府可小多了,不就一个四进院子嘛,人多了,除了白费银子,也没其他用处!你们再废话下去,东西没收拾完,落下了什么可得自认倒霉了。” 此时又听一个嬷嬷说道:“这不符合规矩,隔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主子是对内务府的安排不满意。借故大清洗…” 其木格冷冷道:“这不是以为,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安安、弘政、弘历,咱们回屋。” 康熙急忙忙咳嗽了一声,在祥旭门门边现了身。 正要转身走人的其木格扭头一看,康熙驾到了,赶紧率领三个孩子一起前去迎接,而院子里的少数几个站着的太监宫女嬷嬷也及时跪下了,院子中间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也全跪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 康熙看了看院子四周零散跪着的几个宫女,不由眯了眯眼睛,这些人想来是老十家的旧人,看着零散。但站位却很关键,正殿惇本殿的走廊上也还跪了几个人,有嬷嬷也有太监,大概是提供贴身保护的,看来蒙古福晋也并不是只知道闭着眼傻干。 其木格一行人走到康熙跟前,行完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偷偷拿眼瞅弘暄。 康熙没理会院子这些人,任由他们继续跪着,开玩笑,四个皇子都还在乾清宫罚跪呢,何况这些奴才! 康熙直接走进了惇本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有些感触,当初命人扩建时何尝想到这里最终会换了主人。 康熙控制了一下突来的感伤,慢慢坐下,看了看弘历,道:“今天怎么逃课了?” 弘历嘿嘿笑了两声,“功课没做完。” 康熙扭头看向弘暄,“就是他想当皇太孙?” 弘暄笑着点点头。 康熙鼻子哼了声,“不是说要努力读书嘛?怎么功课都不做完?” 弘历摸了摸脑袋,道:“功课太难了,我就没听懂,我的师傅又不能进宫,功课就没做完了。我打算玩一会儿就出宫找师傅的,没想到却找到了阿片。” 康熙嗯了声,才看向其木格,道:“孩子不能太惯了。” 其木格道:“回皇阿玛,弘历脑子聪明着呢,只是不适应上书房师傅的教法,正打算向皇阿玛讨个旨意,让他上午出宫到老宅读书,下午再回宫里练习武学。” 康熙道:“你们给他找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其木格道:“是福建的一个举人,才学说不上多出众,但好在知道因材施教,孩子们在安居岛就是他启蒙的。” 康熙微微笑了笑,“因材施教。你倒懂得不少嘛。” 其木格自然谦虚了一下,康熙则叫过弘历,问他府里的师傅教过些什么,听了弘历用大白话演绎了几个名言名句后,康熙不满的看向其木格,“这就是你说的因材施教?” 其木格道:“不一定非要说文绉绉的话才懂得三纲五常,弘历虽然写文章差点,遣词造句也有待改进,但是,关键是他听懂大道理了,也听进去了,所以…” 康熙想了想,对弘历道:“等明天朕见了你师傅再说吧。”然后对惊讶的其木格道:“师傅可是关键,朕得把把关才放心。” 康熙的态度亲切的太诡异了,让其木格后背心不由阵阵发冷,但还是忙拉着弘历谢过康熙。 不想康熙又问弘历,“打死奴才,你怕不怕?” 弘历摇摇头,“我没看到,额娘将我们都赶回屋了,连房门都锁了,还是大哥回来后我们才被放出来的。他们害大哥,活该。” 康熙点点头,开始夸奖他几乎早就忘到爪哇国去的安安,“你将皇家慈善会打理的很好,没给爱新觉罗家丢脸。” 安安抿嘴笑着谢了康熙的夸奖。 康熙又问道:“洋丫头呢?” 其木格忙解释,因涉及到家务事,所以一直叫克里蒂丝呆在后院。 康熙对弘政道:“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得尽地主之谊才是,别老麻烦你十婶。再说了,她在宫里住着,她的下人又进不来,她也不方便。” 弘政忙保证今天就将人接走。 康熙沉吟了一下,“你今天怎么也逃课了?” 弘政脸一下白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躲过这一茬,忙跪下了,支吾着说不出原因,只知道认错。 康熙不悦道:“看来上书房的规矩也形同虚设了。”然后没再说什么,便起身走人,只是在出殿门时告诉其木格,安安很有才干,毓庆宫日后可以让安安当办公室主任。 弄得其木格郁闷不已,安安翘起了嘴巴,小声道:“都是额娘教我的。” 不过康熙却装作没听见,大步走出了惇本殿,又装作没看见地上跪着的一大群人,径直走出了二门,在弘暄的陪伴下,回到了乾清宫,然后又对地上跪着的四个儿子视而不见,屁股刚坐稳就对太监道:“传旨,博尔济吉特氏才德兼备,封太子妃。”接着又叫人传旨给署理内务府的十二阿哥,叫他筹备太子妃庆贺大典,宫里需要热闹热闹了。 然后又命人传旨署内务府总管事海章和董殿邦,命他们火速给其木格提供从业人员候选名单,若其木格没挑到合适的,唯他们是问。 然后又传旨给内大臣马齐,要他彻查各个宫禁,阿片到底是怎么带进来的! 接着又命人去查太医院的阿片使用清单,然后又叫人去查那十几个被打死的太监宫女的底线,宣布,凡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全部发往盛京守皇陵,无一例外… 此外,被其木格赶出来的太监全去给太后守陵,嬷嬷和宫女则全悉数赶出宫去… 按说该消停了吧,不想康熙又命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成立专案小组,限期一个月,查出陷害弘暄的幕后黑手… 康熙自己已经在查了,却又让这三个皇子再承头办案,可以想见,这三人的日子将会有多难过,合理的、能糊弄人的结案报告能不能通过,可全凭康熙高兴了。 九阿哥还没欣喜完,康熙就将矛头对准了他,说他成天不务正业,连孩子教育这等大事都不上心,竟然由着弘政逃课,实乃可恶,罚俸半年… 其木格也没高兴到两秒钟,因为傍晚时分,又有太监来通知她,从明天开始跟着德妃和宜妃学习如何处理宫务…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七十三章 探 第四百七十三章探 其木格接受业务培训已经三天了。天天都给弄得郁闷无比。 这不,今天一回来,其木格刚走进毓庆宫的院子里,心中就开始骂娘了,这宫里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一个个女的全被畸形的生活给弄得极端变态了。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跑到德宜二妃跟前去学本事,两老太太教她的头一件事就是怎么给老十挑几个可心的小妾,还做出一副为其木格着想的样子,告诉她得从哪些方便考察候选小妾是不是本分人… 第一天这样,其木格笑着忍了,第二天还这样,其木格照旧微笑着不做声,第三天还这样,其木格有点受不了了,不是说事不过三嘛,于是,其木格便笑着说秀女还没进宫,如今教这些会不会早了点,结果却换来德宜二妃亲切的责怪。 没想到,被碎碎念念得头晕的其木格刚回家又碰到了嫣红,听着嫣红低柔的请安声,其木格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若是嫣红故意来堵其木格。其木格还能发发郁火,可人家就在走廊上走了那么一下,不巧见了其木格,自然只好小跑两步来行礼,其木格除了受着,还能干嘛? 为什么嫣红在其木格院子里的走廊走那么一下是正常的呢?因为其木格如今和老十的小妾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毓庆宫一共四进,第一进算是门房了,只有三间值班室;第二进是老十办公的地方,一个正殿,东西配殿各三间;第三进则是家眷居住的场所,东西各有20间房,正殿就是正儿八经的毓庆宫了;第四进就是后罩房。 搬家的头一天,厉害的嬷嬷就自作主张的给大伙指定了房间,弘暄给安排在了第二进院子东配殿,安安给安排去了后罩房,三胞胎和老十两口子一起使用第三进院落。 本来,这么安排是挺合适的,如果老十的三个小妾没被安排在第三进院子的西厢的话。 其木格当即就委婉的建议,让老十的三个小妾和安安换个院子,被嬷嬷们驳回了,理由是安安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能和爹娘住一个院子?平头百姓但凡房子宽裕的,都早将女儿分得远远的了。 一心不想惹事的其木格只好忍了,只是晚上给兴致颇高的老十念叨了一句:“二哥家那么多阿哥,几个成年的都成了亲,都挤在这院子里,不知道有多吵!” 老十迟疑了一下。道:“要不爷明天让嫣红她们搬到后罩房去?”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在老十胸口画着圈,“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能忍。” 老十松了口气,道:“在宫里是比不得外头随意…” 其木格气愤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要这么大的院子干嘛,这院子怎么也能隔出三个小院子呢!” 老十抱紧了其木格,拍着她的背,道:“修的人不懂,咱们不和他们置气…” 于是,其木格便悲催的被迫天天和嫣红她们打照面,首先,住进宫里了,其木格就得每天坐得端端正正的等着三小妾请安问好,想取消,行,慢慢熬吧,等康熙死了,其木格媳妇熬成了婆再说,此时。其木格头次很不厚道的庆幸老十的亲娘早逝了,否则日后有个太后压着,日子怕也不好过;其次,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这可就不是一天打一照面这么简单了,总不能不准人家出房间吧? 搬进毓庆宫这短短的日子里,其木格见老十小妾的次数比以前十多年加起来还多,有天竟然碰了差不多十次,弄得其木格都开始怀念后世的蜗居了,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还好,老十出远门报效祖国去了,否则其木格早就抑郁了,没准比康熙的小妾还变态。 为了减少与老十小妾的碰面次数,其木格无奈只得取消院子里的散步活动,反正正殿房间多,够宽敞,实在想呼吸新鲜空气了,去后罩院也一样。 不过,今儿遇到了嫣红后,其木格除了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也悲天悯人的同情了嫣红一把。 自打进宫以来,宜妃就没召见过嫣红一回,开头其木格还以为人家在避嫌,今儿听了宜妃对自己另一个侄女的夸奖,才明白,嫣红已经成了弃子了,更可悲的是,新子还是嫣红的妹妹,亲妹妹。反正至少也是同父异母的。 所以,其木格尽管已经想找个山头大吼几声了,但还是笑着给了嫣红一个回应,并告诉她这两天新补人员还在筛选中,人手不够,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忍忍。 态度和蔼的让嫣红楞是没反应过来。 回屋后,其木格刚唉声叹气的躺在软榻上,安安便来了,一脸的担心。 弄得其木格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躺着挺尸,怏怏的坐起来,笑道:“怎么了?瞧你小脸绷的,当心长皱纹。” 安安担忧的关心道:“额娘,娘娘们为难你了?”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道:“娘娘都和善着呢。”见安安一脸的不信,又笑道:“额娘一直没在长辈面前立过规矩,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 安安有点不信,道:“额娘,你躺好,我给你揉揉腿,穿着花盆底站久了腿肯定受不了。”然后又问道:“这都第三天了,额娘怎么瞧着象越来越不习惯了?” 其木格依言斜躺好,一边享受着安安提供的贴心服务。一边笑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反正就这意思,山中没老虎,额娘这猴子称王称霸惯了,某天突然又做回猴子,哪能几天功夫就适应了。” 安安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便慢慢的挑着家里的事给其木格汇报,说是在曹嬷嬷的帮助下,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不过,太监总管还不知道该选谁。 将人赶走后,其木格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请内务府的管事将老十的奶妈曹嬷嬷的入宫手续给办了。 曹嬷嬷虽然也是刻板的人,但难得人家有一颗忠心啊,而且还熟知宫中的规矩。 本来其木格是想再弄几个蒙古人来的,但被弘暄制止了,说老十如今领兵在外,稍后又会统领蒙古八旗的兵员,康熙不可能不忌讳,若此时再将毓庆宫弄成蒙古人的天下,难保康熙不采取非常手段敲打其木格,因此,其木格只得作罢。 好在曹嬷嬷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一直在老十府中荣养,没掌实权,但业务能力是一点没丢,进宫当天就帮着安安拟定了厨房人手。 当然了,几个儿子女儿的嬷嬷们也都给升了职,一人负责训练一拨新人,所以宫女这块倒是很快就理顺了。 但太监总管却不好找,徐公公和小英子都是用得着的人,但是,这两人一个独自在京当了许多年的管家,一个负责打理京中一半的生意,都习惯了有限的自由,手中也有了不大不小的权力,猛然间叫他们回到宫里处处给人装孙子,谁心理舒坦啊?再说了,他们俩留在老宅,若有什么不测,也能及时有效的提供一切后勤支持;因此虽然两人都打了调职申请,但其木格却没动他们,对外面说徐公公老了,身体不好,只能当顾问,做不了一把手;而小英子虽然年轻,但却是给安安预备的管家。目前的任务是给安安拼命挣嫁妆。 因此便将以前老十额娘宫里的一个老人给提了上来,虽然态度很好,但是能力明显不够,否则也不会有茶水房血案发生了,所以其木格只好将他贬为副手了。 至于主管人选,其木格只能从弘暄阿哥所的贴身太监中选了,唉,也不好找,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是年龄太轻… 其木格听安安说起此事,也有些头疼,“实在不行,就让年纪小的先试试。” 其木格这厢在头疼呢,乾清宫的康熙心情也不轻松,也在说着其木格家里太监总管的事:“这是太子拿的主意还是太子妃自己定的?” 康熙并不是自言自语,地上还跪着一人。 跪在地上的人没抬头,道:“奴才不知,但据奴才这些年的观察,太子是从不过问内宅之事的。” 若老十家有人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回话的人赫然正是蒋先生。 康熙道:“你说太子妃到底是有心机还是没心机?” 蒋先生道:“太子妃不象是有谋划的人,从她给府里制定的章程就能看出来,一是一,二是二,简单直接。” 康熙道:“那她府里给打理的井井有条,银子也存了不少,就凭那简单的章程?” 蒋先生忙道:“章程虽简单,但执行起来却不打一丝折扣。” 康熙道:“雍亲王治家也严啊,老四的福晋行事还稳重的多。” 蒋先生道:“这,关键在于太子妃没受到什么肋制。” 康熙沉吟了片刻,又道:“她插手了多少外头的事?” 蒋先生想了想,道:“太子妃一般也不管外头的事,但只要涉及到洋人,太子妃便会很上心,细细一想,这么些年来,太子妃插手的事都和洋人有关。” 康熙转动了一下扳指,“蒙古那边呢?” 蒋先生道:“除了想贴补几个娘家哥哥,其他也没管过。” 康熙道:“没提过将娘家侄女说给弘暄?” 蒋先生摇头道:“从没。” 康熙缓缓点点头,“既然太子留你在京辅佐大阿哥,你就用心办差吧。” 蒋先生却没跪安,而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康熙“奴才多一句嘴…” 康熙扬扬眉。 蒋先生道:“这些年打太子妃主意的人不少…大概都不想让太子后院安稳吧…太子妃这么多年其实从没有平衡内宅女眷的经验…” 康熙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了,等蒋先生走后,康熙很是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这也能成理由?!”… 这章过渡,呵呵 总算将昨天的补上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四百七十四章 矛头(上) 第四百七十四章矛头(上) 其木格觉得毓庆宫和她八字不合。自从搬进来后,这日子就没顺心过。 夫妻两地分居不说,还得天天应付康熙的小妾; 还没应付完康熙的小妾,又要过年了; 这年还没过完,孩子们又出事了。 是的,是出事,不是惹事。 弘参在御花园光荣落水了。 是的,不是最闹腾的弘历,而是三胞胎中最稳重的弘参。 据说当时池边的太监都吓傻了,而三胞胎的贴身太监们都距离他们有50米远,刚回完神打算朝水里跳时,又被弘历喝止,所有人皆不许动… 当然,弘参也不需要人救,人家可是打小在海边长的,这池子在他眼里也就比澡堂大那么一丁点… 不过弘参却没急着上岸,而是脱光了衣服,在池子里游起冬泳来。 是的,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八年的正月十五,闹元宵的好时节。 弘丰和弘历自然跟弘参在一起,但弘参落水后。两人却没一点救人的举动,反而还同时朝池子边300米远的一棵大树做百米冲刺,弘丰还不忘吹了声口哨。 弘历听了弘丰的口哨声,忙停下脚步扭头朝池子瞅了一眼,见弘参在水面露出了脑袋,扭头又跑,还没来得及发出平安信号,就听见水池里弘参发出了口哨声,于是对着空气吼道:“谁都不许动!动一下,小爷诛你九族!” 而在池子里畅快的锻炼身体的弘参则吩咐他的贴身小太监:“去将毓庆宫的侍卫叫来,还有,别忘了给小爷拿套衣裳来!” 等其木格接到消息赶到御花园时,康熙已经带着一帮儿子赶到了现场,正月十五嘛,儿子们都进宫来和康熙团圆来了,所以,御花园里皇子们到得特齐,连十三阿哥都在。 当然,花园里还有五皇孙,两皇孙——弘皙和弘暄,是跟着康熙赶来的,另外三个就是当事人三胞胎了,弘丰一边指着树,一边给康熙比划着,弘历则将衣服扎了起来,不时的做着补充,看样子是待会儿准备亲自爬树逮人。而弘参则还在池子里游着,没办法,不游就冷啊! 看架势,康熙最多也就比其木格早到一分钟。 其木格没先去给康熙行礼,而是拿了一张狐狸毛皮将从水里爬上来的赤条条的弘参包好,然后火速给弘参套上层层衣服,还给擦了擦头,重点将耳根后的皮肤给擦干了,这才领着批着湿头发的弘参去给康熙见礼。 而此时,康熙眼前已经多了一具尸体,是个太监,嘴角留着黑血,侍卫从树上找到的,说体温还是温热的,看来才服毒自杀没多久。 而死者身份很快就得到确认,是御花园打扫卫生的,最低级别的员工。 康熙脸色很难看,鼻子哼了一声,吩咐彻查,与该太监有亲的、有恩的、有仇的全彻查一遍,势必要逮出幕后黑手来! 一听彻查。其木格就是十万个不爽,上次鸦片事件,康熙也是叫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彻查,结果,除了处置了几个高级别的太监嬷嬷和两个不起眼的侍卫,三个皇子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理由是查案不利。 这次又彻查,怕还是会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其木格却没傻乎乎的出来耍泼,选秀因太后葬礼延迟,如今虽然复选已经结束,但康熙的指婚旨意尚未下达,其木格不想在此时出什么纰漏,关键是就算出了纰漏,也没法左右康熙是否真的有决心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又何必呢… 所以其木格便老实的带着三胞胎回府了,弘参还得赶着喝姜汤呢! 弘暄则跟在康熙身边,见证康熙发飙,不过还是比往常回来得早。 一回来就问其木格,弘参有没有伤着哪儿。 其木格道,只是小腿上有一铜钱般大小的乌青,目前还没感冒的迹象,应该无碍。 弘暄有些后怕道:“石子要是打在弘参头上,或是他腿要抽筋了…” 其木格则庆幸道:“幸好他没当场爬上岸,否则肯定也得大病一场。” 弘暄脸上露了一丝笑意,“额娘没激成阿玛冬泳,没想到二弟却记住了,顺势游了一回…”说到此,弘暄猛的紧张起来。“额娘,得叮嘱好弘历,四弟没准明儿就一头扎池子里去了。” 其木格忙表示,回来给弘参灌完姜汤后,马上就威胁了弘历,应该能有效果。 然后便问弘暄,康熙后来有没有将矛头对准谁。 弘暄摇摇头,表示康熙的确震怒了,但却没个准心,所有皇子全被骂了个遍。 其木格又问那帮皇子的反应,弘暄表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大家都静静的听康熙骂街。 其木格顿了片刻,坚定的告诉弘暄,她怀疑此事是四阿哥干的,粘竿处、血滴子给其木格的印象太深了,“他如果真的吃斋念佛,期待与世无争,就该和你五伯、七伯一样当个和事老,哪有一边行雷霆手段,一边说自己要遁世的!” 弘暄则表示四阿哥就算有野心,但却一直站在废太子背后的,废太子彻底没了翻身的指望后,四阿哥也没冲到前台来,所以。弘暄将目标对准了八阿哥和弘皙。 而且,弘暄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冲三胞胎下手,而且,为什么会是要制造落水假象,敌人不可能不知道三胞胎水性好啊? 所以,如果四阿哥真如其木格所说,是隐藏最深的奸诈之人,那么这事更不可能是他干的了,毕竟三胞胎可算不上直接目标… 其木格也想不明白,所以就索性不去想。“弘暄,听额娘的,盯紧你四伯,想法子将你对他的怀疑告诉你皇玛法,让你皇玛法查去,肯定会查出什么惊人的东西来。” 弘暄则有些奇怪,不是应该先自己去查一下吗? 其木格道:“你四伯这人心机太深,咱们这点人手怕奈何不了他,还会打草惊蛇,还是让你皇玛法出手比较稳妥。” 弘暄点点头,“那我就直接告诉皇玛法,若在一旁给四伯上眼药,皇玛法心里肯定不痛快,没准还会故意不去查。” 其木格不大放心,“弘暄,第一,你皇玛法是皇帝,你没任何证据就去指证一个亲王,他会怎么想?第二,他是你四伯的亲爹,论血缘,他跟你四伯比和你亲…” 弘暄笑道:“额娘,皇玛法和我其实更亲些,因为我当他是玛法。” 其木格叹了口气,“弘暄,帝王心谁都摸不准…” 弘暄道:“额娘,今儿皇玛法将我单独留下了…” 其木格奇怪道:“和你说了什么?” 弘暄道:“皇玛法先是赞了赞弟弟们的反应,然后又有些奇怪,三弟和四弟怎么能找得那么准,池子边又不是只有一棵大树…” 其木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打小就喜欢在树上扔石子打仗,这扔多了,自然就扔出感觉来了。” 弘暄笑道:“皇玛法不知道啊,听我说了后,皇玛法楞是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后来还喃喃说,敢情胡闹也是有用的啊…” 其木格笑了笑。“幸好是单独将你留下,否则明天肯定各家王府的树上都爬满了阿哥乱无目标的乱扔石子。” 弘暄道:“额娘,这事咱们还得赶紧传出去。” 见其木格有些不解,弘暄忙解释道:“免得大伙以为弟弟们身怀绝技,皇玛法说,弟弟们今天虽然遇了险,但却也露了手本事,日后若有人再打弟弟们的主意,怕会计划的更周密,让我挑几个侍卫跟着弟弟们,还叫我给弟弟们说说,不管在哪儿,都不能让侍卫离得太远,今天他们的贴身太监就离他们太远了…而且皇玛法还说,他听说弟弟们翻墙也很厉害,嘱咐我叫弟弟们不许翻墙,别让人将底细摸透了。” 其木格还是不怎么领康熙的情,认为自己一家住在康熙这,本来就该他负责安全,有些鄙视弘暄这么容易就被康熙收买了。 弘暄想了想,又道:“其实皇玛法也难,按说阿玛和蒙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不应该派阿玛领军的,但阿玛虽然在南边有声望,但在百官中,在宗室中,大家对阿玛其实都是不服气的,所以阿玛需要一场军功来立威;皇玛法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所以也希望阿玛能顺利接位,只好不情愿的将阿玛派了出去,但皇玛法又担心阿玛带着蒙古大军杀回京师来,因此又只好派四伯一系的人马卡住粮草和交通要道…” 其木格瘪瘪嘴,“你皇玛法让你阿玛领军出外,是怕你阿玛在京聚集起势力来…” 弘暄笑道:“额娘,满人是讲军功的,二伯当初为什么那么忌惮大伯,不就是大伯身上军功不少…” 其木格楞了楞,难道康熙还真是个疑心病很重的慈父?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就按你的判断来吧,反正只要能让你皇玛法好好查你四伯就行,至于你皇玛法的心思,额娘猜不透,也不想猜,但也不想影响你,俗话不是说,隔代亲嘛…” 弘暄道:“太后去世后,当我听到皇玛法说‘当此之时,止有孝敬朕之人,并无爱恤朕之人’时,其实也挺伤心的。” 其木格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也许你皇玛法并不是那么无情,但额娘还是认为,在皇位和亲情之间,你皇玛法永远都只会选皇位。” 弘暄点点头,道:“额娘,我晓得,只是如今咱们没威胁到皇玛法,反而处处被人暗算,所以还是对皇玛法坦诚相待比较好,说来暗算咱们的人才是真正威胁到皇玛法呢,能让人在宫里使出这么个阴招,皇玛法今晚肯定是夜不能寐。” 其木格一想,好像是这个理,便也不再干涉弘暄希望和康熙交心的愿望,反正只要康熙将矛头对准四阿哥就行… 虽然很晚了,但总算是没请假,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七十五章 矛头(下) 第四百七十五章矛头(下) 自老十风光出京后。九阿哥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沉重得都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一方面公事上进展不大顺利,虽然康熙没表态,但九阿哥却不敢将慈善会的名头闹大了,如此以来便有了诸多制肋。 另一方便,宜妃也不让他省心,虽然他再三劝说,但宜妃还是不改初衷,非要朝老十家塞一人,说是要加强双边关系,九阿哥急啊,告诉宜妃,这双边关系的确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同样的,也有很长的发展时间啊,老十正当壮年,日后还愁没机会?说句不好听的,蒙古太子妃还能蹦跶几年?再想独宠10年都无疑是痴人说梦,老十再没长眼睛,也不会对着四十多岁的女人有多大兴趣吧? 但宜妃却油盐不进,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无奈。九阿哥只好强势的告诉宜妃,眼下老十位置还没坐稳,千万别给他添乱,否则没地吃后悔药去。 宜妃本来就不是温婉的人,直接给九阿哥吼回去了,“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佟贵妃和德妃天天在宫里召见的是谁!咱们不去添乱,她们就会消停了?再过10年,到时她们娘家的闺女不知道生了多少小阿哥呢!你自己看看,如今你那些没成年的兄弟能有多大出息?” 宜妃眼光很长远,再过10年,流着她娘家血脉的阿哥只能混吃等死当清贵宗室了,别说去撼动弘暄了,就是和佟家和乌雅氏家的外甥也没法比。 九阿哥知道别看弘暄如今得宠,但世事难料,当了40年的太子都有被废的一天,有了这前车之鉴,没什么是板上钉钉的,但九阿哥真没想到宜妃也会打这主意,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九阿哥憋了半天,才反问宜妃,她不是一直都不赞成自己掺和夺嫡的事嘛,怎么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宜妃没好气道:“因为你不是那料,只能去送死。” 九阿哥郁闷道:“那你怎么知道你塞的人就能生出一条龙来?” 宜妃道:“总得生出来才知道啊!” 九阿哥还能怎么办,只好不管,由着宫里的几个女的瞎折腾去,当然也没忘找机会给其木格打预防针。告诉她为了老十的大业,记住一个字,忍!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时想收拾谁,那还不是一句话… 没想到其木格很通情达理,虽然没笑脸,但却还是告诉九阿哥,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会去螳螂挡车,她不会傻乎乎的去做无谓的牺牲。 九阿哥终于稍稍放了放心,不想,这心才放下来两天,三胞胎又出事了! 九阿哥知道宫里龌龊事多,但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打三胞胎的主意。 九阿哥琢磨了半天,认为大概是弘暄年纪大了,安全意识强,所以不好下手,于是,三胞胎便成了目标;三胞胎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蒙古太子妃一怒之下怕得出诸多昏招。如此以来,大家便有了可乘之机… 九阿哥觉得自己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于是召来幕僚,让他们制定重点侦察对象以及未来防范预案。 幕僚们都将矛头直指八阿哥和弘皙,这两人都有动机,有能力。 九阿哥的幕僚有十多个,多得让老十很不以未然,老十的观点是,幕僚在精不在多,一个诸葛亮比十个臭皮匠都强,而且人一多嘴就杂,一不利于保密,二嘛,这制定出的计策肯定是多方发力,每人的着重点不同啊,如此一来,除了面面俱到,还奢望取得什么成效… 虽然老十没什么大智慧,但总是会冷不丁的闪下光,九阿哥的切身经验不得不让他承认老十是对的,但只用一个,又太不现实,因为没人是诸葛亮,所以便一直这么延续下来了。 没想到这一次幕僚们的意见都倾于一致,连一向最喜欢和大伙唱反调的两个师爷都没跳出来标新立异。 不过,九阿哥却没马上下令,此时不是全面调查死去的太监和废太子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好时机,没准自己的人还没出马,就被康熙给喀嚓了。 因此。是否是弘皙干的,只能看康熙最近对他的态度是否会有所改变了。 但至于八阿哥,九阿哥也没急着宣布政策,心中难受啊。 说来是九阿哥先对不起八阿哥的,所以九阿哥没脸去指责八阿哥什么。 不过,思量再三,九阿哥还是决定亲自去拜访八阿哥。 八阿哥见九阿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我干的,信不信由你。” 九阿哥沉吟了片刻,“八哥,我信你。” 八阿哥叹了口气,“九弟,谢谢。” 九阿哥有些感慨,“八哥,帮十弟吧。” 八阿哥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八阿哥明面上早就表态坚决支持老十,但大伙都清楚,那不过是礼节性的话语罢了。 九阿哥道:“八哥,皇阿玛年纪大了,没什么时间可以再去将十弟拉下马了,你收手吧。” 八阿哥笑笑,“九弟,你也没想到十弟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吧?” 九阿哥点点头。 八阿哥笑问道:“那为什么你还是搭上全部身家性命去帮他?” 九阿哥没出声。 八阿哥有些落寞道:“我知道你和十弟关系好。但我自问对你也不差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在紧要关头选了他?” 九阿哥道:“八哥,十弟当时已然是嫡子了,在南边也有了势力,如你上位,他难保小命,但是如果十弟上位了,我能保八哥性命无忧,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这么想的。” 八阿哥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响当当的八贤王,你凭什么保证十弟届时会听你的?我上位了会变,难道十弟就不会?” 九阿哥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与八哥相比,我更信十弟。”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九弟,记住八哥的话,扮猪吃老虎这一计没人比十弟耍得更炉火纯青了,你还是给自己留留后手吧。” 九阿哥叹了口气,“八哥,十弟打小和你也亲,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八阿哥道:“如果他真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九阿哥没说话,因为解释不出来。 八阿哥循循善诱道,“你将他这些年的行事好生串起来想想,十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九阿哥想了想,道:“八哥,实话告诉你,十弟当初领着全家去了安居岛就没打算再回来,真的。” 八阿哥楞了楞,但旋即又笑了,“他不是回来了…” 九阿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又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八哥,你好好想想,不是他筹划的好,不是他盘算的精,而是皇阿玛挑中了他,八哥,你醒醒吧,如果皇阿玛不选他,什么扮猪吃老虎,什么装傻佯懵通通没用!” 八阿哥脸色一下变得刷白,笑不出来了。 九阿哥道:“八哥,别执迷不悟了,咱们兄弟都是能干人,换谁都能将那位置做稳了。我在乾清宫不见得就比你干得差,关键是谁能入得了皇阿玛的眼。” 说着九阿哥站了起来,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八哥,认命吧。” 八阿哥已然没了一丝血色,喃喃道:“为什么我就入不了皇阿玛的眼?” 九阿哥道:“八哥,你如果现在才展露峥嵘,太子之位肯定是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现在才发力,没准二哥还好端端的住在毓庆宫…” 八阿哥苦笑着,瞧神情像是受得打击不小,但九阿哥走的时候还是道:“八哥,你仔细想想,看我说的是不是错的,我真不希望日后调转矛头对准了你…” 九阿哥和八阿哥恳谈时,隔壁的四阿哥府也同样有一场讨论。 四阿哥倒没讨论谁是主谋,回来就直接安排人手盯紧三阿哥、八阿哥这两个可疑目标。 四阿哥提出的讨论题目是,康熙接下来肯定会将紫禁城来一番大梳理,那么他的人脉会遭受多大的损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有必要冒险派人盯紧弘皙? 而弘皙回府后也马不停蹄的召开会议,因受他爹废太子的拖累,加上他又住在宫里,所以宫外的人手很是不够,因此需要明确一个目标,还好,很快与会者便达成了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八阿哥… 三阿哥也安排了人手,毕竟得知己知彼嘛… 而乾清宫里,康熙也紧锣密鼓的发出了一道道指令… 京里气氛有些沉闷,但陕西榆林的军营内却很是热闹。 鄂尔多斯之王萨巴克带着他的五个弟弟和一个叔叔亲自跑来给老十献马和骆驼,老十自然要设宴招待。 宴席上,十四最为兴奋,因为不光阿茹娜的庶长子赶来了,阿茹娜亲生的老2也跟着来报效朝廷… 老十心情也不错,频频举杯,喝得有些面红耳酣… 大伙正喝得高兴,萨巴克双手一拍,几个蒙古汉子抬了一大箱子上来,就在大伙都以为箱子里是一堆金银时,箱子里却出来一蒙装美女… 萨巴克笑得很豪爽,但却以一副不能拒绝的态度请老十笑纳。 跟老十出来的有一大堆的宗室王爷贝勒贝子还有皇孙,此时都停了酒樽,静静的等着老十做出反应… 老十心里只想骂娘,这是军营,除了军ji,压根不准女的进来,这一路行来,明着暗着给老十送美女的不在少数,但还从没有人敢直接将美女送进营帐来的,看来萨巴克不是老糊涂了就是故意的… 再一想到送来的那些瘦弱的马匹和骆驼,再看看将胸脯拍得巴巴响的萨巴克,老十嘿嘿笑出了声… 虽没回复评论,但边码字却边看了的,谢谢weiwei1952的提醒,我在四川,真的很少看到结冰,加上去年3月去北京也没见结冰,就完全没想起这茬来,呵呵,谢谢,我会想法子改改的,或者去查查资料,看看有没君四说的“暖冬”的可能性,呵呵 不过修改的话大概要等两天了,这几天有些忙,白天没时间联系编辑。 还给水晶说声对不起,今天实在不想再动电脑了,所以,明天再将你写的番外发上来,别介意哈,呵呵 第四百七十六章 规矩 第四百七十六章规矩 老十嘿嘿一笑,十四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老十这时节能笑出来,不是好兆头,十四只好暗暗祈祷,希望老十千万别发飙,蒙古八旗届时若不听号令,那可就闹大发了。 萨巴克不知道啊,见老十笑了,忙又继续在那豪迈的夸着他献上的美女有多么多么的漂亮,好像老十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然后便大手一挥,让美女去给老十敬酒。 老十笑得眼睛都眯着了,让人瞧不出他是否是色迷迷的,不过,看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暧昧气势,应该是满心欢喜的。 兴致有些高的老十接过了美女敬的酒杯,不过,却放在了条桌上,萨巴克有些不悦了,说老十不喝了这一杯,就是瞧不起他,这姑娘可是他们部落最漂亮的珍珠了。虽然是他的孙女,但他这话可是一点也没夸张的意思,不信,老十可派人去鄂尔多斯打听打听。 老十忙摆手表示萨巴克误会了,然后还对他的美意表示了感谢。 然后,老十脸色一变,突兀道:“今天营门是谁当值?” 老十变脸了,萨巴克也不大好继续豪迈下去了,有些讪讪的,但老十又没冲他发火,他也不好说老十没礼貌,只好静观其变。 很快,在大门站岗的守门官就被带进了帐,老十指着他条桌旁站着的美女,问道:“怎么进来的?” 守门官一看,一下就跪下了,再三声明,他那班的人绝对是忠于职守的,别说女人了,就是母苍蝇他们也没放进来一只。 老十戏谑的指着美女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难道是公的?” 守门官头也没抬,进账就瞧见了,如假包换,绝不是男扮女装,“小的们绝对没在营门口见过她。” 老十啪的拍了一下条桌,“那她是从天上飞进来的,还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守门官有些傻。哽了半天,也没再发出一句声来,蠢得让老十想杀人了。 还好,值班人员终于将地上的大箱子和美女联系起来了,“她是从箱子里钻出来的。”于是忙给老十告罪,说是没因蒙古王爷是来献东西的,所以没对他们进行检查,疏忽了,请老十降罪。 老十有些怒不可遏的道:“鄂尔多斯王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专程前来送马匹送骆驼,你还想检查?哪有这道理?!不是让王爷寒心嘛?混账!” 守门官郁闷了,没检查是他们的失职,但怎么检查也不对呢? 老十冲萨巴克笑了笑,“王爷别见怪,这些家伙没一点规矩,这脑子也不好使,虽然按规矩,所有东西进军营都得严格查看一番,但王爷您是谁啊,难道还会偷运刀枪进账图谋不轨?哈哈。这事,也只有策旺阿拉布坦才能干得出来。” 萨巴克尴尬的笑了笑,不跌的点头。 十四这时出来帮腔了:“王爷,军法明文规定了,这军营中除了军ji,是绝不容许出现其他女子,你这美女让太子还真为难啊,呵呵,不过,太子,王爷怕是一时情急给忘了,还请太子不要怪罪王爷。” 十四虽然指出了萨巴克的错误,但却又帮他圆了一下场子,倒不算得罪人。 萨巴克也有点领情忙道:“十四贝子说得对,只想着让太子舒心了,却忘了军营的规矩,还请太子海涵。” 老十终于豪迈的笑了一声,道:“王爷是好意,我自然晓得的,我可不是好赖不分的人,其实要怪还得怪我,没训练好手下,虽然王爷忠心不用怀疑,但该提醒的怎么能忘了提醒呢?我自罚一杯,给王爷陪个不是,都怪我御下无方,让王爷陷入了不义的境地。” 说着,老十就举起自己的杯子仰头干了个底朝天。 十四心想,是谁说十哥只会火爆发脾气的? 而萨巴克也没想到老十会来这手。忙道不敢,赶紧自己罚了三大杯,并很识趣的叫人赶紧将他美丽的孙女带出军营,这个老十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计划还是变变比较好。 老十却出言制止了,为难的说,这么大咧咧的出去,那整个军营的人怕都瞧见了,这影响怕得扩散开来,但如果不出去,他又犯了军法,唉,左右为难啊…为自己的蠢笨,老十又罚了自己一杯。 这时,十四出来提醒了,说既然人能悄悄的进来,自然就能悄悄的出去。 于是,萨巴克的孙女便当众钻进了箱子,又被人抬了出去。 箱子抬走后,萨巴克给老十陪了一大堆的不是,而老十也给他道了一大堆的歉,为了让萨巴克出气,还命人将守门官重打了二十大板。 虽然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但宴会的气氛并没怎么受到破坏,宾主双方都争着认错,自然也就会齐心协力的活跃气氛了。 这气氛活跃得差不多了,萨巴克又提了提他的孙女,说是可以给安排在老十沿途毕竟的城郭… 老十忙摆头,说他承蒙康熙看得起,不敢疏忽大意,必然是军营在哪他在哪,不敢悠闲的离营去别宅潇洒,然后便将话题转到了此行的军事任务上,非常谦虚的询问萨巴克的相关意见…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老十又适时的醉了… 萨巴克一行人在军营二里外安营扎的寨,所以宴会结束后,他们便没占军营的帐篷,回自己的地盘了,但是,他们回到营地没多久,老十就派人将他们送来的马和骆驼给还回来了,说是太瘦了,请他们再多养几天,当然,也留了几匹健壮的,为了表示感谢,还送了回礼,几匹绸缎。 萨巴克的叔叔瞪了他一眼,道:“太子若真没点脑子,能当上太子?瞧你出的什么主意,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萨巴克倒没怎么想让老十不痛快,只是想等他孙女成功捕获了老十后,再送些良驹去,这才能显得他孙女有用不是? 而军营里,十四则担心的对老十道:“太子,这么做会不会不大好?毕竟如今咱们得安抚蒙古,加上还要用蒙古八旗…” 老十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蒙古的马这么瘦小的?还送美女,摆明了就是认为朝廷眼下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 还有句话老十没说,那就是自己威望不够,人家不甩他。 十四道:“太子,其实该忍忍…” 老十道:“他要是不送美女,我肯定二话不说,将那些老弱病残的马匹和骆驼全收下了。” 十四道:“太子…” 老十道:“别给我说什么惧内不惧内的,营帐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能收吗?我这一收不要紧,我告诉你,没两天军营就会来一堆莺莺燕燕,皇阿玛不劈了我才怪,你别告诉我说萨巴克不知道规矩。要不是想着安抚第一,我今儿非将他孙女送到军ji营里去不可!” 十四吧唧了一下嘴巴,道:“十哥,你真不动心啊?” 自打大军出征以来,十四就没再叫过老十十哥了,此时这么一喊,倒透着点闺蜜的味道,诱使老十说点真心话。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理十四。 十四试探道:“不会不动心吧?” 老十干脆扭过头去了。 十四笑道:“马上就到四川了,弟弟我到时给你挑两个,反正离京这么远,十嫂也不会知道。” 老十没好气道:“世上有不透风的墙?还是纸真能包住火?” 十四一拍大腿,“不会吧,八嫂那么厉害,八哥庄子里的美女也没少过,要比耍泼,十嫂不见得能赢得了八嫂,怕什么啊…” 老十道:“要真耍泼就好了。” 十四忙好奇道:“那十嫂会干嘛?使劲的哭?或者自己去寻死?” 老十道:“你想点正事好不好,马上就要见年羹尧了,咱们的粮草可都捏在他手上,你想好章程没?” 十四没理这碴,继续追问道:“十哥,这仗可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完的,你真忍得住?” 老十郁闷道:“咱们没人暖床,京里的女眷不也独守空闺。” 十四无语,“这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 老十心想,在其木格心里那就是一样的啊,不过这话可没敢说出来,万一传了出去,那没准又会是一场风波… 老十清了清嗓子,“九哥那边一时还帮不上咱们,所以和年羹尧的关系可得打好了,到时你和他好好套套近乎,毕竟你是四哥亲弟弟嘛。” 十四见老十正儿八经的谈起了正事,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忙正经的和老十分析起局势来… 直到出了老十的营帐,十四才想起,忘了给老十说,将阿茹娜的两儿子交给他来带… 而四川成都的年羹尧也在看着给老十准备的礼单,他的幕僚在一旁道:“大人,50匹马倒没什么,但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划了去?据传回来的消息,太子一路只收马匹和骆驼。” 年羹尧道:“他收不收是他的事,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幕僚想了想,道:“四爷那…” 年羹尧没说话,虽然四阿哥在极力的拉拢他,而且对他的妹妹也是宠爱有嘉,但是年羹尧毕竟求的是前程和一家的几代富贵,自然不会为了亲情,将宝全压在四阿哥身上,但投靠老十,年羹尧也下不了决心,八阿哥的势力并没减啊… 拿不定主意的年羹尧缓缓道:“咱们按规矩办事,谁也挑不出礼来…” 到底该怎么做,还是等和老十打了照面再说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老十家的婚事 第四百七十七章老十家的婚事 自打弘参被石子打落水后。大伙就没见过康熙笑过。 是啊,人家孩子在吕宋那蛮夷之地都长得好好的,一进宫却来了这么个意外,让康熙的脸朝哪儿放? 因此,觉得没脸的康熙有些不管不顾了,不再向以前那样藏着捏着,而是闹了个底朝天,一副要将紫禁城的所有脓疮全挤出来的架势,至于什么政治影响,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大伙此时才明白,老十那冲动劲敢情和人家钮钻禄氏家还真没什么关系。 在康熙的雷霆手段之下,内务府的官员几乎给换了一半,宫里的侍卫差不多也给清退了十分之一,虽然没再打死太监宫女,但许多服役期未满的人也都给提前放了出去,幸亏是在封建主义的大清,否则康熙在支付赔偿金时怕还得再怄一场。 虽然紫禁城里的裁员活动搞得浩浩荡荡,但其木格却没感到一丝痛快,第一,罪魁祸首没给揪出来。第二,毓庆宫如今得罪人得罪大了,别的不说,被革退的侍卫就能拧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因此,从来都以小人之心度康熙之腹的其木格认为康熙压根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老十树一大堆敌人。 再一问,康熙对弘暄告四阿哥的明状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因此,对康熙更是瞧不顺眼了。 对康熙有了怨言,自然对他的小老婆就没那么多的耐性,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安安提醒了其木格,“额娘,弟弟今年肯定是要指婚的,宫里的娘娘都打算给他塞些什么人啊?弟弟会乖乖听她们的安排吗?娜仁吉娜真的和弟弟没这缘分吗?” 其木格一听,是啊,弘暄的大老婆人选是康熙说了算,但小老婆人挑谁宫里的主位却是有发言权的,怎么就没人提呢?老十光芒再四射也不至于完全遮住了弘暄的光彩吧? 虽然其木格不乐意弘暄娶一堆老婆,但如今已经搬进紫禁城了,她哪有说不的权利? 说来弘暄也算是大清皇孙中的一块奇葩了,都要满16的人了,不仅没小妾,连屋里人都没有,谁若第一个爬上弘暄的床,那还不在弘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啊? 再说了,老十若顺利继位。弘暄顺理成章就会是新一任太子,前程远大啊…倒不是其木格偏心,但总不能让大臣们天天都疑心皇帝是由三胞胎轮流做庄的吧? 别看其木格大咧咧的,但人脑袋也不笨,细细一想,明白了,人家不仅没认为弘暄前程似锦,还很齐心的要努力将弘暄拉下马。 其木格意识到了这点后,对康熙小妾的态度便与先前不同了,不再一味的应答了,该顶的时候也会委婉的刺那么一下,当然了,委婉是其木格自己的感觉。 如此一来,康熙的小老婆心情就不爽了,还没交权呢,就这样了,等真成太妃了,还怎么活?纷纷变着法的在康熙面前上眼药。 不过,康熙却是史上耳朵最硬的皇帝,被吹了那么多的耳旁风,耳根子也没软一下。 不仅没敲打其木格。而且竟然还没给老十指人。 宫里主位尽心给老十挑的人选竟然在一天之内全指给了旁人,这倒不是康熙想威慑他的小老婆,而是为了内宫的团结所以才将事情在一天之内给解决了,免得小老婆们在等待的日子里互相掐架。 康熙的小老婆虽然都很震惊,但人家好歹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很快就整理了情绪,让外人看不出一点门道。 反而是其木格这个受益者怔了一整天,没想到康熙会给她发这个红利,对康熙的评价一下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娜仁吉娜的消息又更让其木格对康熙多了一分好感,太后的灵柩安葬后,娜仁吉娜便回了科尔沁,没掺和这次选秀,但其木格一直担心康熙会将娜仁吉娜嫁到漠北蒙古去,离京城远远的,但最新消息却是娜仁吉娜要在科尔沁给太后守三年的孝,而康熙竟然没采取什么措施,默许了… 如此看来,康熙是将娜仁吉娜的婚嫁权还给了科尔沁,想来应该是太后争取的,但康熙能容忍科尔沁在一旁打小算盘,——毕竟三年后,会是个什么情形,谁都不知道,——看来也不是个无情的人,能对死去的太后信守承诺,至少对太后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不过,其木格对康熙小老婆的态度却没什么改善,——主要是她认为自己态度挺好的,只是不再那么唯唯诺诺了而已。落在宫里主位的眼里,其木格这是在耀武扬威呢,让她们好不郁闷… 不过,康熙的小老婆很快就进行了反省,看来是大家太心急了,惹恼康熙… 老十没当成新郎也让其他皇子一头雾水,这完全不像康熙的风格啊!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难道是老十太子之位不稳?这说不过去,被圈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哪回选秀给落下过? 大伙想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老十不在,康熙怕蒙古太子妃找他耍泼… 当三胞胎歪着脑袋问:“说什么呢?”大伙更是恍然大悟,蒙古太子妃压根不用出手,光这三个闹腾的小子就够康熙喝一壶的了… 于是,一时间,各个王府的大老婆都郁闷了,自己生的怎么就没这本事呢? 老十的事了了,其木格便开始打探弘暄的婚事了,虽然这是个婆婆厉害的年代,但其木格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和自己合得来的儿媳妇,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和弘暄合拍。 不想,弘暄的婚事还没听到消息,安安又处于了漩涡中心。 安安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皇家格格都出嫁得晚,但今年却不同往年,因对蒙古用兵,所以康熙一口气将三个皇孙女指给了蒙古,其中,三阿哥和九阿哥家的格格比安安大一岁,而十四家的格格则比安安小两岁,其他几个和安安差不多大的皇孙女没被指婚的原因是身体不大好,由宗室女代劳了。 但安安却生龙活虎的,不仅一边帮着其木格处理着毓庆宫的日常事务,一边还在尽这地主之谊。隔三岔五的带着九阿哥家的洋客人到处参观。 于是,大伙便不满了。 按说此时正该安抚蒙古,一帮皇孙女集中在此时嫁人多少也能说明朝廷的用意,但老十家的安安怎么就能成了漏网之鱼了呢?按说太子的女儿更应该肩负起朝廷重任的。 当然了,有人酸溜溜的说,老十家只有一个格格,金贵啊,不过,立马就有人反驳了,谁说的?太子正当壮年,日后没准不知道有多少格格呢!再说了,就他家格格稀罕?谁家的闺女不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又有人说,老十早就说了,他要招婿嘛,马上就有人跳出来驳斥,老十如今是太子了,怎么还能这么不着调呢?人人都招婿,京里王府住得下嘛?再说了,蒙古那边谁去拉拢啊? 于是,大伙议论着议论着,便有人说,那去给康熙提提意见吧。 你别说,还真有那不长眼的,在朝会上当着百官叫康熙一碗水端平。 事关安安,弘暄一改平日多听少说的作风,当场反击,说投诉者居心叵则,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明目张胆的破坏满蒙团结,其心可诛。 投诉者自然不服,立马向康熙告弘暄诽谤,要康熙治弘暄的罪。 弘暄冷笑着问道:“我阿玛早就说了,我们府的钱财都是大格格的嫁妆,别的不说,光是钟表作坊就能让蒙古人打起来,在这节骨眼上,你竟然唆使着要将大格格嫁到蒙古去。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觉得蒙古各部落没来找朝廷的碴,心里着急了啊?” 九阿哥如今是天天上早朝,虽然不是第一个打卡的,但也没迟到过,此时出来打圆场了,叫弘暄犯不着和这种不长脑子的人一般见识… 不过,朝堂上这么一闹,京里除了宗室之外的清贵们全一股脑的给内大臣送礼去了,不是清退了一些侍卫嘛,总得补充人手啊,于是挑选了自家自认为优秀的子侄送去给康熙站岗放哨,不为别的,就希望哪天能入了康熙的法眼,或者对了弘暄的胃口,将安安这个大财女给娶进家来—大伙是想明白了,那一堆让人眼红的嫁妆不论是何时,都会挑起蒙古各部对朝廷的不满,所以,安安得归属只能是在京里了,于是,大家便积极活动起来。 而经过那些人不长眼的一闹,其木格也开始慎重考虑安安的婚事了。 老十不在,弘暄也上了心,百忙之中还去侍卫处瞅了瞅新进的小伙子,不过却没淘出合格的候选者,回来还对其木格摇了半天头。 其木格忙嘱咐弘暄忙他的正事去,安安的夫婿她知道慢慢挑。 不过,一转身,其木格就叫弘政去搞一套新进侍卫的个人资料,这事得抓紧了啊… 其木格还打算给老十去信,让老十在军中也好好物色一下。 不过,这信还没送出去,康熙的旨意就到了,弘暄的媳妇人选终于敲定了,还是最早说的喜塔腊氏家的闺女… 第四百七十八章 郁闷的老十两口子 第四百七十八章郁闷的老十两口子 老十接到其木格的家书后倒没什么惊诧的。他早给康熙说过了啊,外戚得试着断了,康熙当时就没怎么激烈反对,现在没指小老婆来,只能说明康熙没反悔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见其木格在字里行间都处处透着对康熙的感激之情,老十觉得得告诉其木格真相,能有今天这结果,自己可是出了大力的。 当然,当初老十没给其木格交底,主要是对康熙不大信任,害怕其木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老十自然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功劳给争回来。 对于弘暄的婚事,老十也没多大异议。当初康熙透露出这意思后,老十就将喜塔腊氏家的情况给摸了个底,如今虽然不怎么风光,但家主的为人还行,关键是子嗣兴旺。生的儿子多,虽然没特别拔尖的,但也没那混账透顶的,一句话,都是可供雕琢的,如果朝政需要,培养个四五年,喜塔腊氏家的势也就起来了,和佟半朝比肩也不会落了下乘。 倒不是说老十对佟家有多不满,佟家其实还是很低调的,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十不可能还像康熙那样厚待佟家,总得安排些人去分佟家的几杯羹,当然了,老十的舅舅家其实也是可以倚重的,但钮钻禄氏家名望本来就不低,这加恩只能悠着来,抬得太高了,倒是在害钮钻禄氏一族了。 而且,如果不需要一个强势的外戚,那就更好办了,给足面子就行。 所以,老十对康熙的这个安排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至于儿媳妇的品行,老十就没管了,反正从康熙挑儿媳妇的眼光来看,老十对康熙还是比较信任的。除了八福晋太彪悍了,其余的皇子福晋都是特适合放在家里的,连其木格这个蒙古人都是理财的一大好手,所以,老十压根不信康熙给他指婚时完全不知道其木格长的是圆是扁,京里嫁来那么多蒙古女子,谁有其木格能干啊… 因此,对于其木格在信中的抱怨,老十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这里得解释一下,老十这次出京,其木格可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早早的就和老十约定了暗语,为了配合老十的身份,还将密码本换成了孙子兵法。 所以,其木格在信里是什么话都敢讲,连康熙小老婆的长远筹划也没放过,当然,弘参落水的事,其木格也早早的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十,不为别的,就是怕老十听了外头的传言更着急上火。 对于宫中主位的小算盘。老十也理解,若他额娘还在世,钮钻禄氏家的闺女可能立马就给塞进来了。 所以,对于其木格这段时间发来的诸多信函,让老十没有一看过就扔脑后的,除了弘参落水事件,就是安安的选婿问题了。 对于落水的事,老十很是紧张,朝三胞胎下手,与阴谋阳谋好似没多大关联,更多的更像是单纯让老十过不了舒坦日子。 因此,老十赶紧给其木格回信,叫她提防着被扫地出门的奴仆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在毓庆宫附近当差的人,还有,密切注意十七阿哥的动向;当然,老十也给九阿哥去了信,叫他将三阿哥等有野心的皇子们的调查情况赶紧给他送一份来,九阿哥肯定早就行动起来了,对于这一点,老十一点也不怀疑;然后老十还专门给弘暄写了封私信,问康熙有没有听进他的谗言去查四阿哥… 上述信函发完后,老十又匆忙追发了一封,告诉其木格,如果掌控不了局势,就将老宅的徐公公和蒙古人弄进宫去,安全第一,其他的都是浮云。 发完信后,老十除了担心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老十担心的时间也是非常有限的。 但选婿一事可不是光担心就行了,老十有些恼怒了。 一路行来,老十见到的蒙古王爷也有人提过安安,但老十都以年纪小推脱了,接到其木格的信,老十楞是不敢相信,安安都要16了?老十觉得自己都还挺年轻的,安安怎么就长大了呢? 在老十眼里,弘暄早就成*人了,但安安就是一小丫头片子,老十的大脑将两孩子分得很开,自动屏蔽了两人是龙凤胎的事实,所以不知道是左脑还是右脑分裂的老十一下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恼怒的老十拿着镜子照了半天,自己不老啊,安安怎么能说亲了呢? 联想到十四家的闺女今年就要嫁人了,老十忙请教十四的心路历程,十四自然也是唏嘘了一番,舍不得啊… 老十一拍巴掌,是啊,哪是郁闷安安大了,自己老了,而是舍不得啊… 因此,老十便没给其木格回信。情绪还没理顺呢,怎么回? 而京里的其木格却在为弘暄的婚事忙乎着。 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婆婆的其木格本来以为老十出征在外,弘暄也就是定个亲,以断了蒙古人未来入主中宫的妄想,没想到没过两天,康熙就急忙忙的将成亲的日子给定了,就选在半年以后。 其木格有些晕,拉住弘暄,问这么做是不是不合规矩,弘暄摇头,表示都按程序走的。没哪儿出错。 其木格道:“你阿玛不在家,你能成亲吗?” 弘暄道:“能啊,有什么问题?” 其木格想了想,道:“拜父母的时候怎么办?” 弘暄笑道:“向阿玛领军的方位拜就是了。” 见其木格欲言又止,弘暄想了想,道:“额娘,阿玛不能亲自给**办婚宴,我和阿玛肯定都觉得有些失望,但阿玛此去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 其木格心想,康熙也就再活个两三年了,弘暄到时也才18、19岁,还没达到后世的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呢,有什么不能等的。 其木格此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弘暄继续道:“到时儿子若能添丁,也能鼓舞士气…”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弘暄笑道:“说明我大清福运绵长啊。” 其木格想起来了,当时康熙立太子正是和三藩打得激烈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种说法,康熙杀了吴三桂的儿子,又昭告天下,他新出生的嫡子是大家未来的主子,好像对稳定民心起了点作用,虽然其木格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个稳定法… 因此,其木格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但一想到弘暄要当爹,其木格实在接受不了,老十当爹也没这么赶早啊… 此时,其木格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家要号召晚婚晚育了,21世纪许多34岁的人还在送自家孩子上幼儿园呢,自己可好,都得准备当奶奶了,青春一下被人为的缩短了一大半,出门人家一介绍,这是谁谁的奶奶,想不老都难! 有些想不过的其木格特意将九阿哥请了过来,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太子不在。弘暄能结婚吗?” 九阿哥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老十入洞房,怎么不能结婚,但其木格如今是太子妃了,九阿哥也不好太失礼,想了想,道:“婚事的筹备有内务府操持,聘礼什么的也都有定数,太子妃不用过于担心,半年时间准备虽然有些赶,但问题不大。” 其木格支支吾吾的说道:“弘暄毕竟是长子,太子怕想亲自操持他的婚事。” 九阿哥一听,忙问道:“太子这么说的?” 当知道一切只是其木格的杜撰后,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很和煦的让其木格尽情的想一想,当老十前线大捷时,老十的长孙又哇哇出世,那将会有多带劲… 其木格除了苦笑,还能干嘛… 因此,当迟迟没接到老十的家书后,其木格又给老十发了一封,说了弘暄的婚期,征求了一下老十的意见,是不是真的缺席儿子的婚礼也没关系,然后又再次强调,好好挑点女婿候选人,这可是大事 是的,安安可以等到18岁以后再结婚,可女婿却不能等到那时候再选,纵观整个大清,门当户对的人家里,18岁没娶亲的谁没小妾啊? 其实现在下手也有些晚了,和安安同龄的男孩子一半已经结婚了,剩下没结的一半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有小妾或屋里人了… 反正调查结果表明,新进侍卫中,没一个是没实践过男女之事的。 所以,其木格又将阿茹娜当初给她的推荐名单拿出来了,准备问问这些人的现况。 父母颠沛流离了半天,当爹的升官了,当娘的也抖起来了,但却将宝贝闺女的婚事给耽搁了…这叫什么事啊! 得知了其木格如此这般感想的老十也冷静下来了,这女婿是得赶紧挑了,否则到时候更挑不出来了,再舍不得,也不能让安安当老姑娘啊… 于是,军营里的年轻才俊便有些慌神了,没犯事啊,但太子的眼神怎么那么碜人呢? 到了四川境内,年羹尧自然率队出迎,四川的官员都发觉,太子怎么老朝年轻娃娃身上瞧啊?断袖?可太子的双眼又明明是在喷着怒火… 圣诞快乐,呵呵29起月票双倍呢 第四百七十九章 父女的喜好 第四百七十九章父女的喜好 营帐里老十虽然端着太子的架子。但却没眼高于顶,斜眼瞧人,反而有些刻意的和蔼可亲。 没办法,谁让捏着老十命门的年羹尧是个知识分子呢,而且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虽然年家这几年在地方上颇有影响,但老十对年羹尧却没什么印象,所了解的情况仅限于简历。 当然,年羹尧的简历简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 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还在号称“玉堂清望之地”的翰林院里供职,可见考试成绩远非及格这么简单,怎么也得是个优秀生。康熙四十八年,年羹尧便升迁内阁学士,不久就升任四川巡抚,成了封疆大吏,而那一年,年羹尧还未满30岁。 算得上少年得志的年羹尧到四川后提出了许多兴利除弊的措施,还自己带头做表率,要当清官,总之有没有羽扇纶巾不知道,但铁定是意气风发, 使得康熙对他印象颇佳。 难得的是。年羹尧在变革时并没引起旧恶势力的强烈反弹,也就说,虽然年纪轻,经验不足,但却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没搞大跃进。 当然了,更让老十侧目的是,年羹尧在四川干了将近十年,没挪窝不说,还升官当了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这说明年羹尧的手腕不简单。 老十本就一粗人,生平最烦和知识分子打交道,要么酸腐,要么清高,要么目中无人,要么谨小慎微,还自尊心特强,那脆弱的心灵稍不注意就被人给伤害了,更让人郁闷的是,这帮人都有些偏执,认死理。 老十觉得三阿哥就这样,否则怎么老傻乎乎的跑出来摇旗呐喊,当出头鸟,自己又没怎么得罪过他。只能是自己哪句话伤三阿哥自尊了,没准就是给他打招呼晚了一秒,当然更可能的是自己从来没求他给他送东西,句子有点拗口,解释出来就是,比如三阿哥过生日,看中了老十手里的一孤本——当然,那东西是九阿哥给老十的,让他装点装点门面,万一康熙哪天视察阿哥所,到老十屋里一瞧,也能觉得老十上档次不是,——言归正传,三阿哥瞧上了老十的孤本,人不明说,只是含蓄的提点一下老十,哥哥我对你这东西感兴趣。 老十只是直,但不傻,一听,懂了,正赶上心情好。非常慷慨的就解囊了,“三哥,这东西就送你了!” 三阿哥忙摆手,坚决推辞,老十一见,觉得奇怪,也没心情去和三阿哥纠缠,又很爽快的就说,“不要就算了。”然后和九阿哥一起凑了几两银子,给三阿哥送了本每家书店里都摆着的畅销书,气得三阿哥鼻子都差点歪了。 后来老十才知道,三阿哥那是等着老十说,“求你了,三哥,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我就睡不着觉。”当然光这两句那是万万不行的,这类话至少得说上一箩筐,总之,要让三阿哥非常非常勉为其难的接受。 反正有次三阿哥看上了七阿哥的一物件,就是七阿哥求了三阿哥四五天,三阿哥才勉强笑纳的。 老十当了四五天的旁观者,总算瞧出门道了,咧嘴一笑,心想,谁有工夫陪你玩这个啊,自此,老十再没问过三阿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反正交份子钱给九阿哥就行,遇到手紧。连份子钱都省了,九阿哥知道去买盗版书。 反正吧,有了三阿哥这个前车之鉴,对于年羹尧这个有手腕的知识分子,老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万一哪句话没说对,谁知道年羹尧这厮会怎么个阴一把。 就凭年羹尧的业绩,三阿哥和他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被年羹尧挠一下,肯定见血。 不过,眼前这个年羹尧却让老十和他所熟读的简历不怎么联系得起来,你说他文质彬彬吧,人家却有那么点虎虎生威的架势,说他威风凛凛吧,神情中却少了分杀气,说他诡计多端,眼神中却有带着那么一分坦荡,说他忠厚老实吧,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有点狡诈… 老十更谨慎了,年羹尧看了是变异了,更难对付了… 老十在打量着年羹尧,年羹尧也在琢磨着老十,对于老十。他简直是如雷灌耳,闭着都能将老十的履历说出来,而且还只字不差。 概括起来,老十应该和猛张飞是一类,有些粗鄙,有些火爆,但却不乏狡诈。 但老十这个真人往这一站,却推翻了年羹尧既定的观感,虽然老十绝对不是周瑜那个类型的,但肯定和张飞不是亲戚。 怎么形容呢?是的,年羹尧发现老十竟然是个很难让人形容的人:和有着八贤王名头的八阿哥的亲切相比。老十不是那好说话的人,有些不近人情,但和有冷面王之称的冷板的四阿哥站到一块儿,老十又多了好几分人气,也没那么隐忍… 向老十汇报完准备工作的情况后,年羹尧对老十的评语确定了:深藏不露。 完全是因为年羹尧搞不清楚老十到底要干嘛,说他要拉拢人吧,但老十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句句问到点子上,一点也没和稀泥的意思,说他要立威吧,老十切中要害后,并没板着脸哼哼唧唧,而是很认真的进行探讨,认真的想着解决方案… 而且,在讨论过程中,老十思维敏捷的不是一点半点,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说老十是莽夫,莽夫有那脑子嘛?! 而随后在酒宴上,老十当众深情的朗诵了纳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告诉大伙这是自己老婆最喜欢的词,刚学会认汉字手里捧着的就是《饮水词》,可见纳兰性德的影响有多么的深远…这更是让年羹尧不知该作何反应,不喜欢读书的十阿哥竟然如此推崇自己前任老丈人的词,而且还以没文化的蒙古太子妃当幌子,怎么看都有着拉拢的意味在,可从另一角度来看,老十不也是在昭告天下,他之所以独宠蒙古太子妃十余年都是自己老丈人教唆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引得年羹尧敲小鼓的老十拿纳兰套了一下近乎后,便没再多嘴了,他牢记住了言多必失,——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失了,——便将十四推出了前台,由十四和年羹尧打擂台去。 这更让年羹尧笃定,深不可测啊,老十! 宴会结束后,老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言所行。好像没哪有问题,很满意,高高兴兴的睡了,而年羹尧则一宿没眠,打破脑袋想着老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因此,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老十便见着了顶着两熊猫眼的年羹尧,老十暗叫,糟了,肯定是哪句话没说对,伤人自尊了…但自己讨论军务时也很注意了啊,什么“不对,错了”之类的否定词完全没用,全改成了“是不是可以这么考虑;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能会这样…”全用的虚拟语气啊… 于是,老十郁闷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摸到高级知识分子的命门… 本来老十还想考察一下年羹尧手下的才俊,看有没有哪个该死的臭小子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如今也只得作罢,跟着年羹尧混了这么久,谁知道有没有染上这些臭毛病… 老十认为,虽然安安读书成绩很好,但是,骨子里可和自己是一类人,肯定不乐意和知识分子打交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安安愿意天天去猜知识分子的心思,老十也不会同意,太累了,老十可舍不得安安去受这份罪。 老十决定,在四川只谈军务,不论其他… 而其木格此时却正在和安安讨论着,“安安,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出来,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安安红着脸,笑看着其木格,道:“额娘,怎么能这样啊,多羞人啊。” 安安虽然这么说,但除了脸红一下,再没其他身体指标表明她有多么的不好意思。 其木格笑道:“跟额娘说有什么害羞的,告诉额娘,要学文的,还是学武的,还是能文能武的?要脾气好的还是有个性的?要胖的还是瘦的?要高的还是矮的?…你要不说,额娘可就想当然的去挑了。” 安安想了想,道:“额娘,我的婚事你们能做主吗?” 其木格悄声道:“如果不能做主,就过几年再说,大不了你就装装病。” 安安又眨了眨眼睛,“额娘,你和阿玛想找什么样的女婿?” 其木格开口笑了一下,“只要你喜欢…”说到这,其木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笑了,紧张的盯着安安,“你看中了?” 其木格没法不紧张,安安平日接触最多的男士,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就是护院,如果安安真上演这狗血的桥段,其木格只能切腹自杀了,要是侍卫都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可护院,基本上不是蒙古陪嫁过来的奴隶或奴二代就是当初分给老十的包衣或包二代,就算老十登基当了皇帝,也没法将安安嫁给这两类人… 安安翻了白眼,“额娘,我看中谁去,真是的。” 其木格松了口气,道:“那说出你的要求来,额娘帮你找,咱们可没时间耽搁了。” 安安想了想,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但要找个做生意的…” 其木格楞了楞,商人好像也不大可能啊,“为什么?” 安安道:“听洋先生说了许多逸闻趣事,总想去见见,如果嫁给国公贝勒之类的,肯定去不了,但如果是经商的,过些年,我们就能出去看看…” 其木格觉得安安这想法挺不错的,便建议道:“其实文人也行,到时就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样能出去周游,还能写下许多游记…” 主意是其木格觉得文化人好找些,商人,除非是九阿哥那种出生的,否则难度一样不小。 不想安安却道:“文人太酸了,不喜欢…” 昨天的没补上,道歉 第四百八十章 闹心的其木格 第四百八十章闹心的其木格 虽然老十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思量再三,其木格还是去信转达了安安的择夫要求,给老十打打预防针,万一哪天安安不巧和某一商人一见钟情了,免得老十在屋里提刀自残。 果然,老十完全没这心里准备,火速给其木格回了信,叫其木格立即马上打消安安的念头,老十对商人的抵触情绪简直不是一点半点,大骂商人重利轻别离,不值得托付终身,还拿九阿哥举例说明:“你看看我们兄弟,哪家的莺莺燕燕有九哥多?!” 此外,老十对安安想环游世界的想法也完全不予以支持,“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除了发给其木格这封措辞严厉的信函外,老十还单独给安安写了封私信,不过,却采取了以柔克刚的手段,说什么一想到安安在海上漂好几个月,他就心疼的喘不上气云云,惹得安安掉了好几滴眼泪。 其木格见状。还以为老十是不是在信里说了些什么胡话,拿过信一看,醋瓶子一下就打翻了,敢情老十的温柔只针对女儿的啊… 不过,心里再吃味,其木格还是劝慰道:“鸟儿长大了必然会离巢,你阿玛总有一天会接受这事实的,到时再回过头来看这封信,他自己怕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别管他了…” 其木格笃定,就算老十额娘在世,老十肯定还是会照旧积极的争取走南闯北四处历练,这人啊,就这样,明明自己也热衷于追求自己的人生,但却总会一味的将儿女护在羽翼下,期望他们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安排,美其名曰让他们少走弯路,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曾豪情万丈的叫嚣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安安擦掉眼泪道:“其实我就是这么一想,当不得数的,我得赶紧回封信去让阿玛安心,阿玛如今可在带兵打仗呢,不能让他分心。” 安安果然是老十的好女儿,其木格不由轻轻感叹着,但人哪能事事如意啊,女儿让人窝心了,那儿子若再乖巧听话。老天爷肯定都要嫉妒了。 所以,为了不让天妒其木格,三胞胎堂而皇之的惹事了。 这里的三胞胎并不是特指其中的弘历,而是泛指这三个小家伙。 三人趁着某天下午武学课放得早,打着去三阿哥府做客的幌子,——他们和三阿哥的两儿子是同窗——,堂而皇之的溜出了宫,偷偷摸摸的翻进了喜塔腊家的院墙,然后成功的引起了一场骚乱。 其实细细回想一下,在参观弘暄新房的时候,这事就有了那么点苗头。 当内务府开始筹办婚礼时,其木格其实是非常郁闷的,一来对自己“被变老”很难接受,二来认为弘暄结婚的时候还不满16岁,对他身体不好,三嘛,就是对自己当个好婆婆没信心。 以前其木格和废太子一家都是礼节性的接触,所以对太子的宫中生活了解不够,以为在康熙的地盘上老十一家只能在毓庆宫里打挤,因此接到弘暄的指婚命令后,其木格就对弘暄的婚房伤透了脑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其木格一直认为,这婆婆和儿媳最好别住一起,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有利于家庭团结。虽然这是大清,婆婆有无上的权力,但一来其木格不想当恶婆婆,而且也自诩不是恶婆婆的料,二来,其木格又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心肯定是偏着儿子的,没准会在小事上瞧儿媳妇不顺眼,非常可能忍不住今天说一句,明天训一下的,让人家弘暄的媳妇也难做不是,自己可是有女儿的人,得将心比心。 可毓庆宫就那么大,前院老十得办公的,不可能住女眷,那么弘暄的媳妇就只能和其木格住一个院子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其木格心理压力非常大。 其木格还腹议了一把,老十是个正人君子,弘暄也是个好儿郎,混住在一起倒没什么,但废太子的妾室不少,弘皙几兄弟的小老婆也多,大家在一个院子里挤着,他们就不怕来几次**? 幸好老十不在家,否则其木格肯定会被笑话死。因为就在其木格焦头烂额时,内务府通知她去接收康熙赏给弘暄的三座房子。 其木格起初还以为这是破例了,一问才知,废太子的儿子结婚后也都从毓庆宫搬出去了的,其木格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便立马兴致勃勃的跑去看弘暄未来的新家。 新家就在阿哥所里,这让其木格很高兴,后世的小年轻最理想的生活不就是和公公婆婆住一个小区或隔壁两小区嘛?这样老一辈既干涉不到太多小两口的生活,小两口没事去蹭蹭饭什么的也方便。虽然其木格如今调换了角色,但还是非常赞同两家的这种有限距离,儿子回来瞧自己方便啊,哈哈。 所以,其木格当时挺开心的,而放学后也跑来凑热闹的三胞胎也很兴奋,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连小厨房都没放过。 参观完后,三胞胎便问其木格,他们的嫂嫂是个什么样的,弘历还问道:“脾气和克里蒂丝一样吗?” 说来三胞胎也挺可怜的,屈指算起来竟然只有克里蒂丝一个异性朋友,拿她当参照物也就不奇怪了。 说起弘暄的媳妇,其木格在选秀的时候也是特别留意了的,喜塔腊芳茹。14岁,有着一双其木格羡慕的双眼皮,人也白白净净的,看着挺乖巧的,虽然离美人胚子还差得远,但比清秀强许多,也就是说是中上之姿,在老十一家女同胞中,应该算是最漂亮的了,当然,嫣红三人不在比较的范围内。 至于品质如何。其木格就不得而知了,光凭选秀的时候寥寥的几句对答,就是神仙也不好妄下判断。 因此,听得三胞胎发问,其木格便笑道:“额娘也不知道啊,怎么,你们觉得克里蒂丝脾气好?” 弘参道:“不怎么好,但我们合得来。” 弘丰也道:“她虽然一会儿一个主意,但还不算太烦。” 弘历则道:“如果大嫂也是克里蒂丝那样,我就喜欢。” 其木格笑道:“行了,你们三都还脾气不一样呢,你们嫂子的脾气又怎么会和克里蒂丝一样。” 弘参和弘丰当时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弘历还咋咋呼呼的说着自己对嫂子的期望。 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弘参和弘丰,弘历只是从犯。 更让其木格生气的是,三胞胎这一上不了台面的举动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里最后一个是就整个京城的权贵圈而言。 因为,其木格是从八福晋口中得知的。 自从老十当了太子后,八福晋对其木格便有了些心结,见了面也不怎么热络,淡淡的,让其木格觉得有些难受。 评心而论,其木格是很欣赏八福晋的,而且直爽的八福晋当初对其木格也算是掏心窝子的好了,虽然不知道老十和八阿哥最终会走向何方,但其木格还是期望和八福晋的友谊能稍微保持得久一些,说来,自己当初热脸去贴四福晋的屁股,八福晋也算是热脸来贴自己了。 因此,其木格特意找了个时间和八福晋恳谈了一番,表示男人们的事就交给他们去斗,不管结局如何,自己俩妯娌就算回不到从前,但也期望别成为敌人,“朋友不在乎见面多少,只要心里记挂着就好。” 八福晋本就是个直爽人,听了其木格的话便笑道:“也是。说来我就是不如你看得明白。管他外面怎么乱,咱们俩的交情不碍着谁。” 因此,八福晋进宫来给宜妃请安时也会拐个弯来看看其木格。 三胞胎的事就是八福晋话家常的时候当笑话说的,“你们家的三个小阿哥可真让人刮目相看,听说,连皇阿玛拿着他们的攀墙绳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说来家家的淘小子都不少,可还真没人能向他们那样淘气都能淘出本事来…” 其木格楞了楞,“八嫂,你说慢点,什么攀墙绳?他们去翻乾清宫的墙了?” 八福晋也怔住了,“你不知道?” 其木格摇摇头,很茫然。 八福晋失声笑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这可倒好,肯定要被侄儿们埋怨了。” 其木格急道:“八嫂,到底怎么回事?” 八福晋顿了顿,笑道:“他们溜进喜塔腊家瞧他们的大嫂去了。” 其木格气急了,怪不得这两天德妃和宜妃都没将她晒在一旁自学,而是告诫她要管束好子女,孩子千万不能溺爱,还上升到了祸国殃民的高度。 其木格本来就对这两人不满,一是想给老十塞人,二还想将弘暄打压下去,三嘛,对康熙的命令阳奉阴违,压根就不教其木格什么,就让其木格天天在那站着看她们处理宫务,从来没提点一二,全让其木格自己去悟,让其木格事倍功半。 所以,其木格听了她们的训导也没多想,觉得她们就是没事吃多了撑得慌,自己家的孩子听话着呢,有什么要约束的! 没想到三胞胎真的闯祸了,而且好像祸还给闯得不小,都给捅到康熙那了,其木格恼急了,等八福晋一走,就将安安拎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着我?!” 安安小声道:“我和弟弟怕你一着急打二弟他们,便嘱咐奴才们不准告诉你,先瞒一晚上,没想到额娘你在宫里楞是没听到一点风声,我们也就没再多事…” 其木格要给气疯了,安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宫里没听到一点风声难道是自己的错嘛?!… 昨天的补到,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三胞胎的理论 (上) 第四百八十一章三胞胎的理论(上) 因明天武学课要进行比赛。而且没准康熙还会来当裁判,所以放学后,三胞胎没按时回毓庆宫,而是留在较场继续练习。 三人练得满头大汗时,其木格派来拎他们的人便到了,三胞胎还没来得及收拾武器回家,却发现康熙和几个人牵着一匹马来到了较场里,自然又赶紧跑去行礼。 康熙身边的一老人笑着道:“三个小阿哥真有太子之风。” 三胞胎瞧了瞧这个老人,好像不认识,但既然人家穿着王爷服,便也上前请了个安,含糊的说着,“王爷吉祥。” 庄亲王忙将他身边的一小男孩拉出来,道:“给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见礼。” 弘历瞅了瞅,这小孩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于是便问道,“你是哪家的?我好像以前见过你吧?” 康熙微微笑了,看来庄亲王真的是没怎么和老十讨近乎,否则两家孩子肯定早混在一起了。 小男孩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我是雅朗,庄亲王府的,和额娘拜见太子妃的时候。见过你们,你们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弘历使劲想了想,不怎么记得人物、时间和地点了,不过弘历本就是个自来熟,当下就热情的相邀道:“你在宗学吧?要不咱们两比试比试,我还不知道宗学都教些什么呢?” 雅朗摇摇头,“我没上宗学,跟着府里的先生认字。” 弘历笑得很开心,忙冲弘参和弘丰道:“二哥、三哥,他也没去学堂呢,哈哈。”然后又对雅朗道:“我还在上书房读,但是我阿玛给我请的先生教我,哈哈,皇玛法可好了,特意准他进宫给我一个人当先生。”说着还冲康熙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问道:“对了,你的武学师傅怎么样?宫里的武学师傅特好,所以我就没换了。” 雅朗有些羡慕的看着弘历道:“我没武学师傅。” 弘历楞了楞,问康熙道:“皇玛法,他真是庄亲王的儿子?” 康熙点点头。 弘历奇怪道:“那你怎么会没武学师傅呢?汉人才不学武呢。” 雅朗道:“阿玛额娘说我是府里的独子,练武太危险了,就没让我学。” 弘历“哎呀”了一声,摇摇头,“你是独子就金贵了啊?我们家虽然有四个兄弟,但我还是一样很金贵呢,我都在练,你有什么不能练的?” 雅朗道:“阿玛额娘说。我是独子,我要出了事,他们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弘历瘪瘪嘴,“我是老四,但我要出了事,我阿玛额娘也没我养老送终了呢,他们再哭也哭不回一个弘历了。”说完又补充道:“四伯家的弘历和我不一样。” 弘历说完后,觉得还不过瘾,又来一句,“你给你阿玛额娘送完终后,再想学武可就晚了。”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弘丰拉了拉弘历,弘参则赶紧冲庄亲王道:“王爷,我四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别的意思,您别见怪。” 雅朗则小声道:“其实我现在就想学的。” 庄亲王脸色讪讪的,对康熙道:“让皇上见笑了,老臣老来得子,这小子又淘气的很,所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康熙笑了笑,道:“再淘气能有弘历淘气了?” 弘历小声道:“我不淘气。” 康熙接道:“才怪。”然后又对庄亲王道:“不信你瞧,明儿他就会跑到马房去折腾这匹马了。” 本来三胞胎没怎么注意康熙身边的那匹马的。听康熙这么一说,忙齐刷刷的扭头瞧去,第一眼没什么反应,可看了第二眼,眼里便开始闪闪发光。 康熙坏坏的笑道:“这可是庄亲王万中挑一,特意挑出来献给朕的,你们谁也不许碰它。” 弘丰想了想,道:“皇玛法,明天武学要比试呢。” 康熙道:“这马断不会是奖品。” 弘参道:“皇玛法,您和王爷是到校场来试马的吧?” 弘历反应过来了,“皇玛法,我帮你试。” 康熙像狐狸一样的笑了起来,“你们三人选一个去试吧。” 三胞胎也没再多说话,立即围在了一起,开始剪刀石头布,弘丰胜出,弘参和弘历都失望的看了眼康熙,但却没谁耍赖。 康熙有点诧异,指了指弘丰道:“你是弘历?” 弘丰道:“回皇玛法,我是弘丰。” 弘历也在一旁幽幽的回道:“皇阿玛,我才是弘历。”当然,如果弘历知道康熙以为是他胜出,所以才没人闹时,肯定会跳起来。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嘴里却道:“你们怎么不让最小的啊?” 弘丰楞了楞,忙道:“孙儿唐突了。” 弘参也道:“皇玛法教训的是。” 弘历最小,但却没高兴的跳起来,而是看着康熙,道:“皇玛法。我不占便宜,额娘说了,占惯了便宜,等有一天占不着了,就会心生怨恨的,再说了,哥哥们都让我,离了家,谁让我啊?我们要公平竞争,要学会胜不骄败不馁。” 康熙笑道:“你不占便宜,只是尽让哥哥们给你擦屁股?” 弘历吧唧了一下嘴巴,“我没有。” 康熙指了指弘历,对庄亲王说:“就是这小子将喜塔腊家的小闺女给吓哭了的,否则,喜塔腊家哪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这事庄亲王早就了解了个门清,据说,三胞胎在喜塔腊府外悄悄的走了一圈,找了一处估摸是后院的院墙,然后勒令他们的贴身保镖守在那里不许乱动,再从腰下解下一绳子,以比猴子还快的速度,一眨眼就翻过了院墙,老侍卫很淡定。但新侍卫却都给闪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进了院子后,凭借着多年来和自己护院斗智斗勇的大量经验,三胞胎非常安全的在喜塔腊家的后院转了两圈,可惜,还是不知道哪个是他们的未来大嫂,因为他们在喜塔腊家发现了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于是,三人便决定找人问一问,于是便溜到了花园,在蛰伏了半天后,终于逮着一了个落单的丫鬟,弘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拉住这丫鬟,很有架势的问:“芳茹姐姐的院子怎么走?我来看她,不想却迷了路了。” 丫鬟楞了楞,见弘丰虽然衣服上沾了不少灰,但质地却很高档,便不疑有他,只是小声的表示愿意给弘丰领路。 弘丰当然不干,直接叫她说路线,等获知了足够的信息后,又道:“去前院找我的小厮,将我给芳茹姐姐备下的礼物拿来。” 笨丫鬟听命去了,然后三胞胎便齐刷刷的冲向了芳茹的院子,前两次都没瞧仔细,所以这次三胞胎便决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好好将未来嫂嫂观察个够。 一切都很顺利,在笨丫鬟回来之前,三胞胎非常满意的准备撤退了,并且也非常顺利的退到了翻墙的地点,而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却冷不丁的出现了。 见了三胞胎,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而是很好奇,“你们是谁啊?怎么长的一样?” 不等弘参和弘丰做出反应,弘历就冲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威胁道:“不许说见过我们!”楞是将小姑娘给吓得嚎啕大哭,立马引来了一大群嬷嬷婆子和丫鬟,人家的嬷嬷其实早就在二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了,虽然不认识三胞胎,但因三胞胎一看就是贵公子,所以也不疑有它,但见他们吓哭了小格格,自然要上来问个究竟了… 一墙之隔外的侍卫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和嬷嬷的问话声,赶紧人叠人的送了两人进去,于是成功的引起了一阵恐慌,但侍卫也无奈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伤着了三胞胎怎么办? 更悲催的是,因喜塔腊家可能会出未来的皇后,所以这些日子人情往来非常频繁。光老太夫人就接见了三个亲戚,更别说其他了。 因此,后院这么一闹腾,三胞胎的光荣事迹想瞒都瞒不住。 而当三胞胎到了乾清宫后,康熙也很喜剧,问完了案情,便不管了,反而饶有兴趣的研究起三胞胎的作案工具来。 那绳子是弘暄帮着做的,说是赤手翻墙危险,特意给他们做的绳子,好像被三胞胎挑剔了十多回,最终才做出了让三胞胎满意的成品来,既结实又轻便,简直是翻墙入室盗窃的必备工具。 于是,弘暄便被康熙给训了一顿,说他没个善恶标准,乱宠弟弟,至于三胞胎,康熙一句重话都没说,也许是等着太子妃登台。 不想,太子妃楞是没动静,就好像没这一回事似的,看得庄亲王福晋都着急了,本想进宫去找其木格提醒两句,但一想起老十家护犊子的那股子劲儿,便作罢没去惹事。 今儿见康熙主动提起了此事,而且神情中好似还有几分得意,庄亲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傻乎乎的跟着笑了两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康熙,如今京城各府都加强了安保不说,还在准备将院子里的大树给砍了… 弘历觉得很没面子,便道:“皇玛法,是不是该让三哥试骑了?额娘都派人来找我们了呢。” 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太监。 康熙点点头,示意弘丰去骑马,弘丰想了想,也没假惺惺的将机会让给弘历,但也只骑上去转了一圈就下马了。 然后康熙便示意他们回家,弘历倒没什么,弘参和弘丰的家庭作业可不少。 没想到,三胞胎走了没多远,就见三人齐刷刷的止住了脚步,弘历嚎叫道:“额娘怎么还是知道了?!是不是喜塔腊家的去告状了,惨了,惨了…” 月票翻倍呢,呵呵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另外,在进行年度书评选呢,也请大家多多投票,谢谢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三胞胎的理论(中) 第四百八十二章三胞胎的理论(中) 听到弘历的嚎叫。康熙和庄亲王都有些不敢相信,太子妃现在才知道? 这么大的消息,在并没刻意被要求禁言的紫禁城里,太子妃竟然能生生的被瞒了这么久,康熙真不知道是该夸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该赞她不八婆… 庄亲王心里也直抽抽,这太子妃能混成这样,也是本事啊,瞅了瞅康熙的脸色,忙提出告辞。 而康熙则在盯着站那不动的三胞胎,没接庄亲王的话。 三胞胎在那站了一会儿,好像还交头接耳的串了一会儿供,——康熙虽然是老花眼了,但却盯的仔细,两个小头都冲着一个脑袋咋呼,看来,那一个脑袋应该是总惹事的弘历——,然后,康熙便瞧见三人挺着小胸脯走了。 而此时,庄亲王又提出了告辞,康熙总算听见了。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父子俩跪安,不想雅朗却跪了出来,“皇上,奴才自荐给三个小阿哥当伴读,陪他们练武。” 庄亲王急红了脸,对康熙道:“皇上,这小子被奴才宠坏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却听雅朗道:“皇上,我以前也翻过墙的,只是没翻过去就被嬷嬷们给拽下来了,我要有两兄弟打掩护,一定也能翻过去的,我能陪小阿哥们练武的。” 康熙冲庄亲王投去了同情的一瞥,将这么个天天也想着翻墙的小子给拘的不准练武,不知道庄亲王费了多少心思,“他们的伴读都有了,不能随便换,等有了空缺…”见庄亲王急得都想哭了,康熙便改口道:“到时再问问小阿哥们的意思,选伴读嘛,还是得他们喜欢才行。” 雅朗显出了一丝兴奋,“谢皇上,阿玛,皇上可说了,只要小阿哥同意,我就能学武了。” 庄亲王苦笑着给康熙谢了恩。拉着雅朗走了,康熙隐隐听见雅朗在说:“有个阿哥喜欢我,他刚不还说要和我比试嘛,我找他说去…” 康熙摇摇头,虽然他也挺瞧不起庄亲王养儿子的方法,但人家好容易才老来得子,康熙也不好插手说什么,万一雅朗真从马上给摔下来,一命呜呼,康熙也没法赔庄亲王。 于是,康熙便将庄亲王的家事给抛在了脑后,光自家的事就够让人操心了,哪还有太多精力去扫他人瓦上霜。 因此,康熙便抬腿朝毓庆宫方向走去,知道额娘要收拾人了,他们竟然还能挺起胸膛朝回走,康熙觉得有趣,太有趣了。 被老十顶撞够了,康熙很乐意瞧老十的孩子将老十给气得半死,可惜,弘暄是个懂事的。除了才进上书房时当众气过老十外,其他时候好像就没怎么给老十气受了,让康熙非常非常的失望,不过,看来这三胞胎倒真如庄亲王所说,有乃父的风范,康熙感到很欣慰,只可惜如今老十不在,不过气气其木格也一样。 因此,康熙便打算到毓庆宫外听墙角去,这时候,康熙觉得三胞胎嗓门大其实挺不错的。 康熙还是很注意形象的,总不能将自己的心思昭告给身边的奴才吧,所以,康熙虽然心里很急,但步子却迈得不大,因此一直离三胞胎远远的,不过,康熙还是眼尖的发现当三胞胎走到毓庆宫门口时,三人的脑袋皆立马耷拉了下来,全没了气势。 康熙气坏了,老十家的孩子怎么能玩心眼呢?!气呼呼的准备扭头走了,这还有什么好偷听的,听蒙古女人训子啊?无聊! 不过,康熙瞧了瞧身边跟着的侍卫太监,觉得这么冒然调头很没面子,只好郁闷的沿着甬道继续走下去,继续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不过,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康熙便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扭头吩咐道:“去查查今天太子妃都见了什么人。” 康熙懊恼的打算绕毓庆宫溜达一圈,而三胞胎也满脸懊恼的慢慢挪到了其木格面前。 不等其木格发火,弘参便道:“额娘,我们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其木格愤怒的看着他们三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回来?知道东窗事发,不敢回来了是吧?” 弘丰忙解释,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至于为什么耽搁了,主意是和康熙玩了会儿互动,还有人证和马证。 其木格看了看三人,道:“谁的主意?” 弘参上前一步,“我。” 其木格拿过桌上早就放好的戒尺,道:“手伸出来。” 弘参朝后缩了缩,“额娘,大哥和姐姐罚我们抄书了呢。” 安安也忙道:“额娘,我和大哥已经罚过他们了,真的,你们还不赶紧去将你们抄的书给额娘拿来。” 三胞胎见势就要跑,其木格拿起戒尺敲了敲桌子。道:“谁敢乱动,我今儿就在院子里当着一帮奴才的面扒了他的裤子使劲打屁股!” 三胞胎又缩着脑袋站到了其木格跟前,一起道:“额娘,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安安也道:“额娘…” 其木格冲安安吼道:“你给我闭嘴!你和弘暄的帐呆会儿再算,现在先给我一边站着去!” 然后,其木格冲三胞胎吼道:“说,你们错在哪儿了?” 弘参道:“我不该出这馊主意,想见嫂嫂,应该给额娘说。” 弘丰道:“我不该去翻墙,给阿玛额娘丢人。” 弘历道“我不该去吓唬那小丫头。连累了大家。” 其木格大大的喘了口气,道:“你们做的时候想过后果没?” 三胞胎摇摇头。 其木格又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准随便翻墙,你们耳朵长哪儿去了?” 弘参道:“额娘,我们用的绳子,他们不知道我们赤手也一样翻得顺溜。” 其木格气得无语,教子还真是个费心劳神的事,说道理吧,有些鸡同鸭讲,还白费自己一番口舌,想了想,只好再次拿戒尺敲了敲桌子,“你们选吧,打手还是打屁股。” 其木格想不出好办法,准备搞体罚。 三人同时将手缩了回去,戒备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面无表情的道:“那就打屁股吧。” 弘丰道:“额娘,明天武学要比赛。” 弘历道:“打了屁股我们怎么比啊?不能给阿玛丢脸。” 弘参见其木格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忙将手伸出去,“额娘,打手,打手。” 就在弘丰和弘历诧异的那一刹那,其木格笑了,“额娘才懒得打你们,反正你们皮厚,打又打不疼你们,反倒将我给累得够呛,还是等你们阿玛回来收拾你们吧。” 弘丰和弘历张大了嘴巴,这么好过关? 弘参则要哭了,“额娘,你打吧,求你了。” 其木格摇摇头,很和蔼的道:“额娘可要当个慈母呢。” 说完又道,“呆会儿额娘就派人去武学给你们请个假,从明儿起,你们的武学课就免了,在府里好好修身养性,先请两个月吧。” 三胞胎瞬间急了,扑到其木格身上。哀嚎着,“额娘,你打我们吧,打手,打屁股,打脸都行,你想打哪就打哪。” 安安没上前说情,还是由着三胞胎去纠缠比较好。 可惜,其木格主意已定,怎么也不改口,于是,在外面憋着气散步的康熙刚走远了点,便听到毓庆宫传来三胞胎震耳欲聋的哭声,“额娘,求求你了,你打我们吧,求你了!” 康熙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驻足听了听,虽然不是很真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三胞胎肯定是在嚎就是了。 顿了顿,康熙选择了掉头,还是去毓庆宫看看吧。 走到毓庆宫的墙角下,康熙听清楚了,的确是三胞胎在求着蒙古女人打他们。 感到非常稀罕的康熙瞧热闹的心思一下又上来了,便没叫人通报,准备先旁观一会儿,但如此一来,康熙也不好走进二门,只好打算先在院子里听听动静再说。 巧的是,康熙在二门附近还没站定,恰巧就看见其木格神情自若的在院子里踱步,一个小子拿着戒尺,在另两人的帮助下,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想将戒尺塞进其木格手里。 安安则跟在其木格身后,一脸的无奈。 好奇的康熙咳嗽了一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正悠闲的其木格一下慌了神,忙带着孩子朝二门跑去。 见人已经给招过来了,康熙便朝院子中间走了几步,当公公的在儿媳家的二门处站久了好像有些不太像话。 其木格和安安利索的给康熙请完安,三胞胎则抽泣着,请安声有些断断续续。 康熙道:“怎么回事?” 其木格忙禀告说孩子们不听话,她正在教训呢。 康熙不耐烦的道:“让孩子们说。” 其木格气结,心想还好我不是后娘喔。 弘历见状,忙抹了一把眼泪,“皇玛法,您快帮我们说说,让额娘打我们吧。” 弘历话一出口,弘参忙拉了弘历一把,弘丰忙道:“额娘,我们没求皇玛法来救我们,我们没去搬救兵,我们和皇玛法告辞的时候,皇玛法还不知道你要收拾我们,真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三胞胎的理论(下) 第四百八十三章三胞胎的理论(下) 其木格尴尬的笑了笑。给康熙赔不是,说孩子们不懂事,请康熙海涵一二。 康熙扬扬眉,不置可否,但顿了顿还是问道:“朕是你们搬来的又怎么了?” 弘历又要急了,弘参忙拉住他,说康熙这是在设问,不是陈述事实。 其木格则忙苦着脸解释说,纯属误会,主要是三胞胎惹事后,每每都喜欢拉上安安或弘暄帮他们求情,其木格便威胁他们,再找人给他们说情,处罚翻一倍,“孩子们一根筋,皇阿玛,您别理他们。” 康熙憋了憋嘴,对其木格抢话有些不满,看着三胞胎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让你额娘打你们?” 弘历抢答道:“额娘不打我们,就不准我们去上武学。”说完又补充道:“大哥已经罚过我们抄书了。” 康熙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其木格,谁说这蒙古女人没手腕的。人家可是打蛇专打七寸!怪不得将老十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十媳妇,不让上武学课,这好像有些过了吧?学业怎么能胡来呢?”康熙可不认为自己在护短,再怎么教育孩子也不应该耽搁孩子们的学业吧?康熙认为自己是在教这个蒙古女人如何高效的教育孩子。 其木格很是恭敬的说:“弘暄是罚了他们抄书,但罚抄书,弘参和弘丰压根就不在乎,全当挤时间练字了,弘历要难受些,不过,他如今可是一个人对着一个师傅,想将上课改成自习,那太容易了,能占他什么课余时间?所以儿媳想来想去,只能停他们的武学课了,这样他们才能长记性,学业固然重要,但如果不打小将他们的坏毛病给纠过来,日后大了怕更是到处惹是生非,让人不得安生。” 三胞胎忙道:“额娘说得对,额娘,你打我们吧,你打了就能将我们纠过来了。” 康熙觉得三胞胎还是有些傻,自己就站在这呢,怎么只盯着打人呢?自己就算是他们搬来的救兵又怎么了,不准这个蒙古女人秋后算账,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康熙再次咳嗽了一声,提醒三胞胎。别忘了他这个最有权力的人。 不想三胞胎还是冲康熙嚷嚷道:“皇玛法,帮我们给额娘说说吧,让她打我们吧。” 康熙想了想,道:“两个月太长了,改为一个月吧。” 康熙说完后,便期待着除了弘历外的另两个小子冲到他身边,央求直接将处罚取消,好像另两个要聪明些。 没想到康熙话刚说完,其木格还没应承,三胞胎就不干了,“皇玛法,不缩短时间,不缩短时间,您给额娘说说,让她打我们吧。” 康熙气急,这一家子都真真是猪脑子,真是难为弘暄了,天天跟一群蠢材打交道,不知道有多憋屈! 不过既然康熙发话了,其木格自然就得应下,表示就听康熙的。将两月改成一月。 康熙看了眼三胞胎,眼神中带了点深意,希望他们能明白,只要自己发话,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想,三胞胎的脸色都难看急了,弘历委屈的又瘪嘴准备嚎了。 其木格忙瞪了弘历一眼,道:“你们皇玛法天天都那么忙,你们就别给皇玛法添乱了,还不快谢皇玛法。” 弘参和弘丰乖乖的上前谢了恩,但还是一脸的憋屈。 弘历想了想,则道:“额娘,不是我们找皇玛法来说情的,你不能将帐算我们头上,否则,否则,我就去找阿玛,让阿玛踢我两脚算了!” 其木格急了,一边瞪弘参和弘丰,示意他们赶紧将弘历的嘴给堵上,一边给康熙赔不是。 康熙则道:“怎么听孩子们的意思,朕做主给他们减了一个月的处罚,你回头还是会和他们算账啊?” 其木格忙表示自己没那胆子,孩子们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并低头训斥了一下弘历,“这世上谁有胆子违抗你皇玛法的旨意?” 康熙心想,还不是你在家里只手遮天,搞一言堂,否则。孩子们哪能这等反应? 想了想,康熙决定尴尬尴尬其木格,得让孩子们知道,在他们家就算老十说话不管用,还有自己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呢! 当然了,另一方面主要是康熙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虽然有些胡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也说明三胞胎能耐嘛? 因此,其木格便听道康熙不耐烦的说:“行了,孩子们书也抄了,吓也给吓了,这事就到这吧,明儿他们还得进行武学比赛呢,别再折腾他们了。” 三胞胎屏住气看着其木格,眼珠子乱转,见其木格没顶回去,有点破涕为笑的那么点意思了。 其木格憋气笑了笑,本想应下的,但一瞧见三胞胎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其木格还是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宠爱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可儿媳怕他们日后不时的去叨扰您…” 其木格觉得虽然不好和康熙理论。但还是应该提醒提醒康熙,护孩子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康熙这做法除了让三胞胎有恃无恐,再没别的功效了。 而三胞胎则赶紧摆手,“不会,不会,我们不会老去找皇玛法当救兵的,皇玛法那么忙,我们懂事着呢。” 康熙扫了其木格一眼,直接找根源去了,道:“你要教好了他们。他们会不时惹是生非吗?他们没惹是生非,又怎么会来找朕?” 言下之意,子不教母之过,不能拿孩子顶包。 其木格气急,哪个孩子不淘气啊?除非是傻子!这和当娘的教没教好有什么关系?那是孩子的天性好不好? 可康熙不是老十,虽然其木格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却还得强笑着,说康熙教训得是,让三胞胎看向康熙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在三胞胎心里,康熙是金口玉言,跺跺脚房子都得抖三抖;而其木格则是说一不二,脸一垮,连府里的麻雀都扇扇翅膀走人,所以他们的观念就是,康熙不能惹,其木格也不能惹,至于这两人谁更不能惹,没想过。 而且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主妇,三胞胎也从没想过两人有一天会有机会来个PK。 三胞胎今儿才知道,原来康熙和其木格并不是永远不会交汇的两条平行线,其实是一条实线,一条虚线,一对上,虚线就没了,当然虚线是其木格。 因此,三胞胎看向康熙的眼神简直是熠熠发光,咧着嘴谢过了康熙的大恩,还表示明天不仅要赛出成绩,还要赛出风格来,一定要给康熙争光添彩…弘参还将戒尺顺手就扔给了安安。 康熙证明了谁是老大后,很是心满意足,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郁闷的其木格和依旧没从兴奋劲中缓过神来的三胞胎。 其木格瞪了三胞胎一眼,转身朝内院走去,三胞胎也赶紧跟在屁股后面一阵小跑,但神情却很轻松。 安安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也加入了回屋的队伍。 进屋后,其木格看着三胞胎,冷冷道:“高兴了?” 三胞胎齐齐摇头,不过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其木格咬牙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三胞胎再次齐齐摇头。 其木格指着三人,道:“额娘今儿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安安生怕其木格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打断道:“额娘,事情有些不对…” 其木格被安安突兀的发言内容给弄懵了,“什么不对?” 安安道:“你派人去找二弟们的时候,我也悄悄的叫人出宫给弟弟送信的,可怎么这么久了,弟弟还没回来?” 弘参一听,便道:“是啊,额娘,大哥怎么没回来呢?” 弘丰也点点,表示附和。 弘历则道:“是不是送信的奴才光顾着玩,将正事给忘了?” 其木格给了弘历一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你们大哥肯定是认为你们该打,才懒得理你们!” 弘参笑道,“才不会呢,他可是我们大哥,额娘,你派人去问问,看大哥到底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弘丰也道:“是啊,比我们挨打都重要的话,那事情肯定很严重了呢。” 弘历则睁圆了眼珠,“大哥是不是正在和人打架啊?二哥三哥,我们得赶紧去帮忙才是!”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少瞎掰扯了,赶紧去写你们的功课去。” 三胞胎都站着不动,其木格瘪嘴道:“是不是想出宫去找啊?” 见其木格声音拖得老长,三胞胎吧唧了一下嘴巴,没说话,但腿也没动。 其木格道:“半个时辰后谁的作业没做完,明儿就甭去武学了!” 弘历急了,“额娘,皇玛法说了,你不能找我们算账!” 其木格看向弘参和弘丰,“这是两码事吧?” 弘参和弘丰点点头,拉住弘历,表示一定乖乖写作业。 弘参走的时候冲安安道:“姐姐,大哥回来知会我们一声,好奇怪喔,到底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弘历明显得瑟过头了,其木格听到弘历在院子里说是不是去找康熙主持一下公道,怎么能规定半个时辰呢,怎么也得给够一个时辰啊… 弘参则说,别一点小事就去找皇玛法,好刀得用到刀刃上… 弘丰好像在说,他们会给弘历提供最大的帮助… 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的其木格没功夫再将三胞胎拎进来训话,能让弘暄脱不了身的人只有康熙了,但很明显,康熙和弘暄不在一起,那么能让弘暄脱不了身的事那就只有老十前方打败仗了… 于是,毓庆宫里很快便飞奔出了两小太监,一个直扑兵部,一个直奔礼部… 昨天下午就和同学一起去跨年了,所以没来得及请假,对不起 这是昨天的 祝大家元旦快乐,2011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第四百八十四章 quot;失踪quot; 第四百八十四章quot;失踪quot; 四阿哥虽然主管户部。但因如今在对蒙古用兵,因此和兵部打的交道便多了起来,但自老十大军出京后,四阿哥几乎还从未踏足过兵部,都是弘暄和兵部的官员到户部找他,因此,当铁面王此时站在兵部大门口时,倒叫兵部的人楞了半天。 四阿哥站在兵部门口也是百感交集,如果十三能出山… 四阿哥永远记得,当十三得知老十成了太子时,那似笑似癫的表情,“四哥,我们真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十三在被冷藏十多年后变成了认命一族,四阿哥有些心痛,再一想到曾经二不挂五的老十如今倒人模人样的当起了太子,四阿哥更是心如刀绞,这都叫什么事啊,老天怎么能这么讽刺呢? 这些年来兵部基本上是由老十和十四轮流坐庄的,因此当两人都气势高昂的奔赴前线时,大伙都翘首以盼,看康熙会将哪个皇子给派到兵部。不想,大伙全给猜错了,如今皇家在兵部管事的已经成了贝勒弘暄,是的,如今兵部是弘暄的地盘了。 思及此,四阿哥简直是无语问苍天。 虽然当初其木格对弘暄被调离户部很有怨言,但四阿哥也没鼓掌庆贺,因为,四阿哥担心,弘暄去了兵部,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不会再是跟着叔伯见习了,而是会开始独当一面,掌握军权,因为康熙指派的监理兵部的王爷是五阿哥。 虽然如今年长阿哥中的确再找不出军事帅才来,但是小阿哥们如今也成长起来了啊,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其实都是可培养的对象,再不济,十二阿哥也可以考虑啊,但是,康熙却没给小儿子们任何机会,直接点了曾经历过战事的、但却万事不担责的五阿哥去兵部负责,什么意思啊? 三阿哥虽然天天在编书,但人家也上过战场啊,康熙却偏偏给略过了。 四阿哥很焦虑,五阿哥那性子,管事才怪,弘暄要不了两天就会将所有大权全给逮手里了! 邬思道分析说。虽然三阿哥去兵部能有效牵制弘暄,但如今大战在即,康熙自然也不想让太多的是非去扯老十的后腿,毕竟户部和四川已经能有效遏制老十了。 四阿哥也认为,防人心甚重的康熙应该不会放心大胆的将兵权一股脑的交到老十父子两手上,所以虽然担心,但四阿哥却还不至于揪着一颗心夜不能寐。 不想,后面的事却让四阿哥差点给憋成内伤了,五阿哥除了拿折子去请康熙批示,其余一概不管,兵部这么大的一摊子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变相的交到黄口小儿手中了,连个正儿八经的过渡都没有,而康熙似乎还很满意,还褒奖了不负责任的五阿哥几句,在朝会上说他办差用功云云,起初大伙以为康熙是在讥讽五阿哥,五阿哥也给臊得满脸通红,不想,康熙夸完了后,还打了赏,赏了一块上好的皮子给五阿哥。满朝文武那脸色就甭提多丰富了。 回府后,一向隐忍的四阿哥就摔了杯子,康熙象防贼似的防着一帮儿子,为什么就单单对老十父子放心?!老十这个嫡子也是后来才嫡上去的啊,凭什么就和大伙不一样! 不过,四阿哥再悲愤,面上也不显,当弘暄到户部进行沟通时,四阿哥还是尽力给了配合,就算要驳回的,四阿哥也会站在战略高度给弘暄解释一二,因此,虽然不动声色的给弘暄下了许多绊子,但康熙对四阿哥还比较满意,还嘱咐弘暄跟着四阿哥多学学经验。 康熙发话了,弘暄基本上每天都会去户部打一头,虽然不至于油嘴滑舌,但口才却比老十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就算明知四阿哥是故意为难,弘暄也不急不恼,处事的态度倒和八阿哥有几分象,让四阿哥唏嘘不已,这孩子又不是放在八阿哥身边长的,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但接触了这么些日子后,四阿哥还是明白了,弘暄和老十其实挺象的,不同的是,老十是显在脸上,弘暄则是藏在心里。 远的不说。就拿前两天老十申请追加药材拨款的事来说吧,四阿哥表示前头已经给过了,再者这个月国库资金早没了,所以直接就给拨了回去,而弘暄这两天则天天都和四阿哥打嘴仗,没踱着脚犯浑,但犯浑的事却没少做,比如,你不是说户部没钱了吗,好啊,弘暄昨天伸手就问四阿哥要借条,“四伯,您打个借条给我,我找周围的人借去,若户部不想背这笔债也行,您给出个户部吃紧的证明,我贴在兵部大门上,弄个箱子让人捐款去,再怎么着,也不能为难四伯啊。”也没少混账到哪儿去! 是的,四阿哥已经发现了,弘暄和八阿哥最显著的不同是,任何问题当谈不拢后。八阿哥都会让步,拿出些东西来大家互相交换,但弘暄却不会,人家心里有秆称,什么是是原则问题,什么是非原则问题,那是划得清清楚楚,当涉及到原则问题,磨叽不成功时,老十犯浑的那套就出来了,美其名曰。原则问题决不让步;与老十不同的是,老十是拍着巴掌拧着脖子犯浑,弘暄则是眯着眼笑嘻嘻的出损招,弄得人还不好指着弘暄的鼻子破口大骂! 问题是,四阿哥和弘暄打了几个月的嘴皮子官司,不是原则问题的,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每回到关键时刻,四阿哥都被迫无奈让步了,弘暄不要脸,四阿哥还得要啊! 不过这回,四阿哥改策略了,不能光顾着维持自己的形象,如果要让弘暄灰头土脸必须得搭上自己的脸面时,那么也必须得不得已而为之了,否则,等弘暄做大后,更没法将他们父子拉下马!是的,老十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父子两一起上,太不道德了,一点公平竞争的意识都没有! 因此弘暄今天却没来登门,四阿哥便赶紧派人去兵部瞅瞅,看弘暄有没有自己弄个告示出来搞募捐,听说兵部工作次序一切如常,四阿哥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弘暄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便亲自登门了,以探虚实。 是的,没探子告诉四阿哥弘暄的行踪,因为,四阿哥将盯梢弘暄的探子全撤了,不是自愿的。 这也是让四阿哥憋气的一个原因,自从弘参在御花园落水后,他的探子便遭到了强大的反盯梢,负责跟踪弘暄的一个探子为了不暴露出大部队,还给逼得服毒自尽了。 无奈,四阿哥只得下令探子队伍停止一切重要活动。只负责日常例行工作就是,——如果府里没探子,康熙断然是不信的。 因此,这信息便不通畅了。 不过,让四阿哥稍微高兴一点的是,不光三阿哥和八阿哥很郁闷,就连九阿哥也是闷闷不乐的,至少大家都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嘛… 但是,没了及时的信息收集渠道,四阿哥觉得自己和瞎子聋子没什么两样了,这不,还得亲自去摸底。 不想,弘暄竟然也不在兵部,兵部的人还以为弘暄在户部被四阿哥给耽搁了呢,因为弘暄出门时说的是去户部… 四阿哥怏怏的返回了户部,问了门房,说没见过弘暄,想了想,派人去九阿哥处找人,说是有要事要问弘暄。 不想,九阿哥也没见过弘暄。 四阿哥纳闷了,弘暄上哪儿了?思索了片刻,派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御史, 而九阿哥此时也有些着急了,因为四阿哥派来找弘暄的人刚走,其木格派的人又到了,而早些时候,毓庆宫也来了一拨人,时间间隔的也不短了… 九阿哥一边派人去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人,包括喜塔腊家,一边派人去找弘政。 很快弘政那边就反馈回了消息,没和弘暄在一起;而其他各路人马也纷纷回报,没找到弘暄。 九阿哥的心猛的一下悬了起来,老十能成功上位,弘暄可是一重要的决定因素,该不是弘暄被人给… 九阿哥坐不住了,赶紧朝宫里跑,怕得找康熙派人才行。 康熙心情正爽着呢,一想到三胞胎日后天天给其木格添堵,心中就不由有那么一丝畅快,这心情好了,便有了闲情逸致去找年轻小老婆去御花园赏赏景,九阿哥求见的时候康熙正乐呵呵的享受着小老婆们放电的眼神呢。 本来康熙是不想见了,九阿哥能有什么正经事啊,就算是慈善会的事务,康熙也不打算接见,慈善会朝四川屯粮一事还没看出什么影响来,康熙不打算提前表态,若表错了,那不是冤枉嘛… 可九阿哥今儿却很执着,让太监再禀告了一次,还请太监一定要告诉康熙,他满脑袋都是汗。 于是,康熙才勉为其难的见了,态度还很不悦,“什么事啊?赔银子了?” 因康熙是在和年轻宫妃交流感情,所以,康熙是换了个暖阁接见九阿哥的,身边只跟了两太监和几个侍卫。 但九阿哥还是扫了眼康熙身边的人,没开口。 康熙翻了个白眼,挥手让人退了出去,“说吧,今儿你要说不出什么大事来,朕可饶不了你。” 九阿哥急忙告诉康熙,弘暄失踪了。 康熙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盯着九阿哥,冷冷道:“从头说来。” 于是,九阿哥便将三拨人到他那找弘暄的事说了,又说了自己随后的安排,“都没见过弘暄。” 康熙盯着九阿哥道:“都问清楚了?” 九阿哥道:“儿子让人问清楚了,户部的门房,马房,儿子都派人去问了,都没见过弘暄和他的侍卫,而弘暄一大早的确又出了兵部的大门,还留话说是去户部…” 康熙忙命人全城悄悄搜索,既要找到人,又不能让人知道弘暄失踪了,难度不小… 安排完人手后,康熙想了想,又叫人将去毓庆宫将安安叫来,“就说宜妃找她。” 康熙觉得其木格太不冷静了,不能让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安安到了后,也没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弘暄没提过今天会专门去干嘛。 康熙失望的点点头,九阿哥则站不住了,打算出宫亲自在街上转悠去。 安安见状,忙安慰道:“弟弟不会出事的,他身边的侍卫功夫都好着呢,而且额娘也叮嘱过了,不准弟弟走僻静的小道,不会有事的。” 安安话虽如此,但眼神中却还是有几分慌乱,小脸也绷得紧紧的,一看就是强作镇定。 康熙对安安的满意多了一分,瞧这皇家气度… 不过,虽然安安说得有道理,但康熙却还是没法冷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弘暄可是断断不能出意外的… 因此,康熙还是让有些乱了方寸的九阿哥出宫加入搜索大军,“不准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时辰过去了,过不了多久,宫门都得下锁了,而派出的人还是没弘暄的消息送回来。 康熙早已回到了乾清宫,低头搬弄他的扳指,目光有些深邃… 而回到毓庆宫的安安小脸已经开始苍白了,喃喃道“弟弟不会在外面过夜的,额娘交代过的…” 其木格已然心急如焚了,派去找的人没找着,她又叫人去给九阿哥送了个信,请九阿哥帮着找找,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担心自己闹个大乌龙,可如今九阿哥那边也没消息传回来,其木格自然急了,弘暄身边跟着那么多号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啊… 虽然派出去的人都悄悄的行动着,但有些事是想瞒也瞒不住的,各家王府都竖起了耳朵… 老十的四舅舅殷德神情也分外紧张,虽然刻意和老十拉开了距离,但自己这一房的荣辱却全系在老十身上了,府里已经来了好几拨人问弘暄来过没了… 喜塔腊家也同样提着一颗心,祈祷着弘暄千万别出事… 八阿哥回府后,又出门了,带了几个人在大街上转悠,表示自己没在一旁看热闹… 四阿哥也派人出动了,毕竟源头来自于他,他装做不知道说不过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八十五章 “阴谋” 第四百八十五章“阴谋” 听着乾清宫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康熙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城门处都查探过了,没见过类似弘暄的一拨人出城,那么弘暄应该还在京城内,可是,为什么派出了这么多人手却一个也没找到? 听说有人都在什刹海折腾着捞人了,康熙更是抿紧了嘴唇,食指紧紧的压着拇指的扳指。 乾清宫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而乾清宫外的院子里也是鸦雀无声。 猛的,乾清宫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康熙脸色有些发白,猛的抬头盯紧了门口。 大殿里的太监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触了康熙的眉头。 而外面的脚步声似乎却总也响不完, 都响了半天了,还没见门口晃来一个人影。 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下,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令人失望的是,是个太监。 康熙不觉又使劲压了压扳指。 该太监快步跑进乾清宫,大伙都紧紧的盯着他。 还好,大伙听到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启禀皇上,贝勒弘暄求见。” 康熙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周围的太监也全松懈了下来,好了,无妄之灾总算消除了。 康熙只觉得浑身发软,看来也给吓得不轻,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康熙咬牙道:“叫他给我滚进来!” 康熙话音刚落,弘暄就迈进了门槛,“给皇玛法请安,孙儿让皇玛法担心了,孙儿不孝。” 康熙没叫起,指着弘暄的鼻子骂道:“怎么你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跑哪儿去了?不知道满城都在找你吗?” 弘暄还没回话,就听外面的太监说九阿哥求见。 康熙气呼呼的道:“宣!” 九阿哥进来后给康熙见完了礼,抬腿就朝弘暄踢去,弘暄正跪在地上,没想到九阿哥会发动突然袭击,就算发现了,弘暄也不好跑,毕竟那是他九伯,不是他亲爹。 所以,弘暄便生生的受了九阿哥一脚,疼得直呲牙。 康熙脸一下就给黑了,谁给的九阿哥这权利?! 论私,九阿哥是长辈,可论公,弘暄是贝勒,九阿哥只是贝子! 康熙还没发飙,九阿哥又吼开了。“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让人留个话报个信?不知道你皇玛法会着急啊?!到处乱跑个什么?” 弘暄心里甭提多冤枉了,自己又不是一夜不归,白天出门上班,晚上家里锁门之前又赶了回来,这和乱跑有半毛钱关系吗?谁知道这帮人莫名其妙的到处找他啊?! 弘暄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了,在回家的半道上碰到找自己的人,才知道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虽然心里憋屈,但弘暄还不敢喊冤,没办法,谁让这帮人糊里糊涂的瞎操了半天心呢?虽然不知道其木格是不是也跟着瞎起哄,弘暄还是派人先去毓庆宫给其木格报个平安信,自己则跑来给康熙赔罪,虽然弘暄认为自己还真没什么错。 不想,康熙还没发雷霆怒火,九阿哥就先来了一脚,看来九阿哥今天是给气急了。 弘暄只好好脾气的给九阿哥赔不是,“九伯,侄儿错了,日后一定改。”老实说,弘暄也不知道该怎么改,总不能自己走哪都叫人回宫送个信吧?就算自己乐意。康熙也不见得有心思听啊,喔,这个时辰在兵部,下个时辰出门了,拐道去喝了杯茶,吃了点小吃,下一秒又去了某某街…弘暄敢打赌,自己若真这么干,不出一天,踢自己一脚的肯定就换成康熙了。 九阿哥才没管康熙在上面坐着,吼道,“你今天要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你阿玛如今可在西宁,想护短也护不了!” 康熙脸色更黑了,真当自己是死人啊! 弘暄心中却是暖暖的,忙道:“回皇玛法,九伯,我去了喇嘛庙了。”弘暄先提的是康熙,其实是在提醒九阿哥,别太随便了,康熙还在现场呢。 不过,听了弘暄的回答,康熙也觉得弘暄该被踢了,你说弘暄要是跑到贫民窟去搞调查,众人还得夸他一声心系黎民,再不济带着小姑娘出城遛马,那也能叫人说声少年风流,这无缘无故跑到喇嘛庙去呆了一天,出家啊?要知道虽然大伙是下半午才开始四处找弘暄。但弘暄可是一大早就离了兵部的! 但九阿哥却接收到了弘暄传递的信息,是的,自己好像是太过逾越了,要收拾弘暄那也得出宫后啊,就算劈头盖脸的将弘暄乱打一顿,大不了就是老十回来后朝自己嚷嚷两句,可当着康熙的面这么踢弘暄,难保康熙不会深想,认为自己没将老十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所以九阿哥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却住了嘴,等康熙发话。 康熙等了等,没等到九阿哥继续发脾气,只好愤怒的亲自问道:“去喇嘛庙干什么?” 弘暄道:“阿玛前几日送来公文,说许多士兵都水土不服,连弘曙都病了…” 这事康熙知道,而且在老十打报告之前,康熙就预料到了,因此,才会命老十将驻守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部队当做主力,京里带去的只在军事中枢负责安保。 听得弘暄如此说,康熙心中有些不悦,求神拜佛那是无知妇孺干的,弘暄怎么跑去跟这个风? 九阿哥的第一个反应则是肯定是四阿哥在背后搞的鬼。一帮皇子里就四阿哥信佛信的最虔诚,而且还偏偏信的是喇嘛教,再说了,为什么就在弘暄去喇嘛庙时,四阿哥开始到处找人了啊?阴谋,大大的阴谋! 康熙不满之后,也将四阿哥看成了阴谋家,不过却有些不高兴弘暄这么容易就上了人家的套,自己亲自教出来的,不应该这么笨啊! 却听弘暄继续道:“收到阿玛的公文后,我便去户部请四伯多拨些银子。好买药材,四伯说户部资金很是紧张,而且先头的药材钱早就拨划下去了…” 虽然弘暄知道康熙肯定是自己的后台,但工作上的事,弘暄却从没跑去找康熙哭喊着让康熙做主,连讨主意都没有,一来想证明给康熙瞧,自己不是那庸才,二来,也不想养成依赖的坏习惯,康熙能帮自己一年,十年,总不能帮自己一辈子吧?因此,弘暄也只是请五阿哥指点一二,这毕竟是符合规矩的不是。 但五阿哥的话却说了也当没说,反正依弘暄的道行,他没搞明白,所以,弘暄在和四阿哥打交道之初,很是吃了些亏,但楞咬牙挺了下来,只是给老十去信检讨了一番,说自己能力不够,连累了老十。 老十那时还在路上,所以便回信告诉弘暄,无所谓,铁不打不成器,是人都得经历这些,吃一堑长一智,只要在磕磕碰碰中成长就好。 不过,老十还是提醒弘暄,等他到西宁了,若弘暄还没上手,那就将五阿哥推出前台,不能让他光拿俸禄不干事。 老十其实也坏坏的,反正如今户部有什么东西不到位,都影响不了大局。老十才不会去找康熙告状,还不如让弘暄趁机好好锻炼呢,但等大军到了西宁,那可就牵一而动全身了,老十可不会拿战局开玩笑,若弘暄还没历练好,那办事不利的罪名当然得按在五阿哥头上了… 因此,弘暄便顺利的经过了磨合期,在与四阿哥的斗争中才能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不,已经开始乘机给四阿哥上眼药了,“四伯也是辛苦,这些日子的确清瘦了不少,四伯真挺为难的,但是将士们更艰难不是?我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想其他法子了。” 虽然康熙没直接下旨硬将弘暄搞成官场斗争中的胜利者,但弘暄的一举一动他都时刻关注着,所以弘暄发的那些要搞募捐的浑话,康熙都知道。 见弘暄这么说,康熙脸色有些不好看,说胡话是一回事,可干混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弘暄为什么比老十优秀呢?就是因为他只说不做,不象老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瞎整了。 九阿哥也时刻关注着弘暄的成长,虽然因康熙对各府暗探的打压,不知道弘暄说了些混话,但老十要求追加药材预算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朝会上,康熙让兵部和户部协商处理。 听弘暄这么说,九阿哥有些糊涂,“这和喇嘛庙有什么关系?” 康熙却想到喇嘛一般都有钱啊,弘暄难道打着为他们除害的幌子,逼人家出钱了?那就太混账了!大军出征是为藏汗讨公道,但藏汗可是大清封的,是大清的臣子,不是外人!和朝鲜这类藩属国可不一样! 若弘暄真这么干,康熙除了失望,失望,还是失望了… 而毓庆宫里其木格也接到了信,安安捂住胸口叫了声,“哎呀,我的妈呀。” 其木格诧异的看着安安,道:“你怎么了?干嘛紧张成这样子啊,真是的。” 安安道:“额娘,我先前都没敢告诉你,不光咱们和九伯派人找弟弟,皇玛法也派人四下找了…先前不是宜妃娘娘找我,是皇玛法问我,弟弟今天有没有交代他会去哪儿…” 其木格的情绪有些莫名,看着安安,缓缓道:“安安,我是你们的额娘,有些事该额娘担着的,你还小,别有的没的都自己扛着。” 安安笑道:“阿玛说了,他不在家,就得我们护着额娘。” 其木格摸了摸安安的头,道:“额娘虽然不是参天大树,但也不是那缠树的藤,就算额娘七老八十走不动了,也能护着你们一二的,阴谋什么的,额娘也会玩,呵呵,再说了,有时候为丈夫儿女操心也是一种幸福…” 小声求月票和年度作品推荐,呵呵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值钱的沙棘 第四百八十六章不值钱的沙棘 其木格在毓庆宫告诉安安自己不是温室的花朵。不需要孩子们将她围在真空里,而乾清宫内,弘暄也在给康熙标榜着其木格其实挺有能耐的。 弘暄道:“阿玛出征前,额娘就说过,好像西藏那边的气候太严酷了,一般人适应不了,说阿巴亥有一年有几个人去了拉萨,好几个青壮年都水土不服病死在半路上了,剩下的几个人也说在西藏气都喘不上来,光坐着都觉得累,一动就喘粗气,但他们后来吃了当地的一种药,所以才转危为安的,不过额娘却不记得那是什么药了,只是叫阿玛到那边后派人找找,说藏民手中肯定都有,应该很好找。” 其木格前世没去过西藏,但却去过甘孜阿坝一带旅游,对高原反应那是有切身的体验,虽然身体素质好,没头疼。但在4000米的地带,下车走两步摆个姿势照张相都得歇半天心跳才能回复正常,好在当时他们一群人是带了红景天的,可惜,其木格却不记得那药叫什么名字了,所以当老十确定要去西藏出征后,其木格便立马编了个故事要老十提防高原反应,叫他别不科学的瞎操练,训练什么的得等士兵习惯了当地环境后再说,至于药材,其木格只能含糊的说那里应该很多,千叮咛万嘱咐的叫老十记着去找了。 弘暄此时抬出其木格,也是想让康熙对其木格的印象好些,虽然弘暄觉得自己额娘挺好的,但无奈康熙总看其木格不顺眼,弘暄便抓紧机会帮着改善改善了,不管有意无意,其木格可是在为大清做贡献呢,“听额娘这么一说,阿玛到西宁后便一直派人打听,但青海那帮王爷却表示没听过…” 青海这帮王爷是让康熙给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他们背信弃义没出援兵,两位将军怎么会全军覆灭?老十又怎么会劳师动众的奉命挂帅出征? 但如今西征大军还得仰仗人家,康熙只能安抚不能算账,看来如今他们对老十还是不买账啊,错,应该是说连康熙的帐都不买。 要知道老十前脚刚到西宁。康熙的旨意后脚就到了,专门降旨给青海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将老十好好的表扬了一番,着重突出了老十的军事才能,还将老十威名远播南洋给吹嘘成了远播西洋,然后便告知说他赋予老十掌管生杀大权,叫罗卜藏丹津万事都得听老十的,还说老十说的话都代表康熙的意思,和康熙亲临没什么两样,最后还勉力大家要和谐,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如今看来,康熙的圣旨是白发了。 如果是老十乱来,惹得青海各部落离心离德,康熙还没那么气,毕竟是自己儿子不会做事,怪不得青海一干王爷,但是,据探子的回报,老十也很注意做好对青海各部头目的团结工作,在敲打了他们一番后。立马就举起酒杯吆喝着说大家亲如兄弟,而且,青海那边的部落一个个都表了忠心,表示一定会通力协作。 也就是说,人家老十做得也挺好的,但这帮人却还藏着捏着的,那问题自然就出在青海这帮人身上了,摆明就是不将康熙、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老十在那边找药的事,康熙也知道,但因为青海王爷们一个个都说的信誓旦旦的,所以倒没怀疑是人家不给力,喇嘛到中原来水土不服,中原不也没什么特效药嘛。 可如今听弘暄这么说,康熙感觉便非常不好了,搞了半天,自己白施恩了,不过还是暂时压下了秋后算账的事,关心起当前的头等大事:“你额娘有没有说的更仔细些?” 弘暄摇摇头,道:“额娘也只是听说,所以并不知道详情,不过,却说给药的就是一般的牧民,想来应该不稀罕,不想阿玛到那后,蒙古王爷只说厘尕都尔吃了强身健体,别的就没听过了。” 厘尕都尔就是红景天,大清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康熙还赐名为“仙赐草”,列为御用贡品。从康熙的举动大伙就知道,红景天这东西稀贵着呢。 要知道红景天生长环境恶劣,采摘不易,加之在大清时期,还没人工种植一说,全是野生的,所以并不是如其木格所认为的满西藏到处都是。 其木格之所以有这个错觉主要是在后世,红景天在任何一个药房都有出售,而且出门旅游大家都买得起,所以其木格便想当然的将之视为大众药材了,没想到却将青海的王爷们给陷于不义之地了。 见康熙神情有些凝重,弘暄笑了笑,道:“不过厘尕都尔倒真的挺有效的,阿玛说弘曙吃了后,好多了,不过这药太贵重了,就算户部有那么多银子,也买不到大军所需的那么大的量。” 康熙点点头,“所以你就想到去喇嘛庙了?” 弘暄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孙儿愚钝,没想到这点,只是今天去户部的路上遇到了一喇嘛…” 原来,弘暄的确是计划去户部的。但在半路上去遇着了一小喇嘛,在那和路人叽里呱啦的吵着架。 这时候就得表扬康熙了,因为他非常注重各种语言的教学,非要将儿孙打造成语言天才,所以,藏语也是上书房里的一门选修课,弘暄对藏语虽然不算精通,但交流起来却也没什么问题,但让弘暄纳闷的是,他骑马路过的时候,楞是没听明白。 弘暄可不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人家可自信着呢,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小喇嘛是敌人派来的,语言没学到家,于是,弘暄便打马上前了,脸色很难看的盯着那小喇嘛,“哪个庙里的?” 弘暄说的是地道的拉萨普通话藏语,可惜,小喇嘛也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但小喇嘛是个话唠,见弘暄穿的光鲜,就凑上前叽里呱啦说了好大一会儿,弄得弘暄一行人一个头两个大,弄得弘暄都不打算叫人绑他而是拿布堵他嘴了。 好在路人是汉人,忙给弘暄的侍卫说了缘由,很简单,两人相向而行,擦挂了一下,本来互说声对不起就没事的,但小喇嘛的衣服太脏了,除了灰就是泥巴,楞是将对方的衣裳给弄得脏兮兮的,路人便随口骂了句,不想小喇嘛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听不懂,但瞧神情也知道不是好话,便开始对骂上了。 两人鸡同鸭讲骂了半天都不知道谁的骂功更厉害,不过,大概是小喇嘛落了下乘,因为他已经在伸手拉人了,吓得路人后退了好几步… 弘暄觉得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竟然在大街上听这等琐碎的街井杂事,便给侍卫示意,让路人赶紧走。 打发完了路人,弘暄便准备绑了小喇嘛去严刑拷打,不想小喇嘛却笑嘻嘻的看着弘暄,瞅着那比划的手势。大概是说让弘暄等一下,然后便撒腿就跑。 弘暄示意一侍卫跟上,自己则和其他人则准备慢慢的朝前跟去。 不想,就拐了个胡同口,小喇嘛就停住了,因为那里还坐着一个老喇嘛,活人,因为手还在转佛珠。 但小喇嘛并不是央求弘暄帮着救人,而是从老喇嘛身上取下一个羊皮袋子,比划着要送给弘暄。 弘暄没搭理小喇嘛,而是再次用拉萨话朝老喇嘛问道:“你生病了?怎么不到庙里去?” 老喇嘛倒是听懂了,解释说他们才进京,他身体有些吃不消,便坐下休息一会儿,叫小喇嘛去找寺庙。 经过一番交谈,弘暄才知道这两人是康巴地区的,康巴方言和拉萨话差别很大,老喇嘛在拉萨坐禅了十多年,所以才能听懂弘暄说什么。 而小喇嘛并不是在和人争执,他是在解释,不过,好像被人误解了,因弘暄帮他解了围,所以专门送壶酒给弘暄。 弘暄笑着摇摇头,表示不需要,然后便命侍卫送两人去最近的一家寺院。 不想,老喇嘛一听激动了,又递给弘暄一羊皮袋子,还说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的确是好东西。 弘暄看着那脏乎乎的酒袋,皱了皱眉头,嘀咕着说再好能好得过厘尕都尔去? 不想老喇嘛却拍着胸脯说这个东西比厘尕都尔差不了多少。 弘暄一听,来了兴致,便带着人去了北海琼岛白塔寺。 白塔寺是皇家寺院,所以侍卫们便没人在外站岗,全进去休息了。 而弘暄一向礼佛都是象征性的,所以没人想着去寺庙找人,便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弘暄道:“这不值钱的好东西竟然是达儿布,也就是沙棘,说这东西对身体好,当地人累了,喝两口,一下就恢复精神了。孙儿明日就去太医院找太医问问。” 沙棘这东西,康熙知道,当初乌布通战役之后,连续作战的清兵都感到疲惫不堪。亲征的康熙命令随行军医尽快想办法调理兵士们的身体。在药材匮乏的情况下,军医们对此一筹莫展。一位本地的军医想到了当地的沙棘。当地人平时都经常食用这种浆果来增强体力和抵御寒冷。情急之下,众军医冒险试验,他们把沙棘果挤出的汁放入兵士们的饮用水中,供士兵们饮用。数日后,清兵的精力和体力果然都悉数恢复,因为蒙古和青海的地貌差得有些远,所以康熙便没往该处想。 听弘暄这么一提,康熙便表示沙棘这东西的确有点用,但是否适用于青海,只能让老十试试了。 弘暄一听,忙表示立即给老十去信,请他命军医进行试验。 事情告一段落后,九阿哥发言了,质问弘暄,为什么在喇嘛庙里耽搁那么久? 弘暄说,“九伯,那老喇嘛是从拉萨来的,在康巴收了小喇嘛后又继续往京里走,所以,拉萨最近的情况他都知道一二,我便找他问了些消息,他说的和咱们得的消息并无不致。” 康熙赞许的点点头,鄙视的盯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讪讪的没吱声,弘暄又笑着道:“皇玛法,沙棘这东西不值钱,许多地方都有,如果真有功效,孙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康熙道:“说来听听。” 弘暄道:“孙儿觉得除了户部采购外,不如让皇家慈善会也承头去收购,一来,穷人家的小孩没事玩耍的时候也能挣点钱贴补家用,二来,做成果酱或果酒也能卖两钱,慈善会资金也能多些。” 九阿哥一听,也忙道:“皇阿玛,儿子有一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康熙扫了他一眼,道:“那就别讲了…” 九阿哥气结… 这章有些冗长,主要是为弘暄的未来媳妇出场打个基础,呵呵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八十七章 打算 第四百八十七章打算 阿哥所里,九阿哥一脸的晦色。弘暄小心的吐了吐舌头,想着悄无声息的退下去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因宫门已经下锁了,为了简化程序,所以弘暄和九阿哥便拿着康熙的手谕结伴到阿哥所歇息。 一路上,九阿哥就没给弘暄好脸,因为康熙没给他脸啊。 弘暄不由叹气,这些父父子子怎么都这么别扭呢。 不过,康熙父子间的事太复杂了,弘暄没信心能掺和好,所以一路上都闭紧了嘴巴没说话,进屋后,见九阿哥的思绪好像还没回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开溜。 但弘暄还没移到房门口,九阿哥就抬眼瞅着了他一眼。 弘暄只好讪讪的笑道:“九伯,您累了一天了,早些歇下吧。” 九阿哥没好气的冲弘暄招了招手,道:“过来,有话给你说。” 弘暄忙作势朝前走了两步,道:“九伯,您请吩咐。” 九阿哥吧唧了一下嘴巴。有点鼓足勇气的那么一点味道,很艰难的憋出一句:“沙棘的事让弘政帮着做吧,我知道他还担不了责,只想让他跟着搭把手长长见识。” 弘暄莞尔,别看九阿哥对弘政这个贝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对弘政的关心那可是不掺一丝水分,不过,好像九阿哥的关心给的不是地方。 弘暄没立马答应,而是问道:“九伯,您问过弘政了吗?” 九阿哥眉毛一挑,道:“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有怨言不成?” 弘暄叹了口气,提醒道:“九伯,弘政喜欢骑马带刀。” 九阿哥哼了声,“就那他那身子骨…”九阿哥咽下了后面的话,“不就是认为这些东西和商贾脱不了干系嘛…” 弘暄有些理解九阿哥的感受,当爹的好像都喜欢儿子象自己,老十就明显对弘历有耐心的多,但当儿子的对老子的感觉那可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一天不会再认为自家的爹是那头顶上的天,只是弘政过早的开始挑战九阿哥的权威,让九阿哥分外不舒服罢了。 弘暄想了想,还是道:“九伯,弘政这些日子一放学就会到兵部来打一头,我若不在,他便跟在弘春和弘明屁股后头跑,还在问我皇玛法会不会派人去犒军,如果要。他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九阿哥发了个鼻音,道:“慈善会的事也不简单…” 弘暄笑道:“我知道,但是,弘政不喜欢。” 九阿哥看着弘暄,“谁能保证他这辈子就能做他喜欢的事?我就觉得张罗沙棘比他天天在兵部伸长脖子看人来人往强,他多少能学到点东西。” 九阿哥是很郁闷,老十家的两个大的,随时随地都能拿起算盘打一遍,三个小的虽然没显出什么商业天赋来,但人家也是手紧一族,知道惜财,连弘历都不随手乱花银子,可弘政呢?一方面鄙视铜臭味,一方面花钱如流水,当然,不排除他用视金钱如粪土来无声的抗议自己的爹。 倒不是九阿哥非要弘政继承他的衣钵,可九阿哥看得长远啊,老十算得上是行伍出身,弘暄和康熙有点类似,样样都通一点,来个亲征什么的也不会犯憷。再加上弘暄还有三个亲弟弟,弘历那小子现在就自封大元帅了,等日后,让弘历在弘政帐下听差?弘历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就算老十和弘暄答应,那蒙古女人肯定也不会松口,何苦闹得两家生分了呢? 因此,九阿哥知道弘政一门心思的想保家卫国,但却还是努力的想将弘政的志向给纠过来,说老实话,老十登基后,九阿哥是想弄个铁帽子王来当当的,但是自己已经财力雄厚了,若再涉足军权,等老十和自己去了,弘暄铁不定怎么收拾弘政呢。 这话九阿哥给弘政明明白白的说过,叫他为了家族大业,熄灭了心头的那股火。 弘政却反驳道:“十叔信你,弘暄大哥也会信我!” 气得九阿哥直跺脚,这能一样吗?自己和老十是什么交情?弘政才跟在弘暄屁股后头跑几年?更关键的是,弘暄自打上学后,基本上就一直是康熙教导的,老十当初除了挨罚,康熙基本上就想不起他来,所以弘暄如今行事是一点也不象老十,十足十的一个小康熙,比当初废太子更神似。 康熙是那和人掏心窝子的人嘛?嘴上说着和福全情深意重,等福全领兵一回来,那也没少敲打。弘暄保不齐就和康熙一样。 但这番话九阿哥却又不敢直接告诉弘政,怕自己这个傻儿子去给弘暄学舌,弘政有时候直的就象是老十生的!所以也难怪他和老十臭味相投。 弘政那家伙犯糊涂,但九阿哥却清醒得很,所以,九阿哥便很强势的告诉弘暄,弘政没反对的权利,叫弘暄只管在康熙面前去提就是了。 弘暄叹了口气,道:“九伯,我过两天要去西山火器营,工匠们又研制出了新的大炮,我早答应了带弘政去的,你看…” 九阿哥想了想,道:“弘参他们去吗?” 弘暄笑道:“他们也一起去。” 九阿哥心想,瞧吧,三胞胎没落下吧?! 于是,九阿哥乾坤独断,“就这么定了,西山火器营,他就别去了,沙棘的事是正经,到底是做酒还是做果酱,到底怎么个收购法。这些都得好好拟定章程,再说了,若户部那边扯皮,你阿玛也能从慈善会调货。这可是大事!” 弘暄只好道:“就依九伯的,我明儿找机会给皇玛法提,不过,我可不敢保证皇玛法能答应。” 九阿哥盯着弘暄,眨巴眨巴了眼睛,“弘暄,九伯对你不错吧?” 弘暄点点头,“除了阿玛额娘和皇玛法。长辈中,就属九伯对我好了。” 九阿哥心中哽得慌,自己对弘暄巴心巴肝了半天,结果连第三都没混上,真他**的失败!康熙怎么处处都压自己一头呢! 不过,九阿哥还是压住心中的酸味,道:“那么九伯让你办个事,你就这么阳奉阴违的?” 弘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九伯,我会尽力的,但你也知道,皇玛法的心思我们谁也猜不到。”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便道:“只要你尽力就好,九伯就怕你被弘政收买了去。” 弘暄笑道:“九伯,其实你该和弘政好好说说的,弘政挺听话的,我阿玛和额娘都夸弘政懂事呢。” 九阿哥心想,就是被他们夸才糟糕,“你阿玛夸过你没?” 九阿哥是想提醒弘暄,老十两口子异于常人,他们的欣赏水平要么超前,要么超后,反正和时代不合拍。 弘暄想想,笑了,老十好像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夸过自己,“不管阿玛夸没夸过我,但阿玛是绝不会硬逼着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的,弘历不喜欢读书,阿玛也没逼过他。” 九阿哥瘪瘪嘴,那是因为其他儿子都喜欢读书,老十不缺有才学的儿子,若他四个儿子都见了书本就打哈欠,老十不发飙才怪! 当然,非要在弘政这一棵树上吊死的九阿哥也不认为自己傻,就是自己将弘政逐出家门,那都打着骨头连着筋。所以一定要将弘政给纠到带领家族奔向光明的阳光大道上来。 因此,九阿哥便再次给弘暄强调了,他对此事的关注,若康熙不答应,希望弘暄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就算没缠得康熙点头,但过程一定不能少了。 无奈的弘暄点点头,表示一定使出吃包子的劲来,等九阿哥满意了,便在告辞的时候,又关心了一下弘政的个人问题,道:“九伯,弘政的婚事你可有打算?西班牙使臣耽搁的日子不少了,这两天章程就能定好,等皇玛法首肯后,怕没几日就会启程回吕宋了。” 九阿哥道:“你还是先好好准备当你的新郎官吧,弘政才多大,着什么急啊!” 弘暄心中暗暗为弘政摇摇头,看来克里蒂丝十之**没戏,也许该让西班牙人主动来提亲? 不过,瞧了瞧九阿哥皱眉的样子,弘暄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就别去添堵了,还是让弘政自己去闹腾吧。 不过,当弘暄一脚刚垮过门槛时,又听九阿哥说道:“弘暄,今儿的事…” 弘暄忙缩回那只脚,笑着给九阿哥保证,日后自己若临时改变计划,一定留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等着大家问话。 九阿哥没做声,弘暄也不好嬉皮笑脸了,正色道:“九伯…” 九阿哥看了看弘暄,红了脸,支吾道:“踢疼了吧?” 弘暄笑呵呵道:“那是,九伯还真使劲呢。” 九阿哥瞅了瞅弘暄,欲言又止。 弘暄笑道:“九伯,我不是那好赖不分的人…” 九阿哥轻声道:“可你阿玛是啊…” 弘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九阿哥给笑黄了… 而毓庆宫里其木格则在为弘暄的婚姻焦虑着,本来自己当初就放过话,说只喜欢娜仁吉娜当儿媳,如今三胞胎惹了事后,自己又一直没表示,虽然安安说弘暄当时就去赔了罪,但毕竟不能代表自己啊… 因此,当知道弘暄平安归来后,其木格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向喜塔腊家释放一下善意,亲家嘛,这关系还是得处好了。 因此,当第二天一大早,弘暄脸也没洗就跑回来给其木格汇报完昨天发生的事后,其木格便告诉弘暄,打算请他的丈母娘来宫里坐坐,顺便也请被弘历吓哭了的小丫头来玩,至于弘暄的媳妇,因为已经定了婚期,不好再到婆家来做客,只得作罢,问弘暄最近有没有空,到时回来给人请请安,毕竟是长辈。 弘暄自然没异议,不过,却告诉其木格,他最近时间都不定,让其木格不用管他,反正他尽力回来就是。 心里还没法将喜塔腊家当亲戚看的弘暄没想到的是,当给康熙提议让弘政去协助办理沙棘一事时,康熙应是应下了,却点了弘暄的二舅子何亥当负责人,弘暄瘪瘪嘴,有些哀怨的看向康熙,康熙给了他一个白眼… 但消息传回喜塔腊府时,弘暄的未来媳妇和丈母娘却是一脸的灿烂。 芳茹的娘一直很忐忑,担心其木格不喜自家的闺女,变着法的折磨人。所以,当三胞胎闹事后,其木格没一点表示,弘暄的丈母娘基本上就是以泪洗面了,当然,人面前还得笑得很开心,为自家闺女有这门好亲事欢心雀跃;芳茹也是连着好几天都顶着个黑眼圈。 听得其木格有请,还特意要求将小丫头也带进宫去,芳茹的娘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旋即又担心起来。 弘历吓的小姑娘是一通房丫头生的,所以在府里不受宠,也没被养到芳茹娘膝下,一直跟在自己生母身边,就逢年过节才见见一大家子里的兄弟姐妹和亲戚,加之人家今年才四岁,对芳茹基本上就属于是没印象一族;而且被吓哭后,当家作主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潜意识里还是将罪责怪到了她头上,如果她不哭,三胞胎不就平安撤离了嘛?因此,虽然没冷言冷语的虐待她,但也没怎么去安慰她…不过当权者的这种态度也将小姑娘的生母给吓得够呛,不知道有没有私下骂小丫头… 因此收到了其木格的邀请函后,弘暄的丈母娘赶紧叫人将小姑娘给找来,当然也将芳茹给叫了来,让她们姐妹俩抓紧时间建立感情,免得到时其木格问起,小姑娘茫然说不认识自己的姐姐… 芳茹正哄着小丫头吃零食呢,便听下人回报,说自己二哥被点了差事,而且还是到家族色彩很浓郁的皇家慈善会做事,芳茹母女俩都不由得喜出望外… 弘暄丈母娘美滋滋的打赏了报信人,拍着芳茹的手说:“真真是沾了我闺女的福气了。” 芳茹笑着道:“额娘,二哥性子有些木讷,晚上得让阿玛好好提点提点他,别将差事搞砸了,慈善会可是大阿哥和大格格一手操办起来的…” 芳茹娘笑笑,“那是,对了,等你二哥办差后,叫他每日回来都给你说说,让你也长长见识。” 芳茹娘认为虽然慈善会如今交给九阿哥打理,但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既然安安掌管了多年的慈善会,日后说不定会让自家女儿接手,要不怎么点了老2去慈善会办差呢… 芳茹的想法也差不了多少,看着自己的娘,害羞的点点头…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四百八十八章 厚道的老十 第四百八十八章厚道的老十 西宁,风有些大。老十巡视完营帐,眉头紧锁。 这次出征,兵丁们看着精神面貌还不错,大概是没怎么被克扣军饷,所以精气神还在,各级将官也都还凑合,骑得马、拉得弓。 但是跟着自己出来的一帮宗室却成了老鼠屎。 老的,那些五、六十的都还老当益壮,卯足了劲儿想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回;小的,十多岁的小娃娃也器宇轩昂,梦想着用手中的刀打下一个辉煌而灿烂的未来;但是那些正该挑起重任的中壮年,30多40多的顶梁柱,基本上除了满腹牢骚,再无其他本事,连骑个马都能从马背上给摔下来。 也难怪啊,老一辈还保留着当初的一点雄风,而且人家的本事都没忘,一出马,霍,那叫一个威风;小的,正是单纯的时候。一听家国两字,就豪情了,再苦再累,也能咬牙挺着;而那些中年人,被圈在京里好吃好喝的养着,本来就没经过刻苦的训练,年轻时的壮志雄心也给磨灭的差不多了,因此反而成了拖累人的一群人。 别的不说,光看宗室们屁股后天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后勤兵,老十还以为自己是带队郊游了呢! 因此在路上,老十就狠狠处置了几个嫌弃军中伙食不好、要自己厨子动手的家伙,蒙古人得笼络,年羹尧不能得罪,但宗室可不一样啊,京里宗室多了去了,想捞军功的能从城门排到紫禁城去,所以老十狠狠的发了一通火,但也没将娇气的宗室赶回去,只是将他们的跟班全赶走了,然后将这帮宗室分散发配到最基层,和士兵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士兵干嘛,他们干嘛… 老十没将人赶回去,一来,这些随行人都是康熙定的,而且他们能最终胜出。上下打点也不少,老十也不想将这些人给得罪死了;二来,老十也想给这群人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他们成为这样,其实和朝廷的政策脱不了干系。 不过,旗人的优惠政策该怎么改革,牵扯太大,老十还没傻到现在给康熙递陈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老十发怒后,一路行来,军纪倒还算不错,那几颗老鼠屎没坏了一锅汤,看来大环境还是不错的,让老十不觉有些满意。 老十打算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让京里这帮人负责一个主要战场,得给大伙创造立功的机会不是? 但老十还没沾沾自喜多久,到了西宁,几乎一半的士兵都成病秧子了,老十总算明白,为什么康熙让他用驻守当地的八旗当主力了。 但是,就算这帮人不到正面战场去。但好歹也得有些战斗力啊? 因此,老十这段时间是心急上火的嘴上都冒泡了。 老十这边着急着呢,安分了一段日子的宗室又惹事了,跑到街头和藏民打群架,为了抢一女子。 老十鼻子都给气歪了,你说京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犯得着在这抢吗?没见过脸蛋红扑扑的,叫人擦点胭脂不就完了? 老十更气的是,好容易有点身体素质好的,结果除了惹事没别的用!而且还是很丢人的惹事,没打赢! 所以,盛怒之下的老十命人将闹事的全给捆了,发配下去做苦力,不过,老十也在反思,怎么藏民竟然敢和宗室的对抢? 老十才不会去想什么老百姓不畏权贵,老十琢磨的是当地人瞧不起朝廷的人,也是,打个群架都打不赢,有什么威信? 虽然青海王爷也将藏民给捆了,但老十却大度的表示一定要从轻发落,得捞民心啊… 这么一来,老十更急着找药了,若找到了那药,别的不说,至少打架能打个平手啊! 可惜,有效药迟迟没个消息,老十巡营的时看了看病员,心里更是无比的烦躁。 老十正烦呢。却见十四站在自己房门口,迎风当着忧郁男:“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十四说的是藏语,让老十愤怒的是,他本来应该是听不怎么懂的,但是因为要处理涉藏事务,所以硬是恶补了一下藏语知识,那钻研劲若是被康熙亲眼瞧见了,肯定会嗤笑:“早年干嘛去了?” 一来老十很用功,二来十四的藏语说得很慢,所以,老十是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呲了一下牙,“你酸不酸…” 十四当了回文艺青年,感叹道:“仓央嘉措真乃吾的同道中人啊…” 老十瘪嘴道:“第一,你们相见了,但是,相恋了吗?第一都不成立,哪来的第二?” 十四郁闷的看了老十一眼,“如果,如果你没娶太子妃,我和阿茹娜…” 老十忙双手一摆。“别,别说我和你嫂子挡了你的道,我没娶其木格,你上哪儿认阿茹娜去?” 十四说不过老十,只好继续扭过头矗立在风中,用藏语深情的背诵着:“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十四的声音很是煽情,但动作却不怎么文雅,因为他在不停的移动着不准老十进屋。 老十无奈举起双手,道:“打住。打住,我藏语不好,你别在我面前无病呻吟。” 十四很是郑重的道:“太子,如今…” 老十打断道:“如今大战在即,你最好收起那些有的没的心思,否则我绝不饶你。” 十四一脸的陈恳,道:“太子,所谓集思广益,没准阿茹娜知道那药呢…” 老十不相信的道:“她儿子都不知道…” 十四忙说:“没准她忘了提呢,她又不知道咱们的人会水土不服…” 老十看了眼十四,“也对,我明儿就派人去车臣汗部问问…” 十四一听,闭眼继续背“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老十捂住耳朵,“你想亲自去跑一趟?” 十四翻了个白眼,继续,“那一天…” 老十双手一摊,“我总不能将阿茹娜给招来吧?” 十四双眼一亮,击掌道:“为什么不行?就说有事问她,她准来,西宁这么大,有的是地方安置她…” 见老十拿眼瞪他,十四忙道:“她到时直接从西宁去京里看嫂子也方便。” 老十没好气道,“你嫂子如今住在宫里,阿茹娜方便了,你嫂子不方便。” 说完,又横了十四一眼,“喔,我忘了,你还住在阿哥所呢,怎么,想让十四弟妹和阿茹娜先见见?打起来了,算谁的?” 十四又开始了:“那一天…” 老十伸手推开挡住门的十四,不耐烦道:“你就是背那一世也没用…” 十四见老十态度很坚决,也不敢再挡路了,但还是紧跟着老十进了屋:“太子。派人去请阿茹娜吧,她带着小儿子在家也没什么事,再说了,她肯定担心两个大,如果她真知道什么神药,那咱们不就赚大发了?我主要是为了找药,那点小心思是顺便的。” 老十想了想,道:“你自己派人去接不就完了,干嘛非扯上我?” 十四笑道:“我派人去,她肯定不信,铁定说‘要问什么写封信来就是,我没空去西宁’,再说,皇阿玛那也得瞒着…” 老十叹了口气,“你去办吧,从我亲兵中调两人,顺便再请几个其他部落的人来,就沿途的吧,反正顺路…”老十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可是为的找药…” 十四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老十摇头,叮嘱道:“不准惹出是非来。” 十四笑呵呵的道:“扎!” 不想,十四还没笑完,朝廷的百里加急快报就到了,通知老十赶紧找沙棘这个好玩意儿。 老十看完邸报,无比同情的看了眼十四,十四不明所以,疑狐的问老十,“怎么了?” 老十道:“没借口让阿茹娜来了。”说着将邸报递给十四。 十四看完后,有气无力的道:“恭喜太子。” 老十拍了拍十四的肩膀,道:“不是哥哥不帮你…” 十四满脸的哀怨道:“阿茹娜又不知道咱们找到了…” 老十幽幽说:“可皇阿玛知道啊,怎么,想让皇阿玛赐给阿茹娜一壶毒酒还是给她指一门亲事?” 十四只想冲去杀了信使,晚一刻钟会死人啊?憋了半天,道:“你说弘暄干嘛不晚两天碰到喇嘛啊?” 老十白了十四一眼,“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哈…” 十四将邸报塞还给老十,没好气道:“真是家学渊源啊,弘暄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帮妻舅了,不错不错…” 老十脸一下就绿了,“弘暄可不是那公私不分的人…” 十四歪歪嘴,道:“就许你帮阿巴亥,不准弘暄帮衬喜塔腊家?这谁定的规矩?” 老十咋呼呼的道:“我可没说不准弘暄帮老丈人,我只是告诉你,弘暄是举贤不避亲…” 十四很不厚道的笑笑,撤了,留下老十满腔怒火的给其木格写信。 老十可不认为自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帮衬阿巴亥,那可是分府后的事了,没拿康熙的银子去贴补其木格娘家,而弘暄这小子还没分家呢!再说了,在老十眼里,慈善会那可是由安安一手发展起来的,弘暄这小子大多时间也就挂了个名,费脑子的事全是安安在琢磨… 所以,老十很生气,问其木格,何亥去慈善会是谁的主意,还特意交代其木格,自己府上的所有生意均不准儿媳插手,“毕竟是外人,让她帮安安打理产业,那也显得咱们太不厚道了…” 小声求票票,呵呵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亲家(上) 第四百八十九章亲家(上) 老十心中有些不痛快。京里的安安也不大舒服,等喜塔腊夫人和小丫头走后,冲其木格说的头一句话就是:“额娘,我不喜欢喜塔腊夫人。” 其木格头疼的摸了摸脑袋,今天这个日子还真是没挑好,一早起来,三胞胎就和自己干上了,没想到,临了安安又来添乱。 早上当其木格通知三胞胎今天放学后得第一时间回家给他们未来大嫂的妹妹赔罪时,弘历就立马瞪圆了眼珠子,气呼呼的对其木格讲:“额娘,我今天要打攻坚战,不能早回来。” 其木格瞪了他一眼,“你瞪什么眼珠子?给额娘显摆你眼睛大啊?” 弘历立马眯起眼睛道:“我今天真不能早回来!”说着还在地上跺了两脚。 其木格道:“谁让你吓唬人家小姑娘的?” 弘历忙道:“是她自己爱哭…”见其木格不理他,弘历使出了撒手锤,“我找皇玛法评理去!” 弘参和弘丰都笑嘻嘻的,没人拦弘历,看来都认为康熙是他们的大后台了。 弘暄和安安则仰天叹息了一声,惨了… 果然,其木格眉毛一下就竖起来了,“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了。放了学立马回家,谁敢耽搁,我就将谁送到老宅关禁闭,先关他一个月再说!” 见弘参和弘丰也准备咧嘴哼哼,其木格又补充道:“你皇玛法若知道了这事,我就先关你们两个月禁闭!” 弘参道:“皇玛法会帮我们求情的。” 其木格冷笑一声,“你皇玛法有一百多个孙子,你们自己掂量掂量,他能不能管得过来!还有,就算你们皇玛法今天给你们撑腰了,我天天起来就拿条子抽你们一顿,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告状告得快,还是我的条子打得快!” 三胞胎郁闷了,弘丰憋了半天道:“那我们请皇玛法下旨,不准额娘打我们。” 其木格笑道:“行啊,你们去将旨意讨来,咱们来试试,看看你们屁股上到底会不会挨上板子!” 弘历想了想,豪气冲天的道:“试试就试试,皇玛法是金口玉言,人人都得听他的,额娘也不能例外!” 弘参忙拦住了,“额娘不打咱们,她可以叫下人打啊。” 弘历道:“那就请皇玛法下旨,不管是谁,都不准打我们。” 弘参叹气道:“皇玛法会下这种旨吗?别自讨没趣了。” 安安忙拉过三胞胎,道:“姐姐不是给你们讲过县官不如现管嘛。怎么一个个的都忘了?” 弘丰委屈的看着其木格,“额娘,你不讲理。” 其木格冷哼道:“额娘不讲理的时候你们还没见过呢,哼,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 弘暄憋住笑,道:“额娘,你别和弟弟们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们今天是真有事,不如,我改天带他们去喜塔腊府给人小姑娘送点零食,你看如何?” 弘参和弘丰忙附和弘暄的提议,表示到时他们不仅仅买零食,还买玩具… 弘历见其木格没表态,忙拉着其木格的手,道:“额娘,要不你让那小丫头明天再来?” 其木格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弘丰小声嘀咕道:“怎么也该提前通知啊。” 其木格知道自己是有点理亏,老想着去凑合弘暄的时间了,压根就没管三胞胎是不是得空,可帖子已经发出了去。怎么改啊,本来喜塔腊家就忐忑不安的… 想了想,其木格只好柔声道:“这事是额娘想得不周到,你们试试改改你们的时间吧,毕竟改在明天操练也容易,是吧?” 弘历气呼呼道:“我们都准备好了,那么多人呢,怎么改?” 其木格想了想,折中道:“那这样吧,你们将时间拖后一刻钟,你们赶回来给人赔个不是,然后在去,叫他们等你们一会儿,如何?和小姑娘见个面就走,额娘绝不拉着你们说话。” 弘参点点头,表示这个提议可以接纳。 弘丰和弘历见状也没再说什么,这才冲其木格甩了甩袖子,上学去了。 弘暄跟着一起走的,好像在院子里还在教育三胞胎,不该顶撞其木格,却听弘历道:“我们要不说话,今天操练就得泡汤了,还得回来对着哭鼻子丫头大半天!” 弘历的声音有些大,屋里的其木格和安安都听了个真切,安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木格气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反抗有理? 不过,因为一大早开头就不怎么好,所以其木格对与未来亲家会面也没了什么期许。只希望能顺顺利利的结束就好,不求能有什么成果。 果然,整个会面气氛都沉闷闷的,大概其木格和喜塔腊夫人都想努力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不过,却都有点那么弄巧成拙,所以,屋里传出最多的便是尴尬的笑声,其木格都在想是不是没必要非要等几个儿子来露一次面了… 不过,其木格能撑着没改主意,全亏了喜塔腊家的小姑娘,小丫头太可爱了。 当然,其木格事先做了侦查工作的,知道这小丫头是通房丫鬟所生,所以没傻乎乎的夸芳茹的娘会生孩子,只是说喜塔腊家会教孩子… 不过,当问起小丫头叫什么的时候,却让大家尴尬了那么一秒,竟然还没起名。 其木格刚讪讪的笑完,又被雷到了,因为未来亲家母请她赐名。 其木格哪会起什么名字啊,冲安安的名字就知道,但见亲家母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其木格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丫头长得乖巧,嘴巴又甜,就叫…,啊,就叫芳菲吧…” 其木格这个转折来得有些大,弄得弘暄的丈母娘思维有些跟不上,嘴巴甜和芳菲有什么关系?好像一个是味觉一个是嗅觉吧?不过还是赶紧道了谢。 其实说来其木格也够倒霉的,前世耍得好的朋友竟然就没起三个字名的,所以想抄袭,也只能连名带姓一起给端了,最开始是想叫人唐蜜的。可话到唇边便想起,如果给弄成“糖”蜜,那也显得自己太没水准了,便临时抓了另一朋友的名字来用,说完后,其木格还挺满意的,自家儿媳妇叫芳茹,小姑娘叫芳菲,瞧自己取得多好,至于和自己前半段夸赞的话是不是有逻辑联系,其木格就管不到那么多了。 小姑娘好像也挺喜欢自己的名字的,冲其木格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安安也被芳菲的笑容给感染了,本想主动将她带到一边玩去的,但又担心屋里冷场,只好在其木格眼皮子底下逗小姑娘玩。还帮着其木格找话题:“芳茹平日在家都喜欢做什么?” 于是,其木格便知道了自家儿媳是个没事就绣绣花的大家闺秀,也许无聊了还会扑扑蝶,一想起弘暄两口子在院子拿着扇子追蝴蝶玩,其木格就不觉乐出了声,倒让亲家母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安安也奇怪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摆摆手道:“我是高兴我们府总算有人会绣花了。” 当初老十两口子也专门请了嬷嬷来教安安的,不过,人家安安要当才女,很不屑的将绣花针给扔了老远,其木格本来还想劝的,但被老十拦住了,“你不会绣花,日子不照过?” 所以,安安的女红便被两爹娘给耽误了。 但是,其木格却不想让人瞧不起安安,所以立马又补充了一句:“本来是打算让安安学的,但我们爷心疼安安,怕她将手扎出血来,只好算了。” 弘暄丈母娘也不是傻子,自然是顺着竿子将安安好好的夸了夸,让其木格心里美极了。 然后喜塔腊夫人又谦虚的提了提芳茹早就已经在学着管家了,如今已成了她的左右手。虽然能力还有待提高,但实力还算强大… 其木格笑着赞了几声好,夸喜塔腊夫人教女有方。 喜塔腊夫人笑得很含蓄,说日后还得请其木格和安安多教教芳茹… 其木格正待自谦两句时,弘暄回来了。 弘暄本来不想回来的,但其木格千叮咛万嘱咐了,而且还特意找了个他比较空闲的一天来待客,弘暄只好回来露个脸。 两厢见完礼后,弘暄也没什么说的,便准备撤了,不想芳茹她娘却主动提起了自家二儿子的差事,请弘暄多帮衬一二,“就担心他办不好差,落了大阿哥的脸。” 弘暄心想,丢脸也应该是你喜塔腊家先丢啊?不过,嘴里却还是谦逊了两句。 其木格一听,想起来了,自己好像也有话要交代的,“瞧我,尽想着拉家常了,都差点忘了这正事了…” 弘暄丈母娘面色一紧,坐直了身体,静候其木格的下文。 其木格笑道:“我知道你们家家教好,否则皇上也不会将芳茹指给弘暄,所以我相信二公子一定会办好差的。” 弘暄丈母娘忙帮着表了一番忠心,说何亥一定会努力苦干的。 其木格点点头,道:“但是,各地的乡绅每年都往皇家慈善会捐了不少银子,占了资金的大头,每年慈善会都会给在各地衙门贴出账单来以供大家监督,所以,一定得多叮嘱何亥,告诉他,经手的银钱一定要仔细了,被人挑了刺出来,丢了脸面事小,寒了大家的心就不好了…万事谨慎些准没错…” 说着其木格又笑了笑,“虽然如今是皇家慈善会了,但许多人都知道,是弘暄和安安一手捣腾起来的,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两个孩子在打点,若慈善会出点什么事,对两孩子,尤其是弘暄的名声有碍,所以,我便多句嘴…” 不想喜塔腊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后,却委婉的提醒其木格,好像如今慈善会主事的是九阿哥…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九十章 亲家(下) 第四百九十章亲家(下) 弘暄和安安一听。脸色稍微变了变,不过,变脸的速度很快,除了他两自己,旁人都还没发现… 如今慈善会的名声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各地乡绅都纷纷慷慨解囊,连没开分支机构的地区,大伙也跑到最近的皇家慈善分会去塞银子,一来,皇家慈善会搞了个年鉴,依仗着官方背景,每年的年鉴都发到了各个县衙,在衙门口张贴一个月,而个个县衙不等上面发话,在编写县志的时候也会将本地的捐款乡绅给编进去;二来,慈善会也开展指定业务,就是说捐款人可以指明了说,我的银子是要给某某乡修路的… 因此,大家一来得了名,二来也造福了乡亲,三嘛。还不用去管那些琐事,所以都巴巴的赶着捐款。 而慈善会如果在做善事的地方没分支机构,也会派专员前去协商,找官府合作,签合同、监工、验收等等,做的那叫有板有眼,看着挺正轨的。 当初九阿哥接手慈善会时,其木格就告诉老十,一定要给九阿哥说,千万别想在慈善会捞银子,老十本来要瞪眼的,却又听其木格说:“这可是弘暄和安安的心血!”老十便做了个怪脸,没指责其木格瞧不起他亲爱的九哥,虽然不知道老十去给九阿哥说没有,不过,反正到目前为止,好像一切都运转正常。 听说何亥要加入慈善会,其木格想的没那么深远,只是担心何亥初上手,万一有什么疏漏,被人钻了空子,那就不好了。 所以便特意提醒了两句,表示,其他问题都无所谓,但钱财上一定要交代得一清二楚,如果收购程序出了问题,老百姓最多叽歪两句。但如果让老百姓怀疑你在中饱私囊,得,这慈善会就可以臭大街了,“老百姓都不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其木格自觉自己说的很肺腑,但弘暄丈母娘却不是这么想,认为其木格是不高兴喜塔腊家插手,因此虽然喜塔腊夫人说得很委婉,话语中也带着笑意,但其木格也知道,喜塔腊夫人想左了。 因此,其木格便打住了这个话头,转而去夸奖何亥,“能被皇上钦点,不容易,呵呵…” 哪知喜塔腊夫人听后,又隐晦的表示这差事不是他们争取的,他们家没去走过门路,也万万没想到康熙会青睐她家老2… 其木格听这话只是笑笑,正想着还是将话题转到芳茹身上算了,不想弘暄却对其木格道:“额娘。您就放宽心,皇玛法钦点的,想来应该错不了。”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点头,弘暄又对喜塔腊夫人道:“这两天我没碰见二阿哥,如今给夫人说也一样,弘政年纪虽然小,但在吕宋便参与了慈善会的运作,二阿哥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多问问弘政…” 喜塔腊夫人笑得有些尴尬,他家老2可都娶妻生子了,被弘暄这么一说,好像显得还没弘政这个半大小子能干似的… 安安也刺了一句,说既然是康熙钦点的,那么何亥更应该多跟弘政学学了,总得拿出成绩给康熙瞧瞧啊,否则办砸了差事康熙脸上也没光… 其木格见亲家母笑得有些勉强,心中有点责怪弘暄和安安的话伤人自尊,便悄悄瞪了两孩子一眼,还给人解释说:“万事开头难,只要上手了就好。” 然后便赶紧打发弘暄出门继续工作,弘暄也很听话,立马告辞,弘暄刚出门,安安就瘪瘪嘴,道:“额娘,武学应该也放了,我带芳菲去迎迎二弟他们。” 其木格还没说不行呢,喜塔腊夫人便出声阻止了,说担心芳菲给安安添麻烦。 但安安却没领喜塔腊夫人的好意。笑着硬将芳菲带出了屋,留下郁闷的其木格和紧张的喜塔腊夫人… 虽然与喜塔腊夫人不算投契,但是,其木格倒也不讨厌未来的亲家母,因此,还是打起精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一直等到安安将芳菲带回来,见三胞胎没跟着来,其木格便瞪了安安一眼,但还是先笑眯眯的将喜塔腊夫人和芳菲送走了。 没想到,其木格还没找安安算账呢,安安就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观感,叫嚣着不喜欢人家。 其木格扬扬眉,等着下文。 安安不屑的道:“芳菲就昨天才认清了喜塔腊夫人和弟妹长什么样。” 其木格笑道:“喜塔腊夫人虐待她了?” 安安想了想,摇摇头。 其木格道:“那不结了,喜塔腊夫人不是圣人,但也不是坏人,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安安道:“额娘,满人闺女都贵重着呢,八婶对庶出的子女都疼爱得不得了…” 其木格皱起眉头,道:“安安,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安安哑然。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道:“额娘一直教你要换位思考。别什么都想当然的,如果你日后能对姨娘的孩子视如己出,你再来质诟喜塔腊夫人不迟。” 安安翘着嘴道:“我会学额娘,从源头管起。” 其木格拍拍安安的肩膀,“聪明,但是你凭什么认为喜塔腊夫人就能管住她家老爷呢?别的不说,芳茹能管到弘暄吗?弘暄要纳妾,她能拦得住?” 安安支吾道:“我知道额娘想说我仗了阿玛额娘的势…” 其木格笑道:“阿玛额娘的势不让你们几个仗,还给谁仗去?额娘只是告诉你,芳菲很乖,也很可人。但是,咱们不能强求人人都去喜欢她,更不能强求喜塔腊夫人将她视如己出…” 安安想了想,表示接受,“额娘,我知道了。” 不过,安安马上又道:“我还是不喜欢她,笑得那叫一个假,瞧她说的那些话…” 其木格叹了口气,“安安,如果你高攀了一门亲,还没过门你那婆婆就明说只喜欢别家的闺女,额娘去见你婆婆时,不会比喜塔腊夫人表现得更好,没准诚惶诚恐的连行礼都会行错…” 安安沉吟了片刻,道:“额娘,你会这样,那是因为你没去巴结过什么人,但喜塔腊夫人不一样,掌管那么大一家子,亲朋好友一大堆,上面还有太夫人,她不八面玲珑怎么撑得过来?” 其木格哽了哽,道“也许她在家中就是个受气的;也许因为额娘不喜欢交际,她以为额娘就讨厌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呢?如果你未来的婆婆嘴巴伶俐,额娘肯定也会硬着头皮天南地北的陪着笑脸装出一副健谈样,不为别的,只求自家女儿少受婆婆的气…” 安安瘪瘪嘴,“才不会呢,你瞧她那心眼,一听额娘让她儿子注意过手的银钱,立马就将皇玛法给抬出来了,还将九伯也给拿出来说事,什么意思啊…” 其木格皱眉道:“安安,她只是太小心了,加之也不了解额娘,自然会多想。她大概是想给我们解释解释,她们家其实是安分守己的,没想着鸡犬升天,不过有时候是越小心越容易出错,这人一紧张,表现就会大失水准…” 安安瘪瘪嘴,不置可否。 其木格拍了拍安安的手,“不喜欢这三个字你别在弘暄面前说,听到没?” 安安看着其木格,“额娘,还用我说?弟弟都让何亥跟着弘政学了呢…” 其木格叹了口气,“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些人第一印象不怎么样,但深交了下去也会发现是个可交的朋友,有的人一见面就一副如故的知己样,不见得能深交,你和弘暄都别太先入为主了,喜塔腊夫人顾忌得多,所以难免会有所失当,别因为这样,就心生了嫌隙,日后芳茹夹在中间会很难做的…” 安安点点头,“额娘,你放心,就算我不喜欢弟媳妇,我也不会当恶姑***,但是,额娘,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弟弟纳妾,你不会生气?” 其木格道:“额娘不是圣人,额娘首先是弘暄的娘,其次才是芳茹的婆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弘暄和喜塔腊芳茹处不拢,与其让弘暄天天唉声叹气,还不如由着他找遂心如意的伴侣,至于芳茹的日子是否好过,额娘就顾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其木格又拉住安安的手,道:“但如果你丈夫要纳妾,额娘是断然不依的,所以,安安,人都是自私的,别太苛求了…” 安安叽咕道:“怎么老朝我头上扯,不过,我以为额娘会嫌弟弟纳妾让后院太乱…” 其木格道:“自然担心啊,不过,弘暄的日子总归得由他自己走下去,他怎么选,额娘不想插手,我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小两口同心同德,别的,就使不上劲了,所以,你给额娘记住,别去添乱,知道吗?” 见安安点了头,其木格长长叹了口气,“今晚还得给弘暄好生说说,你们兄妹真是的,平日瞧着都不是小气的人,人家喜塔腊夫人不过就说了句何亥的差事是你皇玛法定的,瞧你兄妹俩那德性…” 安安瘪嘴道:“对欺负额娘的人显大度?我们有病啊?” 见其木格拿眼瞪她,安安忙道:“是,喜塔腊夫人是诚惶诚恐,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 其木格这才放了心,问起了三胞胎给芳菲赔礼的事,“弘历没再吓人家吧?” 安安立马来了精神,口若悬河的汇报了一番。 也许是因为安安带了芳菲去较场,三胞胎心情很好,所以没人做脸做色,都开心的和芳菲打着招呼,而弘历还夸芳菲长得可爱,以后比克里蒂丝好看,最神奇的是,芳菲虽然不认得是弘历吓了她,但和三胞胎打完招呼后,竟然能分得清三胞胎谁是谁,站在那旁观的半刻钟内,给三胞胎加油楞是没喊错称谓,让安安稀罕得不得了… 其木格听了也觉得奇怪,“这还真难得了。” 安安道:“是啊,弘历要知道了肯定要请额娘隔几天再请芳菲进宫来试试…” 其木格乐道:“那还是别给弘历说了,免得难为人家小姑娘…” 安安瘪瘪嘴,笑得有点坏。 不过到了晚上,其木格却开始真正操心了,因为弘暄听她说了大半天,只笑不语,安安在旁边也不帮忙。 其木格只好再次苦口婆心的告诉弘暄,得敞开心胸去接纳芳茹,不要事先就筑起一堵厚厚的墙,“说句不好听的,能嫁给你,芳茹的确是走狗屎运了,她家里一门心思的想讨好你还来不及呢,绝不会想着如何算计你,就算她们家要动些小心思,那也是想让芳茹在咱们这个家站稳脚跟,和他们家说不到一块儿,咱们面子上也得过得去,没谁规定两亲家就必须得成莫逆之交的…你别因为她额娘无意或有意说的几句话,就对芳茹有成见…” 见弘暄还是没作出什么保证,其木格叹了口气,“额娘也是个挑剔的人,之所以叫你们兄妹将喜塔腊夫人朝好了想,那也是因为额娘这段时间在愁安安的婚事,将心比心,别将喜塔腊夫人朝坏了想…” 弘暄还是没做声,其木格想了想,又道:“弘暄,你那嘎阿布当初连对你阿玛都是笑脸陪不完呢…” 安安反驳道:“我怎么听说是阿玛变着法的讨好那嘎阿布?” 其木格笑道:“他们是互相讨好,不过幸运的是两人都互相对胃口,所以,你那嘎阿布得意自己有个好女婿,你阿玛也觉得你那嘎阿布这岳丈当得不错,如果他两人脾气不相投,话不投机,就算有那讨好的心,恐怕也相处不融洽,所以,这个其实要撞运气的…” 安安道:“关键是那嘎阿布没小心眼…” 其木格正色道:“谁说的,额娘陪嫁过来的蒙古人别的本事没有,若有个冲突,一个个的都能一个顶俩,你以为你那嘎阿布闭着眼瞎挑的人?也就是你阿玛大咧咧的,换一个心思细密的你试试?肯定早将额娘的陪嫁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去了,你阿玛若这么做,额娘会怎么想?你那嘎阿布会怎么想?这个家会有今天吗?” 说完,其木格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喜塔腊家肯定是想讨好咱们,但肯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也许他们家的脾气不和咱们的胃口,但是,咱们别先一棒子将人给打死了,了解一个人总得花花时间吧?何况还了解一个家?也许等过些日子,我和喜塔腊夫人说起今天的会面自己都会觉得好笑…” 弘暄微微扯了扯嘴角。 其木格看着弘暄,道:“弘暄,多跟你阿玛学学难得糊涂…” 弘暄终于给了其木格一个安慰,“额娘,你放心,我知道…” 不过,弘暄和安安给其木格道了晚安后并没各自回房,而是结伴到了小书房… 封推了,呵呵,激动中 想加更的,可惜,好像做不到,惭愧 不过,这章多码了点字呢,呵呵 第四百九十一章 “薄情” 第四百九十一章“薄情” 弘暄刚掩上门,安安就道:“弟弟。我今天是故意带芳菲去较场的,专门不让二弟们回来给喜塔腊夫人请安,我先给你说一声,别找我秋后算账。” 弘暄横了安安一眼。 安安回了个白眼球给弘暄,鼻子哼了声,一脸的别扭。 弘暄见状,无奈笑道,“谁说妹妹脾气好的?” 安安翘着嘴道:“阿玛说的,你找阿玛理论去。” 弘暄也翘着嘴道:“阿玛都难得糊涂了,我还是找额娘去…” 安安笑着打了弘暄一下,“额娘可说了,让你学阿玛装糊涂呢…” 弘暄笑着摇摇头,道:“你说阿玛是真的装糊涂?” 安安啧啧了两声,“我怎么觉得阿玛是想省事呢,哈哈…” 弘暄呵呵笑出了声,“等阿玛回来,瞧我怎么告你的状。” 安安一点也不憷,“我等着…” 弘暄摸了摸鼻子,学着老十的腔调:“安安说的对…”学完舌,笑道:“算了,还是少让你得瑟点吧。” 安安得意的晃了下脑袋。“那是,我就是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阿玛肯定也会说,我大概是对的,哈哈。” 笑完后,安安才坐好,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弘暄道:“先听额娘的,免得额娘担心…” 安安伸出三个手指头,“三次,咱们给喜塔腊家三次机会…”说完又补充道:“今天已经用了一次了,还剩两次…” 弘暄摇摇头,“喜塔腊夫人回府肯定会和大伙详细的说这次会面的,如果他们家没人提点一二,给再多机会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安安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就依你,如果下次还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就弄她们家个灰头土脸。” 弘暄笑道:“不劳你出马…” 安安正色道:“坏人我来做,那毕竟是你岳家!” 弘暄道:“岳家?喜塔腊老头不是那嘎阿布,我也不是阿玛…” 安安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弟弟,如果是娜仁吉娜,你会不会就象阿玛了?” 弘暄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摇头,“不会,我没阿玛那难得糊涂的本事…” 安安叹了口气。突然语带轻松的说道:“弟弟,额娘不反对你纳妾…” 弘暄抬眼看了眼安安,面带疑惑,因其木格没准宜妃和德妃给弘暄指的通房在弘暄屋里伺候,而且到如今也没给弘暄安排一个通房丫头,所以弘暄一直怀疑其木格想让他从老十手中继承“专情爱嫡妻”帮的帮主一职,听安安如此说,弘暄自然有点不可置信。 安安忙继续道:“额娘说,你是她儿子,所以她的心自然偏向你…” 弘暄笑了笑,“额娘就这样,偏心都偏得坦坦荡荡的。” 安安道:“娜仁吉娜…” 弘暄看着安安道:“娜仁吉娜不行…” 安安诧异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喜欢她啊…” 弘暄道:“因为她当不了嫡妻,直性子只能招祸…而且,而且,我现在想起她,也不怎么难过了…” 说到此,弘暄压低了声音,喃喃道:“妹妹,我是不是薄情寡义啊?” 安安没谈过恋爱,哪知道啊,看着弘暄。过了半响才道:“你只是不怎么难过,那就是说还有一点难过的,应该不算吧?” 弘暄笑了笑,道:“人心果然是偏的…” 安安道:“那不是废话嘛…” 弘暄稍微轻松了一点,想了想,道:“还好咱们和弘政隔了好几岁,否则阿玛和九伯肯定以为我和弘政抱错了,弘政倒象阿玛,挺重情的,明天不光九伯府,朝堂上肯定也会乱成一团…” 安安扬扬眉,静候下文。 原来,今天上午,大清和西班牙、葡萄牙的商贸总协定总算敲定了,只等两国使者送回去盖章后就可生效,事情办妥了,弘暄正觉得轻松呢,弘政就找来了。 因为这些天,随着谈判一天一天的接近尾声,克里蒂丝也明白大概得和弘政分开了,一来,虽然九阿哥府的人没略带克里蒂丝,但对她也不亲热,九阿哥更是脸面都没露过,所以,克里蒂丝笃定,九阿哥肯定不会留客,二来,小姑娘也想念自家爹娘了。 所以。早在前两天,克里蒂丝就找到弘政,说大清男子结婚早,因此要在走之前将两人的婚事定下来,要弘政向她求婚,然后过两年去吕宋迎娶她。 弘政一听,毛就炸了,躲得老远,“谁说过要娶你啊!” 于是,克里蒂丝便来了个水漫金山,躲在屋里将眼睛都给哭肿了,而九阿哥好像也知道了克里蒂丝的心思,也清楚了弘政的回绝,很高兴的夸了弘政两句,弄得弘政不知是该喜还是悲。 知道今天上午签协议,小姑娘便顶着两肿眼睛,借口逛街,跑到慈善会找到弘政,在办公室里拉着弘政的袖子又唏哩哗啦的哭了一场,弘政正觉得烦想赶人时,克里蒂丝却摸干了眼泪,说哭完了心里好受多了,叫弘政中午跟她去吃顿分别宴。克里蒂丝轻松了,弘政倒挺难受起来。 于是,在分别宴上,难过的弘政便不怎么吃得下饭,克里蒂丝倒象胃口挺好的,眼睛只盯着菜,不过眼泪珠子却不停的朝菜里掉… 弘政觉得这场景太煎熬人了,于是,心一横,告诉克里蒂丝,可以试试让西班牙使臣给理藩院写份公文。说为了两国交好,愿意将克里蒂丝嫁给弘政,也许两人的婚事便可定下来… 弘政觉得,西班牙总督应该也有联姻的意思,否则怎么会舍得让克里蒂丝天远地远的到北京来,那么使臣应该也清楚一二,得了克里蒂丝的授意,肯定会将婚事上升到国家高度的… 克里蒂丝眼睛一下就闪了精光,立马就笑了,饭也不吃了,赶紧跑去递消息,还不忘告诉弘政,康熙点头后,弘政必须得正式向她求一次婚… 而弘政话一说出口后,心中也顿觉轻松不少,想了想,大概自己的决定没错,便跑去找弘暄要支持了,要求弘政在康熙面前帮着说好话。 弘暄告诉弘政,九阿哥待他就跟亲生似的,他不好拂了九阿哥的意,而且康熙大概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作为孝顺的皇孙,他也不好给康熙心里添堵… 弘政立马搬起指头说自己和弘暄有多么多么深的交情,巴巴的看着弘暄,说兄弟有难,弘暄怎么能袖手旁观? 弘暄便让弘政回去好好求九阿哥,父子关起门来解决,只要九阿哥同意了,他一定帮着在康熙面前说好话,毕竟只得罪一个人,总比俩一起得罪强啊… 弘政哭丧着个脸,“你以为我阿哥象十叔啊?我去求,明儿立马就给禁足了!”然后又说,如果弘暄不帮忙,他就跟克里蒂丝私奔去马尼拉,“你忍心看我今后仰洋人的鼻息过一辈子?” 弘暄白了他一眼。耸耸肩,表示请弘政自便。 弘政又不甘心的道:“你就算不心疼我,大清也丢不起这个脸啊,皇玛法肯定会迁怒我阿玛的,你忍心看我阿玛被皇玛法训得瓜兮兮的?” 弘暄还是没理弘政,表示既然弘政知道九阿哥会被康熙骂惨还执意要私奔,那他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反正九阿哥又不是他阿玛… 弘政只好威胁道:“那我就带着克里蒂丝去西宁找十叔,让十叔给我做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弘暄笑道:“你不是要私奔去马尼拉嘛,怎么改奔西宁了?” 弘政道:“不,我想了想,我才不去寄人篱下呢,我还是去找十叔!” 弘暄瘪瘪嘴表示无所谓,还说他不负责提供人手… 弘政急了,“你娶不到娜仁吉娜,也想让我和你一样啊?” 弘暄这下没法淡定了,拿眼直勾勾的恨着弘政。 弘政这下真是要哭了,“弘暄大哥,我是乱说的,你别生气,瞧我这嘴,我是拿你当亲大哥,才这么口无遮拦的,没别的意思,对外人,我绝说不出这混话的…” 弘暄冷了弘政一刻钟才道:“你让西班牙使臣今天晚上将公文直接递给礼部尚书,然后,自己回去赶紧拟个陕西沙棘的一揽子计划,明儿一早悄悄的进宫候着,我想法子让你抢在礼部回事之前到太和殿给皇玛法汇报,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理藩院隶属礼部,所以为了减少程序,主要是为了避免九阿哥知道,弘暄便建议直接递给礼部,至于礼部接不接越级呈报的东西,就得弘政自己去做工作了,当然弘暄还特意提醒了弘政,时间一定要拿捏准了,当公文递进去后,差不多就该宵禁了,这样礼部尚书没给九阿哥送信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第二天一早,弘政必须还得想法子让九阿哥踩着点的去上早朝,不能早到…只有这样,礼部尚书才会勉为其难的帮弘政一把,当然还得含蓄的表示一下,老十对这么亲事是很看好的… 虽然难度很大,但弘政为了自己懵懵懂懂的爱情,表示愿意奋力一试,立马一溜烟的跑去准备了。 安安听得一楞一楞的,看着弘暄,“弟弟,我怎么真的觉得咱家和九伯家抱错了孩子了?” 弘暄扑哧一声笑道:“那弘政可亏大了,哈哈…”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九十二章 弘政的婚姻(上) 第四百九十二章弘政的婚姻(上) 早朝时分,弘暄早早的就在太和殿外守着了。反正事情闹开后,他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也懒得去藏着掩着。 宫门开后,看到礼部满尚书贝和诺第一个走进太和殿的院子,弘暄放心了,看来弘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礼部汉尚书是陈诜,从康熙五十一年起就在礼部当尚书了,而且调任之前一直担任工部尚书,对京里的人事那是门清儿,而贝和诺,才从盛京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升迁上来的,相对比较好糊弄些。 弘暄昨天故意没告诉弘政是去找哪个尚书,在弘暄看来,既然弘政要为自己争取权利,也得具备相应的本事才行。 还好,弘政果然没白吃干饭。 弘暄想到这,对贝和诺微微点了点头,贝和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昨天夜里要宵禁前,门房突然说西班牙使者求见,贝和诺正想骂下人懂不懂规矩,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再说了,就算大白天的,自己堂堂一个尚书,也不是洋人想见就见得到的… 谁知门房却拿出了弘政的一封书信。 弘政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西班牙人有折子请贝和诺转交,请贝和诺举手之劳帮一把,明天早朝时一定要呈给康熙,还说他也是听老十的吩咐才写推荐信给贝和诺的… 于是,西班牙使者自然如愿见到了贝和诺,西班牙人的公文早就翻译好了,写得很工整,全按着大清的公文格式来的,而且遣词造句也很恭敬,明天在早朝上直接交给康熙也没什么不妥当的,不过,内容嘛,却让贝和诺有点拿不准,虽然西班牙使者送上了一大堆的厚礼… 贝和诺再不了解状况,也知道,九阿哥肯定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否则西班牙使者不用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方式来做这么个事,但是如果真如弘政信中所说,这事是老十交代下来的,那他若没在早朝上递给康熙,那肯定就将老十得罪惨了… 因此,贝和诺让人将西班牙使臣和通译安置到客房后,便一直在权衡着。权衡到了半夜,总算下定了决心,宁愿得罪九阿哥也不去得罪老十,因为好像九阿哥一般都让着老十的,但前提是弘政没撒谎。 所以,贝和诺今天一早就到宫门外候着了,就是想看看弘暄的态度。 还好,弘暄看来是知道的,贝和诺彻底放心了,就算老十被蒙在了鼓里,只要弘暄参与了,自己的前程应该也是有保障的… 而且早朝上,等康熙宣布发布了几道旨意后,弘暄便出列了,说弘政这几天废寝忘食,对沙棘之事想出了更好的主意,西征大军有福了…这让贝和诺更是放了十万个心。 而康熙一听,高兴了,虽然和弘政不亲,但那也是自己亲孙子,做出了成绩。康熙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便让弘暄娓娓道来,谁知弘暄却道,这章程是弘政做出来的,由他来说,不是抢弘政风头嘛,既然康熙有兴趣,不妨叫弘政亲自到太和殿来给百官解说一番… 康熙认为弘政在九阿哥上梁如此之歪的情况下,还能走到正道上,而且步子还迈得特别正,真是难得啊,康熙觉得自己当初对弘政的封赏鼓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很开心,便拿眼扫了九阿哥一眼,想来个炫耀,不想,却见九阿哥嘴角带笑,康熙不觉有些气闷,心想,待会儿就封弘政当贝勒,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九阿哥听弘暄这么说,心中也高兴,虽然对弘政早早的当了贝子有些不满,但叫弘政去慈善会可是他的主意,再说了,沙棘之事离不了商贾经营,见弘政这么上心,九阿哥觉得很欣慰,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啊。这么想着还拿眼瞟了康熙一眼,心想,我儿子就是有经商才能,也喜欢上这行了,后悔封他当贝子了吧? 不过,九阿哥得瑟完了,也在拿眼瞄其他人,只要谁敢说宣弘政上殿太耽搁时间,他这辈子都跟那家伙没完… 还好,弘暄及时补充了,说他已经通知了弘政,叫他在宫里等着听宣,所以不仅没人拦着皇家显摆,还一个个都应景的向康熙夸了几句,说什么连弘政阿哥都在办差了,康熙真正有福气也… 当然了,其中三阿哥和四阿哥笑得有些牵强,康熙怎么就不提携提携自家的儿子呢? 八阿哥则笑得有些苦涩,老十和九阿哥家的后人也拧成一股绳了… 而弘暄未来老丈人的笑容也不怎么好看,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批评了老婆,说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并勒令她以后去见其木格时一定要将谈话提纲交给他过目,骂完老婆后。还将老2叫到了跟前,叫他凡事以弘政为尊,千万不要想去抢什么风头…,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昨天还特意歇在了芳菲亲娘处… 本来是想今天找机会给弘暄赔个不是的,不想弘暄这边就出招了,看来自己老婆是将弘暄给得罪惨了,日后想哄得弘暄消气,怕得费诸多功夫… 贝和诺则决定待会儿递折子的时候声音一定要洪亮,得让弘暄记住自己这个人情… 太和殿里有人欢喜有人愁,蹭蹭走进太和殿的弘政也是十分的紧张。因为昨晚才现想章程,他实在没憋出让自己满意的来,自己都不满意了,康熙能高兴嘛?康熙不高兴,自己的婚事更是要黄了… 所以,弘政急中生智,搞了个其他提案,但今天因要在府里拖九阿哥上朝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机会知会弘暄,不知道弘暄是怎么给康熙夸的,所以,弘政脑门子都是汗… 九阿哥见了,觉得有点丢脸,不就是当着百官说说自己的想法,然后有可能的话,再回答几个提问嘛,有自己在,谁敢提刁钻的?有什么好紧张的? 弘暄则笑着对康熙道:“皇玛法,瞧弘政这样子,肯定是快跑着来的,不如让他先匀匀气,您先看看他的折子…” 康熙心情很好,见弘政好像的确过于紧张了,便准了弘暄的提议。 九阿哥很满意弘暄的说辞,觉得和弘暄一起上朝,就是轻松啊… 朝廷上一时间气氛很好… 康熙笑着打开了折子,看了看开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九阿哥和弘暄都高兴的扫了眼弘政,以示鼓励,不想接下来,康熙却疑狐的看了眼弘暄,然后才继续下去,脸上敛了笑意,变得凝重起来,弘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瞅了瞅弘政。不想,弘政却将头埋得低低的… 九阿哥也紧张了,忙拿眼看弘暄,九阿哥认为,弘政的折子弘暄应该事先过了目的,但见弘暄也一脸的探究,九阿哥慌神了,弘政该不会学老十,也在朝堂上弄弘暄几个措手不及吧? 九阿哥只好张大嘴巴紧盯着康熙的脸… 良久,康熙总算合上了折子,递给一旁的太监,道:“念…” 弘政的文采还是象九阿哥,句子堆砌的很好听,开篇也在说沙棘,可说了一段后,却话锋一转,提问了,为什么沙棘这么好的作物朝廷竟然一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当然,弘政提问也很委婉,没指责任何臣工的意味,再列出问题后,弘政便提出,能不能设立一个机构,专门养一批人负责将大清的物产摸个底,管他野生的还是人工种植的,然后再组织这批人好好琢磨琢磨如何利用收集的资料贡献于大清的农业生产… 然后,弘政又提了提,说还可以派人专门去收集各地老农的耕田经验,编写出一部农业种植指南来… 最后,弘政对该项目将涉及的人力、物力和资金给了个大概的预算,并预估了项目成果可能带来的收益,得出一结论,该项目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虽然其中的分析尚显得稚嫩,而且预估的成果也不具备说服性,但弘政才多大啊,能想到这个主意就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所以,当太监念完后,大伙没人去挑刺,都在认真琢磨着弘政的建议… 九阿哥更是意外了,没想到弘政能有这水平… 朝堂上一时间有些安静,弘政更紧张了,不安的扭头看了眼弘暄,弘暄忙回过神来,道:“皇玛法,弘政这主意高吧?” 弘暄开了头,大伙儿也纷纷向康熙夸赞起来… 康熙则注意打量着弘暄,因为弘暄起先口口声声可都围绕着沙棘在说话,而弘政的折子其实和沙棘没什么关系,并且就冲折子念完后,弘暄也在思索着,康熙有理由怀疑,弘暄绝对不知道这个折子,所以,康熙便怀疑弘政是想借机一炮而红… 康熙倒不认为弘政偷了弘暄的理念,因为,弘暄的表情完全没有震惊,所以便认为弘政怕是心大了… 因此,当众人都纷纷赞扬弘政时,康熙并没怎么高兴,只是随口勉力了弘政两句,然后便叫户部和工部照弘政的提案拟定一个章程出来…接着便问大伙还有没有要回奏的… 康熙的转折来得有些陡,让一帮皇子都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九阿哥,八阿哥还给了九阿哥一个安慰的眼神,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大臣也都赶紧噤了声,决定散朝后再将手里的折子递到乾清宫去,免得挨康熙的无名炮火… 而贝和诺则很兴奋,终于轮到自己出场了,于是,迈出了队伍,捧着折子,大声道:“臣贝和诺有本奏…” 康熙淡淡道:“什么事?” 贝和诺大声道:“西班牙使臣向我朝递交了国书,为了表示两国永远修好,请皇上恩准他们总督的女儿嫁给弘政贝子…” 九阿哥这个人精,自然也琢磨出了康熙的心思,脸色的表情本就非常的不好看,听贝和诺这么一嚷嚷,脸直接就绿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九十三章 弘政的婚姻 (下) 第四百九十三章弘政的婚姻(下) 在贝和诺话音刚落、九阿哥绿脸的当口。脸色没好到哪儿去的康熙果断出手了,“弘政还小,此事容后再议。” 九阿哥其实是不怎么担心的,因为弘政可是直接回绝了克里蒂丝的,所以只是生气贝和诺没脑子,当下狠狠的瞪了贝和诺一眼,表示,这帐是给你记下了… 九阿哥专心的去怒视贝和诺,没空去瞅弘政,而他的兄弟们则纷纷扭头冲弘政不住的打量着… 弘政自然是急了,康熙不是应该征求一下臣工们的意见吗?怎么直接就乾坤独断了? 弘政忙看向弘暄,弘暄却目不斜视,压根不去接弘政的眼神… 弘政郁闷急了,虽然弘暄说过,得自己争取,但没想到,弘暄还真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弘政这一犹豫,朝堂上便顺利的进入了下一个议题… 想插话也来不及了的弘政低下了头,沮丧得不得了,自己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 九阿哥的兄弟们都很失望,看来弘政这小子胆子还是小了些。今天是没戏可看了,不过,他们都记下了弘政向弘暄求助的神情,准备届时给九阿哥说说,弘暄这小子不地道… 弘政也认为弘暄太不地道了,送佛送到西啊,何况还是翅膀没长硬的小佛,因此,弘政看向弘暄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哀怨… 弘政觉得自己还没哀怨多久,好像就没人给康熙汇报工作了,那么接下来康熙是不是就该宣布散朝了?弘政更哀怨了,不是说大清地大物博吗?怎么当官的就没什么事做呢?十叔那里还陈兵数十万呢,好歹大家多关心两句啊… 弘政想扯着嗓子喊一声,但却没那胆气,心中不觉有些羞愧,小脸憋得红红的… 就在弘政又是绝望又是羞愧的当口,耳畔终于听到了弘暄的声音,弘政太激动了,他就说嘛,弘暄怎么会弃他不管呢? 九阿哥的兄弟们也是微微一震,三阿哥拿定主意,只要弘暄一开口说弘政的婚事,就告他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要知道,康熙可是发了话的,过几年再给弘政选老婆… 四阿哥则在想,是要促成这么婚事让九阿哥记恨上弘暄。当然了也顺便恶心恶心九阿哥,还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五阿哥则拿定主意,待会儿一定要站在九阿哥一边,毕竟是同胞兄弟啊,五阿哥也不希望九阿哥有个蓝眼睛、黄眉毛的怪物孙子… 七阿哥也决定,呆会儿得发发言,毕竟自己管着礼部,给了康熙和九阿哥一个措手不及,他要不表表态,康熙明儿肯定给自己穿小鞋,所以,七阿哥便将弘暄埋怨上了,回乾清宫关起门来说不行啊… 八阿哥则决定作壁上观,让九阿哥自己和弘暄过招去… 其他的小阿哥也决定缄口不语,反正光看热闹又不吃亏… 康熙两眼也在冲弘暄喷火,警告弘暄注意立场! 只有九阿哥,压根没去联想,因为他笃定弘政不情愿娶洋人啊,所以,当弘暄开口时,只有他没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还在一门心思的想着散朝后怎么敲打一下贝和诺… 所以,除了九阿哥,大伙一听到弘暄说,“洋人谈判已然结束…”都立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弘暄也感觉到康熙那杀人的眼神,但还是继续道:“为了大清的邦交,孙儿打算…” 不想,弘暄刚说出打算两个字,弘政就跪下了,用颤抖的声音道:“孙儿愿意娶克里蒂丝!” 九阿哥刚才只是脸绿得象长了一片草,而此时那些草则全低了头,摆出了无数个问号:弘政早先不是亲口回绝了克里蒂丝吗?怎么现在变卦了?难道是弘政收买了下人在糊弄自己? 九阿哥脑袋还在当机状态时,康熙恨了九阿哥一眼,冷冷的对弘政道:“朕说过了,你的婚事日后再议,没听见吗?” 弘政喊出这一嗓子后,整个人一下轻松了,原来,也不是怎么难的啊… 这人一不紧张,思路便清晰了,“但孙儿不能让弘暄大哥去娶洋女,孙儿不能推弘暄大哥进火坑,反正洋人是想将克里蒂丝嫁给我,孙儿不愿意皇玛法和弘暄大哥为难…” 弘政此话一出,朝堂上便响起一阵闷笑声,九阿哥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子啊… 九阿哥咬牙低声呵斥道:“畜生,你哪只耳朵听见弘暄说要娶洋女的!” 弘政道:“弘暄大哥接下来肯定就是要说,为了大清的邦交,他打算娶了克里蒂丝,我不能那么没义气。所以就抢先说了…” 康熙低呵了一声,“胡闹!” 九阿哥则道:“弘暄,你给这小畜生说说,你是想说什么?”说完又对弘政道:“就你这点道行,还去猜旁人的心思,真是丢死人了!” 弘暄也很郁闷,他本来是打算说请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吃个饭,给他们践践行…这样好让弘政找机会拐到他的婚事上去,不想,弘政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个陡的… 见九阿哥问他,弘暄也为难了,自己怎么说都是错,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九阿哥也没去逼弘暄,只是扭头对康熙道:“皇阿玛,我教子不严,甘愿领罚,还请皇阿玛容我回府好好教育教育这逆子!” 弘政忙道:“皇玛法,孙儿对大清的拳拳之心那是天地可鉴…” 三阿哥笑道:“弘政,论长,弘暄是你堂哥,论贵,他是贝勒,你是贝子。你怎么能和弘暄抢女人呢?” 三阿哥此话一出,康熙、九阿哥和弘暄全变了色,弘政更是满脸通红,“三伯,弘暄大哥才不喜欢克里蒂丝呢!” 弘暄出声了,“三伯,我是想说,既然洋人想将闺女嫁给弘政,咱大清不妨考虑考虑,就算不答应,暂时也没必要一口回绝。反正弘政还小,咱们还有的是机会慢慢琢磨…对于洋女,侄儿委实没兴趣,还请三伯慎言,洋人也是注重名声的…” 三阿哥道:“那刚才你九伯问你,你怎么不说啊?” 弘暄道:“弘政虽然有些唐突,但他的情我不能不领,所以不好说什么,三伯,若九伯好心维护你,虽然他会错了意,难道你会无情的当场揭穿吗?” 三阿哥讪讪的瘪了瘪嘴,道:“你皇玛法可说了,弘政的婚事容后再议,你竟然抗旨?” 见三阿哥又一个大帽子砸了下来,弘暄笑道:“三伯,我哪个字在说现在就将弘政的婚事订下来的?我不也在说过两年再说嘛,只是建议给洋人回话的时候得琢磨琢磨说辞…” 三阿哥哼了声,道:“皇阿玛,儿子以为,眼下就可以回绝了洋人,叫他们断了这份痴心妄想!咱大清满汉都不得通婚,何况他等化外之民!” 三阿哥是看明白了,弘暄肯定是想促成这婚事的,既然不能给弘暄大不敬的罪名,那么就得将这婚事搅黄了,绝不能让弘暄如意! 九阿哥虽然对三阿哥恨得牙痒痒,但见三阿哥反对这婚事,便按捺住性子,没冲三阿哥发火,也跟着向康熙进言,这事不用考虑了,直接回绝了洋人最好! 弘政忙急着叫道:“洋人对大清至关重要,不能这么落他们的脸面!” 三阿哥讥讽道:“哟,洋人对大清至关重要?呵呵,我可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弘暄道:“弘政的意思是,洋人并非一无是处。咱大清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凡事还是给他们留点颜面比较好…” 弘暄此言一出,不光三阿哥,满朝文武都一脸的不了然。 弘暄道:“旁的不说,他们坐着几艘船就能不远万里的四处抢地,而且还都给他们抢到了,就值得我们学。谁要不服气,领十艘船出去试试,也不走远了,就到爪哇岛去和洋人对抢,看看结果如何…” 朝中老学究就说了,洋人好利,故而钻研奇巧yin技,然则好利必好斗,我大清可是泱泱正统,怎么能和洋人混为一谈,丢人! 弘暄道:“咱们不想和洋人扯上干系,可洋人却变着法的想从咱大清捞好处,英国人已经在让咱们割给他们舟山一带了,如果不是皇玛法神武,英国人没准就象对天竺一样,拎着几杆火枪就上岸了…” 当然,武将此时出声了,表示洋人敢来,他就打得洋人连自己姥姥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于是,朝堂上的议题便从弘政的婚事变成了洋人对大清到底有没有威胁,洋人值不值得大清学习,有没有必要给洋人留脸面… 争了大半天,都没个定论,弘暄趁一老学究唾沫四溅的反驳他时悄悄给弘政道:“拿马六甲海峡说事,绕到克里蒂丝身上去…” 弘政立马会意,朗声道:“马六甲海峡离京城可比离荷兰近多了,但是,如今却掌控在荷兰人手里,阿玛的商队每次都铩羽而归,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朝堂上一下就安静了,九阿哥羞红了脸,就差得脑溢血了,这商队老十占大头好不好… 而弘政还自以为是的当起了孝子,说九阿哥失败了,他这当儿子的怎么也得给九阿哥雪耻,所以,他愿意娶克里蒂丝,这样大清就好和西班牙结成同盟,共同对付荷兰人,将大清的龙旗插到马六甲海峡去… 九阿哥在气死前,咬牙道:“老子还没混到要靠你出卖色相的地步!” 弘暄也要给气死了,这弘政怎么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还不如自己直接得罪九阿哥得了… 而远在西宁的老十也差点给气得半死,到西宁后,虽然他还是坚持住在大营里,但青海的几个蒙古王爷依旧纷纷给他送了好些个女子,因为城里可以安置啊,是的,送的是女子,不是美女,第一拨人虽然不让人惊艳,但勉强还可以说长得不错,老十拒绝后,送上来的第二拨人,就简直只能用平淡无奇来形容了,放在大街上,没人多瞅一眼;老十再次拒绝后,第三拨人送来了,这下老十的鼻子可给气歪了,第三拨人,长得平凡就算了,这五官中还非常有特色,不是嘴巴大就是眼睛小,要么就是朝天鼻,还有一大胖子… 老十生气了,专门恶心人来了是吧? 见老十要发火了,十四忙去拉关系了,探了一圈消息后,十四捧着肚子进了老十的屋,咯咯笑个不停,好容易才在老十要发飙的前一秒憋住了笑,道:“他们说太子独宠太子妃,这一路上又拒绝了无数美女,想来审美与常人有异…哈哈…” 老十在气死前,咬牙道:“明儿我就将其木格的画像挂到大帐里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仗义的三胞胎(上) 第四百九十四章仗义的三胞胎(上) 弘政的婚事最终还是没定下来。康熙坚定的叫七阿哥去通知西班牙使者,说大清没有和洋人联姻的想法,叫他们不用记挂弘政。 九阿哥觉得康熙这一生中总算英明了一次半,那半次是封老十当太子。 当然,弘政遭了殃,九阿哥下朝后就拎着弘政的耳朵出了宫,貌似进了马车都还没松手。 八阿哥则在九阿哥尚未走远时告诉弘暄,“弘政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声音不大不小,但九阿哥正巧能听到。 弘暄只是笑笑,没解释,也没认错,便赶去兵部了,按计划,离老十发兵进藏的日子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兵部如今正忙。 下午时分,弘暄拿着一叠公务去乾清宫给康熙审阅,不想九阿哥也在,九阿哥正在请旨,要求西班牙人即刻离京… 弘暄看了眼九阿哥,给康熙跪下了。“皇玛法,九伯…” 九阿哥忙道:“弘暄,你打住,弘政的事你别插手…” 康熙则道:“弘暄,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 弘暄道:“皇玛法,孙儿今天帮弘政不是基于什么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是为了和西班牙结盟…” 康熙道:“喔,那是为了什么?” 弘暄道:“克里蒂丝也不知怎的,第一眼见了弘政就喜欢跟在弘政屁股后面玩,也许这就叫看对眼了吧,但弘政开头对她却没一点想法,还觉得她烦人,所以,我经常看到克里蒂丝变着法的去讨好弘政,而弘政呢,虽然觉得克里蒂丝太缠人了,但却从来没随意践踏克里蒂丝的心意,也从没仗着克里蒂丝对自己不一样而对克里蒂丝呼来喝去的,即便弘政有点沾沾自喜,但也从未看轻过克里蒂丝…就为他没去践踏人家小姑娘的心,孙儿觉得就该成全他…” 九阿哥怒道:“你这是什么逻辑?” 弘暄道:“因为弘政珍惜了对他好的每一份心意…就为弘政懂得珍惜,我觉得就该给他一次机会,这世上认为旁人该理所当然对他们好的人太多了…” 九阿哥道:“对弘政好的人多了,难道弘政得将人一一给娶回来?” 弘暄道:“九伯,弘政肯定会对向他释放善意的人给予回报,但不见得给的回报就是对方期望的,但现在他愿意给予克里蒂丝相同的回应…我觉得应该帮他一把…” 康熙想想。的确,这帮皇子们要是知道珍惜已经拥有的,自己哪有这么多的烦恼,高墙内又哪会圈着两儿子,虽然心中如此做想,但还是摇头道:“没什么比爱新觉罗家的纯正血脉更重要的了!这事你就别再多说了。” 所以,当克里蒂丝出京时,被九阿哥软禁起来的弘政没能成功逃出九阿哥府的高墙,送行的人只有老十家的孩子。 克里蒂丝挂着眼泪对弘暄和安安道:“你们一定要帮助我们。” 弘暄和安安都为难的表示,康熙太强大了,他们真的爱莫能助,但也让克里蒂丝别过于绝望,大不了隔个十天半月的就派人来送个求娶国书,没准哪天将康熙弄烦了,冷不丁的就准了呢,当然,也不排除烦得康熙立马给弘政指个嫡福晋… 克里蒂丝一听,嘤嘤的哭了起来,这说法能不让人绝望嘛… 弘历忙道:“克里蒂丝,你别哭,等弘政大哥放出来后。我天天都教他翻墙,到时就算九伯关着他,他也能跑出来找你!” 克里蒂丝一听,忙拉住安安,“你们帮弘政偷跑到马尼拉来吧…” 安安摇摇头,“没有皇命,弘政不能随意离京,而且他也跑不了多远,肯定会被逮回来的。” 克里蒂丝忙拉住三胞胎,“你们想办法将他偷运过来,当初你们都帮了我的!” 弘参想了想,表示这个事情难度太大了,成功的几率怕不大,但他们愿意从即日起便开始攻关… 克里蒂丝想了想,还是请三胞胎先教弘政翻墙吧,这可是逃跑的关键第一步,至于其他的,就交给上帝吧,希望在上帝的帮助下,弘参他们真能想出好主意来… 见克里蒂丝一脸的哀伤,弘历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此事放在心上后,还补充道:“就算弘政大哥娶了旁人,还有我呢,到时我娶你好了,我阿玛额娘都不嫌弃你!” 弘丰白了弘历一眼,“克里蒂丝又不喜欢你!” 弘历回了弘丰一个白眼,“你笨啊,我能娶克里蒂丝就能休了她啊,她被休了。西班牙人总得来讨个说法吧,那皇玛法总得安抚一下吧,那么弘政大哥就可以站出来收拾残局了啊…” 听弘历如此说法,老十家的其他孩子全吓了一跳,神啊,保佑弘历别思考吧… 弘暄他们还没被雷完,克里蒂丝笑了,要和弘历拉钩,说如果所有的希望全破灭了,就走这条路,大不了让弘政也休老婆… 吓得弘参和弘丰赶紧将弘历拖得远远的,而弘暄和安安则急忙将克里蒂丝推上了车。 于是,大声叫弘历别忘了这个承诺的克里蒂丝便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离了京城… 而可怜的弘历则被哥哥姐姐们上纲上线的给训了一个时辰,还被罚熟背唐诗… 等西班牙人在天津港口上了海船、并起航了两天后,弘政才被放了出来,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三胞胎同情的瞅了瞅弘政,无奈只得将教学计划延后。 三胞胎延后了,康熙却赶着趟的来了,授意宜妃宣刑部尚书纳喇氏盛安之女,今年留了牌子待下次再选的三闺女进宫见见,瞧那意思如果合适就指给弘政了。 弘政听到消息后,整个人完全蔫了… 弘暄除了同情也给不了实质性的帮助,只能劝弘政想开些。 弘政憋了半响。喃喃道:“弘暄大哥,我不敢抗旨,换了你,你会抗旨吗?” 弘暄摇摇头,“我也不会抗旨。” 弘政又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哭腔道:“那十叔呢?十叔应该会抗旨吧?如果皇玛法不许十叔娶十婶,十叔会抗旨吧?” 弘暄叹了口气,安慰道:“弘政,别想了…” 弘政道:“都怪我没用,你帮着我上了朝,我却没敢拼死一争。我真没用…” 弘暄轻声道:“又有几个人敢拼死一争的?” 弘政道:“十叔就敢,十叔争过好多次了…” 弘暄劝道:“弘政,朝好了想吧,这旨意不都没下嘛…” 弘政绝望道:“没准明天旨意就下了呢…” 其木格知晓后,也只能叹气,做皇孙的代价也不小啊… 安安则不知道该不该立即给克里蒂丝写信,告知这一悲剧。 三胞胎也郁闷了,吃饭的胃口好像都没了,害得其木格还得不住的安慰他们,但也不敢放话让他们放心,说他们的婚事一定能自己做主,万一康熙听了这话发神经,给他们指个娃娃亲呢?不过,其木格和蔼可亲的态度却给了三胞胎一个提示。 于是,三胞胎郁闷了一顿午饭后,便找到弘政,出起了馊主意,叫弘政绝食,“皇玛法和九伯肯定心疼…” 弘政摇摇头,否决了,也不给个解释。 弘参眨巴眨巴眼睛,道:“那就装病。” 弘政还是否决了。 弘参想了想,“要不就装疯吧…” 弘政一听,觉得这主意好,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查查太医有没有能耐诊断出是真疯还是假疯… 悄悄打探的结果有些模棱两可,弘政还没兴奋多久,晚上九阿哥就警告他,“少给爷打歪主意,你敢装疯卖傻,爷就让你天天吃屎!” 弘政傻眼了,这探子也太厉害了吧,弘参出这主意的时候明明四周没人啊… 而第二天,在上书房三心二意读书的三胞胎也被九阿哥叫出教室谈话了,当着弘政的面威胁他们,再乱来,他就板子伺候!而且打三胞胎一板子。弘政就挨三板子! 三胞胎老实了,也不出歪点子了,等九阿哥一走,弘参就凑到弘政耳朵边小声建议着,跑吧,去找自己阿玛去,“阿玛肯定会帮你的!” 弘政一听,觉得这方法可行,自己要跑了,找的人肯定是往南边布控,那么西边就相对安全得多,自己也不算叛国… 但是,弘政身边的侍卫、小厮、嬷嬷、侍女全给换了个遍,身上的银子、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全被九阿哥没收了,想逃跑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弘政也不是吃素的,闭眼想了一刻钟,便通知三胞胎,“你们有多少银子,赶紧回去带在身上,然后马上想办法出宫,我们在鼓楼汇合,到时你们想办法将我身边的人拖住,记住了,一定要拖住…” 于是,当康熙刚拟定好给弘政指婚的旨意时,便得到消息,弘政失踪了,失踪前和三胞胎在一起,而三胞胎此时正被九阿哥追杀到了毓庆宫。 康熙震怒了,一拍桌子,将折子震落一地。 于是乎,在其木格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乾清宫的太监又来了,命三胞胎火速前去乾清宫受审… 其木格急了,受审?这是什么说辞?忙问三胞胎,到底惹了什么事? 三胞胎纷纷摇头,缄口不言。 而太监又在一旁催着,其木格只好问九阿哥,“九哥,弘参他们到底惹了什么事?” 气急败坏的九阿哥没理其木格,而是咬牙对三胞胎道:“你们现在招出来,我就帮你们向皇玛法求情…” 其木格急了,“招什么啊,九哥,你问不出来,就让我来问啊!” 但太监却表示没时间了,康熙在等着呢,于是其木格只好让安安派人去通知弘暄,一边跟着三胞胎朝乾清宫走去,希望能在半路上问清案情… 今天丢了2000多块钱,郁闷中,所以上午便没改草稿,现在才弄好,请大家多多见谅 第四百九十五章 仗义的三胞胎(中) 第四百九十五章仗义的三胞胎(中) 其木格没追多久。就得到弘参的一句回答,“弘政大哥不见了,九伯怪我们。” 九阿哥气急,听听这小子的回答,说了事实——弘政不见了,也告了状—自己在怪他们,却没承认他们是帮凶,至于他们是否受了冤枉,全叫旁人猜去! 于是,九阿哥便低吼道:“爷怪错了你们不成?” 弘丰边走边点头,“嗯,九伯不该怪我们。” 九阿哥一听,更气了,因为这小子的话也可两说,可以解释为否认他们和弘政失踪相关,也可以解释为他们帮助弘政是正义的… 九阿哥眼神有点不大好,到目前为止也分不清谁是弘参谁是弘丰,只分得出弘历来,当然,这已经足已让九阿哥显摆好一阵了,不过。这回九阿哥却没了表演欲,而是直接叫道:“弘历,你来说!” 对于九阿哥的识人能耐,三胞胎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没人去顶包,但弘历也没应声作答,而是挺着小胸脯,装没听见,气得九阿哥恨不得当着其木格的面踢弘历一脚。 其木格瞧着九阿哥那五颜六色的脸,心中腹议道:“不过尔尔,问个话原来就这点水平,还要抢问,真是的!” 果然,其木格一接手就直扑主题,“是不是你们帮的弘政?” 三胞胎都缄默了,认真的看着脚下的路,加快了双腿的摆动。 瞧这情形,人家九阿哥还真没冤枉三胞胎,其木格着恼了,“弘政去哪儿了?” 这下三胞胎开始脚下如飞,快跑了,说是不能让康熙等急了。 其木格气惨了,难道自己比康熙还不好相与? 九阿哥则觉得三胞胎脑袋锈逗了,竟然会更怕其木格,而不是康熙… 其实九阿哥倒是冤枉三胞胎了,三胞胎并不是不怕康熙,而是认为反正被康熙审问是无法避免的。那还磨磨蹭蹭干嘛,等着被其木格盘问啊? 因三胞胎起了这个心思—争取只被一人审判,所以其木格一直追到乾清宫附近也没能从三胞胎口中获得更多的情报,只好焦急的止住了脚步,转身回去找安安,也许安安了解点情况。 不想,安安也在毓庆宫的大门外伸长脖子等着,一见其木格就问,“额娘,到底怎么了?弟弟们惹什么事了?” 安安自然着急,能让九阿哥如此生气,怕三胞胎惹的事不小。 其木格细细一问,确信安安不知情,更急了,这三胞胎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安安忙问:“弘政身边跟了几个人?” 其木格摇头,表示不掌握这个情况,“光问他们弘政去哪儿了…” 安安一听,分析道,“按说弘政应该是朝天津走了,九伯派出去的人没理由现在还没找到弘政啊,难道弘政身边跟了高手?” 其木格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郁闷之余只好咬牙道:“咱们也别瞎想了,等消息吧,我倒要看看这次谁还来帮这三个臭小子,我非停他们一年的武学课不可!” 其木格是将康熙怪上了,要不是康熙护短没个轻重,三胞胎今天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而乾清宫内,康熙也在暗暗埋怨着其木格,认为其木格太放纵孩子了,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知道当帮凶了,而且一个个都还气定神闲的,一点也不知害怕,虽然康熙将桌子敲得梆梆响,三个家伙还是好好的跪在那,一点发抖的迹象都没有,嘴还闭得紧紧的,要换个立场,康熙没准还会表扬一下三胞胎心理素质好呢… 但康熙此时却没法置身事外,尤其是当三胞胎非常非常死鸭子嘴硬后,康熙除了生气还是生气,哪有心思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啊… 但三胞胎却不知道康熙的心理历程,在承认是他们给弘政提供了逃跑资金,拖住了九阿哥安排在弘政身边的眼线后,就再也没说出什么新鲜词来,面对恼怒的康熙,一个个还火上浇油的跪得直直的,气得康熙只好吼道:“来人,给朕拖下去打!” 九阿哥如今是心急上火得不得了,因为弘政身边的人一个也没少。府里的奴才也没人失踪,也就是说弘政是孤身一人跑的,身边只有一坐骑。 但是,九阿哥自接到消息后,就火速派出了抓捕队,可惜,连派了两拨人马都没发现弘政的影踪,九阿哥担心急了,万一弘政这家伙遇到了什么不测,给歹人绑票了去… 所以,起初没搭理三胞胎的九阿哥这才回头又找到了三胞胎,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谁知道三胞胎竟然要当讲义气的小孩,怎么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气得九阿哥直抓狂。 不过,当康熙的打人命令刚下时,九阿哥却下意识的帮着求情了:“皇阿玛开恩,他们还小,不懂事,再问问就好了,太子妃已然派人去通知弘暄了,等弘暄来了,叫弘暄问问,没准能行。”当然。话刚说出口,九阿哥就想抽自己一耳光,嘴巴怎么能比脑袋反应的快呢… 三胞胎却还是将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气得康熙再次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打!” 大脑终于控制了嘴巴的九阿哥这回没帮着求情了,怎么也该吓吓三胞胎啊… 哪知三胞胎骨头却很硬,既没求饶也没让侍卫拖他们,而是自己站起来,镇定的朝院子里走去,表示他们愿意领罚。气得康熙差点吐血,九阿哥也震撼了,老十到底生了什么怪物啊?… 不想,在大殿里一直很镇定、到了院子里也站得笔直的三胞胎见太监们搬来刑具后,一下就不淡定了,眼睛全睁得大大的,天啊,和打奴才的一样! 三胞胎不干了,他们还以为最多拿戒尺打打屁股呢,一瞧那么粗的板子,全不干了,这一板子下去,屁股得多久才好啊… 所以,气得正在摸胸顺气的康熙和惊的嘴巴还没合拢的九阿哥便见到三胞胎如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皇玛法,我们知错了,别打我们,别打我们…”讨好话说得很流利,跪得也很利索。 康熙和九阿哥不知道三胞胎是因为见了刑具才低下了那高昂着的头,还以为是见九阿哥没再继续求情所以才不顾颜面的反悔了,康熙狠狠的瞪了九阿哥一眼,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九阿哥更郁闷了,自己当时没过脑子好不好,再说了,谁知道这三个小子是这德性啊,见没人求情了立马就服软… 康熙瞪完九阿哥后,才厉声问道:“说,弘政走的哪条路线,身边可有其他人?” 弘参出声了,“皇玛法是这样的…”等着弘参交代弘政去向的康熙和九阿哥却等来了弘参的话说从头… 康熙火大的命絮絮叨叨的弘参闭嘴,向九阿哥道:“将弘历拎出来。” 对于九阿哥沾沾自喜能分辨出弘历一事,康熙其实是很鄙视的,不过这时却给好好利用上了。 在三胞胎的应急预案中,完全没设想到九阿哥和康熙会联手对付他们,所以当康熙如此吩咐时,三人便傻眼了。 倒霉的弘历被九阿哥拎到了一边,郁闷急了。弘参和弘丰都紧张了,弘丰还动了动身子,但想了想,又忍住了,没敢冒险去说九阿哥认错了人。 康熙盯着自认倒霉的弘历,道:“弘历,弘政走的哪条路线?” 弘历摸了摸脑袋,学弘参道:“皇玛法,事情是这样的…” 康熙才不容他浪费时间,直接打断道:“弘政怎么去吕宋?” 弘历楞了一下,马上飞快的回道:“不知道。”说完又强调,“真不知道。” 康熙鼻子哼了一声,“想板子伺候?” 弘历急了,“皇玛法,您就是将我屁股打开了花,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去吕宋,我不欺君,欺君是大罪,我知道。” 康熙想了想,三胞胎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在气君和欺君两者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因此,康熙有些信了,也许弘政的确没给三胞胎交代得那么仔细,便又问道:“谁跟在他身边?” 弘历摇头道:“没有,就他一个人。” 九阿哥急了,“第三拨人都派出去了,弘政都还没找到,没准出事了,你快仔细想想,他是怎么给你们说的,有没有说走陆路还是水路,在哪儿上船?西班牙人是不是早就约好了接应?” 弘历道:“他没说在哪儿上船,和西班牙人没关系。”见九阿哥很着急,又补充了一句,“没找到弘政大哥,不表示他就出事了,放心好了。” 康熙眯了眯眼睛,非常担心的道:“但我们找不到人自然担心,万一弘政遇到了歹人,你可就害了他了!” 弘历瞅了瞅弘参和弘丰,在康熙和九阿哥四道杀人的目光下,弘参和弘丰没敢支招,弘历只好支吾着重复了一句,“不会有事的。” 康熙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混账,你明明就知道他去了哪儿,还敢说没欺君,来啊,给朕拖出去…” 弘历立马嚷嚷开了,还挣扎着不要侍卫来逮他,“我没欺君,没欺君…” 弘参和弘丰也忙跪走到弘历身边,帮着拦侍卫,“皇玛法,我们真没欺君…” 侍卫瞅了瞅康熙的冷脸,硬将拼命挣扎的弘历从弘参和弘丰手中拖了出来,没想到刚拖了一步的距离,三胞胎就齐声开始嚎了,嚎得康熙和九阿哥耳朵都要聋了,但是,三胞胎除了说没欺君,还是没换什么新词,让康熙和九阿哥不由怀疑,是不是真冤枉了三胞胎,但瞧弘历那架势,肯定知道弘政去哪儿了,否则不会坚持说弘政没出事… 就在三胞胎哭声震天、康熙和九阿哥疑狐的时候,弘暄赶到了,顾不上给康熙行礼,便赶紧帮着求情,“请皇玛法开恩。” 康熙冲侍卫微微颔颔首,弘历才被解救出来,不待弘暄问就愤愤道:“大哥,我没撒谎,没欺君,皇玛法先问的是弘政大哥怎么去吕宋,不是问弘政大哥去了哪儿…” 弘参和弘丰郁闷了,康熙和九阿哥也给气得差点吊不上气来,合着在这等着呢… 而弘历还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尚在哽着脖子拉着弘暄控诉着:“为什么老喜欢问我啊,如今还喜欢打我了,我是最小,但谁说我就最好欺负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九十六章 仗义的三胞胎(下) 第四百九十六章仗义的三胞胎(下) 弘暄得到的消息只是三胞胎犯了事。九阿哥和康熙都在对他们围追堵截,并不清楚所为何事,因为当时其木格也不知道原委,何况被派去送信的人,所以,其实弘暄匆忙跑进乾清宫时并不知道弘政跑路了。 听了弘历的控诉,弘暄不敢置信的确认道:“问你们弘政去了哪儿?难道弘政离京了?” 九阿哥忙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弘暄,“你瞧瞧,还说弘历老实,谁知道也是个心眼多的,竟然跟我们玩起了字眼来。” 弘历不服气道:“我脸上又没写着老实两字,是你们硬要朝我头上安的!” 九阿哥不耐烦道:“这是在夸你…” 弘历撅嘴道:“老实就是笨,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笨呢!” 在九阿哥吧唧嘴巴时,康熙出言提醒了,叫九阿哥别跑题,如今可不是讨论弘历本质的时候。 九阿哥这才回到正题上,“弘政去哪儿了?” 弘历捂住屁股退到弘参和弘丰身边,嘴巴闭得紧紧的。 九阿哥气得直瞪眼,指了指弘暄,“你去问。” 弘暄想了想。向九阿哥求证道:“九伯,他们不知道弘政怎么去吕宋?” 九阿哥点点头,弘暄又问,“但他们却知道弘政去哪儿?” 九阿哥颔首道:“应该是这样。” 弘暄思索了片刻,走向三胞胎,弘历紧张的看着弘暄,突然说道:“我不老实,不要问我。” 弘暄笑了笑,道:“好,我问弘参,好不好?” 弘历松了口气,放心了,这才发现弘参和弘丰早就重新跪好了,忙在弘丰旁边跪了下来,还冲弘丰笑了笑。 而弘参也冲弘暄笑了笑,“大哥,弘政大哥不会有事的。” 弘暄点点头,问道:“其实弘政并不是去吕宋,是吧?” 弘参笑容僵了一下,没出声。 康熙和九阿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西宁!” 三胞胎全耷拉下了脑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康熙忙叫人朝西去追弘政,而九阿哥则脸色发青,弘政还真以为老十是他亲爹啊?! 弘暄则稍微松了口气,倒不是认为弘政就安全了,而是觉得弘政将面临的责罚可以轻点了。宗室不得随意离京,但弘政却是沙棘项目的副手,等康熙气消了,回旋的余地其实蛮大的。 所以,弘暄便对康熙道:“弘政前几天一直在说若朝廷要派人去西宁劳军,让我向皇玛法推荐他呢,他想去西宁亲眼看看沙棘的功效,也许这家伙是等不及了…” 九阿哥一听,立即明白了弘暄的意思,不管是逃婚还是私奔,这可都是大大的绯闻,还是将弘政朝忧国忧民上扯吧,于是忙向康熙证实,说弘政也给他提过的,只是被他骂了… 九阿哥和弘暄打的什么算盘,康熙可是门清,这东西,是得糊弄,而且还得心照不宣的糊弄,但是,眼下又没百官在。这么糊弄是什么意思啊? 于是康熙便提醒九阿哥和弘暄,乾清宫内没有外人,少在那打迷糊眼,然后便直接问道:“弘历,弘政什么时候起的这心思?走哪条线?沿途是怎么安排的?” 弘历嘟囔道:“我都说了我不老实了,怎么又问的是我。” 康熙哼了声,给了弘历一个凌厉的眼神。 弘历只好再次不情愿的当起了三胞胎的发言人,“不是弘政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今天给他说的,他觉得行,就这么干了,不知道走哪条线。” 弘参和弘丰哀怨的将头埋得更低了。 康熙、九阿哥和弘暄全傻眼了,原来三胞胎不是帮凶,而是主谋?! 九阿哥傻眼后,觉得没面子了,弘政这小子竟然听三胞胎的?弘政好容易闹点动静出来,竟然还是三胞胎教唆的,自己真真是教子无方啊… 康熙冷冷道:“不知道宗室不得擅自离京?” 三胞胎没摇头,看来应该是听说过的了。 康熙气恼道:“你们既然知道,怎么还在乱出主意?难道竟敢将朝廷法度视为无物?” 三胞胎忙摇头,弘参解释道:“皇玛法,事急从权…” 康熙哼了声,“弘历,给朕说说,事急从权是什么意思?” 又被点名的弘历很气愤的回道:“师傅还没教我这个。”意思很明确,自己不知道并不是自己不认真学习。 见康熙有了兴致逗弄弘历,九阿哥和弘暄都轻松了不少,看来,事情应该能大事化小了… 因此。当三胞胎被康熙勒令停一个月的武学课、以及打仗游戏时,九阿哥和弘暄都还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听三胞胎五花八门的求饶理由… 不过,第二天中午,九阿哥和弘暄都笑不出来了,因为传回来的消息是没人发现弘政的踪影… 九阿哥和弘暄忙又到毓庆宫去找三胞胎,三胞胎被停了武学课,又不准参加游戏,而其木格又布置了抄书大业,所以上午放学后便回家写作业了。 其木格说来也够狠的,见康熙罚了三胞胎最怕的处罚,为了和康熙平分秋色,便要求三胞胎将他们学过的课本全抄两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能领到月钱… 所以,当九阿哥和弘暄赶到毓庆宫时,三胞胎正在奋笔疾书,连弘历都老老实实的坐在书桌旁,聚精会神的写着大字。 不过,九阿哥和弘暄却没能从三胞胎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本来就是临时决定的,几人根本就没好好计划过,所以,三胞胎完全不知道弘政会如何执行这个笼统的计划。 不过。当三胞胎得知弘政没被逮到时,并没一丝的担忧,而是很乐观的认为,弘政肯定跑远了… 九阿哥和弘暄没忍心将最坏的情况告诉三胞胎,害怕吓着了他们,只好匆匆去往乾清宫,请康熙派人全力追捕,并扩大搜索范围。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弘政的消息,九阿哥嘴角已经急得冒泡了,据说弘政的额娘在屋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弘政的两同母弟弟们见了三胞胎也都一脸的怒气,认为是三胞胎毁了他们的贝子大哥… 而弘政失踪的消息也慢慢在京里传开了,虽然九阿哥和弘暄都及时辟了谣,说弘政是去考察沙棘了,但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实情,当然了,大家都以为三胞胎只是帮凶而已。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都适时在九阿哥面前给三胞胎上了不少眼药,当然,最后都会归结到一点上,“三胞胎其实也不小了,这么帮弘政,谁知道是不是受人指使的?” 而三胞胎的同窗也都被父母告诫,不许和三胞胎玩,免得学坏了!弄得三胞胎顿时被孤立了起来。 三胞胎正在想是不是在班上开个新闻发布会,挽回一下形象,不想,却得到消息,他们光荣的被御史弹劾了… 一御史在早朝时分,跳了出来,弹劾弘政无旨离京,弹劾三胞胎协助犯罪,弹劾九阿哥和老十教子不严,弹劾九阿哥和弘暄欺上瞒下… 在该御史的带领下,朝堂上又跳出了几个人,不过,都渐渐将弹劾的重点放到了弘暄和老十身上。 因搜索的动静有些大,当御史拿出各种证据证明九阿哥府的人正在西进沿途各县四处找弘政时,九阿哥和弘暄也没法继续睁眼说瞎话。 康熙虽然心中着恼,自己这么些天虽然没承认九阿哥和弘暄的说辞,但也没否认啊,这难道还不能表明自己的态度吗?但却也不好明着撒谎,所以,九阿哥和弘暄在朝堂上面落了下风。 弘暄眼见节节退败,忙急中生智,道:“我和九伯只说弘政去考察沙棘了,又没说他是奉旨考察的,哪来的欺上瞒下之说?” 九阿哥一想。忙附和起来,只要有为西征大军谋福利的大旗在,弘政就算是私自出京,那也不会罚得太重,何况,如今想说弘政是奉旨出京也没法服众… 御史自然鄙视的表示,弘政到底是去干嘛的,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遮掩… 于是,朝议终于从弹劾弘暄和老十转到了弘政为什么私自出京…这让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不由微微皱眉… 三阿哥想了想,便建议召三胞胎前来问话以结束这无聊的争执,“弘历是最直率的,即使事先有人交代了他,只要多问几句,一定能发现端倪…” 三阿哥此言一出,大伙立即响应,康熙只得准了,于是,本来准备在课间时分做场演讲烘托一下自己仗义的三胞胎非常荣幸的被带到了太和殿。 见着三胞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康熙、九阿哥和弘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传旨太监是否聪明的知会了一下三胞胎… 康熙看了眼传旨太监,见传旨太监微微点点头,便对九阿哥道:“将弘历拎出来。” 九阿哥瞅了瞅康熙,准备随便在弘参和弘丰中间拎了一个人,却见弘历上前迈了一步,“皇玛法,我是弘历!” 九阿哥和弘暄心跳都快停止了,弘历这时候要闹什么啊… 弘参和弘丰也楞住了,虽然传旨太监说了得咬定弘政是去考察沙棘的,但弘历可是最讨厌当发言人的,怎么主动站出来了? 而三阿哥瞧了瞧几人的神情,突然对康熙道:“皇阿玛,他绝不是弘历,请皇阿玛治他欺君之罪…” 气得弘历十分的无语… 今天更晚了,小声道歉 第四百九十七章 讨要说法的弘历 第四百九十七章讨要说法的弘历 三阿哥站出来这么一搅合。让弘历顿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九阿哥和弘暄则被迫放弃李代桃僵的计划,若说弘历是假的,待会儿问话虽然好过关得多,但如此一来,三阿哥给弘历扣上的欺君大帽子却是摘不下来了… 因此,弘暄和九阿哥只能先力证弘历如假包换的身份了。 但是,三阿哥却对九阿哥和弘暄的证词表示不信,“大家都分不出来,自然由得你们信口雌黄。” 弘暄气道:“既然大家都分不出来,敢问三伯,你是如何信心满满的认为弘历是假的?” 三阿哥道:“谁不知道弘历是个傻小子,要问什么就得从他身上找缺口,我听说,回回问话,点了弘历的名他都还想躲,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站出来,不是做假是什么?” 三阿哥的话得到了朝堂上大多数人的赞同,包括那些打算待会儿帮九阿哥和弘暄的人也是如此做想。 三阿哥话音刚落,弘暄还没出言,被气惨了的弘历就气冲冲的冲到三阿哥面前,问道:“三伯。我怎么是傻小子了?” 弘历今天为什么率先要站出来?那是因为他的小脑袋认为,大家老喜欢拎他发问,是因为他讨厌回答问题,所以大家总是变着法的给他创造机会,因此,今天他打算改改形象,来个一劳永逸,因此,便积极主动了一回… 不想,这一主动却给了弘历狠狠的迎头一击,是的,弘历非常不情愿的承认,自己讨厌回答问题是因为自己回答问题的技巧不如两个哥哥,但这和傻小子有半毛钱关系嘛? 认为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的弘历愤怒了,也不管自己此时站的是太和殿的地板,不管不顾的跳到三阿哥跟前,还摆了个气势汹汹的表情。 弘参和弘丰也很气愤,自己的弟弟是傻小子,那自己这两个当哥哥的怕也离傻子不远了,因此,都没人上去拦弘历,若弘历不去讨要说法,他们才会跟弘历没完呢!要知道其木格可一直采纳的是鼓励教育的方法,从来都是表扬得多,批评的少,就算批评也不会进行人身攻击,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乍一发现原来自己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傻小子,换谁都得炸毛… 见弘参和弘丰也一脸的气愤,全袖手旁观,还一副随时准备上去帮忙的架势,弘暄只好过去将弘历朝后拉了拉,免得真的和三阿哥有点身体接触,那就麻烦了。 而弘历则一边使劲想甩开弘暄的手,一边犹自恼怒的问着三阿哥:“我哪里傻了?” 三阿哥一瞧,这性子应该是弘历,但话已出口,却是不好改的了,只好死鸭子嘴硬道:“这可是太和殿,容不得你撒野!” 这下可将弘历给气惨了,“不容我撒野,就准你污蔑我?再说了,我这叫撒野吗?”说着就要朝三阿哥面前撞,当然立马被弘暄给拉住了,于是,大伙便见到在弘暄手中挣扎的弘历冲弘暄吼道:“大哥,放开我,我今儿非要叫三伯见识见识什么叫撒野!…” 弘暄虽然也期望弘历能将正事给闹黄了。但却也不敢让弘历闹得太过,过犹不及嘛,于是,赶紧捂住了弘历的嘴… 康熙气惨了,这还是早朝吗?简直比集市还混乱! 觉得丢了颜面的康熙怒了,大声呵斥了一声,“混账!”也不知是在骂谁… 本来还想说弘历没规矩的三阿哥立马噤声了,而终于解放出自己嘴巴的、气愤的、弘历立马横眉冷对的冲三阿哥来了句,“皇玛法都骂你混账了!” 弘暄忙掐了弘历一把,弘历气呼呼的看了弘暄一眼,突然对康熙道:“皇玛法,我就是弘历,是爱新觉罗胤誐家的弘历,不是四伯家的,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看我到底是不是傻小子…” 康熙一听,郁闷了,这难道还不傻啊?本来朝堂上这么一闹,自己愤怒的宣布散朝,弘政的事今天就算揭过了,谁知道弘历这傻小子竟然又将这话头给提了出来。 弘暄也急了,不过,怪的却是康熙,再混账两字后干嘛不再加两个字“散朝”,多说两字又累不死人,当然,也有点自责,应该将弘历的嘴继续捂着的… 见三阿哥面露得意之色。弘暄转了转眼珠子,道:“皇玛法,虽然我可以保证这就是弘历,但毕竟大家都分不出他们来,光听我们的一面之词不大好,还是找人先来辨辨弟弟们,这样免得待会儿又有人拿这来做文章…” 弘历扭头疑惑的看向弘暄,弘暄赶紧冲康熙多说了两句,“若待会儿弘历应答得体,我怕有人又会说弘历是假的,说我们家的人性子都急,换谁都能演出刚才那一幕…” 弘历搞明白了,点头赞同,“叫额娘来认,姐姐也行…” 弘暄道:“不管是请额娘还是妹妹,她们说的话怕都没太大的公信力,皇玛法,孙儿这倒有一人选,不妨宣她来问问…” 弘皙此时出声了,“十叔如今远在西宁,难道要等十叔回来再说?黄花菜可都凉了…” 康熙更抑郁了,儿子们不省心,孙子们也闹心。还偏偏都不是傻子,当然,有点傻的好像都一个比一个胆子大,老十敢在太和殿上闹那可都是等长大了后才干的! 于是,郁闷的康熙只好看了眼弘暄,示意他,别提老十了,行不通的… 弘暄笑了笑,“孙儿请皇玛法宣喜塔腊家的芳菲格格上殿辨认…” 弘暄的岳丈一听,急了,我老婆表现的不好。我不都找你道过谦了嘛,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给我们家上眼药啊… 不想,却听弘暄道:“听妹妹说,芳菲能认得出弟弟们,皇玛法,不妨一试。”弘暄的老丈人皱了皱眉,怎么没听人提过? 弘历一听,忙反对道:“可都过了好多天了,她今天没准也认不出来了呢?” 弘暄瞪了弘历一眼,抢在三阿哥开口前请康熙宣喜塔腊芳菲来认人… 弘暄的老丈人终于站了出来,说这毕竟是太和殿,女子不得进来… 弘暄要的就是这个,否则认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干嘛非要将人家小姑娘牵扯进来,就是要争取时间,将弘政的事给拖到明天去,好火线培训弘历。 康熙当然也是抓紧机会赶紧宣布散朝,将案件审理地点转移到乾清宫,当然,为了显示自己是公正的,康熙点了几个重臣和宗室王爷去旁听,至于皇子皇孙们,康熙则是冷冷道:“有兴趣的就跟着来吧…” 三阿哥算得上是原告,自然要去乾清宫,虽然此时很气恼,觉得自己真是出了招臭棋,干嘛傻乎乎的说弘历是假的啊,将三胞胎拉出来一个个的单独审问不就完了,这下可好,跑题都跑到天边去了… 更惨的是,康熙刚一宣布散朝,弘历就拉住了他,“我跟着你,免得你到时又说我们换人了…” 若弘历只是单纯的拉住三阿哥倒也罢了,可弘历的嘴巴也不停啊,不住的反讥三阿哥家的孩子才是傻小子,弄得三阿哥完全没法正常思考… 三阿哥不爽。九阿哥和弘暄也很郁闷,本来还想趁着在路上提点提点弘历两句呢,谁知这小子竟然像牛皮糖似的去缠上三阿哥了… 四阿哥、八阿哥和弘皙自然也暗恨三阿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面上却是不显,而是摆出一副关心的表情,跟在三阿哥屁股后头貌似不知不觉的来了乾清宫,当然,脑袋里却在飞转着,想着待会儿怎么将议题给拉回到正道上来… 而五阿哥则是碍于情面,不得不跟来,万一待会儿又扯到弘政身上,他总得出来求求情吧… 而其他阿哥则是见五阿哥没回家,遂也都有了理由开开心心的瞧热闹去了… 康熙本以为自己这语气、这态度应该会让皇子皇孙们望而却步,不想,竟然没一个缺席的,气得康熙一到乾清宫就赶紧要了碗参茶… 到了乾清宫,不容大伙喘口气,弘历便要求三阿哥举例说明,他到底哪一点像傻小子了! 三阿哥被缠得没法,只好翻了个白眼,叫弘历安静,一切等喜塔腊家的小姑娘来了再说。 弘历道:“芳菲是来认谁是弘历的,和你说弘历是傻小子没半点关系,弘历怎么是傻小子了?” 三阿哥被逼得无法,只好叫弘暄管管弘历,太目无尊长了! 弘暄还没出声,弘历便小手一挥,说这是他和三阿哥两人之间的事,不准弘暄插手。 弘暄耸了耸肩膀,冲三阿哥笑道:“阿玛最疼弘历,在家中他就是小霸王,我们都得让着他呢,三伯,我拿他也没法子。” 弘历忙道:“就是,阿玛最疼我了,阿玛会疼个傻小子吗?!你当阿玛傻啊?” 弘历此话一出,康熙嘴里的参茶一下给喷了老远,差点呛茬气的康熙真想让弘历就老十傻不傻这个问题去调查一下满朝文武… 三阿哥被弘历逼得无奈,只好道:“你不是傻小子,为什么人人都喜欢问你?” 弘历气呼呼的问向九阿哥,“九伯,你喜欢问我,是因为我傻吗?” 九阿哥忙摇头,“九伯喜欢你,喜欢和你说话。”说得陈恳极了… 弘历挑衅的看了眼三阿哥,又问向康熙,“皇玛法,你喜欢问我,是因为我傻吗?” 康熙咳嗽了一声,说:“听你说话有趣…” 弘历又挑衅的看了眼三阿哥,问三阿哥还有什么话好说。 三阿哥能说什么,只好奉行沉默是金,但弘历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显摆自己多么神勇,一会儿夸自己功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还给三阿哥背了首苏轼的词…每说一句都会反问,“傻小子能这样嘛?”弄得三阿哥焦头难额。 幸好,就在三阿哥被弘历闹得快发疯的时候,芳菲被带到了。 说来也奇怪,小姑娘虽然有些怯场,但却还是非常正确的将三胞胎给分辨了出来,弘暄为了证明芳菲不是他们一伙的,还在小姑娘认出人后,叫人拿来笔墨在纸上写好名字按芳菲所说帖在三胞胎背后,然后又将小姑娘带出房间,叫三胞胎胡乱换位,再叫芳菲来认,如此这般试了两回,芳菲都没出过错,喜的弘历将弘暄身上的玉佩给解了下来,送给了芳菲,因为他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借给弘政了… 昨天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没上来请假,道歉 这是补昨天的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九十八章 聪明的弘政 第四百九十八章聪明的弘政 三阿哥对康熙的怨念很大。被康熙罚了一年俸不说,还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四阿哥和八阿哥对康熙的怨气也不小,因为康熙罚完三阿哥就轰人了,压根不给大家机会重新提起弘政偷跑事件… 而弘历对康熙也没一点感激之情,因为康熙断然拒绝了让三阿哥当众给弘历道歉以挽回其名誉损失的要求… 弘参和弘丰也给康熙的表现打了个不及格,因为他们认为对三阿哥的处罚太轻了,怎么也该关他半年的禁闭才对… 只有九阿哥和弘暄对康熙露了那么一丝感激之意,让郁闷的康熙稍微得了点安慰… 将众人打发后,康熙显得分外疲惫,联想起早朝上一伙人硬要将老十和弘暄牵扯进来,康熙的眼中变闪过一丝寒光… 康熙会容忍大伙朝先前的废太子发难,那是因为先前的废太子当储君的时间太长了,时间长得足以聚集起一股势力威胁到皇权,但如今,老十完全可以说得上是羽翼未丰,康熙可不想将老十一棒子给打死了… 因此,康熙心中便烧起了熊熊怒火,盯着空荡荡的乾清宫运了好半天的气,然后才叫来一侍卫,让他去查御史手中的资料来源于何地… 弘暄和九阿哥出宫后办的头一件事也是叫人去查御史的资料到底是谁给的… 当天晚上,九阿哥听着线报。出了一头的冷汗,那个该死的御史竟然同时接触了四阿哥和八阿哥,难道四阿哥和八阿哥联手了?… 九阿哥皱眉踱了半天的步,仔细想着各种蛛丝马迹,没见着四阿哥和八阿哥打什么照面啊?想了半天,九阿哥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两人是隔壁邻居,半夜翻个墙什么的那还不容易?… 而弘暄和安安则在晚饭后将三胞胎聚拢了一起串口供,翻来覆去的演练了五六遍,最后才稍微放心的让弘参和弘丰回房后继续督促弘历倒背如流,并叮嘱弘历除了他们拟定的大纲,不准多说一个字… 弘历有点敏感的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多说一个字?我又不是傻小子!” 一直在旁听的其木格忙道:“你要多说了一个字,弘参和弘丰他们怎么办?谁知道到时会不会将你们一个个的叫去盘问?他们若和你说的不一样,那不就露馅了?如果只问你一个,你自然是可以按自己的理解添加几句的,但如今我们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问话嘛…” 弘历还是不满意,道:“那二哥和三哥应该也不准多说一个字,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啊,只提醒我?” 其木格发誓,等她当了皇后,一定要唆使老十给三阿哥穿穿小鞋,瞧瞧他搞的什么事,竟然将大大咧咧、粗线条的弘历给刺激成了一个易碎的玻璃心… 其木格道:“因为你三伯胡说,你很生气,我们担心你一气之下控制不住自己…” 弘历这下满意了,表示自己会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然后才高高兴兴的跟着弘参和弘丰回房背供词去了…对于让弘参和弘丰监督他继续背词。弘历倒没什么意见,因为他本来背东西就慢一些嘛,不过弘历可不认为这和傻小子有什么关系,因为至今上书房都还流传着老十背不出书老挨罚的传说… 等三胞胎走远后,其木格对弘暄和安安道:“今后你们也注意点,别为了省事,老揪着弘历问。” 弘暄和安安点点头,还不忘一起声讨了三阿哥两句,太无耻了,亏他还自诩读了圣贤书呢! 等弘暄和安安义愤完了,其木格才问弘政的事有了头绪没。 弘暄摇摇头,“不光九伯,就是皇玛法派出去的人也没找到弘政,一点线索也没有。” 其木格问道:“查了客栈没?” 弘暄点点头,“沿途的所有客栈全查过了,都没见过弘政。” 其木格想了想,道:“他会不会觉得路上危险,又折回京里了?” 弘暄和安安都睁大眼睛,觉得不大可能吧?这开弓哪还有回头箭啊… 其木格心想,自己一个有着两世为人经历的人跑个路都半途而废了,何况小小的弘政?对于跑路者的心理历程。谁能比自己更有发言权? 因此,其木格便道:“就算弘政出了什么事,派出去的人怎么也能查到点蛛丝马迹,不可能这么一点头绪都没,我觉得让人在京里的客栈好好找找,也许能找到弘政也说不准…” 弘暄和安安虽然有些不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权且一试了,但却叮嘱其木格别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事,若弘政真在京里的客栈找到了,那脸可就丢大发了,满人虽然讨厌胆大惹事的人,但却更瞧不起那些胆小鬼… 说完弘政后,弘暄又向其木格建议,“额娘,赏芳菲些小玩意儿吧,你不知道弘历今儿在乾清宫冲人家小姑娘笑得有多欢,拿了我的玉佩送人不说、还怪我干嘛不多戴点佩饰,他刚才没想起这碴来,明儿准会闹你…” 其木格失笑道:“他倒会慷他人之慨,知道了,安安,这事交给你吧,挑些值钱的但不打眼的东西,对了,别落下芳茹。” 弘暄瘪瘪嘴,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康熙说身体不适,宣布请一天病假,有什么重大事情送到乾清宫就好。气得四阿哥和八阿哥牙痒痒… 更可气的是,康熙还拒绝了皇子们问疾的要求,只叫他们在院子里磕头了事,但是却偏偏将弘暄叫了进去,让皇子们想不泛酸都不行。 弘暄发觉康熙在装病后,笑着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安心的出宫了,还得悄悄派人手在京里打探弘政的消息,忙啊… 弘暄这边安排人手稍微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到兵部时就迟到了那么几分钟,让早早等在那的九阿哥教训了一顿。 四阿哥和八阿哥若真联了手,这可是大事,九阿哥是专程来知会弘暄多加小心的。 弘暄听后,也有些着急,想当初,这两人各干各的,都将前太子给拉下马了,若这两人结成了同盟,这后果真真是不敢想象…“怪不得,我说昨儿那些人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硬是扯上阿玛来弹劾…” 九阿哥道:“事情并不明朗,我这边再仔细查查,但你也得多留意。反正你在兵部办差,请旨多去京郊的几个兵营走几圈吧…” 弘暄点点头,“九伯,有没有办法将八伯拉过来?他和四伯联手,谁主谁次可说不准…” 九阿哥道:“你也说了,是说不准,但他过来帮你阿玛,那却是板上钉钉的当帮手…”说着九阿哥叹了口气,道:“我会试试的,不过,别抱太大希望。” 弘暄道:“我晓得。明儿我就先去西山火器营…” 九阿哥交代完后,又叮嘱道:“给你额娘也透点口风,免得她在你八婶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送走九阿哥后,弘暄只觉得心中更沉了,期盼着老十那边的战事能尽快铺开,早打早结束,京中没老十坐镇,自己应付起一干事来还是显得非常吃力… 好在中午时分,弘暄就得到了弘政的消息,果然被其木格给说中了,众人以为正在向西宁迈进的弘政此时正躲在京里一家五星级客栈中,眼下正被留下的探子控制着… 弘暄得了信后,并没去和弘政相见,而是叫人去宫里将三胞胎给接了出来,说是要给弘历买点礼物,以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心。 三胞胎一到兵部,就被弘暄赶上了马车,直扑一家玩具店,一分钟之内就给三胞胎每人买了份物件,当然,弘暄让弘历选了两件,以表示他才是主角,然后弘暄便赶回兵部继续上班,一副工作家庭两不误的架势… 而三胞胎则抓紧机会慢慢的逛了起来,在京里四处撒欢,每个热闹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玩得不亦乐乎… 如此一来就苦了盯他们梢的各府探子,尤其是后来发现三胞胎怎么成双胞胎了,探子们简直是欲哭无泪… 偷偷溜走的弘参成功的跑到客栈,秘密会见了弘政。 不过,弘政倒不是基于其木格害怕的原委,而是认为自己只身一人,就算自己跑到了成都九阿哥才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去向,那也铁定能在自己到达西宁前将自己给逮回去,所以,为了躲避强大的搜索队伍,弘政压根就没出京。当然了,他是快到城门口时才想起的这点,所以三胞胎并不知道弘政临时改了计划… 弘政坚信,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最安全,所以选了一个闹市区的大客栈,主要是他穿的衣服,骑的马就不象是住小客栈的人… 当然,弘政还是注意了伪装的,没说京片子,冒的是夹生的普通话,偶尔还说点闽南语,主要是在吕宋的时候弘政也没跟当地人学太多,否则肯定会时不时的秀一下了… 住进客栈后,弘政给自己编了一个富家商人子弟的身份,说是家里放出来历练的,当然了,家里人也是很注意安保的,没准哪个路人甲就是自己的隐身保镖兼暗访师傅,所以,弘政特意打赏了店小二重金,告诉店小二,发现可疑人等,即可通知他,他好打起精神来表现表现… 弘政完全继承了九阿哥的口才,说得活灵活现的,忽悠的店小二没一丝疑心,还前后给弘政打了十多次的小报告,当然,每次也得了不少赏银。 既然是出来历练的,所以弘政自然不会天天窝在客栈里,虽然不是每天早出晚归,但却没一天没出门的,而且弘政还天天都在山西会馆门前晃悠,希望能跟着一商队结伴而行,虽然不至于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但却也没特意乔装改扮,不想竟然连一个熟人都没遇见,真不知是九阿哥太背,还是弘政运气太好… 弘参听后,眨巴眨巴了眼睛,“原来是这样,我学到了,以后也这么干。”感叹完后才道:“大哥交代,叫你一定要出京,而且说没准有人也会想到这点,叫你别在京里再耽搁了,而且我又没改口音,难保店小二不起疑,大哥给你派了五个人,全是前山寨那边的庄户子弟,你们就扮南边人吧,反正你们私下胡乱说一气,也没人分得清是粤语还是闽南语,追你的人全盯着单身少年看,应该能混过去。” 说完,弘参便将门口站的六个人给叫了进来,介绍给了弘政,“我倒想让他们六个都跟你走的,但大哥说了,先前守着你的人必须得送我去和弟弟们汇合…” 说完又叮嘱道:“记住了,你是去考察沙棘的,千万别忘了…” 弘政点点头,反正也不用收拾行李,立马拿起包裹就走,至于马匹,弘暄另外给配了,弘政的坐骑等晚会儿来人领回老十什刹海的老宅去… 关于旅费,弘暄却没帮上忙,因为太仓促了,他不敢保证能悄无声息的取一堆银子出来,只是叫弘参转告弘政,节约着用吧… 这章是昨天的,唉,昨晚没码完,惭愧 第四百九十九章 老十回京 第四百九十九章老十回京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青海西南的木鲁乌苏营帐内。 弘政咧着嘴角笑得可欢了,“十叔,十四叔又有捷报传来了?” 早在三个月前,老十便命十四率领南路大军一万三千人率先开打。 南路大军按理说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应该是年羹尧,因为这班底基本上都是四川的驻军,但老十起了个心眼,不乐意四阿哥的姻亲抢了头功,便借口年羹尧筹备粮草事务繁重,将年羹尧留在了四川,把十四给派了过去。 当然了,老十只派了十四一人过去,没给安插多的宗室,还特意交代十四:“四川护军统领噶尔弼经验丰富,你凡事和他商量着来,别胡乱指手画脚,真论起带兵,不光是你,就连我也都是纸上谈兵,要让我知道你为了意气之争坏了大事,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让老十万万没想到的是南路大军的战斗力如此惊人,短期内就拿下了打箭炉、里塘等战略要地。杀散藏兵总共约100第一险”的三巴桥,若此桥被破坏了,南路大军只能安上翅膀飞了…接下来更是所向披靡,八月二十二日强渡拉萨河,八月二十三日,十四将全军分为三队,令西藏第巴达克咱领路,开进了拉萨城… 老十看着战报,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世人都想当元帅,其实元帅哪有冲在前方的将军过瘾,要不是他被封了太子,老十早就将十四留在大营居中调停,自己带兵去畅快淋漓的干一架了… 迫于身份,老十只能举着皇帝专用的正黄色旗帜、跑到青海塔尔寺,代表康熙封噶桑嘉措为弘法觉众第六世**喇嘛,然后安排中路大军护送新**进藏,当然了,名义上是老十护送的,但实际负责人却是正蓝旗满洲都统、平逆将军延信… 连跟着中路大军出发都没戏的老十只能羡慕的提笔给南路大军的一干将领请功,顺便也暗暗夸夸自己有先见之名,若不是将十四派了去,年羹尧的功劳可大大的了,当然,老十也承认,年羹尧的确是个人才。四川驻军的骁勇善战和年羹尧平时的管理完全没法分割,所以,老十还是很客观的在请功折上添上了年羹尧的名字… 折子刚写完,就见弘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弘政在七月的时候便风尘仆仆的站到了老十面前,低着头等着挨批。 老十早早就接到了弘暄和九阿哥的密信,所以没一丝诧异,只是打趣道:“是不是觉得十叔在吕宋打仗一切就完美了?”将弘政闹了个大红脸。 弘政本来以为老十怎么都会劈头盖脸训他一顿,完全没想到老十竟然开起了他的玩笑,心中一暖,眼眶一下就湿了…“给十叔添麻烦了…” 老十笑道:“我倒不麻烦,麻烦的是你阿玛,又得做出继续找的样子,又得让你顺利逃脱,你阿玛肯定头发都给愁白了几根,哈哈,瞧你阿玛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说弘暄他们淘气,哈哈…” 弘政这才知道,他前脚刚离开京城,弘暄就知会了九阿哥,在获知他没人身危险后,九阿哥便和弘暄成了一丘之貉。赶紧调整了追捕策略,既要大张旗鼓,还得不经意间留那么一两个空子让弘政钻,九阿哥这个当爹的也不容易啊… 感受到九阿哥是自己亲爹的弘政便在大帐里安心呆了下来,本想去前线的,但却被老十安排去给搞后勤的人打下手,“沙棘酒、沙棘水都是他们管,你不去那还能去哪儿?” 因此,老十如今见着弘政的头一句话就是:“怎么,沙棘水不够了?” 弘政瘪瘪嘴巴,“十叔,南路、北路和中路大军的沙棘水早都配备够了,就咱们营帐这点人,沙棘水还闹饥荒,我有脸来见你吗?” 老十笑道:“那你跑来干嘛,又不是饭点?” 弘政笑道:“十叔,听说咱们占了拉萨了?大军不久就会得胜还朝了吧?” 老十笑道:“咱们已经对大策凌敦多卜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但愿能将他给活捉了…” 弘政道:“如果他逃了的话,咱们是不是还要乘胜追击?” 老十摇摇头,没做声,因为他也不知道康熙的安排。 按他的本意,他倒是想一劳永逸,将大策凌敦多卜的老巢给端了,但如今四阿哥和八阿哥隐隐有了联手之势,老十真担心到时被端老巢的是自己。 但决策权都在康熙手上,老十除了等康熙发来最高指示,也别无他法… 十月十六日,**喇嘛噶桑嘉措入布达拉宫,登上了**喇嘛的法座。,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老十威名远震。康熙还下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喜悦的老十终于还等来了康熙的一纸调令,康熙命老十将军权交给十四,先行回京。 十四很高兴,自己终于当主帅了,而且还要运筹帷幄计划攻打准格尔的老巢,大大的有用武之地啊…在老十的欢送宴上,十四眼睛一直是笑眯眯的,气得老十诅咒他多添几根眼角纹! 当然了,老十也不是好相与的,权力交接完后,上马起程的时候才通知十四,“你小子就安心打仗吧,熄了那些歪心思,爷昨儿已经派人去接阿茹娜进京了…” 十四笑不出来了,本来还想找机会将阿茹娜骗来呢,要知道阿茹娜的两个儿子可都跟在自己身边立了大功,十四笃定,就算阿茹娜知道被骗了,肯定也不好翻脸,自己好歹也算是她儿子们的伯乐啊… 没想到却被老十给破坏了。气得十四差点想当众翻脸,十四能不郁闷嘛,进入拉萨后,他可是在布达拉宫拜了又拜的,看来藏人的菩萨有民族歧视,没搭理自己… 老十带着遗憾离了营帐,京里还有硬仗等着他打,倒也容不得他惆怅。 弘政心里则惴惴的,不知道回京后是否就会接到康熙的指婚折子。 不想,到了陕西境内,老十却将他给留下了。“这次进藏的大军其实总共也就5万多人,说来筹集粮草什么的应该不费事,但甘陕一带的百姓还是苦不堪言,你摸摸情况,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反正这里也有慈善会,你找他们帮忙好了。” 见弘政发楞,老十解释道:“想让你皇玛法改主意,就得拿出东西来,在大帐里混的功劳,你皇玛法绝不会认的。” 弘政不解道:“我要是特能干,皇玛法不是就更不会同意我和克里蒂丝的婚事了吗?” 见弘政认为康熙会奉行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十笑了,“咱们得说服你皇玛法去打洋人的主意,你要没点能耐,怎么让你皇玛法相信,你能祸害到洋人?别到时候你皇玛法同意和西班牙人联姻了,却换了新郎,看不哭死你!” 领悟了老十精神的弘政一下就来了干劲,这可还是老十头次松口说要帮他和克里蒂丝呢,于是,再三拜托老十一定要想法将他的指婚朝后拖的弘政便开开心心的留在了陕西,害得在城门外迎接老十一行人的九阿哥在伸长了脖子都没发现弘政影踪后,还以为弘政给牺牲了呢… 因前来欢迎老十胜利凯旋的官员很多,九阿哥没机会去问老十,想找老十的随行人员吧,偏偏九阿哥的级别又挺高的,没法放慢脚步去和随行人员走一起,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强笑着应付场面话。 而老十也忐忑着,因为没在欢迎队伍中瞅见弘暄。 按说这种场合,于公于私,弘暄都该出城来挥舞小旗冲老十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 而且三胞胎也不在场,完全不象三胞胎的风格啊,按老十对他们的了解,敢不让他们来。那肯定会将紫禁城闹得人仰马翻的… 老十左思右想,除了其木格出事,再也不会有其他原因了… 于是,老十和九阿哥便在人群中不做声色的想挤到一块儿去,奈何老十风头太盛,围着他说赞美词的人太多,老十楞是没能挤出包围圈… 好容易捱到宫门口,欢迎的队伍终于止住了脚步,老十才和九阿哥凑到一起,两人同时发问:“弘政怎么了?”“其木格怎么了?” 两人皆楞了一下,老十率先说,“我将弘政留在陕西了,其木格出事了?” 心中石头落地的九阿哥这才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太子妃好端端的啊…” 老十道:“那怎么弘暄他们没出城来接我?” 九阿哥失声笑道:“太子,你还真是会联想啊,呵呵。” 老十奇怪道:“其木格没出事,那是怎么回事?” 九阿哥笑道:“太子妃发威,将你儿子女儿全关禁闭了…” 老十更诧异了,“他们惹什么事了?” 九阿哥瘪瘪嘴,“太子妃是在给你儿媳妇出气呢…” 老十黑脸了,“皇阿玛没说什么?” 九阿哥笑道:“算着日子你就快到京了,皇阿玛自然乐得看热闹,便没管…” 老十喃喃道:“弘暄娶的什么媳妇,搞得个家宅不宁的…” 九阿哥乐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娶妻不贤呢…” 见老十拿眼瞪他,九阿哥忙笑道:“你赶紧去乾清宫见驾吧,我去给我额娘问安去,总不能送你送到这儿,我又折出宫吧…” 老十很偏心,立马在心里给弘暄的媳妇打了个差评… 今天终于问了编辑,找到在哪儿可以修改了,惭愧啊 时间改过来了,谢谢提醒 第五百章 其木格告状 第五百章其木格告状 乾清宫里康熙很是勉励了老十几句。表扬他这次干得漂亮,要知道冲锋陷阵的固然英勇,但居中调度的更是居功至伟。 老十虽然没上前线,但却肩负着协调三路大军、沟通后方粮草供应,以及拉拢打压青海蒙古各部的重任,没一样是轻松的。 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老十的确干得不错,康熙很欣慰,要知道一国之君骑马杀敌的机会并不多,但基本上天天都在平衡着各方势力,所以老十的表现让康熙觉得自己赌对了。 因此,与其说康熙在慷慨的夸老十,倒不如说他是在赞自己眼光独到,能透过老十大咧咧的外表看到老十严谨细腻的内在… 老十可是头次听康熙这么坦率的表扬,开心啊,呵呵,全忘了自家儿子女儿被老婆关禁闭这闹心事了,而康熙大概也因为太高兴了忘了这碴… 所以直到辞别康熙,走到毓庆宫门口,老十才想起家里还有闹心的事等着他呢。 其木格早早的就带着老十的三小妾和儿媳妇在二门处迎着了,见了老十。那是笑得一个灿烂,不管老十这太子坐得稳不稳,有了这战功,后世再想说老十是草包怕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因此,其木格方圆一里附近的人都能感受到其木格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喜气… 见了其木格的笑脸,老十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突然觉得众人都是没长眼睛的,其木格笑得这么好看,怎么楞说其木格不漂亮呢…这次青海蒙古的王爷们算是将老十得罪惨了,侮辱老十最多让老十记恨一时,可侮辱其木格,老十怕得记一辈子… 老十笑眯眯的扶起了穿着盛装、踩着花盆底,优雅的行着蹲礼的其木格,越发觉得其木格是拿得出手的,瞧这通身的气派,谁比得了啊… 老十扶起其木格后,淡淡的叫众人起身,扫了眼同样盛装的嫣红三人,觉得嫣红她们的气质赶其木格差远了,自己冷落她们是有道理的… 扫完小妾后,老十才注意到其木格身边站的一**装扮的旗装女子,想来应该是弘暄的老婆了,老十向老天保证,他真对儿媳妇没成见,但一回家就听到消息说儿子女儿全因为儿媳妇被罚了,想没点成见也难啊… 当下老十便敛了笑脸。看了其木格一眼。 其木格见老十拿眼问她,便笑着介绍道:“这是喜塔腊氏,性子可好了。” 芳茹忙上前再次给老十行了大礼,“喜塔腊氏芳茹见过阿玛,阿玛辛苦了。” 老十淡淡的叫了起,声音中没带什么情绪,不过眼睛却抓紧打量了一下芳茹,觉得这儿媳妇要模样没模样,要气质没气质,弘暄亏大了。 不过,老十还是等进屋后才问其木格,“弘暄他们呢?”但眼睛却在扫着芳茹,只见芳茹肩膀微微颤了颤,老十瘪了瘪嘴。 其木格笑着让众人退了场,才冲老十叹了口气,“爷,孩子们太气人了…”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怎么回事?爷离家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拘着孩子们不让爷见?给喜塔腊氏撑腰也不至于这样啊…” 其木格一边给老十换衣服,一边道:“爷,先洗洗不?” 老十还是不怎么爱干净,摇头道。“在城外的驿站专门沐浴更衣了的,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 其木格笑问道,“九哥没添油加醋的告诉你?” 老十摇头道:“没时间,九哥只简单的说你为了儿媳妇将爷的儿子闺女全关禁闭了,到底怎么回事?弘暄他们可是有分寸的人,要真做了什么,肯定是喜塔腊氏的不对。” 其木格叹了口气,“爷,你先听明白了情况再偏心行不行?” 老十换好便装,坐到椅子上,将其木格拉坐在腿上,圈着其木格,道:“那你说啊,爷慢慢听。” 其木格靠在老十身上,唉声叹气道:“弘暄要不是我儿子,我真一棒子给他打过去了…” 弘暄在八月便举行了大婚,婚礼很排场也很热闹,当时南路大军先期获胜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康熙是龙颜大悦,硬是亲自出席了婚宴,给人添了不少乱,搞得有点人仰马翻的味道。 风光的婚礼结束后没多久,其木格就笑不出来了,一向和睦的家庭传统在弘暄小两口那受到了挑战。 其木格冲老十抱怨道:“新婚那一个月,小两口瞧着还行,虽然说不上如胶似漆,但好歹两人也有些互动,可没想到第二个月。两人就有些不对盘,我问了弘暄,弘暄说芳茹心眼太多…” 说到这,其木格对老十道:“弘暄心眼就不少,找个老婆心眼多,不正好嘛,唉,真是的…” 老十将头埋在其木格颈脖处,低声道:“两人看不对眼就算了,你别硬去将人朝一块儿拧。” 其木格郁闷了,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分寸的,两人处不拢,她除了叹气也没去插手什么,“弘暄收了一丫头,我也没啃声呢!” 老十闷笑道:“那怎么将他们关起来了?” 在其木格看来,芳茹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别说其木格当年了,就是现在,其木格也没芳茹会处事,对其木格这个婆婆是竭力的讨着欢心,对安安也是友爱得不得了,对三胞胎也是特有耐性,更别说对弘暄天天的嘘寒问暖了… 而且芳茹理家也是一把好手。居住的阿哥所那是打理得井井有条,典型的贤内助啊… 但弘暄就是不喜欢,其木格除了说两人无缘,也没傻乎乎的强迫弘暄去喜欢芳茹,只是对无法离婚的芳茹越发的亲切起来,人家小姑娘没了爱情,总得给人一点亲情吧… 没想到,孩子们竟然连亲情都吝啬的不给芳茹,不给就算了,还跑去欺负人! 弘历这家伙自从芳菲在乾清宫帮了他后,便记住这小姑娘了。还随口问了芳茹几句芳菲的近况,芳茹为了和弘历搞好关系,便经常将芳菲接进宫来玩。 三胞胎如今早恢复了武学课,武学课下课后,一般还会和同窗一起再玩一会儿,然后才回宫写作业,写完了作业,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空闲时间了,所以虽然芳菲经常进宫,但却没机会和三胞胎打照面,芳茹也算是做了无用功了。 其木格本来想帮忙将芳菲留在宫里住几天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倒不是嫌芳菲的额娘身份太低,等三胞胎长大了,老十肯定已经登基了,不管谁和芳菲成青梅竹马了,都能终成眷属,但其木格却担心日后发生什么兄弟争妻这伤感情的一幕,所以权衡一下后不仅没帮忙,还提醒芳茹,和小叔子们搞好关系其实也是有很多方法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其木格这个直肠子说话再委婉,也委婉不到哪儿去,再加上芳茹是个精明的,所以很快,芳菲便不再进宫了。 但事情就有那么巧,芳菲不进宫了,前几天三胞胎却跟着弘暄去西山火器营考察去了,参观完后,先行回京了,留下弘暄办正事。 三胞胎回京后见天色尚早,便开始在大街上转悠,弘历这时想起来了,自己如今兜里有月钱了,该给人芳菲买个礼物了,毕竟芳菲帮的是自己的忙。送她弘暄的玉佩或叫其木格送小玩意儿都显得自己好像不那么诚心,所以大方的要将这个月剩下的月钱全拿出来给小姑娘买零食,弘参和弘丰一看,好像小姑娘也帮了他们的忙,便每人都出了余钱的一半,见到街上的点心铺子就往里钻,大盒小盒买了许多——没办法,头花首饰他们看不明白,而且就那点钱也买不了什么好的,所以干脆全一骨脑的将银子换成零食了… 买好礼物后,三胞胎便登门拜访喜塔腊家了,走到门口,弘参才赶紧分了几盒点心出来说是给喜塔腊家老夫人和老夫人的礼物,弘历瞅了瞅,还给换了一盒,因为弘参拿的一盒中有他品尝后觉得最好吃的,弘历觉得应该介绍给芳菲品尝… 三胞胎自然受到了喜塔腊家的热烈欢迎,不过见着芳菲时候弘历很不高兴,因为小姑娘竟然是红着眼睛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弘历立马就拿看狼的眼神去瞅喜塔腊夫人,才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硬要接芳菲进宫,说其木格想芳菲了,还不忘将带去的点心盒子拿走… 弄得弘参和弘丰很是尴尬… 在回宫的路上,弘历还将小姑娘的嬷嬷给赶下了车,自己跳了上去,弘参和弘丰一看,只好跟着上了马车,得杜绝绯闻啊,老十如今可是太子了呢,三人在马车里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情况给问出来了。 原来,自从芳菲多次无功而返后,喜塔腊夫人就骂芳菲是个没福的,连带芳菲的亲娘也都遭受了不少白眼,原本对她们态度好起来的下人们也都变了脸色,还嘲笑芳菲命薄还想攀高枝,三胞胎来拜访前,府里的管家婆子正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说芳菲的亲娘拿乔,没生出个凤凰来,还尽摆谱,芳菲亲娘便搂着芳菲哭… 弘历倒是气呼呼的说喜塔腊夫人坏心眼,弘参和弘丰便一下想明白了喜塔腊家打的主意,瞅了瞅弘历,当场没说话。 可回宫后,两人便告诉弘历,你小子被人算计了,芳菲就是特意派来勾引你的,没准芳茹就是那计划制定者和实施者… 弘历一听就炸了,很是恼怒,怎么算计也光算计自己啊?! 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毛毛躁躁的傻小子,弘历没跑去冲芳茹嚷嚷,而是偷偷弄了条蟒蛇放到芳茹的床上,楞是将芳茹给吓晕了… 其木格还能姑息嘛,肯定不行啊,当场拿了板子就开打… 打完弘历后,其木格也只是再罚他抄书而已,说来体罚也不重,不想昨儿弘暄回来后听说了此事,没去训弘历,却跑进芳茹屋里将芳茹很是嘲讽了一番,楞是将芳茹又给骂晕了过去… 而安安、弘参和弘丰知道后,竟然都悄悄冲弘暄竖大拇指,弘暄也很理直气壮,“谁知道她心眼那么小,我一句脏话都没说,她都能一口气上不来,怎么能怪我?” 气得其木格将他们一顿好骂,“爷,我本来打算骂了他们就算了,知道你今儿要回来了,也不想搞些事出来惹你烦,所以骂完后就叫弘暄去给人赔个不是,让安安他们几个给送点补品去,结果,你猜这帮家伙怎么干的?” 老十应景的问了句:“怎么干的?” 其木格叹气道:“我不放心随后赶去的时候,弘暄嘴巴里正不停的冒刻薄的话,芳茹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剩下的几个家伙都在屋里好端端的坐着品茶看戏…” 于是,其木格火了,将事情上升到人品的高度,将自己生的五个家伙全给关禁闭了! 昨天那章的时间写错了,该是康熙五十九年的,谢谢提醒 第五百零一章 老十享天伦 第五百零一章老十享天伦 见其木格一副要老十给她做主的样子。老十假笑了两声,道:“弘暄他们几兄弟是做得太不像话了,但安安也没干嘛啊,也许她劝的时候你没听见,这样,你先将孩子们放出来。”说完,老十又补充了一句,“再怎么你也该让他们来接我的…” 其木格嘀咕道:“我都没出城接你呢…” 老十楞了一下,大笑道:“敢情是吃孩子的醋啊,哈哈…”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不大情愿的让人将几个混账家伙给放出来。 三胞胎跑得最快,率先冲进房间,扑到老十跟前,大叫道:“阿玛,阿玛…”一副想念极了的模样。当然,他们都挤在老十的左边和前面,和老十亲热着,因为老十的右边站的是其木格。 老十也乐呵呵的,笑着拍了一下他们的头,“又冒高了不少。” 弘暄和安安这时才一起进来,笑着给老十见了礼。没大没小的三胞胎这才赶紧离了老十,后退两步,给老十打了个千。 刚打完千,弘历就又冲到老十身边抢占了有利位置,还指着老十的右侧道:“我就站这,姐姐站那边。” 安安笑着鄙视了弘历一眼,道:“我才不和你抢阿玛呢。” 老十佯装生气的看了眼安安,安安笑着走到弘历身边,冷不丁的一下将弘历挤开,对老十道:“因为不抢,阿玛也是我的。” 弘参和弘丰这时已经挤在了老十面前,弘历没了位置,瞅了瞅弘暄,道:“大哥,帮我。” 弘暄只是笑着,道:“我要是你就站的远远的,呆会儿阿玛踢人才跑得快。” 弘历一听,觉得弘暄英明啊,怪不得弘暄没朝前挤,赶紧退到弘暄身边,警惕的看着老十。 老十没理他,而是和安安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大言不惭的夸安安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乃大清第一美女,然后又问了问弘参和弘丰的功课,乐呵呵的听着弘参和弘丰显摆了一回他们受到师傅表扬的大作,这才冲弘历招了招手。“过来。” 弘历这回不去了,拉住弘暄的手,道:“阿玛,师傅也表扬了我的,我会背好多书了,就站在给你背…” 老十摇摇头,“光听背书多没意思…” 弘历有点惭愧的说,“我的作业师傅没表扬…” 老十眯眼笑道:“那你就给阿玛说说那条蟒蛇是怎么捉来的?” 弘历不做声了,朝门口退了两步,摸了摸脑袋,看了眼其木格,“额娘已经罚我了!” 老十没去逮弘历,而是伸手朝跟前的弘参和弘丰的屁股一人打了一巴掌,“我让你们尽出馊主意!” 弘参和弘丰一下就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弘历没和他们商量! 老十眼一棱,“是谁挑唆弘历的?” 弘参和弘丰不说话了,也赶紧跑到门口站好,还不忘一脸哀怨的揉揉屁股。 弘历的一只脚则已经迈过门槛了。 哪知老十却依旧笑着冲弘历招招手,“过来,这主意真是你自己想的?” 弘历没过去。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十笑着道:“有长劲,知道自己动脑子了。” 弘历高兴了,忙自夸起了,说自己当时是如何的气愤,但是又是如何的按捺住了性子,然后又是如何的筹划,如何的叫太监从畅春园搞了条蟒蛇进来,如何悄悄的溜进了芳茹的屋子,如何躲在房顶上等着看好戏… 听得其木格更郁闷了,而老十却还在夸着,“知道派人办事了?不错,不错…” 弘历更高兴了,还显摆了一下,他只打赏了那太监一两银子… 老十点点头,夸奖弘历会过日子。 弘历更得瑟了,手舞足蹈的说着细节,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十跟前。 弘暄、弘参和弘丰都屏住呼吸,等着听弘历嚎叫,不想老十竟然没开打,还关切的问弘历,其木格打他哪儿了,现在还疼嘛? 弘历将屁股扭到老十跟前,委屈道:“额娘拿戒尺打的我屁股,二哥说都打红了,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呢…” 老十点点头,“你额娘真是的,怎么拿戒尺打也才打红啊?”弘历刚反应过来,就被老十按在腿上,屁股上狠是挨了好几下。“阿玛骗人!” 其木格笑得可欢了,弘暄几兄弟也捂嘴笑着,安安笑道:“四弟,谁让你那么得意忘形的,我冲你使了那么多的眼色你楞是当没瞧见…” 老十打了**掌也就停了下来,“傻小子…” 本来一直在挣扎的弘历一下就哭了起来,让老十楞住了,这小子不至于反应这么迟钝吧?现在才感觉到疼?但不对啊,自己又没怎么用力… 老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弘历哭道:“我不是傻小子…” 其木格忙将弘历从老十的腿上拉起来,不住的安慰道:“弘历不是傻小子,你阿玛胡说呢…” 安安则赶紧凑到老十耳朵边说,“阿玛,四弟最忌讳别人说他是傻小子…” 弘暄三兄弟也不站门边了,都围到弘历身边,不住的说,“阿玛乱说的…” 老十郁闷了,傻小子是贬义词嘛?这明明是亲切的昵称嘛… 郁闷的老十朝其木格瞪了一眼,埋怨道:“爷才离家多久啊,你怎么将弘历养成个闺女了?” 其木格回瞪了老十一眼,对弘历道:“你皇玛法也经常说你阿玛是傻小子呢,不信你问你阿玛。” 弘历摸了摸眼泪,翘着嘴看向老十。老十没接其木格的话,而是冲弘历招招手,道:“你给我过来!”声音中透着一丝严厉。 弘暄和安安忙想出言缓和一下气氛,却被老十给挡回去了,“都给我闭嘴!”还警告性的瞅了眼其木格。 其木格有些着急,孩子的身心健康可是至关重要的,老十可别给弘历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啊…因此也回瞪了老十一眼,表示如果老十太过分了,她可是会护犊子的。 弘历见老十变了脸色,本来就觉得委屈,这下更委屈了。虽然没嚎了,但却开始抽泣起来。 老十道:“为什么哭?” 弘历哽咽道:“我不是傻小子!” 老十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也猜到弘历大概被人当傻小子嘲笑过了,这心里便敏感上了… 于是拎过弘历又给了他屁股一巴掌,“看你就是个傻的!别人说你傻,你就真傻了啊?!” 弘历还是强调道:“我不傻,为什么都要说我傻?” 老十抬手又给他一巴掌,“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他说什么?!这种话都听不得,再有更刺耳的,你是不是就该去抹脖子了?” 弘历气冲冲道:“我才不呢,谁敢骂我,我会骂回去的!” 老十道:“那别人说你傻,你怎么不知道骂回去?你哭,你哭一下,别人就不说你傻了?蠢货!这么点事还要隔在心里忌讳,真真是蠢货!要不要爷给你胸前挂个大牌子证明你不傻啊?” 弘历楞了楞,突然来了句:“阿玛才是傻小子!” 见弘历如此这般的现学现用,其木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十给气得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 老十觉得头有些疼,便放话给其木格:“好好教育这帮臭小子!”然后又说今晚要和康熙一起吃饭,叫其木格不用管他,便招呼着弘暄去书房问话,当然,还不忘给安安说,他给安安带了礼物的,叫安安别早歇息,等他回来瞅礼物。 其木格郁闷的问了句,“有我的礼物没?” 老十瘪瘪嘴,“爷都站你跟前了,还要什么礼物啊…”将其木格给气得半死… 弘参则问老十他们有没有礼物,老十翻了个白眼,率先出了屋子。 三胞胎想了想,觉得老十这表情应该是带了的吧… 弘历则对其木格道:“额娘,别生气,如果阿玛没给我带礼物。晚上我就帮你抢姐姐的…” 让其木格更郁闷了,合着弘历这家伙也靠不住。 弘丰则赶紧笑着卖乖,“额娘,如果阿玛给我们带了礼物,你喜欢什么,拿去就是…”其木格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弘丰多偏偏心才行…哪知弘丰又对弘历道:“学学我是怎么说话的,阿玛给咱们的肯定不外乎就是刀啊剑啊什么的,额娘肯定不喜欢,最后还得去抢姐姐的,如果阿玛没给我们带,更是只能抢姐姐的了,但经我这么一说,额娘就笑了,是吧?…”教育完弘历后,弘丰还冲其木格来了句,“额娘,我说得对吧?”将其木格气得脸一阵一阵的发白,安安和弘参都给笑得前俯后仰… 弘丰还不怕死的来了句,“我这不是在教四弟嘛…” 屋里即刻又传来一阵笑声… 而前院书房里,气氛却有些凝重,虽然是在紧闭的房间里,但老十还是压低声音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弘暄的表情也很严重,“阿玛,一个多月前我奉旨去咸安宫探疾去了,咸安宫里一片凄风惨雨,虽然二伯得意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但只是和其他叔伯的境况一比较,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老十扬扬眉,沉默了片刻道:“这和你骂晕你媳妇有什么关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零二章 弘暄减压 第五百零二章弘暄减压 听老十这么问起。弘暄抬眼小心的看了眼老十,见老十的神情并不十分的恼怒,方道:“喜塔腊氏心眼太多,我不大喜欢…” 老十扬扬眉,道:“真不知谁说你聪明的!” 弘暄忙解释道:“虽然我不大喜欢,但也想着要好好过日子,真的,阿玛。” 老十道:“那怎么又闹了这一出?” 弘暄叹了口气,说:“我起初只是想给她敲敲警钟,让她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都收起来,眼下府里还轮不到她来耍心眼,所以便刻意对她淡淡的…” 结果,如此一来,弘暄对芳茹没什么好感的传言便传出了宫去,本来弘暄还想做做面子活,赶紧拉着芳茹在人前秀秀恩爱,可这边的作秀工程还没开始实施,弘暄便发觉大伙将视线转移到他的后院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他身上的压力不知不觉的少了些,也许大伙认为连后院都管不好的人不足为惧… “四伯和八伯虽然还是紧盯着我,下的绊子也不少。但毕竟分了些精力去搜集内宅的事,公事上便不如以前逼得那么紧了…”虽然没能让他如释重负,但压力少一分是一分啊,弘暄说完头埋的低低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没出息… 老十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弘暄,轻轻叹了口气,弘暄再怎么早慧,毕竟还不到17岁,虽然京里有九阿哥全力扶持着,但毕竟许多事最终还是得由他自己去面对,能撑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偶然间发现芳茹可以拿来利用,便赶紧用上好让自己喘口气也在情理之中… 老十歪着头想了想,自己16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才刚和其木格成婚不久,连差事都没领,一天到晚的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晃悠,还不时闹点意气之争… 老十将自己和弘暄一对比,觉得有些惭愧了,再说了,弘暄如今身上的担子本该由自己来承担的,因此,老十没训弘暄糊涂,而是拍了拍弘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玛回京了,兵部的事你就暂时先放放,过几天去庄子上小住几天。散散心吧。” 弘暄摇摇头,告诉老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真的连手了,这个时节,他必须要站在老十身边,多少总能帮上些忙,“我不想咱们家最终落得和二伯家一样的下场。” 老十眼一瞪,“离了你,咱府里就没法活了是吧?臭小子,让你去玩你就好好的玩去…” 弘暄不情愿的点点头,想了想,又对老十道:“我不是故意瞒着额娘的,一来,额娘若知道了实情,这神色间难免会**馅,八婶经常进宫来的,二来,额娘心里本来就不踏实,许是被二伯的前车之鉴给吓着了,我觉得额娘心里一直吊着一根弦,弟弟们的功课她一般都没怎么过问的。但却天天都会问他们的武学课,就算弟弟们被罚停了武学,每天她都会找碴罚弟弟们在院子里跑好几圈,还叮嘱我每天抽一刻钟和侍卫们过过招,所以我也不想让额娘知道外头的事…” 老十赞赏的点点头,认为弘暄做得对,“你额娘胆小,你这么做是对的…” 弘暄苦着脸道:“但我没想到额娘一下就将事情弄得这么大,将我们全给关起来了…” 老十瘪了瘪嘴,“合着还是你额娘错了?” 弘暄赶紧摇头,“我没这意思。”顿了顿,还是不服气的补充道:“本来四伯和八伯还得多搜集些情况才能弹劾阿玛治家不严的,如今可好,没准今儿晚宴上他们就会发难了,额娘也真是的,发火也不挑个时候…” 老十气愤的瞪了眼弘暄,“知道爷要回来了,也知道你额娘护着喜塔腊氏,你偏偏还要挑这个时候去干这档子事,爷还没说你,你倒怪起你额娘来了?” 弘暄忙道,自己没怪其木格,只是发发牢骚… 老十瞪了他一眼,“弘历也是你指使的?” 弘暄忙摇头,“我也问了弘参,这事是弘历自己干的,他什么都弄好了,才拉着弘参和弘丰爬上屋顶去看戏…” 老十叹了口气,“这小子…”当然。在心底深处,老十还是认为弘历有创意,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去吓吓十三呢? 而且,老十也没批评弘暄火上浇油,毕竟那时自己已经离京很近了,各方势力怕都异常的活跃,弘暄应该是急需搞大此事来转移一下身上的压力,但老十却很关注的问了芳菲的事情。 弘暄解释说,喜塔腊家应该有让芳菲给弘历做妾的打算,这也正是弘暄越发不喜芳茹的原因,“阿玛,我娶了喜塔腊氏,不管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过分,正妻的位置是坐得稳的,但如果因为她们家的筹划,让以后四弟内宅不宁,我铁定休了她!” 弘暄觉得,弘历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真和芳菲有感情了,肯定宠妾灭妻!至于娶芳菲为正妻,弘暄可没想过,芳菲身份太低了。真这么指婚,还不知外头的人怎么说弘历不受待见呢… 老十楞了楞,除了满人进关初期,上流社会曾搞过和离,但进关后,咱们可都成了文明人了啊,这么些年来,听过谁家媳妇死得不明不白的,但却还从未听过哪家休妻的,看来弘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于是,老十喝斥了。“胡闹!能随便休妻吗?” 弘暄道:“正因为休妻麻烦,所以我才特意敲打她的,妹妹也觉得休妻闹得动静太大,赞同我先冷她一段时间,让她不去耍什么小聪明,没想到,她还是将她妹妹给拉了进来,更让人火大了,还好额娘敲打了她两句,将人送回去了,只是没想到后面又闹出这等事…” 老十摇头道:“她爹瞧着是个稳当的,我还以为这门亲凑合着还行呢,真是的,地皮子都没踩热…”说着老十便将康熙埋怨上了,什么眼神啊… 不过,老十对弘暄能将人骂晕还是很仰慕,自己的口才好像就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谁知弘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警告喜塔腊氏,说以母见女,她额娘对庶女如此苛刻,她想来德行也不怎么的,为了让自己的子孙有个幸福的家庭,弘暄认为,喜塔腊氏没儿子傍身是最佳方案… 虽然弘暄说得非常非常含蓄,但他娶的媳妇是聪明人啊,闻歌知雅意,错,应该是听声知恶意,一见弘暄要将她后半辈子的希望都给扼杀了,立马就气急攻心了,华丽丽的晕倒了… 老十瞅了瞅弘暄,道:“你这好像也是直肠子吧?”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弘暄委屈道:“外头都够费心了,我真没心思去想什么计策来对付内宅了…” 老十更觉得对不起弘暄了,自己当初大婚后多省心啊,“你瞧上哪家闺女就告诉阿玛,对了。你收的通房丫头要是瞧着好,就抬个位份吧…” 弘暄瘪瘪嘴,“喜塔腊氏的陪房丫头…” 老十明白了,是儿媳妇故作大度,而弘暄只是顺势笑纳而已,想了想,道:“家宅不宁总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你也注意点,只要没什么大毛病,就敬着吧…” 弘暄忙表示自己也是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今后会努力树立一个夫妻和睦的形象的… 过问完了家事,老十才接着问弘暄,去探访废太子除了感慨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 弘暄忙道:“阿玛,我去探望二伯的时候,二伯特意提了他送我的玉佩…”当时前太子头次被废,老十和弘暄被康熙派去探视,弘暄得了一块玉佩,好像是前太子额娘留下的。 老十喔了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弘暄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了,只是没头没脑的问我那玉佩还留着没?” 老十也觉得奇怪,一块玉佩而已,废太子不至于小家子气的特意提醒一下弘暄,我给你礼物了的,你得领我的情… 老十皱了皱眉,“也许只是想提醒你皇玛法想起元后来,懒得管他了,反正盯好弘皙就是。”废太子身边肯定全是康熙的人,老十觉得废太子应该只是想让人传话给康熙,提醒康熙思念一下赫舍里氏,然后念在结发妻子的情面上给子孙留个体面… 听老十提起弘皙,弘暄忙又汇报说,“弘皙也很活跃,不过,他却妄想一家独大,连四伯和八伯都知道联手,他却还在那单打独斗着,真不知该说他什么…” 老十瞪了眼弘暄,“他若真找人联手,你还要对他惺惺相惜了不成?” 弘暄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脑袋,然后才正色将各府的情况一一给老十做了详细的汇报,但事情太多了,在康熙的接风宴开始前只说了一大半,不过,弘暄却轻松了不少,顶梁柱回来了啊… 而三胞胎也穿戴一新,早早的在毓庆宫门口等着老十和弘暄,兴高采烈的说:“皇玛法派人来传旨了,让我们也去。” 老十和弘暄对望一眼,觉得康熙简直就是故意的,肯定生怕旁人想不起弘历的恶行来… 于是,三胞胎便得了告诫,在宴会上嘴巴只能用来吃,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干!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零三章 反常 第五百零三章反常 康熙设的接风宴其实是个爱新觉罗家的家庭聚会。除了皇子和有地位的皇孙—弘皙、弘暄和三胞胎,其余的便是宗室王爷了。 老十父子几人赶到的时候,宗室王爷早都到齐了,弘皙也已经在场了,皇子们除了九阿哥便是八阿哥还没赶到,当然了,康熙这个大老板铁定是最后出场的。 众人齐齐给老十见了礼,如今老十是储君了嘛。 但老十很是客气,见谁都抱拳。 弘暄领着三胞胎跟在老十屁股后面见人就打千,很是恭敬,而且姿态都很低。 老十本来一直在笑着打哈哈,但见晚到的九阿哥和八阿哥一起进来,而且八阿哥笑眯眯的,而九阿哥的脸色却不大好时,老十心中便打起了小鼓… 知道八阿哥和四阿哥联手后,要说老十不着急上火那是不可能的,但急完后,老十也算是想明白了,八阿哥应该是铁了心的要放手一搏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怕也没法让他改主意,因此。老十便不打算再花什么力气去拉拢八阿哥了,还是集中精力做大伙称职的对手吧… 老十透露过这个意思给九阿哥,所以老十并不认为九阿哥此时会专门去做八阿哥的工作… 但众目睽睽之下,老十也没机会去问九阿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按捺住性子,冲众人哈哈大笑着。 康熙以晚到一刻钟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不过,到场后,康熙还是很亲民的,亲切问候了几个宗室王爷,对儿子们也挺和颜悦色的,当然了,冲老十更是笑得温馨,还拉着老十的手一起入的席,让老十特别特别的受宠若惊,当然也打翻了其他皇子心里的醋缸子… 不过,开席后,几个到场的皇孙却没入席的资格,因为他们全被康熙安排去给大伙执酒了。 弘暄守着自己的本分,示意比自己年长的弘皙先请,等弘皙去给康熙斟酒后,才走到老十身边,给老十倒了一杯。 弘参和弘丰去了宗室王爷处,而弘历则跑到九阿哥身边,给九阿哥斟了满满的一杯,打定主意,就在九阿哥附近转悠了。反正大伙也分不清他们三兄弟谁是谁… 等给九阿哥斟满了,弘历才发现九阿哥笑得很勉强,大伙好像都盯着他瞧,弘历傻眼了,这桌自己好像应该先从三阿哥敬起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乐了,正愁该怎么不经意的将话题转到老十家孩子身上去呢,没想到弘历却帮了他们的忙… 庄亲王笑道:“这应该是弘历吧,呵呵,生怕大伙不知道他和九贝子亲似的,呵呵…” 庄亲王出面解围了,老十忙接过话,道:“弘历,这是什么场合,胡闹什么?要黏你九伯下来再说。” 弘历忙跑到三阿哥身边,道:“三伯,侄儿给您斟酒。” 三阿哥破天荒的没冒杂音,让康熙都不觉诧异的多盯了三阿哥两眼。 弘暄此时也过来了,接着给四阿哥斟酒,示意弘历跟在自己身边就好。 不想一向不怎么出声的四阿哥却出声了,不仅教导了弘历两句,叫他小小年纪要谨记尊敬长者。还叮嘱弘暄,要和自家媳妇相亲相爱,别尽闹笑话被外人小瞧了去,四阿哥很会说话,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找碴,但却挑不出一丝刺来,因为四阿哥一没讽刺,二没讥笑,完全是正儿八经的教训子侄该有的态度… 三阿哥微微笑了笑,他最近找到了个得力的幕僚,人家说了,自己争位势力不够,没必要出头当炮灰,总有那心急的跳出来,果然,一向寡言少语的四阿哥坐不住了… 三阿哥很满意,自己总算当了回渔人了… 没人去注意三阿哥的表情,大伙都盯着弘暄和弘历,还不时瞄一眼老十。 弘暄自然是恭敬的应了,表示受教,还谢过了四阿哥的关心,此外还叫弘历也上前谢过四阿哥的教诲,而老十则神色未变,继续品尝着佳肴… 四阿哥见状,点点头,有点那么欣慰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真的出于关心。 但此时十七阿哥却出声了,“咦,你们不是被太子妃给关起来了吗?怎么太子一回来就将你们放出来了?难道太子妃在做戏给大伙看啊?” 老十这时才放下筷子。笑了笑,“十七弟,这话哥哥我怎么听不懂啊?” 十七阿哥也笑道:“难道太子还不知道?”然后不待老十出声就将弘历吓晕嫂子、弘暄接着骂晕媳妇,然后一大家子都跑去坐着听弘暄继续开骂等等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然后道:“太子妃将他们全关起来了,虽然是想堵悠悠众口,但做戏也得做象啊,关了一晚上,没打没罚的,就这么放出来了,以后怕没闺女敢嫁到咱爱新觉罗家来了,对了,太子,大格格可也跟着起哄了呢,如此一来,真不知太子得搭上多少陪嫁才有人家愿意委屈啊…” 老十看着十七阿哥,眼神中有丝凌厉,早知道十七阿哥心中是有怨气的,但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合跳出来发难,看来应该是经过周密筹划的,十之**应该也加入四阿哥和八阿哥一伙了。 老十本来是想等八阿哥发言完毕后再站出来做番姿态的,但十七阿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老十是没办法拖到八阿哥出声了。只好站了起来,给康熙跪了下去,“儿子治家不严,请皇阿玛降罪。” 弘暄和三胞胎也赶紧跪下了,“皇玛法,孙儿知错了,请皇玛法责罚。” 老十一家没狡辩,直接认罪的态度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康熙也有一丝意外,他本以为老十会气势汹汹的叫大伙各扫门前雪,三胞胎会理直气壮的说弘历在和嫂子开玩笑… 其实老十倒是想闹的。但无奈其木格已经给定下了基调,老十现在拍桌子给孩子们撑腰那不是变相的告诉大伙,其木格做错了嘛? 老十只是一门心思的维护其木格的权威,没想到自己却又让康熙和兄弟们抓狂了… 康熙还没给出反应,八阿哥说话了,“皇阿玛,依儿子看,这事就算了,反正太子妃已经将他们关了一晚上了,太子刚刚凯旋归来,看在他最护犊子的份上,您就饶了侄儿侄女们吧。” 八阿哥这话很有讲究,明着是帮着求情,实则是提醒大伙,老十可是最护短的,康熙若不想让场面太难看,就将此事略过不提吧,而且更可气的是,他还扯上了没在场的安安,提醒大家,别忘了老十最心爱的闺女也是从犯呢… 康熙变了变脸色,九阿哥想出声支援,但却不知怎的,硬是给忍住了,虽然双手握成了拳头。 弘暄很是自责,若自己愿意费费心,哪会让老十一回来就面对这等尴尬场景… 所以弘暄给康熙磕了个头,再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请康熙重重责罚,三胞胎也跟着学舌了一番。 老十也没因为八阿哥牵扯进安安而发火,而对康熙道:“孩子们都有错,今儿将这四个混账小子领来,就是想给皇阿玛请罪的,本想等散席了再说,没想到还是败了皇阿玛的胃口。” 九阿哥有丝欣慰,老十如今会说话了许多啊… 四阿哥等人则微微变了变脸,这不是说他们不想让康熙好好吃顿饭嘛… 康熙没吱声。他今儿专门将三胞胎叫来,就是想趁此机会将事情摊开了说,再无关痛痒的责罚一下,也就免得御史去弹劾老十了,没想到,事情却失了控,原本该出来当主力的三阿哥却没了声音,一向低调的四阿哥却挑起了头,十七阿哥更是大摇大摆的量出了身份,八阿哥更是来了个随后呼应,而老十的最佳援军九阿哥却熄火了… 康熙皱起眉头,看来儿子们都急不可耐了啊,但九阿哥到底是怎么了,当然老十这番表态也透着几分古怪… 康熙还在思考呢,老十就将处罚方案给说出来了,自己罚俸两年,夺弘暄的爵位,打弘历十大板,停三胞胎一年的武学课,至于安安,老十也没落下,说她劝解不力,建议罚安安抄写一个月的经书… 八阿哥楞了楞,笑道:“太子深明大义,令人佩服,却不知侄儿们服不服气?” 十七阿哥忙冲跪着的三胞胎道:“弘历,你可认罚?” 弘历翻了个白眼,又是问自己,真是让人抓狂,便懒得没做声。 弘参则代答道:“我认罚,别说打十板子了,就是打二十大板,我也认罚,我宁愿当个傻小子,也不做惹是生非的混账小子。” 真正的弘历郁闷了,自己两样都不想当好不好… 八阿哥和十七阿哥也郁闷了,难道不知道认错认得太痛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四阿哥冲十七阿哥使了个眼色,十七阿哥忙出声问弘暄,为什么不喜欢喜塔腊氏,那可是康熙亲自挑的人,想来品行应该是上好的,莫非弘暄还在念着娜仁吉娜? 弘暄忙道,芳茹其实挺好的,只是毕竟成亲的日子短,他自然心是偏向弟弟们的,见弟弟们因自家媳妇受了责罚,便迁怒了,与其他不相关的… 庄亲王忙道,弘暄说得合乎情理,是真话… 但十七阿哥却煞有其事的问道:“不对啊,听说你对你媳妇一直就淡淡的?” 老十不客气的问十七阿哥,“你是不是爬到屋顶上去偷看了?要不怎么信誓旦旦的说弘暄两口子感情不好?他们若在人前卿卿我我的,是不是有些败坏风气啊?当叔叔的,竟然过问起侄儿的闺房之事,真不知这些年你在上书房到底干嘛了!” 十七阿哥给闹了个大红脸,怏怏的住了口。 老十这才继续请康熙下旨降罪,说,儿子们再淘气他也不介意,但没了分寸却是万万不行的… 老十一家的认错态度太好了,好得让人没了一点胃口,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不好意思再痛打落水狗,做人不能太没风度啊… 更让大家气闷的是,康熙趁机借着老十的话往下说了,叫大家都谨记自己的分寸,别想着去逾越,唠唠叨叨的教训完一通后,才下旨说,弘暄因爱弟心切可以原谅,头口警告两句就好,弘历已经在傻小子和混账小子中间做出了选择,所以板子就免了,和三胞胎一起只罚停武学课,当然,只停了一个月,至于老十和安安,则完全准了老十的意见,让老十好不郁闷… 更让老十郁闷的是,九阿哥从头到尾就没出过声,就象是吃了哑药似的,太反常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百零四章 把柄 第五百零四章把柄 虽然老十一家子除了其木格都被罚了。喔,还有新嫁进门的儿媳妇幸免于难,但上至康熙,下至皇子皇孙,没一个高兴的。 康熙生气的是儿子们越来越坐不住了,皇子们郁闷的是这么一个大好的打击老十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老十四两拨千斤了… 老十心里也不痛快,虽然早就知道八阿哥的选择,但这却还是头次和八阿哥这么锣敲锣,鼓对鼓的唱对手戏,老十心里甭提多腻歪了。 弘暄则是为自己连累了老十而有几分羞愧,三胞胎又被停了武学,也没法高兴起来,何况回家后才发现,老十竟然真的没给他们带礼物,三胞胎郁闷中又添了几分哀怨。 弘历本想去将安安的礼物抢过来献给其木格的,但因为芳茹也在,弘历觉得有外人在场,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准备明天找机会再说。 其实,礼物老十是带了的,但总不能前一秒才教训了儿子。下一秒就派发礼物吧,所以,老十干脆将这环节给省略了。 当然,老十在给安安显摆了礼物后,还坐在正位上,接受了弘暄夫妻的大礼参拜,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不过在给见面礼的时候出了点纰漏,老十以为其木格应该是准备了的,训完话后便扭头示意其木格将礼物拿出来,其木格却一脸的茫然,因为老十的见面礼在弘暄大婚的第二天,其木格就一并代表老十给了的,所以没想到老十还设计了这个环节,夫妻两离别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心中的那点灵犀好像给堵上了… 无奈,老十只好抹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给了弘暄,又褪下其木格手上的玉手镯给了芳茹,反正,芳茹一直低着头,瞧不见这小动作,当然,老十还是很严肃的瞪了眼想笑又不敢笑的弘暄和三胞胎。 当屋里只剩下老十两口子时,其木格立即红着脸承认了自己的失误,老十倒没去纠结这事,而是推给了其木格五个大包裹,一脸的得瑟。 其木格打开包裹的时候本来是想应景的做出惊喜的表情。不想,却真的给震撼住了,五个包裹里全是纯白色的皮毛,就其木格这个非专业人事的眼光来看,任何一件皮毛都是天价货。 见其木格张大了嘴巴,老十很骚包的抱住其木格,夸耀道:“怎么样?这些狐狸皮还喜欢吧?” 其木格早忘了这碴事了,没想到老十却还记着他的许诺,其木格感动了,有什么比被自己老公放在心上更窝心的呢? 因此,什么野生动物保护之类的东西全被其木格抛到了脑后,真心真意的激动去了… 第二天一早,尚留有几分激动余味的其木格在早饭时分很是小家子气的将白狐狸皮拿出来显摆了一番,安安作势要抢其木格的狐狸皮,其木格则夸张的要将狐狸皮给藏起来,娘俩好一阵闹腾,让老十笑得非常非常的得意,当然,让三胞胎更郁闷了,这下好了,没法借其木格的手为自己讨回公平了… 不过。也许是其木格太高兴了,反正安安觉得其木格有点不正常,因为老十父子走后,其木格便叫人去弘暄处将废太子送的玉佩给拿了过来,对着光线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后还不时的敲上那么一敲,然后又让人端了冷水、热水,饶有兴致的朝里扔… 这还不算,将玉佩给水淹了一阵后,又喃喃的打算用火攻,吓得安安连忙叫其木格罢手,“额娘,你干嘛呢?” 其木格皱着眉头,告诉安安,这个玉佩也许有猫腻,说的时候还一副思索的模样。 安安乐了,真没见过这么找猫腻的,“额娘,阿玛回来了,你也不至于高兴得这么反常吧?” 其木格没拿眼去横安安,在这资讯闭塞的年代,安安想不到这些情有可原,但其木格又没办法告诉安安,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要想找到秘密,就得用上水和火这两大利器,最后还得舍得将宝物给砸烂,只好将玉佩递给安安,“这是你二伯送弘暄的。你瞅瞅,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你二伯前些日子可特意提醒弘暄,他送了这玉佩的!” 安安这下也觉得奇怪了,接过玉佩仔细的瞧端倪,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便跟着其木格一起疯了… 其木格母女俩在一起疯的时候,老十则正色的和九阿哥进行着严肃的谈话。 九阿哥对老十只是笑却什么实情也不肯透露,但粗心的老十还是发觉九阿哥的笑中带着几分苦涩。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我还是那句话,你遇着什么难事一定得告诉我,别一个人抗着。” 九阿哥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老十见问不出什么话来,有些沮丧,加上自己才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便无奈的起身告辞,临走时,老十对九阿哥道:“我昨儿给其木格说,没准八哥手里有什么东西拿捏住了九哥…”九阿哥身子微微颤了那么一下,老十却没注意到,还在自顾自的说。“其木格给我说,不管九哥有什么把柄被八哥拿住了,我都得和九哥站一起,不能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就寒了九哥的心,九哥,我如今虽然没将位置做稳,但想将我拉下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别为了保住我的位置什么东西都一个人受着。” 九阿哥有些震动,但却还是笑着告诉老十,老十多心了。 不过,等老十走后。在房里静坐了一刻钟的九阿哥终于还是咬牙进宫了。 九阿哥先去了上书房,将独自一人霸占一先生的弘历拎了出来,说是自己那到手了一匹好马,要带弘历去瞅瞅。 弘历自然是兴高采烈,但九阿哥却没拉着他直接出宫,而是说要先去毓庆宫亲自帮弘历请个假。 所以,正和安安商量是否需要走最后一步,将玉佩给砸开的其木格便见到了笑得有些牵强的九阿哥和在那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飞出宫去的弘历。 听九阿哥说明了来意,其木格的第一反应是九阿哥太小题大做了,第二反应才是九阿哥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其木格忙叫安安带着弘历到门口玩去。 不想,九阿哥坐在那,却迟迟不开口,看来事情真有些棘手。 其木格笑着道:“九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要不你让九嫂给我带话也行,九哥的话我一定是听的。” 九阿哥看了眼其木格,道:“太子妃…” 其木格笑着打断道:“九哥,这里又没旁人,你还是叫我十弟妹吧。” 九阿哥笑了笑,道:“十弟妹…” 九阿哥喊了声十弟妹后,却又迟迟没了下文,面上的神色却非常非常的为难。 其木格只觉得十分的怪异,只好试探的问道:“九哥,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阿巴亥那边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十弟今儿来找我了,说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让十弟都得和我站一起…” 其木格忙道:“是的,九哥,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在八哥手上?” 九阿哥看着其木格,道:“十弟妹,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让十弟和我站在一起?” 其木格很郁闷,不会真的要拉老十一起去赴死吧?但嘴里却还是道:“九哥,你和我们爷的交情以前的我不知道,但自打我嫁过来。九哥是怎么对我们爷的,我心里都有数,九哥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爷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不会不知轻重的去拦着。” 九阿哥站了起来,冲其木格行了一礼,“十弟妹,哥哥我给你赔不是了。” 其木格吓了一跳,忙跳起来,道:“九哥,你这是干什么?” 九阿哥正色的看着其木格,“十弟妹,还记得你被诬陷拿我的生辰八字去害我一事吗?” 其木格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九阿哥,“九哥,是你干的?”其木格觉得这些皇子还真他**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十简直是奇葩了! 九阿哥摇摇头,“但却和我脱不了干系。” 其木格睁大眼,看着九阿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脱不了干系?”其木格想到了宜妃,但却没好说出口。 九阿哥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八哥说他手上有证据,这事是索卓罗氏请示了我额娘的。额娘那我还没去问过。” 其木格没想到九阿哥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巴巴的跑来赔罪,失声笑了笑,“九哥,我和娘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娘娘怎么会掺和这事,也许是八哥胡乱诓你的,你别太当一回事了,而且你也该向娘娘求证一下,别听一面之词。” 九阿哥笑了笑,没接这话,他没告诉其木格,他是没那胆子去求证,自己额娘是什么手腕,九阿哥心里那是清清楚楚,当初其木格对八福晋和九福晋都淡淡的,在宫里请安时也没怎么和宜妃多亲热,在府里也没高抬嫣红,保不齐宜妃真想过给老十换媳妇… 所以九阿哥只是固执的请其木格原谅,弄得其木格好不郁闷的表示自己是很大度的,绝不会为这事对宜妃对九阿哥心生埋怨。 九阿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十弟那我说不出口,还请十弟妹代为转告一声。”便领着弘历走了。 九阿哥走后,其木格既没兴致去继续研究玉佩,也没功夫去怨恨宜妃,而是为自己一家人的前途担忧起来,看来敌人强大啊,八阿哥竟然想出这一招来分化九阿哥和老十两兄弟,还不知道下边会出什么招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零五章 白热化(上) 第五百零五章白热化(上) 牵扯到旧案,便扯出了阿灵阿,扯出了阿灵阿,便让其木格联想起了老十的舅家。 虽然对阿灵阿的下场有些唏嘘,但其木格却没法否认,如今老十低调的四舅舅殷德倒委实让老十省心不少,虽然好像没怎么成为助力。 其木格这厢才这么想了一下,晚上老十便说如今的果毅公夫人,老十的四舅母的娘家侄儿今天被人给弹劾了,说是贪墨。 本来外面的事老十一般是不会专门告诉其木格的,主要是这次一起被弹劾的还有丁成,阿朵的老公。 当初阿朵给丁成当了小老婆后,其木格为了让自己贴身侍女有个稍微光明的未来,便没怎么和她联系,——因为其木格当初以为老十最好的下场就是远遁海外,万万没料到老十竟然成了匹黑马,扑哧扑哧的当上了太子———,当然了,另一方面,作为大老婆,其木格也不希望让丁成的糟糠无形中有什么压力,不过,虽然其木格刻意有些疏远阿朵,但阿朵却没少礼数,请安频率与其他出嫁的丫鬟基本一样。 而老十起初也没怎么去帮扶丁成,主要是老十也没那实力能让丁成青云直上,所以便干脆扔在一边没管了,不过当程家义一家虐待嫣红侍女的儿子一事被揭露后,老十便对丁成上了心,其木格可是护短的人,若阿朵有个什么闪失,老十窃以为其木格不给气死,至少也会给气个半死,所以,为了其木格的健康着想,老十便知会了九阿哥,关照一下丁成。 本来丁成的官运就不错,这朝中一有了人,更是亨通了,如今已经成了封疆大吏的候选人,算得上老十一系中混得比较好的了,没想到,任命通知还没发出,御史的弹劾折子便来了,罪名一样,说丁成贪污受贿。 其木格一听,没去关心阿朵,而是担忧的问老十,“爷,你没事吧?” 老十苦笑了一下,“该来的总要来,幸好爷回来了,也亏得他们现在才准备齐全资料,否则弘暄还真应付不来。” 其木格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刘贵那不会有事吧?”刘贵如今已经混成了从二品副将,不过并不在京里任职,老十真要发动兵变也用不上他,但好歹他也算是老十嫡系中的佼佼者,所以其木格便给记住了。 老十笑道,“也许过两天就该轮到他了。” 其木格探究的看向老十,道:“爷,该不会所有和咱们有关的人都得被弹劾一遭吧?” 老十皱皱眉头,“十之**会这样。”见其木格一脸的忧虑,老十笑道:“一起弹劾正好,驳一群比驳一个也费不了多少事。” 虽然老十说的轻松,但其木格还是握住老十的手,很郑重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老十笑了笑,“你只需安心的在家呆着就好,外面一切有爷呢。”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将宜妃可能涉嫌陷害自己一事告诉了老十,“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和九哥闹生分,你明儿找机会宽宽九哥的心吧。” 老十听了郁闷了好一会儿,半响才对其木格道:“其木格,如果宜妃娘娘真参合了这事情…” 其木格忙打断道:“爷,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何必再去旧事重提呢?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冲九哥的面子,这事就别再提了。” 老十重重的点点头,但还是道:“宜妃娘娘应该不会拿九哥去做筏子,可能是被诬陷的,明儿我就劝九哥去问清楚,免得九哥心里别扭。” 没想到,第二日,老十压根就没时间和九阿哥交流,没那功夫啊,因为四阿哥和八阿哥在朝堂上公然发难,要康熙将安安嫁给青海王公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以加强朝廷对青海的控制。 这事是十七阿哥承的头,四阿哥率先附和,而八爷党的一帮狗腿子也随即全数站了出来,齐声要求安安为大清的繁荣稳定做出应有的贡献。 弘皙瞅了瞅康熙,暂时没做声,准备找准时机再跳进去捅老十一刀,三阿哥想了想,准备按幕僚所说的进行韬光养晦,以收渔人之利,因此也没做声,其余阿哥都低下头,装作没听见这事,而九阿哥则是实实在在的没来上朝,让老十一来就掉了一臂膀。 康熙眯着眼也没吭声。 弘暄抿紧了嘴,打定主意,如果老十不发飙,那自己就跳出来唱黑脸,这婚事要成了,自己将爱新觉罗四个字倒过来写! 而老十则看着出列跪求的官员—占了上朝人数的一半,默然没做声,不过,那黑黑的脸色却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怒火。 老十的四舅舅,果毅公殷德站了出来,说罗卜藏丹津已经四十多了,年龄稍微大了些,而且就算人家的原配死了,但安安的身份也不宜做继室。 弘暄的老丈人也站出来了,说安安不仅是太子的嫡女,而且还是太子唯一的女儿,婚事应从长计宜。 庄亲王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罗卜藏丹津不是良配,因为康熙五十五年清朝廷就令罗卜藏丹津与右翼贝勒察罕丹津、达颜等,同领青海和硕特蒙古右翼,以平衡青海蒙古各派势力,肯定对朝廷心怀不满的罗布藏丹津眼下其实在青海的影响力正在减弱,配不上安安…而且也没那资本要朝廷花血本去拉拢… 没想到八阿哥立即对庄亲王投了一赞成票,不过,随后八阿哥就来了个大转折,说自从拉藏汗被杀后,总揽西藏地方政府大权的第司人选一直都没确定,这不利于当地的长治久安,不如尽快确定第司人选,然后将安安嫁给第司,岂不是两全其美?当然,八阿哥说这些话的时候,还适时的流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八阿哥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半数人的拥护,还有那不怕死的竟然公然叫老十体会八阿哥的良苦用心,你想啊,如今是让安安嫁给第司,而第司人选还没定,不是给老十留下了足够的择婿空间吗?老十若不感恩岂不是太过分了… 弘暄已经回过味来了,这帮人并不是要拿安安的婚事恶心老十,而是要借此惹老十发狂,老十一发狂,那破绽自然是百出了,而且,经此一役,老十定会为安安的婚事操心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了一头,那么另一头必然会疏于防范… 于是,弘暄立马做出了决定,不仅不能让老十发飙,而且自己也不能明着发火,于是,迈了一步,站了出来,准备玩一下迂回。 不想,老十比弘暄的动作还快,抢在弘暄前头开口了,而且一张口就直冲八阿哥而去:“我说八哥…” 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精力有些不济,很是犯困,更得不多,小声道歉 第五百零六章 白热化(下) 第五百零六章白热化(下) 老十幽幽开了口。嘴角带着笑,但眼里却是一片冷意,“八哥,你小小年纪就出来办差,是皇阿玛倚重的皇子,朝中大臣没人不佩服你的能力的,弟弟我一直也以八哥为榜样,想实打实的为朝廷做点事…” 八阿哥静静的看着老十,没老孔雀的去谦虚,等着老十说但是。 老十没用“但是”,而是选择了“不过”,“不过,八哥,不知是你退步了,还是我长进了,怎么今天我听你说起来,显得那么没水平呢?真不知这些年你是怎么在吏部混了个无功无过?” 八阿哥不动声色道:“请太子赐教。” 老十蔑视的扫了眼八阿哥,道:“八哥,我八旗健儿血洒西藏,为的就是给和硕特蒙古管理西藏扫清障碍?在你眼里,我八旗健儿的血就这么不值钱?” 说完不等八阿哥回应。就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以为,如今西藏不宜再设立什么司第,不如多设几个噶伦,让他们共管事务,这样也便于朝廷管理,只是尚未物色好合适的人选,所以便没给皇阿玛上折子,不过,儿子回京前已经交代了十四弟,叫他多多留意,儿子的意思是设四个噶伦,这人数是否合适,还请皇阿玛定夺。” 康熙淡淡的道:“嗯,倒是知道从长远来看问题了,不枉费朕放你出去历练,你先上折子吧,至于人数,暂时就定为四个吧,至于人选,不着急。” 康熙此话一出,八阿哥脸一下就红了,这不是变相说八阿哥目光短浅吗… 老十应了声,又冲四阿哥道:“四哥,十七弟不懂事,你这个办差阿哥该懂啊,就算你只懂追亏空。不懂什么军政大事,那也该给十四弟去封信,请教一二再说话吧?”说完老十便扭头对康熙道:“就儿子看来,罗卜藏丹津迟早必反。我大清如果已经到了要用女子去赢得区区几年时间的地步,别说安安了,就是让我去给老母猪当上门女婿,我也绝不说个不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完,老十便问到四阿哥,“四哥,官员到底亏空了多少,让你觉得我大清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四阿哥铁青着脸,说:“太子还请慎言,我只是不希望再动干戈,好战必亡这个道理想来太子也是懂的。” 老十笑道:“四哥,别看你说起禅经来一套一套的,这学问嘛,还真不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好战必亡啊?” 三阿哥还是按捺不住,跳了出来,“那就请太子给大家解释一番吧。” 老十看了眼满朝文武。道:“文官学问都不错,不过武将嘛也许理解力就差了点,得,我也就不往深奥了说,就举个浅显的例子吧,我家弘历没事就去打四哥家的弘历,好战必亡就能勉强用到我家弘历身上,不过如今的情况是,四哥家的弘历要警告我家的弘历,再打他就武力伺候,四哥却给喝止了,说是好战必亡,叫他家的弘历将心爱的玩意儿送给我家的弘历,以讨得我家弘历手下留情…” 虽然老十一口一口我家的弘历,四哥家的弘历绕得大家有些晕,但大伙却还是听明白了,一帮武将绷着脸想笑却不敢笑,一干文臣虽然觉得老十说的有些牵强,但却也找不出好的论点来反驳,只好勉强闭嘴没反驳。 老十说完后还挑衅的横了四阿哥一眼,道:“我终于知道皇阿玛为什么立我为太子了,因为四哥只知道伸长脖子让人打,八哥只知道墨守陈规,我好歹还知道展现一下咱大清的雄风。” 弘暄立马跪下了,高呼:“皇玛法英明。” 当然,大伙也敷衍的歌颂了一下康熙。 歌颂完后,十七阿哥小声嘀咕了一句,“谁不知道这太子之位是自荐来的…” 老十嘿嘿冲十七阿哥笑道:“你自荐一个试试?” 十七阿哥赶紧又跪下了,忙着对康熙表白:“儿子断无不臣之心。请皇阿玛明鉴。” 是了,如今老十已经是太子了,君臣名分已定,这时再自荐,和造反有什么两样?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出声了,叫四阿哥和八阿哥要与时俱进,别不懂装懂,让人笑话,至于十七阿哥,也许是太不起眼了,康熙压根就没训他,完全当他是空气,倒让十七阿哥更郁闷了。 安安的婚事刚告一段落,弹劾老十的折子便蜂拥而上,是的,这次是直接弹劾老十,说老十在青海耀武扬威,天天变着法的扰民,奸yin掳掠无所不为,简直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御史并不是无的放矢,人家将时间、地点、事件、人物这几个要素说得是头头是道,听得老十都以为自己真干了这等龌龊事。 不过。老十却没动怒,让安安嫁给罗卜藏丹津老十都没跳起来,何况给老十泼污水,所以老十只是淡淡的请康熙将弹劾他的御史派到青海去实地调查一番,“免得张口说瞎话。” … 随后整个早朝基本上成了攻击老十的聚会,虽然对手的阴谋诡计都遭到了挫败,但却越挫越勇,最后连老十惧内都给搬上了台面,让弘暄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对于惧内一说,老十真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时可没新好男人,爱妻模范之说,堂堂男子汉怕老婆那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老十眉毛一挑,向弹劾他的家伙勾了勾手指,“你一天骂你媳妇几顿?” 弹劾之人忙说,他可是读了圣贤书的,不知道脏话两字咋写。 老十又问:“那你一天打你媳妇几顿?” 弹劾之人忙摇头,说他可是谦谦君子。 老十想了想,又问:“喔,那你几天给你媳妇一碗饭?” 弹劾之人忙说他是有能力让自己媳妇过上温饱生活的。 老十皱了皱眉,表示不解,“你没打你媳妇,我也没打,你给你媳妇提供一日三餐,我也一样,你没骂你媳妇,我还骂了的,怎么反而是我惧内了?” 弹劾之人气急败坏的说其木格是个妒妇,老十迫于其yin威没敢纳妾,这就是惧内的明证,然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他家有四个小妾,庶子庶女都不缺。 老十笑得很开心,指了指八阿哥,道:“这事你找廉郡王说去,谁是妒妇皇阿玛在康熙四十七年可就说得清清楚楚了,要不要爷再给你转述一次?” … 于是,最后整个朝议在八阿哥的红脸和老十的嚣张气焰中画上了句号。 不过,老十没嚣张多久,因为散朝后,刚走出宫门没多远,就被康熙拎到了乾清宫,关起门来好一顿臭骂。 老十是很不服气的,自己今天的表现怎么也算是可圈可点吧,怎么没表扬却挨骂呢,老十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话来气康熙,但不满的神色却是丝毫没加一点掩饰。 康熙气呼呼的道:“朕要是你。早买块豆腐去撞死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在那得瑟!” 老十翻了个白眼,抱定主意骂不还口,倒不是想给康熙留个好印象,而是想早点结束康熙的训话,他要处理的事多着呢。 哪知康熙却觉得光骂不过瘾,非要触及老十的灵魂深处,“你自己说说,当太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儿有几个人在帮你?” 老十一听,郁闷了,这境地是谁造成的啊?自己班底还没建起来,就被派去打仗了,虽然是自己打的申请,但批准人是谁啊?为了让谁安心,自己才打的调职报告啊? 于是,郁闷的老十便顶了一句,说自己忙于平叛,还没时间去找帮手。 康熙直接扔了杆狼毫下来,“你今年都多大了?以前干嘛去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也亏得你敢自荐!” 老十心想,人气高的也不是没有,你不选啊,那我还敢人气高吗?再说了,自己主要都是在军中混,今天武将的表现也瞧出来了,人家如今可中立着呢,都在等着自己伸橄榄枝,但问题是自己敢吗?纠结一帮武将的下场铁定比圈禁还惨! 于是,老十只好拿文臣说事,“那些迂腐的都认为二哥是正统,再不济,这江山给弘皙,也不该给我,那些没眼色的,觉得在贤王手下才能一展雄才,和我这粗人说不拢…”最后老十表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请康熙给他点时间… 不想康熙却道:“你怎么不说你才学服不了人,才落得今天这地步?” 康熙这话其实还真说在了点子了,武将隐约偏向老十那是因为老十和他们是一个系统的,回顾历史,老十曾给他们带来了福利,展望未来,在好武的老十手下打工,封妻荫子的机会肯定是大大的,但对文臣来说,老十却是没一处拿得出手的,小时候读书不专心,大了也没见有什么长处,办的差事就没一样是平稳完结的,不闹得惊天动地绝不罢休,在这么个主的带领下,大伙实在没法想象大清会走向何方… 更关键的是,大伙心中不平啊,论能力,老十不如废太子,论才,不如三阿哥,论严谨不如四阿哥,论宽厚,比不上五阿哥和七阿哥,论贤,不如八阿哥,论聪明,不如九阿哥,这些年长的哥哥都比老十强,老十凭什么就能当太子了啊,要说起贵,老十和四阿哥可是半斤八两,要知道老十的额娘可是后来才被追封为皇后的,四阿哥的养母可是戴着皇后桂冠死去的… 若说老十样样都平庸吧,大伙也就咬牙认了,好歹符合守成之君的标准,但问题是老十哪天不惹点事啊?就算弘暄是个好苗子,但谁能保证老十能平稳的将江山交给弘暄,当初谁能料到废太子会被废啊?退一万步来说,弘暄继位了,但届时大清的美好河山被老十蹂躏的还能瞧出点轮廓来吗? 再说了,四十年的太子都能被废了,老十这个半路出家的也不是铁定的继承人,也许康熙回过味来,就会着手纠错了… 所以颇有文人风骨的文官们都对老十来了个避而远之,大伙都瞧不起凭运气而不是实力的人… 老十其实也明白自己找帮手为什么那么困难,但被康熙这么一说,老十脸上挂不住了,坚决不承认这倒霉催的事实,而是将责任推给了康熙,“皇阿玛,我只是太子,去拉拢人象什么话?朝廷官员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阿玛,关于这点,儿子可牢记着呢!” 康熙一听,得,老十是在指责自己容不得儿子拉帮结派,便冷笑将砚台扔向了老十,道:“你少在朕面前装什么莲花!朕告诉你,明天若朕再接到弹劾你的折子,你自己递辞呈吧!” 老十傻眼了,废立太子可是大事,怎么到了康熙手里竟成儿戏了? 不过,老十很快回过神来,告诉康熙,时间太紧迫,没法完成串联,要求宽限几日,老十要求的非常理直气壮,一点也没被废的紧迫感,气得康熙干脆将戏言当了真,坚决不松口,老十磨叽了一会儿,认清了形势,只好无奈告退,嘴里还小声抱怨道:“兄弟们联合起外人整我就算了,皇阿玛也来落进下石,这不是添乱嘛。” 康熙自然听到了,心想,你不是说我落进下石吗,得,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添乱。 康熙瞬间便决定拿散朝后、自己刚回乾清宫坐好时暗卫的汇报做文章。 于是,想集中精力打好明天那一场艰难战役的老十成功的被康熙分心了。 康熙在老十双脚都要迈出乾清宫的时候叫住了老十,“胤礽给弘暄的玉佩怎么听说被你媳妇拿去了?” 老十暗骂了一声暗卫的娘,笑道:“长长见识。” 康熙淡然道:“告诉你媳妇,将玉佩还给弘暄,别弄坏了。” 老十一听,打了个激灵,好像其木格说的是实在不行,就将玉佩给砸开来看看,于是,赶紧朝家跑去… 见老十瞬间没了影踪,康熙微微扬起嘴角,觉得今天早朝的闷气总算出了些了,提笔准备批几个折子,却发现笔砚都给扔在地上了,便扭头问道:“太子妃的确将玉佩给砸了?” 康熙话音刚落,本来空无一人的乾清宫瞬间便闪出一人来,“回主子,千真万确。” 康熙想了想,“去毓庆宫瞧瞧,将太子的反应瞧仔细了…” 不过,康熙还是觉得亏了,自己的狼毫和砚台啊,于是在下一秒又扬声叫守在门外的太监进来,吩咐一太监去毓庆宫拿玉佩… 今天将昨天欠的字数补上了呵呵,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零七章 添乱?帮忙? 第五百零七章添乱?帮忙? 若问老十这一辈子哪一天他最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康熙扬言要他递交辞呈的头一天。 老十先急冲冲跑回毓庆宫,其木格和安安正一人拿着半截玉佩站在院子里冲着阳光仔细的打量着,而院子里还放了一个小炉子,这娘俩大概以为玉佩是铁做的,还琢磨着回炉提炼一下… 欲哭无泪的老十冲其木格吼的第一句话就是,“瞧你将安安带成什么样了!”是啊,在老十心中,安安那可是天下最最聪明的女儿,怎么能被其木格给祸害了呢? 老十哪知道他生的女儿好奇心胜过猫,一听其木格胡诌的武林辛秘,立马跳的比其木格还积极,是啊,想安安从小到大,上到皇帝,下到庄户,什么人没接触过啊?算来算去就只有没见过武林中人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法去亲眼见识一下江湖各大门派,那么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找找秘密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因此兴冲冲的安安一时激动便忘了赫舍里皇后好像离江湖更远… 安安正待给老十解释一番,顺便吸引老十一起来攻关,就见老十捂住额头。冲其木格又咋呼道:“赶紧收起来,藏好了,千万别在人面前现…” 老十话音未落,乾清宫的太监就来了,奉命要拿玉佩回去,这下不光老十,其木格和安安也都傻了,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半截玉佩,面色很是尴尬。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老十,“皇阿玛只是说要看玉佩,没说是要看好的,还是坏的,应该没问题吧?”这让老十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其木格要开动脑筋没问题,但能不能分分场合啊? 就在这时候,偶尔失足了那么一下的安安恢复了正常水平,“阿玛,将弟弟找来吧…” 老十一听,这法子好,赶紧冲太监说,他不知道玉佩是哪块,即刻就叫弘暄去找,一定在最短时间内给康熙送去… 太监不知道里面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爽快的走了,当然,随后就被康熙打发去打扫茅厕去了,康熙虽然不喜欢奴才太聪明了。但太笨的他也不待见… 而这厢老十则急忙从妻女手上抓过两半截玉佩,狂冲了出去,还不忘嘱咐道:“我去找弘暄,你们赶紧去御花园找个地方藏着,别让皇阿玛的人找到你们…” 等老十气喘吁吁的在兵部找到弘暄,叫弘暄赶紧去应付康熙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于是,老十便就近在兵部和人打起了哈哈。 不想,老十这刚开始工作,不多时,弘暄就一头雾水的回来了,说康熙压根没见他,只是叫太监传话,让转告老十,甭费事了,直接拿笔墨纸张写吧,明天早朝直接交上来… 听了弘暄的转述,老十血直往上涌,但冲人笑得更和蔼了,这太子虽然是自荐来的,老十可不打算自请离去。怎么也得奋力一搏啊… 于是,老十赶紧将弘暄拉到角落处,叫他跑步去翰林院去向满嘴之乎者也的饱学之士求教,限定弘暄今天之内一定要投几个老学究的缘,弄得弘暄莫名其妙; 当然,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九阿哥,因为老十给他送信了,叫他今天之内一定要将八阿哥门下的人全给策反了,实在顽固不化的,就给人茶里下巴豆,务必不能让他们明天出现在朝会上… 老十无暇去解释一二,因为他一整天都在各个衙门转悠着,努力的拉拢中立派,尽力向骑墙派示好,当然,对于那些顽固分子,老十也没费时间,直接请他们喝茶了事… 对于宗室王爷,因时间有限,老十只去拜会了庄亲王,请他出面去当说客,老十也不为难人,知道宗室的忌讳,不求支持,但求中立! 老十忙得脚不沾地,当晚在宫门下锁前都没来得及赶回宫,只好打算歇在老宅里。 既然要歇在老宅了,老十也就不慌了,干脆去找九阿哥问战况。毕竟弹劾老十的主力是响当当的八爷党。 九阿哥在接了老十的信后,立马派人去打探早朝发生了什么,了解情况后,自以为很了解的认为老十是着急了,想一夜之间让朝堂的官员全成为十爷党,所以对老十的吩咐一笑置之,当然还是去会见了几个与他交好的八爷党,给人伸了个橄榄枝,有些事得徐徐图之嘛。 可想而知,当老十知晓后是如何的抓狂,九阿哥问清了原委后,也瓜了,不可置信的问道:“皇阿玛是说笑的吧?” 老十跺着脚道:“九哥,你怎么糊涂了,皇阿玛想说笑就说笑,想当真就当真,我们瞎猜有个屁用。” 九阿哥也急了,赶紧写了十几个名单,交给老十,“你去这几家,剩下的我去跑,抓紧时间。” 和老十分手时还不忘叮嘱,“下巴豆的时候仔细了。别被人当场逮着…” 于是,当夜,九阿哥和老十便揣着巴豆马不停地的四处下药…终于在凌晨时分,大功告成。 但九阿哥和老十也没闲着,又凑到一起,商量着明日早朝该如何行事,至于宜妃涉嫌陷害其木格一事,早叫这两兄弟给忘到了爪哇国… 当朝阳冉冉升起时,九阿哥和老十总算准备好了,红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太和殿打算来个背水一战… 如果说老十这辈子最瓜的是哪天,那么老十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大家。就是这倒霉催的今天! 当老十和九阿哥在宫门外瞅着八爷党的那些死忠分子果然未出现时,心里那个爽啊,看来今天应该能捱过了… 因此,当宫门打开时,老十很是神清气爽的,九阿哥的丹凤眼也透着喜悦。 不想,一干人在太和殿站了一会儿,没等来康熙,却听到一太监说,康熙身体违和,今日早朝取消。 听了太监的通知后,职位低的官员便开始朝外走,职位高的便推荐出了几个代表,向太监递话,要去给康熙问安,皇子们也不约而同的抬脚朝乾清宫走,这时候不表演一下孝道那不是傻子吗? 弘暄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刚动了动身子,就发现老十傻乎乎的站在那没动,九阿哥恨恨的看着老十,脸上表情很丰富… 老十也恨啊,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被康熙给玩了呢? 因此,老十无畏的看向九阿哥,表示自己也气愤着呢! 弘暄见九阿哥和老十在那比赛谁的眼神更愤怒,只好无奈的轻轻走到老十身边,小声提醒道:“阿玛,皇玛法身子不舒服…” 弘暄不说这话还罢,一提到身体不舒服,九阿哥和老十脸色一下就变了,不约而同的握住肚子,表情很痛苦的飞一般的冲出去找马桶,当然老十还不忘告诉弘暄,去给康熙请个病假,说要耽搁一会儿… 既然太子还好好的当着,老十和九阿哥自然就想到还有事等着他们善后呢,几十个官员集体拉肚子。那可不是小事,轻轻松松的一查就能发现和老十以及九阿哥脱不了干系,兄弟俩肚子再舒服也只能装出痛苦万分的样子来了,怎么也得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不过,毕竟老十是太子,因此,老十装着去茅厕跑了两趟后便留下九阿哥继续表演,赶紧去乾清宫问疾了。 老十享受到了与兄弟们不同的待遇,因为其他兄弟都只获准在院子里磕头,而老十则被恩准进了屋,一进去就发现被派去告病假的弘暄也在,看来自己家的地位是不一样啊,老十心里踏实了。 康熙看上去精神挺好的,将老十叫起后,还笑问道:“腿拉软了没?” 老十立即很虚弱的表示,自己身体好了许多,感谢康熙的关心,当然,如果能下旨整顿一下茶叶安全问题就更好了… 听着老十欲盖弥彰的建议,康熙扬扬眉,道:“整顿茶叶?你确定?” 老十本来想重重的点头的,见了康熙如此的表情,不确定了,飞快的想着茶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没?难道其木格开始做茶叶生意了? 因此,老十忙改口了,说大概是京城的水质受到了污染… 康熙淡淡的问道:“是不是那羊毛作坊惹的祸?” 老十立即将头摇得更响了,羊毛作坊早改了地点,被其木格直接搬到了天津,一劳永逸的去祸害大海了,而且就这样,还没开始正式投入生产,尚处在试营业阶段,不为别的,不想再惹什么事端,以便老十专心奔事业。 康熙道:“没准是以前种下的祸根呢?” 老十郁闷了,忙说肯定是茶叶的问题! 康熙笑了,笑得很开心,告诉老十,整顿茶叶这个重任就交给老十负责了。 老十爽快的立下了军令状,虎虎生威的走了,一点也不象拉得虚脱的人。 当然,老十没得意多久便迎来了九阿哥的咆哮声,“你是不是嫌银子多了?啊!二哥当了四十年的太子,在江南收刮了多少钱财,啊?可够用了吗?啊,够用了吗?你倒好,自己断自己的财路,你真以为不给点真金白银的,下面的人就凭点君臣大义,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啊?!” 老十茫然道:“没听其木格说她在做茶叶生意啊,再说了,我不是为了保住羊毛生意嘛,羊毛可是大头…” 九阿哥要给气疯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看这,看看这,在你想你媳妇的时候,抽点空,想想你可怜的九哥!” 老十拍了一下九阿哥,笑道:“九哥,你放心,我决不拿你开刀!” 九阿哥没好气道:“整个京城的茶叶生意都在我手里,你不拿我开刀?难道你冲人卖大米的开刀去?” 老十彻底傻眼了… 而乾清宫内,弘暄欲言又止,康熙淡淡的笑了笑,道:“弘暄,你记住了,要想兄弟一世交好,不是给他泼天富贵,而是别让他冒尖,让他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就好…” 弘暄想了想,有几分明白,九阿哥手里握着的生意太多了,总有一天会和老十起利益冲突,等老十下手断九阿哥财路时,两人的兄弟情怕也就只剩场面话了,如今由康熙下手,倒避免了老十届时伤心费神了… 不过,弘暄还是不明白,如今形势对老十非常的不利,这时去削减九阿哥的生意是不是时机太不对了点? 康熙却没继续给弘暄解惑,而是叫弘暄将那两个半块的玉佩呈上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零八章 点评(上) 第五百零八章点评(上) 毓庆宫里弘暄看着煞有其事在那商议的老十和其木格,心中想起康熙早先在乾清宫的点评,下意识的想,是不是趁此机会下注赌一把,看看康熙的评语是否真有那么神… 老十没和其木格说别的,扯的议题就是围绕着茶叶。 本来是弘暄早回家的,正想和其木格说说玉佩的事,可刚起了个头,其木格和安安刚问了句康熙发火没,老十就回来了,一脸的郁闷。 这下康熙的情绪自然就没人管了,大家全去关心老十去了。 老十在享受了家庭关怀后,终于开口细说了原委,然后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全京城的茶叶生意都被九阿哥给控制了,他如今是非常非常的愧疚,若不是他拽着九阿哥四处给人下巴豆,康熙哪会想到去查茶叶的质量安全问题啊,归根到底,事情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了解了情况后,其木格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便开始琢磨了,怎么样才能既给康熙一个满意的交代,又能让九阿哥荷包不受损… 其木格从来都是生急智的,还别说,这次也不例外,还真让她给想到主意了,自己出钱将九阿哥名下的茶庄买下几个不就行了… 其木格立马和大家分享了自己的思路,还很煽情的对老十说:“就算拿咱们自己开刀,也不能拿九哥当鸡杀啊…” 老十一听,兴奋了,拍了一下大腿,感谢上苍赐予了他这么一个伟大聪慧的老婆后,便急急的要其木格将家里的存款盘盘存,能筹多少银子就筹多少… 于是,弘暄和安安便瞠目结舌了,其木格不懂事就算了,老十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呢… 一向善于给人震撼的老十对儿子女儿的表情觉得很是奇怪,眼珠一转,很快便自以为察觉到自己错在哪儿了,家里的财产可全是给安安预备的嫁妆,自己要动用好像应该先征得安安同意的,于是,老十便和安安打起了商量,说能不能暂时将银子先挪用一下,今天挪用多少,改日一定双倍填上… 安安吐了吐舌头,对弘暄道:“弟弟,瞧阿玛的意思,咱家所有的东西还真全归我了,那等我嫁人了,咱全家似乎只能喝西北风了,阿玛好像养的不是闺女,养的是蝗虫。” 其木格笑着对安安道:“你少在那贫了。”然后才转向老十,“爷,别让安安太得瑟了,咱们是说过家里的收益都给她当嫁妆,但做生意本来就是有亏有赚的,咱们眼下该咋亏就咋亏,反正她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嫁妆单子都没起头呢…” 老十听后对安安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接其木格的话。 而其木格自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得整治多少家茶叶行才能交差,爷,你得给我一个数,还有,既然九哥已经知道你领命整顿茶叶市场了,所以,咱们还得找人出面去买,时间紧着呢…” 说得老十那是频频点头。 其木格还很聪明的说,“咱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不仅不能让九阿哥知道茶庄是咱们盘下的,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样,九哥和咱们家才能都没事…” 老十又是一轮点头,再次夸其木格高见…然后便和其木格热火朝天的开始琢磨哪些人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充当冤大头… 老十和其木格这厢开始深入讨论了,安安忍不住了,开口了,但却是冲弘暄来的,“弟弟,你说这事妥当不?” 弘暄摇摇头,“皇玛法怕不好糊弄。”说完见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理他,又将此话说了一遍,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干扰到老十两口子。 老十和其木格不得不停止了讨论,其木格有些不悦,还敲了敲桌子,道:“我们这不是正在想法怎么将这事尽善尽美嘛,你们不帮忙,还泼什么冷水?” 安安道:“额娘,你仔细想想,皇玛法摆明了就是想找九伯的麻烦,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去,弟弟,你说是不是啊?” 其木格气愤道:“事在人为,你不知道啊?那你说怎么办?你九伯没事就给你阿玛善后,如今叫你阿玛怎么办?你九伯又没欺行霸市弄得天怒人怨…”其木格认为九阿哥这最多就叫垄断,根子其实还在康熙身上,谁让你制定政策的决策者不出台法律法规来制约的,如今托拉斯已经形成了,就将老十推出来举刀,怎么看康熙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面对其木格的质问,安安没回答,而是将弘暄推了出来,“弟弟,朝廷上的事你懂得多,你来说!” 弘暄却没说朝廷上的事,而是莫名其妙来了句,“我继续说玉佩的事吧…” 其木格有点火大,“弘暄,你小子怎么了,你九伯对你可不薄…” 弘暄道:“我知道,额娘,先听我说完啊,阿玛,皇玛法今儿将两半截玉佩拿着看了…” 老十面色稍微紧张了一下,但旋即就放松了,“瞧你的样子,你皇玛法应该是没发火。” 弘暄点点头,“皇玛法没发火,但却感叹良多。” 其木格急道:“那是元后的玉佩,你皇玛法感叹也正常,咱们还是想想…” 弘暄笑道:“额娘,你别急啊,先听我将这事说完行不?” 其木格怏怏的住了嘴,安安不服气道:“要我这么说,额娘肯定跳起八丈高,偏心的额娘…” 弘暄冲安安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想让我说偏心的阿玛嘛…” 安安笑道:“聪明,不过我现在想先听皇玛法都感叹了些什么…” 弘暄冲安安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皇玛法将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然后很突然的冒了一句,说额娘行事虽然看着杂乱不堪,没个章法,但细细想来,好像总透着那么点大智若愚的味道…” 老十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安安也张大嘴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连主角其木格也讶然不已,康熙这话其实应该是表扬的,但问题是表扬的这事不大合适,自己砸玉佩到底智慧在哪儿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于是,其木格便开口了,“我怎么个大智若愚法啊?” 回家了,不敢熬夜,对不住,明天争取多码字 第五百零九章 点评(下) 第五百零九章点评(下) 其木格不知道自己智在哪儿。安安也是迷茫得很,基本上至始至终,自己都参与了整个事件,怎么就没能和康熙有同一个体会呢? 因此,安安也非常急切的要求弘暄赶快揭开谜底。 弘暄笑道:“我们是不是都在猜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大伙忙不迭的点点头,弘暄慢悠悠的道:“既然猜不到,砸了倒是最省事的。” 其木格听得要晕了,康熙这是什么逻辑?大清在他的治理下没出乱子还真是上天保佑啊… 安安也很无语,康熙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弟弟,额娘砸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一点…” 其木格没去瞪安安,因为安安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在自己一家人面前,其木格也不认为有什么必要非得弄个故弄玄虚,不过,其木格嘴上却说道:“那我是不是该顺势认了啊,将自己弄得高深莫测点?” 要知道在后世,一个成名作家的大作,连里面描写的一棵树都会被后人解读为有着非凡的涵义,虽然没准该作家当时就是为了凑字数而已… 所以。其木格一直以为,圣人、哲人以及伟人之所以伟大得足以登上神坛,其实全是后世子孙无穷无尽智慧的共同结晶,那么自己是否也可借康熙的手,光荣的在史书上留下一扮猪吃老虎的光辉形象?反正如今又没打假斗士,自己完全不必担心包装成功后被人揭短… 不想,其木格刚起了出名的念头,老十就闷笑起来,“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还是省省吧…” 然后老十便接着问弘暄,康熙是否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弘暄摇摇头,表示康熙也知道的不确切,“皇玛法说索额图早先帮二伯筹划甚多,他只知道索额图问罪后,江南流失的银子和查核的对不上号,想来应该是被藏匿起来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出什么头绪,也许这个玉佩应该是动用那笔银钱的信物…” 其木格立马反驳道:“如果是这样,你二伯怎么可能在一废的时候就将玉佩送你?肯定不对…” 弘暄没回答其木格,而是看向老十。 老十沉吟了片刻,冲弘暄微微摇头,“你二伯绝不可能在那时就知道我会成为太子,你皇玛法那时绝无此意,所以就算你二伯要示好,要留条后路,也不会如此行事。” 但弘暄接下来的话却让老十惊诧不已。“皇玛法说,如果阿玛这么想,可请旨去探望一下二伯…” 其木格灵光一闪,皱眉道:“二哥这么做该不会就是想和你见一面吧?而且好像皇阿玛也希望你们见上一面似的…” 老十不啃声了,弘暄却睁大了眼睛,吃惊道:“额娘,也许你还真说准了呢…” 老十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行性挺大的,便道,“那我明天就去请旨…” 于是,一家人便开始给老十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了,叫老十见了废太子,一定要把握好态度,别趾高气昂,但也别伏低做小,而且什么话也别说死,模棱两可最好…最后弄得老十生气了,“当爷三岁小孩啊!” 弘暄忙笑道,“哪会啊,皇玛法可说了…” 不待老十发问,其木格就抢先道:“你皇玛法还说了你阿玛的?” 弘暄重重的点点头。“嗯,皇玛法说额娘大智若愚,阿玛是大巧若拙…” 老十笑了,笑得很得意,觉得自己的确是担得起这个评价的,不过,弘暄下面的话却让老十分外的别扭起来。 因为,弘暄说,康熙的原话是,“别瞧你阿玛成天大呼小叫的,但心眼多着呢,要不你九伯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他弄得团团转?” 老十有些愤怒道,“你就由着你皇玛法说?” 弘暄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阿玛,我当然是辩解了的,我就是不护你,也得护好额娘啊…” 老十一听,更别扭了,弘暄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笑道:“阿玛,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我要瞎说你还不更生气?” 老十哽了哽,没好气道:“幸亏爷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弘暄摸了摸脑袋,“阿玛,弟弟们好像也不喜欢说假话,你可别逼他们撒谎啊…” 老十气急败坏道:“你少在那贫,先说说你怎么给你皇玛法说的,要是应对不得当,看我不撕你的皮!” 弘暄呵呵笑道:“我自然告诉皇玛法。说额娘心思简单,做事其实都是直来直往的,从来了就不会朝深远了想,有时候可能凑巧得了好结果,但真的是凑巧而已,阿玛虽然有勇有谋,但从来都是用在正道上的,对九伯更是从没耍过什么心眼…” 安安忙道:“皇玛法又怎么说?” 弘暄道:“皇玛法说,一个人可能一时运气好,但想回回运气好,没点本事,就是天王老子怕也是万万不能的,所以,皇玛法认定额娘就是有着一颗玲珑心,证据就是咱家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其实没比九伯少挣多少…” 安安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说阿玛呢?” 弘暄退后了两步,离老十稍微远了点,道:“九伯傻乎乎的冲在阿玛前面了,阿玛自然懒得耍心眼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说得你九伯真那么傻似的…” 弘暄笑着补充道:“皇玛法说,别看九伯一脸的精明,其实最傻的就是他。被阿玛卖了,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阿玛将他卖少了…” 老十郁闷极了,自己好端端的兄弟情,手足爱竟然被康熙说成了这样,老十真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词来评价康熙,而且这话若被九阿哥知道了,不闹别扭才怪… 弘暄瞧了瞧老十的神情,再次朝门边后退了一步,道:“所以,阿玛额娘兴致勃勃的商议将九伯手里的茶行偷偷买下来时,我就在想。皇玛法的点评是不是真的靠谱…” 其木格幽幽道:“那你认为呢?” 弘暄道:“得结果出来了才知道啊。” 其木格瞪了眼弘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生的?” 弘暄很无辜的道:“我不是想不明白嘛,额娘不懂外面的事,有这主意不奇怪,但阿玛怎么会附和呢?连安安都知道皇玛法摆明就是要拿九伯开刀,阿玛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真如皇玛法所说,阿玛一直在将九伯当枪使?但是,就我对阿玛的了解,就算九伯自愿被利用,阿玛也不会这么对九伯啊,所以,我不是奇怪嘛…” 老十重重的吐了吐粗气,道:“那你说,我就该大刀阔斧的将你九伯的财路给斩断了?我们这么做,至少有一线转机啊,你懂不懂,我们将茶行悄悄买了,你皇玛法最多就是不高兴,申饬我两句,难道还能明晃晃的逼我拿刀去砍你九伯?” 弘暄想了想,道:“阿玛,皇玛法的意思是如果想让九伯一世富贵,就别让他富贵滔天,凡事都是盈满为亏,我觉得皇玛法的话有些道理。” 其木格心思开始转动了,很多时候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也许真的是时候考虑如何和九阿哥和谐共处了?于是,其木格忙看向老十… 老十朝弘暄招招手,弘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挪近到老十身边,老十这次没抬脚踢他,而是将安安也拉到面前,道:“弘暄,虽然你对弘参他们三个也很好,但我知道,你其实和安安感情最深。你告诉阿玛,你日后会如何对待安安?安安的嫁妆可不少,怎么,是不是要阿玛将她嫁给一个平庸的人,好保得她一世安康?” 弘暄忙摇头,“我希望我的妹婿是个盖世大英雄,就算我信不过妹婿,但却信得过妹妹。” 老十又对安安道:“安安,日后你会让弘暄为难吗?” 安安想了想,“小事上可能会,但大事上一定不会的。” 老十扭头看向弘暄,“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弘暄点点头,“等阿玛额娘百年后,妹妹除了为难我,还能为难谁?” 老十正色道:“弘暄,你和你九伯就如同你和安安,日后你九伯肯定会有事让阿玛难做,但绝对是无伤大雅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九伯的营生威胁到朝廷了,不用我说,他自己就会处理好一切…所以,眼下我不用去筹谋这事。”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的确,有些事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提出来,和对方提出来的效果就是大大的不同,也许人家九阿哥已经想好要将生意分一些出来,但如果这话由老十主动说起,九阿哥心里肯定极其不舒服…” 老十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你皇玛法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这一辈子,就算他想信谁也不敢,但我不一样,我就敢信你九伯,而你九伯,也敢信我,所以,这事阿玛得尽力不让你九伯蒙受损失,不管是什么方法,阿玛都会去试试,就算最后没好结果,但阿玛尽力了,见着你九伯,阿玛就能理直气壮的赔礼道歉…” 弘暄回味了一会儿老十的话,道:“我明白了,不是九伯傻得甘愿为阿玛奔前跑后,而是因为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阿玛都不会防他、害他…也不是阿玛将九伯推到前台后就懒得操心了,而是因为你将事情交给九伯后,是一百个放心,所以便没必要再浪费精力…” 老十点点头,“孺子可教…” 弘暄笑了笑,冷不丁冒了句,“我好想知道结果会怎样,因为这主意可是额娘提出来的,我真的想知道好运会不会一直在…” 老十冲其木格来了句,“这小子是典型的大愚若智,满脑子就没个正经事,将皇阿玛都给骗了…” 本来想大年三十来个**,以祝大家春节愉快的,唉,可是这几天没时间码字,所以**只好延后了 但对大家的祝福心情是不变的,希望大家兔年吉祥! 假期间人情往来太多,所以只能尽量争取两天一更,请大家见谅 第五百一十章 商贾规矩(上) 第五百一十章商贾规矩(上) 流年不利,这是老十最真切的感叹。 出头鸟不好当。老十对此也有了更深的体验。 当然,如此一来,老十对废太子的敬佩之情便油然而生,虽然只滋生了那么一点点。 可惜,老十没时间去拜会废太子,虽然,心中疑团很甚,虽然康熙大概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是,老十却没能如愿和废太子来个亲切会晤,因为老十真的没时间。 老十这天上完朝后,被康熙叫到乾清宫协助处理政务,这一忙就忙了一上午,老十就这点好,公私分明,所以,没在工作时间给康熙打探监申请,刚忙完,正想休息一下,而且觉得下午好像比较空闲,便打算顺便将这事向康熙提一下。不想,就被康熙打发走了。 老十猜测大概是康熙得了什么关于自己的重要情报,需要自己回避——因为上午时分,来了两拨人给康熙低语了半天,而康熙一边听一边拿眼瞄自己——,但是,老十走得非常坦然,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 一身凛然正气的老十刚踱着方步走出乾清宫,就被一太监拦住了,说九阿哥派人捎信了,老十家的营生遇到**烦了… 老十听着太监的通风报信,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大概九阿哥也猜到了这点,所以特意嘱咐送信人告诉老十,后果很严重,如果老十不上心,安安的嫁妆没准可就全成浮云了。 其实九阿哥原意是想说安安的嫁妆没准就只能比一般富户多一点了,但思及老十对自己身家从来没个正确的认识,便故意来了个夸大其词。 果然,老十着急了,如风般的冲到了九阿哥面前,而九阿哥正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出一股衰败之气,眼神很是空洞… 老十更急了,自己的九哥虽然没泰山压顶不皱眉的气概。但却很有胆色敢藐视一下半个泰山的,到底出了多大的事,竟然让自己九哥的丹凤眼都无神了? 老十叫了两声,九阿哥仿似没听到,于是,老十便走到屋外,招手叫来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核实了一下到底是谁家的生意遇到了**烦,然后才再次走到九阿哥身边,道:“九哥,就算我的生意全赔了,也该我心疼啊,你就别这样了,先缓缓气,你得缓好了气劝我。” 九阿哥的眼珠子这才动了那么一下,“十弟,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声音很是低沉。 老十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九哥,生意本来就有赚有赔,没事,大不了让安安先嫁。过两年再补嫁妆。” 老十这个苦主在没核实自家损失前便想开了,转而安慰起了九阿哥。 九阿哥望着老十,只觉得无地自容,怔怔的望着老十半天,突然从墙上取下一把佩剑,递给老十,“十弟,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我绝无半句怨言。” 老十郁闷了,“九哥,你这是唱哪出啊?” 九阿哥懊恼的将佩剑塞到老十手里,气呼呼的道:“总之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老十忙道:“打住,从头说行不?” 九阿哥张了张口,道:“我实在没脸说。” 老十见状,便道:“得,那我去问问小英子,**,作坊出事了,怎么那奴才竟然没给我回报?!” 九阿哥忙拦下老十,鼓足勇气道:“算了,还是我说吧。” 原来,今儿一大早,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大批的各色钟表,有拿去让人显摆的奢侈品,也有实用的小闹钟,售价都比老十的铺子便宜两成,奢侈品的样式也多有革新,有很高雅的。也有特爆发富的,平价钟表在外观设计上也多了几分奇思妙想… 这还不算,平价玻璃也出来了,虽然杂质很多,瞧着不算很白,有点花玻璃的感觉,但人价格便宜啊,还不到老十家铺子的三十分之一,基本上一般富户是足以承受得起将家里的窗户全换上玻璃了… 九阿哥知道后,急了,老十家最来钱的可就这两样,如今被人来这么恶意竞争一下,老十还赚个神马钱啊,于是,一边派人去找老十,一边派人去打探老十的竞争对手是谁,自己则亲自去了市场搞调研… 不想,刚去了一家玻璃铺子,里面的掌柜一见九阿哥就急急的跑出来请安,九阿哥定睛一看,自己不认识,应该是来攀龙附凤的,刚想冷哼一声。却听掌柜的说:“九爷,你亲自来巡店啊?” 九阿哥傻眼了,巡店? 还没来得及确认,掌柜的又说了,“三阿哥和舅老爷和姥太爷刚来过,现在应该朝钟表作坊去了…” 九阿哥忍不住问道:“哪个三阿哥?” 掌柜的赔着笑脸,道:“府里的三阿哥…” 九阿哥运了运气,咬牙问这铺子到底是谁开的,听了答案后,九阿哥只希望自己直接死了算了,二东家是他舅舅。三东家是他岳父,至于大东家嘛,自然是他自己了… 没死成的九阿哥踉踉跄跄的上了马车,杀到人山人海的钟表作坊,黑着脸将他的两长辈盘问了一下,更想死了,自己舅舅是宜妃出面的,自己岳丈则是自己老婆牵的线,而自己则被家里的老三,不到十岁的弘相代表了… 九阿哥没冲进宫质问宜妃,也没杀回府去休妻,而是耷拉着脑袋回了钱庄,整个人如虚脱了般… “弘相还小,没什么主意,应该是他额娘兆佳氏和董鄂氏勾搭的…”说完情况后,九阿哥略微解释了一下,“我还没细问,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出了,十弟,要杀要剐随你…” 老十听后,心里也不舒服,被熟人给捅了一刀,怪难受的,“我对宜妃娘娘挺好的啊,对九嫂也不赖,其木格对九嫂也不错啊…” 九阿哥更觉得没脸了,“十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你别气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银子被你赚了也挺好的,我先回去看看其木格,她肯定心疼死了…” 九阿哥强撑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老十自然拦着不让去。自己咋一听,心里都不怎么舒服,何况爱财如命的其木格,别到时冲九阿哥说些不好听的,那更麻烦了… 但九阿哥却坚持要去,老十无奈只好一路上给九阿哥打预防针,说其木格说话能哽得死人,他早习惯了,所以便没让其木格改,待会儿九阿哥可千万别介意云云… 九阿哥则告诉老十,他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叫老十将悬着的心收回去… 果然,到了毓庆宫,小英子,其木格和安安正一脸严肃的在内院开着会,老十便想拖延,被九阿哥逼着派人将其木格叫了出来。 不想,见了九阿哥,其木格并没摆脸色,听了九阿哥赔罪的话,其木格还很中肯的说,“九哥,在商言商,没人规定钟表和玻璃只能我家来做,所以,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九哥就快别说了…” 老十很欣慰,觉得其木格给自己长脸了,笑道:“九哥,你瞧,我就说其木格不是那小气的人吧,哈哈,不过,这事也真稀奇,怎么倒了个个,成了我和其木格来安慰你了,呵呵…” 九阿哥却以为其木格说的是客套话,正色道:“十弟妹,你宽限我几日,这两个铺子我一定交到你手上…”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院子里传来三胞胎大呼小叫的声音,“额娘,额娘,听说弘相开铺子了,将咱们家的铺子给打得落花流水…” 九阿哥的脸更黑了,老十站到门口吼了声,“嚎什么嚎,有没有规矩?” 弘历瞪大眼睛,道:“阿玛,你知不知道…” 老十接话道:“我知不知道,管你屁事!” 弘历哈哈大笑,冲弘参和弘丰道:“阿玛这是恼羞成怒,对吧?这词我用对地方了呢…” 其木格忙走出屋子,道:“九伯在呢,快来给九伯请安。” 三胞胎楞了一下,忙蹬蹬的跑进屋,整齐划一的给九阿哥行了礼,然后,弘历便发言了,“九伯,弘相三哥是不是有你在背后帮忙啊?” 九阿哥忙摆手,冲老十道:“我真是今天才知道…” 弘参道:“那弘相三哥可真厉害…” 弘丰也点点头,“是啊,太厉害了…” 九阿哥只觉得句句都是讽刺,红着脸道:“十弟妹,弘相这小子我一定会好好严加管教的…” 其木格还没说话,弘历就问道:“为什么?弘相三哥不该奖嘛?” 九阿哥摸着弘历的脑袋,艰难的说:“说来他也不小了,我们两府的关系,他怎么会不知道,竟然还敢做这事,当然应该被重重的惩罚…” 弘历歪着脑袋,“我们两家关系好,就不能做同一门生意嘛?”说完还困惑的看向弘参,“二哥,有这规矩吗?” 弘参摇摇头,“我不懂商贾规矩。” 其木格扑哧笑道:“九哥,俗话说童言无忌,弘历的话没问错,你书读得多,历朝历代可有这么一条规矩?” 老十也附和道:“我书也读得不少,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九阿哥道:“话不能这么说…” 其木格忙道:“九哥,你开了洋货铺子,我不也照样开了?抢你的生意也不少,我们爷冲你赔罪没?” 弘历插话道:“干嘛抢啊,合起来做不就行了?”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九哥,生意上的事,咱们日后慢慢说,你先和爷聊你们的…”说完便将三胞胎拉走了。 当屋里只剩下老十和九阿哥两人后,老十冲九阿哥行了一礼,“九哥,我先给你陪个不是,刚才我也认为宜妃娘娘和九嫂不地道,这见识还不如弘历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十弟…” 老十忙道:“日后生意该怎么做,我才懒得管,你也别去操心,眼下,你赶紧去忙正事,看看背后八哥插手了多少…” 九阿哥走时,老十还叮嘱他千万别为难九福晋和弘相… 这几天都没腾出时间来,主要是我一走便三缺一,唉,所以只到今天才得空码字,对不起 祝大家假期吃好,玩好! 第五百一十一章 商贾规矩(下) 第五百一十一章商贾规矩(下) 九阿哥走后,老十没急躁躁的跑出宫去四处活动。而是进了内院,特意夸了弘历两句,说这小子心性淳朴,有乃父之风。 不过,老十和其木格的基因好似只遗传给了弘历,因为弘参和弘丰都想得比较复杂,表示不大相信九阿哥丝毫不知情,连安安都一脸担忧的提醒老十,千万别成了“我本将心向九哥,奈何九哥照沟渠”…,更别提还没回家报到的弘暄了,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弘暄绝不会泰然的认为这一切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老十也没欣慰多久,因为弘历很快就自毁形象了,摩拳擦掌的出着主意,唆使着其木格和安安赶紧出手,一定要将弘相等人打得个落花流水,还跳着表示如果有炸碉堡之类的危险行动,千万不能忘了他…一看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老十郁闷了,可弘历有理啊,竞争嘛。当然得各显身手,既然没规定说不能两兄弟同做一门生意,但也没规矩说当弟弟的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啊,不仅要还手,而且用弘历的原话就是,“一定要还得精彩,否则那多么意思!” 老十郁闷了,弘历的思维怎么直的压根就不像皇家的子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小子一直活在世外桃源呢! 所以,老十头次很认真的交代弘参和弘丰,“你们藏着一肚子的坏水不教给弘历,等留着发臭啊?!” 其木格也没拦,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两色,很多事也不是真的就能按道理、按规矩来的,别说中国这个人情社会了,就是以契约精神著称的西方社会也没能完全剔除掉人情因素… 所以,其木格不仅没拦,还笑着叫弘历去拜弘参和弘丰为师,毕竟弘历的身份是皇孙,太单纯了,肯定吃亏… 安安见时间还早,而老十好似没再出门的意思,便猜父母肯定要说私房话了,便借其木格的话笑着拉三胞胎一起退出去,却被其木格叫住了。“虽然在额娘心里,你还小,但在大伙眼里,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你也多听听吧,对日后总是好的…” 于是,三胞胎也不走了,弘参还表示,如果实在不放心,他可以负责将弘历赶走… 弘历能赶走嘛,当然不行,何况,其木格原本接下来的话就是要挽留三胞胎的,所以,弘历也很光荣的旁听了。 老十更郁闷了,因为他真的有事要给其木格商量,拉一屋子的孩子,这叫什么事啊,所以,便冲其木格眨了眨眼睛,示意别闹了。这事可不是损失银子那么简单… 其木格没看老十,而是一边认真组织着词汇,一边对孩子们说道:“做生意,有竞争不可怕,没竞争那才是最可怕的,你们想啊,如果什么东西都被一家把持了,谁还吃饱了撑的去开发新产品啊?咱们的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为什么这次会被打的措手不及?归根到底就是没竞争,咱们不必推陈出新,一样赚大钱,所以这几年,咱们也真的没出什么新产品,不管是对咱们卖家还是对市井的买家其实都不是好事,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其它,切忌固步自封…” 弘历道:“我知道,我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其木格抚掌道:“对,就是这句话,所以,这事不光额娘要吸取教训,你们也得记在心里…”其木格是临时起意要说番大道理的,但脑子里虽然堆满了想法,可说到这却卡了壳,有点不清楚该往哪条上说… 老十忙总结道:“你们额娘说的对,记住她的话。好了,好了,都走了,爷要歇歇了,累了一天了,得好好躺躺…” 安安和弘参、弘丰忙拉着弘历走了,弄得其木格有些郁闷,多给点时间不行啊… 要说这次的事其木格不恼,那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其木格如今是太子妃了,得为老十的事业着想。 所以,得到消息后,其木格头一个想的就是,如果九阿哥叛变了,那么一定得想方设法将九阿哥改造过来,因此,向九阿哥发飙那是断然不行的,必须得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当然,其木格没料到九阿哥会亲自来一趟,原本是打算说给九福晋听的。 在想社交说辞的时候,其木格也在想该怎么劝老十,毕竟被九阿哥捅一刀。老十肯定是最难受的,想劝老十,那词肯定得更有思想才行,于是,其木格在动了好久的脑筋后,总算想到了那么一条———正好借此事给大清的商人做个表率,告诉大伙,除了朝廷明令官营的生意,大家想涉足什么行业就涉足什么行业,这才有利于商业繁荣,商业繁荣了。朝廷的税收就多了,朝廷有钱了,什么教育啊,医疗啊,都能改善了…到时就围绕着这点宽慰老十吧… 所以,小英子基本上前段时间都是在和安安商议铺子的事,其木格则处在神游状态,弄得安安和小英子都揪着一颗心… 而见了九阿哥后,其木格则不怎么操心政事了,也不担心老十受伤了,看来九阿哥还是和老十穿一条裤子的,老十并没少了一助力,多了一劲敌,那么一切都还照旧啊,由着老十继续打好防守反击吧,反正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接着想如何将这件坏事变成好事了,反正整个锦绣江山不日就将是自己家的了,其木格觉得自己应该自觉的站在国母的位置上思考问题,都成国母了,还在乎一两个作坊的得失,那真的是将中国三百年后的脸都给丢光了… 所以,打算为自己争点光的其木格便开始深想了,这么一想,还真给她想到了,好像历史书上说过,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其实已经长得不错了,如果不是满人入关,中国没准会率先进入资本主义,到时候谁殖民谁可就还真说不准了,那么借此机会开始给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创造条件貌似不错… 如果说其木格以前一直在为远走他乡做准备,那么,当老十当了太子后,其木格基本上除了担心老十是否能顺利继位外,就没什么远大目标了,想干政,一嘛。老十不会买账,二嘛,其木格自己也没那治国平天下的雄才大略,所以,当发现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奋斗目标时,其木格的心情是一下豁然开朗… 其木格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立马就行动,所以,方才便想给老十和孩子们先上上课,虽然没什么准备,但自己好歹也在市场经济中混了好些年,一些基本的原理还是能随口说来的,只是语言组织啊,句子的前后逻辑啊大概会欠缺些而已…但是,老十和孩子们能接受一点是一点啊…不想,老十好似没什么兴趣。 虽然其木格有些意犹未尽,但看见老十苦着脸,立马就忘了自己的大计,开始心疼老十了,这太子还真不好当啊,“爷,既然累了,就先眯一会儿吧,外头的事明天再说…” 老十摇头道:“无碍的,其木格,这两个作坊的手艺若是偷师会用多久?” 其木格想了想,“说不准…”顿了顿后,其木格又道:“爷,我已经知会小英子了,让他先从师傅查起,但也不排除人家是自己琢磨的,毕竟咱们能琢磨出来,人家也能…这些事你就别多想了,等明天消息传回来,咱们再好好商议吧,你先歇歇,就是闭目养养神也好…” 老十还是径直问道:“八嫂和九嫂就没透露过一点风声?” 其木格摇摇头,起身给老十按太阳穴,想了想,方道:“爷,我觉得吧,这事应该是很早以前他们三家就筹划好了,毕竟如今你是太子了,他们没人会傻到和咱们铺子打擂台…” 老十幽幽道:“其木格,商贾有商贾的规矩,那么你告诉爷,有哪个商贾会在爷面前依这个规矩?” 其木格叹了口气,是啊,就算他们铺子一切准备就绪,老十去年可就是太子了,这帮人怎么能这么干?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道:“这事爷自有主张,你就别管了,爷给你说点事…” 其木格忙停下头部按摩服务,坐好,洗耳恭听。 不想,老十却是告诉其木格,他打算将奶粉作坊上交给内务府,而且连正在试加工的羊毛作坊也一并交出去,“奶粉如今也渐渐能卖出去了,得防着这帮人拿这个做文章,若他们花钱在蒙古四处收购奶粉子,指不定会拉拢多少人,所以这生意必须得内务府独营,酸奶作坊交给慈善会独营…” 其木格自然没二话,内务府,过两年不就是自己的了嘛,无所谓了,一点也不心疼,而且还提醒老十,还有奶糖生意也得一起交,补充完后,其木格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事关蒙古,四哥八哥他们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老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皇阿玛年纪大了,看来哥哥们心急了,这行事自然就透着几分疯狂,哼,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他们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嘛?” 其木格笑了笑,“爷,他们急了,咱们可得稳着点。” 老十点头表示赞许,不过,刚点完头,老十便稳不起了,冲向了乾清宫,火速求见,生怕市面上又出现了另一品牌的奶粉。 康熙听完老十的提议后,心里也激荡了,看来当初老十没冲在前面去争位还真是万幸啊,他能这么预防,就表示他有那胆子那么干! 当然,康熙顺便也鄙视了一把那些跳着想上位的儿子们,有那胆子撕破脸,却没那胆子挑战自己的极限,都是些什么人啊,若换了老十,铁定今天满大街不管卖什么的小贩都在叫着买一送一,不管买什么,全送奶粉子… 不过,康熙还是接受了老十的建议,但进行了改动,所有与蒙古羊相关的生意全交给内务府独营,叫老十明天早朝正式上个折子… 老十给康熙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提,并不是他没想到这点,而是不愿这么说,因为如此以来,自己势必得得罪一大批蒙古王爷。 因此,听康熙如此说,老十的怨气都快将胸给气炸了,干嘛又叫自己去得罪人?但如今四处都是强敌,老十只好忍气应了,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康熙吵架啊… 更让老十愤怒的是,自己都走到门口了,又被康熙叫了回去,问他安安的嫁妆还剩几何… 而晚上回到毓庆宫的弘暄则破天荒的发现,老十竟然在和其木格、安安一起商议内务府特许经营权,连三胞胎都在一旁坐着。 原来,当愤怒的老十回来抱怨时,其木格便立即开动起了脑筋,别说,还真给她想到了特许经营权这个东西,老十一听,好像可行,于是,其木格便赶紧将安安和三胞胎叫来了,得利用各种机会让他们耳濡目染,多听听商贾之事… 见了弘暄后,其木格更开心了,倒不是欢迎弘暄下班,而是高兴不用另外找时间给弘暄上课了… 其木格不否认自己是存了私心的,但其木格窃以为民众宁愿拿钱养个皇室,一定也不愿被八国联军羞辱,既然自己为后世子孙做了点贡献,那么要求点回报似乎也是合理的…再说了,有个皇室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八卦新闻只会多不会少啊,届时威廉王子铁定也得靠边站呢… 于是,讶然的弘暄连安都没请完,就被其木格拉到桌前去献计献策了… 看着老十和儿子女儿在那认真的讨论着,其木格咧嘴笑得很开心,资本主义发展起来了,君主立宪了…想到这,其木格突然打了个寒颤,君主立宪好像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法国大**可是杀了国王王后呢… 让子孙主动放弃手里的权力?其木格看了看老十,再瞅了瞅弘暄,自己说服这爷俩都没一丝成功的希望,更别说留书劝慰素未蒙面的重N代孙子了… 于是,其木格纠结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郁闷 第五百一十二章郁闷 其木格发觉自己就一操心的命,而且还尽为后代去杞人忧天了。 可俗话不是说,“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嘛”,那么反之亦然,是不是应该是“人有远虑定无近忧?” 但是,好像这道理反推并不成立——虽然老十上折子时详细解说了内务府特许经营权,康熙也应允了,还叫内务府主管依照老十的提议再结合实际,拟定出一个可操作的方案来;虽然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的紧急营销措施也出来了;虽然老十不动声色的将安亲王府的一旁支国公给收拾了——可是,其木格还来不及庆幸,就很悲催的接到消息,弘历那小子被康熙拎进乾清宫了,在他之前被康熙传唤的是庄亲王的老儿子雅朗,如果光是这样,其木格倒不至于大惊小怪,让其木格悲催的是,庄亲王并没进宫,人家并不是不关心独苗苗,而是被一群家长给围住了,脱不开身。 想庄亲王是谁啊,一般的人敢围堵他?由此可见,闹事者身份都不怎么低,而位高者一般都是见面笑呵呵,转身再发把暗器的,这么闹哄哄的朝庄亲王讨要说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雅朗惹的事肯定不小… 雅朗前脚去了乾清宫,后脚,康熙就传唤弘历,说明什么?说明这事弘历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过,弘历进了乾清宫后,老十并没被情绪激动的家长们给拦下来… 这里就得稍微解释一下了,为什么没老十的事啊?倒不是大家怕“太子”这两个字,而是因为老十去西山火器营视察了,由于十四给大清军工自主研发打了个坚实的基础,所以,西山火器营隔上三五个月总会上报点新成绩,一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二来顺便为来年的科研经费和奖金申请打个伏笔,如此一来,虽然大清的武器并没突飞猛进,一夜实现现代化,但勉强也能算得上与世界同行了。 老十前天告诉其木格,火器营研发出了一种火枪,需要验证一下实战效果,自己奉旨前往负责验收,大概会耽搁好几天,当时,其木格还很高兴,如果按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历史铁定会翻开新的一页,所以,其木格当时很是兴高采烈的让老十想在西山火器营住多久就住多久,公事重要… 于是,其木格如今便将肠子给悔青了,倒不是遗憾老十没被大伙群情激奋的围着进行声讨,而是因为,弘暄被人给堵截了,长兄如父啊,老十不在,大伙便冲弘暄去了… 老十可以当着众人面将弘历打个半死,最终还会得个治家严谨的歪名声,而弘暄呢?将弘历骂重了,一定会被指责不爱护幼弟,骂轻了,那些头顶都给气得冒烟的家长又怎会善罢甘休?…所以,其木格能不悔嘛… 因此,其木格来不及了解案情,赶紧让人去找九阿哥,请他务必将弘暄解救出来,然后才是询问原委… 报信的人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家长们愤怒的嚷嚷着说弘历唆使雅朗不仅哄了他们孩子的银子,还叫他们尊贵的儿子们敲锣打鼓的跑到大街上沿街叫卖…至于具体的,报信人也不清楚… 安安讶然道:“四弟来真的啊?” 其木格忙看向安安,已经没力气开口相问了。 安安忙说,弘历这几天老怂恿安安给弘相一点厉害瞧瞧,弘参和弘丰便很是尽责的教导弘历,说因为和九阿哥的亲密关系,所以不能这么钉是钉、卯是卯的对着干,就算要竞争,也得拐弯抹角的来,而且还告诉他,别人打你一拳,你还别人一掌,这种反击若由皇孙来干,太掉价了,作为皇孙,做什么都得要讲究一下技巧… 弘历觉得很不服气,弘相都能直接来搞价格战,为什么轮到自己这方出招了,就得考虑诸多因素,就算九阿哥事先不知道,但他们也完全可以事先瞒着老十啊,而且弘历还认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其实真的挺好的,多省事啊,干嘛放着简单的事不做,偏偏要去费神呢… 弘参和弘丰花了好几天时间给弘历讲了许多道理,但弘历就是不接受,还是坚持,“这次咱们若赢不了的话,九伯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其他叔伯们儿子也不少,保不齐他们也会有样学样,瞒了大人来和咱家打擂台,难道咱们家都得生生受着不还手?咱们这次若不还手,以后还怎么还手啊?” 弘参和弘丰没说服弘历,却被弘历给说服了,于是便说一起想想拐弯抹角的法子吧… 弘历也不是那死脑筋,见这两人改了主意,便也妥协了,同意拐弯抹角的去竞争… 第二天刚起床,还没洗脸的弘历就将弘参和弘丰拉到自己屋里,告诉两个小哥哥,他夜里想出了一个法子,能拐弯抹角的帮自家作坊赢回场子且不得罪九阿哥… 弘参和弘丰自然饶有兴致的问弘历有了什么好主意,毕竟没谁希望自家是失败者,弘历便将自己的计谋大概说了一遍,说是将弘相的产品买过来,然后和自家的产品摆在一起,当众将弘相的产品给贬得一无是处… 弘参翻了个白眼,“你这叫拐弯抹角?” 弘历忙道:“我还没说完,我不出面,我找人去做啊。” 弘丰则叹了口气,“弘相的钟表不比咱家的差,他的玻璃虽然差很多,但人家价钱在那摆着,你再贬低有什么用?” 弘历有些沮丧,瘪嘴道:“要贬低一样东西那还不简单…” 弘参哥俩皆摇头懒得再理他,各自回屋洗脸了,受了打击的弘历也不灰心,晚上又跑去给安安和弘暄说了… 安安给其木格道:“我和弟弟都只当笑话听了听,没怎么在意,一来四弟若在上书房找帮手,二弟三弟肯定知道,二来,四弟要动他攒下的月钱,我和额娘也会知情,所以,便没说什么重话,只是照弘丰的说辞又冲他说了一遍,没想到,他竟然找雅朗去了,平日没见他们有什么交情啊?一个在上书房,一个在宗学的,谁能想得到啊…” 其木格听后,头更大了,上午小英子就来报告,说市场上出现了捧高自己产品,贬低弘相产出的一幕幕闹剧,而且他亲自发现了参与者里有他认识的宗室小阿哥,其木格忙叫小英子去寻九阿哥,叫查查谁是幕后黑手,没想到竟然是弘历这小子,而自己不仅叫九阿哥去查,还派人去找九阿哥给弘暄解围,这都叫什么事啊… 而头比其木格更大的则是庄亲王,面对着一群宗室,一向端着架子的庄亲王赔笑脸都赔得脸部肌肉连酸痛都感觉不到了,而宗室还不罢休… 也是,雅朗这事办得的确太不地道了,不仅将宗学里同年级的给组织起来了,还将低年级的校友给糊弄了,也不知是不是雅朗口才太好,还是他的那帮同窗太笨,反正,这帮和雅朗有着血缘关系的同龄人或弟弟们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将所有的积蓄全贡献出来了,还有百分之十的人回家哭闹着向亲娘伸手要了许多银子,说是要去做件有意义的事,还有百分之五的人偷偷拿了府里的东西去典当,据说,当铺还是雅朗帮着找的… 雅朗收了人家的银子后,便全贡献给弘相的钟表铺子和其木格的钟表专卖店了,若光是这样,庄亲王掏些银子倒也罢了,可雅朗买完东西后,竟然将出钱的人分成了十组,每组都拿着一堆货物去京城的闹市口摆地摊,因为对钟表技术完全不懂,他们并没去就钟表本身发表评论,而是来了个买一送一,其木格家的是商品,弘相的是赠品… 于是,在雅朗的安排下,百分六十五的宗学中低年级学子今天便光荣逃课了,跑到市场里中气十足的大声吆喝着买卖,面对买主,他们都解释了的,说他们是偷偷的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的,还叫买主千万别对人说是在他们手里买的货,至于为什么要买一送一,这帮人全很茫然的说:“老字号的值钱啊,新作坊的不咋的,反正我们家买回去后都随手赏下人了,难道这新作坊的也能卖银子?”… 你说庄亲王的头能不大嘛,九阿哥和老十怎么掐那是他哥俩的事,雅朗屁颠屁颠的去掺和什么啊? 庄亲王起初既是郁闷又是纳闷,反正就是离不开一个闷字,得到消息便立马朝事发地点赶,不想却比康熙慢了一步,所有人逃课去当小商贩者全被康熙派人带走了,而雅朗还获得了康熙的亲自接见,庄亲王心里急啊,立马就朝紫禁城跑,半道上便被宗学的许多家长给拦下了… 当得知弘历又被叫进乾清宫后,虽然围攻庄亲王的人立马少了一半,但庄亲王更是怎一个闷字了得了,看样子,此事和弘历脱不了干系,问题是雅朗什么时候和弘历成朋友了?更关键的是,弘历可是老十家最像老十的孩子,庄亲王可不想雅朗成为第二个九阿哥… 庄亲王够郁闷的了,可没跑去找弘暄要说法的人还是不依不饶的,让庄亲王气恼得不得了,雅朗说什么那帮蠢材就做什么,怪谁啊?!但是,因此这次得罪的宗室实在太多,庄亲王也不好直接翻脸,所以更郁闷了… 而弘暄更是郁闷无比,事关自家作坊,街上的消息他自然是非常留意的,听说是宗室的一帮小子在闹腾,弘暄立马开始琢磨是不是掌管宗人府的简亲王得了八阿哥的授意这么干的,当得知雅朗面圣时,弘暄还感叹,如今的人怎么都喜欢瞒着老子煽动小子啊…却不想,最终揪出的人却是弘历。 弘暄这才想起弘历的确是说过这个主意的,但什么时候弘历和雅朗勾搭上了?弘暄也没时间去想什么头绪了,赶紧放下差事朝乾清宫赶,不想半路上就被包围了…郁闷的弘暄只得挤出一分笑意、三分歉意和六分诚恳,不住的赔罪,心中更郁闷了… 弘参和弘丰也郁闷,弘历怎么没通个气呢?再说了,弘历什么时候和雅朗成好朋友了,怎么没听弘历说起过啊…而且两人更郁闷的是,太监来传旨的时候,没说康熙有请,而是叫武学师傅冷不丁的吆喝说有人找弘历,弘历下意识来了句,“谁找我?”便被认出来了…弘参两兄弟想换人都不成… 而乾清宫里的弘历也很郁闷,早知道雅朗是个软骨头,才不会找他呢… 雅朗更郁闷了,他没招供,只是被康熙骗了,但有谁会信啊… 更晚了,小声道歉 祝大家都休息好了,精神十足的去上班,呵呵 第五百一十三章 智慧?昏智? 第五百一十三章智慧?昏智? 看着跪在下面的弘历和雅朗,康熙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老得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竟然不知道如今流行交笔友… 根据雅朗的供词,他和弘历原本没什么交情,虽然他很想让弘历教他骑马,但是因为庄亲王以泪相逼,只得作罢,所以即使随后偶然遇到,也没主动上前攀谈,当然,主要是弘历没怎么注意他,他不好意思凑上前去。 雅朗原本以为和弘历的友谊之花连花骨朵都没结成就注定得夭折,不想前两天却接到弘历的手书,只有四个字“能否帮忙”,雅朗也没去辨真假,就立即给弘历回了信,也是四个字“全力以赴”… 于是,又轮到弘历写信了,这次字多了,主要内容就是请雅朗找几个好友买了弘相的钟表到大街上坏人名声去… 这下雅朗为难了,倒不是因为要去招惹九阿哥的儿子弘相,而是因为自己一直被阿玛额娘圈养着,宗学都是自己抗争了许久才入的学,但每次下课铃刚响,护院就来接人了,生怕自己和同学出去疯,不小心丢了性命,所以,雅朗并没什么时间去交朋友,更别说结识几个铁哥们了,但总不能直说自己没朋友吧,那多没面子,于是,经过半刻钟的思考后才给弘历回了信,说他可以发动同学一起干这事,人多力量大啊,总比几个人强… 当然,弘历很快就给回音了,批准了雅朗的提议,但特别强调一定要保密,绝不能在准备阶段就让人给嚷嚷了出去,当然,弘历还很不好意思的问了问雅朗手上的积蓄,因为如果参加者比较多的话,弘历的积蓄肯定是不够用的… 庄亲王虽然恨不得让雅朗长在真空里,但毕竟雅朗日后得袭爵的,不可能不涉俗世,所以,等雅朗给庄亲王生了好多个孙儿后,庄亲王还是打算要将雅朗放出来摔打的,因此,虽然娇纵这个老儿子,但庄亲王在思想道德建设上却是丝毫没有松懈,在银钱上也卡得很紧,他苦苦求来的儿子可是要延续家业的,而不是来败家的… 因此,雅朗也不是个有钱人,只好告诉弘历,他可以偷拿了东西去当铺…于是乎,弘历便告诉他,众人拾柴火焰高,多多号召群众嘛,至于怎么号召,弘历可不就管了,他只认一条,不能泄密… 于是乎,雅朗便开始忽悠了,利用课间短暂的休息时间故做深高莫测的放了点风声出去,说他正在琢磨着干一件有意义的大事,其轰动效应若说排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宗学里的人便好奇了,全仔细盯上了雅朗,不想雅朗第二天下课铃刚响,就主动朝平日一特巴结他的同窗走去,这下大伙谁也不出去做游戏了,全坐在座位上旁观,更让人咋舌的是,雅朗竟然羞涩的朝那人开口借银子,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告诉家长,他可是要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然,雅朗还很凶巴巴的威胁教室里的人,谁若敢说出去,他就拿刀划破自己的小手指头到自己阿玛面前去告黑状… 谁乐意日后为莫须有的罪名和庄亲王结下梁子啊,再说了,这和朝局也没什么关系,所以,还真的没人去向家长打小报告,再者,因有弘相发财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以为雅朗这是要向弘相学习了,于是乎,大伙都憋足了劲,想跟着雅朗做出点成绩来,为自己在父母面前加点分,因此,许多人便迅速向雅朗靠拢,积极申请加入… 本来雅朗的计划是将他们班的同学拉上就行了,一见大家竟然这么好忽悠,心便大了,教唆着大伙去低年级搞串联,当然了,不管怎么去宣传,但自己玩自残嫁祸于人的威胁言论不得删减… 期间,雅朗还和弘历通了次信,说是为了保密大计,最好给同窗们指定一家定点当铺,不知弘历是否有什么好推荐… 弘历哪知道啊,便告诉雅朗,第一,找一家与九阿哥无瓜葛的当铺,最好找雅朗自己家入股的,第二,叫大家都拿些不打眼的去,这样,掌柜的才能受雅朗的胁迫不去向庄亲王汇报… 当资金收拢后,雅朗便打发人分别去老十家和九阿哥家的钟表作坊低调采购去了,然后便将行动定在了今日,告诉大家,宗学的假由他请,大家出门后全到前门集合… 今天一聚首,雅朗就说了,这是对同窗们的一个考察,谁叫卖的最卖劲,届时一有好处,他就推荐谁,然后才开始布置任务。 当然,乍一听这荒唐的任务,也有人质疑,这样会不会和九阿哥结仇,雅朗拍着胸脯说,“一切有我担着,我是那不着调的人嘛?” 大伙心想,也是,雅朗平日虽然和大家接触的少,但从各种有限的接触中,雅朗好像挺谦谦君子的,不是个莽夫,所以,这么干一定有深意… 于是,大伙没异议了,而京城市场上便突然多出了一群衣着光鲜、中气十足的小贩… 而弘历的供词和雅朗的供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解释,为什么找上雅朗… 原因很简单,他和雅朗平日没交集,大家不会联想到他身上去,所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雅朗取得了联系… 康熙很无语,问雅朗:“你怎么就没想过,书信可能是假冒的呢?” 雅朗很干脆的说,干事就得有冒险精神,怕什么啊,大不了就说自己被蒙骗了呗,丢个面子而已,又不少两肉… 不待康熙发问,弘历就抢说道:“是我的太监去传的书信,我自然知道是真的。” 康熙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雅朗不卖了你、将你的计划告诉庄亲王?” 弘历双手一摊,“我不认账就行了塞…” 康熙觉得头有些疼…“那你现在怎么认账了?” 弘历扫了雅朗一眼,“雅朗虽然不仗义将我供了出来,但好歹总是将事情办了的,我自然不能不讲义气推得一干二净。” 雅朗忙道:“我没供你,是说着说着,说漏嘴了。”雅朗没敢说自己是被诱供的。 弘历一听,释怀了,人笨点没关系,总比没担当强,“皇玛法那么厉害,我也经常说漏嘴,大哥不说二哥,我们一样的。” 康熙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是该发火还是发气,真当自己不存在啊,弘历就算了,打小就分不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属于无可救药的一类人,可雅朗怎么也这样?庄亲王那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怎么着也该遗传点给儿子吧… 想到这,康熙突然明白了,雅朗可不是庄亲王福晋亲生的,是抱在嫡母名下养的,生母可是如假包换的蒙古人,而且还是阿巴亥部的,根子肯定出在这… 康熙更笃定自己的后宫政策是明智的,瞧瞧,蒙古人的基因有多强大… 康熙这厢郁闷着,而跪在下面的弘历和雅朗却开始饶有兴致的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交换着各自所掌握的语言技巧,完全没去操心呆会儿大概可能会有什么处罚等着他们,真不知他们是太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就是两二傻子… 康熙实在忍不住了,拍了一下御桌,“你们可知罪?” 弘历缩了锁脖子,道:“皇玛法,孙儿是胡闹了点,但这说来也是商贾小事,应该无大碍吧?” 康熙愤怒道:“商贾小事?那么多宗室子弟逃课去叫卖,那么多王爷、贝勒在外群情激愤,这叫商贾小事?” 弘历抬头看了眼康熙,怔了怔,道:“皇玛法,雅朗头次办事,肯定会想得不周全,下次一定会先去宗学请假的!”说完还拉了拉雅朗。 雅朗也楞了下,被弘历瞪了眼,方急忙跟上,“皇上,我真的是想去宗学请假的,可我阿玛派给我的护院都太厉害了,我使了浑身解数才能在上学半道上朝大前门跑去,所以就忘了这一碴了,下次一定改…” 康熙有些同情庄亲王了,怪不得要将雅朗拘在府里,合着这小子心眼就没长齐… 于是,康熙也不和这两浑人纠缠了,直接命太监去传庄亲王和弘暄进宫见驾。 庄亲王和弘暄这才挣脱了重重包围,虚弱的跪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没对庄亲王说重话,这老头已经家门不幸了,而且康熙还觉得没准雅朗本该投胎到老十家的,也许是投胎途中跑去玩了,只好和弘历当起了宗亲,于是康熙的恻隐之心顿起,说到底自家占便宜了啊,所以便不打算重重处罚庄亲王了,反而还宽慰了庄亲王两句,说儿子不行没关系,只要能生孙子就行… 庄亲王特委屈,心想,雅朗平日虽然淘气些,但却没惹过什么大的祸事,规矩着呢,还不是被你孙子带坏的,但这话庄亲王却没法说出口,只好低头不语,反倒让康熙以为自己说中了庄亲王的心中事,更是起了怜悯之心,也不公布处罚措施了,只叫庄亲王将雅朗领回家好好管教,当然了,宗室那边务必得安抚好,“跟着雅朗胡闹的宗室子弟都在院子里跪着呢,你一并领出宫去…” 等庄亲王领着雅朗走后,康熙这才指着弘历对弘暄说:“回去告诉你阿玛,弘历这小子欠揍!” 弘暄忙陪笑解释说,其实弘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正在想法提高自身能力,这次的事件其实只是弘历提升自我过程中的一个不和谐的小插曲,并且还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弘历给我说过这主意的,我没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让他再多想想,没说这主意不行,所以,弘历肯定以为没错才这么干的…” 康熙哼了一声,将弘历保证雅朗下次会提前去学校请假一事告诉了弘暄,“瞧瞧这成什么样子,就是木鱼脑袋也不会这么回话!” 弘暄也头疼了,弘历怎么这样啊,但脸上还得带着笑意,说:“皇玛法,孙儿一定让额娘重重处罚他。” 康熙再次哼了一声,幽幽道:“揍他就交给你阿玛了,罚他嘛,还是朕来吧,武学停三个月,这次宗室赔的银子也全由弘历来出…” 于是,弘历不干了,告诉康熙,自己先前那么保证是插科打诨,想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闹那么大,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让宗室子弟逃课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大错啊,可我要老实认错,那得挨多少板子啊,我这么一说,皇玛法不是就没再盘问我们了嘛,我这是计策,计策,不是傻得不成样,不是木鱼脑袋,真的,皇玛法,你不能为这罚我…” 见弘历口无遮拦的为自己叫屈,康熙楞了片刻,不由莞尔:“那你后来和雅朗说悄悄话也是计策?” 弘历忙点头,“是啊,皇玛法没说话,我们要再不说话,那屋里不是太,太冷清了嘛…” 原来弘历是认为无声的沉默让他压力很大,康熙点点头表示明了,“那你们是特意谈的说话技巧?” 弘历摇摇头,“我和雅朗没打过几次交道,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顺着前头的话往下接了…” 康熙笑了,笑得很和煦,弘历也跟着傻笑了两声,“皇玛法,我脑子够用,真的,别为我乱保证就将我罚得那么重。” 康熙嘿嘿笑了笑,“的确,言之有理。” 弘历刚要咧嘴谢恩,就见康熙变了脸色,“敢对朕耍心眼,你胆子够大的啊!停武学一年!给宗室双倍赔款!至于这次纠集宗室闹事,交由宗人府查办!” 弘历要哭了,望向弘暄,弘暄则仰头看着屋檐,这叫脑子够用?还不如不够用呢… 于是,其木格便见到了哭丧着脸的弘历和表情怪异的弘暄。 弘参和弘丰早就回家等消息了,见状,忙冲上前问处罚措施。 听弘暄说完后,大家都稍微松了口气,安安捂住胸口,不住的说着万幸。 弘暄将跑来献关心的方茹打发去了小厨房,然后便恨铁不成钢的将弘历在康熙面前干的蠢事说了一遍,然后道:“额娘,当听到四弟说他脑子不笨时,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于是,弘历便遭到了大家的声讨,弘丰道:“你乱做主张、瞒着我们就算了,怎么我们平日的交代你都没记住一点啊,不是告诉你在皇玛法面前说一个字、两个字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干嘛?” 弘历不依道:“什么叫我瞒着你们,我给你们说了的啊,找朗雅家的当铺还是二哥的主意呢…” 弘参气恼道:“你是说你有这么个想法,没说你会这么干啊,而且你也没说你已经找上雅朗了啊,我以为你在那瞎琢磨呢!” 弘历生气了,“你们不是要我学什么是拐弯抹角嘛,不是说让我多多体会什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嘛,是你们叫我时时牢记不可松懈,叫我要从身边的小事做起,从对待身边的人和物改起,我照做的,又成了我的错,还讲不讲理了?!” 弘暄众兄妹听得面面相觑,其木格听了,半响也不知该说什么,弘历则气呼呼的歪着脑袋使劲翻着白眼“再说了,皇玛法问话,一个字、两个字我能说得清楚嘛,后面说错了,也是因为我前面说得好,一时忘形才说错了,和话多话少没关系…” 弘历在毓庆宫发着飙,九阿哥也在延禧宫发着火,“额娘,这事和太子妃没关系,就是弘历瞎胡闹,你别有事没事就扯上太子妃!” 九阿哥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自己亲娘和老婆联合儿子背着自己给老十的作坊捅了一刀,还没给老十一个交代呢,为了弘历干的这点破事,宜妃又卯上了,简直没法叫人活了! “太子一家还在安居岛住着时,您就开始琢磨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了,在上面是既花了时间又花了银子,所以你不许我关门,还特意找了太子解释,太子信了,说不在意,可额娘,太子是不在意你开作坊,但他在意你开作坊的时间啊,怎么挑这个节骨眼?是,开业时间是我岳丈订的,我岳丈没脑子,但您会事先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清楚,前段时间表妹到你这来得有多勤,她肯定是说,这么做对太子没什么影响,反而可以令太子明白,太子妃的水平也不过尔尔…” 见宜妃想插话,九阿哥摆摆手,道:“您别以为太子不知道,我告诉您,千万别以为太子好惹,您瞧着,安亲王府还得有人出事…” 宜妃神色微变道,“太子宅心仁厚…” 九阿哥打断道:“额娘,您要不信邪,您尽管折腾去,太子瞧在儿子的面上,不会拿您怎样,但舅舅们甭想有好日子过,保不齐还会拿五哥和侄儿们开刀,您要不信我,非要听表妹胡诌,您就尽管去,我只再多说一句,弘暄都娶媳妇了,太子妃还能专宠几年?舅舅家、表舅家、姨妈家、表姨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儿孙女重孙女重重孙女有的是机会进宫争宠,您要没那耐心,非要现在将太子妃拉下马,就等着舅舅和阿灵阿一样的下场吧…” 宜妃怏怏的小声道:“额娘还不是为了你和你五哥好,宫里若没个助力,你们在外面也难不是?” 九阿哥哭丧着道:“额娘,弄巧成拙您该听说过吧?” 宜妃道:“我着急,还不是想趁我还在宫里,能帮衬一二…” 九阿哥毫不客气道:“那您帮到嫣红没?别给我说什么嫣红年老色衰,额娘,有些事,时候没到,急是急不来的…” 宜妃道:“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九阿哥无语道:“额娘,您才进宫啊?” 这话九阿哥倒问错了,正因为宜妃在后宫掌权了几十年才有那心气不服气的嘛… 宜妃不出声了,九阿哥稍微松了口气,自己额娘精明了一辈子,按理说人越老越精,真不知自己额娘的脑袋怎么反而锈逗了,真正的利令昏智… 昨天没来得及更,今天便多码了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一十四章 愁 第五百一十四章愁 晚上,八阿哥府 许久没在八阿哥府露面的九阿哥再次坐在了八阿哥的书房里,把玩着茶杯,神色肃穆。 八阿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两人谁也没说话,但奇怪的是气氛中却不显一丝尴尬,好似两人这么相对无言的对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良久,屋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八福晋亲自送夜宵来了… 夜宵准备的很丰盛,都是九阿哥喜欢的,看来八福晋是大大的用了心。 宵夜摆上后,八阿哥随意招呼九阿哥垫垫肚子,九阿哥也没客套,挑了一碗混沌,品了口后,笑赞道:“八哥家的厨子手艺就是好。” 八福晋恍然间还以为又回到了从前,但九阿哥随后的一句话却又将八福晋拉回到残酷的现实,因为九阿哥提到了其木格,“表妹,劳你费心了,太子妃就没你会待客,以前我在什刹海那边待晚了,最多就叫人给上点**或水果,偶尔会上点粥,有次太子亲点了面条,好家伙,端上来一看,就够一筷子夹的…” 八福晋听九阿哥如此说,也想起了往昔,有些落寞的笑笑,“表哥,你喜欢的话,天天过来就是,别的我不敢说什么,宵夜管够。” 九阿哥吃了个混沌,笑道,“好啊,别到时嫌我烦。” 八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又继续慢慢的品了口他的粥,没说话。 八福晋想想,则试探的说道:“弘历这次是闹得太厉害了,表哥生气了?…” 九阿哥放下碗,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生气的。” 八阿哥幽幽道:“要说九弟不怎么气,我相信,但要说你高兴,我怎么觉得有些费解呢?” 九阿哥挑了挑他的丹凤眼,微笑道:“皇阿玛这么偏心,我自然高兴…” 八福晋不解道:“宗人府那边还没了结呢,谁知道最后板子会打多重?” 九阿哥扬眉看看八阿哥,道:“八哥,你也这么想?” 八阿哥没做声,九阿哥笑道,“八哥,你给表妹说说,最后会怎么罚弘历啊?” 八阿哥沉吟片刻,方低声道:“不了了之…” 八福晋不可置信道:“不会吧,这事都闹成这样了…” 八阿哥道:“你别忘了,除了弘历,没一个被罚…” 九阿哥接过八阿哥的话头,道:“那么多宗室子弟就在乾清宫外跪了那么一小会儿,什么事都没有,回头还得双倍银子,表妹,你还想不通其中关节吗?” 八福晋皱眉道:“是啊,从来都是下面的人为上面顶罪的,今儿倒好,倒成了弘历将所有过错一肩挑了,这么说,皇阿玛是不想因此事让太子与宗室起了嫌隙?” 八阿哥点点头,“顺便也告诉大家,跟着太子一家人混,干的事哪怕再混账,也能轻松过关…” 九阿哥拍了拍巴掌,笑道:“所以啊,我能不高兴嘛…” 八福晋没好气道:“原来表哥是到这来显摆来了…” 九阿哥没接八福晋的话,还是对着八阿哥道:“八哥,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早明白了,却没想到我会高兴,为什么?” 八阿哥淡淡道:“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九阿哥叹了口气,“八哥,皇阿玛的宠爱我是不去奢望了,但上天待我不薄,赐给了我两个好兄弟,我知足了,对太子好的事,我自然应该高兴了,不是吗?” 八阿哥两口子都没说话,九阿哥顿了顿,继续道:“今儿正好表妹也在,有些话我就一并说了吧,八哥,表妹心气够高吧,够好强吧,可结果呢,还不是巴巴的给你养庶子庶女;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由你在庄子上养着江南美女…” 八福晋不由变了脸色,九阿哥却恍若未见,继续道:“可太子妃呢,论人才赶不上表妹,论心眼,也比不过表妹,但太子呢,却偏偏服她那包药,两人楞是比翼一起飞了二十多年,膝下的阿哥格格一个比一个机灵,就弘历那也是满脑子都是馊主意的主儿…若返回二十多年前,表妹怕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的日子会不如太子迎娶的蒙古格格吧?” 八福晋听得一阵烦躁,没好气道:“表哥到底想说什么?” 九阿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正色道:“我想说的是,心气再高也争不过命,服气也罢,不服气也罢,都只能认了。” 八阿哥微微笑了笑,“如果我不认命呢?” 九阿哥叹气道:“八哥,如果时光倒流十年,我不会来劝你,因为你搏命一争,毕竟还有几分胜算,可如今,你的胜算在哪儿?你就算是再想不过,哪怕抹一百回脖子,皇阿玛他就是偏心太子了,你能怎么办?” 八福晋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想不明白,皇阿玛怎么这么偏心太子?” 九阿哥飞快的接道:“太子妃怎么就能两胎生了四个阿哥一个格格?难道你想明白了?” 八福晋被哽得无语,只好气恼的盯着被九阿哥吃了一口的馄饨碗,后悔啊,早知道还不如给九阿哥一杯白开水呢,看他还没有没力气在那挤兑人! 九阿哥却精神十足,道:“八哥,这世上想不通的事多了,关键得看你怎么想,你史书读得比我多,应该知道,不是谁最能干,谁就能当上太子的!” 见八阿哥没接话,九阿哥再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八哥,我真没打算今儿再和你深谈一次,上次该说的我都说了,可我实在不忍心你最后没个下场…” 八阿哥挑挑眉毛,依旧没做声。 九阿哥道:“最近你和四哥闹那么大的动静,皇阿玛竟然没一点反应,一句申饬你们的话都没有,由着你们闹腾,你不觉得反常吗?就是当初皇阿玛要废了二哥时,咱们弹劾二哥十次,至少有五、六次皇阿玛都会将咱们拎去训斥的…所以,我担心皇阿玛另有盘算,那我可真是护不了…” 八福晋讶然道:“皇阿玛最顾名声的…” 九阿哥苦笑道:“表妹,让八哥染个重疾什么的不是难事吧?” 九阿哥在八阿哥府苦口婆心的规劝八阿哥迷途知返后,便很是沉重的走了,九阿哥知道想说服八阿哥改变主意很难,一想着深不可知的未来,九阿哥就犯愁,而八阿哥和八福晋则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同样愁啊,世事难啊…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毓庆宫的弘历。 弘历觉得自己倒霉极了,所有积蓄全没了,还得欠一屁股债;武学课上不成了,元帅的地位肯定会遭到严峻挑战;这还不算,还摊了个奉旨挨打,虽然老十还未返家,但想来,屁股肯定会大大的遭罪;而还得到宗人府那边过堂,谁知道会被给判个什么徒刑…前途堪忧啊… 所以,冲着大伙咆哮完后,弘历便气鼓鼓的回房了,然后便不时的仰天长叹一番,真是愁死人了啊… 结果弘参和弘丰跑来后,却对弘历的长吁短叹来了一翻嘲笑,说弘历唉声叹气的愁得像一小老头,还拿辛弃疾的诗来打趣,于是,辛弃疾便被弘历给恨上了,为什么不恨弘参和弘丰呢?因为这俩兄弟打趣完弘历后,便无私的将自己所有的身家全给了弘历,让他拿去赔人,是给,不用弘历以后还的,所以,只能辛弃疾倒霉了。 弘参和弘丰还没走,和其木格商议完正事的弘暄又来了,告诉了弘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弘暄准备无偿援助弘历一点银子,坏消息是,其木格让弘历明天下午出城迎接阿茹娜… 弘历在心里将辛弃疾的八辈子祖宗给问候了个遍,写诗前不知道体验一下生活啊,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弘历简直不知道明天小姨问起自己怎么有空来,自己该怎么答,自己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于是,弘历便冲去找其木格了,坚决不接这个差事,将自己待人接物的能力是贬了又贬,说为了给阿茹娜宾至如归的感觉,最好还是请弘暄出马比较好。 谁知弘暄明天要跟康熙出城打猎,请不了假。 于是,弘历便要求弘参和弘丰请假,和他一起去,谁知弘参和弘丰却告诉他,明天武学课的内容就是在康熙眼皮底下,看谁猎的猎物多,还同情的提醒道:“这事前两天你就知道了啊,怎么忘了?” 弘历跺脚不干了,自己已经不能去打猎了,已经够悲催了,其木格怎么能雪上加霜呢,于是犯浑了:“我听不懂车臣汗部的方言…” 其木格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小姨是阿巴亥嫁出去的。” 弘历无奈,准备装病,不想其木格却识破了他的伎俩,道:“明儿你若将这差事办好了,等你阿玛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想法子让你每天下午出宫在老宅跟着侍卫随便练练…” 弘历这下不知道是不是面子重要了,纠结啊,又开始骂辛弃疾了… 于是,一晚上,弘历都在不停的衡量着,还不时拿辛弃疾来练练三字经…折腾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在梦里都还在艰难的做着选择题… 第五百一十五章 权属 第五百一十五章权属 北京城宏伟的城门外,弘历略带萧瑟的站在那儿,愁眉不展。 在武学和脸面之间,弘历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选择了不要脸,但心里还是不好受啊… 今儿一大早,弘历本想等其木格问时再来讨价还价一番的,总得让自己这张脸值个回程价啊,不想,其木格压根就不问他,闹得弘历更没脸了,只好怏怏的吃了早饭,垂头丧气的去上学,中午放学后又耷拉着脑袋独自回家,弘暄三兄弟的教学课早提前结束了,在这个点上,都跟着康熙出城好几里了… 回到毓庆宫,还没见到其木格,就遇到了大嫂,大嫂很体贴的给了一张银票,弄得弘历更想钻地缝了,虽然早上上学时,安安也悄悄追上他,告诉他,昨夜经过一番整理,她估摸能凑个一百两,叫弘历到时打借条时少打点,但嫂子能一样嘛,弘历很有骨气的没接,虽然很想接着,但弘历在心里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大哥的可以是我的,但大嫂的却只能是大嫂的… 不想,进屋后,其木格又给他上了一课。 原来其木格短短的一上午就已经将各家的赔偿银子清算出来了,见了弘历,一不关心功课,二不关心肚子,直接抬眼问弘历打算从公中赊多少帐。 弘历没好气的说自己筹集的银子还不到12500两… 哪知其木格却道:“你有这么多私房钱?我怎么不知道?” 弘历白了其木格一眼,问其木格懂不懂什么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其木格弄明白后,建议道:“哥哥姐姐们手上也不富裕,特别是你大哥大姐,他们的银子一大半都投到慈善会去了,手里有几个剩余啊,你二哥三哥他们的银子倒是积攒了不少,但怕也不是不够用,你何苦借他们的,还是一并都从额娘这借吧,免得债主多了,容易混淆。” 弘历忙声明,哥哥姐姐们的不用还的,所以请其木格一并算上。 其木格笑了笑,看样子是为家里相亲相爱的氛围感到高兴,不过,等她下一句话一出口,弘历心里更堵了,其木格笑眯眯的道:“弘历,哥哥姐姐们的银子又不是凭白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说不还你还真不还啊?老话不是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嘛,你没听过啊?” 安安忙告诉其木格,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啊。 其木格道:“还是现在就分清的好,免得日后等你们各自成家了,弘历不习惯。” 其木格一来是担心弘历犯错付出的成本太低,一人闯祸,五个人一起扛,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啊;二来,其木格也担心弘历养成坏毛病,认为拿哥哥姐姐的钱是应该的,所以才故意有这么一说。 于是,弘历更烦了,额娘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大了还没钱啊?… 所以,弘历一赌气,表示就拿自己的钱还,蹬蹬的跑回屋,拿了个盒子,又跑回来,放到其木格面前,“这里有3091两4钱。我屋里的东西明儿拿出去作价…” 其木格笑道,“就当在额娘这吧,额娘给你开个高价。” 弘历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却听其木格又接着道:“你找时间整理一下吧,但记住了,规矩还是不能坏,内务府的东西是不能当的,长辈给的赏赐是不能当的…” 弘历无语了,这样的话,还有几样能当的?他屋里能当的,基本上都送给芳菲了… 所以,站在城门外的弘历如今是一穷二白,兜里踹的碎银子还是其木格才给他发的活动经费… 十年啊,十年自己才攒了3091两4钱,照这么个攒法,等还完欠的2742两6钱银子,那不也得十年后了,不对,没准更久,自己的存款基本上都是在南边存下来的,京里的开销太大了,自从读书后,自己离月光族也就两步之遥,再说了,这次宗室子弟闹那么大阵仗,结果才倒腾了2900多的银子,要不是双倍赔偿,自己的存款就完全能搞定了,要知道,那可是小几十号人啊,所以,更是变相证明了,在京里没法存钱,因此,弘历下定决心了,为了早日还清外债,他日后一定要申请去南边办差… 弘历歪着脑袋想着心事,没注意周边往来的人和物,于是,当听到老十的洪亮嗓音时,弘历差点一屁股给坐在地上。 弘历心想,阿玛该不会是专门为打我才回来的吧?要是在城门口被阿玛追着打,那自己还真只有逃到马尼拉去投奔克里蒂丝了… 哪知老十却骑在马上,奇怪的问道:“你在这干嘛?弘参他们呢?你一个人逃课?” 弘历瞅了瞅老十的神情,好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给老十行了礼,说自己奉命前来迎接小姨。 老十奇怪道:“那你几个哥哥呢?” 弘历小声道:“他们走不开。” 弘暄走不开,老十可以理解,但弘参和弘丰有什么走不开的? 这倒不能怪老十消息闭塞,每一方的人都认为老十肯定会知道,于是便产生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效应。 老十还待细问,却见弘历跃上马,说:“我去前边迎迎。”然后便一溜烟的跑了… 老十还有要事找九阿哥,便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扬鞭进了城,反正最爱惹事的弘历都好端端的在这,那弘参和弘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弘历跑了好远,见老十没追上来,才擦了擦额头,松了口气,心情稍微舒坦了一丁点。 但很快,弘历又郁闷了,弘历的三表哥特木尔一见面,大家刚自我介绍完,就迫不及待的发问,“四阿哥,你怎么得空来了,上书房的功课不紧吗?” 弘历除了干笑还能干嘛?但特木尔还以为弘历没听懂,又放慢语速再问了一次,弄得弘历差点以为他是来找碴的… 还好,特木尔也不是那执着的人,见弘历继续充耳不闻,便没再继续,反正也是客套话,便领着弘历到马车前去见阿茹娜。 阿茹娜没管那么多的规矩,而是下了马车,拉着弘历仔细瞅了瞅,“上次进京的时候,你大哥大姐都还没出生,如今不想你都这么大了…” 弘历还没来得及附和两句,就听阿茹娜道:“学业要紧,姐姐也真是的,干嘛非要让你来接啊,功课耽搁了,你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补上…” 弘历本来想跟阿茹娜上马车以躲开讨厌的特木尔,听阿茹娜这么一说,权衡了一下,得罪特木尔比得罪小姨强,所以还是选择了和特木尔骑马同行… 虽然特木尔已经14岁了,虽然他是个小王子,但毕竟是头次来京,“繁华”两字对他来说,只局限于字典上的解释,乍一看人山人海的景象,只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脑袋不停的左转右转,所以除了不时的发出些惊叹语气词外,剩下的时间便是请弘历解说,让弘历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想,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特木尔指着一个玻璃铺子兴奋的问道:“四阿哥,那铺子是你家的吧?额莫说只有姨妈家才会做玻璃呢,你家生意可真好!哟,那么大块的玻璃,好家伙…” 弘历只好郁闷的说:“那是九伯家的…” 特木尔楞都没楞一下,继续傻笑道:“听说九贝子和姨父交情最好,他家生意好也值得庆贺,哈哈…” 虽然弘历从未过问生意上的事,虽然知道两家大人好像就营销策略结成了共识,但是,从安安忙碌的身影来看,怕也不是什么大好形势,弘历不是个圣人,没那胸襟为竞争对手的门庭若市拍手叫好,只是敷衍的笑了笑,没点头。 特木尔这傻瓜还想进铺子参观,那么大块的玻璃,太稀罕了。 弘历只好装没听见,继续打马前行,弄得特木尔很奇怪,这个表弟的蒙古语水平发挥得也太不稳定了吧,怎么长句子都能听得懂,这短句却没听明白?… 而九阿哥此时也看完了老十递上的密函,一脸的不明白,“太子,你就专程来知会我这事?” 见老十点点头,九阿哥没好气道:“皇阿玛今儿出京狩猎了,你要么出城去寻皇阿玛,要么回宫好生歇歇,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老十道:“吕宋的西班牙总督被免职了…” 九阿哥不耐烦道:“我再说一遍,弘政绝不能娶那洋女!” 老十道声音也大了,“九哥,你以为我没事吃饱了撑的,非要管弘政的婚事啊,我是说西班牙总督被免职了,你不觉得换得太突然了?咱们才和西班牙签了协议,怎么却将总督给免了,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这才冷静下来,怏怏的摸了摸鼻子,道:“主意是弘政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那么,咱们在南洋的生意都暂缓一下,等摸清洋人意图再说?” 老十道:“安居岛和吕宋的水师这段时间肯定得加强戒备,所以商队冲击马六甲海峡的事只能先缓缓,你给那边去信说一声,还有爪哇岛的烟草种植园,你也叫他们低调些,守好地盘再说,这段日子,水师怕是没时间跑去给他们撑腰…” 九阿哥点点头,“我这边也派人打听打听,看看洋商是怎么个说法…” 老十表情却不怎么轻松,因为和洋人签订协议是弘暄张罗的,若这协议刚生效,洋人那边就变了挂,四阿哥和八阿哥肯定会抓住这点来攻击弘暄的… 九阿哥也想到这点,道:“八哥他们肯定没能耐怂恿洋人坏事,咱们在南洋经营这么多年,都没那能耐,何况他们…” 老十叹气道:“这我知道,所以啊,只能说运气不好了,九哥,反正和洋人签的都是商贸协定,你叫人在广州那边盯紧点,八哥他们只管拿银子的,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没准能瞒得过去。” 九阿哥点点头,表示立马去办。 老十交代完关键事项后,才道:“这事肯定瞒不住弘政,克里蒂丝和弘政通着信呢,你也想想章程吧,弘政其实挺懂事的…” 九阿哥不客气道:“你觉得好,你拿去好了,将弘历换给我,算了,弘历也太会惹事了,我将弘政白送你…” 老十失笑道:“九哥,弘历听你这么说他,肯定不依,他其实也就淘气些…” 九阿哥白了一眼老十,道:“听了弘历干的事,你是不是在偷着乐啊?还就淘气些呢,切…” 老十楞了楞,“他干了什么?” 九阿哥品了口茶,“装,你就装吧…” 过完年,人也耍懒了,昨天晚上抱着上网本在床上还没写几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唉,惭愧 请大家见谅 小声道歉 第五百一十六章 操心的父母 第五百一十六章操心的父母 弘历果不其然被老十狂揍了一顿,据康熙掌握的资料,老十回城的当天傍晚就拎着棍子追着弘历满院子跑,嘴里还恨恨的说:“技不如人就想损招,你以为你是枭雄啊!” 康熙的嘴瘪的甭提多扁了,照老十的解释法,那满大街都是枭雄了,没文化还真可怕啊… 腹议完老十后,康熙对庄亲王则更是不屑了,竟然跑到宗学给雅朗办了休学,康熙觉得庄亲王简直是短视啊,如果将雅朗关在府里,那家伙不是更没机会去结识新朋友了?那么他不吊死在弘历这棵树上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过,康熙却没闲心去管庄亲王怎么教子,因为自己的家事还一头乱麻呢。 老十也不知怎的,竟然楞没请旨去见废太子,这让康熙有些忧心,虽然对废太子有诸多不满,但康熙却希望废太子能平安老去,当然了,康熙认为他是念在元皇后的情面上才这么做的,完全不去想自己这么干是否有丝补偿心理在作祟,所以康熙是迫切的希望老十能去和废太子就玉佩的问题好好交换一下意见,日后给废太子送毒酒时,能念在玉佩的份上,改成巴豆就好… 忧着这头还不算,弘暄最近去白塔寺的次数也稍微多了点,向佛是好事,但若沉迷进去了,那对于康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康熙琢磨着是该给弘暄指几个侧福晋还是将弘暄外调… 康熙正想得入神,老十求见了,说是日历马上就要翻到康熙六十年,今年的团年宴是不是搞得隆重些… 康熙一听,楞了楞,没想到时间这么快,一眨眼,自己竟然就执政一甲子了,略微感叹了一下后,便叫老十奢侈的去庆祝吧,他大年三十要出宫与民同庆… 这下轮着老十发楞了,他的初衷只是多放些烟花,多办几场宴会,多来几场歌舞,可没计划康熙与民同庆啊… 于是,老十便开始劝谏了,说为了让侍卫们过个好年,康熙不如就在宫里接见几个民意代表好了…结果,换来了康熙劈头盖脸的一顿好训。 于是乎,老十只好认错,表示一定努力让康熙体验到什么是普天同庆… 不想,刚离开乾清宫还没多远,就被康熙叫回去了,原来,爱面子的康熙不想在西北枕戈待旦、山东河南两三个月没下一点雨雪的情况下被臣民们骂他奢侈,向老十追加了一道旨意,春节期间的各种联欢活动一定要办得隆重、热闹、和谐而节俭… 老十忍不住告诉康熙,节俭两字和前面几个形容词放在一起很不搭调啊… 哪知康熙却道:“就因为不搭调才交给你去办的,这可是你的强项…” 老十忍住气,咬牙问康熙,给多少预算。 康熙答曰,“比照去年的减两成吧。” 老十要气晕了,要求比去年多,给的银子却比去年少,天下有这理吗,“皇阿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康熙不乐意了,“你是巧妇吗?让你空手套白狼了吗?” 老十心想,正因为自己不是巧妇,更没辙了啊,但见康熙变了脸,想起弘历才惹了祸,康熙变相帮了自己一把,只好憋气道:“儿子下去理理章程,到时再请皇阿玛定夺…” 老十还是给自己留了招后手,没将话说死。 不想,老十这次还没走出乾清宫,又被叫了回去,老十郁闷了,早知道今天就不来说这事了,本来是想当回乖儿子让康熙过个热闹祥和的春节的,这下倒好,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比孙子还憋屈了。 重新见了康熙,老十没先开口,打定主意,不管康熙说什么都先应下来,下来再想办法糊弄过去,谁知康熙却说:“听说内务府将奶粉子和羊毛的营业执照只发给了你名下的作坊?动作挺快的嘛。” 老十翻了个白眼,:“皇阿玛,这事可不是我占便宜,到目前为止,奶粉子只有一点微薄的利润,大头还全赖出海卖给洋人,毛线还没正式投产,整个大清也就自己一家瞧上这两门生意了,想发给第二家也没人要啊,要知道酸奶和奶糖的营业执照可一口气发了十多个出去呢。” 康熙回了老十一个白眼,“酸奶和奶糖的原料是什么?他们要买奶粉子还不是得从你手里拿货?说得你还没占便宜了!” 老十本想说,内务府啥事不做,光发营业执照每年就白收许多白花花的银子,到底谁占便宜啊,但想到内务府日后也是自己的,便没做声。 康熙扫了老十一眼,道:“今年内务府收益不错,给大阿哥和二阿哥处的年货不能克扣了…” 老十毫不留情道:“皇阿玛,内务府不是儿子署理…” 见康熙拿眼瞪他,老十顿了顿,没想明白,康熙到底要干嘛,难道要将内务府交到自己手上?于是,老十眨了眨眼,道:“皇阿玛,儿子不耐烦银钱上的事,弘暄那小子还行…” 康熙气急,牙齿咬得吱吱做响,“滚!”搞得老十一头雾水。 老十被康熙弄得莫名其妙,其木格则是看着阿茹娜,满脸的激动。 在阿茹娜到京的第二天,其木格两姐妹就迫不及待的泪洒了一回毓庆宫。 姐妹俩将近十八年没见了,分别时皆青春年少,再见面时虽然未成白发老妪,却都是当婆婆的人了,其中感慨可想而知。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水,分别拉着下一代唏嘘不已,因阿茹娜一早进的宫,弘历去上书房读书了,而弘暄三兄弟跟着康熙狩猎还没回城,所以阿茹娜便拉着安安不住的掉泪,其木格则冲着特木尔似喜似悲,要不是芳茹过来请安,还不知会哭到什么时候。 阿茹娜止住了泪,出手很大方,给安安和方茹送了一大堆的礼物,让两小辈很是发了一笔横财,其木格也忙不迭的给特木尔见面礼,还笑着对阿茹娜说,“你可亏大了,只能收一份礼回去,却得准备六人份的。” 阿茹娜叹了口气,“姐姐,我给你和姐夫还带了礼物呢。” 其木格呵呵笑道:“那你不是更亏了?” 阿茹娜搬着指头算道:“宝力德虽不是我生的,但却一直养在我身边,和亲生的没两样,他早已娶了亲,如今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呼斯椤也成亲了,如今也是一个孩子的爹了,再加上特木尔和我,姐姐,你得备10份礼呢。” 其木格笑道:“没见面的就不用准备礼物了吧?路途遥远,多难带啊。” 阿茹娜笑道:“东西要太多,我带不走的话,姐姐再派人派车送过去不就行了,一点都不麻烦。” 其木格乐道:“合着你是打劫来了,失策啊失策…” 姐妹俩刚哭完就开始斗嘴,惹得屋里的安安和特木尔一阵窃笑,两人才发现有点为老不尊,忙打发小辈出去玩,特木尔为难道:“我去哪儿啊?表哥表弟都不在…” 安安道:“跟着表姐我走,放心,不会让你绣花的!”然后便拉着听不懂蒙古语却一直在旁边陪笑的芳茹退了出去,特木尔皱着眉,见阿茹娜和其木格都没出言帮他,只好慢悠悠的踱了出去,期盼着弘历快快放学… 孩子们走后,阿茹娜便问道:“瞧安安也是个爽快的,打算说给那家啊?” 其木格摇摇头,“高不成低不就的,楞是没找到合适的,一想起安安的亲事我就发愁。” 阿茹娜讶然道:“过了年,安安就该十八岁了,姐姐,你和姐夫再舍不得闺女,也不能将安安留在身边一辈子啊。” 其木格叹气道:“这不是没找合适的嘛,你身边有合适的没?” 阿茹娜道:“当时我不是挑了两个人嘛,后来你没再提这事,又一直住在南边,我以为你会将安安嫁在南边呢。” 其木格道:“她就是嫁到天边我都乐意,但前提是得找到合适的人啊。” 阿茹娜想了想,道:“姐姐,要不在几个外甥里面挑挑?” 其木格忙摆手,“不行,亲上加亲这事别来。” 阿茹娜倒没想到优生优育,而是以为朝廷有什么忌讳,所以也没说什么,反正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又不愁没话题,便转而说起了其他。 不想,今日阿茹娜一进宫,就一脸喜色的冲其木格嚷嚷道:“姐姐,我发现有一人配安安也许合适,你赶紧问问姐夫。” 其木格乐了,“得了吧,你才来京两三天,就找着一候选人,我和你姐夫若不买块豆腐去撞死简直是太对不起大家了。” 阿茹娜笑道:“俗话说当局者迷啊。” 其木格虽然不信,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谁家的小子?” 阿茹娜道:“富察家的傅清,如今跟着十四爷在西北呢,宝力德和呼斯椤来信时都提过他,说是他们新交的朋友,我也没放在心上,昨儿想起来了,便叫徐公公去打探了一下,巧了,傅清还没娶亲呢。” 阿茹娜顿了顿,声音小了点,道:“他是富察氏李荣保家的老2,不过是庶出,李荣保家儿子有点多,有九个儿子,老三、老四也合适,叫傅宁和傅文,但品行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其木格觉得李荣保怎么这么熟啊,傅清、傅宁和傅文,怎么听起来也这么怪呢,当下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有没有叫傅恒的?” 阿茹娜想了想,“最小的好像叫傅恒,不过,今年才五岁吧…” 其木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将乾隆的岳家给忘了呢,当下抓住阿茹娜的手,激动得无法言语…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一十七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五百一十七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乾隆朝大放异彩的博恒一家,在康熙末年其实甚为不起眼,虽然其祖父米思翰是个颇有眼光的能人。 米思翰在三藩乱的初期就力主撤藩,很得康熙圣心,只是天妒英才,四十三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米思翰有四个儿子,老大马斯喀是一员猛将,阵亡在蒙古战场上,老2便是大学士、二等伯马齐,十二阿哥的老丈人,隐约的八爷党,老三马武,也挺能干的,如今当着内务府总管,而李荣保则没三个哥哥那么耀眼,也许是米思翰心疼小儿子,也许是他的三个哥哥仗着一身本事,不稀罕祖宗这点余荫,反正最后最平庸的李荣保袭了家里的世职,得了个二等男的爵位,监管牛录。 到目前为止,李荣保也就是一仰仗兄长们提携的小弟,任谁也不会料到,N年后,将富察家发扬光大的竟然是他这一脉的子孙。 遗憾的是,其中的大功臣博恒太不会投胎了,如今才五岁。 其木格听了徐公公的回报,心中叹了口气,博恒要早生十几年该多好,自己就是抢,也要将博恒抢来当女婿,可如今,博恒等得,安安却等不了啊… 那么干脆退而求其次吧,看看他家老三和老四如何吧,对于老2博清,其木格没抱什么希望,既然他在西北从军,老十却没提过他,想来是不大合适的,于是,其木格便打发了徐公公,和阿茹娜说道:“这姻缘啊,还真是难牵,怪不得世上这么多怨偶,月老也难啊…” 阿茹娜笑道:“要我说,世上的怨偶都怪不了旁人,居家过日子,但凡让着点,想开点,有什么难的,非要哭哭啼啼的抱怨这、抱怨那的,就算才子佳人配成了一对,没两天也得红脸。” 其木格瞧着阿茹娜,突然道:“你给我说实话,当初来京的时候,你和十四弟是不是…” 阿茹娜苦笑了一下,“姐姐,你真当我是戏文里的小姐啊,动不动就芳心暗许,只是,只是觉得十四爷这人不错罢了…” 其木格还待细说,阿茹娜却转了话题,“姐姐,我再给老大老2去信问问,看看他们周围还有合适的没,你和姐夫也在京里多找找,别太挑剔了,上哪也找不出个十全十美的人来,耽搁了安安那可是大事。” 其木格一想,也是,安安转眼就成老姑娘了,这事比较急,而阿茹娜若要和十四再续前缘,怎么也得等康熙去世后,所以便没再缠着问阿茹娜的打算,表示今晚和老十商量后,明天就发帖子、后天相女婿。 阿茹娜笑道,“那我明儿就去逛街,后儿再进宫帮姐姐一起相看。” 不想,老十回家一听候选人的人名就立马给否决了,“博清是婢生子,他家老三老四也是妾生的,配不上安安,而且老三老四都纳了妾的。” 看来老十其实还是考虑过这一家人的,否则不可能知道人家哪两个儿子纳了妾的,于是,其木格便建议道:“要不就考虑考虑博清?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嘛…” 老十叹气道:“博清要是个人才,让他认在嫡母名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家伙不学无术,我告诉,他的字写得特难看,比你写的都难看…” 其木格气急,“你是找女婿还是找书法家?我字写得难看怎么了?好歹我识字!” 老十忙安抚道:“他能和你比吗?你一天学堂没上过,嫁进京了才开始识字,他可是打小就去他们族学了的!” 见其木格稍微气顺了点,老十方接着道:“我不知道博清在族学里怎样,反正我只知道他连孙子兵法都说不全,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宝力德、呼楞斯怎么一下就和他好上了?” 其木格疑惑道:“说得拢呗…” 老十扯了扯嘴角,“宝力德、呼楞斯不会汉语,博清不会蒙古语,三人说得拢才怪…” 其木格一下紧张起来,“他是蓄意的,就是想打咱家安安的主意,这人城府还真深啊…” 老十摇摇头,“他要有点城府就好了,他们几个是打群架的时候打出交情来的…” 其木格无语,小声道:“都多大了,还打架,看来也不是让人省心的。” 老十点点头,“宝力德、呼楞斯两人结交的除了莽夫还是莽夫,你若不想在莽夫堆里给安安挑夫婿,就叫阿茹娜别插手了。” 其木格不甘心的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特木尔瞧着就是个机灵的,呼楞斯再鲁莽也鲁莽不到哪儿去,你别以为蒙古人脑袋都转得慢。” 老十好笑道:“蒙古人里有人精,策棱就是一个,可阿茹娜家的与人精却一点也不沾边,特木尔还机灵呢,连弘历都在说他笨,真不知你什么眼神…” 其木格没心思去争论特木尔是笨还是聪明,而是继续琢磨着,“他家老五比安安小三岁,其实倒也合适…” 老十道:“爷也想过他们家的,马齐是站在八哥一边的,马武和四哥有交情,李荣保给四哥当过几天伴读的,如果和他们家结亲,别说借力了,不等爷去搅局,四哥和八哥肯定就给气晕了,但他家小子真没配得上安安的…” 其木格诧异道:“李荣保给四哥当过伴读?” 老十点点头,“当了半年。” 其木格心想,怪不得雍正和他打亲家呢,原来有这渊源在,“爷,听说他家还有一个闺女,和弘参他们差不多大…” 老十笑道:“你瞎想什么呢,咱大清可不兴什么娃娃亲,再说了,爷还没混到这个地步,需要用这法子来拉拢人。” 其木格哪在瞎想啊,只是念念不忘的想将博恒给拉过来,虽然博恒有才,但总得遇到一伯乐吧,乾隆没了是好事,但若历史上少了个博恒,那也太遗憾了点,所以,其木格总想和他家扯上点关系,以便让博恒拥有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见女婿招不成了,便想将乾隆的贤惠皇后给拐进自家来,反正历史上好像乾隆更喜欢高贵妃些,也不算夺人所爱。 于是,其木格转了转眼珠子,便道:“爷,咱们可以先恶心恶心四哥啊…” 老十想了想,朝其木格举起了大拇指,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偶尔灵光一闪,还是很有见地的,便叫其木格放手去办,“但记住了,话说得模棱两可点…” 其木格高兴之余也没忘记正事,手朝老十一伸,“爷,你的伴读是哪些人家,给我份名单,我叫人去查查…” 其木格就不信了,四阿哥的伴读这么能生,老十的伴读会全生独苗苗!儿子多了,总能挑出一个好的来! 结果一看名单,其木格就泄气了,老十的伴读一多半都是姓钮祜禄的,剩下的也没发现什么名人,不过,抱着侥幸心理,其木格还是叫人去将这些人家的适龄男青年好好调查一番… 当然,第二天,其木格便给李荣保的夫人发了邀请函,请她带着女儿敦儿和小儿子博恒到毓庆宫玩,其木格倒没冒失的直接给人发帖,而是故作无意的转悠到了阿哥所去看望儿媳妇,然后又顺便去十二阿哥家串了串门,在和十二福晋闲谈的过程中,故作随意的问起了她家的亲戚,然后淡淡的告诉十二福晋,“下次你婶子带女儿进宫的时候,也带到毓庆宫来让我见见,我娘家离得远,平日也没什么亲戚走懂,怪闲得慌的。” 十二福晋认为其木格是说客套话,便随便点头应了,不想,其木格又道:“唉,干脆你明儿就请你婶子带女儿儿子进宫来玩吧,我这两天没事,正想找人说说话呢。” 十二福晋心想,这两天还没事?要过年了,谁家不忙得团团转,再说了,你妹妹不是刚进京嘛,听说天天都进宫,怎么还会闲?于是,十二福晋明了了其木格此行的真实目的,虽然不知道其木格为什么对自己堂妹堂弟感兴趣,但还是忙不迭的应了,谁让其木格是太子妃呢,想不答应也不行啊… 等其木格走后,十二福晋便急忙派出去了三拨人,一拨人去知会十二阿哥,一拨人去通知自己阿玛马齐,一拨人去通知李荣保的夫人。 李荣保的现任夫人是继室,比李荣保小了20多岁,原来在府里说话没什么底气的,没想到头一胎生了女儿后地位一下大涨,谁让李荣保家全生的是亲一色的和尚呢,物以稀为贵嘛,于是,趁着李荣保稀罕女儿的机会,抓紧时间又怀了一胎,生下了博恒这个后半辈子的依靠,如今也算是有子有女万事足,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却没想到平地一声雷,接到了其木格的邀请函。 富察夫人这下急坏了,为什么急呢?因为李荣保和老十没交情,她本人更是连其木格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突然收到毓庆宫的请帖,肯定没什么好事啊…要知道太子妃的妹妹可才带着儿子进京了… 所以,富察夫人一接到请帖就赶紧叫人将李荣保叫回来,哭道:“老爷,快想点法子吧,我可舍不得敦儿嫁到蒙古去…” 李荣保乍一听,也着急了:“历来都是宗室女抚蒙古的,再说了,敦儿还小,不到指婚的年纪,应该是你想多了,那个,十二福晋还说什么没?” 富察夫人摇摇头,“没,十二福晋说她也不明白。” 李荣保忙道:“别急,别急,晚上我去问问二哥。” 结果晚上得到的消息更遭,马齐说,根据十二福晋随后送来的调查资料显示,昨天太子妃的妹妹进宫没多久,太子妃就宣徐公公去问了好一阵的话,然后就出今天这事了… 马齐判断,十之**是太子妃的妹妹瞧上敦儿了。 李荣保郁闷道:“敦儿这几天没出府…” 马齐说:“博清在西北,听说太子妃妹妹的两个儿子也在军前效力,你去信问问,看看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李荣保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了,肯定是博清这家伙在人前吹嘘自己妹妹,被人给听进去了,于是哭丧着脸回了家,富察夫人一听,顿时哭了出来,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带着哭腔问道:“爷,太子妃还叫带博恒进宫呢,也许咱们想多了?” 李荣保叹了口气,“欲盖弥彰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一十八章 孩子的智慧 第五百一十八章孩子的智慧 富察夫人是下午才带着一双小儿女进的宫,无他,昨晚哭得太厉害了,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才将红肿的双眼收拾得能见人。 于是乎,便不幸的见着了特木尔。 因为,弘历下午不能去上武学课,所以特木尔了解了这一情况后,便改在下午进宫来,免得向其木格这个姨请完安、对安安这个表姐问完好后就无所事事,不管是继续呆在宫里还是自己出门溜达,对特木尔来说都挺无聊的,宫里无聊就不说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当了两天冤大头后,特木尔就囊中空空了,——阿茹娜给他的银子也不富裕,而京里的东西又太贵——,光看不买,这四个字一般只适用于女的逛街,特木尔是看中了就得买,要么宁愿不看,所以,当得知弘历下午不上课后,特木尔就索性将请安时间改成了下午,以便和弘历一起玩,虽然弘历比特木尔小了四岁多,但好歹是男的啊,应该有共同语言。 而弘历却觉得和特木尔没什么好玩的,带出宫去,人家是客,自己是主,买单的肯定是自己,但其木格没给活动经费啊,弘历这个负翁也没法尽地主之谊,留在宫里也不好玩,去逛御花园吧,御花园很小,弘历闭着眼都知道哪是哪,而且运气不好的话,碰到一堆娘娘,请安都得累死人,留在毓庆宫,两大老爷们坐在树下品茶吹牛,那是文人干的事,剩下的就只能是两人切磋切磋武术了,但毓庆宫的前院有点小,而且还有老十的属官在办公,不大好,到后院去吧,老十还有两小妾住里面呢,十四岁的特木尔跑进去光着膀子打架也不太合适… 所以,在弘历得知特木尔是专程改到下午进宫和他玩的第一天,弘历其实是很郁闷的,当着其木格和阿茹娜的面,笑得很勉强,安安还自认为体贴的建议,“四弟,你带特木尔去老宅玩吧…” 弘历头次觉得安安是个大傻蛋,一出宫,肯定就得花钱,自己上哪儿弄银子去? 特木尔却觉得安安的建议好,“老宅有个练武场,咱们可以赛赛马…” 弘历的头号目标就是绝不能出宫,要出宫也得等晚上申请了招待银子后明天再说,于是,便没好气的道:“宫里的较武场更大呢!” 特木尔两眼一下放了光,一副很想去见识见识的模样,弘历心想,不准自己上武学课,但并没禁止自己带人去那参观啊…于是,便索性领着特木尔去了,打算先糊弄完这一天再说其他。 弘历领着特木尔走到练武场时,弘参他们正在上骑术课,眼红的弘历干脆叫人也牵了两匹马来,和特木尔在一旁比起了骑术,特木尔从小到大,一出蒙古包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朝马背上跃,所以他的技术水平哪是弘历能比的,光一个上马动作人家就能玩上百种,还全是高难度的,于是乎,正在上课的人便被吸引住了,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特木尔当起了指导老师,既然是特木尔当老师了,能落下弘历吗?所以弘历便堂而皇之的站到学生队伍里去了。 于是,放学后,弘历便和特木尔打起了商量,“三表哥,咱们轮着来,你陪我上一天课,我陪你出宫玩一天,劳逸结合怎么样?” 弘参瞪了弘历一眼,忙对特木尔解释,说弘历是想上武学课想疯了,所以说话才不经过大脑。 弘丰也连忙表示,特木尔难得进京,他们都愿意无条件陪特木尔逛街,只是身不由己,这两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弘历其实也挺乐意代表众兄弟尽尽地主之谊,但主要是这几天心情不大好,所以刚才才会提条件,请特木尔千万别和他计较。 弘历也知道自己小家子气了,赶紧认错。 特木尔忙表示,自己其实不怎么喜欢逛街,相比较而言,更喜欢在较武场上玩,只是自己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骑术… 弘历高兴了,看来能天天去上课了,忙乐呵呵道:“没事,只要你在那,我就能混进去。”说完又不好意思道:“三表哥,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在较场上也过得开心,我有那么多堂哥,明儿就介绍你们认识,总有和你处得来的,到时你就跟着他上课,保准让你受益匪浅。” 特木尔一听,也高兴了,虽然今天玩得痛快,但若天天带一帮小孩玩,他迟早会烦,因此,听了弘历的这个主意,忙不迭的应了。 于是第二天,三胞胎就将特木尔引见给了十四阿哥家的弘映和弘暟,哪知特木尔跑到人家班上混了半天后,放学时分竟然和八阿哥家的弘旺嘻嘻哈哈亲热起来,三胞胎虽然没掺和种种阴谋,但还是清楚的知道八阿哥属于敌对阵营,所以,弘参和弘丰自然要问问原因,害怕特木尔着了道,哪知特木尔却说,弘旺知道的蒙古语稍微多点,两人猜得比较容易,弄得三胞胎很无语,因此才会有弘历冲老十说特木尔没长脑子这句话,在弘历看来,反正都是猜,换什么人啊,不知道京城是龙潭虎穴啊! 听得老十更无语,“弘历,你还知道京城是龙潭虎穴啊,爷怎么觉得你一直认为这里是桃花源呢?!还好意思说人,来,来,让爷瞧瞧,你脑袋里到底长得什么…” 老十虽然调侃了弘历,但却叫三胞胎别去插手,因此,特木尔这个旁听生自我感觉很良好,觉得生活过得非常充实,要不是觉得汉话太难学了,没准还会跟着去上书房听听文化课… 不想,今儿跑来吃了午饭后,其木格却将弘历给留下了,任弘历怎么磨嘴皮子,其木格就是不放人,还叫弘参和弘丰放学后早点回家来。 本来其木格以为富察夫人会一大早进宫的,所以一直计划的是等孩子们中午放学回来和人家闺女儿子见一面,结果却被告知人家下午才来做客,只好先扣下弘历。 弘历不能去了,特木尔也就不好意思去了,特木尔其实脸皮有点薄,一想起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混课,就觉得发憷,毕竟这两天到了较武场后,他都是在弘历的带领下先四处晃晃,然后再找个借口跑去插班,所以只好说自己也不去了,让弘历觉得很仗义。 因此,可怜的富察夫人跟着十二福晋刚进毓庆宫就遇到了自己最怕见的人,其木格娘家侄儿、漠北蒙古的特木尔。 特木尔当时正在前院和弘历一起对着一把椅子搞破坏,听说十二福晋到了,便跟着弘历去给十二福晋请安,在弘历还没介绍前,特木尔那身蒙古装束已经让富察夫人心中唯一的一丝侥幸也没了,听了弘历的介绍,更是整个人怔怔的,怎么进的二门都不知道。 到了正屋一看,果然,其木格身边还有一蒙装女子,应该是阿茹娜了,富察夫人差一点眼眶就要红了,为了儿子,只好转了转眼珠子,硬是将泪水给逼了回去。 可大家见完礼后,其木格寒暄话都没说一句,就直奔主题,招呼两孩子到跟前去,仔细一看,敦儿的五官的确长得不错,怪不得被选给乾隆了呢,再一看博恒,模样倒是清秀,但还真瞧不出日后会成一代名臣,当下笑mimi的说,“富察夫人真是好福气,瞧这两孩子,又可爱又机灵。” 因阿茹娜不懂汉语,其木格为了不冷落特意前来帮着相人的自家妹妹,还扭头用蒙古语和阿茹娜交流了一番。落在旁人眼里,更是坐实了早先的猜测。 早年太后在的时候,十二福晋倒学过些日常用语,但几年不用了,也听不大懂,只听到了一词,可爱,心想,看来自己这个表妹十之**是被人看上了。 富察夫人更是心如刀绞,楞在那忘了回话。 十二福晋赶紧帮着说道:“太子妃谬赞了,当不得您这么夸的。” 其木格乐呵呵道:“好孩子该夸就得夸,我倒想夸我家的淘气小子呢,可想夸也找不到词啊。” 说着便道:“对了,弘历今儿在呢。”然后便对身边的宫女道:“去,将四阿哥叫进来,他十二婶来了,叫他来请安。” 十二福晋忙道:“刚进来的时候遇见了的…” 其木格笑道:“说来都是亲戚,叫他进来和你堂弟多亲近亲近也好,免得出了门,谁也不认识谁。” 十二福晋暗暗叹气,但面上却还是带着微笑。 前院的弘历一听,便招呼特木尔一起去,特木尔忙摇头,“又没叫我,我去干嘛啊,再说了,我又不耐烦那场景。” 弘历悄声道:“一起去吧,没准十二婶会给你见面礼呢。”相处了几天下来,弘历和特木尔彼此对双方的财务状况都了解得什么透彻,知道两人都是穷光蛋,颇有点难兄难弟的味道。 特木尔一听,也是,就是得点金瓜子也行,便跟着去了。 其木格和阿茹娜对礼节都不在意,见了特木尔觉得挺自然的,还亲切的招呼着,“特木尔,来,给十二福晋和富察夫人请安。” 于是,特木尔便再次打了个千。 其木格还满脸是笑的介绍道:“这是我娘家侄儿,能干着呢,听说马术特别好,是吧,弘历?” 弘历忙点头,“三表哥的马术连师傅们都赞叹的。” 其木格转向博恒,“博恒,你喜欢骑马吗?” 富察夫人昨儿哭了一宿;今早见了敦儿又是搂着一顿抽泣,还边哭边说什么蒙古风沙大,日后怎么办等等;到了阿哥所,见了十二福晋又巴巴的掉泪;因此,敦儿和博恒都隐隐猜到了点什么,不愿自己姐姐嫁到蒙古吃沙子的博恒便摇头道:“我不喜欢骑马。”顿了顿,又补充道:“姐姐也不喜欢骑马…”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呵呵,谢谢 第五百一十九章 试探 第五百一十九章试探 听着博恒的稚嫩声音,富察夫人心中一紧,生怕儿子说出什么胡话来,得罪了蒙古太子妃可就不妙了,赶紧呵斥道:“好好回话。” 博恒抿紧了嘴巴,不再做声。 富察夫人则心惊胆战的继续瞪了博恒几眼,要知道,昨天她曾试图让李荣保去找四阿哥和八阿哥出面打消其木格这可怕的念头,毕竟历来都是宗室女抚蒙古,自己家还是有几分胜算的,但李荣保说的却是,“还记得给弘暄指婚的事没?太子妃可是直接放话说就喜欢科尔沁的小格格,喜塔腊家的脸都丢大街上去了!也该喜塔腊家福气好,那毕竟是给弘暄指婚,皇上说了算;可咱们呢?就算敦儿选秀的时候,圣上还龙体安康,圣上也不会去管这等小事,再说了,若现在惹恼了太子妃,保不齐太子妃明儿就会放话说她妹妹看上咱家敦儿了,就算咱们现在找四爷帮着办了免选,日后谁敢娶敦儿?所以眼下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而且明儿也别去贬低敦儿,万一话说过了,被太子妃察觉了,反而更遭。好在敦儿年纪还小,还有几年让咱们谋划,眼下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免得弄巧成拙,咱们哭都没地哭去…” 因此,富察夫人听了博恒的回答,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满人家的女儿打小也是不离马的,博恒这么一说,那不是生生的弄巧成拙了… 其木格哪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听了答案后,只觉得好笑,看来名人小时候也没什么慧根嘛,便笑道:“不喜欢骑马,日后怎么带兵打仗呢?” 博恒瞅了眼自己的娘,虽然富察夫人在悄悄的瞪他,但还是大着胆子小声重复了句:“姐姐不喜欢骑马。” 气得富察夫人差点背过气去,急忙挤了个笑脸,准备圆一下,却见其木格笑着拉过敦儿,道:“女孩子家不喜欢骑马倒也正常,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敦儿轻声答道:“没事就做点女红,看点书。” 其木格惊喜的问道:“你识字啊?都读了些什么?” 敦儿道:“跟着先生学了点,敦儿鲁笨,《女戒》还没学完。” 要知道满人家的闺女基本上都没人专门请先生教识字的,大家信奉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听了敦儿的话,其木格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李荣保这么重视女儿的教育,喜的是,如果能给自己当儿媳,家里的平均教育水平铁定能稍微往上涨一点。 当下,其木格便笑着对十二福晋道:“真是难得,小小年纪都在读《女戒》了。” 十二福晋笑着解释道:“四叔小时候多病,玛法便将他寄养在一李姓人家,等到四叔长到十四岁了,方才接了回来,李家是汉人,又是书香门第,四叔便学了汉人的那一套,鼓着劲儿要让儿女们个个都能出口成章,而敦儿竟然也喜欢读书,宁愿在屋里练字也不乐意出门骑马踏青,倒显得有些文文弱弱的…” 其木格一听,不由想起了他家的老2,在这样的家风下,竟然连《孙子兵法》都背不全,看来还真是个木鱼脑袋,当下便完全熄灭了招博清为婿的心思,于是乎,对敦儿更亲热了,“女孩子,还是文静些好。”说着便叫人拿出见面礼,是一对玉镯,还满是遗憾的说:“早知道你欢喜读书,就给你备几本好书了。” 十二福晋无奈心想,看来真是喜欢上敦儿了… 敦儿看了眼自己的额娘,见她默默的点头,便客气的接过,道了谢。 而其木格和阿茹娜叽里咕噜的交流完后,阿茹娜也从怀里拿出一玉佩,送了出去,富察夫人已经不抬脸了,害怕自己笑比哭还难看的脸惹贵人不快,让女儿日后受苦。 弘历见状,则笑眯眯的撞了撞特木尔,特木尔也笑得很开心,落在博恒眼里,只觉得这两人分外可恶,毕竟才五岁,又是幼子,也宠溺的很,因此小嘴便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其木格见了,却理解错误,以为博恒是为没收到礼物不自在,更觉得这名人贴近生活了,赶紧拉过博恒问道:“你开始上学没?” 博恒道:“还没,只是跟着阿玛学了几个字。” 其木格点点头,“日后上学了,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才好为朝廷效力。”然后也给了份见面礼,是个金子打的小匕首玩具,阿茹娜倒没什么讲究,又从身上拿了块玉佩送了出去。 其木格和阿茹娜这边派送完礼物,十二福晋也急忙抓了一把金瓜子出来,对特木尔道:“不知道今儿能遇着特木尔,什么准备都没有,这东西真不好意思拿出手,你今儿先收下,明儿我重新准备一份,叫人给你送来。” 听完弘历的翻译,特木尔稍微客气了一下后,便用汉语说了个谢谢,笑纳了。 这下富察夫人为难了,进宫的时候礼物是准备了的,但没分那么细,毕竟自己家和太子一家没那情分,礼送得太周到了,落在各方眼里都不是好事。 至于给孩子的见面礼,富察夫人则是完全没准备,人家毕竟是皇孙和皇孙女,自己和人家非亲非故的,还轮不到自己来破这个财。 可阿茹娜给了自己的两孩子,礼尚往来,总该给特木尔回礼,哪怕先给几个金瓜子也好,但给了特木尔又不给弘历,也不叫话啊,但给弘历金瓜子,那似乎只有宫里贵人能这么干吧…不给特木尔吧,万一等女儿嫁过去了,人家拿这事挑理,女儿可怎么处?… 想了想,富察夫人只好尴尬的笑道:“我今儿也真是失礼,没准备什么东西,明儿一定叫人送来…”说完,还特意冲阿茹娜歉意的笑了笑,虽然恨死了阿茹娜,但女儿前程难料,只好陪笑脸啊… 其木格见富察夫人脸有点红,想了想,也意识到了富察夫人的为难,便笑着对十二福晋解释道:“本来阿茹娜进京,我是想请妯娌们一起聚聚,顺便也带着她认认亲戚,可惜,要到年关了,各家各府都忙,便没张罗这事,今儿你们冒然见面,说来还是我失礼了。” 其木格的意思是十二福晋和富察夫人没准备见面礼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给人来个突然袭击,当然不能奢望人家准备周全。 十二福晋好似也明白了其木格的意思,当下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官面话,然后才问道:“特木尔这次来京,可是打算在京里谋个缺?” 其木格笑道:“我本来也打算让他在京里历练一下,看有没有侍卫缺让他补上,哪知他才心不在此,说是玩一段时间就回蒙古去。” 富察夫人心中更是一紧,轻声问道:“京城挺好的,他怎的不喜欢京城呢?可是饮食不惯?” 退而求其次,富察夫人衷心的希望特木尔日后能在北京上班,反正他又不是独子。 其木格笑道:“倒没听说他饮食不惯,只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就喜欢草原,没什么理由的。” 富察夫人听得很无语,心想,既然喜欢家乡,那就娶家乡的姑娘好了,天远地远的跑来遭人嫌干嘛,但面上却强笑着点头,夸特木尔乡土观念重,一定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而弘历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带着特木尔说告辞,见面礼已经收了,还矗在那儿自然没必要了… 不想,其木格却叫弘历带博恒下去玩,弘历瘪嘴应了,不想还没出门,其木格又在名单上加上了敦儿,其木格是觉得小孩子嘛,一起玩玩,没准就玩出交情来了,所以没做多想,便叫敦儿也跟着一起去。还道:“弘历,你跟爱读书的敦儿多学学。” 落在十二福晋和富察夫人眼里又是一番思量。 弘历郁闷的胡乱点了一下头,冲特木尔翻译完后,补充道:“芳菲也喜欢识字呢,我老早前教了她四个字,她现在都还记得,对了,你还不知道芳菲吧,我嫂子的妹妹,挺可爱的,就是爱哭鼻子,哪天出宫,我带你去见见。” 其木格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瞄了弘历一眼,看来弘历这小子是不识金镶玉了,得,努力将客人留到弘参他们放学吧。 却不想弘历带着两个跟屁虫出来后,就对特木尔说,“咱们去阿哥所吧,反正姐姐也在嫂子那,咱们将人交给她们就了事…” 因是其木格交代招呼敦儿和博恒两姐弟的,所以弘历倒也没自顾自的和特木尔交流,时不时的还会主动问博恒两句。 博恒见弘历一副挺好说话的样子,便鼓气勇气问道:“四阿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特木尔,草原到底哪儿好啊?” 弘历笑着用蒙古语道:“三表哥,这下我不用一路上没话找话了,你快给这小子说说,蒙古到底好在哪儿。” 于是,特木尔便侃侃而谈,从气候、物产、人物三方面出发,将草原夸成了天堂,在他嘴里,蒙古包都比五星级酒店住着还舒服… 安静的听了半天后,博恒的思维混乱了,难道草原还真的挺不错的,但如果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宗室子女都不愿意嫁到蒙古去? 于是乎,还没名臣素养的博恒便没管好自己的嘴,直接问道:“既然草原那么好,那为什么宗室都不想将女儿嫁到蒙古去?”吓得敦儿出了一声冷汗,这话怎么能说出来啊…忙想着该怎么给弘历告声罪,主意还没想出来呢,却听见弘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说法新鲜…” 敦儿更急了,忙道:“四阿哥…” 却见博恒也急急问道:“四阿哥,他说什么?怎么个新鲜法?” 弘历笑道:“他说,‘离京太远了,吵架回娘家不方便…’” 博恒郁闷了,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回答,憋了半天才小声嘀咕道:“就不能不吵架啊…” 敦儿楞了楞,悄悄的拉了拉博恒,示意他闭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五百二十章 标准 第五百二十章标准 虽然其木格算盘打的叮当响,但弘参和弘丰却未能如愿见到历史上的一代贤后和名臣,因为弘历直接将人转手给了阿哥所的方茹和安安后,自己还是领着特木尔去了较场,混到放学后硬拉着弘参和弘丰溜出宫找芳菲去了。 于是乎,白费了一下午唇舌的其木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让与安安一起送敦儿和博恒回毓庆宫的芳茹很是忐忑。 等客人走后,芳茹方小心翼翼的说道:“额娘,四弟先前没说要出宫,否则,儿媳一定会劝诫他的。”芳茹郁闷啊,真不知道弘历干嘛来记挂着芳菲… 安安笑道:“他要告诉了我们还叫私自出宫嘛,弟妹,不关你的事。” 自打芳茹偷偷给弘历银票后,虽然弘历没收,但情却是领了的,在责怪完弘暄大嘴巴后,叹气道,“我那么捉弄嫂子,嫂子还拿她私房钱给我,让我脸朝哪儿放啊?” 觉得羞愧的弘历隔天一早见了给其木格请安的芳茹后便红着脸躲得远远的,觉得不好意思啊,但如果一直那么躲着,那就不是弘历了,也就经过了一上午的思想斗争,当天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弘历就找了个机会悄悄对芳茹道:“嫂子,那个,以前我错了,以后我真不会再捉弄你了。” 在芳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之际,弘历又道:“我先认识的芳菲,所以心就偏向她一些,那个,她确实也被你家的奴才欺负了,不过,我该找你府上的奴才出气的,不该冲着你来,嫂子,那个,反正对不住了…” 弘历说完便顶着个大红脸飞快的跑了。 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弘参和弘丰才知道这事,弘参摇摇头,很是遗憾道:“你就这么被收买了啊?” 弘丰也嗤笑道:“你就丢人吧,为那点银子就折腰了,别对外说是我弟弟。” 弘历眼睛瞪得溜圆,“我这叫投桃报李!嫂子都以德报怨了,我还欺负她,算什么英雄啊!” 弘参打趣道:“嫂子又不是头次讨好你,怎么以前你没这心得体会啊?” 弘历道:“除了你们,就嫂子塞钱给我了,上书房里耍得好的,没一个人问我,更可气的是弘暹,第二天还跑来向我借钱…” 弘丰笑道,“他们一直就朝你借钱的,哪有银子给你…” 弘历气呼呼道:“总该问我一声吧?连句话都没有,相比起来,嫂子比他们好多了,既然如此,我对外人都笑嘻嘻的,干嘛还老和嫂子置气…” 弘参想了想,道:“你就不怕嫂子有其他心思?” 弘历道:“她真有什么心思的时候我再欺负她不就得了,到那时候,我怎么欺负她我都在理,就是额娘追着我打,我都能跑得理直气壮的!” 弘参和弘丰将弘历的这番话给弘暄和安安说了,打那以后,虽然弘暄还是老样子,但安安在与芳茹的交往中倒开始试着去接纳这个外人。 因此,此时此刻,安安便帮着芳茹说话了,因弘历被罚才过去没多久,所以其木格还不大清楚安安对芳茹的态度有了转变,乍听得安安如此说,其木格诧异了片刻后,旋即开心起来,看来家庭和睦指日可待啊,当下心情大好,等晚上三胞胎回来时,也没训人,只是叫他们赶紧去做功课,别明天被老师罚,让本以为会挨批的三胞胎很是开心不已,一个个嘴里全哼着歌… 吃完晚饭后,老十跑去前院看公文了,其木格便走到安安屋里,笑嘻嘻的问道:“安安,今儿和芳茹都说了些什么啊,你可是从早上就去了阿哥所呢。” 安安笑道:“额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呢,你恐怕要失望了…” 其木格楞了楞,奇怪道:“怎么?你和芳茹处得不愉快?” 安安摇头道:“还行吧,不过,只是没法深交。” 其木格道:“为什么?” 安安笑道:“不为什么啊,没法深交就是没法深交,气场不对啊,额娘不也就和八婶、九婶能说得上话嘛…” 其木格叹了口气,“我还以为…” 安安乐道:“额娘,我和弟妹会好好相处的,你就放宽心吧,但是别的呢,你也就别奢望了…” 其木格稍微遗憾了那么一会儿,也就释然了,这交朋友也得讲缘分,没法强求,便道:“弘暄那儿怎么样?” 安安道:“弟弟心里有些烦,这段日子一有空就去白塔寺找人喇嘛禅道…” 其木格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再次将康熙埋怨了一遍,瞧这鸳鸯谱点的,害了人家姑娘不说,让弘暄也过得憋屈,为了以免安安重蹈覆辙,其木格便问道:“安安,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好好给额娘说说,要开朗的还是内向的?聪明的还是老实的?要高的还是矮的?要才高八斗的还是会识字就行…” 安安红了脸,道:“额娘,我忙着呢…” 其木格道:“再忙也没婚事重要,给额娘好好说说,你到底喜欢哪样的,有什么禁忌?” 安安脸色恢复了正常,却摇了摇头,茫然道:“不知道。” 都说少女怀春,但从安安身上,其木格还真没发觉这一点,也许该让安安多看看点西厢记什么的? 其木格正在想除了西厢记、牡丹亭外还有什么言情小说可以推荐给安安,却见安安正色道:“额娘,关于钟表作坊,我有点想法…” 安安要谈正事了,这人一下就严肃起来,让其木格不由皱了皱眉。 其木格仔细打量着安安,也许是从刚懂事起就在参与各种管理活动,安安身上的气势有些夺人,完全没一点小女儿态,其木格暗叫糟糕,看来安安一心奔事业去了,可女强人哪有那么好当的?再见安安板着脸认真的模样,其木格突然发觉,安安身上好像少了那么一点儿女人味… 见其木格神色有些怪异,安安噌怪道:“额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见安安翘起了嘴,其木格心中稍微一松,还好,还好,安安对自己和老十可没少撒娇,尤其是对老十,只要会撒娇就好,还有得救… 其木格笑了笑,“安安,铺子的事你别操那么多心,说个不好听的,咱家有没有这个铺子都无所谓,额娘觉得吧,你是不是该学学女红什么的,女孩子嘛,还是得有点女孩子的样…” 其木格打算更改一下安安的教育大纲,却见安安翻了个白眼,“额娘,我小时候都没拿绣花针,你现在让我拿,你觉得可能嘛?” 虽然安安态度不怎么好,其木格却很开心,不错,安安翻白眼的动作也有那么一点娇憨,“安安,铺子的事先暂时不管他,反正如今和你九伯也说好了的,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安安不赞同道:“额娘,俗话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咱们在钟表和玻璃作坊上比别人走得早,如今却被人巴巴的给追了上来,额娘,难道咱们不该好好想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难道日后等羊毛作坊做大了,咱们又分一杯羹给别人?…” 其木格摆摆手,“这事不急,再说了,不管是谁,也没法长久的一家独大下去的…” 安安道:“这个理我懂,但不进则退,咱们总得让人追得吃力些吧?” 其木格看着安安,道:“安安,铺子的事咱们改天再说,你今天…” 安安见状,双手一摊,有些不耐烦道:“额娘,我的婚事我说了能算嘛?你干嘛总是做些无用功啊?” 其木格拉住安安的手,“弘暄是男孩子,又牵涉到方方面面的事,所以额娘没尽全力为他争取,更重要的是,额娘认为,就算弘暄成了亲,和他媳妇处不好,他还能纳妾,总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额娘便听之任之了你皇玛法的指婚,可如今见弘暄和芳茹这样相敬如冰,额娘心里真的很后悔…” 其木格顿了顿,继续道:“安安,你是女孩子,比不得可以左拥右抱的弘暄,所以,额娘希望一开始就能让你诚心如意,就算日后处不拢了,你们闹和离,额娘也能想得过…” 安安张大嘴。“和离?额娘,咱满人入关…” 其木格打断道:“安安,就算满人入关一千年了,只要你过不好,额娘都会让你和离,再找佳婿,当然了,额娘希望你婚姻美满,所以,额娘希望一开始就给你找个对的人…”其木格说得很坦然,满人入关三百年后,离婚率就一年比一年高了,更何况一千后,所以,其木格不认为她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安安却笑着摇头道:“额娘,你没法如我愿的,我以前就说过的,我想嫁个商人,日后和他出洋四处转转,你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记起啊?” 其木格楞了楞,失笑道:“你想嫁商人的确难度很大,头一个闹的就是你阿玛,但如果你真瞧上了谁,额娘也一定会让你如意的…” 安安顿了顿,道:“真的?” 其木格郑重的点点头,“你瞧上谁了?” 安安摇头道:“额娘,我和什么人打过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找机会认商贾子弟去,我只是想找个商人,日后好背靠阿玛和弟弟四处逍遥去…” 其木格想了想,道:“安安,如果你真没什么中意的人,咱们还是在权贵子弟中找吧,总能找到个你看得对眼,他又喜欢经商的,你说呢?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许多问题…” 安安想了想,点了点头… 其木格却还是不大放心的问道:“安安,你若真有人了,就告诉额娘…” 安安依旧摇头,表示真没有。 其木格郁闷了,没见过这样挑夫婿的,一不挑人品,二不挑学识,怎么只挑职业啊? 当晚其木格入睡前就将安安的要求告诉了老十,老十责怪了其木格一顿,说不该让安安那么小就去接触铺子上的事,这下好了,自己想当商贾不说,还要拐个人一起干…不过,责怪完后,老十又道:“安安是不是觉得朝中的事太龌龊了,想躲开啊…” 惭愧啊,失言了,低头认错 第五百二十一章 候选人 第五百二十一章候选人 年关将近,康熙不仅给了老十一大堆任务,也没放过其木格,竟然下旨,叫其木格负责宫中庆典,这下可叫其木格有些抓狂了。 虽然康熙叫其木格跟着宜妃和德妃学习宫务,但在两主位刻意藏私而其木格又不怎么好学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流于过场了;此外,虽然其木格搬进紫禁城有那么些日子了,但是,权限也就只局限于毓庆宫,毓庆宫与老宅相比,那可是小了不少,管理范围小了不说,而且为了避免和内务府打交道的过程中忍不住擦枪走火,其木格还将毓庆宫的大小事务全交给了安安打理,自己只负责宫外的商业集团运转,——当然了,从目前来看,没了家务拖累的其木格在事业上也遭遇了滑铁卢,——所以,其木格的管理才能和搬家前相比那是没一点长进,不仅没长进,相反,还有下滑的迹象。 因此,听得被康熙委以了重任,其木格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团团转。 装病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没法躲,那么只能打起精神全力以赴了,要知道废太子的大老婆以前可是紫禁城名副其实的办公室主任,其出色的工作能力赢得了各方头头脑脑的赞誉,其木格不求超越,但也不希望被甩得太惨。尚有那么一丝争强好胜心的其木格在哀怨了两句后,便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在其木格也不打算去搞什么新花样,拿定主意一切都按以往的例来,也就是说杜绝创新,避免吃力不讨好,加之有安安和芳茹在一旁帮忙,其木格倒也没显得特别手忙脚乱。 老十起先还有些不放心,每天回房再晚也会关心几句,后来见没什么出格的,便不再牵挂这头,而是争分夺秒的向其木格抱怨,康熙是如何在鸡蛋里挑他的骨头… 这天老十依旧在前院忙到深夜,踏着星辰进了屋,冲其木格献上的羊奶摆摆手,“今天晚饭和九哥一起吃的,吃得有些饱,什么都不想喝。” 其木格放下**,问道:“泡个澡解解乏?” 老十摇摇头,径直躺到床上,闭眼道:“不想动。” 其木格便吩咐人去打水准备给老十洗脸洗脚,然后坐到床边,帮老十捶着大腿:“今儿还顺利吧?” 老十道:“今儿被皇阿玛骂了两次,比昨天少一次,还算好。” 其木格劝道,“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咱们尽到心就行,至于皇阿玛与民同庆能否尽兴,其实还不是瞧皇阿玛的心情。” 老十郁闷的嗯了声,道:“对了,九哥说三嫂娘家的侄儿兴许能配得上安安,是三嫂二哥家的老五,人才还行,今年快二十了,算命的说他不宜早娶,所以婚事便耽搁了下来,十七岁那年正要说亲,结果他额娘又病逝了,守了几年孝,才出孝一个月。” 三福晋和九福晋是同一个爷爷,两人是堂姐妹,因此,九阿哥对三福晋的侄儿有所了解倒也不奇怪,不过,其木格却有点奇怪,“九嫂今儿来了,也说了一个人,不过和九哥说的却不一样。” 老十睁开眼,正待发问,却见几个宫女端了水盆子进来,便没做声,任由其木格给他擦了脸,道:“不洗脚了,今儿没出汗”,两脚后跟一使劲,靴子便飞到了房间的另一角,然后自顾自的将腿蜷在了床上。 其木格无语,只好挥手叫宫女退下,然后才拍了拍老十,“脚不洗,衣裳也不脱啊。” 老十道:“爷又没拦着你不让脱,对了,九嫂说的是谁?” 其木格一边给老十宽衣,一边道:“是他的亲侄儿,她大哥家的老三,说是他大嫂快40了才得了这么个儿子,宝贝的很,挑媳妇挑花了眼,所以一直没定下来,他大嫂怕丫鬟们带坏了他那宝贝儿子,所以都安排的是嬷嬷近身照顾,因此,如今连屋里人也没有…” 老十皱眉想了想,“完全没听九哥说过,明儿我再问问。” 其木格点点头,又道:“九嫂今儿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她一侄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明年选秀的时候指给弘暄…” 老十想都没想,便道:“到时再说吧,年都没过呢,这么早说有什么用啊。” 其木格叹了口气,“弘暄那儿…” 老十不在乎道:“他总有想明白的一天,甭理他!” 弘暄这段日子心情有些沉闷,一得空就去白塔寺找喇嘛,见这情况,其木格和老十百忙之中便抽空和他谈过一次心,知道了弘暄的心结。 弘暄一直很纠结,守着芳茹过日子吧,心有不甘,纳妾吧,弘暄倒无所谓,可孩子怎么办?弘暄从堂兄弟身上见得多了,一个家里,妈多了不是好事,他觉得自己都幸福健康成长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童年留有阴影啊… 那么不要嫡子嫡女?可庶子庶女的娘如今在哪儿,弘暄也不知道。 其实吧,弘暄是意识到了自己日后的家庭生活大概和康熙差不了多少,心有不甘,总想挣扎两下,这样日后弥留之际,也能勉强说得上一句不后悔… 听弘暄说完了自己的矛盾心理,其木格也不知该怎么开解,只能徒劳的劝道:“弘暄,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芳茹呢?她对你真的不错。” 弘暄苦笑道:“额娘,是不是她对我好,我就必须得喜欢她?我要不喜欢她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额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果你放下心结,好好的和芳茹处,也许…” 弘暄摇头道:“额娘,我会好好和芳茹处的,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一直没吭声的老十皱眉道:“谁一上来就喜欢谁啊?你额娘一进京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说爷喜欢吃辣的,逼着自己吃了半天,结果给拉肚子了,她都这样讨好爷了,爷除了觉得你额娘傻,也没一下就喜欢她啊?慢慢来嘛…” 其木格脸红了,怎么说的是自己倒追老十似的,“爷…” 老十没理其木格,自顾自的训着弘暄,“京里各府,不喜欢嫡福晋的多了去了,你见过谁天天皱着脸想不明白的?什么嫡子庶子不好处的,如果连家都管不好,你还能办成什么事?瞧你那点出息,爷都替你臊得慌!” 说完老十便拍拍屁股闪人,主要是老十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的,认为弘暄在矫情,弄得象一文人似的,有事没事在那强说愁,老十觉得真不该让弘暄读那么多书,好的没学到多少,坏毛病倒是弄了一大堆… 老十理解不了弘暄,其木格却能感受到弘暄的挣扎,但是苦于能力有限,也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能劝弘暄顺其自然,实在没办法爱上芳茹的话,那么也只能尽力让身边的女子求仁得仁,努力让日后的孩子们觉得当爹的不是过于偏心… 听其木格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弘暄强笑着道:“额娘,我只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说到这,弘暄顿了顿,低语道:“阿玛都能两全,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其木格拍了拍弘暄的肩膀,“弘暄,从古到今,有多少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别看我和你阿玛如今恩恩爱爱的,当初若让你阿玛选,你阿玛也不见得会选额娘,只是阿玛额娘比你幸运,没遇到这个选择题罢了…你何苦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和弘暄谈完心后,其木格也没再关注此事,毕竟有些事得自己想明白才行,其木格对弘暄还是有信心的,相信他不会一直在牛角尖里待着… 其木格从不认为弘暄薄情寡义,一边是皇位,一边是青梅,这世上有几人会舍得丢弃那耀眼的皇冠?就是爱德华八世弃了王位迎娶心上人也并不是外人所见的那么浪漫,其中涉及的政治阴谋也许历史学家都不忍去细究,以免打破这个童话…所以,除了唏嘘几句外,倒也没想着要去给弘暄上什么思想政治课。 今天因九福晋的拜访,其木格这才又为弘暄忧愁了一把,“爷,我一想到弘暄日后一堆侧福晋、庶福晋的,我都头大了…” 老十没敢吱声,明年选秀自己还有得愁呢,哪有空去愁弘暄,当下嘟囔道:“睡吧,睡吧,弘暄别管他,咱们还是多操心操心安安吧,这事比较急。” 看来老十真的意识到安安嫁人是迫在眉睫了,第二日晚上,便告诉其木格:“我问过九哥了,九哥说九嫂的侄子太娇气了,没什么出息,不过,我觉得也许敲打敲打也就好了,叫九哥年前安排一下,爷找时间去见见栋鄂家的两小子。” 老十没说的是,九福晋的亲侄儿是有妾室的,因起了这个念头不久前才将人给打发了,所以九阿哥是压根没将此人列入考察对象,老十听九阿哥说了后,心里也不大舒服,但最终还是将叫九阿哥将两人一起约出来,不为别的,只为卖九福晋一个脸面,虽然九福晋不得宠,但地位在那,想背后使坏也是轻轻松松,弘相开铺子的事九福晋不也在里掺和了嘛… 老十是打定主意不会考虑九福晋亲侄子,但也没给其木格透实话,担心其木格藏不住心事,在九福晋面前没法淡定… 而被瞒着的其木格倒同意老十的说辞,谁家孩子不娇气啊,慢慢磨练就好了,要知道,这年头,又是嫡子,又没结过婚纳过妾,还和安安年龄相当,真的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因此非常赞成老十抓紧时间却相人的提议,还建议道:“爷,干脆让安安也去瞧瞧吧,咱们千辛万苦挑好了人,若安安不喜欢,那也不好…” 老十没吱声,在认真思考着,其木格便道:“芳茹是皇阿玛挑的,人也确实能干,可不就是不对弘暄的心意嘛?” 老十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这章是补昨天的,唉,羞愧的连道歉都不好意思说了,只能说请大家看行动吧,一定会改正的 不过,安安要去相亲了,倒知道高兴一下,呵呵 第五百二十二章 相亲(上) 第五百二十二章相亲(上) 京师大栅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身寻常旗人装扮的安安和同样平头百姓衣着的阿茹娜也混迹在人群中,在大街上慢慢闲逛着,太子府的四个侍卫也都乔了装,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过,安安似乎没多少心思购物,虽然跟着阿茹娜进了几家店铺,但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却没一点兴致,非常的心不在焉。 任谁也淡定不了啊,今天可是安安相亲的日子,按照老十和其木格的安排,九阿哥先和栋鄂家的两个小子在茶楼叙叙亲戚情,然后,老十去偶遇,再然后安安去偶遇一把,这样几个偶然连一块儿,这相亲程序就完成了,好过安安直白的去九阿哥府见人。 本来老十是考虑去九阿哥家,让安安躲在屏风后瞧的,但转眼一想,放眼大清,就没未嫁女自己相看夫婿的,也许也有人家这么搞过,但人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偷偷干的啊,巴巴的将安安叫到九阿哥府做这本该自己一家人悄悄干的事,老十觉得不妥当,不是信不过九阿哥,而是怕九福晋到时生什么幺蛾子,要知道,她的侄儿是铁定落选的。 将人叫进宫来吧,人还没离宫,肯定满京城都知道了,老十认为,这事还是低调进行比较好,太高调了准黄。 因此,老十便建议偶遇,而且还拒绝了其木格的参与,“一来你出宫不方便,二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从来就只会瞧好的,你去了也是白去。” 因此,阿茹娜便很荣幸的加入了,安安陪从蒙古远道而来的小姨逛街,这是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因此,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的安安便心不在焉的和阿茹娜一起上街漫步了。 阿茹娜瞧着安安的小女儿态,想打趣两句呢,又怕安安脸上挂不住,只得将玩笑话憋回肚子里,反正瞧安安的表情也挺好玩的,阿茹娜倒不觉得无趣。 好在没逛到多久,老十的贴身侍卫就找来了,不过,却是告诉安安临时有变,今天暂时不去茶楼汇合,至于改在什么时候,暂时未定。 待报信人走后,安安略微有点失望,但也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手心全是汗。 阿茹娜以为是因为老十公务繁忙,倒也没怎么奇怪,而是取笑起了安安,“这下可以好好逛街了吧?” 安安脸红了一下,笑道:“小姨,我什么时候没好好逛了?” 见阿茹娜要反驳,安安忙拉着阿茹娜进了刚逛过出来的那家绸缎铺子,“小姨,大表嫂和二表嫂喜欢什么花色的?” 安安和阿茹娜开始正儿八经的逛街了,老十那厢也开始了正式考察。 九阿哥是老十的铁杆兄弟,对于今天的事那是一点口风也没露,有那么点心思的栋鄂家从上到下都以为今天是九阿哥进行头道筛选,因此,两小伙子见老十来了都是一惊,当然了,待九阿哥介绍完后,老十心里也是一惊,九福晋的亲侄儿保宁长得那叫一个帅,本来三福晋的亲侄儿东茁也算是一表人才了,但和保宁站在一起,那只能说是丑小鸭来衬托白天鹅了。 因此,老十赶紧找了个借口出了一下包间,叫侍卫去通知安安今天尽情的逛街,至于其他安排暂时取消,老十担心啊,万一安安是那重色的呢?老十觉得还是由自己先来把把关再说,如果保宁那臭小子肚子里真有点货,那么再从长计宜… 交代完后,老十才重新回房落座,开始盘问。 东茁和保宁心跳得更厉害了,都知道,如果过不了老十这一关,那什么都是浮云了,没了第二轮比赛,更不可能有什么复活环节。 老十问了问两人读了些什么书,武学上有没有什么特长,日后的志向云云,老十的问题没什么新意,东茁和保宁的答案也都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吸引人的。 九阿哥在一旁听得很无语,但又不好贸然插话,帮老十提问,那不是显得老十太没水平了嘛,虽然老十的确问得很没水平… 九阿哥还不知道老十已经通知安安改变了计划,还在期待着安安来引导一场有内容、有营养的考试… 因此,九阿哥的眼睛便不时的朝大街上张望,正打算连耳朵也用去听街上的叫卖声时,却听到老十幽幽问道:“你们对于弘相开铺子一事是怎么看的啊?” 九阿哥这下不敢跑神了,赶紧扭回头,神色尴尬的瞧着众人。 东茁虽然也是一震,但毕竟他爹他爷爷没去掺和,所以脸上倒没显什么,惊过之后,便全神贯注的全力想着说辞,而保宁则有些难堪,他爹没参与,但他爷爷却是主力军,所以,面对老十这个问题,保宁有些犯难,不知道是不是该先致个歉… 码到现在才码了这么一点,郁闷中,时间太晚了,只好勉强发了上来,唉,请大家海涵 第五百二十三章 相亲(中) 第五百二十三章相亲(中) 随着老十开放式问题的抛出,茶房里便陷入了沉寂,东茁和保宁非常谦让,似乎都乐意将机会留给对方。 老十也不催,慢悠悠的品着茶,好似今天特别闲,康熙给的一大堆未尽事项仿佛都凭空蒸发了。 九阿哥见状,只好咳嗽了一声,道:“东茁,你先来。”说完还给了一鼓励的眼神,这可是他力推的人选,自然希望东茁能先表现一下。 东茁见九阿哥发话了,忙娓娓道来,“回太子,小的不大懂商贾之事,但觉得弘相阿哥此举胜在一个出其不意上,而太子身边的掌柜则胜在一个稳上。” 老十瘪瘪嘴,“还有呢?” 东茁顿了顿,道:“弘相阿哥心思慎密…” 老十摆摆手,打断道:“爷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你若是就你前面说的话来给爷详细解释,那就不必了。” 东茁红了脸,垂手低声道:“是。” 老十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碗里的茶叶,悠悠问道:“保宁你的看法呢?” 保宁心想,自己也只能围绕着这两点来发挥啊,当下便道:“小子也不怎么明白商贾之事,觉得东茁所言甚是…” 老十不客气道:“爷不是让你来点评的,你有没有新的见地?” 见保宁没做声,老十放下茶盏,道:“喔,在你们看来,这事就只关乎谁家铺子赚钱,谁家铺子亏本?” 东茁和保宁楞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但嘴巴都还是闭得紧紧的。 老十没好气道:“你们大概都知道,你们姑父家的孩子我最喜欢弘政,但这并不表示我就讨厌弘相,都是你们姑父的孩子,我犯不着在这刻意去听谁的好话或坏话,就是背着你们姑父,我也不乐意听。” 老十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又端起茶碗品了一小口,然后才接着说道:“爷问的是,你们怎么看这事,如果你们的看法就仅限于此,那你们就退下吧,别耽搁我和你们姑父的时间。” 东茁和保宁给臊了个满脸通红,但却不知该如何接老十的话。 九阿哥这时忙打了个哈哈,笑道:“别就事论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即使说错了,太子和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哪知老十却道:“谁说的?任谁说错了话也得担责啊,你是他们姑父,可以不在意,我可计较着呢。” 九阿哥被老十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在一旁使劲翻白眼。 东茁和保宁此时肯定不可能耷拉着脑袋出去,太丢人了,所以都站在那儿没动。 老十也没赶人,给足了他们再次思考的时间,过了半刻钟后才问道:“谁先说?” 保宁心想,自己刚才是附和东茁的,这次怎么也该先说了,便道:“小子窃以为,做任何事都应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弘相阿哥的铺子能有个开门红,随后又有着蒸蒸日上的劲头,一来是占了天时地利,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占了个人和。所以,小子以为,不管做什么事,人和两字是该最先考虑的。” 老十不置可否,又看向东茁,东茁斟酌道:“小子认为保宁说得在理,只是如何争取并保持人和这一优势,里头的学问就大了,小子尚需多多学习。” 老十听后没做评论,而是问道:“没有了?” 见东茁和保宁都不答话,也不再纠缠,便道:“那你们退下吧。” 等两人走后,九阿哥才没好气道:“不满意?” 老十也没好气道:“换了你,你会满意吗?” 九阿哥回了一句道:“我虽然女儿多,却没你那么好命能亲自挑女婿!” 老十本来做好准备给九阿哥毫不留情的顶回去的,听九阿哥如此说,便压下了心中戾气,改而宽慰道:“三格格今年不就留在京嫁给了侍卫永福嘛。” 九阿哥没好气道:“不是爷挑的,是爷去抢的!” 这说来其实是个误会,当时五阿哥也想将他家的三格格留在京,说三格格打小身体不好,希望能照顾照顾,哪知那天九阿哥也跑去找宜妃,也是为三格格的事,当然,是他家的三格格,九阿哥晚到,并不知道五阿哥先前说了什么,所以便大言不惭的将难题扔给了宜妃,说他前头两闺女都和蒙古了,这个怎么也该留京了,不能因为闺女多就显得不金贵了塞。 这下宜妃为难了,五阿哥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也是嫁到蒙古去的,这让宜妃怎么说? 五阿哥是个体贴的,便冲九阿哥说,“额娘肯定会上心的,你还有其他事情就去忙吧。” 九阿哥以为五阿哥要和宜妃说悄悄话,便潇洒的走了,等九阿哥走后,五阿哥便告诉宜妃,先照顾九阿哥吧,“我府上的三格格虽然比三侄女大一岁,但身体不好,还能拖拖的。” 宜妃一想,这段时间为了作坊的事,九阿哥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是该安慰一下,所以便将机会给了九阿哥,挑了个门第不显的给康熙报上去了,九阿哥其实觉得自己女儿亏了,但一想到能留京,便也没说什么,很有点象80年代中国农村的父母,只要女儿能嫁给城里人,帮着解决一下城市户口,其他的能凑合就行了… 但世上没不透风的墙,五阿哥去求恩典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九阿哥耳里,让九阿哥很是烦躁了一阵,所以听得老十如此说,便有些恼羞成怒,语气很是不好。 老十忙安慰道:“九哥,没事儿,好在你府里格格多,总有机会能亲自挑选女婿的。” 九阿哥微微扬了扬眉,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老十点头承诺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九阿哥高兴了,看来等日后老十登基了,他也能过把瘾了,当然了,主要是能在京里给女儿好好挑挑人家了,不用为了留京而委屈自家闺女了。 九阿哥心情一好,对老十也没那么挑剔了,笑道,“不是我说你,还真没见过你这样选女婿的,这不是吓唬人嘛?” 老十不在意道:“胆小鬼想给我当女婿,门都没有。” 九阿哥叹气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换了你,你今儿也就这样,话还没人家说得好听。” 老十摇头道:“九哥,你别不信,我肯定比他们说得好,什么人和,简直狗屁,不就是说咱们两家仗着交情好,没闹出大乱子来嘛。” 九阿哥给了老十一白眼珠子,道:“那你想听什么?听他们说,我气急败坏的砸了一堆茶杯?” 老十慢慢吐了两字,“反省。” 九阿哥楞了楞,笑道:“他们哪敢说得那么直接,提到人和,其实也算勉强沾边。” 老十笑道,“勉强是沾了边,但最主要的他们却没说到,我家的铺子固步自封,夜郎自大,难道不该吸取教训?九哥和我没能防范于未然,难道不该吸取教训?…” 九阿哥依旧笑道,“他们要真那么说你家的铺子,你不和他们翻脸才怪!” 老十点头,承认道:“他们要用固步自封、夜郎自大这两词,我肯定扇他们耳光子。他们又不是目不识丁,若连人话都不会说,难道不该被教训吗?”没等九阿哥给了个了然的表情,老十就接着道:“但是,他们该谈到这点,没谈到,那就是傻蛋,若谈得没技巧,那就是傻瓜…我就想找个有胆有识的女婿,这要求不过分吧?” 九阿哥道:“可你提的这问题…” 老十打断道:“我不觉得这问题有多棘手,也不认为我想听的答案有多不合理。” 九阿哥叹气道:“行,我再多多留意。” 老十笑道,“九哥,劳你费心了。” 九阿哥道:“我就这命。” 老十见差不多了,便提议和九阿哥一起走,大家都是忙人,真没功夫坐在这喝茶。 九阿哥起身后才想起:“安安怎么没来?” 老十道:“我觉得我还是先筛选一下,免得她瞧上的,我看不上,到时麻烦。” 九阿哥想想,也是这个理,便道:“那咱们这就走吧,对了,你今儿说的话可得记住了。” 老十楞了楞,脱口问道:“什么话?” 见九阿哥拿眼瞪他,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嗨,我当什么事呢,只要你乐意将四格格多留几年…” 九阿哥一听,拍了一下脑袋,“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进宫去。” 老十忙拉住九阿哥,奇怪道:“干嘛?” 九阿哥道:“四格格不是也该议婚了嘛,我进宫求了额娘,让她帮着再将四格格留在京里,额娘挑中了一侍卫赵世扬,我也答应了,得赶紧去拦着。” 老十没撒手,而是奇怪道:“你都答应了,怎么又反悔啊?”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挑他看重的是能留京,没挑人!” 老十抓住九阿哥的胳膊,摇头道:“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象你这么个弄法,还不如在蒙古王公里好好挑呢。” 九阿哥又不是在蒙古长大的,身边也没得宠的蒙古福晋,所以他和老十的观点非常不一样,只要人好,老十能忍痛亲手将安安嫁到蒙古去,而九阿哥若有了自主选择权,头一个就是将蒙古籍给剔除出候选名单,因此,听老十这么一说,九阿哥便眯起眼,威胁道:“那我在蒙古人堆里帮安安留意一下?” 老十是能将安安嫁到蒙古,但如果能开心的嫁闺女,谁又乐意忍痛送妆呢?因此,老十忙松开九阿哥,让了条道,“九哥,你的事急,你先请,当心去晚了,宜妃娘娘给皇阿玛递话了。” 九阿哥一听,顾不得再和老十废话,忙大步流星的跑了… 老十这边结束了,安安和阿茹娜则正逛得高兴… 这是补昨天的,唉 第五百二十四章 相亲(下) 第五百二十四章相亲(下) 大栅栏的一家绸缎庄里,安安拉着阿茹娜细细的挑选着,还不时问两个表嫂喜欢什么花色,想来是打算挑了送给阿茹娜的两儿媳妇,还给阿茹娜解释了,说内造的东西虽然质量好,但可供选择的花色却没那么多,而这家铺子里的货质量瞧着还不错,倒值得一买。 因不想让人听出阿茹娜不是京城人氏,所以安安和阿茹娜没叫伙计在身边跟着,说是自己挑,而且交谈的时候也刻意凑近了耳朵,压低了声音,伙计们只认为大概安安害羞,倒也没去多想。 四个侍卫则在店铺外分散开来,神色中透着几分轻松,京里的治安还是可以打个90分的,一上街便遇到歹人的概率实在太小了,小的让侍卫们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承担此次安保任务的侍卫们除了费点脚力外,倒也清闲。 “永贵?”大街上远远传来一招呼声,听着很是寻常。 却见一侍卫扭头寻着声源望了去,诧异道:“博二哥?你不是在西北大营吗?” 只听来人笑道:“真是你小子啊,呵呵,十四爷在西北寻了些土仪,命弘晟世子送回京来,我被派着送弘晟世子回京,早上刚到,刚交了差,便到这来逛逛,看能不能淘换点什么,没想到遇到你小子了!”说着还很豪迈的给了永贵一拳。 永贵看着也很欢喜,“我大哥老念叨你呢,说是没能有幸跟大军去西北,只能听你吹牛了,可惜,你只带了一封信给他,他气闷得紧呢。” 被称作博二哥的男子咧着大嘴,笑道,“累得骑在马上都能睡着,哪有时间写信,你小子怎么一个人逛街啊?” 经提醒,永贵猛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正上班呢,忙尴尬的笑了笑,“我有点事,博二哥,你先逛你的去,我回头去寻你。” 博二哥诡异的笑了笑,“是不是约了哪家的小姑娘啊?呵呵”见永贵红着脸摆着双手不住的否认,一张大嘴更是大得无边了,乐道:“行了,不打扰你了,给你大哥说,我明儿去寻他。”说完便挥了挥手,转身走了,不过,却走进了绸缎庄。 永贵摸了摸脑袋,觉得应该出不了什么事,便没多事的去拉人。 铺子里除了阿茹娜和安安,还有两三个客人,多了博二爷一个,除了伙计殷勤的跑了上去,其余人都还该干嘛干嘛着,没人抬眼打量一眼。 博二爷瞅了眼一大堆的布匹,就直接叫伙计推荐,“选些颜色鲜艳的,质量好的,做衣裳用的,记住了啊,要艳的亮眼的啊。” 伙计忙应了下来,笑呵呵的忙活去了,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扯了四五种料子,飞快的包好后,也没打算盘,直接报数:“这位爷,一共五两六钱。” 博二爷付完钱后,才想起验货,拿起来瞅了瞅,都是大红大绿的,看得眼有些花,憋了憋嘴,便准备捆好走人,谁知一旁的伙计会错了意,画蛇添足的在一旁小声道:“这位爷,小的可是按您的吩咐,选的店里艳的亮眼的布料。” 博二爷一听,在瞅了瞅伙计一脸的小心,疑惑的四处瞧了瞧,这一瞧,就察觉出不对了,怎么其他客人都在瞅素净的料子呢?难道今年的流行色换了?想了想,便指着自己买的布问道,“这是陈年积货?” 小二忙摇头否认,“这位爷,这可都是新从南边运来的。” 博二爷想了想,道:“马上就年三十了,你这布怎么还没卖完啊?”按照他的理解,如果这布匹没落伍,那么大过年的,正好用得上,那么伙计就应该回答说,库存快告急了。 不想,小二却傻乎乎的陪笑道:“这位爷,铺子里进货进得多。” 博二爷再傻也知道,这布好像没买对,便来了句,“将你们铺子里卖断货的拿来给爷瞧瞧,要颜色鲜的。”说完又补充道:“一般鲜就好。” 安安在一旁听了,只觉得好笑,便扭头瞧了一眼,想看看这个二百五到底长什么样,货都卖断了,还拿什么给他看啊,不想,博二爷却想脑袋四周都长了眼睛似的,在安安瞅他的时候,猛的一扭头,正好对上了安安憋笑的眼睛,害得安安忙将头扭了回去,凑到阿茹娜身边闷笑。 博二爷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傻,红了一下脸,先赶紧撤退,但看看自己手里的布,再瞅瞅别人眼神盯着看的,又实在不甘心,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回京后交了差连家都没回就跑来采购,那可是来选礼物的,而不是送人压箱底的。 博二爷心一横,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也没什么丢脸的,便横下心打算先观察一下,看看会不会有第二个人买同样的花色,以证明自己买的东西能拿得出手。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只见店里的客人翻来覆去的只拿着布料这么看,那么瞅,就是不下单,其中还有一男的,博二爷有些恼,这些人买东西怎么那么磨叽啊… 其实博二爷还没观察到半刻钟,没耐性啊,眼看忍不住要走人了,却见刚才嘲笑他的姑娘对伙计道:“刚才挑的都给包起来吧。” 博二爷精神一振,忙伸长脖子明目张胆的望了过去,期间安安还瞅了他一眼,他还咧着大嘴回了一笑,心想,让同一个人嘲笑总比被不同的人嘲笑好。 这一打量,博二爷就发觉出不同了,人家姑娘选的也有鲜艳的,但就是比伙计给他的好看。 于是,博二爷便冲伙计说了,“那个,那边选的布,照那个来。” 伙计一见,这位买主不是嚷嚷着退货,而是选择了额外采购,于是便非常愉快的屁颠屁颠的照吩咐去办了,不过,没一会儿就回来说,“这位爷,那边太太和小姐一共挑了十五种花色,您是全要啊还是?” 博二爷心想,怎么遇着败家的了?顿了一下,道:“只要颜色鲜艳的。” 安安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个二百五是扭着艳色不放手了。 娱乐活动比较少的安安自然还不忘凑到阿茹娜耳朵边将这其实不怎好笑的事翻译给了阿茹娜,阿茹娜听得莞尔,眼睛也不由的瞟向博二爷。 博二爷在安安笑出声的时候脸就变得黑红了,虽然故作镇定着,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关注着那旁的动静,结果见换了一**来嘲笑他,直接红耳根子。 不想,这时伙计又来了,“这位爷,那边太太小姐选的鲜艳的总共只有三种,其中两种没货了,您看,要不再换两种?我们店里一般艳的还有很多种呢,要不小的再给您推荐推荐?” 博二爷一听,不干了,为什么人家买的断货了?这不是正好说明那流行嘛,再让伙计帮着挑,肯定又是选那些没人要的,便道:“什么时候来货?” 伙计笑道:“这可说不准,没准年后就到,没准得一两个月后。” 安安和阿茹娜的货都已经打包好了,但安安却没急着付账,在那站着等着看结果,好回家八卦去,当然了,此时也没停了八卦,不时的凑在阿茹娜耳朵边悄声解说着。 于是落在博二爷眼中,这就是两说人是非的浅薄女,当然了,博二爷也没错,因为此时安安和阿茹娜就在干这事。 于是乎,博二爷脑袋一浆糊,心想不能白逗你乐一回啊,便直接找上安安了,“这位太太、小姐,打个商量行不?” 安安咳嗽了一声,笑道:“公子请讲。” 博二爷道:“那个,我在京里停留不了几日,也许大年初二就得走,那个,你看看,你们选的布能不能先让给我,反正你们也在京里,我就打个商量啊,帮忙嘛,对吧,是吧…” 见博二爷扯着大嘴,呲着牙在那一本正经的请求让货,安安黠促心顿起,笑道:“铺子里还有那么多,你可以再选选的。” 博二爷道:“我选了啊,他没货了。” 安安乐道:“那是我选的好不好。” 博二爷点点头,表示认可,“但是,那个,我觉得你选的好,也想选那种,但没货了,你看能不能帮个举手之劳…” 安安黠促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举手之劳啊?” 博二爷顿了下,道:“你瞧你刚才乐的,多难得啊,就冲你笑得那么开心,也该…” 安安耸了耸肩膀,道:“我又没闯进你家去专门笑话你,不欠你人情啊。”说完又凑到阿茹娜耳边去翻译去了,阿茹娜也是个无聊的,边听还边附和的点头。 于是乎博二爷便瘪了瘪他的大嘴,道:“我觉得吧,你穿艳色不好看,你看啊,你眼睛那么小…” 本来看人笑话的安安脸一下就黑了,自己只是单眼皮好不好,眼睛什么时候小了?当下便反讥道:“你嘴巴那么大,正好适合你刚买的那些俗色,你还费什么劲儿重选啊!” 博二爷很郁闷,这说布呢,怎么扯到自己嘴巴大了… 郁闷的人不少,被老十考查了一番的东茁和保宁此时也焉巴巴的走到了店铺附近,东茁指了指一人:“瞧见那个鸿嶦没,听说去年送了8000两银子补了侍卫的缺,今年调到太子身边去了。” 保宁看了看,“你打算补个什么缺?” 东茁笑道,“等阿玛安排吧,我说了又不算,走吧,去和鸿嶦打个招呼,问问他差事干得如何。” 两人正待前去打个招呼,却又发现,怎么不远处还有一人脸熟,而且干的工作也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于是,两人便止住了脚步,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的朝绸缎铺子走去… 选谁呢?呵呵 第五百二十五章 印象 第五百二十五章印象 东茁和保宁刚踏进绸缎店,就听到一男子道:“嘴大怎么了?嘴大吃四方,我说这位姑娘,你该不会连这个理都没听过吧?” 东茁和保宁忙定睛一看,怪不得这么大咧咧的夸耀嘴大好呢,敢情这位仁兄是在王婆卖瓜啊。 东茁和保宁可不打算掺和这破事,眼睛忙着打量店铺里的其他顾客,自然,范围锁定在少女身上。 可惜,很不幸的是,他们俩只在店铺里发现了两女的穿着旗装,一中年妇人,一青春少女,而那唯一的一个旗装少女正在冷笑着:“我还真孤陋寡闻了,没关系,待会儿我就到大街上去仔细瞧瞧。” 大嘴男子楞了一下,“瞧什么?” 旗装少女冷哼了一声,“瞧瞧乞丐是不是都长着一张大嘴啊。” 大嘴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气结道:“你怎么变着法的骂人啊?” 旗装少女瘪瘪嘴道:“我骂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来听听。” 东茁和保宁有些拿不准,太子的大格格就算是微服上街,也不一定非得穿旗装啊,而且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和人吵架呢,随便一个眼神,自有人去收拾啊… 因此,他们便装作没听见店铺里的争执,心不在焉的一边摸着料子,一边观察着穿汉装的女顾客,倒有一姑娘的年龄看着差不多,身边跟着一老妈子一丫鬟,此时正在低头看着布料,当然了,看布料的时间有些久,应该是耳朵忙去了。 栋鄂家的两小伙子本来还有些拿不准的,不过瞧那老妈子对旗装女子一脸的不屑,倒有些符合宫中教养嬷嬷的形象。 天佑栋鄂家啊,就在东茁和保宁想好了词去搭讪时,该汉装女子许是觉得老这么认真的看热闹不大好,便随意走了两步,换了块布匹来摸手感,这一走,栋鄂家的两小子就发现倪端了,一看这姑娘走路的姿态,那是肯定裹了小脚的,那么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暗叫好悬的两小伙分清主角了,但事情却更难办了,因为旗装女子和大嘴男就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讥讽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确切的说,是旗装女子在讥讽,大嘴男在陈诉事实,或者叙述他所掌握的真理。 东茁和保宁不好冒然加入战局,只好待在一旁观战。 这一细细观察,两人便不由深思起来,整个事件透着邪乎啊… 如果旗装少女是大格格,那么,那旗装贵妇,——虽然从装扮上瞧不出贵在哪儿,但她却一直笑眯眯的,不时拉拉旗装少女,神态中没一点小心,而旗装少女在声声冷笑中还不忘给她回一个安慰的笑容,因此,栋鄂家的两聪明孩子便认定,此人十之**应是太子妃了,——于是乎,在他们眼里,阿茹娜便一下贵了起来,不再是中年妇人了,而是贵妇人了。 如果人物身份无误的话,那么这场景可就太奇怪了:首先,店铺的伙计没人去劝架,都在一旁傻待着,连其他客人也不怎么招呼—他们不知道的是,伙计早就去劝过了,被吵架的两人给瞪了回去,他们也试着向其他正在瞧热闹的客人继续推销产品,不想又被其他客人瞪了,也是,大家都不急着赶路,有的是时间,干嘛不先看热闹,所以掌柜的也不好叫安安和傅二爷出去吵,担心如此一来,其他客人也跟着走了,反正又没打起来,店铺也没危险,便忍了; 其次,大嘴男虽然已经有那么点恼羞成怒的感觉了,但却没口无遮拦的进行人身攻击—那是因为他们来晚了,没听到傅二爷对安安眼睛的评语; 再其次,太子妃也没出面控制局势—这个可真是天大的误会,阿茹娜没出声,那是因为不想惹出事来,想低调。阿茹娜虽然听不懂安安和大嘴男在说什么,但人物表情太丰富了,所以阿茹娜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两人是对掐上了,可惜,她不会说汉语啊,只好闭嘴不吭声,她担心自己一张口就会泄露出蒙古人的身份,万一被老十的政敌发现了,还不知会怎么做文章呢。谁说权贵能肆无忌惮的横着走的?那也得分男女,若是弘暄那帮阿哥,大不了就是被人说成混世魔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安安是一闺女,大清可没有纨绔女一说,只有泼妇和悍妇,摊上这两样名声,安安还有什么脸见人啊,所以,为了不暴露安安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为了顾全安安的名声,阿茹娜表现得非常克制,楞是生生闭紧了嘴巴,而且为了缓和气氛,脸上还不时带一丝笑容… 于是乎,阴差阳错,栋鄂家的两小伙子便想左了,而且左得还有些远。 东茁怀疑,这是老十专门安排的一场考核,侧重于考察他们的观察能力—能否发现乔装的侍卫——,分析能力—是否能认对人——,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如何劝好架而又不显得唐突… 保宁也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转为他们设置的另一场考试。 因此,正词穷的傅二爷便听到一男子道:“这位公子,好端端的欺负人姑娘家不觉得羞愧吗?” 傅二爷一看,一小白脸,长得人模人样的,但却不会说人话,当下便没好气道:“你哪知眼瞧见我欺负她了?我在和她商量,看能不能将她买的布先匀给我。” 傅二爷说完此话,觉悟了,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商量商量着就成吵架了啊?傅二爷没想明白,很郁闷,但郁闷归郁闷,清醒过来的傅二爷不打算继续在这丢人现眼了,冲安安道:“你不乐意让就算了,当我没说。”说完便大步朝店铺外走去。 率先发话的是保宁,东茁本打算紧跟其后的,但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发话,大嘴巴男就撤了,东茁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或者先开口的即为优胜者? 东拙脑子还懵懂着,却见大嘴巴男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伸手从柜台上拿了一包裹,嘴里还嘀咕道:“不让就不让,拿我嘴大说什么事啊…” 东茁一听,心里吃了颗定心丸,只要给机会就好,当下便道:“这位公子,你嘴大是事实,这位姑娘又没冤枉你,你堂堂男子汉计较个什么啊?” 傅二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没好气道:“你长个樱桃小嘴也不咋的嘛,活脱脱的一长舌妇。” 东茁还未来得及反讥,就见安安悠悠道:“嘴大的人,舌头多半短不了”,于是忙点头附和道:“姑娘所言甚是。” 傅二爷用鼻孔哼了一声,道:“好男不和女斗。”说完又扫了一眼东茁,但忍了忍,没出声,转身再次走人,边走边嘀咕,“我真是撞了邪了,怎么想起和你打商量。” 保宁立马道:“你都说了是打商量,你还叽歪什么啊?谁说的一商量,就得如你的愿啊?” 东茁也道:“不错,人家姑娘没应允你,你也不该心生不满,出言不逊,你要是个男人,就赶紧给人姑娘道个歉。” 保宁一听,觉得东茁比自己高明了一点,有些懊恼,怎么光训人去了,忘了叫这家伙认错呢? 傅二爷停住脚,气闷道:“我说你们两个,想当护花使者也先将前因后果弄清楚好不好,弄明白了谁先出言不逊再来帮腔也不迟。” 保宁和东茁同时出声道:“你这人…” 安安忙阻止道:“两位公子不必动怒,犯不着和这种人计较。”一旁的掌柜悄悄松了口气。 安安虽然很高兴来了两正义的使者,但问题是,他们一掺和,这事情便容易闹大了,几个男的在一起吵不上两句十之**肯定会动手,这架一打,谁知道后续会如何发展,如果运气不好,没准就惊动官府了。再说了,老十先前订的相亲茶馆可就在这条街上呢,虽然老十有事改期了,但安安窃以为,栋鄂家的两个后生定然是早早就候在那里的,万一人家被老十爽约后闲得无事在大街上闲逛呢?这边动静闹大了,没准就将那两人给吸引过来了,安安可不想给人留下什么坏印象。 因此,安安便忍气息事宁人了。 保宁和东茁自然是听命,“既然人家姑娘都不计较了,这位公子好自为之吧。” 但安安还是忍不住忿忿的补充道:“这种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儿。” 傅二爷恨恨道:“搞清楚,是我不和你们计较!”说完又冲安安来了句,“姑娘家家的,这么牙尖嘴利,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嫁出去。”说完便拿起包裹很厉害的走出了大门。 傅二爷出来后见永贵还在那瞎转悠,觉得有些奇怪,因他出京的时候,永贵还没补缺,所以并不知道永贵的职业,只以为永贵在等人,因心情不爽,便没再过去打招呼,径直走了。 傅二爷潇洒的走了,却让保宁和东茁傻眼了,敢情这不是演戏,是真吵啊?试想哪个演员敢冲太子的心尖尖说这诛心的话… 保宁赶紧走到店铺门口,朝外望了望,认识的两侍卫还在,难道走错铺子了?但此时也不好冒然走人,只好冲气得咬牙切齿的安安讪讪笑道:“姑娘别和那人一般见识。”说完便走了出去。 东茁也怏怏道:“姑娘别为这等小事影响了心情,继续逛,继续逛。”既然都已经表错情了,总不能戛然而止啊,当然,说完这句后,东茁也拍拍屁股走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百二十六章 身份确认 第五百二十六章身份确认 因傅二爷的搅和,安安没了逛街的兴致,阿茹娜也担心呆会儿再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便拉着安安返回什刹海的老宅。 回府后,阿茹娜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安安,你怎么吵架也吵不赢啊,后面不是还来了两人帮忙嘛?” 安安郁闷道:“我不想将事情闹大了。” 阿茹娜点点头,“你这想法没错,可就算畏手畏脚的,也不至于落了下风啊,真不象我们阿巴亥部的。”说完又纠正道:“唉,我忘了,姐姐和人争执好像也占不了什么上风,只知道撂下脸子转身走人。” 安安不置可否,自己额娘经常将阿玛顶的哑口无言好不好?当然了,不排除其木格是只在家里横的角色。 阿茹娜见安安不做声,好奇道:“他说你什么了?” 安安摇头道:“没说什么。小姨,府里这些奴才没怠慢您吧?”本来安安是想直接回宫去照照镜子,看自己眼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小,但自打阿茹娜进京后,虽然弘暄往老宅来了几趟,但男子毕竟心粗,眼里看到的都是场面活,若奴才们真消极怠工,不见得能发现得了,因此,安安便调节了一下情绪,奔老宅来了,为了让小姨住得舒心,自己好歹也得出一份力啊。 阿茹娜笑道,“府里的人都好着呢,你额娘的陪房留在老宅的不少,徐公公专门挑了几个给我下边的人当通译呢,语言通了,也就没出什么岔子。” 安安笑道:“那就好,小姨,您累了不?要不先歇歇,我去寻管家婆子说会话。”虽然阿茹娜如此说,但安安还是觉得有必要给府里的人上点警钟。 阿茹娜笑道:“安安,你就放下心来吧,若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撞在我手里,我自会给你额娘说的,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象受气老媳妇啊?” 安安扑哧笑道,“小姨,您可不老。” 阿茹娜拉着安安的手道:“你就好好陪我说说话吧,唉,小姨这辈子就是遗憾没生得一个闺女。” 安安笑道,“二表哥虽然没见过,但三表哥瞧着倒也是心细的呢。” 阿茹娜乐道:“你说的是反话吧?呵呵” 两人的谈话正渐入佳境,就见徐公公拿了个包裹进来了。 徐公公虽是下人,但人家可是将老十从小伺候大的,因此,安安见徐公公进来,便站起了身,以示尊重:“徐公公,有什么事?” 徐公公倒也没倚老卖老,依旧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谢绝了请他坐下说话的厚待,道:“刚才门房来报,说是富察家的傅清,刚从西北回来了,捎来了大表少爷和二表少爷的书信。” 阿茹娜听了安安的翻译后,喜道:“信呢?”从徐公公手中接过信后,忙不迭的拆开了,安安则笑问道:“人可请到大厅喝茶了?徐公公,你先去好生招呼着,等小姨看完信,我们立马就过去。” 徐公公道:“回大格格的话,富察公子给门房说,他今儿才回京,尚未回府,今儿就不来拜见了,只是不清楚他何时回西北,也许三两天就走,所以今儿才特意来了一趟,若要给表少爷们捎带东西,还需赶紧准备才是,免得到时来不及。” 阿茹娜听后,对安安道:“这人还真是实在,那我得赶紧想想,到底要带些什么呢?对了,你回宫后让你额娘问问你阿玛,大营里最稀罕什么,明儿我就不进宫了,派人出来给我说一声就是,万一人家后天就走呢?我得赶紧准备,喔,他留地址没?唉,无所谓了,你顺便帮我也问问…喔,徐公公知道…” 安安笑道,“小姨,你怎么开心得都语无伦次了,按说你在车臣汗部的时候,更方便捎带东西啊。” 阿茹娜解释道:“虽然车臣汗部离大军驻地要近些,但没驿站啊,捎信反倒不如京里这么方便,毕竟是在行军打仗,总不能时常专门派人去大营吧?只能叫人去锡林郭勒盟的驿站守着,来往公文都赶时间呢,能帮着捎信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带东西?” 安安点点头,“看来漠北蒙古的驿站也该建了,这样多不方便啊,有什么事,京里也没法及时知道。” 阿茹娜失笑道:“这该弘暄费心吧?” 安安笑道,“没人给他提,他怎么费心啊,他又不是神仙,闭眼一想,就能知道什么该费心,什么不该费心。”说着又指了指徐公公手上的包裹,“徐公公,这包裹该不是表哥们捎带的吧?” 徐公公笑道:“富察公子说他也是临时领命,所以表少爷们来不及准备土仪,也就有点时间写封信,这包裹里的东西是富察公子帮表少爷们买的,特意送给夫人和三表少爷的,他特意说了,是表少爷们送的,表少爷们先付了银子的。他的年礼等他回府后再叫人送来。” 阿茹娜欣喜道:“这两孩子,怎么还麻烦人干这事啊。”说着便从徐公公手里接过包裹,笑意盈盈的打开来。 安安则道:“这富察家的还真有趣,他干嘛不一并将自己送的礼也买了啊。”边说边凑上前去,阿茹娜打开包裹,递了两样给安安,安安接过看了看,“喔,这怀表可是弘相铺子产的,这梳妆镜是咱家铺子的…” 徐公公笑道,“富察公子说,他离京有两年多了,不知道京里的行情,所以买布料的时候出了点差错,选得不大好,本来准备重新买的,但出了点岔子,没买成,请别见怪,还叮嘱门房一定要将这话带到。” 阿茹娜已经瞧见布料了,楞了一下,瞅了瞅安安,没做声。 安安则道:“他连家都没回,就在帮着表哥们办这差事,就算买的东西再不合意,小姨又怎会怪罪呢,是吧,小姨,不过,他怎么想起买布料呢?…小姨,他到底买的什么料子啊,你怎么都呆住了?” 阿茹娜张了张嘴,没发出音来。 安安看了看阿茹娜,又瞅了瞅包裹,下一秒,安安也笑不出来了,为了郑重起见,安安又看了第二眼,为了实打实的确定,还将布料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才咬牙切齿道:“这就是富察家的那个什么送来的?” 徐公公不知为什么安安一下变了脸,只好疑狐道:“正是富察家的傅清送来的。” 阿茹娜想了想,道:“安安,咱们当时其实也瞧得不确切,说不定弄错了。” 安安咬牙道:“来人,去问问门房,这个傅清是不是嘴巴大的象癞蛤蟆!” 不一会儿,确认信息就反馈回来了,说得很含蓄,说是来人的确比寻常人嘴巴大了那么一些。 安安听后那是阵阵冷笑… 正在家里接受嫡母盘问的傅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富察夫人还在问着,“你真没在营地里说你妹妹?你确信没给太子妃的两侄儿提过?” 傅清真想说,我感冒了,后背都发凉了,你能不能别再翻来覆去的问同一个问题了,但谁让问话的是嫡母不是自己亲妈呢,只好耐着性子道:“真没有,我没事儿提敦儿干嘛啊!” 富察夫人无力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好好歇歇吧。” 傅清应了,但却还没走,而是问道:“母亲,各家各府的年礼都送了吗?” 富察夫人道:“早送了,怎么了?” 傅清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就那么一问。” 给嫡母问完安的傅清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头疼了,年礼都送完了,到哪儿去匀点出来送人呢? 傅清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还不到十两银子,这几天还得走亲访友呢。 于是,便问院子里的嬷嬷,“刘嬷嬷,我这两年的月钱呢?” 刘嬷嬷道:“老爷说您有差饷了,便将月钱停了。” 傅清尴尬的笑了笑,“我就随便一问。” 刘嬷嬷道:“二阿哥,不是老奴多嘴,你也该手紧一点了,谁家的阿哥不是得了差事就将俸禄交公的,你这两年在军营,俸禄可都自己留着呢,不会全花完了吧?” 傅清干笑道:“哪能啊…” 而东茁和保宁则在附近店铺转了好多圈,四处判断谁才是真正的目标,没注意到外头的侍卫已没了人影,等后来发觉时,已为时已晚,但两人细细回想了一下,好似自己在每一个可疑人面前的表现都能说得过去,便没捶胸顿足的后悔不迭,两人镇定自若的分了手,一人直奔九阿哥府,一人直冲三阿哥府,打算找自家姑姑问问,太子家的大格格到底长啥模样,以便评估一下,自己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 从自家姑姑那核实完消息后,便匆匆返家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信呢。 保宁告诉自家亲娘,“姑姑说十之**那姑娘应该就是大格格,和弘暄阿哥真的不象一母同胞的…” 栋鄂夫人恼怒道:“娶妻要娶贤,还要我怎么说?” 保宁嘀咕道:“和人在铺子里吵架能贤惠到哪儿去啊…” 栋鄂夫人气道:“你能不能懂点事?!” 保宁忙道:“我懂事不算啊,太子应该没瞧上我。” 栋鄂夫人道:“再等等吧,兴许还有转机呢。” 东茁则是回家给都统勤勇公鹏春汇报:“玛法,姑姑说和人吵架的应该就是大格格,倒和太子不大相同,脾气虽大,但瞧着倒也能忍得住,后面还是她主动息事宁人的,怪不得弘暄阿哥会得皇上的赞,他们俩应该和太子真不一样。” 鹏春道:“你少在那人云亦云!今儿见了太子,还认为太子是莽夫啊?糊涂!脾气大和莽夫可是两回事!” 东茁低头道:“孙儿知错了,玛法息怒。不过,瞧着太子的样子,怕是不满意孙儿呢。” 鹏春道:“太子挑一阵后,怕只得在矮子堆里挑高人了,象你这岁数的,有几个没娶亲纳妾啊…” 今天终于早了,呵呵 第五百二十七章 弘政抵京 第五百二十七章弘政抵京 安安回宫的时候,老十还在外面忙乎着,所以其木格并不知道相亲的过程。 但是虽然安安回来了,但其木格也没时间问结果,因为弘政抵京了。 弘政其实早就开始朝京进发了,又比弘晟距离近,可是因为一路上拖拖沓沓的,所以在半道上被弘晟赶上了,剩下的行程则只好与弘晟一起加快马鞭,一路狂奔,因此到京的日子比预计的早了那么几天。 弘政回京后,在家门附近的胡同徘徊了许久,却迟迟没勇气回家,最后干脆跑到兵部去找弘暄,结果弘暄不在,说是进宫陪康熙去了,于是乎,弘政便一咬牙,直接进宫找其木格去了。 其木格见到风尘仆仆的弘政,惊讶之余,赶紧一边让人备水给弘政洗澡,一边让人弄点吃的,忙乎了好一阵子,在安安回家前才刚刚和收拾规矩的弘政说上几句话。 安安本来一肚子的心事,乍一见弘政,便光顾高兴去了,忘了和大伙比比自己眼睛是不是真的很小,“弘政,你回来了,哟,你可瘦了不少,怎么,西北那边真这么辛苦啊?九伯见了,肯定心疼惨了。” 清瘦了些的弘政笑道:“安安姐,看在你能瞧出我瘦了的份上,真不枉费我给你带了那么多东西。” 安安喜道:“那我可就拿得心安理得了,呵呵,带了些什么,让我看看。” 其木格插话道:“都在隔壁放着呢,你再着急也不急这一会儿,赶紧的,陪弘政回家去,若是你九伯今儿回去的晚,你就住你九伯家吧,或者去老宅住也行。” 安安啧啧的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弘政,你别告诉我,你没敢回家…” 弘政摸了摸脑袋,冲安安扯了个苦笑。 其木格解释道:“弘暄被你皇玛法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空,你先陪弘政回去,回京第一站不回家,搁哪儿都说不过去。” 安安笑着对弘政道,“你偷跑这事都过了多久了啊,你怎么还记着呢,没准九伯早忘记了,你这么一弄,得,反倒提醒他了。” 其木格冲安安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和弘暄他们啊,不知天高地厚的。” 安安吐了吐舌头,很仗义道:“没事,弘政,有我呢,你若实在发憷,额娘,等四弟放学了就叫他也到九伯府上去,弘政和四弟并排往九伯面前一站,九伯再大的火气也会消了。” 弘政不相信道:“我阿玛是喜欢弘历,但也不至于喜欢到这个地步吧?”话音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醋味。 安安呵呵笑道:“错,我的意思是有四弟和你做对比,九伯一定会觉得你其实也没惹什么事,哈哈。” 其木格笑道,“你就编排吧,看弘历知道后怎么找你闹。” 安安很无畏的继续乐道:“额娘,你信不信,若我现在就去找四弟,说需要他出马帮弘政不受九伯的念叨,四弟没准立马就去闯一个新鲜祸,让九伯冲他念经去。” 弘政乐道:“那十叔肯定要给气得直跺脚。” 其木格则失笑道:“弘历那家伙倒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唉,弘历这小子,总是想起什么是什么。” 弘政笑道:“谁让弘历最小呢,呵呵,大家都护着他,他自然过得率性了。” 安安瘪瘪嘴,“得,就算他是老2,也不会成为弘参。” 其木格点点头,表示认同,“他就这性子,好了,不说弘历了,安安,你赶紧陪弘政回去。” 安安忙应了,但弘政却没动,而是迟疑道:“婶娘,十叔交代我考察西北民生,想个好提案,这样皇玛法处罚起来时,也好脱罪,但是,我,我看了许多,也记了许多,但却没想出什么好点子来…” 其木格道:“你才多大,没想出法子来那才叫正常,到时你就将你记的东西交上去,就说是游记好了,一本好的游记那也是千金难求的,对朝廷的用处可不小。” 弘政迟疑道:“能过关吗?” 如果改卷的是老十,其木格肯定就打包票了,但可惜,康熙才握着给分数的那只笔,因此,其木格便很实在的说道:“等弘暄回来,我问问弘暄。” 这个问题算是勉强解决了,但弘政却还是没挪脚,其木格噌怪道:“弘政,男子汉就该有担当,你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你今儿可以躲着不见你阿玛,难道你皇玛法召你,你也能躲了去?或者你在近家情切?” 安安笑道:“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怕了,你放心,今儿就算九伯回府早,我也不回宫,免得等我走后,九伯找你算账,对了,额娘,记得叫四弟也来,至于皇玛法那嘛,弘政,你别犯憷,明天弟弟就是再忙,也叫他抽出时间来陪你去见皇玛法。” 弘政小声道:“让婶娘和安安姐费心了。” 安安笑道:“放心吧,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皇玛法和九伯想发脾气那也得重新酝酿啊,他们都忙,十之**懒得去费那劲了。” 弘政听后,人倒真的显得轻松了不少,是啊,生气可是很消耗精力的一件事,而且时效性也的确很明显,但神色中却还是带了几分迟疑。 其木格扬眉道:“怎么了?还有什么担心的,说出来咱们一起议议。” 弘政道:“弘相的事我也听说了…” 安安打断道:“弘政,你酸不酸啊?” 其木格也噌怪道:“漫说弘相没什么错,就算他真做错了,还有你阿玛在呢,轮不到你来担当什么。” 弘政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其木格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在这耽搁得越久,你十叔见了你阿玛那才越过意不去呢…” 弘政点点头,喃喃道:“婶娘,安安姐,我再多问一句,就一句…” 其木格道:“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弘政顿了顿,方道:“你们接到克里蒂丝的信没?” 安安止了笑,道:“嗯,知道她们一家都回西班牙了。” 弘政抬头看着其木格道,“婶娘,她给我的信,弘暄大哥差人送给我了,在信里,她叫我去西班牙娶她,说她等我,还将她家地址给我了…” 其木格沉吟道:“那你怎么想?” 弘政小声问道:“婶娘,我能去吗?”问完便满是希翼的望着其木格。 其木格想了想,道:“弘政,克里蒂丝毕竟和咱们不一样,我不是说她的长相,我是说她的生活习惯,她的想法和咱们都不一样,这些你想过吗?”涉外婚姻其实问题多多啊。 弘政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不一样,饭菜不和她胃口,找西班牙厨子就是,她不准我纳妾,我不纳就是,十叔大婚后不也没纳过新人嘛,她和京里的人处不拢,也没什么,反正她还和安安姐、弘暄大哥、弘参他们都熟,婶娘其实在京里不也没怎么走动嘛?” 其木格有些郁闷,自己没那么不合群吧? 但见弘政说得那么认真,其木格只好忍了,问道:“她若想家呢?” 弘政道:“那我也可以带他去安居岛啊,或者去马尼拉,她其实对西班牙没什么印象的,自懂事起就在马尼拉,马尼拉其实也不太远。” 听着尚未满十五岁的弘政条理清晰的说着这番话,其木格想了想,初二、初三的男生初恋时怕都是这样吧?因此,其木格倒不去想弘政早熟了,而是道:“你现在还小,过两年吧,届时你若还想着娶克里蒂丝,那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木格想的是再过两年,康熙肯定翘辫子了,那么老十当家作主了,如果弘政没移情别恋,应该能如愿的,大不了瞒着九阿哥让弘政悄悄去。 弘政松了一口气,“婶娘,我是怕我回府后阿玛将我关起来,然后飞快的请皇玛法给我指婚…” 是啊,弘政当时跑路的导火索就是康熙的指婚旨意下一秒就要发了,如今弘政人回来了,那么旧事重提倒是非常非常有可能的。 对此,其木格也是无能为力,“我会给你十叔说的,叫他劝着你阿玛,尽量拖吧。” 安安见其木格和弘政两人的声音都低了八度,便活跃起了气氛,“弘政,大不了,你再跑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见其木格瞪她,安安讪讪道:“我说笑的。” 弘政则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安安,安安忙悄悄摆手,表示自己不掺和。 其木格见状,道:“头一回跑那是有创意,第二回还跑,那就是蠢了,这样吧,你的婚事我去和你阿玛说。” 其木格咬牙打算亲自出马了,打算给九阿哥这风流浪子上堂爱情课,让他明白什么是爱情,不想弘政和安安都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半响,弘政才道:“我想还是十叔去说比较好…” 安安也道:“额娘,其实阿玛的口才好像还行…” 其木格气结,“什么意思啊?” 安安忙笑道,“没什么意思,对了,弘政,赶紧走了,赶紧的,额娘,我们走了哈,那个先送弘政回家比较急。” 看着安安和弘政的背影,其木格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家伙体会一把什么是有眼无珠… 而走在宫中甬道上的安安听说弘政半道上遇到了从西北大营回来的弘晟,所以才提前抵京时,便想起了从西北大营出发、同样今天抵京的、惹了自己一肚子气的人,便问起了弘政:“我眼睛小吗?” 弘政仔细看了看,“不大,但也不小,合适。” 安安找回了一丝自信,觉得那大嘴巴傅清简直是有眼无珠… 加班加到10点,所以虽然更得晚了,但其实今天的码字速度还是挺快的,呵呵 第五百二十八章 九阿哥的心路历程 第五百二十八章九阿哥的心路历程 送走弘政,清净下来后,其木格是好一阵艳羡。 不论弘政能否与克里蒂丝喜结连理,不论两人日后是否会由佳偶变成怨偶,弘政至少是尝试到了爱情的滋味。 而弘暄呢,唉,怕也就朦朦胧胧的感觉了那么一下,而安安则更惨,快18了,还不知情动是什么滋味。 其木格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老天赐给自己一家人的幸福是有总数限制的,自己占的太多了,孩子们就只能啃点剩骨头了?要不为什么弘政在安居岛没呆多久就网了个青梅竹马回来,而在安居岛上经常往军营跑的安安却连个暗恋的对象都没有?费心劳力的将乾隆的皇后找来,结果不识金镶玉的弘历没瞧上人家,弘参和弘丰还未得有幸一见… 其木格开始唯心了,琢磨着过完年就去找钦天监的算算,自己是不是和孩子们相克啊?或者自己和比较斯文的孩子相克?弘历好歹还时常会念叨一下芳菲,虽然不是儿媳妇的最佳人选,但至少有那么点早恋的苗头啊… 其木格越想越觉得有理,已经开始盘算着能否先给弘暄分家,将安安、弘参和弘丰的户籍全划过去,让他们情路走好,自己和老十的户口本上只留弘历就好… 有了这么个念头后,其木格便开始翘首企盼老十早早下班了。 不想,等来等去,却只等回来老十的一条口信,说是去九阿哥府了,叫其木格不用等他吃饭,其木格有些无语,真不知老十是怎么想的,九阿哥会有心情请他吃饭?人家得教育孩子好不好… 其木格有点后悔了,觉得不该再派三胞胎过去,外人一多,没准九阿哥会觉得下不来台呢?就算想轻描淡写怕也会临时冲弘政来个泼墨,如今只能为弘政祈福了,来不及了啊,弘参他们放学后一听此事当即就兴冲冲的赶过去了,连作业都没做呢。 事实证明,其木格就是喜欢瞎操心,人家九阿哥可没想那么深远,一点没觉得老十是巴巴的跑去给弘政撑腰的,而是认为自己和老十一起携手给大伙儿上了一趟课,让“世代友好”这出戏在现实生活中有了那么点苗头。 其实,九阿哥今天的心路历程是很复杂的。 九阿哥忙啊,除了公事—老十硬塞的、和私事—老十安排的,人家还有经商这个正事,所以当三胞胎与安安和弘政在九阿哥府胜利会师时,九阿哥还在铺子里给大伙开会,要求抓紧过年这个商机,将营业额同比提升20%… 开完会后,九阿哥还打算留下两掌柜的具体商议一下某些细节,因前面讲得太多,九阿哥便放两掌柜的去上上厕所,倒不是九阿哥管理得有多人性化,而是九阿哥尿急了。解决完三急中一急后,九阿哥便抽空接见了一下老早就在外面等着的情报人员,虽然情报人员早来了,但并没闯进来,按常理来推断,情报级别应该不高,所以九阿哥在听情报人员汇报时心情是挺好的,还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很纨绔。 不想,却听得情报人员说弘政回京了,九阿哥脸色不大好看了,倒不是冲弘政来的,而是觉得这些奴才太没眼力劲儿了,弘政回京是小事嘛?要知道弘政可是长子,世子外加贝子,更关键的是,那是自己的亲儿子啊,跑出去一年多了,提前回家怎么能算小事呢?就算自己认为是小事,但是这帮奴才怎么能认为是小事呢! 九阿哥在瞪情报人员的同时也想起了,弘政这家伙是偷跑出京的,不过都这么久了,九阿哥还真没了多少火气,心想,这事到时再说吧,当着全家的面象征性的训训也就罢了,明儿再陪着弘政进宫请罪… 所以,九阿哥便临时决定了,和掌柜们的小范围会议不开了,改为召开情报人员素质提高大会,太过分了,连情报是否重要都分不出来,真是一群吃白饭的!九阿哥觉得这群人简直是猪脑子,弘政,头上顶着四个子,竟然还不重要,那谁才重要?九阿哥还引申了,对弘政都这样了,那自己府里的其他孩子在这群奴才眼里怕是更没地位了… 不过,九阿哥的这个想法还没说出口,就在肚子里夭折了。 因为九阿哥听到后来,火了,而且这火气直冲弘政去了,弘政这家伙竟然先去毓庆宫了,更可气的是,随行的一车东西给搬了一大半… 于是,九阿哥只宣布了散会,便没再安排其他工作,没心情啊。 九阿哥坐下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才派人去继续盯着宫门,又过了一会儿,才有点急了,那个不知轻重的蒙古太子妃若将弘政留在宫里吃晚饭,那自己日后还怎么在宗室堆里混啊,人家说女生外向,得,自己倒养了个不是闺女甚似闺女的儿子… 九阿哥正在想怎么不失面子的将弘政弄出宫来,结果没想到蒙古太子妃这回倒争气了,虽然将弘政留在宫里的时间也不短,但人家好歹还是等安安回宫后没多久就让安安亲自送弘政出宫了,当然了,不排除是安安在一旁提醒的,无论如何,九阿哥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但不舒服的因素依旧占了上风,随行的一车东西一大半都送了老十家,将自己这个当爹的放哪儿了?难道不知道府里的格格阿哥比老十家多嘛? 所以,九阿哥便没回府,认为让自己大老婆栋鄂氏去恶心恶心弘政其实也挺好的。 另一方面,九阿哥还觉得,自己越是晚归,就越显得自己有面子,瞧自己对弘政是多么的不上心啊… 因此,九阿哥虽然没了心思处理正事,但却还是硬待在办公室里耗时间,等了一阵子,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九阿哥觉得自己屁股都坐疼了——全然忘了,他经常坐一整天呢——,便打算起身回家了,回去后关心两句安安,训两句弘政,差不多就该吃晚饭了,时间倒也挺合适的。 还没起身又听人回报说,三胞胎跑出了宫,直扑自家府上,报信人说得很详细,说阿哥们真的是跑的,弘历阿哥在宫门外离马还有一米远,就跳跃着上马了,他们的表兄还在宫门外伸出大拇指冲侍卫们夸赞呢… 九阿哥迟疑了一下,询问了一下特木尔是否也跟着一起去了自己家,当得知特木尔并没去掺和,而是自行打马朝什刹海走后,九阿哥心情舒畅了一半,这时候没外人去掺和那是最好的,懂事的三胞胎让九阿哥觉得老天其实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此外,弘参他们猴急的表现也让九阿哥找回了几分面子,说明弘政和弘参他们亲如一家,不分你我嘛,如果弘参他们出了远门,没准第一站也是冲自己家来呢…想到这,九阿哥开始面露微笑了,至少爱惹祸的弘历是大大的有可能的。 于是,九阿哥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吩咐人备轿,打算自己回府和三胞胎和安安玩去,将弘政晾在那,看不尴尬死他! 于是乎,九阿哥便踌躇满志的走出了办公室,还没进轿子呢,就遇见了一熟人,简亲王雅尔江阿,“九阿哥,这么早,是去哪儿啊?” 九阿哥笑道:“坐久了,出来走动走动,王爷今儿怎么得空?” 雅尔江阿呵呵笑道:“正和太子商议事呢,中途我去了趟茅厕,不想回来太子就说改日再议了,说是弘政回来了,他要去护侄儿,这不,让我倒得了空闲…” 九阿哥也不怎么在意,道:“弘历惹了祸,我也是这么着急的,呵呵…”暗示,自己和老十彼此彼此… 雅尔江阿揭短道:“太子的四阿哥虽然总不让人消停,但好似也没用九阿哥护吧,太子自家就护了。” 九阿哥反应快啊,道:“太子就是太护短了,简直不给我机会,不过太子虽然护短,却也只护自家孩子,唉,弘政这小子明儿怕得被他的一帮堂兄弟们羡慕惨了。” 雅尔江阿笑着没再做声,按正常情况下,九阿哥其实是应该愤怒老十的,你家孩子唆使着我家孩子惹祸,然后你又来给我家惹了祸的孩子撑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正牌家长嘛?…就算没这想法,被人稍微那么挑拨两句,也应该会朝这方向琢磨一下,不想九阿哥此时就象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只就事论事,再次证实了,只要和老十打交道,九阿哥这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基本上都是选择了和老十一样的直线思维… 雅尔江阿亲自核实了这点后,心中不由觉得八阿哥并没想象中的那么聪明了,拉拢这样的九阿哥那不是白费功夫嘛…雅尔江阿有些庆幸,虽然自己一直隐隐倒向八阿哥,但自打老十当了太子后,自己好似还真没和老十做过对,反正没明目张胆的和老十叫过板,那么管他两兄弟谁胜谁负呢… 于是,雅尔江阿一身轻松的继续偷闲去了,九阿哥也比较开心的上了轿,返家了。 不过,到了弘政的院子外时,——本来孩子们是在内院和九福晋和弘政的亲额娘一起摆龙门阵的,但老十跑来后,便将嘻嘻哈哈的地点移到了前院弘政的院子里——九阿哥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刚才在前面的垂花门,九阿哥遇到了九福晋,九福晋说了两句,说她本来是想陪老十这一大家子客人的,但老十却叫自己别见外,她也觉得在那不仅插不上话,还有点影响气氛,所以便先回院子了,如今是亲自来送点心的,毕竟老十身份不一样了嘛… 听着九福晋有点带酸的话,九阿哥还没好气的白了九福晋一眼,插不上话怪谁啊?还不是平日对弘政关心少了… 于是,九阿哥也觉得有九福晋在碍事了,便叫九福晋将点心交给下人,赶紧去厨房安排晚饭去。 不想,过了垂花门,还没走几步,老远就听到弘政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老十和三胞胎一直就这样,嗓门本来就大,高兴了,嗓门更大,没什么奇怪的,可怪异的是弘政的笑声也不小… 待九阿哥走近后,冷不丁又听到弘政嚷嚷道:“十叔,别给我喝光了,我只带了那么一点点回来,哎呀,安安姐,你快说句话啊,弘历,你放下那罐子,别打开,别打开,我真只带了两罐回来…” 九阿哥心里不是滋味了,弘政在自己跟前好像没这么随意过吧? 站在院门外的九阿哥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也是一外人,浑身上下一下充满了醋味… 新的一月,子一十四的目标是,没有断更! 第五百二十九章 被逼的严父 (上) 第五百二十九章被逼的严父(上) 醋海生波的九阿哥为了避免溺死惨剧,用手捏了捏面部肌肉,皮笑肉不笑的踏进了院子。 进院子一看,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唉,看来应该提醒一下老十,要么将毓庆宫的屋墙加厚,要么让自己给他一家培训一下细言细语的说话技巧… 而此时,弘政又很不合适宜的大叫道:“十叔,你管管弘历啊,弘参,你跟着添什么乱,喔,认错了,弘丰,你别,嗨,弘参,我不就喊错了一下嘛,你报复这么快干嘛…” 九阿哥咬牙对身边的奴才恨恨的道:“明儿去找砖瓦匠来!” 九阿哥的贴身太监被九阿哥这莫名的话弄得找不到一丝方向,正待问,却见九阿哥已经抬脚进了正屋,只好站在门边鄙视自己,伺候主子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成为主子肚子里的蛔虫,真是和猪有得一比啊… 而九阿哥进屋后,才发觉原来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本事还远远不能出师。 九阿哥没想到,屋里除了弘政,没出嫁的四格格和五格格也在,坐在一旁冲安安抿嘴笑着,还不住的指指点点,而弘政则和三胞胎抢成了一团,老十老神在在的坐在上位抱着一个罐子瞅,其实一切都很正常,那么九阿哥脸上的头层皮怎么会挤不出一点笑纹呢? 因为当屋里的众人发现了九阿哥后,在老十和九阿哥还未见礼的当口,弘政立马将已经抢到手的罐子塞到弘参还是弘丰手里了,表情凝重的闭紧了嘴巴,不过,弘政这个反应可以理解,他做错事了嘛, 可四格格和五格格也和弘政一样,一见九阿哥现身,那脸变得之快,没去演戏真是可惜了,那小脸一下就绷得紧紧的… 心情不大爽的九阿哥坐下后,三胞胎笑呵呵的上前打了千,弘参还是弘丰打千的时候,那坛罐子便顺手放在了地上,弘政压根没去搞小动作,也是,这罐子还是他主动放弃的… 四格格和五格格跟着安安一起行完礼后,就眼观鼻、鼻观嘴的站在那儿,象木头人似,九阿哥很郁闷,真是可惜了自己给她们两姊妹的漂亮大眼睛,这么耷拉着眼,若来一陌生人,准认为她们眼睛和安安一样大… 九阿哥瞄了眼老十,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比老十显得凶了,按说自己这张白净净的脸比老十那黑幽幽的脸和蔼多了啊? 无奈,九阿哥只好姑且认为自己家的这两小老鼠怕白猫,不怵黑猫,得,日后给她们专门找黑脸女婿,而且是全家都是黑皮肤的,让她们想看白脸只得回娘家来! 老十在九阿哥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九阿哥的情绪不怎么的,倒不是老十观察仔细,而是他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巴巴的跑来干嘛啊,因此,老十对九阿哥的举手抬足那可是时刻留意着,见九阿哥瞄了自己一眼,赶紧拿起桌上已经解封的罐子递给九阿哥,道:“瞧瞧,这是弘政带回来的沙棘水,我尝了一下,和在西北那边一样的味道。”说到这,又冲弘政嚷嚷道:“弘政,你小子还矗那干嘛?脚生根了?出门一趟,礼节都不懂了?” 弘政这才挪到九阿哥面前,跪下了,“儿子给阿玛请罪。” 九阿哥一见弘政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瞅了瞅三胞胎,心想,要是老十家的孩子,这时肯定是嬉皮笑脸的上来请安,寄望于用灿烂的笑脸让大人忘了他们干的错事,弘政倒好,生怕旁人不晓得他干了坏事似的,自己就是想来个忘性大也没法啊… 于是,九阿哥懒得再多看弘政一眼,拿过老十推荐的罐子,看了眼,道:“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老十笑道:“这东西是拿来喝的,你光看有什么用啊,那个,弘政,去拿个碗来,给你阿玛倒点出来尝尝。” 弘政看了眼老十,皱着眉跪着没动,老十恍然大悟道:“九哥,弘政还跪着呢,你看,不如叫他拿了碗来伺候你尝了沙棘水,再继续跪?” 九阿哥懒洋洋道:“太子,我府里还是养得起下人的。” 老十嘿嘿笑了两声,“瞧我糊涂的,那个九哥,弘政今儿才回来,也够累的,你要不发发话,让他起来?” 九阿哥没理不再搞迂回的老十,而是问道:“带这东西回京干嘛?” 虽然没点名是问弘政,但老十也没去抢答,而是将机会留给了弘政。 弘政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西北贫瘠,儿子想如果等大军走后,这沙棘水还有人要就好了,所以便叫人密封了些,看能放多长时间,因带回京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只捎了两罐回来,反正只要做到心中有数就好…” 弘历忙表白道:“那一罐是阿玛开的,这一罐我们只是抢着玩。” 老十也急忙澄清,“弘政说迟了,我动作快…” 九阿哥哼了一声,再次瞅了瞅那已经开封的罐子,道:“这东西谁买啊…” 弘政道:“可以卖给洋人,他们的海船应该需要。” 安安忙补充道:“吕宋那边奶粉子卖得好,其实一大半也都是洋人买了备在海上吃的。” 老十也凑趣的笑道,“九哥,我觉得弘政这法子可行,你后继有人啊。” 九阿哥却没领情,道:“将这东西做果酒不就成了?一天到晚尽瞎琢磨,浪费时间!” 老十一听,好似九阿哥说得很有道理,忙拍马屁道:“姜还是老的辣,弘政,多和你阿玛学学。” 哪知弘政却道:“我不想做果子酒,酒这东西,船上根本不敢带多了,我就想卖水。” 九阿哥气道:“水?哪次停码头的时候,海船不补给淡水的?谁还稀罕你这个?” 弘政小声道:“西征大军都稀罕,没准船员也会稀罕。” 九阿哥冷笑一声,“你这罐子里的东西过个一年半载准臭!他就是稀罕也没法!” 弘政没做声了,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啊。 而弘历却瞧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冲九阿哥道:“九伯,让弘政大哥试试吧,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慢慢试呗,虽弘政大哥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难不加增,何苦而不成?” 见说的摇头晃脑的弘历,九阿哥楞了楞,向老十确认道:“这是弘历吧?” 老十也有点拿不准了,看向安安,安安认真分辨了一下,冲老十点点头,老十方又朝九阿哥点了点头。 九阿哥诧异道:“弘历,你学《列子》了?” 弘历摇头道:“不知道二哥、三哥他们学了没有,反正我还没有。” 老十坐不住了,难道刚才弘历是列御寇附身了?“那你刚才背的是什么?” 弘历道:“愚公移山,先生昨天才教的,我背了一晚上了,刚才是活学活用了,改的两处贴切吧?”弘历有那么一点小骄傲。 听了弘历斩钉截铁的回答,如果没九阿哥在,老十肯定会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列子?汤问》里没这一出,但虽然自己学习不好,可九阿哥至少是个中等生啊,应该错不了,于是,轮到老十郁闷了,“先生就没教你别的?” 弘历一下警惕起来,道:“这篇文章很长的,阿玛,我真背了一晚上呢,先生要再加作业,我可就别想睡觉了。” 九阿哥失笑道:“太子,虽然要因材施教,但你是否也该给那先生说说,怎么着也该将文章出处讲清楚比较好吧…” 老十点点头,有点惭愧,看来自己对弘历的教育是太大意了。 弘历扭头问弘参:“二哥,还有出处?” 弘参道:“嗯,是《列子?汤问》” 弘历直白道:“反正干这事的是愚公,我记住愚公就行了,九伯,就让弘政大哥当回愚公吧,愚公其实不好当的,也算罚他了。” 弘历害怕老十和九阿哥继续商讨他的学业,忙试图将大伙儿的注意力转向跪在地上的弘政。 弘参也帮忙道:“九伯,弘政大哥还跪着呢。” 弘丰则道:“九伯,不如让弘政大哥磕三个头后就让他起来?” 九阿哥也意识到,弘历的教育来日方长,可今天的教子事宜却迫在眉急,于是,便冲弘政道:“你胆子不小啊?翅膀硬了,都敢离家出走了啊,哼!当爷是死的啊!” 九阿哥没怎么大声,但屋里却一下鸦雀无声,弘历也乖巧的没动,四格格和五格格就别提了,双手紧紧的捏着丝帕,九阿哥很着恼,都是弘政害的,害得自己在女儿眼中成了坏人,于是,九阿哥看着弘政便不觉开始咬牙了… 弘政哪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啊,还以为摆个苦瓜脸,姿态放低些,坦白认错,能让九阿哥消气呢,所以继一上来就给九阿哥跪下后,又很是重重的冲九阿哥磕了一个头,道:“儿子错了,儿子当时真的是没其他辙了,只是想着去找十叔帮忙…” 瞧见弘政这伏低做小状,九阿哥只觉得胸中怒火直冲脑门,啪的一拍桌子,打算扯着嗓子吼两句…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三十章 被逼的严父(中) 第五百三十章被逼的严父(中) 九阿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反正在两闺女眼里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九阿哥遂打算豁出去了…可不想却给老十当了一回伴奏。 九阿哥刚拍完桌子,嗓子还没打开,就听到老十抢先大着嗓门叫开了:“弘参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还不给爷跪下!瞧你们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事,硬是将乖巧听话的弘政给带的这么坏,现在还有脸在一旁瞧热闹,简直是丢尽了爷的脸,还不快跪下给你们九伯赔罪!” 九阿哥气结,要抢戏就抢全套啊,这下不就成了自己是动手的小人,老十是动口的君子了嘛… 不过,当着一屋子的孩子,九阿哥也不好冲老十开火,人家可是太子呢,九阿哥得为尊卑有序这一规则做出榜样。 好在三胞胎立马就跪下了,没让场面冷场。 不过,三胞胎请罪的声音却有点参差不齐,因为弘参和弘丰是在请求原谅,说的是,“九伯,我们错了,您就原谅我们吧。”而弘历则是在老老实实的说:“九伯,我们错了,要罚就罚我们吧。” 说完后,弘历意识到自己的说辞和两个哥哥的不一样,觉得自己犯傻了,忙又补充了句,“原谅我们吧。” 因此,三胞胎的这番表演倒带了那么一点闹剧的味道,让老十觉得很没面子,狠狠的瞪了两眼弘参和弘丰,要耍小聪明好歹也提醒一下弘历啊,对于实诚的弘历,老十没好意思怪罪,毕竟弘历是在严格执行自己的要求。 瞪完两大的后,老十才对九阿哥道:“九哥,这帮兔崽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让你见笑了。” 九阿哥没好气的看了眼老十,觉得老十是在显摆,明眼人都知道只有象老十的弘历才会让人见笑嘛… 不过,九阿哥对三胞胎的语气还是挺和蔼的,“你们都起来,你们才多大,弘政多大了,九伯还没无聊到将罪过朝你们身上推。” 虽然九阿哥言下之意在说老十无聊,但老十却充耳未闻,继续腆着脸道:“他们本来就做错了嘛…” 三胞胎也识趣的没起来,弘参道:“九伯,不管怎样,弘政大哥做错事,我们脱不了干系,您既然都不怪我们了,就大人大量,一并原谅了弘政大哥吧。” 弘丰也道:“您要是只原谅我们,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 弘历则道:“九伯,您若罚了弘政大哥,等我们回宫后,阿玛肯定会罚我们的…” 九阿哥一下来了兴致,“你阿玛不会这么干吧?” 弘历忙道:“会的,会的,阿玛可凶了,还不知会怎么罚呢。” 九阿哥瞄了眼四格格和五格格,心想,这下该认清你们十叔的本质了吧… 四格格和五格格压根没抬头,倒是和她们站在一起的安安瞧见了九阿哥的小动作,以为是想让自家人帮着求求情,忙悄悄拉了拉她身边的四格格,笑着说道:“九伯,您就发发慈悲,饶了弘政吧。” 四格格是栋鄂氏所生,五格格则和弘相一母同胞,两人额娘和弘政都有那么点利益之争,因此,素日里和弘政并没什么交集,加之被九阿哥的yin威所慑,所以竟然一时忘了去求情。 四格格受了安安的点拨后,反应倒也挺快的,忙拉了拉身侧的五格格,道:“阿玛,您,您就饶了大哥吧。” 虽然四格格的声音有点小,但与随后蚊子哼哼的五格格相比,四格格已经算得上是声音洪亮了,所以啊,选对参照物真的很重要。 九阿哥很是慈爱的看了眼两闺女,心里却直犯嘀咕,五格格姑且不去说她,四格格可是打小就被自己捧在手心里养的,从来没冲她黑过脸,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亲近自己。 想不通的九阿哥将心事隐藏的很好,放低了声音,刻意温柔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弘政这次闯了多大的祸,阿玛是不能不好好管教他啊。” 四格格看了看九阿哥,大着胆子道:“大哥已经知道错了,阿玛,您就别发火了。” 安安见状,忙道:“弘政,还不快求你阿玛开恩,若九伯被你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赶紧的,快讨个饶。” 弘政于是又磕了一个响头,道:“阿玛,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骨。” 四格格和五格格也附和着,叫九阿哥熄了雷霆怒火。 三胞胎也七嘴八舌的劝慰着,弘历还一脸哀怨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提醒九阿哥,自己还跪着呢。 老十也适时的插话,劝九阿哥有事好好说,别吓坏了孩子。 … 于是,在耽搁了一阵工夫后,九阿哥便顺着梯子下了,表示,看在大伙儿的面子上,弘政姑且可以先站起来。 见九阿哥松口了,四格格和五格格忙谢了九阿哥的恩典,赶紧走去搀扶弘政,哪知却被三胞胎抢了先,三胞胎本来就和弘政跪在一起的,自己爬起来后,也就顺手将弘政给拉起来了,担心弘政不好意思自动起来,没想到抢了人家亲妹妹的表现机会。 不过,四格格和五格格的举动落在九阿哥眼里,让九阿哥甚觉欣慰,虽然府里争斗不断,但孩子们之间还是很友爱的嘛,九阿哥心里平衡了,自己其实也算是持家有方啊。 不过,思及此,九阿哥觉得不对了,怎么就成年的格格在这里,府里的一帮阿哥呢?要知道除了三个一两岁的小儿子外,其他四个儿子,最小的也九岁了,全在上书房读书呢,其中老2还和弘政从同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呢,怎么都这时节了,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九阿哥顿了顿,看向四格格,“你二哥他们回府没?” 四格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于是,九阿哥又看向三胞胎,问道:“弘相他们呢?”弘相和三胞胎同班,想来应该知道点情况。 弘历嘴快的回话道:“我们在较场就散了,他们可能在街上玩。”说完还很艳羡道:“我们要是不住在宫里就好了。” 九阿哥这下想不黑脸都不行了,放学后不回家,这是哪家的规矩,而且还是集体不按时回家! 老十一瞧,赶紧冲门外喊道:“来啊,赶紧派人出去寻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叫他们立马回府,他们大哥回来了!” 喊完后,老十笑道,“九哥,想当初咱们不也变着法的溜出宫嘛,弘蟑他们想来也就偶尔这么玩玩,不想却运气不好,竟然被咱们给逮着了,还不知会怎么懊恼呢。” 九阿哥对老十的这番说辞颇能接受,点点头,心想,应该是偶然为之吧,脸色稍微好了些,又才想起还等着他处理的弘政,“你十叔特意留你在西北,你学到什么了?” 弘政汗颜道:“儿子体察了诸多民情,可是却不知该上什么折子。” 九阿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你光长了眼睛,没长脑袋?” 弘政被哽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弘参见状,忙抱起自己先前放在地上的罐子,道:“九伯,弘政不是想出了沙棘水吗?” 老十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若真的可行,这东西作用可大了…” 九阿哥冷笑道:“若西北用兵,这东西完全可以就地取材,若是其他地方起了兵事,这东西完全是可有可无…” 老十张口就来:“九哥,眼浅了吧?这罐子若能让沙棘水不变质,那么其他吃食放进去是不是也不会坏啊?这要摊开了琢磨,那可不得了…”至于怎么不得了,老十不知道,他也就那么一说,好让弘政蒙混过关。 不想,安安一听,却道:“对啊,九伯,没准还能将青菜放进去呢,说不定炒熟的饭菜也能放个一年半载的,这样不用请厨子,大伙就能品尝到各地美食了。” 老十没想到自己随便一瞎说,还真能被安安引申出来,得意了,笑得很得瑟,“九哥,你认为呢?” 九阿哥的商业敏感性可比在场的人都高,经老十父女一提醒,九阿哥也认为这事的确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但前提是这东西能搞成。 九阿哥开始沉思了,这东西的可行性得好好判断一下,若真要等孙子的孙子那一辈才能想出法子来,那和画饼充饥有什么两样? 弘政也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产生点深远影响,一想到自己带着大清的美食在海上漂洋过海的去娶克里蒂丝,弘政就不由有点小兴奋,“阿玛,儿子愿意一试。” 九阿哥被打断了思路,没好气道:“你不是瞧不起爷行商贾之事嘛?怎么,后悔了?” 弘政正色道:“儿子可不是想拿他牟私利,若真能让食物放个一两年都不变坏,那受益的可是驻守在偏远地界的八旗子弟。”弘政的急智也不少。 老十一拍巴掌,道:“九哥,就冲弘政这句话,皇阿玛肯定不会再计较弘政私自出京这事了!弘参,你们三个过来,都给爷听好了,可得以弘政为榜样,听到没?得时时心系朝廷!” 三胞胎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的猛点头。 九阿哥嗤笑一声,道:“那就去请皇阿玛拨银子试吧,没准真像弘历说的,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一大堆儿后,这事就成了。” 老十不高兴了,认为九阿哥自己不求上进,没个崇高的追求倒也罢了,怎么能打击儿子要求进步呢? 于是,老十便道:“这银子我出了,安安,你拨钱给弘政。” 九阿哥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一下又黑了… 那个很惭愧的说,今天其实码字码完才九点,但想着拿全勤,所以便弄了个自动更新 低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别唾弃子一十四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被逼的严父(下) 第五百三十一章被逼的严父(下) 老十装大款,让九阿哥瞬间又黑脸了,冷冷的道:“太子殿下,要是臣记得不错,您的薪水都扣到十多年后了吧?您出钱?喔,对了,您是让安安拨银子,敢问到底是安安出钱啊,还是您出钱啊?” 老十一听,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嘿嘿笑了两声,道:“九哥,不是有你嘛,我没银子,找你拿就是,我给,不就相当于你给嘛,我出头揽下来,其实也是怕你面子上挂不住…” 九阿哥哼了声,给了老十一个白眼,琢磨着是再接着讽老十两句还是回头私下和老十交涉,却听弘历道,“这钱到底是谁出啊,我能拿月钱入股不?” 弘历此话一出,九阿哥立马开心了,“弘历,想赚钱啊?”问的时候还很得意的看了眼老十,心想,你高尚,你儿子可俗,看不气死你! 弘历哪知道两大人之间的暗战,犹在点着头,道:“嗯,我欠了额娘好多银子呢,光靠那点月钱和赏钱,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啊,还不如拿一点入股呢,能入吗?” 老十脸上挂不住了,呲牙恨着弘历,上下嘴唇不停的颤抖。 弘历虽然见着老十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但却很无畏的道:“不可能只给八旗用吧?一个作坊做不了,那就两个作坊,肯定会有多的出来的,应该能卖钱吧。” 九阿哥听的不住点头,老十的黑脸却给气白了,“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钻钱眼里了?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弘历很郁闷,“赔的可能性也很大啊,我怎么是钻钱眼里了…”弘历认为自己明明是在赌好不好。 老十恼了,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皮痒了是不是?” 安安忙道:“阿玛,弘历说的没错,若东西做出来了,肯定不可能只供给八旗将士用,就是咱们想,总会有人想着法子学到秘方的,咱们何苦给他人做嫁衣裳。” 老十气呼呼的指着弘历道:“可这是弘历该操心的吗?啊?不就欠了点银子嘛,瞧那点出息,一点风骨都没有,没听过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弘历嘀咕道:“这是五斗米嘛,这可是2742两6钱白银!” 九阿哥乐惨了,哈哈大笑起来,“弘历,你不至于记得这么精确吧?哈哈。” 老十气得站了起来,忍不住了,顾不得场合,打算立马实施家暴,怎么也得给弘历一脚,却被九阿哥给拉住了,“孩子嘛,都这样,太子,别气坏了身子骨,呵呵。” 当然了,弘历和弘政可不一样,老十一起来,弘历就跑门边了,还不怕死的说:“阿玛,不为五斗米折腰用在这不对,一点都不贴切,我可没折腰,应该是那个啥,我想不起来了…二哥、三哥,那句话应该叫什么?姐姐…” 弘参和弘丰自然没敢顶风作案,连安安也没敢给弘历支招,只是不住的瞪弘历,示意他闭嘴。 九阿哥可是巴不得再浇一点油,忙提点道:“应该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弘历被大家瞪的有点心虚,但又觉得自己的确委屈,便折中了,声音降低了八度,小声道:“就是,是取之有道。” 虽然弘历声音很小,但屋子就那么大,所有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老十要不发疯可真有点对不起他名扬天下的暴脾气了,当即就一把推开九阿哥,挽起袖子就朝弘历冲去,弘参和弘丰赶紧跑去抱老十的大腿,弘政则急忙去拉老十的胳膊,弘历已经跑到了门外边,随时准备再跑… 这纷乱的场景看得四格格和五格格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传闻中的太子教子就发生在眼前啊… 不过,却远没传闻中的精彩。 老十用空的一只手指着弘历,道:“你给我过来,今儿你要敢跑了,爷剥了你的皮!” 得,老十抢戏抢得彻底,直接改成他教子了。 安安也有些拿不准,不知道老十这次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的雷声大雨点小,毕竟有外人在,若弘历不服软,事情怕不好收场,于是,安安没去拦老十,而是走到门边,对弘历道:“四弟,快进来,有话好好说,阿玛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没头没脑来一句,阿玛自然要会错意。” 弘历不想挨冤枉踢,但见安安没叫他快跑,而是变相叫他进去赔罪,便有些迟疑,安安见状,冲他使了个眼色,还将手伸了出来。 弘历慢腾腾的拉住了安安的手,走进了屋子,挪到气呼呼的老十面前,没做声。 安安则松了弘历的手,拉住老十空着的另一个胳膊,笑道:“阿玛,你先别急着生气,听弘历仔细说。” 弘参和弘丰忙松开了老十的大腿,弘政见状,稍微迟疑了一下,也放开了老十的另一个胳膊。 老十虽然还是恨恨的瞪着弘历,但却没推开安安,由着安安将自己拽回到了座位上,让四格格和五格格再次印证了安安的地位,眼中满是艳羡。 于是,九阿哥顾不上看老十笑话了,哀怨的想,有羡慕人的时间,还不如给我一个机会呢… 老十坐下后,不等弘历开口,安安就笑道:“阿玛,你也知道的,四弟一向嘴笨,你别和他置气。” 老十瞪了眼弘历,胸脯大大的起伏着,看样子气得不轻。 弘历想了想,道:“阿玛,你别生气了,我不投月钱了…” 九阿哥忙道:“别,别,投到九伯这来,九伯保你一年之后了结所有债务。” 老十改瞪九阿哥了,好在弘历很争气,“九伯,我不占你便宜。”让老十很欣慰,至少没被金钱蒙了心啊… 九阿哥哽了一下,还待再劝,却听安安道:“阿玛,听见了吧,弘历虽然打着小算盘,但却也真的取之有道,其实这食物罐子生意能不能做成还真的要两说,弘历本来就缺银子,还毫不迟疑的朝里投钱,当然了,不排除他想借此大赚一笔,但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他不也是在帮弘政嘛,要知道,这银子极其有可能打水漂的。” 弘政反应过来了,也开始引申阐述了,“十叔,弘历提出入股而不是白给,倒真的是帮我大忙了,让我拿他的银子一点负担都没有…而且也比借钱给我压力小,这样一来,风险就共担了。” “被高尚”的弘历脸红了,怔怔的没出声,耷拉着脑袋,开始反省了… 弘参则赶紧道:“阿玛,不管是你出银子还是九伯出银子,弘政大哥拿着都会不好意思,而且若失败了,他可怎么有脸见你们,所以,不如就让大伙都朝里投钱吧,反正风险都说明白了,就算血本无归,谁也怨不得弘政大哥,弘政大哥也不欠谁的。” 弘丰也道:“阿玛,你放心,就算有人拿着刀子逼四弟去做生意,他宁愿拿自己的脖子喂刀也不会应的,他脑子里除了当元帅就没别的了,真的,阿玛,你可千万别因为杞人忧天就让弘政大哥难做。” 老十气顺了些,问道:“弘历,你三哥说的对不对?” 弘历道:“大部分对,小部分不对,我不会拿自己的脖子喂刀的,谁敢逼我,我就叫他见血。” 弘历很有气势的回答让老十放心了,“日后说话,前前后后都说完整,别没头没脑的,容易让人产生歧意,知道吗?” 弘历犹豫了一下,方很是心虚的应了。 九阿哥气得差点吐血,这一家子全当自己是白痴啊,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弘历纯粹想赚钱的行径朝所谓正确的道路上掰扯,婶可忍叔不可忍,伯更不能忍,因为弘政还真没拿自己当老十家的外人! 九阿哥开动脑筋了,怎么才能在不损害弘历利益的前提下,恶心恶心老十?当然了,弘政这家伙绝不能轻饶! 九阿哥这正在想呢,却听四格格犹犹豫豫的问道:“阿玛,我能入股吗?” 九阿哥楞了楞,咽了咽口水,道:“你缺银子?” 四格格摇头道:“我攒了不少银子,不缺钱。”说到这,四格格见九阿哥没特别不高兴,又接着道:“我就投一点,亏了也不会心疼的…” 老十笑道,“九哥,四格格这个姐姐当得不错嘛。” 九阿哥看着四格格有些胆怯又有点迟疑的眼神,想了想,终于道:“你想投就投吧。” 五格格见状,也赶紧站出来了,表示自己也想掺和一下。 九阿哥也应了,“你们想投就投,阿玛不管,不过,到时赔了银子可别找阿玛哭鼻子。”一看就是一典型的慈父啊,看得安安有些诧异,虽然九阿哥平素对女儿也挺和颜悦色的,但这回却似乎有些过了,要知道,这么一来,九阿哥就算是变相的认可了弘政的商业计划… 四格格和五格格都笑着应了,问安安是怎么个章程。 三胞胎立马表示,不能落下他们。 安安道:“弘政,你先弄个预算出来,咱们再来商量找多少人入股,限额多少…”说到这,安安想了想,试探道:“九伯,这事不如就让四妹妹和五妹妹来打理?倒不是我偷懒,主要是我住在宫里,有什么事,弘政找我不方便。” 九阿哥还没应答,四格格和五格格就忙摆手,说没那能力,做不来。 安安见九阿哥一脸的喜色,便笑道,“没事,有九伯在呢,你们怕什么?” 九阿哥笑得很欢,答应得也很爽快:“行,不懂就来问我。” 四格格和五格格只好接过这差事,但要求安安必须先帮着制定章程。 安安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更是直接朝九阿哥努了努嘴,“九伯出马,一个顶三。” 四格格迟疑道:“阿玛,您有空吗?”说完不待九阿哥回答,又接着道:“您若没空,我们明儿进宫去找安安姐可好?” 谁知九阿哥却道:“有空,有空,明儿阿玛不出门,在家帮你们。” 老十提醒道:“九哥,明儿还得带弘政进宫给皇阿玛请安呢。” 九阿哥楞了楞,“我出宫就回府,耽搁不了事。” 弘政一时接受不了九阿哥的突然改变,忘了表达感谢,但九阿哥却似乎也不计较了,叫弘政赶紧将他的游记拿出来,他得先看看,免得明天在宫里耽搁时间。 老十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见弘政已经脱离了挨打的危险,便不打算深究缘由,带着孩子们告辞了,九阿哥此时才想起,“老2他们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没找回来?” 老十不在意道:“可能去了新的地方,府里奴才们不知道。” 九阿哥送老十一家出门后,没去看弘政的游记,而是将管家叫到书房,询问四个求学儿子平日的作息时间…不一会儿,就听到九阿哥在书房里咆哮“怎么没人告诉爷?啊,混账,一群混账…” 而老十此时的心情却是既无风雨又无晴。 在路上,安安提出想到老宅去陪阿茹娜住一晚,老十直接否决了,“你贸然回去,那边护院一时肯定看顾不周,明儿吧,明儿阿玛叫护院多排几个班。” 安安爽快的应了,“那我明儿一早就出宫。” 老十无所谓,也不问缘由,直接就应了:“嗯,那就多带几个宫中侍卫。” 不过,在宫门下了马后,老十又郁闷了,因为弘政爬下马后,是的,是爬而不是跳,磨磨蹭蹭的走到老十身边,鼓足了勇气澄清道,“阿玛,那些不是我想的,我当时只想着也许能赚银子了,阿玛,我以后会努力多想想的…” 于是,弘历释然了,老十却不知是现在抓过弘历暴打一顿,还是回到毓庆宫后,关起门来告诉他,这世上不是只有诚实这一种美德… 弘参和弘丰忙一人拍了一下弘历,道:“你以为阿玛没看出来啊?”说完,又冲老十嘻嘻笑了笑,“阿玛,您先行。” 安安揉了揉额头,对老十道:“阿玛,四弟很坦荡,嘿嘿,是吧?倒有点真君子的样子呢…” 老十心想,真君子?傻小子还差不多…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京城太小 第五百三十二章京城太小 那一夜,毓庆宫里所有的主子都熬到大半夜才入睡。 三胞胎放学后跑去当调解人,家庭作业是一点没动,回宫后,因其木格没让人准备他们的饭菜,因此便耽误了饭点——这个倒罪不在其木格,因为老十先的口信表明了要吃九阿哥的——,但是,他们并没争分夺秒的去写作业,而是给其木格绘声绘色的汇报九阿哥府的情况。 本来其木格是没兴趣听这些的,知道弘政没挨打后,其木格便就只关心安安的相亲结果了,但是听了弘政的沙棘水保鲜攻关计划,其木格便忆起了后世的罐头,就多问了两句,然后仗着自己前世的生活经历,建议试试玻璃和铝盒,反正后世的罐头就是这两材质做的包装盒,于是,大家便如火如荼的开始讨论食物保鲜法了,不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没人想起家庭作业还一笔没动呢… 吃完晚饭后,大伙还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幸亏弘暄过来了,否则三胞胎还不知何时才想起自己作为学生而该做的正事还没做呢… 因宫门马上要下锁,所以弘暄没和其木格唠嗑,而是立马拉着老十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弘暄面色非常严肃的告诉老十,驻京八旗换防了。 老十楞了片刻后,立马问弘暄是否康熙下午下的旨,换防的人马是哪些… 虽然老十被康熙安排去当春节盛典总导演,但忙碌的老十对兵部的一举一动都甚为在意,因此,既然自己并不知这消息,那么便笃定是下午发生的了。 但是,弘暄却告诉老十,旨意应该是早就下了的,得到密旨的各将领在不久前刚刚完成换防任务,京中各个要塞全由康熙最信任的老臣把手,“刚刚他们才来给皇阿玛缴旨。” 老十想不明白,因为京师驻军将领康熙是大动过一回的,若没什么突发事件,康熙应该不会再折腾一回,但是最近八阿哥那没什么异常啊? 老十想不出答案,但因康熙没刻意避着弘暄,那么至少此次换防,针对的对象肯定不会是自己一家,所以,老十便叫弘暄稍安毋躁,明儿探清了详清再做计较… 虽然老十在劝慰弘暄,但等弘暄回阿哥所后,老十却在书房忙乎了很久… 而其木格在得知安安未曾见到那两个青年才俊后,失望之情是溢于言表,更是殷切期盼老十赶紧回卧室休息,哪知老十却在前院一直忙乎到了三更半夜…心中有事的其木格哪能睡得着,但其木格如今也有那么一点政治敏感性了,老十可是被弘暄给拽到书房的,耽搁了那么久,肯定是发生大事了,所以当老十回房的时候,其木格很体贴的没问老十对栋鄂家两小子的印象… 而安安则是有了女儿家的心事,照了大半夜的镜子,观察自己眼睛的大小。 虽然安安早就知道自己是全家眼睛最小的,但由于其木格一直采取的鼓励型育儿政策,再加上老十一直就把安安当个宝似地捧在手心里,哥哥弟弟也都围绕着家里这唯二的女性打转,所以,安安一直是非常的自信,和九阿哥家的几个美貌格格打交道时一直本着一颗寻常心,从没酸溜溜的想过自己是衬托鲜花的绿叶。 但是,被大嘴巴傅清打击后,安安十七年来构建的自信便瞬间崩塌了。 照了大半夜的镜子,安安不仅发现自己眼睛的确很小,还忧愁的意识到,自己悲剧了,竟然是家里长得最丑的人!这实在太打击人了! 于是,当惯了天之骄子的安安是一夜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安安一睁开眼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到镜子前,希望自己眼睛白天能稍微显得大一点,却郁闷的发现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好在一家人聚到一起吃早点时,大伙全成了熊猫,倒也没让安安显得特别扎眼。 吃完饭后,老十匆匆上朝去了,三胞胎也匆忙奔向上书房,屋里只剩下了其木格和安安。 安安情绪有些低落,也没兴致和其木格来一出母女交心——自己如今才发现问题,还没到想不通的地步呢… 因此,认为可以暂时不对其木格倒苦水的安安便出宫散心了,想不想得通,也得先想了才知道啊… 因此,需要独自静一静的安安出宫后,并不急着去找阿菇娜,原本安安是想今天想法子收拾一下大嘴巴傅清的,但如今,安安却没了这个兴致,自己真的眼睛小,怪谁啊… 安安其实还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悬崖勒马了,否则若真的给了富察家的那个混人好看,没准 不出十天,全北京城就都能知道当今太子的女儿是个小眼睛了… 郁闷的安安出了宫后并没坐轿,而是漫无目的的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因天气很冷,时间又太早,街上倒没几个行人,冷冷清清的,倒真的适合梳理情绪。 也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小贩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如此气氛自然就不适合再多愁善感了。 于是,安安重重的吐了口气,决定还是去找小姨吧,反正都出宫了。 安安正打算坐进轿子,却被前面的一个豆腐脑小摊给吸引了,主要是小贩的吆喝声太有感染力了,于是安安便决定买碗豆腐脑带去给阿菇娜尝尝鲜。 安安还没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却见一个穿着蓝褂子的人急冲冲地从豆腐脑摊前的小凳上站起来急行而去,差点没把一旁的行人给撞到了,不得不回头给人赔不是。 这蓝褂子有点奇怪,边赔不是,还边在朝安安这边瞄,安安定睛一看,嘿,这不就正是那让自己备受打击的大嘴巴嘛。 蓝大褂大嘴巴见对上了安安的眼神,更慌了,也顾不得被撞的旁人是否罢休,转头就跑。 安安瘪了瘪嘴,觉得晦气,偌大的京城,竟然接连两天遇到这个大嘴巴,安安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天上的哪路神仙… 安安朝小摊前的小桌看了看,上面的豆腐脑还没有喝上两口,安安有点奇怪,大嘴巴怎么没喝完就跑了呢?而且瞧那样子,好似是在躲自己呢,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安安百思不得其解,按说自己的身份不应该会暴露啊… 而一路飞奔的傅清则更是将天上的神仙骂了一个遍,一想起安安对上自己的眼神,差点没有摔一跤。 傅清觉得自己这趟回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回京城就把太子家的格格给得罪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得罪的,压根就不知道是哪句话触了龙女的龙鳞。 若时光能倒流,傅清打死也不会踏进那家铺子半步,全京城谁不知道太子最宠的就是这个格格呀,也许得罪太子,太子还会表示点大度,但得罪太子的宝贝女儿,太子不把他给抽筋剥皮才怪… 傅清当然也暗暗怪了一下永贵,昨儿怎么不说他在太子身边当差呢?自己昨儿晚上才知道,永贵谋了这么个差事,但大错已然铸成,只期望这位尊贵的格格找不到自己,不想,人走背运,喝凉水也能塞牙,谁想到出来吃碗豆腐脑又给碰到了啊,害得自己豆腐脑还没有吃两口就开跑了,早知道就换个地方吃了。 傅清摸摸腰里的瘪瘪的钱袋,心里郁闷不止,心想,谁今后再夸京城大,我吐他一脸的唾沫! 安安和傅清在腹议京城太小,三福晋的侄儿栋鄂东茁也在发着同样的感叹。 东茁想趁着年关淘些孤本字画,所以一大早便出了门,不想却冷不丁瞅见安安格格盯着一豆腐脑摊发呆… 东茁比上述两位还多了一点想法,那就是“好大的猿粪啊!” 虽然猿粪从天而降,但是,东茁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啊。 正犹豫着呢,却见豆腐脑摊前起了争执,好像是两小混混吃白食不给钱,反而还要动手的样子。 东茁见安安并没移步,但却朝身边的小丫头说着什么,而小丫头则朝后招了招手,一壮汉便朝小摊前走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东茁脑袋还没想好,身子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对作势要掀摊的两小混混厉声道:“住手!” 小混混顿了下,见是一白面书生,当下嘲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茁义正言辞道:“你们吃白食就已不对,如今竟然还想坏了人家生意,实属可恶,还不快快住手!” 小混混自然不会将东茁放在眼里,很嚣张的踢翻一张小桌,道:“你待怎的?” 小贩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瞧着也是个火爆脾气,见状,拿起扁担就朝小混混打了过去,还道:“这位公子,您别管这闲事,免得受了连累。” 东茁一心在安安面前挣表现,很是正气凛然道:“大路不平众人踩,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今儿这事我管定了!”边说边冲另一个小混混挥拳过去。 东茁喜文不喜武,武学课一般得走点后门才能及格,可想而知,这一交手会是什么后果,几招下来,脸上就挨了两拳,成了家有贱狗的造型… 东茁很郁闷,心想,太子府的侍卫怎么还不来帮忙啊…抽空瞄眼找了下,却没发现那壮汉的影子… 而此时,那壮汉正淡定的站在安安身侧,和安安一起兴趣盎然的看着东茁挨揍… 祝大家周末愉快!小声说,有票的给俺投点票票,嘿嘿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天真?世故 第五百三十三章天真?世故 一心想借见义勇为的举动在安安面前挂上号的东茁却未料到他已经成了安安心目中的反面教材。 安安不仅仅没被感动,反而觉得面前这白面书生实在是有些拎不清。 起先看他英勇的跑出来为小贩鸣不平,安安倒也不禁叫了一声好,难得这份古道热肠啊… 不想,人家小贩还舞着扁担打的虎虎生威,那书生却早早的倒在了地上。 本来安安是应该佩服该自不量力的书生那无穷的勇气的,大家需要热心肠啊,但瞧他的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因此,安安的想法便不同了,认为该富二代或富三代完全可以利用他自身的优势来狐假虎威一番,为什么非要选这个没胜算的蠢办法呢? 安安不仅将东茁等同于了蠢猪,而且打算将他作为反例,以告诫家里的弟弟们,特别是弘厉:蛮干是没前途的。 虽然安安不认同东茁的脑袋,但见东茁绻着身子,被得打得无还手之力,还是赶紧示意一直观望的侍卫上前帮忙。 侍卫赶去后,轻轻松松几下就搞定,将小混混给踩到了脚下,而扁担男此时也将对手给打得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扁担男又举着扁担打算回过头来帮忙,见危险已经解除,便丢了扁担,对侍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兄台搭手,在下在此谢过。” 然后又扶起东茁道:“这位公子,多谢您挺身而出,伤势重不重,需不需要去医馆?”说到这,扁担男迟疑了片刻,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来,面露难色道:“今儿没卖几个钱,公子你别嫌弃…” 本待转身离开的安安见了此情此景,不禁向殴斗地点走了两步,侧着耳朵慢慢听着。 东茁很是惭愧道:“羞刹人了,俗话说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我本想路见不平吼一回,却倒累得你费心了,唉,拳到打时方恨弱啊。”然后又自嘲道:“这小泼皮也是个坏的,尽朝显眼的地方打,弄得我好似身负重伤似的,其实只一点皮外伤而已,你不必挂怀。” 东茁感叹完,又冲侍卫作了个揖,道了声谢,然后便叫扁担男将两小混混送官法办,让官府给他讨回损失。 扁担男摇摇头,表示不想将事情闹大,然后又再次关心了一下东茁的伤势,也许是瞧出东茁的衣裳不是便宜货,便没坚持给医药费。 东茁一心想在安安面前表现,便坚持叫扁担男报官,还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官府定会为你做主,你担心个什么?” 扁担男苦笑道:“是我得罪人在先,若闹大了,倒霉的还是我。” 东茁瞅见安安未曾离开,以为自己坚信人间自有公理在的信念吸引了安安,当下更是精神抖擞的叫扁担男将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此时打架已经停止,路人都不再担心被殃及鱼池,渐渐的围了过来,听到东茁如此说辞,便有人以为是哪个衙门的青天大老爷出来微服私访,应该是少年得志,想做一番实事,便也劝起了扁担男。 安安也很好奇,冲扁担男打算给医药费的举动,安安便打算将这闲事管到底,因此便对身边的丫鬟低语了两声,于是,丫鬟便也随众人附和起来,如此一来,帮着打架的侍卫便站到了东茁的阵营,也叫扁担男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得罪了这帮小混混。 扁担男冲四周拱了一圈手,然后又对侍卫和东茁再次表示了感谢,最后才道:“也没什么,只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没交保护费而已。” 众人一听,都颇为失望,怎么这么平常加无趣啊。 但东茁却道:“保护费?是谁让收的?凭什么要交啊?正是因为大家都似你这般,认为事小不乐意去见官,所以才会让歪风日盛。我告诉你,你这回可不能再忍让了,一定要让官府将他们的头目给逮起来!还大家一个安宁,为民除害!” 东茁此话一出,围观者更笃定他是微服私访的大人物了,而且还有那心眼活络的,都猜到皇子皇孙身上去了,因此大伙更是群情激动,纷纷给扁担男打着气。 安安却对东茁更是无语了,如果说他是一穷书生,那么说出此番意气话倒也情有可原,但一个富家子还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安安只能为他家的长辈悲哀了。 京里的小混混谁没个靠山?说老实话,安安都不敢拍着胸脯说她能与某一靠山抗衡,要知道,京里的水深啊… 可群众如今却是情绪高涨,扁担男虽然不想往官府走一遭,但却也不好固执已见,很是为难。 而此时,顺天府的衙役却又很不合时宜的赶到了,群众便立马齐心协力的要求衙役逮人。 衙役们很郁闷,却不好违背民意,只好叫当事人跟他们走一趟。 扁担男也很郁闷,但却还是将东茁和侍卫给摘了出来,说不关他们的事。 安安觉得扁担男是个聪明人,猜他大概会在半道上撤诉,便微微冲侍卫点了点头。 于是,侍卫便朝后退了一步,东茁见状,有些不明白安安的意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便表示自己愿意当证人。 扁担男冲他道:“这位公子,你还是找个医馆上上药吧,这马上就年三十了,若不消肿,你可怎么四处拜年啊?” 东茁还待坚持,得了安安眼神示意的侍卫便拉住了他,道:“这位公子我陪你去上药吧。” 东茁被这么一拉,有些懊恼,看来自己猜错了大格格的意图,便低下头,没再做声。 衙役见了他这副模样,也没再废话,吆喝着众人散了,便带着扁担男和两小混混走了。 安安觉得扁担男也许是个可用之才,便想将此人的相关信息提供给老十,于是便叫丫鬟去告诉身后的另一侍卫,叫去查查扁担男的背景。 交代完后,安安便转身朝马车走去。 东茁一看,急了,心想,就冲自己今儿挨的这顿打,好歹应该弄明白安安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吧? 东茁想了想,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见这架势,安安应该是不赞成自己的举动的,那么还不如奋力一博,没准能挽回颓势。 于是,东茁便大声质问拉住他的侍卫,道:“这位兄台,你为什么不去作证?” 侍卫哪知道啊,只好说:“我陪你去上药。” 东茁凛然道:“我已经说过了,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兄台难道不认为咱们不去衙门做证是在助纣为虐嘛?” 听到了东茁充满正气的声音,没走远的一些旁观者不由又向这边望了过来,本来是打算去衙门的,如今却在想也许跟着这个微服私访的贵人更好瞧热闹?于是,便渐渐的又开始聚集了。 安安已经上了马车,苦笑了一下,叫丫鬟去将东茁叫马车前来。 东茁听了邀请,心中很是振奋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安安会主动和他说话。 但是为了将戏做得真些,东茁做出了个困惑的表情,以告诉丫鬟,他在想马车里会是什么熟人。 侍卫只好凑到他身边悄悄说了句,“是我们家小姐请你过去。” 东茁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瞧了瞧很快又即将围拢的人群,对丫鬟轻声道:“请小姐的马车在前面人少的地方停一下吧,这里人多嘴杂,以免影响小姐的清誉。” 安安听了丫鬟的说辞后,瘪了瘪嘴,示意马车朝前走,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东茁则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棠,努力拿出翩翩的风度跟了上去。 走到马车旁后,东茁冲着车厢端正的行了一礼,“多谢小姐派人相救!” 安安道:“公子还是去给脸上上点药吧,这青一块紫一块的,家里长辈会担心的。” 东茁道:“谢小姐关心。”顿了顿,方问道,“不知小姐为何不帮人帮到底,还请小姐为在下解惑。” 安安笑道:“我请你过来说话,不是想为你解惑的,而是想告诉你,别再纠缠此事了,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去找你家中长辈为你解惑。” 东茁本来就是个聪明人,立马明白了安安的顾虑,很有些困惑。 要知道基于东茁收集的资料,安安应该是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否则那慈善会也不会做得如此有声有色,因此,东茁完全没想到安安竟然不去打压恶势力,楞了楞,便道:“在下知道衙门想揪出大头目不是易事,但总得有人去推动官府下此决心才对。” 安安轻笑道,“但是人家小贩并不想为人所先,公子又何必强求。” 东茁道:“万事开头难…” 安安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位公子,还是我先头说的那话,我不是来给你解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真的是为人小贩好,此事就到此为止。” 说完后,安安便吩咐车夫起程。 东茁本来还想再多聊一会儿,万一聊高兴了,安安下马车了呢?自己就可以来句,“小姐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东茁认为若安安认出自己是那天在绸缎铺子帮她的人,一定会对自己的印象变得稍微好些… 而安安则在马车里不住的摇头,这富家书生真是太天真了,若朝廷不下定决心将治安毒瘤给割了去,再多的人去敲鸣冤大鼓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安安同意,凡事都需要某些人做出牺牲,可人家扁担男并没这觉悟,那富家书生又凭什么硬要人家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而东茁和安安都不知道,事态已然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康熙的安排 第五百三十四章康熙的安排 乾清宫里 心情大好的康熙正在接见一帮老臣。 说是老臣,其实也就是四个打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如今的一品大员。 按说到年底了,康熙应该很忙,但康熙此时却很有闲心的和这四人忆起了往昔,整个乾清宫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怀旧气氛。 弘暄进来时还以为传旨太监弄错了,这种场合怎么会叫上自己呢? 太监肯定有犯错的,但是乾清宫的传旨太监肯定不在此列。 因为康熙一见弘暄就笑眯眯的冲他招手了,“来来来,见过几位大人。” 这四人岂敢托大,都避让开来,康熙笑道:“你们这群老鬼跟了朕几十年了,也算是他的长辈,和他客气什么,你们当得起他的礼的。” 听了康熙的说辞,嵩祝,如今的文华殿大学士,对弘暄的认识更是进了一层。 嵩祝曾当过盛京将军,对被流放到那的戴梓是充满了同情,戴梓当初制作的“连珠火铳”和“子母炮”的威力,嵩祝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因此,嵩祝对戴梓很是钦佩,但碍于康熙的权威,楞是没敢光明正大的资助一二,只是叫人频繁光顾他的字画摊罢了。 当初十四阿哥奉旨改良大炮时,嵩祝就拐弯抹角的找人给十四阿哥提了提戴梓的能耐,听说十四阿哥也去找康熙了,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朝廷给西山火器营多拨了点科研经费,但却没批准人才引进。 但是,当十四去了西北后,在兵部办差的弘暄逐渐将西山火器营的差事给揽了过来,也不知从哪知道了戴梓这个人,反正没两个月,戴梓就进京了,听说不仅拿到了高工资,还得了一笔不小的安家费。 嵩祝当时就对弘暄的能量有了很深的体会,但是,却依旧没料到康熙今天会主动叫他们跟亲近,要知道,他们四人不仅是康熙的心腹,如今还掌管着京师的兵权… 其余三人虽然没嵩祝心细,但都在宦海里摸爬打滚了几十年,政治觉悟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当下更是不会失礼。 康熙见状,笑着对弘暄摇头道:“他们可是越活越谨慎了,想当初啊,曹寅还感叹过,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思前想后一回呢。”提起曹寅,康熙面上便带了伤感,“当初就他和纳兰性德有着好文采,可却都偏偏早早离朕而去…” 康熙在那动情的开着追忆会,弘暄不仅得当好听众,还得做个称职的安慰者,忙不迭的劝康熙莫再伤悲了。 四个老臣也赶紧请康熙保重龙体,别再为臣子伤神… 康熙本来就没打算感慨太久,自然借坡下驴,唏嘘了两句后,便表白了一下自己对老臣的厚待,虽然曹寅独子早逝,但也恩泽了他的侄儿嘛,至于纳兰性德的三个儿子也是多有照拂,还将九阿哥的三格格指给了纳兰的侄儿永福… 四个老臣自然又是感恩戴德了一番,齐声歌颂康熙重情重义… 弘暄见状,虽然觉得康熙过于刻意了,但却也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抓牢人心的最佳法子。 然后康熙又接着开始问人家儿子、孙子、重孙子的情况了… 问完后,康熙为了显示他其实也是将这四人的子孙当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在关怀着,又从每家每户中各点了一人给弘暄做侍卫,弄得这四位老者再次跪下表达了回忠心,说是世世代代都要效忠康熙的子孙…这帮人虽然将子孙后代都卖给康熙家了,但却一个个还激动得老泪纵横。 弘暄在那很不厚道的想,这是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哪知康熙还觉得这生意做得有些亏本,自己表达完了慈爱后,便叫四个老部下不要藏私,抽空多教教弘暄,就将弘暄当后辈一样的提携。 弘暄觉得康熙有些无聊,这是唱的哪门子托孤啊?再说了,要拖孤也该拖老十啊。 但是,为了让康熙保持个好心情,一直到四个老臣离开乾清宫,弘暄都一直非常尽责的入着戏。 但等四人告辞后,弘暄就松懈了下来,道:“皇玛法,孙儿可以问这是为什么吗?” 康熙敲了敲他的脑袋,“怎么和你阿玛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 弘暄笑道:“皇玛法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康熙摇摇头,没给弘暄解释,而是问道:“见了弘政了?” 弘暄笑着点点头,“嗯,皇玛法,我可立马就能证明我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康熙挑挑眉,示意弘暄继续。 弘暄笑问道:“皇玛法,您现在心情好不好啊?” 康熙拿起朱毫一边批折子,一边道:“朕心情不好。” 弘暄厚着脸皮赔笑道:“孙儿给皇玛法讲一事,保管让皇玛法乐上好半天。” 康熙摇摇头,不为所动,“朕没兴趣。”说完扔了个折子给弘暄,“这是吕宋水师的折子,你看看。” 弘暄接过折子,没立马开始工作,而是继续诱惑着康熙,“是孙儿前些日子在火器营听来的笑话,可乐了。” 康熙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还很不给面子的说:“朕想看笑话去毓庆宫就好,喔,如今还多了个九贝子府。” 九阿哥的四个学龄儿子今天全没去上书房,来了个集体请假,据说是被九阿哥给打得下不了床。 听康熙如此说,弘暄便知道,上书房的师傅应该是早早的就叫人给康熙汇报过了,于是,只好试探道:“皇玛法,九伯这火是发得过了些,也许是弟弟们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要不将九伯叫来问问?九伯和弘政一直候着呢。” 康熙摇摇头,反问道:“你九伯是刚回京啊,还是他府里的几个阿哥都给送到盛京去养着了?” 弘暄叹了口气,道:“九伯虽然一直在京里,但是…” 康熙冷哼道:“他忙?能有多忙?平日里就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过问一下阿哥们?朕偶尔经过毓庆宫,还能听到你阿玛考校弘历呢!” 弘暄心想,看来今天真不是请罪天啊,但弘政今儿若不面圣,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弘暄正在想着如何开导开导康熙,别将对九阿哥的愤怒转移到弘政身上,却听康熙问道:“对了,弘历现在还想当皇太孙吗?”康熙思维还真不是一般的跳跃… 弘暄挠了挠头,道:“弘历如今只想当元帅,再不济,当大将军也行。” 康熙道:“瞧,这就是家学渊源,可看看你九伯家,哼,几个阿哥不成器,还不是学他这个阿玛,他还有脸发脾气,哼,朕简直不想说什么!” 弘暄有些无语,看来康熙目前的情绪波动有点大,便决定下午再来打探一下康熙的心情,届时若还没什么改善,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弘暄打算撤退了,不想一直在外面陪着九阿哥父子的老十忍不住了,嬉皮笑脸的跑了进来,“皇阿玛,年节的一切事宜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但是,康熙还没开口呛老十,就见一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说是九门提督隆科多有要事求见。 于是,家事便被暂时搁置在一边,弘暄忙趁机悄悄的冲老十摇了摇头,老十郁闷的咽了咽唾沫… 隆科多匆匆走进乾清宫,带来了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顺天府衙门前聚集了上千民众… 康熙祖孙三人一听,全给震住了,大过年的,难道还有人想造反不成? 康熙乍一惊后,旋即恢复了镇定,“什么缘由?” 隆科多道:“听说是两小混混在一豆腐脑摊前惹事,有旁观者帮着打了起来。” 康熙拍了一下桌子,愤怒道:“就为了这点小事,民众就聚众闹事了?到底是什么实情?!” 隆科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因顺天府衙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奴才未得圣命不敢强行进入,因此具体情况尚不得知,奴才已然派人去命民众疏散了,但是担心事态闹大,所以下令不得动手,一切等奴才请了旨再做计较,但听那些民众七嘴八舌的说,好像是有高官微服私访了,要求顺天府尹彻底整治京城治安,但是瞧那情形,这些民众又不像是专门去瞧热闹的,倒像是去逼衙门逮人的…” 康熙疑惑道:“高官?微服私访?” 隆科多点点头,补充道:“也有的说是皇子皇孙,总之说是个年轻人,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是怎么胡诌的。”说到这,还特意扫了眼弘暄,似乎是想将弘暄朝嫌疑人上引。 因康熙早前的人事安排,隆科多如今在九门提督已然成了副手,一把手是康熙的老臣狼嘾,大概是因为狼嘾刚才被康熙叫进宫来,所以隆科多便出面料理此事。 康熙对弘暄道:“你跟着隆科多去看看,狼嘾眼下应该正在往顺天府府衙赶,他脾气火爆,你劝着点,先将情况弄清楚了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动手。” 弘暄和隆科多走后,老十很是汗颜,自己刚才还夸口说过年庆典一切准备就绪呢,结果却没想到重中之重的安保出了篓子,于是,老十给康熙跪下了,主动请罪。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你怎么连请罪都挑不准时间啊?啊!还不赶紧加强宫中戒备!” 挨了骂的老十急忙爬起来跑去办正事了… 而安安此时也在什刹海的老宅里和阿茹娜做着正事——挑选着应该带哪些既实用又轻巧而且还不占地方的东西,因为安安派去打探扁担男背景的侍卫被围在了最里面,等反应过来应该先给安安知会一下事态失控时,已经挤不出去了… 祝女同胞们三八节快乐! 第五百三十五章 火气 第五百三十五章火气 康熙五十九年大年二十九下午 在与老十和其木格去老宅的途中,弘暄被太监总管魏公公派人给找了去,说是康熙在乾清宫冲九阿哥大发雷霆,叫弘暄赶快去劝劝。 弘暄接了消息后,很是无奈的看了看老十,老十道:“你去吧,爷就不去凑热闹了,爷一去,只能让你皇玛法骂得更久。” 弘暄只好皱着眉折返,一嘛,他可不认为自己去了,康熙就会赏脸一笑,这换了谁也笑不出来啊。因为,这两天康熙不仅气不顺,而且还有点灰头土脸。二来,自己去了,只能让康熙的骂资更丰富,因为九阿哥的罪名里有一条其实还是自己变相给添进去的。 当时顺天府府衙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给围了,弘暄和隆科多奉命前去处理,他们赶到时,狼嘾的嗓子已经快哑了,要让人和平解散,总得喊话吧,可民众太激动了,主要是好容易逮着机会能在当官的面前嚣张一把,谁不想过瘾啊…因此仗着法不责众,大家对狼嘾这个一品大员完全视而不见,继续七嘴八舌说着各种桥段,有些是自己亲眼看到的,有些则是杜撰的,当然,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瞎编的… 狼嘾训人没问题,抓人也没问题,杀人则更没问题,可问题是后两项暂时不能用,前一项则必须得有人听啊,因此,狼嘾只能嘶吼着,“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弘暄见状,没再徒劳的站到高处去喊话,而是命一帮士兵举起手中的佩刀,齐声喊杀! 听到来势汹汹的杀声,手无寸铁的围观群众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下一秒很有可能是更大的反弹,但至少给弘暄争取到了一秒钟的时间。 弘暄抓紧这个一秒钟高声亮出了身份:“我是皇孙弘暄,太子家的大阿哥!” 弘暄话音刚落,就有那愣头青叫嚣道:“要杀谁啊?”有了人带头,底下便响起了零星几个质问声,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弘暄冷冷笑道:“谁胆敢再喧哗,我就拿他人头当球踢!我以我爱新觉罗家的姓氏起誓,我言出必行,不信的,便来试试!” 狼嘾也很配合的拔出了腰间的刀,嘶吼道:“爷许久没杀人了,手正痒痒!” 众人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可没想以自己的鲜血来推动社会进步,因此,一下都闭紧了嘴巴,变得安静了。 弘暄这才缓和了语气,用手在自己面前一指,道:“大家都朝两边散开,将这让出一条道来。” 弘暄没叫众人立即各回各家,这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逼急了… 果然,大伙见弘暄似乎有主持正义的苗头,没人说二话,很快就让了一条道来,次序没乱一点。 道路刚让出来,顺天府府尹便急忙奔了出来,给弘暄一行三人行了礼。 弘暄道:“是审什么案子,怎么这么多人围观?” 顺天府尹忙将事情原委给说了一遍,道:“下官已经断了案,将两个小混混杖责二十,命他们赔偿小摊贩的一切损失,没想到,这些人却不肯散去,非说要等微服私访的贵人来…” 弘暄一边听着汇报,一边四处打量着人群,不想却瞧见了自己家的侍卫,弘暄心中咔嚓一紧,心想,莫不是弘历逃课和特木尔出来行侠仗义了吧? 而此时民众中又有人开始出声了,大概是想陈诉案情。 弘暄脸一板,厉色道:“谁在插话?来人,给爷仔细瞧好了,爷问话时不懂规矩乱嚷嚷的,全给爷逮出来…”然后便没再多瞅人群一眼,一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而是继续接着问顺天府尹:“他们等贵人干嘛?” 顺天府尹擦擦额头的冷汗,道:“说贵人当众讲了,要将小混混的后台给揪出来,可下官已经问了,这两小混混就是出来单干的,这群人硬是不信。” 弘暄这才又望向众人,道:“咱们先单说这个案子里的小混混,有谁认为顺天府尹断得不公的,站出来。”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动,弘暄便道:“那就是说这案子断得没差错,那么你们围攻衙门莫不是想犯上作乱了?嗯?”弘暄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威胁意味很浓。 这下大伙都有些慌了,一些中等胆小的便悄悄的朝后退去,撤了,胆子大点的犹在坚持着想辩白一下自己是冤枉的,而特胆小的则是不敢动。 弘暄默默的没做声,让场面气氛压抑得有些令人受不了。 在气氛压抑得令人快崩溃时,弘暄瞅准机会,狠狠的瞪了眼那侍卫,侍卫也算机灵,赶紧率先跪下了,道:“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于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便产生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弘暄眼前便跪倒了一大片,大伙都不住声的辩白着自己的冤屈。 狼嘾吐了口唾沫,轻声自言自语道:“同样这么多人一起说话,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弘暄并没展示自己的亲民作风,由着大家跪在地上,严肃的对大伙阐述着朝廷的政策,表示谁胆敢破坏社会次序,尤其是在大过年的当口,官府定会从重从快处罚… 不过,弘暄也没强硬到底,朝大伙挥完了大棒后,又递出了胡萝卜,放缓了声音道:“贵人?爷算不算贵人啊?” 自然没人摇头,弘暄又微微笑了笑,道:“那么爷明儿就奏请朝廷,请朝廷加大力度治理京城治安,让所有的小混混都没后台可仪仗…” 大伙自然是一阵叫好,弘暄却又冷了脸,道:“爷还会奏请朝廷,对聚众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那围攻衙门的,更是罪加一等!”大伙都噤声了,所有人都将东茁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个遍,晃点人也不待这样的… 然后,弘暄才叫大伙都散了,“大过年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等众人散了后,弘暄方和狼嘾、隆科多一起随顺天府尹进了衙门,将案件中的三个当事人又叫来问了问,弘暄虽然没从中瞧出什么阴谋,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所以便坐在案桌后,沉思着,没打发人走。 才见识了弘暄变脸速度的三个高官都老实陪坐在一旁,没人敢托大提醒弘暄:大家其实都挺忙的,赶紧结案吧… 弘暄眯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又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小贩,和趴在地上的两小混混,终于发现是哪儿不对了,那小贩的气质有些不对,于是,便叫人将小混混抬了出去,单独留下小贩问话。 不想,这一问,却让九阿哥被康熙训时又多了条罪状,让弘暄很是后悔不已。 小贩叫哈弘德,一默默无名之辈,他爹也不出名,江西建昌路都司哈元生,但不巧的是,前不久才被免了职,原因是“私木过关”,而走私木材的便是九阿哥… 哈元生其实还真是冤枉,九阿哥的门人太牛了,压根没将他这四品官给放在眼里,直接冲关走人,压根不给哈元生不畏权贵、秉公执法的机会,哈元生也没傻乎乎的上报,想糊弄过去算了,却不想被四阿哥的门人给告发了,哈元生审时度势后,没将九阿哥门人的嚣张气焰给供出来,九阿哥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啊,只说自己失察,而康熙也没深究,只是将他免职了事。 他丢了官后,便回了原籍直隶河间瀛州镇,他对神灵很虔诚,一有余钱就拿去给清真寺的建设添砖加瓦去了,——他是回人——,所以并没什么积蓄,不过,家里还有几亩祖田,勉强倒也能度日。 所以哈弘德并不是小贩,他是奉父命到京来给一长辈拜寿的,拜完寿后,又顺道去看他的发小,他那发小家道中落得更早,所以早早的就停了学,挑着豆腐脑沿街叫卖以赚钱养家。 巧的,他那发小病了,大过年的,家里没置办年货不说,连吃的都快断顿了,哈弘德手里也没钱,无奈只好托人给家里捎信,说晚些回去,然后便接过发小的扁担,帮他出摊,虽然他临时学了点怎么弄调料,但技术实在不怎么的,而他发小的老婆得照顾病人和孩子,就算是空的,为了避嫌,也没法一起出来吆喝买卖,所以哈弘德便独自上街了,因味道不好,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到一处都会遇到收保护费的,有时比小混混横,能免了去,有时凶不过人家,便乖乖送上几文钱,却不想今天竟然惹了这出事… 弘暄回去缴旨时,挑着点好词将事情给康熙说了,瞒不住啊,三个朝廷大员同时在场呢,果然,康熙当时就火了,隔空冲着九阿哥就开骂,第二天才想起表扬弘暄处置得当… “私木过关”是怎么一回事儿,康熙可是心知肚明,怎么当初不骂啊?还不是因为九阿哥家的四个半大小阿哥放学后跑到一家高档ji院长见识去了… 其实吧,这事本来是很隐秘的,但气急攻心的九阿哥却不管不顾的发了雷霆之怒,将四人狠揍了一顿,加之又很凑巧,私自出京逃婚的弘政又在那天抵家,而弘政并没挨打…两项一对照,那是说什么的都有,于是,九阿哥府一下便成了舆论关注的焦点,在聚光灯下,没多久,真相就浮出了水面,不仅九阿哥没了脸,康熙也是羞得请了一天病假。 康熙没下旨叱责四个孙儿,不能将此事做实了啊,但对九阿哥却没了好脸,连带的弘政也受到了牵连,贝子没了… 因此,听说康熙又再冲九阿哥开火了,弘暄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因为这没法劝啊… 到了乾清宫的院子,还没进屋,弘暄就听到康熙吼道:“你连安安都不如!安安都知道要顾全大局,安安都知道悄悄派人去盯梢,安安都知道凡事不能闹大!你给朕说,外头谁知道安安当天在场的?啊!再瞧瞧你,请个客都要搞那么大阵仗,显摆你钱多啊?你那些钱是怎么得来的?啊,顺天府衙门为什么被围?还不是你害得!…” 弘暄听得很无语,昨天九阿哥府请客,他代表老十去了的,就请了几家皇子,一个皇孙也没请,老十本来是想去的,但就是考虑到不能让康熙借他的出席攻击九阿哥,所以才特意没去的,不想,还是没躲过,明儿可是大年三十啊… 傅清也很无语,自己今儿好容易凑了礼物给好兄弟的娘送去,不想竟然遇见了太子殿下… 而东茁则更是焦头烂额,因没人盯他的梢,加之他又是脸上受伤,所以并没人知道那个所谓贵人就是他,但是,回府后却被关了起来,一来是不能露面,以免惹人遐想,二来是他的爷爷朋春发了火,更晕的是,他这辈子见了安安怕都得躲着走了,哪还有什么良缘啊… 小声求月票 第五百三十六章 老宅之行的缘由 第五百三十六章老宅之行的缘由 老十和其木格赶在大年二十九去老宅,倒不是特意与阿茹娜一起过年,而是为了大嘴巴傅清。 安安对她和傅清之间的冲突是只字未提,只是频繁的争取出宫,本来年底各项准备工作就多,其木格虽然有了芳茹当助手,但少了安安这个非常有能力的大管家,其木格还是觉得有点忙不过来,更关键的是,安安为什么没事就朝宫外跑啊?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其木格便问阿茹娜了,安安出宫后到底在忙什么… 为什么没问安安本人呢,因为其木格担心万一安安在准备什么礼物,要给大家一个过年惊喜呢… 安安果然给了其木格一惊,但并没喜。阿茹娜无奈告诉其木格,傅清将安安给惹着了,安安怕是有些气不顺。 因为阿茹娜听不懂汉语,所以并不知道两人的具体吵架内容,更别说知晓傅清说安安眼睛小了,因此其木格所掌握的资料就有些不完整。 其木格了解完情况后,便有些急了,光吵了个架,安安干嘛那么上心啊?没道理啊… 然后,其木格就安安的成长环境做了一翻分析,头皮有点发麻,书上不是说了嘛,被人捧着长大的少爷小姐好像都有点受虐倾向,通常情况下都不喜欢追在后面向他们献殷勤的,反而是对那些不给他们好脸色的家伙情有独钟,而更霉到家的是,那些脾气别扭的人都视金钱如粪土,瞧权贵如浮云,一心一意的只爱着自己的青梅竹马…最后的结局不是富家少爷小姐黯然神伤孤老终身,就是从此后游戏人生,比九阿哥还九阿哥,或者还来个更惨的,通过巧取豪夺硬是坏了人家的姻缘,然后便在互相伤害中度过余生… 因此其木格是非常的焦急,问道:“安安后来又见了傅清几次?” 阿茹娜摇头,“没再见过。” 其木格奇怪道:“那她天天出宫干嘛?” 阿茹娜觉得其木格有点象白痴,“傅清不是要来送年礼嘛,而且我给老大老2备的东西也还没交给他。” 敢情安安跑去守株待兔了… 其木格想不出安安见了傅清能怎么样,不可能打他一顿吧?如果又是动嘴皮子,那有什么意思?在其木格眼里,安安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因此,其木格下了个结论:有问题。 因此,当天晚上,其木格就不顾老十一脸的苦恼,将这一重要情报给老十汇报了。 老十本来就很郁闷:九阿哥家四个十一二岁的小阿哥去逛了趟青楼,被九阿哥这个当爹的给闹大了,一时间,上至康熙,中至九阿哥,下到四个好奇心特胜的小孩这几天全没好日子过,康熙是自己想不过味,九阿哥不仅要自己生气,还得应付康熙的震怒,至于四个侄儿,被打的趴在床上了,还没得饭吃… 老十一瞅,这不行啊,本来孩子就受了伤,再来几天不进米水,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于是,老十便去当说客了。 可是,无论老十怎么劝,九阿哥就是不松口,无奈,老十只好道:“九哥,他们那么点大,想做坏事也做不了啊,也不过是好奇罢,谁还没个不懂事的时候啊…” 九阿哥气呼呼道:“有这么不懂事的嘛?” 老十笑劝道:“当初你不也想去瞅瞅,我都跟着你偷溜出宫门了,咱们不是去得太早,人家没开门嘛…” 不想老十这话却触到了九阿哥的痛处,家学渊源啊,康熙就是这么损的… 因此,九阿哥当即就火了,“你什么意思?都是我教的是吧?怎么成了当初是我想瞅瞅了,我就那么一说,是谁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装肚子疼逃课了?啊!就我想去是吧?” 老十忙道:“九哥,你别急啊,咱俩当初都想瞅行了吧?可咱俩如今不也好好的,也没见咱们德行有亏,小孩子,谁不犯错啊,好好教就是。” 九阿哥火大道:“咱们进去了嘛?啊?他们可是实打实的进去了,而且这都是第二回了,咱们俩呢,第一次没见着,可瞧那门脸咱们就没兴致去第二次,他们呢,啊?!竟然还跑去当回头客!” 老十想了想,“其实你该将你那些扬州瘦马牵出来让弘蟑他们瞧瞧的…” 于是,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便被怒不可遏的九阿哥给打跑了… 所以啊,老十回家后可不是一般的郁闷,他还想给其木格倒到苦水呢,顺便怪怪其木格,没事瞎给弘历说什么啊,还当着自己的面说… 受弘蟑他们光荣事迹的影响,京里诸多孩子都对ji院上了心。本来没想过开拓眼界的,如今也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盘算着等风声不那么紧了,也去长长见识… 弘历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这家伙有点别出心裁,给弘参和弘丰说,其实最危险的时候反而最安全,竭力的怂恿三人行动小组立即来个ji院大调查,被弘参和弘丰给无情镇压了,于是,心里直痒痒的弘历便不耻下问了,问了弘暄,又问特木尔,最后还当着其木格的面问起了老十。 老十还没开吼,其木格就抢先发话了,“其实就和你九伯家养的扬州瘦马差不多,不同的是嫖客就一个。” 老十和弘暄差点呛过气去,安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脸红一下,弘参和弘丰讶然的张大嘴巴,只有弘历还在执着的求解,“扬州瘦马?不是马啊?” 其木格道:“不是,就高级ji女的称谓。” 弘历又道:“那九伯的ji院和外面的ji院会不会很不一样啊?” 其木格道:“要宽敞些,要富丽堂皇点,嗯,管家代替了老鸨,其他的都差不多。” 老十实在听不下去了,忙冲弘历吼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是不是也想被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啊!” 弘历缩了缩脑袋,没再做声。 其木格却道:“爷,别发火,许多事都是了解之后,大家就没什么兴趣了,与其让孩子们胡乱尝试,还不如将那层神秘面纱给揭了呢。” 老十气道:“弘暄怎么没问这个?” 其木格道:“他没问,不代表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弘暄脸红了,咳嗽一声,道:“额娘,不待这么损我的吧。” 其木格笑了笑,道:“好,好,算额娘冤枉了你。”然后又招手叫过弘历,道:“这世上你不懂的事还有很多,但是,你得记住了,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去碰,人得有克制力,对**、对好奇心都得约束着,否则咱们还要那么多的礼义廉耻干嘛?日后如果你做什么事想打着增长见识的幌子,那么一定要想明白,到底能增长什么见识,如果找不到借口,纯粹是为了满足好奇心,那么额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比如,你想见识洋人的海船,那就是好的,可若去见识ji院,额娘问你,你去逛了一圈后能有什么用?” 弘历眨了眨眼,道:“额娘,如果我想出来了呢?” 其木格道:“如果你想出的理由额娘驳不倒你,那额娘就让你去逛ji院!” 虽然其木格的法子太陡了些,但弘历却真的消停了,也没拉着人去九阿哥的别院瞅瞅,当然了,不排除他还在找借口… 虽然老十事后批评了其木格,还举了二点,一,怎么能将九阿哥等同于嫖客,怎么能将九阿哥的别院等同于ji院,谁开ji院只供自己用啊?二,ji院是坚决不能准孩子们碰的,为什么要留个口子,万一弘历想出理由了呢?… 但是,其木格的话对弘历产生的良好效果却让老十不得不觉得其木格的法子虽然不妥,但毕竟还是管用,不想自己借鉴过来用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老十是郁闷加委屈啊,回家后就想拉着其木格好好发泄发泄心中的苦闷,却不想其木格不待他出声,就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最后还危言耸听道:“爷,我担心安安还没意识到她自己上了心,而那傅清,瞧着又象是没心没肺的,怕到时候安安陷了下去,傅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老十更郁闷了,告诉其木格,他立马就将傅清给打发到拉萨去看藏獒去。 其木格忙拦住了,“知道什么东西最稀罕嘛?得不到的才最稀罕,安安这一架要没吵完,心里还不知怎么挂念呢!” 老十想了想,道:“那等他们吵完了,爷再收拾傅清。” 其木格道:“爷,我想见见傅清。” 其木格对富察家的,除了傅恒,以及福康安,谁都没听过,便认为傅清想来应该是没什么本事的,不过,安安又不是非大英雄不嫁,所以其木格便想去相看一下,至少宝力德他们不都赞傅清不错嘛…不过,其木格却担心,傅清这个大龄男青年该不会喜欢上什么花魁,因家族阻拦,所以才一直没娶亲的吧… 而老十则会错了意,以为其木格是要为安安出头,便爽快的答应了,还表示自己也抽时间一起去。 不想,傅清这家伙直到昨天才送了帖子,说今天下午要来拜会阿茹娜,得了消息的其木格不由嘀咕道:“真不知都备了些什么,费这些几天功夫。” 不过,其木格更认为安安不正常了,提前送拜贴那可是惯例,安安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所以,大年二十九下午,老十便和其木格、弘暄一起出宫了,弘暄是后来加入的,不想中途却又被叫走了… 继续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三十七章 探究 第五百三十七章探究 倒霉催的傅清在挪东墙补西墙后,总算弄到了几样拿得出手的年礼,便屁颠屁颠的给阿茹娜送帖子了,然后在大年二十年的下午,按照拜帖所定的时间,稍微提前了那么一刻钟,站到了老十什刹海大宅的门前。 门房是还是昨天的那位,倒也认得傅清,接了打赏不等傅清开口,就利索的跑去报信了,因为阿茹娜交代了啊。 所以,傅清的心情是非常的大好。 不想,等门房返回来后,傅清便接到了晴空中的一个霹雳。 门房宣布说,老十有请。 傅清虽然算是老十带过的兵,但他可没孔雀到认为老十是找他叙旧的,毕竟地位悬殊太大了,没准老十压根就不记得他跟着去了西藏。 而且傅清也不认为老十的接见是因为安安告状,因为在他看来,安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傅清只能对老十耙耳朵的境界表示仰慕,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向老婆证明,岳家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啊… 因此,傅清被带进大厅的时候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却并不忐忑。 不想,却发现老十黑着一张脸坐在那。 傅清便有些摸不清门道,有点后悔没再塞点银子给门房打探一下被老十临时接见的内幕。 傅清打完千,行完礼后,见老十依旧态度不豫,心中有了点思量,猜测大概老十以为自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满脑子盘算的都是曲线救国,所以便拿定主意,呆会儿找机会表白一下,自己是无意中和那两小子对上眼的,真没打他们后台的主意。 果然,老十神色很严肃,问傅清:“十四爷的年礼早就送到了,你怎么还在京里耽搁着?” 傅清忙解释,说世子弘晟决定的,年初四走,兵部那边也准了。 老十瘪瘪嘴,指了指傅清手里的小盒子,道:“手里拿的什么?” 傅清反应很快,立马道:“呆会儿走亲戚用的。” 老十敲了敲桌子,冷声道:“亲戚?”顿了顿,老十又道:“爷听说你今儿是来送年礼的,东西呢?” 傅清楞了楞,没想到老十了解的那么详细,想了想,道:“奴才先前想空手来不大好,便琢磨着送点年礼,以全礼节,不过,后来,奴才又想了想,三王妃如今毕竟住在太子府上,朝廷有旨,皇子不得结交外臣,奴才担心给太子惹来麻烦,便临时改了主意,想来三王妃应该能体谅的。” 老十冷哼了一声,扫了眼傅清手上的小盒子,心想,这人还不算太笨,便道:“头低那么低干嘛,我大清的兵什么时候成你这怂样了?” 傅清心想,我哪低头啊,只是没仰头好不好?但无奈官大三极压死人,何况老十的官比他大了N个三极。 于是,傅清只好拿出精神抖擞的劲头,胸脯挺得老高,但头还是只稍稍抬了一下。 老十仔细瞅着他,没做声,让傅清不由阵阵发憷。 老十是越看越觉得可气,这个傅清,五官长得十分寻常,凑一起更是比寻常还寻常,一没英气、二没霸气、三没匪气、四没地痞气,竟然敢和安安吵架?!这让老十如何想得过,就这么一个路人甲,竟然敢欺负自己的宝贝闺女?!着实可恼,着实可气啊… 老十气得连鼻音也懒得发,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傅清,让傅清大冬天的体验了回冰火两重天,头上冒汗,背心发凉… 还好,就在此时,傅清耳边传来一天籁之音,“禀太子,太子妃听说傅清到了,想见见,有些话想请他带给侄少爷们。” 老十沉默片刻,再次恨了傅清一眼,方道:“跟爷去见太子妃吧。” 傅清忙应了,但腿却有些发软,走起路来有点轻飘飘的,直到被领进一花厅,才惊觉自己手里还拿着那小盒子。 傅清有些局促的行完礼,也没敢抬头,这两女眷可都不是给他瞧的。 其木格笑了笑,很是和蔼的说道:“你不必太过拘谨,今儿我见你,也是想问问宝力德他们在军营里过得怎么样,毕竟我妹妹她不懂汉语,又不知道你蒙古语怎么样,让下人在中通译,又怕遗漏了些什么。” 傅清忙对此表示理解,还说自己蒙古语也不怎么的,就会点日常的,往深了说就没辙了。 接下来,其木格便细细的问起了阿茹娜两儿子在西北的生活,还和阿茹娜以及老十就某些问题进行了小规模的讨论,然后才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你回京第一天就在街上帮他们买礼物了,真是难为你了。” 傅清憨厚的笑了笑,道:“不大会选,还请三王妃别介怀。” 傅清虽然没抬头四处打量,但其木格却一直在盯着他看,见他一笑,便不由皱了皱眉,他这嘴唇的弹性也太好了吧,怎么一下就咧到耳朵边去了… 其木格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接着笑道,“你怎么想起选布料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吧,象你们大概是不耐烦去挑这些的。” 傅清解释说:“宝力德和呼楞斯听说汉人讲究过年要穿新衣,便叫奴才挑点布料送给三王妃,权当应应景,他们说三王妃和特木尔都喜欢颜色鲜艳的…” 其木格看了眼听不懂的阿茹娜,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裳,觉得她这两儿子眼神有问题,不过,好像特木尔倒是老穿艳的,连蓝色都是那种亮闪闪的蓝… 而傅清还在继续着,“奴才记得好像京里也流行过一阵艳色,就照着以前的挑了,但是好像没买对,但现在流行的又卖断货了,奴才也没和人换着…” 一直没出声的安安忍不住哼了一声,傅清倒没觉得耳熟,但却听出这声女音不是其木格和阿茹娜发出的,有点奇怪,但却没敢抬眼偷瞄。 安安是郁闷啊,本以为能畅快的给傅清一顿好看,不想,老十和其木格却非要今天来和阿茹娜吃团年饭,而这该死的大嘴巴却也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来,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报仇的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却只能干瞪眼看着它悄悄溜走… 憋得特难受的安安在傅清说挑选艳色缘由时就想哼了,但碍于家中长辈在场,硬是给强咽回去了,在心中哼了一声,但第二次则稍微麻皮大意了点,便冷不丁的给哼出了声… 安安哼了一声,爱女心切的老十遂急忙忙也跟着发了个鼻音,父女一条心啊… 其木格对老十很无语,只好装作没听到,继续和蔼可亲的问道:“你平日里就没给妻儿买过布料?” 傅清忙道:“奴才尚未娶妻。” 其木格笑了笑,“那屋里人呢?” 傅清尴尬道:“奴才命硬,两个屋里人都病逝了。” 命硬这说法其木格可是头次听到,看来情报工作人员的工作没做到位。 其木格顿了顿,微笑道:“就为这缘由才没娶亲?” 傅清思忖了片刻,才道:“前几年福晋本想将她娘家一亲戚的姑娘说给奴才,但才给阿玛提了一句,那家的闺女就病逝了…” 其木格不由讶然,这么神奇的事怎么京里一点风言风语都没有?就算自己孤陋寡闻,就算老十不听八卦,但情报人员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于是,其木格便说了出来,“倒没听说过呢。” 傅清道:“福晋娘家的亲戚家道不大好,福晋担心阿玛瞧不上,所以没事先给那边通气,这事便没传出去…” 其木格了然了,合着这是三个人的秘密,怪不得情报人员没探听到一丝风声。 其木格觉得,没准是富察家的两口子将这事和之前两病死的通房给联想了一下,才得住傅清命硬的结论。 其木格牢记自己是在清朝,所以对傅清的通房倒没怎么堵心,就当人家谈了两场恋爱吧… 于是,其木格便问起了她今天来最想问的问题,不过,其木格还是很注意谈话方式的,先当起了知心大妈,“什么命硬,命不硬的,都是些无稽之谈,你也不必太在意,你拖得,你中意的姑娘可托不起,还是叫你阿玛额娘赶紧去提亲的好。” 傅清觉得其木格这话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如实回道:“奴才没瞧中哪家姑娘。” 其木格还想再深究下去,但老十却忍不住了,老十可是等着其木格给傅清穿小鞋的,但怎么成了话家常了? 老十不满了,插话道:“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叫人将要捎带的东西拿出来了吧。” 老十觉得其木格就不是搞报复的人,还是自己出马吧,老十决定将他早就想好的一百种法子全用到傅清身上,让这家伙在西北脱一百层皮! 所以,老十便不想再听其木格磨叽了,叫其木格赶紧结尾。 于是,其木格和阿茹娜只好将东西交给傅清,阿茹娜毕竟是当娘的,亲手拿着东西,走到傅清面前,道:“怕你回去的路上急,也没敢多带,告诉他们省着点用。” 这两句话傅清还是听懂了80%,便不等其木格翻译,就做了保证,然后才伸手接过包裹,不经意间和阿茹娜打了个照面,但傅清和阿茹娜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交接仪式… 然后老十便端茶送客了,不想其木格却又来了句,“你初三抽空再来一趟吧,我今儿忘了将给他们准备的包裹带出宫了。” 傅清能拒绝吗?当然不行。 傅清都走回家了,才发觉不对,自己是早清楚那天吵架的对象是太子家的女眷,可为什么阿茹娜见了自己也不惊讶呢? 傅清突然觉得,没准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这次才受到了太子太子妃的召见,再一想那一声“哼”,傅清基本可以肯定,自己十之**是露馅了… 傅清想了半天,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肯定是那料子出卖了自己,可傅清还是不怎么明白,凭什么她们认为那料子就只有自己买啊?当然了,傅清也挺纳闷的,这么小的事安安是怎么好意思去找老十哭诉的… 而老十也很奇怪,悄悄问其木格,为什么要傅清初三再去一次,其木格答曰,“安安今儿没出到气,总得让她发泄发泄啊。” 老十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批评其木格道:“你怎么对那小子和颜悦色的?” 其木格道:“难道我找他吵一架?” 老十没做声,他其实是想揍傅清一顿的,碍于身份只得作罢,便以为其木格和他一样,本来准备骂人的,临时退缩了,便道:“没事,有爷呢!” 而安安则没什么怀疑,本来其木格就是要么就不社交,要么就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而老十对下面的人一般都挺严肃的… 所以,安安便在盘算着她初三怎么出宫。 安安和其木格都没想到,大年初一康熙唱了一出戏,破坏了她们的计划…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百三十八章 年三十 第五百三十八章年三十 因为宫里没了太后坐镇,虽然佟贵妃不怎么过问宫务,但毕竟名分在那,所以其木格倒没费什么神,直接将命妇拜年的地点安排在了佟贵妃居住的钟粹宫。 而年三十的所有流程其木格也早就倒背如流,一切皆准备就绪,想来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日后的总结会想来应该是个胜利的表彰大会。 但是,其木格万万没料到,在大年三十那天,她竟然比三胞胎提前一个半时辰醒了,——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和三胞胎比呢?因为可怜的三胞胎大年三十还得上半天课,所以睡不成懒觉,——可见,其木格醒得有多早,更让她想哭的是,她大姨妈竟然提前了。 提前也没什么,第一天基本都无大碍的,不想,几乎从没痛经史的其木格竟然破天荒的觉得小腹疼,不仅小腹疼,腰还酸得不得了… 其木格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怂,不就负责一大型欢庆活动嘛,竟然给紧张的内分泌失调了…想当初高考的时候,也没这么窝囊过,最后一天考英语虽然肚子疼,但那可是吃多了…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两口气后,拿自己的事迹鼓励着自己,没关系,当初英语考试不也正常发挥了嘛,今天应该也能一切顺利… 可是,想再接着睡是不可能的了,总得赶紧换了衣裤吧,于是,其木格只好悄悄穿起来,悄悄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悄悄走出里屋,再悄悄走到内厅的另一端,敲了敲门,低着嗓子叫值班宫女起床给她烧水… 然后其木格便捂着腰斜躺在内厅的坐榻上,庆幸不用自己洗衣服… 宫女很快就出来了,其木格用手嘘了一下,轻声道:“轻点,别吵醒了太子,赶紧去叫小厨房的婆子烧点热水。” 宫女忙轻轻的打开门,再轻轻的走了出去… 等其木格蹑手蹑脚的收拾完毕,也没多少时间睡回笼觉了,其木格便索性叫宫女给她拿了一毯子,在内厅的坐榻上半躺着打盹,免得进屋打扰老十的睡眠。 也不知迷迷糊糊了多久,其木格恍惚听到老十在问,“太子妃怎么了?” 其木格强撑着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嘟哝着,“不过早醒了一会儿。”见老十只批着一外衣,忙揭开毯子爬起来,道:“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感冒了怎么办?” 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十的胳膊朝里屋走,一边吩咐老十先前问话的宫女去端老十的洗漱水。 老十问道:“睡不着?到刚才才眯了一会儿?” 其木格笑道,“没有,不巧身上来了,换了衣服怕吵醒你,就没回去睡。”其木格边说边给老十拿衣服,还不忘捶捶自己的腰。 老十一听却放心了,谁叫其木格平常身体素质好呢,于是,老十直接忽略了这个在其木格看来其实挺严重的问题,笑道:“爷什么时候怕你吵了?” 其木格道:“今儿你不是事多嘛,总得休息好才行,要平时,我才不担心呢,你总能找到地方打盹的不是。” 老十笑道:“爷就算被你吵醒了,翻个身立马又能睡着的,一样休息的好,还有,你看你,偏不要人在屋里守夜,大清早的还得自己爬起来去找人,也不嫌麻烦…” 其木格拎着衣服,瘪嘴道:“我不舒服,你怎么不关心我两句啊,尽说有的没的。” 老十笑道:“哈哈,没见你不舒服啊,别紧张,其木格,没事,你安排得挺好的,真的。” 其木格嘀咕道:“你又知道了?…” 老十点点头,“爷当然知道,专门过问了的。” 见其木格不大相信的看着他,老十轻笑道:“真的,你放心,我没给他们说,其实全是安安的功劳,我可是将名声都让你得了呢。” 其木格真郁闷了,整个计划自己真的是总设计师好不好?安安和芳茹只能算助理,怎么老十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 其木格本想狮子吼一回,叫老十甭小瞧自己,那名声本就该是自己的,不想却听到屋外小狮子在得意的唱,“要拿压岁钱了,要拿压岁钱了,啦啦啦啦,我要得压岁钱了,今天晚上我要得压岁钱了,我明天去拜年,后天去拜年,外天还去拜年,我天天拜年,天天得压岁钱,啦啦啦啦…” 其木格不由扑哧笑道:“这个弘历,自打大年二十三祭灶后,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嚎压岁钱,也不嫌累得慌,得,嚎了这么些天,总算多了后面的词,将拜年给加上了,爷,这也算是有了点新意吧?” 老十皱眉道:“爷是觉得他不容易,天天唱,天天左,还楞没一天左在同一个调上。” 其木格讪讪道:“管他的,他以后又不会去唱大戏。” 老十道:“爷这是在管他?爷这是在佩服他!真不知他像谁,踩个音都踩不准。” 其木格稍微红了红脸,幸好老十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就是怪你,当初你要不护着他,让弘参和弘丰跟着他的调走,他早改过来了,得,如今都多大了,都吼到左家坝去了,还硬说他和弘参他们唱的一样,真不知是什么耳朵。” 其木格这时已经在给老十梳辫子了,“行了,行了,他要能听得出来,又怎么会唱左,你别有事没事就损他…”五音不全的其木格真的替弘历叫屈,要能唱准,谁愿意左啊? 老十笑道:“你说会不会日后他带的兵上了战场不用举刀,直接一亮嗓子,就能将敌军给闪翻了…” 其木格捶了一下老十,笑道,“说什么呢…” 而弘历这时又应景的在院子里来了个高音,“皇玛法什么时候发压岁钱…”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俯在老十身上一阵闷笑… 老十笑骂了句,“臭小子,过了年就让他们搬到阿哥所去,免得一大早起来就闹得咱们不得清净,让他在毒害敌军耳朵前也去祸害一下他的小叔叔和堂兄弟们。” 其木格忙道:“皇阿玛都没提,你急什么。” 老十笑道,“没准皇阿玛也是怕这三个家伙将阿哥所闹得天翻地覆,才故意没提呢…” 于是,老十两口子便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而弘暄犹在院子里欢乐的伴着奏。 要不是听到安安在院子里说,“二弟三弟,不准偷笑。”老十和其木格没准还会继续乐下去… 见安安都从后院走到正院了,其木格知道时间肯定不早了,忙将穿戴整齐的老十推了出去,赶紧叫了宫女进来帮着自己穿衣。 当一切收拾妥当后,其木格看着那双高高的花盆底,好心情一下就没了,被暂时遗忘了的小腹立马又生疼起来… 看来身体的机能反应还真和心情有关。 其木格很想换一双矮的,但非常时期,一切都得谨慎,其木格可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影响到老十,所以,其木格只好很悲催被增高了10厘米。 早饭时节,老十自然是对弘参和弘丰叮嘱了又叮嘱,叫他们中午一定看好弘历,弘历还很不平的道:“阿玛,看嘛还要盯着我,我又不是第一年参加国宴,不就是执酒嘛。” 老十还没敲打弘历,其木格就道:“对了,你别妄想能悄悄将特木尔带进去,听到没?车臣汗部本来就担心他们兄弟三个,若他出席宴会,还不知道会生什么是非呢。” 弘历耸耸肩膀,“我问了,特木尔不稀罕赴宴。” 老十声音大了,“你还真想了的啊?信不信我给你封岁啊!” 其木格忙拍拍老十的手,“过年咱们不生气,快吃饭。” 安安也忙道:“阿玛,宫里警卫森严,弘历就是想,也没法将特木尔悄悄带进去,他就是那么一想。” 老十一想,是这么一回事,便没再理弘历。 总的来说,在毓庆宫时,其木格是真的很开心的,欢欣鼓舞啊,大年三十过新年了呢。 可带着安安和芳茹到了钟粹宫,其木格除了累还是累。 进宫来拜年的命妇如潮水一般,一拨一拨的,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在一旁站得累得慌的其木格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跪完就了事多好… 如果光是身体劳累也行,但其木格神经还得绷得紧紧的,时刻注意着是否有太监或宫女朝自己走来,因此,其木格一觉得小腹难忍,腰直不起来,便开始瞎想,那个宫女是不是有要事要禀,那个太监是不是得了什么坏消息,或者,安安和芳茹是不是将重大消息给瞒下来了… 就靠着这瞎想,其木格硬是挺了过来,在钟粹宫直挺挺的站了一上午。 还好,不用留这许多人吃饭,中午时分,其木格便跑回家躺了一会尸,胡诌了几口饭,叫人给自己捶了捶腰,拿着暖袋捂了捂肚子,然后又抖擞起精神额跑去陪大家看戏,这下午人就少了许多,除了宫中的主位,便是宗室身份贵重的老福晋、福晋,而且其木格也有了座位,因此倒也好过。 而晚上则是康熙举行家宴,不过其木格也只能远远的瞧一瞧老十和四个儿子,没法凑上去说话,不过,远远的还是瞅见老十和记个儿子都笑眯眯的,想来中午的国宴弘历没出什么差错,其木格倒是放心不少,不过,晚上的家宴也是由其木格负责筹备的,所以其木格也是吃得提心吊胆,见康熙兴致颇高的在那看皇子皇孙们拼命挣表现,其木格对康熙的观感又恶劣了几分,觉得康熙就是恶性趣味,玩死人不偿命,不过弘历倒挺开心的,因为康熙在宴会上发压岁钱了… 不过,在第二天,大年初一,其木格才真正认识到,康熙玩人的真实水平… 小声求月票 第五百三十九章 康熙的花样(上) 第五百三十九章康熙的花样(上) 大年三十按说老十该陪康熙守岁的,但是,亲爱的康熙大帝却将老十这个太子早早的打发了,还特意在晚宴结束时当众下达的指示,说今儿晚上不用老十陪,一时间,成年皇子们皆表情各异,老十面上也不怎么好看。 老十如今已经变得圆滑了许多,虽然被康熙当众弄了个没脸,但还是陪着笑,说让弘暄陪康熙也一样。 不想,康熙却表示,也不要弘暄陪,这下皇子们没人能淡定了,纷纷扭头看向弘暄,琢磨着弘暄这个小子怎么突然失了圣心… 四阿哥和八阿哥心中都是一阵狂喜,三阿哥也激动得略微有点发抖,九阿哥的身子也在轻微晃着,给惊的… 老十很生气,心想,一整天不都好好的嘛,怎么突然翻脸了? 弘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判断了一下形势后,识趣的没做声。 而弘历则笑呵呵道:“皇玛法,那让我陪您吧,我不会睡着的,真的。” 弘参急忙去拉弘历,弘暄微微冲弘丰摇了摇头,于是,弘参便被弘丰给掐了一把,刚拉住弘历衣角的手赶紧松了开来,让弘历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插话到底做错了没有啊?… 康熙虽然对老十是板着脸的,但却赏了弘历一个笑脸,“你还是留着精神明儿好好拜年吧,朕今儿不会再给你压岁钱了。” 弘历嘀咕道:“我又不是为压岁钱。”说完后见没人拉他,便又调大了一个音量,道:“我是怕皇玛法闷。” 康熙笑了笑,没表扬弘历,而是站起来,径直走了,留下大伙面面相觑。 康熙撤了后,成年皇子们楞了片刻,便纷纷冲老十告辞,一个个瞧老十的眼神不是充满同情,就是幸灾乐祸,而留到最后去辞行的九阿哥则满是愤怒,凑到老十耳边,怒道:“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老十本来火就不小,本想给九阿哥吼回去,但见一大帮兄弟尚未走远,便忍了,压低声音道:“弘暄怕走不了,安安和那三个小的,到时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很有气势的甩了甩袖子,拂袖而去… 老十的一帮孩子也都急忙跟上,弘历在经过九阿哥时,还不忘提醒,“九伯,我明儿下午去给您拜年。” 弘丰很是抱歉的冲九阿哥笑了笑,推了把弘历,叫他快走。 又气又惊的九阿哥楞了楞,然后也甩了甩袖子,甩得比老十更潇洒,不过,走得却没老十稳当,给急得… 今天团年宴,九阿哥家的男丁就来了他一个代表,为的就是不想让康熙堵心,没想到,他不去给康熙添堵,康熙却给他添乱了… 九阿哥出宫后就叫人打探,这几天他在家教子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便火速冲回府… 而其木格这厢也挺尴尬的,按计划,团年宴完了后,康熙就要移驾钟粹宫和一帮小老婆守岁,老十一家作陪,因此,见康熙那边散了后,一帮半老徐娘便也纷纷起身,朝钟粹宫赶去,——因距离隔得有点远,所以女眷们都没听到康熙这老小孩耍幺蛾子,——不想,刚走了两步,就有太监跑来通知其木格,接下来没老十一家的事了… 其木格傻眼了,没混过官场的其木格并没意识到这对老十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康熙到底去不去钟粹宫啊,这帮娘娘到底是按计划呢,还是各回各宫呢,要知道其木格如今可是站在全局的高度来看问题了,管的多了,要考虑的范围也就多了… 其木格想了想,只好陪笑对望着她的佟贵妃说康熙临时改变了计划。 佟贵妃听后,也楞住了,又低头对宜妃和德妃传达了消息,三巨头思索了片刻,便叫其木格回家,也没说她们接下来到底会如何行事… 反正其木格早想舒舒服服的躺着了,也没什么失落的,忙领着安安和芳茹朝毓庆宫走。 不想,到了毓庆宫后,其木格便被告知,老十和弘暄在书房。 其木格觉得有点奇怪,便叫安安和芳茹先回后院。 老十的书房戒备还算不错,其木格虽然恨不得下一秒就坐下,但还是老实的守着规矩,站得笔直的叫守门太监去通报。 老十倒也给其木格面子,很快就在里面叫,“其木格,你回来了?” 其木格一边应,一边朝门边走,“嗯,刚回来。”脸上还笑吟吟的。 见到老十后,其木格还打趣道:“大过年的,怎么还到书房来了,真是日理万机?” 老十苦笑着点点头,一旁站着的弘暄道:“额娘,娘娘们那边怎么说?” 其木格神色轻松道:“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们先回来,怎么了?” 弘暄就佩服其木格这点,想得不多,活得轻松,“皇玛法最近频繁调动了一批人…” 其木格道:“不是说那些人不是冲咱们来的嘛。” 老十道:“爷大意了,京师驻军将领变动,这么大阵仗,皇阿玛怎么可能瞒得了人,皇阿玛索性不避弘暄,没准就是给咱们放的烟雾弹。” 其木格不大确定道:“咱们没惹事啊…”说到这,其木格总算将康熙的命令和老十父子俩的说辞给联系起来了,“该不是想多了吧,会不会只是皇阿玛觉得有点累,或心情突然不好…” 弘暄笑了笑:“借额娘吉言。” 老十则苦笑了一下,“就你会想。” 其木格顿了顿,心想,夺嫡是惨烈的,也许真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便道:“爷,若真是那样,你打算怎么办?” 老十有点犹豫,“还没定。” 其木格握了握老十的手,“爷,我不大懂这些事,但历史上的宫变我还是知道点的,但凡被逼着仓促出手的,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 老十打趣道:“举点例子来听听。” 其木格道:“卫子夫的儿子不就是这样嘛…” 老十点点头,“还有呢?” 其木格真想不出来了,卫太子的事迹还是看汉武大帝才加深了印象的,其他的,也许历史课上讲了的,但其木格全还给老师了。 见其木格张着嘴半天没声,老十笑道,“弘历其实像你。” 其木格蹭怪的瞪了眼老十,道:“儿子像娘才有福。”然后又道:“爷,我只是觉得咱们就算准备充分了,也只有一半的胜算,如今什么都没准备,而皇阿玛又早就布置好了,咱们怕是只一分的胜算…” 说到这,其木格又笑道,“不过,不论爷怎么做,我都支持。” 弘暄苦笑道:“额娘,我们连一分的胜算都没有。” 其木格楞了楞,道:“那咱们就回屋好好过年去。” 老十想了想,突然笑道:“坐以待毙是个死,仓促行事也是个死,那爷就落个好名声吧,没准还真像你说的那样,皇阿玛就是心烦了,哈哈,走,咱们一起回屋,弘历还等着咱们发压岁钱呢。” 其木格怔了怔,看了看弘暄,道:“爷,我瞎说的,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 老十摇摇头,“商量一晚上也没辙,不过,若真出了事,九哥会想法子将安安和弘参他们弄出去的,只希望九哥别出事。” 说到这,老十笑着摇摇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走,咱们回屋,爷今儿非让弘历唱对一首曲子。” 于是,一家人便来了个破罐子破摔,热闹去了。 当然,其木格没忘诅咒康熙活该被四阿哥毒死! 其实人家雍正没准真是被冤枉的,但其木格此时哪顾得这么多,阴痛的小腹、酸胀的腰都在提醒着其木格,如果明天下狱,自己可得遭老罪了…所以诅咒完康熙,其木格又开始暗暗祈祷,希望康熙就是耍耍小性子… 而四阿哥和八阿哥则借着邻居之便利,回府后,便火速经小门汇合,消无声息的互相交换了意见,一向稳得起的四阿哥脸上都按捺不住的出现了层层红晕,八阿哥的胸脯则不停的大幅度起伏着… 而九阿哥回府后,则将弘政叫到书房,告诉他,今晚不必守夜,早早去睡觉,明日后想睡个好觉也许不知会等到猴年马月。 弘政一听,便有些惊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九阿哥道:“总之你记住,若你十叔出了什么事,不论你在哪儿见到弘参他们,都赶紧领他们朝海边走,人手爷会给你备好,但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你的了。” 弘政张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九阿哥踢了他一脚,“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楞什么愣!” 弘政方回过神来,道:“阿玛,十叔怎么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也许没事,也许是大事,总之你记住,别带弘参他们去吕宋,直接去爪哇岛,先在那里的种植场待着,如果和土著人斗不过,就带着弘参他们去西班牙,找克里蒂丝,只要能让弘参他们好好的,你就是入赘给洋人也行。”说到这,九阿哥顿了顿,“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将克里蒂丝迷得神魂颠倒…” 九阿哥虽然对弘政实施美男计不怎么抱希望,但还是细细的给他交代,到时船大概会在哪几个地点出现,接头暗号是什么,金银会给他藏在哪里… 就因为康熙这么一个决定,康熙至少有五个皇子、一个皇孙过了个别样的年三十,迎来了变幻莫测的康熙六十年的第一天…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四十章 康熙的花样(下) 第五百四十章康熙的花样(下)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一。 按规矩,康熙得一大早起来,穿着冠服,到摆设了酒果供案的交泰殿,拈香行礼举行“开笔仪式。” 叫花子都要过年,何况皇帝,所以皇帝也享受到了春节大假的福利,除了大事,一般不办公。只是今年有点例外,康熙虽然封了笔,停了用玺,但却叫值班大臣们将每天的折子都呈给他,对每一个折子都做了口头指示,让一帮大学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老十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康熙这样也好,至少九阿哥会少挨点骂,要是康熙实打实的度假,那没准一天5个时辰都在骂九阿哥,剩下的除了睡觉时间,其余时辰,肯定一大半都在骂自己… 可今儿,老十却是肠子都给悔青了,自己的皇阿玛是谁啊,那弯弯肠子可是能将他自己都绕晕的角色,没做一件事那可都是有深意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疏忽大意了呢! 老十其实还是很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失误的,昨天在郁闷了一阵后,对即将可能面临的窘境,老十只剩下两个字的感慨“活该”———老十认为,康熙那么多的反常举动他竟然都没引起一丝一毫的重视,他不该入地狱谁入地狱… 想明白了的老十年三十晚上玩得很尽兴,不仅观看了孩子们的歌舞表演,还亲自上阵,跳了段满族舞,虽然在中途受弘历伴奏的影响踩错了节拍,但并未影响老十的好心情,未曾克扣弘历的压岁钱半分;虽然其木格有些没精打采的,并且坚持不和老十一起共舞,但老十依旧保持了个好心情,索性拉着硬腰杆的弘历一阵乱舞,逗得安安咯咯笑个不停,弘参和弘丰则捂着肚子,夸张的在屋里东倒西歪的走来走去,以肢体语言告诉大伙,受不了了,而芳茹则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狂欢的是大清的太子,自己的公公;弘暄也乐不可吱,但却没法敞开了笑,因为弘参和弘丰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合唱队员不务正业的去演哑剧了,弘暄只得断断续续的给老十哼唱着打拍子… 载歌载舞的老十玩得很尽兴,玩累了后,睡得也很尽兴,若不是其木格死命摇他,没准会一觉睡到响午去。 差点睡过头的老十从睡梦中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其木格,“趁现在还能走,赶紧将安安和弘参他们送出城去,叫他们去城外庄子上给庄户发红包,如果城中有变,便自行赶去天津,我今儿想法子知会九哥。” 老十想过了,与其等九阿哥从监牢里策划越狱,还不如先想法子抗捕。 因是临时决定,所以有诸多事宜要交代面色苍白的其木格,因此,当老十赶到养心殿参加“开笔仪式”时,是爱新觉罗家族里面最晚到的一个,不过,老十却是唯一一个没黑眼圈的,弘暄则是黑眼圈最轻的,其余的就别提了,连康熙都顶着两个熊猫眼。 老十瞅着这状况,瘪了瘪嘴,坏坏的想,皇阿玛该不会是为了证明他的确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特意拿石黛在眼睛周围涂了一圈吧?那他等会儿可得将情绪控制好了,万一痛心的眼泪流了出来,挂两黑泪痕,那不成了千古笑谈了嘛… 因事情发生在昨天的家宴上,所以几个重臣们尚不知情,虽然觉得天家的一群人有点怪,一些人隐隐有点亢奋,一些人又隐隐有点愤怒,一些人又莫名其妙的充满了圣母情怀,但重臣们只认为大概是兄弟间起了口角,都没怎么在意。 “开笔仪式”结束后,大家便簇拥着康熙来到乾清宫东侧祭祖的奉先殿进行祭拜。 庄严的祭祖仪式完成后,康熙的銮驾方前往太和殿。 朝中官员已经早早的侯在了那里,——因人太多,大部分人都站在太和殿广场上。 当钦天监官员高声宣布辰时已到后,午门上便鸣钟击鼓,康熙在乐章声中登上太和殿宝座,耳畔是鞭炮声声。 赞礼官高喊“排班”,百官按照品级列队下跪。两名大学士跪着献上贺表,由宣表官宣读了一篇歌功颂德的官样文章。 然后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以排山倒海之气势三呼万岁,看来大家对康熙发的年终奖都非常满意。 接下来,按照计划,当文武百官行完礼后,康熙便赐座赐茶,百官又再次叩头谢恩。茶毕,鞭炮再响,乐队再奏,康熙下殿,百官也依次退出大殿,贺岁大典告一段落,然后便是丰盛的午宴上场… 但是,上了年纪的康熙似乎记性不大好,在臣子们拜完年后,虽然请大家起了,也给有级别的官员赐座了,但却并没赐茶。 几个大学士觉得有些奇怪,但见老十和弘暄都没去提醒康熙,便也按捺住了没动。 老十可不认为康熙是忘了,老十是觉得,重头戏来了,自然不会动,也没法动,紧张去了。 老十此时已经没那么淡定了,虽然口号喊得响,——说不在意会落得什么结果,但真到判决书快下来的那一刻,老十心情还是很起伏的——,而且老十瞬间改了主意,决定今儿一定要和康熙争个子丑寅卯来,老十承认自己是疏忽大意,但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他一定要康熙将自己不孝不义的诸多莫须有的罪名说出个道道来,反正横竖都是死,不能让康熙痛快了… 而弘暄也是手心里直冒汗,但弘暄想的却是,不能让老十闹,要闹也得由自己来,不能让康熙一棒子将老十打死,被圈虽然凄惨,但总有机会跑啊… 九阿哥也是握紧了拳头,想不明白,老十到底哪里惹到康熙了,虽然老2的罪名也没几个是实打实的,但凭什么要让老十去重走老2走过的路…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则是精神一震,心情激荡的期待康熙在新年初始给政坛来个大震荡… 其余皇子也都竖着耳朵,等康熙发布最新消息,虽然他们争不了,但总和他们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不是… 于是,康熙便在大臣们的疑惑、皇子们的高度紧张中开口了:“朕自总角继位,至今已60年已…” 老十翻了个白眼,心想,真的来了。 然后便见康熙将自己所做的成绩一件件一桩桩的娓娓到来,将贺岁大典硬生生的搞成了自我表彰大会,说了大半天,才说完三藩,不知道的还以为康熙改了职业,成说书的了… 大臣们虽然挺纳闷的,但却都非常配合的当起了好听众,不时的拍拍马屁,才得了奖金,不能让康熙说他们凉薄不是? 三阿哥很活跃,四阿哥也比平常多开了几次口,八阿哥也略微积极了些,弘皙则和三阿哥有得一比,在康熙每次停顿时都不忘叫好,弘暄也不甘人后,巴掌拍得也很起劲,弘暄窃以为多做点面子工程有益无害,没准还能为日后争得不少同情分,便也不吝惜这点巴巴掌… 而老十则完全置身事外,反正捧不捧场待会儿都要迎接天雷,便懒得费事。 九阿哥也没参合,为的是尽量让自己不显眼,期望自己在康熙眼里能成一隐形人,以方便随后的营救行动… 康熙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听的人都觉得口干舌燥了,但康熙的口水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见他喝水,也不知哪来的口水润喉。 康熙简直就是个话唠,大伙耳朵都听起茧疤了,犹在津津有味的回忆着,并且连眼泪都欲夺眶而出了,因为说到了废太子。 康熙动情的追忆了一把当初父慈子孝的美好画面,像祥林嫂似的有些哽咽的告诉大伙他是如何又当爹又当**将废太子拉扯大,如何教他说第一句话,如何教他写第一个字… 康熙这番表演弄得三阿哥等人又紧张起来,难道废太子又要重新出山?不待这样玩的… 弘皙已经感动得流泪了… 九阿哥银牙差点咬碎,老十则在仔细回想着,最近咸安宫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终于,康熙回忆完了废太子篇,翻到了老十这一页。 老十全身立马绷紧了,弘暄也满是忐忑。 令大伙惊讶的是,康熙并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颤抖着指着老十的鼻子痛诉老十的败家行径,而是一句话略过,说老十孺子可教… 这下皇子们心中犯嘀咕了… 老十也开始认为也许其木格是对的,康熙昨儿就是简单的烦了… 等康熙总结完了自己光辉的一生后,便开始盘古开天说历史了,从三皇五帝说起,将他的偶像挨着挨着的给大伙分享了一回。 就在大伙都被康熙绕晕之时,康熙又唱起了咏叹调,“古往今来,尚未有一位君主在位逾过六十载,朕有幸为天下第一人啊,整整一甲子啊,一甲子,六十个春秋啊…” 没人敢提醒康熙在位和掌权其实还是有差别的,扣除6年的傀儡期,康熙执政也不过刚刚满54年而已,大伙皆匍匐在地,再次高声祝愿康熙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阿哥还献媚的说,大伙都翘首企盼为康熙在位100年的大型庆祝活动增光添彩… 康熙摆摆手,笑道,“那是空话…” 于是,太和殿上又响起了“皇上洪福齐天,寿比天齐”的吉祥话。 康熙听得很高兴,微笑着点头,然后又给大伙讲了一大堆大道理,围绕着“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引经据典铺展开来,就在大伙以为康熙想过过先生瘾时,不想,康熙又冷不丁的朝他口中的“众爱卿”们扔了颗原子弹。 康熙表示,为了不惹天嫉,他决定禅位于太子,皇十子胤誐… 今天有点感冒,头有些晕,勉强码完字,实在没精力检查了,有错字错句,还请大家海涵。 第五百四十一章 真的禅位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真的禅位了 康熙扔完原子弹后,一下觉得如释重负了。 当了六十年的皇帝,握了六十年的生杀大权,说交就交,怎可能没一丝挣扎?… 康熙不仅挣扎了,而且还挣扎得很厉害,昨夜在乾清宫楞是摩挲了一整夜的桌椅,拿着御桌上的折子楞是舍不得放下,将乾清宫的地板都是瞧了又瞧,东西暖阁的窗棂那可是摸了又摸… 今儿说那么多的废话,并不是打什么伏笔,好让大家便于消化这个重大消息,而是康熙事到临头犹豫了,后悔了,打退堂鼓了… 舍不得啊,除了对权力的眷恋,另一个原因便是舍不得,舍不得天不亮就起床早朝,舍不得听到喜报时的欢愉,舍不得接到灾情时的痛心,舍不得看到吏治**时的无力,舍不得发现人才时的欣慰,舍不得群臣的迎合吹捧,也舍不得群臣的直言犯上… 看着臣服在脚下的群臣,看着巍峨的宫殿,再看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康熙委实没勇气按计划坚持下去,本想就这么算了,明年再说。 但是,当看到似喜似狂、似悲似忧的一帮皇子时,康熙知道,他若不走这一步棋,不待他百年,骨肉相残的戏码铁定就会轮番上演。 如果眼下是废太子在位,康熙倒还不会怎么在意,因为废太子是他亲手教大的,什么时候出什么招,康熙总能估摸个七七八八,而那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也玩不过自己的谋略,因此,儿子们内斗的后果尚在可预料之内。 但如今的太子可是老十啊,一个从不按牌理出牌的老十一个有勇又有点小聪明且运气还超级棒的老十 康熙自认从未认清过老十,更别说去猜老十的思路了,就拿昨天来说,在乾清宫依依不舍的康熙接到的消息竟然是老十在毓庆宫跳舞换谁在大年三十不受老爹的待见怕也该郁郁寡欢一把吧… 因此,康熙完全不知道老十下一秒会干嘛,但康熙能笃定的是,老十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而且老十也不是个善茬,阿灵阿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一个势必要奋起反抗的老十所造成的破坏力,康熙不敢去想,也不忍去想。 人老了,总想事事图个圆满,康熙自认为在事业上可圈可点,因此,便期望在家事上也能英明神武一回,治国齐家平天下,总不能让让后世说自己只会治国吧?那多没面子… 而且如今已经废了两个半儿子了,——两个是老大和老2,半个是十三,——康熙委实不想儿子们再有什么损耗,人老了啊,这侧重点便有些不一样了… 所以,看着抿嘴不辨悲喜的老十,看着眉眼都在笑的老三、老四和老八,看着一个劲儿缩脖子的老九,康熙便一咬牙,闭着眼宣布了这个令大清抖上三抖的消息—禅位… 说出这两个字后,康熙却突然发现,原来并没自己想的那么难受,自己怎么反而觉得一阵轻松呢?也许,给大清打了六十年的工,也真的累了… 康熙倒轻松了,太和殿上的其他人则全要疯了。 老十率先就跪下了,诚惶诚恐请康熙收回成命,老十不是作秀,也不是假意推辞,而是真的诚惶诚恐,这事可是晴天霹雳啊,虽然是久旱遇到的好霹雳,可霹雳总归是霹雳不是? 所以,给震瓜了的老十不假思索的就赶紧跪下了,想都没想,就道:“请皇阿玛收回成命,儿子惶恐,担不起此大任。”老十的声音还有点发抖,真的是给惊着了。 三阿哥脸已经僵了,站着没动,完全给震傻了,不知该做何反应。 等老十跪下后,三阿哥脑子才回复了一丝清明,但却不知是否该劝康熙改变这该死的主意,因为瞧着架势,老十怕是十之**会登基了,那现在来得罪老十岂不是大大的划不来… 因此,三阿哥决定随大流,因此,虽然随老十跪下了,但却没张嘴劝康熙。 四阿哥脸抽搐着,欲哭无泪,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康熙多少钱,这辈子要被他这样耍…一时忘了下跪。 五阿哥和七阿哥除了惊就是讶,眼中则是满满的羡慕,当然跪得也挺快的… 八阿哥只觉得浑身发冷,尚未发力,怎么就败了,而且还败得一败涂地,八阿哥是蓄意的站了一回… 九阿哥是又惊又喜,觉得这无异于是康熙今年发的最大的红包了,当然了,九阿哥也没傻乎乎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高呼康熙圣明,虽说人走茶凉,可康熙如今不还没走嘛,因此九阿哥也只是跪下没做声,将舞台完全留给了老十… 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也都跪下了,但皆低着头瞧不清表情,不过,从他们放松的身形来看,应该是没受到太大的冲击,是啊,管他是谁继位,他们都是不亲不近的皇弟,该有的有,不该得的换谁当皇帝也得不到… 十七阿哥跪是跪下了,但却握紧了拳头,嘴皮咬得渗出了血… 弘皙跪得是不情不愿,满眼的怨恨… 弘暄则是欣喜若狂,真是天上掉馅饼啊… 而大臣们也一样,全被康熙给震住了,等老十跪下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参差不齐的跟着下跪,但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工作守则上没这条… 大学士张廷玉见光老十在那磕头请康熙继续干下去,心想,这也不是个事,便硬着头皮道:“还请皇上不要抛弃臣等。” 大伙一听,便纷纷跟上,请康熙不要丢下他们。 大臣们都唱完了,四阿哥方才跪下,但八阿哥却倔强的站着,不忿的看着康熙。 除了老十,康熙对其他人的表现皆不满意,怎么?现在就怕得罪老十了?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自己不还坐在龙椅上嘛… 康熙觉得有些悲凉,还有些失落,因此见着突兀的站着的八阿哥便越发的不顺眼,自己刚放话退位,你小子就来挑战权威了,真是可恼啊 因此,康熙很是凌厉的盯向八阿哥,准备给八阿哥新年封岁,不想,八阿哥怔怔的看了康熙一眼,终还是怏怏的跪下了,让康熙好不失望… 康熙决定日后一定写一本书,名字就叫“为什么立老十不立老八”,然后前言介绍就披露出答案,因为老八没老十有脾气,换了老十,肯定当场举手表示反对… 八阿哥跪下了,康熙找不到人发脾气,只好对老十道:“朕意已决,胤誐,你不必再劝。” 老十此时已经清醒了,但却表现得更卖力了,因为得开始唱戏了啊。 所以,老十听了康熙的话后,不仅没停,还磕了两头,带着哭腔请康熙继续带着大清往前走,说大清子民离不开康熙… 康熙淡淡笑道:“朕老了,一把老骨头累了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了。” 老十又继续咚咚磕了俩头,道:“俗话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志不已,皇阿玛龙体安康,何言老字…” 大伙立马跟上,学舌道:“皇上龙体安康,何言老字…” 康熙还是摇头,表示自己想享几年清福了,大清的重担他是一定、坚决的要交给老十了… 而入了戏的老十则将额头都磕出了血,打死也不答应,还说哪怕顶个抗旨的罪名他也坚决不要康熙退居二线… 一时间,康熙和老十便貌似僵持了起来了。 九阿哥一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因为按照礼节,老十应该辞三次后才勉为其难的接受康熙的任命,如果第一次就将头磕破了,那接下来两次又该怎么办?而且万一老十表现得太情真意切了,康熙来个被迫答应,那不亏大了… 因此,九阿哥便出声了,“自三皇五帝以来,禅位之说只限于尧舜,皇阿玛此举真是堪比尧舜啊…” 庄亲王忙跟上,“皇上真是堪比尧舜…” 大臣们便又齐声歌颂了康熙一把,说康熙是古往今来唯一可以和尧舜媲美的君王了,荣耀啊… 九阿哥送给了康熙一顶高帽子后,又对老十道:“太子,皇阿玛将重担交给你,那可是莫大的信任,请太子不要辜负皇阿玛。” 庄亲王忙又跟上,“请太子不要辜负皇上隆恩。” 于是,大臣们便又劝起了老十,十足的两面派。 老十还是拒不接受,磕头磕得很是坚决。 康熙还是摇头不允,也很是坚持。 张廷玉见状,便提议,此事不如容后再议? 反正按唱戏的规矩,这事得议三次才能成真,倒也不算得罪老十。 不想,康熙却拒绝了,开玩笑,再议?康熙可不想再走一遍这五味俱全的心路历程,完全是折人寿命的知不知道什么是早死早超生? 因此,康熙没好气的看了张廷玉一眼,来了个乾坤独断,告诉钦天监,他已经选好了日子,一个月后,举行禅位仪式,老十从明天起就到乾清宫办公,进行工作交接 然后,便不待大家再劝,就冲老十吼道:“自朕立你当太子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你的肩上日后将担起大清这个重担,如今只是该你挑起来罢了,推什么推行了,给朕起来,叫人传膳这都什么时候了,午宴还没摆,像什么话不知道是大年初一啊” 见康熙发火了,弘暄赶紧爬过去扶起老十,老十想了想,半推半就的起来了… 九阿哥一见,康熙连禅位的时间都定了,更高兴了,忙主动说要去帮忙催传食太监,换来康熙一个大白眼… 小声求月票 第五百四十二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五百四十二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九阿哥很是喜气洋洋,很是卖力的张罗着午宴,好像康熙是禅位给他了似的,惹得康熙越发不待见他,太沉不住气了瞧瞧稳如泰山的老十,差距啊… 康熙决定了,如果退休后太无聊了,也可以写写为什么九阿哥注定就是个打酱油的… 窜上窜下的九阿哥哪知道他在康熙眼里已经成了反面教材,犹在屁颠屁颠的傻乐着,在太和殿跑进跑出,一副管家模样… 老十已经冲九阿哥使了好几个眼色了,可兴奋的九阿哥楞是没瞅见,急得老十只好拿眼示意弘暄去将九阿哥给他悄悄逮过来。 弘暄毕竟不是直接受益人,加之又是九阿哥的晚辈,所以当九阿哥开始忙乎时,弘暄便尽职尽责的当起了助手,总不能甩手当大爷啊,不过,同样在太和殿四处穿梭着,但弘暄却丝毫不打眼,因为九阿哥太抢镜头了,好似他是主角。 虽然弘暄如今有点像路人甲,但能量却不小,很快,九阿哥就小跑着过去找老十了,惹得康熙又是一顿腻歪。 九阿哥以为老十找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不想老十却轻声道:“九哥,你待会儿瞅准机会派个人去知会其木格一声,她现在还不知多着急呢。” 这下轮到九阿哥腻歪了,老十真是无可救药了,在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竟然还能想起他那没才没貌的老婆,这个蒙古太子妃,错,马上就该是蒙古皇后了,还真是妖孽啊… 九阿哥斜眼道:“干嘛不找弘暄?” 老十没好气道:“我和他父子俩在这嘀咕说小话,像什么样” 九阿哥没法理解老十的逻辑,只好道:“没准弘暄已经叫人去了。” 老十不耐烦道:“万一没呢?要不,你提醒弘暄也行。” 九阿哥决定好人做到底,跑到太和殿外随手抓了一太监,“去毓庆宫给太子妃报喜。”说完不待该太监回应,便转身走了。 于是,刚从毓庆宫回来的太监便摸了摸脑袋,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再跑一趟… 想了想,还是转身再次朝毓庆宫冲去,反正又不是报丧,不会遭白眼… 于是,其木格便再次见到了该太监,“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九阿哥命奴才给太子妃报喜来了。” 眼睛有点肿的其木格捂住心脏,问道:“又有什么喜?”这可怨不得其木格的心脏脆弱,康熙都禅位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喜的?其木格那智商实在想不出来,所以便提前做了点预防措施,免得待会儿乐极生悲。 报喜太监楞了楞,笑道:“太子一个月后将荣登大宝…” 这下轮到其木格楞了,该太监见状,忙重复道:“九阿哥命奴才专程来报喜的。”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应该是太和殿有些混乱,九阿哥和弘暄没协调好,不过,这的确是值得庆贺的喜事,其木格便又非常慷慨的打赏了那刚刚领过大赏的太监,还笑眯眯的冲人道了声谢。 其木格可算是体验了什么是翻云覆雨手。 今儿早上,也就是几个时辰前,其木格还戚戚然的将安安叫到跟前,充满着生离死别的伤感。 安安刚听其木格说了个开头,眼泪就唰的流下来了,其木格本来就红着眼眶,被安安这么一渲染,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儿便也跟着止不住的朝下掉。 好在眼前只有自己闺女,其木格也就懒得顾什么形象,没去擦眼泪,而是语带哽咽道:“别哭了,若让你弟弟们瞅见了,怕是瞒不住,他们还小,不懂事,若闹出什么来,可就麻烦了。” 安安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但声音中却还是带着一丝抽泣,“额娘,你放心,我会看好弟弟们的,你和阿玛还有大弟,一定要保重,就算逃不出来,也没关系,等个五年就行了,那时弘参他们也大了,一定会带着人杀回来救你们的” 其木格本来还担心安安会哭哭啼啼的不肯走,或者愁肠寸断的哭叫着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却没想到人家安安都在开始制定报复时间表了… 代沟啊… 这下其木格哭不出来了,给吓着了,“安安,你听好了,叫你带着弘参他们出去,不是叫你们时时刻刻记着杀回来的,而是要你们好好的活下去,与其让你们一辈子活在仇恨里,或者过个五年被当叛军斩首示众,额娘还不如让你们一块被圈呢” 安安也不悲了,咬牙道:“额娘,我们会筹划好的。” 其木格气急,“安安,你怎么和弘历一个样?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大清是什么国力,你一点也不清楚?你们在那些弹丸小岛上悄悄经营五年,就能杀回京来?你以为你太上老君啊” 安安顿了顿,道:“五年不行就十年…” 其木格怒道:“你给我打住额娘叫你们逃出去是为了什么,你说” 安安有些委屈道:“那我们也不能见着你们在京受苦不管啊。” 其木格这才缓和了语气,“安安,你大伯二伯如今不也被圈着,你觉得他们受了什么苦啊,吃穿用那样差了?寻常人家没准还羡慕得不得了呢你阿玛就算被圈了,也没什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过日子就得朝低了比,和高的较劲,只能让自己受累。” 安安听得很是无语,“那又何必叫我们走。” 其木格道:“因为弘参他们的抱负肯定是施展不了了,所以不如换个地方,至少能重头再来。” 安安点点头,“我知道了,额娘,我会权衡的,不会去做以卵击石的事。” 其木格道:“安安,答应额娘,熄了这心思。” 见安安固执的不点头,其木格只好道:“额娘也答应你,我们会创造一切条件去和你们团聚。” 安安还是没应允,其木格无奈道:“安安,说实话,咱们这一别,也许今生就再也没机会相见了,答应额娘,别让额娘为你担心好不好?你若活得太累,阿玛额娘会心疼的。” 安安一下又哭了起来。 其木格也是满腮的泪痕,“就算我们不能再相见,只好知道彼此都在认真的活着,那就够了,是不是?安安,别让我们下辈子都一直揪着一颗心。” 安安缓缓的点了点头,哽咽道,“额娘,我答应你,我们会好好的活着的。” 其木格捧起安安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道:“到了庄子上约束着弘参他们,不能让他们跑远了,得了坏信就赶紧朝天津走,千万别管京里乱七八糟的消息。” 安安点头道:“额娘,你一定要让大弟也好好的活着。” 其木格强笑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母女俩大年初一就流泪眼对着流泪眼,但没哭够就得将眼泪吞回去,因为不能让旁人瞧出端倪来。 因此,其木格和安安都是又净了脸后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三胞胎听说要去农庄派发红包,都没异议,只是弘历嚷嚷着赶紧出发,以便快去快回,免得耽搁下午的拜年活动。 所以,在弘历的带动下,三胞胎走得很快也很潇洒,没人扭头回望,所以都没人发现其木格仰头看天,强压着泪不要流出来。 而安安在走出院子时也只是顿了顿,不敢回头… 其木格本来身子就不舒服,这心情再一悲伤,就更难受了,所以,当报喜的太监第一次赶来时,其木格正卧在床上,蒙着被子,一手捂肚子,一手捂嘴… 短短几个时辰中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其木格思维几乎完全停顿了,猜不出视权力为生命的康熙为什么会来了这么一出,只能认为康熙大概是被尧舜穿越了… 回过神来的其木格在重赏了送信人后,赶紧爬了起来,连脸都没来得及洗,就立马叫来心腹,得赶紧去通知安安啊。 而安安此时正咬牙瞪着大嘴巴傅清,心中着实着恼,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安安为什么会遇到傅清呢? 因为安安和三胞胎此时已经离开了庄子,在山林中“追”野兔… 为什么安安和三胞胎会打猎去了呢?因为他们还没出京,就在城里碰到了弘政。 听说安安他们去给庄户发红包,昨儿被九阿哥交了底的弘政立马明白了,索性便跟着安安他们一起走了,免得逃亡时还得四处找人。 弘政加入后,瞅准时机和安安交换了一下意见,安安没料到九阿哥会安排弘政跟他们一起走,惊讶之于便劝弘政别掺和,叫他将九阿哥给的接头暗号以及接头地点交出来就行。 弘政却笑着说,他正好借机去娶克里蒂丝,说来还算安安他们帮他的忙了… 安安也不是个扭捏的,见弘政的确没勉强的意味,便没再多劝,而是和弘政开始悄悄商量逃亡路线。 因此,在庄子里,三胞胎便代表老十给庄户发过年红包,安安和弘政则在边上交头接耳的悄悄谋划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安和弘政都有些坐不住了,弘政便建议,干脆提前行动吧,打猎去,朝远走,如果没事,也好找托词,如果出事了,在山岗中总比在官道上安全。 安安觉得有道理,便吆喝着三胞胎出发打猎,留下一护院在庄子里等候消息。 当然,当时还遭到了弘历的反对,弘历可是盼望着赶紧去给人拜年收压岁钱的。 弘参和弘丰也觉得大年初一就去杀生怕是不大好,所以都不怎么积极。 还是弘政哭丧着脸,说自己郁闷,说丢了爵后生活没了意思,说自己不想回京,惹得三胞胎同情心顿起,一群人这才朝山上进发。 不想,才离开庄子,这猎还没打上,迎面就撞见了一路人马,不巧的是,还有认识的,那该死的大嘴巴 安安简直是欲哭无泪,这行踪还没藏呢就暴露了,这叫什么事啊… 继续求月票 第五百四十三章 玩暗的(上) 第五百四十三章玩暗的(上) 富察家是大姓,亲戚能从东直门派到西直门,这逢年过节亲戚往来肯定少不了。 虽然傅清非长非嫡,但毕竟是富察家的成年男丁,还参加工作了,对前来拜年的晚辈,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若知道会在春节时分被派回京来公干,傅清是打死也不会乱花响银的,可有钱难买早知道,何况傅清还没钱… 因此囊中羞涩的傅清只好用起躲字诀,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溜出了府,说是去会朋友。 可大过年的,家家户户不是走亲访友,便是在家等走亲访友的人,没人有闲功夫出来跟着傅清瞎混,何况登门找人也不能空手啊,所以傅清干脆就独自一人闲逛了起来。 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傅清是越逛越觉得凄凉,怎么热闹都和自己无关呢? 于是,索性打马出了城。 傅清也没什么计划,出城后就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着,走了大半上午,没想到却让他遇到了同样无所事事的一路人。 于是,无聊的傅清便上去搭讪了。 但对方却好似对他没什么好感,给他来了个冷眼相对。 傅清瞧对方脸上还有瘀伤,觉得这铁定是个伤心人,便也识趣的没再多去叨扰,打算继续独自一人遛马玩。 而有瘀伤的家伙正是栋鄂家的东茁,因脸上伤势没全好,为了避免暴露,便在大年三十那天悄悄搬到了城外的庄子里,免得在年节时被亲戚发现,引发不好的联想。 虽然物质上不缺,但孤零零的辞了旧岁的东茁心情自然是非常的不痛快,要知道他的前程可算是完完全全的毁了,栋鄂家怕是得将他冷藏一辈子。 因此,自觉前途渺茫的东茁便索性在大年初一带着几个家丁出门登高去了,以图个好意头,不想却碰到了傅清。 东茁是一眼就认出了大嘴巴傅清,可傅清却对东茁没太多印象,一是当时在绸缎铺子里没怎么在意,二是东茁脸上的伤也影响了傅清的判断。 所以东茁见到傅清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撤,但当瞧见傅清孤零零的背影后,突然生出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大年初一同在外游荡,此乃同一悲也;都得竭尽全力的躲着太子的宝贝千金,此乃同二悲也。 不过东茁却认为傅清比他更惨,毕竟自己对一切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而傅清却还被蒙在鼓里,瞧傅清的衣着,也是个富家公子,不论是经商还是入仕,这辈子若走运,倒也罢了,若倒霉,没准在危机时刻就会和太子的宝贝闺女打个照面,然后来个死不瞑目… 于是,伤感的东茁便叫住了已经走远的傅清,两人来了个结伴同行。 傅清乍喜之下自然不会推却,但却也没主动报上姓名,而东茁也没自我介绍的意思,所以,这两人便“这位兄台”“这位公子”的这么称呼开了。 两人本就不熟悉,试着遛马聊了会天,却发现聊不到一块儿去,傅清感兴趣的,东茁听得索然无味,东茁喜欢的,傅清没一点好感,于是,两人便索性跑去山林打猎,虽然这大冬天的,动物都在冬眠,但能打几个麻雀也是好的。 因此,两人便朝山上转悠了,因东茁不怎么喜武,所以傅清便成了主力队员,不过,这两人一个人当演员,一个人当观众,倒配合得挺默契的,于是,便没再去寻其他玩法,将打猎这项运动持续下来了。 当傅清捕获了两只麻雀,一只野兔时,俩人才发现原来已经中午了,便打算寻个地头来个野炊。 不想,却碰到了安安一行人。 东茁第一眼就发现了弘政,正想着是不是该躲一躲,却不想又瞅见了安安,忙将头低了下去,恨不得立马变成隐形人。 而傅清首先注意到的却是三胞胎,心里正想着,哟,谁家这么能生,竟然生了三个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是小子还没感叹完便看到了弘政,对三胞胎的身份便也有了几分明了,刚想上去打个招呼,却冷不丁的扫上了安安那变幻莫测的眼神… 傅清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背,看来今天应该去烧香的,当下便有些踌躇… 而安安也在犹豫着,该拿这个傅清怎么办,若真的需要逃命,这家伙铁定会跑去告密,大部队肯定更容易追上来… 而弘政此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回京的半道上可是接受了傅清保护的,熟人,而东茁是九福晋娘家堂侄,也认识… 弘政觉得自己拖累了安安和三胞胎,情绪有些低落。 弘参觉得安安和弘政有点不对,瞅了瞅对面停下来的一行人,小声问安安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安安扯了个笑,轻声道:“遇到一熟人。”却是对着弘政说的。 弘政舒了一口气,还好,坏事的不只自己,忙小声回道:“我也是。” 安安旋即想起来了,弘政回京半道上遇着傅清的,便苦笑了一下,拿眼征求弘政的意见。 弘政两眼茫然,一看就是没主意。 安安想了想,冲傅清扬声道:“怎么,不认得了?” 弘政楞了一下,顷刻间明白了安安的用意,瞅了瞅对方的四个随从,再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九个侍卫,也大声道:“傅清,东茁,你们怎么在一起,爷怎么不知道你们熟啊?” 傅清和东茁只好赶紧跳下马。 傅清动作稍微快一点,给弘政行了一礼,“大公子也出来狩猎?”然后才对安安道:“大小姐好。”傅清没敢暴露弘政这伙人的身份,毕竟对东茁不了解。 想抹脖子的东茁也强笑道:“没想到在这碰到大公子,我和傅兄才认识,才认识。”东茁不知傅清身份,见傅清提的大公子,便也沿用了这个称呼,免得节外生枝。 傅清也忙道:“我和东公子今儿才认识。” 而安安此时也认出了东茁,指着他,讶然道:“是你啊?” 东茁恨不得立马死了去,免得给家族蒙羞,但无奈大过年的,亡命之徒全休息,在这荒山野岭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楞是没人放冷箭,只好低头不语。 弘政奇怪道:“安安姐,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安安道,“有过一两面之缘。” 弘历轻声道:“二哥,我怎么觉得关系有点乱呢。” 弘参道:“有什么乱的,他们每人都互相认识点皮毛,但互相却不知道他们都认识。” 弘历翻了个白眼,“更乱了。” 弘丰闷笑道:“我本来觉得挺顺畅的,听二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乱了,呵呵。” 三胞胎在这窃窃私语着,傅清和东茁都看向弘政,希望弘政给引见一二。 弘政笑道:“这是我堂弟。”然后又对三胞胎介绍道:“这是栋鄂家的东茁,这是富察家的傅清。” 傅清和东茁方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没想到都是大家族出来的,两人脸上都有点红———大过年的这么个凄惨过法,想来都是不受待见的… 红着脸的俩人忙又冲三胞胎行了一礼,口称小阿哥,此时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了,这两家出来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弘政的真实身份的。 但弘政却道:“就叫他们小公子吧,出门在外的,还是谨慎些好。” 弘历对称呼不感兴趣,而是很八卦的问:“你们在哪见过我姐姐的?” 傅清和东茁都讪讪不语,让弘历觉得很无趣。 不过,弘历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东茁的脸上,想不通啊,依栋鄂家的门第,任谁和他过招都不可能打脸,所以,弘历便很是兴奋的问,“你阿玛给你打的?” 东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听安安道:“四弟,不准这么没礼貌,栋鄂公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淘气的人。”然后又对东茁道:“栋鄂公子,我四弟向来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东茁见安安没大惊小怪的将他的丑事宣扬开来,心中稍微安定了些,道:“大,大小姐,没事,没事,四公子好奇也是应该的。” 弘历冲弘丰嘀咕道:“既然我好奇是应该的,那他怎么不回答呢…” 弘丰笑道:“你还真傻啊,连场面话都听不出来。” 弘历瘪瘪嘴,有点郁闷,便道:“我们还打不打猎啊,老站在这不嫌冷啊…” 弘政忙冲傅清和东茁笑道:“要不咱们一起?” 傅清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却没好推托,而东茁见了安安的态度后,便起了点小心思,想借机和安安拉拉关系,也许能起死回生,因此,便踊跃的响应了弘政的号召。 于是,大伙儿便一起朝远了走去。 趁着一群人将山中的鸟撵的鸡飞狗跳,弘政冲安安道:“来明的还是来暗的?” 安安道:“当然是暗的,东茁是个花架子,傅清却是在军营拿刀的家伙,和他明枪明刀的干,划不来。” 弘政想了想,道:“那我找个由头打发他们去西北给十四叔送信…” 安安道:“他们又不傻,怎么会听你的,再说了,傅清身上还有差事呢。” 弘政郁闷道:“那咱们得赶紧想法子啊,若等消息传来再想,那可就来不及了” 安安道:“额娘说,护送我们的人都是阿玛千挑万选出来的,不仅忠诚,本事也不小,你去问问,他们身上带了**没,如果有,待会儿将打的野味弄点来吃,给他们下点药就行。” 弘政点点头,没急着去找护卫,而是问道:“如果没有呢?” 安安无语说:“那就趁他们不备,将他们敲晕了呗…”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月票,呵呵 第五百四十四章 玩暗的(中) 第五百四十四章玩暗的(中) 太和殿上的午宴是怎么端进来的,基本上就是怎么端出去的。 禅位,这个传说中的壮举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法消化,哪还有肚子去装吃食,都是凡夫俗子啊… 连老十都只动了一筷子,想不明白啊,他那颇有些视权如命的老爹怎么突然想当伟人了?这牺牲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见大家都非常的食无味,康熙也就没为难众人,——说老实话,康熙也没胃口,谁见过领导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退休的?——因此,午宴早早的就宣告结束,让如小蜜蜂一般飞进飞出的九阿哥连筷子都没时间拿起就眼睁睁的看着美味佳肴从自己鼻子底下端走了——九阿哥应该是最有胃口的一个人,可不想却没机会表演大快朵颐,没当成另类,有点遗憾… 而康熙一宣布午宴到此结束,老十跟九阿哥连招呼都没打,就赶紧追在康熙屁股后面跑了,一副小人嘴脸… 但九阿哥却不以为然,脸上继续洋溢着十个城墙也挡不住的喜悦,又转而继续忙乎收尾工作,至于肚子饿,完全没感觉到…俗话说有情喝水饱,可搁九阿哥这,就变成了老十登基,他不喝水也饱,连水都节约了,彻彻底底的低碳了… 弘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工作有人管好不好?… 于是弘暄便强行拉走了九阿哥,一个贝子去和管事太监抢活,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九阿哥却是一脸的不满,觉得弘暄简直是没将老十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开始批评了:“弘暄,你阿玛大喜的日子,你不动,还不兴我帮着张罗一二?” 弘暄很无语,小声道:“九伯,事出突然,还有许多大事要您帮着张罗呢,您就别在小事上分心了。” 弘暄真不明白,怎么九阿哥今儿尽去管芝麻,不理西瓜啊… 不过,弘暄却还得继续冲九阿哥赔笑着:“九伯,京师各个要害衙门,皇玛法都换成了他用了一辈子的老人,出不了什么事,我在兵部办差,呆会儿瞅个机会向皇玛法请个旨,看能不能去西山火器营走一遭,不过,有皇玛法压阵,应该出不了乱子,我担心几个伯伯们心里不痛快,若大过年的闹出些幺蛾子,那就不好了…皇玛法毕竟年纪大了,万一给气出什么好歹来…” 九阿哥笑着冲弘暄摇摇头,“和九伯还打诳语,不就是怕出什么乱子,影响你阿玛登基嘛…你放心…” 弘暄正色道:“九伯,皇玛法都已经下诏禅位了,就算有人闹事,那也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再说了,阿玛别的本事我不知道,可要带一队人马打打攻防战,京里的众叔伯们怕没人比得过他;几个伯伯若脑门一热,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我敢打赌,阿玛还是会如期登基,不过,届时,皇玛法和阿玛心里怕都不会好受,就是九伯,怕也会难过的…” 九阿哥盯着弘暄看了几秒钟,见弘暄神色不似作伪,暗想,这小子虽然被皇阿玛教了好几年,但毕竟还是十弟的种,看来没那么薄情寡义,当下便打了个哈哈,道:“没事,我和你八伯隔壁两邻居,翻个墙就到了,有我盯着,出不了事。” 九阿哥虽然话说的轻松,但走的却很匆忙,懊恼啊,真是高兴的昏了头了,九阿哥突然发现,康熙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喜欢一个人的… 不过,因四阿哥和八阿哥走得早,也走得急,所以,即便九阿哥一路上快马加鞭,但却楞是没追上他们。 九阿哥在八阿哥府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这时节,拉着八阿哥不论说什么宽慰的话都无异于一边看笑话一边朝人伤口上撒盐,恢复了精明的九阿哥自然不会那么鲁莽,看来得迂回啊… 但怎么弄呢?九阿哥一边进府门,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让心情不爽的几个兄长冷静冷静… 九阿哥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拖过今天就行,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再气急攻心,有了一个晚上的缓冲,脑袋好歹也会恢复点清明,那么自己再出马当当说客,便能事半功倍了… 九阿哥府的管家,一见九阿哥回来了,就急忙迎上来,“爷,这么早就回来了,福晋的娘家侄儿来拜年,刚进门,大阿哥派人…” 正思索的九阿哥不耐烦打断道:“今儿谁拜年爷都不见。”说到这,九阿哥停住脚,顿了顿,眼睛一亮,突兀道:“将府里的阿哥格格全给我叫到书房来。” 管家迟疑了一下,道:“那二阿哥他们…” 九阿哥恼道:“全都给爷叫来,听不懂爷说话啊?他们走不动,叫人抬也给爷抬过来” 于是乎,不一会儿功夫,九阿哥屋里就聚集了十个孩子,其中三个两岁左右,一个才满月没多久,剩下六个大的中,四个男丁还互相搀扶着,被九阿哥打的。 九阿哥有些懊恼,一是懊恼自己生少了,二是懊恼生晚了,三是懊恼打孩子的时机不对。 审视着这批妇幼和伤员,九阿哥恨不得自己能缩小了站到队伍里去。 当然,九阿哥也恼管家不会办事,将那些小不点叫来干嘛?完全忘了是他发话要所有阿哥格格都到书房的。 挥手将抱着四个小不点的嬷嬷们打发了下去的九阿哥是不太甘心,觉得自己府里怎么可能就这几个孩子呢…便问着管家道:“所有大的阿哥格格都在这了?” 管家忙道:“大阿哥一早就出门了,他身边的小厮很早就回来说,大阿哥遇到了太子家的大格格和三个小阿哥,跟着他们一起去庄子上给庄户发红包了,请爷不必担心。” 九阿哥听得一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心想,刚在门口不是被你给打断了嘛,不过想起自己没将此事列为汇报的第一条,便沉默的接受了批评,当然了,心里却将九福晋的侄儿给埋怨上了,心想,你早不拜年晚不拜年,干嘛赶在爷回来的前一秒来… 九阿哥想起自己昨晚给弘政的交代,再一想安安和三胞胎是在朝城外跑,这一联想,便有些心慌了,心想这帮孩子可千万别在这时节捅篓子啊… 不过,九阿哥再急也没三头六臂,只好加快步伐解决眼前的问题,人数不够,就先往近处跑,于是,便急忙下达了指示,对孩子们说:“你们几个,立即去你们四伯和八伯府里拜年,给爷记住了,一个一个的去,非得见着你们的四伯和八伯才行,只要他们一露面,就给爷缠好了,缠上半个时辰,等下一个人去接替。” 大家一听全傻眼了,面面相觑,这大过年的,自己老爹是发的哪门子疯啊? 但九阿哥却没一点癫狂的迹象,而是郑重其事道:“所以,第一批去的两个人尤为关键,你们谁去?” 大伙互相看了一眼,没人踊跃报名,毕竟去拜年见不着一家之主是很正常的,九阿哥的要求难度太大… 九阿哥咳嗽了一声,道:“爷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皇上今儿宣布禅位于你们的十叔了。” 大家都是一惊,这消息果然震撼,让几个阿哥觉得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九阿哥道:“我和你们十叔的关系你们想必都是知道的,所以,这第一批去的两人只要完成了任务,爷届时就为他们请封去,怎么也请封个贝子给你们当当,或者和硕公主,还嫁京里。” 几个阿哥顾不得屁股疼,立马跳了出来,纷纷表示自己愿意效劳,两个大格格却羞红了脸,低头不敢出声。 九阿哥还觉得奖品不够,继续道:“后面的人也很重要,你们给爷上车轮战,甭管去拜了几次年,总之给爷记住了,不到大晚上,不准回来,咱们这几家离得这么近,不用担心宵禁,听到没?这事若办得好,爷赏你们每人一座二十倾的庄子,给你们当私房用。” 四个屁股上伤疤还没好全的阿哥立马将胸脯拍得巴巴响,表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有一个还激动的跺了跺脚,立马给疼得呲牙咧嘴的… 九阿哥对四个阿哥的表态很满意,告诉他们要拿出逛窑子的精神和厚脸皮来,别怕丢人… 对不积极的两闺女,九阿哥也没进行批评教育,而是鼓励她们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开完动员大会后,九阿哥对一直在屋里旁听的管家交代,一定要搞好阿哥、格格们的后勤工作,他们想走大门,就在大门处准备好热茶点心,他们想走后门,就将服务队伍搬到后门去,他们觉得翻墙方便,就赶紧去搭梯子,尤其是几个阿哥屁股不方便,这服务工作一定要跟上… 三下五除二的安排完后,九阿哥便立马又飞奔出了府,朝什刹海冲去,还不忘叫人去宫里知会弘暄赶紧出来在宫门等着他。 九阿哥到了老十老宅后,门也没进,直接吆喝着特木尔快出来。 特木尔出来后,还没见礼,九阿哥就凑到他耳边吩咐他,立马去三阿哥府,不管寻什么由头,只管缠住三阿哥,能缠多久缠多久,说完就上了马,准备疾驰。 特木尔急忙抓住九阿哥的缰绳,用生硬的汉语道:“九贝子,我没听懂。” 九阿哥作势空扇了自己一耳光,低声冲特木尔道:“你再附耳过来。”这次换成了蒙古语。 交代完后,九阿哥问道:“别问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你听明白没?” 特木尔点点头,“听明白了。” 九阿哥便道:“那就照着做”说完便一抖缰绳,跑了,留下特木尔一脸的茫然… 而宫门外的弘暄也是一脸的不解,九阿哥才出宫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就找自己了,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祝大家周末愉快,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四十五章 玩暗的(下) 第五百四十五章玩暗的(下) 太和殿午宴结束后,弘暄便先去乾清宫转悠了一圈,在得知康熙和老十在关起门说悄悄话后,便没去打扰,出得乾清宫大院,本来弘暄是想回毓庆宫的,一来给其木格汇报汇报详情,二来带着三胞胎出宫去拜年。 不想,刚出了乾清宫大院,就遇到了弘皙。 弘暄虽然不认为自己抢了弘皙的位置,但人家的爹毕竟曾在高位上待过,加之弘皙又年长许多,因此,弘暄对弘皙颇为彬彬有礼。 希望的肥皂泡彻底破灭了的弘皙表现的很有风度,没红着眼冲弘暄挥舞拳头,开玩笑,人家好歹也是打小就跟着康熙混的,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论表演功力,那还是能评上国家一级演员的。 所以,康熙言传身教出来的两个孙子便你来我往的玩了一会儿太极。 论功力,其实弘皙还略胜弘暄一筹,但无奈两人所仪仗的后台有着太大的天壤之别,因此,最终仗着老十的势、有那么点胜之不武的弘暄大获全胜,拉着本来要来叨扰康熙的弘皙一起去咸安宫给废太子拜年去了。 今儿是大年初一,弘皙是得了旨意可以进去的,但弘暄没旨意却只能在宫外磕头,所以,弘皙和弘暄又在咸安宫门口磨叽了一会儿,等弘暄目送弘皙走进咸安宫时,时间又耽搁了不少。 这么一耽搁,弘暄尚未来得及和其木格碰面,便收到了九阿哥的消息,所以,当弘暄和九阿哥在宫门外碰头时,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妹妹的动向。 九阿哥见弘暄一脸的惊愕,不由急道:“你不知道?” 弘暄点点头。 九阿哥更急了,“那你阿玛知道吗?不会是你额娘自己的主意吧?” 弘暄也拿不准,昨儿大家的定论是管他的,该乐就乐,很有点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概,今儿一早弘暄又是和芳茹一起去给老十两口子说的新年好,起晚的老十不想父子俩一起迟到,叫弘暄先去康熙那排队,所以,弘暄今天还没机会和老十私下交流… 所以,弘暄也没法给九阿哥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但弘暄有点倾向于是其木格的私下行动———因为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派人将好消息通知给了其木格,按理,安安他们此时也该回来了… 安安他们这么久还未回转,那么只能有一个可能,消息传递的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 虽然康熙对老十很不屑,但弘暄对老十还是很推崇的,所以,弘暄认为,若此事是老十安排的,那么绝对不会出这等低级错误… 所以,弘暄只好请九阿哥稍安勿躁,自己则急急忙忙去找其木格。 其木格一听,倒没怎么急,因为安排安安他们去的是最远的一处农庄,这往返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叫弘暄不用过于担心。 当弘暄知道了安安他们身边的护卫名单后,也放心了,这些人不仅忠心耿耿,而且绝和蠢不搭边,有他们在,应该出不了问题。 因此,在宫门外等候的九阿哥便见到了一脸轻松的弘暄。 了解了情况后,九阿哥也稍微心安了些,便说他到城门去迎迎,眼下人手不够,得叫他们赶紧投入战斗,不能拖拖拉拉的在路上庆祝 说到这,九阿哥瞅了眼弘暄,心想,自己还真是急糊涂了,这不还有一生力军嘛,于是,便叫弘暄即刻去给三阿哥拜年,他担心特木尔完成不了任务。 弘暄听了九阿哥的拖延计划后,不知是该对九阿哥心生仰慕,还是该对九阿哥无语,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弘暄毕竟一直走的是睿智路线,突然要去玩一回无厘头,弘暄面子上还真拉不下来,不过,目前貌似也没其他更好的法子。 所以,弘暄是无比的想念弘历啊,和九阿哥告别时,还再三请九阿哥待会儿见了安安他们,一定要将弘历派过来支援,至于弘参和弘丰,他就不和堂弟们抢了… 九阿哥叫弘暄放心,他一定会将最猛的火力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不过,九阿哥没想到的是,他在城门溜达了一个时辰,还没听到弘历扯着大嗓门叫九伯。 九阿哥无法淡定了,留下一人继续盯城门,派了一人去三阿哥府知会弘暄,然后便领着剩下的护卫打马出了城… 九阿哥急啊,千万不要是有叛徒渗透进了老十的核心安保队伍,那可真是得出大事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弘政是坚持认为来报信的人叛变了… 安安一行人早就架起了篝火,将打来的野兔给褪了毛,也没放盐,就那么架上去烤了。 东茁的箭术实在拿不出手,折腾了半天,连麻雀也没逮着一只,很是有些懊恼。 安安倒觉得很正常的,怎么能奢望一个被小混混打成猪头的人能百步穿杨呢? 所以,认为东茁是正常发挥的安安并没鄙视他,人家就那水平啊。 见东茁躲在角落里羞于见人,安安反而还安慰他:“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不必妄自菲薄。”让东茁很是感动。 其实安安是担心,伤心的东茁没胃口吃东西,万一届时需要给食物下点药呢———弘政已经证实,护院手里有**——所以,安安是在为待会儿劝东茁吃东西做铺垫呢… 野兔快烤好时,留守在庄子里的护院便跟着送信人跟着沿途的标记找上来了,情绪是分外的激动。 不过,当他们看到有两外人在时,便没大声嚷嚷,而是将安安请到一边,兴奋的通知安安,康熙今天宣布禅位了。 安安随两护院走到一边时,弘政便自动的跟了上去,弘参一看,便也跑去了,弘参一掺和,弘丰也不淡定了,自然也跟了去,于是,非要亲手杀野鸡的弘历便将褪了一半毛的野鸡扔在地上,也跑了去。 所以,老十家和九阿哥家野炊的孩子同一时间一起获知了康熙禅位的消息,大家全楞了… 半响,弘参才轻声道:“皇玛法必定名垂青史…” 弘丰也满是钦佩的说:“皇玛法真正是让人望尘莫及…” 弘历楞了半天,则道:“就为了日后的史书能提上一笔,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本来听了这个消息就半信半疑的弘政听了弘历的发言,更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了,不住的拿眼打量送信的两人。 安安倒是对这些人很放心的,若不可靠,也不会给派来执行这等重任,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叛变了,要骗他们回去,还不如直接说老十没获罪呢,编康熙禅位,这也太扯了… 在安安看来,能想到这个谎言的,那都是非人类。 所以,虽然安安很是震惊,但却不认为侍卫有问题。 但弘政却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很是警惕的问:“你听谁说的?” 来报信的人道:“太子妃亲口说的,奴才一家都是太子救的,如今能在安居岛好好的过活,全仗太子恩德,奴才做不出卖主求荣的事来。”脸上一副受侮辱的表情。 不知道内情的三胞胎觉得这对话有些奇怪,但弘参和弘丰没吱声,只是静静的观察着,而弘历则一脸的不在乎,直接问道:“怎么还扯上卖主求荣了?弘政大哥,陈鱼不是那种人…” 叫陈鱼的侍卫真想跪在弘历脚下舔舔弘历的脚趾头,这时节,信任可就代表了一切啊… 不想,弘历又接着来了句,“他编这瞎话能得什么好处啊?” 陈鱼只好哭丧着脸道:“奴才真没编瞎话。” 而此时,除了一个侍卫在那盯着大嘴巴傅清和东茁外,其余的也都围拢了过来。 大家都是亲密战友,自然是信任陈鱼的,可这消息吧,又的确太诡异了,大家也不敢打什么包票,除了面面相觑,便只能盯着安安,看安安怎么指示。 弘参和弘丰神色都带了点紧张,瞧这架势,许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而且好像还是不妙的消息… 弘历也意识到了不妥,刚要张嘴发问却被弘参给捂住了嘴巴。 安安想了想,拉过弘政,小声道:“应该不会有问题,若陈鱼真出卖了我们,大军肯定跟在后面来了,不会只叫他一个人来传话骗我们回去的。” 弘政却不赞同,“你怎么知道皇玛法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你怎么知道大军没在山下埋伏着?关键时刻,多留个心眼绝没错,你想啊,禅位,这可是上古才有的事,想青史留名的帝王多了,可大伙怎么都不学学上古的圣人啊?因为大伙都不是圣人”说到这,弘政再次压低了声音,凑到安安耳边道:“你觉得皇玛法是圣人?” 安安觉得弘政说得有道理,想了想,便叫弘政带着三胞胎继续朝前走,她回京打探消息。 弘政则说若真有危险,安安回去了就出不来,不如他回去走一遭。 安安心想也对,若真出了事,弘政肯定压不住三胞胎,便叫弘政跟陈鱼回去打探。 谁知弘政却坚决不信任陈鱼,“他若有歹心,我打不过他。” 安安叫他换一个人,弘政也不干,“将陈鱼留在你们身边,我也不放心。” 安安瞅了瞅在远处继续烤着烤兔的傅清和东茁,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你带陈鱼和他们俩一起回京,总能互相牵扯一下。” 弘政想了想,表示接受,他对自己忽悠的本事还是很有自信的,只要不是一下山就看到大军,那么陈鱼肯定是翻不起浪,傅清的功夫还是可以信赖一下的… 于是,弘政便嘱咐安安赶紧变换路线,他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安安道:“不了,我们就在这等消息,你该怎么拖时间就怎么拖,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朝天津跑了,待在这儿反而安全。” 弘政点点头,“如果天黑前我没来,那就是肯定出事了。” 于是乎,弘政便带着迷糊的东茁和傅清,和一脸愤愤的陈鱼开始在山里胡乱转悠了… 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才带着三人下山,一瞧没大军,稍微放心了下,惹得陈鱼好一阵白眼。 路经老十的庄子,也没发现异状,心又放了些,陈鱼已经在用鼻子哼了。 过了老十的庄子没多久,弘政便发现,不对,有情况,前面怎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弘政恼怒的瞪了眼陈鱼,打算一定要在人马没走近前,让傅清杀了这该死的叛逃 不想,却发现来者是自己的阿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四十六章 计划实施 第五百四十六章计划实施 康熙六十年的大年初一对许多人来讲,都是充满意外的一天。 四阿哥和八阿哥在被晴天霹雳给炸得七魂丢了六魂半后,仅剩的半缕魂魄又被九阿哥家的孩子给再次气掉了四分之三,七分之零点五乘以四分之一,两皇子体内也就只有五十六分之一的精气神了,形象点说,浑身器官全罢工了,也就剩下鼻子还勉为其难的喘着气。 四阿哥和八阿哥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康熙为了名竟然什么事都能干,禅位?亏他想得出来 两人晕乎着回到府,刚将幕僚召集起来,刚将形势介绍了一遍,幕僚们还在消化,自己就被破事给缠住了。 四阿哥是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四阿哥一向自认为治府严谨,当下是怒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气冲冲的踹开了书房大门,——如果他有先知先觉,那么打死他,他也不会去踹那一脚的… 露了手脚法的四阿哥黑着脸走到廊檐下,还没吱声,就傻眼了,弘蟑竟然和弘历弘昼扭成了一团,管家在一旁无助的哭丧着脸,嘴里不停的念叨,“几位爷,别闹了…” 一见四阿哥露面了,三个孩子立马停了手,都有些讪讪的上前见礼。 四阿哥冷声道:“弘历怎么回事?” 弘历急忙汇报,说弘蟑非要往书房冲,奴才们不敢拦,他和弘昼只好亲自上阵了。 四阿哥虽然和九阿哥住得近,但因性子一向冷清,加之两人又不对盘,所以,弘蟑对四阿哥完全没一点亲热劲儿,相反还有点怕怕的… 因此,一见四阿哥挑眉,弘蟑便不由小了声音,怯怯道:“侄儿是来给四伯拜年的,祝四伯大吉大利…” 四阿哥忍住气,也不想追究,等弘蟑行完大礼后,便道:“嗯,进去见你四婶吧。” 说完便扭头想走进书房,弘蟑见状,心一下就凉了半截,要知道,能来打头阵,那可是经过抽签凭着好运气得来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贝子离自己远去,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白白任其溜走… 于是,弘蟑一急,便凄厉的叫了声,“四伯” 这声音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里响起,那铁定吓死一群人,如今虽然是大白天,但可是新年头一天啊,四阿哥已经觉得够背了,再一听弘蟑这声索命鬼叫,四阿哥的心一瞬间便沉到了谷底,这是什么破兆头啊,赶紧轻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才道:“还有什么事?” 弘蟑张口结舌的看着四阿哥,半天没说下文,在四阿哥耐性即将消失殆尽时,终于憋了句,“四伯,您得给侄儿做主啊” 四阿哥将已经冲上脑门的气给硬压了下去,道:“弘历,弘昼,你们还不给弘蟑认错?爷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冲弘蟑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不知道弘蟑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弘历弘昼很郁闷,但还是扭过身子打算给弘蟑道个歉,不想,弘蟑却给跪下了,抽泣道:“四伯,不关弟弟们的事,是阿玛…” 四阿哥奇怪的反问道:“你阿玛?” 弘蟑委屈的点点头,大着胆子胡诌道:“阿玛要杀了我,四伯,您得给侄儿做主啊” 见四阿哥楞在那没反应,弘蟑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砰砰磕了两头,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四伯,您救救我吧,人命关天啊。” 既然扯到人命关天了,四阿哥又怎能袖手旁观,只好按捺住性子,走到弘蟑面前,拉起弘蟑,道:“你先跟弘历弘昼去见你四婶,到时爷送你回府。” 弘蟑一见,四阿哥还是在将自己朝内宅推,便索性拉住四阿哥的衣袖,嚎了起来,“四伯,侄儿委屈啊…” 四阿哥怒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好哭的也不嫌丢脸” 弘蟑满脑子都是贝子,哪还顾得上什么丢脸不丢脸,只顾拉紧了四阿哥,继续哭着,心想,我今儿就是哭也要哭够一个时辰 在弘蟑坚强的决心下,为了面子的四阿哥只好将弘蟑带进了旁边的一小厅,不能让人说自己凉薄啊… 弘昼本想跟着进去的,却被弘历给拉住了,“咱们去请大额娘。”弘历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别的不说,弘蟑若要喊救命,也该出了门左拐去找八阿哥啊,何况刚进门的时候明明是说拜年,脸上没一点戚色… 最后,四福晋是赶来了,但四阿哥也没走成,因为弘蟑一直死拉着他的衣袖痛说自己的血泪史,四阿哥没法拂袖而去,期间,管家来了几趟,趟趟都是四阿哥府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但弘蟑楞是装作没听见,就是不松手,气得四阿哥恨不得帮九阿哥直接结果了他 所以,当听说弘鼎来的时候,四阿哥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他没注意到,弘蟑也偷偷的松了好几口气… 弘鼎本来是想请教佛学的,可刚进院子就听到弘蟑一边哭一边说九阿哥是如何的心狠,如何的偏心,如何的要将他朝死里整,进屋再一看,合着弘蟑的手还拉着四阿哥的衣袖,于是,立马改主意了,直接跪到四阿哥面前,抱住四阿哥大腿,跟着嚎开了…能不伤心嘛,抽签时手气差,丢了个贝子啊… 弘蟑见自己可以交接力棒了,便松了手,也不哭了,站在一旁养精蓄锐,这形势,不好走啊,只能希望弘相那边能机灵点,等不到支援部队,能强撑下去… 而同样抽到好签的弘相也期望弘蟑这边能随机应变,因为当弘旷来接他班时,他也不好走,因为,拜年大会也给演变成了对九阿哥的控诉大会,这年头没人愿意做一个时辰听吉祥话,只能另辟奇径了… 虽然弘相他们和八阿哥挺亲的,但他们的难度一点也不比弘蟑分队小,因为大家熟啊,八阿哥和八福晋说起话来就没什么顾忌,人家可直接说了,“你八伯忙,有委屈给八婶说,八婶给你讨公道去”“弘相,别缠着你八伯,你八伯有正事呢” 而尚未出门拜年的弘旺还直接去掰弘相的手… 所以,论难度,弘相这边其实还更难些,人家四阿哥家至少说得含蓄啊… 最后,八福晋还立马就叫人去请九福晋了,两家熟啊,也不怕得罪谁… 而四福晋则是在弘鼎跑来抱着四阿哥大腿接着哭时,才派人去请九福晋…而九福晋此时已经在八阿哥和八福晋面前抹了好一阵眼泪了。 九福晋初接到八福晋口信时,那简直是心急火燎啊,不知道弘相发了什么疯,急冲冲就要朝八阿哥府里赶,好在见着了管家不住的打眼色,才稍微缓了缓脚步。 九阿哥回府后没和九福晋打照面,而九福晋又在一心接待娘家人,所以管家也没来得及给她汇报此事,听管家说了前因后果,九福晋又是惊讶—惊讶康熙会禅位,又是激动——自己竟然能见证一把活生生的禅位,又是嫉妒—其木格真是好命啊,又是无语—九阿哥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又起了点小心思———虽然四格格没去打头阵,但冲九阿哥和老十的铁关系,加上自己和其木格也算是知心朋友,四格格给封公主也许不可能,但嫁给京里那肯定是板上钉钉了,若自己这厢也出点力,没准老十还会栽培栽培额驸当个一品大员什么的… 于是,九福晋发话了,叫四格格和五格格就不用出马了,八福晋叫人来传话可是说弘相在那嚎啕大哭,闺女怎么能去丢那脸但还是叫弘旷继续做好热身活动,按计划行事… 然后,九福晋便叫人拿了点生姜汁来,将眼睛弄得红红的,亲自上阵了… 于是乎,八阿哥和八福晋更闹心了,主动召来一大号的流泪人… 八阿哥回府后也没时间和八福晋交流,而八阿哥的随从没八福晋的召唤,也不会主动去报告禅位这个重大消息,所以八福晋也不知道康熙发了人来疯。 当八阿哥冲弘相说他还有事,叫他拉着八福晋哭时,八福晋还在责怪八阿哥,说大年初一,瞎忙什么,后来还是见八阿哥一脸的急躁,情知八阿哥是真有急事,才和八阿哥站在了一起,叫弘相别缠八阿哥… 所以,当九福晋红着眼进来时,八福晋没想到会有诈,九福晋想立弘相为世子,八福晋是知道的,所以,便以为九福晋也是在为弘相抱不平… 八阿哥是没想到,没想到一向人模人样的九阿哥会使出这不入流的招数,所以也只认为九阿哥果真是没将后院打整好… 但是,当四阿哥府的人辗转跑来寻九福晋时,八阿哥便明白,这是九阿哥出的损招了,气得牙痒痒,冲弘旺道:“进宫找你十叔,让他好好劝劝你九叔”八阿哥本想叫弘旺直接去找康熙的,但转眼一想,宫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康熙,还是去通知老十走个弯路比较好,这样一来,虽然康熙收拾九阿哥的时间会稍微晚点,但自己这厢也不会被视为蓄意的… 九福晋和弘相他们都没拦,反而还隐隐希望老十能来亲眼见证其实会更好… 而三阿哥倒没那么郁闷,虽然也郁闷,但是,比起被人拉着袖子,抱着大腿不住哭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三阿哥算是好的了。 因是特木尔上门拜访,三阿哥虽然对老十心中很是不忿,但一个月后,老十可就得成新皇了,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出面接待了一下,当然了,说了两句话后便端茶送客,可特木尔这个蛮子不懂礼节,任凭三阿哥不住的端茶,就是不起身告辞,在那叽里呱啦的自顾自的说着。 三阿哥学识还不错,蒙古语造诣也挺好的,所以特木尔特意带来的蒙古翻译便没派上用场,让特木尔也很郁闷,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找话题的时间少了… 还好,不一会儿,弘暄就赶来了,三阿哥和特木尔都松了口气。 不过,真正松了口气的只有特木尔,而三阿哥则是要给气炸了,因为弘暄这个话痨比特木尔还聒噪 三阿哥若没急事,其实倒是愿意和弘暄天南海北的闲扯的,可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 更让三阿哥恼怒的是,弘暄对自己频频端茶也是视而不见… 还好一个多时辰后,有人来找弘暄了,三阿哥觉得终于可以送走瘟神了,不想,脸上的笑意还没浮起,特木尔就红着脸说他还要继续请教…让三阿哥愤怒得差点就不能自己… 而老十是心情最好的,天上的馅饼还真是喜欢自己啊… 所以在乾清宫里,老十对康熙那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几乎想将一辈子的拍马屁的话全倒完,反正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去拍人马屁了… 而康熙貌似心情也不错,将老十送的高帽子全笑纳了,还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让老十在康熙面前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自己的皇阿玛多好啊,自己竟然还那么龌龊的想他… 父子俩在乾清宫将感情加深得差不多了,便携手一起出门准备去祖宗牌位前表表红心,不想,却发现十四阿哥家的弘春和八阿哥家的弘旺在乾清宫院子外探头探脑的。 招来一问,弘春却说他只是路过,弘旺则是抿嘴不吱声,这套说辞老十都不信,何况康熙 于是,康熙便招来那边的侍卫,问弘春和弘旺刚说了什么,侍卫自然如实禀告,“弘春和弘旺阿哥问太子是否在乾清宫,进去多久了,是不是快出来了…” 康熙得了答案便拿眼瞅老十,老十则冲侄儿们笑道,“找我啊,什么事?你十婶压岁钱发少了?” 弘春摇摇头,见康熙脸色有点寒,便支吾道:“不是…” 康熙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嗯?” 弘旺顿了顿,道:“九伯要杀弘蟑他们…” 康熙和老十都是一惊,老十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弘春便接着说,他带着弟弟们去四阿哥府拜年,正好撞见哭得昏天黑地的弘鼎,和不住抹眼泪的弘蟑… 老十楞住了,“他们在你四伯府里哭?不是在你八伯府里?” 弘旺忙说弘相他们和九福晋在他家哭,他阿玛和额娘安抚不住,只好叫他进宫找老十去劝九阿哥,不想,他出门就遇到了为同样一件事朝宫里赶的弘春…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四十七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五百四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康熙六十年的第一天,自诩有着一颗玲珑心的九阿哥光荣的攀登到了乐极生悲榜的榜首。 本来九阿哥是在竭尽所能的嘲讽着弘政,——当然了,东茁和大嘴巴傅清都被打发走了,九阿哥还是很好面子的,不会当着外人训子——所以弘政是非常的怀念有东茁和傅清在的好时辰。 在去接安安和三胞胎的路上,九阿哥就一直在损弘政,这嘴就没停过,接到了安安和三胞胎后,九阿哥的讥讽更是上了一层楼,将弘政诋毁得一无是处,还不住的发动群众斗弘政,因弘历保持了清醒的判断,所以未能得逞。 因九阿哥担心弘暄和特木尔火力不够,所以虽然在一个劲儿的过嘴瘾,但手也没停,在不住的甩着马鞭,因此很快就与急急赶来的弘暄汇合了。 弘暄跑出三阿哥府,便直奔出城门,朝庄子冲来,并不知道其他内情,见安安和三胞胎安然无恙,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而九阿哥见了弘暄,更是心急火燎了,认定三阿哥处铁定失守,于是弘政又被冠上了N个“蠢货”帽子… 直到进了城门后,九阿哥才止住了谩骂,吩咐弘暄带着弘历直杀三阿哥府,弘政带着弘参去四阿哥府支援,弘丰和安安去八阿哥府帮忙… 九阿哥话音刚落,弘政就打马率先冲了出去,耳朵实在受不了了… 九阿哥觉得自己被撂了脸,正闷闷的气着呢,却听弘历在一旁叹气道:“九伯还真是唠叨,怪不得弘政大哥喜欢到我家来玩…” 九阿哥觉得更没脸了,扭过头去,正想训弘历两句,却见弘历也两腿一夹马,跑了… 弘暄嘿嘿冲九阿哥笑了两声,也急忙溜之大吉。 弘参和弘丰动作稍微慢了点,被九阿哥拿眼神给盯得死死的,“爷骂错了吗?” 弘参一边抖动缰绳,一边笑道:“九伯,您问四弟吧。” 弘丰甩了甩马鞭,补充道:“四弟最喜欢说大实话。” 九阿哥还想再问一句,两人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于是,九阿哥便盯着安安道:“安安,你给九伯说实话,弘政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安笑道:“九伯,弘政挺谨慎的。” 九阿哥哼了声,“谨慎,谨慎也得看时候,他这样,叫疑心重” 安安窃以为谨慎和疑心重其实不怎么好划分,很多时候都是靠结果来定义的,如果陈鱼真的是叛徒,那么弘政这次其实就是谨慎了… 所以安安微微笑了笑,道:“九伯,弘政对这些侍卫不熟…” 九阿哥啧啧摇了摇头,正想和安安深入探讨一下,却见府里一护院急冲冲的跑来,道:“爷,皇上有旨,宣爷进宫见驾。” 九阿哥和安安都是一怔。 九阿哥道:“所为何事?” 护院道:“不知道,管家只派奴才们四处找爷,说宫里催得急。” 安安见状,忙请九阿哥相信弘丰的能耐,“三弟一定能撑好一会儿,九伯,我先陪你进宫,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报信。” 九阿哥想想,也对,万一需要弘暄来救场呢,那就得叫安安去换弘暄了,所以便怀着满腔的忐忑和安安一起打马朝紫禁城走去。 还好,到了宫门口,老十派的人已经早早的候在那里,九阿哥觉得心稍微安了点,不至于当无头苍蝇了啊。 不过,当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九阿哥觉得其实当无头苍蝇也挺好的… 安安则对九阿哥充满了无限的同情,事情怎么朝这方向发展了呢,本来九阿哥就不是个好丈夫,得,如今还被冤枉成了恶爹,没准还真在野史里遗臭万年了… 负心汉有陈世美当代表,没准九阿哥就成了恶爹的代名词了… 安安心想,看样子,后世的折子戏里十之**会多一出以九阿哥为大反派的、具有警示教育意义的名段了… 于是,觉得非常对不住九阿哥的安安怀着沉重的心情自作主张的朝三阿哥府走去。 而九阿哥则是磨磨蹭蹭的到了乾清宫,却被告知,老十陪着康熙去御花园散步去了,九阿哥心想,那自己就在这候着吧,何苦巴巴的追过去挨骂,不想,太监却说,康熙留言了,叫九阿哥来了就去御花园寻他们… 于是,九阿哥又磨磨蹭蹭的朝御花园挪,到了御花园,又被告知,康熙和老十去慈宁宫缅怀太后去了… 于是九阿哥又朝慈宁宫走,到了慈宁宫,又被告知,康熙和老十去养心殿了,到了养心殿,说康熙和老十去较场了,到了较场,说康熙和老十去上书房找回忆去了,到了上书房,说康熙和老十去南三所慰问小阿哥们去了,到了南三所,却听说,康熙去了东五所了,到了东五所,却说康熙又去御花园了,到了御花园,又说… 总之,九阿哥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眼看日头就要西斜了,才在乾清宫追到了康熙和老十… 拖着疲惫的双腿,九阿哥无语问天,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转到乾清宫来了,幸好不知道啊,否则铁定给怄死… 不过,进了乾清宫后,九阿哥第一眼对上的便是老十那不忍的眼神,九阿哥没多想,只认为老十是在为自己的名声操心,是啊,无缘无故成了恶爹,是值得同情… 不想,给康熙下跪后,康熙竟然没训他,只是问道:“来了?” 九阿哥只好含糊的道了声“嗯。” 然后,康熙就鼻子一哼,“管好府里的事” 九阿哥忙道:“是”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一下,表示一切其实只是个误会,却不想就听到康熙叫他跪安。 九阿哥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康熙,康熙很泰然,瞧不出什么名堂,便将视线移向老十,期望老十能给些暗示。 谁知老十却不住的冲他点头,九阿哥想了想,便按老十的指示给康熙告别。 而康熙真的没在九阿哥踏出乾清宫时叫住他,九阿哥不解啊,觉得自己的皇阿玛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老十等九阿哥走后,做了个忧国忧民的表情,对康熙道:“皇阿玛,九哥其实也为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好,再说了,九哥肯定不会自污其身的,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您就别和他置气了…” 康熙道:“朕什么时候和他置气了?朕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十嘀咕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而康熙似乎还担心老十去给九阿哥解惑,一直将老十留到宫门快下锁才挥手叫老十跪安,末了还道:“朕就是要叫九阿哥想不明白,让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老十很无语,“皇阿玛,九哥可是聪明人,您那么明显的在整他,他怎么会想不明白?不过一晚上睡不着倒是有可能,因此不知道您下一招要干嘛…” 康熙冷哼一声,道:“他能想得明白才怪” 老十瘪瘪嘴,表示不和康熙争这个低智商的问题。 康熙见状,忍不住问道:“你四哥和八哥聪明吧?” 老十点点头。 康熙没好气道:“那怎么还被糊弄了那么久?要不是九福晋那个蠢妇跑去八阿哥府哭,朕告诉你,他两人肯定到现在都不知道被九阿哥算计了” 老十不相信道:“怎么可能…” 康熙冷静的说道:“朕告诉你,只要你四哥和八哥不知道弘蟑他们分别在他们两家哭,他们就一定想不到” 老十很是不赞同的摇摇头,但因为想回家了,便懒得和康熙掰扯。 不想,康熙却来句,“你肯定不信,因为你比他们笨,你都想得到,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老十看在康熙禅位的份上,决定不和康熙计较,只是小声争辩了一下,“儿子哪儿笨了” 康熙再次发了个鼻音,道:“朕告诉你原因…” 老十没什么兴致,但见康熙谈兴很高,便捧了个场,“请皇阿玛明示。” 康熙幽幽道:“因为你九哥也是个聪明人…” 老十想了想,道:“也是,九哥就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四哥和八哥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那儿去…” 康熙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是弘参他们去,他们立马就能猜到。” 老十不干了,自己也是很有计谋的,怎么会玩这种不怎么入流的把戏? 哪知康熙又加了句,“若今儿是你召见胤禟,他第一次去慈宁宫没见着你,就会知道他被耍了…” 康熙笃定,九阿哥就算脑子里闪过自己在故意整他的这个念头,也会马上给否定了,然后继续拼命找其他原因,因为在他眼里,自己会做不合常理的事,但绝不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脑子里少了些弯弯绕绕的老十也很笃定:“九哥肯定知道皇阿玛是故意整他的。” 康熙笑眯眯的看着老十,道:“那打不打个赌啊?” 老十一拍胸脯,“赌”老十对九阿哥的智商那可不是一般的信任,再说了,这事也太明了,九阿哥可是在紫禁城里绕了好多圈… 康熙笑得更欢了,“你若赢了,朕任随你提一个要求。” 老十豪气冲天道:“好” 不想康熙却接着道:“但你若输了,你可得从今年的秀女中挑一个,嗯,贵妃就算了,就封妃吧…” 老十张大了嘴,结巴了一下,道:“皇阿玛,朝廷官员是禁止赌博的,咱们不能带头坏规矩不是…”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老十强笑道:“得以身作则,以身作则…” 康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老十骂道:“你还真想后宫就一个皇后?” 老十嘿嘿笑道:“皇后本来就只有一个…” 见康熙拿眼瞪他,忙改口道:“儿子还有三个妾呢。” 康熙问道:“那些勋贵之家怎么拉拢?” 老十义正言辞道:“皇阿玛,不管怎么拉拢,儿子决不卖身。” 于是,一个月后即将登基的老十便被康熙打出了乾清宫…更惨的是,刚落荒而逃跑出了乾清宫,宫门就下锁了… 而紫禁城外,弘暄、安安和三胞胎也眼睁睁的看着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宫门缓缓关上… 弘暄将自己的几个伯伯暗骂了一声,准备带着大伙儿回老宅,不想却听弘历道:“反正都回不了宫了,那我们就继续去拜年吧…” 弘暄顿时对弘历佩服的五体投地…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四十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五百四十八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一,对于几个皇子来说,注定是个无眠夜,无他,搬起石头却不曾想又砸到了自己的脚。 四阿哥和八阿哥察觉到了九阿哥的胡搅蛮缠招后,醒悟了,唆使人到康熙面前给九阿哥上了眼药后,便开始做样子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啊,用屁股想都知道九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干,所以,这脑袋立马就转为向他们尊敬的皇阿玛证明,他们没背地使坏的心思———反正幕僚们已经知道了禅位这个消息,自己就算不在场,他们也会将分析研讨会开得有声有色的… 既然要证明,那自然就得有证人,于是乎,这下掉了个个了,九阿哥家的孩子想走都走不了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将他们视如己出啊,怎么能瞧着孩子们受委屈… 九阿哥的几个儿子一门心思的只管缠人,没去注意风向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于是乎,九阿哥身上的污水是被泼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一脏人了而且,那些跑来给四阿哥和八阿哥拜年的皇孙们也都没再挪窝,活生生的血泪史啊,太令人那个,那个惊悚了… 因此,当弘政、弘参和弘丰杀过去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弘政能说什么?他就是家中最大的一个不和谐因素,除了遭受堂兄弟们的白眼,什么都不能做。 弘参和弘丰倒是想插话,九阿哥府的小阿哥们也想将舞台让出来,可四阿哥和八阿哥不同意啊,所以,弘参和弘丰也只能被迫当起了听众,插个科打个诨还要遭到家伙的嘘声,谁不知道他们和弘政关系好啊… 等弘蟑他们意识到事情闹大发了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就算他们憋着嘴不出声,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会引导屋里的一堆侄儿继续讨论… 弘参和弘丰好容易盼到可以结束的时辰,可四阿哥和八阿哥却将其他侄儿放走了,独独又将他们留下,摆明了就没安好心,故意让他们不能回家联欢去… 而三阿哥等弘暄走后,对着说蒙古语的特木尔那叫一个郁闷,郁闷后,三阿哥也开始动脑了,但还真没朝缠人这方面想,以为老十是来摆个姿态,拉拢拉拢他这个当哥哥的,以便登基后,能在大伙面前演演兄弟情深,谁叫老十家的男丁少啊,当然只得拉特木尔来充数了,不过,看在弘暄跑来坐了一会儿的份上,三阿哥决定大肚点,不和老十计较。 直到管家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九阿哥的四个儿子闹大发了后,三阿哥才回过味来,气得够呛,怪不得自己这府里后面就没侄儿们来拜年了呢,同样是闹事,自己这怎么就来了个特木尔,连点人气都没有,当然了,三阿哥最郁闷的是没法获得第一手资料去给九阿哥的伤口上撒撒盐… 因此,当弘暄和弘历匆匆赶到时,那简直就是撞枪口上了,三阿哥是绞尽脑汁的要弘历揭发九阿哥的罪状,实在不行,透**老十的丑行也凑合… 哪知弘历得了一大堆的额外奖赏后,说来说去,说的还是自己当娃娃元帅的趣事… 为什么弘历会得到一堆的赏钱呢,因为弘历担心自己一行人的举动会惹恼了伯伯们,万一遇到小气的,将压岁钱给克扣点那可不亏大了,他可是盼着用压岁钱来多还点债的,而且反正有弘暄在,他也不担心,见了三阿哥后,就主动要求去见三福晋——一般压岁钱都由婶子来发,三阿哥当然不准,弘历也不好明说,只好趁弘暄和三阿哥说话时,悄悄问特木尔,三阿哥给压岁钱没,不想被三阿哥给听到了,弘历欠债的事,三阿哥想不知道都难,因此,立马决定拿金钱腐蚀弘历… 所以,弘历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果弘暄此时走,三阿哥是巴不得的,可弘暄不放心啊,见弘历看着金瓜子、银裸子那脸笑得都瞅不见五官在那了,弘暄是十分的担心,怕弘历高兴过了头,万一说漏了点嘴,那可麻烦大了,要知道,自己阿玛和额娘的私房话有许多可是够得上砍头的… 不过,当安安来换班时,弘暄想走了,三阿哥却不让了,为什么啊? 因为三阿哥认为,自己这边没人气,那就得要一个有分量的来压场,反正弘暄在一旁坐着还是坐着,又不耽搁他诱供弘历,所以,康熙眼前的大红人弘暄便被硬留下了… 不过,被留得晚到不是三阿哥故意的,而是不知不觉的,钱都花了,总想看他起个泡吧… 因此,弘暄四人晚归,真不怪三阿哥… 不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老十家的孩子全被锁在宫门外了,还是特木儿好,什刹海那边虽然不是他的家,可那边的大门可是常打开,开放怀抱等着他呢… 而在大家汇合时,弘历知道弘参和弘丰是被人恶意给拦下的,而且还两手空空,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于九阿哥的名声问题,弘历不怎么在意,因为书上说了,谣言止于智者… 所以,当发现的确回不了家后,弘历便坚决要求继续拜年,要把堂子找回来… 于是乎,悲催的四阿哥刚听幕僚汇报了一小节,就听管家说,弘历来拜年了… 四阿哥吸取了下午的教训,直接叫管家将弘历拎到后院去,还叫加派人手、势必要将书房给围个水泄不通,让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想,没一会儿,四福晋就派人来找四阿哥了,说弘历在说,“四伯怎么大年初一晚上还在忙,比皇玛法都还忙啊,到底在忙什么啊?是朝廷出大事了,还是府里出大事了…” 气得四阿哥当着幕僚的面扔了个茶杯,扔完后,还得平息一下情绪去见弘历,免得这小子明天在康熙面前乱说一气… 见了弘历,四阿哥就知道自己惨了,因为弘历说他进不了宫,要和四阿哥一家一起欢度新年的第一个晚上… 而八阿哥处去的是弘丰,虽然弘丰下午就去的八阿哥府,但弘丰认为,他熟悉情况,去了才能有的放矢,反正八阿哥又认不出他来,报弘参的名号就是… 八阿哥自然也不见,但弘丰却对八福晋说,他听说大年初一来拜年,如果没见到家主,那家主这一年都会走背运,而且还一本正经的说是得道的喇嘛说的… 妇人对鬼神都是很敬畏的,于是,赶紧叫人将八阿哥请过来,八阿哥气得告诉小厮,“给福晋说,喇嘛不过春节” 但是,没一会儿功夫,八福晋又派人来了,说“弘参”哪是拜年啊,嘴里说的全是让人忌讳的话,叫八阿哥赶紧出来见见,将人打发了要紧… 不想,八阿哥出来后,却被“弘参”拉着请求对他来年的学业计划加以详细指证,这一指证就没完没了… 弘参本来想去四阿哥府的,但弘历说他在三阿哥处得了太多银子了,不好意思再去第二回,执意要去四阿哥处,所以弘参只好让贤了,不过,弘参在三阿哥处倒没费什么功夫,因为三阿哥的幕僚告诉三阿哥大势已去,顺应形势吧… 所以弘参一到,就受到了三阿哥的亲切接见,让弘丰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过,三阿哥也想让弘参赶紧走,虽然分析结果出来了,但总得给他时间消化接受啊,哪知弘参就象屁股给粘在板凳上似的,弄得三阿哥不得不强颜欢笑,虽然心里滴的血已经够接一大盆了… 而弘暄和安安则去了九阿哥府,一来,九阿哥需要安慰,二来,也担心弘蟑他们再挨板子。 弘暄和安安赶到时,九阿哥府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太异常了,弄得弘暄和安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赶到正厅一看,九阿哥坐在上位,脸上是悲怒难辨,九福晋站在下手,不住的擦眼睛,弘政领头带着四个小阿哥跪在地上,全耷拉着脑袋… 弘暄心想,弘政你低头干嘛啊,这可不是你分担罪过的时候,得赶紧劝啊… 因弘政不给力,所以弘暄和安安对望一眼,也给九阿哥跪下了,弘暄道:“九伯,弟弟们也是出于无奈,您别怪他们了,说来这些事该我和弘参他们去办的,九伯,您就当是我们说错了话,要罚就罚我们吧。” 安安也道:“九伯,光说吉祥话,还真说不了多久,您就体谅一二…” 九阿哥悲催道:“你们俩起来,别理这群狗崽子,有这么说自家阿玛的嘛?如今爷可比后爹还后爹…” 弘暄和安安自然没起,依旧跪着,因不知道弘蟑他们具体是怎么污蔑九阿哥的,所以也不好从这方面下手进行宽慰,只好转了个话题,弘暄问道:“九伯,皇玛法怎么说?” 听弘暄提起康熙,九阿哥立马觉得两脚生疼,打起泡了啊,回家又没脱靴子… 九阿哥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吧。” 大伙这才全站了起来,安安立即走到九福晋身边,拉住九福晋的胳膊,以示安慰。 九阿哥看着弘暄,道:“你来的正好,帮爷想想,这事该怎么了,你皇玛法那,怕是不好交差…” 于是乎,大家便知道了九阿哥在紫禁城很是锻炼了一回脚力… 安安当即关心道:“九伯,需要泡泡脚不?” 那体贴劲儿让九阿哥后悔啊,怎么不让四格格和五格格一起来正厅呢,不过转眼又一想,若自己闺女不问这话呢?算了,还是留个念想吧,至少还可以认为自己也是有闺女疼的… 于是,九阿哥在轻言细语的告诉安安不必后,方追问弘暄,依照弘暄对康熙的了解,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弘暄也没想明白,康熙每做一件事那可都是有深意的,于是九阿哥全家都开始想了,康熙到底要怎样的一个结果… 弘蟑他们很忐忑,也很沮丧,毕竟子不言父过,他们若被冠以不孝的罪名,那以后还怎么混啊…本来是冲着爵位和庄子去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自己全家的名声都给毁了… 九阿哥也很郁闷,不管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名声肯定得臭大街,所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将孩子们给摘出来,看着一脸沮丧的四个小儿子,九阿哥郁闷的想,若是弘参他们,肯定不会闹出这等鸟事来,唉… 想到这,九阿哥才想起来,怎么没见到三胞胎呢,便问:“弘历他们呢?” 当听说弘历他们又自告奋勇的在继续执行任务后,九阿哥有些虚脱的问道,“弘参和弘丰,爷不担心,可弘历会不会说错什么啊?” 九阿哥认为,若老十今晚也坏了名声,那自己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弘暄笑道:“应该不会,在三伯那,一下午都是他在说,没说错什么,银子倒拿了不少。” 九阿哥更郁闷了,差距啊… 但差距再大,弘蟑他们也是自己的儿子啊,所以,九阿哥便道:“弘暄,好好帮爷想想,怎样才能让这几个蠢货有惊无险…” 弘蟑他们听得那叫一个激动,原来在阿玛眼里,自己还是值得被保护的啊… 但瞧着弘蟑他们感动的模样,九阿哥更气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自己还比不过老虎?… 而老十此时也很郁闷,按说宫门下锁了,康熙给个手旨就行,可谁知,康熙压根不管,太监隔着紧闭的大门告诉老十,康熙已经自顾自的熄灯睡觉了,无奈,老十只好和侍卫一起给康熙站岗放哨…这大冷的天,老十怎么想怎么觉得凄凉… 关键是老十认为自己没错啊,凭什么要受冷风吹呢…自愿去ji院找姑娘那叫嫖客,被逼伺候女人的,那叫男ji,但人家好歹伺候的也是武则天啊… 老十觉得改天抽时间还得给康熙好好念叨念叨,于是便在寒风中想了一夜的说辞,楞是连个喷嚏都没打… 而其木格也是一夜未成眠,怎么一个个的都没回家呢?老十就算被康熙留下秉烛夜谈了,但孩子们呢?不是说安安在宫门口晃了一下的嘛,那就是说回城了,可回城后怎么不回家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将功补过” 第五百四十九章“将功补过”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二一大早,不住打哈欠的老十听着匆匆杀进宫来的弘暄的汇报,张大嘴巴,暗呼幸亏自己英明啊… 弘暄有些着急,所以没注意到老十变幻的表情,犹在给老十一二三四五的陈述着他和九阿哥一家花了一夜功夫想出的对策。 老十是越听越悬乎,嘴是越张越大,连哈欠都没功夫打了… 不明就里的其木格还在一旁干着急,不住的问老十,“爷,你觉得哪个法子好?” 见老十没反应,还抱怨道:“你该不会一点都猜不出来吧?你昨儿可一直跟着皇阿玛的,皇阿玛说过什么高深的话没?你仔细想想啊…” 弘暄也开始催促了,不一会儿皇子们可就要鱼贯进宫了啊… 老十见状,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告诉你九伯,以不变应万变。” 弘暄和其木格对看一眼,有些拿不准。 老十摇摇头,道:“爷总算明白了圣心难测…” 其木格和弘暄都是一惊,齐齐问道:“圣心难测?” 老十没好气的瞅了他们一眼,道:“…是怎么来的听爷说完行不行” 其木格和弘暄再次一同发生,“怎么来的?” 老十瘪瘪嘴,“对付聪明人就用简单的法子,对老实人就用复杂的套路…” 其木格怔了怔,道:“爷,你还要一个月才登基呢,现在琢磨这个是不是早了点,九哥那…” 老十斩钉截铁道:“听爷的,没错”隐隐还露出了点王八之气。 于是乎,弘暄便急忙奔出了宫,在半道上截住了九阿哥,说老十建议,按兵不动。 九阿哥略微思索了片刻,有点不放心,但又不好太驳老十的面子,毕竟老十马上就要是皇上了啊,所以,九阿哥便折中了一下,叫拉着四个儿子的马车在宫门附近慢慢溜达,随时准备着进宫请罪。 进宫后,在乾清宫的院子里,九阿哥冲同样精神有些萎靡的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冷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兔子眼,琢磨着趁康熙还没露面,是不是去找点浓茶再灌进去… 九阿哥刚找了个太监,还没提出要求,康熙就叫大伙进屋了,九阿哥赶紧大大的打了哈欠,捏了捏脸颊,振作起精神,跟着大部队走了进去。 还别说,康熙还真没提九阿哥的破事,只是对几个红眼睛阿哥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关心一二,只是当没瞅见老十时,才将不悦的心情给淋漓尽致的释放了出来,大声问道:“太子呢?”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借着地利应该先进屋陪康熙吃早点了,不想原来老十竟然没来,这心里就埋怨上了,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翘尾巴呢? 还好,康熙话音刚落,就听老十在门槛处气喘吁吁道:“儿臣在。” 康熙没好气骂道:“今天看戏是你安排的,你不早到不说,还迟来,成何体统” 老十心想,今天看戏是按例好不好,怎么成我安排的了,但嘴里却说,“弘参他们昨儿去给哥哥们拜年,被哥哥们拉着说了一夜的话,今儿实在犯困,没法去上书房,儿子刚去给他们先生告假去了,免得他们胡乱报给皇阿玛,惹皇阿玛生气…” 老十此话一出,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全冲老十怒目相视,倒打一钉耙也瞅瞅对象好不好? 老十两眼全看康熙去了,完全没注意到两边冲他杀过来的眼神。 康熙哼了声,道:“离开戏还有些时候,咱们先去上书房看看吧,别因为是大年初二,一个个都磨皮擦痒的坐不住” 于是乎,大伙便跟着康熙去上书房慰问了,不过,因康熙是冲着逮错去的,所以没叫太监扯着嗓子喊,一群人悄悄的在几间教室的门口掀开门帘观察了一下。 这一通观察下来,康熙的脸色便非常的不好看了,因为每间教室都有人在趴着睡大觉 于是,历来重视子孙教育的康熙便怒了,将一帮皇孙全拽到操场上去训话 等大伙全站齐了,康熙便冷冷的叫刚才上课打瞌睡的人出列,结果三阿哥家、四阿哥家和八阿哥家的适龄学子全站出来了,还有九阿哥家的弘政,倒霉催的弘政今年刚满十五,每天还得上半天课… 康熙冷冷问道:“昨儿当贼去了?” 孩子们立马跪下了,一群孩子中,就弘旺是独子,在家里最是受宠,因此胆子也稍微要大点,便头一个告诉康熙,弘参昨儿在他家过年,说了一宿的话,自己一晚上都在作陪,所以便有些犯困。 弘旺说的时候,八阿哥还扬起了脸,特意将自己的黑眼圈展现在清晨的阳光下… 有了弘旺带头,四阿哥家的弘历便接着告诉康熙,老十家的弘历昨夜也在他家折腾了一晚;三阿哥家的最后告的弘丰的状… 弘政则没啃声,康熙仿佛也没看到他,只是问道:“弘参、弘丰、弘历他们人呢?” 只听老十道:“皇阿玛,他们刚回宫,现在怕才沾着枕头睡着…儿子刚才特意过来给师傅们请了假的,刚刚儿子还没来得及跟您仔细说…” 老十解释完后,大伙便等着康熙冲老十来个雷霆怒火,九阿哥则是百感交集,认为老十这是在用牺牲自己的方法来转移康熙的视线,心中那叫一个感动… 不想,康熙是发火了,但却不是冲着老十,而是冲着那群打瞌睡的孩子:“合着你们带困来上课,朕还该表扬了?啊你们要是坐得笔直,将师傅说的话听的一字不落,朕一定表扬你们,可瞧瞧你们,啊,来是来了,却趴在桌上睡大觉,还要不要其他人学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瞧瞧弘参他们,啊,人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撑不住,所以就知道递假条,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啊,不就是想挣点虚名嘛,可朕告诉你们,这虚名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皇孙们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们也想请假啊,可谁给他们搞假条啊,弘参他们回家一说,老十这个二十四孝阿玛就急忙亲自找先生了,说康熙那,他去说,不劳烦先生大驾… 要知道上书房学生的请假条可不是说家长写了就算数,那是得要证据的,最差也得附上一张病例证明,没证明,上书房的先生就不会接,报到康熙那就会显示为无故旷课… 见康熙如此赤luo裸的偏心,三阿哥们给气得够呛,合着始作俑者回家睡觉有理,受害者挣扎着来应卯反而还错了?… 老十也觉得有点瓜,没好意思去看几个哥哥的脸色。 九阿哥倒对康熙祸水东引表示赞赏,这明明就是在借孩子敲打老子嘛…至于弘政,九阿哥认为他只是受了点牵连而已,无所谓了… 九阿哥正高兴着呢,却听康熙道:“弘蟑他们呢?” 九阿哥一凛,忙道:“太医说他们要卧床静养些日子,所以没…”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康熙哼了声,道:“隔壁邻居家都能去得,就上书房来不得?” 九阿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只好道:“儿子这就叫人去通知他们…” 然后,大伙便都等着康熙发作九阿哥,毕竟昨天的事太丢人了些,哪知康熙再次哼了声,一扭屁股,朝太极殿和长****中间的戏台走去了… 大伙楞了楞,急忙跟上,只能认为康熙的脾气是越发的古怪了… 老十悄悄走到九阿哥身边,小声安慰道:“没事,九哥,真的…” 虽然老十如此说,但九阿哥还是很忐忑。 不过,康熙到了戏园后,好似真的立马就忘了先前的不快,再也没提过这些令人不高兴的事,而是兴致盎然的招呼着那些早就到了的宗室王爷和朝中重臣,气氛很和谐…九阿哥觉得,也许老十真的是对的。 因是娱乐活动,所以,所有来看戏的观众都有座位,不过,因老十太尊贵了,位置得紧挨着康熙,所以,排行老九、顶着个贝子衔的九阿哥离老十很远,没法进行深度交流,倒是挨了八阿哥不少白眼… 九阿哥虽然怕康熙,但却不怵八阿哥,八阿哥给他的白眼,他硬是双倍还了回去,九阿哥心里气啊,明明大势已定,可自己就是磨破了嘴皮子,八阿哥还是要闷着脑袋撞南墙,一般的南墙撞了,也就死心了,可皇位这堵墙撞了后,不仅得死心,还得死人啊…得,自己死命拉八阿哥吧,他不仅不领情,还煽风点火的在一旁闹自己的笑话… 九阿哥正在这为自己不值呢,却见一小太监跑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康熙有请。 九阿哥一下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挪到康熙身边,俯身道:“皇阿玛,您寻儿子?” 康熙继续盯着咿咿呀呀唱得热闹的舞台,头也没回道:“你说,朕是办你还是办弘蟑他们?还是将你们一起办了?” 九阿哥低声道:“都是儿子的错,请皇阿玛责罚儿子。” 康熙瘪瘪嘴,心想,要是老十,肯定是问,能不能都不办… 鄙视完九阿哥后,康熙叹了口气,道:“你的苦心,朕知道…” 九阿哥一听,立马热泪盈眶,这年头能得到康熙的理解可真不容易啊… 不想康熙又接着个但是,“但是,事情闹这么大,朕不能什么也不说啊…” 九阿哥激动道:“皇阿玛的难处,儿子知道,任凭什么处罚,儿子绝无怨言。” 康熙再次憋了憋嘴,道:“这样吧,朕给你个机会立立功,让你好将功补过…” 九阿哥更激动了,真没想到啊,自己的皇阿玛也有这么慈祥的一天,看来对权力不眷恋了,就看重起亲情来了… 于是,九阿哥就哽咽道:“谢皇阿玛。” 康熙继续盯着戏台,还应景的派了派巴掌,然后还是头也不回的冲九阿哥道:“太子登基后,后宫太凋零了些,正好今年又是选秀年…” 九阿哥楞了楞,道:“皇阿玛,您的意思是?” 康熙没理九阿哥了,大手一挥,高声对一旁伺候的太监道:“赏” 于是,戏台上唱得正欢的戏子们立马停了下来,全冲康熙跪下磕头谢恩了,四周的看客也纷纷笑呵呵的叫人跟着打赏… 只有老十趁场面有点乱,隔空给九阿哥来了段唇语,问道:“没事吧?” 九阿哥猜到了老十的问题,苦笑的看着老十,用唇语道:“我要没事,你就得有事,但我即便有事,你还得有事。皇阿玛是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你的事没我的事大,干脆还是你有事吧…” 老十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心想,九哥平日提炼个中心思想挺在行的,怎么眼下不知道浓缩一下啊,有谁用唇语来传递这么一长段话的… 继续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五十章 都不得罪 第五百五十章都不得罪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三,康熙移驾畅春园。 老十一家不分男女老少全跟了去,因此,安安未能去什刹海老宅找傅清报仇,不过,瞧她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急躁,倒让其木格放心不少,看来情窦初开这个词目前安安还用不上。 不过,其木格也更揪心了,女婿到底在哪儿呢? 不想,其木格这厢还没揪心完,在下午的贵妇茶话会上,其木格便成闹心了。 下午的茶话会规模有点大,所以栋鄂家的老夫人、少夫人、格格们也都来了。 然后,其木格便发现,安安竟然大半的时间都在和栋鄂家的格格聊天,而且还是东茁家的格格… 其木格稳了稳神,仔细观察了一下,的确,安安和人聊天带着些刻意… 于是,其木格便有些急了。 东茁便是那天的笨“贵人”,老十和其木格已经从安安嘴里知晓了。 当时一听到这消息,其木格第一反应就是,“从他家那种门第出来的人会这么天真?” 连其木格都觉得蹊跷,何况老十,所以两口子一讨论,便得一结论,东茁肯定是认识安安,所以才故意在安安面前作秀… 虽然俩人都不知道东茁是在什么场合见过安安,但是,都一致对东茁没什么好印象。 老十认为,你刻意挣表现没什么错,但是也得有点脑子啊… 而其木格则是觉得,东茁挣表现不是为了安安,而是为了太子的格格,太功利了些… 因此,当发现安安的苗头有点不对时,其木格便开始担心了,茶话会一结束,其木格便旁敲侧击的问安安,东茁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不想安安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乎,其木格便有些上火了,但也没敢直接对安安说那小子没安好心,害怕安安起逆反心理… 所以,当晚上老十回屋后,其木格便赶紧向老十汇报了安安的新动向,然后郁闷道,“如今我倒宁愿安安看上个侍卫或护院,唉,至少有日积月累的真感情,就算他们私奔了我也没这么担心…” 老十郁闷的闭了闭眼,放眼天下,自己老婆应该是希望女儿和人私奔的第一人了,当下就没好气道:“爷马上就要登基了,你就要成皇后了,有点皇后样行不行?瞧你说的什么话以后注意点” 其木格楞了楞,没料到老十会用这种语气,瞅了瞅老十,好像老十真的在生气,不过,届于老十这几天特别忙,所以其木格没去计较,还是笑了笑,道:“我这就是在打比方,比喻我的心情有多么焦急,我真怕安安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老十不耐烦道:“有你这么乱打比方的嘛,真是的,说出去都丢爷的人”老十的语气还是很重。 不对头,完全不对头,老十的情绪太不对头了,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试探道:“爷,今儿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老十立马摇头,“没有。” 其木格顿了顿,道:“没有?没有,那你冲我发什么无名火?”其木格可是软化了一下语气的,因此,听到老十耳朵里,倒不像是质问,而像是在诉说委屈。 老十摸了摸额头,强笑了笑,道:“爷也在烦安安的婚事。” 老十这话,其木格可不怎么信,但老十立马就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今儿你还好吧?身子好些了没?” 其木格也没继续追问老十到底在烦什么,而是倒在老十身上,撒娇道:“还是不舒服,唉,从没这么难受过。” 老十摸了摸其木格的肚子,道:“爷晚上帮你捂捂。” 其木格开心的点点头。 老十一边摸着其木格的肚子,一边道:“要不叫个太医来看看?” 其木格摇摇头,“大过年的,看什么太医啊,反正也快好了…” 老十轻声道:“那过了十五再找个太医来瞧瞧,顺便让他给你调理调理身体,怎么这几年,你就没怀上呢?” 其木格好笑道:“爷,我们有五个孩子了呢,你还嫌少啊?”其木格可是一点也不想再生了,一想起大着肚子蹒跚的模样,其木格就头疼,再说了,如今年纪也大了,生完孩子,那身材还不知成什么样了呢… 其木格认为,自己已经生了五个孩子,其中还有四个儿子,已经足够了,就算在大清,也不算生得少的,所以,自从三胞胎出生后,其木格还真没再为怀孕操心过… 哪知老十却道:“爷天天和你在一起,按说你也该有动静才对啊,十三屋里那么多人,他媳妇还怀了五胎呢…” 后世一直都说十三和十三福晋感情好,就是因为十三福晋生了一堆孩子,这一点,其木格早就知道,听老十如此说,便笑道,“我虽然只怀了两胎,可生的不比十三弟妹少,所以啊,我不眼红,再说了,我认为咱们俩的感情好过十三两口子,所以我也不嫉妒,呵呵。” 老十扯嘴笑了笑,“谁和你感情好了…” 其木格乐道:“你啊,爱新觉罗胤誐啊,呵呵,我其实也经常在想,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就嫁给你了呢,呵呵…” 老十理了理其木格两鬓的头发,道:“就没后悔过?” 其木格笑道,“我还要后悔那可就是没天理了啊…” 见其木格笑得没心没肺的,老十一时间有些恍惚… 正得瑟的其木格觉察到了不对,坐正了身子,看着老十明显不是喜悦的脸,联想起老十突然说自己没皇后的样,想着老十突然的生子言论,心中不由一紧,迟疑道:“爷…”可随后的话,其木格实在问不出口,生怕一问,便惊走了幸福… 老十见状,笑道:“你怎么这神情?想什么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在想什么?” 老十挤了个笑脸,道:“爷在想,等你满头白发了,爷要让你当着满堂儿孙说,‘我要后悔那可就没天理了啊…’”说到后来,还学了学老妪战战巍巍的腔调… 其木格心中不由一松,笑问道,“爷后悔不?” 老十故作深沉的想了想,道:“爷能说其他答案不…” 见其木格拿眼瞪他,老十呵呵笑道,“爷后悔…才怪。” 其木格捶了捶老十肩膀,道:“瞧你得瑟的。” 老十将其木格拉入怀中,道:“在自己老婆面前,爷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 其木格还是没忍住,终于还是问道:“爷,是不是皇阿玛说我担不起皇后的重责,要给你指个能干的来帮着处理宫务?” 有弘暄在,其木格倒不认为康熙会剥夺自己皇后的头衔,但是难保康熙不安插个皇贵妃、贵妃之类的来夺权。 老十立马否决道:“怎么可能?”说完又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道:“你再老实,能老实过太后去?” 其木格扑哧一笑,是啊,有先前的太后垫底呢… 老十见其木格开心了,赶紧将话题朝安安的婚事上引… 而第二天,当九阿哥问老十,考虑好没有,到底是要得罪兄弟还是得罪老婆,老十便翻了个白眼,道:“我干嘛非得得罪一个,我有病啊…” 九阿哥气结,指着老十,颤抖着声音道:“瞧皇阿玛那意思,你要不答应,不光九哥我,你那四个侄儿也全得遭殃…” 老十叹了口气,道:“九哥,这话你昨儿就给我说了。” 九阿哥气道,“是啊,我昨儿说这话的时候,你是一脸的沉重,可今儿呢,你怎么瞧怎么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啊,你就给我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你别给我说十弟妹是清白的” 老十忙喊冤,但却是在帮其木格喊,“九哥,其木格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她还在愁安安的婚事呢…” 九阿哥嘲讽道:“那你是一回去见了十弟妹,那心就酥了?十弟妹还真是仙女下凡呢” 老十忙澄清道:“哪儿啊,我昨儿回去见了其木格就烦她…” 九阿哥斜瞄着老十,鼻子哼了声,一脸的不信。 老十忙道:“你可别不信,真的,我真烦她,怎么不在这节骨眼上怀上个孩子呢?她要怀了孩子,不一切都好办了,就说她脾气不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添人什么的全都得往后拖拖…” 九阿哥打断道:“你就告诉我,十弟妹到底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 老十郁闷的摇摇头,九阿哥冷哼道:“那你还说那么多如果干什么…,皇阿玛给了我三天时间,三天,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两天,今天我不逼你,明天你给我个准信。” 老十道:“九哥,你别钻牛角尖啊,皇阿玛让你二选一,你就二选一,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见老十要开口,九阿哥立马抢话道:“别给我说想两全其美的法子,你把那‘想’字去掉,我就听” 老十皱着眉道:“九哥,你为什么就不信能想出其他法子呢?这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啊…” 九阿哥气冲冲道:“那你赶紧想吧,我不说了嘛,明天才等你回音”说完又补充道:“叫你娶新媳妇,弄得好像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老十被九阿哥哽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郁闷道:“我就是想说,得罪九哥…” 见九阿哥瞪圆了眼珠子,老十气道:“听我说完再鼓眼睛好不好,得罪你,我就成了天下最大的混账,得罪其木格,我就成了天下最大的负心汉,所以,你们俩,我都不得罪,你帮我想法子” 九阿哥再次瞪圆了眼珠子,恼怒啊… 却听老十道:“九哥,你别将这事当你自己的事,你当成我的事来想,一准成…”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五十一章 烦心的人不少 第五百五十一章烦心的人不少 虽然老十冲着九阿哥耍了回无赖,但一转身,老十还是没了九阿哥面前的轻松劲,想了想,咬牙去了康熙的住所。 康熙刚接见完庄亲王和简亲王,聊了些宗室里的八卦,心情正好,见老十时,脸上还带着笑… 不过,这笑脸转瞬即逝了,不是康熙吝啬给老十一个笑脸,而是老十直接给康熙跪下了,而且跪下后就没起来… 老十这姿态,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康熙笑得出来才怪… 于是,被打扰了好心情的康熙便冷冷的盯着老十,一句话也没问。 而老十就那么匍着身子,一句话也没说。 屋里的太监一个个面面相窥,不知道是不是该悄悄退出去,最后还是总管太监轻轻点了点头,大家便提着嗓子鱼贯而出,总管太监溜在最后,还不忘将门给掩上… 太监们撤退后,屋里更清静了,康熙扑哧扑哧的呼吸声显得分外刺耳。 老十还是跪着没动。 康熙依旧不问话,爷俩好似憋着一股劲儿在比耐力。 良久,老十退缩了,终于开腔道,“皇阿玛,儿子,儿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康熙胜了一局,心情略微好了点,但语气还是很冲,“那就不必多说,跪安吧。” 老十顿了顿,道:“可有些话儿子不吐,心中不快。” 康熙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吐了,你痛快了,但朕却会不痛快是吧?如果是这样,你就给朕住嘴,大过年的,朕不想发火。” 哪知老十却道:“皇阿玛,如果儿子措辞得当,您不会不痛快的…” 康熙扬了扬眉,道:“那朕就洗耳恭听。” 谁知老十很为难的冒了句,“可儿子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康熙的火一下就旺了,“朕还没当太上皇呢,你就敢来消遣朕?” 老十忙道:“儿子哪敢啊,还不是您给的时间太紧了,儿子没工夫好好想该怎么说话嘛…” 康熙冷笑连连,“朕没时间和你磨叽,跪安吧。” 老十见状,索性直接道:“皇阿玛,您就信儿子一回吧…”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道:“朕再说一遍,大过年的,朕不想发火。” 老十道:“儿子也不想惹皇阿玛发火,但皇阿玛,这事能不能惹您发火其实全在您一念之间…” 康熙幽幽问道:“你的意思是,朕要发火也是自找的?” 老十忙摇头,“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请皇阿玛能平心静气的听儿子将话说完,您也知道,儿子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但儿子真没冒犯皇阿玛的意思。” 康熙不接这话,只是冷冷道:“跪安吧。” 老十坚持着说,“皇阿玛,您…” 康熙加重了语气,“朕还没当太上皇呢,您就敢抗朕的旨了?”声音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阴森。 老十忙说不敢,郁闷的爬起来,准备后撤,但嘴里却说道:“弘历昨儿来园子的时候,很是兴高采烈,他对儿子说,‘阿玛,你一个月后登基,我可高兴了…’” 康熙嘲讽的来了句,“那当然,更没人敢和他抢元帅当了…” 老十叹了口气,“弘历跟儿子说,我登基的时候,您还在,真是太好了,我这个阿玛成了皇帝,但您这个皇玛法依旧在…” 是啊,登基意味着一代新君正式走上历史舞台,但同时也意味着老皇帝的陨落… 康熙心中一暖,道:“皇孙中也就属他最率真了。” 老十忙趁机道:“儿子听了他的话后,也是百感交集,一想到皇阿玛亲手将江山交给我,一想到皇阿玛亲手给我戴上皇冠,我就激动得不能自己。” 康熙没好气道:“那你还变着法的来气朕” 老十忙道:“儿子再不是人,也不会诚心气您啊。” 康熙接道:“不诚心的也不行” 已经站起来的老十忙肃手道:“是,可皇阿玛,您能听儿子几句心里话吗?” 康熙思忖了片刻道:“除了后宫之事,其他的,你就说吧。” 老十抬眼瞅了瞅康熙,道:“儿子只想说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康熙默默的没做声,老十忙再接再厉道:“俗话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皇阿玛,您先瞅我溜几圈再下决断行嘛?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哪怕就让我溜一圈也行…” 康熙还是没做声,老十急了,“半圈也行,您总不能让我还没出圈就断定我是骡子啊…” 康熙想了想,幽幽道,“不管是马还是骡子,在三天的时间里,肯定溜了上百圈了…” 老十被哽得差点背过气去,那自己是匹比较笨的马行不行…“有的马其实…” 对着康熙别有深意的目光,老十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实在没脸说… 于是老十便垂头丧气的走了… 刚出院子,就碰到了脸色不怎么佳的四阿哥。 要说这段时间烦的人还真不少,四阿哥便是其中的一个倒霉鬼。 本来康熙冷不丁的禅位,四阿哥心里就烦着呢,不想,康熙却下了一道旨意,叫他领衔内务府,负责筹备禅位暨登基大典… 四阿哥领了旨后,郁闷不已,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尽摊上这等破差事,禅位暨登基大典,强调哪头啊?禅位着墨多了,老十肯定不爽,登基色彩重了,康熙肯定要翻脸,让禅位和登基平分秋色?得,那就是将两边都给得罪了… 幕僚们不管怎么分析,结论都一样,老十登基已经板上钉钉了,在这一个月内,想让一心挣个贤名的康熙改主意,那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么想扭转乾坤,就只能是武力夺权了,或者将盛京的老王爷们给联合起来… 武力夺权?这事摊老十身上还有点胜算,老十毕竟在军队混过,四阿哥可是从未涉足过兵部事务,想造反,基本上就只能当光杆司令了… 而拉拢盛京的老王爷?四阿哥知道,自己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苗头,康熙就会活劈了他… 所以,若非意外,老十就是未来大老板了,因此,老十是不能得罪的,可康熙是现任大老板啊,也不能得罪,于是,四阿哥烦啊… 四阿哥是为被指派了这破差事烦,八阿哥则是为没摊上差事烦… 不管八阿哥情愿不情愿,委屈不委屈,在冷静下来后,八阿哥也知道,自己如今只能俯首称臣的份了,就是算心有不甘,也得潜心蛰伏下来,然后再谋求伺机而动,毕竟老十性格有些冲动,届时得罪一大堆陈旧势力是极其有可能的,因此,日后逼宫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虽然可能性很小… 但眼下却是关键的蛰伏期,那就得好好挣点表现,表现好了,才能迷惑迷惑老十,所以,八阿哥是打算装顺民了,因此便想干点实事来表表自己的姿态,无奈,康熙却不给他机会,而将机会给了四阿哥… 思量再三后,八阿哥找到了九阿哥,请九阿哥向老十转达自己的立场,并说,如果老十心中还有什么不痛快,还要劳烦九阿哥多帮着回旋一二。 九阿哥知道八阿哥是迫于形势做的此番选择,但心中还是很宽慰,至少短时间内,大家和谐了… 拜托了九阿哥后,八阿哥回头还叫八福晋去搞搞夫人外交,毕竟八福晋也算是京里鲜少能和其木格说得上话的人之一。 而弘暄也很烦,老十马上就登基了,自己应该会被立为太子的,可自己到如今还没个子嗣,好似说不过去啊… 但和芳茹生孩子?弘暄还没准备好… 弘历也很郁闷,因为在畅春园,他见到了雅朗,因庄亲王有意的阻拦,弘历和雅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这次两人刚见面,庄亲王就像防狼似的,赶紧将雅朗与弘历拉开了距离,让弘历很不是滋味… 这还不是让弘历郁闷的,郁闷的是,游园活动接近尾声时,一太监悄悄递来了雅朗的纸条,请弘历帮忙阻止他去盛京… 弘历连雅朗为什么去盛京都不知道,怎么阻止啊,而且找谁去阻止啊,大人都忙着呢… 而其木格也很烦,本来家里的事就一大堆等着自己去烦了,可偏偏外头的人还不住的来添堵… 这不,八福晋借着宗室贵妇大拜年的机会,拉着其木格说了一大堆八阿哥的好话。 作为一个在21世纪生活了30年的人来说,其木格对康熙儿子们的能力其实还是有着很客观的见解,承认他们一个个都是精英,在各自的领域皆能独挡一面,不过,其木格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政治上的考量基本上是属于幼儿园还没毕业,历史上能人多了,但怀才不遇的也不少,无他,上位者的取舍罢了… 因此,任凭八福晋将八阿哥夸成了一朵花,其木格也只是点头微笑着,没接一句话,不想,八福晋夸完自己老公,九福晋又来了,九阿哥是不用夸的,九福晋来是为了未来女婿,言语中透露着那么点意思,叫其木格给老十多吹吹枕边风,日后给她女婿多点机会。 其木格很无语,女婿在哪儿都没个谱呢,怎么就开始走后门了?… 九福晋还没拜托完,庄亲王福晋又来了,说娘家侄儿很是能干云云… 其木格只能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朋友遍天下啊… 这章写出来和想的不一样,唉,请大家将就一下,对不住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无心插柳 第五百五十二章无心插柳 老十很悲催的认识到,原来九阿哥就是一骡子。 当然,老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一骡子,而且还是最笨的那种。 康熙给的最后期限将至,两骡子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于是,最后老十很没面子的跑去找弘暄支招。 弘暄乍一听闻,很是无语,没想到康熙也这么不着调,说出去,谁信啊… 弘暄苦着脸思索了半天,也没个主意,老十郁闷了,没想到,弘暄竟然是隐藏最深、伪装最好的一头骡子,看来康熙是看走眼了啊… 于是,老十便拖着备受打击的身心去找其木格了,没办法,自己今天晚上若不松口,明儿,九阿哥父子可得受罚了。 但老十这口实在不好松,于是,便卑鄙决定将球踢给其木格,当然,在其木格进行选择前,老十会声泪俱下的将九阿哥的丰功伟绩好好念叨一遍… 不想,其木格正在会客,十三福晋带着女儿来了。 老十对怀了五胎的十三福晋更不爽了,太讨厌了,怎么这时候跑来碍眼… 于是,老十便在书房呆了会儿,不打算和这讨厌的女人打照面。 可不想,过了两刻钟后,十三福晋还没走,老十坐不住了,要知道,面对自己抛出的选择题,其木格可得做个艰难的决定,那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的,而且,等其木格大义一把后,自己还得表决心,这都是耽搁时间的事,而康熙自打来了园子后,这晚上就寝的时间就没晚过,所以,时间紧迫啊… 就老十所知,十三福晋和其木格的接触其实并不多,因此,老十起先并没叫人去通知其木格,说自己回来了,因为他以为其木格和十三福晋说不了两句话就会端茶送客。 如今,见情况出乎自己的预料,老十只好叫人去给其木格送信。 其木格还算是以夫为纲,听说老十回来后,便草草结束了与十三福晋的会谈,送完客人后,亲自去了书房找老十。 为了便于其木格在思考的时候能尽情的释放情绪,老十不打算在书房让其木格做选择题,而是拉着其木格去了卧室——至少其木格悲愤的时候,还可以趴在床上痛哭一场… 老十还是很讲究谈话艺术的,没一上来就给其木格一晴天霹雳,而是关心了几句其木格今天的生活状态,于是,两口子便自然而然的说起了来拜访的十三福晋。 原来十三昨儿接了旨意,康熙将他的大格格指给了正白旗的精奇哩氏萨克慎,十三的大格格是侧福晋瓜尔佳氏生的,昨儿瓜尔佳氏可是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本以为女儿会远嫁蒙古,不想却指给了旗人,虽然萨克慎老宅在关外盛京,可他本人却是在宫里当侍卫,大格格嫁过去后,暂时不用离京,而且,日后就算回盛京,离京城也不远,即使萨克慎日后外放去了偏远之地,总有时间限制,不会一辈子陷在贫瘠之地,因此,当娘的怎会不高兴… 十三自然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十三福晋见了,便想起自己生的二格格了,于是,今儿便带着二格格来拜见其木格,期望拉拉关系,日后也能将二格格指给旗人… 老十没好气道:“宗室女本来就该抚蒙古的,若人人都像十三弟妹那样,得陇望蜀,想将府里的格格全留在京,那蒙古谁去,岂有此理” 其木格好笑道:“就许你心疼安安,不许旁人心疼自家闺女?” 老十眼一横,道:“爷就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么了?” 其木格噌怪道:“皇阿玛还会时不时的心疼一下孙女呢,你这个当伯伯的,怎么能这样,那也是你侄女好不好?” 老十瘪嘴道:“十三弟妹也真是的,有什么等不急的,就不能等咱们回宫后再找你?今天还巴巴的跑到园子里来,也不怕皇阿玛怪罪…” 其木格无奈的笑了声,“爷,十三弟这次也一起跟着皇阿玛来了畅春园,你应该知道的啊,真是的,什么记性…” 老十楞了楞,“十三弟也来畅春园了?” 其木格点点头,“是啊,皇阿玛也许是年纪大了,人也更宽厚了,对十三弟的心结也没那么重了…” 老十顿了顿,道:“他家大格格是昨儿指婚的?” 其木格嗯了声,“嗯,是昨儿晚上下的旨。” 老十再次确认道:“指给了正白旗的那个精奇哩氏,是宫里的侍卫?” 其木格再次点点头。 老十摸了摸脑门,脑中灵光一闪…立马转身跑了,吓了其木格一大跳,赶紧跑出去追上老十,道:“爷,怎么了?” 老十急匆匆道:“没事,爷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办。”边说还边在朝前冲。 其木格忙拉住老十,疑惑道:“爷,该不是指婚有什么问题吧?难道你也瞧上了精奇哩氏?” 老十失声笑道,“爷真服了你了,这也能想得出来。”说完便甩开了其木格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弄得其木格一头雾水… 而老十则一路疾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康熙的住所,中气十足的告诉太监,赶紧去通报。 康熙很快就召见了老十,不过一见老十就指着桌子上的几幅画,说:“这里是三个秀女的画像,上次选秀朕特意给你留的,你来看看,将名分给定了吧。” 老十心里一下就特不爽了,“不是说指一个吗,怎么成三个了?” 康熙听老十如此说,立马板起脸,道:“按说指五个都不为多,你九哥和你那四个侄儿不刚好五个人嘛,朕还是特意体恤你,才给你挑了这三个,来看看吧。” 看着得寸进尺的康熙,老十平息了一下汹涌的气息,道:“皇阿玛,这事不急,儿子找您是为其他事…” 康熙哼了一声,道:“喔,原来你还没想好啊,没关系,朕不急,反正你也没多久可以犹豫了…” 老十点点头,“皇阿玛说的是。” 康熙没好气道:“废话少说,找朕有什么事?” 老十忙道:“皇阿玛,等正月十五后,儿子想去郑家庄看看…” 康熙一震,疑惑的看着老十。 老十心想,你就装吧,但脸上却憨笑道:“郑家庄是给二哥修的,儿子自然应该去看看,免得奴才们想的不周,委屈了二哥。” 康熙顿了顿,“这事内务府应该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了…”但声音中却有那么一丝犹豫。 老十笑了笑,“儿子虽然和九哥感情最好,可二哥也是我的手足,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其实我觉得也许该让二哥去吕宋逛一圈,没准他还会喜欢那呢,呵呵,我就喜欢那,都是兄弟,没准二哥和我喜好差不多…” 康熙彻底怔住了,想当初康熙可是提过将废太子给安置在安居岛的,而老十是一口拒绝了… 老十见着康熙的表情,心中佩服不已,演戏就需要康熙这种敬业的演员,于是也很配合的问道:“皇阿玛,您觉得呢?” 康熙看着老十,思量着… 老十虽然觉得父子俩还是坦陈相见的比较好,但既然康熙喜欢这调调,那自己这个当儿子好歹也得配合配合,所以,又来了句,“爪哇岛那边一直没什么进展,儿子本来还想请九哥去坐镇个一两年的,呵呵,如果二哥能适应那边的气候,九哥倒省事了…” 康熙更吃惊了,老十这让步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听着这意思,好像是要给废太子某种程度的自由和权限… 老十见康熙还不接招,咬咬牙道:“皇阿玛,安居岛那地,我真喜欢,那里的府邸我可舍不得给二哥,所以,二哥也只能去那散散心,不过,若二哥愿意自己花钱在爪哇岛修别院,大家倒可以研究研究…” 老十没将话说死,毕竟不可能真的放废太子完全的自由… 因此,见康熙还是没说话,老十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康熙伸手说成交。 良久,康熙终于轻声道:“你看着办吧…” 老十忙欢天喜地的道了谢,然后又故意指了指桌上的画像,道:“皇阿玛,这秀女…” 康熙叹了口气,“你也看着办吧…” 老十咳嗽了一声,又道:“九哥那儿…” 康熙摆摆手,“你还是看着办吧…” 老十这才兴高采烈的谢了恩,扬着头告辞了,自己好歹还是匹马啊… 而老十走后,康熙则立马招了一侍卫,“去查查太子这两天的去处…” 康熙想过老十千万种可能采取的对策,但独独没想到这招,所以,康熙想知道,到底是谁想的法子… 是夜,接了侍卫报告的康熙很是哭笑不得,看来应该是十三福晋的拜访给了老十灵感,康熙有点郁闷,自己这算不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九阿哥晚上并没见着老十,只是得了一口信,说一切搞定,让九阿哥心里直痒痒,不知道老十到底生出了什么法子… 而本来以为老十和其木格会愁云惨雾的弘暄则是完全楞住了,心中感叹啊,谁说帝王无情的,瞧瞧康熙,为了废太子,这弯绕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 老十的计划 第五百五十三章老十的计划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如今成了九阿哥对其木格的评价。 本来老十是想从九阿哥处得一表扬的,结果却听九阿哥给他讲了一大堆类似“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弄得老十落荒而逃。 老十想不过味,回头便找其木格评理,问其木格,九阿哥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 其木格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家庭保卫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起了回硝烟了,心中是什么滋味都有,当然,对康熙的憎恨那是不言而喻,自然,也越发觉得老十是超级好丈夫了,别说在清朝了,就是在21世纪,像老十这种有权、有钱、三十多岁的、还不丑的男人基本上也没几个会如此卖力的主动捍卫婚姻… 老十没成为琼瑶笔下深情款款的男主角还真是糟蹋了… 于是,心中暖暖的其木格便舔着脸问老十,“爷,怎么对我这么好?” 老十扯着嘴角道:“哪儿啊,爷就是不想淘神。” 其木格笑着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爷,你就说喜欢我喜欢到心坎上了,又怎么了?瞧你不好意思的。” 老十很不给面子的回道:“就你那点颜色?切,爷只是觉得你这容貌放在爷身边正好,带出去也勉强不丢人,想以色魅君更是没辙,爷想不成为万世敬仰的圣君都难…” 其木格气道:“九哥不是夸我是红颜祸水嘛?” 老十忙拱手道:“爷服了你,这是夸啊?” 其木格扬扬头,得瑟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红颜祸水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得讲姿色、讲计谋,还得讲运气…” 老十失声笑道:“得,我说祸水啊,你是不是认为九哥这么叽歪没错啊?” 其木格作势想了想,老实说,“不知道,不过,爷,皇阿玛怎么会那么在意二哥,两立两废可是皇阿玛自愿搞的,没人逼他…” 老十听其木格问及此,默默的叹了口气,道:“二哥若晚生个十年,就没这些事了…” 其木格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以前曾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小截故事,心理学大师荣格的母亲告诉荣格,他的父亲为他及时的死去了…再想想废太子,当他羽翼即将丰满时,康熙并没适时老去,那么倒霉的自然只能是嫩稚的废太子了… 当康熙未能成为短命君王时,便注定了废太子的悲剧,也许这点,废太子知道,康熙更是知晓,那么康熙如今转而开始关心废太子的下半辈子,似乎也就有点合情合理了… 不过,其木格没想明白,就算康熙对废太子感情最深,但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四阿哥和八阿哥这两个夺嫡的主力军呢? 听了其木格的疑问,老十翻了个白眼,“哥哥们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爷都在南边呢,和爷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爷再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起就是降降他们的爵位,还能怎的?” 其木格楞了楞,想起来了,老十是突然杀出的一匹黑马,和这两派人虽然斗争不断,但因为时间尚短,所以矛盾虽然很多,但尚未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而废太子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谁上位,曾当过四十年储君的太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无他,政治使然,所以这该死的康熙活得长了,废太子就注定得当阶下囚,这两父子大概八字不怎么合… 其木格想明白了这点,对老十向康熙做出如此大的让步更是仰慕了,“爷,你真决定让二哥去爪哇岛?万一他自立为王,招兵买马杀回来怎么办?” 其木格其实一直就没明白过,为什么西方的殖民者四处涂炭了一方生灵后,再远都是搜刮了钱财回家,还口口声声宣称效忠本国君主;而中国人哪怕离故土再近,只要朝廷的势力不及,一般都喜欢扯个大旗,挑个黄道吉日,吹吹打打的自己当皇帝…其木格敢打赌,不说远了,就在大洋洲举例,如果大清跑到澳大利亚殖民当地的土著人,派去的总督没几年一多半都会宣布脱离朝廷… 也许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吧… 所以同为中国式思维的其木格也觉得老十胆子稍微大了些,总觉得这么一来,有放虎归山之嫌。 哪知老十来了句,“没想到你和九哥还能就某事达成共识,难得,难得…”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爷,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十还没成皇帝呢,其木格便发觉其实自己也有点奸妃的潜质,错,奸后的潜质… 老十道:“说深了你不懂,简单说吧,咱大清一向只盯着北方,但其实东面也不是咱们想得那么安枕无忧,那海是大,但洋人实在有些诡异,就喜欢离乡背井,四处跑,真不知他们一年四季都在不着家有什么意思,爷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不能不防着…” 其木格心情有些澎湃了,只想挥个小旗,高呼,老十威武… 而老十还在继续着,“所以,爷不打算要爪哇岛那块地,也想学学洋人,只管将好东西给运回来就是,但搜刮民脂民膏也得派人去啊,本来打算等弘历大了,叫他去试试,反正这小子喜欢闹腾,如今有二哥去打头阵也不错,他只管搜刮,不管民生,土著人会服他才怪,他一日搜刮的少了,爷就免了他,让无法去蛊惑人心,他想纠结人打回来,下辈子也不可能,只能和克里蒂丝的阿玛一样,乖乖的当爪哇岛的总督,调令一下,就得乖乖收拾行囊回京…” 其木格已经想高呼老十万万万…无限万岁了,真是个好学生啊,看来在吕宋的经历还真是让老十受益匪浅,连殖民这玩意儿都学会了… 而老十犹在继续,“如今咱们在吕宋也有落脚的地,如果再占了爪哇岛,和洋人的冲突只怕会更多了…” 其木格担心老十因为嫌外交纠纷麻烦而改了主要,忙道:“咱们可以好好和洋人谈,求同存异,求同存异,共同开发…” 老十鄙视了其木格一眼,道:“好好谈?凭什么?那地方离咱大清近还是离洋人国近啊?要好好谈,那也该洋人说” 其木格张口结舌,心想,这不能怪自己啊,说起来还是得怪爱新觉罗家那些不争气的子孙,楞是弄得咱泱泱大国当了一百多年的夹尾巴狗,害得自己这个21世纪的人听得最多的就是韬光养晦,想耍横就耍横的也见过,可那都是美国干的… 见其木格那有点痴呆的傻样,老十会错了意,嘲笑道:“放心,爷不是穷兵黩武之人,只是和洋人小纠纷也没什么,一来,可以知己知彼,二来,战场又不在咱大清国内,除了当兵的,百姓不会有一点影响…” 其木格已经想哭了,真不知历史上那个康熙的脑袋怎么生锈了,竟然没发现老十这颗明珠,瞧瞧,人老十已经盘算着在东南亚和西方开战了,非要传给冷面王雍正,得,结果便是让日俄两帝国主义在咱东北开战… 为了鼓励老十,其木格忙道“其实国内百姓并不是不会受影响…” 老十再次会错意,忙打断道:“以战养战,既然咱八旗入关前能一直这么干,那么入关后在南洋也就能这么干” 其木格本想说战争会带动经济的,听老十这么一说,便知道老十想左了,不过,也不想再多做解释,让老十自己去领悟吧… 不过,其木格却是对老十的爪哇岛政策大加赞赏,鼓励老十一定要顶住九阿哥的压力,坚定不移的让二阿哥去爪哇岛当总督,当然,如果九阿哥愿意将二阿哥的差事给揽过来,那又另说… 老十听了其木格的话后,笑道:“知道你是想烟草种植园早点有大收益,好让你母亲家哥哥们手头更宽裕些,但也别打九哥的主意啊,九哥哪能离得了京城…” 雍正上台,鞠躬尽瘁的是十三阿哥,而老十继位,死而后已的大概便成了九阿哥,其木格思及此,不由暗暗为九阿哥掬了一把同情泪… 为九阿哥默哀完后,其木格才对老十说,“种植园赚不赚钱,赚多少钱,我倒不怎么在意,哥哥们的日子都还过得去,他们也不会特别心急。” 老十笑道:“对了,阿巴亥部虽然有驿站,但毕竟比较少,等朝廷邸报送过去,怕得耽搁些时日,要不咱们派人送送信?” 其木格笑着摇头,“不用,就算八百里加急,哥哥们也赶不过来参加爷的登基典礼,没必要。” 老十乐道:“但可以参加你的皇后大典啊…” 其木格忙问道:“什么时候封我当皇后啊?”神情中透着一股欢喜。 老十道:“等爷登基了,最快也得一个月,如果咱们派快马送信,阿巴亥派来的人应该能赶上。” 其木格想了想,道:“还是算了…” 老十笑道:“你就不想在娘家人面前显摆显摆?” 其木格笑道:“想啊,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着急。” 老十想了想,也没再多说,默许了其木格的意见,却听其木格又道:“爷,你登基后,千万别对阿巴亥特意照顾…” 老十扬扬眉,“这不像你啊,其木格,你可一直很顾阿巴亥的。” 其木格叹了口气,“正因为我顾娘家,所以才不要你特别照顾,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反正有你在,也没人敢欺负阿巴亥…” 老十楞了楞,摇头笑道,“真该让九哥来听听,有这样的祸水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爪哇岛日后会作用,所以想了半天,还是写了这章,就当铺垫了,呵呵 第五百五十四章 福薄福厚 第五百五十四章福薄福厚 康熙六十年二月初一 一场亘古罕遇的禅位大典在紫禁城太和殿如期上演。 虽然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时间稍微仓促了些,但是据说,康熙头天亲自视察场地的时候很是满意,而老十回家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四阿哥应该是尽了全力了… 可惜,本该见证这恢弘庆典的其木格却只能站在离太和殿咫尺之遥的毓庆宫侧着耳朵听前方隐隐传来的鼓乐声,谁叫她是一女儿身呢,虽然是贵妇,但却还不如那被选来参加庆典的60个平民老头… 说起那60个老头,其木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老十尚未即位,就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弘暄不是当太子的命,唉都是这60个老头惹的祸啊… 元宵节的时候,康熙如愿以偿的来了个与民同乐,带着一帮皇子皇孙和老百姓一起玩了会猜灯谜,赢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花灯,也许是觉得抢了老百姓的风头,康熙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给了点补偿,当众宣布,要挑选出60位和他同龄的老者参加大清国头一遭的禅位大典,还特别强调,不分满汉,只要是良民一律可以报名,为了防止官员****,还要求直系亲属中有人官职高于四品的,也不得参加…而且为了显示公正,还说要亲自给报名箱封上封条,衙门的人只能往里塞东西,不能往外拿…报名时间持续到正月二十,二十一那天由康熙亲自抓阄抓六十个人出来… 听说康熙宣布完后,立马就有人跑到京城的顺天府和九门提督衙门前去排队了,那些凌晨带着棉被去的抢到的位置已经离衙门有两三个胡同远了… 有些老者为了担心衙门不接受代报名,还亲自上阵,如此一来,立马就有人跟风了,于是乎,大半夜的,负责宵禁的士兵便看见一个接一个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一路狂奔着… 士兵也不好管,一嘛,既然上头默许了衙门前的长队,那么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就不怎么好坚持原则了,二嘛,自家长辈也在积极参与,因此,于情于理,负责宵禁的士兵都只能视而不见… 于是乎,已经回宫歇下的老十便被骚扰了,虽然相关消息是汇报给康熙的,但人家康熙马上就要卸任了,自然不会再去操这些小事的心,直接转给老十了。 老十听了信,怔了半天,道:“瞧皇阿玛这事惹的” 正在帮老十穿衣的其木格则道:“爷,你就别埋怨了,赶紧叫老年人回家吧,让年轻的带着户籍帮着报名就是,这大冷的天,那些老头真要在外熬上一晚上,没准明儿京里一多半的人家都得办丧事…” 老十一边穿鞋一边道:“真是些刁民,都说了有五天报名时间了,急什么啊,真是的” 其木格又给老十批了件貂皮大衣,道:“爷,别生气,别生气,对了,记得叫衙门熬点姜汤,让排队的人也去去寒气…” 老十用鼻子发了一个音,道:“还美的他呢” 其木格拍了一下老十的背,道:“想想大伙都是为了给你捧场,就别去计较你大半夜的从热被窝里爬起来了…” 老十还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样子走了。 老十先去的是九门提督衙门,当看到那长得仿似没个尽头的队伍时,老十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震撼因九门提督是管旗人事务的,所以,老十直接发话,叫排队的全回家,朝廷会直接叫各旗旗主清点名册… 哪知旗民们都不动,全当起了聋子,气得老十再次大声嚷嚷了一遍,说各旗旗主那都有名册,短不了大家的…大伙还是不动,于是,大冷的天,老十给气得背心发汗,正咬牙呢,九门提督小声对老十道:“太子,这些人不亲眼看见写着名字的条子投进箱子里去,怕是睡不着觉的…” 老十不由摇摇头,看来得好好整顿一下八旗和官场了,瞧这个公信力 无奈,老十只好叫老年人回家歇着去,说允许代报,只要拿着户籍册子就行。 可是没想到,老年人也不动,一个个都说身体好着呢,无碍… 老十瞧着那些将棉被裹在身上的老头,心想,算了,反正冷不死他们,便也没再多劝,憋了憋气后,还是叫人去熬姜汤… 接着,老十还叫人找了个箱子出来,点了几个排队的来见证,证明果真是空箱子后便让人给锁上了,然后亲自写了封条,将箱子给封严实,最后叫人找了把斧头,在箱盖上砍了一个小洞,然后,老十便当众宣布,箱子他代康熙封了,衙门提前办公,请大家遵守次序… 不想,却有人请老十多封几个箱子,万一一个箱子装不下,再去找老十或康熙也麻烦… 老十想也没想,就将封箱的权利交给了地方行政长官,说他会给康熙汇报的,不用担心逾越… 九门提督衙门这弄完后,老十便赶紧去了顺天府也如法炮制了一番,最后还叮嘱顺天府府尹,一定要维持好次序… 然后,老十便去九阿哥家准备接着睡大觉,因阿茹娜住在什刹海老宅,老十觉得瓜田李下,得避避嫌,所以便跑去半夜敲九阿哥家的大门,没想到,九阿哥这个风流的竟然住在外宅,于是,老十只好怏怏的返回九门提督衙门,趴在办公室眯了一宿。 早上醒来后,老十却发现外面的队伍排的越发长了…好在次序还井然,老十便懒得多管,脸也没洗,准备直接去上朝。 经过衙门前的那十多个办公桌时,老十无意瞄了一眼,发现,笔贴士们在审核完资料后,并没在户籍本上做个记号或盖个章,老十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果有人全家老少齐出动,亲戚朋友也全来帮忙,隔个三五百米排一人,隔个三五百人站一位,先头报完了,又继续到后面排队去,那可热闹了…想到这,老十不由摇摇头,有心提点九门提督两句,但看了看即将上场的第二个箱子,老十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 因此,老十便撒手不管了,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其木格念叨了两句,说万一老百姓没这些坏心眼呢,那不是折腾人嘛,而三胞胎立马跳了起来,说明天要去搞个实地调研,看看有没有人动这歪脑子… 弘暄则问顺天府是怎么个情况,老十说他早上没去,不知道详情。 弘暄告诉老十,九门提督是康熙为了维稳,新调来的,手下的幕僚除了搞军事计划的专家,其他领域的怕都没带来,毕竟大家心知肚明,他也就是一过渡,所以,九门提督衙门犯此类错误尚情有可原,但顺天府府尹却没换人,如果也犯这等疏漏,那可就太不称职了… 老十嘲笑道:“你小子操的心还真多,也不怕未老先衰。” 弘暄笑道:“阿玛,你不出言提醒,该不是真的以为没人搞鬼吧?” 老十瘪瘪嘴,道:“就算有人耍花枪,也无伤大雅,不就是让笔贴士们多累累嘛,爷还不信了,你皇玛法还能将同一个人的名号给抓两次出来…” 结果,在正月二十一那天,一叫席特库的名字竟然真的出现了两次… 康熙是在乾清宫抓的阄,没找公证人,大家可以怀疑官吏,但谁敢怀疑康熙啊… 不过,康熙亲自抓阄,虽然不用公证人,但得有记录官和观众啊,所以几个宗室王爷、大学士和一干皇子便适时的出现在了乾清宫,弘皙和弘暄这两个地位超然的皇孙也在。 见着抬上来的十多个大箱子,康熙不由楞了楞,但以为是消息传得太快,京城附近的人全赶来了… 因此,楞完后,康熙也没说什么,还笑呵呵的随手抓了两个名字出来,不过,康熙的兴致很快就没了,便叫在场的众人一起来抓阄,大家却都一致推举老十来代劳… 康熙本来就是随便客气一下,也没多劝,便叫老十去接着抓阄,老十笑呵呵的抓了大约10多个的时候,三胞胎来了,说是他们被同学推举为代表,特意来找康熙请示一点事情,事关禅位大典。 康熙亲切的接见了他们,还认真倾听了他们的要求,得知是皇孙们都想亲眼目睹盛况空前的禅位大典后,康熙很和蔼的应允了,扭头叫四阿哥记得下发通知,进学的皇孙全有资格列席… 三胞胎很乖巧的代表大家谢过了康熙,还冲四阿哥道了声辛苦,然后才好奇的瞅了瞅乾清宫里的这许多大箱子,康熙见状,便叫他们也去帮着抓阄。 不等弘参和弘丰推辞,弘历就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跑到老十身边,咧着嘴伸手在纸海里那么一搅,抓了一个出来,打开后,念道:“席特库,正蓝旗。” 担当书记官的张廷玉楞了楞,问道:“小阿哥,可否将纸条拿来一观。” 弘历笑嘻嘻的递上纸条,道:“这三个字都挺好写的,张大人,你该不会是不会写吧?”其实弘历以为张廷玉认为他是白字先生,所以才非要亲自看看纸条,心中不大爽,故意来了句讽刺。 老十笑道:“弘历,不准没大没小的。”然后才问道:“张大人,怎么了?” 张廷玉扯了个笑脸,知道率先抓阄的小阿哥是弘历了,便道:“四阿哥点的这个人和皇上点的第一个人同名…” 弘历一下就来了精神,“不是吧?这么巧?”凑近脑袋仔细看着… 弘参和弘丰也顾不得抓阄了,忙跑到张廷玉身边,仔细对比着两个纸条,不光同名,还同籍、同父、同祖父、同一住址…明明就是一个人嘛… 真不知道是席特库运气太好,还是康熙和弘历的手太神… 康熙愣愣的,弘历则没心没肺的笑着,“太巧了,哈哈…” 弘参和弘丰也觉得稀奇,不过见大家都没庆祝的意思,忙敛了笑意,拉了拉弘历。 弘暄见康熙在发愣,大伙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大家想多了,便笑道:“四弟你手气这么好,我晚上可得要告诉额娘和妹妹,叫她们不和你打叶子牌…” 哪知弘历却来了句,“我们兄弟四个打就行了,哈哈,我肯定将你们打的落花流水…” 老十和弘暄还能干嘛,只能摸摸额头,冲康熙讪讪的笑两声… 但是,当天晚上京城中就流言四起,纷纷说别看弘暄机灵,可大概是个福薄的,没准没那个命…别看弘历是直肠子,可人运气好啊,简直就是老十的翻版… 至于弘历还有两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大伙都直接给忽视了,弘暄都是福薄的了,那两个怕更是夭折的命… 老十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提点提点九门提督了,不就一句话嘛,唉… 其木格则在算着概率,可惜因为是文科生,没算明白,但也知道,这几率大概和买一注大乐透中个一千万差不多…这年头怎么就没彩票行业呢… 而后知后觉的弘历则气鼓鼓的游说老十登基后将那天在乾清宫的人全狠狠的给收拾一遍,没他们传话,怎么会有这些流言… 弘参和弘丰则不住的摇头,说早给弘历讲过的,叫他在康熙面前不仅要讷于言还要慎于行,不听吧,惹出麻烦来了吧… 弘历不怕麻烦,可听外头的意思,好像因为自己运气特好,所以三个哥哥都得早死,这让他受不了,因此听了两个哥哥的责怪,眼眶便红了,让大伙吓了一大跳,弘暄没好气的瞪了眼弘参和弘丰,不过,在他开口安慰弘历前,弘历便开腔了,“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都好好的,你们要早死了,谁来提点我啊…” 老十翻了个白眼,“弘历,你以为你还能童言无忌啊,这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死啊死的?” 其木格则笑道,“弘历本来还小,自然是童言无忌,好了,弘历,别想这事了,日后你监督三个哥哥好好锻炼身体就是。” 弘历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弘暄摸了摸弘历的头,笑道:“瞧你这委屈样,丢不丢人啊…” 让其木格气愤的是,自己一家人完全没事,可外头却没一点消停的意思,唉,烦啊…连九阿哥都跟着添乱,问老十要不要找个喇嘛算算…气得老十拂袖而去 因此,没能亲眼见证禅位大典的其木格一边遗憾没电视转播,一边希望大典能顺利结束,就算要出乱子,也别扯上自己的四个儿子… 继续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五十五章 分家(上) 第五百五十五章分家(上) 还好,康熙禅位暨老十登基大典无惊无险的完成了,康熙六十年成功的改为敦庆元年。 只是弘历很是朝那60位抓阄抓出来的运气超好的老人堆里瞅了两眼,大概是想看看谁象席特库——这个运气好过头、却让自己遭受无妄之冤的家伙。 席特库并没被取消参与资格,康熙和老十知道此事肯定是会传出去的,但如果他们没动静,那么一切便只能被定义为传言,而且老十也认为,难得有人运气这么好,何必去给人泼冷水… 所以在大伙感叹老十尚未登基,新一场夺嫡大戏又即将上演的时刻,康熙和老十都很冷静,皆没采取任何举措,几个孩子也没故意在人前表演一翻兄弟情深,让等着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 不过,大伙彻底死心还是在大典结束后,因为,典礼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中途既没出什么疏漏,也没人抢了主角的风头,——没什么红云飘到弘历头上。所以,整个大典下来,给大伙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康熙的光辉形象、和老十的意气风发,什么弘暄,什么弘历皆成了浮云… 因此,康熙对此次典礼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称之为胜利的大典、团结的大典、继往开来的大典… 老十也很是真心的夸了夸负责人—四阿哥,勉励他要再接再厉,继续为大清的繁荣昌盛做贡献… 而其木格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踏实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便忙了个脚朝天,因为宫里开始大搬家了。 虽然康熙自愿要将乾清宫让出来给老十,但老十却坚持不受,选了养心殿当办公室,至于康熙的一大堆妃子,老十则很委婉的告诉康熙,其实他是一千万个,一万万个不愿意折腾娘娘们搬家的,自己后院人少,只需两个院子就可以搞定,而且西六宫中的储秀宫如今没人住,其木格可以直接搬进去,但是,总不能让母妃和自己的女眷混居在一起啊?所以,老十便建议,请西六宫的娘娘们委屈一下,搬到东六宫去… 康熙倒没生气,因为老十的话在理啊,老十天天和宫里的几个主位打照面倒没什么,可自己还有一大帮娇滴滴的贵人呢,瓜田李下,是得好好避避嫌… 而且西边就一个惠妃,其他的位份都很低,折腾她们倒也算妥当,加之东为尊,康熙的老婆住那,也让人挑不出理来,因此,康熙便批准了老十的方案。 虽然老十的方案是最合理的,但真要搬起家来,那工程量还不是一般的大,因此,依旧折腾了好几天。 大阿哥被圈进了,惠妃这些年一直是当着隐形人,只是不时的拿出自己的体己贴补大阿哥的儿子们,瞧着倒让人好不心酸,而且这次又偏偏叫她搬家,总给人一种欺负落难人的感觉,因此,其木格在搬家前、搬家后便领着安安和芳茹不停的往惠妃处跑,但也不好给她解释,总不能说康熙当初给她安排的宫殿没安排好,让她成了少数派,如今只能牺牲她的利益来成全大多数了? 因此,其木格只能不住的赔着笑脸,叮嘱太监宫女们仔细了… 因一直和惠妃没什么交集,在正式搬家那天,其木格还特意邀请来了八福晋一起陪惠妃,毕竟八阿哥是养在惠妃名下的,八福晋和惠妃挺熟的… 去惠妃处多了,对其他娘娘自然就会有些怠慢,但就是连宜妃都没露出一丝不满来,是啊,康熙在,她们靠康熙过活,康熙死后,她们就得靠各自的儿子了,一个个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倒头来都逃不过这一遭——为了亲生儿子看新皇的脸色,可叹的是老十的额娘又去的早,宫里没个太后,她们日后想找老十讨点情面便只剩下了其木格这座桥梁,而其木格却和大家都没什么交情… 因此,对其木格的这番举动,她们不仅没抱怨,反而还是非常欢迎的,不管其木格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她愿意做面子活,愿意表面上尊重一个没势的太妃,那么一切便有的商量… 其木格这番作为自然是落在了康熙眼里,于是,在其木格刚搬进储秀宫,东西还没收拾好,康熙这个太上皇的旨意就下了,正事册封其木格为大清皇后,让其木格好不开心。 老十也挺高兴的,本来以为自己过段时间去请旨时,肯定还得被康熙奚落两句,没想到自己这厢还没行动,康熙的旨意就发下来了… 高兴的老十咧着嘴赶紧叫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好给其木格举行盛大的封后大典,还特意请九阿哥筹备一切事宜,很豪迈的叫九阿哥不用搞预算,超过了先例,他自己掏钱给补上…听得九阿哥一脸的黑线。 不过九阿哥还是很好心的提醒老十,府里的生意该交出来了,不管是交给弘暄几兄弟还是给安安,或者给内务府,总之得早做打算… 老十一听,自己倒还真忘了这碴,这几天光顾着搬家了,西六宫给腾出来了,其木格和安安得往储秀宫搬,嫣红她们三个得往长****搬,弘暄他们得收拾东西朝毓庆宫搬,三胞胎得往阿哥所搬…忙啊,怎么可能记起作坊铺子改名的这等小事… 不过,老十倒不认为此事需要多想,全落到安安名下就是,简单… 九阿哥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真的全给安安?”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九阿哥,“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 九阿哥楞了楞,道:“万一日后皇上又添了小格格呢?” 老十想了想,道:“再给她置办就是,总归有十多年功夫来预备…” 九阿哥实在忍不住,问道:“那小阿哥们呢?皇上还真不管他们啊?” 老十道:“他们大了自然会给分府银子的,亏不了他们。” 九阿哥皱着眉头道:“那点银子哪够啊?” 老十指了指九阿哥,又指了指自己,“我们兄弟不都这样过过来的,什么时候手紧过了?” 九阿哥心想,你没手紧过?那是谁从我这借银子的?可惜如今身份差别有些大,九阿哥没好说出来,摇摇头,很不赞同的走了,形势逼人强,虽然认为无才无貌的其木格配不上老十,但九阿哥还是只能违心的为皇后册封大典奔忙… 等九阿哥走后,老十便跑回储秀宫,表功去了。 其木格一听,觉得太奢侈了不大好吧,虽然自己是很想高调的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当皇后了,可如今毕竟还有个太上皇呢,而且舆论压力也得考虑啊… 听其木格说了顾虑,老十轻声道:“没事,到时爷就往满蒙亲善上说…”——老十在其木格面前没改口称朕,其木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弘暄、弘参、弘丰和安安则是懒得说,弘历则是压根没注意到,所以,老十一点改的意识都没有——其木格听得很开心,少数民族就是好啊,呵呵,不过,其木格还是劝老十不要太浪费了,“也不说节俭,按例就行。” 老十笑道:“爷还以为你要说节俭呢,哈哈…” 其木格乐道:“过于节俭了,不是让咱大清丢了脸面嘛,该撑肿脸的时候就得撑塞,对了,爷,你日后还是得给我和孩子们继续画画像,而且还得给我做好多首诗歌来赞美我,让后世的人好好羡慕羡慕…” 老十见其木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笑道:“瞧你得瑟的,哪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其木格摇头晃脑道:“反正外人又不知道,怕什么…” 老十看着其木格没说话,其木格得意了一会儿后,有点不安的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老十摇摇头。 其木格不信,问道:“但你怎么一副沉思的样子?” 老十叹了口气,道:“我是在为九哥叹息啊,别看他府里府外莺莺燕燕一大堆,肯定没人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表达着自己的虚荣心…一天到晚都听些假话,真惨。” 其木格打了老十一下,噌怪道:“我哪虚荣了,就不准我欣喜若狂一下啊,我又不是圣人…” 老十闷笑道:“是,是,你是有七情八欲的小人…” 其木格掐了老十一把,道:“不许诋毁我。” 老十笑着搂过其木格,道:“说正事,等这阵子忙过了,就将作坊铺子全交给安安吧,免得到时哪个死脑袋御史来个死谏,劝说咱们别与民夺利…” 其木格道:“还是给弘参他们留点银子吧。” 老十再次重申,弘参他们日后会有开府银子的。 其木格道:“爷,你将身外之物悉数给了安安,日后这江山肯定是给弘暄的,给弘参他们的只是开府银子,这太不公平了吧?” 其木格顿了顿,道:“如果爷还是郡王,我肯定没二话,因为郡王爵,孩子们通过努力是可以挣回来的,一门出四个郡王虽然很少,但并不是不可能,可皇位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去争的,他们注定要受些委屈,既然如此,咱们做父母的便得让他们知道,咱们为他们打算的并不少…也许弘参他们并不稀罕咱们留给他们的银子,但是,他们稀罕不稀罕,和咱们给不给是两码事…” 老十想了想,半响才道:“那就提前分家吧,你拟个方子出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五十六章 分家(下) 第五百五十六章分家(下) 老十说完分家后就意识到没对,自己和其木格都不老,现在就将家分了,那以后出生的孩子怎么办?不是一样不公平嘛。 因此,老十便叫其木格暂缓分家,从长计宜。 谁知其木格却道:“爷,分家可以缓,但铺子作坊怎么办?还是得挂到孩子们名下啊,所以咱们还是得尽快拟定个章程出来。” 老十一想,是这么回事,便道,“那你慢慢拟吧,唉,爷这才继位几天啊,竟然觉得皇阿玛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其木格深有同感,是啊,又不能将大清给平分了。 老十重重的叹了口气,耍无赖道:“干脆叫几个小的去抢西洋人地盘去” 其木格笑道:“就算他们抢到了,孙子们呢?又继续抢?等地盘全抢完了,又怎么办?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啊。” 老十无奈的摇摇头,“所以啊,这家业大了,也麻烦…” 其木格心有戚戚焉的跟着点了点头,在标榜自由公平的英国,但不也有皇位第一继承人、第二继承人之说嘛,唉,只要扯到皇家,不管到哪个世纪,就没绝对的公平… 因此,其木格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公平的帮孩子们盘算了。 所以,其木格便将主意打向了信托基金,可惜,其木格对信托基金的了解也只局限于知道有的富豪给子女建立了信托基金,规定他们成年后领一大笔钱或每月领些生活费,至于基金怎么成立,怎么运作,其木格是一无所知… 因此,其木格想了几天后,也只能不大确定的告诉老十,她打算将钟表作坊给安安当嫁妆,其他的诸如玻璃作坊、蒙古商队等等都移交给内务府,但是,只是关系挂在内务府名下,运作并不要内务府插手,暂时交给安安管理,每年收益的一半交给皇家慈善会,百分之四十平分给孩子们,是的,弘暄也有权分得一杯羹,剩下的百分之十作为储备金,用以支付一些突发事件的开支,如果没突发事件,这百分之十过些年积累到一定程度,再由孩子们商议怎么处分。 “当然,不能让安安白打理,请个掌柜的还得付人薪水呢,所以,暂时每年给安安2000两银子作为酬劳,如果安安管的不好,孩子们可将她给罢免了,另请高明,日后交给谁来管,由孩子们自行商议决定。等咱们百年后也这样,他们百年后,他们的儿女又接着分他们那一份…” 老十听后,别的没问,只是问道:“不是说弘参他们委屈嘛,怎么还要将收益的一半给慈善会?” 其木格解释说:“一嘛,这钱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让孩子们没了斗志,二嘛,慈善会打的是皇家的名号,不论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太昏庸,都会希望慈善会越办越好的,那么自然也会希望慈善会的捐款越多越好,如此一来,自然也会希望咱们这几个作坊越办越好,这样就不怕作坊被人给打压的破产了,这样咱们的后代便也能有个长久的入息…” 老十想了想,道:“说你心眼少吧,有时候你想得还满多的,也好,如此一来,就算子孙不肖,只能当个闲散宗室,也不至于囊中羞涩,巴巴的等着宗人府救济…” 其木格见老十基本同意了这个方案,又接着道:“咱们手上的黄金和白银就暂时别动,日后新添了闺女也好给她置办嫁妆。” 老十瘪瘪嘴,道:“那点银子怎么够?” 其木格道:“咱们就算再添五个闺女都够,真的是,也不看看家里的账册。” 老十诧异道:“啊?真的,假的?咱家哪来那么多银子?” 其木格没好气道:“我抢来的,行了吧?”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持家有方啊,呵呵…” 其木格道:“你才知道啊,真是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找时间和孩子一起商量一下详细的章程。” 老十点点头,“行。” 然后其木格又道:“皇家慈善会的账册是不是让安安交给芳茹?毕竟这慈善会日后得弘暄承头,安安老这么管下去,也不是个事。” 老十想了想,“交给弘政吧,这也算朝政,内宅妇人还是别插手的好。” 其木格瘪瘪嘴,“安安就不是内宅妇人了?” 老十道:“那本来就是安安和弘暄搞起来的,能一样嘛。” 其木格耸耸肩,没再做声。 不想,当孩子们知道其木格的分家方案后,竟然没一人赞成。 安安表示自己不能多拿,钟表作坊也得归公,不过,对每年2000两白银的年薪却没推辞,还说如果干得好,她还会要求涨工资的… 弘暄则说,既然早就放过话,家里的铺子全是安安的嫁妆,那么就得言而有信,他和弟弟们会互相扶持的,弘暄因尚未被立为太子,所以,说得很含蓄,没说他会罩着三胞胎,而用了互相扶持四个字。 三胞胎则很震惊,他们可是打小就被灌输要自主创业的,怎么突然要给他们分钱了? 弘参和弘丰脑袋瓜子转得快,知道这是爹娘在给他们弄家底,便说,他们有本事糊口,叫其木格不要担心,还说“若我们有本事,要这些家产就没什么意思,我们若不成器,拿着这些家产也就只能是败家而已,给不给都一样,何苦呢…” 安安立马反驳道:“说得就像我没本事糊口似的,哎,你们别说我会被欺负,欺负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弘暄忙笑道:“你儿子女儿不能姓爱新觉罗了,亏大了,所以你该得。” 气得安安直跺脚。 弘历则没想那么多,只是说:“虽然我现在欠着账,但又不是利滚利,没几年就能还完。还是都给姐姐吧,我才不要听人说,我为了还债跑来抢姐姐的钱。” 其木格很是郁闷,想21世纪的豪门,有几个没打过遗产官司的?怎么到自己这就变了呢?其木格看着几个孩子,明白了,这些家伙是不当家不知盐米贵,满脑子都还充满着单纯美好的理想,真等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时,肯定不会再做如是想了,因此,其木格便道:“行了,这事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是让你们来拟定章程的。你们真有本事了,到时将自己的所得捐给慈善会就是,没人会拦着你们,不过,这些份子必须得一辈辈传下去,子孙们有本事,就接着捐,没本事就自己留着用,就这么定了。” 见弘暄还想争论,其木格便道:“知道你们几个感情好,可你瞧瞧裕亲王那一支,那些爵位低的还不是照样过得紧巴巴的?你皇玛法和老裕亲王感情也好得很,难道你皇玛法就不想多照拂一二?但那也得能照拂得过来啊人人都有不得已,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额娘这样分配,只要日后当皇帝的不起歪心思,咱们这一支的子孙就算没爵位,也能过上宽裕日子,你们一个个不要目光那么短浅,多为后代子孙想想。” 弘暄一听,觉得其木格说得也在理,换谁当皇帝也不可能给所有侄儿亲王爵吧?因此,便没再拦,只是小声道:“皇额娘,您该自称皇额娘了。”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皇额娘我慢慢改口,不行啊?” 安安忙笑道:“皇额娘,将钟表作坊也一并归公吧,这样至少能让没用的儿孙今后也能多分点,本来女儿家就不该分家产的,我已经占便宜了…” 其木格摆手道:“咱们家儿女平等,还有嫁妆是嫁妆,你别弄混在一起。” 安安道:“日后若我有了妹妹,她的嫁妆呢?” 其木格道:“不用你操心,府里还有黄金白银呢,好了,你和弘暄赶紧商议个详细的章程出来,记住了,得防着日后的皇帝起歪心,一条一款给我弄仔细了,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弘暄和安安最后起草的文书,堪比最缜密的法律文件了,让其木格很满意,这两儿女真是人才啊,感叹完后,立马呈给了老十,老十瞅了两眼,提笔写了个批语,文言文的,其木格看不大懂,反正意思就是叫历代帝王都得遵守这个章程,还特意拿着玉玺盖了上去,表示这是他这个祖宗立的规矩。 这章程自然也被呈给了康熙,让康熙腻歪了很久。是啊,老十他们这样一弄,只要不出大乱子,他这一支的日后可都能享受老十这个祖宗的余荫了… 再看看如今依旧住在阿哥所里的儿子们,再想想年前宗人府宗令简亲王报上的需要年底送温暖的宗室低保户们,康熙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弄得老十比自己还英明似的。 事到如今,康熙却是不好再从内务府拿出些银子来,给子孙们谋福利了,毕竟名义上,内库如今已经成了老十的,而且,关键是,内库也没什么银子,否则住在阿哥所的几个儿子,康熙早将他们分出去了,也不至于拖延到老十登基了,这帮人还在阿哥所里挤着。 于是,觉得被老十比下去了的康熙很是不爽了几后,便**的提醒老十,阿哥所里还住着他的一大堆兄弟呢。 不用康熙提醒,老十也记得,之所以没在人前人后提这事,还不是因为内库没银子嘛… 阿哥所的弟弟们封爵还好说,给个贝子就成,户部承受不了多少压力,可分府那花费可就大了,一家就得40多万,如今里面住着6个成年弟弟,总共就得240多万的银子啊,还别说咸安宫的那个废太子,叫人家搬家,也得给点搬家钱吧?可内库的钱也就够宫里嚼用大半年的… 老十真没弄明白,吕宋那边的黄金运回来的可不少,一多半都入了内库,钱都花哪儿去了?但老十又不好查账,那不是摆明了对康熙不敬嘛,只能暗自埋怨康熙太不会理财了真该跟其木格好好学学 为钱发愁的老十便冲其木格嘀咕,说干脆先找九阿哥借钱算了。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叫老十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哪个生意人家里放那么多现银,建议老十不如打户部的主意。 老十却说:“爷是最反感亏空的,怎么能带头从户部借银子?” 其木格道:“户部本来就要给内库拨银子的,怎么能说借?本来就该给好不好?不就是由每月给换成一年给一次了嘛…” 不想,老十却道,户部也没多少。 其木格奇怪道:“朝廷这么穷啊?两百多万两都拿不出来?” 老十叹气道:“户部结余本来就不多,西北那边又在用兵,所以户部也不富裕。” 于是,其木格想也没想,就道,“爷,发国债吧。” 老十不大懂,问其木格,什么是国债。 其木格解释道:“就是朝廷发债券,叫民间认购,定个一年期或三年期的,朝廷给利息银子,利息比钱庄给得高,但却比放贷的利息低,毕竟私自放贷是要存风险的,因此,买的人肯定还是多,而且有朝廷做后台,大家也不怕收不回银子。” 反正后世的国债好像是不怎么愁销路的。 老十想了想,觉得不大好,朝廷发债,那朝廷的颜面何存啊… 其木格见状,便没多劝,毕竟古代人顾忌的东西太多了,其木格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什么该顾忌,什么不该顾忌… 不过,心中不爽的康熙却在天天提醒老十得关心住在阿哥所的兄弟们,让老十很是无奈,只好说内库没钱,得缓缓,不想康熙却来了句:“有钱办奢华的封后大典,就没钱给兄弟们分府?” 老十还能干嘛,只好找到九阿哥,和九阿哥商议国债是否可行。 九阿哥听了后,很是发了一阵的楞,以前老十借钱就理直气壮的,难怪如今会想出国债这个主意来,不奇怪,但朝廷朝民间借债,不大好吧? 于是九阿哥便建议,不如朝廷成立一个钱庄算了,这样收钱也快,利息也不用给几个。 老十一听,对啊,回头就去朝其木格显摆去了,其木格却不怎么高兴,朝廷开钱庄了,那私人开的钱庄还有谁去存钱?人家是信朝廷还是信私人?九阿哥这个钱庄老板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瞧这雷锋当的… 但其木格可不想打击大清本来就薄弱的商业,她还巴巴的等着资本主义萌芽呢,因此,其木格便告诉老十,朝廷怎么好意思去与民夺利?那不是叫人戳朝廷的脊梁骨嘛… 于是,回到自家钱庄就开始后悔的九阿哥便听到老十说,重想个不与民夺利的主意,而且要能快速回笼资金的… 九阿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好说不如就试试国债吧,由他来提,若阻力太大,就算了,朝廷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自己的名声更坏一点而已… 老十看着九阿哥,很是感动… 老十这厢感动着,其木格却是在叹着气,因为第一批来参加她封后大典的蒙古人抵京了,不过不是阿巴亥部的,而是科尔沁,随行名单中有给太后守完三年孝的娜仁吉娜… 小声继续求月票 第五百五十七章 康熙的罪过 第五百五十七章康熙的罪过 看着娜仁吉娜的请安折子,其木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科尔沁这般作为,难道就不怕惹怒了康熙? 虽然老十登基了,但是人人都清楚,老十也就是一儿皇帝,任何重大决策还得康熙点头才行,好在老十心态也很好,没对自己成了傀儡有什么怨言。 最开始,其木格还怕老十埋怨康熙不放权,和康熙起冲突,委婉的开导过老十一次,不想,老十还没听其木格说完,就直接告诉其木格,“爷不是那拎不清的人,皇阿玛是禅位了,但只要皇阿玛在一天,我就不能自专。不用你说,我懂。” 其木格轻声道:“我是怕爷心里不痛快。” 老十道:“有什么不痛快的,总比当太子强啊…” 也正因为老十没得陇望蜀,没盘算着一步登天,所以,老十当皇帝这些天来,姿态一直摆得很正,但凡大事,一定去请示康熙,小事偶尔也拣那么一两个给康熙提一提,如果康熙有兴致就详细说,没兴趣就打住,因此和康熙处得还不错,虽然时间不长,但毕竟开了个好头。 其木格窃以为,科尔沁亲王不至于那么弱智啊,康熙是成太上皇了,但太上皇和先帝可是两个性质迥然不同的概念啊,怎么这么突兀的将娜仁吉娜带进京了? 康熙会不会收拾科尔沁,其木格不关心,但其木格却有些担心康熙一怒之下,随便给娜仁吉娜找个老公,小姑娘的终身已经被误了一次了,再给误一次,这人生岂不是太悲惨了?那死去的太后还不得天天给自己托梦啊… 而安安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弘政交接皇家慈善会的账册,先前因老十出征,为了未雨绸缪,防止掌管户部的四阿哥使坏,皇家慈善会便交给九阿哥打理,等老十回京后,九阿哥的重心便转向了其他地方,无暇再过问慈善会的事宜,而弘暄的事也不少,所以安安又接着开始在幕后操持,说起来,对整个慈善会最了解的也就是安安了。 如今弘政每天上半天课,实习半天。 弘政的堂兄弟们一般都是跟在自己的阿玛身边学习公务,可九阿哥一个衙门也没挂靠,所以,弘政起初还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申请,跟着弘暄去兵部,不想申请报告还没提交,老十的任命就下来了,叫他去皇家慈善会当头,虽然慈善会的头没个正式称呼,也不是朝廷编制,但谁不知道皇家慈善会是老十家一手发展起来的,能负责慈善会的,那肯定得被老十一家视为自己人才行。而且弘政虽然在慈善会干过,可毕竟只是个小项目的负责人,并且还与弘暄的妻兄成了同事,如今弘暄的妻兄没挪窝,他却成了高层一把手,这一对比,皇恩朝哪儿偏,就不用明说了塞… 因此,弘政的任命很是羡煞了他的一群亲兄弟和堂兄弟。 所以,弘政是非常珍惜老十给他的这个机会,这几天是一下了上书房,就过来找安安,卯足了劲的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安安处学到最多的经验和教训,为此还特意告诫三胞胎下午放学后不许过来打扰,对于其木格不时派人送点心的行径也委婉的给予了拒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冲刺年度最勤奋青年称号呢。 可今天,一听说娜仁吉娜来了,弘政也没了心思干正事了,问安安,要不他先去问问娜仁吉娜怎么出这个昏招… 不过,安安却拦住了弘政,“人都来了,现在去问也没的意思,反而更容易闹得沸沸扬扬的,反正明儿就要见着她了,不急这一晚。” 弘政虽然接受了安安的意见,但却没法再集中精神继续请教了,安安也是扔过了账册,不住的叹气。 弘政因这事便不由的开始感怀起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娶回克里蒂丝,于是,便将话题扯远了,叫安安一定要帮他… 安安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怎么就有两个婚事不顺呢,娜仁吉娜已经被棒打鸳鸯了,克里蒂丝的鸳鸯正在被打着,如此说来,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了… 自觉幸运的安安打算等弘暄下班后,好好问问弘暄的心思。 不想,晚上弘暄没到储秀宫请安,叫人带了个话,说忙。 其木格瞅了瞅安安,不解道:“他躲咱们干嘛?咱们又没逼他非要干什么” 安安叹气道:“也许就是想一个人待着。” 其木格瘪瘪嘴,小声道:“真是够龟毛的。” 安安没听清,追问其木格说的是什么,其木格只好道:“你说芳茹应该知道了吧?” 安安点点头,“许是该知道了。”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其木格还是认为芳茹是好人,当然了,弘暄也是个优秀的青年,但感情的事并不是说两个优秀的人或两个好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的,所以,其木格除了怪康熙,谁也怪不着… 等老十回来时,其木格和安安更担心了,因为,听科尔沁亲王透露的意思,科尔沁已经给娜仁吉娜相中了一婆家,娜仁吉娜这次是以死相逼跟来的。 其木格和安安都有些担心娜仁吉娜走极端。 其木格担心之余也很是奇怪,“科尔沁怎么想着给娜仁吉娜说婆家了?”按其木格的理解,科尔沁不是在等康熙死去嘛,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老十摇摇头,“爷没细问。” 于是,其木格和安安便只能揣着疑问等着和娜仁吉娜碰面。 娜仁吉娜已经褪去了青涩模样,有点那么,怎么说呢,弱不禁风的味道,要不是骨架大,怕真是一阵风就能给吹跑… 不等娜仁吉娜见完礼,其木格就很是心疼的拉起娜仁吉娜,道:“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娜仁吉娜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如今已经无碍了,过两天就会长肉的。” 其木格关切的问:“什么病啊?怎么这么严重,瞧你瘦的,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了。” 安安心想,肯定是相思病啊,当下便插话道:“你也是,病才好,又巴巴的赶路,也不知道缓两天。” 娜仁吉娜道:“想亲自给娘娘道喜,便任性了一回。” 其木格拍拍娜仁吉娜的手,道:“讲这些虚礼干什么。” 几人还没正式聊天,芳茹就来了,其木格明显感觉到娜仁吉娜听说芳茹来的时候手抖了那么一下。 安安为两人做了介绍,两情敌终于头回碰面了,相互打了个招呼,都表现得很得体,不过,芳茹笑得比较自然,娜仁吉娜则笑得有些勉强…是啊,好歹芳茹也算是胜利者,虽然日子过得也不怎么痛快。 其木格不好赶芳茹走,便叫安安带娜仁吉娜下去玩。 安安领着娜仁吉娜到了自己屋,屏退了众人后,便直奔主题,“你怎么现在来京?听说要给你议亲了,到底怎么回事?” 娜仁吉娜扯了个笑脸,“到了年纪自然该说亲了,成亲后想来京怕是更不容易了,所以便硬跟着来了。” 安安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生了什么变故?” 娜仁吉娜沉默了片刻,方幽幽道:“没什么变故。” 安安有点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我?” 娜仁吉娜强笑道,“真没事,只是听说弘政为了逃婚私自去了青海,欧乌格和阿布就说爱新觉罗家从老一辈人起就喜欢出情种…”说到这,娜仁吉娜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没了声音。 安安有些明白了,这几年其木格每年都差人给娜仁吉娜送了礼物,说是表彰她对太后的那份孝心,但是,弘暄却没跟着给娜仁吉娜捎过一回东西,三年守孝期满后,弘暄也没偷偷的给过什么表示,许是科尔沁亲王们开始直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这个残酷现实了,加之太后又已过世,宫里也没了助力,再拖下去,除了惹康熙讨嫌外,怕也没其他益处,所以便打算改主意了。 安安此时却不好说什么,没法说啊,因为这几年,弘暄好像真的没对娜仁吉娜表现出丝毫的情深意重… 于是,安安便陪着娜仁吉娜沉默,过了一会儿,却听娜仁吉娜苦笑了一声,“但我还是想再问问他,是不是很傻?” 安安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我帮你安排见面。” 娜仁吉娜点点头,道了谢,却道:“能等到娘娘的封后大典结束后吗?多几天念想总好…” 虽然娜仁吉娜低着头,但安安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娜仁吉娜眼角滑落… 很是唏嘘的安安拍拍娜仁吉娜的手,轻声道:“晓得了。” 安安心里不怎么好受,其木格心里也很难过。 芳茹虽然在娜仁吉娜面前很淡定,但毕竟道行还不够深,向其木格回事的时候,口误不时发生,其木格想了想,终于还是主动提起了娜仁吉娜,最后道:“你是太上皇亲自指的,是弘暄的嫡妻,谁也越不过你去。”说到这,其木格突然想扇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也堕落到说这话了?想当初太后冲自己说类似的话时,自己可是鄙视了又鄙视的。 不过,芳茹却有点激动,道:“额娘对我好,媳妇记着呢。” 其木格突然回过味来,自己当初叫嚣着非娜仁吉娜不要,加之自己也是蒙古人,芳茹自然会担心自己从中使坏,于是乎,其木格立马觉得自己和那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叫儿媳、孙媳大度的接纳小妾的封建老太婆不一样,自己这可是在剔除芳茹的思想负担…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和芳茹交心了,叫她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其木格宽慰完芳茹后,想起自己昨儿晚上还在给老十念叨,说满人干嘛就不能同化一次汉人,让汉人接受和离再嫁,就不由一阵头疼:要是在满人刚入关的时候该多好啊,弘暄和芳茹和离了就是,男再娶,女再嫁,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用这么左右为难… 于是,在其木格的心里,康熙的罪过又多了一条,你推崇汉学是没错,但怎么就不知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将月票砸过来吧,呵呵 第五百五十八章 馊主意(上) 第五百五十八章馊主意(上) 其木格留了娜仁吉娜吃了午饭,才派人将她送出宫去,自然,还附带送了许多礼物。 等人走后,安安给其木格说了娜仁吉娜的要求。 其木格幽幽道:“也好,这几天先看看弘暄是怎么个意思吧,唉,没准到时候两人相见不如怀念…” 安安张大嘴巴,不知道自己额娘什么时候没打草稿就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词,看来成了皇后,这能力也跟着蹭蹭往上涨啊… 看着安安的表情,其木格想起安安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希望三个小的婚事别让人这么操心了… 而弘暄却好似无事人一般,只是每天都很忙,带了有色眼镜去瞧的其木格总觉得弘暄忙的有些夸张,还给老十感叹了半天。 哪知老十却觉得其木格想多了,“弘暄本来就忙。他要对娜仁吉娜有意思,这几年会不闻不问?十四弟变着法的给阿茹娜送了多少年的宝贝了?” 一提十四和阿茹娜,其木格又是一阵头疼,十四今年送给老十的礼物中夹杂了给阿茹娜带的私货,因此,便是其木格亲自转交的,阿茹娜接过后,只是淡淡的,没一丝欣喜,也没一点激动,让人摸不清。 反是弘历第二天就问其木格:“特木尔说十四叔每年都给他们捎了礼物的,问十四叔和姨夫是不是安答?额娘,不是,皇额娘,十四叔和姨夫在热河结拜了嘛?”然后不等其木格回应,又自顾自的说,“特木尔没听说小姨给十四婶回礼的,往年没留意,可今年特木尔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没朝十四叔处送过礼,特木尔问,咱满人是不是有这讲究,遗孀不用回礼的?我只好骗他说好像有这么个规矩,额,皇额娘,你提点小姨一句吧,这样真的很失礼的。” 弘历说完后便站在那等其木格表扬,其木格只好赞了弘历两句,然后嘱咐他:“这么失礼的事,咱们自家知道就行了,你别四处嚷嚷了。” 弘历有点不满,道:“我又不是长舌妇。” 于是,其木格又赶紧再次送了弘历一顶高帽子,才将弘历打发了,然后便将阿茹娜叫进宫来,将事情告诉了她,“特木尔那你想法解释一下吧。若他真以为就是这么个规矩,没准会不经意间说出去。” 阿茹娜听了后,没发表任何感想,只是说等其木格封后大典结束后,她就带着特木尔回蒙古。 其木格忙道:“我知道家是自己的好,可如今那两个大的都在军营,你回去干嘛啊?别给我说你舍不得儿媳妇,就在这多陪陪我吧。还有,特木尔是不是也该在京里谋个侍卫当当?难道你还叫他日后也去军营历练一番?如果特木尔留在京里,你一个人回去干嘛…” 虽然老十当皇帝了,但其木格并没去吹枕边风,怂恿老十将车臣汗部的继承权交给阿茹娜的儿子,当然了,并不是说其木格有多高尚,而是其木格明白,这些事得看机缘,强求不得,若车臣汗的世子不是东西,不用其木格说,老十就会办了他,若人家忠心耿耿,老十找碴发落人家,只会引起外蒙古的强烈反弹… 阿茹娜笑道,“特木尔不想当侍卫,他想去西边投军呢。” 其木格也跟着笑道:“等他大了,那边的战事早没了。” 阿茹娜道:“我再问问他,就算他改了主意,有姐姐在,留他一人在京,我也放心得很。” 其木格无奈,只好将话说开了,“阿茹娜,躲不是个办法,不管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我觉得你还是和十四叔好好聊聊…” 阿茹娜思索了良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因此,今儿听老十提起十四,其木格的头更疼了,问老十:“十四叔什么时候抵京?” 老十道:“爷叫他回来给皇阿玛祝寿,你的喜事是赶不上了。” 说起康熙的万寿节,老十就开始头疼了,三月初,其木格封后,三月中下旬,康熙过生日,花钱的三月啊… 因此,老十便哀嚎一声,“内务府要有座花不完的金山该多好啊。” 一听老十提起了钱,其木格也不好再和老十去说自己儿子、妹妹的儿女情长,只能建议老十先节节流。 老十没好气道:“怎么节流?封后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当然得隆重,皇阿玛的万寿节是他禅位后的第一个寿辰,自然也得隆重,缩减宫里用度?咱们家可以节衣缩食,但能短了太妃的吗?总不能叫人说皇阿玛还在呢,爷就克扣太妃了” 其木格只好旧事重提,问道:“国债真的一点也不可行?” 老十郁闷的说,“爷不是给你说了嘛,九哥前儿试探的提了提,那帮御史简直是恨不得吃了他,回头还被皇阿玛好一顿训。” 因一帮弟弟的安家银子还没着落,老十没好立即封九阿哥当亲王,于是乎,和老十关系最铁的九阿哥在老十登基后,一分好处还没捞着,就挨了一顿批,老十一想到这,心里就烦得不行。 其木格叹息道:“这么好面子干嘛啊。” 老十道:“是啊,爷真想叫那帮御史给爷筹银子去” 虽然老十如此之郁闷,但其木格却也没法子去开导,没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啊。 不过,其木格没郁闷很久,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不是帮老十想到了筹钱的法子,而是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抵京了。 兄妹俩说来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因此,一接到消息,其木格就激动起来,嘴里却对正巧在宫里的阿茹娜抱怨道:“大哥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我好叫弘暄出城迎迎啊,对了,不知道理藩院安排好住处没…” 阿茹娜笑道:“姐姐,不是我说你,虽然阿巴亥离京有点远,但大哥接了朝廷抵报后快马加鞭也是有可能赶得上封后典礼的,理藩院不会不做准备。” 其木格失声笑道:“也是这个理,不过,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帮着安排一下,等弘参他们放了学,我就叫他们赶过去,弘暄这段时间有点忙,回了怕宫门就要下锁了,我叫他明儿再去给大哥请安…” 阿茹娜笑着告辞了,其木格则在屋里兴奋的来回不停走动。 晚上老十一回家,其木格就向老十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不想,老十却没什么兴致,淡淡的道:“爷知道了,理藩院下午递折子过来了。” 其木格见老十不怎么高兴,楞了楞,问道:“爷,大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十摇头道:“没,一切都按规矩来的,请安折子也上了,爷已经叫人去通知了,明儿就见。” 其木格追问道:“那爷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老十没好气道:“爷心里烦,御史今儿又弹劾九哥了,非要逼着爷拿九哥问罪。” 其木格惊讶之余,不由问道:“爷,怎么又提这事了?你该不会迫于压力…” 老十不耐烦道:“爷说明儿再议” 其木格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能将老十逼得推到明天再说,那场面不知道有多火爆,“不会是满朝文武都逼爷吧?” 老十恨恨的点点头,“差不多。” 其木格小心问道,“张廷玉那帮大学士也一起逼爷?” 老十气恼的砸了一下桌子,“他们倒没逼,但言里言外的意思却是认为九阿哥该罚。” 其木格又问道:“那庄亲王?” 老十叹了口气,“庄亲王倒帮着说了两句话,但也说九哥考虑不周的…” 其木格不甘心的又问道:“那八哥呢?” 老十咬牙道:“就是他煽动的,你还想他出来挽场子?” 其木格楞了半响,“爷,会不会弄错了?八哥到现在还不死心?” 老十气愤道:“你以为呢?为什么过了几天,国债的事又旧事重提?还不是他在下面倒捣鼓的” 其木格很是愧疚:“爷,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老十摇摇头,“不怨你,是爷大意了。” 见老十一直眉头紧锁,其木格便道:“爷,你躺躺,我帮你按按头。” 其木格不知道穴位在哪,只知道按太阳穴,或者照后世洗头的按法,在头上胡乱轻压,好在老十一向都能凑合,所以,按头倒成了其木格的保留项目了。 不过,这次老十似乎没一点享受的感觉,眉头依旧不展。 其木格边按边问道:“弘暄呢?” 老十良久才回道:“去皇阿玛那了。”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我倒有个馊主意…” 老十一下瞪大了眼,腾的坐了起来,道:“快说来听听” 其木格忙摆手,“都说了是馊主意,爷,你别寄太大希望。” 老十叹气道:“再馊他也是主意啊,说来听听,爷知道斟酌。” 其木格有点迟疑道:“爷,如今你只有九哥帮你,不如再找点助力?” 老十情绪很低落道:“爷这些哥哥不使坏就谢天谢地了,还到哪儿去找人啊?你不知道,爷今儿瞧着三哥都突然觉得他顺眼了许多,在一旁看笑话,总比坏爷事强啊。” 其木格问道:“五哥和七哥呢?” 老十摇摇头,“爷敢打赌,他们明儿就告病。” 其木格顿了顿,方道:“那,不如找找十三弟?” 老十猛的看向其木格…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第五百五十九章 馊主意(中) 第五百五十九章馊主意(中) 乍一听其木格推荐十三,老十看向其木格的神情中便不由带了几分打量。 老十太想不通了,其木格怎么就是对十三莫名的好呢?这没原因就是最大的问题啊… 于是,老十便颇有深意的问了句,“十三弟能帮爷做什么?” 其木格脸红了一下,道:“爷,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是那么一听,如果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老十心里不痛快了,原来还这么郑重其事… 但老十还是压住火气,比较缓和的说道:“没事,你说来爷听听。” 其木格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让老十有些抓狂,“快说吧,别耽搁事。” 其木格这才咳嗽了一声,道:“爷,我是这么想的,御史弹劾九哥不就是因为发行国债伤了朝廷的脸面嘛…” 老十不耐烦道:“说正题,说十三弟能怎么帮爷?爷是该封他个什么官职才能让他物尽其用…” 老十见其木格老在那打太极,干脆直奔主题,老十就是想瞅瞅其木格会为十三谋个什么职位,从而来判断其木格对十三有多上心,然后再来分析为什么… 其木格对十三的认知全来源于后世的穿越小说,反正不管十三在夺嫡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在每一本小说中,十三皆在雍正登基后展示出了令人佩服的敬业精神,至于能力嘛,好像也挺强的。 不过,十三后来那么卖命可是因为四阿哥当的皇上,如今老十上位,十三会是何种表现,其木格猜不出来,也就懒得去猜了,反正没了十三,有九阿哥,雍正是弟弟帮,老十是哥哥助,老十不比雍正的差,因此,其木格还真没想过向老十推荐十三。 因此,听得老十如此问,其木格反而给楞住了,好奇的问道:“爷,你想用十三弟?” 老十郁闷了,嗡声道:“不是你让爷用十三弟的嘛?” 其木格“啊”了声,忙否认:“我是建议爷找十三弟帮忙,可是没想过让十三弟当官啊。”说到这,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了,十三弟还是挺能干的,如果爷用他,肯定能让爷如虎添翼…” 老十更郁闷了,其木格竟然开始耍心眼了,明明是她要推荐十三的,如今楞是栽在了自己头上,这叫什么事啊于是,老十的声音就大了起来:“你没想过让十三弟当官,那你想让他怎么帮爷?” 老十突然发了脾气,其木格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本来老十今天心情就不好啊,可以理解,因此其木格依旧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说出来,爷不许笑我。” 老十恶声恶气道:“爷不笑你。” 虽然老十态度很恶劣,但其木格还是保持微笑,说道:“爷,御史弹劾…” 老十再次打断:“说十三弟”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我总得说说前因吧。” 老十没好气道:“不光前因,连后果爷都知道,直接说重点,说十三弟” 其木格心想,看样子日后得建议老十,别将上班的不愉快带回家,瞧这脾气大的 不过,虽然做如是想,但其木格嘴里却没将不满透露半分,而是依旧笑道:“爷,你说,叫明儿十三弟上朝说他愿意将钱投去买国债,怎么样?” 老十楞住了,有些张口结舌道:“你让十三弟这么帮爷?” 其木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爷,我知道这么做是有点不地道,但是,不是没法子了嘛。” 老十摸了摸脑门,讶然道:“其木格,你将前因后果慢慢说来,爷好好听听。”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本想扭捏一下的,但见老十神情中已经有了些尴尬,便没计较老十前后的矛盾态度,很宽厚的给老十详细解释起来,“爷,御史为什么反对?不就是说伤了朝廷颜面嘛,那咱们就将黑说成白,就说发行国债其实是在给朝廷长脸。” 老十茫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突然醒悟,摇头道:“十三弟要求买国债就能说明发行国债是给朝廷长脸了?” 其木格道:“那是啊,爷,你说,十三弟为什么要买国债啊?” 老十附和的问道:“是啊,为什么?” 其木格笑道:“因为他手里有点余钱,但又不多,买田庄不够,平白放在那又可惜了,如今他家的阿哥格格也大了,用钱的地方多,所以啊,就想多点入息,朝廷发行国债刚刚是想他所想,急他所急,让他能正大光明的多挣点利钱…” 老十想了想,道:“国债的利钱也没多多少啊…” 其木格笑道:“蚊子再少也是肉,积少成多,这道理不应该难懂吧…” 老十突然觉得从这方面入手也许可行,但问题是,人家十三为什么要干这么丢人的事? 听老十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其木格忙道:“我大哥不是来了吗?让我大哥和十三一起强烈要求朝廷发行国债,就让我大哥说他一直在想法子妥善安置手中的金银。这样十三弟有我大哥陪,也就不会太掉面子了,而且他们一个代表宗室,一个代表蒙古王爷,挺有说服力的” 老十这回开始认真的思考其木格的提议了,思索了一刻钟后,老十决定采纳,就算没作用,但只要明天早朝能将水搅浑也行,老十不想才登基就问罪御史,当皇帝了,多少得注意点名声。 但是,当老十觉得其木格的计划可行后,老十又犯难了,凭什么去说动十三呢? 谁知道其木格却道:“爷,咱们这些年和十三弟接触得少,可在关键时刻,咱们可是想着他了的,咱们可是主动拉他们入股玻璃作坊的,怎么着也算是雪中送炭吧…这说明你和他虽然不亲密,但还是拿他当兄弟待了的,是吧?即使爷小时候和他不对付,可大了后,除了四哥,就数爷对他好了,难道不是吗?” 老十楞了楞,听其木格如此说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啊,自己竟然成了对十三第二好的兄弟了,真正的是世事难料啊… 其木格又道:“而十三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咱们家开始做奶粉子生意的时候,十三弟以为咱们会赔本,还送了1000两银子呢,并且还写了羊奶去膻味的方法,爷,你还记得吧?而且弘暄当初被皇阿玛打板子的时候,听弘暄说,他也去看了弘暄的呢…爷,所以啊,我觉得只要咱们去找十三弟,他碍于情面应该会答应的…” 其木格说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小,丢人啊,一开始对十三示好就动机不纯,如今却又逼着人十三还情,其木格真的觉得很没脸… 老十却没朝道德层面上想,而是认真的琢磨着,这么些年,除了四阿哥,好像就自己还帮过十三,那么也许真的可以利用一下? 其木格也在思考,但想得就稍微远了些,“爷,你想给十三弟官当,其实也可以,十三弟沉寂了这么些年,怕是对前程之类的早就死心了,如果爷如今伸手拉他一把,他应该会感激涕零的吧,也许为了感谢爷的知遇之恩,说不定会为爷肝脑涂地也没准。唐太宗死前不还将几个重臣给贬了,留着让他儿子登基后施恩嘛?不过,有四哥在,爷还是多考虑考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得提防着十三弟碍不过四哥的情面,和你对着干,用不用十三弟,怎么用,你可得思量好了,拿不准,就别动,让十三弟帮一次忙容易,让他一直帮你,怕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见其木格一脸的郑重,老十脸有些发红,低声道:“爷有分寸,你别担心。” 其木格放心了,便道:“爷,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叫人给大哥送信,你赶紧去找十三弟吧…” 老十迟疑了一下,本想叫其木格一起去的,但最终还是道:“嗯,爷这就去找十三弟。” 老十这一去就耽搁得有些久,直到宫门下锁了,老十都还没回来,不过,老十如今是皇帝了,宫门下锁对老十而言已经是小意思了,因此,其木格一点也没担心,依旧叫小厨房熬着粥,等着老十回来后给他填肚子… 结果,老十竟然一夜未归,这让其木格不由担心起来,不管十三是拒绝还是答应,老十都不可能在十三那耗一夜啊… 于是,一大早,其木格便赶紧派人去打探老十的消息,却原来老十歇在了阿哥所,和弘参他们住在了一个院子里,而且弘暄昨儿也在阿哥所打的盹… 其木格轻轻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还没问十三上朝去没,但转眼一想,还是忍住没问,后宫不得干政啊,其木格可不想犯忌讳… 而此时,早朝已然开始。 百官在太和殿刚站定,便给惊倒了,久违的十三竟然踩着点匆匆的走了进来。 极度震惊的四阿哥很想问问十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因耳畔已经响起了静鞭声,只能忍住心中的疑问老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八阿哥瞧了瞧十三,又看了看竟然如期上朝的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不由的打量了一下四阿哥,猜测着此番变故是否是四阿哥背后捣鼓的… 九阿哥则瞅了瞅十三,心中不住的唏嘘,看来真的是要多栽花少种刺啊,谁能想到蒙古皇后胡乱示好能在今天产生回报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祝节日快乐 第五百六十章 馊主意(下) 第五百六十章馊主意(下) 事后其木格才知道,老十离了储秀宫后,虽然是直奔阿哥所,但却在敲十三大门时犹豫了,老十虽然不住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对十三第二好的兄弟了,但他却实在拉不下脸去找十三。 于是,老十便到三胞胎的住所去小坐了。 在三胞胎那坐了一会儿,老十理清了思绪,自己兄弟众多,财大气粗的不缺,手头紧的也不少,而且自己和底下的几个小阿哥虽然没什么深情,但也没接过梁子啊,干嘛非要别扭的去找十三… 不过,去找那几个小阿哥,老十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酝酿了好一会儿,老十才准备好,打算从十二阿哥拜访起,但屁股还没起来呢,此时做完家庭作业的三胞胎就跑到老十跟前了,问老十有没有交代的,若没有,他们就找堂兄弟玩去了。 三胞胎自从搬到阿哥所后,简直是如鱼得水,须臾间就联合左邻右舍的同龄人征借了阿哥所前的甬道,每天晚上都会来场小规模的战争演练,好在没耽搁晚上的作息时间,因此阿哥所的成年住户们便没怎么阻止,毕竟他们和老十没什么交情,那么孩子们能和三胞胎建立友谊也不错… 因此,三胞胎此时并不是来请示老十是否有话要训,而是知会老十,他们作业做完了,要出去玩了,你别一会儿在屋里没瞧见我们就大惊小怪的… 但是,三胞胎却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出房门,就被老十叫住了。 三胞胎摸摸脑袋,有点弄巧成拙的那么点感悟,完全没想到他们给了老十灵感,让孩子们去引出这话题啊… 因此,老十叫住了三胞胎,但并没剥夺他们的游戏权利,叫他们还是照常去甬道,但是,换个演练科目,搞串联去。 听了老十的工作安排,弘历第一个响应,因为他觉得可行啊,若他有余钱,肯定买国债去,多挣点利息谁不乐意啊… 见了弘历的积极反应,老十一下有了莫大的信心,于是便很高兴的嘱咐三胞胎,率先叫十二阿哥家的小阿哥… 老十还没说完,弘参就给他泼了盆冷水,十二阿哥家的几个阿哥都夭折了,如今只有一个长大成*人的格格,但人家格格斯文着呢,从来没到甬道上来瞧过热闹,弘参表示十二阿哥家属于他们联络的盲区,他们翻墙都没翻进人院子里去过… 老十稍微郁闷了下,看来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老十稍微冷静了一下后,方继续叫三胞胎去联络玩伴,等他去了十五阿哥处,再带着大票人跟着十五阿哥家的孩子去十五阿哥家拿钱… 弘丰楞了楞,问老十,“我们先收钱啊?打白条?” 弘历忙道:“三哥,你说不出口没关系,这事我来干。” 弘参则比较理智的问道:“皇阿玛,如果国债最后没发行成,我们又把钱收了,那利钱…” 弘历一听弘参的说辞立马不干了,“阿玛,我们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情急之下,弘历又忘了在阿玛前加个皇字。 老十气道:“谁说成不了?没瞧见爷在想法子嘛”老十一生气,也忘了称朕。 弘丰想了想,“这样,咱们就跟他们说,国债大概能发行,大概发行不了…” 弘历问道:“那凭什么提前收人家的钱啊。” 弘参则接着弘丰的话,继续道:“咱们就说就算国债能发行,但发行得也不多,毕竟朝廷也不想付太多利息不是,咱们先收了钱,只要皇阿玛一拍板说发行国债,咱们就能第一个买去,免得他们到时费劲溜出宫去后才发现国债都卖完了…” 弘历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还给老十解释道:“皇阿玛,叔伯都有点凶,他们没胆子叫大人帮着买国债。” 老十听了孩子们的主意后,很欣慰,便将阿哥所的小阿哥们的拜访次序一一做了交代,但独漏了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和十七阿哥这三家。 没找十七阿哥,三胞胎不觉得有异,因为他家没阿哥,没提十四阿哥,三胞胎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十四还没回来,但怎么没十三阿哥呢? 三胞胎很尽责的提醒了一下老十,遗漏了。 老十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道:“你十三叔家最后去。” 等三胞胎欢天喜地的跑出门后,老十又叫来两太监,一个去乾清宫,等弘暄陪完康熙后,将弘暄叫到阿哥所来,一个出宫去找九阿哥,叫九阿哥去做五阿哥和七阿哥以及庄亲王的工作。 想到庄亲王,老十还思考了一下,看是不是将弘历派出去和雅朗联络一下,叫雅朗去联系宗室子弟…不过,老十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将动静闹大了,免得对手知晓后,连夜想出对策来。 想到不能打草惊蛇后,老十没立马去找几个弟弟,好歹得等到宫门下锁后再行动,免得打草惊蛇。 于是,暂缓行动的老十还赶紧叫人将弘参叫了进来,嘱咐他将玩伴全拉进院子来,关上院门,在宫门下锁前不准任何人离开… 因此,当在康熙处帮老十和九阿哥说了一大箩筐好话的弘暄走进三胞胎在阿哥所的院子时,便非常惊讶的发现,院子里竟然聚集了一大群康熙的孙子们,更奇怪的是一个个也没舞刀动枪,竟然在那交头接耳的低声商量着什么… 当大家给弘暄见礼时,弘暄还惊讶的发现,三个弟弟竟然人手一张纸一支笔… 吃惊的弘暄见了老十便直接问道:“皇阿玛,弟弟们在院子里干什么?” 听了老十的主意后,弘暄有些迟疑,告诉老十,“瞧着皇玛法的意思好像是非常不赞成的。” 老十两手一摊,“朕也想反对啊,但钱呢?难道从天上掉下来…” 弘暄很是郑重的看着老十,道:“皇阿玛,国债发行不能一蹴而就,我觉得,您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老十加重了语气道:“那你给朕变钱出来?” 弘暄叹了口气,道:“皇阿玛,您就想着国债能暂时帮你筹点钱,能让几个叔叔们开府,但是,今天发行国债,明天朝廷就得拿税收银子去补利息银子,那么应该发行多少才合理?这些国债应该用在哪些地方,户部掏利息钱才不冤枉,还有,怎么预防衙门搞摊派?” 弘暄一口气问了老十诸多问题,老十没发火,而是有点怀疑的问道:“这些是你皇阿玛给你说的?” 弘暄摇头道:“没,我自己想的。前几天九伯在朝堂上提这事,儿子这几天也在仔细琢磨着,可真的认真一想,我才发现里面问题多多,不是那么简单的,皇阿玛,我觉得吧,如果这些问题没弄明白就急急的开搞,不大妥当。” 国债发行的事,老十事先没和弘暄通过气,毕竟在老十看来,弘暄还嫩了点,没将他作为正儿八经商议的对象,如今见弘暄自己举一反三,将问题看得比较深,老十不由有些开心,自己这儿子还真不是孬种啊,“我和你九伯商议过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谁也拿不准,所以只能试探的少发点,而且,户部如今虽然紧,但尚能应付,因此,不打算将得来的银子给户部用以填补日常花销,朕打算那这些银子捣鼓大炮、修驿站,但你九伯则想拿它去和洋人做生意,以便给朝廷多赚点钱,至于摊派嘛,倒简单,这国债不交给衙门发,交给几家钱庄来做,就不存在下面的人为了面子,硬逼着人买了。至于到底该发行多少才合理,这事还得慢慢琢磨,而且真要搞起来了,也得定个章程,若朝廷一没钱就发国债,那最后没准二十年后的赋税朝廷都给提前支取了。” 听老十如是说,弘暄仔细算了算,道:“皇阿玛,咱大清一年的入息大约是3000万两,几个叔叔开府就得花200多万两,如果发行300万两的国债,基本上就是只够内务府开销了,而咱们已经提前将明年的赋税拿了百分之十来用了,您口中的少是多少啊?” 老十道:“不超过400万两吧,唉,听你这么一说,算了,朕还是悄悄将钱交给你九伯去做生意吧,别到时朝廷没钱还那才叫丢人呢…”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400万两,不是小数目,儿子担心,就算国债最终发行成功了,却卖不完…宗室有钱的,人家有生钱的路子,没钱的也买不了多少,放到民间也是这个情况,真正财大气粗的不会拿太多银子砸向国债,没钱的想砸又没本钱…” 老十顿了顿,“那国债面额最小的就定为一两银子…” 弘暄想了想,无奈道:“皇阿玛,就算朝廷反对的声音小了,发多少,怎么发还是再好好议议吧,我总觉得400万两有点多,唉,说不定最后还得糊弄几个聪明人…” 老十点点头,“嗯,这些都随后再议吧,咱们现在先将国债发行这事搞定了再说,你去你十四叔府,找弘春和弘明,叫他们写个折子明儿托你转交给朕。” 于是,阿哥所的几个小阿哥便忐忑的迎接了老十的大驾,然后又震惊的看见一大堆小孩突然跑进自家的院落,而老十还笑眯眯的抓了三胞胎中的一个来问话,然后大家总算明白了老十的来意,于是,都急忙夸了两句国债,但老十还是没走,继续在那喝茶,而被老十抓来的三胞胎中的一个又适时的问老十,他们能不能搞个联名折子请朝廷听听他们的呼声,于是,大伙算是彻底明白了,赶紧表示,立马写折子去 老十这才很欣慰的点点头,走了。 老十从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处出来后,又去了趟十二阿哥家,十二阿哥可是有正经差事的,所以,老十对他比较看重。 这给带着人准备朝十三阿哥府冲的三胞胎来了个措手不及,还好,弘参反应够快,说是十二阿哥家的格格没兄弟通风报信,信息相对闭塞,应该主动去告知一声。 这帮小阿哥们都希望能在老十面前多晃晃,自然没二话,便杀向了十二阿哥府。 所以,十二阿哥府之行,也比较顺利。 但在十三阿哥家,却遇到了点麻烦。 十三迟迟不接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六十一章 兄弟 第五百六十一章兄弟 老十本来就有点别扭,见一大群孩子都表演完了打算准备退场了,而十三依旧在那微笑着,正经话一句没有,老十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老十没发火,主要是丢不起那人。 虽然心中窝火,但老十还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才起身准备走人,自觉动作很优雅,老十其实隐隐的还松了那么一口气,从此心中坦然了啊,不是自己小气老记着小时候十三处处压自己一头,而是十三不上道,那么从此以后,十三过得再落魄也是他咎由自取,和自己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见老十站了起来,脸上一直挂着笑的十三终于忍不住郑重叫了声,“皇上请留步…” 老十楞了楞,但还是停了迈开的脚步,扭头看向十三。 老十心中有心结,十三又何尝不是。 但不管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忿,也经不起风水轮流转啊… 可这风水转的方向也太诡异了,十三怎么也想不到,老十真会有一天穿上那晃眼的明黄色,虽然老十先升任了太子,但十三却是怎么瞧怎么觉得不真实,万万没想到,老十竟然在一片喜气洋洋中顺利继位了,真真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十三真没看出老十有当黄雀的潜质。 因此,当老十大驾光临时,十三是一直在打量着老十,想看出老十到底胜在哪里,竟然能让自己那视权力为生命的皇阿玛大搞禅位… 所以,当一大群孩子在三胞胎的带领下上演了一场闹剧时,本来就没想明白的十三遗憾了,原来老十的水平还是这样啊… 除了说苍天弄人,十三还能说啥… 所以,起初,十三便装起了糊涂,假装不知道老十的来意,因为总喜欢乱来的老十似乎不值得帮,若要帮这样的老十,颇有点傲骨的十三刚伸出那双友谊之手没准就会自己被自己给气死… 但是,好歹十三知道了个新名词,国债。 虽然十三不清楚国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国债国债,顾名思义,那就是朝廷的债,而且就这帮孩子的表演来看,老十是打算将朝廷的债拿到集市上去吆喝着卖了。 就十三所知,历朝历代,银子匮乏的朝廷很多,由此加重赋税弄得民不聊生的更是不少,但再昏的君王也不好意思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说朝廷缺钱… 想到这,本来不想理胡闹的老十的十三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老十不要脸总比搞得民怨沸腾强吧… 虽然康熙朝有旨意,说朝廷永不加赋,但事在人为啊,变通的法子总会想出来的,要压榨民脂民膏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一官吏,就那最低级别的,那也是张口来,还能一口气说上四五条,所以,十三不认为老十将脸揣兜里是因为康熙永不加赋的政策。 因此,十三开始重新思考、仔细琢磨了,因为十三觉得国债虽然是迫于无奈的产物,但也许并不是那么的胡闹,好歹也算利民了不是,没平白抢钱啊… 毕竟当皇弟与皇子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自打老十登基后,本来就深居简出的十三更是成了彻彻底底的隐居者,将自己与外面的纷纷扰扰给完全隔了开来。 所以,朝堂上发生的事,十三是完全不知情,当然,十三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朝堂上对国债肯定是没什么好话,没准这几天的早朝都像炸开了锅似的闹哄哄的,但问题是,这东西的确可行吗?一时半会儿十三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 而老十又放不下身段直接挑明了说,因此,十三也不好多问,于是乎,就成了老十等的急,十三想的难… 两八字不合的兄弟再次来了个不合拍… 但当老十起身准备走了的时候,十三再想不明白也得赶紧表态了,不为别的,就为老十今天屈尊踏进自己家门,十三便不得不将自己的脸交给老十去丢了… 所以,得罪不起老十的十三赶紧请老十留步。 但当老十停下后,十三张了张嘴,半天却只艰难的说了句:“皇上,臣弟想请旨明日上朝。” 本来十三是想问问国债的具体计划,然后再了解一下其受到了那些阻力,但这些话都到嘴边了,十三又将他们给咽了回去,反正就是闲散宗室的命,何苦过问太多… 老十的心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沉重,听了十三的话后,只微微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出了十三的院子,老十抬头仰望星空,那叫一个唏嘘啊,若时光倒流回到小时候,大家在自己和十三中选,选谁这辈子会没上朝的资格,那答案… 而等老十走后,十三才想到,自己的四哥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自己明日冒然出头,是否会让四哥难做?所以,十三也唏嘘了,情义难两全啊… 老十的到访对十三家而言可是大事,因此,老十一走,十三福晋就现身了,见十三愁眉苦脸的,这心立马就揪上了,道:“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十三呆了呆,好笑道:“你说什么呢,没事。” 十三福晋不大相信道:“那爷怎么愁眉不展呢?”问了这话后,十三福晋又自言自语道:“当今皇上对咱们也算是一向有所照拂,按说应该不会突然发作爷…” 听了十三福晋的话,十三身子一震,心想,是啊,虽然出面的皆是十嫂,但十哥若心里不痛快,依十哥的性子,对自己肯定是少不了冷嘲热讽,可这些年来,虽然兄弟俩见面机会不多,但自己这个十哥却还真没拿鼻子对准过自己… 与老十一样当局者迷的十三突然才意识到,老十其实对他还算不错… 因此,十三便不再纠结了,十嫂的情得还,十哥的情也不能欠啊…反正十哥的人情大概也就还这一次,无所谓了,事后找机会再好好给四哥解释吧… 与宫里的老十不同,九阿哥在宫外那就是直接摆利害关系了。 九阿哥冲五阿哥说的是,“五哥,你不帮我这同母弟弟没关系,但你仔细想想,你亏不亏啊,当初皇上就送了你一把匕首,你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宫里将他避之不及的秀女给娶回了府,皇上心里肯定是记着你的情的,绝对将你视为自己人,你明儿若不带个好头,皇上还不知怎么失望呢,如今与以前可不一样,以前你不掺和那是明哲保身,如今你要躲起来,那可就是惹祸上身了,如今皇上都登基了,你不抱他大腿,还想抱谁的大腿去?皇上要这么一联想,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琢磨吧。” 而九阿哥对七阿哥说的则是,“七哥,又不是叫你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说你手里有俩闲钱,能多生点利息总是好的,又不是要你真的买。再说了,新皇登基伊始,最是需要人帮扶的时候,你这时不站出来,日后想站都没机会了,为侄儿们多想想吧。” 对庄亲王,九阿哥则没那么犀利,说话很是委婉,庄亲王本来就是站在老十一边的,只是国债这东西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帮老十圆话,所以在朝堂上才将责任往九阿哥身上推,以表明老十还是很英明的,如今听了九阿哥的建议,自然是没二话,还表示愿意去简亲王府走一遭,被九阿哥制止了,说要控制范围,不能让消息扩散,这让庄亲王很受用,看来自己是老十的嫡系啊… 因此,到了早朝时分,康熙所出的一帮成年皇子全到齐了,这让反对者们凭空感到了莫名的压力,但是,高手过招最忌先亮底牌,所以,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朝堂上静悄悄的一片。 老十举手示意太监提醒大伙,有本就奏,无本那可就散朝了。 太监第三遍都快喊完了,好似还没人打算报告点事,老十心想,不会吧,早朝无本奏,那可真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当太监喊完第三遍后,沉不住气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出列了,要求谈谈国债。 这两阿哥还没说怎么谈呢,反对者们就开炮将他们给轰了回去。 五阿哥一看,只好发言了,表示国债其实也是一种福利…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御史倚老卖老骂得狗血淋头。 七阿哥一看,管他的,不就是被人骂嘛,心一横,在御史骂累了的时候也出声了,说他回府仔细想了想,买国债其实挺划算的…于是再次成了炮灰。 老十看得很无语,这几个人的战斗力也太薄弱了吧,当然不排除他们消极怠工的可能。 八阿哥微微扯了扯嘴角,如果想凭这几个人扭转乾坤,那老十还真是太天真了,这几人为什么没能崭露头角,说到底还不是能力不够… 因此,八阿哥便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十三身上… 却不想,其木格的大哥抢在十三前面发言了,倒没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在好奇的问老十,大家在争吵什么… 三阿哥心中闷笑,心想,看来老十是自家兄弟靠不上,只好求助于妻兄了…不过,三阿哥却觉得这个蒙古郡王怕也没什么战斗力,光语言障碍就让他的火力大打折扣。 四阿哥的想法也差不多,所以,并没去关注其木格的大哥,还是盯着十三瞅,希望十三能给他一眼神暗示,可十三却一直目不斜视,让四阿哥有些不敢相信,这难道真是自己的十三弟吗… 第五百六十二章 表态 第五百六十二章表态 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本来就长的有点结实,这几年又横向发展了一阵子,因此,想鄙视他的人很容易找到一堆贬义词来形容他,“肥头大耳”、“猪头猪脑”、“四肢发达”… 加之其木格又以莽笨著称,因此,当大哥巴特玛衮楚克出列时,没人将他放在心上,尤其是听了其要求老十帮着翻译一下的要求后,大伙儿更是为老十掬了一把同情泪,蜀中无大将,人还能廖化为先锋,悲催的老十连廖化都没有,好容易找个替补还语言不通… 但老十却摆了个谱,叫五阿哥帮着翻译一二。 五阿哥只好就事论事的将国债用蒙古语给简单的解释了一番,然后巴特玛衮楚克作势想了想,对老十陈恳的道:“皇上,臣不知此举是好是坏…” 老十的脸白了那么一下,还好,巴特玛衮楚克马上就接着说:“不过,若国债能顺利发行,还请皇上不要落下阿巴亥,臣手头有点金子,但却不善经营,若皇上能将国债留一部分给臣,实乃大善,浩荡皇恩臣定将铭记于心。” 听得懂蒙古话的人都有点惊讶,没想到皇后的大哥说话还挺文绉绉的,而那些不懂蒙古话的人则将功劳给了五阿哥,瞧五阿哥翻译的多好… 不过,在大家还没感叹完时,一御史就站了出来,巴特玛衮楚克不等该御史开口,就指着他的鼻子嚷嚷了两句,五阿哥冲涨红脸的御史道:“王爷告诉你,他就是手头金子多得发慌,不想让自家金子在仓库里生霉,想让光灿灿的黄金生出儿子来,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来了国债,他若不出来说几句,那长生天也不答应。你要吵架,行,说蒙古语,否则就找旁人去,他不伺候。” 该御史自诩学富五车,可车上东西太多了,连朝廷的官方语言满语都没装下,何况满语的亲戚,因此只好冲老十喊话,叫老十千万不要被朝中的宵小之徒给蒙骗了。 于是,在他的号召下,要老十当个明君的呼声是越来越高,高到一定程度,大伙儿便叫嚣着要清君侧了。 于是,所有矛头终于如愿以偿的对准了九阿哥,一些人还纷纷跪倒在地,威胁老十,今天若不逮捕九阿哥,他们就跪死在太和殿上 老十看了看站着没动的几个大学士,又瞅了瞅没跟风的自家兄弟们,再打量了一下扮木头人的宗室,又瞄了瞄依旧直着身子的几个尚书,别看反对声气势冲天,可真豁出去逼自己的倒也不多,除了四阿哥、八阿哥掌管的户部和吏部,其他几个部委的尚书反对归反对,但还是有分寸的。 因此,要不是九阿哥要被大伙放到火上拷,老十没准还会沾沾自喜一下。 可如今,老十哪有功夫美去,这些人跪在这,老十不发憷,但却怕冷不丁的冒出个傻子以死谏君,若撞死一个八阿哥的人倒也罢了,可若自杀的是一死脑筋的清流,那影响可就大了… 因此,老十的情绪非常的不好,在心中将其木格大哥给怪上了,干嘛不和御史吵啊,不是给了你翻译嘛,这下可好,硬生生的将火引去烧自己的九哥 其实这不能怪巴特玛衮楚克,因为给他的口信就是叫他提前认购国债,将国债的出现夸成久旱逢甘霖中的甘霖,没提九阿哥遭到的危机,巴特玛衮楚克昨天才抵京,也没时间去做什么调查,接了信就和随行属官闭门编词了,力求御前奏对时显出点文化来,得给其木格长脸啊… 因此,当知晓众人在齐声要求将罪大恶极的九阿哥绳之以法时,巴特玛衮楚克才知道今天的重点是什么…但帮九阿哥,从哪下手啊,这可得好好想想,所以巴特玛衮楚克便开始思索了,没去乱吼。 老十这在迁怒呢,声讨九阿哥的言语那是滔滔不绝,犯了众怒的九阿哥见状,只好出言了,“皇上…” 和九阿哥这么多年的兄弟,九阿哥此时想干什么,老十心知肚明,肯定是请罪啊… 因此老十立马抢断了九阿哥的话,冲一直没出声的十二和十三恶狠狠的道:“十二弟、十三弟,这事你们怎么看?” 老十是气啊,自己最寄望的两人竟然一直一言不发,太过分了因此老十开始点名了。 十二阿哥也是没辄,气愤啊,谁知道那个蒙古王爷能那么成功的将话题给转移了,早知道自己就抢在他前面发言了,这下可好,自己先想好的词完全用不上了。 于是,只好道:“皇上,依臣弟之见,不如容后再议?” 老十一听,虽然很失望,但觉得能拖后也行,便道:“嗯,那就…”老十后面“依你”这两字还没说出来,就听跪着的人及时高呼,要老十今天就给他们一个交代,拒绝一日拖一日… 无奈,老十只好忍住气,问十三,“十三弟,你的意思呢?” 十三这才躬身道:“皇上,臣弟愚钝,不大明白。” 老十胡子都要气歪了,决定回去就告诉其木格,将玻璃作坊里十三的股份给剔除出去 九阿哥还是跪下了,道:“请皇上降罪。” 老十火一下就起来了,生硬道:“九哥,你给朕起来,这没你的事。” 九阿哥也有点坚持,没起身,都这时候了,也只有牺牲自己了,继续道:“臣有罪。” 老十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指着九阿哥,一字一顿道:“朕叫你起来” 弘暄见状,赶紧走过去扶起九阿哥,轻声道:“九伯,皇阿玛打死也不会要您给的这个台阶,您千万别激火他,否则今儿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于是,九阿哥只好起来,很是哀怨的看着老十,用眼神叫老十从了自己,老十则是火大的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又坐下了,没再瞅九阿哥,生九阿哥的气了。 老十坐下后,顿了顿,然后开金口了,“好了…”语气很是不善。 弘暄心中捏了把汗,却听十三平静的问道:“皇上,臣弟斗胆,想请皇上解惑。” 弘暄立马道:“皇阿玛,不如听十三叔一言?”弘暄也不知道十三会说什么,但如今的首要要务是要叫老十熄了心中的那团火,冷静一下,如果十三是浇油的,那也只能认了。 老十没好气道:“解什么惑?” 十三道:“臣弟许久未曾上朝,许多事都不大清楚,这国债到底是发还是没发啊?” 老十瘪瘪嘴,翻了个白眼,“没发。” 十三奇怪道:“但听大伙的意思,怎么好像是九哥私自借朝廷名义将国债给发出去了?” 弘暄一下反应过来,道:“皇阿玛,这国债都没发呢,九伯又何罪之有?” 老十怔了怔,是给郁闷着了,送给自己一个字“蠢”。 但是,跪下的人却不依不饶,说九阿哥出这馊主意就是罪大恶极,连朝廷脸面都能不要,谁知道日后九阿哥还会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因此,要求老十严惩九阿哥以给他一个教训,还有一人语重心长的告诉老十,此时对九阿哥苛严点,其实是为了九阿哥好,免得他日后铸成更大的错… 十三冷静道:“众位大人,今儿若九哥因言获罪,敢问,明儿谁还敢给朝廷进言?” 一御史中气十足的说道:“十三阿哥,九贝子的做的那些罄竹难书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可是一点也不少,今儿办了他,他是一点也不冤枉…” 于是,一吏部官员也出声了,“经九贝子买官卖官的…” 户部的也出来一人,指控九阿哥的门人到户部撒野,目无朝廷… 吏部也出来一小官,说九阿哥身上的命案不少… 理藩院还出来一人说九阿哥在开发蒙古药材时中饱私囊… 于是,早朝的风向又变了,变成了九阿哥公审大会… 九阿哥越听脸越红,是给羞的,这些事还真没冤枉他,因此,愧对老十啊,瞧给老十惹的麻烦… 而老十则笑了,而且还笑出声了,“来,来,来,大伙给朕好好说说,是要将九贝子大卸八块呢,还是五马分尸呢,或者凌迟处死?对了,今天是哪个史官做记录?喔,是你啊,给朕听好了,一定要做好笔记。” 说完后,老十便冲三阿哥道:“三哥,你博学多才,给朕讲讲,这史书上会怎么评价朕这个敦庆帝啊,会将朕与历代哪位君王相提并论呢?该不会将朕贬得连胡亥都不如呢?”说到这,不等三阿哥尴尬完,老十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但却没大声吼,而是懊恼道:“嗨,瞧这晦气的,秦二世叫胡亥,朕虽然名讳中没个亥字,但皇后却来自阿巴亥部。” 说到这,老十又呵呵笑了笑,“众卿,朕是不是该赐给皇后一道白绫啊,瞧她晦气的,连累了朕不说,还连累众爱卿成了赵高,真是罪过啊…” 说到这,老十又冲五阿哥道:“五哥,你给巴特玛衮楚克好生说说,叫他节哀顺变,一定要好生安抚啊。喔,还得劳烦你给宜太妃说一声,朕也舍不得九哥啊,可有什么办法,众意难违啊…虽然太上皇如今还在乾清宫呢,可诸位大人等不急了,非要逼朕手足相残,朕也是没法子啊…” 五阿哥那叫一个郁闷,自己可是出声表了态的,怎么这时还捎上自己… 老十交代完后,又笑眯眯的问向大伙,“朕这么说大家可满意?” 跪着的一帮人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没想到啊,老十竟然学会讽刺了,而且还句句诛心。 八阿哥上前一步,道:“皇上误解大伙的意思了,众臣工…” 老十冷冷打断道:“误解?也许的确是误解,朕就算是连胡亥都不如,可毕竟太上皇还健在,诸位指鹿为马是早了点。”说到这,老十站了起来,踱了两步,然后站定,厉声道:“朕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打错了算盘,朕就算是连胡亥都不如,也不会拿九哥的脑袋来保朕的皇位,朕就算是连胡亥都不如,也不会拿皇后的命来换一刻钟的安稳朕就算是连胡亥都不如,也会先骟了你们这帮混蛋,让你们当名副其实的赵高,然后再去给太上皇请罪”…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小声求票票,呵呵 第五百六十三章 用猪脑子想 第五百六十三章用猪脑子想 老十很直白的表完了态后,整个朝堂都有点发懵。 过了那么一会儿,那些站着的人才如梦初醒,给老十跪下了,请老十息怒。 那些逼着老十要给九阿哥治罪的反对者们也没人敢冒杂音,都老实的请求老十原谅。 老十则似乎有些余怒未消,冷哼了好几声后,又放了句狠话,“你们这些天不停的上窜下跳,朕没搭理你们,你们是不是以为朕好欺负?哼,朕今儿将话放在这,这天底下能逼动爷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们都给朕记住了,朕可没太上皇那么心慈,不信的,尽管来试” 大伙自然是口称不敢。 老十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又缓和道:“朕先前说过,不论什么事,朕都绝不会拿九哥的命去换,因为朕和九阿哥兄弟情深,但是,他倘若真的犯了朝廷律法,那可就是两码事了,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因此他若作奸犯科,朕绝不会姑息,不用你们上折子,朕就会先行叫你们办他” 九阿哥忍不住苦笑,老十这话可说得太满了。 弘暄也暗暗叹了口气,眼看这一波都已经要平了,谁知老十竟然又搅起一波来… 而跪下的人群中也适时起了一阵涟漪,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来个峰回路转,看来老十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啊… 老十这时则坐下了,玩转着扳指,道:“关于诸位臣工先前所弹劾九贝子之事,朕还是头次耳闻,雍亲王、廉郡王、十二贝子,户部、吏部和刑部适才所说可属实?”老十没称兄道弟,而是唤着这几人的爵位,表示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官方问话了。 被点名的三人中,十二阿哥最先回话,说自己并不知晓九阿哥涉案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也只好跟着说不大清楚。 然后老十就雷霆了,指着他这三个兄弟痛心疾首的说他们渎职,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康熙对不起他这个敦庆帝… 三人自然只好简单的检讨了一番,然后请罪。 老十很无奈的叹息着,说难道日后自己还得天天敦促各个臣工做好本职工作?自己是敦庆帝,可不是敦促帝 老十似乎有点哀怨,坐在龙椅上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悲哀自己苦命,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宣布,免去他这三个兄弟的一切职务,叫他们回家反省,且罚俸一年,最后还说明本来是想罚款、降爵的,但念在兄弟之情,算了… 老十的人事任免一宣布,大伙全楞住了,没想到老十突然来了个猛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心中则是阵阵冷笑,老十这么冒失的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大刀阔斧的将三个部委的署理长官都给撤了,难道就不怕朝廷陷入瘫痪?而且老十似乎也忘了,诚如他所说的,太上皇如今还在乾清宫住着呢,瞧了老十这么冲动的举措,真不知太上皇会做何感想,可否会后悔呢… 九阿哥和弘暄也是满脸的担忧,老十登基还没到一个月啊,这场人事大地震来得太早了,也太猛了… 而老十似乎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当,还在那苦口婆心的劝告各位大臣,叫他们既然吃朝廷的俸禄,就得好好的为朝廷办事,日后倘若谁还敢一问三不知,对不起,那就直接革职永不叙用了… 然后老十又接着就宣布了新的任命,命令弘暄兼署户部,将国债发行的利弊好生分析清楚,十日后上折子,而且还不忘训斥大家,“一说国债就揪着朝廷颜面不放,朕都替你们害臊,要阻止这事,起码也该多想几条其他的坏处吧,诸位既然是连多费点脑子都吝啬,让朕怎么相信尔等会勤勉办差” 于是,太和殿上又响起一阵请罪声。 听大家请完罪后,老十又恨铁不成钢道:“日后再有争议大的折子,就事论事就好,谁的理多,朕就依谁的,若只是一味的指责,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朕可不会轻饶。” 训完话后,老十又着指派十五阿哥暂吏部,十六阿哥暂署刑部,还勉励他们,“出错不要紧,只要用了心,朕自会体谅一二,但若你们消极怠工,那可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这让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喜的有点犯晕,本以为就冲他们先前那不及格的表现,这辈子怕都不会再让老十多看他们一眼了,没想到老十竟然还给他们机会,当即感激涕零的给老十表了一番忠心,表示虽然他们比较笨,但也知道勤能补拙,一定不会让老十失望。 人事任命告一段落后,老十又宣布,针对所弹劾的九阿哥的罪行,着宗人府、刑部进行联合调查,由庄亲王、简亲王和十五阿哥领头,同样也是十日后,交一份初步报告来,还要求九阿哥这几天暂停手上的所有差事,老实在家候着,态度端正的配合调查。 虽然老十借机处分了四阿哥和八阿哥,但却也做足了姿态,叫人审查九阿哥,而且也算变相的将九阿哥给禁足了,貌似也算公正,所以,倒还真的堵住了那些清流的嘴,准确的是说,堵住了清流们向老十叽叽喳喳的嘴。 老十清净了,神清气爽的宣布散朝了,于是庄亲王、简亲王和十五阿哥三人便被清流们给包围了,七嘴八舌的叫他们一定要秉公执法… 庄亲王等人只想找个地背着人大哭一场去,怎么摊了这么个差事啊,这案子其实真的很简单,但老十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个调查到底是做样子还是实打实的查呢? 实打实的?就是白痴也知道,真要调查起来,九阿哥就是诛九族都不够抵罪,凭老十和九阿哥的交情,应该不会… 那就是做样子?可圣心难测,谁敢担保老十不会牺牲九阿哥以将朝堂来个大清洗,从而扫除太上皇的势力…是,老十是说了,不会拿九阿哥去换任何东西,但若皇帝的话都靠的住,那猪都会上树了。 因此,当摆脱了众人的包围圈后,简亲王和十五阿哥便一起看向庄亲王,要庄亲王拿主意。 庄亲王心里也没谱啊,要知道,老十做事可是从来不按常理走的… 想了想,庄亲王方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议吧…” 简亲王其实势力挺大的,脾气也牛得不行,但对老十,他还真的有些虚,一个连朝廷面子都不要的君王,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因此,简亲王便对庄亲王提醒道:“王爷,雅朗和弘历阿哥好像很熟…” 庄亲王如今是最怕人说雅朗和弘历熟,虽然目前弘暄的地位稳如泰山,但搁在四十年前,谁敢说先前的废太子的屁股没稳坐在太子宝座上… 本来庄亲王担心弘历带坏雅朗,打算过年的时候借口回盛京祭祖就将雅朗送到盛京老宅去,雅朗跟他闹了半天,还绝食了,可庄亲王都硬是没松口,没想到大年初一,康熙突然宣布禅位,于是庄亲王哪还有时间回盛京啊,而且雅朗作为王府的世子,自然也得留在京里见证一系列庆典,所以,雅朗托康熙的福,暂时留在了京城。 可由于又传出了弘历福气好的传言,所以庄亲王还是打算等皇后大典、康熙万寿节过完后,依旧将雅朗送到盛京去,让距离来模糊雅朗和弘历的友谊,和皇帝裹得紧是明智的,可和皇帝的孩子太亲近了那可就是愚笨了。 因此,听简亲王如此说,庄亲王是想也不想就否定道:“雅朗和弘历阿哥也就见了三五次面而已,没什么交情。” 简亲王于是只好道:“要不咱们一起去养心殿递折子,也许皇上会有所交代。” 庄亲王急忙道好,拉着十五阿哥就一起朝养心殿走。 他们知道肯定是要等一会儿的,不过,他们猜对了结果,却没猜准原因,他们是被要求在外面等,但那是因为老十在里面亲切会见其木格大哥,而不是因为老十去乾清宫给康熙澄清、解释。 而此时乾清宫内,康熙则是一脸的恼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主动前来汇报的弘暄只好苦着脸道:“皇玛法,皇阿玛此举是唐突了些,可有时候用点重典也没错,再说了,正因为有皇玛法在,皇阿玛才能这么放心大胆的…” 康熙打断道:“放心大胆的干嘛?啊” 弘暄皱着眉头道:“皇玛法,四伯和八伯的确做的过了些,怎么能拿九伯来和皇阿玛较劲呢,所以皇阿玛处置他们倒也不算冤枉…” 康熙冷冷道:“那办你九伯又怎么说?” 康熙从来都是朝坏的方向想,因此,认为老十是抛出九阿哥以将朝中他瞧不顺眼的人全收拾了,老十瞧谁不顺眼啊?除了他几个兄弟的心腹,那自然就是康熙的人了 要知道九阿哥只是最打眼的犯罪分子,但并不是唯一的罪犯,老十都忍痛将他最亲爱的九哥给法办了,那其他那些罪犯能逃得过去?单就买官卖官这一项来说,那就得倒一大批人没准整个朝廷的高管都得全军覆没——手里没权,那些想买个好职位的谁给你行贿啊 更可恶的是,九阿哥的罪行还遍及各个领域… 因此,康熙怒了,而且是真的非常非常的愤怒虽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老十才在太和殿得瑟了几天啊,竟然这么等不急了 但弘暄却道:“皇玛法,皇阿玛那就是做个样子…” 康熙冷眼看着弘暄,道:“别叫朕骂你猪脑子。” 弘暄叹气道:“皇玛法,您比我多认识了皇阿玛十八年,也应该知道,有时候就得用猪脑子去想皇阿玛的意图…” 康熙听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不知道 第五百六十四章不知道 储秀宫中,一大早就翘首期盼的其木格终于迎来了巴特玛衮楚克。 在巴特玛衮楚克的身影出现在屋门时,其木格不觉微微湿润了眼眶,自打康熙三十八年起,兄妹俩已经差不多二十二年没见了… 巴特玛衮楚克走进屋后也是怔怔的瞧了瞧其木格,方跪拜下去,“皇后娘娘…” 其木格急忙上前扶起跪了一半的巴特玛衮楚克,道:“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讲究这些虚礼干嘛。” 巴特玛衮楚克正色道:“礼不能废,再说了,妹子如今成了皇后,一言一行好多人都看着呢,可不能叫旁人说咱们阿巴亥不懂规矩。” 其木格笑道:“我这屋里都是自己人,大哥不必担心。” 巴特玛衮楚克这才笑呵呵道:“是嘛?呵呵,不过,你还是坐好,我还是要拜一拜,我高兴,太高兴了,一定要拜。” 其木格无语道:“大哥,你换个法子高兴吧,封后大典那天你想不拜都不行,着什么急啊。” 巴特玛衮楚克想了想,道:“行,等那天我可得好好给你行个大礼。” 其木格笑着请巴特玛衮楚克入座,细细打量了一下巴特玛衮楚克,方道:“大哥怎么胡子都是花白的了?这些年可是太操劳了?” 巴特玛衮楚克摆手道:“我宽心得很,可这头发胡子他就是要白,没办法,总不能拿墨汁给染黑了去。不过,皇后瞧着倒么怎么变。” 其木格笑道:“大哥,你要夸我也靠谱点行不行,我额头都有法令纹了,而且眼角的细纹也不少,唉,真想回到二十年前。” 巴特玛衮楚克摇头道,“我就没看出来你脸上哪有皱纹。” 其木格好笑道:“我不和你争了,我是永远年轻,行了吧?”抿了口茶后,其木格摒退了众人,才问起了自己亲娘以及其他兄弟的情况。 巴特玛衮楚克呵呵笑着一一做了回答,说大家都身体健康,吃饭倍香,身体倍棒,叫其木格不用挂念。 其木格听说家中一切皆好,倒是真的很欣慰,“等日后皇上去热河,我看能不能请旨回阿巴亥一趟,离开这么多年了,还真想回去看看。” 说到这,其木格觉得与贺知章有那么点心灵相通了,真正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巴特玛衮楚克忙代表阿巴亥全体人民表示欢迎,还请其木格到时也顺带将老十给一并邀请了。 其木格笑道:“也就这么一说罢了,我能不能回去都还两说呢,皇上就更越发不可能了,毕竟皇上的举动全天下都关注着呢,不好肆意行事的。”其木格很委婉的告诉巴特玛衮楚克别指望让老十去给阿巴亥增光添彩了,300年后,阿巴亥草原也不会多个老十到此一游的旅游景点。 巴特玛衮楚克笑笑,表示理解,但旋即又面带那么一点懊恼的说道:“妹妹,大哥我可能坏事了…皇上怕有点生气。” 其木格一楞,急忙询问具体情况。 巴特玛衮楚克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后,道:“我真不知道会那样,你不知道朝堂上跪了好多人,虽然我听不懂,但也猜得出来,都是冲着九贝子去的,皇上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其木格听完后,不大在意道:“大哥,这也怪不得你,你别往心里去,没事的。” 巴特玛衮楚克支吾了一下,道:“皇上那…” 其木格奇怪道:“刚才在养心殿他说你了?”就其木格对老十的了解,不应该啊。 巴特玛衮楚克忙摇头,“没有,没有,皇上对我很客气,可就是,太客气了。” 因其木格老爹和三哥查干巴拉的大肆宣传,老十在阿巴亥乃至整个蒙古的形象都是“对其木格的娘家人那叫一个亲热”… 所以当发现在养心殿里老十竟然只是很客套的问了些场面话后,巴特玛衮楚克心中便有些没底。 其木格想了想,道:“大哥,你想多了,皇上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最近朝务有些繁琐,他大概没什么心情和你套近乎,你多体谅体谅。” 巴特玛衮楚克忙道:“瞧你说的,我就是怕皇上怪罪才这么一说,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也没见过皇上,不大摸得清皇上的性情,所以有些惶恐…” 其木格心中有些唏嘘,想当初送自己进京时,自己这个大哥可是腰杆挺得溜直的告诉自己别憷老十,可如今却惶恐了,看来皇帝和皇子的差别是挺大的,当下便笑道:“大哥,皇上对你的印象一直挺好的,还夸过大哥仁义呢。” 见巴特玛衮楚克有些愕然,其木格便进一步道:“当时阿布刚过世,大哥正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我们却将南洋的头一笔奶粉子订单给了科尔沁,大哥是一点也没怪我们…” 巴特玛衮楚克搓了搓手,道:“你们对阿巴亥照顾的够多了,不光你嫂子知道,就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儿,他们也感恩得很,如今我虽然不敢说我是蒙古王爷中钱最多的,可咱阿巴亥的牧民却能拍着胸脯说他们的日子是过得最好的,这些可都托了皇上皇后的福…你那几个侄儿本来这次也想上京叩谢皇恩并给你贺喜,可因我走得急,部落的事许多都没交代,只好将他们留下打理。” 其木格笑道:“时间是有些赶,所以我都没想到大哥会亲自来呢。” 巴特玛衮楚克笑道:“妹子大喜的日子,我若不来,那怎么行…” 其木格道:“大哥来了也好,省了我写信给你说了。” 巴特玛衮楚克忙直起身子,道:“什么事?” 其木格道:“大哥,我虽然是皇后了,可该让着科尔沁的时候,还是多让让吧…” 巴特玛衮楚克楞了楞,但很快就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太上皇…” 其木格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一直都让让” 巴特玛衮楚克不解道:“妹子,为什么?”问到这,还起身到门口瞧了瞧,见确实无人才重新回到座位,轻声道:“因懿靖大贵妃当年落败,咱们不得不让着科尔沁,如今妹子已掌后宫,凭什么还要视科尔沁为尊?” “懿靖大贵妃?”其木格有点茫然的问道。 巴特玛衮楚克低声道:“皇太极十一子博穆博果尔的额娘,顺治爷的弟弟,当时论贵…” 其木格讶然,那个被顺治抢了老婆的博果尔竟然和自己有点亲戚关系?“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啊…” 巴特玛衮楚克叹息道:“懿靖大贵妃失势,阿巴亥便渐渐的和她疏远了,你也知道,毕竟涉及到…,唉,不得不避嫌,谁还没事就拿出来说…” 其木格有点木然道:“失势?疏远?”阿巴亥的郡王竟然如此势力眼,其木格有点接受不了,天啊,自己当初竟然还想着将安安嫁到蒙古,就算老十被圈禁了,阿巴亥好歹也能帮衬一二… 巴特玛衮楚克情知说错了话,忙道:“妹子,你别多心…” 其木格扯了个笑脸,道:“我知道,部落那么多人,不能不为他们考虑。”理智的确该如此,但情感上其木格却有些接受不了。 巴特玛衮楚克支吾了一下,道:“妹子…” 其木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道:“大哥,老一辈的恩怨咱们就别掺和了,先前太后对我就挺好的,科尔沁的人都不计较了,咱们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了不是?” 巴特玛衮楚克红着脸点点头。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大哥,俗话说盛极必衰,大起纵然让人风光,可大落也让人惊心,何苦呢,还是低调点吧,这样才能让保住祖宗留下的基业。” 巴特玛衮楚克继续点了点头,“妹子,我记下了。” 其木格见巴特玛衮楚克有些尴尬,虽然自己心中的确有些不大爽,可眼前的大哥却没做过让自己寒心的事,至少目前没有,兄妹俩隔了二十多年才再见面,没必要让彼此不痛快,于是,其木格便道:“大哥,你要觉得我的话不对,你就直说,咱们开诚布公的讨论,可千万别放在心里。” 巴特玛衮楚克想了想,道:“听说科尔沁的那个小格格这次也进京了…皇后的打算是…” 其木格道:“不知道…” 而康熙此时也在冲老十道:“不知道…” 老十接见完妻兄后,又对前来求见的庄亲王三人提点了一二,便去乾清宫见康熙去了,今天这事怎么也得给康熙一个交代。 因此,到了乾清宫后,老十态度很端正,先是就四阿哥三人的处分向康熙道了歉,然后又陈述了一下自己的不得已,“皇阿玛,西北那边是继续打还是停,马上就得决断了,不能光陈兵西北却按兵不动啊,所以,我才特意召十四弟回京给您祝寿,顺便听听西北的情况;因朝廷用兵,西北的民生也是大问题,得赶紧想法补救;春耕也快到了,河道治理也得管;户部没钱,得想辄,内务府没钱,也得想法,冤案错案,也得查,官员更得约束,八旗还得练兵,蒙古和吕宋也得应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拖不得的事,四哥和八哥若老使坏,我天天光对付他们去了,哪还有多的精力管正事啊,幸亏皇阿玛健在,我便狐假虎威立马发作了他们,否则,若真的要虚与蛇尾的周旋个两三年,我倒没关系,可咱大清耗不起啊,而且如今两个哥哥也就是小错,等两三年后,那罪名怕就…” 康熙冷冷道:“你就不能和他们好好谈谈,没准他们会效忠呢?” 老十皱眉道:“皇阿玛,我是新君,他们不来拍我马屁,反而还想给我下马威,和他们谈,除了听假话,还能有啥。” 康熙想了想,没再发表意见,决定先观观老十接下来的行动。 而老十却又道:“皇阿玛,十三弟到底犯了什么错?” 康熙一下黑了脸,盯向老十。 老十忙道:“我是觉得十三弟挺能干的,当然,四哥和八哥也能干,可他们不帮我,九哥一个人没那么多精力,我是觉得如果十三弟犯的错不太大,皇阿玛原谅了他,那我就用用…” 康熙沉默着没做声。 老十又试探着问了句:“皇阿玛,十三弟当不当用?” 康熙便给他回了句,“不知道…” 老十瘪瘪嘴,“皇阿玛若没其他教诲,儿子就先告退了,户部那儿子得去看看,弘暄不见得能应付得过来…” 康熙冷着脸道:“你给朕记住,朕不会出面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老十笑道:“不用皇阿玛出面,呵呵,只要皇阿玛在乾清宫里住着,这朝廷就乱不了。” 康熙哼了声,“朕明儿就去园子里住…” 老十一脸黑线… 第五百六十五章 兄弟间的事 第五百六十五章兄弟间的事 虽然懿靖大贵妃的遭遇让其木格有些心寒,但当见到阿茹娜时,其木格便也释然了,不管是自己的爹还是大哥对阿茹娜不也一样照顾有佳嘛,当时为了接阿茹娜回阿巴亥还与车臣汗部闹得极其不愉快… 看来,对于比自己弱或与自己势均力敌的,阿巴亥是谁也不憷的,也有着一拍两散的硬气,而对于明显比自己高几个量级的,阿巴亥才会识时务的低头,虽然因此而被遗弃的人很可怜,但对于做此决定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屈辱… 否则为什么在被人刻意遗忘的情况下,自己的大哥尤还记得要给科尔沁一个好看呢,没准这一耻辱是由代代汗王口口相传的? 因此,虽然还是很难受,但其木格却也多了些理解,人活一世,牵绊太多,谁也没法真的肆意潇洒,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取舍间挣扎… 所以,当见阿茹娜面带难色时,其木格便主动道:“大哥担心了?” 阿茹娜点点头。 其木格道:“你帮我宽宽他的心,阿布和大哥为我们两姐妹做的事,我都记着呢,叫他别瞎琢磨。” 阿茹娜道:“大哥这些年其实一直都不踏实,你也知道,阿布最喜欢三哥的,三哥又和皇上和姐姐接触的多,阿布过世后,姐姐还特意拉了三哥和二哥入伙做南洋生意,好在这些年也没个进账,否则,大哥怕更是提心吊胆了。” 蒙古的传统本来就是将爵位传给嫡幼子的,而其木格的老爹对三儿子也很喜欢,因此,巴特玛衮楚克最后能袭爵其中也有不少曲折,只是其木格老爹比康熙有本事,将三个嫡子弹压得也不错,因此,才没发生兄弟相残的悲剧。 其木格对此倒不是很了解,在蒙古的时候,自己爹还年轻,其木格压根没想过继承人的问题,到了京城,康熙的儿子内讧得那叫一个精彩,其木格心惊胆战之余,则认定与康熙的不孝子相比,自己娘家的兄弟那简直是兄友弟恭的最佳典范,因此,更没朝不好的方面想。 所以今天听了阿茹娜的话,其木格才惊觉自己竟然无形中给大哥那么多的压力,看来他花白的胡子头发有一多半都是自己做的贡献… 其木格想了想,道:“大哥难道以为我会夺了他的爵位给三哥?在他眼里,我竟然是干这种事的人?”这简直是对自己人格的莫大侮辱啊… 阿茹娜叹气道:“大哥自然知道他的郡王是做稳当了的,可几个侄儿们能不能袭爵就两说了…” 见其木格扬了扬眉,阿茹娜忙道:“几个侄儿有些淘气…”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你回过阿巴亥的,几个哥哥们相处的是不是真的还好?” 阿茹娜笑道,“谁家没个是非呢,不过,大体还行。”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和三哥通信就没断过,三哥在信里从没抱怨过一句,所以我还真不知道大哥有这些心结,我想就算大哥会打压二哥和三哥,想来也不是很过分,否则三哥也不会一直都没流露出一点不满来,说来,大哥也算是仁义,这样吧,你给大哥说,先在他几个儿子里挑挑吧,实在挑不出来,就挑孙子,挑出人来后,就送到京来,在宫里读书也好,当侍卫也罢,住个两三年,好歹在朝廷里混个脸熟,日后就算儿子不成器,了不起夺了爵后叫他孙子袭成就是。” 阿茹娜道:“大哥听了这话肯定要欢喜坏了。” 其木格不由暗暗摇头,这人啊,还真是为儿为女操不完的心…“对了,告诉大哥别急,这人过个两三年再送来,皇上才登基,诸事繁多,我不想这当口叫他为侄儿或侄孙们操心。”说到这,又忙道:“特木尔和他们不一样,毕竟我们都知道特木尔的秉性,而且你又在京里,他若惹事,也有你收拾他。” 阿茹娜笑道:“知道了,皇后娘娘,我又不是大哥。” 其木格想了想,又叫阿茹娜多加了一句,那就是,二哥三哥也是自己的哥哥,她也得为他们着想,不能叫他们白疼了自己这个妹子,但是,她对他们的关心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绝对会以不危机巴特玛衮楚克一家在阿巴亥的统治地位为前提… 有了阿茹娜在中间传话,其木格的大哥第二日就进宫冲着其木格掉了好一阵的眼泪,弄得其木格难受得不得了… 而老十此时则是有些无奈,冲前来接受训斥的九阿哥道:“九哥,我真的是想给你找个帮手的,可十三那,皇阿玛不置可否,我也没好再多说,只能让你多受累了。” 九阿哥抬抬眉,道:“皇后举荐的十三弟?” 当十三出现在朝堂上时,九阿哥就怀疑是其木格给老十吹的枕头风,否则,依老十的性子,才不会去找童年交恶的十三,可惜,这几天九阿哥一直都在府里等着提审,没机会见老十,因此,直到今儿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老十立马将头摇得叮当响,“没有,没有,其木格还担心十三弟跟着四哥一起使坏呢,还劝我小心。”老十说得很理直气壮,反正其木格的确说过这话,而且其木格只是建议找十三帮一下忙,又不是举荐十三任职,这可是两个概念,老十不认为他在撒谎。 九阿哥不疑有他,但还是喃喃道:“怎么想起他了,皇上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 老十叹气道:“有什么办法?十二弟办过差,有经验,本来朕想好好用用的,可谁叫他倒霉催的署理刑部啊,不能只处罚四哥和八哥,独独放过他吧?小十五和十六本来就没什么魄力,还不知得历练多少年,五哥和七哥真要肯干倒也是好手,可他们俩是被磨的一点斗志都没有了,你说剩下的,朕还能找谁?难道找三哥?天天听他阴阳怪气的,朕疯了?” 九阿哥道:“十三弟怕才真是没了什么斗志。” 老十道:“那不一样啊,五哥和七阿哥一个亲王一个郡王,没什么奔头了,只要不出错,下半辈子就稳稳当当的,可十三弟不一样啊,本来朕就不喜欢他,能给他个辅国公就不错了,没准给他个奉恩将军而且,十三弟毕竟受皇阿玛教诲多,看问题能瞅到点子上。” 九阿哥想想也是这个理,只好道:“熬熬吧,熬个一两年,皇上手里就会有一大批可用之人了。” 老十点点头,“只是得多辛苦九哥了。” 九阿哥笑道,“也没什么好辛苦的,弘暄挺能干的,也肯干,叫弘政这两天带给我的文书都有一尺高了。” 老十有点得意,“象朕,劳碌命。” 九阿哥瘪瘪嘴,正犹豫着是不是可以打趣一下老十,却见老十突然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让九阿哥十分的惊讶。 不想,老十是为另一个话题害臊:“九哥,我得先给你说一声,庄亲王他们一旦结案,你的贝子可是保不住了…” 九阿哥无所谓道:“反正我也不靠那点俸禄吃饭。” 老十嘿嘿笑道:“九哥,有些东西日后你就别碰了,如今这江山是朕的了,你不能挖朕的墙角,是吧…” 九阿哥点点头,应声道:“是。” 老十这才爽朗的笑道:“九哥,你放心,一年后,朕准给你个亲王当当,你就先委屈这一年。” 九阿哥笑着打了个千,道,“多谢皇上。” 老十补充道:“还是铁帽子王。” 九阿哥更乐了,跪下道:“谢主隆恩。” 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笑过后,九阿哥有丝担心的问老十,“八哥那…” 老十嘲讽道:“八哥是糊涂了,还不如四哥聪明,四哥回府闭门思过后,户部一切正常,可八哥却唆使人在吏部闹事…” 九阿哥道:“要不我去劝劝他?” 老十摇头道:“不用,他都能冲你下手了,你还期待他能怎的?” 九阿哥有些迟疑,“那皇上会如何发落?” 老十笑道:“其实我还挺谢谢八哥的,至少能让我将吏部来个大清理,哈哈,等着补缺的候补多了去了,又不是没人…”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道:“还是请皇上从轻发落…” 老十正色道:“九哥,你知不知道吏部拿了多少证据出来指证你?” 九阿哥惭愧道:“本来就是我做的,也不算冤枉我…” 老十气道:“你当他是兄弟,可当他你是兄弟没?” 九阿哥道:“毕竟是我舍了他在先…” 老十没做声,九阿哥瞧了瞧老十,小声道:“再说了,太上皇怕也不希望皇上重罚他们…” 是啊,康熙能将八阿哥贬得一无是处,但却不意味着能容忍老十却践踏八阿哥。 老十有些气不过道:“九哥,如今朕已经登基了,他还闹腾个啥?以为皇阿玛还会废了我?他怎么就光想到这点了,就没想到皇阿玛突然禅位也有可能是想帮朕镇住他这些宵小?” 九阿哥想了想,道:“不如叫栋鄂氏去劝劝八嫂?让八嫂去劝八哥。” 老十不屑道:“八哥惧内都是假的,他才不会听八嫂的呢。” 九阿哥真想问一句,那谁是真惧内啊,可如今身份有别,九阿哥只好怏怏的忍了,头次觉得老十当皇帝也不是那么美好,不好调侃了啊… 因此,有点遗憾的九阿哥只能建议老十姑且再试试。 老十最后同意了,还说实在不行,叫其木格也当当说客…当然,老十也说了,和八哥做兄弟忒没意思了… 这章是为日后做铺垫的,呵呵,下章情节进展就快了 所以还是小声的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六十六章 仁义 第五百六十六章仁义 其木格的封后大典如期举行了,很是庄严、很是肃穆、很是浩大… 其木格穿着皇后礼服,先去拜见了康熙,又给老十跪着谢了恩,然后才到坤宁宫接受宗室福晋、公主和命妇的叩拜,很是荣耀。 不过当在人群中没发现八福晋时,其木格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还是不由微微叹息了一下。 就在封后大典即将举行的前两天,京里突然传出一阵流言,说是当年英姿风发、羽扇纶巾的十三跟着康熙去热河巡猎,谈笑间迷倒蒙古格格无数…拉郎配那是瞬间就风靡热河… 没带闺女去热河的阿巴亥老郡王干着急了半天后,便开始前一秒跟着人家小姑娘堵十三,后一秒跟着蒙古王爷堵康熙… 总之,阿巴亥老郡王为热河的鸡飞狗跳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最后,为了安抚蒙古诸人,康熙只得说十三命硬,不宜早娶… 见了康熙如此表态,大伙儿都识趣了,但阿巴亥的王爷却锲而不舍,非要来个先定亲,康熙怎么可能答应———若答应了阿巴亥,那其他蒙古部落还不知会怎么闹腾呢,所以,被纠缠不过的圣明的康熙爷只好退了一步,将同样未去热河的十阿哥送给了阿巴亥老郡王做半子… 如果流言仅仅是这样,那炒作热度肯定不高… 所以,流言到此尚未结束,后续的故事则是,阿巴亥郡王虽然接受了老十,但回家后却将心中的遗憾对女儿倾囊相告,因此,阿巴亥的女儿,当今的皇后一进京便对十三分外上心,主动向十三示好,这些年里里外外对十三的帮衬可不少,没准心里也遗憾着呢,而且十三对如今的皇后好像也很不错… 于是大伙便有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满人的太后都能下嫁呢,神马都是浮云啊… 不过,民众也不是傻子,在大街小巷上,大伙不会直白的去散布谣言,而是会提那么一点由头,然后含蓄的一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整个北京城如今不流行侃大山了,改成演表情剧了… 于是,其木格大哥便火冒三丈了,你说北京人要唧唧哇哇的猛侃,他听不懂,倒还好了,可如今一上街就见大伙挤眉弄眼的,笑得那叫一个暧昧,能不好奇嘛,这一好奇自然就要去打听一二,于是,知晓原委后,其木格大哥简直是要给气疯了,恨不得将造谣者的嘴大卸八块,恰恰是因为自己的阿布没去抢十三,康熙爷才给老十和其木格当红娘的好不好,可又不能在大街上逢人就去辟谣,于是,其木格大哥便拉着阿茹娜跑进储秀宫通知了其木格,叫她彻查源头,士可杀不可辱 其木格也很郁闷,数字军团中除了老十,其他的数字阿哥们不仅不喜欢自己,还对自己充满了鄙视,自己就是想玩一回暧昧也没那土壤啊,如今可好,硬给自己栽了个后世小姑娘们最喜欢的十三…要在后世,自己肯定还会得意一把,可如今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怎么辟谣呢,又不能发微薄…所以,其木格很郁闷。 而在上书房的三胞胎此时也获知了流言,也很生气,自己一家和十三叔一年就没接触过几回好不好? 可面对众人那打探的眼神,三胞胎还不能发火,免得让事态扩大,所以被弘参和弘丰压制的弘历那叫一个憋闷,放完学就跑去找老十,外面流言那么厉害,问老十到底管不管… 而老十则直接将弘历踢出了养心殿,还勒令弘参和弘丰将弘历给看好了 但在下班前,老十还是跑去向其木格求证了,问自己的泰山老丈人是不是最先看上的十三?其实老十是觉得传言大概是真的,因为这样就能解释其木格对十三莫名的好感了,但在得了其木格一白眼后,老十便识趣的不再问了,拍拍屁股火速回了养心殿,然后火速下发了一道圣旨,封十三为贝子,到户部搞调研,十三封爵的原因有些儿戏,老十说是谢媒… 当然,当天晚上,老十还是冲其木格就这一话题纠缠了好一阵,最后,其木格以全家的性命发誓,在嫁给老十前绝对没听阿布提过十三,老十这才作罢,不过,还是认为其木格老爹大概最先看上的是十三,很不服气道:“岳丈也是的,竟然没亲眼见着爷登基。” 其木格没好气道:“阿布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啊?听一点风言风语就疑神疑鬼的,怎么那么像昏君啊?”老十这才怏怏的住了口,隔了半天才气愤道:“其木格,你竟然骂爷” 弄得其木格苦笑不得,不过,其木格还是赶紧借机向老十表白了一番自己对老十那滔滔不绝的爱意,然后又狠拍了老十一阵马屁,总算是让老十自觉自愿的闭嘴了… 而罕见的是,第二日早上,竟然没人反对十三的加封,连最嚼舌的御史也没跳出来投反对票,不准老十谢媒倒是小事,但这是谢媒嘛?摆明了就是老十在摆姿态嘛… 朝臣们都比老十好面子,所以虽然不是在传他们老婆的绯闻,但他们那揪着的一颗心并不比老十跳得慢… 因此,十三便如此顺利的出山了,让其木格是大跌眼镜… 而康熙竟然也没做任何表示,不过,本来天天叫嚷着要立即搬去畅春园度假的话题却也没再提了,还在某天叫来内务府大臣,关心了两句封后大典的筹备情况,让其木格很是受宠若惊… 不过,老十虽然以别样的方式宣布了自己对传言的不在乎,可却没放松调查,很快矛头便对准了八阿哥,老十冷笑着跑去乾清宫和康熙商量,他要夺八阿哥的爵位。 康熙没好气道:“封十三贝子时,你怎么不来和朕商量?得罪人的事就来找朕了?” 老十回道:“十三弟总归是您儿子,我对他施恩,您再生气,最多吼我几句,再说了,那不是事急从权嘛,可我若不向您请示,就夺了八哥的爵,您铁定能吃了我。” 康熙没好气的哼了声,道:“朕不想管这些烦心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朕可提醒你,药要下得猛了,不仅治不了重病,反而是会死人的” 老十点头应了,不过,在告辞的时候又被康熙叫住了,老十以为康熙改主意了,正在想怎么争呢,不想,康熙却问:“你怎么不问问朕,你那岳丈是否先看中的十三啊?” 老十嘿嘿笑道:“反正我是他最的得意的女婿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康熙有些郁闷,却见老十又笑着打了个千,“儿子谢了十三弟,还没谢皇阿玛呢,呵呵,若没皇阿玛指婚,儿子上哪找那么好的媳妇去。” 于是,将弘历打出养心殿的老十便被康熙赶出了乾清宫。 老十一出乾清宫就命庄亲王等人提前递交九阿哥一案的书面报告,然后,在第二天早朝时分,老十宣布,九阿哥受贿一事证据确凿,夺去九阿哥贝子爵,勒令三日内火速上缴受贿银两,并罚款一万两白银;而八阿哥署管吏部,竟然按九阿哥递的条子任命官员,简直是混账透顶,夺去郡王爵,罚银五千两,并着令刑部调查八阿哥其他违法行为 至于九阿哥所牵扯的命案,查无实据,予与驳回,纵容门人闹事倒是确有此事,故此,再罚银1万两 四阿哥虽然署理户部,但对九阿哥一案并无太多牵涉,故此不用再闭门思过,不过,因户部人已太多,被安插去了礼部。 十二阿哥对刑部管理不严,处以留职查看,协助十五阿哥管理刑部… 老十宣布完一系列的处罚决定后,自然有人不乐意,说九阿哥的罪过完全不止这点… 老十也不恼,只是微微笑道:“朕说过,上折子得言之有物,得有证据,只要诸臣工将九贝子的罪过一是一,二是二的从头到尾详细道来,朕自会处置,不过,朕在这给大家先说一声,杀鸡给猴看这事,朕做不来,朕只会是鸡也杀、猴也杀,不管有多少只猴…” 老十这算是很直白的威胁了,反正就是告诉大伙,要么就到此为止,要么就来个大的,朝堂上站的人,没人能跑得掉… 因此,诸位重臣很快出声,赞许老十处事公允,九阿哥罪过最大,但也被罚得最重啊… 而那几个愤愤不平的清流们的政治觉悟也不低,若真来个彻底清查,那这大清官场还不知怎么震撼呢,虽然他们不相信老十敢这么做,但是,他们也不敢笃定老十就不敢这么做… 于是,只好恼怒的妥协了…还不忘在心里怪康熙,瞧选的什么候选人,行事就没一点可循的章法… 所以,八福晋如今便没了资格参加其木格的欢庆大典… 在八阿哥被夺爵后,其木格还是宣了一次八福晋进宫,对于八福晋,其木格一直是由衷的佩服和感激的。 八福晋还是一如既往的快人快语,毫不客气的对其木格讲,老十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其木格叹息道:“八嫂,不管你信不信,就算当今皇上不是我们爷,但凡八哥如此行事,他的下场绝不会比现在强…” 要知道,雍正上台后,八阿哥可是连名字都给改了的,八福晋还被挫骨扬灰,那简直是悲惨得无以复加… 八福晋楞了楞,没做声。 其木格拉住八福晋的手,道:“八嫂,你也知道,我从来不管外面的事,所以,皇上是会接着罚八哥还是就此罢手,或者过一阵子还会起用八哥,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劝得动八哥,让他为了孩子为了你为了他自己,别再闹了,我只知道,你永远是我的八嫂,日后不管情况是变好或是变坏,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就是,别对我客气,我可是你十弟妹呢。” 八福晋红了眼眶,道:“你说,这叫什么事,本来好好的兄弟却变成这样…” 其木格也很伤感的抹了抹泪,道:“是啊,还是咱们好,东家长西家短的闹过就算了…” 而八福晋刚走,宜太妃就来了,态度不大好的问其木格,九福晋是不是也参加不了封后大典… 其木格点点头,宜太妃便冷着脸起身准备走,其木格叫住她,道:“娘娘,九哥和九嫂受的委屈皇上都知道,昨儿我听弘暄说,好像弘政要封爵了,但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也许要缓一阵子…” 宜太妃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道:“皇上和皇后有心就好。”然后才施施然的走了。 因此,其木格的封侯大典上,九福晋也未能露面,其木格在大清交的两个闺蜜都缺席了,很是遗憾… 其木格的典礼完成后,第二日,便按老十的要求,将嫣红和海棠封了嫔,环儿封了贵人,让三人很是喜出望外,嫣红和海棠以为她们只能当个贵人呢,毕竟无所出啊,而环儿也以为自己就是个答应… 所以老十的后宫是洋溢着一片喜气… 而嫣红三人的娘家的欢喜也是溢于言表,看来,老十的确很重情义啊… 而没几日,就是康熙的寿辰了,从西北兵营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十四在万寿节前一天抵京,虽然还是住在阿哥所以前的房子了,但感觉却大不相同,毕竟以前是住的、吃的都是当爹的,啃老族如今却成了啃兄族了… 十四到家后,没多做停留,洗漱了一番就赶紧去拜见康熙和老十。 康熙很是详细的问了西北的局势,然后才放十四去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十四自然是来了番大礼参拜,然后才是将对康熙汇报过的情况又重新向老十复叙了一遍,老十只是听着,没做什么结论,然后就勉励了十四几句,放他回家休息了。 十四第二次回到自己家中后才得空叫来弘春和弘明,详问朝中局势,听了对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处置,十四是好一阵叹息,对于十三的复出,十四心中却是好一番感慨… 第二日,在康熙的寿宴上,八阿哥、八福晋和九阿哥、九福晋依旧未出席,不过,两家的阿哥和格格却都悉数盛装到场… 而十四在经过拜寿的女眷队伍时,特意扫了那么一眼,却没发现阿茹娜,很是郁闷… 寿宴一结束,十四便奔向九阿哥府,见九阿哥黑着眼圈,忙安慰道:“九哥,皇上是个重情义的,你别太…” 九阿哥翻个白眼,“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讲。” 十四讪讪道:“九哥,我不是担心你嘛,怕你一时想不开…” 九阿哥笑道:“我没事,我这黑眼圈全摆十三弟所赐。” 十四楞了楞,旋即明白了,“十三弟如今在弄那个什么国债,九哥也在为这操心啊?”然后十四便哈哈笑道:“九哥,你可真仁义啊…” 九阿哥和十四笑闹了一阵后,道:“你去看看八哥吧,我去见过他一遭,没说到两句话,他就端茶送客了…” 十四有些黯然道:“我试试劝劝他吧…” 九阿哥想了想,道:“我也劝劝你…” 十四忙严肃起来,郑重道:“还请九哥指教。” 九阿哥慢慢抿了口茶,不急不慢道:“阿茹娜的事,你别乱来…” 弄得十四很是郁闷… 继续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交代 第五百六十七章交代 康熙在万寿节一过,第二天就带着一大帮小老婆搬进畅春园去了。 老十本来想装装孝子,也跟着过去,但却被康熙给拒绝了,康熙很不给老十面子道:“你去畅春园,朕就留宫里” 于是,老十亲自将康熙一大群人送到畅春园后,就得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当然,心里是美滋滋的,但却还是给康熙说了,三天去请一次安,面子工程嘛,多做点总是无害的。 但康熙还是拒绝了,“叫弘暄来就行了。”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道:“皇阿玛,弘暄不用天天过来伺候?反正也辛苦不着他,叫户部和兵部的天天跑就是。” 康熙没同意,很通情达理的说:“兵部和户部本来事就多,十四又回来了,怕还得和兵部户部打许多官司,就别折腾了。” 老十为了表示他真的很孝顺,便说怕康熙寂寞,建议叫他的几个小dd到园子里来伴驾。 康熙还是不同意,说那几个小的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对活跃园子的气氛做不了贡献,还是将三胞胎送来吧,他们闹腾。 老十这下知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后悔了,赶紧劝康熙打小这个可怕的念头,说一是不能让三胞胎打扰康熙休闲度假,二是三胞胎学习不认真,没了老十的管束,肯定是天天逃课,更别说做家庭作业了,三嘛,当然就是怕不爱学习的三胞胎惹康熙生气… 康熙却无所谓道:“你都没将朕气死,朕还能被他们气了去?” 于是,在和康熙的争辩中,老十完败。 所以,老十只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了城,一只脚刚踏进紫禁城,就叫人通知正在上课的三胞胎去养心殿走一遭,得交代诸多注意事项啊,尤其是弘历,太让人不放心了… 不想,当老十在养心殿坐下后,跑去上书房传旨的太监却徒劳而返,说三胞胎不在上书房,说是奉旨出宫了。 老十给气着了,合着这三个小子还真的逃课啊?而且还编了个奉旨的名头,比自己有创意… 但老十没唐突的叫人出宫将三胞胎给逮回来,而是派人去储秀宫问其木格,知否知晓三胞胎请假之事。 很快,消息就传了回来,人家三胞胎可真的是奉旨出宫,奉的是其木格的旨,陪安安去什刹海老宅办事去了… 原来,随着康熙万寿节的闭幕,科尔沁亲王和其木格大哥也开始准备行囊,打算不日起程回家了。 自然娜仁吉娜也得告别京城,所以,安安便将娜仁吉娜和弘暄的会面安排在了今天。 安安是这么安排的,既然是私下见面,自然不能在人多或不保密的地方,因此,便叫娜仁吉娜去什刹海拜会阿茹娜。而安安则负责通知弘暄。 三胞胎是陪客,主要作用是掩人耳目,表示,老十家真的有事需要全部孩子回一趟老宅,这样弘暄的行程便不怎么打眼。 三胞胎对娜仁吉娜的感情没对克里蒂丝深,因此,没太多的离愁别绪,送完了礼物,还笑呵呵的说日后去蒙古,一定要娜仁吉娜请客… 安安见娜仁吉娜神情有些落寞,便赶走了三胞胎,道:“知道你心里烦,要不你自己先在屋里静静?” 娜仁吉娜点点头,强笑着将安安送出了房门。 安安便去找阿茹娜叹气,“小姨,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弟弟的想法,唉,真是愁死我了。” 阿茹娜笑道:“这世上总有些事不能逞心如意,随缘吧。” 安安道:“是啊,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而弘暄却是迟到了很久才出现,说是临出门的时候,十四突然找他有事,所以便耽搁了一阵。 安安边听他解释边将他往屋外推“在额娘以前的院子里,我以前的房间。我就不给你带路了,你快去吧,娜仁吉娜肯定都等急了。” 弘暄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在离了安安后,弘暄的笑容转瞬即逝,步履也显得分外沉重。 到了院门外时,弘暄竟然突然不敢进去,硬是在院门外站了许久,才挪动起了脚步。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安安以前的闺房门前,娜仁吉娜很安静的在那坐着,仿似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弘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娜仁吉娜,没出声,好似不忍打断娜仁吉娜的沉思。 良久,弘暄才缓缓道:“你这是何苦…” 娜仁吉娜这才惊觉有人,猛的抬起了眼,一见弘暄,那眼眶就红了,但却将眼泪给强忍了回去,过了半响才道:“你这么忙还叫你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 弘暄强笑了笑,“本来就该看看你的。” 说完后,弘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场面便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弘暄方道:“你还好吧?” 娜仁吉娜摇摇头,轻声吐出两个字:“不好。” 弘暄脸上的笑容撑不下去了,喃喃道:“何必呢…” 娜仁吉娜道:“早知道会这样,那年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热河的,那样就不会认识你,也不会喜欢你,那么我如今也不会这般难受…” 弘暄叹了口气,低声道:“别钻牛角尖了。” 娜仁吉娜的眼泪还是没忍住,一下涌了出来,道:“我是哪不好,你告诉我…” 弘暄小声道:“你很好…” 娜仁吉娜摇头,悲伤的说道:“别说我很好,既然我很好,那为什么你不要我?” 弘暄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已娶妻。” 娜仁吉娜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稀罕嫡妻的位置,我不稀罕,我只稀罕你。” 弘暄苦笑道:“你不稀罕给我当嫡妻,那当什么?侧福晋?天天在旁人面前站规矩?” 娜仁吉娜坚定的说道:“我能做到,我不会对芳茹不敬的。” 弘暄摇摇头,“不是为这个。” 娜仁吉娜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弘暄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很好,也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听到弘暄这番话,娜仁吉娜浑身一震,喃喃道:“比我猜得好,我以为你肯定不喜欢我…” 弘暄走进娜仁吉娜道:“也许我真的不喜欢你吧,反正这三年,我过得挺好,几乎没怎么想起你来…” 娜仁吉娜伤心道:“你怎么能这么伤人?” 弘暄伸手擦了擦娜仁吉娜脸上的泪痕,“现在伤你,总比日后伤你的好。” 娜仁吉娜顿了顿,道:“我不怕。” 弘暄扯了个笑容,“我怕。” 见娜仁吉娜有些愕然,弘暄自嘲道:“我真的怕,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你,但我却知道,你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忘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真的,我怕我不能让你高兴,只会让你哭,我怕你日后怨恨我,所以我宁愿现在就伤了你,你现在即使恨我怨我,但只要你找个好夫婿,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 娜仁吉娜哭道:“你叫我怎么找个好夫婿,你凭什么认为若离了你,日后我就会过得好?” 弘暄道:“如果你是汉人,我肯定不会让你走,可你是蒙古人,蒙古人对男女之事没那么讲究,所以,日后娶你的人心里不会有疙瘩,你只要愿意努力,你就能过好,至少,有一半的机会,你能过好…” 娜仁吉娜靠在弘暄肩膀上痛哭起来。 弘暄也红了眼眶,摸着娜仁吉娜的头,道:“就冲你这么喜欢我,你就应该过得好才是。” 娜仁吉娜是听得泣不成声。 弘暄继续轻声道:“如果你真的有你所想的那么喜欢我,就好好过今后的日子吧,别钻牛角尖了,日后就算我后悔放了你,但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娜仁吉娜哭道:“我再等你几年,等你想明白了…” 弘暄忙断然拒绝:“不要,就算日后我想明白了,我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娶你,因为我知道,跟了我,你不会活得痛快…” 娜仁吉娜哭着表态,“我愿意。” 弘暄摇头道:“但我不愿意,不管我喜不喜欢你,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而不是事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而且,我也怕,怕宫中的生活让你我都变得面目全非。所以,还是找个人好好嫁了吧。” 娜仁吉娜道:“可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弘暄笑道:“等你找到你一辈子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就会知道,忘记我或记得我都不重要…” 弘暄和娜仁吉娜这边是一片愁云惨雾,凄然得不得了,而阿茹娜那则是尴尬味充满整个房间,因为十四也来了,而且是闯进来的。 阿茹娜万万没想到,十四今天会来,而且还指名道姓说是来拜访阿茹娜的,当然借口是她俩儿子托十四带了信函来。 阿茹娜自然是不见,虽然知道要和十四将情况说清楚,但今天明显不是好时机,侄儿侄女们可都在呢… 于是,别拒绝的十四便火了,冲了进来,当然,当看到安安时,十四才知道自己莽撞了,很是尴尬… 第五百六十八章 许诺 第五百六十八章许诺 在愕然的安安的注视下,十四只能怏怏的将信递给了阿茹娜,还解释了那么一下,“爷不知道你会不会识字,万一,你不会呢,是吧,与其叫人帮你代笔,还不如叫爷捎口信,宝力德和呼楞斯都是当得用的人,这要是传信传了点差错,让他们心不在焉的就不大好了…” 安安听得更愕然了,天啊,大清的西征元帅就这水平啊?怪不得到现在大军是进是退都还搞不明白… 阿茹娜则没去计较十四有侮辱她智商的嫌疑,而是很配合的道:“谢过十四爷,本来是怕耽搁十四爷的时间,所以才说叫奴才们接过信就好的,不周到之处,还请十四爷见谅。” 十四忙道:“无碍,无碍,那个,你是捎口信还是…” 阿茹娜楞了楞,道:“我还是给他们写信吧,如果十四爷不麻烦…” 十四忙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那过两天,爷再过来。” 安安已经愕然的不能再愕然了,忍不住确认道:“十四叔,您要亲自过来取信?” 十四一听,急忙道:“不是,叫人过来娶,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临别时,十四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安安道:“你和你小姨感情还真好,呵呵,感情太好了,呵呵…你该不会天天都来陪你小姨吧?” 安安笑道:“没有,我没怎么出宫的,平日都是小姨进宫。” 十四打了个哈哈:“那今天还真是巧啊,哈哈,哈哈…” 安安赔了个笑脸,总觉得今天的这个十四叔怪怪的。 也许是为了证明安安的第六感是正确的,已经走到门外的十四突然又折转身,冲安安道:“安安,那个,你两个表哥托我给你小姨带了句私密话,就一句…” 安安心想,什么私密话是十四叔能知道的,而自己却不能知道?真要论起来,自己才是宝力德和呼斯楞的近亲吧? 不过,安安还是很忍住满心的疑问,主动走到了院子里,将空间留给了十四和阿茹娜。 阿茹娜见状,皱着眉头小声道:“十四爷,我不都说了要带信的嘛…” 十四笑道:“爷只是想告诉你,爷不怕安安知道,只是如今皇上才登基,一切都得缓着来,免得节外生枝,爷就是知会你这个,免得你以为爷觉得你见不得人。” 然后不等阿茹娜反应过来,十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十四走后,安安并没问阿茹娜,十四到底带的是什么私密话,但阿茹娜却主动笑道:“两孩子也真是的,说是没给你额娘准备礼物,叫我帮着置办一下,还说一定要想法子找西边的特产。” 阿茹娜的说辞倒是能接受,可安安还是觉得不大可信,因为十四反常得有些弱智… 不过,安安也没去纠结这事,而是很配合的冲阿茹娜笑道:“他们也太客气了,皇额娘知道后,还不知会怎么乐呢。” … 前院的十四没达成目标,但后院的形势却基本上如弘暄所愿。 娜仁吉娜虽然很悲伤,但却还是无奈接受了现实,答应弘暄,回到蒙古就找人嫁了,然后好好的过日子,“弘暄,将你下辈子许给我吧。”娜仁吉娜还是不怎么甘心。 弘暄苦笑道:“娜仁吉娜,别这么早就将下辈子轻易许出去…也许等你在弥留之际的时候,你会改主意的。” 娜仁吉娜坚定道:“不会的。” 弘暄道:“这一辈子还很长,你别那么笃定。娜仁吉娜,听我的,哪怕你在坐上花轿的时候心里都还在想着我,可当你的喜帕被揭开的时候,你眼里心里只能有你的丈夫,就算忘不了我,也一定要将我藏好,藏得连你都以为你真的忘了,没哪个男的会喜欢守着一个日日思念别的男人的老婆的…” 娜仁吉娜哭道:“弘暄,你真的很讨厌,哪有这样的,你连下一世都不给我,凭什么还要我听你的话?” 弘暄轻声道:“只要你真的用心对你的丈夫,如果,如果等你老去的那一天,你还是很遗憾,依旧想将下一世许给我,我答应你,下辈子我一定娶你,只娶你一个,不让你伤心…” 娜仁吉娜一下扑进弘暄的怀里,呜咽道:“弘暄,为什么上辈子我没叫你答应我这个呢?” 弘暄搂着娜仁吉娜,喃喃道:“谁知道上辈子的事呢,也许上一世,我们许的诺是只要这一世能相见就好…” 娜仁吉娜哭道:“那得多惨才会只奢求能相见啊…” 弘暄搂紧娜仁吉娜,道:“干嘛老朝坏处想,也许上辈子,咱们只是在路上擦肩而过,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只是不约而同的在人群中多看了对方那么一眼,然后便记下了彼此的容颜,于是,便在某天焚香祷告,期待这一世能重逢,能说说话…” 娜仁吉娜道:“弘暄,那咱们日后一进庙就焚香祷告吧。”娜仁吉娜突然发现,原来光当事人同意还不行,还得神仙同意才行。 弘暄道:“我祷告就行了,你等到临终时,若没改主意,就再祷告吧。” 娜仁吉娜没再坚持,而是道:“那你要说,下一世,我们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顺顺利利的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弘暄叹息道:“你怎么也该让我辛苦点吧?不说不远万里,好歹也得让我追个千里路,才能迎娶到你吧…” 娜仁吉娜哭道:“不要,我不要你那么辛苦,就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弘暄轻声叹息道:“傻丫头,答应我,努力过好这辈子。” 娜仁吉娜从弘暄怀中抬起头,怔怔道:“弘暄,你会不会也将我藏起来了,藏得连你都不知道你其实真的是喜欢我的…”娜仁吉娜眼中的泪珠儿还在不断的往下落着… 弘暄楞了楞,挤了个笑容,“不知道,反正我只要知道我希望你过得好,这就够了…” 娜仁吉娜点点头,“弘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过的,只要你叫我做的事,我都会做的,你不用担心,真的,我一定会好好过的。” 弘暄用手擦去娜仁吉娜的眼泪,道:“若有人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出头。” 娜仁吉娜点点头 弘暄再次轻拥住娜仁吉娜… 空气中充满了伤感的味道。 而这时,却听到安安在院子里高声道:“弟弟,皇阿玛找你。” 弘暄和娜仁吉娜都是一震,弘暄忙扬声道:“我马上就去。”然后又低声对娜仁吉娜道:“叫妹妹陪你一会儿吧,等眼睛消了肿你再回去。” 见娜仁吉娜点点头,弘暄又叫道:“安安,你来陪客。” 安安忙应道:“我知道。” 弘暄看了看娜仁吉娜,一字一顿道:“那我走了。” 娜仁吉娜扯了个笑脸,“你也要好好过。” 弘暄微微点点头,刚出门就碰到安安,“照顾好她。” 安安一进屋就问红肿着一双眼、脸颊上尤挂着泪痕的娜仁吉娜:“怎么伤心成这样了?我弟弟怎么说?” 娜仁吉娜擦了擦眼泪,道:“他许了我下辈子,我们都答应这辈子好好过。” 安安听后没做声,良久才道:“我叫人打盆水给你洗洗脸…” 晚上安安回宫后,刚进储秀宫,便叫人去通知弘暄,说她这个当姐姐的有事找他,却听那太监说,弘暄去畅春园了… 所以,安安见着其木格后,就问道,“皇额娘,出什么事了?不是皇阿玛叫弟弟去养心殿吗?怎么眼下又去畅春园了?难道皇玛法…” 其木格叹气道:“台湾林亨谋反…你皇阿玛叫弘暄去福建。” 安安张大嘴巴,道:“不会是叫弟弟领兵吧?” 其木格道:“不知道,刚才弘暄过来只是说明儿从畅春园直接出京,你阿玛还在忙,我也没好细问。” 安安想了想,“皇额娘,您别担心,皇阿玛不会叫弟弟身临险境的。” 其木格道:“这我心里有数,只是你皇阿玛才登基,却出这么个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安安道:“皇额娘,那我赶紧去阿哥所,弘参他们刚和我一起回来的,还不知道这消息,我去拦着他们,免得他们得了消息后,跑去找皇阿玛要求观战,给皇阿玛添堵。” 其木格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唉,他们明儿就得去畅春园陪你皇玛法,我得和他们好好说说规矩,你皇阿玛今天肯定是顾不上了。” 安安道:“哟,那得好好提醒提醒四弟。” 其木格点点头,“是啊,就是不放心他,对了,弘暄和娜仁吉娜是什么结果?” 安安道:“许了下辈子,然后这辈子各自好好过。” 其木格叹息了一声,没加以评论。 安安见状,便道:“我本来是想找弟弟的,就我对弟弟的了解,他肯定有点喜欢娜仁吉娜,否则哪会管娜仁吉娜这辈子过得好还是不好,弟弟其实对外人冷心冷肺着呢,你瞧她对芳茹…” 其木格道:“算了,他都是成年人,我们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吧。” 安安急道:“可也许他选错了呢?” 其木格道:“如果他真的喜欢娜仁吉娜,不管他的选择对他而言是好还是坏,安安,你都别插手,尊重弘暄吧,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希望他过得好,这个道理很简单,但并是所有人都懂,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反正额娘就只是懂得这个道理,但十之**却做不到…所以,弘暄喜欢娜仁吉娜?额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安安怔了怔,道:“皇额娘,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其木格笑道:“你个傻丫头,怎么到现在还不开窍啊,不过没关系,额娘也开窍的晚…” 安安笑道:“皇额娘,你嫁给皇阿玛的时候好像还小吧?” 其木格心想,我上辈子还活了30年呢,不过嘴里却道:“咱们还是快去阿哥所吧…” 对感情戏确实不在行,会努力改进的,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六十九章 眼光长远(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眼光长远(上) 其木格和安安晚去了一步,已获知消息的三胞胎已经跑了,而且还是跑去了畅春园。 本来弘历是说去找老十的,但弘参却道:“皇阿玛眼下肯定忙,咱们别去添乱,还是赶紧去找皇玛法。” 于是,三胞胎一行人不仅火速出了宫,还火速出了城。 其木格和安安面面相觑。 其木格疑狐道:“安安,你没将他们手上的出宫令牌收回来?” 安安忙道:“怎么可能没收回来,好歹也要防着四弟啊…” 其木格道:“那他们怎么出的宫?扮太监?别给我说他们是翻墙翻出去的…” 安安摇摇头,表示真的不知情。 其木格心想,反正三胞胎已经跑了,再追也来不及,好在弘暄在畅春园那边,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于是,想明白了的其木格便开始准备问责安保人员了,怎么能这么玩忽职守? 因此,其木格便坐在阿哥所,叫人去宫门查,看三胞胎到底是怎么出宫的 结果被告知,三胞胎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说是有东西落在老宅了,要回去取,侍卫们问他们要了令牌的,但被三个家伙眼睛一瞪,便没再坚持… 其木格知晓后,没做任何评论,只是对安安淡淡道:“安安,咱们回储秀宫吧。” 安安小心打量着其木格的神情,道:“皇额娘,你在生弟弟们的气?” 其木格摇头道:“没有,谁没个小时候。只是宫里的侍卫怎么能如此轻率的将他们放出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是,大伙都知道,咱们家宠孩子,所以不好和他们较真,对他们出宫睁只眼闭只眼,但大伙也知道咱们家和你九伯家关系好,那他们家的人是不是没令牌也能随意进出宫门?你九伯家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呢?这个头可不能开” 安安微微笑道:“没想到皇额娘想得挺远的。那等皇阿玛用完晚膳再给皇阿玛说吧,反正也不急这一会儿。” 其木格道,“你皇额娘我眼光长远着呢,多跟着我学学” 安安乐道:“是,谨遵慈命,皇额娘,要不接下来我跟你学学厨艺?咱们去小厨房给皇阿玛弄点吃的…” 其木格好笑道:“你少在那编排我,怎么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啊?你皇阿玛都没说话呢,轮不到你来挑剔。” 安安闷笑道:“我哪敢啊…” 其木格道:“今晚你掌厨。” 安安翘嘴道:“皇额娘,你报复得也太快了吧,不过,给皇阿玛做饭,我乐意,你没报复着。” 其木格乐道:“我是觉得亏大发了,好容易养个闺女,养得不仅琴棋书画样样都粗通,还会做得一手好饭,可惜,全然是为别人家预备的,不趁你还没嫁出去的时候好好压榨压榨你,那我还不冤死啊…” 安安一下红了脸,害羞道:“皇额娘,你说什么呢?” 这下轮到其木格奇怪了,安安可不是一提婚事就脸红的人,前些日子提得那么平凡,也没见她脸红过一回,有情况啊,于是,其木格便凑近安安身边,好奇的问道:“安安,瞧上谁了?” 其木格这厢好奇心胜过猫,畅春园的康熙也很奇怪,三胞胎干嘛非要现在急着见自己? 其实台湾的事态不论在康熙眼里还是在老十眼里都不大,福建水师一去,擒个叛贼那是轻轻松松,撼动不了大清的万年基业 但是,这事对康熙和老十却都不约而同的分外重视,无他,事关朝廷的南洋政策。 虽然大清起源于塞北关外,但老十对吕宋南洋的私人感情肯定胜过对盛京的想念,好歹在那住过几年啊,而且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挺有成就感的… 所以,虽然康熙并没就南洋问题与老十交换过意见,但猜也猜得到等老十将朝中事务理顺后,肯定会制定一系列向南洋倾斜的政策,鼓励商贸倒还在其次,没准还会鼓励人移民过去抢地盘,反正大清都照旧收税,在哪收不是收啊… 对于南洋的看法,康熙和老十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康熙对南洋那是完全不感冒,要不是看在那几个金矿的份上,康熙才不会将大清水师派一队过去呢,而老十在那边蹦跶了几年后,却认为经营好南洋不仅能给朝廷带来金子,还能将前明余孽给兵不血刃的收服了…对此,康熙是持怀疑态度的,而且还打算要好好告诫老十,别头脑发热… 只是因为老十抢先告诉康熙,打算让废太子去抢爪哇的地盘,所以,康熙才没啃声,的确,没有比爪哇更适合安置废太子的地方了,离朝廷又远,就算废太子在那岛上称王了,老十叽歪两句后,十之**会默认废太子在海外建一属国,然后每年再象征性的缴点贡税,皆大欢喜啊… 可是,当朱一贵的事件发生后,康熙不得不仔细审视自己对老十开发南洋的默许是否正确,他是希望废太子有个好下场,但这个希望并没重要到能叫康熙拿大清的基业去换… 要知道,台湾朱一贵起义的旗帜上写的是“大元帅朱”、“大明重兴”、“清天夺国”等字样,表示的意思就是“反清复明”、“光复故国”…这说明什么,说明反清复明是依旧有着广阔市场的。 因此,不光康熙在反思,老十也是在气恼中开始重新审视他的南洋政策。 这几年吕宋水师驻地和安居岛可是迈开了大步在快速发展着,那些两手空空的移民如今大多都脱贫了,一小部分还过上了小康生活,正在朝富裕阶层迈进,在那里修建别院以备不时之需的富人如今也将大部分产业都转移了过去,安全啊,不用担心一和土著人起冲突,财产就大幅缩水…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不再是流民了,虽然朝廷没发明喻,但他们却能拿着吕宋水师或安居岛海关衙门开具的户籍证明,光明正大的回家乡祭祖了,而且后代也能娶到家乡的媳妇…总之,前景是一片大好啊 所以,在安居岛和广州,老十听到的都是民众感谢的话,所以,老十窃以为在如此蒸蒸日上的大好势头下,反清复明已没了生存所需的土壤… 因此,当知道朱一贵一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并很快聚集了上万人时,老十头一个感觉是懵了,第二个感觉是立马警惕了,看来前明余孽亡我之心不死啊… 老十真的替朝廷叫屈,大清入关都77年了,一些宗室女都开始流行守节了,怎么不管哪闹事都要和“匡复前明”扯上关系啊?崇祯皇帝自杀不关大清的事好不好?干嘛非要把这笔帐算在大清头上,人朱元璋造反的时候也没说匡复宋室啊?… 老十宁愿听“反抗暴*”,因为“反清复明”给老十的感觉就是,不管大清多么努力,汉人都是不买帐的。 所以,老十在心生警惕的时候,同时也生气了,这些人怎么宁愿过明末那民不聊生的日子,都不愿意在大清的带领下开创未来呢? 老十突然觉得其实洋人最聪明,瞧瞧人家,只管占地盘,占了就挖金子,其余的一概不管… 老十真不明白,怎么从先秦时期起,关外的人就只想着统治中原呢,真是笨啊怪不得被叫为蛮夷。 因此,老十便立马决定派弘暄去福建搞调研,就此决定日后的南洋政策。 而在畅春园的康熙乍一听弘暄要去福建,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十太小题大做了,但耐着性子听了弘暄的说明后,康熙很快开始默默赞许起老十来,知道制定政策前好好搞搞调查,看来还不算莽撞… 康熙认为老十派弘暄负责调研工作是非常英明的,因为派北方人士去,只会流于表面,派南方人士,多半会带了乡土情节,做不到客观公正,而弘暄,有南方生活的经验、但主要足迹又在京城,况且日后这大清还是他的,所以,自然会提出一份不偏不倚的报告来。 所以,康熙便开始细细交代弘暄要多注意哪些方面,还告诉他,等情况好转些,也可以去台湾实地调查… 祖孙俩正在说正事呢,却听太监通报,三胞胎来了。 弘暄立马知道情况不妙,但康熙却以为三胞胎是奉旨来陪他了,没在意,只是叫人带他们先去安置,过一阵子再来请安。 哪知不一会儿,太监又跑来说,三胞胎跪在外面请康熙抽空现在就接见他们一下,他们不会耽搁康熙太多时间。 这让康熙觉得很纳闷。 弘暄忙道:“孙儿出去看看。” 康熙楞了楞,“不用,反正咱们也说累了,歇歇也好,叫他们进来,看他们闯什么祸了…” 并不知道弘暄在此的三胞胎见了弘暄不由的一阵讶然,旋即便笑得很开心,大哥也在,看来有人帮着说话了… 于是,尚不知自己要来陪王伴驾的三胞胎便笑呵呵的给康熙跪下请安了,然后弘参便舔着脸道:“皇阿玛,听说台湾起战事了,孙儿等愿为朝廷分忧。” 康熙乐道:“你们才多大,要分忧也得过几年。” 弘丰忙道:“皇玛法,我们都13了。” 弘暄在一旁道:“你们今年刚11,如今是年初,你们要年底才满12,离13还早着呢。” 弘参忙道:“虚岁,虚岁…” 康熙好奇道:“你们想去带兵?” 弘参忙道:“皇玛法,我们没那么不知好歹,我们只要求能在一旁看,光看就行。” 康熙奇怪的问道:“怎么来找朕而不是找你们的皇阿玛?” 此时便听到三胞胎中的一个笑呵呵道:“皇阿玛太忙了…” 弘参和弘丰急忙道:“皇阿玛脾气大…” 但康熙还是指了指那个不会说话的家伙:“你是弘历吧?近前来…” 上一章将朱一贵说成林亨了,惭愧 请大家继续多读支持,谢谢 第五百七十章 眼光长远(中) 第五百七十章眼光长远(中) 听康熙叫他,弘历看了看几个哥哥,有些迟疑。 康熙又招了招手,“来,来,来,弘历,到朕跟前来。” 弘暄忙道:“皇玛法,四弟他…” 康熙不客气的打断道:“别插话。” 于是,弘历只好慢慢踱到康熙身边。 康熙仔细瞅了瞅弘历,又看了看稍远处的两个小的,冲弘暄道:“咿,朕怎么发觉弘历要胖些呢?” 弘历忙道:“皇玛法,我吃得比较多。” 康熙笑着点点头,“看来你还真没白多吃,瞧这长的,多壮实啊。” 弘历咧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呢。” 弘暄三兄弟不忍再听下去,但又不能捂住耳朵,只好将头低下,免得让弘历瞧见他们那哭笑不得的表情。 其实三胞胎如今的体重差别不大,最多也就差个几两,反正肉眼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康熙此举明明是暗示弘历光长身子,不长心眼,而弘历这傻小子不仅将反话当正话来听,还堂而皇之的帮康熙补充,说他是傻吃憨胀,叫他这几个哥哥情何以堪啊,不是他们不想分心眼给弘历,而是没发分啊… 康熙见了弘历喜笑颜开的表情也觉得很无趣,这拐着弯的骂人只是为了显示自己骂人的技术高超,而不是让被骂的人听不出来… 因此,康熙便没好气道:“这样吧,你就以园子里的景致为题,做首诗来,朕要觉得好,就许你跟着弘暄一起去福建。” 三胞胎此时才知道弘暄要去福建,两个大点的立马兴奋起来,道:“皇阿玛,我们也作诗,我们也作诗。” 弘历则苦着脸,没做声。 康熙摇头道:“你们的待会儿再说。弘历,你先出去逛园子吧。” 弘历自然不干,仰头问道:“皇玛法,打仗和作诗有什么关系?难道两军打得难舍难分之时,主帅做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来,就能将对方打得落荒而逃?如果诗歌有这么大的威力,那还要大炮干什么?” 康熙板起脸,道:“你要抗旨?” 弘历摇头道:“我不是抗旨,可皇玛法,你这个考试没道理,我是去观战的,又不是去以文会友的,干嘛考我作诗啊?水性好不好,会不会闽南话,这些才是该考校的吧?” 康熙道:“朕说考校什么就考校什么,你照做就是。” 弘暄并不同意三个弟弟跟着去,毕竟他们的正经学业不能耽搁啊,所以便劝起了弘历,“四弟,你就听皇玛法的吧,别闹。” 弘历急了,大声道:“皇玛法,纸上谈兵都已经被耻笑了这么多年了,人家赵括已经习惯了,也没法叫屈了,你干嘛要弄个写诗选将来抢它的名气啊?咱不变相帮赵括行不?” 弘暄、弘参和弘丰赶紧冲上去捂弘历的嘴… 见着被六只手死死捂住嘴巴犹在奋力挣扎的弘历,康熙有点想吃人,但不是吃弘历,而是蘸着酱将老十给吃了,瞧他生的好儿子 弘暄道:“皇玛法,四弟他一向说话不经过大脑,您别理他。”两手还不得空,因为弘历还在死命扭着。 看着徒劳挣扎的犹如一小困兽的弘历,康熙没做声,他在等,等弘历老实下来。 不想,弘历竟然楞是在三个哥哥的打压下,强行挣扎了一刻钟,不仅手脚全上阵,连脑袋也不曾闲,不住的摆动着… 最后还是弘暄揪着弘历的耳朵冲他轻声嚷嚷了几句,弘历才安静下来,但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不过,好歹还是瓮声瓮气道:“皇玛法,我去逛园子去了。”说完便悲愤的转身,背影瞧着那是无限的悲凉。 弘参和弘丰则道:“皇玛法,孙儿也告退。” 快走到门口的弘历听到后,不等康熙表态,就来了个猛回头,“不要你们陪我,你们让皇玛法继续考校你们,若你们通过了,我会送你们出京的,才不会哭” 弘暄忙冲康熙赔了一个笑脸,然后快步走到弘历身边,低吼道:“给我闭嘴。” 于是,弘历又万分委屈的继续朝前走… 康熙瞧不下去了,道:“弘历,你认为朕考校你作诗不对,但水性、懂广东话、喔、闽南话,都是你的强项…弘暄,他怎么会闽南话?” 弘暄忙道:“安居岛那有许多人说闽南话,弟弟们久而久之,倒也会说上两句,但复杂的就不会了,不过,听是没问题的。” 康熙觉得这几个孩子语言天赋像自己,心中稍微那么骄傲了一下,然后方接着问道:“弘历,朕考你的强项其实也不公平,这样吧,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去观战?” 弘历见事情有了转机,忙咧嘴道:“皇玛法,是这样的,我只知道书上说的仗该怎么打,怎么使谋略,是真真正正的纸上谈兵…所以,便想借这个机会去历练历练,毕竟很多东西和书上说的不怎么一样…” 弘暄已经要疯了,怎么弘历今天老拧着纸上谈兵不放啊… 弘参很是悲催的轻声告诉弘暄,“四弟这两天正好学到《战国策?赵策》…” 弘暄能干嘛,怪弘历的先生?人家又不知道会有今天这档子事,所以弘暄只好打了个哈哈,“皇玛法,弟弟们在这都耽搁得有些久了,不如让他们先下去?孙儿还等着继续听皇玛法教诲呢。” 康熙却摆摆手,继续对弘历道:“纸上谈兵,嗯,你就写一篇策论,就论长平之战,若写得好,朕就准你去,若写不好,你就给朕乖乖的在京里读书” 弘历有点迫不及待的应道:“是,孙儿领命” 康熙对弘历的反应有点接受不了,这不是个不爱学习的嘛?怎么叫他写策论还这么兴高采烈的?康熙努力回想了一下,虽然对三胞胎的学业关注的不多,但并不是全然没有过问,在康熙的印象中,弘历的策论水平貌似也很一般,遣词造句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如果说弘历的诗能打个40分,那么他的策论也充其量就是个45分的水平,都是不及格,真不知弘历有什么乐的…有老十这个前车之鉴,康熙不认为弘历会在短期内突然开窍,在学业上来个突飞猛进… 于是,康熙便不解的问了,“写诗和策论的难度应该都差不多吧?” 哪知弘历却道:“皇玛法,这园子里的景色我欣赏不来,在我眼里,那些假山啊,那些亭子啊,就那样,和御花园的差不多,我想有感而发也发不出来啊,但写策论不一样啊,孙儿有想法的啊…” 康熙有些愕然,半响才道:“光有想法还不行,这想法还必须得好…” 弘历激动的点头道:“孙儿知道,看问题得结合当时的大环境,得眼光放长远了来分析。” 康熙皱着眉头道:“那你赶紧下去写吧,慢慢写,不着急…” 在弘历要走的时候,康熙又叫住他,“那个,你分析的好不好,你说了可不算,得朕说了才算。”康熙生怕弘历到时交个不及格的作文上来后,非要胡搅蛮缠的要求给100分… 弘历忙重重的点点头,一点也没担心康熙会玩一下潜规则。 等弘历走后,康熙才对弘暄道:“朕要没记错,弘历的策论没得过赞吧?” 弘暄很是汗颜,小说道:“是,不过,四弟的观点倒还不错,视野也开阔,就是在遣词造句上,欠了点火候…” 康熙瘪瘪嘴,视野开阔有什么好夸的,在上书房还真找不出只盯着事情表面看的人来… 而弘参和弘丰则巴巴的望着康熙,等康熙给他们出题。 康熙看着他们,很是纳闷的问道:“大军去西北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争着去?” 弘参笑道:“若所有皇孙都来找皇玛法说情,那不就乱套了嘛,所以,孙儿们便忍着没来叨扰皇玛法。” 康熙看看弘参,心想,瞧这孩子多会说话,要换了弘历,肯定是说,皇玛法,您孙儿太多,肯定轮不到我们,如今皇阿玛只有我们几个儿子,和我们争的人少,而且那些人也争不过我们了… 于是,心情稍微痛快了点的康熙便叫弘参和弘丰也去写策论,同样论长平之战… 等三胞胎走后,康熙才对弘暄道:“弘历这小子挺倔的啊…” 弘暄笑道:“他就是心直,认死理,皇玛法您甭和他较真。” 康熙不置可否的笑笑,“对朕都这样了,对你皇阿玛怕是更甚吧?” 弘暄忙道:“也没有,四弟其实真的挺能听得进去道理的,犯浑的时候其实不多,真的…” 见弘暄在那拼命的帮弘历挽回影响,康熙瘪瘪嘴,“没关系,他就是天天冲你皇阿玛犯浑,朕都不管,让你皇阿玛也知道知道,这阿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弘暄笑道:“皇阿玛为了我们兄妹几个,可是操了不少心呢。” 康熙哼了声,“你们几个,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哼,也只有弘历能让他头疼一下了。弘暄,你觉得该不该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 弘暄想了想,“从长远来看,他们跟着去倒是利大于弊,毕竟咱满人不缺会骑马的将军,但在水师这一块儿,却没人能和汉人比肩,三个弟弟中,虽然四弟最喜欢兵事,但二弟和三弟日后统统兵也是绝无问题的,如今叫他们去亲眼瞧瞧水师的整个作战部署,对他们而言是大有裨益,旁人想有这机会还真是求都求不到,不过,他们如今的学业也紧,耽搁了也不好,所以,孙儿也没个主意。” 康熙看着弘暄道:“你皇阿玛打算什么时候立储?”… 因今天有事,所以昨晚拼命赶了些,还好,呵呵,今天不用请假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七十一章 眼光长远(下) 第五百七十一章眼光长远(下) 听康熙问起立储之事,弘暄当即乐道:“皇玛法,阿玛登基以来哪得空啊…” 康熙瞅了瞅弘暄,道:“你倒是心宽。” 弘暄没好说什么,自己都住进毓庆宫了,这还有什么悬念呢… 康熙顿了顿,道:“从长远来看,你真认为他们去历练历练是好的?” 康熙的意思就是问,日后你放心将兵权交到这三个小子手上吗? 弘暄笑道:“俗话说上阵不离父子兵,我们兄弟几个出息了,皇阿玛也就轻松了。”说到这,弘暄想起自己那些同样挺有出息的叔伯们,补充了一句,“别看弟弟们有些没大没小的,但心地都纯朴着呢,真的,他们的心思都挺简单的…” 这话康熙可不怎么信,就算如今简单,谁能保证日后不复杂?但是,康熙还是嫉妒了老十好一阵子,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弘暄和三胞胎这么大时已经很复杂了… 不过,康熙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接着指导弘暄,到了福建应该关注的几个小细节… 祖孙俩这一说,便忘了时间,直到一太监大着胆子在门外提醒该用晚膳了时,康熙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口,觉得好像是有点饿了。 而在传晚膳的时候,三胞胎的策论也交上来了。 弘参的逻辑严密,环环相扣,弘丰的重在精炼,言简意赅,倒都能评个优,但弘历的嘛,让康熙很为难,你说他写的差吧,可该说的要点那是一丝没漏,弘参和弘丰想到的,弘历也全想到了,但是,人家弘参和弘丰的算是文章,弘历的充其量就算是列要点,一、二、三、四、五逐条的往下写,一没承上启下,二嘛,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大白话… 康熙真的不认为这篇文章能够过关,但又怕弘历问他,“合着我知道该怎么行军布阵还不行,还得会写征讨檄文?那养文人干嘛?再说了,难道征讨檄文写得好,敌军就会自杀一百?” 果然,见康熙拿眼瞅他,弘历便有些紧张的问道:“皇玛法,我还有什么没说到的吗?” 瞧瞧,弘历给自己的定位,人家只管说到点子上,至于文采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康熙顿了顿,道:“你这文章嘛,写得…” 弘历忙道:“写得还好吧?先生都夸我字写得好呢。” 康熙点点头,“是,你的字不错,劲道挺足的,像你皇阿玛的字。”说完,康熙便开始暗骂老十了,自己就是个不爱学习的,干嘛早早的就教孩子们写大字,还是亲自教,这下可好,连弘历都能拿一手漂亮的大字当挡箭牌… 不过,康熙还是很坚持原则的,来了个转折:“不过,你的用词嘛…” 弘历就接道:“皇玛法,我用词简单吧?…” 康熙楞了楞,道:“啊,是挺简单的…”就是简单的太过了。 弘历嘿嘿笑道,“皇额娘也这么夸我,说就我写的文章,她基本不用猜也能明白我在说什么,通俗易懂,和白居易的诗一样,连掉牙的老妪都能听明白。” 康熙终于明白为什么弘历在学业上老掉尾但却不怎么内疚了,都是这个蒙古女人给惯的竟然拿白居易和弘历比,也不怕将白居易给气得晚上来找她讨要说法… 康熙看了看弘历,心想,这孩子性子象爹,又遇到一文盲但却又不怎么知道藏拙的娘,混成这样,还真不能全怪他…再说了,不给他评优,这家伙不知道还会扯些什么歪理出来,谁知道会耽搁多少时间,自己可是真有些饿了。 可给弘历评优,康熙也不乐意,主要是丢不起那个人,他可不想后人拿弘历这篇文章出来点评时,说:“瞧康熙爷的水平,这等文章竟然还觉得好…” 于是,康熙想了想,便决定转嫁责任,“弘暄,你来评评。” 反正三胞胎能不能去福建,在康熙看来,既然这几个孩子如今还纯洁着,而且又是跟在弘暄身边,本事可以学,名头还不显,有了功劳也越不过弘暄去,那么去也可,不去也可,无所谓了… 于是康熙便叫弘暄自己去拿主意。 弘历忙期待的叫了声,“大哥,我这些天都认真听先生讲课了的…”在康熙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拉起了票。 弘暄瞪了弘历一眼,然后拿过三个弟弟的文章快速过目了一下,对康熙笑道:“皇玛法,他们倒都写在了点子上,思路都还不错,孙儿觉得都还行。” 弘历笑了,“皇玛法,大哥在赞我们呢,我们能跟着大哥一起去了吧?” 康熙想了想,道,“朕没意见,不过,还是征求一下你们皇阿玛的意见吧,他正该管你们,是吧?” 康熙觉得还是让老十担点责任比较好,免得日后孩子们变复杂了,老十将责任全推给弘暄,说弘暄自己不知道未雨绸缪… 看来康熙的确很护弘暄这个孙子啊… 听得康熙如此说,弘参有些为难道:“可现在城门都关了,大哥明天又要走…” 弘历则无所谓道:“皇玛法,您给个手谕,派人进城通知皇阿玛吧…” 康熙纠正道:“不是通知,是叫你们皇阿玛决断。” 弘历忙看向几个哥哥,用眼神询问他们,皇玛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弘暄冲他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弘历识趣的没再问。 当康熙将进城和进宫的手谕发出后,便招呼几个孙子一起共进晚餐,大伙儿自然不可能推辞,不过,弘参却在晚餐还没摆好时,突然说要去趟厕所,然后等回来时却是满头大汗… 康熙扫了弘参一眼,装做没看见弘参额头上的汗珠,不过,却特意瞟了瞟弘暄,叫他瞅瞅弘参,心想,这还叫心思纯朴? 哪知弘暄只冲康熙讨好的笑了笑,压根没管弘参,让康熙有些气闷。 而弘参则瞅了个机会对弘丰道:“追上了,也叮嘱了,叫他一定要给皇阿玛说,皇玛法是没意见的…” 弘丰松了口气,方开始大快朵颐。 弘历哪能容这哥俩说悄悄话,等弘参和弘丰小声交流完,就急忙凑近弘丰问道:“你们说什么?” 弘丰道:“专心吃你的,明日准备出发。” 弘历一下子就笑得合不拢嘴,使劲朝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的肉,嚼得香极了,看得康熙那叫一个羡慕,瞧那胃口好的… 但康熙也纳闷,弘历这家伙明显比他两个同胎的哥哥吃的多,但怎么却不比他们胖呢?他吃的肉都到哪儿去了?也没见他长心眼啊… 想到这,康熙突然想起一句俗语,“被猪油蒙了心”…于是便很突兀的对弘历道:“弘历,你多吃点蔬菜…” 弘历很听话,立马又夹了一大筷子蔬菜塞进嘴里,嚼得也很带劲… 弘暄忙给康熙解释,“弟弟们虽然喜欢吃肉,但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点的。” 康熙只好道:“弘历,日后少吃点肉,多吃蔬菜…” 正吃得欢的弘历一下就给呛着了… 而紫禁城的老十听说康熙这时节还派人进宫,也立马给呛得咳嗽了老半天,因为台湾的事,老十一直在养心殿办公办到很晚,才刚回到储秀宫没多久,连安安的厨艺都还没来得及多夸两口,正在狼吞虎咽呢… 但其木格和安安给老十布菜时,便将三胞胎的行踪给老十汇报了,所以,老十已经知道三胞胎跑去找康熙了,所以当听说康熙此时此刻派人进宫后,想当然的猜测,这三个家伙肯定惹祸了,一着急就给呛着了… 不过,当好容易止住咳嗽的老十听完太监的报告后,一下变得很无语。 老十认为康熙就是故意给他添乱的,虽然老十认为三胞胎去福建是乱弹琴,但问题是康熙既然都表示没意见了,那还来问自己干嘛?尊重自己的意见?主语宾语颠倒了吧? 所以,老十很没好气的告诉送信太监,说自己也没意见,然后叫太监明早再出宫,老十窃以为,为这么点小事频繁的开关城门,那不是故意引民心不稳嘛… 交代完后,老十便回到饭桌上冲其木格嚷嚷开了,“那三个小子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将皇阿玛给捣鼓动了。”然后又叽歪道:“没看出来皇阿玛还有惯孩子的时候,还真是隔辈亲啊…” 其木格一听,觉得是好事,如今又没导弹,孩子们在福建不会面临斩首的威胁,去实习实习也好,但是四个孩子一起去福建,这风险系数是不是太大了点?后世的英国皇室继承人们可从不坐同一驾飞机的… 听了其木格的担忧,老十也意识到此举有些冒险,自己可就这四个儿子呢,想了想,老十道:“这样,叫弘历跟弘暄去福建,弘参去吕宋水师驻地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弘丰跟着十四弟去西北。” 其木格一听,当即就摇头,“西北那边若打起了怎么办?还是叫弘丰也去吕宋吧…” 老十道:“西北危险,爷去的,十四弟去的,弘丰就去不得了?” 其木格有点生气,“我们是在想办法让他们安全好不好?” 老十道:“这样就挺安全的,若兵分三路还给全军覆没了,那就只能认了,要不象庄亲王那样,将儿子圈着养?你愿意圈,那也得问问孩子们乐不乐意吧?瞧雅朗憋屈的…” 安安忙道:“皇额娘,叫三弟紧跟着十四叔,应该没事的…” 其木格心想,毛大人的儿子也在司令部呢,这战场上的事,谁说的准啊… 但见老十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于是,其木格只好迂回道:“弘参一个人去吕宋怕不合适吧?他还那么小,有弘丰在一块儿,好歹也有个帮衬…” 老十道:“叫蒋先生跟着弘参一块儿去,虽然蒋先生是皇阿玛的人,但好歹对爷也算忠心,不能老让他赋闲着…” 见其木格还要说话,老十便道:“你若能叫他们这一辈子都不舞刀动枪,爷就依你,真是的,疼孩子都疼不对地方,还当额娘呢…” 其木格只好怏怏的不做声… 因此第二日,虽然三胞胎怂恿着弘暄天没蒙蒙亮就走——因送信的人没当晚回来——,但弘暄却没从善如流,毕竟得给康熙辞行,而且随行的护卫也不少,打着火把赶路那也太不像话了,再说了,三胞胎的换洗衣物也还没送来呢… 所以,老十的圣旨便在畅春园顺顺利利的截住了三胞胎,一点悬念都没有。 不过,听了老十的圣旨,三胞胎都很开心,虽然不能一同去福建,但好歹都有实习机会不是? 而且弘参可以从福建起程去吕宋,同样能见识点兵戈,弘丰更不用说了,没准还能跟着大军去大漠晃悠一圈,心情自然也是大好,弘历对老十的安排也很满意,只是很郑重的告诉弘丰,一定不能偷懒,要多看多听,日后好给自己传授…惹得几个哥哥好一阵狂笑,这话该他们给弘历说好不好… 因此,虽然弘丰要等十四叙完职才能出京,但还都是欢天喜地的将自己的三个兄弟送出了园子,因为蒋先生一大早就接到了圣旨,火速收拾了行李就赶了过来,所以弘参与弘暄和弘历一起出发了,不用在路上去追人。 而弘暄他们出发后,当天下午,老十便被康熙叫去了畅春园,美其名曰汇报工作,实则是提醒老十,不要让弘暄日后难做… 瞧老十这布局,南边西北边全叫儿子们去了,他的统治倒是固若金汤了,可关键是弘暄就没去过北京城以西的地界,在吕宋呆的时间也短,老十竟然还在这些地方发展其他儿子的影响力,那不是摆明了制造矛盾吗? 所以康熙便质问老十,为什么不让三胞胎在弘暄身边长见识? 老十解释说,几个儿子一骨碌的去一个地方,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那可就一股脑的全给端了,所以才让他们分开行事的,再说了,弘参和弘丰又不是去办差,只是去调研而已,能发挥什么影响力,总不能只叫弘历去,让弘参和弘丰留京吧?这不公平啊… 老十还没说完,康熙就气了,本以为老十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从长计议才这么安排的,没想老十竟然是为了所谓的公平,当即就气道:“你猪脑子啊不能叫他们三个都不去?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吗?” 老十顿了顿,突然道:“皇阿玛,你说九哥会抢我的位置吗?” 康熙楞了楞,对老十的问题有些无语。 老十继续道:“就如我信九哥不会抢我的皇位一样,我相信,弘暄也信他的三个弟弟不会起什么坏心眼,皇阿玛,他们如今都好好的,咱们就别挑着让他们往坏处想了…毕竟,从长远来看,弘暄若有他三个弟弟的帮衬,那可是如虎添翼…” 康熙气急,合着自己还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了,于是,恼羞成怒的康熙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老十砸去… 而储秀宫的其木格则正在当着名副其实的小人,她正在安安面前诋毁着东茁… 继续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一堆烦心事 第五百七十二章一堆烦心事 是的,其木格正在大肆诋毁东茁。 因为,在其木格的再三试探下,安安终于红着脸对其木格道:“皇额娘,过年的时候你不是都问过了嘛…” 其木格当场就懵了,本来其木格担心的是傅清,担心安安剃子挑头一头热,最后落个黯然神伤收场。 没想到过年的时候,便有苗头显示安安对东茁起了心思,其木格和老十都不看好东茁,但也没告诉安安他们要投否决票,免得让安安产生逆反心理。 后来,其木格将弘政叫来问了问,详细了解了一下,那天他们一群人在山上的活动情况,其木格发现,安安和东茁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所以,心中便有着很大的期望,期望安安过两天就忘了东茁这号人… 没想到,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安安是没产生逆反心理,可记性也忒好了,竟然现在还记挂着那家伙。 其木格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安安也没再见过东茁啊?这倒霉催的二见钟情的传说怎么还真的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了呢…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挑三拣四的说起了东茁的坏话,说他心思似乎重了些,而处事能力又好像差了些,功利性又太强了些… 但可悲的是,安安却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其木格有点晕,只好对安安道:“跟个心思重的人一起过日子,很累的。” 安安却道:“皇额娘,谁还没个自己的心思啊,东茁只是不直来直去而已,并不是一句话就要在脑子里过三遍…” 其木格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他若早知道你的身份,故意闹那一出来博得你的好感呢?” 安安笑道:“皇额娘,这人吧,看对眼了,什么都是好的,没准日后大家说起这事就当个笑话听呢…” 其木格吞了吞口水,很艰难的问道:“安安,你到底看上东茁什么了?” 安安想了想,“我觉得和他谈话很愉快。” 其木格顿了顿,问道:“安安,这人吧有时候其实也不怎么了解自己,有时候吧,也许光找别人的碴也是喜欢的一种表现。” 安安耸耸肩,“我没冲谁找过碴啊…” 其木格道:“傅清呢?” 安安立马吼道:“是他先惹我的好不好?” 其木格忙道:“你看,你看,一说起傅清你就炸了,这肯定就是有问题啊。”虽然其木格也不认为傅清是一好的候选人,但最起码看着要比东茁无害些… 安安很是疑惑的看着其木格,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皇额娘,你认为我会看上他?” 其木格笑了笑,“这感情的事说不准的,再说了,傅清是武将,脾气秉性大概和你皇阿玛有些像,你又是最喜欢你皇阿玛的…” 安安无助的捂住额头,“皇额娘,我喜欢皇阿玛,但我也喜欢弟弟啊,皇阿玛和弟弟可是明显两个秉性…” 其木格忙笑道:“那咱们就找个既像你皇阿玛的,又像弘暄的…” 安安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其木格,“皇额娘,我就不能喜欢一个不一样的?” 其木格楞了楞,“可东茁和弘暄有点像,对吧?” 安安有些不耐烦的道:“皇额娘,我和他聊天的时候,没觉得他像谁、或不像谁,他就是他。” 其木格叹气道:“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就是冲着你的身份来的,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安安笑道:“皇额娘,我不管找谁做夫婿,他们都会知道我的身份啊,若要去计较这个,怎么计较得过来。”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安安怎么老向着东茁说话呢:“安安,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该不会是非他不嫁吧?” 安安笑道,“哪至于啊,只是我觉得他还不错。”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这就好,容和你阿玛好好商议一下,婚姻大事可儿戏不得。” 安安想了想,道:“皇额娘,我知道,你和皇阿玛都希望我好,但这世上哪有面面俱到的事,当初皇玛法将芳茹指给弟弟,也是为了弟弟好,可这到底是好是坏,怕只有弟弟清楚…” 其木格顿了顿,道:“怎么扯到弘暄头上去了?” 安安解释道,“我只是告诉额娘,人无完人,你看中的优点不见得我喜欢,我喜欢的不见得你中意…” 其木格有些头疼,“安安,这事先到这,我问过你阿玛再说。” 安安也没再多说什么,不过其木格却看出安安有些失望,便道:“我和你阿玛过两天再一起和你谈谈这事,当然,最终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其木格便繁忙起来,频繁的召九福晋进宫,虽然东茁是三福晋的亲侄儿,但一来,其木格和三福晋不熟,二嘛,九福晋不算核心受益人,这立场也容易中立。 而老十也百忙之中派人去将东茁自打会爬开始的所有行迹都给查了一遍,还将九阿哥叫来详细问了许久… 就在老十两口子卖力收集信息时,娜仁吉娜跟着科尔沁亲王起程返蒙古了。 临走时,安安特意出宫去送了她一遭,娜仁吉娜看上去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对安安道:“我们这辈子大概都再见不到面了,日后多给我写信吧。” 安安应道:“没准咱们还能在热河见面呢。” 娜仁吉娜摇摇头,“我不会去热河的。” 送走娜仁吉娜后,安安回来对其木格来了句:“看来真是‘情’字最伤人…” 弄得其木格急忙道:“东茁的情况我们还没摸透,摸透了就和你谈,你先别给我扯感情…” 安安翻了白眼,“我是在感叹娜仁吉娜。” 而娜仁吉娜走后,其木格大哥没两天也起程了,临行前告诉其木格,“你嫂子的娘家侄儿里倒有那么几个有出息的,我是担心你舍不得将安安嫁到蒙古,所以一直没给你提过,听阿茹娜说,你不在意女婿是哪的人,要不,我回去就叫他们进京来,让你挑挑?” 其木格摇头道:“算了,如今能不扯上蒙古就别扯吧,安安在我们爷心中的地位大伙都知道,真要抚蒙古,那可就牵扯到朝局了…” 巴特玛衮楚克也很遗憾,“早知道,早几年我就给你说了…对了,三个小阿哥的婚事,皇上有何考虑?虽然你那几个侄儿不成器,但你的侄女…” 其木格忙道:“大哥,那三个小的都淘气的很,还是让他们去祸害别家闺女吧。” 巴特玛衮楚克有些讪讪的,“拖娅其实当初就挺配弘暄的,可,唉…” 其木格笑道:“大哥,亲上加亲不见得好…” 巴特玛衮楚克很是遗憾的点了点头,“阿茹娜你也多劝劝,这几年我也给她说了好几个人,她都没瞧上不说,还说不打算改嫁,你劝劝她吧,要改嫁也就趁这两年了,再往后,可真挑不出什么好的来…” 其木格笑着应了,但却是满脸的苦笑。 因为十四已经走了,而且被老十封为了郡王,带着弘丰很是威风的赶回了西北,好似老十决定要继续对西北用兵。 十四不仅被封了郡王,而且,老十还命令内务府,立即着手给十四准备府邸,当然,介于资金短缺,老十给了一年的筹备期。 不过,就这样,十四也算很打眼了,要知道,他可是老十上台后第一个被封爵的兄弟,与第一个被夺爵的九阿哥比,他遂成了老十最倚重的人,甚至有人说,九阿哥一心向老十,但老十则是一心照十四,通俗点就是说,老十其实是一直和十四气味相投,九阿哥是一直在拿热脸贴老十的冷屁股… 如此一来,十四便不好在自己红得快发紫的纷纷扰扰的当口去找阿茹娜了,所以,阿茹娜和十四竟然就没再见面,所以,其木格也不知道阿茹娜和十四后继会如何发展… 听书的还能在第二天等着“下一回分解”,可其木格至少得等一两年才可能知道后事如何… 所以,其木格很是心烦,怎么大家的感情都那么的不顺呢?… 这个大家里面还包括了弘政,本来老十是要在给十四封王的时候就给弘政封贝勒的,但因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出京公干了,光封弘政一个,太过打眼了,老十出于保护弘政的心理,遂将他的封爵时间给延后了,但是,九阿哥却已经给老十说了,他看中了纳喇氏家的一闺女,叫老十今年选秀的时候指给弘政… 老十刚提了提克里蒂丝,就被九阿哥那满眼的怒火将剩下的话给逼了回去… 没敢劝九阿哥的老十只好向弘政通风报信,叫弘政自己去搞定九阿哥。 于是,幽怨的弘政便天天跑去给其木格请安了,弄得其木格还以为他是赋闲在家呢,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弘政忙得是团团转,还曾在办公室熬过通宵,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出时间天天跑储秀宫的… 而芳茹的情绪也明显不对头,选秀年就要来了啊,弘暄肯定是要指侧福晋的,而她还没个一子半女… 连粗枝大叶的其木格都觉察到了芳茹的不安,可知她有多心焦… 对此,其木格倒是理解的,当初每逢选秀,自己不也得焦虑一番嘛,生怕康熙给老十塞人…思及此,其木格才惊觉,康熙如今还没死呢,那老十得充塞后宫不? 当其木格很担忧的问老十时,老十则很厉害的告诉其木格,“爷如今都是皇帝了,你还瞎操心个啥啊” 其木格很含蓄的提起康熙,老十嘴一瘪,“在这事上,太上皇赢过爷嘛?”那得瑟劲让其木格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于是,其木格便拿此事当成了范例,告诉安安,这婚姻就得要老十这样的态度才能捍卫好了,东茁嘛,赶老十差得太远… 第五百七十三章 操心的父母 第五百七十三章操心的父母 九阿哥这两天心里很烦,瞧谁都不顺眼。 一是因为十三,一是因为弘政。 十三给封了贝子后,便开始在户部专项负责国债调研,就九阿哥打探到的消息,十三期间只去了四阿哥府上一遭,倒也没看出有勾结的嫌疑… 而赋闲了十多年的十三重出江湖后,很快就在工作上显出了他那卓越非凡的才干,这也是为什么老十将一直参与国债调研的弘暄给调走时完全没一丝为难的原因,要知道,老十很缺钱啊,巴不得明天就让国债出现在大清子民跟前。 九阿哥虽然又被夺爵,又被罚款,但手里的差事却没放下,依旧在帮老十想着怎么倒腾国债,所以,这段时间,九阿哥是天天都得和十三打交道。 这交道一打多了,九阿哥便不得不承认,十三在管理才干上的确比自己高了些道行,这么说吧,十三和九阿哥都能站在全局做通盘考量,但是,一到小处,差别就出来了,两人都将对民众的影响放到了第一位,但十三思量的明显比九阿哥想的更在点子上,这让九阿哥心里很是不怎么舒坦。 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九阿哥发现原因了,十三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在四阿哥屁股后面办差,还去过江南微服考察的,自然更贴近老百姓的生活,而九阿哥自己一直就没怎么办过差,当然了,据他说是因为他不稀罕,实情则是康熙一直没给他机会。 因此,九阿哥在思考的时候,出于惯性,总是以他的顾客群或目标顾客群为研究对象,因为这他最熟悉啊,而九阿哥的生意一般都走的是高档路线,再次也是中档路线,因此,九阿哥对广大赤贫人员的生活状况基本上是靠推断,但十三在江南却是亲身接触过一贫如洗的百姓,深刻认识到朝廷政策哪怕出现一丁点的偏差,给这群本来就在苦苦挣扎的底层人士带来的影响那也是不可小窥的… 因此,十三的想法比起九阿哥的就更为全面些,算是考量到了最广阔的群体,所以,在与十三的对决中,九阿哥基本上只取得过一些小规模的胜利,虽然他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十三好似更有道理些。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如今江山是老十的了,九阿哥不得不尽量客观公正的来应对一切事宜,包括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就如老十所说,不能挖自己兄弟的墙角啊… 但是,九阿哥虽然很不情愿的意识到十三处理政务的确比自己强一些,但却不敢立即将十三的提议全盘接纳,不放心啊,虽然十三的诸多建议看上去很美,但九阿哥却不得不防着十三暗地里使坏,因此,九阿哥就不得不花上两倍、甚至三倍的精力将十三的建议进行反复推敲、考证、乃至举一反三… 这也是为什么十三和九阿哥都忙得脚不沾地,但国债却并没能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原因… 而随着九阿哥检测考证工作的推进,九阿哥不得不承认,这以前办没办过差,的确大不一样。 当九阿哥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帮老十的万金油时,九阿哥便失落了,这感觉太他**的不好受了… 因此,九阿哥很烦,不知该毫不保留的向老十夸十三,还是稍微有所保留… 但是,从十三身上,九阿哥意识到实习机会是难能可贵的,所以很是佩服老十的前瞻性,竟然一口气将四个儿子全派出去了,虽然三胞胎还很小… 所以,九阿哥便想给自己的一帮儿子也多创造点机会,让他们日后能成为一个对朝廷有用的人,毕竟自己死后,儿孙们还得靠他们各自的本事才能立足… 弘政如今掌管慈善会,历练的机会不仅有,而且还很好,所以,九阿哥不怎么操心弘政,而是瞅着自家的几个小阿哥发愁,但他们如今年龄还小,若推荐他们去朝廷办差,那可就是给老十添堵了,前面已经说了,这江山虽然不是九阿哥的,但九阿哥照料起来比对自己的还上心,所以,本着不给老十惹麻烦,不给朝廷增加负担的前提,九阿哥便安排自己家的几个小阿哥放学后去公司实习,好歹也会了解一下人员管理之类的… 不想,此举却遭来孩子们无声的反抗。 几个小的非常不满,就连早早被推到前台开始涉足商业领域的弘相也对九阿哥颇有微辞,就算因为他们拜年的时候没表现好,封爵得庄子没戏了,但也不至于这辈子就得与商贾为伍了啊… 于是,这帮小子一个个要么主动请先生拖堂,要么就全自觉的留在教室里完成家庭作业,反正,不到宫门下锁绝不出宫…将九阿哥给气得够呛,只好勒令他们晚上去饭店实习,然后,弘政便问道:“阿玛,饭店里唱小曲的好像不少吧?” 是啊,饭店里什么人没有,越高档,那花样就越多,怎么敢将这帮逛过窑子的前科犯送到饭庄去? 于是,九阿哥只能咬牙道:“爷明儿就叫钱庄晚上也开门”当然,谁都知道这只是在放狠话罢了,几个小阿哥谁也没当真,一个个瞧上去都挺开心的,让九阿哥头疼不已,叹气道:“弘暄那么小就开了个酸奶作坊,谁说过他不对了?” 弘政道:“弘暄大哥开酸奶作坊又不是为了赚钱,酸奶作坊的收益一大半可都交给了慈善会的。” 九阿哥只能恼怒道:“你们清高,有本事别用爷挣的银子” 儿子们不让九阿哥省心,女儿的事也让九阿哥烦。 老十为安安的婚事操碎了心,九阿哥也为嫡女四格格的婚嫁伤透了脑筋,本来宜妃相中了侍卫赵世扬,因得了老十的保证,九阿哥便叫了暂停,可兜兜转转一圈,九阿哥竟然也没相中一合适的女婿,入眼的全和赵世扬一样,差强人意得很。 九福晋不想再耽搁,便有心思就将赵世扬给定下来,可九阿哥实在不甘心,好容易能敞开了挑女婿,怎么能不好好挑上一挑? 可谁想到青年才俊好似全死绝了… 四格格的选婿不怎么顺当,弘政的儿媳妇人选倒挑得挺容易的,尚书纳喇氏盛安的二女儿人才品貌各方面都不错,宜妃一眼就相中了,九福晋也说好,弘政的亲娘刘氏在偷偷打探后,也说不错,九阿哥便上了心,叫人去查访了一下,果然真不错,便去给老十提前打了招呼。 谁知道,弘政便开始天天的去找蒙古皇后,将九阿哥给气得啊,自己百忙之中还在帮他相媳妇,容易嘛?这家伙怎么就不领情呢 更可气的是老十竟然还想帮弘政 所以,九阿哥便火了,决定只要老十开口让弘政娶那洋女,他就让老十先给弘暄四兄弟一人配个洋媳妇再来说话… 还好,老十很识时务的没怎么说,可九阿哥对其木格却是万分的不放心,生怕这个蒙古福晋帮弘政干什么出格的事… 而今天老十给透露的一消息,更是让九阿哥如坐针毡,老十说安居岛的造船厂在砸下无数银子后,终于造出了一艘领先世界水平的大海船,“哈哈,其木格说这船既有洋船的优势,也有咱们帆船的特点,哈哈,她打算让海船试航到天津来,哈哈。” 要不是老十这么一提,九阿哥压根就忘了那蒙古女人还捣鼓了个船厂… 所以,九阿哥便开始关心了,问老十,这船厂这次一共造了几艘船,除了大海船,还有多少小海船? 老十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很惭愧得对九阿哥道:“九哥,瞧我这记性,当初跟你借银子的时候可是说了拿船坞厂的份子抵押的,按说这船坞厂也有你一份…” 说完后,老十便急忙澄清了,“不过,这几年肯定没什么进项,真的,九哥,就算赚,肯定也是小钱,如果船坞厂赚大钱了,我肯定知道,这样,我回头就叫其木格将这几年的账册理出来,让你过过目,喔,对了,还有每年给你的一万二的银子,我当初交代了其木格,让她记得每年付给你的,后来我也忘了这事,她没拖欠吧?”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她绝不会故意拖欠的,真的,九哥,后来我们都知道这钱是干什么用的,所以,的确该我们给,真的。” 当初选秀的时候,九阿哥以每年一万二的白银为代价娶了个蒙古女人回府,变相的解除了老十的压力,想不过味,便给在安居岛的老十去信,叫老十每年给他支付这一万二的银子… 而老十府里的确也是每年都按时付款了的,从这看来,老十的家底厚实着呢,瞧啊,砸银子的生意那么多,每年还能轻轻松松拿出一万二来,不简单啊… 九阿哥道:“那一万二我每年都收到了的,说来我也有些胡闹,怪不好意思的。” 老十忙道:“九哥,这本就该我们出,真的,按说还该给你委屈费呢,唉,九哥,真是难为你了。”老十说得很沉痛。 九阿哥没注意到老十沉痛得有些过分,也没听到什么委屈费,因为他的注意力还纠结在海船要试航到天津这事上,“皇上,当初我也就给了一次钱,这些年又没再朝里投过银子,算不得投份子,日后船厂有了出息,将那钱还我就是了,那海船…” 而老十则打断道,“五万两呢,九哥,那能换不少股份,不行,一定要给你股份…” 九阿哥不想和老十在这徒劳争执,于是便道:“皇上,要不,我去见见皇后?” 老十楞了楞,没想到九阿哥会有此要求,但还是很快便道:“行,行,朕和你一起去。” 九阿哥忙道:“您忙您的,我自己去见皇后就好,我主要是想请教皇后一点生意上的事。” 老十笑道:“九哥做生意若认天下第二,谁敢争第一啊,你还需要请教其木格?” 九阿哥忙解释道:“皇后一向擅长做长线生意,我得好好请教请教。” 老十一听,便没再坚持,毕竟自己手上的事也多。 而九阿哥见了其木格后,就开门见的告诉其木格,船坞厂是赚是赔,他不管,他是股东还是借钱人,日后再说,但有一点,弘政不得插手船坞厂的任何事物,别想着海船到天津后,叫弘政去剪彩什么的。 其木格笑道:“九哥,你是怕弘政借机驾船跑去西洋了?” 九阿哥不置可否。 其木格又笑道:“九哥,这船虽说吸收了中西的许多优点,但性能如何却不知道,就算弘政想征借,我也不会同意,不过,这天下的海船可多了,只要到了南边,弘政想搞条海船那还不容易,九哥你能盯得过来吗?” 九阿哥道:“只要皇后不帮他,他就跑不了。” 其木格没想到九阿哥说的这么直白,叹了口气,“九哥,其实克里蒂丝真的不错,你干嘛非要反对啊?成吉思汗也娶过洋人呢。” 九阿哥道:“臣给皇后解释一下,成吉思汗没娶洋女,他只是收了几个洋女在身边用。” 也就是说,九阿哥不介意克里蒂丝给弘政当同房丫头,但人克里蒂丝好歹是总督的女儿啊,西班牙又没亡国,怎么可能… 其木格只好道:“九哥,克里蒂丝是个好姑娘,你何苦棒打鸳鸯?” 九阿哥道:“弘暄娶个洋媳妇,皇后会同意?” 其木格很认真的点头,“只要儿子们喜欢,我绝不拦着。” 九阿哥很晕,却不好说其木格说大话,只好道:“臣没皇后那么好的胸襟,所以请皇后体谅。” 其木格想了想,道:“九哥,弘政只身一人跑去西洋,与在我的帮助下去西洋,你认为哪个风险大?除非你一辈子都关着弘政,否则他总有机会跑路的…” 九阿哥气急,“若没皇后给他撑腰,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其木格只好退而求其次,道:“九哥,我答应你,我绝不帮弘政离开京城抵达安居岛。”言下之意就是她不帮前面一截,但要负责后面的行程。 九阿哥点头道:“有皇后这句话就好。” 其木格见九阿哥一脸的严肃,不由失声笑道:“九哥,咱们都是为儿为女瞎操心的人,虽然想法大相径庭,但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就冲这点,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九阿哥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便道:“臣不敢,不过,皇后,容臣说一句,不是什么都由着孩子们才是对他们好。” 其木格叹气道:“九哥,那你说,我和皇上该由着安安吗?” 老十一家对东茁的看法并没瞒九阿哥,所以九阿哥也知道老十两口子心中梗着一根刺,想了想便道:“毕竟是安安挑的,好与不好,安安也怨不着皇上和皇后,唉,可赵世扬却还不是四格格挑的,臣的责任更大…” 虽然九阿哥认为其木格不怎么好沟通,但在选女婿一事上却与其木格有了共同语言…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七十四章 选定 第五百七十四章选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原来大伙都在为儿女的婚事烦恼着。 与九阿哥有点同病相怜的其木格便好心给九阿哥了一个建议,当然,是针对未来的。 “九哥,我觉得富察家的傅恒还不错,这小孩看着就是个有出息的,你府里有小格格,倒可以考虑考虑。” 九阿哥楞了楞,“哪个富察家?” 其木格道:“李荣保的小儿子,和十二弟妹是亲戚。” 九阿哥想起来了,当时好像其木格是叫十二福晋将富察家的闺女儿子带进了宫的,传说是想将富察家的闺女说给自家侄儿,不过却好似是一场误会。 于是,九阿哥便谢过了其木格的推荐,也没放在心上,小女儿还小,可四格格却已经大了,事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其木格则继续道:“九哥有没有问过四格格,她到底喜欢哪一类型的人,别到时候咱们千辛万苦的将人选好了,孩子们却不喜欢…” 经其木格这么一提醒,九阿哥便意识到自己和九福晋在选婿问题上犯了个错误,竟然压根没问四格格喜欢哪样的,没准会弄巧成拙,瞧瞧安安,明显她喜欢的就不对老十两口子的胃口… 所以,九阿哥一出紫禁城,便叫人回府去通知九福晋,叫她问问四格格喜欢什么样的… 不过等晚上九阿哥从京郊庄子调研回来时,九福晋却告诉他,四格格没什么主张,一切但凭父母做主,这让九阿哥很是不爽,狠狠的瞪了眼九福晋,径直走到四格格的院子去亲自探问。 果然,非常害羞的四格格还是那句话,九阿哥和九福晋说了算。 九阿哥很郁闷,道:“你总得说你喜欢哪样的,我们才好比着葫芦画瓢吧。” 四格格依旧红着脸不说话。 九阿哥气道:“爷掏心掏肺的为你筹划,竟然还得不到你一句真心话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四格格涨红了脸,但却还是没做声。 跟来的九福晋急忙打着圆场,“闺女是真的不清楚,不是有意瞒咱们。” 九阿哥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是喜欢风流倜傥的,还是喜欢长得粗狂的,你是稀罕才子,还是中意武夫,你是喜欢心思细密的,还是直肠子的?” 九福晋忙道:“应该是喜欢风流倜傥的…” 九阿哥气道,“你闭嘴,又不是你嫁” 九福晋怏怏的住了嘴,看向四格格。 四格格还是低头不语。 火大的九阿哥只得放弃,“那就依你额娘的意思了,日后不满意,少回娘家来哭”然后又扭头对九福晋道:“行了,明儿你就去向皇后请旨,就那姓赵的吧。” 九福晋还没应,却听四格格怯生生的道:“阿玛…” 九阿哥和九福晋都楞住了,还是九阿哥反应的快,“你说,你说。” 四格格想了想,红着脸道:“我觉得直肠子好…” 九阿哥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有意中人了?” 九福晋急忙否认,“爷,她哪有什么意中人,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九福晋有些着急,这可关系到妇德操守啊。 九阿哥不耐烦的一把将九福晋推出门外,“别在这碍事。” 然后方对脸色有些发白的四格格轻声道:“别管你额娘,给阿玛好好说。” 四格格白着脸,支吾了半天,才道:“阿玛,我没不守妇德,额娘将我教的很好,我没见过什么外人。” 九阿哥皱着眉使劲的点点头,“阿玛信你,这守妇德并不是说不准你去想你未来的夫婿是怎样的。”想了想,九阿哥又补充了句,“也不是说不许你喜欢上在大街上偶然遇着的一个人,是吧?” 但四格格却坚持道:“我真没喜欢的人。” 九阿哥只好道,“阿玛知道,知道,对了,你为什么觉得直肠子好?” 四格格闷了半天才道:“十叔就是直肠子,十婶就挺有福气的。” 九阿哥一听,完全给懵了,没想到老十竟然成了自家闺女的偶像,这让九阿哥稍稍有点失落。 不过,九阿哥还是问道:“那就是说,你偏好习武的人了?” 四格格摇头道:“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行。” 九阿哥顿了顿,道:“有人选没?阿玛再给你说一遍,这和妇德没关系。” 四格格站在那有些恼怒,“真没有。” 九阿哥忙摆手,“阿玛知道了,阿玛知道了,除了直肠子,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四格格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道:“没通房,也没妾室…”说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小,有如蚊子叫。 九阿哥楞了楞,“他现在没妾室,不代表日后也没有啊,你瞧你八嫂,不也在养着庶子庶女?” 四格格道:“安安说,日后纳不纳妾,就得看我们的本事了…” 九阿哥不大赞同道:“你别听安安的,天底下没几个男的会像你十叔…”说到这,九阿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四格格要选直肠子的,便补充了句,“直肠子和纳不纳妾,那是两回事,你瞧,安安不就不喜欢直肠子嘛。” 四格格小声道:“安安是公主,她不怕。” 九阿哥顿了顿,道:“阿玛日后也给你出头” 四格格露了个笑脸,害羞道:“谢阿玛。” 九阿哥苦笑的摇摇头,本来是想劝四格格别钻这个牛角尖的,怎么反成了自己帮她当妒妇啊,叹了一会儿的气后,九阿哥才循循善诱道:“没通房、没纳妾,还得直肠子,这人还真不怎么好找,要不咱们去掉一两项?” 四格格笑着轻声道:“其实是不是直肠子也无所谓…” 九阿哥总算明白,什么性子啊之类的全是浮云,没通房、没纳妾才是正道… 九阿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然后便不再耽搁,起身走人,不过,走到门口的九阿哥实在想不过,又扭头道:“爷要不继续问下去,直接给你找个有一堆妾室的直肠子,你有地哭没?” 四格格红着脸道:“阿玛,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九阿哥出了屋子后,恶狠狠的瞪了眼有些焦急的九福晋,“自家闺女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额娘的” 虽然九阿哥没想明白四格格怎么会有妒妇的潜质,但第二天,还是跑去找老十了,向老十要候选人名单,因为符合这条件的青年才俊们,老十那应该都有备档。 哪知老十却两手空空道,“九哥,我都是找你要的,除了东茁就是保宁,要不看看蒙古那边?” 九阿哥忙摆手,“蒙古就算了。”想了想,九阿哥又道:“皇上,你们不是瞧不上东茁嘛,不如…” 老十忙道:“我们瞧不上不管用啊,安安觉得行啊,九哥,这可不能让,要不,你再帮我找个好的,那我就将东茁让给你。” 老十和九阿哥都没将保宁列入考察对象,这家伙可是将妾室给打发了的,懵不了人。 九阿哥气急,如今有了更好的,自己不知道留着啊 老十见九阿哥一脸的不耐,忙道:“要不,你看看富察家的傅清,如今在西北大营,阿茹娜的两儿子对他的评价不错,不过,他出身有些低,也不通文墨,你找十四弟打探打探?” 九阿哥喃喃道:“哪个富察家?” 老十道:“李保荣家的老2。” 九阿哥突然有点明白,当初其木格见人家的嫡子嫡女肯定是为了查人家的底细,“皇上,您见过傅清没?觉得这人怎么样?” 老十坦率的说:“朕没瞧上他,就一粗人。” 九阿哥想了想,道:“他总有点过人之处吧,要不皇上怎么还记得他?” 老十道:“朕在西北大营将所有青年将官都梳理了一遍,基本上就他没纳人,自然会盯着他了,不过,这人有些莽撞,傻乎乎的,朕不喜欢,就作罢,不想,年前他和安安竟然给遇上了,还起了争执,朕想不记得他都难,喔,他是丫头生的,九哥,这你可得想好。” 听老十讲了安安和傅清的争执原委后,九阿哥觉得按四格格的三个条件,这个傅清倒还满合格的,可这人也太大不咧咧的了吧,谁知道日后还会莫名其妙得罪什么人啊?而且还是个庶的不能再庶的儿子,一句话,九阿哥也和老十一样,没瞧上,决定将傅清屏蔽,睁大眼满世界再仔细找找… 而老十回去就给其木格讲了,“九哥如今可是巴巴的望着东茁呢,咱们还是赶紧给个准话吧,咱们若实在瞧不上东茁,九哥也就不用再费神了。” 其木格叹气道,“爷,要不你发一道圣旨,不满18岁的男丁不准纳妾…” 老十翻了个白眼,“爷吃饱了没事做啊?给他人做嫁衣,凭什么啊?” 其木格道:“也许日后咱们还会有小格格呢?” 老十道:“爷就弄个童养婿来” 于是,第二日,其木格便叫三福晋带东茁进宫,开始正式相女婿。 安安则躲在屏风后偷窥。 东茁的玛法鹏春听说皇后要见东茁,那心里可是美极,但只草草的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叫东茁早点休息,免得第二日顶个黑眼圈见驾就不好了。 所以,其木格见到的便是一神清气爽的小伙子,五官是比傅清好看许多,应答举止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等人走后,其木格便对安安总结道:“没特色。” 安安笑道:“皇额娘,我是找人过日子,又不是选怪才偏才。” 其木格还能怎么办,只好告诉老十,“没什么大毛病,但也没什么突出的优点,你拿主意吧。” 于是,老十隔日又抽空叫鹏春带着东茁去了趟养心殿。 然后,老十又再次征求了一下安安的意见,最后对其木格道:“就他吧,反正安安也不图找个盖世英雄。” 当然了,这事自然要给康熙汇报一下的。 康熙知道后,很是嗤笑了老十一顿,“朕还以为你千挑万选的,会选出个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什么高人呢…没想到,你选出来的人,也不过尔尔嘛。” 老十很尴尬,“实在不好选。” 康熙哼了声,“你那么多姊妹,朕给他们选的夫婿哪个差了?像你这么折腾了嘛?你幸亏只得一个闺女” 的确,虽然康熙的女儿全抚了蒙古,但选的女婿都还不错,是人才的都给康熙用心守着一方疆土,为康熙皮甲上阵的也不在少数,是庸才的,人家却不蠢,由着公主们去打理部落,看上去也是其乐融融…不过,这些人的小妾都不少,虽然公主下嫁是不准额附纳妾的,但因这些公主皆是远嫁去了蒙古,所以,这规矩是形同虚设,否则蒙古王公不闹翻天才怪。 但老十又不好说东茁之所以胜出是因为他是光杆司令,只好讪讪的说:“前几年将这事给忽略了…” 康熙还是用鼻子发了个音,“哼,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不两日,栋鄂家便接到圣旨,东茁尚安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七十五章 选婿的标准 第五百七十五章选婿的标准 安安的婚事倒没引起什么骚动,虽然东茁如今没职没爵,但人门第在那摆着呢,高门大户的,倒也勉强算是有资格当公主额附。 只是九福晋的嫂子心里很是不舒坦了好几天,按理自家儿子身份地位和东茁不相上下,但相貌却要出众得多,实在没想到会在与东茁的竞争中落败,因此便冲九福晋的哥哥很是念叨了几句,无外乎就是九福晋没使劲。 九福晋的哥哥心中也很是失望,但却要懂分寸得多,不仅不准他老婆不满,还叫他老婆好生和九福晋打好关系,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想给保宁找个好媳妇,还得依仗自己这个妹妹出力,而且自家闺女今年也要参加选秀,能不能指给弘暄,也得靠自己这个妹妹呢… 而鹏春虽然是心里乐开了花,但人家也知道关了门咧着嘴巴偷偷乐,还叮嘱儿子、孙子们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所以并没做出什么让人憎恨的事来… 所以,针对这门婚事,京城中流传出什么非议。 这让其木格渐渐有点趋于相信,也许这门婚事并没错。 其木格其实一直很郁闷,弘暄的婚姻已经那样了,而安安的夫婿也选得那么那么的让人不情愿,这双儿女的婚姻怎么都透着让人心焦呢? 其实,在清代,公主额附并不是只能当个闲职,只要有能力,朝廷是不吝封赏的,当然,这也与公主基本上都嫁给了蒙古人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习俗是传下去了的,反正其木格就知道,乾隆的时候,傅恒的几个儿子都是额附,而且都还掌握了实权的… 不过,就冲东茁搞的那乌龙事,其木格对他的事业前途就不敢抱什么希望… 而当老十问安安,将东茁安排到哪个衙门历练比较好时,其木格又给急了一把。 要知道,虽然指了婚,但筹备婚礼怎么也得花个一年时间,而东茁在这一年中是肯定会被封个爵位的,这样他才能配得上安安啊。 但是,老十可是将安安当眼珠子来疼的,自然不可能只给东茁一个虚爵,肯定是要创造一切条件,让东茁成材的,所以便打算给东茁安排实习的地方了。 而安安想了想,却建议让东茁跟着弘政研究沙棘罐头。 老十和其木格都有些发愣,东茁去给弘政当副手也行,但怎么只是沙棘罐头项目的副手呢?好歹也该是整个慈善会的副手吧… 哪知安安却道:“东茁从来就没办过差,冒然让他大的工程,那不是帮他而是害他,再说了,慈善会可不光咱们家朝里投了银子,全国有钱人朝咂银子的可不少,慈善会的人事安排可得谨慎,否则一个不好,咱们家可就臭大街了,所以,就是沙棘罐头,也不能让他当副手,他就跟着人学就好了。” 其木格道:“为什么让他进慈善会啊?” 安安笑道:“难道我直接让他去经商?” 其木格一听,忙正色道:“安安,东茁的理想是什么,你打探过嘛?怎么能自作主张的?” 安安吐了吐舌头,笑道:“皇额娘,反正他不喜欢习武,那就不可能从军了啊,那么就只能从文了,可他脑子反应又不够快,真要入朝为官,皇阿玛、弟弟都得为他捏一把汗,何必呢,我觉得他做生意就挺好的,至少我能帮上忙,日后我们还能坐着海里去西洋逛逛,多好。” 其木格很严肃的对安安道:“安安,你打小就被宠着,你阿玛舍不得说你一句重话,弘暄也处处让着你,三个小的也是你说什么就应什么,但是,这不表示东茁也会这么对你,你想去西洋逍遥,你阿玛大概会说,‘好,爷给你派兵’,弘暄大概会说,‘行,我给你打点一切’,弘参他们大概会说,‘好,我们跟着你一起去。’但是,安安,东茁也许会说,‘不,我不想去。’” 安安笑道:“皇额娘,所以我才说让他先去弄沙棘罐头,等沙棘罐头弄出来,自然而然会说到海船,然后…” 其木格叹气道:“安安,我没说你迂回得不对,但问题是,如果你的大方向错了,你再怎么讲究策略都是无用的,如今的问题是,东茁他想干嘛什么。” 安安叹气道:“可我真不认为他适合当官。” 其木格道:“那也得他自己意识到这点才行” 安安想了想,道:“还是让他先弄沙棘吧,进可攻、退可守。” 其木格一想,也是,若东茁做得好,那么想从政,也很容易,于是便没再反对,但却给安安讲了一大堆夫妻相处之道,叫安安少耍小性子,夫妻之间更多的是要妥协,而不是一味的压人一头… 安安只是笑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让其木格更心焦了。 而老十却不怎么在意,“安安又不刁蛮,东茁没什么能耐,喔,还敢脾气不好,爷头一个就宰了他” 其木格气急,“你到底是想让安安当寡妇啊,还是想让她夫妻恩爱好好过一辈子啊” 安安一顿狂笑。 老十敲了一下安安的头,笑道:“其木格,安安处世比你圆滑,你都和爷好好的,她还能差到哪去。” 安安猛一阵点头。 其木格急道:“可爷在外面的事,我管过吗?” 老十耸耸肩,“其木格,这话咱们私下里说,安安,你记住了,这话可不能传到外面去,其木格,当初是谁劝爷定居安居岛的?” 其木格被哽得无语,道“那我也是在和你商量啊…” 老十点点头,“是啊,换了你,你是开门见山的和人商量,安安不过是转了个弯,先将人引上那条道,你怎么知道接下来她不会和东茁商量?” 安安闷笑道,“自然会商量的。” 其木格脸有点红,好像当初自己也是绕了一大圈,铺垫了一大堆后,才向老十提出在安居岛建立根据地的… 而老十却认为其木格是羞愤了,忙安慰道:“安安会处事,你也不差,真的,别吃咱闺女的醋了…” 安安也忙一阵撒娇,于是,这事基本上就这么定了。 等晚上歇息时,其木格才问老十,为什么会同意东茁经商? 哪知老十却道:“安安看中他,怕就是因为容易将他拐到商道去。”说到这,老十叹了口气,“安安喜欢经商就随她吧,九哥不也过得挺好的,不过,东茁也许好糊弄,可鹏春却是个硬角色,安安这条路,没她想的那么好走,所以啊,咱们就别给安安添乱了,这样她才能集中全力对付鹏春去。” 于是,因为有了老十这么个宠女儿的爹,东茁便去慈善会上班了,没安排职位,只是一办事员… 但是,朝中也没人说什么,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东茁会连升N级的… 不想,两个多月过去了,东茁竟然还待在办事员的位置上,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而大伙都没注意的是,傅清的职位已然有了很大的调整,没升职,但部门却变了。 原来,九阿哥四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便给四格格说,干脆他派人将那些侧室通房给结果了,吓得四格格忙摆手,告诉九阿哥这可不利于夫妻和睦。 于是,九阿哥只好仔细研究傅清了,然后将傅清的情况给四格格简单介绍了一遍,哪知四格格觉得还行,虽然出身低点,但如果能挣个军功什么的,也能弥补啊… 于是,九阿哥便给老十说了,说是给傅清一个立功的机会。 于是,老十便给十四去函,叫他将傅清派到先锋营去,有什么恶战、硬仗就让他上,为什么让他打恶战、硬仗呢?因为这不仅容易立功,还容易获罪,如果大胜,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大败,老十收拾他也师出有名,因为老十和九阿哥都担心傅清没立功,四格格也愿意嫁,因为四格格想一夫一妻都有点魔障了… 嫁给一个又没出身、又没军功的人九阿哥不好拦,但嫁一个罪人,不用九阿哥反对,四格格自己肯定就不干了… 所以,老十两兄弟就合起来设计人家无辜的傅清了。 而五月,十四便移师甘州,在朝廷的部署下,准备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四格格知道消息后,便开始关注起朝廷抵报来,连见了安安都会探听点消息。 四格格挑中傅清这事,安安并不知晓,不过,见四格格如此关心西北战报,自然会问上两句,本来就没什么闺蜜的四格格早想给安安说了,主要是想拉个同盟军,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安安一听,就觉得太可惜了,四格格这朵娇嫩的鲜花怎么能插在大嘴巴那朵牛粪上呢?但听了四格格的初衷,安安也没说什么,这年头,哪个男的不是十三、十四岁就有通房了? 但是,安安突然想到,傅清克人啊 四格格一听,也给吓住了,眼眶一下就红了,哀叹自己命苦,“阿玛好容易才选了他出来,怎么又是这么个命硬的啊…” 安安想了想,“实在不行,就找年纪小点的,反正你如今才16,找个小三岁的,应该没问题” 四格格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找个比我小三岁的,阿玛肯定会在嫡子嫡孙里挑,日后长辈们肯定会塞人的,总不能回回都请阿玛出面吧。” 安安道:“那就挑庶子呢?你将这顾虑给九伯说,他肯定会专挑庶子的。” 四格格有些犹豫,“万一没挑到呢,这不光要挑庶子,还得挑直肠子呢。” 安安道,“其实直肠子也不见得就没花花肠子。” 四格格说:“可如今我知道的,就只有直肠子才一心一意对自家媳妇好。” 于是,安安只好道:“要不试试吧,也许十三、十四岁中也有人既是庶子又是直肠子呢?” 四格格很是焦虑道:“怎么给阿玛说啊?不能说傅清克人,否则,就算没找到其他合适的,阿玛肯定也不会将我许给他的。” 安安有点郁闷,“他克人你还要嫁啊?” 四格格低声道:“我宁愿被克死,也不愿象额娘那样。”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七十六章 有想法的儿女们 第五百七十六章有想法的儿女们 见着四格格情绪很低落,安安重重的叹了叹气,想了想,道:“这样,咱们先想法将傅清的八字弄出来,找人合合你们的八字,如果合适的话,就不费劲了,如果真相克,咱们再想法子,你是康熙爷的孙女,按说应该能压得住傅清的。” 四格格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忘问道:“还有谁知道傅清克人啊?” 安安道:“皇阿玛和皇额娘,不过,他们大概都给忘了,咱们也不用费神提醒他们保密,否则反倒是提醒他们了,他们一想起来,肯定要告诉九伯和九婶的。” 四格格立马应了,还再三叮嘱安安千万别说漏了嘴,然后又开始发愁怎么搞到傅清的八字,安安派着胸脯道:“弘丰不在西北军中嘛,找他就是了。” 四格格想了想,又苦着脸道:“若相克呢?真的再去找比我小三岁的啊,我真怕找不到合适的。” 安安想了想,“若相克,咱们就找得道高僧去化解一下,得道高僧一定能行的我负责帮你找得道高僧。” 于是,四格格高兴了,急忙催安安给弘丰去信。 见着四格格如此紧张的模样,安安有些忧虑道:“咱们日后还是多拜拜菩萨吧,祈祷千万只生儿子,别生女儿…” 而这厢,其木格也正在给弘丰写着家书,叮嘱弘丰万事小心,一定要紧跟好十四,寸步不离,当然,其木格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护好你十四叔,别叫他涉险。” 虽然不怎么了解历史,但其木格还是知道,策旺阿拉布坦的势力好像是被乾隆给彻底消灭的,而且雍正上台后没多久,青海的蒙古王爷又叛乱了,所以年羹尧才会混得那么的如日中天,因此,其木格便告诉老十,一定要提防青海啊,别到时腹背受敌。 但其木格没敢说将弘丰召回来的话,这年头,大家其实都还是挺讲究脸面的,此时若将弘丰叫回京,那弘丰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且,其木格也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老十也不会答应,就算老十答应了,弘丰也不会听,所以只好给老十献计献策。 老十听后,只觉得好笑,“爷在西北的时候,你也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其木格没理老十的调侃,而是很严肃道:“爷,你别当笑话听,真的要提防青海…” 老十笑道:“你一深宫妇人都知道,兵部的人会不知道?真当朝廷的银子养了一群傻蛋啊…” 所以,其木格所能做的便只有嘱咐弘丰注意人身安全了。 弘丰那边马上要开打,而弘暄和弘历那边则已经打起来了。 清军已在台湾鹿耳门登岸,与朱一贵扯起的队伍展开了激战,谁胜谁败毫无悬念,不过,让其木格焦心的是,弘暄和弘历也跟着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一起上了指挥船,参加了此次军事行动。 其木格要求老十严惩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怎么能抗旨呢? 老十却很是无所谓,道:“总不能让两儿子藏头藏尾的躲在福建吧?” 于是,其木格便告诉老十,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老十是君父了,他们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一定要严惩不贷,才能以儆效尤 老十翻翻白眼,“爷可没下过旨,勒令他们只能待在福建。” 其木格急道:“爷,你如今可是金口玉言,私下说的话那也是圣旨呢” 老十瘪瘪嘴,“哪个皇帝私下像爷这样啊?别的不说,哪个皇帝将皇后的寝宫当自己的寝宫的?” 老十自打登基以来,除了那晚在阿哥所混了一晚,其他时候那是一下班就回储秀宫,楞是没在养心殿住过一宿,很是让许多人不舒服,可还不好弹劾老十,其木格是皇后啊,帝后和谐可是国家兴旺之兆,因此既不能用狐媚惑主来状告其木格,也不能进言老十少去储秀宫,挑唆帝后不合,那可是大罪 因此,大伙儿只能很委婉的告诉老十,其实皇帝除了要将国家治理好,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的… 老十很从善如流,立马召了两号称妇科圣手的太医去给其木格调理身体,不能让皇后辜负全国人民的期望啊。 大伙还能说啥,只能等选秀了,一个个都憋足了劲,一定要让老十纳新人,开玩笑,后宫佳丽三千,怎么能到老十这就成佳丽四个了,况且那三个还是摆设万一某天天庭给历任皇帝办个聚会,旁人身后都跟着一大群莺莺燕燕,那老十这脸朝哪儿搁啊…所以,为了老十的面子,大伙儿皆决定一定要在即将到来的选秀中将老十的面子给找回来。 老十也察觉到了朝臣们的异样,还打趣的告诉其木格,“选秀可是你主持的,你得顶住了…” 如今老十提起这碴,其木格不觉有些愤怒,“这是一回事嘛?” 老十忙道:“两回事,一个你高兴,一个你不高兴。” 见其木格拿眼瞪他,老十又笑道:“爷得好好问问,哪个皇后私下敢当面瞪皇帝的?” 其木格气呼呼道:“爷,海战可比陆战危险,你怎么能由着那两个臭小子胡来?” 老十乐道:“是嘛,这么说就对了,就说你担心这两小子的安全嘛,干嘛拿金口玉言说事啊,爷要私下也摆个皇帝的谱,你不头一个闹翻天才怪。” 其木格楞了楞,“你怎么不说我会哭死啊?” 老十顿了顿,懊恼道:“合着你就只是哭一下啊,嗨,爷还以为你会闹个天翻地覆呢,亏了,亏了…” 其木格没好气的掐了老十一把,“贼心不死啊…” 老十顺势拉过其木格,乐道:“是贼心嘛?爷以为摆在明面上了呢,哈哈…” 而第二天,其木格自然起晚了,但却没耽搁对安安的教育工作。 自打安安的指婚旨意下了后,其木格每天都会给安安讲讲为妻之道,孜孜不倦的告诉安安,让老公对自己让步这个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一定要做到,老公对自己的让步并不是出于怕自己,而是疼自己… 而今天,其木格讲的议题是,要善于让步,这样才比较有利于家庭和谐…举的例子就是,自己不就放弃了重罚弘暄和弘历的想法了嘛,因为老十不同意啊… 安安听得很专心,让其木格总算有那么一点欣慰。 而且安安还要求去见见几个在京的大喇嘛,请他们给自己的婚姻撒点祝福,其木格自然不会反对,不管怎么说,安安的态度很好,至少是想将小日子过好不是,因此,其木格急忙就找人安排去了… 而同样让其木格感到欣慰的还有弘参,因为弘参并没被战争吸引,乖乖的去了吕宋和安居岛,总算有一儿子在和平地界上了,其木格能不欣慰嘛… 当然了,老十对弘参则是一点也不欣慰的。 弘参传回来的第一封家书,就叫其木格转达弘政,他已经派人去马尼拉找新任总督打探克里蒂丝老家的情况了,还叫弘政有什么要捎带的,赶紧派人送来,他好叫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人给带到西班牙去… 因弘参出京很突然,所以当弘政接到信时,弘参早走得老远了,因此,弘政没来得及请托弘参办私事,因此,当听到其木格的传话时,弘政那欣喜样就别提了,然后便开始期盼着弘参的第二封信能带来与克里蒂丝更相关的内容。 对第一封信,老十没什么不满,只是叮嘱其木格,不能将信的内容泄露到九阿哥耳朵里。 不想,弘参的第二封信却直接飞鸽传书给了老十,建议老十可以考虑先在南洋试点发行国债… 而对于弘参的提议,老十那是非常非常的嗤之以鼻,虽然弘参附上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前期调查报告,但是,老十不看报告也知道,南洋汉人中的富豪并不多,而且他们在吕宋和安居岛也就是建了个别院,能买几个国债啊,总不至于卖给洋人吧。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提案,老十虽然没费功夫仔细看,但却转给了九阿哥和十三,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九阿哥和十三看看,弘参的调查报告里有没有他们能借鉴的,万一能借鉴个一点半点的,也算弘参的功劳不是… 而九阿哥和十三看了弘参的建议后,很是面面相觑,弘参在报告的结尾处,竟然建议卖国债给洋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认为弘参太过于超前的九阿哥便急忙伙同十三去养心殿见老十,他们都担心,老十宠儿子没了边,会准了这荒唐的建议。 老十这才知道弘参的真实意图,只好讪讪的说,“你们按既定思路办,不用管这个。” 于是,其木格便听见老十抱怨了,“这小子,比弘历还不靠谱,朕还以为他办事要牢靠点呢,你瞧他的馊主意,将国债卖给洋人,就算出了事,也是朝廷和洋人打官司,咱大清百姓不会受到一点祸害…” 说完,老十还道:“你不知道,吓得九哥和十三弟竟然一起跑到养心殿了,他们一起办差这么久,还是头次联名见朕。” 其木格也觉得弘参的想法有些过,在南洋的洋商那可都是追求暴利的,谁没事参与国债这种稳妥投资啊,但却还是问道:“九哥和十三弟为什么反对啊?” 老十道:“他们说,如果搞砸了,朝廷的颜面可就丢到西洋去了,太没脸了。” 其木格有些无语,干嘛这么好面子啊,虽然其木格也认为弘参的法子不怎么可行,但是,两位大清的皇兄皇弟能不能不以面子为反对的理由呢? 不过,其木格并没将腹议表现出来,而是笑道:“爷,你换个理由给弘参说,如果只是说朝廷面子,弘参肯定要反驳的。” 老十没好气道:“爷才懒得搭理他呢,爷已经给他批示了,告诉他,有本事,他就向洋人卖去别拿几十两、几百两来说事,要卖,就给爷卖上个一百万两” 其木格更无语了,哪有这么当爹的啊,而老十还在嘀咕道:“他怎么就不想想,洋人傻啊,会来买咱们的国债蠢货”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若洋人要买,你会卖吗?” 老十奇怪道:“为什么不卖?爷巴不得卖给洋人呢,丢脸丢到西洋,谁认识爷啊?总比在咱大清搞砸了好。” 其木格对老十佩服得五体投地,瞧这思维,多么的不循规蹈矩啊… 于是,其木格便建议老十,“那不如派人去帮弘参…” 老十没好气道:“朝廷忙着呢,爷没那闲工夫做这无用功…”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这事是太荒诞了点,便也没再说什么。 而畅春园的康熙知道后,则很是嘲笑了老十一顿,还问:“你确信去吕宋的是弘参不是弘历?” 老十无语道:“皇阿玛,台湾那在平叛,弘历怎么可能会和弘参互换?” 康熙瘪瘪嘴,“朕还以为弘参是个把稳的,结果还是和你一样,冷不丁的就冒点傻话出来吓人,唉,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呢?” 老十郁闷了,这样自己都能挨飞刀… 而回到乾清宫后,弘历的飞鸽传书也到了,算着日子,应该是刚到台湾的时候发出来的。 老十看着弘历的信件,很是糊涂,不是该弘暄写嘛,怎么成弘历代笔了? 弘暄在去台湾前发了封福建的民意调查报告回来,说福建人都不支持朱一贵,而且都很担心朝廷会因此再度禁海云云。当时弘历也跟着写了封信,问候了康熙、老十、其木格和安安后,就说自己很好,然后就署名了,一看就很懒。 因此,单独收到弘历的信函,这让老十很奇怪,打开一看,老十便有些晕,弘历还是很懒,给一行人请完安后,信函里就剩下三句问话加一个结束语,问句是,为什么台湾知府王珍能随便叫他儿子去代行凤山县知县的职权?为什么他儿子能随便横征暴敛?朝廷早干嘛去了?结束语是,摊上这么乱搞的官,换我我也造反 老十摸摸额头,心想,弘暄在干嘛,怎么让弘历将这等信给发出来了?而且还走的是官方的飞鸽渠道,这下可好,畅春园那边肯定也知道了。 老十不知道的是,当弘历跟着弘暄调完研回到驻地后,弘暄便进房间写记录,为随后的报告做准备,而气呼呼的弘历则回房飞快的用笔写下自己的质问和不满,然后出了门就让亲兵拿去发了,压根就没知会弘暄… 而畅春园的康熙看着弘历的誊抄稿后,心想,弘历这小愤青还真一针见血啊… 偶只是担心后面让大伙失望,呵呵,想在大伙还比较满意的时候结尾,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七十七章 针锋相对 第五百七十七章针锋相对 虽然其木格很是牵挂出门在外的几个儿子,但却没功夫去做望儿石,因为敦庆元年的选秀已经拉开了帷幕。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其木格只觉得秀女们一个个都是久经斗争的宫斗高手,而宫中的娘娘们则是凭着心情和喜好肆意的掌握着这帮青春少女一辈子的幸福;后来到了大清,每次选秀其木格都提心吊胆的,也没心情去八卦选秀的各类小道消息。 因此,头次真正开始接触选秀就当起了负责人的其木格对秀女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奇,憋着劲儿的想看她们怎么个斗法… 结果,秀女刚进宫,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去接见这帮长着玲珑心的祖国的花朵,说情的人便接踵而至,九福晋是头一个,一是为了弘政的媳妇,一是为了她娘家的侄女,对于弘政的媳妇人选,反正九阿哥是选定了的,所以九福晋倒是没怎么念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她侄女的身上,变着法的向其木格推销,希望其木格能将其指给弘暄当侧福晋,然后又请其木格多留意一下,她的侄儿保宁今年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 然后便是庄亲王福晋来了,也是为了亲戚,庄亲王福晋倒没想和其木格结亲,人是来请其木格给她亲戚的儿子指门好婚事的; 接着,八福晋也请旨见驾—因八阿哥被除了爵位,所以八福晋如今要进宫手续很麻烦,但八福晋还是不怕麻烦的进宫了,说弘旺虽然满13了,但指嫡福晋还早了点,希望其木格能先给弘旺指个温顺的小老婆,当然,顺便也请其木格给郭洛罗氏家的几个闺女指门好姻缘,她哥哥的儿子也要娶亲了,得给她娘家指个好闺女过去; 然后,其木格的其他妯娌也进宫了,一个个都拐弯抹角的、含蓄的请其木格对她们的男女亲戚多多关照; 最后,一帮太妃也出面了,她们虽然跟着康熙在畅春园,但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派人给其木格带了话… 如果大清流行写条子打招呼的话,这段时间其木格收到的条子垒在一起至少有三米高… 听着四遭的请托声,其木格突然发现,原来大清的皇后还有一兼职——媒婆,而且没准还是大清业务量最大的媒婆… 当媒婆难,当个兼职媒婆更难,当个必须要在错综复杂的环境里牵好红线的兼职媒婆那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其木格想闭着眼睛抓阄配对的时候,老十塞了张图表进来,满族各大家族谱系。 在这个表上,有姓氏画红圈的,也有画黑圈的,老十口头解释了,黑圈表示是要打压的对象,红圈表示是要给点浩荡皇恩的,其余的,则按正常办… 其木格头更大了,这红圈黑圈画得太复杂了,光一个大家族里面就红黑得乱七八糟的,稍一不注意就能给弄混了。 其木格这厢还没理顺,老十又塞给她一张表,里面是各大家族的关系列表,然后也做了标示,哪几家这次是不能互相联姻,哪几家这次最好能结为亲家,宗室里哪些人不能和哪几个家族联姻,等等… 其木格总算明白,什么瞧哪个秀女不顺眼就给撂牌子,瞧哪个秀女可气就给他指个老头,瞧哪个秀女不错,就弄来当女官给自己儿子留着等等全是浮云啊… 整个选秀必须得以爱新觉罗家的利益为核心,难啊… 于是,老十每每下班后,其木格还在苦着脸加班。 老十很是心疼,但却没帮忙,因为老十说了,“选秀三年一次呢,第一年难点,后面就好了,总不能让爷一直帮你吧…” 再说了,以前皇帝可是没给选秀负责人那两个关系列表的,那些绕来绕去的关系除了其木格,人人都能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过一遍,所以以前的皇帝只需要含蓄的提那么一下,其木格之前的历任选秀总管就能心领神会,因此,老十其实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其木格伸出了援手。 而其木格虽然很不耐烦这工作,但也知道,既然吃上了这碗饭,该承担的责任就得担起来,不可能事事扔给老十。 于是,当大清皇帝都美美的睡了,其木格还在挑灯夜战,皇后比皇帝还辛苦,但每月的生活费却没老十高,好像不怎么公平… 不过,付出就有收获,最开始,其木格连哪些家族是红带子都说不上来,如今却是一提某个小青年的父兄是干嘛的,其木格不用看那两列表,就能将这家人的姻亲和社会关系说上个七七八八… 其木格进步大的让老十都有些不敢相信… 老十窃以为如果自己的老丈人当初给其木格请个博学的先生,其木格没准能成为史上知识最渊博的皇后,不说别的,光那刻苦劲和超强的记忆力,那还真得有些人赶,因此,老十开始怀疑,弘历不喜欢读书其实真的只继承了自己的基因… 其木格自然很得瑟,开玩笑,自己可是被应试教育折磨过的人呢,别的不说,速背的本领那可是实打实的。 虽然选秀弄得其木格一夜之间瘦了两三斤,但其木格还是没忘记问嫣红和海棠要不要递条子,果然,两人的亲戚还真不少…环儿的爹娘虽然都脱了奴籍,但哪会有亲戚有资格选秀啊,所以,其木格便没去问环儿,何苦去提醒环儿的出身呢… 不过,嫣红和海棠竟然都没试图拉两个进宫给她们帮忙,倒叫其木格有些吃惊。 其木格当然会将自己做的这贤惠事告诉老十,还道:“好歹让她们的娘家知道,咱们该给她们的体面一点也没少…” 老十自然是夸其木格“贤后,难得的贤后。” 其木格没去理老十对自己的夸奖是真心还是假意,而是虚心的向老十请教,为什么这两家没人再打老十的主意了?其木格可不相信这两家是被自己的yin威给威慑住了。 人家八福晋可专门提醒了的,叫其木格打起精神来,别看现在地位稳如泰山,卫子夫能想到她临了临了会栽到钩弋夫人手上?所以,给老十充实后宫的时候,别去挑什么小白兔不小白兔的,那些都是假的,靠不住,只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管挑丑的。 大清第一妒妇都没再告诉其木格不准老十纳新人,可想而知,整个大清就没人认为这次选秀老十不挑点新人。 那些打老十算盘的、亡其木格之心不死的人对这次选秀自然会寄予了莫大的期望,所以,其木格对嫣红和海棠两家的举措很是不解… 老十听后想了想,道:“可能这几个姿色不咋样。” 其木格觉得老十说得在理,便问道:“朝臣没去找皇阿玛吧?” 老十笑道:“皇阿玛那你不用担心,还是想想你的名声吧。” 其木格满不在乎道:“谁敢当面说我是悍后,看我不骂得他狗血淋头。” 老十摇摇头,觉得其木格太简单了,朝中大臣会那么蠢的去当面骂其木格?人家是玩手腕的好不好,搞的是拉拢腐化,如今可没人劝老十挑个贵妃什么的,人家一步步来,叫老十先挑几个汉女,封个答应什么的… 其木格一听,咬牙道:“将劝你纳汉人的那些家伙的名字给我。” 老十怔了怔,“干嘛?” 其木格恶狠狠道:“我选些宫女赐给他们家,他们若年纪大了,我赐给他们儿子、孙子,哼,他们若不将这些人给我好好供起来,看我怎么找他们的麻烦” 老十呵呵笑道:“其木格,你玩针锋相对好像挺在行的啊…” 不过老十却觉得该针锋相对的时候就得针锋相对,不能让人认为自己好欺负啊,于是,在老十的授意下,九阿哥派九福晋将其木格的报复措施给广为散布出去了。 那帮想慢慢腐蚀老十的大臣虽然给气得牙痒痒,但谁也没敢闹腾,生怕蒙古皇后真的这么干,谁家愿养个地位超然的小妾啊,自己纳妾回家那是当大爷的,谁愿给妾当孙子… 不过,这帮人还是没放弃,改道去找康熙了,希望太上皇能瞧不过眼,出来说句公道话。 哪知,康熙谁也不见,人要专心钓鱼… 脑子反应快的人很快就对康熙的闭关政策有了新的理解,人康熙是不愿意给老十纳妾搭梯子啊,不乐意瞧老十半推半就的坐拥美女还一副委屈样说自己是被逼的… 于是,想明白了这点后,大伙更不去冲老十念叨了,等着看又想偷腥却又要装自己情深义重的老十到时如何下不来台得给老十一个教训啊,这样老十日后才会尊重给他搭梯子的人… 所以,老十耳朵也清净了,直夸其木格的话有杀伤力。 不过,福无双至,虽然老十的私事算是没什么**烦了,但公事却遇到了困难。 十四发来急件,说是据可靠消息,罗刹人进了准噶尔,看样子是去帮忙的。 老十顿时勃然大怒,策妄阿拉布坦前两年还在抗击罗刹人呢,今儿倒好,竟和罗刹人联手了,也不怕引狼入室 老十真的是一直没想明白,罗刹人的国都离蒙古是那么那么的遥远,他们怎么没事就喜欢和蒙古人搅在一起呢,不是打蒙古人,就是唆使蒙古人反对朝廷,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 多年前,其木格就曾问过,“为什么老是罗刹人来骚扰我们,咱们大清就不能去他的地界骚扰骚扰?” 老十如今知道了,为什么大清不去骚扰罗刹人,谁乐意花钱去骚扰那片白茫茫之地啊?大清又不傻,要骚扰那也骚扰南洋啊… 不过,接了十四的急件后,老十又开始琢磨了,为什么罗刹人老占着那片荒芜之地呢?难道那一片荒芜之地真的也有黄金?或者是罗刹人知道漠北蒙古有黄金,所以虽然隔得天远地远的,但却还是执着的垂涎着漠北? 一想到黄金,老十不能淡定了,也不顾是上班时间,便匆匆回了储秀宫,问其木格,蒙古有没有关于黄金的传说? 其木格自然是没听到过,就其木格所知,蒙古好像产稀土,不过这玩意儿大清如今用不上。 老十郁闷了,真不知道洋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其木格见状,自然问了两句,知道原委后,却也没法给老十解惑,殖民者的思路,作为21世纪的现代人,其木格也不怎么了解,只能问老十,“爷,那十四弟能应付嘛?咱们如今的大炮也不错,对付罗刹人应该能绰绰有余吧?”关键是弘丰还在军营呢。 哪知,老十却告知,十四没带几门大炮去。 其木格有些急了,“爷,你将大炮留在西山火器营等着下崽啊?” 老十道:“大炮多得是,可炮手不够,西山火器营是守护京畿的,不能调离。” 其木格不解道:“打大炮应该不难吧?” 老十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打大炮可挑人了,笨头笨脑的打不准。” 并不知道炮兵需要一定的文化水平的其木格只好建议老十赶紧多开几个培训班,并抓紧时间给十四再送几门大炮去。 但老十的思路却不在上面,因为培训班一直开着呢,但炮兵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得出来的,这得花时间。 所以老便没接其木格的碴,而是继续愤怒着,为什么罗刹人老惹大清不痛快?我大清瞧着像那么好欺负的吗?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实在不服气就召集几个亡命之徒去挑衅呗,在吕宋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老十一听,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走了,留下其木格在那不住的跺脚为弘丰担忧。 而老十回到养心殿后,便火速下达了命令,叫甘肃、四川的驻军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开赴前线,然后又给漠北蒙古的一干首领发了几张奖状,勉励了几句后,便嘱咐他们要为朝廷站好每一班岗,接着又从西山火器营调了一堆炸药给十四,虽然炮兵没法再给了,但只要威力十足的炸药不缺货,十四应该能应付得了。 当然,老十也不忘给户部下命令,叫户部赶紧想法子再捞钱。 最后,老十叫来了九阿哥,附耳给九阿哥说了半天,九阿哥是连连摆手… 但是,和老十的争执,九阿哥哪回赢过啊?所以,最后,虽然很不情愿,但九阿哥还是按老十的旨意去了趟被兵丁层层围起的大阿哥府… 然后没两天,大阿哥府的守卫就悄悄换防了,换上了紫禁城里的一班侍卫,虽然换防是无声无息的进行的,但明眼人还是发现了,看来老十要收拾大阿哥了… 不想,换完防还没一天,大阿哥竟然就成功策反了这帮侍卫,跑了,而且策反还很彻底,因为连带这些侍卫也跟着大阿哥一起逃了… 于是,舆论一下哗然,顿时抢去了选秀的风头,连弘政也暂时搁下和九阿哥的争议,急忙跑去兵部找一帮堂兄打探消息…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呵呵,谢谢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其实是冲动 第五百七十八章其实是冲动 舆论哗然不是因为大阿哥逃跑,而是老十设的这个套太龊劣了,太没水平了,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只要是人,但凡他不是傻子,都被老十侮辱了。 不过,毕竟这涉及到皇家事,而大阿哥又是康熙给圈的,所以,大伙不好借给大阿哥主持公道来声讨老十的猪脑袋,只能含沙射影的讥讽老十,反正后宫现在又没佳丽,那就多花点时间读读老祖宗留下的智慧结晶吧,觉得老祖宗的知识遗产太多了,脑袋里装不下,那就将孙子兵法翻来覆去的背熟了也行啊… 当然,大臣们再含沙射影也不敢这么说老十——大伙不外乎就是问问老十需不需在养心殿附近放几个老顾问,康熙爷的师傅以前就在乾清宫附近随时侯旨呢,所以,建议老十是不是继承一下康熙这个光荣的传统,或者在朝堂上拐弯抹角的将孙子兵法的里的计策拿出来分析解释一番,——上述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老十给其木格唠嗑时自己提炼的,当然了,老十还很鄙视的感叹了句:“其木格,朝廷怎么养了这帮蠢材啊…” 因里面牵扯到大内侍卫,大内侍卫都是些勋贵子弟,所以,大伙也曾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怀疑,猜测老十是要拿权贵开刀,反正依照老十的性子,极有可能不承认是他指使大内侍卫如此行事的,但问题是,这牵扯面也太大了不是?五十多个大内侍卫呢?难道老十想将五十多家人一锅给端了?所以,大伙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那些家中有孩子跟着大阿哥跑了的人家也没人着急,更没人给老十上折子请罪,大伙倒是都心有灵犀的一起跑到畅春园去求见康熙去了,没人关心老十怎么派人追,怎么派人堵,大伙关心的是,在老十这么个水平的领导的带领下,大清能繁荣昌盛吗?大伙真不是去给康熙告状,实在是不放心。 康熙虽然住在园子里,但耳目却一个也没撤回来,所以,大阿哥前脚刚逃跑,后脚康熙就得到了消息,康熙当时是气得立马叫人准备车驾,他要回宫废了老十这个混账 在准备车驾的过程中,康熙稍微冷静了一下,发现如今还不能撤老十,弘暄还在台湾呢,好歹得等到弘暄回来再说。 于是,康熙也不管什么君无戏言了,反正自己如今是太上皇,改主意那太正常了,所以,康熙便又摆摆手,叫那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好出园子的随从们散了。 当然了,康熙的气肯定还是不顺的,便拿着报告在那慢慢看,准备到时废老十的理由都在这份报告中挑,太可气了 看着看着,康熙瞧出了点不对,怎么跟大阿哥跑的侍卫全是庶子呢?五十多个庶子,这也太巧了吧? 于是,康熙彻底冷静了,开始了认真思考,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康熙是无比的思念弘暄。 虽然康熙很想解惑,但却没马上叫人宣老十,反正隔个四五天老十就要去园子里请一趟安,康熙能等。 当那些想冲康熙告状的人赶到畅春园时,康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所以,大伙又再次碰了壁,灰溜溜的回了城,因为康熙还在忙着钓鱼。 康熙冷静了,但却有人很不冷静,这不,八福晋就来找其木格要说法了,一会儿质问老十为什么要拿大阿哥开刀,一会儿含泪说惠妃娘娘若知道了,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在大阿哥逃跑前,其木格就知道了这事,因为老十叫其木格立马叫奶粉子作坊加急朝东北送一大批奶粉子去。 不过,整个过程其木格也是断断续续的知道的,因为老十又不会给其木格汇报工作,只是喜欢和其木格闲聊而已,这闲聊嘛,当然就是想到哪聊到哪了。 所以,整个事件其木格是经过整理后才理出了个大概来。 老十一来是气不过,想给罗刹人找点不痛快,二来是想在东北牵制住罗刹人,免得他们肆无忌惮的去支援西北。 所以,老十便想起了曾与罗刹人干过仗的大哥,在没怎么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就叫九阿哥去当说客了。 大阿哥自然是不肯,怀疑老十居心叵测,所以九阿哥的游说工作并没成功,本来九阿哥就不怎么赞成此事,所以也没多费唇舌,请示了老十后,直接将大阿哥乔装了一下,给带到养心殿去了。 虽然大阿哥被圈了十多年,人也显得很颓废了,但脑子并没给关傻,上来就问老十,“凭什么信你?” 老十也很直接,“你就两个选择,一,继续回去被圈,好好的给爱新觉罗开枝散叶,不过,最好多生女儿,好歹能抚个蒙古,当当主子,儿子可就惨了,只能从宗人府受人白眼领救济银,二嘛,就赌一把。” 大阿哥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找我?” 老十笑道:“你和二哥有仇,和朕又没有,有机会干嘛不给你?” 大阿哥一听,没错,自己是争位了,但是和老2争啊,没和老十结仇,于是,大阿哥也没怎么深想,便决定赌一场,但却要求:“若我死在罗刹,还请皇上给我正名,我不是逃跑的,免得再殃及我的子孙。” 老十乐道:“放心,朕绝不会亲口说你逃跑了,想正名那还不容易。” 当大阿哥答应了之后,老十这厢才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一面派人挑选合适的侍卫,庶子是首要条件,为什么专找庶子呢?因为庶子一般都得靠自己挣爵位,所以,愿意冒大风险去挣份功名,而且此行任务其实很艰难,有几人能活着回京,没人敢打保票,庶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家长们也稍微容易接受些,老十这边的压力没那么大,因为这个任务本身对大清有何重大意义,老实说,老十也懵懵懂懂的,所以,得提防着被家长们问得哑口无言,老十可不想发罪己诏,说自己喜欢搞意气之争。 当然,老十并不是没提防大阿哥,老十也给了侍卫头子一道秘旨,说是只要大阿哥不叛国投敌,一切皆听从大阿哥指挥,一旦大阿哥起了歪心思,立斩之… 此外,老十还给黑龙江将军发去秘旨,叫他准备300人和700匹马以及必要的弹药供给在边境上等着大阿哥一行人,50多人太少了,老十窃以为,怎么也得有个上百人才象个土匪队伍吧,所以很慷慨的又给大阿哥拨了300士兵。 最后,在大阿哥临行前,老十又接见了大阿哥一回,告诉大阿哥,潜入罗刹境内后,一切便宜行事,但是,一定要记住此行任务的目标是长期骚扰,老十强调,长期这两个字很关键,所以,一定要注意保存实力,人若全牺牲了,还能骚扰个什么啊?因此,老十同意大阿哥在局面打不开的情况下,先在边界一带扎营,这样黑龙江将军才好进行支援,当然,老十也说了,骚扰范围不限,想骚扰哪就骚扰哪,只要是罗刹的地盘就行。 康熙的儿子都牛,大阿哥听了后,就问了一句,“若骚扰到罗刹的都城,皇上却不信怎么办?毕竟人数少,不可能占了人都城。” 老十笑道:“放心,朕会知道的,至于是什么渠道,你届时就知道了。” 如此,大阿哥便踏上了骚扰罗刹的征程。 而随后,老十又知会了北边的所有边防哨所,命令他们一个月后一起宣布,与罗刹的贸易中断,并且命令理藩院派人去关闭漠北蒙古的对外交易集市,理由是罗刹收容叛逃的大阿哥,并且还叫黑龙江将军时不时去交涉一番,要罗刹交人。 至于大清的边防线同时宣布这项政策会不会让罗刹人起疑,老十就不管了。 听说要关集市,其木格便有点着急,“爷,真不和罗刹人做生意了?” 老十耸耸肩膀,“罗刹人想做,那就来谈啊,如今和他们签的条约只说了他们的商队三年来次北京,只说了在漠北蒙古开个集市,让罗刹人去交易,咱大清商人什么时候去罗刹,他罗刹拿哪个地方开集市,通通都没有,凭什么啊?就算咱大清商人都不去罗刹地界,朕也要派内务府弄个商队去,朕非要将罗刹人的老底给探出来不可” 其木格一听,立马给老十唱起了赞歌,还道:“就是,这次咱们派人去罗刹的都城谈判,干嘛每次都在咱大清的地界上签条约啊咱们专门派那种斤斤计较的去,千万别派老学究,他们好面子,不好谈条件。” 老十也立马给其木格鼓掌,夸其木格想到点子上去了。 因此,当大阿哥逃跑后,老十并没派人去假惺惺的追,反正罗刹人离得远,好糊弄;而朝中的人大多又傻乎乎的,只知道拿异样的眼神瞅老十,没人敢正面站出来让朝廷对此事件给个说法,因此,老十也没去费功夫想什么措辞,因此,当八福晋质问其木格时,老十早已经在开始琢磨怎么选厚脸皮的谈判人才了,依老十的计算,重启谈判再快也得一年后了,所以,老十认为挑选的范围可以扩大到全国,没必要局限在理藩院… 老十能心无旁鹜的琢磨他的国家大事,但其木格在选秀**时却不得不应付八福晋。 不过,其木格虽然没接受过保密培训,但也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因此只能反复给八福晋说:“八嫂,外面的事我不知道,你怎么不信呢?” 八福晋自然不依,非要叫其木格去问老十,其木格没好气道:“八嫂,我没对不起你吧?你干嘛这么害我?后宫干政,这可是大罪名。” 八福晋叹了口气道:“但总得想想法子啊,我们爷好歹也是养在惠太妃名下的。” 见八福晋提起了八阿哥,其木格便道:“八哥怎么说?” 八福晋摇头:“什么也没说。” 其木格想了想,道:“八哥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八福晋道:“我不是担心惠太妃嘛,如今我又不方便进园子…” 其木格道:“等皇上去园子里给皇阿玛请安时,我差人去探视一下惠太妃。” 八福晋想了想,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叫人告诉惠太妃,再不济,侄儿们如今也都大了,劝她想开些,还有,有什么消息,派人给我送个信,若大哥没了,再怎么没脸,我和我们爷也得递个折子去给惠太妃请安,对了,皇上什么时候去请安啊?” 除了八福晋期盼着老十赶紧去给康熙请安外,一帮大臣们也在翘首期盼着。 这这样,在大伙的殷切期盼下,老十在某天中午朝畅春园出发了。 不过,康熙和老十都没意识到他们此次的会面被赋予了诸多深意,两人都没点肃穆样。 康熙一见老十就吼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会朕一声?” 老十则笑道:“不敢耽误皇阿玛钓鱼。” 听了老十如此的回答,康熙连说了三声好,然后便大踏步的带着老十朝水池走,指着那碧绿碧绿的池水咬牙道:“今儿你不给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改喂鱼。” 老十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康熙是钓鱼和喂鱼关系都不大吧? 见老十没点悟性,康熙突然有点怀疑,没准老十真的就只是想除了大阿哥而已,虽然康熙不明白为什么老十非要置大阿哥于死地,但弘暄不是说了嘛,不能太有深意的去猜老十的意思,于是,康熙咬牙道:“朕就将你剁了喂鱼” 老十总算明白了原来康熙喂鱼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忙笑道:“皇阿玛,十四弟来信了,说罗刹人去了准格尔…” 康熙打断了老十的解释,叫老十直接说重点。 老十忙将事情细细的给康熙叙述了一番,然后很讨好的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是想,二哥您都那么心疼,不至于就会不管大哥,许是怕儿子为难,才没对儿子提大哥的事,所以,儿子就自作主张了,不过,大哥可不会让他去南边占岛,他带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他得留在京里。” 其实老十当时压根就没这么想,他没事先和康熙通气是担心康熙不同意,事后他其实也有点小后悔,找人扮土匪还不容易,实在不行,叫黑龙江将军上也成啊,干嘛去找大哥呢?老十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有点头脑发热,没仔细思考,所以还给九阿哥说了,请九阿哥最好能以魏征为榜样,当个千古铮臣,得了九阿哥好大的一个白眼… 不过此时老十却不敢实话实说,只能编个瞎话来糊弄糊弄,若被康熙知道自己是头脑发热,哪没准今儿还真被喂鱼了。 听老十如此说后,康熙看向老十的眼神便有些怪异,老十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点?不过想起老十对大阿哥的防范,康熙便没怎么评论。 大阿哥小小年纪就在东北军营帮康熙守边防了,康熙自然对大阿哥还是有点父子情的,但是,康熙对大阿哥的确也非常生气,若说太子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那么在康熙看来,大阿哥则完全是咎由自取,是,就算自己有意扶持大阿哥以给太子某种压力,但是,自己却没授意大阿哥那么无情的对待自己的兄弟呀,因此康熙认为,大阿哥今天的下场,自己至多只需要负10%的责任,再算多点,充其量也就20%,所以,康熙对大阿哥并不怎么愧疚… 不过,听老十如此说,康熙也只好认了,慈父总比恶父好吧,这事除了胡闹点,倒也不怎么影响大局… 不过,康熙还是讽了老十一句,“弘参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真不是他的错…” 其实写到弘政结婚也很长的,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七十九章 “添堵”(上) 第五百七十九章“添堵”(上) 因突然生出了个大阿哥事件,其木格负责操办的选秀便没受到预期所想的那么强烈的关注,大伙儿的精力毕竟都有限啊,光琢磨康熙那高深莫测的钓鱼,大伙的脑细胞就死得差不多了,哪还有富余的细胞来死盯着选秀呢… 因此,直到选秀徐徐落下了帷幕,大伙才惊觉,只有四个留牌子的适龄秀女没指婚了,而老十的后宫依旧没吸收一点点新鲜血液,连弘暄居住的毓庆宫也没指人。 大伙赶紧研究了一下这四个秀女的资料,有的身份高,有的身份低,据说有以闭月羞花闻名的,也有依靠气质得分的,总之,大伙没找出一条适用于这四个秀女的统一标准来,但大伙都猜测,这四人应该被老十和弘暄瓜分了才对。 可这厢,大伙刚自以为想到点子上去了,那边就有人爆料,其中一个没指婚的是纳喇氏盛安的闺女,人家是九阿哥早就给弘政相看好的… 于是,虽然大伙没打探到剩下三个秀女是那些勋贵为哪些对幸福有不同理解的儿子们提前预定了的,但大伙还是不由怀疑,这三个秀女老十和弘暄都无法染指,没准善妒的蒙古皇后不仅要打造个惧内的老公,还要培养个“妻奴”儿子…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转向了畅春园,大伙这次学聪明了,没去递牌子求见醉心于钓鱼的康熙了,都改远眺了。 而康熙还是安心垂钓着,看来是打算改行当渔翁了,就是不知道披蓑衣、带斗笠没… 这倒不是康熙真的有那么淡定,因为老十一早就将剩下的三个秀女报给康熙了,说是给弘暄预备的,但是,因为琢磨不出弘暄的喜好,所以暂时不给指婚,等弘暄回京后,看了画像再做打算…当然,老十给康熙说了,这么做不是为了让大清少几个怨妇,而是为了让弘暄心情愉悦,毕竟毓庆宫地方就那么大,如果一口气将这三人都指给了弘暄,万一弘暄都不喜欢,那他回家后还不郁闷死啊,转来转去全是令人厌恶的面孔… 康熙简单的看了看三个候选人的资料后,发现其木格倒没生什么小心眼,挑的人有一个挺漂亮的,反正从画面上看,只比倾国倾城差那么一点点,大概想让弘暄享受一回秀色可餐,有一个相貌一般,但却有些书卷气,而且眉宇间挺有亲和力的,大概是想让弘暄回家后能有个聊天的对象,还有一个属于乖巧型的,大概是想让弘暄感受一番小鸟依人…而且这三个人没一个蒙古籍的,要知道这次选秀,蒙古那边的秀女可不少,其木格想挑个家势一般的、看着无害的蒙古姑娘那是易如反掌… 因此,康熙对其木格比较高的政治觉悟有那么一丝欣慰,便没勾去那个特漂亮的,反正若那女子想以妩媚来惑弘暄,自己到时再出手就是… 所以,康熙对这届选秀的评价是尚可,自然就不会露面插手。 当然了,老十则是对本届选秀工作给予了高度赞扬,还舔着脸请康熙下旨表扬一下其木格,被康熙给严词拒绝了,“什么时候皇后贤惠了,你再来找朕说这事。”虽然康熙和老十暗地拿二阿哥做了交易,但心里依旧不怎么痛快。 老十见状,也发觉自己有些冒进了,急忙转了个话题,很突兀的说道:“皇阿玛,儿子是这么想的,九哥吧打小给您添的堵可不少,您看,是不是也该给他添添堵啊?”康熙拿眼斜睨了一下老十,不耻道:“你放心大胆给他添堵好了,朕不拦你。” 老十给哽住了,自己要能随随便便给九哥添堵那就好了… 郁闷的老十想了想,还是小心求证道:“随便怎么给九哥添堵都行?” 而康熙却漫不经心道:“那是,不过记住了,别给朕添堵,朕不喜欢洋孙媳妇。” 老十苦着脸,不知道该给弘政怎么说,再怎么拖,拖到弘暄回京时,弘政也该指婚了啊… 老十觉得自己今天出了个臭招,本来光九阿哥一人施压自己就不怎么顶得住,如今倒好,生生的让康熙明明白白的又表了一回态,得,看架势,弘政到时只能哭了… 没辙的老十只好打算先撤退,不想,在老十打算告退前,康熙又开口了,“听说弘历又给你写信了?你还没给九阿哥添成堵,弘历又给你添什么堵了?” 老十红着脸,道:“弘历那小子只是爱问罢了,算不得添堵。再说了,这封信弘暄先看过的。” 康熙没好气道:“弘历就是你儿子,弘暄就是捡来的啊?” 老十心想,这是哪跟哪儿,只好皱着眉头道:“皇阿玛,我的意思是,弘历这不算胡闹,他要胡闹了,弘暄那一关就过不了。” 康熙听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些,慢慢敲着桌子,沉吟片刻道:“你怎么看?” 原来弘历到了台湾后,虽然很生气知府的胡闹,但鉴于他一直以来所受的封建主义教育,所以对于平叛运动一点也不抵触,很是积极的要求深入前线。 弘暄被缠得没法,便问弘历,是为自己这个哥哥分忧重要还是打仗重要,弘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为弘暄分忧,然后,弘暄便很开心的让弘历去调查此次民变的起因。 弘历一听,就咋呼了,说弘暄在愚弄他,民变的原因大伙全知道了啊,还查什么查,还抱怨弘暄找借口都不上心。 弘暄很是正色道:“大伙都知道的原因那是明面上的,你得好好挖掘深层次的缘由,这样才能防范于未然。” 弘历还是不乐意,“大哥,我不会。” 弘暄道:“不会就学,日后不见得有仗让你打…” 弘历忙抢话道:“那我就在军营带兵” 弘暄道:“你知道怎么带兵吗?怎么带好兵嘛?你以为你天天抓训练,不克扣军饷就行了?军营哗变理由千奇百怪,有时候没准一碗水就能惹出好大的一场风波来,那时你也不去找深层次的原因,直接叫人给军营抬几千桶水去?” 弘历一听,这才意识到查找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对于八旗兵丁建设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立马就不抵触了,开始积极的投入到了查找问题、分析问题的活动中去,当然也希望自己能赶紧完成这项任务,以便能赶上平叛的末班车。 弘历在京对于官场的事从来就没上心过,天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打仗玩,所以对于整个官场的运作是完全没个概念,加之在老十家的那种氛围下,很是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为荣,因此,弘历便不耻下问了,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没他不敢问的…这里的“敢”不是指有多么的大逆不道,而是指不论问题有多么的简单,不论他眼前是官员还是老百姓,只要在这个时刻弘历不懂这个问题,那么他是逮谁问谁… 弘暄在外面忙了一天后,找了个空闲叫弘历简单汇报一下一天的所得,听着听着,弘暄就有点坐不住了,开始检讨了,说自己思量不周,该给弘历配一个秘书的,弘暄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在外人眼里成了“傻小子”的代名词。 弘历完全不知道弘暄的担忧,心想有个秘书也好,便笑纳了。 可第二天,弘历还是张嘴四处乱问,急得秘书不得了,不住的提醒弘历,自己可是高级秘书呢… 弘历则振振有词的说自己这是集思广益…让秘书听得想撞墙,真想当场坐下来给弘历解释解释“集思广益”这四个字到底该用到哪里… 弘暄知道后,无奈只好很直白的告诉弘历,“有什么不懂的,悄悄问就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容易名声受损。” 弘历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是神童。” 弘暄后悔了,开始琢磨也许该让弘历去见习平叛的后勤工作? 没想到,弘历却不干了,“我都还没调查完呢,大哥,你干嘛认为我不行,要将我调开?” 面对着弘历瞪圆的眼珠子,弘暄能干嘛,只能百忙之中去大力宣传弘历亲民了,至于问题为什么那么简单?那是因为弘历有着一颗体谅的心,问深了,你们能答得上来嘛… 康熙得了线报后,只叹服了一下弘暄的无赖精神,便该干嘛干嘛去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天,“傻小子“弘历竟然问到老十头上来了… 弘历问老十,“皇阿玛,为什么知府、知县都是自己掏钱请师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师爷心里头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金主,怎么可能还会想到朝廷,怎么可能心系黎民?而且师爷的钱比当官俸禄都高,哈哈,奇怪吧?我查了的,朝廷不是给养廉银子了嘛,这些师爷的钱基本上都是朝廷养廉银子里给的,说到底,师爷的薪水其实也是皇阿玛你给的,可是,人家师爷却不是为你办差,皇阿玛,你知不知道你吃了多大的亏啊?还有一部分是靠官员收刮民脂民膏,皇阿玛,横征暴敛会导致民变,朝廷又得花钱平叛,皇阿玛,你亏大了不过,既然师爷比官员有头脑,为什么朝廷不直接录用师爷当官?” 而弘历的信函的确是经过弘暄把关的,因为弘暄在弘历的信函上添了几笔,告诉老十,地方总督巡抚也都花了大价钱请师爷,长此以往,弊大于利… 见康熙问起此事,老十只好叹了口气,道:“皇阿玛,徐徐图之吧…” 康熙点点头,道:“嗯,是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弘历的信别传出去了。” 老十忙点头应了,却不想康熙又问道:“弘参和弘丰最近信里说了些什么?” 老十一听,头大了… 第五百八十章 “添堵”(中) 第五百八十章“添堵”(中) 听得康熙问起弘参和弘丰,老十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当下摸了摸脑袋,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好像忘了一件特重要的事了,那啥,我先去处理一下,回头再聊…” 康熙哼了声,道:“处理什么?大清国债,还是…” 老十见逃不脱,只好怏怏道:“皇阿玛,这两孩子其实见解都不差,能力也还凑合,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国之栋梁,呵呵,光耀门庭,嘿嘿,当然,咱爱新觉罗家的门庭一直就熠熠生辉,他们会让咱们的门庭更亮…” 康熙再次哼了声,道:“你就惯吧,朕倒要看看你会惯出什么样的栋梁来” 老十小声道:“他们只是涉世未深,欠缺了点经验而已,不是说瑕不掩瑜嘛…” 康熙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没做声。 老十见状,又小心翼翼道:“皇阿玛,儿子盯着那两小子的,出不了大事…” 康熙淡淡道:“广东福建都闹腾起来了,还不叫大事?” 老十忙叫道:“哪个王八羔子在皇阿玛跟前乱嚼舌头,什么叫闹腾起来了?哪闹腾了” 康熙淡淡的扫了老十一眼,没做声。 老十艾艾道:“皇阿玛,真的是小事,真的,九哥明日就起程去广东,没什么事…” 康熙无语道:“九阿哥都得疾驰广东了,这还叫没什么事?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嘛?” 老十道:“皇阿玛,这换谁也料不到这个结果啊,弘参可是没一点错处…” 康熙运了一会儿气,没好气道:“你就护吧,日后还有你添堵的时候,你就天天等着给他们擦屁股吧。” 老十陪笑道:“不是说儿女都是债嘛,我不帮他们擦屁股,谁帮他们啊,嘿嘿…不过,这回真不是帮他们擦屁股…” 康熙楞了楞,但下一秒立马就道:“算了,你爱擦就擦吧,朕到现在都还在给你擦屁股呢” 老十自然赶紧拍了拍康熙马屁,将康熙赞成了大清第一好的爹,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也许是戴了高帽子后,康熙心情比较愉悦,反正,康熙接下来没再纠缠弘参和弘丰的问题,只是告诉老十,“弘参那已经闹出事了,弘丰那一定要压住,不能让他贸然行事,还有,等这些事了结后,让他们将得失体会写成折子,交给朕,想要朕不计较他们给朕添堵,那就得让朕知道,他们值不值得朕不计较” 老十一听,康熙的要求挺合理的,闯了祸不要紧,关键是得学到经验教训啊,喔,老闯祸、却不长进,那不成了败家子了嘛,于是,立马对康熙的决定表示拥护。 康熙摇摇头,叹气道:“唉,朕不光得为儿子们擦屁股,还得为孙子们擦屁股啊…” 老十顿了顿,还是很快又送给康熙一顶大清第一好的爷爷的高帽子,等晚上回到家后,老十见了其木格头一句话就是咬牙道:“为了这几个臭小子,爷都成谄媚小人了” 而在安居岛海关衙门的弘参虽然并不知道老十的感受,但却依旧皱着眉头,对蒋先生道:“先生,这下惨了,皇阿玛本来就忙,光西北、台湾就一大堆事等着皇阿玛处理,我这又来给他添堵,还不知道皇阿玛给气得怎么在养心殿直跺脚呢…” 蒋先生不好评论什么,只是道:“二阿哥也是好心为皇上分忧…” 弘参叹气道:“光有好心不行啊…” 原来,当弘参接到老十的回信后,虽然蒋先生一再强调,老十叫弘参卖一两百万国债只是戏言,当不得真,但弘参却干劲十足的将两百万国债的营销业绩定为了短期目标,憋足了劲儿要将大清国债卖给洋人,于是,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大清国债推广宣传会,还打算亲自奔赴马尼拉,给西班牙总督和商业协会会长发帖子,当然了,如果西班牙人能安排几场洋商见面会那是更好… 蒋先生对国债一事不怎么上心,一嘛,源自根深蒂固的观念,蒋先生认为国债有点丢朝廷的脸,二嘛,老十是叫他来协助弘参调查南洋汉人情况的,主要任务是探查南洋是否依然或有潜力继续成为反清复明的基地,因此,蒋先生便没怎么掺和,由着弘参去折腾。 没想到,消息传出去后,最先跑到海关衙门打探消息的并不是洋人,而是安居岛的商人。 两百万的国债可不是小数目,洋人不见得能消化得了,有汉人愿意买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弘参却知道,国债不能随便卖给汉人,否则的话,自己的九伯和十三叔哪还用得着天天愁眉苦脸的费脑子啊,所以,弘参只能忍痛叫衙门发通知,说国债不卖给汉人,只卖给洋人,老天可以作证,当弘参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在滴血啊,那血可不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是一滩一滩的往外流啊,可心疼了… 但是,因汉人来询问了,弘参也得想好章程给洋人说啊,洋人又不傻,为什么国债只卖给洋人不卖给汉人?虽然洋人不怎么开化,但既然他们都会做生意,那么肯定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因此,弘参便开始认真琢磨了,想来想去,只能搬出老十这杆大旗来,说老十特重视远洋贸易,想和海外番夷加深经贸往来,让洋人买大清国债就是拿根绳子将双方给捆绑在一起,虽然绳子太细了,但好歹也是个姿态不是… 光这么说,自然信服力还是不够,远洋贸易可不是只有洋人在做,自打老十到南洋晃悠了一圈后,福建广东的帆船商人那可是又活跃起来了,虽然还是没冲出亚洲,但在南洋一带那可是风头正劲,假以时日,冲出亚洲那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不卖给他们呢? 所以,弘参又说了,自己只是大清国债海外放行的代理人,没捞到国内发行人,毕竟国内太大了,老十也不敢将后门开得太大… 因如今吕宋与广东福建联系紧密,因此,弘参的说法很快就传回了国内,福建和广东的大商人起初本都是打算观望的,实在不行,到时就象征性的买点交差,谁知道朝廷是想怎么个敛财呢…那些中等富裕之家也不怎么上心,利率再高,能高得过高利贷?再说了,谁知道朝廷会不会还钱啊… 只有那些小康之家,手里有个一、二十两的存款,倒愿意拿个几两出来试试,他们琢磨着,朝廷再耍赖,应该也不至于好意思不还自己这几两银子吧,当然,一想到老十好意思到处找人给朝廷当债权人,大伙又都迟疑了,这个皇帝好是好,但好似不怎么注重脸面… 因此,总的来说,虽然广东福建的民众心里有那么一点抵触情绪,但却没起什么波澜,大伙该干嘛还干嘛,反正国债还没开始国内发行呢…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眼见那些在广东的洋商大部分都赶去了安居岛,听说连澳门的洋人都走了一大半,大伙便奇怪了,因为广东福建还没消息。 于是,有些人便没忍住,跑去衙门打探了,哪知衙门却道,没听说要发行国债… 有那消息灵通的,也查探到江南一带也没听说什么国债… 于是,便有人想,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只卖给洋人呢?渐渐的便有人往深处琢磨了,台湾不是在反清复明了嘛,听说大阿哥和四阿哥都给派去台湾了,看来朝廷对此事挺重视的… 广东福建的人本来对台湾的事态就持不支持态度,毕竟这几年大家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在不远的将来,日子看似还会越过越红火,因此,大伙对朝廷还是挺拥护的,所以当时这两地的乡绅都给朝廷表了忠心的,生怕朝廷迁怒。 可如今将国债一事这么一联系,大伙便断言,小心眼的朝廷还是迁怒了,肯定是想再度禁海了,当然了,也有人问,那干嘛还卖洋人国债? 立马就有人提醒,第一,朝廷有个内务府,第二,与当今皇上有着过命交情的九阿哥可是专门做生意的,人家没准是要搞垄断了… 这个推论一出,广州福建的商人不论大小全坐不住了,不带这么玩的,就算皇上和九阿哥得大头,好歹也得给平头老百姓留点汤喝吧? 于是,本来没打算支持国债的商人们便天天的朝衙门跑,请求朝廷赶紧开卖国债,他们可都等着呢。 那些沿海村子的村民们也在关注着,虽然他们没钱买国债,但却也一有空就去衙门,说可以以工代劳,用服劳役的方法折算国债,不为别的,大伙都担心啊,万一再来个内迁,那日子可怎么活啊,再说了,这几年,嫁到吕宋和安居岛的闺女可不少呢… 而地方政府的回答还是一层不变,没接到通知… 而吕宋水师驻地和安居岛的人也不淡定了,朝廷若禁海,他们可怎么办?好容易才有朝廷庇护,难道又要成为流民? 因此,也是天天的去找当地政府,询问什么时候能给他们卖国债,有的则到处想法,想将户籍迁回本土去… 而且,吕宋水师驻地和安居岛的民众便推举了一代表去见弘参,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给弘参讲了一大堆封建迷信,大意就是说,吕宋和安居岛可是老十的福地啊,不能丢了…听到些风声的弘参自然是不住的安抚大伙,表示朝廷的政策没变,大家少安毋躁,但收效甚微。 弘参只好给老十去信了,检讨自己一不小心好像给老十惹麻烦了… 老十的回信很快就经特快专递送到了弘参手中,叫弘参竭力做好安抚工作,但是,国债一事暂缓,听朝廷随后的指令。 但如今已经有一些洋商到了安居岛,弘参头都大了,这下只能拖了。 弘参还没想好怎么将国债海外版推广宣传会朝后拖,广东福建商人的十个代表竟然也跑到安居岛给弘参递了张拜帖。 弘参自然得见,得做好安抚工作啊,因此,弘参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上从朝廷政策的延续性,下到自己一家与南边人民的深厚感情,说了一大通,代表们很认真的听了,然后便小心翼翼的给弘参说,为了巩固南边人民与老十家的感情,他们愿意无条件的支持老十做任何事,因此,弘参不用费心搞什么推广宣传,两百万两国债他们全包了,他们这些商人可是一直视朝廷的事为自己的事的… 弘参一听,只能说,他会上奏朝廷… 于是,广东福建的商人代表便在安居岛住下了,人也不去骚扰弘参,而是去做洋人的思想工作,告诉他们有银子还是做生意划算,投国债收益率太低。 对于广东福建那些纷纷扰扰的想法,洋人也略知一二,毕竟很多人都是从南边赶过来的,所以,洋商的回答也很直接,“大家都是商人,你们既然都认为国债划算,那自然就是划算的…” 是啊,对他们来讲,最关键的问题是能做生意,其次才是能和谁做生意,孰重孰轻,大伙心里都明亮着呢… 而老十这边也早叫广东福建两地的地方官做好安抚工作,宣传一下朝廷的海贸政策没变,但似乎收效也不佳,因为福建和广东的密探给老十发回的密报,一封比一封说的严重,到最后已经告诉老十,老百姓心里发慌已经快到临界点了,请朝廷赶紧采取措施稳定民心,否则没准会出大乱… 于是,本来就一大堆事的老十更堵心了,这都叫什么事啊,但老十还是坚持认为,弘参没什么错,错的是那帮不知道怎么想的老百姓… 其木格知道后,倒很淡定,这有什么啊,想在后世,谁又能想到日本核泄漏会引起中国抢盐呢?大国嘛,不光地大、人多,这奇怪的事自然也得多… 老十比较认同其木格对大国的定义,对那些没眼色的、想弹劾弘参的御史道:“国家大了,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一惊一乍的干嘛啊” 当然,老十也将广东和福建两省的民意给扭曲了,在朝堂上叫嚣着,“不是说国债不能发嘛?瞧瞧,瞧瞧咱老百姓多淳朴,人家可是哭着喊着要求买国债,一心的想为朝廷分忧,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还没老百姓明事理” 虽然老十在公开场合如此表态,但在私下却还是很担心的交代赶去当钦差的九阿哥,“九哥,国债的事别急,慢慢来,尽量将发行后可能会引发的问题都想到吧,唉,这些人也太能想了…” 九阿哥也心有戚戚焉,自己广东铺子的掌柜也报信了,说广东人已经将自己等同于了大奸人,说老十禁海就是自己怂恿的… 九阿哥得了信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禁海这两个字压根就没在朝堂上出现过好不好?这些人怎么说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昨天打了草稿有些晚了,所以拖到现在,还好上午抽了空闲出来改,呵呵,不过,写了4000多字呢,希望能弥补一下自己的失言,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八十一章 “添堵”(下) 第五百八十一章“添堵”(下) 弘参在南边一脸的沮丧,而西北的弘丰则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让十四不住的颤着他的心肺,本以为老十家就只有弘历是最不让人省心的,没想到弘丰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胞胎中,弘历最直也最淘气,因此被视为最象老十的衣钵传人,自然得到了众多的关注,想不关注都难啊,因为他基本上每天都要闹点事出来,而弘参则以冷静聪明见长,与弘暄一起成为了老十家的另类代表,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眼球,与弘参和弘历相比,弘丰就略显得有些平庸,论聪明,比弘参差点,论淘气,又比不过弘历,所以,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大伙一般都知道老十家有三胞胎,但基本上都将其中的弘参给遗忘了… 因此,十四当初听说弘丰要跟着他一起去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纳闷,没听说弘丰好武啊?仔细想了想,记忆中只知道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反应快的是弘参,容易上当的是弘历,剩下的便是弘丰了… 于是十四便专门问了自家的几个小子,问弘丰的特点是什么,十四家的几个孩子拍着脑袋想了想,皆摇头曰:“不知道”,于是,十四便有些明白了,没特点就是弘丰的特点,心中不由对弘丰还起了点怜悯之心,瞧这可怜的孩子,上有弘暄这颗耀眼的新星给压着,中有锋芒微露的弘参给比着,下还有特会吸引眼球的弘历给抢着风头,就是想有特点也难啊… 所以,想当然的认为弘丰在老十家受到冷落的十四一来就对弘丰给予了亲切的关怀,以表示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不歧视平庸的侄儿。 在返回营地的途中,弘丰果然很不打眼,放在队伍里很快就能让人将他给遗忘了,要不是弘丰每晚都要给十四道个晚安,十四都不会想起,自己这个侄儿还跟着自己一起呢… 到了营地后,十四给弘丰安排的工作就是给自己当跟班,一来是为了弘丰的安全,二嘛也好让弘丰向老十汇报自己没什么二心,三嘛弘丰也没要求要下基层,所以十四觉得自己真的很省心,对老十这个让人省心的儿子的好感那更是大大的了… 而弘丰在下班后则是和他的两表哥打成了一片,跟着两亲戚厮混。 对此,十四并没阻拦,当然也没放松警惕,还是派了几个亲兵贴身跟着弘丰,虽然弘丰身边也有侍卫,但十四还是毫不犹豫的塞进了自己的人,万一祸事非要来找弘丰呢?自己总得第一个知道吧… 说来十四真的非常具有忧患意识,所以当后来出事时,十四委屈极了,在给九阿哥的信中诉苦道:“在弘丰那么规矩的情况下,我都还派人跟着他了的,谁能料得到啊…”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反正随后的十几天内,十四接到的报告是下班后,弘丰很乖,真的就是跟在宝力德和呼楞斯身边,一起吃饭,一起休闲,从没有过私下行动,也没做过什么扰兵的事… 所以,十四还想班师回京后一定要奏请老十给弘丰颁一个最听话奖,给弘丰打点名气,免得大伙儿即使眼里见到的是三胞胎,但脑子里也只想到两个… 后来十四按朝廷的旨意开始挥师朝策旺阿拉布坦的老巢伊利开进时,便给弘丰交代了句,说大军拔营了,路上很辛苦,下班后早早休息,弘丰也真的乖乖的减少了去找宝力德和呼楞斯的次数,等到两军交上了火,十四便要求弘丰只能呆在中军营地,不得跑到前锋营去,弘丰也乖乖的听了,再后来,在前线打得很激烈的时候,弘丰要求去后勤班看看,十四没怎么想也就同意了,但也派了自己的亲兵跟着,以免弘丰偷偷跑到前线去,不想,弘丰人家真的就老实的在后勤战线上实习着,让十四不由对老十肃然起敬,老十能生出弘历那么淘气的孩子很容易,能生出弘暄和弘参那么聪明的孩子也不难,——毕竟老十的爷爷姥爷那可都是人精,老十的爹就不用说了,娘嘛,在不怎么受宠的情况下还能生下两孩子—老十还有个早夭的妹妹,其实也不简单,别的不说,能让天天喜欢上房揭瓦的老十在宫里没病没灾的长大那就不容易,所以老十的弘暄和弘参隔代遗传其实挺正常的,——但要生个真的很听话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不笨,那可就太难了… 要知道京里各府听话的孩子都不少,但基本上都是阳奉阴违,当面老实、背后捣鬼的… 因此,有些羡慕老十会生孩子的十四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都非常乖巧的弘丰会平地一声雷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这大尾巴狼伪装的太好了 十四真的没想到,在大军即将挺进伊利、也许立刻就要和罗刹人交上手的情况下,弘丰竟然突然撕下了他一直披在身上的羊皮,呲牙告诉十四,“嘿嘿,我其实是头狼…” 而看着十四那受伤的眼神,弘丰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什么时候骗人了,一直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本来也是,在三胞胎这个小团体中,弘参一向是负责提供点子,弘历则在理解了政策的情况下,一贯扮演着横冲直撞的计划执行者的角色,而具体的计划编制工作则是由弘丰来完成,要制定一项可行的计划,自然需要多看多听多问啊,因此,弘丰是三胞胎中最喜欢观察,也观察最仔细的人。 十四这个统帅身边是能获取最大信息量的地方,虽然在十四身边见到的都是些宏观的东西,接触到的都是中层干部,但弘丰对军队的运作似懂非懂,自然乐意在十四身边好好学习一下,毕竟宏观的东西和中上层将领也应该了解啊… 当然了,既然是要了解整个军队的情况,那么下层将领和士兵也得了解,虽然宝力德和呼楞斯都算是贵族,但在军队里也就是佩戴的下层军衔,所以下班后,弘丰自然就跟着他们混了,偶尔还能去接触一下底层士兵… 弘丰不是弘历,不懂的非要问出来,弘丰是脑子里有了疑惑后,喜欢自己观察,慢慢找答案,如果实在想不出,便再开口请教,前面也说了,弘丰不笨,只比弘参差那么一点,所以,他开口问的问题肯定就不多,而且自然也是注意了方式方法的,知道迂回一下,因此,十四并不知道弘丰随口问的问题隐含了什么居心… 因此,当弘丰观察够了后,问题就出来了,虽然如今弘参和弘历都不在,一没人提供点子,二没人去执行,但总不能就白观察了嘛… 老十家的儿子可不喜欢做无用功,于是,弘丰便开始了一条龙服务,将整个流程一肩挑了起来… 说来吧,弘参那惹的风波也是因为弘丰和弘历不在的缘故,本来嘛,按惯例,弘参想了个主意,弘丰便开始制定计划,然后,弘参从中挑问题,几个回合下来,计划合理了,便准备开干,这时再把弘历叫来,交代任务,弘历虽然不喜欢深度思考,但却也不愿意当个白痴打手,所有一般都会将整个计划从头到尾问个遍,觉得认可了,便开始甩手干了… 因此,若三胞胎都在安居岛,那么计划肯定会制定得非常周密,许多没考虑到的影响一定也会纳进去,当然了,大伙肯定认为弘历没用处,其实错了,弘历其实比弘参更适合站出来稳定民心,因为他对一切都有信心啊,那自信可是会感染人的,试想一下,弘历往那一坐,瞪着眼珠子摇头说代表们有病,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那效果肯定比弘参给大伙细细分析强… 不过,可惜,三胞胎给分开了,不大适应的他们三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单兵作战和团体作战有什么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挽起袖子就开干,于是问题自然就出来… 弘丰一个人观察够了,自然会发现军营里的一些弊端,最严重的便是兵籍制了,在八旗方面,虽然全体满族男子都是预备役人员,但并不是所有满族男丁都是士兵,很多人连军训都没参加过,如果要打仗了,朝廷便开始突击征兵,给各旗分派征兵指标,然后等人数凑够了,也没时间训练,直接拉着人就上战场,这也是为什么一打仗,朝廷的军费开支就大得吓人,这年头毕竟没普遍使用火器,补充弹药所花的银子没多少,那些刀啊、盾啊这些冷兵器需要补充的不多,战场上随便找,能找到一大堆,因此,耗费大的便是粮草,因为以前军队没养那么多兵啊,要知道这些人当兵后,朝廷每月依旧得给他们照发生活费,但却还需要额外负担这帮人的吃喝拉撒睡… 而绿营的问题也不小,搞的是世袭制,士兵们等混到五十多岁了,便找个由头退休,然后家里的孩子们又继续接替,反正他们都是军籍,除了当兵,也不能干别的,所以便形成了一个怪圈,成了铁打的士兵流水的官,能力弱点的官还真那那些地头蛇兵油子没一点办法… 蒙古八旗的问题也不少,因为那些兵丁更是由蒙古王公养着的,朝廷要打仗了,直接给各个旗发个通知,叫他们出多少人多少马,因此,蒙古王公想造反很容易,兵都养在自己王府名下啊,另外,这样其实也挺容易误事的,信息不明啊,万一这些蒙古王公为了省钱,没准养了200人给朝廷报个2000人,在紧要时刻,那可是得误大事的… 所以,弘丰便给老十写了封信,请老十正视军队体制问题… 如果弘丰只做到这一步,那么一切都是毛毛雨,老十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但当老十要求弘丰先别管这些事的加急快件离京没两天,十四的一份十万火急的报告就八百里加急抵京了,而这时,刚离康熙指示老十一定要压住弘丰才仅仅过去了一天时间… 弘丰将一队后勤兵给赶了,确切的说,弘丰将一队负责后期的绿营兵给就地开除了军籍,而这时,侦查兵来报,说发现了罗刹人的踪影… 当然,十四这一年多的统帅也不是白当的,很快就采取了雷霆手段将事态给平息了,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但是,十四却实在伤不起了,只好请求老十,“十哥哎,赶紧将弘丰召回去吧…” 老十这次真的是气炸了,如果是弘历这么干,老十还有点思想准备,可这个人是弘丰啊,怎么能这么没脑子呢?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如果弘丰就在跟前,老十铁定要按住弘丰一顿好揍,但如今老十却得为弘丰的未来着想,不能简单的发封加急快件将弘丰召回来,闹那么大的事,前线肯定早传开了,想瞒都瞒不住,而且,弘丰是没权限开除人军籍的,还不知道御史会怎么弹劾呢,得给弘丰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但继续将弘丰留在军营,老十也担心再出点什么事,几万大军呢,可闪失不得… 老十心里甭提多堵得慌了… 但心里再堵,老十也得想法子啊,谁叫他是弘丰的爹呢… 于是,老十便在养心殿加班了… 其木格久等不见老十回储秀宫吃饭,便叫人去养心殿问缘由,一般情况下,老十若不回家吃饭是会派人知会一声的… 而焦头烂额的老十正在提笔给弘丰写信,没辙,还是先将弘丰给撤回去毕竟妥当…听说其木格派人过来了,这火一下就冲着其木格去了,瞧其木格将孩子们惯成什么样了 于是,一心想发泄发泄心中火气的老十便扔下笔,气呼呼的朝储秀宫奔去,一见其木格就将其木格劈头盖脸好一顿指责,弄得其木格很是莫名其妙… 其木格虽然心里也很生气,觉得老十有些过分,但念在老十工作压力大的份上,其木格忍了,没拍着桌子和老十对吵,而是在老十停下喝茶的间隙,抓紧时间问老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哪个孩子惹祸了?” 一旁的安安也一脸的担忧,虽然老十爱咋呼,但这次好像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了,看来某个弟弟真的捅了大娄子了… 老十喝了口水,润了润喉,才将弘丰干的蠢事气愤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指责其木格宠溺孩子,惯得孩子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好似他没一点责任似的… 其木格知道了大概情况后,也是一惊,难怪老十这么火大,弘丰这么干的确太冒失了,万一引起军队哗变那可怎么办? 于是,乱发脾气的老十在其木格眼里变没那么无理取闹了,天知道老十心里有多冒火… 等老十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后,其木格才叹气道:“爷,那就还是将弘丰叫回来吧…” 老十点点头,告诉其木格,他也是这个打算。 安安则道:“皇阿玛,这不像三弟做的事,也许有什么误会,不如先问问三弟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十道:“你十四叔没冤枉他…”因为在老十收到十四的折子没多久,军中的密探发给老十的折子也到了,和十四说的一样。 安安道:“皇阿玛,那就再等两天吧,三弟的信按理也该到了,还是听听三弟怎么说吧,反正十四叔如今肯定也盯紧了三弟,他也惹不出什么大祸来了,不急这一两天的功夫…”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八十二章 关我什么事? 第五百八十二章关我什么事? 储秀宫里其木格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报表,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安安皱着眉头,小声劝道:“皇额娘…” 其木格再次叹气道:“我晓得,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只是有些憋闷罢了,你阿玛天天为银子愁,下面这些人却昧着良心贪钱,唉…” 安安劝道:“皇额娘,这些日子为了弟弟们的事,皇阿玛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这点小事还是先瞒着他吧,反正如今也不能有什么大动作,除了让皇阿玛更窝火外,也没别的益处。” 其木格道:“我知道,你皇阿玛登基没多久,不适宜立马动内务府,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知道。” 安安放了心,但却还是笑道:“皇额娘,你可别说漏嘴了啊。” 安安觉得其木格好似不怎么藏得住话,其木格则瘪瘪嘴,心想,我嘴还不严?切,那早被当妖怪给烧死了… 不过,虽然如今不是大力整顿内务府的时机,但其木格却也不打算让内务府那帮人贪钱贪得太容易了,想了想,便将十四福晋给请了过来。 虽然十四和老十关系还不错,但其木格与十四福晋却没什么接触,要知道八福晋和九福晋当初可是热脸贴的其木格的冷屁股,三人间的友谊才渐渐开花… 因此,得到召唤的十四福晋便有些拘谨… 不过,其木格却很亲切,关心的问十四福晋有没有什么困难,到会谈快结束时才对十四福晋说道:“内务府如今在准备你们开府的事宜,皇上国事繁重,没精力事无巨细的过问,我这边也要操心安安的婚事,所以,难免会有看顾不周的地方…” 十四福晋急忙表白,说老十两口子对自己一家已经很是看顾了… 其木格摆摆手,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叫十四福晋亲自过问他们开府的事,“府邸是早就选好了的,你就只需要定定哪些地方需要修缮、屋里需要哪些家具、园子该怎么修整就是,也挺简单的,你不方便出宫,就叫弘明出面好了。” 十四福晋有点疑惑的看向其木格,其木格想了想,又点了一句,“你们若觉得内务府的工匠不称心,换了就是,我和皇上不会说什么的,十四弟在外为国操劳,为他破点例也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份上,十四福晋自然明白了其木格的用意,因为开府是有预算资金的,除去房子的费用,田庄的费用,不管剩下多少也都会交给开府对象,算做他们运转府务的第一笔资金,田庄的价格都是明的,没多少猫腻,但房屋修缮的水分可就大了,如果能将这一块把好关,那么搬家时得的现银可会增加不少… 不过,十四福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对于内务府的弯弯绕绕那是门清,因此,便不怎么想当出头鸟,连敢得罪老十母舅的其木格都不想去招惹的内务府怎会是好惹的? 但是,毕竟其木格是皇后,十四福晋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至于该怎么当监工,十四福晋预备去畅春园请教请教德妃。 见十四福晋的表情没一丝欣喜,其木格便知道她有很大的顾虑,但其木格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节约归己,你爱干不干… 等十四福晋走了后,其木格却有点出神,因为想起好像小说中都是说十四福晋在十四圈禁期间逝世了的,那么如果阿茹娜真的跟了十四,也许没几年就可以扶正?但是其木格随即又想到,没准日后阿茹娜身上会被泼好大一滩污水,无缘无故被弘明视为杀母仇人…唉,麻烦啊… 见其木格又再叹气,刚进屋的安安便问道:“皇额娘,十四婶若不答应也没什么…”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道:“她乐意自己的银子流入他人荷包,关我什么事…” 其木格如今真的只是想让内务府的人能少贪污点就少贪污点,的确没打算花大力气整治内务府,不过,过了两天,当德妃含蓄的给康熙提了提后,康熙却立即将此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 内务府的猫腻康熙并不是不知道,但是,那是能轻易动的地方嘛?别说如今形势不允许,就是允许了,康熙也绝对不同意由其木格来负责整治,本来就是人仰马翻的事,怎么可能再弄一个无事都能搅起三分浪的负责人… 因此,康熙便紧急召见老十,告诉老十,儿子们离得远,管不住倒还情有可原,老婆可就在跟前呢,赶紧吼两嗓子去… 老十起初也是一惊,然后略一思索,便赶紧否认,说绝对没这回事,其木格在大事上可是从来都要请示自己的,自己至今都没听其木格口头报告过。 康熙只好语重心长的道:“也许皇后觉得这是小事啊…” 这下老十也拿不准了,急忙马不停蹄的赶回宫,找其木格核实情况。 其木格只能委屈的给老十解释了一下,“不就是想让十四弟开府的时候手头能富裕点嘛…” 老十一听,满意了,但是在冲其木格批评了十四福晋狗咬吕洞宾后,还是叮嘱其木格,“内务府千万别动,等时候到了,爷会知会你的,千万别急啊…” 其木格心想,我这还叫急啊?够有耐性的了,别的不说,自打进宫伊始,自己可就想废除太监这个惨无人道的制度了,但是不是提也没提这话题嘛,而且还做好了将这一艰巨任务留给后来人的打算… 不过,其木格此时没竭力为自己辩护,而是关心的问道:“爷,弘丰的信到了没?”与内务府的贪腐比起来,其木格更关心自己的儿子。 老十摇摇头,有气无力道:“还没,但弘历的到了。” 见老十这般模样,其木格好生奇怪,“弘历又怎么了?” 老十闭上眼睛,非常虚弱的说道:“他叫朕下旨,宣布民告官无罪,而且还叫朕让百姓用驿站免费递匿名状纸…” 也不知是哪个朝廷定的规矩,民告官,不管对错,先打板子,而且就算最后告赢了,平民原告也得流放,因这条规矩对统治阶级是大大的好,所以,虽然历经了无数的朝代变迁,这规矩楞是原汁原味的给保留了下来… 其木格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不往平等上扯,单就监督角度来看,废除这个明显不平等的条款对国家管理是大有裨益啊… 听了其木格的疑惑,老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爷算知道根子在哪儿了,唉,弘历干嘛要象你啊…” 见其木格很不服气,老十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要是老百姓可以随意控告官员的话,那不乱套了嘛,这国家还怎么管…” 其木格还真没看出来,民可以告官怎么就会导致国家无法管理了…就算后世曾发生过花八分钱邮票让人恶心老半天的事例,但毕竟是少数啊… 老十没好气道:“衙门一天到晚都将官员叫来问话,还做不做正事了” 其木格道:“他们少欺负点人不就能干正事了。” 老十无语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一大半的是诬告?弘历那小子也真敢想,竟然叫驿站免费送匿名状纸”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还不简单,就来一条,匿名状纸不受理,而且如果查实是诬告,就重重处罚刁民呗…” 是啊,说起来是很简单,可问题是执行起来难啊,“那十有**都会被判诬告,你信不信?”老十继续揉了揉太阳穴。 其木格一听,也是,官官相护,这天平自然是偏向着同类的,如今又没舆论监督,是挺难的,只好转而问道:“弘历怎么想起这事了?” 原来,弘历在调查过程中问了,“你们既然知道知府胡作非为,为什么不去告他呢?” 弘历是知道民告官的规矩的,但是,在弘历看来,不就流放嘛,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府人,应该很崇高的啊,怎么就没人愿意出头干干这有意义的事呢… 被问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老半天后,只能小声给弘历说,不是没勇敢的人,但是没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得提防着自己一家的老老少少被报复啊… 弘历不大明白,“造反可是灭九族的罪?怎么大伙又不怕了?” 这时一老者说出了大伙儿的真实想法,“去告官,得去福建找巡抚,光筹盘缠就不容易,还有,打官司也要钱啊,而且当官的自然都袒护当官的,十之**告不赢,至于造反,那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横竖都是死,那就只能想着‘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赚一个’了…” 弘历还是想不通,问大伙,知道附近有谁去告过官没? 大伙皆摇头,周围没人试过… 弘历很生气,“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当官的会徇私啊?” 然后,弘历就很有脾气的不管了,你们都懒得试,我着什么急啊 不过,随着调查的深入,弘历发现,那个混账知府每次收税时,都直截了当的在砝码外另加一铜块,叫做戥头,乡民每年都被侵蚀多收,竟然都生生忍了… 弘历对乡民们简直是怒其不争,更是一甩袖子,连问都懒得问了。 不过,晚上一见弘暄,弘历还是忍不住叽里呱啦的将不满全发泄出来了,弘暄的看法却不同,认为这样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其实是非常便于朝廷管理的… 但弘历却不这么认为:“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朝廷为平这次叛花了多少银子?还有,能将所有参与者全杀了嘛?还不是只杀头目,剩下的要安抚,多的事都出来了…” 弘暄一想,是这么回事,大伙一开始都是选择忍,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直接爆发了,但真要取消民告官的限制,那问题也很多,只能在两者中间找个平衡点了,也许应该增加御史每年到地方不定期巡查的次数… 但弘历却不认同,“这些人都怕被报复呢,谁敢去告,真是的,该胆大的时候偏偏胆小,该胆小的时候却偏偏都成了莽大胆…” 弘暄想了想,认为这问题是得从长计议,便叫弘历稍安勿躁,说等回京后请老十叫朝臣们好好商议商议,要想主意好,不就得集思广益嘛… 弘历气呼呼道:“我才不着急呢,关我什么事啊…” 弘暄笑道:“浑说什么,你若处在那境地,不见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见弘历要反驳,弘暄笑道,“一句话,只要你惹事,咱们全家都得被流放到乌里雅苏台去,你还有胆子惹事嘛?” 弘历吞了吞唾沫,没法反驳,很是郁闷。 弘暄笑着拍了拍弘历的脑袋,道:“是人就有顾虑…” 于是,想了一晚上的弘历第二天一早就想通了,然后便羞愧了,觉得自己怎么能坐壁上观呢,太没品了,然后便开始积极的献计献策,不是说了要集思广益嘛… 写好建议后,弘历还是给弘暄过目了的,弘暄虽然认为弘历的提案有些过激,但一来这东西并不是明折,是私信,流传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小,引不起什么大*澜来,二嘛,弘暄觉得不能打击弘历的积极性,三嘛,弘暄认为如果让弘历从头参与此事,当最后的提案成形时,那么弘历对于自己的提案为什么不被采纳一定会有更深的认识,比现在简单的否决要好,有助于弘历未来的成长,于是,弘暄便叫弘历给老十发了,还叮嘱弘历,要关注此事的进展… 当然了,弘暄光考虑弘历的成长去了,便忽视了老十的心情,这也是因为弘暄并不知道弘丰在西北惹事了,因怕弘暄分心,大家都没知会弘暄此事,而弘丰也许久没发信函过来,所以,弘暄只知道福建广东大伙闹着要朝廷发行国债… 弘暄为此还给老十去过信,问需不需要自己去广东处理此事,但老十却回信叫弘暄干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因此,弘暄认为大概朝廷已经对国债想好了对策,毕竟自己的九伯和十三叔都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广东福建民众的行为也算爱国,只要引导得当,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老十便接到了弘历这封有点离经叛道的信,不知该做何表情… 老十真的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不管这帮臭小子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大家放心,不会突兀结尾的 刚琢磨了一下,让弘政抱得美人归大概还会写一个月呢,呵呵,所以,该交代的都会交代完 第五百八十三章 傻 第五百八十三章傻 老十这厢已经不想管三胞胎了,恨不得将他们推出去自生自灭才好,而那厢弘政已经跑到储秀宫去找其木格了。 不为别的,还是为婚事。 弘政琢磨着,是不是该趁自己老爹不在京的时候赶紧溜,虽然父子俩都朝南走,但能碰上的几率并不大,但是,因为早就拜托了老十两口子,而且老十还将慈善会交给他打理,所以,弘政觉得这么贸然跑了很不够意思,更关键的是,要跑到那不知在何处的西班牙,没了老十两口子的支持,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然要迎亲,好歹得有艘迎亲船吧?聘礼怎么也得装满半船吧?光想完成这两样,凭弘政一己之力,那就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 当然了,弘政倒不介意孤身一人搭个顺风船去西班牙,摘朵野花朝克里蒂丝头上一插,然后请天地作证,简简单单就把婚礼搞定了,但怎么能保证克里蒂丝不介意呢?就算克里蒂丝不介意,她爹妈能乐意嘛? 所以,弘政便来找其木格了。 其木格听了弘政的话,很无语,觉得九阿哥怎么生了个傻子呢?如今弘参还在安居岛呢,若弘政若偷偷跑到了安居岛,还会搞不到一艘船?真的起锚远航了,老十会不派兵船跟上?要知道马六甲海峡还在荷兰人手里呢… 可弘政这傻小子倒好,偏偏要来找自己商量,自己就算再支持他,好歹也算他的长辈好不好?有长辈支持晚辈私奔的吗?再说了,自己如今可是皇后呢,能做这么有**份的事?就算支持,也只能是很含蓄的好不好… 而且其木格并不是特别赞成弘政开溜,其木格虽然认为弘政的爱情很可贵,但却觉得了解西方更难得,所以,非常的期望能借弘政去西班牙求婚之事,派一个考察团跟着去,让大清的权贵们知道,蛮夷也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最好是返程的时候除了接回美丽的新娘子,还有西方近代科学的启蒙思想… 但是,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必然需要老十的支持,得官方出面啊… 既然要官方出面,那么九阿哥这一关是不得不过的,老十要大张旗鼓的给弘政提供后勤支援,总得顾忌一下九阿哥的感受吧? 虽然自己和九阿哥达成了一致意见,只要到弘政到了安居岛,自己到时就一定会给弘政出人出力,但真到了那一步,老十夹在中间肯定特为难。 所以,其木格更倾向于再努力试试,试着做做九阿哥的思想工作,如果实在不行了,在指婚旨意要下的头一天,弘政再跑也不迟啊,反正如今指婚旨意由自己和老十下,时间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弘政哪知道其木格打的小算盘,还巴巴的眨巴着眼睛等着其木格点头,弄得其木格很想将弘政的脑子掰开来看看,瞧瞧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脑。 无奈,其木格只好看了眼安安,冲安安使了个眼色,叫安安去给弘政洗洗脑。 哪知安安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和弘政打起了商量:“弘政,不能晚点吗?我想跟着去啊…” 弘政为难道:“等你大婚得到明年呢,等到明年,我没准也大婚了…” 安安却道:“那你就在安居岛先躲起来,反正准备聘礼也得花时间啊,如今我皇阿玛又没钱…”安安认为,既然九阿哥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是铁定不会掏钱给弘政办聘礼的,只能老十往外掏银子了… 弘政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就先去安居岛…” 其木格只好咳嗽了一声,道:“弘政,这不大好吧?” 弘政忙求助道:“婶娘,那怎么办?” 其木格怎么可能有办法,只好道:“反正偷跑不好…” 安安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啊…” 其木格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女儿也是属猪的,有将自己老娘拖下水当从犯的嘛… 还好,阿茹娜及时来了,其木格赶紧抽身跑了,对阿茹娜抱怨道:“这两孩子也不怕我被九哥给生吃了…” 阿茹娜笑道:“那是和你贴心…” 其木格摇摇头,“那也得讲究点策略吧…” 阿茹娜吃吃笑道:“说出去谁会信啊,皇后竟然嫌人没策略…” 其木格瞪了阿茹娜一眼,道:“懒得和你说,你得信没?” 因迟迟未收到弘丰的信,其木格便想起了阿茹娜这还有个渠道呢,没准宝力德和呼楞斯的信还先到了… 阿茹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收到书信。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弘丰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啊…” 阿茹娜只好劝道:“应该无事的。” 见阿茹娜欲言又止,其木格心中一紧,道:“出了什么事,千万别瞒我。” 阿茹娜笑了笑,道:“和弘丰无关的,是关于安安的。”见其木格依旧一副着急的模样,便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特木尔说,安安和九阿哥家的四格格去白塔寺找喇嘛算八字去了…” 特木尔最终还是在宫里当了名侍卫,任务是负责保护弘历,本来是要跟着弘历一起出差的,但其木格给拦住了,倒不是怕特木尔水土不服,也不是怕特木尔和弘历结成淘气二人组—特木尔其实挺乖的,而是不愿阿茹娜太寂寞… 特木尔虽然有些遗憾,但因为其木格许诺,日后一定让他上战场,便没闹,还装作很是高兴的样子留了下来。 因弘历走了,老十本想安排他去养心殿值班的,其木格又给挡了,说还是将他暂时编入安安出行的护卫队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特木尔对安安的行踪那是了如指掌… 其木格听阿茹娜打小报告,楞了楞,道:“算八字?” 阿茹娜点点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安安和栋鄂氏家的小子是合过八字的,是不是安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其木格摇摇头,钦天监可是将两八字夸了又夸的,也许是夸得太好了,反倒让安安生疑了。 于是,其木格便将正和弘政商量最佳逃跑方案的安安给叫了过来,安安没抵赖,承认的很痛快,“那个喇嘛就是当初献沙棘的那个,弟弟在路上碰到的,他佛法很高的,算得很准的…” 其木格也想知道换一个人算的结果,便道:“喇嘛怎么说?” 喇嘛说了,那个大嘴巴傅清真的命中带煞,好在四格格的八字也硬,但是,虽然克不死四格格,但却能让四格格病病怏怏的,好在能化解,做个符让四格格大婚那日带上就行,不过,做这个符得花些时间,所以得过些日子才能交货 但安安怎么会给其木格说实话,只是笑道:“说挺好的,对了,皇额娘,那小喇嘛也挺有灵气的,特好玩,若不是不方便,我都想请他进宫呢…” 一听安安觉得一小喇嘛不错,其木格脑袋闪过的便是五个字“高阳和辩机”,当即就变了脸色,断然否决:“不行” 安安翘了翘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其木格没听清,但还是很有气势的道:“找你阿玛也不行” 安安有些无语道:“我不是说了嘛,只是想而已,又没说非要请他来,真是的…” 不想,其木格却又道:“今后也不许去白塔寺” 其木格不介意安安找个喇嘛,但是,能不能在指婚前啊?婚都指了,这时候若放任安安去与别人培养真爱,别说喇嘛了,就是威廉王子那也不行 安安对其木格的过激反应有些不大理解,不过念在这几天父母的烦心事都多,所以安安很乖的点了点头,没去继续争取,反正到时候四格格一个人去拿符也没什么。 见安安分外乖巧,其木格有些担心反常即妖,暗暗决定一定不能让安安随意出宫了,完全没去管安安是和四格格一起去算的命… 安安见其木格没别的交代了,便打算返回去和弘政继续商量,其木格叫住她道:“你告诉弘政,先别急,从长计议…” 其木格打算晚上问问老十的意见,看看等九阿哥回来后,弘政还有没有机会跑,不想,其木格还没来得及给老十说弘政的事,老十就告知,接到关于弘丰的最新消息了,为什么说是关于呢?因为弘丰的信还是没到,是老十的暗探发的初步调查报告。 其木格才不管是谁提供的信息,立马直奔主题,“弘丰为什么要这么干?” 老十叹气道:“帮额驸策棱扎场子…” 其木格张大嘴巴:“那个和祖母在京居住了很多年的策棱?” 老十点点头,其木格觉得不对啊,据穿越小说记载,策棱是员猛将啊,早逝的公主还是托他的福,品级才一升再升的,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他?自己当初可是想过将安安给这个牛人做儿媳妇的,可惜,人家儿子对安安没什么兴趣… 不过,其木格还是问道:“弘丰干嘛为策棱出头?他们没什么交情啊…” 老十责怪的看了眼其木格,“瞧你是什么记性,他儿子成衮札布救过安安的,你忘了?我还以为说起策棱,你头一个想起的应该是这事呢…” 说到这,其木格还真给忘了,光想着人家儿子对安安不热情了,其木格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忙道:“这事一定是弘暄给三个小的说的,嘿嘿,弘丰倒挺不错的…”说到这,其木格觉得有些不对,忙又道:“不过,弘丰好像也不该这么蛮干哈,太鲁莽了些…”说到这,其木格觉得好像也不怎么对,便又改口问道:“成衮札布和巴尔思都是安安的救命恩人,咱们这些年不好贸然去照拂人家,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应该好好报答一下人家的…” 老十点点头,道:“嗯,朕会给他们机会好好历练的,不过弘丰这次也太鲁莽了,本以为只有弘历才会这么傻呢,没想到弘丰也没好到哪儿去,唉…” 小声呼唤月票,呵呵 第五百八十四章 说漏嘴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说漏嘴了 策棱虽然在康熙三十一年就投到康熙羽翼之下,但直到康熙五十四年才开始真正的为康熙征战沙场,到了康熙五十九年,策棱还未能独当一面,依旧在振武将军傅尔丹帐下效力。 当十四挥师杀向伊犁的时候,傅尔丹率领的大军便担任左路军。 而弘丰则是在十四的中军帐里,与策棱并没机会见面,此时又没直升飞机,前线高级军事将领大会并不容易召开,信息传递都只是靠通信兵不分昼夜的在马上狂奔… 而且各路粮草供给也是由中央统一调配,各有各的补救渠道,傅尔丹的左路军是由蒙古各部负责他的物资补给,十四的中路军和另一路南路军则由四川甘肃两地负责,所以,按理说来,弘丰和策棱是完全不会打照面的。 但是,不是罗刹人跑来掺和了嘛,虽然老十采取了一系列举动去骚扰罗刹人的后方,连在高墙里望了十多年四方天的大阿哥都给搬出来了,但是,鉴于信息传递方式的极度落后性,其所产生的影响一时半会儿的西征大军还体会不到,进入准格尔的罗刹人也还牛哄哄的给策妄阿拉布坦讨价还价,说后援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给什么好处呢? 傅尔丹和准格尔交手次数挺多的,虽然没能耐一鼓作气将准格尔打残,——这不能怪傅尔丹没本事,准格尔自康熙二十七年开始四处骚扰,康熙这个千古一帝亲征了两次,也不过是将人赶回老巢而已,——但是,傅尔丹对准格尔却是不怵的,当然,作为自尊心特膨胀的大清子民,傅尔丹也没将罗刹人放在眼里… 十四虽然也自大,但因为曾想走老十走过的路,所以对雅克萨之战也是好好研究过的,对于罗刹人的战斗力是一点也不敢小窥,因此,才会十万火急的给老十报信,老十便赶紧从军中加急调了一大批火药上前线。 傅尔丹虽然没将罗刹人放在心上,但能多得些火药自然也是非常欢喜的… 得了火药后,傅尔丹便开始琢磨了,是不是能多搞门大炮呢?不管谁打仗,自然都是先进武器多多益善啊… 于是,便派策棱去中军找十四,如今策楞虽然还没什么威望,但人好歹是公主额驸,还是赛音诺颜部的台吉,又在京里呆了那么多年,和十四能说得上话… 当然了,傅尔丹是不会为这点小算盘贻误军机的,他给策棱分配了一迂回突袭任务,迂回路线正好离十四的中军大营挺近的,当然了,既然是突袭,那么自然是轻装上阵,有马有刀有奶粉子有羊肉干就行了,去讨要大炮只是顺便,能要到自然好,没成功,也不误事… 所以,策棱便顺道来找十四了,虽然策棱在京时间久,但因年龄差距,和十四没什么交情,反倒是和四阿哥接触得多些,因此,十四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自己这个姐夫,十四心想,冲自己和当今皇上的交情也就只搞到这么几门大炮,还分给你一门,那我的交情也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毕竟沾亲带故的,十四虽然没给大炮,但还是宣布要给策棱补充物资,自然,这物资不是白给的,策棱的突袭任务又加重了… 听说策棱来营了,弘丰并没欢天喜地的扑上去冲人道感谢,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以便为日后老十提拔策棱提供点第一手资料,弘丰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老爹肯定是要报恩的,既然如此,这个报恩总得求个双赢才行,要想双赢,那必须得好好了解策棱啊… 因此,弘丰只是在策棱见十四时与人打了个招呼,表情也淡淡的,没人知道弘丰对策棱的关注。 当大家知道弘丰对策棱不仅关注,而且还很关注时,事情已经闹大了。 原来,策棱叫人拿着十四签字的物资调拨单去找后勤兵拿物资,搬回来一看,这火一下就上来,竟然给的是馊羊肉干 策棱不好为这点小事去找十四,便亲自拿着馊羊肉干去了后勤部。 后勤官的级别也就是今天的班长,或者连长之类的,但人家是绿营兵,策棱管不到他,所以,虽然没直接和策棱顶撞,但语气中却也是充满了阴阳怪气,弄得策棱很没面子… 于是,一直默默关注着策棱的弘丰便出面了,黑着脸问后勤官怎么回事… 后勤官见过弘丰两遭,但却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弘丰和蒙古两小子关系好,至于和十四的交情,后勤官级别太低,没法知道,因此,后勤官也没给弘丰好脸,指着那些馊羊肉干说是策棱他们自己捂馊了的…而且还讥讽策棱手下的兵,连当面开封检查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策棱没去找十四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如今见弘丰出面了,便打算息事宁人,虽然十四额外增加了任务,但出发时带的东西也能应付… 弘丰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正打仗呢,和谐为主,所以便忍了,告诉后勤官,坏物资的责任就不追究了,赶紧清理了,免得贻误战事,然后便叫后勤官再给策棱照单子拨一份物资出来,弘丰认为自己这事处理得挺有理有节的。 哪知后勤官却没一点眼色,竟然不同意,叫弘丰再去拿十四的条子来。 弘丰还是很好脾气的告诉后勤官,别闹得太过了,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谁想后勤官却脖子一梗,告诉弘丰,他家世世代代为兵,好收场的很。 弘丰本来就对绿营兵里的兵痞子就不感冒,打算唆使老十下狠手收拾一番,如今见这后勤官如此油盐不进,这火自然就忍不住了,冷笑道:“是不是以为如今小爷我不敢收拾你?” 后勤官也来了句,“你想怎么收拾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弘丰脸一沉,手一挥,便招呼身边的侍卫进仓库检查物资,后勤官自然不准,弘丰立马就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下,守仓库的兵丁自然也全围了上来,见这架势,策棱自然要上了,弘丰的护卫自然更是迅速拔刀,十四安排的人除了一个跑去报信,其余的也全留下帮着打即将发生的群架。 弘丰还是有几分头脑的,知道这时候发生军营械斗,那影响可就不知道负到哪一面去了,急忙将自己官二代的身份亮出来了,指着仓库的一干守卫大喝道:“你们要造反不成?真当我皇阿玛不存在啊?” 一听“皇阿玛”三个字,仓库守卫全傻了,敢情面前这位是皇子啊? 大伙心里都开始骂娘,这满人怎么竟喜欢让皇子领兵啊?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多了就贱… 虽然心里骂娘,但大伙儿还是赶紧将兵器给放下了,给弘丰跪下来,说自己等人有眼不识泰山。 事情闹到这一步,弘丰没法虎头蛇尾了,总不能给老十掉价啊,因此,弘丰便一挥手,继续强硬的叫人进仓库搜,不一会儿就搬出一大堆坏了的物资,损耗比例挺大的… 弘丰问这多坏物资,为什么没上报,后勤官却小声说,也不算很多,没必要上报。 弘丰火了,非要叫后勤官告诉他,到底要损坏多少才算多。 后勤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弘丰也不想再耗下去,便宣布,将该后勤官先打20大板,然后再交由十四处分。 若事情到此结束也没什么问题,但坏就坏在,弘丰气不过,又来了句,“就冲你这样的,一定要除籍才行。” 弘丰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瞅着这些损耗品,脑子里自然而然想的是这帮绿营兵胆子这么大瞒下此事,归根结底都是绿营体制造成的,于是,“除籍”两字便脱口而出。 一听弘丰说出“除籍”两字,绿营兵不干了,要除籍,好啊,巴不得呢,不就是没田没地嘛,但只要有条命在,总能凭力气吃到饭,总比提着脑袋玩命强啊,但是,要除籍那就现在除吧,别等我们给你爹卖完命再来折腾,于是,大伙便齐声请弘丰将他们全除籍得了。 策棱一见不妙,急忙给弘丰支招,冲弘丰比了个“杀”的手势 弘丰毕竟才十二岁,叫他杀人,他还真没法硬起心肠来痛下杀手,毕竟这事是自己的疏漏造成的,因此,弘丰便没采纳策棱的意见,只是说,要犯错才能被除籍。 于是,大伙便开始自我招供了… 而军营不是真空,加之绿营军都是一家一家的在里面当兵,就象以前的国营大厂一样,随便指一工人,身后就有一大堆亲戚分布在各个车间,因此,很快,仓库周围就聚集了一大堆绿营兵… 而倒霉催的十四不巧去视察前沿阵地去了,因此等赶回来的时候,只见得弘丰一伙人被绿营兵给团团围住,几个当官的在扯着嗓子吆喝大伙散去,而八旗兵也有两队赶到了,但却不知该如何行事,士兵只好在外看热闹,当官的则卖力协助绿营军官一起做着劝说工作… 十四只知道两方人马要打架,并不知道有“除籍”一说,了解了情况之后,十四当即就抓狂了,军营里可以打板子、杀脑袋,但怎么说起除籍呢?你以为军籍是香馍馍啊,没听汉人说过,好男不当兵啊… 于是,十四果断的杀了一批人,用血腥手段镇住了军心,然后才将弘丰单独拎到一边训话。 弘丰也很内疚,但在承认完错误后,却又道:“十四叔,这说明军籍改革一事势在必行,你瞧,那些绿营军官完全管不住那些当兵的…” 十四很头疼,现在在打仗好不好,你能不能有点轻重缓急之分啊… 弘丰忙澄清,说他没说现在就改,等打完仗再说,接下来的时间他会继续深入调研,为日后朝廷的决策提供更有用的参考资料… 十四一听,急了,忙道:“别,你到时再一说漏嘴,那麻烦可就大了…” 弘丰很羞愧,告诉十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说漏嘴… 十四心想,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那我更是不了解了,谁知你还会惹什么祸啊,惹祸不要紧,关键是谁知道你会惹什么大祸啊?…于是,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弘丰送回去,坚决不能让弘丰在军营里继续搞什么深入调查,所以便给老十去信了,语焉不详的说弘丰将一队绿营兵给除籍了,惹出了乱子… 而老十的探子发回的第一消息也是“因弘丰提及除籍,所以军中差点哗变”… 的确,都没冤枉弘丰,但在无形中,弘丰的罪过却让人有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而弘丰为什么没给老十去信呢?那是因为觉得有些丢人,自己竟然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该说的话… 做着自我检讨的弘丰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比弘历好到哪儿去,对这一新认知,弘丰有点难以接受,原来自己也够憨的,只是因为有弘历这个参照物,所以自己的毛病大伙才没发现,别说大伙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然后,弘丰便觉得太对不住弘历了,合着这些年自己该遭受的责备全被自己的四弟给无私的挡了,于是,弘丰觉得应该为弘历做点什么,弘历不是喜欢打仗嘛,那好啊,自己就好好观察观察排兵布阵,观察观察带兵手段,观察观察一路行来的地形地貌,回京后让弘历参考去… 因此,当发现弘丰开始喜欢观看士兵操练时,十四的心更紧了,无奈只好命令弘丰不论白天黑夜都不得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弄得弘丰很郁闷,白天就算了,晚上和十四住一个帐篷,太不舒服了,十四的呼噜声那简直是震天响,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而十四也很郁闷,自己要熬夜吧,弘丰要早睡,看着睡得很香的弘丰,十四的瞌睡那是赶也赶不走,弄得十四恨不得拿锥子刺自己了,等着自己要早睡吧,嗨,弘丰这小子却要挑灯写心得了,那灯光弄得十四又老半天睡不着… 十四只好给弘丰提意见,说弘丰应该在作息时间上配合一下自己的,哪知弘丰却道:“十四叔,和你一起睡你的呼噜声太大了,我睡不着,我只能提前睡,或者等很犯困了睡才行,要不我还是回自己的帐篷睡吧…” 十四还能干嘛,忙表示自己可以克服,然后便天天的盼着老十召回弘丰的加急快件,简直不想和老十的孩子再多打一秒的交道… 而弘丰虽然没给老十去信,但却给弘参写了一封信,将最新认识到的自己的不足告诉了弘参,请弘参共勉之,弘丰担心啊,万一弘参也只是比弘历稍微嘴严那么一点点呢… 而此时匆匆赶到广东的九阿哥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尘土,就在会馆里跺脚骂开了,“真该将弘参的嘴巴给缝上”…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八十五章 报不了仇的九阿哥 第五百八十五章报不了仇的九阿哥 九阿哥是无比的郁闷,弘参就不能闭紧嘴巴不说话嘛… 九阿哥风尘仆仆的赶到广州,还没下船呢,就觉得有点怪,因为码头上只有广州巡抚杨宗仁,自己铺子里的王掌柜竟然没露面,而且也没打发一个小厮来解释解释… 广东巡抚杨宗仁是康熙五十七年从广西按察使的位置上给提上来的,当时康熙还给了杨宗仁八个字的好评“廉洁如冰,耿介如石”,见了九阿哥后,那是严肃得不得了,好似露一个笑脸,就显得他不像石头了似的。 虽然九阿哥是皇兄,但如今爵位没恢复,因此,也没敢托大,只好不计较杨宗仁的马脸,客气的和杨宗仁说了两句辛苦。 杨宗仁则催着九阿哥赶紧上轿。 等到了目的地,九阿哥一瞅,才发现竟然不是巡抚衙门,而是驿馆。 九阿哥这下更奇怪了,虽然按惯例出京办差的钦差是住驿馆,但地方官怎么也会假意客气一下,请钦差住自己府里,这杨宗仁怎么如此行事,直接就将自己拉到驿馆了?好似自己没和杨宗仁有过结啊?于是,九阿哥只能佩服康熙,竟然能给这么个刻板的人那么高的评价… 因此,一进驿馆的上房,不等下人上茶,九阿哥就直接道:“杨大人,公事明日再谈吧,爷今儿有些累了。” 九阿哥心想,你既然不会做人,我又何必再和你多寒暄。 杨宗仁却没立马就走,而是看了看九阿哥的腰间,道:“九阿哥,这几日还是别戴黄带子的好,虽然广州民众许多人都不知道黄带子的含义,但广州毕竟还是有些有见识的人,没准会被认出来。” 九阿哥想也不想就道:“认出来又怎样?”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光凭个黄带子就能认出爷来,是不是杨大人无法安抚住民心,只好大肆宣扬爷要来广州?” 杨宗仁摇摇头道:“民众并不知道九阿哥要来,只是若此时此刻有黄带子出现在广州,大伙儿多半会往九阿哥身上猜。” 九阿哥哼了声,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不见得只会派爷来,这次这差事,可是爷花了大力气才争来的。”九阿哥想左了,认为民众是以为老十找不出其他经济高手,所以便帮老十打肿脸充胖子了。 哪知杨宗仁却很鄙视的看了九阿哥一眼,真的,九阿哥真的察觉到杨宗仁很鄙视的瞅了眼自己,虽然是一闪而过,但九阿哥笃定自己的感觉没错,心中便有些恼,道:“难道杨大人不赞同爷所说的?” 杨宗仁冲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九阿哥所说没错,不过,九阿哥,这挣钱的方法多了,有些路不见得应该走。” 九阿哥扬扬眉,道:“怎么,杨大人也认为爷想和洋人做独门生意,唆使皇上禁海?” 杨宗仁忙道:“不敢,臣相信不管禁海与否,皇上的考量绝不会是为了让九阿哥有独门生意做。” 九阿哥心想,那你还唧唧歪歪个哈,当下便没再做声。 而杨宗仁好像也不想和九阿哥再多聊,便起身请九阿哥好生休息,说明日再来。 得,接风宴这三个字是提也没提,九阿哥很生气,这个杨宗仁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并不想参加什么接风宴,但问题是,杨宗仁怎么能不给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呢? 但九阿哥忍了,毕竟接下来的工作需要这个杨迂腐配合,所以,九阿哥便没发作,只微微点了点头。 杨宗仁告辞时还对九阿哥道:“九阿哥,驿馆的人并不知道九阿哥的身份,所以九阿哥想打听什么都方便,到了一处也该了解了解民情嘛,九阿哥你说是吧?” 然后又问了问九阿哥需不需要额外的安保力量,在被拒绝后,杨宗仁方告辞。 等杨宗仁一走,九阿哥便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暗暗决定回京后一定要给老十告这个杨宗仁的状,什么人啊 翻完白眼后,九阿哥便叫人去找铺子的王掌柜,自己到广州了,王掌柜不露面,怎么也不打发个人来呢?不合常理啊,九阿哥一定要搞清楚原因。 打发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王掌柜说,请九阿哥稍等片刻,他得好好绕点路才能去驿馆,否则容易暴露九阿哥的行踪。 九阿哥越发觉得奇怪,自己的行踪有什么不能暴露的? 虽然驿馆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但九阿哥却没了洗澡的心情,而是将驿馆的小厮给叫了进来,打听广州城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还特意点明了,与九阿哥相关的新鲜事。 不想,小厮竟然嘴很严,说着夹生的官话道:“小的不知道。” 九阿哥放了一锭银子,没做声。 小厮咽了咽唾沫,道:“大人是京里来的吧?您和您的随从都说着一口好听的京腔呢,这银子,小的不敢拿。” 九阿哥对这小厮倒上了心,能想到京官会将话传到自己耳里,倒不是个笨的,便笑道:“那你说,到哪儿能打听得仔细了?” 小厮笑道:“满大街都行。” 九阿哥嗤笑了一声,道:“银子你拿去吧,爷才懒得打听呢,不就是说九阿哥唆使皇上禁海嘛,好方便和洋人做独门生意嘛…” 小厮拿过银子后,讨好的笑道:“大人,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您想知道最新的消息,还是叫人出去打听打听比较好…” 九阿哥一听,就有些晕,这才几天功夫啊,怎么就成几百年前的事了?那这些人又给自己按了什么罪名啊?看来这罪名还挺大的,弄得人小厮都不敢嚼舌。 想到这,九阿哥不能淡定了,急忙带了两个人去逛大街。 无奈,九阿哥不懂广东话,带的随从中也没人懂,所以,跑到大街上后,才发现,竟然什么也听不懂,只好找了一间大铺子走进去。 因这个铺子里小厮的官话实在是太不敢恭维了,九阿哥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只觉得这小厮好像提了什么卖儿子… 九阿哥心想,自己想混到卖儿子的份上怕比登天还难吧,因此只能断定是小厮词不达意… 想了想九阿哥决定还是返回驿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王掌柜吧。 不想,九阿哥回到驿馆后,却发现王掌柜已经到了,见了九阿哥就急忙请罪,然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去接九阿哥呢?那是因为他最近太出名了,当然,以前他也出名,但只局限于商界而已,认得他的多半都是商贾,但无奈朝廷对南洋的政策牵动着数以万计的沿海民众的心,因此,最近这些日子里,不光他负责的铺子,就是老十的铺子里也是人头攒动,大伙儿纷纷跑去想打听点小道消息,据说,前山寨老十的别院外也是人来人往的,来庄子走亲戚的那叫一个络绎不绝,那些有孩子去京里当差的人家更是门槛都被人给踩破了… 因此,为了不暴露九阿哥的行踪,王掌柜只好没规矩的没前往码头迎接九阿哥,而且因为铺子里的小厮也被大伙认了个脸熟,所以也没敢派他们去码头打听消息,“奴才知道,只要主子到了广州,一定会叫人来知会奴才的,所以便没妄动,以免徒惹事端,刚才得了信后,奴才便急忙去了皇上的铺子里,从那边的后门悄悄溜了出来,戴了个斗笠在街上溜达了几圈,见的确没人注意奴才,才绕进驿馆的…” 王掌柜说了半天,只解释了他为什么没去迎接九阿哥,但却没说到九阿哥的行踪为什么不能暴露,因此,九阿哥便有些火大,直问深层次的原因。 王掌柜如河水一下被断了流,不再滔滔不绝,而是支吾起来,“主子,最近有些传言…传言不大好听…” 九阿哥冷冷道:“说” 王掌柜咽了咽口水,一口气说道:“传言说主子为了和洋人做独门生意,要将大阿哥送给洋人当女婿…”说完便将头给低了下去,不敢看九阿哥的脸色。 九阿哥黑着脸,联想起“卖儿子”,恼怒道:“是不是说爷为了挣钱不择手段,连儿子也卖?” 王掌柜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九阿哥凛笑了一声,道:“从哪传出来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阴森。 王掌柜小声道:“从安居岛那边传过来的…” 九阿哥一听,郁闷了,安居岛,那不是和弘参有关?看来这仇是没法报 九阿哥相信,弘参肯定只是透露了弘政想娶洋人的消息,“卖儿子”这三个字则是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杜撰出来的,但是,弘参就不该说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消息啊… 非常非常气恼的九阿哥没法吼弘参,只能指着王掌柜,气愤道:“你怎么不知道辟谣?” 王掌柜委屈道:“奴才的话没人信…” 九阿哥喘着粗气道:“明儿召集广州城里的大商家,爷要见他们。” 王掌柜没立马应下来,而是道:“主子,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九阿哥这才想起来,杨宗仁和王掌柜都竭力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但问题是,就算弘政要娶洋人,这帮民众还敢吃了自己不成?… 五一快乐 第五百八十六章 运气背 第五百八十六章运气背 蒋先生匆匆赶到海边,见弘参的侍卫远远的站在椰树下,而弘参则在海边暴晒着,怔怔的望着浩瀚的大海,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知海浪打湿了他的脚。 蒋先生心中不由一紧,赶紧朝弘参跑去,也顾不得礼仪,边跑边大喊着:“二阿哥,二阿哥…” 最近发生的事都太出乎意料了些,一向顺当惯了的弘参受的打击可不小,蒋先生生怕弘参给抑郁得想不开,跳进海里去找龙王,因此便有些失态。 听到蒋先生的大呼小叫,弘参仰天长叹了一声,方扭过头,等满头大汗的蒋先生跑近后,朝蒋先生拱了拱手—蒋先生是老十的幕僚,得尊敬人家,而且在安居岛还给三胞胎当过代课老师,所以,弘参得对人有礼貌才行,——问道:“蒋先生,可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蒋先生忙摇头,“没,没发生什么事。” 弘参心中有点不爽,心想,没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还嫌我心跳不够快啊,但弘参只是轻松喔了声,然后便扭过头,继续看海。 蒋先生平息了一下气息,以头遮额,道:“二阿哥,这日头毒,别中暑了,还是去椰树下遮遮阴吧。” 弘参头也没回,道:“没事,我喜欢嗮太阳。” 蒋先生小心翼翼道:“二阿哥,日头嗮多了也不好,再说了,万一一个浪头打过来,那可就不妙了。” 弘参失笑道:“蒋先生,我也算是在海边长大的,一个浪头还淹不死我。” 哪知蒋先生还是固执的劝弘参到椰树底下去避暑。 弘参到海边来本来是想让自己静一静的,没想到一向稳重的蒋先生会跑来聒噪,弄得弘参心中别提多腻歪了。 不过,谁叫弘参不能吼蒋先生呢,所以,弘参最后只好跟着蒋先生找了棵椰树,也不讲究,在树荫下找了块不烫的地,请蒋先生先坐,见蒋先生要很讲礼的推辞,弘参便道:“我坐这。”边说朝旁边的一块地随便坐了下去,屁股刚挨着地,弘参便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呲牙揉了揉屁股,心想,得,这下成猴屁股了… 蒋先生屁股还没挨着地,这下立马又站了起来,紧张道:“二阿哥,没事吧?” 弘参郁闷道:“没事,蒋先生你先坐,我再找块地。” 终于坐下后,弘参又继续眼望大海,没心情唠嗑。 蒋先生跟着沉默了片刻,还是率先开了口:“二阿哥,在想什么?” 弘参楞了一下,道:“我在想怎么脚走在沙滩上不觉得烫,屁股却受不了呢?” 蒋先生没想到弘参会提出这个问题,怔了怔,方道:“脚上的皮厚。” 弘参侧着脑袋想了想,道:“如果一直用屁股走路,屁股上的肉应该比脚上的肉厚吧?” 蒋先生皱着眉,心想,明面上就四阿哥最不靠谱,旁人哪知道其他三个阿哥经常也会冒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皇上真够难的,同情完老十后,才道:“按理应该如此。” 弘参并没去深究蒋先生的内心活动,而是在想着,得告诉哥哥弟弟还有姐姐,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脚,没想到却是个屁股,唉… 蒋先生见弘参又在沉思,便试探道:“二阿哥在为那些传言恼?” 弘参点点头,“我出来办回差,不仅害得九伯名誉受损,怕还会连累弘政大哥的婚事,真是没脸去见九伯和弘政大哥了。” 原来,虽然弘参宣布了大清国债海外发行会要延期举行,但因信息传递手段的落后,还是陆续有洋人继续抵达安居岛,加上先期抵达的客人,人数也不少,本来这些洋人对国债也是没兴趣的,人家是要去追逐高额利润的,谁瞧得上那点利息啊,但因为大伙儿都想在大清市场上拿到更多的份额,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决定给弘参捧捧场,得和高层搞好关系不是,但是,洋人起初都只是想探探风声,并不打算朝里砸钱。 不想,大清商人却冷不丁的开始疯狂的争夺这笔国债的购买权,就是一头老母猪,只要有人抢,大伙也会觉得它和貂蝉是亲戚,因此,洋人突然也积极起来,等后来弄明白了大清商人着急的缘由,洋人更是卯足了劲的要将大清国债买到手,若大清真的要禁海,那么大清国债没准就是与九阿哥和内务府打交道的入场券… 所以,洋人便开始不住的追着弘参,要求弘参赶紧开会,宣布国债的详细条款,而大清商人代表们也请天天找弘参… 虽然老十叫弘参暂时按兵不动,但弘参却没法不动,别的不说,只要醒着,弘参的嘴皮子就没闲过一秒钟,弄得弘参最后都想装病在屋里歇着了。 最后弘参给弄烦了,干脆弄了个大清国债认购单,叫有意认购大清国债的人自己去海关衙门领,具体规则是,交认购单的时候一并按认购额的20%交诚意金,如果国债最终问世,朝廷就按大伙的认购数卖给各家,诚意金则如数退回,如果大家最后说买不了那么多国债,对不起,诚意金就收归大清朝廷了,当然了,如果没发行,那认购单就是废纸一张,诚意金照旧如数退回,给大伙儿的筹备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认购单拒收。 此外,为了避免出现安居岛居民去蜂抢认购单,还规定一份认购单十两银子… 蒋先生对弘参的这个举措是持支持态度的,一来是担心这帮人光嘴上嚷嚷的厉害,将朝廷误导了后,真要掏真金白银时一个个又当起了缩头乌龟,那玩笑可就大了,二嘛,蒋先生也是知道这伙人都没带许多钱来,出台这么个政策,也是想让大家忙起来,免得来去烦弘参。 果然,弘参的新规矩一出,大家全忙起来了,不过,洋人还是跑来烦弘参了,要求弘参延长认购单的提交截止期限,一是大伙儿的基地离安居岛都有些距离,二嘛,大伙儿还得回去筹银子,这都需要时间… 弘参很好说话,马上就将一月为期改为两月为期。 大伙儿满意了,皆回头准备起航筹钱去。 弘参也觉得挺满意的,终于可以清净清净了。 不想,大清商人不满意了,凭什么照顾洋人啊,但大家却不好去找弘参理论,而是冲洋人叽歪起来。 大伙儿都有通译,于是便在码头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踩了起来。 磨了一会儿嘴皮功夫后,一好容易插上话的西班牙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大清九皇兄的大公子正在追求我们前任总督的小姐呢,当然要照顾我们一点了…”说完还很讨打的晃了晃脑袋。 千真万确,弘参事后进行了再三调查,但真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提到了弘政和克里蒂丝,但是,就这么一句话,没想到,转了几道弯后,最后却发展成了九阿哥“卖子求钱”… 弘参真的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智慧啊,真是无穷得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卖子求钱”一夜之间竟然传遍了广东福建两省,听说,连广西都受到了波及。 民众生气了,九阿哥怎么能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呢?于是,便有好事者开始鼓动了,说只要在码头发现弘政的迎亲船,大伙儿就去堵去绝不能让弘政去娶洋人,他爹不要脸,咱大清还要脸呢… 听着这些谣言,弘参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结果就成这样了呢,而且更倒霉催的是,遭殃的还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亲爱的九伯和弘政大哥… 弘参真的想不通啊… 听弘参说没脸见九阿哥父子,蒋先生忙小心翼翼道:“二阿哥,这事你可一定要想开些。” 弘参恨声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唉”弘参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九阿哥父子两太背。 蒋先生心中一紧,忙道:“二阿哥,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些挫折…”蒋先生准备给弘参讲些励志故事了,生怕弘参钻牛角尖去抹脖子。 哪知弘参却插话道:“唉,没出京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哪知倒头来却发现,自己…”弘参顿了顿本想说比屁股都不如的,觉得太不雅了,只好道:“连根葱都不是。” 蒋先生忙准备继续开解一二,却听弘参道:“幸好皇阿玛派我出来办差了,否则啊,我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历练两字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蒋先生心中一松,笑道:“二阿哥能这么想就好,凡事经过一阵历练就好了。” 弘参扭头看向蒋先生,突然笑道:“蒋先生刚才可是怕我跳海?” 蒋先生尴尬了那么一下,忙矢口否认。 弘参笑了笑,“蒋先生,皇额娘以前就说过,我们兄弟四个,她最不担心的其实是四弟。” 蒋先生惊讶了一下,皇后的想法还真和一般人不一样啊。 弘参乐道:“当时我也挺奇怪的,不过,皇额娘说,除了四弟,我们基本上都是被夸大的,日后若遇到挫败,定然没四弟应对的坦然,但人这一辈子又怎么会一直顺风顺水呢。” 见蒋先生没做声,弘参笑道:“不过,皇额娘也不担心我们日后会想不开寻短见,呵呵,因为我们几个脸皮都厚,哈哈…” 蒋先生不由莞尔。 弘参笑道:“所以啊,虽然觉得挺没脸的,但我见了九伯和弘政大哥也不会躲,笑着请他们骂我出气就是,只是…” 蒋先生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下文,转脸一看,却发现弘参又好似陷入了沉思,便问道:“只是什么?” 弘参幽幽道:“只是得想个法子补救一下才好。” 蒋先生顿了顿,“二阿哥,如今不宜贸然行动。” 弘参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想一个人静一静。” 弘参在安居岛想独自静一静,九阿哥在广州则静不下来,因为王掌柜告诉他,鉴于民愤太大,杨大人特意叮嘱的,为了不让事态失控,请九阿哥千万别暴露行踪。 九阿哥火大极了,吼道:“杨宗仁这么给你说的?爷就不信了,爷上街亮亮身份会招来一堆烂菜叶子” 而在台湾的弘历也听到了这些传言,问弘暄道:“九伯应该很生气吧?” 弘暄点点头。 弘历又问:“那九伯会不会一上街就人人喊打啊?” 弘暄又再次沉痛的点点头。 弘历嘀咕道:“应该不会吧,九伯是属猪的,又不属鼠…” 昨天回来晚了,没更新,对不起 小声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八十七章 代沟 第五百八十七章代沟 大清一没电话,二没电视,三没网络,其木格是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流言蜚语能以超光速传播呢? 老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朝廷的一个政令那可是花了银子请人敲锣打鼓的到处宣传的,结果呢,知道的人也不过十之一二,这流言蜚语倒好,整个的见风跑。 唉声叹气的老十两口子相对无言,各自郁闷着,半响,老十才道:“干脆咱们放话出去,说是让弘参去娶个洋媳妇,不是弘政,样矛头就不会冲着九哥了吧?” 可怜的九阿哥到了广州后,楞是隐姓埋名的没敢亮出身份,取下腰间的黄带子后,对外只宣称朝廷钦差,至于钦差姓甚名谁,并不是屁民没敢打听,而是高高在上的九阿哥没敢说。 虽然当初误传老十命丧大海时,九阿哥和十四护送其木格一行人回京,在码头那是露过脸的,但毕竟十多年过去了,大伙儿也记不真切,所以,倒还真没人将钦差大人和九阿哥联系起来。 不过,老十得了消息后,心里可内疚了,自己的九哥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可弘参的反省信函也及时到了,老十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许多遍,不是他偏心,的的确确弘参也是属于躺着也中招的… 因此,老十也不好冲弘参大发雷霆,弘参也够衰的了。 但九阿哥貌似更衰些,因为广东巡抚竟然又上折子弹劾可怜的九阿哥。 为什么呢?要知道九阿哥在此种情形下,可是还在忍辱负重的默默为朝廷办着差事,完全没计较个人荣辱得失,不顾杨宗仁的白眼,天天在广州搞着市场调查。 但是,问题就出在调查上,九阿哥没做国债调查,而在调查什么行当最赚钱,赚钱周期最短。 话说九阿哥亮出了钦差大人的身份后,就叫巡抚衙门贴了个告示,说朝廷目前没意向禁海,国债发行和禁海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大家这么瞎闹下去,保不齐朝廷一怒之下会变主意,朝廷可是最最不喜欢受威胁的,然后又说只要大伙儿安守本分,他一定会如实将大伙的意见上报给朝廷,到底是要让朝廷高高兴兴的顺应民意还是恼怒的反威胁,那可全在大家伙的一念之间… 因此,告示张贴出来后,广州便没怎么嚷嚷着要请愿不准朝廷禁海了,九阿哥和杨巡抚也就不再担心发生民乱了,虽然社会生活还没恢复和谐,——因为大伙还在大街小巷里骂九阿哥利益熏心,连亲儿子都卖,死后阎王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判,因为下十八层地狱都太轻了。 但是,九阿哥却没继续为自己洗白,而是抓紧时间开始做干正事了,而九阿哥的正事就是找赚钱的商机,这个发现让杨宗仁对九阿哥鄙视得不能再鄙视了。 本来杨宗仁已经叫人知会广州城的大商家了,叫他们时刻准备着与钦差大人搞座谈会,就国债一事好好的向朝廷表表决心,哪知九阿哥压根就不管国债,直接去找赚钱的法子去了,这让杨宗仁如何不恼,于是,老十便又收到了广东巡抚弹劾九阿哥的折子,还是明发,让九阿哥在朝堂的名声又臭了一回。 虽然老十说了,因为弘参已经在安居岛发了认购单,因此,九阿哥此时不再搞什么国债发行本底调查是免得重复浪费朝廷的人力物力,但是朝臣们并不买账,就算不搞调查,也不该去找赚钱良方啊?这不摆明了九阿哥是在为自己找商机嘛,太不像话了,九阿哥可是钦差啊怎么能因私忘公 老十也不懂九阿哥干嘛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因此便没袒护到点子上,御史们对老十的辩护词很不买账,弄得老十火大急了,眼见老十要天子一怒,十三站出来了,透露说,因为国债不仅是要还的,而且还是要付利息的,所以朝廷未来面临的压力不小,典型的寅吃卯粮啊,所以,九阿哥一直在想能不能在税收之外再为朝廷增添些进项,所以,十三猜测,九阿哥此时是在想怎么为朝廷赚钱,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腰包。 老十从来没觉得十三这么可爱过,立马附和说十三说得对,九阿哥曾经给他也提过。 但朝臣们却反问道:“难道朝廷还要出面做生意不成?” 十三早先一直没做声,就是因为他也反对以朝廷的名义做生意,不论是拿户部的钱,还是拿卖国债的钱,所以,当初九阿哥提的时候,十三就掰着手指,循环往复的给九阿哥数出了二十多条反对的理由,因此,九阿哥便没再和十三讨论过此事,所以,十三也不能百分百笃定,只能猜测九阿哥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毕竟九阿哥近期名声平白受损归根结底根子还是在老十儿子身上,所以,十三也担心九阿哥是在消极怠工,以示不满,因此,便没第一时间站出来说出心中的猜测。不过,见老十不知道理由还在一味的给九阿哥圆场子,十三这才迈步帮着说话。 但是,听了朝臣们的反问,十三也不好接话,毕竟他也是反对这个事情的。 最后老十发话了,管他朝廷能不能做生意,反正九阿哥是在为朝廷殚精竭力就是了,众大臣得多多学习九阿哥这种精神,然后便火速结束了早朝,溜得飞快,当然,在朝臣眼里,老十是怒气冲冲绝尘而去… 不管大臣们学不学习九阿哥的精神,反正老十是对九阿哥由衷的敬佩,如此的不计较个人得失,太难得了。 越是敬佩九阿哥,对九阿哥的愧疚就越多,因此,老十便开始想歪主意了,想拿弘参来换泼在九阿哥身上的脏水。 其木格听了老十的馊主意后,白了他一眼,道:“爷,正经点。” 老十叹气道:“你以为爷不想正经啊?这不是给逼的嘛。”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这场风波过个几年也就没什么人能记住了,到时候你叫史官将九哥大夸特夸,九哥必定流芳百世…” 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你知不知道《明史》是咱大清修的?” 当初修《明史》的时候,可是大改特改,还删了许多资料,得为大清统治者服务啊。 虽然老十没明说大清干了这没品的事,但其木格不是傻子,听老十这么一提,也就明白了,这里的胜利者时间跨度有点大,得寄望于民国了,有些不靠谱,谁知道民国那帮人想捧谁贬谁啊,于是,便顿了顿,道:“那咱们就花钱请人写野史。” 老十歪着脑袋,道:“其木格,文人都是有风骨的。” 来自21世纪的其木格对风骨的理解是,只有在诱惑不足够大时,这骨头才有风度。 而土生土长的老十却告诉其木格,为了理想而献身的文人不少,别不了解情况就乱出主意,“连皇阿玛对江南士子都只能安抚为上呢。” 于是,其木格只好道:“那咱们就自己编戏,演着演着大伙儿也就当真了。” 老十无语道:“九哥还活着呢” 其木格无所谓道:“咱们往好了夸九哥,九哥不会出言反对的。” 想当初拍电影《女王》的导演不就被英国皇室给发了奖章嘛,在21世纪,大家都希望借助媒体宣扬自己的正面形象,如今没电影,那就用戏剧呗,虽然如今是昆曲,但只要有初稿,相信当京剧形成的时候,九阿哥的后人也会愿意花大钱将稿子的昆曲版改成京剧版的。 但老十显然不是顾虑这个,看着其木格,怔怔道:“哪有演活人的啊?” 代沟啊,300多年的代沟啊… 其木格奇怪道:“那有什么,以前没有,不代表如今没有,不信,你去问皇阿玛,看他反不反对你搞个《康熙大帝》来歌颂他的功德。” 老十无语道:“谁敢扮演皇阿玛,那是要掉脑袋的” 其木格耸耸肩,“虽然不可操作,但皇阿玛心里肯定是愿意的。” 你别说,老十还真去畅春园试探了那么一下,虽然康熙暴跳如雷,但老十能感觉得出来,康熙发火的时候,夹杂了那么一丝喜悦和一丝遗憾,而且发完火后,破天荒的没出言讥讽老十。 于是,老十拿定了主意,过个几年,就搞那么一出戏,为九阿哥正名为什么要过几年呢,因此如今康熙在啊,哪能不歌颂自己的爹,而去歌颂自己的哥哥呢?老十可不想将康熙活生生的给气死,如今老十算是体会到康熙当初的难处了,这爹不好当啊。 老十相信,朝廷的许多弊端康熙那是心知肚明,但是牵一而动全局,想变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敢激进,但自己当时却是巴不得今天发现问题,明天就全一骨脑的全解决了,就和如今的三胞胎一样… 不过,老十虽然体谅了康熙,但对康熙的做法却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好好谈呢?干嘛就知道骂和打压呀。 所以,老十决定,等三胞胎回京后,要和他们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告诉他们为什么自己不能准了他们的建议,算着时间,弘暄和弘历应该最先返京,老十决定,就先和弘历谈,弘暄要沉稳的多,在一旁旁听就行了,不用额外给他开课。 老十这边还想着先给弘历上上课呢,却不知道弘历已经离开了台湾,抵达了广州。 原来,弘暄和弘历接到了弘参自诩为屁股的信函,弘历很是不解,觉得弘参脑袋有点秀逗了,而弘暄却是体会出了弘参的意思,然后一琢磨,是啊,自己自打进了上书房就一直跟在皇玛法身边,看得多,听得多,慢慢的倒也默默看出了些门道,但弟弟们却没这样的机会,他们从没旁听过议政,因此,一出来办差就显得有点沉不住气,看来回京后,得建议弟弟们放学后也去养心殿做作业了,耳濡目染的,总有好处。 而弘历则还在纠结着“屁股”两字,告诉弘暄,要不他先去安居岛看看弘参,“二哥肯定已经给气糊涂了” 弘暄一想,也同意了,但叫弘历先去广州见九阿哥。 弘历一听就摇头,“外面都传成那样了,我才不敢见九伯呢,算了,我还是继续呆在台湾吧,反正我的折子还没写完。” 为了防止弘历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去杀匪,弘暄等弘历调查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又给弘历布置了一项新任务,说是就调查结果,写一份改良计划书来。 弘历抗争了的,说自己不会,弘暄鼓励道:“你不是说要叫驿站帮着送状纸嘛,这个想法就很好嘛,怎么会说你不会呢?” 于是,弘历只好开始做枯燥的文案工作,然后就冲弘暄嚷嚷没思路。 弘暄便指点他,想不出来就到外面逛逛,逛多了,总会有想法的。 因此,渐渐的,弘历虽然不喜欢这项工作,但却没再闹无聊,不过,从他想跑去安居岛可以看出,他对这工作还是不怎么喜爱。 不过,在九阿哥和这份工作之间,弘历却没选九阿哥,可见外面的流言传得有多离谱,多夸张,多伤害九阿哥。 听了弘历的选择,弘暄之是问道:“九伯是不是最喜欢你?弘参是不是最疼你?弘政是不是对你最好?” 弘历嘀咕道:“大家对我都好,干嘛要加个最啊。” 弘暄顿了顿,“九伯就是最最喜欢你难道这时候你不该去劝劝他,就算他冲你发火,你难道不该让他消消气?” 于是,弘历妥协了,决定等台湾的事办完后就去,希望那时九阿哥的气已经消了很多。 哪知道弘暄却叫他立即出发,弘历头一次开始奉公守法,“大哥,我可是奉旨和你出京办差的,怎么能中途跑了啊,好歹要等皇阿玛发个旨意来吧?” 弘暄郁闷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弘历很开心道:“我一向就很听话。” 弘暄来了句,“出了事我担着,你明儿就去广州。” 弘历很郁闷,“为什么啊?大哥,你干嘛要支我离开啊,你是不是要跟着大军去剿匪?我要去剿匪” 弘暄道:“朱一贵前两天都押送进京了,还有什么匪好剿的?” 弘历奇怪道:“那为什么要支我走啊?” 哪知弘暄幽幽道:“四弟,其实我该让你跟着大军一起的,毕竟这是你喜欢的。” 弘历张大嘴,很奇怪,觉得弘暄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弘暄笑了笑,道:“我在用我以为好的方法约束着你,其实不见得就能真的对你好,二弟和三弟都是自己跌倒自己琢磨,所以才会深刻反省到自身的不足,同样都是出了趟门,不能让你收获最少。” 弘历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我学得挺多的啊。” 弘暄笑道,“跟在九伯身边,你会学得更多,因为他盯不住你,唉,就算我如今想明白了,但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对你的约束也只会紧,不会松到合适的程度,你还是不会闯什么大祸。” 弘历郁闷了,合着自己在台湾没闯大祸也是罪过,于是,也不再争了,收拾包袱撅着嘴朝广州赶去,自己的哥哥们一个莫名其妙说占了自己的便宜,一个说他是屁股,一个嫌自己没闯祸,怎么都变得神叨叨的呢… 因此,当老十还在盘算着弘历会回京后的教育问题时,弘历已经在广州码头下了船…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八十八章 就是要胡闹(上) 第五百八十八章就是要胡闹(上) 九阿哥正在一洋货铺子里看货,却发现街上一阵骚动,不由轻轻使了个眼色,叫随从到街上去打听打听,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因九阿哥身边的人都不懂广东话,所以杨宗仁便给九阿哥派了个懂官话的当地衙役做向导,因此,随从得了九阿哥的眼神后,立马拉着这个衙役出了铺子。 只一会儿功夫,随从就惊诧莫名的跑了回来,支吾道:“爷,说是弘政阿哥来了…” “啊?”九阿哥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不会吧? 随从忙道:“奴才叫张大海继续问问,免得弄错了,怕爷着急,所以先回来禀告一声。”张大海就是那个衙役向导。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你再出去看看。” 也就片刻功夫,随从和衙役就一起回来了,“爷,千真万确。” 震惊的九阿哥急忙放下手中的货物,快步出了铺子,站在路阶上一看,喝,大街上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甩开步子没头没脑的狂奔着,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赶着去抢金子呢… 看着有些疯狂的人群,九阿哥在震惊之余,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这消息不大可信,民众认定的弘政肯定是假的,一是老十没提,那么就是说弘政不会是出公差,二嘛,如果不是出公差,那么弘政就是私跑,既然是私跑,那么就应该不会那么傻乎乎的在广州亮身份,那不是摆明了叫自己去逮他嘛… 所以,九阿哥认为大概是一小搓人想聚众闹事,故意找的这么一个由头,于是,九阿哥立即非常严肃的吩咐道:“赶紧去报巡抚大人,叫他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别上歹人钻了空子还有,知会广州将军,叫他点齐人马,以防万一。” 交代完后,九阿哥还是加入了朝前涌动的人群,太好奇了,一定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冒充自己的儿子 虽然九阿哥对广州城不怎么熟,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天天都在街上转悠,所以大方向还是分得清的,跟着人流走了一会儿,九阿哥就发现,大伙的目的地大概是码头,九阿哥觉得码头并不是什么特危险的地方,便继续跟着人流朝前走,但是,旱鸭子九阿哥打算先在外围和官方维稳人员汇合了再说,万一挤得太近了,被人挤进河里,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因此,到了码头附近后,九阿哥便没再继续朝前涌,而是奋力挤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下,等着官方大部队的到来,九阿哥刚站稳没多久,就发现一群衙役匆匆赶到了,看来衙门的消息也不闭塞。 不过,据九阿哥目测,码头上至少已经聚集了上万人,这几个衙役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只能等广州将军调兵了。 果然,不论衙役怎么扯着嗓子喊,人群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用也没有。 瞧着这失控的场面,九阿哥深深皱起了眉头,会是什么人煽动的呢?和台湾的朱一贵是不是一伙的? 就在九阿哥认真思索的时候,广东巡抚和广州将军领着兵丁也赶到了,可是,这百十号兵丁瞬间也被淹没进了人海,连泡都没起一个,错,还是起了泡的,至少将后面赶来的人群给拦住了,但码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官方还是没法获得第一手资料。 九阿哥见状,便在随从的帮助下,拼命向两个官员靠拢,还好,九阿哥的随从好歹还有些蛮力,因此九阿哥在衣冠尚整的情况下与两高级地方官成功汇合了,杨巡抚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别急,弘政阿哥不见得就有危险。”当然,杨巡抚的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不满,认为九阿哥一家人太会惹事了,而广东将军依旧是管源忠,管源忠也有些不快,但还是告诉九阿哥,看样子得再调几队人马来才能控制得了局势,并表态,八旗兵一定会尽力快速营救弘政阿哥。 九阿哥没好气的道:“被围着那人就算是个鬼,也不可能是弘政,所以少管里面人的安危,赶紧驱散人群。” 见九阿哥不象是在说气话,杨宗仁和管源忠神情一下就紧张起来,那就是有人蓄意闹事了,于是管源忠立马表示,他要调门大炮来,瞧这架势,怕只有大炮才能震住人。 九阿哥一瞧这架势,也只能如此了,因此并没去阻拦,不过心里却在想着,看来得给老十上个折子,就算火枪不好用,也该给各兵营配一点,好歹声响大啊,能吸引注意力。 果然,大炮就是大炮,就算没发射炮弹,那威慑力也不容小觑,当大炮刚一拉到场,而外围的群众就慌了神,有的开始往回跑,有的开始朝后挤,为了防止发生踩踏事故,衙役们又只好敲锣打鼓的叫大伙镇定,怎一个乱字了得。 几个当官则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管源忠便叫人推着大炮去开道。 巴巴朝前挤的民众当发现有东西在后面挤自己时,第一个反应是生气,第二个反应是回头骂人,第三个反应则是立马闪得飞快,谁敢和大炮争地盘啊,而八旗兵则赶紧持刀在大炮推开的口子上站好,拿着长枪组成一隔离墙,如此这般,终于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隔离带。 为了显示当官的威严,以九阿哥为首的三人丢没跟着大炮移动,他们在等着官兵将冒充弘政的家伙给逮到面前来。 因大炮的威胁,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场面看来是得到了控制,而此时,九阿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恼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小爷好欺负是吧当我们爱新觉罗家没人了是吧” 九阿哥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心想,莫非是幻听? 而一直在关注九阿哥的杨宗仁和管源忠都轻轻摇了摇头,这么纯正的京片子,这么嚣张的语气,十之**应该是九阿哥的儿子弘政了,这父子俩怎么尽跑到广州来惹事呢… 而这个嚣张的家伙还在继续咋呼着,“你,就是你挑头闹事的,别以为小爷没瞅见你,你给小爷站出来” 而这时一个兵丁也跑到管源忠身边,悄声禀告道:“大人,是个黄带子小阿哥,奴才们不敢自作主张。” 管源忠看了眼九阿哥,征求着意见,“钦差大人,你看?” 九阿哥甩了甩头,苦着脸,迈步朝祸事起源地走去。 还没走近,就见弘历瞪圆了眼珠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人群很有气势的发着脾气,还好,毫发无损,连辫子都没怎么乱,不过围在弘历四周的侍卫却一个个都披头散发的,有的衣服还被扯下了半拉袖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九阿哥叹了口气,叫道:“弘历,干嘛呢?” 正在指证闹事者的弘历一见九阿哥,就象看到了大救星一样,急忙叫道:“九伯,就这家伙吼得最凶” 跟在九阿哥身后的杨宗仁和管源忠本来听到九阿哥喊“弘历”就是一惊,老十护短那可是出了名的,这下可好,宝贝小儿子刚登上码头就被人围住了,老十还不知会怎么报复呢,两人对弘历堂兄弟都不怎么了解—康熙的孙子实在太多了,因老十成了皇帝,所以弘历四兄弟的大名才被各级地方官员所熟知,因此,杨宗仁和管源忠并不知道弘历这个名字是有重名的,那是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两人还没惊完,立马又跟着惊了一回,因为弘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喊出了“九伯”,两人这时只好侥幸了,希望民众千万别反应过来。 民众真没反应过来,因为绝大部分民众听不懂官话,有那少数听得懂的,又害怕朝他开炮,所以也没敢高声喧哗,所以场面依旧很安静。 弘历并不知道两位地方官悬着一颗心,乖乖的给九阿哥打完千行完了礼,道:“九伯,二哥在安居岛走不开,我先代他给您赔罪了,有什么气,您就朝我来,千万别憋出病来。” 九阿哥微微点了点头,依旧苦着脸,指了指身后的两位大人,“弘历,见过杨大人和管大人。” 两位大人自然是侧身避过了,弘历做完礼节上的事后,方问道:“两位大人,广州城归你们管?” 杨宗仁道:“老朽广东巡抚,负责广东境内民事。” 弘历挑着眉毛道:“你就这么治理的?没听见市井怎么乱嚼舍根子?别给我说你听不懂他们的话,你听不懂,你手下可听得懂。” 杨宗仁笑道:“小阿哥一路辛苦,还请回衙门好生歇歇,有什么事,回衙门再说可好?”说完又问道九阿哥,“大人,你说呢?” 九阿哥自然也不想再在码头多待,“弘历,不准没规矩,先回衙门。” 哪知弘历却将脖子一歪,“九伯,我哪不规矩了?我是说怎么流言没一点消停的意思,合着是地方官不给力啊?你怎么能容忍呢?” 九阿哥很郁闷,只好厉声道:“弘历,不准胡闹!” 弘历顿了顿,道:“大哥就是说我在台湾没胡闹,很是遗憾,所以才特意将我送到广州来的…” 九阿哥听得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场,杨宗仁和管源忠则听得嘴直抽抽… 继续求月票,谢谢大家支持 第五百八十九章 就是要胡闹(下) 第五百八十九章就是要胡闹(下) 人人都说弘历像老十,的确,弘历是像老十,也许比老十还更淘气些,因为他有宠爱他的爹和娘,行事更肆无忌惮些。 但是,在老十的性格中,直爽虽然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倒了其他特质,但并不代表老十除了直爽就没其他特质了,比如说,聪明。也许老十不是聪明绝顶,——如果聪明绝顶的话,直爽就应该退居二线了,——但是老十绝对不傻,这是毋庸置疑的。老十要傻的话,康熙会选他当皇帝吗?所以就算要侮辱老十,也不能侮辱圣明的康熙啊,因此,得出的结论就是,老十货真价实的不傻。 那么以此类推,像老十的弘历肯定也不傻。 所以,也有几分脑子的弘历在船上就琢磨开了,大哥为什么会后悔将自己看紧了呢? 因海船速度不快,所以弘历很是认真的想了好几天,当海船抵达珠江口的时候,弘历已经琢磨出了点道道了,只是有点模模糊糊的,不大清晰,所以,在珠江口,弘历并没弃船骑马,而是选择了继续乘船,逆流而上,以便于自己继续思考。 就在珠江这内河航道上,弘历想明白了,自己二哥和三哥这次都在闯祸中成长着,虽然这些祸并不是他们主动去闯的,而自己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反正在台湾就是没怎么闯祸,所以就没怎么成长,因此自己大哥便有些愧疚了,便让自己到广州来,看自己能不能也在闯祸中追求点进步,因为若挨着大哥,大哥会不由自主的不让自己闯祸的。 虽然有点绕,但弘历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不过,想明白后的弘历却觉得弘暄简直是莫名其妙,从小到大自己闯的祸还少了啊,也没见自己比二哥、三哥多点见识啊… 所以,弘历在码头上下船的时候是很不忿的,而且还很有点屈原的感觉,哥哥们皆醉,只有自己独醒啊… 不过,一下船,弘历便从哲人变成了怒人,因为弘历的广东话听说都还尚可,没什么交流障碍,因此那些在码头上流传的与九阿哥相关的坏话,弘历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弘历真的很生气,说坏话就算了,怎么将九阿哥下八辈子的子孙都给诅咒了呢?更可气的是,码头上卖糖葫芦的吆喝生意都会夹杂着含沙射影讥讽九阿哥的话,“糖葫芦,糖葫芦,咱这是人穷志不穷的糖葫芦,吃了咱的糖葫芦,绝对不会像有些贵人那样,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还要卖儿子给洋人…” 虽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不忍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很掉价的与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吧?所以,忍气吞声的弘历只是走到卖糖葫芦的面前,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好好卖你的糖葫芦吧,少瞎嚼舌” 卖糖葫芦的见弘历穿得挺贵气的,便讨好的笑道,“这位公子说的是,小的不嚼舌,您赏脸买串糖葫芦吧。” 弘历怎么可能照顾他的生意,鼻子一哼,道:“吃了你的糖葫芦,没准下辈子爷就成卖糖葫芦的了” 小贩觉得弘历侮辱了他的职业,便小声嘀咕道:“卖糖葫芦怎么了,总比有些将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的贵人强。” 听力特好的弘历当下就气鼓鼓道:“怎么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娶洋人关祖宗什么事?你什么脑子啊,活该你只能卖糖葫芦”弘历说完还很潇洒的昂了昂头,很有架势的走了,不能再逗留了,再逗留就成市井吵架了,弘历丢不起这个人。 而这时,弘历身边的一侍卫操着正宗的京片子对弘历道:“爷,咱们先去驿站还是巡抚衙门?” 卖糖葫芦的一听,急忙对旁边的人道:“那好像说的是官话吧?” 不巧的是,正好有一商船与弘历同时靠岸,押船的人恰恰是祖籍广州,但却长年在京里做生意的,便对与人窃窃私语的糖葫芦小贩道:“别以为人家是外地人,就想欺负人家,瞧见那小公子腰间的黄腰带没?那可是宗室子弟,按律杀人不偿命的” 这个商人真的是出于好心,不想却捅了个大篓子。 黄带子,这么小年纪的一个黄带子,竟然出现在离京千里之外的广州,还在为娶洋人辩护,可疑啊,太可疑了… 于是,以卖糖葫芦的为中心,码头上第一个人团形成了。 而广州的大商家也不是吃素的,为了阻止朝廷可能的海禁,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不敢和朝廷在明面上对着干,但背地里却没少动作,否则那些流言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飞遍大街小巷。 因此,码头上商家布置的探子人数不少,就是为了获得弘政抵达的第一手资料,不光是广州,福建沿海乃至安居岛都有人在守着,大伙儿都憋足了劲儿的要煽动群众将弘政给拦下来。 因此,第一个人团没形成多久,那些专职挑事者也顾不得核实弘历的身份,赶紧就扯着嗓子广播,“弘政阿哥到了,真的要去娶洋人了大伙儿快来拦着啊,快来劝诫啊…” 于是,弘历还没回过神来,就呼啦一下被人群给包围了… 然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事情闹得将九阿哥和广东的两位高级地方官都给招来了。 弘历开始还徒劳的争辩了两句,但很快就不再说话,而是瞪着眼珠子四处瞅,找那振臂一呼的人,这也是在台湾学到的——这世上就没有绝对自发的运动。 因此,当九阿哥他们控制住形势后,弘历便要开始揪出闹事者了。 谁知九阿哥和两地方官却想赶紧离开码头,所以弘历就生气了,说出的话便没怎么经过大脑,让九阿哥和两地方官感觉,弘历是专门来惹事的。 九阿哥觉得回京后得好好问问弘暄,自己没得罪他吧?想叫弘历闯祸还不容易,你在台湾给他创造点条件不就行了,干嘛给我唆使到广州来? 不过,此时九阿哥却无暇其他,只求弘历赶紧闭嘴跟他走。 不想,弘历不仅不走,还道:“九伯,你索性就在这告诉大伙,你就是要敲锣打鼓的让弘政大哥去娶克里蒂丝,免得他们还以为你怕了他们” 杨宗仁和管源忠的嘴抽得更厉害了,这是什么逻辑啊,而九阿哥则要晕了,我有那么傻嘛,为了气这帮刁民,日后得不时瞅着洋儿媳妇,再让孙子孙女都长得怪模怪样的,我疯了 不过,九阿哥却突然觉得这是个阻止弘政娶克里蒂丝的好机会,要聚集这么多人还真的不容易,那干嘛不趁机表明自己的态度呢,这样一来,老十也不好帮弘政了啊… 于是,九阿哥清了清喉咙,告诉大伙儿:“大家都静一静。” 弘历狐疑的看了眼九阿哥,心想,很安静啊,还要怎么静?自己还没叫侍卫挤进人群逮人呢… 弘历这正琢磨着呢,就听九阿哥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爱新觉罗胤禟在这里郑重的告诉大家,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娶洋人回来” 九阿哥说完后,并没迎来如雷的掌声,因为99%的围观群众都听不懂官话。 有点失落的九阿哥随后反应过来,急忙示意这几天临时给他当向导的衙役翻译。 而弘历则是一惊,如果大伙听明白了自己九伯的话,那弘政大哥的婚事怕是得坎坷之上再坎坷了。 虽然九阿哥对弘历很好,但弘政对弘历也不差,加之弘历并没觉得娶了洋人就会丢祖宗的脸,所以,弘历的天平是偏向弘政的。 因此,弘历抢在衙役开口翻译前,就跳到大炮上,抢占了个制高点,道:“九伯,我来当通译。”说完不等九阿哥做出反应就扯着嗓子对大伙儿道:“我九伯说,他,爱新觉罗胤禟郑重的告诉大伙儿,弘政阿哥是娶定洋人了” 弘历话音刚落,人群便是一阵哗然,弘历俯身抽出一侍卫的佩刀,使劲敲了敲炮杆,吼道:“静一静,静一静,听我九伯继续说” 而九阿哥则对人群的反应非常奇怪,大家不是该拍手欢呼嘛,杨宗仁和管源忠也是面面相觑,三人只好盯住那个精通官话和广东话的衙役。 衙役看了看大炮上的弘历,又瞅了瞅九阿哥,再看了看给自己发工资的巡抚大人,最后干脆低着脑袋道:“弘历阿哥说,钦差大人说,弘政阿哥是娶定洋人了。” 震惊的杨宗仁和管源忠立马齐齐看向九阿哥,弘历的胆子是太大了,竟然敢当面说瞎话,可他们不可能去吼弘历啊,只能寄望于九阿哥采取有力的措施了… 九阿哥则是差点给气得背过气去,俗话说儿女都是债,可眼前这个明明是自己的侄儿啊,自己上辈子欠他什么了? 于是,差点给气疯了的九阿哥便对站在大炮上的弘历吼道:“弘历,你给我下来” 弘历则冲着大伙来了句,“我九伯说了,谁拦也不行” 人群自然再次哗然… 九阿哥已经气得说不出声来了,而杨宗仁则直接问那衙役,“说的什么?” 听了翻译过来的官话后,九阿哥对那衙役道:“你将爷的意思说给大伙听,大点声” 杨宗仁一看,这么不行啊,那不是让大伙儿看笑话嘛,忙制止了,对九阿哥道:“九阿哥,还是先将小阿哥接回衙门再说其他吧,这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这么一来一往间,弘历又给大伙翻译了,说九阿哥说,他不是卖子求钱,而巡抚大人则说,他理解九阿哥,他其实也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洋人的… 杨宗仁见自己竟然也被陷害了,再也顾得许多,对九阿哥道:“九阿哥,赶紧的将弘历阿哥给拽下来吧。” 管源忠则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到时自己也给莫须有一回… 而弘历则在指着人群,吼道:“那个也是个闹事的,给爷盯紧了”吼完才发现说的是广东话,立马又用官话说了遍,还叫侍卫也站到大炮上来认人,而没想到自己会冷不丁的被九阿哥给拽下来…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九十章 事情原来是可以这样解读的(上) 第五百九十章事情原来是可以这样解读的(上) 广州巡抚衙门 杨宗仁郁闷的无与伦比,本以为九阿哥会鉴于家丑不可外扬,将弘历给拎到驿馆去训话,没想到,九阿哥却没拐到去驿馆的那条道上,而是直冲冲的朝巡抚衙门冲去。 按说借个地盘给九阿哥并没什么,可弘历一路上都在执着的要求衙门赶紧派人去支援他的侍卫,他的侍卫正在人海中缉拿那两个他发现的聚众闹事的头头… 对于广州几个大商家心中打的小九九,杨宗仁是一清二楚,但却没怎么去弹压,虽然海禁不海禁的,杨宗仁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但对于九阿哥要让儿子娶洋人,杨宗仁却是非常的不赞同,因此,便有些刻意的放任。 如今弘历想查源头,其实也没什么,广州这些个大商家都是在京里找了靠山的,自己和他们并没什么深交,但是自己手里的衙役目前得肩负着安保任务好还不好? 弘历站在大炮上那么一嚷嚷,谁知道有没有激进分子会脑门一充血,跑来刺杀九阿哥? 管源忠狡猾得很,借口带兵维持码头治安,开心的留在了码头——码头上的群众并没让他们即刻散去,得让领导和小权贵先走啊——,虽然管源忠也派了一队兵护送九阿哥一行人,但杨宗仁对他们不熟悉,自然在心理上还是更倚重自己的手下,所以,怎么会在这时派人给弘历,何况弘历还将他的侍卫打发了一半去捉人… 于是,一路上,杨宗仁先是听弘历提要求,然后是听弘历抱怨,最后是听弘历质问… 杨宗仁是无比的怀念轿子,可当时大家都急匆匆的朝码头赶,谁好意思乘轿?所以全骑的马,因此,杨宗仁只能巴巴的看着弘历打马走近自己,然后忍受弘历的聒噪… 就这样,好容易到了分叉路口,杨宗仁心中稍微欣喜了那么一分,虽然还是要陪着去驿馆,但路程至少可以缩短一半啊,因此当看到九阿哥竟然在该转弯的时候直走时,杨宗仁已经想哭了… 不过,当大家终于进了巡抚衙门的会客厅后,九阿哥屁股刚坐下就叫弘历给杨宗仁道歉,“你怎么能信口雌黄,污了杨大人名声。”虽然弘历身份尊贵,但广东巡抚也不是小官,九阿哥不愿弘历就此与杨宗仁结怨。 弘历看了眼九阿哥,冲杨宗仁施了一礼,道:“杨大人,对不住了。” 杨宗仁自然不敢受弘历的礼,再说了,弘历这道歉说白了一点用都没有,在群众中造成的恶劣影响又没法消除,除非让弘历拿着锣鼓沿街去澄清,但弘历的老爹还是老十,杨宗仁惹不起,所以只好告诉弘历,“无妨,无妨。”虽然心里不情愿,但面子活得做啊。 不想,弘历一道完歉,又追问道:“杨大人,你怎么不派人去逮闹事者啊?该不会是你指使的吧?” 杨宗仁苦笑道:“这就派人去,小阿哥莫急。” 而九阿哥则有些无助的冲杨宗仁道:“杨大人你忙你的去,不用招呼我们叔侄俩。” 杨宗仁急忙告辞,弘历还在锲而不舍的说:“记得派人啊” 等杨宗人走后,弘历还冲九阿哥道:“九伯,这个杨大人肯定有问题,真的,要不他怎么就不去逮人呢” 九阿哥没理弘历,只是瞪眼瞧着他。 弘历被瞧得有些发毛,摸了摸脑袋,小声道:“九伯,我错了,您骂我吧。” 九阿哥还是瞪着弘历,没做声。 弘历想了想,只好跪下了,“九伯,您罚我吧。”从骂到罚,有进步。 九阿哥还是继续瞪着弘历,沉默着。 弘历跪走了两步,走到九阿哥跟前,拉着九阿哥的裤腿,道:“九伯,克里蒂丝真的挺好的。”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伸手将弘历给拉了起来,但嘴里却没好气道:“那你怎么不娶她?” 弘历奇怪道:“只要是好的,我都娶,那我怎么娶得过来啊。”说完见九阿哥脸色很难看,忙又道:“九伯,弘政大哥也喜欢克里蒂丝,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要当君子。” 九阿哥冷冷道:“君子?你知道君子两字是怎么写的吗?在那张口说瞎话就是君子所为了?” 弘历的确无法反驳,只好道:“九伯,您打我吧。”从罚又递进到了打,进步更大了。 九阿哥重重的吐了口心中的怨气,然后才道:“弘历,你们兄弟四个,我最疼的就是你,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伙同旁人来给我添堵呢?” 弘历小声道:“九伯,我真不想惹你不高兴,我听到外面那些流言的时候可气愤了,恨不得将那些乱嚼舌的人全抓起来暴打一顿。” 九阿哥心中略微好受了些,道:“那你还在睁眼说瞎话。” 弘历笑道:“九伯,你就成全了弘政大哥吧,其实你只要想开些,就皆大欢喜了…” 九阿哥气急,“合着你认为所有这些都是我挑起来的是不是?” 弘历不怕死的点点头,“你要是同意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嘛。” 九阿哥气得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方才站定,道:“我懒得和你掰扯,说吧,弘暄让你接下来怎么做?” 弘历楞住了,这个转折也太大了,“不关大哥的事啊…” 九阿哥一路上也算是想明白了,整个事情其实就是个局,弘暄设的局,肯定是弘暄见如今的舆论对弘政与克里蒂丝的结合是非常的不利,因此,便派弘历出来扭转乾坤了,否则弘历怎么会一下码头就被人给围起来,肯定是特意在那敲锣打鼓的误导行人再说了,弘历为什么后来大着胆子编瞎话,肯定是聚拢的人比预料的多,弘历的嗓门太小,先前没将这话给传递出去,因此才赶紧在后面补的… 听了九阿哥的声声控诉,弘历的眼珠子睁得溜圆,嘴巴长得老大,太震撼了,原来事情是可以这么被解读的… 九阿哥见了弘历的表情,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要害,长长嘘了口气,重新坐回座位,语重心长的道:“弘历,九伯对你是掏心掏肺的,你就忍心不给我一句实话?” 弘历忙道:“九伯,真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九阿哥重重叹了口气,“弘历,你性子直,骗不了人,你还是老实给我说,弘暄让你接下来怎么做?” 弘历急了:“九伯,真的不关大哥的事,大哥只是叫我来代二哥给你陪不是的,顺便看在你身边能不能有点长进,他真没交代我做其它的,今天这事真的是巧了,真不是事先安排的。” 九阿哥扬眉道:“巧,有这么巧?” 弘历重重的点点头,“真的就这么巧。” 于是,弘历便将他下船后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给九阿哥说了,还道:“九伯,真是有人在那煽动,我不是一直在叫你抓人嘛,那个巡抚肯定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老不抓人…” 九阿哥鼻子哼了一声,“你就和卖糖葫芦的说了那么两句话,压根就没露身份,那你是怎么被人给围起来的?就算有人成心闹事,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挑上了你?还有,你一向大大咧咧的,要不是弘暄给你支招,你会留心人群中谁在挑事?” 因弘历并不知道有一好心的商人提点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两句,所以对于自己莫名被围也是想不明白,自然不可能回答九阿哥,只能道:“他们肯定是看我的气势像皇家出来的人,所以才围我的,至于挑事的人,我在台湾明白的,只要聚众闹事,肯定就有人从中搅合,这是我在台湾学到的,真的。” 九阿哥敲了一下弘历的脑袋,道:“爷我往街上一站,照你的话那么一学舌,你觉得有几个人会认为我的气势像皇家出来的?” 弘历小声道:“谁说得清啊…” 九阿哥哼了声,道:“弘历,办差肯定是会有长进的,但你的性子就是大咧咧的,怎么可能办趟差就转性了?你去问你皇阿玛,看他信不信你被团团围住时会自动的在人群中找挑事份子?” 弘历郁闷急了,“我现学现用的,过些日子也许我就不会了,可如今我不才从台湾来嘛…” 九阿哥见弘历如此的负隅顽抗,便很是沉痛的说道:“弘历,九伯再问你一次,你摸着心口想好了再回答,弘暄叫你接下来干什么?回答之前一定要摸着心口,想想说假话到底对不对得住我…” 弘历苦着脸,跺了跺脚,道:“九伯,你怎么就不信这压根就不是大哥设计的呢,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算是明白了,史书上的计策压根就是后人瞎想瞎编的,其实就是巧合…” 九阿哥气急,“巧合?你在码头上说弘暄就是让你到广州来惹事的,也是巧合?弘历,我早说了,你撒不了谎,一不留神你就透底了” 弘历赶紧将弘暄的话原原本本的给九阿哥说了一遍,然后道:“九伯,我那三个哥哥都有些神叨叨的了,你可千万别再跟他们一样了…” 哪知九阿哥却老神在在道:“你以为说得滴水不漏就行了?九伯我教教你,一项计策一定不能有太多的巧合,否则,反而容易让人起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多久才会遇到一巧合啊…” 弘历楞了楞,无语道:“九伯,也许最近巧合喜欢我呗,说不定你现在让我到街上去,没准还会再来一凑巧呢。” 九阿哥指着弘历道:“说出来了吧,想上街了吧?说,弘暄让你上街干嘛…” 弘历怔怔了半天,哀嚎道:“我打譬方也不行了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粉红票使劲砸过来吧,呵呵 第五百九十一章 事情原来是可以这样解读的(下) 第五百九十一章事情原来是可以这样解读的(下) 广州的九阿哥认定了弘暄有阴谋,而西北的十四也一样,认为弘丰肯定有古怪。 话说可怜的十四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老十对弘丰的处理意见,只好采取盯人防守的战术,但是,身为主帅的十四时常得加班,这饭点就极度的没规律,弘丰正在长身体呢,总不能让弘丰小小年纪就得胃病啊,因此,但凡在饭点的时候遇到十四加班,弘丰就会溜出大帐,端着碗满大营的转悠去了。 十四郁闷极了,起初弘丰还没四处转悠就差点让绿营哗变,如今可怎么是好… 但是却没法叫弘丰将饭端在大帐里吃,里面议事的人一拨刚走,一拨又来,许多也是空着肚子来汇报的,若进来闻到饭香,那工作效率可想而知… 所以吧,十四只能尽量争取能按时吃饭,但是,随着战事日益激烈,十四是典型的有心无力。 而就在战事紧张的时刻,探子来报,在前方发现了罗刹人的踪迹。 据十四的推断,策妄阿喇布坦对罗刹人不可能不防,所以绝不会让罗刹人离开他的监控范围,那么也就是说这两天应该能与策妄阿喇布坦直接交锋了,想来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 为了保障弘丰的安全,十四决定将弘丰支开,十四可不想万一来个意外,日后被老十穿小鞋。 要知道,虽然几个年长的皇子早年都随康熙亲征过,但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领兵,真有个磕碰也埋怨不到谁头上去,但弘丰却是实习,跟在十四身边实习,因此,十四必须得对弘丰的身体发肤负责,少一大把头发没问题,但若少了那些再也长不出来的零件,就算老十不要十四赔,那阴影也会跟着十四一辈子。 所以,为了弘丰的安全,也为了让自己日后过上舒坦的日子,因此,十四便通知弘丰,收拾下包裹,准备去成都催粮,大军的粮草没多少存货了,得未雨绸缪。 因弘丰也知道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所以,十四认为,凭借弘丰那机灵的脑袋瓜子,是肯定会想到自己的真实用意的,那么反弹绝不可避免,因此十四做好了准备,准备拿出元帅的威风来,押也要将弘丰押到成都去。 谁知弘丰听了这个安排后,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楞了片刻,没做声。 十四忙道:“大军开动,粮草先行,这可不是个清闲差事,你肩上的担子重着呢” 十四也考虑了弘丰的名声的,所以才让弘丰去当回押粮官,表示弘丰不是逃兵,一样参加了战役的,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弘丰皱着眉再想了想,然后乖乖的点了点头,“侄儿领命,十四叔,你放心,我一定不误事的” 虽然弘丰没弘历那么嗜武,但自小的教育氛围让弘丰对战争还是挺向往的,因此,眼看就要兵戎相接了,就要和头号战争贩子直接交火、来场决战了,却要被调离前线,弘丰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这段时间十四的紧张,弘丰也是瞧在眼里,所以为了还大清一个心无旁骛的统帅,为了给即将到来的决战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弘丰忍痛决定顾全大局,总不能让主帅在运筹帷幄的时候还要分心盯着侄儿吧? 因此,弘丰挣扎了那么一下后,遂忍痛答应了十四的要求,虽然心中滴着血,但脸上却没显。 弘丰想,这下十四叔该松一口气了吧… 弘丰甚至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受到点即席口头表扬,比如夸自己是个体谅人的好孩子,是个具有强烈的小我服从大我、置个人荣辱于不顾的集体主义意识的有为少年,应该被树为典型之类的… 不想,十四却给怔住了,弘丰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呢?有阴谋,一定有大阴谋… 因此,弘丰不仅没等来表扬,反而还听到十四很突兀的改口了,“那个,我刚仔细想了一下,粮草一事太重要了,你没做过这行,算了,还是别冒险,若出了差错那可不得了,你还是就留在我身边吧。” 弄得弘丰莫名其妙… 不过,弘丰是巴不得留下的,因为他目前做的调查需要深入到一场战争中去,所以,弘丰便兴高采烈的一阵猛点头。 十四傻眼了,觉得要么自己是上了弘丰这个家伙欲擒故纵的当,要么是弘丰的阴谋不分场合,放之四海皆能搞… 于是,十四发愁了,只好再多耽搁一会儿宝贵的时间,和弘丰开始交心了,“弘丰,这几天你都在干嘛啊?” 弘丰坦然道:“十四叔,我都和你在一块儿啊,我干了些什么你还不知道?” 十四继续问道:“这几天吃饭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弘丰笑道:“吃饭的时间才多久啊,两刻钟的时间,我都和下面的兵丁坐一起吃饭呢,吃完饭就回大帐了啊,十四叔,你不是派了亲兵跟着我嘛,不信的话,你叫他们来问问就知道我没骗你。” 十四想了想,道:“你干嘛老换地方吃饭啊?” 弘丰耸耸肩膀,“反正那些兵丁我都不认识,在哪儿吃都一样。” 十四憋了口气,道:“弘丰,你少糊弄我,你老实给我说,你端着碗满军营的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弘丰笑道:“我就是想看看士气怎么样。” 十四扬扬眉,道:“结论呢?” 弘丰道:“观察的不够多,所以还不好下结论。” 十四见这样下去怕这辈子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直接问道:“你好像还挺喜欢运粮这个差事的哈?” 弘丰摇摇头,“我不喜欢,我更喜欢跟在你身边看打仗,不过,竟然十四叔你那么安排,我也只能服从啊。” 弘丰的说辞十四是一万个不信,想了想,便试探道:“不如你试着押一趟粮草?” 弘丰也想了想,然后瘪了瘪嘴巴,吐出两字:“也行。” 诡异啊,十四觉得太诡异了,但还是咬牙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你就出发”说完便死盯着弘丰的脸,想从弘丰细微的表情变动中发现点猫腻,不想,弘丰只是无奈的点点头,没再透露更多的情绪,让十四好不着恼。 而第二天一大早,十四还是叫住了拿着包裹准备出发的弘丰,“弘丰,你还是留在这吧。”既然摸不清弘丰要搞什么鬼,十四认为,为了军营的安全,还是姑且将弘丰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吧… 而弘丰却没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走到十四面前,很是诚恳的说:“十四叔,大战将至,你还是在营地中多走走,放松放松,你一焦虑了,下面的人肯定更心慌…” 十四没好气道:“爷怎么不放松了?你少操些闲心,赶紧写军报去” 弘丰摇摇头,心想,都没头没脑的朝令夕改了,难道这还叫淡定? 而十四则看着在那叹气摇脑袋的弘丰,心想,还不如带弘历来呢,虽然淘气些,可他淘气的事那是能预测的啊,于是,十四对远方的九阿哥那是羡慕加嫉妒得无以复加… 而广州的九阿哥则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这厢还没撬开弘历的嘴,杨宗仁便叫人递了张条子进来,杨宗仁是打定主意,只要能不在弘历面前露面就绝不露面,至于礼节之类的,暂时全给扔了,顾不得那么许多啊。 九阿哥打开纸条一看,头有点疼,说是安居岛又出了点小问题。 安居岛已经有人率先交国债认购单了,是一南洋的华商张栋,在安居岛建了别院,但大部分产业并没转过来。 张栋认购了5万两,爽快的要求提前将5万两付清。 弘参却没同意,说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随便改呢,下令海关衙门只收1万两的诚意金… 于是,N多封信便飞快的传出了安居岛,撒向祖国沿海各地,广东福建的商人便开始分析了,弘参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做生意还从没见过拒绝提前收款的,这一想得多,人心自然又不稳了,大伙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包含着莫大的深意啊… 九阿哥甩了甩脑袋,将条子递给弘历,“你来说说,弘参为什么不收全款?” 弘历看了看条子,奇怪道:“二哥不是说了嘛,规矩就是规矩啊,没有规矩哪成方圆,挺对的啊。” 九阿哥闭上眼睛,“往深了想。” 弘历嘀咕道:“本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干嘛非要去瞎想一番。”见九阿哥又睁开眼瞪他,便胡乱道:“如果朝廷不卖国债,那不是相当于咱们在给商人保管银子了嘛,不划算啊,又没收他们保管费。” 九阿哥皱着眉头道:“貌似有理,但是那诚意金不也在收吗?20%啊,也不少” 弘历翻了个白眼,道:“能少点是点呗再说了,等朝廷决定要发行国债了,咱们还能叫大家将钱交到京里去,多好啊,咱们还省得运了。” 九阿哥以手支着脑袋,觉得自己会来听弘历的意见本身就是个二百五,遂无力道:“给弘参发封信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你也给我好好再想想,明儿若再不给我说实话,我就将你送回京去” 弘历嘀咕道:“回京就回京,广州又没仗打,谁稀罕待这里啊…再说了,皇额娘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 说来有点打击弘历,其木格并没对弘历想念入骨,因为她手头的事多啊,目前正在费力的给安安挑公主府的嬷嬷… 祝大家周末愉快 继续求月票,呵呵 第五百九十二章 改主意 第五百九十二章改主意 在建公主府的时候,其木格便想起了后世的传说,说是乾隆的女儿还是妹妹,反正就是一公主,为了能和丈夫自由见面,特意告了一回御状的,因此,其木格便朝老十吹枕边风了,说最好将那万恶的嬷嬷制度给改革了,绝不能让安安嫁人后生活在嬷嬷的阴影下。 不想老十却像看外星人似的上上下下将其木格打量了好几遍,诧异道:“其木格,爷也舍不得安安出嫁,但是闺女大了,总要嫁人的,你想开些,别太纠结了。” 其木格郁闷道:“你说的是哪跟哪啊?” 老十道:“你要不纠结,怎么会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嬷嬷们是有些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但是,再猖狂,她们也不敢骑到主子头上,你别想太多了。” 其木格底气十足的反驳道:“你可是打小在阿哥所里长大的,应该领教过那些奴才们的嘴脸啊?” 谁知老十却说,捧高踩低的奴才是不少,但多半都是那些实权部门的人,比如御膳房、针线房、以及其他后勤机构,或者闲散机构的少数几个不长眼的家伙,真正分给他的人没人敢猖狂,“那些嬷嬷和管事太监可都是我皇额娘亲自挑的,就算爷年纪小,拿捏不住他们,但他们也怕皇额娘发作他们啊,再说了,那些管事的,一旦分到爷身边,就是爷的人了,就算他们想改换门庭,也会琢磨等人家利用完了,他们这种卖主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奴才们不傻。” 其木格心想,不对啊,好像某个末代王府里的潦倒王孙在回忆录里,也是对他身边的奴才大力声讨的,好像是说奴才们吃香的喝辣的,但他们这帮小主子只能喝粥,因为奴才举着规矩说事,于是便问道:“爷,有没有奴才们吃大鱼大肉,你却可怜的喝粥的事?” 老十道:“喝粥?有次还饿了爷整整三天呢,爷本来就病得晕晕沉沉的,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完全没法溜出去偷吃的,多亏了九哥揣着馒头偷偷溜来看我了,没准爷得饿死。”说到这,老十又来了句,“不过,这是宫里的规矩,嬷嬷们只是照章行事,其木格,你该不会糊涂的认为嬷嬷们该陪爷一起饿肚子吧?那谁做事啊?” 其木格见老十有点跑题,于是便赶紧将乾隆的妹妹或女儿告状的情节给改编了一下,拿来作为自己的担忧给老十说了,还道:“如果每天都和额驸见一面都要记档,别说安安,就是我也觉得忒不好意思了,肯定想让嬷嬷睁只眼闭只眼,别如实记录,那么自然就得捧着嬷嬷们啊,这一捧久了,家里谁当家那可还真说不准了。” 其木格说完后,还很是沉痛的叹了叹气,“公主们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啊。” 谁知老十听后,更无语了,“其木格,你就不知道换个听话的嬷嬷啊?” 其木格楞了楞,道:“那嬷嬷不是内务府配的嘛,怎么能轻易换?” 老十叹气道:“你想给她按个罪名还不容易?怎么那么笨啊” 其木格一想,是啊,乾隆的直系亲戚怎么那么笨呢,弄得自己也跟着笨了一回 而老十还不忘再次打击一下其木格,给其木格简单讲了一下公主府嬷嬷制度存在的必要性。 为什么嬷嬷有她必须存在的历史背景呢?那是因为自大清入关以来,到目前为止,除了德妃生的和硕温宪公主嫁给了京里的舜安颜,袁贵人生的和硕悫靖公主嫁给了具有满蒙汉三族血统的孙承运,其他公主基本全去蒙古了,顺治爷的义女还去了南边抚三藩,因此,公主府的制度总体来说,其实是为了那些远嫁的公主们特意设置的:额驸未经传召不得进公主府,彰显的就是君臣之别,时时提醒着额驸一家人,你们是臣子,少生些不该有的心思;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项政策也是为公主们好,如果和额驸感情不好,还能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清净日子,眼不见心不烦… 简单介绍完历史背景后,老十这个封建主义头子还道:“你自己去打听打听,看看哪家公主府的嬷嬷敢这样欺主?你以为你的那些大姑、小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她们身上可也流着我皇阿玛的血,文弱不到哪去的” 老十这么一说,其木格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只能讪讪的笑着,“好像是我想多了。” 老十瘪嘴笑道:“你别老想安安了,还是想想爷吧,瞎想也成啊。” 其木格笑道:“爷,你除了忙点,不是一切都挺好的嘛,有什么让人操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木格还上上下下的将老十仔细打量了一番,老十虽然非常非常繁忙,但面容却并不显憔悴,精神瞧着还不错,所以,其木格还很满意的笑了笑。 老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逆贼朱一贵过两日就会押解到京了,弘暄没多久就会回来,弘暄一指侧福晋,弘政的婚事也该指了,再拖下去,九哥非吃了我不可,再说,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唉,怕更是没回旋的余地了。” 其木格道:“爷,要不你再试着劝劝九哥?” 老十摇摇头,“肯定没戏,烦啊。”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我和九哥都说好了的,只要弘政能逃到安居岛,一切都没问题了,所以,不如咱们悄悄的帮弘政…” 老十却突然大声道:“糊涂,为了让九哥知道咱们挺支持弘政的,话可以这么说说,但怎么能真这么做,你以为还是像头回弘政偷跑到西北那么简单啊?我告诉你,这一回,弘政若真的偷跑了,不忠不孝不义这六个字,他是一辈子也洗脱不了了而九哥没准真会被活活气死,得,我到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哭,谁知道他到底是被我气死的还是被弘政气死的” 其木格讶然,是啊,怎么光想着爱情至上了?就算是在21世纪,自己也没这么天真啊,怎么重生后,反而琼瑶了呢?即使自己支持弘政其实更重要的是想和西方接触,但如果弘政已经被大清主流社会所不容了,那么中西交流那还是等于空话啊,自己怎么就没认真想这个问题呢?真是猪脑子。 老十见其木格很是懊恼,便叹了口气,道:“其木格,爷知道你对九哥颇有微辞,但为了弘政好,你这两天还是找时间劝劝他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叫他想开些吧。” 其木格想了想,只能道:“爷,我试试吧,对了,你得答应我,弘历如果日后要娶芳菲为正妻,你不许拦着,本来一点小事的,你一拦,立马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其木格还是有些怪九阿哥,没事坏儿子的姻缘干嘛啊,得,两败俱伤了吧。 不想老十却摇头道:“光说芳菲的身份其实挺好办的,先进府当格格,等生了儿子再进侧福晋,等儿子生得多了,再进嫡福晋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因她生在喜塔腊家,那却断然不行,喜塔腊一个闺女是未来皇后,一个闺女是皇子嫡福晋,这势也未免太大了些。” 其木格道:“皇阿玛后宫中两姊妹也不少啊?” 老十道:“芳菲给弘暄当格格也没问题啊,喜塔腊家就是送十个闺女给弘暄也没问题,弘暄不宠就是了,可如今弘暄和他媳妇不怎么对付,而瞧弘历的样子,怕是会很宠芳菲那小姑娘的,你自己想想,日后若发生储位之争,喜塔腊家最先找的助力会是谁?” 其木格忙道:“弘历没那么傻,才不会掺和这些破事呢” 老十摇头道:“其木格,你别忘了,届时弘历的嫡子嫡女可是和喜塔腊家脱不了干系的,弘历怎么置身事外?” 其木格跺脚道:“这么说,弘历日后也得黯然神伤一回?” 老十耸耸肩,“若弘历实在舍不得,就让芳菲给他当格格好了。” 其木格急道:“那还不是一样会有喜塔腊家血脉的孩子?” 老十道:“格格生的孩子是归嫡母养的。”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弘历会不会只纳格格,不娶正妻呢?” 老十歪着脑袋也想了想,摇摇头,道:“你以为男的都像爷这么长情啊?” 其木格喃喃道:“现在离一辈子还早呢,长不长情的谁知道啊。” 老十郁闷道:“人家说三岁看到老,爷都快40了,你还看不到老啊” 其木格笑着扯了扯老十的脸,道:“爷,不是有句话,叫听其言,观其行嘛,呵呵,你用行动证明不就行了。” 老十瘪嘴道:“爷的行动早证明了,就是没给你赌咒发誓而已。” 其木格乐道:“那你动情的发个誓来听听?”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坏坏的笑道:“我偏不,你不是喜欢观其行嘛,慢慢观察吧,反正一辈子还长着呢,呵呵。” 老十两口子暂时忘了烦恼,开始**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其木格就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弘政来了,人仿似消瘦了不少,想来这段时间压力也不小。 其木格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弘政开口,不想弘政却率先开了口,“婶娘,侄儿这些天很是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为了娶克里蒂丝,惹阿玛生气不说,还陷阿玛于不义,可我自己还在一门心思的想怎么溜走,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弘政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其木格有些措手不及,——其木格本来还担心弘政会像琼瑶剧里的咆哮男一样拼死的来一番悲情表白,然后再便郁郁而终,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啊,——不想,却听见弘政如此冷静的改口了,心中不由更担心起来,“弘政,是谁给你说了些什么?” 弘政摇摇头,道:“只是突然清醒吧了。” 其木格轻声道:“弘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清醒?若没外力刺激,怎么会有突然一说? 弘政有些羞愧的说出了实情:原来他无意间听到他的弟弟们说闲话,弟弟们对他都很是不屑,说他抱紧了老十的大腿,却将自己的亲爹完全抛之脑后,“侄儿才突然惊觉,我光想着去争,去反抗,却压根没想过,如今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整个南边都传开了,阿玛为了我名声都给污了,而我,而我却没想到过阿玛,我真是愧为人子…” 弘政说到后面忍不住呜咽起来,让其木格听得好不心酸,怎么孩子们的婚事就没一个顺当的呢,真是见鬼了… 检修师傅很厉害,说是端口出了问题,呵呵,但很快就修好了呢 不过,两天没更新了,有点找不到感觉,请大家多多海涵一下,呵呵,对了,刚还被骂了,朋友说网线坏了,也可以先打草稿的,说俺就是趁机偷懒,汗,好像说到点子上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请罪 第五百九十三章请罪 九阿哥这两天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私事虽然依旧让九阿哥添堵,但公事却显出了好苗头. 弘参从安居岛送信过来,说目前收到的国债预购单经过统计已经超过了200万两,其中60%的认购者是广东福建的商家,30%是南洋的汉人,剩下的10%则是洋人,而如今离截止日还不到一半,想来最终的认购数应该能突破500万。 九阿哥得了信后,不仅喜上眉梢,500万两,真不是个小数,要知道大清上一年度的财政收入还没达到6000万两呢。 而弘历也很是高兴,虽然弘历生在大清第一家,但基于其木格的理财教育是从娃娃抓起,所以,弘历并不像许多人那么眼高手低,认为500万两简直是不值一提,别说500万两了,就是500两,弘历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攒下来的。 因此,弘历便高高兴兴的恭喜九阿哥,还说要给弘参发封祝贺信。 九阿哥笑道:“看样子,朝廷今年是不会缺银子了,呵呵,弘历,你还该给你皇阿玛发封贺信去。” 弘历则笑道:“这国债又不是不还的,皇阿玛发得越多,怕是越笑不起来,还是等想到法子轻松还钱的时候我再去祝贺。” 九阿哥听后,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又沉入了低谷,是啊,还得赶紧让朝廷多开源才行,可是到广东这么些日子了,九阿哥却还是没找到什么好主意。 于是,九阿哥就随口问道:“弘历,你说该怎么想法呢?” 弘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九伯,我听说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商队都是皇家搞的,咱大清也许可以跟着学学。” 见九阿哥盯着他没做声,弘历忙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想和你提弘政大哥的婚事。我只知道我们家和舅舅以及其他蒙古人合搞的商队,这些一直只能在南洋打转,不就是咱大清藏着遮着的嘛,要是直接扯起朝廷的大旗,明目张胆的派队水师跟着,肯定早冲过马六甲海峡,赚好几回大钱了。” 九阿哥失笑道:“那朝廷还不得被吐沫星子给淹死。” 弘历摇头道:“至少在广东福建两地不会,反正老百姓也能跟着得利啊,难道他们的海船跟在朝廷大船后面,咱们会不管他们?只要咱们让他们跟着喝点汤,他们一定会给朝廷歌功颂德的。” 说完,弘历还煞有其事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九阿哥闷笑道:“在九伯跟前装学问啊?” 弘历摸着脑袋道:“反正吧,我觉得只要让老百姓得利了,别说娶洋人了,就是娶个鬼,他们也会叫好的。” 见九阿哥一下黑了脸,弘历忙舔着脸笑道:“九伯,我想了个法子,也许能为你正名。” 九阿哥哼了声,“爷才不管这些虚名呢。” 弘历瘪瘪嘴,道:“九伯,试试嘛,名声能变好,干嘛还任由他发臭啊。” 九阿哥扬眉道:“说来听听。” 弘历忙道:“九伯,咱们要是透出话去,说弘政大哥的迎亲婚船准许民间商队加入,你说,外面的流言会不会立马改了风向?” 九阿哥没好气道:“你少打这些歪主意我再告诉你一遍,弘政绝对不能娶洋人,你给我记住了” 弘历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觉得九阿哥简直是油盐不进。 不想,更沮丧的还在后头,弘政给九阿哥的信到了。 本来寒着一张脸的九阿哥看完信后,却舒心的笑了,“弘历,你瞧瞧。” 弘历疑惑的接过信,一看,傻眼了,弘政不仅向九阿哥陈恳的承认了错误,还表示他放弃娶克里蒂丝,但希望九阿哥能奏请老十等一年后再给指婚,倒不是心存幻想,而是弘政不希望自己大婚的时候,克里蒂丝还在西班牙幸福的幻想着成为东方媳妇,这样太不地道了些,总得先给克里蒂丝一个交代。 所以,弘政告诉九阿哥,他又给弘参去了封信,叫弘参找西班牙商船给克里蒂丝捎去,还特意注明了,以这封信为准,以免第一封情意绵绵的信在海上耽搁晚到,让克里蒂丝误会。 弘政告诉九阿哥,“一年的时间,克里蒂丝怎么也该收到这封信了,不管她是怨也好,恨也罢,至少不会再傻傻的等了,那么我才能安心娶亲…” 弘历看完信后,又看了看高兴得哼起小曲的九阿哥,不知该做何表示。 第二天一早,弘历便顶着两个黑眼圈,看来是一夜都没睡好。 九阿哥没好气道:“你一夜辗转难眠?又不是你想娶洋人,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不想,弘历却给九阿哥跪下了,“九伯…” 九阿哥板起脸道:“弘历,如今弘政总算开了窍,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弘政的媳妇一定必须务必得和咱们长得一样” 哪知弘历却小声道:“九伯,我是给你请罪的。” 九阿哥诧异道:“请什么罪?” 弘历羞愧道:“昨儿晚上我一开始还在埋怨弘政大哥呢,怪他不像男子汉,而且还在想到底是谁在他跟前嚼舌,让他改了主意,等我回京后一定要收拾那个坏弘政大哥婚事的人…” 九阿哥摆摆手道:“你在这卖力的帮他,可他却突然改了主意,你这么想也没错,起来吧。” 弘历一下红了眼眶,道:“九伯,你对我真好。” 九阿哥笑道:“臭小子你才知道啊。” 弘历红着眼道:“我后来才想到,我光想着怪九伯不体谅弘政大哥了,但我却没想过要体谅九伯,我还当着众人的面说瞎话,让九伯怕是到死都没翻身的余地了…” 九阿哥和煦的笑道:“那天你瞎说,不都认过错了嘛,今天干嘛还提,好了好,别这么扭捏,这可不像你,起来了,起来了。” 弘历用手背擦了下眼睛,道:“我那天认错不是真心的。” 九阿哥笑道:“好了,九伯知道了,不怪你,你起来吧。” 弘历并没顺势起来,而是道:“九伯,你怪我吧,我太混账了,我只想着九伯该怎么对弘政大哥,怎么对我,却没想过我该怎么对九伯,说白了,我就是自私自利,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九阿哥起身拉起弘历,道:“弘历,别难受了,九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心眼实在,所以九伯才不会和你计较…” 弘历低头道:“我不能拿心眼实在当犯错的借口。” 九阿哥笑道:“没关系了,你下次多注意些不就行了?” 弘历点点头,保证道:“九伯,我以后不会这么自私了,真的。” 九阿哥微微笑道:“对外人该自私还得自私,别想着去当圣人。” 弘历想了想,道:“当圣人不好吗?” 九阿哥笑道:“圣人太累,没意思,咱们但求对得起至亲的人就好了。” 弘历思索了一下,道:“嗯,我先努力让至亲的人不寒心,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当圣人。” 九阿哥乐道:“没想到你小子志向还挺远大的啊。” 弘历咧嘴道:“不是,我是想,万一顺便就能将圣人当了呢。” 九阿哥楞了楞,道:“顺便?你也不怕那些圣人从坟墓里跳起来找你说理?” 弘历歪着脑袋道:“本来就是可以顺便啊,比如说吧,九伯想对得起皇阿玛,可皇阿玛要对得起天下臣民,那九伯不就也顺带的得对得起天下臣民了嘛,那过个几十年,九伯没准就冷不丁的成了爱民如子的好王爷了,那离圣人不也就不远了?” 九阿哥还真没想过这逻辑,只好笑道:“爷这个不务正业的人会得到‘爱民如子’这个赞,怕你皇玛法头一个就不同意,呵呵。”九阿哥还无奈的摇摇头,就自己这吓人的名声,想漂白,难啊… 弘历则绷起了小脸,道:“九伯,做生意怎么就不务正业了?我就觉得挺好的,真的,比那些假道学们好多了。” 说到这,弘历又放低了声音,道:“我以为九伯和那些假道学们不一样,所以当九伯不同意弘政大哥婚事的时候,我才会特奇怪,我一直以为九伯应该是会同意的,因为九伯你自己都在特立独行,而且我皇阿玛和皇额娘他们也都挺赞成的,所以…” 九阿哥摸摸额头,皱眉道:“你皇阿玛他们就是太惯孩子了,惯得没了点边。” 弘历小声道:“我倒不觉得,因为皇阿玛是满人,皇额娘是蒙古人,所以他们认为不同种族联姻没什么。” 九阿哥郁闷道:“这能一样嘛?弘历,我府里也有蒙古小妾,可她也就是长得不那么纤细而已,放人堆里绝不会引起众人围观,可那克里蒂丝呢?她是到哪儿都打眼若她再生个儿子,得,一家人出门想低调都没法,弘历,九伯我名声够大了,不稀罕他们为我的府邸再挣什么知名度” 弘历却道:“九伯,胡家园胡同不就不着沙俄的降军嘛,他们的孙子辈也瞧不出有什么不同来。”说到这,弘历又来了句,“老百姓都能嫁洋人,为什么弘政大哥就不能娶洋人呢?” 九阿哥顿了顿,道:“咱们这边的闺女嫁过去,生的孩子是洋人的子孙,可洋人嫁过来,生的孩子可是咱大清的子孙,能一样嘛” 弘历道:“九伯,何必这么自欺欺人,你到胡家园胡同去走一走,除了那些老沙俄人,年轻的有几个会沙俄话?而且好多也不去教堂呢,我和哥哥们以前去过那,我没骗你。” 九阿哥找不到有力的说辞,只好道:“弘历,你刚才可才说了,要为九伯我想的。” 弘历点点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还想让九伯让步,我就是没想明白而已,九伯,你怎么还不如平头老百姓想得通透呢?” 九阿哥怔了片刻道:“因为爷是康熙爷的九皇子,自然要和他们想得不一样” 弘历立马反驳道:“可我皇阿玛却和他们想得差不多啊。” 九阿哥郁闷了:“所以你皇阿玛是君,我是臣”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九十四章 争功 第五百九十四章争功 畅春园里 老十眉飞色舞的给康熙汇报着工作,“皇阿玛,西北大军大捷,那些潜入境内的沙俄人没一个逃脱的,虽然策旺阿拉布坦逃窜了,但要扫平他,那是指日可待,呵呵;还有,九哥已经前往安居岛,反正那些商人都认购了,咱们不收钱也不大好,因弘参太小了,所以儿子便请九哥过去坐镇,据说认购数已经达到了750多万两,哈哈。” 康熙扫了老十一眼,泼着冷水道:“策旺阿拉布坦都没逮到,有什么好乐的?还有,听说罗卜藏丹津在青海也很不老实,你现在高兴是不是太早了点?国债,哼,你发出去就不用还了嘛?以为天上掉馅饼啊,真是的,活生生的让朝廷去借贷,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老十瘪瘪嘴,言不由衷的道:“皇阿玛教训的是。” 康熙瞅了瞅眼角眉梢依旧带着笑的老十,怎么看都觉得刺眼,想当初,自己可是亲征了葛尔丹三次啊,最后一次也没将葛尔丹给活捉了,人家是自己服毒自杀的,老十倒好,以太子的身份带队一次就将策旺阿拉布坦赶出了西藏,一上台就差点活捉策旺阿拉布坦,瞧那架势,没准活捉策旺阿拉布坦的战报如今都在路上了也不一定更可气的是,战报上还说杀死沙俄人400,活捉97人,就算杀死的人数有弄虚作假之嫌疑,但活捉的却没法糊弄人,想当初雅克萨之战朝廷动了多少军力,那战俘也没多到多少… 两厢一对照,康熙便觉得自己落了下乘,自尊心受不了了。 更让康熙没想到的是,国债竟然还真的搞起来了,虽然广东福建起了些波澜,但却没怎么影响全国局势,而且数目还不小,750万,好家伙,这能干多少事啊… 康熙很郁闷,当初国库空虚,自己只能派人查国库亏空,这仁君的名声差点就保不住了,老十这家伙当初却对“国债”两字是提也没提,太过分了 于是,小心眼的康熙决定得给老十添添堵,“爪哇岛怎么样了?你二哥什么时候能出咸安宫?” 老十楞了楞,旋即笑道:“皇阿玛,如今千头万绪的,儿子还没顾得上那头,不能让二哥两手空空的去啊,那些洋人土著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儿子是这么想的,等钱到手了,儿子先给弟弟们开府,让他们都各立门户去,然后,然后再腾出手来张罗二哥的事,最迟也就三五年。” 康熙鼻子哼了声,老十的屁股如今还没将大宝坐热,自然不是好时机放二阿哥出去,这道理康熙懂,但小心眼的康熙却还是用鼻音道:“这事得抓紧。” 老十忙喳了一声,“皇阿玛放心,儿子一直将二哥的事放在心上的。” 康熙吧唧了一下嘴巴,又问道:“大阿哥那呢?沙俄人还没消息?” 老十笑道:“大哥还在边境一带活动,沙俄人已经给黑龙江将军陈泰交涉好几回了,陈泰冲沙俄人嚷嚷,说想双赢那就准他带兵入境,这样他一旦将大哥马到擒来就可以向朝廷领功,而沙俄人也落了个清净,沙俄人自然不准,反正就打嘴皮子仗呗,至于边贸给断了,也只是各地边境上的沙俄驻军在嚷嚷,他们朝廷的旨意还没传来。” 康熙若有所思的转动了一下他的扳指,道:“大阿哥怎么还在边境蛰伏?再不深入腹地,那就得耗到来年开春了。” 老十正色道:“儿子给大哥的旨意是骚扰第一。” 康熙想了想,“派图理琛去黑龙江,叫他给大阿哥好生说说沙俄的山川地貌,叫大阿哥去和土尔扈特部联系上,让土尔扈特也好好闹腾闹腾,要弄就得将沙俄弄痛,这么不痛不痒的,象什么话,瞧你那点出息” 老十咽了咽口水,道:“皇阿玛,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吧?”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步子该迈大点的时候就给朕拿出胆子来,缩手缩脚的像什么样。” 老十忙道:“皇阿玛,儿子听说图理琛最近身体不大好,怕是经不得长途跋涉,等他好了再说吧。” 图理琛的健康状况老十压根是不知道,反正拿定主意,只要康熙要去核实,那图理琛必须得病一场。 而康熙却没继续追问下去,而转了话题,“你八哥呢?” 老十叹了口气,“如今大势已定,下面的奴才们倒都收敛了许多。”言下之意便是八阿哥还在不服气就是了。 康熙听完后,便来了句:“好好学学,朕是怎么对手足的” 老十自然是一脸的不服气,康熙见状,便道:“咱们不说别的,单说你九哥,弘历那小子给他添的堵不小吧?你打算怎么给你九哥一个交代啊?” 老十嘀咕道:“等弘暄和弘历回来了,我一定好生收拾他们” 康熙立马翻脸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好好想想你自个儿错在那才是正经事” 于是,高高兴兴去畅春园的老十便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宫了,虽然还是上班时间,但却没回养心殿,而是去了储秀宫,不好好找人说道说道,老十今天是没法继续处理公务的。 因此,正在关注安安嫁衣缝制进程的其木格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跟着怒气冲冲的老十回了卧室。 老十一进屋,不等其木格将房门关上,就火冒三丈的将康熙的所作所为噼里啪啦的道了一遍,“你说,二哥能现在出宫嘛?爷登基还没一年呢还有,大哥那里,啊,爷能帮他去和土尔扈特部联手嘛?那和养虎为患有什么分别朕当初是说过随他在沙俄怎么闹腾,但沙俄是那么好被闹腾的嘛?他从边境跑到土尔扈特部还不知猴年马月了呢到时没等他和土尔扈特搭上线,爷早将大哥召回来、将土匪头子给换人了,还有八哥,我怎么他了?我示好的次数还不够多啊,他自己想不明白,难道也是我的错,喔,皇阿玛对手足好,那五叔死后,怎么降两级袭爵?皇阿玛若有爷这么多兄弟,还不知会怎么的呢再说了,他怎么不和爷比比怎么对儿子的啊,大哥二哥是谁关的还子不教父之过,我们兄弟淘气的少了啊,皇阿玛怎么不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呢…” 其木格除了不住的给老十拍背,让老十顺顺气外,还能干嘛? 而老十还余怒未消,“瞧我不顺眼就算了,莫名其妙的训我也没关系,可怎么能拿朝廷大事来当儿戏呢” 其木格只好道:“皇阿玛那么精明的人怕只是想气气你而已,没准你真按他说的那么干,他第一个跳得老高。” 老十歪着脑袋道:“真的?” 其木格笑道:“应该是真的吧,皇阿玛将江山社稷看得那么重,应该不会这么糊涂的。” 老十顿了顿,“那我马上再去畅春园一趟,就说就听他的,马上就派水师护送大哥去爪哇岛,叫图理琛去东北,然后封八哥铁帽子王” 看着老十一副“看不气死他”的模样,其木格好笑道:“爷,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和皇阿玛闹什么脾气啊,真的,也不怕丢脸。” 老十气呼呼道:“明明是皇阿玛可气嘛” 其木格笑道:“他是长辈,你就别和他较真了。” 老十摇摇头,表示自己这个爹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然后道:“对了,其木格,爷今年不打算去热河…” 其木格无所谓的“喔”了一声,没说什么。 老十则有点遗憾道:“你老在宫里呆着,怕早闷了,爷真的想带你出去散散心的,不过,毕竟才登基,还是在京里待着好一些。” 因康熙常住畅春园,所以,其木格早就向老十请求过,不搬到畅春园度假,和康熙住一起,她会莫名的提心吊胆,老十也不想和康熙天天相见,所以,他们一家在京里就没地度假了。 其木格对老十道:“爷,我一点也不闷,你别管我。” 老十这才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前往养心殿,打算继续办公。 刚批示完一份公务,就见太监来报,说弘暄回宫了。 老十自然是先见儿子,弘暄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人虽然清瘦了些,也黑了许多,但精神还不错,让老十很欣慰,“想来你也乏了,先去休息休息,明儿咱们再聊公事。” 弘暄笑道:“儿子赶路不急,所以不怎么累。” 老十笑道:“朕又不是没赶过路,瞒谁呢?呵呵,先下去休息吧,歇好了再说。” 弘暄笑道:“是,儿子本以为皇阿玛见了我会先骂我一顿呢。” 老十眨巴了一下眼睛,道:“那顿骂你是跑不了的,竟然将弘历指使到广州去,你胆子也太大了,也亏得你九伯不计较,否则,我看你们兄弟俩到哪儿找地哭去” 弘暄摸摸脑袋,不大好意思的想解释一下,却听老十道:“行了,你才回来,朕今儿不骂你,明天再骂,”说到这,老十又问了句,“你真的不累?” 弘暄忙摇头,“真不累。”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那你就去畅春园给你皇玛法请个安。” 弘暄没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如今天色尚早,去畅春园也说得过去。 不过,当在储秀宫听了其木格透露的八卦消息后,弘暄失声笑了一会儿,索性又回了养心殿去见老十。 面对着奇怪的老十,弘暄道:“皇阿玛,如今西北大捷、大伯在沙俄边境也骚扰成功、国债还没全国发行就筹集到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该向天下宣扬一下皇玛法的功绩呢?” 老十楞住了,看着弘暄,弘暄则笑得很无害,道:“皇阿玛才登基一年,就能取得如此成就,多亏了皇玛法打下的基础不是?” 老十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怎么没想到自己圣明一世的皇阿玛会和俗人一样争功呢 于是,老十便叫弘暄今天不去给康熙请安了,和张廷玉一起去写夸赞康熙的锦绣文章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九十五章 顺利 第五百九十五章顺利 表扬康熙的中央文件很快就发遍了全国,虽然写得文驺驺的,但却依旧竭尽吹嘘拍马之能事,谁说拍马屁的文章就一定会肉麻俗气的?反正其木格看了半天,觉得档次貌似比《爱莲说》还高那么一点。 当然,其木格的评语遭到了老十的鄙视,“皇阿玛的老脸都红了呢。”言下之意就是可见这文章写得有多么的夸张,以至于让康熙都不好意思了。 当然了,既然康熙都红老脸了,自然是坚决不同意将此文发下去的,任凭弘暄怎么劝,康熙就是不松口,眼看康熙的功德就要这么沉没于历史的长河中了,哪知老十却非常执拗的固执己见,第二天在早朝上就叫张廷玉声情并茂的将这篇锦绣文章给群臣中诵读了一遍,然后直接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全国各个地方衙门,要求各衙门必须将此文章贴到各个城门口和衙门前的布告栏上去,而且衙门里的文字工作者必须给目不识丁的民众朗读并负责解释,为期两个月,据说,为此气得康熙十天没见老十… 安居岛也不例外的收到了老十的这道圣旨,海关衙门忙不迭的赶紧将文章给贴了出来,还别出心裁的安排了西班牙语通译和法语通译站在码头和衙门前的布告栏旁给洋人讲解,打算将康熙的功德传到西洋去,真真是带着脑袋在办差啊。 而九阿哥此时正带着弘参和弘历在码头搭起的帐篷里给国债认购人开会。 在截止日最后统计出来的金额再创新高,一共860万两,其中洋人只占了120万两,南洋汉人占了200万两,余下的全是广东和福建商人筹集的。 但是,十三是坚决不同意发行那么多的国债,在太和殿上书老十,坚决要求将国债的最大发行限额控制在500万两以内,“皇上,国债毕竟是头一次发行,而且还涉及到了广东、福建的商人,如果处理不好,朝廷丢了脸面倒是小事,失信于民可就不好了。” 老十很想将860万两都全拿了,便道:“也就多360万两,其实也不多嘛…” 十三道:“皇上,360万两可是500万两的十之七了,不是小数。” 老十虽然觉得十三很碍眼,但却没法反驳,本来360万白银就不是个小数,只好怏怏的叫十三到养心殿私下再做讨论。 于是,散朝后,十三便跟着老十去了养心殿。 不想,老十一进养心殿就道:“360万两不是个小数,朝廷又缺银子,你想个法子让朕能在不失信于民的情况下将这钱收稳妥了。”然后不等十三出声就将人打发了。 回到储秀宫,老十还冲其木格叽歪道:“以为朝廷的俸禄那么好拿啊,哼” 其木格不是学经济的,只知道后世国家财政赤字好像要控制在某个范围内,但是,这个范围到底是多少,怎么算的,是一概不知,因此,只好闭紧了嘴巴,听老十骂十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还好意思给爷说,360万不是小数要是3万6,爷绝不要,眉头都不皱一下” 虽然老十这个老板有点无良,但十三这个员工却很是兢兢业业,第三天就到养心殿告诉老十,他想出了一个法子,没准可以姑且一试,“朝廷一直没明确的说国债承兑期限是多久,不如将这360万两设置成5年期的,利息再稍微高点就是…” 老十一听,是啊,光想着今年借银子,明年还了,怎么没想到可以拖个五年呢? 不过,老十却对十三不放心,总觉得十三不可能这么认真的帮他,便没当场敲板,而是叫十三去信和九阿哥商议。 十三没说什么,立马就给九阿哥修书一封,派人火速送去了安居岛。 九阿哥接了信一看,顿时豁然开朗,当下熬了两个晚上,拟定好了一个章程。 九阿哥是这么打算的,每人认购的20%为一年期国债,30%为三年期国债,50%为五年期国债,不同期限的利息自然也不一样,三种国债捆绑销售,不单卖,不同意的可以退出,当然了,预认金是不退的。 弘历听了后,心算了一下,然后便问道:“九伯,你是不是希望他们都不认购啊,那就能白得172万两银子呢,可是如此一来,朝廷以后再发国债就没人买了。” 弘参没好气的瞅了弘历一眼,弘历立马噤声了。 九阿哥带着弘历到安居岛后,弘参自己就先给九阿哥跪着赔了半天的不是,请九阿哥处罚他这个不成器的侄儿,然后得了九阿哥的谅解后,才红着脸起了身。 然后弘参私下里又就将弘历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然后第二天又带着弘历给九阿哥陪了个不是,弘参对弘历说:“你如果对亲近的人随随便便、没心没肺的,日后谁还和你亲近?合着和你好就该倒霉是吧?日后和九伯说话多动一下脑子,九伯毕竟不是皇阿玛,皇阿玛生了你,活该被你气,可九伯凭什么?” 因此,弘历这几天和九阿哥说话时真的认真思考过的,尽量不会产生得罪人的歧义了,才开口,让九阿哥很是不习惯,不过因为忙,倒也没精力去过问。 不想,弘历今天还是没忍住,很隐晦的说九阿哥目光短浅了,其实弘历是没这个意思的,他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的想和九阿哥探讨的,但是,弘参却还是很不客气的瞅弘历了,自己这个弟弟必须得学着点说话艺术才行。 弘历虽然不明白自己这话错在哪儿,但却没争执,准备下来私底下问弘参。 而九阿哥却不乐意了,“弘参,你瞪弘历干嘛?” 弘参忙道:“九伯,我没瞪他。” 弘历也道:“二哥没瞪我,他只是在瞅我而已。” 九阿哥瘪瘪嘴,“弘参,你别跟个小大人似的管着弘历,将弘历这小子的天性都快磨没了。” 弘参笑道:“九伯,我不是怕日后吃大亏嘛,呵呵。” 九阿哥笑道:“他有你们这帮精明的哥哥们看护着,能吃得了亏才怪” 弘历忙道:“九伯,二哥是想让我以后也能看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吃亏,我不能老让他们一直看护啊,得有往有来。” 九阿哥摇摇头,心想,弘历这小子说个好话都不中听,瞧将兄弟情说得多市侩,便道:“算了,不和你们扯了,弘历,你告诉九伯,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希望他们都不认购呢?” 弘历道:“大头都成五年期了,大家肯定不乐意了,得提心吊胆5年呢。” 九阿哥想了想,遂决定将五年期和一年期的比例给调了个个,虽然朝廷明年的财政压力大了些,但眼光的确得长远不是。 因此,九阿哥便冲弘参重新交代了一番,当然,对弘历也交代了一句,叫他届时乖乖的在一旁站着就是,一定要记住闭紧嘴巴。 在会议上,先是弘参讲话,说朝廷有的是银子,不缺钱,大清朝廷富得流油,既然朝廷是个大富人,那为什么要发行国债呢? 那是因为朝廷想让老百姓多份入息,毕竟如今许多钱庄只是象征性的给点利息,一些有点小钱的人便去琢磨放高利贷,害国害民还害自己,因此,朝廷便决定发行国债,让大伙手头的闲钱能有个安全的去处。 但是,朝廷本来只打算先试点发行100万两的,毕竟国债是个新鲜事务,得摸着石头过河,但无奈大伙太积极了,自己可是在九阿哥和老十跟前说了几大车的好话,朝廷才勉为其难的决定按大伙儿的认购数发行。 然后便请大伙热烈欢迎九阿哥讲话。 九阿哥这才很矜持的开了口,先着重夸了夸朝廷的信誉,然后便公布了捆绑销售方案,还说顾念到商人资金流的问题,准许国债转让,反正朝廷只认原始票据,也就是说,只要转让手续合法,大家是可以让国债流动起来的,当然,为了避免产生纠纷,国债不能私下转让,必须到衙门办理手续,目前就暂定安居岛的海关衙门,具体章程随后公布。最后还强调了,制定三种期限的国债说穿了也是对朝廷、对大家负责,否则费这个事干嘛,朝廷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用明年发的债来支付今年的债券啊?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大伙儿,朝廷可是对大家仁至义尽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听得大伙那叫一个郁闷,还不好怪弘参太多事,也没法冲朝廷说,求求你了,别那么负责行不… 因此,此次大会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九阿哥在没人出声反对的情况下,通知大伙明天去海关衙门交钱办手续。 然后九阿哥便喜滋滋的带着弘参和弘丰出来了,一出帐篷,就见不远处码头上围了一群人,叫人一问,才知道是表彰康熙的公文到了。 而那些散会的与会者也三三两两的朝人群走去。 弘历笑呵呵的想跟着去凑热闹,被九阿哥拦下了,“既然是公文,你还怕看不到?” 不想,到了海关衙门,却发现海关衙门门前也是围了一大群人,九阿哥拉住想挤进去的弘历,直接回了老十他们的别院,当然,也不忘叫人送一份表扬信来。 表扬信送到的时候,九阿哥正在喝茶,便叫弘参念,当然这个任务被弘历抢了去。 然后,九阿哥便喷茶了…不是弘历念了错别字,开玩笑,弘历虽然写文章稍微差点,但汉字基本功那还是打得很扎实的 弘参也张大嘴巴,似笑非笑,只有弘历很投入的继续念着… 念完了,后知后觉的弘历也问了句,“皇阿玛是不是将皇玛法夸得有点过了?” 关键是康熙如今还活着呢,这么个夸法,貌似和泱泱中华数千年的传统不大符啊… 九阿哥则在想,合着十弟还有这谄媚的本事啊,自己以前怎么没瞧出来呢? 而弘参则问了句,“九伯,咱们的请功折子要不要将功劳归到皇玛法头上啊?” 弘历则道:“最好还加上皇阿玛,反正一个也是拍,两个也是拍…”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九十六章 用途 第五百九十六章用途 商人们钱交得很快,毕竟都是带着钱来的,而且钱多留在手上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不是,虽然安居岛治安很好,虽然当地守卫特意划了块地让他们放银子,虽然当地守卫免费当看守,但无论如何,白花花的银子交出去后,大家才能安心。 因此,也就一天的功夫,所有银子全清点完毕交了出去,但是大家的手续却办了个三五天,因为衙门很把细。 每个人在递交了各种身份证明后,还被要求在衙门留存的原始单据上写下兑换密码和转让密码,以保障大家的资金安全,并叫大伙写下指定受益人,万一购买者本人身故了,受益人拿着官府出具的购买人的死亡证书和他本人完整的身份证明可前来办理与国债相关的一切业务,当然,考虑到大伙儿如今都远离家园,因此,还让他们自己在原始单据上写下了密码生效的日期,也就是说,让他们预估一个自己平安抵家、并交代密码,或者自己回程途中意外身亡、并继承人赶来料理后事的时间,在这个期间内,购买人如身故,受益人可在没密码的条件下继承这笔国债的所有权。 当然,衙门也说了,密码和受益人不是必填项。 而且大家填的都是一式三份,一份自己留着,没密码,没指定受益人等秘密,其他两份则在自愿的前提下选择填写所有项,并可书写备注,填完后,衙门的人就当场将其给密封起来,还在封口处盖上了衙门的印章和承办人的私章,购买人的章也给盖了上去。一份留在安居岛海关衙门,一份送往京城备案,以防万一,日后如果怀疑海关衙门做了手脚,比如觉得密封口坏了啊、受益人指定的不对啊之类的,可前往京城申请调看另一份原始文书。 一切程序都显得比较正轨,让大家对于朝廷吃钱的担忧减少了不少。 这法子却是弘历想出来的,因为弘历的台湾之行,让他发现地方官坏起来那简直是叫人防不胜防,还是京里有个制约比较好。 九阿哥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采纳了,还夸奖了弘历两句,弘历立马将自己要求驿站可以免费递送民告官状纸的建议再次搬了出来,请九阿哥支持他,因为貌似老十不怎么甩他。 九阿哥摇头,表示自己绝不在这个请愿书上签字,让弘历很气愤,这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大人就是不支持呢? 是,由此产生的后果严重,但再严重能严重得过官逼民反?更可气的是还不是朝廷逼的,是当官的私自瞒着朝廷逼的,他们干坏事、他们得不义之财,后果却叫朝廷承担… 见弘历如此义愤填膺,弘参便道:“别急,别急,我给你想法子。”于是,九阿哥耳朵这才清净了,不想,刚摆脱了弘历,却听下人说,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长菲德利斯求见,福建和广东商人代表联名求见,南洋商人代表求见。 九阿哥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见见福建和广东的代表,其次为南洋商人,西班牙的靠后站,这年头,外宾不值钱。 九阿哥接见代表们的时候,弘参和弘历也在座,弘历本来是不乐意出席这种场合的,但九阿哥却非要叫他多长长见识,所以只好郁闷的出来露脸了。 福建和广东的商人到了后,先给九阿哥行了礼,又分别给弘参和弘历见了礼,没叫错人,让弘历好不诧异,便笑道:“你们眼力真好,竟然没将我和二哥弄混。” 几个商人一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两个阿哥不是很像好不好,真不知京里的人眼睛都长哪儿去了,但又担心京里的人是故意装作分辨不出来三胞胎的,以满足三胞胎好玩的心理,因此,当下便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 而九阿哥则是注意打量了弘参和弘历一眼,笑道:“还别说,你们如今还真好分辨了呢,虽然两人都同样的黑,虽然都瘦了,但弘参却瘦得更多,弘历相比之下就显得胖乎乎的,嗯,弘历个头也比弘参高些,看来真该早些叫你们出来办差的,呵呵。” 弘参和弘历互相打量了一下,瞧不出来,只好笑着不语,打算呆会儿去镜子前好好照照。 九阿哥没理会两孩子,而是淡淡的问道:“你们见爷有什么事?” 自己在广东福建两地名声臭到大街上了,与眼前这些人脱不了干系,因此,九阿哥能对他们亲热才怪。 几个商人用拗口的官话开始夸九阿哥,被九阿哥打断了,叫他们说正题,自己还忙着呢。 于是,几个商人便讪讪的献上了礼物,请九阿哥帮着在朝廷上为从事海贸的商人多说说话,商人难做啊… 九阿哥推也没推就将礼物收下了,因为九阿哥觉得这是他该得的名誉损失费,倒惹得弘历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自己的九伯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受贿好在弘历也有长进多了,虽然依旧充满了正义感,但却没当场站出来指责九阿哥,打算私下给九阿哥提意见。 不想,给完九阿哥礼物后,大伙又给弘历呈了个礼物单子,弘历黑着脸不做声,弘参却代为笑纳了,气得弘历当即就要发飙,弘参急忙小声道:“在谈正事呢,有什么下来再说。”说完弘参还瞪了弘历两眼,气得弘历不住的翻白眼,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干坏事的竟然还这么强势 还好,弘历咬牙再次忍住了,他打算给弘参一个私下解释的机会,如果说得不对,日后他是坚决不会再听弘参的话了。 而商人们送完礼后,便将海贸对他们的重要性很夸张的讲了,又对朝廷表了忠心,说绝不偷税漏税,还会急朝廷所急,想朝廷所想,云云。 大约等他们说了两刻钟,九阿哥才给了句话,叫他们要相信朝廷,朝廷的每一项举措都是在造福人民,然后便端茶送客,让广东福建两地的商人依旧没底,但九阿哥毕竟收了礼,只能往好处想了,当然也希望京里的游说团能得到句准话。 等会客厅只剩下自己人后,弘历便抢先发声了,“九伯,你又不缺钱,干嘛还受贿?还有,二哥,干嘛要帮我收下礼,我虽然还欠着帐,但这些不义之财我不要” 九阿哥白了弘历一眼,“你问问弘参,他收钱没?” 弘历立马转向弘参,见弘参点点头,弘历生气了,“为什么?二哥你还没当官呢就开始贪了?” 弘参叹气道:“四弟,我们如果不收,这帮人心里就没底,会更加的惶惶不可终日。” 弘历叫道:“这么说你还收得有理了?他们还得感谢你了?哪有这道理,明明就是黑白颠倒嘛” 弘参道:“这的确不对,但要将这风气给改过来,并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弘历还是很生气道:“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这风气才一直改不过来。” 弘参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啊…”说到这,弘参看了眼九阿哥,九阿哥笑道:“有话直说。” 弘参忙笑道:“我打算回京后就将这些礼物交给朝廷,但是,又怕惹得各级官员怨声载道,所以还没想好该如何行事,但请九伯教我。” 弘历急忙热切的看向九阿哥,九阿哥却沉吟道:“回京再说吧,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弘历不大满意,小声嘀咕道:“大哥喜欢说从长计议,九伯也喜欢说从长计议,真是的。” 弘参道:“你还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啊?饭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会呛死人的。” 弘历气呼呼道:“我宁愿被呛死,也不愿被气死。” 弘参忙道:“好了,好了,别气了,我答应你,就算回京后一时定不了什么章程治贪腐,我也会将这些礼物全捐给慈善会,对了,就指定给朝廷的驿站,让他们试着开展民间送信业务,只象征性的收点钱,不够的,由我捐的贴补,这样,先在江南和京城沿线搞,毕竟来往于江南和京城之间的人最多,在偏远的地方,路也不是那么难走。” 弘历一听,感觉稍微舒服了些,但却道:“那我就指定贴补免费送民告官状纸。” 弘参无语,道:“你还不如贴补给各地的秀才,叫他们每年帮着给村民宣读朝廷的税收政策呢。” 弘历拍掌道:“对啊,这是个好办法,但如果地方官威胁秀才们怎么办?嗯,还是叫御史去地方转悠,由他们给老百姓说朝廷的政策,日后只要和他们说的政策不一样,老百姓可以不理那些黑心县官”说到这,弘历又疑惑了,“可御史本来就拿了朝廷俸禄的,怎么还能贴补给他们呢?” 弘参笑道:“既然有了思路,咱们就慢慢朝这上面想吧,总会有法子的。” 九阿哥也笑道:“是啊,看来这法子也不难想嘛,哈哈。” 却听弘历问道:“九伯,那你收的礼物呢?” 九阿哥敛了笑,道:“不告诉你,来啊,请南洋商人们进来。” 好奇的弘历只好再度闭紧了嘴巴,等南洋商人送完礼后,便不住的期盼南洋商人赶紧走,却不想九阿哥和南洋商人却谈得很投契,竟然谈了一个时辰,让弘历很是郁闷。 等南洋商人走后,弘参问道:“九伯,你是打算和他们联手?” 九阿哥冷笑道:“难道爷还要帮着广东和福建那帮兔崽子赚银子不成?” 弘历则茫然道:“没听九伯说要和他们联手做生意啊?” 弘参拍了拍弘历的肩膀,道:“四弟,所以不是叫你多学点谈话的艺术嘛…” 弘历瘪瘪嘴,却笑着对九阿哥道:“九伯,我能入股不?我还欠着银子呢。” 九阿哥笑道:“那你哪有本钱入股啊?要不拿这些礼物折成银子?” 弘历不做声了,郁闷的看了看礼单,对九阿哥道:“九伯,我富贵不能yin” 弘参在一旁忍俊不住,道:“四弟,你还真是不受诱惑啊。” 弘历心想,你们要再多说一句,我就立场动摇了,因此,急忙转移了话题,“九伯,该见菲德利斯了。” 九阿哥一下黑了脸,弘历见状,忙道:“九伯,人家才买了国债呢,不见不好。” 九阿哥良久才吐了个字,“传。” 弘历小声纠正道:“九伯,该是请。” 这次不是弘参瞪他了,改九阿哥了,可怜的弘历只好再次闭嘴…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百九十七章 打脸 第五百九十七章打脸 菲德利斯一进屋就朝九阿哥行了个西洋礼,但脸色却带着几分尴尬,这让弘参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但略一思索便明了了,想来是知道那个多嘴的西班牙商人给九伯惹了无尽的麻烦,因此有些愧见九伯… 但九阿哥却是瞧也没瞧菲德利斯,径直低头喝着茶,很是不假颜色的对菲德利斯随行的通译道:“告诉他,入乡随俗,爷不吃他那一套。” 弘参忙抢着对有几分不自在的菲德利斯说,九阿哥是个很重自家传统的人,最好还是打千请安才能拉近彼此距离。 菲德利斯听后,再瞧了瞧面色不怎么佳的九阿哥,赶紧尴尬的笑了两声,不伦不类的给行了个中式礼。 而弘历则悄悄请示着九阿哥,说是不是让通译先行退下,“九伯,二哥当通译是绝不会骗你的。”鉴于自己有不良记录,弘历很识趣的向九阿哥推荐了弘参。 但九阿哥却不同意,他可是巴不得将某些消息给扩散出去,所以,九阿哥不仅没同意,还特意不满的提醒通译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别让弘参抢了饭碗,弄得通译很是红了一阵脸。 也许是见九阿哥特意冲通译交代了两句,所以菲德利斯便特意给九阿哥介绍了一下他随行通译的背景,说是已经给他服务十多年了,嘴也很紧,而且也是南洋的汉人,应该很是可靠的,但介绍了一大堆后,却来了个转折,说,如果弘参和弘历不介意的话,愿意屈尊帮着翻译一下,对于他和通译都是种荣幸。 菲德利斯说了一大堆后,见九阿哥没什么反应,便又加了一句,说再可靠的通译也不可能绝对可靠。 九阿哥冷冷笑道:“爷不认为和你说的话有什么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九阿哥心想,若是可能,爷还想叫上十七、八个通译呢! 弘参则在想,要不是大清的通译都被派出去宣扬皇玛法的功绩去了,九伯没准还会将他们全叫来呢,唉,菲德利斯善解人意都没找对地方。 菲德利斯还能说啥,只能傻笑。 傻笑了一阵后,菲德利斯却没急着开口说话,只是一会儿抬头傻笑一下,一会儿低头傻笑一下。 而九阿哥却坐得稳稳的,因为没什么好急的啊——九阿哥也认为,菲德利斯应该是知道外面传的流言蜚语会对弘政和克里蒂丝的婚事大大的不利,因此,此次是专门来道歉兼回旋的,——反正等菲德利斯说完了,自己只需甩他个没脸就是,他说得越多,就会越没脸 看来,弘政的婚事的确气着九阿哥了,弄得九阿哥都成了一迁怒的人了。 弘参觉得场面老这样也不是个事,便开口道,“阁下可是后悔买国债了,想撤出去,仓促间找不到人接手?”管他的,找个话题先说着吧,也是借此提醒九阿哥,人家也算是客户,适可而止吧。 为了保证九阿哥信息通畅,所以,弘参说的是汉语。 因此,等通译给菲德利斯翻译完后,九阿哥就接着问道:“想将国债转卖给爷?” 却见菲德利斯一阵猛摇头,说:“没有,没有,能持有大清的国债是我们的荣幸。” 九阿哥又品了口茶,道:“荣幸?咱大清给你们的荣幸可不少,商贸协定是第一个和你们签的吧?可你们是怎么回报我大清的,才认购了多少国债?竟然和英国人一样多,你得知道,朝廷可没和英国人签协议。” 弘历瞪了眼弘参,认为他起的这个头太差劲了,弘参则轻轻摇摇头,心想,看来九伯今天是想将所有的怨气都出在菲德利斯身上了,唉,弘政和克里蒂斯看对了眼,关菲德利斯什么事啊… 菲德利斯则讪讪的解释道:“时间太紧,一时筹不到太多银子,英国人在印度有基地,虽然远了些,但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将银子搬来了。” 九阿哥木然道:“看来英国人的实力要强许多啊。” 菲德利斯只好怏怏的不做声,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弘参想了想,又道:“马尼拉的酸奶铺子前些日子传信来了,说是承蒙阁下关照,生意很是顺利呢。”马尼拉的酸奶铺子可是有弘政的许多股份呢,不过,弘参的这番隐晦的提醒还是没让钱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的九阿哥缓和一下神情,九阿哥依旧细细品着茶,压根就不抬眼瞧人。 而菲德利斯则赶紧谦虚了两句,又说新任总督对酸奶铺子也很是关心云云。 而存了点小小期待的弘历—弘历希望菲德利斯是个有本事的人,哪怕能让顽固的九阿哥略略动摇一下也好——,便有些按捺不住,等菲德利斯啰啰嗦嗦的将他和新总督对酸奶铺子的关照说完后,便问道:“你来见我九伯,不会是为了酸奶铺子吧?” 菲德利斯忙笑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我们都非常在意和大清的关系,真的,我们非常的在意。” 弘历点点头,“喔,这个我们都知道了,除了这个,你来见九伯,还想说什么事呢?” 菲德利斯红着脸,笑了笑,道:“是有件事,只是不知该怎么启齿。” 弘历笑呵呵道:“没什么,有什么尽管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弘历此话一出,九阿哥和弘参都瞪了弘历一眼,弘历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何必将时间浪费在前奏上呢,赶紧进入正题多好。 所以,弘历干脆扬起下巴,昂然接受九阿哥和弘参的眼神责备,没一点悔改的意思。 弘参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弘历呆会儿肯定还会急吼吼的插话,便小声用蒙古语道:“小心越帮越忙。” 弘历这才吐了吐舌头,放平脑袋,冲九阿哥讨好的笑了笑。 九阿哥则没好气道:“爷记得不错,国语是满语吧。”九阿哥说出口的自然是满语了。 弘参和弘历都赶紧低下头。 菲德利斯等九阿哥几人做完了互动,才酝酿完毕,站起来,红着脸,拿出一封信,递给弘参,尴尬的说道:“这是二皇子托我转交给克里蒂丝小姐的信函。” 弘参接过信,看了看信封,马上很严肃的对九阿哥用满语道:“九伯,这的确是我交给他的,是第二封信。”说完还看了看弘历,道:“你透露消息了?” 弘历忙摆手,“不关我的事。”心想,这个菲德利斯也太笨了,就算洋人全都拒绝送信,也不可能让正主儿亲自当一回信使啊… 而弘参则板着脸问菲德利斯:“为什么将信退回来?”声音里带了十二分的不满。 弘参有点火大,认为如果与弘历无关,那么西班牙人大概是偷看了信的内容,所以才会拒绝送信。 而九阿哥也是这么猜测的,当下更是寒了脸,冷冷的盯着菲德利斯。 菲德利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地板砌得很好,菲德利斯只能好端端的在地面上站着,因此只能舔了舔嘴唇,很是艰难的说:“关于弘政阿哥和克里蒂丝的婚事…” 九阿哥用鼻子哼了一声,准备等菲德利斯说完所有求情的话后,再慢慢的吐出两字“不行”,却见菲德利斯闭起眼睛飞快的冒了一句,“怕是不成了。” 菲德利斯此话一出,他自己倒是轻松了,九阿哥则是又气又恼,明明是自己早早拒绝的好不好,怎么却被洋人抢去了话头?这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活了这下可好,里子面子全没了 而弘参和弘历也全楞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洋人拒绝了?两人都从未想过,洋人竟然还会拒绝,怎么会轮到洋人来拒绝?这也太,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菲德利斯见面前的三个大清贵族都没吱声,刚松了一口气的身体又立马紧绷起来,急忙忐忑的解释说,对于弘政和克里蒂丝的婚事,他们所有的商人都是乐观其成的,并且都早早的送上了祝福,还在上帝面前祈祷了的,新任总督也是非常的支持,还曾想到时派一船人给迎亲船当向导,可是,可是,可是,国内却传来消息,说是国王菲利普五世不同意。 得,大清又没脸了,人家一国王还不同意,咱们这边的皇帝却没反对… 菲德利斯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道:“总督大人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这事,本来按理是该亲自来给赔个不是的,但实在没脸来,因此便将此事托付给了我,当时我正接到二皇子让转交的这封书信,我是极力的向总督争取了的,请他给国王发封信函,好好劝说一下,但是,总督大人却说,议会也决定了,怕是没回旋的余地,若耽搁下去,怕会更难解释,所以,所以…” 菲德利斯则再次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默不作声的三个大清贵族,继续道:“我本来也是想赶紧告知此事的,但我也实在是开不了口,我本来想,贵国反对声音这么大,也许贵国会先提出来的,可是,可是,唉…在大清子民这么反对的情况下,贵国都没知会我方说议婚只是个玩笑话,唉,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到这后,菲德利斯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只好低下头看脚尖… 弘参和弘历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洋人竟然真的对堂堂康熙爷的皇孙说不… 九阿哥觉得自己是连脸带皮还带骨头全给丢完了,满脸已涨得通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九十八章 晓得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晓得了 菲德利斯说完后,九阿哥、弘参和弘历久久都未说话,弄得菲德利斯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良久,弘历率先发问了,“为什么?” 菲德利斯楞了楞,“啊”了声,没反应过来弘历在问什么。 弘历没好气的问道:“你们的国王为什么反对?” 菲德利斯赶紧将西班牙的整个政治形势讲了一遍,因为涉及到欧洲的许多国家,弄得九阿哥、弘参和弘历都晕乎乎的,通译也早就晕了,那么多的国名、人名,乱七八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翻什么了。 不过,九阿哥三人总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反正就是20多年前,西班牙的国王死了,没儿子,所以就是外孙子继位的,就是如今给弘政投反对票的菲利普五世,而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却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次孙,而没儿子的老国王还有一亲戚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他也对西班牙虎视眈眈,自然是不准王权落入法国人之手,偏偏法国国王脑袋又发了晕,不仅没取消菲利普五世法国国王的继承权,还派兵侵犯了西班牙的领地,于是帝国皇帝就和英国、荷兰等不想看到法国独大的王国联合起来了,而西班牙自然就和法国还有意大利一些小侯国结盟,战争打了14年才结束,倒不是西班牙和法国同盟军强大,而是罗马帝国的皇帝死了,新皇帝继位,英国和荷兰人不希望那个新皇帝威望太高,便在得到法国保证,说菲利普斯五世和他的后代永不能继承法国王位、以及法国和西班牙不能合并后,便宣布要和平了。 因此菲利普五世的王位成功保住了,但他强有力的支持者法国却在大战中国力大为削弱,没法再给他强出头,而欧洲如今势力最强大的便是英国,英国如今正在海外大力抢夺地盘,将法国的和西班牙的都抢了不少,因此,克里蒂丝的爹认为可以联合大清遏制英国人咄咄逼人的事态,极力主张让弘政给他当女婿,而当时菲利普五世也默认了。 但是,菲利普五世脑子也不知道怎么进水了,当了几年和平国王后,竟然只想低调的过过好日子,将振兴国家给抛之脑后,所以当克里蒂丝的老爹回到西班牙喜滋滋的给菲利普五世说,弘政过几年会来娶亲时,菲利普斯便召集议会的人开会了,叫大家分析分析利弊,结果分析来分析去,大家都认为打破平衡没关系,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大清再有钱、再有人、无奈太远了啊,本来西班牙与大清打交道就占了先机,如果再和大清联姻,别说英国了,就是整个欧洲都会眼热,没准趁西班牙和大清还没成亲戚,就先将西班牙给灭了,反正如今法国国内矛盾冲冲,自顾不暇,西班牙没什么得力的帮手。 因此,一帮想过安稳日子的家伙便在议会投票了,以压倒多数宣布,不同意这门婚事,民主的菲利普五世自然不会有异议。 … 弘历虽然还没将欧洲各国的关系给理顺,但是,却弄明白了,西班牙为了国家利益抛弃了大清,是的,弘历自然而然的就将问题上升到了国家高度,这可不是瞧不起弘政的问题了,于是便用满语问道:“九伯,这口气不能忍。” 弘历挺有记性的,在如此震惊的情况下,竟然还记得九阿哥不高兴他们用蒙古语交谈,不过,他的好记性却没换来任何表扬,因为弘参还在梳理着欧洲那纷乱的关系,压根没注意弘历在用哪种语言说话,反正都听得懂,而九阿哥虽然已经大致梳理完毕了,但却在想该如何表态,这个态不好表啊,因为不论怎么说,他也好,大清也好,这脸都丢到西班牙去了… 因此,在想着对策的九阿哥听见弘历出声了,更是没去关注弘历使用的哪一种语言,只是想到,可以叫弘历拖延下时间,于是便对弘历道:“你问问他,欧洲的皇帝是怎么回事,他们那些国王又是怎么回事,看看他们那里是不是和咱们春秋战国差不多,乱纷纷的。” 弘历奇怪道:“为什么问这个啊?”主要是弘历不想问,因为一问,自己的脑袋肯定变成浆糊。 弘参道:“九伯叫你问,你就问吧,哪那么多废话。” 于是,弘历只好叫人拿来文房四宝,又让人腾了张茶桌,拉着菲德利斯坐在那比比划划… 这一比划就比划了一个多时辰,一张欧洲各国地图便这样不经意的在弘历手中出炉了,虽然面积不对,形状也不对,但是至少欧洲各国的分布方位,各国之间的姻亲关系,各国最近几十年的敌对状态皆跃然纸上。 弘历画完图后,便递给九阿哥,道:“九伯,大概就是这样的,理顺了也不是很复杂。” 九阿哥的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了,接过来看了看,对菲德利斯问道:“克里蒂丝和以前的老国王有亲戚关系吗?” 弘历急忙一拍脑袋,对弘参轻声道:“菲利普五世是不是怕克里蒂丝的阿玛借咱大清的势将他赶走啊?” 弘参给了弘历一个赞许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结果,事实证明,弘参表扬早了点,因为克里蒂丝和老国王只是在五百年前是亲戚,就算菲利普给推翻了,他爹也上不了位。 但九阿哥竟然淡淡的笑了笑,不过却没再做评论,而是对菲德利斯道:“你们的意思我晓得了。”然后便扬声道:“送客” 菲德利斯楞住了,不明白九阿哥是什么意思,光晓得了,那下文呢?于是忙看向弘参和弘历,但弘参也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不送。”还掐了一把弘历。 菲德利斯急忙再次表白了一番,说菲利普五世真的也是迫于无奈,请九阿哥和大清多多海涵,还没表白完,就见九阿哥闭上了眼睛,只好怏怏的住嘴走了。 等菲德利斯走后,弘历立马嚷嚷道:“九伯,光晓得了就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弘参虽然扯了扯弘历的衣服,但却也关注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缓缓道:“请示了皇上再说。” 于是,十多天后,正在养心殿发飙的老十便接到了安居岛的加急快件。 老十瞅了瞅折子,脸上郁闷劲没减,算着时间应该是请功折了。 为什么老十会讨厌请功折呢? 因为这些日子,朝廷收到的请功折都自发的形成了统一的格式,开篇必定是在英明的康熙思想的指导下,某某紧密团结在继往开来的老十周围,成功完成了某某任务,结尾再高呼圣明的康熙爷万岁,英明的老十万岁… 弄得老十郁闷不已,要拍马屁也多换点花样行不行啊?千篇一律的,这不是浪费纸张嘛 而更可气的是,十四昨天送来的战报,也来了个雷同的,说是在伟大的康熙军事思想的指导下,在老十的亲切关怀下,前线战士万众一心,终于成功活捉了策妄阿喇布坦,圣明的康熙爷万岁,英明的老十万岁,最后弘丰还签了名。 老十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和朕有仇呢,竟然这么恶心朕,难道朕每天看的折子还少啊,偏偏还来些废话 于是,老十昨天便在太和殿上发了一顿脾气,叫官员们一个个重新回学堂跟着师傅好好学学朝廷公务的书写格式 而今儿一大早,老十又收到一地方巡抚的折子,因消息传播工具的落后,格式来没来得及改,——其实人家是第一回学这个格式——,让老十好不气闷,恨不得将张廷玉给逮过来海扁一顿,为什么写了一个如此容易让人借鉴的恶心格式 因此,接到安居岛的加急折子时,老十是真不想看,依照老十对九阿哥的了解,九阿哥肯定是会跟着起哄的,正巧弘暄过来回事,老十便叫弘暄念。 还好,折子有个正常的开头,让老十一下舒心不少。 九阿哥将国债发行情况做了个总结,看得出来,工作很仔细,老十很满意,笑道:“弘暄,你说加封你九伯亲王爵的折子是等他回来再发呢,还是叫人带到半道上去堵他?” 弘暄笑道:“但凭皇阿玛高兴。” 老十乐道:“亏得你皇玛法还夸你办事老道呢,你都不知道谏谏君父。” 弘暄笑了笑,“我这叫孝顺,呵呵。” 老十瘪瘪嘴,“少耍嘴皮子,办完正事去见见你皇额娘吧,你明儿要纳庶福晋,她要叮嘱你几句。” 回京后的弘暄扫了眼秀女的画像,没特别喜欢的,也没特别厌恶的,这年头画像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康熙便做主将那三人全指给了弘暄,乖巧和书卷气的指成了庶福晋,特漂亮的指为了格格,明天便是弘暄纳第一个庶福晋的日子。 弘暄听后,倒没露出害喜的表情,而是很泰然的道:“是,等儿子念完九伯的折子就去给皇额娘请安。” 老十笑道:“行了,国债的事都念完了,剩下的也没多少了,朕自己看。” 说着老十就在案桌上翻了翻,却诧异道:“怎么没弘参和弘历的信,只有你九伯的。” 弘暄也有点发愣,不应该啊,按说弘参和弘历都该上个请安折子呀,难道是他们出事了? 老十也是做如此猜测,急忙拆开九阿哥的信,一目十行火速浏览了一遍,看完就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弘暄忙唤道:“皇阿玛,皇阿玛,怎么了?”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道:“没事,你九伯说了,国债的折子是早写好的,这封信是临时赶的,弘参和弘历被他派去做事去了,所以他们的请安折子要晚几天才到。” 弘暄却不怎么相信,“安居岛发生了什么事,九伯派弟弟们做什么去了,竟然急得连请安折子都没时间写?” 老十将信函递给弘暄,道:“你自己看吧。” 弘暄看完,嘴巴也合不拢了,半响才道:“皇阿玛,您怎么看?” 老十敲了敲桌子道:“你九伯说得也对,五百年前的亲戚那也是亲戚啊,是吧?”…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九十九章 跑题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跑题了 太震惊了,太震惊了,其木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木格倒没老十他们那么自恋,并不是震惊于西班牙国王否决了这门婚事,而是奇怪怎么这时候还有个神圣罗马帝国啊? 在其木格的观感中,罗马帝国差不多都该和史前文明一样遥远了,竟然会与大清同时代? 左思右想,其木格只能归结于翻译错误,肯定是通译翻错了,这年头应该是奥匈帝国吧?或者奥匈帝国的前身? 其木格摇摇脑袋,搞不懂欧洲的历史,算了,不纠结了,还是关注后续发展吧。 安安和老十一样,对自家的身份有着强烈的自豪感,因此对于西班牙人的拒绝很是接受不了,此时犹在气呼呼的说:“太可恶了,这些野人简直太不知礼数了” 其木格悠悠扫了安安一眼,“就许你挑人,不许人挑你,这是那门子的规矩。” 安安急道:“洋人凭什么挑咱们?凭什么?” 其木格没好气道:“就凭人家的海船能行驶千里万里到吕宋。” 安安脖子一梗,“我大清铁骑也能驰骋千万里” 其木格打击道:“那是蒙古人干的。” 安安楞了楞,“我大清也能干” 其木格耸耸肩膀,“那好啊,叫你阿玛派兵啊。” 安安气道:“皇额娘,你到底站在那一边的?” 其木格笑道:“我帮理不帮亲。” 安安不满道:“哪能这样啊,这可是弘政被人欺负呢可是咱大清丢脸呢” 其木格不言语了,倒不是因为大清丢脸了,与其过个一两百年让大清丢脸,丢人还丢祖宗,还不如提前丢丢脸呢,没准一刺激之下,大清还与世界接轨了。 其木格不言语,是因为这事若传了出去,在国人眼里,弘政的确是极其没面子,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其木格也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公平和公正。 虽然其木格认为西班牙国王拒绝这门婚事挺正常的,真的,非常的正常,但因拒绝的对象是弘政,所以其木格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冠冕堂皇的话得说,那是因为其木格认为得让老十和孩子们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大清一家独大,至少大清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不过,顿了一会儿,其木格还是道:“我自然帮弘政,不过,咱们也得客观的认清形势,这样才好制定对策,如果只凭一时气愤胡乱行事,大清只会更丢脸。” 其木格显然又白操心了,畅春园里康熙和老十可冷静了,一点也没意气用事的迹象。 这事是老十主动给康熙汇报的,因为不论大清随后会如何应对,报复措施肯定是少不了的,那么想瞒住康熙几乎不可能,所以,老十干脆将事情和康熙摊开了说。 康熙刚听了个开头,就气坏了,脸都气青了,自己不同意是一回事,被人拒绝那可是另一回事,当即就吼老十,“你怎么当的皇帝,竟然让这些番夷如此猖狂”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当皇帝的时候那可是威震四方,震得洋人那是毕恭毕敬,一点都不敢乱来。 老十没反驳,因为他的确认为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有些窝囊,竟然被洋人看不起?这脸简直是丢到姥姥家了,还不知日后史学家怎么嘲讽自己呢 老十认为,满人被汉人瞧不起那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汉人有着几千年的灿烂文化呢,该人家牛;可如今满人已经入关这么久了,许多旗人连满语都忘了,满人已经成功的融入了灿烂辉煌的中华文化,皇室更是早成了文化人,竟然还被连礼义廉耻都不懂的洋人给藐视了,简直是,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老十心想,你瞧不起我是吧?行,那我就好好让你瞧瞧我 因此,此次来见康熙,老十是想寻求康熙支持他随后采取一系列的报复措施的,既然有求于康熙,自然不会没眼色的和康熙顶嘴。 所以,虽然康熙很没道理的迁怒到了老十身上,老十还是生生的受了,一点也没反驳,“皇阿玛教训的是,是儿子无能。” 康熙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九阿哥怎么说?” 老十道:“九哥自然很是气愤,但还是在顾全了大局,说是一切但凭朝廷做主,如今在等朝廷的旨意。” 见老十此时还不忘给九阿哥树立一下形象,康熙没好气道:“他若在国债购买会上率先宣布决不同意弘政和洋人的婚事,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简直是猪脑子” 老十讪讪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咱们至少知道洋人竟然没将咱大清放在眼里不是?” 康熙翻着白眼道:“被人狠狠的扇了两耳光,很值吗?我大清的面子就值这点功用?” 老十忙道:“瞧那情形,西班牙人应该是不会四处宣扬的,那个通译想来也没那胆子,所以外人应该不会知道这事。” 康熙有些火,指着老十道:“你被人扇了一耳光,就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是不是你的脸就没丢啊?” 老十心想,如今大伙儿生气并不是因为这事传出去了,不就是因为被打脸这一事件本身嘛,但又不能和康熙争,只好低头不语。 康熙喝了口茶,稍微冷静了一下,才问起具体的反对缘由。 听老十讲了欧洲各国盘根错节的关系后,康熙更是摇头不已,连国王都能由另一国的王孙来当,这些洋人真正是一点也没开化于是,康熙立马又将受辱的级别提高了两个档次,被野人侮辱,真是,真是让祖宗们都不得安生啊… 康熙又郁闷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你九哥想为弘政挣个王夫当当?那个克里什么丝就没其他兄弟姊妹?”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皇阿玛,弘政好歹也是您的孙子,我的侄儿,哪有给人当上门王夫的,那也太掉价了。”说了这句后,老十才接着说:“克里蒂丝兄弟姐妹都不少。” 康熙扬扬眉,想让兄弟姊妹变得更多也许不容易,但让兄弟姊妹变少,那还不简单,因此,康熙没去讨论克里蒂丝爹娘的生育能力,而是道:“给番夷当王夫是寒碜了些。” 老十立马附和,“所以,儿子以为,要么不干,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康熙没好气道:“你是山贼啊?” 老十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儿子词不达意,词不达意。”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把玩了一下他的扳指,放慢悠悠的道:“策妄阿喇布坦虽然被活捉了,但青海却有些不稳,罗刹人也虎视眈眈,苗疆最近也不安宁,台湾还需安抚,再说了,西班牙在哪,咱们也不知道,水师长途跋涉还能有几分战斗力也是个问题,没准那的瘴气会叫咱们的水师全军覆没,所以,你给朕听好了,这场子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朕找回来,但是,不准动武” 康熙说的问题,老十也想过,的确,如今国内问题一大堆等着解决,西班牙又是个模糊的敌人,别说了解他的实力了,连人家的老巢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打,所以,老十虽然是个嗜武者,但却还真没想过立即发兵攻打西班牙,老十不昏,人在努力朝明君的方向奋斗呢。 因此,老十立即对康熙的冷静和全局观拍了拍马屁,然后当即表示,他会寻求一个不怎么劳民伤财的法子狠狠扇西班牙几个大耳光,外带狠踢几脚。 见康熙皱眉不悦,老十急忙又补充说,一定会将西班牙打趴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 康熙这才舒展了眉头。 不过,康熙这个太上皇当得很称职,指定了大方向后,就不再纠缠于具体的计划细节,而是和老十开始就欧洲的地图进行分析。 九阿哥给老十上加急折子的时候,特意临摹了一张弘历描绘的地图,作为附件一起发给了老十。 而老十也将地图带到了畅春园,所以当其木格在担心老十会天子一怒,箭鞘一指,大清水师就如无头苍蝇般朝西班牙杀去时,老十和康熙已经在冷静的研究地图了,而且老十还带了幅南洋的地图。 看着两张地图,康熙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地图不对,西班牙人在撒谎,你想啊,罗刹人和他们挨得很近,但大清和罗刹也接壤啊,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见其他洋人取道罗刹来大清呢?从距离上来看,绕道南洋来大清貌似更远啊,这完全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本性。 老十就是觉得有问题,所以才特意将南洋的地图也顺带稍到了畅春园,“皇阿玛,南洋过去还有一大片地方,印度还在南洋的那头呢,而且,过了印度还没到洋人那,还要走很远,要绕个什么地方,当时在安居岛的时候,洋人给儿子提过一下的,但儿子没记住那名字,反正走海路真的挺远的,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不从陆路来…” 老十见康熙在认真的思索,又来了句,“九哥的信上好像没提罗刹人去掺和洋人打仗,但罗刹人干嘛老来骚扰咱大清呢?他都城离咱大清更远啊,咱大清在洋人眼里难道就是一软柿子?” 老十此话一出,本来都冷静了的康熙又郁闷了,气急攻心了,“特赦一批青壮死囚,放到罗刹境内去” 老十立马应了,应完才发觉他和康熙走题了,如今不是该收拾西班牙嘛,怎么将矛头对准了罗刹? 不过,老十也没提醒康熙,说报复目标错了,因为罗刹人的确太可恶了 老十和康熙又继续研究了会儿地图,还是没解除心中的疑惑,老十见时间耽搁得也够多了,便给康熙打了声招呼,独自走了,留下康熙一人继续思考。 不过,当老十离开畅春园后,康熙就宣了两传教士进园子,关于地图,康熙的疑点太多了,需要找帮手。 而老十晚上回到储秀宫的时候,也在继续纳闷着,为什么洋人不走陆路呢? 其木格听后,笑道:“爷,好像西班牙人还说过,他们在新大陆开采白银呢,新大陆好像离他们那里和吕宋差不多远。” 老十喔了声,觉得其木格有些跑题,便提醒到,如今在说洋人的路线问题,干嘛扯白银呢。 其木格见状,干脆拿出了纸笔,铺在桌子上,将大清和欧洲给画了出来,当然忽略了形状和真实面积,又将南洋印度,以及朦胧的非洲给描绘了一下,最后,在另一边画了新大陆,然后对老十道:“爷,这图没错吧?” 老十瞧了一下,点点头,其木格又道:“那么为什么洋人不从罗刹的沿海来咱大清呢?” 老十看着这个平面图,的确是百思不解,“是啊,按说这条海路更近啊?”在平面图上,横着就去了新大陆,竖着下来不就是大清了嘛? 其木格心想,你以为北冰洋是吃素的,不过面上却作出疑惑的表情,迟疑的说道:“那只能说他们去新大陆走得是另一条道。” 老十道:“哪还有道啊?” 其木格小声道:“难道背后还有道?” 老十哑然,“背后?哪来的背后?” 其木格很想脱口而出,说地球是圆的,而且还是个球体,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说法太骇人了,还是别吓着老十,只好道:“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皇阿玛,皇阿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多。” 其木格是认为康熙和传教士接触得多,也许知道地球是圆的呢,只是为了统治需要没声张。 老十没有起疑,而是点头道:“嗯,后儿就去问皇阿玛。”见其木格将地图收起,便笑道:“那东西还要收着?你画的那么难看。” 其木格心想,这可是我这个皇后的功绩呢,这证据不保存好怎么行,于是便道:“我收着又不占地方,你操这心干嘛,还是好好想想西班牙那边怎么办吧,九哥可在安居岛等着信呢…” 老十笑道:“其木格,爷正想和你商量商量。” 其木格觉得挺诧异的,国家大事要和自己商量?不可能吧,自己一直是个听众好不好… 第六百章 主意有点馊 第六百章主意有点馊 听见老十要和自己商量,其木格立马将卷好的地图拙作放在桌子上,然后直起腰杆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突然要客串一回常委,是有点紧张。 不过,其木格又立马想到,康熙还没死呢,自从孝庄去世后,康熙可是叫人立了个铁牌的,龙飞凤舞的上书“后宫不得干政”六个大字,摆明了就是不想后世儿孙再有个类似孝庄一般的娘或奶奶,那么老十此时和自己商量外交政策,会不会触了康熙的龙鳞啊? 于是,有些憷康熙的其木格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爷,国家大事应该没我说话的份吧?” 老十在想着事情,所以没注意到其木格的不自然,听了其木格的话后,便不在意道:“事关几个小的,自然要和你商量商量。” 其木格楞了楞,“几个小的?”其木格没意识的重复了这句话后,旋即想到一个可能,立马叫道:“爷,你该不会是想让弘参他们中的一个去娶克里蒂丝吧?西班牙那王位如今和镜中花可没什么两样,你不至于打这主意吧?” 老十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呢?爷是那种人嘛?” 其木格松了口气,老十却不干了,“哎,你给爷说清楚,爷什么时候成这等混人了?” 其木格忙求饶道:“你冷不丁的提到几个小的,我除了朝这瞎想,还能怎么的?” 老十有点生气道:“爷要眼馋,需要拿婚事做筏子嘛,爷不知道直接派兵去占了啊” 其木格忙道:“是,是,爷向来都是明来明往的。但是,爷,那这关几个小的什么事?” 老十还是余怒未休的瞪了其木格一眼,方道:“爷想叫弘参跟着弘政走一遭。” 其木格听后,第一个反应是:“好啊。”其木格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儿子能出去开拓开拓眼界,但第二个反应却是,茫茫大海貌似很不安全啊。 这不能怪其木格对海过于敬畏,谁叫她这个旱鸭子后世一直生活在内陆城市呢,这辈子虽然在海边生活过几年,但印尼海啸带来的阴影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因此,其木格第二句话就是,“爷,路上安全吗?马六甲海峡可在荷兰人手里呢,咱们大清的船队一直没冲过去,还有,谁知道在什么地方会遇到海盗,还有,海上风浪也没个准,万一来个大浪,那可怎么得了…” 说完海上的一系列风险后,其木格便给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建议,“爷,要不从罗刹国借道,走陆路吧?和罗刹人交涉不见得就比和荷兰人打交道难。” 老十揉了揉额头,道:“爷想和荷兰人交交手,这些年洋人一直没让大清商队通过马六甲海峡,爷早想收拾那帮洋人了,此时正好是个机会,爷不想浪费了。” 为什么这么久大清还没夺下马六甲海峡呢?因为大清水师没什么好借口去打荷兰人,倒不是老十怕不好给荷兰人交代,而是担心朝臣们反对,毕竟这些大臣都不习惯站在大海的角度来看问题,他们只喜欢盯着脚能踏踏实实踩上去的土地,要发兵去夺一个千里之外的海峡,在老十没登基前,老十断然没那能耐去说服康熙和诸位大臣,等老十登基后,老十也不怎么敢轻举妄动,一是西北烽烟未消,国家不好去挑起另一战事,二嘛,老十也有点怕朝臣们反应过激,朝臣们是不敢将老十怎样,但没准会将九阿哥给掐死,为啥呢?因为他们会认为老十夺海峡是九阿哥为了让生意做大给怂恿的… 如今十四在西北大获全胜,而西班牙国王又出了这昏招,老十自然想趁机完成这一未竟的目标。 听老十如此说,其木格更给吓着了,“爷,该不是叫弘参和弘政领兵去打吧?” 老十摇头道:“爷还没那么昏,不过,他们得跟着水师一起作战。” 其木格立马跳了起来,“爷,这可是海战啊,掉入海里那可是捞都捞不起来的” 老十很镇静,没被其木格影响情绪,淡淡道:“前面不见得只有马六甲海峡一道关口,就算爷先派兵将马六甲海峡收拾干净了,然后再叫弘参他们出发,但过了马六甲海峡以后呢?如果又遇到洋人的关口,弘参他们难道还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如果遇到海盗呢?他们怎么躲?” 虽然造福子孙后代很重要,但是,其木格也是个自私的母亲,因此便道:“太危险了,干脆派使臣去吧,弘政也别去了。” 老十道:“爷如今就是还没拿定主意,到底是派使臣去,还是叫弘参和弘政去。” 其木格忙道:“那就派使臣吧,反正就是去迎个亲,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吧?” 不想老十却道:“谁说是迎亲?” 其木格呆了呆,不可思议的问道:“爷,你派人天远地远的跑去,该不会只是去申饬人家吧?”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十没准真会干出这种事来,其木格有些发狂了。 老十摇摇头,道:“爷有那么无聊嘛,自然是叫弘政去纳妾。” 其木格张大嘴巴:“啊,正妻人家都拒绝了呢?” 老十拖着声音道:“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听洋人的了?” 其木格楞了楞,道:“克里蒂丝又没错,再说了,如果克里蒂丝成了小妾,那弘政怎么当人家的王夫啊…” 老十笑道:“谁说弘政会去当上门女婿?” 其木格不解道:“听你前面的意思是想将人王位给夺了啊,难道我理解错了?” 老十道:“没理解错,自然是要想法子让克里蒂丝去当当女王的。”说到这,老十微微笑了笑,“他们的女王只够格给弘政当妾,呵呵,一想到这,爷心里就忍不住的痛快。”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大清皇帝的报复措施果然与众不同啊…“爷,洋人没准不觉得丢脸呢。”西方虽然没小妾制度,但好像情妇这个东西还是满流行的,上流社会没人鄙视情妇,甚至更是以给国王当情妇为荣,没准西班牙人将小妾翻译为情妇后就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去了,老十这个傻子还在用东方思维在一旁傻乐… 果然,老十觉得其木格的话很不经过大脑,“洋人虽然不开化,但至少能判断得出什么是侮辱吧?” 对此,其木格持保留意见,不过,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目前儿子的安全第一,因此,其木格便继续努力游说老十选择使臣,“如果是这样,那更得派使臣去了,否则弘政亲自去纳小妾,也太给洋人面子了,是吧?” 老十道:“话是如此没错,不过,爷想将洋人的底细好好打探清楚,可派使臣去,至多也就是能将地理地貌给记录仔细了,至于其他,怕不会有多少收获…”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你想知道洋人什么底细?” 老十道:“很多,比如,他们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待着,老喜欢在海上飘呢?为什么罗刹人非要占着那鸟不拉的极寒之地呢?” 看来老十一直很困惑,还是没法理解殖民主义思想,想借机解惑,“弘参和弘政毕竟和洋人打过交道,也会说洋话,他们更容易了解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木格觉得老十的安排是对的,但路上的确太危险了,想了想,突然发现,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解决呢:“爷,若西班牙人不带路,咱们怎么找啊?” 不想,老十却道:“九哥已经派弘参和弘历去马尼拉视察酸奶铺子去了,如果爷要派人去西班牙,九阿哥就给他们去信,叫他们去游说菲德利斯,菲德利斯是个商人,只要价格给够,没准会亲自带路。” 九阿哥竟然这么着急的将弘参和弘历派去马尼拉做准备,看来就算老十不以朝廷的名义派人去西班牙闹闹,九阿哥自己也会张罗一群人去的,九阿哥的面子思想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其木格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难以决断,只好问道:“爷,万一弘参不愿意去呢?” 老十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弘历闹着要去吧,还有,弘丰马上就要跟着大军班师回京了,没准也会闹着去。” 其木格一想,好像是这个问题,头更疼了。 老十笑道:“你也别着急,明儿中午给爷回话吧,若实在舍不得,爷就派使臣去。”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自己刚刚明明说的是,你还没决定呢,怎么现在的意思却成了,因为我不同意,所以你才派使臣的?” 老十乐道:“错,爷的意思是,你若同意了,爷没准也会派使臣去,但是,若你不同意,那爷一定就只能派使臣去了,呵呵…” 于是,第二日,其木格一上午都坐在屋里发呆,弄得安安莫名不已,问了几次,但其木格皆说没事,最后被关心烦了,还来了句,“就不许你额娘我安静的想会儿事情?” 其木格可没敢给安安透露老十要派人去西班牙的消息,没准安安这个准新娘会立马申请来个全球旅游… 其木格对安安没好气,而养心殿里,老十却正在婉言安抚着弘政。 虽然老十封锁了西班牙拒绝与未去提亲的大清结亲的消息,但却没瞒着弘政,毕竟弘政是当事人塞。 而弘政知晓后,心里压力是大得不得了,总觉得害得九阿哥和朝廷如此丢脸都是他的错,本来昨天就想给老十请罪的,但因为老十去了畅春园,回宫后又要处理堆积的公务,因此,弘政便没去打扰,而是拖到了今天。 一大早,老十散完朝,刚处理了两件公务,弘政就来求见了,一见老十就跪了下去,一跪下去就承认错误了,承认完错误就请老十处罚了… 老十自然是和颜悦色的叫弘政放轻松,还告诉弘政,这场子是一定会找回来的。 弘政却跪着不起来,说不愿朝廷为了他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老十于是便开始给弘政做工作了,说其实换一个角度想,这对朝廷是好事,至少水师给拉出去练练了啊,否则,谁知道水师的船能走多远? 弘政一听,更揪心了,问老十,万一水师的船半道上散架了怎么办,那不是枉送了将士们的性命嘛。 老十一听就火了,水师再没出过远门,也不至于这么怂吧? 于是,本来在扮演好脾气叔叔的老十便不顾形象,将弘政给好好骂了一顿,然后叫他放下包袱,回家等着听命令。 将弘政赶走后,老十急忙将弘暄叫来,确认道:“朕觉得水师的船挺结实的,你认为呢?” 弘暄实事求是道:“咱们的船是挺好的,但没走过远路也是事实。” 于是老十郁闷了,派哪几队水师护送已经想好了,要补充多少弹药心中也有了个盘算,粮食、衣物补给也有了预算,这下可好,偏偏是没想到船的质量问题。 弘暄见老十情绪很不佳,眨巴了一下眼睛,对老十道:“皇阿玛,我有主意,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老十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当说不当说,有病啊?” 弘暄皱着眉头道:“这主意有点馊。” 老十道:“再馊,只要是主意就行。” 弘暄复又笑道:“咱们将马六甲海峡打下后,总会缴获些洋人的军船吧?先用他们的呗,当然,咱大清的军船也跟上,如果顺利走到西班牙,洋人的军船就是战利品,如果咱们的军船半道上沉海底了,那咱们就将洋人的军船刷一刷,不就成了咱们的军船,谁规定说大清不能有洋人那种军船的?” 老十听得很高兴,徐徐点头,道:“是馊了点,但可以考虑。” 弘暄又笑道:“皇阿玛,您将这点子说给九伯听,他一定会想出更馊的来。” 老十没好气道:“有你这么打趣长辈的嘛,没大没小。” 弘暄抿嘴笑着,不做声。 老十瞪了弘暄一眼,然后才接着说道:“朕也许会派弘参跟着弘政去走一趟,你到时好好劝劝弘历和弘丰,叫他们别闹。” 弘暄道:“弟弟们应该能接受,毕竟他们已经分开办过一回差了,再说了,他们日后也得各有专攻,哪能老往一件事上凑。” 老十一听,觉得弘暄这个大哥当得不错,便笑道:“看来你还真是长大了呢,哈哈。” 弘暄笑道:“儿子本来早就是大人了。” 老十乐道:“那就赶紧让朕抱孙子吧。” 弘暄一下没了笑脸,低头道:“是。” 老十想了想,问道:“怎么,新纳的庶福晋不喜欢?没关系,你额娘不是给你挑了个长得特好看的嘛…” 弘暄微微笑了笑,道:“皇阿玛,你喜欢漂亮女子吗?”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这个问题能不能不回答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呵呵 第六百零一章 改进 第六百零一章改进 弘暄的问题委实不好回答,老十只好装作没听见,埋头故作忙碌的在御案上找文件。 但弘暄却很没点眼力劲儿,竟然就站在那没走,站就站吧,也无所谓,不想,弘暄竟然还很执着的又追问了一次,“皇阿玛,您喜欢美女吗?” 老十觉得弘暄太讨人嫌了,真想去畅春园将康熙请来,让康熙好好瞧瞧,弘暄哪里比自己会做人了? 老十没好气的瞪了弘暄一眼,挥挥手,道:“去忙你的吧。” 弘暄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儿子知道了。”然后便施了一礼,慢慢朝门口走去,显得很有风度。 老十怔了怔,眨巴了一下眼睛,叫道:“慢着,你知道什么了?” 弘暄站定身子,回过头笑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呵呵。” 老十急忙道:“别,别,说出来,话就得说出来才行。” 弘暄笑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呗。” 老十反问道:“朕什么意思啊?” 弘暄瘪瘪嘴,道:“就是那,那个意思呗。” 老十气道:“朕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朕是那,那个意思?弘暄,朕警告你,你若敢到你皇额娘面前去乱嚼舌头,朕非撕了你不可” 弘暄笑道:“儿子最多就是告诉皇额娘,皇阿玛您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不会乱嚼舌头的。” 老十瞪着弘暄,冲他招招手,道:“过来。” 弘暄笑着走到御案旁,还没站定,老十就拿着一本折子敲到弘暄肩膀上,“你小兔崽子,安的什么心” 弘暄忙跳后一步,压低嗓子叫道:“皇阿玛,这可是养心殿,外面全是太监和侍卫。” 弘暄不叫则罢,这么一嚷嚷,反而让老十的暴力细胞一下变得异常兴奋起来,老十干脆站了起来,开始追着弘暄打,“养心殿又怎么了?朕要收拾你还得选地方不成?” 弘暄边躲边道:“皇玛法在乾清宫打您,您在养心殿打我,这坏习惯怎么成了咱爱新觉罗家的传统了…” 老十气呼呼道:“传统?朕当年可是朝乾清宫外跑,你却是在养心殿里转圈…” 弘暄继续边躲边道:“我总得有点改进吧,皇阿玛打人的法子肯定和皇玛法也不一样啊。” 老十索性不打了,站定道:“弘暄,你小子在你皇玛法面前怎么不这么贫呢?” 弘暄在离老十一丈的距离外站定,笑道:“皇阿玛,我哪儿嘴贫了,我是实话实说。” 老十翻了两个白眼,拍拍自己的衣袖,做了会热身运动,身子骨很舒服,有点惬意的回到座位上坐好,然后又赏了弘暄两个白眼球,并品了口茶后,方道:“弘暄,朕和你皇额娘大婚前,从没想过会成今天这样,就是开头的几年,朕也不是只有你皇额娘一个人,这么给你说吧,当初如果有人告诉朕,朕今后会只守着你皇额娘一人,朕会大笑三声,以头相赌绝不可能。” 弘暄态度渐渐严肃起来,道:“儿子知道,皇阿玛和皇额娘是日久生情。” 老十微微笑了笑,说:“情?说这东西就太玄乎了,朕只知道,过日子,过日子,只要过得舒服就好。” 弘暄听着没做声,老十则神色郑重起来,道:“弘暄,你皇额娘一直揪心你的婚事,朕却很是不以为然,认为她是在操空心,可如今你是正妻也娶了,妾也纳了好几个,你怎么还懵懵懂懂的呢?朕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傻儿子来?” 弘暄叹了口气,道:“皇阿玛,别的儿子都不烦,可子嗣…” 老十不满道:“子嗣怎么了?朕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喜欢喜塔腊氏,那就不要她有子嗣就是,这满京城,嫡福晋没孩子的多了去了,一个两个倒能说她们运气背,一大堆嫡福晋都没儿子,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其中没猫腻吧?” 见弘暄没做声,老十郁闷道:“就是弘历那傻小子也不会信啊,你该不会告诉朕,你比弘历还傻还天真吧?” 弘暄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为这个。” 老十想了想,道:“狠不下这个心?不会吧?”顿了顿,老十又道:“既然是过日子,就别那么瞻前顾后,也别去管旁人怎么说,顺着自己心意来就是,就拿郭络罗氏和王氏来说,朕觉得她们会让朕过得不舒坦,那心该狠时就得狠。” 说到这,老十叹了口气,道:“弘暄,你不可能对得起所有的人,那么你就只能挑最重要的去对得起了。” 弘暄有点凄苦的笑道:“皇阿玛,如果一直这样,儿子也不会为难,可是,万一日后儿子遇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过得舒心的人,可届时儿子又早已为人父,那么儿子一来会担心她的日子不好过,二来也担心自己不能公平的对待孩子们。” 老十皱眉道:“这世上有几人能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你皇额娘还巴不得将后宫里的那三人全清理出去呢,能行吗?你皇额娘这么多年来不也忍了?朕告诉你,如果在朕大婚前,朕就有了庶子庶女,你皇额娘为了朕,她再委屈也会好好的对他们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爱屋及乌?” 老十教训到这,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道:“至于公平对待孩子,老实说,朕对你们几个就公平了嘛?谁心里没个偏爱的,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弘暄默默的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老十还意犹未尽的补充道:“不要以为这满大清就朕的日子才过得舒坦,你那些叔伯们日子也舒坦着呢,你认为他们不舒坦,那是因为你以为有庶子庶女日子不好过,但他们不认为啊?相反,他们还认为朕过得憋屈呢。所以,朕没庶子庶女,你觉得朕过得不错,不代表你有了庶子庶女,你就会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说到这,老十没好气道:“挨打的时候,你知道要比朕有所改进,不能照搬朕的做法,这居家过日子你怎么就不知道改进改进,干嘛非要跟朕学?” 弘暄腆然道:“儿子受教了。” 老十眯着眼,道:“别再去钻牛角尖了,下去吧。” 弘暄点点头,但在转身前却又突然问道:“皇阿玛,我们兄弟中,您最偏心谁啊?” 老十哑然,片刻就抓起一折子朝弘暄扔了过去,“真当朕好欺负啊有本事你去畅春园问你皇玛法去” 老十声音吼得有些大,院子里的太监和侍卫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等老十去畅春园请安时,康熙便问了,“弘暄欺负你了?” 老十茫然的摇摇头,道:“皇阿玛,弘暄他们虽然是被宠大的,但该守的规矩可是一分也不少,哪个王八蛋在打胡乱说?这不是坏弘暄名誉嘛” 康熙不客气道:“这话不是你说的嘛,还叫弘暄有本事来问朕呢,你叫弘暄问朕什么?” 老十郁闷的仰天长啸了一声,自己骂自己王八蛋,天下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嘛,郁闷完后,老十才道:“皇阿玛,儿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训。” 康熙没好气道:“随口?金口玉言在你这就成了随口?你是不是觉得朕在畅春园住得太久了,想赶紧气死朕,好给你将园子腾出来啊?” 老十忙给康熙赔了半天的不是,然后还保证,日后一定会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康熙这才作罢。 然后老十才得以说到正题。 老十来找康熙是为了弘参和弘政出海的事,其木格最终还是同意让弘参去闯荡。 其木格那关过了,老十还得过康熙这关,于是便来给康熙商量了。 康熙听后,倒没大惊小怪,而是很淡定的问老十,为什么是派弘参而不是弘历,按说弘历的性子更跳脱些,应该更喜欢去闯荡。 老十道:“弘历太直了,和洋人打交道难免思量不周全,再说了,他也志不在此,儿子会让他跟着水师去马六甲海峡,打下海峡后,再叫他回京,日后就叫他去水师历练。” 康熙摇头不大赞成,“八旗骑兵才是根本。” 老十却道:“水师里有几个旗人?如今弘历不管是水师还是骑兵,他都喜欢,干嘛不让他去水师历练?” 康熙想了想,道:“反正还早,日后再说吧,既然要叫弘参和弘政去了,水师那边在加紧准备没?有什么问题?” 老十忙汇报说,他已经叫九阿哥奔赴吕宋水师驻地协调安排一切准备事宜,福建、广州的水师抽调令也已下达,研发的新型大炮也已起程送往吕宋,其余军需物资则在福建和广州筹集,如今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个月后,应该能起程开赴马六甲海峡。 康熙问道:“水师的船能行吗?” 康熙此问一出,老十就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忙道:“已在叫人加紧检查维修了,反正去马六甲海峡是没问题的。”然后又将弘暄的馊主意说给康熙听了,道:“事急从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康熙听后,沉默了良久,就在老十以为康熙会不同意时,却听康熙道:“多招几个漆匠…” 老十忙应声道:“喳” 康熙见老十有点喜笑颜开的意思,便道:“你怎么给天下臣民说呢?南边的反对声可是一浪大过一浪呢…” 老十忙笑道:“主意儿子已经想好了,呵呵。” 康熙挑挑眉,道:“说来听听。”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别又是一馊主意。” 老十厚颜无耻道:“起初有点馊,但改进后还行…”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六百零二章 礼物够大 第六百零二章礼物够大 宣传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在21世纪如此,在位于近代前夜的大清更是如此。 严格来说,大清的宣传工作比21世纪更难做一些,宣传工具不得力啊,如此一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定例在大清更是彰显出了其强大无比的正确性。 所以,如果单单想让全国人民一夜之间皆知晓大清要派人去西洋纳妾,那是非常非常的容易,因为所谓九阿哥的“龌龊心思”是早早就传了出去,要想将其影响面扩大,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可是,这个法子明显是不能采纳的,先别提老十对九阿哥的维护,单从朝廷的角度来看,朝廷也丢不起这个脸啊,虽然由娶亲改为了纳妾,但堂堂一个皇兄为了点蝇头小利让儿子去纳个西洋妾,这说明什么?说明大清皇室是“利”字当头啊,一点道德感都没有。而朝廷的代表不就是皇室嘛,皇室都没道德了,那朝廷还有道德嘛… 因此,老十决定对内坚决不提克里蒂丝的事,而且这玩意儿也不能掺和进宣传事宜,没准哪天就被人给捅出来,说大清其实是先被西班牙给拒绝了,所以才将娶亲改为纳妾的,那届时舆论还不知怎么哗然呢… 所以,针对国内的宣传,老十是这么想的,安居岛不是有个船坞作坊嘛,那个船坞作坊不是造了艘大海船嘛,那大海船前段时间不是都试航到天津港了嘛,而各方面测试结果都显示,安居岛出品的大海船那好得简直是无与伦比。 既然建造出了这么好的大海船,不能让他光承担运货运人这等繁琐之事塞,应该让他承担更重要的任务—让大清扬威海外 康熙听到这,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道:“扬威海外?” 老十忙道:“是啊,前明郑和下西洋,弄了个万国来朝,咱大清怎么能比前明弱?所以,儿子真的是想借此机会让大清威震四夷,若光为了争一口气,兴师动众的去趟西洋,那也太目光短浅了。” 看来,老十是想一箭多雕了。 康熙则没好气道:“喔,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你跟着前明屁股后面学,怎么证明你比前明强?” 老十道:“这次要比大明走得远…” 康熙打断道:“等等,这大海船为什么不能装备水军?”康熙有点火大,既然有高质量的船,为什么还要抢洋人的军船?了不起就是如今兵部银子少,会拖欠老十的船钱嘛,老十和朝廷至于分得那么清嘛 老十不知道康熙已经将他想得那么龌龊了,尤在笑嘻嘻的道:“这船最远就往返了回安居岛和天津港,虽然应该能乘风破浪抵达西洋,但好歹咱们也得多做几手准备啊。” 康熙点点头,淡淡道:“那就将造出来的都装备到水师里去,正好一起试了。” 老十耸耸肩,“这大海船就造了这么一艘,其余的都是小船,卖给沿海商人跑南洋生意的,但凡装上门火力稍大点的火炮,一开火,这船自己就会被震翻了,受不了那冲击力。” 康熙很遗憾,无法敲到老十的竹杠,便敲着桌子,大声道:“大海船会不会半道上散架你不知道,水师战舰能不能撑到西洋,你也不知道,朕来问你,就凭你在马六甲海峡抢的洋人的战舰,你能装多少人,装多少大炮,装多少补给,将这些东西全塞完了,还有多少空地让你去装金银财宝?此外,朕再问你,国库有多少银子,你都穷得举债了,还能上哪去弄那一堆安抚蛮夷的财物去?” 老十脖子一拧,笑道:“儿子不给人送财物,这也是儿子比前明强的地方。” 康熙叹了口气,道:“装样子好歹也得装装,你两手空空的去扬威,谁信啊?” 康熙本以为老十会弄点假货去充数,没想到老十干脆来了个二百五,连假货都不去捣鼓,这让康熙有点为难,总不能去提醒老十,可以朝弄虚作假方面想吧… 其实老十最先想着这法子的时候,也在为礼物发愁,回到储秀宫后还在那唉声叹气,唉声叹气完了后,又在那自言自语赞扬九阿哥有前瞻性,什么都是虚的,就银子才是实的,真是比自己懂事早了N多年啊… 其木格见状,便体贴的关心了两句,然后老十便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给其木格念叨了,然后还搬着指头给其木格算朝廷接下来必须马上立即得支付的开支,然后叹气道:“朝廷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真不知道前明的银子是打哪儿来的…”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给人送礼那叫扬威嘛?那叫讨好人好不好?” 老十楞了楞,“你以为派人去杀一趟,屠点城,那才叫扬威?朕告诉你,那叫结仇” 其木格无语道:“我没说你得那么血腥的去扬威,但你不带礼物就不能扬威了?就算你非要送,弄点不值钱的,意思意思不就行了?” 老十忙问道:“你觉得有什么是又不值钱,又能拿得出手的?” 其木格耸耸肩膀,“不知道,实在不行,就弄份国书,宣扬一下咱大清和他们交好的意愿不也挺好的嘛。” 见老十在那翻白眼,其木格便来了句,“爷,千万别给人送金贵的东西,你要送了,我绝对鄙视你一辈子。” 老十很恼怒,这拿银子去扬国威可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这么干的了,不为别的,不就是为了给人说自己家底厚嘛,这点小钱简直就是毛毛雨,得,到了其木格这竟然就成被鄙视的了,没文化的人真是可怕啊… 见老十攻击自己是文盲,其木格火了,道:“还从盘古开天给我说起了,你怎么不从女娲补天说起啊,既然你要依照惯例,那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进京谈判的时候,你怎么收人家住宿费伙食费?当时你是没登基,你是经手了一半,就扔给弘暄,自己去西北打仗去了,但这头就是你开的。” 老十哽住了,“可前明在西洋地界却是送了礼的,咱们不送,不是显得比前明穷嘛,至少前明去过的地方那得送啊…” 老十的声音已经显得没那么有底气了。 其木格好笑道:“爷,郑和下西洋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些地方都是蛮夷,没准朝代都替换了N多代了,谁还有那么好的记性…” 老十还是很郁闷,“若洋人两手空空来递交国书,说愿两国世代交好,朝臣们肯定会说他们没诚意…” 其木格有点抓狂了,老十什么时候这么看重送礼了,便道:“那你就拿咱们这不值钱的东西去送啊,在咱们这不值钱,在蛮夷之地,没准人见都没见过,物以稀为贵,这道理你该懂吧?” 老十一听,还是有点犹豫,“那史官会怎么说朕啊?” 其木格都要哭了,天啊,老十这皇帝还没当几天呢,怎么就开始好名了,看来爱新觉罗家真是容易出那种沽名钓誉的人,遗传有问题,“爷,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反正300年后的子孙肯定会赞你,真的。”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没做声,其木格便催促老十洗了睡了,却听老十来了句,“其木格,要盘古开了天后,女娲才补的天。” 气得其木格差点将储秀宫的地板给跺烂了,而老十则呵呵一阵大笑,看来心情好了不少… 而老十第二日就和弘暄商量了,“朝廷这么做会不会太丢脸了?” 弘暄却道:“皇阿玛,不送东西的确不行,若送便宜货,万一被人知道了,朝廷的确会没了颜面。” 老十郁闷了,老十其实是想听弘暄说,皇阿玛,就那么干吧,一点也不丢脸,结果弘暄竟然持相反意见,老十开始想念他亲爱的九哥了,没准爱钱的九哥会觉得不丢脸呢… 没想到弘暄却接着说道:“皇阿玛,咱们这次不仅要送,而且还得送大清最值钱的东西。” 老十更要晕了,这个儿子和自己简直不是一国的,当下没好气道:“送什么?” 弘暄笑道:“什么最值钱就送什么呗。” 老十火大道:“你说什么最值钱?” 弘暄缓缓吐出两个字:“学问。” 老十楞住了,“学问?” 弘暄点点头。 老十有些明白弘暄的意思了,但却摇摇头,道“这法子行不通,别看安居岛和吕宋的土著如今有人请咱们的秀才去当教书先生,但一来那里离大清近,二来,咱大清子民在那的人也不少,去西洋,肯定没秀才愿意去,给再多的银子,人家也不会去。” 弘暄却道:“那和尚和道士呢?” 老十呆住了,是啊,怎么将这碴给忘了呢。要知道如今在吕宋,洋人的传教士可是被大清去的和尚道士给逼得节节败退呢,和尚和道士的战斗力那可是超强大的… 弘暄笑道:“出家人讲究出门修行,应该很容易招募的。” 于是,在康熙面前,老十便很得意的笑道:“儿子决定下回血本,给他们送些和尚道士去。” 康熙彻底楞住了,张大嘴巴看着老十… 老十笑道:“这礼物够大吧?” 第六百零三章 斗 第六百零三章斗 当其木格了解到老十着手进行文化侵略时,那个仰慕啊,简直比滔滔江水还滔滔… 对着其木格那敬佩的目光,老十没揽功,“弘暄说的。” 其木格这下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弘暄这么有眼界,就算日后他也变成一自大狂,也比乾隆强百倍啊。 其木格认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很是得瑟的夸耀道:“弘暄的脑袋瓜子可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儿子。”其木格其实还是有点小惭愧的,她这个了解历史的人竟然没朝文化输出上想,唉,真是丢人啊。 而老十则抿嘴乐道:“蠢的就不是你儿子了?” 其木格瞪眼道:“我哪个儿子蠢了?” 老十一听,不做声了,也是,其木格的儿子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嘛,说自己儿子蠢,自己这个当爹也没脸吧是。 于是,老十便笑道:“嗯,咱家孩子不仅脑袋瓜都聪明,而且都还挺懂事的。” 老十说的懂事是特指安安,本来老十和其木格都以为安安知道船队远游的消息后,会吵着闹着打申请,强烈要求随团,不想,安安竟然没吵着去,这让老十两口子很是大跌眼镜,老十夫妻俩有点适应不了,经过商量后,其木格便被老十推出来去探寻安安的真实心理历程。 于是,其木格便问安安:“是不是很遗憾啊?” 安安点点头,“要是我再小个两三岁就好了。” 是啊,若小个两三岁,安安就可以跟着船队去转一圈,回来后嫁人生子都不耽误,可如今,马上就得成亲,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中途将成亲事宜叫停,如果真的为了出游叫停婚事,那也显得太不尊重人了,当然,安安也曾想过,能否将婚期提前,可转头又一想,即使婚期提前了,可也不敢马上就将东茁这个旱鸭子给塞进海船里啊,谁知道东茁在海上能撑几日,因此,安安不仅非常遗憾,而且还挺恨的,恨自己干嘛不晚生几年,若现在年纪还小,轻轻松松的就能跳上船去转悠了,等转悠完了,回来后,历练也长了,婚事还不耽搁,多好。 其木格听了安安的抱怨后,便使坏了,“安安,你还不如埋怨你皇阿玛干嘛不早几年弄个商队去远游呢。” 安安觉得其木格有点弱智,吧唧了一下嘴巴,含蓄道:“皇阿玛刚登基就组织商队了,我若还去怪皇阿玛,那也太不讲理了吧?” 其木格一听,不做声了,那么罪魁祸首就得是康熙了,康熙惹不起,算了,还是换个话题吧,于是,便道:“这次时机不对,日后你和额驸还有的是机会出去转悠,你也不用太遗憾了。” 安安笑道:“我打算先在安居岛建个庄子,然后先在大冬天怂恿额附去安居岛住一两个月,等他慢慢住习惯了,再慢慢将家搬过去,到时想做生意或者想出海游历可就方便多了。” 其木格笑道:“循序渐进这法子不错,不过,东茁的玛法身体好像挺硬朗的呢。” 安安瘪瘪嘴,“皇额娘,能不能不打击我啊。” 其木格乐道:“我是在提醒你呢,呵呵。” 安安想也没想,就道:“他玛法嘛,呵呵,到时就请皇阿玛出马。” 其木格道:“就凭你皇阿玛的口才,悬。” 安安则笑道:“皇阿玛此时肯定宁愿他口才差些,也希望二弟和四弟都长了付三寸不烂之舌。” 其木格不由莞尔,“那倒是,如果等万事俱备了,结果却没人带路,你皇阿玛的咆哮声肯定会将养心殿的瓦都给掀翻了。” 安安不由担心道:“皇额娘,你说弟弟们能游说成功嘛?” 其木格摇摇头,她也想找人问答案呢… 京里的安安和其木格的担心倒不是多余的,弘参和弘历果然遇到了麻烦。 他们一接到九阿哥的信函,就立马去找菲德利斯,因九阿哥并没告诉他们大清打什么旗号去,——倒不是九阿哥的错,因为老十也没给九阿哥详细说明,只是交代九阿哥赶紧叫弘参他们问路,然后便是命令九阿哥奔赴吕宋水师驻地担任协调大员,至于其他细节,老十是提都没提——所以,弘参和弘历便含含糊糊的给菲德利斯说,其实大清也想去洋人的地盘参观参观,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嘛,不过,因不知道路途,所以便一直耽搁了下来,说来还真是遗憾啊… 结果,不想菲德利斯一听,立马就一阵猛摇头,说大清等着他们去拜见就行了,实在没必屈尊纡贵。 因为洋人平日里可是最不满大清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瞧他们了,因此,菲德利斯如此自贬的说法落在弘参耳朵里便是说不出的怪异。 但弘参却笑着附和菲德利斯,说菲德利斯言之有理,大清的确没必要那么麻烦,然后便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后,遂拉着弘历起身告辞,也不再多耽搁,立马就起程返航。 弘历是非常有漏*点的,也卯足了劲的想完成此项任务,不管是为了弘政,还是九阿哥的面子,弘历都认为他有义务将这事给办好了。 但是,弘历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虽然对弘参的反应非常不解,弘历并没当场提出质疑,只是在上船舷时,才问弘参:“二哥,咱们还没开始游说呢,就真的要回去了啊?欲擒故纵用在这不合适啊…” 弘参则道:“进了船仓再说。” 进了船舱后,不等弘参坐定,弘历就急切的催促道:“二哥你快说啊。” 弘参面色严肃道:“四弟,咱们这些天在马尼拉也见了不少洋商,你有没有发觉,他们说得最多的都是想进大清内陆去做生意?” 弘历不解道:“一直都这样啊。” 弘参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西班牙人拒绝弘政大哥这门婚事并不仅仅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理由,不想惹麻烦怕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应该是不打算让大清在海贸上分一杯羹。” 弘历想了想,也道:“马六甲海峡是荷兰人守着的,按说他们前些年在和西班牙人打仗,应该不会准西班牙人过海峡才行,但是,西班牙人却没受到一丝阻拦,可咱大清商人却一个不漏的给拦下了…” 弘参应道:“是啊,前些年咱大清商人的大帆船在南洋不都得到荷兰人指定的地点停嘛,收得费也怪吓人的,要不是皇阿玛来了吕宋,大清的帆船商人怕如今也没两个能继续撑下去。” 弘历“喔”了声后,道:“可菲德利斯连他们的大炮都能卖给咱们,在这事上咱们只要给足了好处,应该也能行吧?” 弘历还不是大理解为什么弘参不做努力就放弃了。 弘参笑道:“菲德利斯是干嘛的?是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长,他不是个庸人,会为了眼前的这点小利去损害他日后的长利?” 弘历想想也是,便道:“那咱们就去找那种只做一票子买卖的商人。” 弘参笑道:“他们的水手也不错啊…” 弘历听后也呵呵笑道,“对啊,在船上还能帮忙。” 不过,如此一来,老十却慌了手脚,因为弘参和弘历给老十上的报告中,不光说明了游说目标从商业协会会长降级为水手,还建议,大清就打着为商人开通商路的旗号出发,如此一来,势必会得到沿海商人的支持,没准连护航水师的旅费都给出了,到时再说是九阿哥促成的此事,那么消息一传出去,九阿哥的名声不就能朝好的方向走两步了嘛… 但是,老十此时已经发出了去西洋扬威的旨意,招募僧人去宣扬佛法的公文也已下达,那些离京近的衙门都已经将布告张贴了出来,而那些离京近的寺庙都已经在开动员会了,此时改变航行的目标那也太儿戏了吧? 但老十也不得不承认,为大清商人开通海上商路的旗号那可比去西洋扬威实在,也更容易引起有钱人的共鸣,难道你不去扬威咱们就不是天朝上国了? 可是,如今旨意已经发出去了啊,老十为难了,觉得自己还不如两小儿子,真是羞煞先人也。 可君无戏言啊,老十除了捶胸顿足也别无他法,当然,他还能回到储秀宫趴在软榻上哀嚎,“没准商人们真的会将水师的护航费用全给承担了呢,那得给朝廷节约多少银子啊,九哥的名声还能由臭变香呢…” 其木格又不是臭皮匠,只能同情的看着老十,爱莫能助。 老十嚎了一阵后,有气无力道:“哪个王八羔子规定的君无戏言啊…” 其木格见状,只好随口安慰道:“爷,要不叫人上个折子,然后你来个从善如流?” 其木格发誓,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没经过大脑,真的是随口那么一说,不想,老十却楞住了,眼睛转了转,也不嚎了,骨碌一下就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没理,就朝养心殿跑去。 而第二日早朝,老十就命人念了九阿哥新上的“折子”,然后不等人讨论,就宣布他从善如流,听取九阿哥的意见,在商队出游的口号中,再加上一条“开通海路”,当然,“扬我国威”也不取消,两者并不矛盾嘛,然后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火速宣布退朝… 结果,大臣们不干了,散朝后就全朝养心殿赶去,跪在外面请老十收回成命,劝老十千万别被九阿哥给糊弄了,重农抑商,这可是基本国策啊,不能动摇,怎么能突然大张旗鼓的扶持商业呢?那大家全去经商了,谁来种地,没人种地,大家吃什么啊?民以食为天啊… 老十也不出面,只派了几个小太监出来,拿了叠白纸,端了几套文房四宝分发给跪在那谏言的大臣们,宣布,不加“开通海路”这四个字完全没问题,但前提是,水师远航的费用大家来摊吧… 大伙傻眼了,凭什么啊?既然是朝廷去扬威,自然就得朝廷掏银子,天经地义啊…是,如今国库空虚,但是,谁叫你现在要去显摆的? 不过,这话大家只能在心里嘀咕,没人敢说出来,前明都能干的事,大清自然是任何时候都能干的,否则那不是说大清不如前明嘛,大家的政治头脑都不差,没人愿意被冠上藐视朝廷的罪名… 于是,大伙儿拍拍身上的灰尘,懊恼的爬起来了,谈到钱自然就不亲热了啊… 不过,大伙儿也不是那省油的灯,出了紫禁城就朝畅春园跑去,也不管康熙有多喜欢钓鱼了,直接就跪在畅春园外,对太监说,如果康熙不见他们,他们就跪死在畅春园外… 康熙接到消息后,先是一惊,不知道老十又闹了什么妖蛾子,赶紧派人去打探详情,当听说老十糊涂的大肆宣扬要“开通海路”时,康熙也很气愤,老十这个糊涂蛋看来还真是混账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不过,当知道这帮人在养心殿以跪逼老十未遂后,康熙对这帮大臣们也火了,“喔,拿老十没辙,就来逼朕?难道朕比老十好欺负?” 康熙火了,恨不得让这帮人在畅春园跪个三天三夜,但是,康熙一向标榜自己爱护臣子的,不能自毁名誉啊… 康熙本来是火大老十的,如今改了,想先给这帮欺软怕硬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瞧瞧,但是,康熙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让这帮人哑巴吃黄连,老十可以俗气的用钱这个敏感的阿堵物将大家逼退,但康熙这个高品格的人却是万万不能这么干的… 于是,康熙更生气了,生气的康熙倔劲也上来了,发誓一定要收拾收拾这帮家伙。 于是,在这帮人跪了两个时辰后,康熙方才出来接见,当然,康熙的面子工程肯定是要做的,一上来就批评传话太监,说他们工作失职,大臣们来,为什么不早点通报?怎么连钓鱼重要还是大臣重要都分不清? 声色俱厉的康熙骂完太监后,才亲切的问大臣们,到畅春园来干嘛,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言语中透着十足的关心… 等大臣们告完状后,康熙也是面带愠色,鼻子哼了声,但却问道:“你们没好好劝劝皇帝?” 大伙儿忙说,他们想劝,可老十压根不见他们,只打发了太监出来… 康熙语重心长的说:“朕年岁已高,还能活几年啊,等朕走了,皇帝做了出格的事,你们难道就不想法子好好劝劝了?你们可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啊,朕将皇帝托付给你们,你们就这么帮朕看顾皇帝的?你们叫朕如何能放心的去见列祖列宗啊…” 康熙这番话说得都差点老泪纵横了,眼里那个失望啊,叫大伙儿简直是无地自容,本来大家都在怪康熙,谁叫你传位给这么不靠谱的儿子,活该你没脸去见祖宗,但被康熙这么一煽情,大伙全羞愧去了… 于是,最后全被康熙这个老狐狸给忽悠了,“你们还是想法子好好劝劝皇帝吧,放心,实在不行了,朕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于是,大伙儿便又重新杀向紫禁城,是啊,不努力劝谏糊涂的老十,怎么对得起太上皇呢? 而康熙等大伙儿走后,则是阵阵冷笑,真当朕好欺负啊 不过,康熙闹脾气归闹脾气,正事却是一点也不耽搁,此时不好将老十拎来骂,便派人将弘暄给找了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这章总算更得多些了 呵呵,谢谢大家的粉红票和奖章,呵呵,还有红花,谢谢 第六百零四章 生机 第六百零四章生机 康熙很生气,太生气了,比得知大臣们欺负不了老十就掉头来欺负他还生气。 因为,所谓九阿哥的折子竟然是弘暄执笔的。 康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十肆意惯了,康熙早就承认自己教育失败,可弘暄明明就是个模范生啊,怎么会这样? 康熙看着弘暄,痛心疾首的摇摇头,弘暄自打入上书房就开始在乾清宫聆听自己的教诲,算算也有十多年了,怎么往养心殿还没跑到一年,就转了性了呢?真正是近墨者黑啊,老十这个墨也黑得太厉害了 护短的康熙很生气,但是却将罪过都推到了老十身上,“你皇阿玛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糊涂?还是他逼你了?啊?” 弘暄一听,当下很是无语,心想皇玛法和皇阿玛还真是父子啊,瞧这短护得… 被袒护的弘暄只能郁闷道:“皇玛法,皇阿玛没给我灌迷*魂*药,也没逼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康熙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老十登基后,虽然弘暄是众望所归的储君人选,但是,老十立储的旨意却迟迟没发,当然了,并不是老十不中意弘暄,而是老十宝座屁股还没坐热,弘暄就去了福建台湾公干,这便耽搁下来了。 不过,康熙却担心弘暄是心有忧虑,因此不得不与老十虚与委蛇,毕竟弘暄回京也有一个多月了,但老十却依旧没提立太子的事。 因此,康熙便再次问道:“真的自愿的?” 弘暄点点头,“我真是自愿的。” 康熙想了想,道:“为什么?”康熙两眼带了怒火,他可以理解弘暄的焦虑,但是,他却不能原谅弘暄这么蠢,老十不立弘暄,难道还能立三胞胎中的一个不成?谁知道会不会搞成轮流坐庄? 因此,康熙拿定主意,如果弘暄给不出个正当理由,他今天就将弘暄扔进池子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鱼都比他聪明 谁知弘暄却反问道:“为什么不?咱们简简单单的加上‘开通海路’四个字,那得省多少银子啊。” 康熙涨红了脸,“爱新觉罗胤禟是你九伯,不是你阿玛啊,难道是你们两家抱错孩子了?” 弘暄很无语,“皇玛法,九伯家哪有和孙儿同年的阿哥或格格啊…” 康熙暴跳道:“那你怎么也钻到钱眼里去了?” 弘暄摊开双手,无奈道:“皇玛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白得银子为什么不拿?”见康熙拿眼瞪着他,弘暄忙讨好的笑了笑,“皇玛法,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这点皇阿玛和孙儿都牢记着呢。” 康熙听了这话,稍微舒服了点,还好,两傻子大方向还是知道的,便长长吐了口气,想了想,疑惑道:“只用这一时?” 康熙说得很含蓄,将卸磨杀驴这词说得很含蓄,如果老十打算干一锤子买卖,虽然有些丢人,但是康熙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可弘暄却笑道:“为什么只用一时呢?如果商人得点小利,但朝廷能得大利,那么长久的支持商人也未尝不可。” 康熙刚平复的怒火一下又燃了起来,“商贾最易得暴利,若人人都去牟利,谁还来耕田?田地荒芜了怎么办?就算商贾上的税收能抵了田地税,到时没粮怎么办?银子能果腹嘛?如果没了粮食,什么都是空的” 弘暄也敛了笑容,正色道:“皇玛法,皇阿玛也知晓商人的弊端,因此,已然召十三叔去养心殿了,打算叫十三叔立即着手拟定章程,势必不能叫大伙儿弃田经商。” 康熙藐视的一笑,“弘暄,你认为朝廷的律法能挡着大伙儿想发财的心思?简直是糊涂” 弘暄郑重道:“那就让农民得到足够的利,这样他们就不会弃田经商,毕竟做生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干老本行划算,那么想去冒险的就只会是少数人,影响不了大局。” 康熙听了后,沉思了片刻,道:“弘暄,你皇阿玛做事完全不靠谱,但朕还是将皇位传给了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弘暄楞了楞,心想,这问题也太难了吧,想了想,只好道:“皇阿玛至孝。” 康熙哼了一声,道:“万里锦绣江山要托付的人,就只考虑他孝或不孝?” 弘暄只好道:“但请皇玛法赐教。” 康熙缓缓道:“因为你皇阿玛敢想,也敢做…” 见弘暄抬眼吃惊的望着他,康熙笑了笑,道:“怎么,很吃惊?” 弘暄点点头,支吾道:“孙儿以为皇玛法最不喜欢皇阿玛这点呢。” 康熙道:“按部就班久了,就会成为一坛死水,你皇阿玛闹腾闹腾,倒也能带来些生机。” 弘暄笑道:“皇玛法圣明。” 但康熙却又板起了脸,道:“更关键的是,你皇阿玛虽然倔,但还没到刚愎自用的地步,能听得进点忠言。” 弘暄笑得更开心了,“皇阿玛的确是从善如流。” 康熙没好气的瞪着弘暄道:“问题是,谁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给他谏言?” 弘暄立马接口道:“大臣们啊…” 康熙摇摇头,“朕在的时候,你皇阿玛会用老人,朕不担心,但是,等朕走了,你皇阿玛肯定会大换血的,届时的重臣们会是什么德性,朕可就不得而知了…” 弘暄忙道:“皇玛法会长命百岁的。” 康熙笑道:“这些哄人的话你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弘暄,朝臣们靠不住,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弘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旋即又笑起来,“皇玛法放心,孙儿一定会当好谏臣的。” 康熙拍了拍桌子,恼怒道:“你还当谏臣?你都和你皇阿玛一样冲动了,还怎么当谏臣,有一边帮人摇旗呐喊,一边说自己是谏臣的嘛?” 弘暄不做声了,康熙很是郁闷的说道:“朕一直以为你是个清醒的,哪知你也和你老子一样不靠谱” 弘暄顿了顿,道:“皇玛法,若世祖当时也是禅位给皇玛法,那么当他听说皇玛法要立志擒鳌拜、平三藩时,会不会也觉得皇玛法太冒失了?” 康熙楞住了,看着弘暄没做声。 弘暄继续道:“擒鳌拜、平三藩,难度不可谓不大,皇玛法当时能用的人也少得可怜,但皇玛法不也成功了吗?让农民获得与小商人差不多的利是很难,但又怎么会难得过擒鳌拜、平三藩?擒鳌拜时,皇玛法能用的人就是身边的几个侍卫,还得偷偷摸摸的培养他们,平三藩时,三藩正如日中天,朝廷却还未得到万民的拥戴,但如今,皇玛法交给皇阿玛的却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大清,天下归心,士子们更是挤破脑袋的想为朝廷卖命…” 见康熙脸色还算好,弘暄便继续道:“再说了,又不是说一夜之间就非得要想出法子来,商队此次出海至少要两三年才能回来,花两三年时间想的法子肯定不会是一剂猛药,就算最后出现了最坏的情况,但是,朝廷肯定能轻轻松松控制住局势的,毕竟,如今皇阿玛天时地利人和是全占了,比起皇玛法当初可是容易了不少。” 康熙依旧没做声,弘暄便小声道:“皇玛法,皇阿玛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闹腾的,他分得清轻重的,真的…” 康熙沉吟了一会儿,道:“告诉你皇阿玛,在商队回来之前不得再有任何举措让人怀疑他要扶持商业…” 弘暄笑着打了个千,爽快的应道:“喳。” 康熙看着一脸喜色的弘暄,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是暮气沉沉了,看来年轻真是好,瞧那冲劲,多让人羡慕… 弘暄见康熙似乎又在沉思了,便道:“皇玛法,您放心,等章程出来了,您若不点头,皇阿玛肯定是不会推行的,毕竟您比他有经验啊,事关民生,皇阿玛谨慎着呢…” 康熙缓缓点点头,道:“马上就要开恩考了,叫你皇阿玛留意些,没准能找出些人才来…” 弘暄忙道:“是” 康熙又眯了眯眼睛,“你现在去养心殿吧,叫你皇阿玛对那些大臣们好言好语宽慰几句,别闹得太僵了…” 弘暄笑道:“孙儿来的时候,他们早都散了,皇阿玛厉害着呢,呵呵。”康熙派去叫人的侍卫脚程很快,而弘暄动作也很敏捷,因此,弘暄出宫时,并没碰见去而复返的被康熙忽悠的大臣们。 康熙揉了揉太阳穴,道:“他们又去了…” 弘暄张大嘴巴,“啊?他们难道真的要分摊水师护航费啊?” 而阿茹娜此时也张大嘴巴,问特木尔道:“十四阿哥家的弘春和弘明约你?” 特木尔点点头,“嗯,今天在宫门口碰到的时候说的。” 十四的府邸已然修整完毕,但老十却非要等十四回京后才下旨叫人搬家,老十给其木格的解释是,阿哥所虽然小,虽然住着没那么方便自在,但毕竟十四在里面住了三十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还是给十四点时间好好瞧瞧阿哥所的边边角角吧… 但按计算的行程,十四率领大军应该后天就抵京了,因此阿茹娜很是奇怪道:“他们明天怎么有空?朝廷大军不是后天班师回朝吗?” 特木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们不怎么熟的,我和弘旺阿哥还熟一些。” 阿茹娜想了想,没想明白弘春和弘明怎么突然要约特木尔,不过,他们应该不可能知道十四的心思… 因此,阿茹娜便放了心,道:“虽说如今你会说汉语,但是说得却不怎么好,你拿不准的时候,还是说蒙古语吧,免得闹什么误会…” 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周末愉快 第六百零五章 头大的弘暄 第六百零五章头大的弘暄 弘暄头很大。 昨日做通了康熙的思想工作后,弘暄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养心殿去当和事佬。 没想到的是,那些堵在养心殿门口的大臣们却比康熙更难沟通,弘暄费了半天的唇舌,这些人就是不让一步,一个个话还说得特不好听,弄得弘暄都想学老十甩袖子进屋歇着去了。 可老十早就甩袖子了,所以弘暄只能坚守岗位了,关系不能搞得太僵不是? 因此,弘暄便在养心殿外赔了一个多时辰的笑脸,笑得脸都僵了,却还没人领情。 最后,弘暄也火了,转身进了大殿,对着批奏折的老十道:“皇阿玛,您再出去劝劝吧,眼看宫门就要下锁了,这么僵下去不是个办法。” 老十没好气道:“你还是没劝动?” 弘暄摇摇头,“油盐不进。” 老十重重的吸了口气,郁闷道:“没想到朝廷竟然养了帮专给朕添堵的人” 老十很恼怒,早先已经出去发过一通火了,不想,这帮人竟然像是吃了豹子胆,就是不下火线,难道这回出去说点软话? 老十不介意放低身段,也不在乎人说他没皇帝的尊严,但问题是,说软话能管用嘛?很明显,不可能管用啊既然不管用,老十干嘛要去说软话? 因此,老十想了想,对弘暄道:“你出去告诉他们,朕的旨意是对是错,轮不到他们来评说,朕的功过自有老百姓来断,他们若想跪死在养心殿外,随便得民心者得天下,朕倒要看看,日后史书会不会将朕说成一暴君” 弘暄苦着脸道,“皇阿玛,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 老十打断道:“那你告诉朕,朕笑着请他们喝茶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弘暄皱着眉头道:“皇阿玛,要不请皇玛法来?” 老十很愤怒的控诉道:“本来这帮人都被朕打发了,去了趟畅春园回来就成了这样,还不是你皇玛法指使的” 弘暄劝道:“如今皇玛法不是想通了嘛。” 老十气道:“你以为你皇玛法是朕啊,他可顾脸面的很,会来说前后矛盾的话吗?” 弘暄也正是知道康熙好面子,所以才迟迟未建议去请康熙出面,如今听老十这么讲,只好道:“但是,如今除了皇玛法,怕没人能劝得动这帮人了。” 老十运运气,道:“你就出去将朕刚才的话说给他们听” 弘暄摸着脑门,哀声道:“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啊。” 老十想了想,突然铺好一张白纸,提笔挥毫了一把,然后将大作交给弘暄,“叫太监贴到养心殿门柱上” 弘暄一看,只见纸上草书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弘暄轻声读完后,不由一阵激动,热血沸腾,道:“好意境儿子这就拿出去。” 然后,弘暄便捧着老十的墨宝出了养心殿,站在屋檐下朗声道:“皇上为养心殿题对联一幅。” 腿脚已经跪得发麻的大臣们听弘暄念了老十的大作后,都微微摇头,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弘暄当的枪手 不过,大家对弘暄更痛心了,有这么好的学问,脾气也好,怎么在大是大非前就拎不清呢? 因此,大家没怎么震撼,只是静静的看着弘暄将对联交给太监,静静的听着弘暄吩咐太监将老十的墨宝贴到养心殿的门柱上去,然后静静的痛惜着弘暄是非不分… 弘暄交代完太监后,才对大臣们道:“看了皇上书写的对联,诸位大人想必应该知道皇上的决心了?大家还是请回吧,皇上说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若非要在民和臣之间做个选择,他只会选民,千秋功过自有后来人评说。” 弘暄将老十的原话稍微改编了一下,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不过,老十的意思却是原封不动的传达了。 大伙儿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老十的意思就是,你们要跪死在这就跪吧,日后他会不会落个暴君的名头,那还两说呢… 马上,就有那钻牛角尖的准备死给老十看了,但在他们采取行动前,却听弘暄婉言道:“诸位大人,何必非要置一时之气?如今朝廷只是下之旨开通海路,并没深入涉及其他,大家何不现在先退一步呢?毕竟皇上旨意已下,哪还有追回的道理,皇上的意思大伙儿想必也是明白了,你们若非要在这坚持,我不禁怀疑,尔等是否想坏皇上的名声?” 弘暄本来是笑嘻嘻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则突然板起了脸,加重了语气,还用上了鼻音,让大家不由一颤,那几个想马上以死谏君的人更是打了个寒颤,急忙澄清,他们可没这歹心。 弘暄顿了顿,又接着轻言细语道:“大家不如留着力气、养好精神,多多留心,万一届时皇上真的想要扶持商业,大家才能抢在旨意发出前来劝诫啊,那才是真的为了皇上着想,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你们说是不是…” 终于,大臣们互相搀扶着起来了,虽然一个个都摇头痛惜,但好歹还是走了,让弘暄大大的松了口气。 老十自然是将弘暄好好夸了一番。 不过,第二天,弘暄竟然听人说,养心殿的对联是自己写的,弘暄那个气啊,这简直也太,太瞧不起自己的皇阿玛了吧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自己皇阿玛何止读了三百首唐诗,难道还不许他偶尔写副出色的对联? 弘暄郁闷中自然是想赶紧去宽慰一下老十的,但又怕老十如今正在气头上,所以想了想,算了,还是下班后回家去劝吧。 不想,还没下班呢,特木尔就来了,一脸的困惑,请弘暄赐教。 弘暄对自己的这个表弟自然还是很有耐性的,便请特木尔将不解的问题细细道来,他一定是该帮的就帮,绝不含糊。 不想,等特木尔说完后,弘暄原本就很大的头一下变得更大了,因为他也想不明白。 因特木尔今日沐休,因此,弘春和弘明便约的是中午。 特木尔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了约定的酒楼包厢,弘春和弘明都已经候在了那里,大家见面的气氛很融洽,当然,一直到宴会结束,包厢里的气氛也一直是非常非常融洽的,只是,只是期间交谈的内容,让人二丈摸不这头脑。 弘春和弘明一上请特木尔点茶,对茶艺没什么研究的特木尔自然是说随便,因此自然便是你由请客的两人做主了。 没想到等茶上来后,弘春和弘明就像是中了邪似的,竟然从茶说了开去,给特木尔来了堂文化素质课,听得特木尔云里雾里的,“弘暄大哥,他们给我讲完了茶,又说棋,说完了棋,又说书法,说完了书法又说画画…” 弘暄同情的看了看特木尔,可以想象,特木尔这顿午饭吃得有多难受。 特木尔则哭丧着脸说:“后来我干脆就说我汉语不好,听不大懂太深奥的,他们竟然又用蒙古语给我说,我真是要疯了。” 弘暄同情的拍了拍特木尔的肩膀,道:“然后呢?” 特木尔想了想,道:“没了,喔,还说了一会儿诗词歌赋,弘暄大哥,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弘暄也想不明白,明天大军就要回京,按说弘春和弘明没那么闲啊… 想了想,弘暄便追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他们还说了什么没有?” 特木尔又想了想,摇头道:“没啊,全是这些乱七八糟我搞不明白的。” 弘春和弘明在十四即将抵京的前一天约本没什么深交的特木尔,铁定有他们的图谋,不可能就只是为了提高特木尔的文化素养,因此弘暄便道:“你再仔细想想,肯定是你遗漏了什么?” 特木尔拍着脑袋道:“他们就说了这些啊,喔,我说不懂的时候,他们说这些汉人的玩意儿十四爷很推崇。” 弘暄皱眉道:“你将他们提过十四叔的话都告诉我。” 特木尔仔细想了想,道:“就几句,说十四爷喜欢汉学,尊崇孔孟之道,琴棋书画都很好,然后,然后真没了…” 弘暄听后,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特木尔望着弘暄,道:“弘暄大哥,他们到底想说什么啊?” 特木尔虽然猜不出弘春弘明的意思,但却知道,他们此举肯定是有深意的,不过这意思也隐藏得太深了,简直叫人猜不出来,只好来求教弘暄了。 弘暄头疼道:“我也不知道,算了,反正他们不会对你有歹意就是了,明天我要出城迎接十四叔,弘春和弘明也要一起去,我明儿打探打探。” 而弘明此时也很头疼道:“大哥,你说特木尔会不会想明白咱们的意思啊?看样子他没懂,而且他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咱们要不是收拾阿玛的东西,也发现不了那些画啊…” 弘春道:“咱们和他原本没什么特别的交情,突然请他吃饭,他肯定会觉得奇怪啊,咱们今天又对着他说了一大堆他一窍不通的东西,他肯定会觉得更奇怪,一定会去问他额娘的,他额娘应该能明白。” 弘明却担心道:“蒙古人没那么聪明吧?” 弘春却不同意,“皇后是蒙古人吧,瞧多聪明,自打嫁给皇上后,皇上楞是一个新人也没纳,结果,大清最大的妒妇还是八婶…” 弘明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但愿他额娘能听明白…”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六百零六章 无题 第六百零六章无题 其木格觉得当皇后一点也不好,不说别的,连热闹都没法瞅。 弘丰随着大军班师回京了,其木格不求跟着朝廷的欢迎团到城外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其木格不是那拎不清的人,其木格只求能跟着围观群众遥远的看一下弘丰的潇洒英姿,这要求不过分吧? 可是,就这么不过分的要求,其木格都没法如愿,最后只能恨恨道:“再在皇宫里呆两年,我就成地道的乡巴佬了” 老十瘪瘪嘴,当没听见,飞快的擦了擦嘴巴,又塞了个窝头,不等嚼完就出门上班去了,看得安安一阵闷笑。 安安如今都还是与老十两口子一起用餐,从这点来说,其木格其实是很不守规矩的,嬷嬷们曾含蓄的提过,但其木格的理由也很充分啊,住在一个宫里,还准备两套吃食,那不是浪费是什么?要知道,老十和自己可是在厉行节约的怎么能不带头做起呢?再说了,弘暄搬到毓庆宫了,三胞胎搬到阿哥所了,自己没要求他们过来共进早餐吧?三胞胎过来吃晚餐那也是要问老十学业好不好?弘暄不就没天天过来吃晚饭嘛… 因此,在其木格的理直气壮下,在老十的默许下,在康熙的不过问政策下,其木格这个皇后便在宫里我行我素了起来,当然,其木格并不认为自己哪儿做错了,反正,老十挺高兴的,自己挺舒服的,孩子们也没觉得憋屈,一家人高兴了,还管那些旁枝末节做什么? 别小看是否一起吃饭,要知道,这可是家长和孩子们沟通的大好时机,就算饭桌上不能聊天,但饭前饭后的时间那可是能好好利用起来的啊,天天都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几句,想生分也难不是? 这不,刚闷笑完的安安就对其木格道:“皇额娘,已所不欲勿施与人呢…”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不知道我没读过书啊。” 安安笑道:“皇额娘没读过书,但看过书啊,连‘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都看过呢,还有什么是没看过的?” 说起这对联,又得解释一下了。 昨儿晚上,弘暄安抚了特木尔后,就早早的下了班,跑到储秀宫和大家等老十下班共进晚餐。 见了老十后,虽然老十神色如常,弘暄还是很讪讪的给老十道歉了,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既然大家非要将对联的出品人冠到自己的名下,自己好歹得拿出个态度来,让老十舒服舒服不是?老十好不容易写了副出色的对联来,却硬被剥夺了原创者的名号,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窝火呢。 不想,老十却完全无所谓道:“关你什么事。” 弘暄正在想自己的皇阿玛还真是大肚量啊,却不想老十接着又来了句,“这对联是听你皇额娘说的,本来就不是我做的。” 不光弘暄,就连安安都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开腔,老十又来了句,“她也是从别处看来的,觉得好,就记下了。” 弘暄和安安这才“喔”了一声,就是说嘛,这才正常嘛,于是便问其木格,“皇额娘,你在哪儿看到的啊?” 前世的时候,其木格的爷爷曾读过两年私塾,为了显示家里其实挺有文化的,在80年代末的时候,便给叔叔弄了几副字画挂在客厅里,是的,当时没那么讲究,没专门的书房这么个概念,更何况就算有这个概念,也没法倒腾出一个专门的书房来,因为每个卧室都住满了人,所以字画是挂在客厅的。 言归正传,爷爷弄的几副字画中,其中一副便是这对联,另一副便是《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其木格看了好多年,想记不住都难,想当初放三国的时候,杨洪基一唱主题曲,其木格就能将整个歌词给说出来,引得同学们好不仰慕… 因此,其木格将对联炫给老十听,那自然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总得证明自己还是有点墨水的啊。 不想,老十竟然表示完全没听过。 其木格这个文盲后来也没去百度过这条对联,所以压根就不知道是雍正的大作,还以为就是名联册子里的。 因此,见老十不知道,楞了楞,就以为是清末的人写的,便胡乱说自己是在某处看到过的,不过具体在哪儿看到的,记不清了。 老十也没起疑,要其木格说是她做的,老十才会给闪翻呢。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想,老十却没将这对联给忘了。 听弘暄问,其木格便道:“早就不记得了,应该是在南边的时候看到的吧?” 弘暄和安安没再问下去,因为不值得多问啊,都看向老十,弘暄道:“还好,儿子只说皇阿玛题了副对联,没说是皇阿玛想的。” 老十笑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人家写对联的要找人理论,可是会找你呢,呵呵。” 弘暄郁闷了,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其木格却道:“没准写这对联的人早不在人世了,无所谓了。”其木格想说的其实是,写这对联的人没准还没出生。 弘暄耸耸肩,不管人是否去世,自己这个剽窃者的名声看来是背定了… 安安便道:“反正弟弟你也没认,不碍事的。这事咱们日后谁也别提了,大家传一会儿也就会觉得没了意思,自然会消停的。” 不想,提议大家以后别再提此事的安安隔了一晚上却又对其木格提起了,当然,挑了个弘暄不在的时候。 但其木格还是白了她一眼,“不是说不提这事嘛。” 安安忙笑道:“皇额娘,我就是想说,您博学着呢。” 其木格摇摇头,“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我还真不懂是什么意思。” 安安忙道:“那我给你讲讲。” 其木格拒绝了,“我忙,没功夫听。” 安安开始跺脚了,“皇额娘,你不能去看大军回京,就该体谅我啊。” 其木格道:“你以为公主是那么好当的?” 安安拉住其木格的手,道:“皇额娘,你该不会想让我也成为一个乡巴佬吧?” 其木格笑道:“你们都进步了,就我一个人成乡巴佬,那怎么行,总得有人陪陪我吧?” 安安立马将老十给卖了,“有皇阿玛呢,自打咱们搬进了宫了,皇阿玛除了去畅春园,也没出过宫,一整天都忙得不得了,还没人和他唠嗑,皇阿玛会比你更早成为乡巴佬的。” 于是,其木格满意了,便叫安安微服出宫,“不许惹事” 安安立马欢欣雀跃的跑了。 不过,出宫后,安安还跑到九阿哥府将四格格给拐了出去,“富察家的傅清也在呢,你就不想看看?” 于是,四格格便红着脸,一点也没反抗的跟着安安跑了,气得她身边的嬷嬷立马跑到隔壁八阿哥府去找串门的九福晋告状。 安安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早早的就派人在大军必经的大道上的一高档茶馆里订了一豪华包间,不过,安安却问四格格,“想不想出城去看看那场面?” 四格格轻轻点点头,“能抢到位置吗?” 安安笑道:“试试吧,如果不行,咱们就早点撤,抢在大军回城前赶到茶馆。” 于是,安安和四格格又使人到成衣铺子买了两套男装,在马车里换上了,然后又弃了马车,骑马出城,弄得随行侍卫好不紧张。 安安和四格格到了城门外的接官亭附近时,附近已经挤满了人,在侍卫们的帮助下,两人总算抢占了一个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的位置,反正能瞧见人影就是了。 两人站好后,安安便举目四望,穿着皇子服的弘暄早已率着一帮大臣在接官亭内候着了,安安眯了眯眼,瞧见弘暄好像在和弘春还是弘明说话,便对四格格道:“怎么忘了叫十四叔家的三个妹妹呢,她们若能来,肯定高兴,你瞧弘春他们,笑得多欢啊…” 弘春和弘明压根就没笑出来,因为弘暄在探问他们昨儿怎么想起给特木尔扫盲了,弘春和弘明没想到特木尔竟然会去找弘暄求助,明明特木尔最喜欢和弘历混在一起啊,怎么也好意思去找弘暄啊? 弘春和弘明只能说,特木尔的脸皮也太厚了,竟然连弘暄都好意思打扰,弘暄这两天很忙的好不好? 弘春和弘明对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没准特木尔的娘也会去找皇后请教,虽然两人不认为他们做错了什么,而且还认为老十和其木格肯定也会不许此等有伤风化的事发生的,虽然满人中如今还是有人纳小寡妇之类的,但是,阿茹娜的身份也太特别了,皇后的亲妹妹啊,一母同胞啊,而十四又是老十的弟弟,同一个爹生的,还是郡王,又打了大胜仗,这两人要闹点绯闻,那还不乱了套了… 可是,弘春和弘明却不想给皇后留下个坏印象,要知道皇后自己会反对,但是不见得就能容许旁人反对,因此,弘春和弘明如今只能祈求阿茹娜能聪明点,能想得到他们的言外之意,千万别去求教皇后了… 而弘暄还在打趣着他们:“你们怎么不和他谈曲子啊,他对乐谱其实还是很有番涉猎的呢。” 弘春和弘明一听,想了想,对看了一眼,脸都绿了,一个粗人会懂高雅的音乐?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但是,但是,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呢,那就是说特木尔先天条件其实是很好的,只是被后天给耽搁了?要知道十四可是精通乐曲的啊… 绿脸的弘春和弘明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想特木尔的长相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零七章 前奏 第六百零七章前奏 京城茶馆内 安安一边用手当扇,在脸庞扇着风,一边气喘吁吁道:“还好,咱们总算赶到大军前头进城了,这次一定能看清人,我一定能将富察傅清给你指出来。” 四格格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一半是刚才累的,一半是给羞红的,当下抿住嘴没做声。 安安和四格格在城门外接官亭附近等到十四大军出现后没多久就赶紧撤了,因为人实在太多了,压根就瞧不清,只看见一群官服和军服在远处晃悠,而且还挤做一团。 主要是老十派出的欢迎团太庞大了,全京5品以上的官员全给派出来了,此外,宗室子弟只要是有爵位的,也一个不落,康熙爷的血脉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废太子、跑去当土匪的大阿哥,被削了爵位的八阿哥,以及在吕宋为面子而全力做着报复准备的九阿哥,其余的全部悉数到场。 欢迎团浩浩荡荡就罢了,十四那边的人马也是多的望不见头,两队人马一汇合,就只能见人头在那攒动了,哪还分得清谁是谁啊。 就连弘暄,安安也没能找出来。 本来弘暄在接官亭时,安安倒是能将大家谁是谁分清楚,可是,凯旋而归的大英雄十四在接官亭前两百米就下了马,弘暄等人自然得朝前去迎,因此,这距离就拉得更远了,再加上人一汇集,那眼睛就不够用了。 不过,当时的场面太让人震撼了,太让人激动了,当弘暄站着宣读完老十的圣旨时,虽然大部分围观者,包括安安,都没听清弘暄代读的老十的欢迎词到底说了些什么,而且大伙儿也没能看见十四激动叩谢皇恩的场景,因为大家全趴在地上竖起耳朵听圣旨呢。 但是,就这么着,大家在眼未看、耳不明的情况下,竟然不约而同的高呼起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也不知道是否抢在了十四谢恩的前面。 反正,大伙儿都很激动,连安安和四格格也都情不自禁的跟着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真的是情不自禁啊,可见这情绪感染的。 等大家全起立后,安安就急忙拉着四格格撤了,后悔没带望远镜啊。 到了城门口,守军已经戒严了,不准任何人出入,那城门得让英雄的十四先进。 最后还是侍卫拿出令牌炫了那么一下,安安和四格格才如愿进了城门。 不过,因一路疾驰,虽是骑马,但两丫头也是给累得够呛。 还好,十四要慢慢显摆,因此,当安安和四格格都开始在品茶了时,大军还没经过她们所选的茶楼。 于是,安安便和四格格抓紧时间交代:“待会儿你可别不好意思,反正咱们都穿的男装,不会被人认出来,你放心大胆的伸出脑袋去看就是。要是觉得他嘴巴大得让人生厌,正好反悔。” 四格格低头道:“说什么呢。” 安安笑道:“好了,好了,嘴大吃四方,不生厌。” 四格格羞涩道:“真该请堂表哥一道来,看你还能这么打趣我不?” 安安吐了吐舌头,“没准儿他此时也正在某处瞧热闹呢。” 四格格顿了顿,问道:“要我帮着递话不?” 这下轮到安安红了脸,“真不知九伯怎么会认为你性子弱,瞧你报复的,都不带隔夜的。” 四格格笑道,“阿玛其实对我从没凶过,也不知怎的,我就是怕他。” 安安笑道:“我皇阿玛天天吼弟弟们,也没见弟弟们怕他,唉,真不知道是该九伯哭还是皇阿玛哭。” 四格格轻轻摇了摇头,正待发表一下意见,却听街上人声鼎沸,安安急忙冲到窗口,探出脑袋瞧了一下,然后回头招呼道:“来了,来了。” 四格格倒是站起来了,却站在原地没动,安安见状,忙叫道,“快来看十四叔,好威风啊” 四格格一听,心想,是啊,我是去看十四叔的,有什么害臊的,于是,也急忙跑到窗户前,探出脑袋奋力张望。 队伍其实刚刚出现,大清的龙旗迎风高高飘扬,龙旗下是一身戎装的十四,因队伍尚未走近,因此,十四的表情看不真切,不过,安安和四格格却能看清,十四身后大概半个马身的位置,跟着的是弘暄和几个重臣,弘暄他们身后则是老十的一帮兄弟,在他们身后才是弘丰和弘春他们…他们身后又是老长老长的队伍。 队伍经过处,街道两旁的人群又是好一阵欢呼,自古以来,成功的英雄都是受欢迎的。 四格格轻叹道:“世间男子怕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十四叔这样的成就罢。” 安安听后,也笑道:“弘春他们肯定得瑟坏了,呵呵。” 哪知弘春和弘明此时却是百感交集,看着头顶着金光闪闪的大光环的十四,看着沿途喜气洋洋夹道欢迎的群众,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兄弟心里是一阵阵发紧,这么英雄的一个爹,千万别被外遇、私生子给毁了啊… 弘春两兄弟的担心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俩人还没总结出特木尔的长相哪些地方和十四相仿,弘丰就给两人介绍了特木尔的二哥呼斯楞。 按理,参战的蒙古人并不需要到京里来接受封赏,应该回自己的部落等着朝廷发奖状和奖金,那么呼斯楞的到来就显得有走后门的嫌疑,当然了,弘春和弘明可以宽慰自己,说十四是看在老十的份上才开的后门,但是,问题是,呼斯楞和特木尔两兄弟压根就不像啊… 当然了,两兄弟不像,也有可能一个像爹,一个像娘,可呼斯楞一点也不像阿茹娜,而在特木尔身上,弘春和弘明也没发现有阿茹娜的影子,这说明什么呢?问题大了啊… 因此,在胜利的威武之师的队伍中,旁人要么喜笑颜开,要么故作严肃,只有弘春和弘明是苦着一张脸,心里已经翻了好几次江,倒了好几个海… 弘春两兄弟强忍着内心的无助跟在队伍里经过了安安和四格格的眼皮子底下,而安安只顾着挥手叫道:“三弟,三弟。”并没怎么去关注堂兄弟。 但四格格却道:“弘春他们好像不怎么高兴呢?难道一见面就被十四叔训了?” 这是四格格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否则有了个成为年度风云人物的老爹,弘春他们怎么完全没一点喜气劲儿呢? 安安全身心都在弘丰身上,当下便随便道:“你肯定看错了,你瞧,我三弟瘦了好多呢,打仗还真是辛苦啊。” 四格格正待说两句,什么没两天弘丰就会胖回来了之类的,却被安安用胳膊肘抵了一下,“快看,傅清在那里,后面,那后面。” 四格格忙伸长脖子朝后望,却听安安咿了一声,“怎么还有马车?” 而在马车的后面,隔着几排人马,远远的瞧着好像跟着的是一辆囚车,想来应该装的是被擒获的策妄阿喇布坦了,但是马车里会是什么人呢? 安安百思不得其解。 四格格才不去管什么马车不马车,一直在等安安步入正题,等了几秒,见安安没明确指人,当下也顾不得害羞,扯了扯安安。 安安立马反应过来,急忙指着人群道:“第二个人,就是靠近马车车窗的那个,你瞧见没,是不是嘴巴很大?” 四格格急忙盯着那人看,轻声道:“嘴巴也不怎么大啊。” 安安笑道:“等他一说话,你就能发现了。你说马车里是什么人啊?” 四格格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傅清身上,哪还能听见安安在问什么,因此,没等到回答的安安只好摸摸鼻子,道:“我回去问三弟好了。” 等傅清护送着马车走远后,四格格还伸长脖子张望着,安安就知道,四格格不嫌弃傅清的相貌,看来会嫁得高高兴兴了,便打趣道:“傅清肯定是给月老塞了红包的,呵呵…” 心情很不错的安安在人群散开后,就急忙拉着四格格离开了茶楼,将四格格送到了九阿哥府的大门口,连马车都没下就赶紧朝紫禁城奔去,得赶着去见弘丰啊。 不过,等安安赶到储秀宫时,弘丰已经被其木格拉着上下打量了几圈了。 一见安安的模样,其木格并没责怪,反而道:“嗨,怎么你出门的时候没想起让你扮成男装呢。” 而跟着芳茹一起来迎接素未谋面的小叔子的弘暄的三个妾皆讶然,皇后的反应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安安则吐了吐舌头,冲其木格胡乱行了个礼,又对芳茹她们笑了笑,然后就拉着弘丰仔细瞅,道:“真的瘦了,皇额娘,可得叫小厨房给三弟好好补补。” 其木格笑着点头,“好了,好了,你赶快去换衣服,待会儿还得见客呢。” 老十已经下旨要好好招待招待功臣们,还命其木格也大肆宴请一番女眷,捧捧十四福晋,安安这个公主自然得出席。 安安笑道:“好,马上就去。”不过走之前却问弘丰:“你不去沐浴?” 弘丰笑道:“我们昨儿就按旨在城外三十里扎营了,早沐浴过了。” 安安笑道:“喔,我是说怎么没闻到什么汗臭味呢。”不过,安安在转身前又再次问道:“队伍里怎么会有辆马车啊?” 弘丰淡然道:“策妄阿喇布坦的一侄女,准格尔部献给朝廷的。” 准格尔的原话是献给老十的,弘丰委婉了一下。 其木格惊讶了,香妃不是乾隆时代的嘛?难道这是香妃的娘? 见其木格吃惊的样子,弘丰会错了意,忙道:“那女的说是准格尔的珍宝,不过,我真没觉得她珍在哪儿了,被人献了出来,整天就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咱们欠了她钱似的,一看就是个拎不清的。皇阿玛本来就在愁银子,准格尔还给皇阿玛送个一脸讨债相的人,那不是给皇阿玛添堵嘛。” 本来弘丰是想直接说,老十是不会瞧上这个人的,叫其木格放宽心,不过因几个大小嫂子都在,弘丰便稍微含蓄了一下。 弘丰这厢是挺含蓄的,而养心殿的老十则在大肆翻着白眼,此时十四领着几个高级将领正在给老十汇报战况,刚汇报到准格尔部那些被策妄阿喇布坦胁迫造反的头头脑脑们已洗心革面准备重新做人,为了显示他们悔改的诚意,特意向老十献上他们部落的珍宝。 老十一听珍宝,还以为是金子,正笑眯眯的点头呢,却听十四说,“臣弟未将人贸然带进宫来,安排在了理藩院。” 老十讶然道:“人?” 十四点点头,“准格尔第一美女。” 老十立马开始翻白眼了,美女?能换成金子不?珍珠也行啊… 这已经是第三稿了,终于赶在零点前让自己稍微满意了一点,呵呵,否则就得给大家告假了,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粉红票,多投勋章,谢谢 第六百零八章 “豁然开朗” 第六百零八章“豁然开朗” 老十惧内的名声传得很广,因此,跟着十四一起接受老十接见的几个高级将领对老十的风评那是早有耳闻,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老十当大元帅的时候,他们中还有两个曾在老十帐下当差。 每次大军出征,虽然都不许带家眷,但高级将领们在营帐外置的外室却都不少,总不能叫他们也和士兵一样去找军ji吧?但是,老十在西北的时候竟然没外室,当时大家只是猜测也许是因为老十亲兵中有太多蒙古人的缘故,老十是提防着河东狮吼,所以对老十夫纲不振那是鄙视得不得了。 不过,有几个聪明人认真一琢磨,倒也明白了,豁然开朗了,家和万事兴啊,两个牛脾气钉对钉、卯对卯,非要争个输赢,那只能是两败俱伤,对老十的前程不利,八阿哥就是个前车之鉴啊,因此,既然女的头发长见识短,那么老十为了前途就不得不让步,当然了,老十让步那是有前提的,谁让他娶了个能生的蒙古女人呢… 大伙儿当时就感慨了,这男的能不能成功,老婆娶得好不好那可是关键,而老婆娶得好不好的关键并不是说这个老婆娘家有多大势力,阿巴亥牛,安亲王一系也不是软柿子,也不是说这个老婆脾气有多好,老十和八阿哥应该都没娶到温柔的,也不是说这个老婆贤惠不贤惠,老十和八阿哥都是在妒妇身边熬着,关键是看这老婆能不能生,若八福晋能生,谁还会去说八阿哥怕老婆,大伙儿只能说八阿哥两口子伉俪情深,那么府里隔三岔五就要闹点动静出来的老十怕就会取代八阿哥成为大清头号惧内的窝囊废,还想当太子?做梦去吧。 因此,当时在军中,一部分聪明人都认为老十忍得好,忍得妙,老十并不是真的惧内,而是为了前程而不得不作出牺牲,大清的大元帅、新上任的太子眼光长远着呢… 而当时的两个聪明人此时也正站在养心殿内,见老十听到准格尔献了美女后,那不屑的表情,皆有点纳闷,都已经登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两人脑子一转,当即就明白了,是啊,太上皇还在呢,老十此时若褪去伪装,那太上皇没准就会将老十看白了,看来,老十还得继续忍啊,不过,曙光就在前头,老十忍得值 而十四见了老十的反应,当即就解释了,说这是准格尔献给老十的,他不好擅自做主,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好越俎代庖替老十拒绝,弘丰都没说话呢,他怎么好说? 老十倒不至于为这事去责怪十四,而是又问了几句准格尔的情况,便叫十四等人回去歇息,准备赴宴。 当然,老十还将十四单独留下了,不为别的,就为畅春园的康熙。 本来,康熙是要携带一帮太妃回宫接见十四的,但是,因为老十贸然下旨加了个“开通海路”,康熙当时又对大臣们表错了态,觉得回宫不大好,一回宫,万一大臣们问和老十谈得怎么样了,康熙怎么说? 因此,康熙便临时改了主意,不回宫了。 于是,老十只好交代十四,快马去畅春园给康熙和德妃请安,庆功宴延迟一个时辰开席。 十四并不知道康熙没回宫,不过,听老十这么一说,当即就感激得给老十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是的,虽然如今老十是皇上,但康熙并没大权旁落,何况还是十四的亲爹,十四明日得上早朝,上完早朝还有一干杂事,去畅春园见康熙没准就得明天晚上或后天了,康熙心里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但见完老十马上又去畅春园,时间不够啊,让老十等自己吃饭,十四也没这个胆子,毕竟明天可是老十的,就是今天也有一半归老十了。 而老十却主动帮十四解决了这个难题,让十四怎么不感激,看来老十还真的是体恤人啊。 其实老十并不是体恤十四,而是体恤自己,若不让十四今天去给康熙请安,还不知道康熙会生出什么妖蛾子呢,虽然康熙这个太上皇大事不怎么掺和,但老十也架不住他在小事上上眼药。不想,却让十四对老十的感激又上升到了一个层次,真正的无心插柳。 而老十在十四走后,并没和重臣们商议对策旺阿拉布坦的处置,而是宣阿茹娜的亲生老大呼楞斯觐见。 呼楞斯是奉旨进京的,不是自己打的申请,因此,到京后,没立马去见阿茹娜,而是按程序给老十上请安折子,因回京的高级将领很多,大家都在宫里排着队递折子,当然,他们也知道老十今天是没功夫见他们的,但程序就是这么定的,他们必须得将折子递过去,然后等老十派个太监出来说,老十过几日接见,然后才能散伙,否则,那就是藐视老十,藐视朝廷。 所以,呼斯楞是完全没想到老十会立马接见他,他的请安折子没准太监都还没递上去呢,而其他等着候见的人朝他投去的眼光也是颇有点意味深长,呼斯楞有点郁闷,心想,皇上给自己设计了一条裙带路线,没关系,但是,掩着点行不? 不过,呼斯楞却没敢出声抱怨,冲大伙儿讪讪的笑了笑,赶紧跟在太监屁股后头去拜见自己素未蒙面但的姨父。 见了老十,呼楞斯用汉语请了安,让老十诧异道:“你会汉语?” 哪知呼楞斯却摇头,用蒙古语说,他在军营里学了点,但还是不怎么会,连蒙带猜的,能猜对一小半。 老十很亲切的笑道:“无妨,咱们说蒙古语就是。” 不过,随后老十也就问了几句闲话,话了几句家常,便将呼斯楞给打发了,好似他真的就只是长辈关心一下晚辈,弄得呼斯楞好不感叹,皇上也太给皇后面子了… 而等呼斯楞走后,老十沉吟了片刻,方叫人去传旨,叫那些等着候见的人该干嘛干嘛去,但却宣策凌觐见。 这下让策凌也晕乎了,他虽然是额驸,但和老十没什么交情,本来他这次也该带兵回部落的,但老十却下旨说策凌的奶奶年岁大了,老人家不容易,叫策凌回京探视探视,老十这道旨意就让策凌有些摸不着头脑,关心太过了。 不想,老十竟然在见了外甥后,竟然又立马接见自己这个妹夫,这更让策凌有些受宠若惊。 策凌指天发誓,老十真的就只是问了几句家常,没谈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但是当策凌来到宴会厅时,雍亲王的眼神却很不对劲,策凌有点了悟,老十这是在离间自己和雍亲王的感情?因年岁的关系,策凌和雍亲王颇有点交情。 策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老十忌惮自己,完全可以不给自己带兵的机会啊… 策凌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冲雍亲王尴尬的笑笑,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解释。 而此时九福晋也面带尴尬,因为她在询问其木格,特木尔能不能给她当女婿? 其木格有点奇怪,特木尔又不是才来京,为什么九福晋现在才想起这事? 哪知九福晋却道:“今儿去了八嫂那,八嫂提醒我的,特木尔是幼子,可以不回蒙古的…” 八福晋当时的原话是,“特木尔是个好人选,既能不用回蒙古,日后的爵位也不会低,咱们皇上当年可是跑步去迎接他的老岳丈的,你还愁皇后的娘家外甥没前程?” 而其木格一听八福晋掺和进来了,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有阴谋?虽然八福晋人很好,但八阿哥却是个老奸巨猾的,谁知道是不是八阿哥下了什么套? 因此,其木格立马笑道:“九嫂,四格格的婚事,九哥好似已经有主意了呢,应该是没瞧上特木尔。” 九福晋一听,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道:“皇后,我们爷挑的人我也知道,可是那身份委实…” 其木格笑了笑,“九嫂,这事九哥拿了主意,我怕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九福晋还是笑着坚持道:“要不您先探探皇上的口风?” 其木格呵呵笑道:“事关九哥,不用探,皇上肯定骂我,叫我少掺和。” 九福晋一听这话,当下更尴尬了,其木格言外之意不就是叫她少掺和嘛? 还好,被一干女眷围绕的十四福晋终于答谢完了一干贵妇们的恭喜,走了过来,“皇后可真是好福气,闺女能干,儿媳妇也不赖。” 其木格看了看在人群中应酬的芳茹和安安,笑道:“你这个年轻婆婆来和我们说什么福气啊,呵呵。” 十四福晋瞧了瞧神情有点不自然的九福晋,心中疑惑一闪而过,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皇后,阿茹娜怎么没来?听弘明说,她家的老2这次也随大军来京了呢。” 阿茹娜听了特木尔的汇报后,隐隐猜到了点弘春和弘明的意思,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自己和十四一向都坦荡荡的,没什么把柄可被人逮着啊,左思右想后,便去给其木格说了。 其木格也觉得怪异,但因十四大军返城在即,便没去找老十讨教,而是对阿茹娜说:“等十四弟回来了,问问就知。” 不过,此时听十四福晋特意提起阿茹娜,再一联想到九福晋先前的提亲议案,其木格突然明白了,十四家的三格格、四格格和五格格都到了指婚年龄,其中三格格和五格格都是弘春的同母妹,弘春莫不是相中了特木尔,便拉着弘明一起相妹夫?害怕十四不中意,所以才特意说了许多十四附庸风雅的爱好,好叫特木尔准备准备? 而弘春和弘明一向交好,那么十四福晋没准也被弘明给游说了,反正十四福晋自己又没生闺女,帮帮弘春的额娘,那也只是举手之劳,还能帮弘明巩固弘春这一强有力的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其木格释然了,心想,特木尔还真是突然走俏啊… 而那厢弘暄也是恍然大悟,因为许多人都在问呼斯楞结婚了没,再瞅瞅老悄悄打量呼斯楞的弘春和弘明,弘暄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多投粉红票和勋章,呵呵 第六百零九章 送礼是门学问 第六百零九章送礼是门学问 欢迎宴最后迟开了一个半时辰。 康熙将十四多留了半个时辰,以增强他的存在感。 其实康熙对于老十让十四当天来畅春园请安的这一安排是很受用的,退居二线难免会有些失落,那么尊重便是康熙这个老顾问比较看重的了。 因此,康熙本来是想勉励十四两句就放他回城的,但是,很多时候改主意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康熙问了两句策旺阿拉布坦,然后心里就犯酸了,自己怎么不晚禅位一年呢? 虽然老十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股向康熙学习的热潮,但再怎么学习,史书中也会记载“敦庆帝扫平准格尔”,不会怎么着墨去强调老十其实是捡了个大便宜。 因此,康熙脑袋一短路,就拉着十四慢慢问了,害得十四连德妃也没去见,最后一路狂奔到紫禁城,当然,等十四走后,康熙就后悔了,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郁闷了一会儿后,便将罪过推到了老十头上,老十若不突然生出个妖蛾子,自己会为了躲大臣不回宫嘛?自己若回了宫,会犯这种小心眼吗?欢迎宴上自己怎么也能随随便便当主角啊… 而老十压根就不知道康熙在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账,当十四到了后,便满脸笑容,一摇三摆的出场了。 整个晚宴的气氛很是热闹,老十虽然没挽起袖子、踩着板凳和人拼酒,——其实他是很想这么干的,无奈得注意形象啊,——但却竭尽挑拨之能事,唆使大伙儿狂灌十四。 老十都流露出这么个意思了,下面的人自然全端着酒杯朝十四涌去,十四什么时候憷过喝酒啊,拿出藐视一切的气势,来者不拒。 无奈,十四酒量再大,也架不住车轮战,何况参战的实力都不弱,因此,很快,十四说话就开始大舌头了,不过,十四虽然有点晕乎乎的了,但脑袋却还维持着清醒,不该说的胡话那可是一句也没冒出来,反而开始冲老十拍马屁了,反正是醉话,再肉麻也不丢人,十四先夸老十圣明—作战总方针制定得好啊,再夸老十仁义—对兄弟好啊,不光叫十五、十六办差了,连十三阿哥都给安排了职务… 老十虽然没人灌他酒,但因心情高兴,自己可没少灌自己,因此,这人也有点飘忽忽的,听了十四的话,心里更是分外美滋滋的,不等十四说敬他一杯酒,就自己笑呵呵的喝了一杯… 不想,十四的话却让三阿哥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十是没怎么打压兄弟——除了八阿哥被夺爵,但是,老十对年长的哥哥也没怎么照拂啊,相反还撤销了他们这边年长阿哥的兼职,美其名曰让他们别那么忙碌,其实不就是想让他们靠边站嘛… 因此,三阿哥便端着酒杯站出来了,“十四弟说得不错,皇上对兄弟们真是仁义,臣借花献佛,舔面敬皇上一杯。” 三阿哥如今只负责管理编书事宜,不过,却一直很安静,没怎么给老十添堵,因此,老十真的是很高兴的举杯干了。 不想,当老十放下酒杯后,三阿哥还站着没回到座位上去,而是继续道:“皇上宅心仁厚,不光对兄弟们仁慈,对臣下也宽厚,对天下百姓那更是没话说,臣代表大清百姓,再敬皇上一杯。” 老十还是很高兴的干了,谁不喜欢听奉承话啊。 不想,三阿哥还是没撤,依旧继续道:“皇上爱民如子,如今准格尔部已经真心臣服,还献上了他们部落的珍宝给皇上,不知皇上会如何善待这珍宝啊,呵呵,皇上,准格尔的子民可都提心吊胆的等着皇上发话呢,还请皇上体恤,早日安了他们的心才好。” 虽然酒席上有些乱哄哄的,但三阿哥连敬了两杯酒都还没走,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大伙儿都悄悄的关注着呢,听三阿哥将最后的包袱给抖了出来,大伙儿全不住声了,场面一下就安静起来。 老十瘪了瘪嘴,心想,得,真正的三哥又回来了,当下笑了笑,“三哥,理藩院不是你在管吧?哈哈,你还真是忧国忧民啊,哈哈,来来来,朕敬你一杯。” 老十举杯不等三阿哥回应又干了。 三阿哥自然是赶紧自己斟满酒,仰脖子吞了一杯。 弘暄赶紧又出来,道:“侄儿…” 弘丰那边也在端酒杯了,十四也准备站到场子中间去了… 不想,老十却打断了弘暄的话,对三阿哥笑道:“三哥,朕本来还想过两天再和你说的,今天你既然问起,朕就在这当着大伙儿的面给你交代点事吧…” 三阿哥楞了楞,难道要将那女的塞给自己?三阿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恩宠也太过了吧,当下便有些惴惴的,道:“但凭皇上吩咐。” 大伙儿也是心思各异,不会吧,就算要将那珍宝赏人,也该给十四啊…摊着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上,真是累啊… 不想,老十却开始说起了历史,说康熙对准格尔是如何如何的好,准格尔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如何如何的忘恩负义,如何如何的不明事理,如何如何的罪大恶极… 就在大伙儿开始悬起一颗心,以为老十要将准格尔子民全屠杀完以解心头之恨时,却见老十来了个大转折,蹦出了但是这两个字,老十说但是朝廷是宽厚的,是愿意给准格尔的子民一个好好生活的机会的,所以嘛,老十对准格尔部主动献上珍宝是甚感欣慰,很高兴啊,一直只知道闹分家的家伙终于知道要回报朝廷了,难得啊… 就在大家心情刚放松的时候,老十又来了个转折,说但是,但是准格尔好像有些不地道啊,珍宝不能由你说了算了吧,得让收礼的人来评判不是?如果他们认为草原上的草是珍宝,难道就给大清送几车青草来? 弘丰很适时的大笑着附和道:“皇阿玛,有的牧民认为牛屎是宝呢…” 老十立马接道:“得,那咱大清不就得收几车牛屎?” 大家立马打起了哈哈,干笑了几声。 三阿哥则一头雾水,那要给自己交代什么呢? 却听老十道,送礼其实是门学问,准格尔部的人这些年光生歪心思去了,在人情世故上却大大退步了,这对于准格尔的长远发展很是不好,老十作为一国元首,看着委实不落忍,因此,决定一定要让准格尔将落下的功课给补起来。 三阿哥有点明白了,这是要将自己发配到准格尔去支教? 三阿哥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如今的差事再清闲,好歹也在京城啊,自己怎么就想不开呢? 十四有点讪讪的,心想,自己上一秒才夸了老十对兄弟好,下一秒老十就发作三阿哥,这不大好吧?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劝老十现在还是先喝酒比较好… 弘暄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有时候就得有对比才行,否则自己的叔伯们只知道叫屈,不知道感恩。 果然,老十开始夸三阿哥了,说他是兄弟中书读得最好的,最有文化的,因此,是最适合当老师的,大家都微微叹气,对三阿哥投以同情的眼光,果然,老十说道,“三哥,你这些日子就辛苦点,好好教教准格尔的人,让他们明白,送礼得送咱大清稀罕的。” 三阿哥有气无力道:“是,敢问皇上,臣何时起程?” 老十诧异道:“何时起程?三哥去理藩院还需要看时辰?” 大伙儿全郁闷了,合着就叫三阿哥去理藩院给准格尔的信使讲课啊?真是瞎紧张… 三阿哥一下就恢复了活力,忙道:“臣喝高了,皇上恕罪,臣明日就去理藩院,一定要让准格尔知道该送什么礼。” 老十点点头,却道:“三哥,你应该知道朝廷稀罕什么吧?” 三阿哥楞了楞,道:“但请皇上明示。” 老十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三哥竟然不知道?堂堂的亲王竟然不知道朝廷稀罕什么?” 三阿哥只好苦着脸道:“臣拿不准…” 老十开始气愤了,“堂堂亲王竟然拿不准朝廷稀罕什么?” 三阿哥已经快哭了,难道自己最终还是逃不脱支教的命运?一着急,索性闭上眼道:“臣知道,臣知道。”管他的,先应下来,回府后再想办法。 老十敛起了不悦的表情,没追着要三阿哥明明白白的将朝廷稀罕的东西说出来,而是道:“那三哥这些日子就辛苦些,好好为朝廷分忧,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准格尔人的若太蠢笨了,学不好,朕也不会怪你。” 就在大伙都开始赞老十真的是宅心仁厚时,却听老十再次来了个转折,真不知道老十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转折句… 老十道,“但是,这礼可就得由三哥自己掏腰包帮学生补上了…” 三阿哥还能干嘛,自然只能苦着脸应了,然后便是期盼这酒宴赶紧散了,好赶紧回家,叫三福晋回趟娘家,让东茁找找安安… 而在其木格这边赴宴的三福晋压根不知道三阿哥又挑事了,还在笑呵呵的打趣十四福晋呢。 而十四福晋虽然脸上笑得象一朵花儿,但是心里却是比黄莲还苦,因为其木格好似对阿茹娜这三个字很回避,那么也就是说,其木格是知道内情的了… 而其木格却想的是,阿茹娜和十四结为儿女亲家,十四不炸毛才怪,因此,自然便不接十四福晋递过来的话,免得十四福晋捡着自己的只言片语跑回去给十四说,自己没什么意见,那十四还不知道怎么记恨自己呢。 对于这个对自己妹妹很痴情的十四,其木格不仅有点佩服,还有那么点崇拜,让自己崇拜的对象来记恨自己,其木格疯了才会这么干… 周四同学来了,喝了点酒,喝高了,回家直接倒头就睡 周五晚上又被拉了出去,回家已经凌晨2点 周六晚上12点才回家,唉,便没上来给大家请假,对不起 第六百一十章 犯浑 第六百一十章犯浑 紫禁城储秀宫 瞧着微微泛白的天际,其木格轻身下了床,批着衣服到外间换了装束,慢悠悠的踱到院子里散步。 昨儿喝了一点酒,虽然没上头,但不知怎么的,一大早,其木格便睡不着了,也好,做做晨运也挺不错的,何况此时的空气还是那么的清新。 其木格正在那扭扭脖子、甩甩肩呢,就听老十在屋里嚷嚷,“其木格,其木格…” 老十昨儿喝得有些多,一回屋就蒙头大睡,连脸都没洗,更别说喝醒酒汤了。 因此,其木格听得老十嚷嚷,急忙跑回屋,问道:“可是头疼?” 宿醉后那脑袋可不是一般的难受。 老十摇摇头,“没事,你怎么起这么早?” 其木格笑道:“睡不着怕翻身弄醒了你,就干脆去院子里转转。爷,要起了吗?” 老十摇摇头,“爷还想眯一会儿。” 其木格坐到床边,压了压被子,道:“都多大人了,还赖床。” 老十闭着眼睛不满的哼了一声。 却听其木格轻声笑道:“特木尔如今可走俏呢,九嫂和十四弟妹好像都相中了他,也许许多宗室也红着眼,在想怎么抢人呢。” 老十嘀咕道:“九哥府里的事可是九哥说了算,傅清这次也挣了些功劳,好好栽培栽培,不日也能独当一面,亏不了四格格,你叫九嫂少去操心,十四弟妹那嘛,你也别理,她说话也不算数的。” 其木格点点头,“嗯,我知道,虽没明着拒绝,但我也没应下来。不过,自己侄儿这么走俏,难免有些得意,呵呵,虽然知道大伙儿都是瞧在爷的面子上才这么抬举特木尔,但我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却见老十楞了楞,突然睁开眼,道:“其木格,爷给你说件事。” 其木格奇怪道:“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老十扯了扯嘴角,“是关于呼斯楞的…” 其木格一下有点紧张,“呼斯楞怎么了?没听说他犯了什么错啊?” 其木格窃以为,就算呼斯楞做错了什么,十四应该也会帮着遮掩一下吧? 却听老十小声道:“爷本想重用呼斯楞的,但昨儿见了后,觉得他还是历练少了些,眼下还担不起大任,爷打算将重担交给策凌…” 其木格失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真是的,你现在要给呼斯楞一元帅当,那才是害了他呢。” 老十笑道:“其实呼斯楞的身份是最适合干那差事的,就是他还太稚嫩了些。” 其木格笑道:“爷,以后只要不是要杀我娘家侄儿们,朝廷上的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考虑我的想法,真的,我没什么想法,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就好。” 老十瘪了瘪嘴,“胸无大志。” 其木格得瑟道:“我胸无大志怎么了?不还一样当皇后了嘛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老十笑道:“是,你虽然心比地还低,却洪福齐天。” 其木格正想得意一把自己的好运气,却听屋外一太监叫道:“主子…” 老十和其木格对看一眼,此时离起床时间还有几分钟呢,这太监怎么这时候出声打扰? 老十微微不悦道:“什么时辰了?” 老十有点火大,正和其木格谈得愉快呢,这该死的太监瞎捣乱什么 不想太监回答了老十的问题后,却又道:“主子,十四爷在阿哥所冲十四福晋发火了…” 一听这消息,老十和其木格都不敢相信,十四虽然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但却不是个鲁莽的人,而十四福晋虽然不是大清最贤惠的老婆,但至少评个优秀那是完全没问题的,这两人怎么会在阿哥所里闹起来了? 而且闹得让太监都来禀告老十了,那阵势绝对小不了。 其木格第一个反应是十四酒劲还没过,一大早便发酒疯,当下也不听太监汇报完,便道:“叫人给十四爷送点醒酒汤去。” 老十认为其木格安排得不错,也跟着道:“嗯,多送点,弘春和弘明昨儿喝得也不少。” 却听太监道:“主子,十四爷要杀十四福晋,几个阿哥拦不住,弘明阿哥见宫门开了锁,便赶紧派人来求主子了…” “啊”老十两口子同时叫了起来,闹得这么大? 其木格马上想到,难道是十四的帽子绿了?但不可能啊… 而老十则是完全没一点头绪,十四两口子一直都挺正常的啊,怎么突然这样了? 不过,这事态还得赶紧控制住才行,于是,老十急忙道:“去,赶紧去阿哥所将十四爷给叫到养心殿去” 等太监走了,老十也不赖床了,爬起来,气愤道:“十四弟抽什么疯叫朕怎么在早朝上封赏他” 其木格则想起来了,“是不是因为特木尔的婚事?” 老十不假思索道:“肯定不是,他一句话不同意就完了,不至于闹得动刀动枪的早饭爷不吃了,得在早朝前好好训训他,太不让人省心了” 其木格忙道:“那我去瞧瞧十四弟妹。” 于是,老十两口子早饭都没吃,便分头赶去劝架。 等其木格赶到阿哥所十四的住处时,十四已经被太监宣走了,十四福晋在屋里嘤嘤的哭着,屋里还有十四福晋的两亲生子,弘明瞧着也象是刚哭过的样子,弘暟的脸上犹还挂着泪痕。 其木格见状,忙叫他们下去收拾,“没事的,你们别瞎担心。” 打发完两孩子后,其木格才宽慰十四福晋道:“十四弟妹,到底是怎么了?你将委屈说来给我听听,我一定好好训训十四弟,真是的,他在前方打仗辛苦,你在家养孩子也不容易,他怎么能一回来就冲你发火,太过分了,就算酒劲没过,也不能冲你发酒疯啊。” 其木格觉得自己劝架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一上来就表示站在了十四福晋一方,容易让十四福晋觉得自己知心,肯定会三下五除二的将吵架缘由说出来的,而自己又将罪过推到了醉酒上,也利于劝和… 而十四福晋一听,哭得更伤心了。 其木格叹气道:“你有什么委屈都告诉我,我一定叫十四弟来给你赔罪。” 十四福晋还是只哭不说,其木格摸了摸脑袋,有些为难,本来和十四福晋就没太多的交情,想猜他们夫妻矛盾的根源都猜不到,只好继续不痛不痒的叫十四福晋将委屈慢慢道来。 可问了大半天,十四福晋还是不吱声,只是不住的掉眼泪,其木格无奈,只好将弘明又叫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弘明小声道:“侄儿也不清楚,等侄儿赶过来的时候,阿玛已经拿着剑要杀额娘了。” 弘明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而十四福晋则哭得愈发让人心疼。 其木格道:“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啊?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弘明小声道:“没,只是在那喊打喊杀的。” 其木格一听,知道是没法子理出头绪来了,便对十四福晋道:“十四弟妹,你别伤心了,十四弟就是喝多酒,脑袋犯糊涂,没准他现在已经清醒了,正后悔呢,你别为这事将自己给气坏了。” 十四福晋还是只哭不发言。 其木格待了一会儿,没任何收获,只好告辞,临行前交代弘明,今天请假别去上班,看好十四福晋,万一十四福晋觉得丢脸丢大了,一时想不开抹脖子,那可就悲剧了。 而养心殿里,老十也很头疼,十四就在那拗着脖子,打死也不说一句话,老十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十四最终还是被大家灌了个酩酊大醉,完全是被人给架回家的,老十认为,就算十四福晋站在那指着十四的鼻子一顿臭骂,十四也不会知晓,那么肯定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十四酒劲儿过去了,开始生事了。 但是两口子一年多没见了,要生事也是生点甜蜜的啊,怎么动起刀来了? 老十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马上就要上朝了,而十四还是一言不发,老十只好叫太监去将十四的朝服拿来,然后对十四吼道:“你就犯浑吧,看德妃娘娘怎么收拾你朕觉得就是十四弟妹脾气太好了,将你惯的,她要拿着刀和你对打,朕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浑” 老十决定了,日后一定要给弘历娶个泼辣点的媳妇,否则弘历肯定就和十四一样混账了 而安居岛里,弘历正在畅快的大笑着,“二哥,皇阿玛要知道你也这么浑,肯定得急晕过去。” 弘参瘪嘴道:“我怎么浑了?我哪句话没道理了?” 而赶到安居岛的九阿哥则道:“弘历,你总算知道了吧,犯浑也是很有讲究的…” 弘历笑道:“九伯,叔伯们中,谁最浑啊?” 九阿哥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这么白痴吧?” 弘历忙道:“不是,我是说,谁犯浑最有水平?” 九阿哥想了想,道:“应该是最浑的人。” 弘历翘着嘴巴,一脸的懊恼,“我怎么只学到了皇阿玛的一点呢?” 九阿哥笑道:“你们四兄弟,总得一人学一点吧?” 弘参则白了弘历一眼,“你都已经最浑了,想浑得有点水平还能有多难?” 弘历道:“但我就浑不成你这样啊。” 九阿哥笑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弘参,你浑完后,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弘历也急忙瞪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弘参…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一十一章起因 第六百一十一章起因 北京阿哥所 弘明看着悲恸的十四福晋,不由阵阵自责。 本来十四福晋是不知道十四的风流韵事的,弘明和弘春迎接了十四回京后,因身份不够,不能随行到养心殿被老十接见,因此,便回了阿哥所。 两人正疑心特木尔的血脉呢,这脸上表情便有些凝重,喜气洋洋的十四福晋见了,自然拉过弘明悄声询问,担心是不是十四那出了什么茬漏。 弘明思量片刻,便将他们的猜测给十四福晋说了,还对十四福晋道:“额娘,这些事在没入关前是不碍事的,如果阿玛没挣得这么大的功劳也无碍,可如今是两样都不占,如果这事情传了出去,阿玛的名声可全毁了,九伯与他相比一定都是香的了。唉,特木尔的额娘长得真不咋的,真不知道阿玛在想什么。” 十四福晋一听,当时就蒙了,蒙完后是不相信,认为弘明他们一定搞错了,这些年真没见过十四对蒙古有什么特别上心的地方。 弘明道:“额娘,不知道你还记得不,当时大哥弄坏了阿玛的一副画,我和大哥还找了弘暄来想法子呢,如今想起来,那副画画的就是特木尔的额娘,真的,阿玛应该是从那时起就起了心思。” 十四福晋还是不敢相信,“将那些画拿来我看看,没准你们眼神不好,看错了。” 因其木格的社交圈不大,因此,阿茹娜在京里也没怎么露面,所以,十四福晋便认为弘明他们十之**可能会认错了人。 弘明却说,他们跟着弘暄去过什刹海,近距离给阿茹娜请过安的,绝对错不了,最后还劝十四福晋别去十四的书房,“我和大哥已经将那些画放回原处了,还撒了好多灰尘,如果现在又去拿出来,来不及收拾了,阿玛回来铁定会发现的。” 弘明的意见是既然十四没将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那么大家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有些事只要摊了牌,那接下去的发展可就不会怎么受控制了。 但是,毕竟京里各府的耳目众多,等搬了家,万一十四觉得行事比住在宫里方便了,一大意,没准这事就会给暴露了,因此,弘明和弘春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十四,只好将特木尔找了出来,非常委婉的告诉特木尔,自己阿玛的眼光高着呢,你额娘还是赶紧收拾包袱回蒙古吧,在京里待得越久会越受伤害,自己阿玛是绝对不会对没什么姿色和才气的外遇太过上心的。 结果,好像没收到什么效果,反而引出了另一桩悬案。 “如果特木尔真的是阿玛的血脉,那事情就麻烦了,阿玛肯定不会容许自己的骨血流落在蒙古的,这事迟早会闹出来。”弘明说的很是垂头丧气。 十四福晋听后,也很郁闷,不过,还在安慰弘明,说:“你阿玛应该会有分寸的,毕竟咱们已经进关这么些年了。” 其实,十四福晋也不知道这绯闻会不会传出去,但她笃定的是,有康熙在,这事肯定不会脱轨,因此,她反倒显得没弘明那么忧心忡忡。 所以,当睡意朦胧的弘明被十四两口子打架给吵醒时,脑袋那是一片空白,自己额娘挺大气的啊,怎么会闹起来了呢? 弘明实在想不出,在自己老爹离家一年多刚回家的第一晚,除了阿茹娜一事,自己的父母还能为了什么吵架。 因此,弘明赶紧爬起来,外衣也没披就赶去劝架,心里那个担心啊,担心这场架吵完后,十四的绯闻就满天飞了。 不想,赶到案发地点,弘明却发现,两当事人虽然都在气头上,但却没人提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十四只是喊打喊杀,十四福晋只是哭,不过,弘明却没法松口气,因为,十四太过分了,并不光喊喊了事,竟然真的拔出了剑要杀自己的结发之妻,十四福晋身边的人,一部分团团将十四福晋护住,一部分死命拉着十四,而两当事人都还穿着睡衣… 于是,弘明赶紧加入战团,拉住十四的手,拼命的劝阻着,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盼来了天明,宫门开锁了,眼看无法将十四拉回屋,弘明只好叫人去找老十。 等老十派人将十四叫走后,嬷嬷们又将十四福晋拉进卧室,弘明也赶回房间换衣服。 等他衣服换好了,方再次跑到十四福晋跟前,因十四福晋哭得太过凄惨,弘明一肚子的疑问是想问也问不出口,只能陪着自己的娘掉眼泪。 没想到,十四福晋情绪还没好转,其木格就赶到了,所以,弘明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向很大度的娘,自己一向很会做事的娘,怎么惹火了自己那个虽然不怎么和善但也不暴虐的爹… 可是,十四福晋貌似也是伤透了心,等其木格走后,泪水也没止住,弘明也顾不得问缘由了,只剩下自责,自己要是没说那档子事,该多好啊… 可是,十四福晋老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因此,弘明便将请假没去上学的弘暟打发去小厨房监督熬粥,然后,又屏退了众人,才对十四福晋道:“额娘,别伤心了,儿子已经大了,能护着你的,再说,阿玛,阿玛也不是薄情的人,他只是,只是酒劲儿还没过…” 十四福晋擦了擦眼泪,对弘明道:“你阿玛是被猪油蒙了心…” 弘明忙打断道:“额娘,阿玛不会要纳那蒙古女人进府吧?” 十四福晋又是一阵悲声。 弘明傻眼了,忙道:“额娘,你别急,儿子这就去畅春园找玛嬷去。” 十四福晋泣声道:“你别掺和这事,你阿玛并不知晓你已经知道这事了,你回头也叮嘱弘春两句。” 弘明楞了楞,道:“额娘,阿玛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提到这事了?” 十四福晋心中则是好不懊恼,十四这些年小老婆娶得不少,因此,十四福晋对于阿茹娜到底是十四的新欢还是旧爱不怎么感冒,心中早就不起波澜了,但是,在欢迎宴上一见了其木格,十四福晋不由就想远了,其木格一没姿色、二没才气,却让老十长情了这么些年,万一十四也没眼色的冲阿茹娜长情呢?万一十四长情长得晕了头,要娶阿茹娜进门呢? 想到这,十四福晋便开始焦虑了,阿茹娜进府自己供着她没关系,但是,十四日后的爵位会落在谁身上?老公是靠不住的,自然得为儿子好好争争。 于是,十四福晋便开始试探了,结果没想到其木格却顾左右而言其他。 再一联想到其木格不着调的行事风格,十四福晋心都紧了,谁知道这个蒙古皇后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十四做平妻呢? 是,朝廷肯定不会愿意阿巴亥部落一家独大,但是,如今阿巴亥的势头并没赶上科尔沁,而且阿茹娜可是嫁给了车臣汗部啊,其木格完全可以将阿茹娜打造成车臣汗部的代言人,万一,老十打出和车臣汗部亲善的旗号,那没准康熙也不会怎么反对。 因此,在欢迎宴上,十四福晋是强颜欢笑,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喝高了,生怕一不小心借着酒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打算过两天找娘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对策,不过,因来给她敬酒的人太多了,因此,再怎么注意,十四福晋在宴席散去时,也没发走直线了。 于是,十四和十四福晋这两酒鬼谁也没关心谁,沾床就睡,倒也相安无事。 不想,凌晨时分十四福晋却和十四闹了起来,别说弘明不可置信,就是十四福晋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十四闹开了。 当时醉酒的十四醒了喊口渴,在外面守夜的宫女便赶紧端了水进屋,被十四闹醒的十四福晋伺候着十四喝完了水,又将被子给十四好好盖好,还感叹了句,十四瘦了。 而十四也挺和颜悦色的,还摸了摸十四福晋的脸,说十四福晋倒没怎么憔悴。 两口子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话家常了,气氛其实还挺温馨的。 后来说着说着,十四福晋便提到世子这个问题了,说弘明年纪也够了,可以请封了,十四则说不着急,到时和九阿哥一起上折子。 十四福晋一听,这疑心病就更重了,也不知道酒劲是不是还没过完,反正当下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句,“爷,就算你觉得对不起特木尔,要补偿也不能明着来,你不要名声,太上皇还要呢,特木尔日后就是能得到天上的星星,他也袭不了你的爵。” 十四当时还懵了一下,懵完后就跳了起来,也不问十四福晋是怎么知道的,直接追问十四福晋是不是去找过阿茹娜了,那眼神看着想吃人。 十四福晋被十四盯得也火了,当即就来了句,“我就去找过了,怎么了?” 于是,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 十四福晋如今是好不懊恼,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冲动了呢?这下可好,弘明的前程没准就被自己给闹没了,因此,十四福晋与其是在哭十四绝情,还不如说是在哭自己毁了儿子的前程… 而那厢早朝也已经散了,被封为亲王的十四正被大伙儿团团围住道贺,十四觉得很奇怪,怎么没人提阿茹娜呢? 十四还特意挤开人群凑到三阿哥旁边,结果,三阿哥酸酸的道了声恭喜后,虽然嘲讽了几句十四两口子干架,但并没含沙射影指向阿茹娜。 十四又赶紧跑到四阿哥身边,结果,这个一向严肃刻板的同母哥哥也没叫他个人生活检点些,只是说他不像话,一回京就冲着老婆上演全武行… 十四摸了摸脑袋,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老十在养心殿也是在纠结着吵架缘由,只字未提阿茹娜,如果流言已经传开了,那么自己为什么吵架那还用问嘛… 想了想,十四便走向弘暄,笑问道:“弘暄,特木尔还好吧?”其实十四是想问阿茹娜还好吧,不过,话到嘴巴,因某些缘由,改成了特木尔。 哪知,弘暄一听就笑了,十四更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竟然得到勋章了呢,鞠躬感谢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这周同学都在,因此更新会有点不确定,但会努力保证每天都更新的 还有,竟然6月了,十四还没结到尾… 第六百一十二章 安内 第六百一十二章安内 见弘暄笑得怪怪的,十四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啊?” 如果说特木尔被人拿身世来说道,那么弘暄应该是愤怒的,而不会是这番表情,不过,弘暄虽然笑眯眯的,但这表情也不正常,太奇怪了。 听得十四发问,弘暄夸张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笑道:“十四叔,瞧上特木尔了?不过,琴棋书画这几样中,特木尔也就能弹弹琴,您可得想好了呢…” 十四更困惑了,追问道:“你说什么呢?” 弘暄瘪了瘪嘴,笑道:“十四叔,您怎么挑个女婿还这么藏着掖着的,不象你啊…” 十四再次懵了,“挑女婿?挑什么女婿?” 十四说完就明白了,“叫特木尔给爷当女婿?谁说的?” 弘暄也困惑了,“弘春弘明不是找过特木尔了吗?” 十四头一下就嗡的响了一声,但十四不是老十,别看同样好武,但与老十相比,十四简直就是一文人,而文人一般都能飞快的举一反三,而且还能在心潮汹涌的时候不动声色,因此,十四当下干笑了两声,“是吧?呵呵,他们没让特木尔为难吧?” 弘暄笑道:“他们也没明说,不过,十四叔,特木尔一直念叨着要回蒙古的呢,您可得想好了。” 听弘暄如此说,十四稍微放了点心,看来消息还没扩散,那么阿茹娜应该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十四还是很想立即去见见阿茹娜,打探一下自己老婆有没有唧唧歪歪的乱说话,弘春和弘明都找特木尔了,没准自己老婆也出马找阿茹娜了,十四只希望自己老婆也能说得含蓄些,只要不让阿茹娜明白她的真实意图,造成再尴尬的误会都行。 但是,一来,十四有些担心自己去找阿茹娜会让阿茹娜的名声受损,二来,十四才刚刚立了大功,又是新鲜出炉的亲王,——这可是老十登基以来封的第一个亲王,意义重大啊——,因此,十四是完全没法抽开身,就是和弘暄闲谈这两句,不远处都还站满了等着和他打招呼的人。 因此,十四想了想,觉得现在去找阿茹娜不现实,但是若不了解阿茹娜的状况,十四又心不安,琢磨了一会儿,十四决定,干脆还是找点借口去见老十,将话摊开了来问吧,反正老十是了解底细的。 不想,等十四摆脱贺喜的人群,随手拿了本折子跑到养心殿排队时,却被告知,老十起驾去了畅春园。 十四只得怏怏的重返兵部,还是安心和兵部大佬们寒暄吧,畅春园十四此时可是不敢去的,虽然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见过自己的亲娘了,但是,谁叫今早发生了轰轰烈烈的家庭暴力呢… 不过,十四在兵部也没法安下心来,和大伙打了一阵哈哈后,借口身体不适,溜回家去了,准备找十四福晋好生问个明白。 十四回到阿哥所后,弘明和弘暟还在屋里陪着十四福晋,见了十四,两人都绷紧了脸,不动声色的朝十四福晋身边靠拢。 十四觉得有些没趣,如果说十四福晋并没到处嚷嚷,那么,自己貌似是有些过分了哈… 但十四可是严父啊,那可得随时保持威严的,于是,便咳嗽了一声,扫去了自己那丁点的不好意思,用不满的声音道:“爷久未归家,你们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弘明和弘暟这才上前给十四见了礼,刚直起身,两人便又立马退到十四福晋身边,让十四更觉尴尬。 十四福晋则是红肿着眼睛,扭过脸去不看十四,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 十四瞅了瞅这母子三人,冲弘暟道:“弘暟,你先下去。” 弘暟看了看十四福晋,又看了看弘明,没动。 十四瞪了瞪眼珠子,道:“翅膀硬了是不是?” 十四福晋急忙道:“弘明,弘暟你们先下去。” 哪知十四却道:“弘明留下,爷有话要问。” 十四福晋一下紧张起来,道:“有什么话问妾身就是,不关孩子们的事。” 弘明却道:“阿玛,与额娘无关,都是儿子的错。” 十四福晋立即厉声道:“弘明你住嘴,带着弘暟出去。” 十四也没拍桌子,只是眯起眼睛,冷嗖嗖道:“爷怎么不知道在这府里爷说话竟然不顶用了?” 十四福晋道:“爷,有些事你好意思…” 十四冷笑着打断道:“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弘明见状,急忙捅了捅弘暟,叫弘暟快走。 弘暟看了看十四有点阴森的眼光,又看了看十四福晋焦急的神情,想了想,小声道:“二哥,我就在院子里。”说完方静静的退了出去。 十四不觉对弘暟有点满意,虽然听了话—顺从了当爹的,但还准备着随时支援—也不算抛弃当娘的,不错,不错… 因此,十四的心情稍微好了点,问弘明的时候,声音稍微柔和了点:“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给爷细细道来。” 见十四福晋要插话,十四忙道:“你想瞒什么?想不让爷知道弘春弘明去找过特木尔?” 十四福晋更急了,忙道:“爷,此事…” 而弘明则打断了十四福晋的话,将事情的缘由原原本本的给十四说了,弄得十四啼笑皆非… 不想,弘明还在郑重其事的说道:“阿玛,如今大伙儿的眼睛都盯着您呢,您还是忍忍吧,让特木尔再委屈几年,过两年再说吧,再说了,要补偿特木尔也不一定非要让他认祖归宗…” 十四真想将弘明的脑袋掰开来看看,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能这么富有联想力,当然了,好像弘暄的联想力也挺丰富的… 十四深刻领悟到,人脑不可信啊,瞧这两人想的有多南辕北辙… 感叹完后,十四方道:“你那脑子还是少用为好…” 见十四福晋要护犊子,十四本来已经缓和了的语气,立马又变得严肃起来,“知道皇上圣明在哪嘛?圣上从不瞎想作为圣上的侄儿,你好生学着点” 弘明只听过外甥像舅,没听过侄儿像叔的,不过,既然榜样是老十,弘明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分外恭敬的低头应是。 十四这才继续道:“爷和特木尔的额娘清白着呢,你少瞎想,也少去冲人说些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要爷怎么放心?” 弘明楞了楞,“阿玛,特木尔不是我兄弟啊?” 十四瘪了瘪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当然是你兄弟了,不过,人家的亲爹是车臣汗部的呼和你别弄混了。” 听十四如此说,弘明有些紧张了,亲爹是呼和,还别弄混了,和谁弄混啊,不就和后爹嘛,于是,急忙道:“阿玛,特木尔好像挺喜欢汉学的…” 十四没好气道:“你是满人好不好?完颜氏,你家是不是有汉人血统啊?这小子怎么一搞破坏,就拿汉学说事呢?” 不等十四福晋回答,十四就毫不在乎的继续道:“今儿当着你们娘俩的面,爷将话挑明了,爷的确是对特木尔的额娘念念不忘,只恨爷晚生了几年,让阿巴亥部先和皇上结了亲…” 十四福晋则非常的郁闷,就算十四血统里没一点汉人血统,但和儿子一起探讨婚外情,是不是也太过了些啊,满人也没这么不讲究吧? 见自己老婆和儿子神色皆怪怪的,十四轻声笑道:“爷若是那不管不顾的,会忍到现在?哼,你们俩就别杞人忧天了,将心都放回肚子里去,该干嘛干嘛去,給爷装做不知道此事,听到没?” 说完,十四又对欲言又止的弘明道:“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教,你回头给弘春交代一声,叫他将嘴巴闭紧了,外面若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爷饶不了你们” 威胁完弘明后,十四便开始清场,叫弘明先出去,他要和十四福晋说私房话。 弘明见十四情绪不怎么激动,便没反抗,乖乖的退了出去,弘明其实挺震撼的,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阿玛好歹应该会有那么一点点羞愧,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爹瞧上去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呢?难道是自己这个亲爹脸皮太厚了? 弘明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而等弘明走后,十四沉默了片刻,才对十四福晋道:“今儿对不住你了。” 十四此话一出,十四福晋眼眶立马就红了,泪珠儿是当即滚了出来,“爷…” 十四叹了口气,道:“谁叫你不将话说清楚呢?阿茹娜这些年不容易,一个女人带大三个儿子,艰难着呢,她到京城来,爷帮不了她什么,就已经够自责了,若还给她添堵,你叫爷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本来十四福晋已经软化了,不想听十四却如此说,十四福晋立马不哭了,阿茹娜不容易,难道自己就容易了? 而十四仿似知道十四福晋的心理活动,当即淡淡道:“你算是有福气的了,当然,皇后那是不能比的,还是多想想四嫂吧。” 十四福晋不说话了,比起儿子早逝的四福晋,自己的确算是日子过得滋润的,而且在妯娌中间,自己也过得不差,好歹混了个中上水平… 于是,十四福晋便道:“爷,若阿茹娜不是那身份,妾身不用爷提,也会帮着张罗的,可阿茹娜是皇后的亲妹妹,妾身担心,皇上皇后也不会同意,如今爷正受皇上重用,若为了这事起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十四淡淡道:“爷说过了,爷自有分寸,你在皇后面前少瞎说,也别去见阿茹娜…” 说到这,十四看向十四福晋道:“你放心,等阿茹娜日后做了平妻,府里照旧还是你当家…” 十四福晋听到平妻两字,身子不觉微微抖了抖,十四顿了顿,道:“爷明儿就上折子,请封弘明当世子,九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呢,懒得等他了。” 十四福晋看着十四,没做声,这太子都能被废,何况世子… 十四也看着十四福晋,道:“就算爷是那无情的人,对你能狠下心不管,可虎毒还不食子呢,弘明只要安分的给朝廷办差,任谁也夺不了他的位置,你若不信,爷可指天发誓…” 十四福晋急忙道:“爷,我信,我信。”若真逼着十四发毒誓,这夫妻情分怕真没了,这一点,十四福晋可是清醒着呢,因此,虽然很想十四发个最毒的誓,最好还能白字黑字的写下来,但十四福晋还是赶紧出声阻止。 十四果然很满意,笑道:“就是说嘛,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信我?呵呵。” 十四福晋附和着笑了两声,笑声还没落,就听十四道:“额娘肯定会问起今儿的事,你可想好了章程?爷反正是没想好,你这边也抓紧时间想吧,总之别扯上阿茹娜,否则额娘肯定会对阿茹娜没好感,日后叫她们怎么相处…” 十四福晋只觉得嘴里阵阵发苦…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一十三章 名声 第六百一十三章名声 十四这厢暂时安抚住了十四福晋,——本来这就是一场艰难的战役,若内院起火,十四自知,那更是没了胜算,因此,十四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与十四福晋达成最佳妥协,不可能只是索取而不付出啊,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但是,此次妥协却是以牺牲阿茹娜的利益为前提的,因此,十四许完承诺后,心中颇有些不快,但却又不能让十四福晋瞧出来,免得再节外生枝,因此,十四很快就出了阿哥所,返回兵部作出勤勉上班状。 兵部各级官员都各司其职,加之弘暄又不时的在兵部挂职锻炼,因此,第一天回办公室上班的十四案头上并没有堆积如山的待解决的文案,想装作忙碌状都无法,只好依旧周旋在人来人往间。 虽然十四笑意款款,但心里却如猫抓一样,急得不得了,十四太迫切的想见阿茹娜一面了,毕竟是没经过阿茹娜的同意就擅自做主牺牲了阿茹娜的某些权利,因此,十四真的希望能立即马上请求阿茹娜体谅一二,但是,因家里节外生枝,连特木尔的身世都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十四的确又不敢冒然跑去什刹海,因此,十四只好将主意再次打到了老十头上,琢磨着还是请老十出马,让其木格将阿茹娜叫进宫,然后十四再去偶遇一番… 所以,十四便派人守在宫门后,见着老十的座驾立即回报。 而老十此时刚给康熙汇报完工作。 老十在早朝时分踌躇满志的发表了一番胜利感想,然后又给一大批武官升官加爵,还外带发一些奖金,奖金不高,也就是意思一下,主要是朝廷没钱,还好,康熙也不是个大方的,所以倒没显得老十格外小气。 其中,十四光荣的挤身于亲王行列,而其他将领最差的也都升了一级官,傅清还连升了三极。 封赏完后,老十还宣布,被擒的策旺阿拉布坦与台湾的乱民头子朱一贵一起拖到菜市口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老十先前的各个决定都获得了大臣们的热烈拥护,但是最后这个处分决策却遭到了部分大臣的反对,认为还是应该对策旺阿拉布坦怀柔一下的,诸葛亮当时不还七擒孟获嘛。 不过,老十当即就没好气道:“还要不要朕学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句话就将大臣们哽得无语,看来老十的道行的确有了质的飞跃… 最后,老十还得瑟的叫张廷玉写一篇锦绣文章,告诉全天下的臣民,只要敢和朝廷做对,不管是谁,管他以前是王爷还是叫花子,朝廷皆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姑息 康熙听到老十如此说,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没说什么,虽然学会放手很难,不过,康熙还是在艰难的学习着,加之天份不错,此时也差不多可以结业了。 老十见康熙没出言反对,便又继续汇报,说他打算将准格尔部的后续工作交给策凌负责。 康熙微微扬了扬眉,这次表态了,“怎么想起了他?” 老十笑着道:“儿子想了很久,发现还只有策凌能让人放心,他毕竟是皇阿玛教导出来的,一身本事倒不是虚的,呵呵。” 老十的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康熙感觉很受用,但却没这么轻易放过老十,“你叫呼斯楞来京干嘛?” 老十笑得更欢了,“他额娘不是在京嘛,呵呵。” 见康熙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老十尴尬的笑了笑,不大自然的说道:“呼斯楞太年轻了,得和策凌学几年才行。” 康熙鄙视道:“如今知道,想任人唯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吧?” 老十虚心受教了,笑道:“多亏了皇阿玛给儿子留了许多人,否则儿子还真是得抓瞎。” 康熙的虚荣心总算得到了满足,高兴了,这才对准格尔的政策给了点意见,“要记住恩威并施,有时候给个糖吃比挥舞着棒子打人更能收到效果。” 老十忙点头,说:“那是,那是,儿子一定谨记。” 康熙没好气的瞄了老十一眼,“既然要谨记,那准格尔的珍宝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堂堂一国之君,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老十这下不乐意了,自己哪做错了,送礼的将收礼的给拿捏住了,这正常嘛?肯定不正常啊,既然不正常,自己将他纠正过来,哪里又没做对?要知道自己日后收礼的日子可还长着呢“皇阿玛,自古以来就只有送礼送的难受的,哪有收礼收的憋屈的,儿子不喜女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全天下皆知,准格尔会不知道?依我看,他们就是特意给我添堵的儿子一定要杀鸡儆猴,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给我送礼得送什么” 康熙没好气道:“你就差直接伸手问人要钱了,你就不嫌丢人?” 老十毫不客气的给顶了回去,“我帮他们养人就不丢人了?内务府有那闲钱还不如捐给慈善会呢。” 康熙给哽得一阵猛咳嗽,指着老十道:“朕一直就纳闷了,你和你九哥性子是南辕北辙,两人到底是怎么臭味相投的,搞了半天,你两人都钻钱眼里去了不过,你还真有本事啊,竟然将本性瞒得这么深你九哥真是妄诩聪明,冤枉担了个‘最爱钱’的臭名声” 老十小声嘀咕道:“我是当了家才知道盐米贵的好不好…”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是不是当家了才知道杂事多啊?别的不说,还得去拉架?” 老十笑道:“以前我也当过和事佬的,呵呵。”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道:“为什么?” 老十“啊”了一声,不过,不等康熙再瞪他,就急忙道:“不知道,十四弟没说,我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康熙思维很跳跃,但老十的脑袋反应也不慢。 康熙低头看着手指,轻声道:“这也太奇怪了…” 老十忙附和道:“是挺奇怪的,我回头再问问。” 因此,当十四在翘首期盼老十回宫的时候,老十也在琢磨着得找时间和十四喝喝茶,八卦八卦,于公于私,都应该关心关心十四噻… 按说,这哥俩儿应该是能掏心掏肺的好好交换一下思想的,不想,老十刚走进养心殿坐定,暗探就来汇报了,倒不是探听到了十四吵架的缘由,而是来给老十说流言的:据说,目前已经有流言在宗室间悄悄流传了,说,十四凌晨的大闹与男人尊严有关,当然了,这里的尊严不关帽子颜色的事… 在老十疑惑眼神的示意下,暗探支支吾吾的说,据说,十四在带兵时受了伤,从此雄风不再… 老十楞住了,自己并没接到十四受伤的邸报啊?弘丰也没提过啊?好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样,十四福晋难道还敢叽歪不成?可十四福晋不叽歪,十四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 暗探继续给老十解惑,说是,因十四福晋晚宴上酒喝得有些多,这舌头便有些大,说话的时候没顾忌到十四的忌讳,于是乎… 老十正在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呢,就听太监来报,说十四要来汇报工作。 老十忙吩咐暗探,“好生查查这消息来源。” 然后,老十方叫太监将十四领进来。 十四一跨进养心殿,老十就不住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兄弟,再一联想到今早十四硬着脖子一声不发的景象,心中便不由对流言有了三分相信,若真是这样,那的确是羞于启齿的…但是,总的来说,老十还是不大相信,十四若真的受了伤,不管是什么受伤部位,怎么可能瞒得住人,自己早知道了真当安插在军中的暗探是吃白饭的啊 因此,等十四行完礼站定,老十便主动说道:“十四,可是听了外面的流言?你放心,朕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哪知一听“流言”两字,十四一下就紧张了,依照自己的调查了解,那不着调的猜测不是没扩散出去嘛,怎么又成流言了?于是,十四便有点慌张的问道:“皇上,您真的听到流言了?不会吧?” 老十觉得十四的反应有些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十四一下就急了,“那,那,阿茹娜是不是也知道了啊?” 老十困惑的“啊”了一声,心想,难道流言是真的?“十四弟,…” 哪知老十还没来得及向十四求证,十四就猴急道:“皇上,您可得帮帮我,一定要瞒住阿茹娜,一定不能让她听到这些杂七杂八的污秽话。”十四急得就差跺脚了。 老十非常非常疑惑,小心翼翼的问道:“十四弟,难道外面的流言是真的?” 十四这次真的跺脚了,“皇上,外人不知道,您难道还不知道,怎么可能” 老十松了口气,还好,暗探没渎职,十四也没成太监,当下便没好气道,“那你急什么?” 十四急道:“阿茹娜听到这流言,可得怎么想啊。” 老十有点明了了,换了谁怕都不希望自己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听到这有损尊严的流言,不过,如今呼斯楞和特木尔都在京,阿茹娜那边怕是瞒不住的,于是,老十便道:“十四弟,朕会嘱咐呼斯楞和特木尔的,一定叫他们不准在阿茹娜面前乱嚼舌头,不过,想瞒住阿茹娜怕还是很难。” 十四忙催促老十赶紧派太监去找人,然后还道:“皇上,我想见阿茹娜一面,您看?” 老十楞了楞,“你是担心阿茹娜已经听到了流言,想当面澄清?或者想亲口给阿茹娜说这流言,然后再否认?这不大好吧?你光说也没法证明些什么啊…” 十四叹气道:“不管她有没有听到流言,让这些流言传了出去,就是我对不起她,总得当面给她告罪一声…” 老十摸摸脑袋,很是糊涂,道:“就算流言是真的,也用不着给她告罪吧?” 十四郁闷道:“皇上,这可事关名声啊” 老十道:“你的名声和她目前扯不上关系吧…” 十四真的跺脚了,“皇上,这事说起来,她的名声受损的更厉害啊。” 老十也急了,“来来来,你给朕好好说说,你的名声怎么会牵连到阿茹娜头上去。” 十四真的急啊,不明白老十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还要问为什么啊… 祝大家端午假期快乐 第六百一十四章 随便说说 第六百一十四章随便说说 鸡同鸭讲的两兄弟终于将各自所获悉的流言拿来对照了,当然,是十四先做陈诉。 老十一听,当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十四福晋在紧张的想御敌于府门之外,而其木格则在得瑟特木尔走俏,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于是,老十只好喃喃道:“虽然你随皇阿玛去了热河狩猎,但是,完颜氏若用点心,也不是查不出来阿茹娜并没去啊,真是的,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老十也知道,此时不是挑拨十四夫妻关系的时候,抱怨了一句后,就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不用着急,这流言,阿茹娜肯定没听说,没准眼下正在和皇后得意的笑成一团呢,生了个****儿子,多难得啊。” 十四听到这,才开始问老十,到底是什么流言阿茹娜大概可能会听说了呢。 老十想了想,问十四道:“十四弟,你此次西征,没受过伤吧?” 十四茫然的摇摇头,“没有啊。” 老十含蓄道:“有流言说,你受伤了…” 十四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将军百战沙场死,自己就算真受伤了,也没什么丢人的。 老十只好提点道:“受伤的部位好像有点不大妥当。” 十四歪着脑袋想了想,脸立马黑了,“皇上,莫非…” 老十沉重的点点头,“你放心,既然你西征毫发无损,谣言定然会不攻自破的。” 不想,事情并没按老十所预想的轨道发展,到了晚上,谣言不仅没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不过,谣言做了点小改变,十四受伤不是此次西征,而是很久以前就不行了,所以,十四福晋酒喝多了,才会不由自主的挪揄十四,那么到底有多久呢?至少有十多年了,证据就是,自打康熙四十六年后,十四府里可就再没添过一个小阿哥和小格格,但是,每隔三年,十四府上可都是有新人进门的… 老十虽然继续安排人手加大力度去查谣言散布者,但是却不可免俗的加入了八卦大军,对其木格道:“你说十四弟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啊?” 其木格的八卦因子正活跃呢,当即就兴奋道:“爷,不如悄悄查查康熙四十六年前后,十四弟是不是真的受过伤?或者找太医问问,看看十四弟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难言之隐?” 老十憋嘴道:“你这不是瞎胡闹嘛,唉,十四弟这下想恢复名誉怕是难了,真是的,就算是将幕后使坏的人给找了出来,十四弟除非再添个阿哥或格格,否则,大伙儿是不会改变看法的。” 其木格不在意道:“那还不简单,生个孩子不就行了。”说完,其木格立马意识到不对,“对啊,他要能生怕是早就生了,他是不是真有问题啊?”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老十也不知道答案,只好默默不语。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你还是问问十四弟吧?” 老十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其木格,“十四弟会承认?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其木格憋嘴道:“看吧,风流还是有代价的,他要是这些年府里不进新人,大伙儿也不好怀疑他不是?爷,没想到不纳新人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吧?” 老十虽然不大赞同其木格这个理论,但是,却很识趣的点头佯装附和。 不过,接下来,老十却是打心眼里认为其木格说的有道理,因为其木格道:“爷,如果十四弟真的没病,若阿茹娜也有心的话,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呢,咱们将阿茹娜指给十四弟,不就能堵住大伙儿的悠悠之口了?阿茹娜可是我的妹妹,若十四弟真的有问题,我怎么会让阿茹娜顶个改嫁之名继续守活寡?” 老十一听,立即冲其木格竖起了大拇指,“对,你和阿茹娜都挺能生的,没准阿茹娜嫁过去,第二年就能给十四弟添个丁,那大家想说瞎话也不行了不是,再说了,爷当初就答应过十四弟,要玉成此事,这倒还真是个好时机,你赶紧去问问阿茹娜的意思。” 哪知其木格却不干了,“爷,十四弟府里人口太多,阿茹娜嫁过去不见得能过上舒坦日子,我刚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老十却道:“日子舒坦不舒坦,你说了又不算,阿茹娜如果要改嫁,还有谁比十四弟更好?要找个看对眼的鳏夫你以为那么容易,再说了,鳏夫只是死了老婆,不是说妾也死光了,儿子闺女也不会缺,找个没妾、没儿女的,你敢将阿茹娜嫁过去嘛?那才没准是真不能人道呢” 老十说的道理,其木格都知道,当下只好叹气道:“我再探探阿茹娜的意思吧,爷,你也查查,若十四弟真的有问题,那我绝对不会同意将阿茹娜嫁给他” 于是,第二天,老十一散朝,就宣十四去养心殿。 十四将官方礼仪做完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皇上,您可说了的,要还臣弟一个公道” 老十和颜悦色道:“十四弟,不是朕说你,你今儿在早朝上干嘛火气那么大,不是受人于柄嘛。” 十四气愤道:“臣弟若忍气吞声,大家还不是有的传” 老十道:“那你也不该迁怒啊,要公私分明嘛…” 十四已经要气疯了,“皇上,臣弟受如此奇耻大辱,没法淡定,但求皇上怜惜臣弟,将幕后的始作俑者揪出来” 老十点点头,“朕说过的话自然作数,不过,十四弟,这事你是想硬碰硬,还是以柔克刚啊?” 十四想都没想便道:“硬碰硬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老十吐舌道:“你定了?以后可别后悔啊” 十四余怒未消道:“绝不后悔” 老十佯作叹息道:“唉,本来朕还想借此机会将阿茹娜指给你呢…” 十四一听,呆了呆,道:“皇上,硬碰硬是个什么法子?以柔克刚又是怎么个章程?” 老十道:“硬碰硬就是大张旗鼓的找出背后使坏的人,然后叫太医给你作证,最后,将使坏的人大卸八块,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头。” 十四听后,道:“那以柔可刚呢?”十四迫切想知道怎么个柔法竟然能让老十轻松的将阿茹娜指给自己。 老十解释道:“以柔克刚就是说,咱们悄悄的找元凶,找出来也不伸张,换个名头收拾他,然后朕将阿茹娜指给你,你想啊,若你真的有问题,皇后怎么会同意?再说了,你娶了阿茹娜后,多努点力,让阿茹娜赶紧怀一个,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皇后两胎生了四个阿哥,一个闺女,阿茹娜虽然没皇后能干,可也生了两个儿子的,阿巴亥的闺女应该都能生。” 十四当即拍手道:“皇上,这法子好,臣弟选这个法子,还请皇上赶紧下旨。” 老十坏笑道:“你不都选了硬碰硬了嘛,再说了,还说了绝不后悔呢。” 十四都想哭了,“皇上,您就体恤体恤臣弟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日后一定将话听完再做决断,您就成全臣弟吧。” 老十呵呵笑道:“瞧你这点出息。” 十四见状,立马给老十跪下了,“谢皇上成全” 老十忙摆手,“别急,别急,这事成不成还难说。” 十四自然是赶紧问缘由,老十期期艾艾道:“一嘛,阿茹娜那边一直就没点过头,还得问问她的意思,二嘛,你这么些年都没阿哥格格出生,皇后心里有些打鼓…” 听到第一点的时候,十四还想说,这个没问题,我去做阿茹娜的思想工作,可一听到第二点,十四脸都绿了,“皇上,那些可都是谣言啊” 老十不顾十四的绿脸,双手一摊,“可你这十多年也的确没添阿哥格格啊。”见十四的头发都快给气得冒烟了,老十忙补充了一句,“谁叫你隔三差五的朝府里领新人的,你要不纳新人,也没这些事啊。” 十四跺脚道:“我哪知道啊,她们不生,我有什么办法皇上,您可以去太医院打听打听,我的身子骨可好好的” 老十小声道:“又不是只有太医院有大夫…” 十四双手握成了拳头,若不是老十成了皇上,十四肯定两拳砸向老十… 这边养心殿里两兄弟貌似谈话气氛不怎么和谐,那边储秀宫中,气氛也不是其乐融融,反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阿茹娜不是其木格找来的,是主动进宫的,一大早,宫门一开,就递牌子说想其木格了。 见了其木格,阿茹娜二话不说就直奔主题,问其木格,流言背后是不是涉及到了朝堂上的斗争。 因老十告诉了其木格,其实是有两流言的,只不过,其中一个流传的范围目前还控制在十四家中,但是,为了慎重起见,其木格还是问道:“什么流言?” 阿茹娜不满道:“姐姐,外面都传得那么厉害了,你还想瞒我不成?” 其木格只好道:“是说十四弟受伤?” 见阿茹娜点点头,其木格方道:“你姐夫已经在叫人去查了,不过,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查出使坏的人的。” 阿茹娜叹气道:“唉,这朝堂上的事还真是复杂,竟然连这些流言都能炮制出来,姐姐,那十四爷有了对策没?” 其木格灵机一动,笑道:“没什么好法子,不过,我倒在给你姐夫说,实在不行,就将你指给十四弟。”然后其木格就将两条理由—一条是自己的,一条是老十补充的,——说给阿茹娜听了,当然,还是给了句补充,“前提是十四弟真的没病。” 阿茹娜听后,是好一阵沉默,其木格急忙道:“你瞧不上十四弟,这婚事就一定不会成,真的,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六百一十五章 抉择 第六百一十五章抉择 见其木格有些焦急的表白,阿茹娜笑了笑,道:“姐姐,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真的,要不是姐姐一直帮衬着,我的日子也没这么舒坦,说来我算是顶顶有福的了。” 其木格闻言,不觉心中羞愧,自己虽然一直都希望阿茹娜能找个合适的人改嫁,但是,早些时候,忙着自己一家人的前程,没怎么上心,也就在书信中提过几次而已,并没帮阿茹娜用心的去物色,后来,知道了十四的心思,为了老十,自己还隐隐期望阿茹娜能瞧上十四,如此一来,万一不幸的要在自己一家子的幸福和阿茹娜的幸福之间进行选择的话,自己也就不用背负卖妹的内疚了,幸好,康熙不同于常人,直接禅位了… 想到这,其木格真心的对康熙充满了感激,多好的一老头啊,挽救了自己的人生… 其木格还没感叹完,就听阿茹娜道:“姐姐,十四爷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其木格摇摇头,“不知道,你姐夫也不清楚,不过,我怀疑多半有问题,否则怎么这十多年他府里都没添丁呢?” 阿茹娜顿了顿,郑重道:“如果十四爷真的有病,那我就跟了他。” 这个决定太震撼了,其木格彻底的傻在了那,过了半响才道:“阿茹娜,你疯了?十四弟只是对你有心思,并不是对你有恩,你想清楚” 阿茹娜淡淡的笑了笑,“姐姐,这世上有几个男子能像十四爷那样长情呢?您别拿姐夫来说事,几千年没准也就出了姐夫一个。” 其木格郁闷道:“他对你有情,不代表你就必须得喜欢他,这可是两码事” 阿茹娜低头笑道:“姐姐,等我死时,如果问这辈子我绝不会后悔什么,我一定会说,我绝不后悔当初偷偷跟着阿布来京。” 其木格有些讶然,“你真的喜欢十四弟?那这些年…” 阿茹娜摇摇头,“也就是有一点喜欢罢了,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如果这些年都没十四爷的消息,我如今想起十四爷,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没想到十四爷会一直念念不忘,倒叫我有些感动,只是,我们都不是那被感情蒙住眼的人,所以,当初他会一句情话也没对我说,我也没给他什么念想,所以,当呼和去世后,我们都没不管不顾…” 其木格轻声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十之**,虽然我挺遗憾的,但是换了我,我怕也会和你一样,现实太残酷了,不是我们去争取就能争取到一个圆满结局的。” 其木格会佩服那些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人,但是绝不会嘲笑那些屈从于社会压力而被迫放弃所向往的幸福的人,因为她自己就是后者,毕竟,在生活中,除了爱情,大家要背负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哪知阿茹娜却笑道:“姐姐,也许你不会,但姐夫应该会。” 其木格张大嘴巴,看来老十在包装个人形象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没去开个公关公司还真是屈才了,“阿茹娜,你姐夫也不会,他会和十四弟一样。” 皇子们背负的东西就更多了,要他们爱的死去活来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阿茹娜笑道:“爱新觉罗出情种呢。” 其木格摇摇头,是的,爱新觉罗是出情种,但是,两男主人公可都是将皇位拿到手了的,如果在他们未登大宝前叫他们在皇位和女人之间二选一,其木格并不相信他们会不要江山要美人… 因此,其木格只能对老十的这个铁杆粉丝道:“你认为你姐夫是情种?呵呵,这只是你的想象罢了,或者说,这只是你的希望。” 偶像基本上都是被粉丝们给想象出来的。 却听阿茹娜叹了口气,道:“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到底喜欢的是十四爷这个人,还是我想象中的一个影子。” 其木格一听,也跟着叹了口气,十多年的异地恋,就靠一年一封书信,一车礼物,还是单边的,其木格也真的没法乐观起来,谁知道十四喜欢的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情人呢? 因此,其木格便道:“阿茹娜,如今呼斯楞和特木尔都大了,有些事你怕还得和他们好好商量商量,你别先在这急着牺牲自己以回报十四弟这些年的长情了,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吧。” 阿茹娜道:“我们蒙古人…” 其木格打断道:“蒙古人改嫁是很寻常,呼斯楞他们也许不会有异议,但是,谁给他们当继父,他们怕还是会有自己的想法的,十四弟府里不说是龙潭虎穴,但也绝不是风平浪静的小溪,你愿意委屈,呼斯楞他们不见得乐意他们的娘委屈。” 阿茹娜想了想,苦笑道:“细下一想,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开口。” 其木格道:“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反正我的意见是,如果十四弟真的有病,那你绝对不能嫁给她,当然,如果你要坚持,我也不拦你,不过,我也不会帮你去说服呼斯楞两兄弟,而且我认为,就算你铁了心,最好还是私下先和十四弟多接触接触,免得日后后悔。” 其木格担心阿茹娜和十四真的终成眷属后,并不是如童话故事般从此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而是发现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对象竟然和自己一直以为的模样差得太远,失望之余成为怨偶,其实阿茹娜一直没松口,不就是也担心这一点嘛,与其让阿茹娜在爱情破灭后,一边守活寡,一边耗费心神的和十四的妻妾勾心斗角,那还不如让大家有个美好的回忆呢。 因此,其木格当天没给老十说阿茹娜的决定,担心老十透露给十四后,十四就算没病也会跑去冲阿茹娜哭着说他真的有病了… 不过,其木格没想到,没两天,德妃竟然派人请她到畅春园去听戏。 其木格接到请柬急忙就找老十询问,德妃的意图何在,难道是十四福晋将阿茹娜给卖给了德妃,哭着要德妃给她做主?但这两天没听说十四两口子又打架了啊? 老十也不大清楚,便道:“凡事你听着就是,如今你是皇后,她为了儿子孙子不会为难你的。” 其木格一想,道理的确如此,当下便放下了心。 不想,老十又道:“既然你去了园子,顺便给宜太妃也请个安吧。” 其木格瘪瘪嘴,“知道,看在九哥的面子上,我会去的。” 老十呵呵笑道:“九哥这么辛苦的为爷奔波,宜太妃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恼。” 宜妃仗着和老十关系好,偶尔会情不自禁的敲打其木格两句。 其木格提起九阿哥,便开始想念弘参和弘历了,“也不知道两孩子如今怎样了?” 而此时,弘参和弘历正在接见其木格的老朋友,英国男爵格罗夫纳。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十要开通海路的旨意虽然在大清商人眼里是件大好事,但毕竟商人在人口结构构成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因此,在主流社会中,这个旨意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坏消息了,所以,这传播的速度比风还快,连马尼拉的洋人都得了信。 洋人一得了信,立即就慌神了,蛋糕早就分好了,大清乖乖的敞开大门当好市场就行,掺和什么销售渠道啊? 于是,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会长就火速跑到安居岛,冲着弘参将海路的危险说得玄之又玄,弘参但听不语。 而且英国东印度公司竟然也派了个人来找弘参,说是和其木格在前山寨有过一面之缘,算得上是朋友,作为朋友,他不得不好心提醒一下,海路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还拖弘参给其木格转交一封信,这个人就是格罗夫纳。 弘参将信接了,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洋人一瞧,便开始想馊主意了。 于是,没两天,安居岛的汉人便遭到了好几拨土著人的骚扰,因当初老十搞了个儿童团,虽然当初的儿童团团员如今都已大了,但儿童团这个体制却给保留了下来,因此,在大人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开始放松警惕时,儿童团的小团员们便发挥了巨大的预警作用,反正在山上放牛也挺无聊的,还不如做做游戏呢,于是,在游戏中担任哨兵的团员便意外发现了前来偷袭的土著人,于是一时警铃大作,村民们纷纷仓促的操起家伙,将来犯之敌给打了回去,不过,却有好些人受了伤。 战斗一结束,村民就去官府报案了,如今大家可都是大清子民了,村民们理直气壮的要求官府为民做主。 因这几年与土著相处的还算比较融洽,所以,官府起初只以为是个案,便打算与土著高层沟通一下,在谈判桌上吃吃喝喝一番,笑谈中将事情给解决了。 不想,这边的请客照会还没送出去,又有四五个村遭到了袭击,于是,当官的就火了,两个皇子还在安居岛呢,土著人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不过,弘参却制止了官府的报复行动,而是叫人给周边土著首领发了个请帖,请他们赴宴。 请帖总共发出去了十张,结果有三个人没来,于是,弘参便宣布宴会延期,派了三队特种兵跑到那三个藐视大清皇子的土著首领家中将人给捉了来,在延期开席的宴会上将这三人是好一番奚落,最后,当宴会结束后,还将这三人给扣下了… 这也是为什么连弘历都咋舌,说弘参犯起浑来还真不要命,而九阿哥也急忙从吕宋水师驻地赶往安居岛以控制局势。 和弘参交流了一番后,九阿哥便写了封手谕,从吕宋水师驻地增调了一队人马来驰援安居岛以备不时之需———老十给九阿哥的密旨里赋予了九阿哥水师兵权——然后,九阿哥又马不停蹄的赶回吕宋了。 弘参这边则拉着弘历见了这三个土著头的家人,收了他们的礼物,但是却没给个准话,说到底是放不放人,因为弘参还在等情报。 不想,情报还没等来,其木格的英国老朋友格罗夫纳却又递帖子求见了… 祝大家明天端午快乐。 第六百一十六章 初显 第六百一十六章初显 格罗夫纳看着眼前的弘参和弘历,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东印度公司一直向国会抱怨大清当权者喜欢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害得他们年年都是贸易逆差,可如今,格罗夫纳倒希望,大清还是继续关门得了,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旦睁眼朝外瞅,那带来的变动可不是一点半点。 瞧瞧,大清才在吕宋经营了多久,掰着指头算,还不到二十年,可如今在吕宋各岛都能找到大清元素: 许多土著人蜂拥跑去学汉学,撇开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不说,就是一般民众也喜欢在日常对话中夹杂点汉语,以显示他们一点都不OUT,为什么一般民众也能接触到汉学呢?这就得说到大清的文艺宣传队了,起初是军队的大老粗们走街串巷的扯着嗓子歌颂大清朝廷,不想,却受到了文娱活动极度贫乏的土著人士的大力欢迎,随后大清就索性组织了一批专业文娱宣传队,不定时的给大伙儿免费表演丰富多彩的节目,更是引得土著人发疯般的追捧,连60多岁的土著老妪也能哼大清军歌了,可想这文化侵略搞得有多成功… 更让人忧虑的是,如今在吕宋各地基本上都能见到佛教、道教了,更可气的是,许多地方的佛教、道教压根就没大清的和尚和道士,全是土著人跑到汉人村庄参观后,自己主动克隆的,反正也不需要背什么教义,没事去磕头就成,弄得传教士们叫苦不迭,他们可是历经好几代人才勉强让一部分吕宋土著皈依了上帝,这下可好,短短十多年,这帮家伙就抛弃了上帝,跑到佛祖那边去了,更让人郁闷的是,人家佛祖的使者还没空来招人呢… 在文化宗教上大清势破如竹,在经济上,大清也是大获全胜。 大清的商品在吕宋那叫一个好卖,那蓝花布说有多土就有多土,可土著人却一窝蜂的去抢购,那抱着鱼的胖娃娃并不比长着张翅膀的天使可爱多少,可土著人就喜欢在家摆一个胖娃娃陶瓷,那汉服一点也不简洁,可土著的有钱人就喜欢穿,更可气的是,土著人留了几代的短发竟然也开始呈现出消失的事态,一小部分人竟然开始留辫子了,那么难看的辫子,竟然成了时尚了… 格罗夫纳前几年回了趟英国,在英国滞留了三五年后,前年才返回印度,因是东印度公司的高层,所以并没亲自押船搞中英贸易,无暇了解大清对吕宋的影响力,此次则是受大清国债的吸引,微服来到吕宋,结果一下船就给瞧得瞠目结舌,对西班牙人的麻木很是恼怒,别的不说,光大清竟然能从吕宋土著身上直接赚钱,西班牙人怎么能置若罔闻就算西方商人一直没向吕宋倾销过多少商品,——因为当地市场太小了,而且购买力也低——,大家只将吕宋当做原材料的掠夺地,但是,大清开了这个头,西班牙人怎么能当睁眼瞎呢? 因此,格罗夫纳便赶去马尼拉见了西班牙总督,请他一定不能对大清掉以轻心。两人正在热议呢,却听说大清要去开通海路了,格罗夫纳急了,便赶紧亲自跑去安居岛见弘参,还给其木格捎带了一封信,借着那一面的交情,将海上的危险夸大了百倍。 结果,没见大清有消停的意思,于是格罗夫纳便给西班牙总督出主意,唆使土著人闹事。 不想,结果更是让格罗夫纳大吃一惊,大清竟然摒弃了一直对土著人奉行的安抚政策,露出了獠牙,派兵到土著人的地盘去逮人,这简直就是将大清对土著人的藐视宣告的淋漓尽致,当然,大清特种兵的作战力,也让格罗夫纳长了眼界,看来上帝也是吝啬的,只乐意给他的子民一个印度,同样,大清的特种兵也威慑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土著部落,没谁跳起来和大清叫板,一个个比兔子还乖。 想了想,格罗夫纳便去接触了一下被弘参逮了后又扣留的三个土著头领的家人,含蓄的表示他愿意去当一回说客,然后便再次向弘参递了个拜帖, 因此,弘参和弘历便见到了笑容可掬的格罗夫纳。 弘参也是笑意款款,自己额娘的朋友嘛,管他是真是假,只要不涉及到利益问题,冲人露个笑脸又不是什么难事。 而弘历也是面带微笑在一旁陪客,弘参说了,弘历得好好学学面子活,第一点就是要学会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要保持微笑,弘历这两天正在实践呢。 不过,当弘历听到格罗夫纳要求弘参放人时,弘历还是不觉挑了挑眉,不过,嘴角的笑容倒没消失,也算有进步。 弘参虽然脸上挂着笑,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客气,教给格罗夫纳一句中国的古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被扫了颜面的格罗夫纳便再次标榜了一下自己和其木格的友谊,还提及其木格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时还帮助威廉在广州游历,因此他相信,其木格的儿子一定也能想他人所想… 不等格罗夫纳说完,弘参便插话道:“大清讲究‘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竟然我皇额娘那么热心肠的帮助了你们,那么对于大清出海,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呢?” 格罗夫纳楞了楞,忙道:“正因为当你们是朋友,才劝你们别出海,海上太危险了。” 弘历插话道:“那海上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等我们到了你们那,你是不是也帮我们在你们的地盘上转悠转悠啊?” 格罗夫纳顿了顿,“西班牙和英国隔得还挺远的…” 弘历叹气对弘参说着蒙古语,“皇额娘是什么眼力劲儿,瞧她结交的什么人,还是皇阿玛厉害点,菲德利斯劝咱们别去的时候,他自己好歹还有那么一点别扭。” 弘参笑着道:“这个格罗夫纳没准不仅仅是个商人,也许和咱九伯一样,身份不同,自然行事就不一样,还有,皇额娘和他也就见过一两面,谈不上结交。” 格罗夫纳等了半天没见通译翻译,只好低声对通译道:“明白多少就说多少。” 通译苦笑道:“两皇子说的不是汉语。” 格罗夫纳郁闷了,只好朗声再次提出要求,请弘参要放眼和平,化干戈于玉帛,赶紧将土著人给放了,否则的话,若引起土著人的反弹,那可就不好了… 弘参笑了笑,说他非常佩服格罗夫纳为旁人着想的精神,不过,既然这是大清和土著人之间的问题,那么格罗夫纳还是省省力气为好。 格罗夫纳还待再说,却听弘历对通译道:“直接告诉他,他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听了通译的话,格罗夫纳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怏怏道:“土著人的势力不可小觑,自己也是顾念着与皇后的友谊,才出面当中人的,还请两位皇子三思。” 弘参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土著人的势力不可小觑,那只是对你们而言,呵呵,至于我们,阁下就不用多费心了。” 然后,弘参便端茶送客。 等格罗夫纳走后,弘历便歪着脑袋道:“咱们和多少安居岛上的人面对面的见过两回啊?” 弘参楞了楞,“谁记这个啊,怎么了?” 弘历叹气道:“我想知道日后会有多少人会打着咱们的旗号谋利…” 弘参扑哧笑道:“虽然咱们一样喜欢在外晃悠,可你话最多,你惨了…” 而畅春园里,其木格则在庆幸着,幸亏十四是个话痨。 其实,其木格刚到畅春园时,十四并没在场。 德妃和其木格寒暄完候后,便开始叹气的提及了十四,其木格的心脏猛的一跳,正以为是十四福晋给德妃透露了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德妃请自己给十四寻几个好生养的蒙古女子,以便让流言消失。 其木格苦笑了一下,看来就算阿茹娜想牺牲,貌似也没这个条件,蒙古女子那么多,康熙和德妃的选择余地太大了。 其木格正在想该怎么回话,这个话可不好回,答应了,那阿茹娜和十四可就真的没什么机会了,虽然其木格不怎么看好两人的前景,但是却也不想将路给堵死了,人生最可贵的不就是希望嘛… 其木格正在为难呢,十四和十四福晋却到了,看德妃的神情,这两人应该不是德妃找来的。 而十四见完礼后,便开始冲德妃卖乖了,逗得德妃不住的乐,看来史上说德妃喜欢小儿子也不是没依据的,德妃在这时刻还能很给面子的乐乐,可见十四的面子有多大。 于是,其木格便在一边听十四讲笑话,一边慢慢的想着对策,当然更希望十四能一口气说上两个时辰,这样,自己可以在中途退场,然后赶紧找老十咨询去。 不想,十四耍完宝后,竟然主动朝德妃提起了外面的流言,其木格郁闷的直朝十四瞪眼,不想,十四竟然如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在那绘声绘色的给德妃告状,哪像一个威震西北的大将军啊… 而十四福晋则在一旁应景的摸着眼泪。 其木格想着,也许自己眼下也可以撤?好歹这也算是人家的家事不是? 不想,其木格还没起身,却听十四没头没脑的来了句,“皇后嫂子,您可得帮我…” 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六百一十七章 孰亲孰疏 第六百一十七章孰亲孰疏 听得十四突然向自己求助,其木格只觉得头疼,后悔自己嘴快,本来就是一馊主意,干嘛说给老十听呢。 此时其木格倒有些相信,外面的流言是在冤枉十四了,如果十四真的是一太监,应该不好意思求娶阿茹娜吧? 不过,其木格却也有些恼,十四想干嘛,从上而下造成既定事实?那考虑过阿茹娜没?要知道阿茹娜可是一直没给答案的,十四这和逼婚有什么两样? 见十四笑嘻嘻的望向自己,其木格扯了扯嘴角,笑道:“前脚德太妃刚嘱咐我给十四弟留意几个善生养的蒙古闺女,后脚十四弟也找我帮忙了,呵呵,十四弟,你该不是和德太妃想到一块儿去了吧?你放心,漫说德太妃特意交待了,就是德太妃不说,我这个做嫂子也会尽心的。” 德妃一听,笑得很慈祥,道:“那就有劳皇后了。” 十四郁闷了,自己对皇后一向恭敬有嘉啊,皇后怎么在关键时刻变脸了呢? 十四可是得了老十的报信后,特意踩着点拉着十四福晋来畅春园的,就是怕自己的亲娘想出了什么馊主意,破坏了自己和阿茹娜的姻缘,没想到临了临了,皇后反水了,十四后悔了,当初在得到老十口头保证的时候,应该要其木格给个书面保证的,女的太容易改主意了,必须要白字黑字的注明才行,可自己倒好,竟然以为心照不宣就万事大吉了,真是大意啊… 十四飞快的想了想,真没想出自己哪儿得罪了其木格,看来八成是其木格认为自己有问题,所以不同意阿茹娜嫁过来。 于是,十四便忍住尴尬,笑着对其木格道:“皇后娘娘,臣弟和额娘的意思说来差不多,可仔细一想,却还是有些差别的。” 其木格笑了笑,“那你和德太妃先好好商议商议,我就不打扰了。” 德妃这个宫斗了几十年的人精自然察觉了些许不对,但此时却不好出声,只好用眼神示意十四福晋站出来说说话。 不想,十四却已经将话说了出来,因为其木格已经起身准备告辞了,“皇后娘娘,臣弟求娶阿茹娜。”说完这话,十四便给其木格跪下了。 德妃惊得猛的站了起来,其木格的心火更大了,老十都没这么逼过自己呢,十四你算老几啊?于是便扭头对德妃笑道:“娘娘,看来十四弟是给气糊涂了,您好生开导开导他。” 德妃缓缓点点头,“让皇后看笑话了。” 其木格冲德妃笑了笑,便起步走人,不想十四却又道:“皇后娘娘,臣弟清醒着呢,请皇后娘娘成全。” 德妃急忙呵斥道:“胤祯,你胡说什么?” 十四梗着脖子道:“额娘,这十多年我府里就没添一个人,若再进一帮蒙古女子,一两年内不会添丁也说不准,反而给旁人徒添笑话,可若皇后能将阿茹娜指给儿子,那么至少在这一两年中,外面的流言会渐渐散了去,毕竟谁都知道皇后心疼她这个亲妹妹的,肯定不会让她妹妹受委屈,就这两年的功夫,儿子一定会将缘由给找出来…” 德妃闻言,觉得十四说得在理,可是阿茹娜身份太敏感了,别的不说,进府后给什么位分啊?于是,德妃便道:“这事容后再说,事关蒙古,还得问过你皇阿玛才是。” 其木格一听,得,德妃什么意思啊,合着是绕过自己交给康熙决断啊… 于是,其木格当下便敛了笑意,正色道:“十四弟,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让阿茹娜去帮你挡流言?你是我小叔子,阿茹娜可是我亲妹妹,孰亲孰疏,你不会不清楚吧?” 其木格此言一出,不光十四,就是德妃也变了脸色,皇后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 十四也气恼极了,当下便来了句,“皇后娘娘,臣弟没病” 德妃见状,急忙道:“胤祯,你住嘴,皇后娘娘,你宫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其木格想了想,对德妃道:“娘娘,刚才我莽撞了,您别见怪。”说完,便不理十四,径直走了。 等其木格走后,德妃才训十四,“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冒然拿主意?阿茹娜进府,你媳妇怎么处?” 十四福晋当下道:“额娘,只要为爷好,媳妇没怨言的。” 德妃不满道:“贤惠也不是你这么个贤惠法,府里什么人该进,什么人不该进,你心里难道没数?太上皇一直提倡汉学,你们爷竟然要迎个寡妇进府,让太上皇怎么想?” 德妃压根就没将其木格的态度放在眼里,这事的关键其实是在康熙,一旦康熙同意了,老十都没辙,何况其木格,换句话说,若康熙同意了,其木格不同意也得同意,若康熙不同意,其木格同意也得不同意。 十四道:“额娘,你放心,后院是绝对起不了火的,儿子可不是那怂人,再说了,完颜氏也是真贤惠,大度着呢,至于阿茹娜嘛,应该和皇后一样是个直心眼,好处着呢,至于皇阿玛那,我是想请额娘帮着去探探口风。” 德妃思索了片刻,道:“让我好好想想。” 十四哀求道:“额娘,真的没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真的。” 德妃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十四媳妇,你留下。” 十四冲十四福晋眨了眨眼色,又哀求了德妃两声,方退了出去。 十四一出德妃住所,便赶紧来了个百米赛跑,结果,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其木格的座驾大摇大摆的驶出园子。 于是,老十的耳朵便遭殃了。 老十也挺纳闷的,其木格干嘛反应那么大啊,但是,毕竟是自己老婆,自己不护,谁护,于是,便对十四道:“肯定是惹着皇后了,皇后可是讲理的人,她嫁到京二十多年,你什么时候瞧过她在外头不给人脸的?肯定是你将她惹急了。” 十四郁闷道:“皇上,请问臣弟哪里做得不对?请皇上指点一二。” 老十哪知道啊,只好道:“你去储秀宫给皇后请罪吧。” 见十四楞在那,老十气道:“怎么?还委屈你了?将皇后气得都口不择言了,你还不该去请罪?你还想不想娶阿茹娜了?” 十四苦着脸道:“我连怎么得罪了皇后都不知道,怎么请罪啊?” 老十鄙视道:“行了,你的底细朕还不知道啊,少在那装了。” 于是,十四便去储秀宫了。 其木格也没将他拦在门外,还是接见了,但是,开门见山就道:“十四弟,你要来说娶阿茹娜,那我劝你,就别在我这儿费唇舌了。” 于是,十四便将他对阿茹娜的情愫深情的从头讲到了尾,最后巴巴的望着其木格,“皇后嫂子,您就真的忍心不成全我?是,我是您小叔子,可阿茹娜却是您亲妹妹啊,您不顾念我,总该怜惜怜惜她吧。” 其木格笑了笑,“十四弟,我算是见识了你的口才了,你这故事要拿出去说,一定会被封为大情圣的。” 十四笑道:“皇后娘娘,我本来就真的特重情的。” 其木格哼了声,道:“十四弟,我问你,你跑去找你额娘之前,你去问过阿茹娜了吗?你征求过阿茹娜的意见没?是,你一直对阿茹娜念念不忘,你了不起,可是,你再伟大也不能代替阿茹娜做决定你扪心自问,你眼里到底有没有阿茹娜在你眼里,阿茹娜到底算什么?” 十四怔住了,半响没做声,其木格道:“十四弟,有些话我早想问你了,你是真的一直对阿茹娜念念不忘,还是只想弥补心中的一个遗憾,当初你也许是发自肺腑的痛不欲生的说永不相忘,但是没准等你死的时候,你会发现,到最后你其实是能不再挂念地好好活着的。” 十四轻声道:“皇后娘娘,我眼下不还没到死的时候嘛。” 其木格叹气道:“十四弟,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阿茹娜跟了你,她不会过得比现在好?” 十四抬眼看着其木格,道:“皇后娘娘,我知道,阿茹娜跟了我,她会心累,她会受委屈,她会不习惯,她也许还会后悔,我不敢保证能让她一直都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其木格无语道:“那你还娶她干嘛?” 十四轻声道:“但我能保证,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和她在一起。” 其木格道:“万一哪天两看相厌了呢,你还会和她在一起?” 十四笑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若因为怕这个,那么我是不是也不应该祈求下辈子能和阿茹娜在一起?” 其木格想了想,道:“听起来你好似很有勇气,那么你去找阿茹娜好好谈谈吧,只要她点头了,我就不反对,不过,若我知道你对她撒了谎,我一样会阻拦的。” 可是谁知十四却轻声道:“我不敢去找她。” 其木格郁闷了,“这么有勇气的十四爷,怎么没勇气亲口向阿茹娜提亲呢?” 见十四迟疑着不说话,其木格便道:“是不是事到临头了,你突然发现原来你开不了口,因为你能预见等着阿茹娜的将会是什么日子,所以,你其实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勇敢,以后没准有一天,你也会发现,你并没有足够的勇气陪阿茹娜一直走下去。” 哪知十四却道:“我是怕阿茹娜说不喜欢我…” 其木格摸了摸脑袋,看来十四真的可以去当琼瑶剧的男主角了,当下便道:“我的要求全说完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其木格自以为自己将这事处理得还不错,却不想,第二天,老十就被康熙火速召到了畅春园,让老十就其木格孰亲孰疏的言论做出解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一十八章 装 第六百一十八章装 畅春园里,康熙两眼喷火的怒视着老十,要老十给他一个交代。 老十心中也窝火呢,他昨儿回家就问其木格,干嘛发无名火啊,当然了,其木格认为她是师出有名的。 最后得知其木格生气是因为十四未征求阿茹娜的意见,就擅自行事,老十已经无语了,就为这么点事?至于嘛…老十觉得其木格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老十是打算好好批评批评一下其木格的,那么小心眼干嘛,不过,等其木格说出德妃的原话后,老十便改主意了,宜妃喜欢摆谱,好歹人家和自己还亲近,可德妃凭什么啊?是,太上皇还在,一个区区太妃想叫皇后去园子就去园子,咱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不计较了,但是,你说话好歹也该注意一下吧?其木格都明说不同意了,还端出太上皇来干嘛? 老十窃以为,就是当初惠妃移宫的时候,其木格表现得太小心翼翼了,才让这帮人敢不将其木格放在眼里。 外人都在可劲的打压其木格了,老十若再批评其木格,那在内外双重压力下,其木格没准给压傻了。 所以,老十便没指出其木格这话说得不对,而是问其木格,阿茹娜会不会同意? 其木格叹气道:“不知道,要换了我也会很纠结,有时候其实留个美好的回忆挺难得的,现实太残酷啊,真的要生活在一起,天天被琐事烦着,再浓的情也会转淡,与其到时成怨偶,还不如保持现状呢。” 老十和十四一样,对其木格的话很是不苟同,“怕十年二十年后,和朕成为怨偶,你是不是现在就不和爷过了?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活在当下的老十当即就很不以为然的洗洗睡了,本以为这事算是暂时揭过了,毕竟要闹到康熙那,还得等阿茹娜点头了才行不是? 没想到,康熙隔日就召见了。 老十心中的火一下就窜起来了,德妃在宫里瞧着不显山不显水的,还以为是一聪明人呢,怎么合着也是一傻子啊,看来威武的十四象爹多些,冷冰冰的老四更象德妃,以为是一聪明人,结果冷不丁的就跳出来干回傻事。 四阿哥怎么干傻事了呢?好似他和十三绝交了,具体缘由,老十还没空听暗探的详细汇报,因为康熙在催啊… 因此,当老十赶到康熙跟前时,心里也是很不舒坦的,而康熙又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朝老十一顿吼,证明嗓子没毛病,气息还不错后,康熙才满意的住了嘴,叫老十开口解释。 于是,本来心中就不怎么爽的老十便来了句,“皇阿玛,其木格不就说了句大实话嘛,错在哪儿了啊?她要说十四弟比她妹妹亲,这话您听了是舒坦了,可您会信不?忠言逆耳,实话有时候就是特不好听。” 康熙一听,这心火也是嗖的一下直往上窜,“说实话也得分场合好不好?” 老十道:“其木格要不给气急了,能说这话嘛?” 康熙怒道:“她有什么好气的?” 老十道:“外面传十四弟传成什么样,皇阿玛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好好的一个妹妹,就这么冷不丁的被十四弟拿去顶缸,您让她怎么想?十四弟好歹应该先给她通个气吧?搞得好像十四弟在这个节骨眼上迎我小姨子进门还是多给其木格脸似的。其木格娘家好歹也是蒙古王爷,其木格好歹也是四个阿哥的亲娘,其木格好歹也嫁给我二十多年了,媳妇都熬成婆了,十四弟怎么能这么干?她能不火大嘛?” 听老十这么一说,康熙便眯起了眼睛,“你别告诉朕,十四和你小姨子的私情,你们两口子不知道?” 老十一听,立即非常无辜、非常震惊的望向康熙,“什么?私情?”然后又立马八卦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康熙死盯着老十,想从老十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不想,老十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打死也要在康熙面前装做不知道,这表情早就悄悄练过好多回了,康熙能瞧出端倪来才怪。 见康熙死瞅着自己,老十忙睁圆了眼珠子,道:“皇阿玛,这不会又是诋毁十四弟的一个谣言吧?” 康熙没好气道:“你那蒙古商队每年去蒙古就没帮人捎带点东西?” 老十认真的点了点头,“带了,各家王府有时都会托商队给他们的闺女带点东西,十四弟也…”说到这,老十猛一拍巴掌,“十四弟也带过,就是给阿茹娜的”表演到这,老十又疑惑道:“可是,可是,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猫腻啊,带点东西怕是因为开了个头,不好冷不丁的停下来,反正十四弟又不差那点银子,再说了,阿茹娜守寡也有些年头了,没见十四弟怎么张罗啊,十四弟府里的绝色多了,应该瞧不上阿茹娜吧?皇阿玛,这消息可靠嘛?” 老十表演这一幕很自然,因为当初帮十四给阿茹娜捎带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是没多想,因为两人完全不可能啊… 康熙拖长声音道:“你九哥也没跟你说过?” 老十做了个茫然的表情:“九哥也知道?” 康熙仔细分辨着老十究竟是不是在装,没个结果,只好道:“有次在热河的时候,你九哥说漏嘴了,他真的没告诉你?” 老十认真的摇摇头,“这么说,是真的了?” 老十想来想,来了句,“我知道十四弟两口子为什么干架了,十四弟妹瞅上特木尔了,想和阿茹娜结亲呢,弘春、弘明、弘暄都知道,其木格还得意得很呢,因为九嫂也瞧上特木尔了,肯定是十四弟回来后得了消息,气急败坏了,这小子,心思藏得深啊。” 康熙楞住了,觉得有些丢脸,这到底是阿巴亥的外孙太好,还是自己的孙女太次啊? 康熙还没回过味来,就听老十道:“皇阿玛,这事您可万万不能答应十四弟。” 康熙此时可以断定了,老十这家伙肯定知道实情,此时只是在用计而已,当下就一阵冷笑,道:“朕还没老糊涂。” 却见老十松了口气,“儿子总算是放心了,唉,若阿茹娜在这个节骨眼上嫁给十四弟,其木格的脸可朝哪儿放啊,外头铁定会说她拿自己的亲妹妹来拉拢十四弟,皇阿玛,您说,其木格犯得着嘛,再说了,其木格一个妇道人家,多少还是有些相信外头的传言的。” 康熙不爽了,“十四可是你弟弟” 老十笑道:“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可如今又不是要我砍手砍脚,我干嘛扔衣服啊。” 康熙顿了顿,本来是打算听到老十说老婆比弟弟亲时跳下去打人的,结果没想到老十换了个说辞,倒叫康熙挑不出什么错来,只好道:“可查出是谁在搞鬼?” 老十摇摇头。 康熙便借题发挥:“你弟弟的事你就这么不上心?” 老十为难道:“皇阿玛,这就象是去查哪滴水是流入黄河的第一滴水一样,多半是查不出来,只能猜。” 康熙道:“那猜出来没?” 老十苦笑道:“总之还是手足干的。” 康熙板着脸道:“哪个?” 老十一边比划了一下“八”,一边道:“只是猜的。” 康熙敲了敲桌子,“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摇头道:“静观其变。” 康熙道:“你是想等他罪过积攒得更多些,一次搞定?”康熙有些不悦,自己收拾儿子是一回事,可亲眼瞅着自己的儿子收拾另一个儿子,那可是另一回事。 老十忙摇头:“如今实在腾不出手来管他,等儿子忙完这阵再说吧。” 康熙很得瑟的笑道:“你那几个儿子可真是帮朕解气不少啊。” 老十护短道:“弘丰是在说正事,他说得在理,又不是胡闹,再说了,他又没大张旗鼓的上折子,不算给我添乱。说来添乱的其实是十四弟。” 说到这,老十还冲康熙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惹事的还是你儿子,我儿子可乖着呢。 老十正在得瑟呢,就听外面太监说有急报到了。 既然是急报,老十自然是当场就打开了,一看,怒了 康熙狐疑的从老十手中拿过折子,一看,更狐疑了,“商队去马六甲海峡不是一直都有水师跟着嘛,这次怎么会让洋人给打沉了两艘船?” 老十气呼呼道:“水师这帮家伙太懈怠了,可气可恼那帮蒙古王爷还不知道说什么呢”去闯马六甲海峡的大清商队一直只有一个,就是老十早先纠集了一帮蒙古人搞的海贸队,因此,老十才会扯出蒙古王爷来。 康熙摇摇头道:“弘参一声令下,安居岛的护卫就能跑到人后院去逮人,怎么瞧,也不像是懈怠的样子啊。” 其实说来,如今吕宋大清水师反而是最不松懈的一支队伍,因为他处的环境最不安稳,洋人、土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点事,因此,不仅365天都没断过操练,警惕性也高着呢… 因此,康熙见了急报,第一个反应就是其中有猫腻。 听康熙如此问,老十则道:“就是啊,太让人想不通了,我饶不了这帮兔崽子” 康熙见状,便幽幽来了句,“九阿哥如今正在吕宋呢,他是干什么吃的,先追究他的责任吧。” 老十一听,郁闷了,本来都打算甩袖子请安了,慌忙又站直了身子,冲康熙赔笑道:“皇阿玛,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康熙冷冷笑道:“你继续装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一十九章 让老十极度郁闷的一天 第六百一十九章让老十极度郁闷的一天 原来,气急攻心的九阿哥冷静下来后,想得便深远些了,赶巧的是,洋人又在这时间跳着叫大清就在自己地盘好好待着,因此,九阿哥便开始认真琢磨了,比想法子赚银子还认真。 经过一番周密的思考后,九阿哥给老十上了道密旨,把报仇将会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一列举了出来,除去海路茫茫,大清两眼摸黑外,洋人则是另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因此,九阿哥建议,最好先试试洋人的深浅,别到时出洋出洋出成洋相了。 老十解释到这,就对康熙道:“九哥真是一心为朝廷,没被报仇蒙住了眼睛啊。” 康熙瘪瘪嘴,“他正是太想畅快淋漓的报仇了,生怕出一点差错。” 老十无语,想了想,道:“九哥真的是挺能干的…” 康熙不耐烦的打断道:“少夸他,他要能干,能被洋人这么打脸?”康熙瞧九阿哥不顺眼不代表能容忍洋人瞧不起九阿哥,康熙的逻辑是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羞辱。 老十叹了口气,道:“洋人为什么叫洋人啊?不就是不懂事,老爱出洋相嘛。” 康熙白了老十一眼,“按你这么个说法,你九哥也成洋人了?” 老十瞅了眼康熙,想了想,还是不敢吵架,于是便道:“皇阿玛,咱先说正事,说正事。” 然后老十便告诉康熙,九阿哥想探探洋人的底,但是呢,澳门的葡萄牙人一直很安分,贸然去打人家,情理上说不过去,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倒是该打,但是,南洋的许多汉人都才迁到吕宋安居乐业,锅碗瓢盆刚置办齐全了,冒然发动战事,不得民心,于是,九阿哥便只好无奈的将目标锁定在了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身上,一嘛要去西洋,本来就要端了荷兰人这群拦路虎,还等着征用荷兰人的战舰呢,如今不过是将行动提前罢了,二嘛,马六甲那没汉人聚居区,影响不到民生,三嘛,荷兰人以前占过台湾,打他呢,舆论好造势,四嘛,船队一直在冲关,想制造点事端也容易,最后一条,九阿哥担心洋人使诈,不在马六甲海峡拦船队,让大清顺利过关,然后在随后的行程中使坏… 大清毕竟没和洋人怎么在海上大规模的干过架,九阿哥心中也没底,便想主动制造事端,让马六甲海峡的荷兰人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反正检验大清水师的陪练,荷兰人是当定了。 听到这,康熙不满道:“制造事端?自己的船被打沉了两艘,这叫制造事端?真是不学无术打沉洋人的船那才叫制造事端” 老十翻了个白眼,“这折子上说打沉了两艘就打沉了啊,这不是得找个借口派兵嘛,否则,咱二话不说就冲到马六甲乱炮齐发,大臣们还不知道怎么说我穷兵黩武呢。” 康熙失笑道:“你还会顾及名声?”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皇阿玛,咱说正事,说正事行不?” 康熙想了想,问道:“就这么想去西洋?” 老十道:“洋人将咱们的底细摸得差不离,咱们对他们还两眼抓瞎,太不合适了。” 康熙默默不语,老十等了一会儿,陪笑道:“皇阿玛,反正咱们本来就要打马六甲的,不过提前了一两个月罢了,呵呵,如果现在没打赢,咱们还来得及想法子补救,若等船队拉了一堆和尚道士去观战,结果咱们大清却没占到便宜,朝廷不是挺没脸的嘛。” 本来老十是想在洋人面前装装和蔼的,还准备好打了马六甲后和洋人谈判的,接受接受洋人的抗议,但是,听了九阿哥的担心,老十窃以为,自己是得先露一手震住洋人,否则船队一路上没准会遇到N多的假海盗,幸运的话,队伍得到了锻炼,战斗力迅猛提升,不幸的话,全军覆没,大清出洋相不说,自己还搭上了一儿子,一侄儿。 因此,老十便批准了九阿哥的提案。 而九阿哥也不负众望,一头钻进吕宋水师大本营,和水师将领们将作战计划、后勤补给搞定后,便指示船队去爪哇岛的烟草种植园送些小商品,丰富丰富种植园员工的生活,以吸引更多的汉人去爪哇岛定居,当然,去的时候是三艘船,回来的时候只能是一艘,而且必须是一艘,船员们谁敢衣冠楚楚,九阿哥就活剥了他。 于是,在荷兰人连大清商队的影子都没看见的情况下,九阿哥一纸状纸就飞到了北京,告荷兰人欺负人。 老十本来是想瞒住康熙的,因为康熙对那片海不怎么敢兴趣,若将北边的极寒之地和马六甲放康熙面前,康熙肯定宁愿选那片连草都不怎么长的冻土。 可是,不巧的是,折子追自己追到畅春园来了,更可悲的是,天天钓鱼、貌似并没怎么用脑子的康熙依旧一如既往的精明,老十心想,自己以后干脆没事也钓鱼得了。 于是,在群臣们面前表演前,老十不得不做通康熙的思想工作。 见老十一脸堆笑的望着自己,康熙没好气道:“告诉你九哥,去西洋的费用,他自己掏腰包,随行水师的开销…” 老十急忙道:“皇阿玛,不可能让九哥支付水师的开销吧,那这水师到底算谁的?”船队到无所谓,反正老十是打算要让民间商人集资的。 康熙道:“你不是有一慈善会嘛,算算整个费用,叫你九哥先给慈善会捐够了再说,这次打马六甲的费用也得算进去。” 老十哭丧着脸,道:“皇阿玛,这不合适吧?为九哥报仇只是附带的,其实是儿子想知道洋人的虚实…” 康熙笑道:“这说明朕和你最亲啊,为了免得你血本无归,帮你找个垫背的,你还不谢谢朕?” 老十想了想,道:“这时间来不及啊…” 康熙两眼一瞪,“还要朕告诉你怎么挤时间吗?” 老十只好道:“儿子这就去办。” 刚要走,却听康熙道:“你只负责通知你九哥就行,费用嘛,朕会帮你算的。” 老十忙道:“不敢让皇阿玛太过劳累了…” 康熙摆摆手,“无妨,朕正好闲得慌。” 老十还能干嘛,只好道:“儿子谢过皇阿玛,儿子告退。” 不想,还没退到门口,又被康熙叫住了,“回去告诉你媳妇,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还有,告诉她,十四和你小姨子的事,朕不同意,叫她少操空心。” 老十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显,而是笑道:“是,儿子这下可放心了。”然后转身时则想着,得赶紧通知十四。 不想,又被康熙给叫住了,老十郁闷极了,脸色的笑容却不敢扔了,“皇阿玛还有何事吩咐?” 却听康熙道:“不是说罗刹人和那些洋人是通气的嘛,注意北边。” 老十忙道:“罗刹人已经派人抗议咱们关闭口岸了,所以边境上的守军都不敢懈怠,不过,皇阿玛提醒的是,儿子马上再发一道旨意去,是得提防罗刹人乘机闹事。” 康熙点点头,“叫策凌赶紧回蒙古。” 老十回到紫禁城后,将北边的防御做了安排后,便将弘暄找来了,叫弘暄去趟畅春园,劝劝康熙,均贫富也不是这么干的… 弘暄想了想,却劝老十算了,“日后给九伯补回来就是,何必节外生枝呢,此时去找皇玛法,没准本来九伯得捐200万辆白银的,立马就翻一番。”” 老十一想,弘暄说的极有可能发生,当下郁闷道:“怎么补?内务府没法贴,朝廷的银子更是没法扯过来用。”老十觉得太憋屈了,说是拥有天下,结果一细想,自己想随便倒腾一笔银子都没办法,这皇帝当得也够窝囊的了。 弘暄笑道:“等海路开通了,内务府自然会去做生意的,到时叫九伯拿大头不就行了?” 老十气愤道:“你还真是你皇玛法的孙子,这买卖稳赚不赔啊,喔,你九伯咂银子去开通海路,到时候叫他拿大头,还是让他占便宜了?” 弘暄也郁闷了,道:“皇阿玛,是不是九伯出钱将海路打通了,他就能做成独门生意了?就算您能下旨禁止民间商人去西洋,那宗室王爷呢?既然九伯眼下这银子是出定了,那咱们所能想的就只有让他日后多得点利了。” 老十想了想,烦躁道:“不管了,朕写信叫你九伯自己选去” 弘暄一听,便道:“都到这份上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九伯会选那一样啊,您这法子好,让九伯自己选,就成九伯自愿的了,得,海路开通了,您一分钱不花,还不落埋怨,我得多和您学学。” 老十一听,火了,“你九伯万一心疼银子,不干了呢?” 弘暄皱眉道:“皇额娘兴许会,但九伯一定不会。” 老十更郁闷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朕知道该怎么做,你去给你皇额娘说,呼斯楞得马上跟着策凌回蒙古,叫她召呼斯楞见见,交代呼斯楞多和策凌学,安心为朝廷办差。” 等弘暄走后,老十想了想,九阿哥的确不可能在此时甩袖子不干,于是,老十便将情况给九阿哥做了一番说明,然后陈恳的道了歉,最后也不问九阿哥的意见,直接说日后内务府和九阿哥一起做海贸生意,让九阿哥占大头,老十写完后,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觉得字里行间的确都透露出对不起九阿哥的意思,没半点推卸责任的意味,便叫人火速发了出去。 将信发出去,老十连口水也没喝,就叫人将十四找来,有些情况得好好沟通一下,别到时说岔了… 老十已经够忙的了吧,不想,十四人还没到呢,弘丰就跑来了。 老十生气道:“你不在上书房好好读书,跑养心殿来干什么?” 弘丰气喘吁吁道:“皇阿玛,您快救救雅朗。” 老十迟疑道:“庄亲王家的那个雅朗?” 弘丰忙点头。 老十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庄亲王可就这一个独苗,宝贝得比眼珠子还眼珠子,若出了事,那可不得了,“怎么了?谁欺负雅朗了?” 弘丰道:“庄亲王打雅朗了” 老十更吃惊了,“消息没错?” 弘丰忙道:“没错,我派人去找雅朗,正碰上。” 老十想了想,觉得不对,“不是弘历和雅朗走得近嘛,你怎么也和雅朗走一块儿了?不会是你惹出来的事吧?” 见弘丰惭愧的点点头,老十更不明白了,弘历唆使雅朗召集宗室子弟卖东西,庄亲王都没打雅朗,弘丰比弘历靠谱多了,但怎么会气得庄亲王打儿子了呢?… 老十看着弘丰,郁闷了,难道弘丰比弘历还淘?…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二十章 真是什么都敢想 第六百二十章真是什么都敢想 老十还是认为,弘丰是个好孩子,于是便问道:“是不是弘历写信让雅朗做什么了?你老实给皇阿玛讲,别帮弘历瞒着。” 弘丰头低得更低了,“真不关四弟的事。” 老十不大相信的确认道:“真是和你有关?” 弘丰点点头,“雅朗想四弟了,那天便趁上书房的学生和宗学学子赛马的时机,找我给四弟捎封信去…” 老十揣测道:“喔,他想去吕宋,你打算帮他?”老十觉得这其实还真不算什么事,“你就给雅朗说,他想出远门,先生一帮儿子再说。” 弘丰摇头道:“不是这事,就是单纯的托我捎信给四弟,然后,然后…” 老十道:“然后怎么了?” 弘丰小声道:“然后前天他又到上书房来了,说再给四弟补份礼物。” 老十听到现在,发现弘丰还在捡着正常的说,于是便道:“说重点,朕还忙着呢。” 弘丰于是飞快的说道:“当时正巧下课了,我便独自一人跑到院子的角落里想事情,雅朗见状,便多问了一句,我正没个头绪,便顺口提了一下,然后雅朗说他帮我想办法,然后昨天傍晚时分,他派了一小厮给我送了封信,将他的主意大致说了一遍,还说今天早上就进宫详细说给我听,叫我在上书房等他,结果我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他的踪影,就派人去找他,然后,就听说他正被庄亲王打呢…” 弘丰说得飞快,中间没一点停顿,让老十晕乎了一阵,才将其中的标点符号给添上了,然后好歹算是听明了弘丰在说什么,然后觉得弘丰就是跑来添乱的,“这也不能说明庄亲王打他,和你有关系啊?” 弘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皇阿玛,您见了这个,就明白了。” 老十一边接过信,一边道:“你真是嫌我不够乱啊。”可等老十快速浏览了雅朗的信函后,却彻底无语了,想了半天,才道:“换了我是庄亲王,我也打这小子。”言下之意,因为他不是庄亲王,所以,雅朗其实是可以不用打的。 弘丰却没搞明白老十的话中话,一听,当时就急了,“皇阿玛,先别说雅朗错没错了,您还是赶紧给我一道手谕,我真得去救他,他好歹是帮我想主意。” 老十顿了顿,道:“你们怎么说到赋税了?” 弘丰最近一直关心的是军队建设问题,他在西北的调查显示,15-25岁之间的兵丁是最有漏*点的,年岁越大,越是滑不溜秋,因此,弘丰便写了个秘密报告,建议老十先试点在绿营搞个改革,只征召年满15岁的男丁,最短服役五年,最长十年,超过十年后,若还没混个小队长当当,就退役,而且,绿营兵服役的地点也得随时变动,老子在直隶当兵,那么轮到儿子了,就去湖北,大哥在湖南,那小弟就去四川,反正一家人分开多则十年,少则五年,无大碍的,免得绿营成了铁打的兵流水的官,不好管理。 老十觉得弘丰这点子其实还行,绿营尘垢的确太重了,是得让兵丁流动起来,于是,便在某次家庭八卦时段表扬了弘丰两句,于是,其木格就知道了,但其木格没听全,听了半截就开跑,以为弘丰是在搞义务兵役,当即就夸道:“弘丰这点子好,后世一定会沿用他这法子。” 就在弘丰开心的当头,其木格又冲老十道:“咱们儿子一个比一个能干吧?弘丰这个主意可能帮朝廷节约不少银子呢。” 老十和弘丰都楞了,一旁的弘暄便开口问其木格,开支都一样,就是领银子的人不同而已,何谈节约银子? 听弘暄这么一问,其木格也楞住了,“不是意思意思给他们发点生活费就行了嘛?” 老十三爷子异口同声道:“真当人是傻子啊” 安安也很无语道:“皇额娘,那些兵丁可得养一大家人呢。”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大清和后世的差距,于是便道:“那就谁家有人当兵,就免他们的钱粮呗。” 老十实在忍不住了,“兵籍的人本来就不缴税好不好?” 其木格一怔,便来了句,“那就撤销兵籍啊。” 老十彻底无语了,“那谁来当兵,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好男不当兵’啊?” 其木格瘪嘴道:“那就让大伙觉得当兵有利可图呗。” 弘丰笑道:“皇额娘,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差事,没人会觉得有利可图的。” 其木格笑道:“第一,谁家有当兵的,当几年兵,免几年赋税,第二,当兵的退役后,不管是耕地、经商,只要产业是挂在他名下的,头五年都继续免赋税,如果打仗送了命,就评个烈士,朝廷每年给人家父母、妻儿发点抚恤金,伤残了,朝廷每年也给人安家费…如此一搞,你看有没有人乐意去当兵” 其木格一说完,老十几个全傻眼了,半响,安安才道:“皇额娘,朝廷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啊?” 其木格耸耸肩,“那就开源呗。”其木格只是想争赢而已,心里也知道,大清不可能这么干,经济条件不具备啊。 见大家全给哽在了那里,其木格总算有了胜利者的感觉,便意犹未尽的再来了句,“还有…” 老十已经怕了其木格了,“还有什么啊?就算海路开通了,朝廷也不见得就能得大把大把的银子,你还是说点实际的吧,别把孩子们给教坏了。” 见其木格瘪瘪嘴,又待继续,老十生怕其木格越说越来劲,只好急忙宣布此届八卦会到此结束,各自回房睡觉去。 等孩子们走后,老十还批评了其木格,叫她以后少出这些馊主意,听上去挺好,可压根没法施行,这不是专门气人的嘛。 其木格则不服气道:“谁叫你们用看傻子的眼神瞧我。” 老十笑道:“得,从此以后,我们全仰着脖子瞧你,这等主意都能想出来,谁敢当你是傻子啊。” 老十两口子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可弘丰却对其木格的话上了心,一边跑到兵部找资料,计算朝廷一年养兵的费用到底得花多少,一边跑到户部翻账册,估量如果按其木格说的来,朝廷会损失多少赋税,一边开始琢磨怎么让朝廷能多开源,一边还去征求弘暄的意见。 弘暄道:“皇额娘的法子的确很好,但行起来难度很大,不过,你也别灰心,咱们这一辈人没法实施,就留给下一辈。” 弘丰一听就泄气了,弘暄见状便道:“如果你想一蹴而就,那就趁早歇了这心思。” 弘丰叹了口气,“大哥,咱能不能争取在咱们闭眼前搞成这事啊?” 弘暄想了想,“看在你用了‘争取’这两字的份上,大哥决定一直支持你。” 于是,这事在弘丰和弘暄处便也告了一段落,弘丰只希望老十能赶紧将五至十年兵役先在绿营搞起来,反正这个又不会叫朝廷多掏银子。 不过,弘丰对于开源还是上心了,因为海船去西洋在即啊,弘丰琢磨着是不是给弘参和弘历写封信,叫他们用心从中寻找商机,最好能找个让朝廷一本万利的生意。 不想,当他正在上书房的院落里想着怎么给两兄弟写信时,雅朗到了,雅朗随便问了一句,“三阿哥,您怎么在这出神啊?”弘丰也随便回了一句,“我在想朝廷怎么才能多收点银子。” 于是,闲得发慌的雅朗便主动将事情揽在身上了,然后第二天就火速给弘丰送了一密信,夸耀的说,他想到主意了,让当官的缴税啊,还以他家为例,告诉弘丰,这笔税银不少… 弘丰当时一看,就知道不可行,简直是开玩笑嘛,当官的到时不集体倒戈才怪。 要知道,朝廷规定,当官的也就是田产不纳税,因为压根就不准当官的经商,所以,对于商业税朝廷便没特意针对官员有个规定。可有几个官员是不经商的,只是全叫奴才出门张罗而已。可是,就这样,谁家的奴才缴过商业税了?自己家当初不也没缴嘛。 而雅朗的建议貌似不是指铺子,因为,他是拿他家的庄子举的例,因此,难度那更是不用提了,直接拿当官的开刀了啊,还不如冲铺子下手呢。 弘丰打算今儿见了雅朗好好劝劝他,也给他讲讲,凡事得徐徐图之,自己已经都有了一个要为之奋斗一辈子还不一定能成功的事业了,雅朗也可以学自己,设立一个类似的目标,这样活着多有意义啊… 不想,弘丰还没来得及和雅朗碰面,雅朗就被庄亲王给逮着了… 听弘丰说完原委,老十想了想,“朕就不用给你旨意了,你就这么出宫去一趟吧,庄亲王应该会卖一个面子给你的,雅朗这信就留朕这儿。” 见弘丰有点迟疑,老十不耐烦道:“朕有分寸,不会让雅朗去当炮灰的。” 弘丰一听,忙道:“是,儿子这就奉旨去找雅朗。” 老十摆摆手,“去吧,这雅朗怎么和你皇额娘一样,什么都敢想啊…” 弘丰来了句,“雅朗的生母可是阿巴亥的使女。” 老十失笑道:“有道理。” 因此,当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的十四进养心殿时,便瞧见老十正在摇头无可奈何的苦笑,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笺纸… 小声求月票,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六百二十一章 头大的老十 第六百二十一章头大的老十 其木格听说老十被康熙叫到畅春园后,便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老十又会挨怎样的一顿批。 其木格叹了好一阵气,很是懊恼,要发脾气好歹也等康熙升天后再说啊,自己急什么呢,看来在老十登基后,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大大的放松了警惕,“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也。 于是,其木格便打算亲自下厨,贿赂贿赂老十的胃,好歹让老十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老婆虽然冷不丁的要闯一下祸,但总体来说,还算是贤妻一个的。 不想,其木格人还没到小厨房,弘暄就来了,说呼斯楞马上要走,老十叫其木格赶紧给呼斯楞洗洗脑,将忠君思想一股脑的给呼斯楞灌下去。 于是,其木格便紧急召见阿茹娜和呼斯楞… 为了证明自己除了拖老十后腿外,其实还是挺能助老十一臂之力的,所以,其木格便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下午,等将人送走后,才发现,老十马上就要下班了,可晚饭好似还不知道在哪儿。 其木格有点急了,为了减少宫里的浪费,其木格只要打算在小厨房自己做菜,就会叫人去通知御膳房,不必准备自己一家子的吃食,此时再叫御膳房赶,那也会晚点了。 其木格只得一边朝小厨房狂奔,一边祈祷老十今天加班。 所幸,安安和芳茹竟然在小厨房里,灶台上的菜香阵阵扑鼻。 见了其木格,安安笑道:“曹嬷嬷见皇额娘和姨妈她们说话说得有些久,便问我是不是叫御膳房准备吃食,正巧嫂子也在我屋里,我们俩索性就来露一手了。” 其木格觉得儿女大了就是好啊,瞧瞧多能帮忙。 不想,老十的观感却大有不同。 当晚饭时分,其木格笑着表扬安安和芳茹时,自然是将自己的感叹再次说了一遍,而老十则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因今儿芳茹也留下一起吃晚饭,按规矩,芳茹是不能和老十同席的,不过,却得给老十两口子布布菜,但其木格最不耐烦这个,因此,在菜端上来后,就叫芳茹和安安到另一屋去吃了,而弘暄和弘丰都没回来,所以,晚饭时间只有老十两口子和几个太监宫女。 见老十表情不怎么好,其木格便屏退了众人,问老十缘由。 老十这才将雅朗要求当官的缴税一事告诉了其木格,弄得其木格好不震撼,其木格尤记得雍正的名声为什么不好,好像就和这个有莫大关系吧。 其木格又认真回想了一下,历史书上好像说的是摊丁入亩,没提官绅纳税,于是,历史知识不怎么扎实的其木格便同情的看了眼老十,如今老十真的向当官的收税,那名声肯定比雍正还臭。 于是,其木格便笑道:“雅朗这孩子还真是会想,呵呵,不过,爷,他就算帮倒忙,也不是咱家的孩子,咱们的孩子还是挺能干的。” 老十看着其木格,“你觉得是帮倒忙?” 其木格想了想,“爷不是在叹气嘛,我想应该是吧。” 老十张了张嘴,想帮雅朗辩驳两句,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其实不怪雅朗,根源在弘丰这,弘丰若不想倒腾兵役,也就没后面的事了,唉,爷如今是一想着弘历头就更疼了…” 其木格楞了,觉得老十如今已经思维混乱了,颇有点精神分裂的架势,“关弘历什么事啊?爷,你别有的没的都扯上弘历。” 老十拖长声音“唉”了一下后,道:“还记不记得弘历说的官俸的问题?爷敢打赌,他只要一回京,肯定会嚷嚷这事。” 其木格想起来了,在台湾的时候,弘历就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症结,老十只给有品级的官发工资和各种补助,而这些当官的又拿着老十给的银子去请师爷和一干助手,结果便是,这些师爷和助手只对当官的负责,很不利于基层管理。 见老十提起这碴,其木格便道:“弘历的想法没错啊。” 老十道:“弘丰的想法也没错,雅朗的想法也没错,弘历的想法更没错,但他们能不能不一窝蜂的跑到朕面前嚷嚷啊,饭得一口一口吃啊。” 其木格失笑道:“爷,弘丰不是没提那些不现实的东西了嘛,雅朗那有庄亲王压着,也闹腾不起来,弘历嘛,等他回来,我给他说,叫他不急。”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朕急啊” 其木格楞着“啊”了一声,“爷着急?” 老十郁闷道:“一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没干,朕心里就急得慌,可偏偏这些事又不是能马上就办的,你说气不气人,你说,这些小子过个十年提一个,过个十年提一个,会憋死他们啊?” 老十这是典型的无理取闹了,不过,其木格却没嘲笑老十,谁说当皇帝的不能有使小性子的? 其木格给老十夹了一筷子的青菜,“爷,他们提出来也好,也便于你制定长远计划不是?” 老十一边朝嘴里塞菜,一边郁闷道:“长远计划,还不知得多长远呢没准等弘暄的孙子登基了,都还办不成。” 见老十很是悲观,其木格便笑道:“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也就戏文里唱唱,爷,想开些吧,谁叫咱大清这么大呢,眼下虽然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总比亡国之君强吧,好歹咱不用受欺凌不是?” 老十看着其木格,不满道:“你就这点出息啊?” 其木格笑道:“我没出息没关系,爷有出息就行了啊,呵呵,爷,你别烦了,等咱们的船去了西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十不屑道:“西洋要是遍地黄金,这些洋人大老远的跑咱这来干嘛” 其木格词穷了,只好自己吃菜,却听老十道:“咱们手头还有多少银子?” 其木格笑道:“放心,亏不了安安。” 却听老十说:“不是说安安的嫁妆,是爷要用。” 其木格楞了,“爷要用钱?用在哪儿啊?” 老十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就说有没有吧?” 其木格想了想,“要多少?” 老十迟疑的比了一个“1”,其木格道:“一万两?” 老十不满的瞪了眼其木格,其木格惊讶道:“十万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却谁知老十还是在瞪起木格,其木格不敢相信道:“一百万两?” 见老十点点头,其木格捂住额头,叫道:“你以为是抢银行啊?” 老十纳闷道:“银行?什么东西?在哪儿?” 其木格气愤道:“银子商行,就是钱庄了” 老十瘪了瘪嘴,“我还以为真有地可以抢呢,我猜咱们也没有这么多银子,那50万两有没有?” 其木格粗略估摸了一下,道:“除去给安安添妆的银子,能提出来的最多就20万两。” 这下换老十气愤了,“才这么点?” 其木格没好气道:“嫌少啊,你出门打听打听,看看有几家能马上提出20万两现银的还100万两,就是九哥也拿不出来啊” 老十楞了,“不会吧?九哥那么有钱,拿个100万,不,180万两应该没问题吧?”老十突然想到自己这边只能筹20万两,便将100万改成了180万。 其木格笑道:“叫九哥天天去打劫也许能行。” 老十郁闷了,200万两还是他最乐观的估计,康熙的最终计算结果还没出来呢。 其木格听老十说了原因后,再次无语,康熙怎么能这样啊? 想了想,其木格道:“咱们的产业都分出去了,是孩子们的了,咱们如今不好叫他们拿出来变卖…” 老十想了想,“也许180万对九哥而言,不算什么,不过,那20万可得给爷留好了。” 不想,第二天,当老十见到康熙指定九阿哥捐资总金额后,当场就炸了,“621万?抢银子也不是这么个抢法吧?”更可气的是,康熙竟然还来了个有零有整,显得他好像真的是仔细计算了似的。 于是,弘暄便火速被召进养心殿,“去找你皇玛法,务必将621万两降到200万” 结果,没多久,弘暄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见我,皇玛法就说,只要敢提少银子的事,我要求减多少,他就涨多少…” 老十楞了楞,看来康熙是铁了心了,“你说,你九伯有这么多银子嘛?”老十此时迫切的希望弘暄能点点头,弘暄是点头了,却说的是:“加上古玩字画之类,应该有吧。” 老十气愤道:“你以为抄家啊” 弘暄想了想,“我名下的产业如果卖了倒能凑点…” 老十顿了顿,“银子的事不用你管,要卖也轮不到卖你的。” 弘暄笑道:“皇阿玛,您倒是想卖自己的,可也要有的卖啊” 老十气道:“什刹海那宅子里还有东西呢,再不济,那些家具也能卖两钱,那可都是上好的木头” 老十这头愁银子呢,而九阿哥看到这个数字后,却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老十的第一封信,他倒没放在心上,以为康熙耍脾气而已,不想老十的第二封信紧接着就到了,一看那数字621万两,九阿哥就惊住了,因为这差不多是他一半身家…自己的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九阿哥拿着老十的信,陷入了沉思… 下章会热闹点,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个好人 第六百二十二章一个好人 爆炸性新闻,爆炸性新闻 大清又出了爆炸性新闻 虽然大清此时还没新闻业,大街小巷里没报童手拿报纸沿街道兴奋的吆喝“号外,号外”,但民众们皆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一令人震撼的消息,震撼完后,全都不知道该说啥了,最后,大多数人只能说,康熙爷圣明,为嘛夸康熙呢,因为康熙在那么那么多的儿子中选了老十继位啊,老十这一继位,大清子民从此就不用再抱怨生活无聊、沉闷、如一潭死水了——掰着指头算算,在老十继位不满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少令人亢奋的八卦啊,可真是便宜了那些说书先生。 那么这次又发生了什么特大新闻呢? 朝廷下旨表彰九阿哥,为什么要表彰九阿哥呢? 因为九阿哥捐了五十五家铺子、八个田庄、四个作坊、外加一个钱庄,记住了,这个钱庄是个集团,包括旗下的大大小小分号,给皇家慈善总会 有那好事的,将九阿哥捐的资产算了算,合起来差不多有800万两了 这难道还不够震撼嘛 当然够震撼的,连老十接到九阿哥报上来的清单时,都当即傻眼了,以为九阿哥在给他闹脾气,本来吧,康熙只是要银子,可九阿哥却是直接将生银子的青山都给一股脑的捐了,那九阿哥日后上哪儿找新鲜柴火去? 于是,老十急忙飞鸽传书给九阿哥,叫九阿哥别动气,他这边再和康熙说道说道,大不了,去西洋的事缓缓,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当下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可千万别给气出病来了,言下之意就是说,咱们耗时间吧,将身体养好了,难道还怕活不过自己的爹? 不想,老十这刚和康熙打上擂台,九阿哥发的明折竟然到京了,算着时间应该是和给老十的捐款清单是同时发的。 明折上,九阿哥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就宣布,将大半家产全捐了,还附上了一份详细清单,比给老十的详细多了,地点、规模、面积全在上面。 于是,朝堂上一片哗然,大伙儿看老十的眼神那可是有深意的不能再有深意了。 成了庶人的八阿哥听闻后是好一阵冷笑,“狡兔死走狗烹,不知道九弟如今是做何感想啊。” 九福晋也是慌了神,不知道九阿哥犯了什么错,会被老十逼得走上散家产的这条道,于是,急忙紧急求见其木格。 其木格又不能说,这不是老十逼的,是康熙逼的,这话要说,也得等康熙死了后才能说啊,于是,其木格只好很苍白的安慰九福晋,一定要相信,人间还是有真情的,弄得九福晋更是没了个抓拿,真情这两字也太虚幻了不是? 宜妃则是冷笑连连,对跑去安慰她的五阿哥道:“当初我是怎么劝他的,他听了嘛?如今可好,知道什么是翻脸不认人了吧?可惜就是晚了你说说,他如今还剩下什么?除了那些个饭庄,他手上还有几个赚钱的营生?” 五阿哥心里也郁闷着呢,但还得赶紧给宜妃灭火,免得宜妃去找康熙说道,要知道,康熙压得了一时,能压得了一世?未来可是老十的,而且老十敢这么干,没准早就跟康熙通过气了的,因为九阿哥的折子公诸于众后,康熙可是一言未发的。 正在逼准格尔掏更多银子的三阿哥很是不屑的摇头,最狠的就是老十这种人啊,九阿哥真是个傻大帽,还不如支持八阿哥呢,人家好歹会注重点名声。 四阿哥则是在某个散朝时分,对十三冷冷道:“前车之鉴啊…” 十三除了苦笑还能干嘛,就算知道了老十是那寡情的,但他不乖乖给老十卖命,难道又继续将自己圈在家里?自己的抱负不能施展倒无所谓,可孩子们呢? 十五、十六都焉了一大截,十七则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而急得嘴角上火的老十在砸了养心殿的几个杯子,几个花瓶后,在即将搞大型破坏活动前被匆匆赶到的弘暄拦住了。 弘暄劝老十先好好冷静冷静,“九伯既然上了明折,应该是不想您拦他,皇阿玛,您还是赶紧想怎么应对吧,别光生气了。” 老十气愤道:“他和你皇玛法置气没关系,可能拿银子撒气嘛,弘政他们几兄弟日后怎么办?你叫朕有什么脸去见那几个侄儿?”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九伯应该不单是置气,他大概想得长远些。” 老十更气了,“想得长远些?害怕朕不容他?” 弘暄笑道:“他自然是不怕您的,但却不得不提防着我啊,坐拥那么多家产,又插手水师,自然会遭忌的。” 老十盯着弘暄,“你是不是早猜到你皇玛法的意图了?” 弘暄点点头,“皇阿玛,也就是事关九伯,否则您也早就料到了。” 见老十还在恶狠狠的盯着他,弘暄忙摆手,“皇阿玛,我和九伯也亲,与弘政关系也挺好的,您放心,我x后不会拿九伯府怎么样。” 老十这才收回要吃人的目光,道:“该防的要防,但也不能乱防,别叫人寒了心。”说到这,老十又叹了口气,“这次你九伯寒朕的心了。” 弘暄劝道:“九伯也是不想您为难。” 老十气愤道:“朕愿意为他为难,怎么了?” 老十虽然很气愤,但还是很快颁旨,将九阿哥在吕宋的功劳夸了夸,晋封九阿哥为亲王,再感叹了一下九阿哥仗义疏财之举措,再在九阿哥的亲王前加了个铁帽子三个字。 本来老十准备给九阿哥点奖金的,但是因为气愤九阿哥在没和自己商量好前就擅作决定,便将奖金免了,还给九阿哥去了封信,在信中很是将九阿哥声讨了一番,要求九阿哥将话说明白,自己和弘暄哪得罪他了,要他这么埋汰人。 而安居岛的弘参和弘历也接到了弘暄、弘丰和安安的书信,说打算将他们的股份分出一半来给九阿哥家的儿子女儿们,以让老十心里舒坦点,问弘参和弘历是否参加。 弘参和弘历自然是没二话。 当九阿哥捐产的消息传出后,弘参很是讶然了一番,急忙要拉弘历去吕宋水师驻地找九阿哥探个究竟,可弘历却不去,很不在意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九伯又不是没本事的,捐了就再挣呗,这样才有奔头,否则光在那数钱了,多没意思。” 弘参想了想,索性派人将弘历这话给传了出去。 因此,没多久,广州沿海一带就传遍了,谁说九阿哥钻钱眼了去了,人家一个黄带子阿哥,难道还缺银子嘛?人家经商就是纯粹的出于个人爱好,人享受的是赚钱这个过程,而不是结果,这不,觉得在大清赚钱没意思了,就开始放眼西洋了。 当然,也有人问了,那干嘛捐家产啊?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有些五花八门了,有的说,这开通海路是九阿哥唆使的,一路上风险大了,肯定会有人员伤亡的,九阿哥这是散产祈福;有的说,九阿哥寻的就是一个刺激,自然喜欢背水一战,不想给自己留后路;有的说,九阿哥打一开始赚钱就不是为自己,如今只是时机成熟了,于是这钱自然而然就拿出来服务大众了… 于是,九阿哥瞬间便成了一个有着高尚品德的、富有冒险精神的、热心慈善活动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视金钱为粪土的好人… 于是,很快,九阿哥是个好人这一消息便飞遍了大江南北,自然,京里也开始传诵了。 各行各业,包括九阿哥的竞争者都对九阿哥的高尚情操表达了莫大的敬佩,各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在夸赞九阿哥之余,还不忘讲述,可怜的九阿哥为了他那崇高的人生目标受尽了人们的误解和冤枉,还好,九阿哥意志坚定,忍辱负重的坚持下来了,比梅花还梅花啊… 弘政几兄弟如今一出门,那脑袋是昂得老高,终于扬眉吐气了啊,自己阿玛就爱做生意,谁有意见,过来说道说道啊 当然了,宗室里也有人说弘政几兄弟是一群傻子,一个个日后本来是富豪的,如今只算个中产了,还得意啥啊。 不想,没两天,宫里就传出消息,弘暄几兄弟将自己的产业分了一半给九阿哥的儿子闺女,大家一下就眼红了,要知道,弘暄他们的产业可是挂靠在内务府名下的,而且弘暄又是下一代领导人,和弘暄做合伙生意难道还会亏了不成? 更让大家眼红的是,弘暄他们当初拟定的章程可是规定了的,就算股份持有人犯法了,那股份也不能没收,得由法定继承人继承,上面还盖了老十的玉玺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的富贵可是与大清共存了啊。 于是,九福晋高兴了,女儿又多了份保障啊,宜妃也真的开心了,开始夸赞老十就是想得周到,这可是给了九阿哥一脉长久的富贵啊。 五阿哥总算松了口气,当初九阿哥被封铁帽子王时,宜妃还很不满呢,“还不是花钱买来的,你九哥要不将这些浮财散了,还不定怎的呢,打一巴掌给个枣,当人傻子呢?” 八阿哥知晓后,则是沉默了良久,八福晋则幽幽道:“当今皇上本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三阿哥则是赶紧叫自己老婆又给东茁送了盒珠子,叫他拿去做聘礼,老十这人不是不知道回报啊… 四阿哥在书房里,对着茶杯里的茶叶看了一天,十七阿哥则是背手在院子里站了两个时辰。 十三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十五、十六干起差事来也是分外卖力。 而只有九阿哥,在大清水师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从港口起锚时,还在给老十写信,请老十歇歇肝火,这身体大家都得保重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二十三章 父母都不容易 第六百二十三章父母都不容易 其木格知道大清水师出征的日子后,便有些坐立难安,海上可不比陆地,战舰要中了炮,那是逃都没法逃的,只能乖乖的去拜见海龙王了。 但是,老十的事也多,心中本来就烦躁着呢,所以,其木格便没去冲老十唠叨,而是拉着安安微服跑到京郊各著名寺庙去上香拜佛去了,将四周的佛教胜地走完了一遍后,其木格还是觉得不安心,想了想,明白症结在哪儿了,还没去拜见喇嘛庙呢,要知道如今可是父系社会,因此,几个儿子得算满人,满人要么信喇嘛,要么信萨满,当然了,大家基本上也都是两样全信的,反正宫里就这样,一群太妃有信喇嘛的,有信汉人佛祖的,但是,对萨满用满语跳神也一点不排斥,看来中国的大地上的神佛还真是和睦共处的典范啊。 当然了,其木格很好奇,信奉基督教的孝庄是不是真的就不信萨满了呢?对此,其木格真的表示很怀疑… 不过,眼下其木格可没心情去八卦,而是急忙拉着安安又去各个喇嘛庙拜了一番,最后还将宫廷供奉的萨满请来祈了一回福,然后,其木格总算消停了… 这让一旁冷眼旁观的老十、弘暄和弘丰终于大大松了口气,瞧其木格那架势,他们还真怕其木格要跑到庙子里去吃斋念佛… 老十三父子松了口气,但安安却依旧不轻松,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真的有具体的事务来忙。 九阿哥捐的那些产业光办交割手续就够麻烦的,还有那些员工的身份转换也需要办一系列文件,主管慈善会的弘政便给忙了个底朝天,虽然慈善会的工作人员如今都还挺能帮上忙的,但是,在大政方针上,弘政还是习惯去和安安这个前任主管商议,因此,安安便也顺带的忙了起来。 而弘丰也挺忙的,弘丰主意是心累。 最开始,虽然弘丰将雅朗给救下了,但是,庄亲王却铁了心要将雅朗送去盛京,本来吧,庄亲王不求雅朗多有出息,反正再有出息这爵位也没法再升了,还会惹得皇上猜忌,庄亲王也不怕雅朗有多败家,再败家,只要不反朝廷,只要不惹得皇上厌恶,就算大权旁落,这铁帽子王的头衔也够雅朗吃喝的,但是,庄亲王万万没想到,雅朗是不反朝廷,但这家伙竟然要和整个官场为敌 庄亲王当即是又恼又怕,这事皇帝可都不敢干啊 因此,庄亲王第一次操起家伙,将雅朗给打了个皮开肉绽,就算他同样最宠爱的闺女拉着他的大腿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也没停手。 要不是弘丰赶到,庄亲王手上拿的戒尺还会继续落在雅朗身上。 当然了,庄亲王虽然气急了,但除了开头两下有将雅朗朝死里打的架势外,后面的,还是拿捏到分寸了的,所以,雅朗虽然屁股上、腿上满是伤痕,但是却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不过,雅朗自然是要在床上装一下的,庄亲王对自己下手轻重那是门清,因此,虽然没拦着庄亲王福晋请太医,但却要求十日之后,雅朗必须起程去盛京。 雅朗自然是赶紧派人去找弘丰求见,可庄亲王将雅朗和他的小厮给隔离开了,因此,雅朗是找人报信都没法,急得差点要自己翻墙了,最后还是拜托他亲爱的姐姐,弘丰才得了信。 弘丰知道后,只得去找庄亲王了,嘴皮都快磨破了,庄亲王楞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告诉弘丰,这事没得商量。 弘丰只好告诉庄亲王,盛京离罗刹挺近的,没庄亲王在那压着,没准雅朗会偷偷溜过国界却投奔大阿哥当土匪也没准。 庄亲王一听,这的确得防着,于是便跑到养心殿给老十请假,说是想回盛京老宅休一段时间长假,还说他早就起了这心思了,只是一直没成行而已。 不想,老十却笑眯眯的拉着庄亲王的手,推心置腹的朝庄亲王将雅朗好一阵猛夸,吓得庄亲王当即就给老十跪下了,老泪涟涟的请老十高抬贵手。 老十不乐意了,我夸你孩子你还冲我哭,是什么意思啊? 老十的龙脸一板,庄亲王也不敢抽泣了,本来还打算扯着嗓子嚎的,如果是康熙,庄亲王就这么干了,可如今面对的是老十,庄亲王还真摸不清老十下一招会怎么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十肯定是不在乎被人说欺负老臣的,看来这皇帝还是好面子点比较好。 因此庄亲王急忙止住了抽泣,自己爬了起来,小声说,雅朗当不得夸,就一淘气孩子,一天到晚尽将惹事当正事干的。 老十却又堆起笑脸,说,孩子有想法是好事啊,就算有什么不妥当的,大人好好引导就是了,要不,要大人来干什么呢? 庄亲王急忙点头称是,说他一定会将雅朗引到正道上来。 老十对庄亲王的表态很欣慰,赞了庄亲王两句后,便将雅朗给弘丰的纸条递给庄亲王,道:“瞧这孩子,还真是个有主意的。” 庄亲王看着那张纸条,又掉了两滴老泪,琢磨着自己现在将这纸条给吃进肚子里,老十会不会将自己一家人全给发配了? 不想,老十却道:“雅朗的主意虽然很好,但是,太冒失了些…” 庄亲王急忙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就是,就是。” 老十笑道:“这条子你收好吧,若传了出去,对你,对雅朗都不好。” 庄亲王的泪花又泛出来了,腿又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皇上隆恩啊…” 这次老十没怪庄亲王上演感情戏,而是亲自将庄亲王给扶起来,语重心长道:“王爷请起,雅朗和你家格格可都是托了皇后的福才有幸诞生到你府上呢,朕不照拂一二,能说得过去嘛。” 见庄亲王又要跪,老十忙托住庄亲王的手,道:“老王爷就不要再来这些虚礼了,你若真心感念皇恩,用心为朝廷办差、为朕分忧就是。” 庄亲王立马表态,他愿意为了大清,为了老十肝脑涂地… 老十笑道:“眼下也没什么大事,不如,你就琢磨琢磨雅朗的法子?” 见庄亲王傻在那,老十笑道:“田税牵扯太大,先打铺子的主意吧。你放心,主意想出来后,不叫你上折子,朕自会安排人,你到时只需站出来支持就行了。” 庄亲王这才道:“臣领旨。” 等庄亲王出宫后,才发觉,自己是来申请休假的,怎么反给揽了活计啊? 庄亲王琢磨了一下,算了,反正这事又不要自己承头,影响不大,至于雅朗,不去盛京就不去吧,将他的宗学课停了就是,又不是没钱请夫子。 不想,庄亲王前脚才回府,后脚老十的旨意就到了,宣布雅朗从宗学转到上书房去,让庄亲王好不郁闷,而在床上装伤势惨重的雅朗一下就跳了起来,“上书房的假可不好请,哈哈,这下我能待京里了…” 于是,伤还没结疤的雅朗第二日便不顾一干人等的阻拦,英雄的带伤上课去了,气得庄亲王直跺脚。 不过,弘丰却忙了起来,得操心了啊,雅朗和他不在一个年级,弘丰担心雅朗没吸取教训,会大着嘴巴给他的同窗,自己的一干堂弟乱说一气,于是,一下课就赶紧去找雅朗,给他细细交代,雅朗笑呵呵道:“我知道,我知道,阿玛打完我就将道理给我说了,你在我家的时候不也给我讲了嘛,我会慢慢来的,呵呵,放心放心,四阿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这么久都没上课,功课应该赶不上吧,会不会回来和我同一个先生啊?” 老十将雅朗弄到上书房来,是觉得这孩子有大公无私的潜力,值得好好培养,却没想到雅朗和弘历双剑合璧后,上书房会成何模样。 弘丰听雅朗如此问,非常庆幸弘历的先生一直是特聘的,不想,雅朗听后一点也不气馁,“我读书也不行,干脆我也拜四阿哥的先生为师算了。” 弘丰头很大,只好撒谎道:“四弟的先生身体不大好,教不过来两个学生。” 雅朗想想,也不失望,“那就算了,反正上武学课,会碰到四阿哥的,呵呵。” 弘丰只好点头,说,“就是,就是。” 不想,雅朗却又凑近弘丰耳边,悄悄道:“那主意,我该怎么个从长计议的去想啊?” 弘丰急忙道:“这个,怕得等你再多读两年书,才能想出来,现在先专心读书比较好,这件事,你现在千万别再琢磨了,就算要琢磨,也千万别对人说,悄悄来找我。” 雅朗点点头,“那我就过两年再想。” 雅朗总算暂时消停了两天,不想,当老十去视察上书房时,雅朗又人来疯的向老十请战,他要上海战前线,理由说出来让人简直哭笑不得,因为他马术不好,而海战不需要骑马… 老十回到储秀宫就给其木格八卦,幸灾乐祸道:“庄亲王这下该后悔了吧,谁叫他担心出事,拘着雅朗,不让他打小就学骑马的,后来让雅朗上马背了,好家伙,四周全围着一群人,生怕雅朗掉下来没肉垫子支撑…” 其木格也觉得雅朗这孩子好玩,笑道:“庄亲王能将孩子养成这样,还真不容易…”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二十四章 看开些吧 第六百二十四章看开些吧 其木格和老十拿雅朗当了一会儿开胃菜,乐呵乐呵一阵后,暂时忘记了各自的烦心事,觉得这日子其实还是挺享受的。 可没想到第二日,九福晋就紧急求见。 原来老十下旨叫八阿哥搬家了。 但是,其木格却没听老十提起过,因此,听九福晋说后,便一脸愕然,道:“什么时候的事?” 九福晋道:“昨儿圣旨就下了。” 其木格心想,搞了半天老十是小事汇报,大事瞒报啊… 不过,其木格却无暇去腹议老十,而是开始担心心高气傲的八福晋,“八嫂还好吧?” 八福晋能好才怪,昨儿九福晋得了信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却被八福晋好一阵呛,“九弟妹,你着什么急啊,圣旨上不是说了,给我们十天功夫搬家嘛,放心,我们会在十天之内搬走的,耽误不了你扩府。” 于是,九福晋今儿便来找其木格,虽然九阿哥当了铁帽子亲王,得扩府,但能不能不朝八阿哥那边扩啊,实在不行,重新找个大点的地方也行,九福晋不介意搬家。 其木格听了九福晋面带为难的求情后,想了想,道:“有旨意说怎么个扩府法没?” 九福晋摇摇头,“内务府还没将法子拟定好。” 其木格琢磨了一下,道:“九嫂,九哥和八哥的情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定然不会将八哥的宅子划给你们,皇上是不会让九哥为难的。” 九福晋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九福晋放下心来后,便问其木格,能不能帮着向老十说说情,就别叫八阿哥一家人挪地方了吧。 其木格叹了口气,淡淡道:“八哥如今一没爵位,二没官职,再住那府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皇上不过是按律办事而已,你让我怎么去说?” 见九福晋怏怏不做声了,其木格方道:“内务府的人没为难八嫂她们吧?” 九福晋道:“倒也没闹得鸡飞狗跳的。” 其木格点点头,“我回头交代内务府一声,叫他们别胡来,清点家具的时候,九嫂,你也过去看着点,别叫奴才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那恶心八嫂。” 等九福晋走后,其木格坐在屋里想了半天,不知道老十为什么突然对八阿哥动手了,但是,好歹没抄家,八阿哥一家的生计是不用愁的,因有历史做参照物,因此,其木格认为,如果,八阿哥一家从此就团团圆圆的过过小日子,其实倒也算是个好结局了,只希望,八阿哥两口子能看得开。 而此时,十四正在和特木尔座谈,劝特木尔开看些… 十四悄悄跑去找了阿茹娜两趟,第一回,十四直接就问阿茹娜,愿不愿意嫁给他,然后便说了一大堆,诸如“嫁给我其实挺好的”之类的非常空泛的话,因两人都没提及外面的流言,所以,阿茹娜便请十四容她想想。 十四很开心的走了,既然阿茹娜愿意想,那么表示至少是有希望的。 于是,过了两天后,十四又去找阿茹娜了,不想,阿茹娜却还是一脸为难的叫十四容她再想想。 在十四表达了一下自己急切的心情后,阿茹娜表示了理解,但还是说再多给她两天时间考虑。 十四很有气势的说,想那么多干嘛,想得越多,越麻烦,干脆啥也别想,闭着眼睛应了就是… 阿茹娜轻声说,再嫁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得考虑仔细了才行。 十四很急啊,“你这厢点头了,我才能去找皇阿玛啊,你老拖着,这事还不知道给拖到什么时候去了呢。” 见十四提起了他的家庭,阿茹娜便问道:“十四福晋是个什么意思?” 十四恍然大悟,急忙笑道:“她赞同呢,真的,你不用担心她,她还在额娘面前帮你说话了呢,我额娘一直都挺惯我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她也不会摇头,你放心好了,至于我皇阿玛,他得考虑朝政、蒙古啊,稍微麻烦点,不过,你可别多心啊,皇阿玛可不是针对你,他其实觉得你也挺好的,就是,你不是皇后的妹妹嘛,他要想得多一些。” 阿茹娜苦笑了一下,还是坚持再给她两天时间。 十四顿了顿,“你还考虑什么啊?”说到这,十四声音小了些,“不会是真的心里没爷吧?” 阿茹娜看着十四,轻声道:“如果那样,我就跟着呼斯楞一起回蒙古了。” 十四高兴了,“爷就当你应了,哈哈,爷这就去找皇阿玛。”不想,却被阿茹娜叫住了,说再给她两天时间,到时一定给十四一个答复。 十四只好怏怏的走了,觉得阿茹娜怎么一点都不爽利了呢,自己难道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心情不大好的十四便进宫去找老十,想请老十帮着问问,阿茹娜的心结到底在那,他好对阵下药啊。 不想,在宫里却遇到了特木尔,因十四已经搬家了,在宫里晃荡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因此,这还是十四凯旋回京后第一次碰到特木尔。 十四很热情的招呼着,“特木尔,干嘛,溜班啊?” 十四在西征途中回过一次京,那一次借口问阿茹娜是否要给两个参军的儿子带东西,朝什刹海走过几遭,自然是和特木尔见过面,因十四存心示好,再加上男孩子的英雄情结,因此,特木尔那是一见十四就笑,笑得那叫一个仰慕。 可不想,今儿特木尔一见十四,全无以前的欣喜,而是将头低得低低的,用蚊子般的声音道:“给王爷请安。” 十四心想,这小子也太健忘了吧?不过,转而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以为自己瞧上他当女婿了,在这不好意思呢,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当下,十四也不好意思起来,道:“这是出宫办事啊?” 这个点不是侍卫换班时间,故此,十四如此问道。 特木尔点点头,“小子先行告退。” 等特木尔走了两步后,十四觉得不管是特木尔误会了也好,还是特木尔不乐意阿茹娜再嫁也罢,自己都应该和他谈谈,于是便叫道:“特木尔,去哪儿办差啊?” 特木尔还是低着头,小声道:“去慈善会。” 十四点点头,“喔,是大格格的差遣,这样,爷陪你去。” 特木尔楞住了,总算抬起头,拒绝了十四的提议。 十四笑道:“爷去瞧瞧弘政这小子偷懒没。”说着便不由分说的自顾自的转身朝宫外走。 特木尔顿了顿,道:“那王爷先行,小子忘了拿东西了,还得回去找大格格。” 十四停住脚,“无妨,爷等你。” 特木尔有点不耐烦了,道:“王爷,您是不是找我有事?” 十四笑道:“是啊,哈哈,爷就喜欢你这爽快人。” 特木尔瞧了瞧四周,见没人,便道:“既然王爷喜欢爽快人,那小子就冒犯了,王爷,您不用费心思了,我们兄弟不同意。” 十四楞了,错愕之余,心中还有点高兴,看来阿茹娜都给孩子们说了,那表示阿茹娜还是有点想法的嘛,当然,高兴完后,便是生气了,特木尔说的可是我们兄弟,那就是说呼斯楞这个家伙也不赞成,十四觉得自己简直是培养了个白眼狼 十四可不认为特木尔是在拒绝给自己当女婿,特木尔没那么傻,就算不想娶自己女儿,也不会这么硬邦邦的冒出这句话的。 于是生气的十四便拉着特木尔去了间茶坊,搞了半天,这时间都是叫这家伙和这家伙的兄弟给耽搁了。 进了包间后,十四打发走了请他们点茶的伙计,又不是来品茶的,点什么点… 连点茶这点功夫都不想耽搁的十四一坐下便问道:“你没见过我家格格吧?” 这下轮到特木尔错愕了,心想,难道十四爷并没这意思,只是自己娘在那乱想、乱折腾? 见特木尔茫然的摇了摇头,十四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在京里偶遇着某个让你心仪的姑娘?” 特木尔一下手足无措起来,看来真是误会了,瞧这笑话闹的,急忙道:“没有,没有。” 十四放心了,那么特木尔和自己的闺女那是肯定不会有瓜葛了,于是,十四便直接问道:“那你们兄弟干嘛不同意?” 特木尔如今已经断定十四是想让自己给他当女婿了,当下便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瞧不上十四的女儿,那可是得罪人的事啊,冤枉的是,自己没瞧不上人家闺女的意思啊,这不是弄岔了嘛… 见特木尔尴尬的模样,十四很善解人意道:“担心你额娘受委屈?” 特木尔楞了楞,喔,若有个脾气不好的郡主儿媳,自己的娘应该是没那么顺心吧?于是便点了点头。 然后,十四便道:“这过日子,谁还不都得受点委屈?你说是吧?没人能随心所欲。” 特木尔点点头,“十四爷说的是。” 十四笑道,“所以啊,你不能光想着你额娘会受委屈,是,爷承认,你额娘肯定会受委屈的…” 特木尔瞪大眼睛,心想,没听说十四爷府里有个飞扬跋扈的格格啊? 见特木尔这番表情,十四叹了口气,“被爷的直爽吓倒了?” … 而一身戎装的弘历此时也站在指挥船上,劝此行主帅施世骠:“施将军,干嘛不许我去前面的那艘战舰上啊,大炮又不懂规矩,难道还能拘着它不朝指挥舰上飞?我在哪儿不一样啊…是不是?你就想开些,让我去吧…” 施世骠是为此次行动特意调过来的,吕宋水师的统帅因熟悉当地情况,被留下守护吕宋和安居岛… 施世骠在台湾就和弘历打过交道,因此装着没听见弘历的话,拿着望远镜在那望着远方… 弘历当然不甘心,清了清喉咙,准备继续游说,不想,弘参瞪了他一眼,“你要再给施将军添麻烦,我就叫人将你送回安居岛去” 弘历吐了吐舌头,急忙陪笑道:“二哥,你看那海,多好看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有粉红票就砸过来吧,呵呵 第六百二十五章 乐观的胆大派 第六百二十五章乐观的胆大派 弘历上次只是在运兵船上待过一阵,靠岸后,就被派去搞调研了,因此,直到朱一贵被捉,弘历也没亲眼瞧过真刀真枪的干架,心中的遗憾可想而知,这次好不容易能亲历一回战火了,弘历除了激动还是激动,若不是弘参在一旁压着他,他早就激动得不能自己了。 而弘参虽然也同样激动着,但却透露出几分紧张。 弘历并不认为弘参的紧张来源于九阿哥和施世骠,虽然在安居岛坐镇的九阿哥在码头送行时,神情分外郑重,虽然此次主帅施世骠自打登船后,就没露过一丝笑容,嘴一直紧抿着。 但是,弘历窃以为,九阿哥和施世骠、以及弘参的压力并不是来自战事本身,而是来自于民间舆论。 原本大家还担心,朝廷派兵去马六甲给“被袭击”的商船找回场子,会引起吕宋和安居岛汉人的不安,毕竟大家才安居乐业几年啊,自然应是分外珍惜和平的,因此,九阿哥和弘参都在紧锣密鼓的针对安定团结开展工作。 不想,这两地的汉人听了坊间的小道消息后,却该干嘛干嘛,压根没人跳出来抗议,更没人收拾起细软张罗着搬家,弄得九阿哥和弘参都惊叹不已,这些人也太淡定了啊。 一打听,人家淡定不是没原因的,在他们看来,安居岛可是老十的龙兴之地,地位仅次于盛京,朝廷会让战火蔓延到安居岛上来? 九阿哥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弘参也在九阿哥的指示下,加紧协助安居岛官员进行防务筹备,并命岛上守备军提前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不想,很快,九阿哥和弘参就更震惊了,两地的商号竟然开始加紧抢修商船,一打听,却是要跟着大清水师屁股后面去南洋做商贸,说就是要趁着朝廷大败洋人的机会,让自家商号的产品遍布整个南洋。 更有甚者,还跑到衙门里打听,大清会不会派人去南洋接管洋人的税收衙门? 以前荷兰人把持着南洋生意,规定大清的帆船商人只能在指定港口停靠,并课以重税,弄得大清帆船商人压根没盈利,很是萧条了一段时间,后来,老十跑去吕宋了,接着,大清水师也来了,于是,大清的帆船商人们的底气便硬了,凭什么要在你洋人划定的港口停啊?我想停哪就停哪,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荷兰人起初自然是派了兵舰去威胁,但敢跑到南洋去冒险的大清帆船商人自然也不是孬种,很牛的冲人家说,南洋自古就是我大清的属国,咱大清没给你立规矩就不错了,你还真想欺到我们头上? 当然了,大清商人说这话的时候,小腿也在打着哆嗦,因为后面并没自家的水师跟着。 但大清商人这牛哄哄的态度却让荷兰人起了疑,怀疑是老十在背后唆使的,就是想挑起争端后,在南洋打一架。 于是,荷兰人就回家去商议去了,得出的结论是,眼下不是和大清开火的好时机,自己的补给线太长了,一开打,准得被大清赶回老家去,先忍忍吧,反正大清在吕宋,除了最早占的那两块地外,也没再朝外扩张,自家在南洋的利益应该能保住。 于是乎,就这么歪打正着的,在没官方抗议、交涉的情况下,大清帆船商人顺利重返南洋,当然,这些人也不是那没脑子的,并不去抢荷兰人的港口,而是另找了几个良港,重新建了几个交易市场,这叫荷兰人在心疼损失的税收银子之余,倒也放了心,看来大清没将自己赶走的打算,那就先这样吧,于是,这些年下来,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商人的本性是什么呢?是逐利,不管是洋商还是大清的商人,早就盯着对方盘里的肉了,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听说朝廷要发威了,大清商人自然不是会放过抢占市场的大好机会的,于是,全加紧做着准备,打算第一时间去抢市场,至于战局会如何发展,在大伙心里,那可是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难道大清还会败?别侮辱人行不行… 九阿哥和弘参听了这消息后,只能暗骂商人没脑子,一点都不懂军政大事。 不想,很快,九阿哥和弘参就更坐不住了,因为没两天,广东、福建的船队便络绎不绝的在吕宋和安居岛港口停靠了,人就停靠,不卸货。 再一打听,不光九阿哥和弘参,连弘历都傻眼了,广东福建的好些个商人早就知道大清会朝洋人开炮了,为嘛呢,真以为权贵船队吃饱了撑的,没事就闯关玩啊? 当然了,康熙在位时,大伙儿倒没法预言战事何时会开打,可老十一登基,大伙儿立马全开始准备了,开玩笑,那权贵船队可是老十一手组建的,老十得负责不是?再说了,在大伙儿心里,老十对这片海上心着呢,不像康熙,觉得可有可无。 因此,当坊间一有小道消息传出,两地的许多商人就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货物搬上船,先朝吕宋和安居岛开进,就算消息错误,不就是损失点路费嘛,做生意这点风险还不担? 其他没远见的商人则赶紧手忙脚乱的现准备,希望届时能去分点残羹。 见商人们其实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大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大家怎么就没想过万一,万一朝廷没打赢他们不是会血本无归? 要乐观是没错,可这也太盲目乐观了吧? 弘历觉得自己也算一乐天派,但也不敢傻不拉几的立保证书,说此战必定大获全胜啊 于是,在全民没一点战败准备的情况下,九阿哥等人的压力那可想而知。 因此,见水战经验丰富的施世骠也是天天紧绷着一张脸,——他祖上倒是跟着郑王爷和洋人交过手,可他没有啊…——弘历便时常的凑上前去闹闹,神经绷紧了也不太好不是,真以为自己那么那么的不懂事啊? 好吧,弘历承认,自己的确有点不懂事,的确想去攻击战舰上,但自己脸皮也不是那么那么厚的,被拒绝十多天了,还厚着脸皮在那老调重弹,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想转移一下施大将军的注意力… 自然,弘历将自己的想法给弘参说了的,弘参却没好气道:“你还该得表扬是吧?” 弘历还能干嘛,只能仰天长啸,自己的好心咋就没人领呢。 不过,弘历倒也不恼,不领情就不领情吧,反正自己也有事。 于是,再第N次被弘参瞪眼后,弘历第NNN次又拿出两望远镜开始捣腾了。 见弘历将两眼睛前各放一望远镜,弘参失笑道:“你也不嫌难受。” 弘历一边调着两望远镜的间隔距离,一边道:“不难受。” 弘参奇怪道:“你不觉得头晕了?” 弘历还在调着两望远镜的间距,嘴中说道:“摆对了位置就不那么晕了。” 那就是说,摆对了位置还是会晕的,弘参摇摇头,不知该说弘历什么才好。 登船前,弘参和弘历都领到了军用物资,其中就人手一副望远镜。 弘历便将弘参的也拿了过来,用绳子将两望远镜给捆在一起,得瑟的给弘参显摆,不想,刚往眼前一放,就赶紧拿下来了,很是纳闷道:“怎么会头晕啊?” 弘参奇怪的接过一看,的确,不仅头晕,而且还看不清楚。 弘历则求惑道:“没道理啊,两眼肯定比一眼看得宽,但怎么两望远镜反而比不上一个呢?二哥,怎么回事?” 弘参哪知道啊,只好说打完仗再研究吧,如今只清楚,只造单孔望远镜原来并不是节约成本这么简单。 弘历见状,便将弘参的那副望远镜给留下了,说是在行程中他再好好试试。 经过这十多天的航行,弘历总算是发现,两望远镜间的距离和头晕有着直接关系,但却没发现,到底要怎么弄,才能完全不晕。 弘参见弘历眼下又打算摆弄望远镜了,便道:“先将望远镜给我,我瞅瞅海面的情况。” 弘历递了一个给弘参,因施世骠在船头,为了防止弘历待会儿又骚扰人,弘参便领着弘历到了船舷的另一侧,弘历也眯起眼举着望远镜,四处眺望,突然道:“那有两艘船,咿,奇怪,怎么好像是咱大清的。” 弘参急忙朝那方向看了去,确认无误后,叫了一士兵去通知施世骠,虽然商人们都乐观得很盲目,但是,大军出发时,商船都还在港口好好的停放着,总得等洋人败了再去抢市场不是? 那么眼下两艘帆船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施世骠自然叫人坐小船去问问。 很快,士兵就回来了,说,他们打算去马六甲,等水师打败了洋人,他们好抢占马六甲周边的市场。 当然,人家也说了,他们请了南洋的几个汉人当向导,说是在马六甲附近有个僻静的荒岛可以暂时停靠,他们打算停在那静候大军胜利的消息… 这两艘船并不是从吕宋或安居岛出发的,而是直接从广州启程的,有官府的文牒作证,并且他们出发的日子也比大清水师早了很多天,——在听说大清商队被洋人击沉后的第三天就出港了,因一艘船出了点小故障,所以在南洋某地暂时停了下来,修船耽搁了许多时间,昨儿才重新启航,不想,竟然会遇到大清的军队… 施世骠还能说啥,只能将嘴抿得更紧了… 弘历则对弘参道:“二哥,问问这船是哪家的,你去西洋的时候将他们家主给带上吧,胆子大的人应该都有点本事的。” 弘参幽幽道:“就怕是个莽胆大的。” 而此时京城里,十四也正拍着桌子气愤道:“你小子也太胆大了吧?” 特木尔听十四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总算明白了,自己最早的猜测是没错的,于是,便由起初的尴尬不好意思变成了黑脸没好气,直接冲十四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然后便抱拳打算走人。 十四给气住了,合着自己先头都白说了?于是便叫特木尔站住,他话还没说完呢,走什么走。 哪知特木尔却道,他还有工作在身,没时间听十四唠叨。 于是,十四便拍桌子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二十六章 男主角 第六百二十六章男主角 见十四动了真怒,特木尔倒也不好使性子径直走人,不管是爵位还是辈分,十四可都响当当的压着特木尔呢。 于是,特木尔便停住脚步,但倒也没一丝怯意,而是正色看向十四,“十四爷还有什么吩咐?” 十四调整了一下情绪,很清醒的知晓,眼下不能发脾气,印象分很重要啊,因此,十四努力挤了个笑脸,道:“坐下慢慢说。” 特木尔道:“小子站着就好。” 十四也不勉强,敲了敲桌面,开始循循善诱,说特木尔不能那么自私,得为阿茹娜想想,“你们兄弟都成家了,你额娘多孤单啊,难道你忍心见她天天就只逗弄小孙子玩?是,你们都很孝顺,可再孝顺,你们也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不是?” 特木尔一下就给十四顶了回去,“十四爷不是比小子们更忙?” 十四打了个哈哈,道:“是,可是,可是,如果你额娘嫁给了我,好歹多了个人冲她嘘寒问暖不是?再说了,你额娘还年轻,你就真的忍心她守一辈子寡?少年夫妻老来伴,等你额娘老了,她没个伴,那多可怜啊…” 特木尔道:“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们就给额吉说过,有合适的人,我们不拦着。” 十四用力敲了一下桌子,道:“你这话,爷可就不乐意听了,难道在你们眼里,爷就那么不合适?咱不论身份,不论地位,单说本事,蒙古那片有谁赶得上爷?” 特木尔冷冷的看着十四,质问道:“是,身份低了,没本事的,我们自然瞧不上,但若光有身份,光有本事,我额吉也早就再嫁了,不用等到现在。” 十四点点头:“那好,你给爷好好说说,怎么样才是合适的?” 特木尔硬邦邦道:“我额吉琴棋书画样样都不沾边,敢问十四爷,为什么要娶我额吉?” 特木尔此话一出,十四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特木尔将弘春弘明的胡话给联想起来了,再一联系外面的传言,肯定认为自己娶阿茹娜只是为了平息谣言而已。 于是,十四便叹了口气,道:“你去问问皇上,问问你姨父,爷为什么要娶你额娘。” 特木尔了然的一笑,道:“不用问,我也知道,所以,我不同意。” 十四郁闷道:“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个屁爷十多年前就认识你额娘了,要不是你姨母嫁给了皇上,你以为今天还有你在这世上啊臭小子” 特木尔楞住了,十四也沉默了,给一半大小子将自己的感情历程,十四光想想就觉得别扭,于是,便冲已经离京的呼斯楞开炮了,“这些事情,你回头去问当今皇上,你姨父去,对了,呼斯楞那小子也认为爷是拿你额娘当挡箭牌?他祖母的” 特木尔心想,谁知道你们早有有那啥啊… 特木尔正这么想着,却听十四来了句,“但这么些年,我和你额娘可是清白的,没丁点私情的,你可不许回家说胡话气你额娘。” 特木尔一听,觉得十四好似的确挺为自己娘着想的,当下便道:“我知道。”倒不是特木尔大度,而是十四和阿茹娜隔着天南地北的,除了精神上出出轨,还能干啥出格的事?因此,特木尔压根不认为自己老爹被人给带了绿帽子。 见特木尔态度有所软化,十四便继续道:“你额娘这么些年不容易,你们好歹也为她想想吧,总之,爷想娶她不为别的,就是想娶她而已,没那些污七八糟的缘由。” 特木尔顿了顿,道:“我们从来没听额吉说过这事…” 十四道:“你叫她怎么和你们说啊,所以,回去后也别找她核实,进宫找皇上去。” 特木尔应了后,却问道:“十四爷,弘春阿哥他们都知道了?” 十四点点头,“嗯,都知道了,都巴不得你额娘赶快进门呢。” 对十四的这句话,特木尔可是怎么也不信,心想,回头我还是找弘暄和弘丰拿主意去。 于是,弘暄和弘丰都傻眼了,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等绯闻? 两人傻了半天后,弘丰先说话了,“我是说怎么在军营里十四叔对两表哥那么亲热…” 特木尔道:“你们觉得十四爷没说假话?” 弘暄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毕竟这事关小姨名节,他应该不会乱说的。” 弘丰却冲弘暄道:“大哥,日后我和二哥、四弟若要娶一家里的三姐妹,你可别拦着,我可不想像十四叔那样,等个十几年,而且还没准不能成。”弘丰本还想加一句,说不见得人人都像特木尔爹那样早逝,但因特木尔在场,这话说出来就太不恭敬了,因此,弘丰便将此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弘暄瞪了弘丰一眼,“我总算明白了,并不是你比四弟靠谱,而是有四弟在,他将那些你想问的不靠谱的问题全问了,你没的问了,所以衬得你靠谱了…” 弘丰嘿嘿笑了两声,“看来我欠四弟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啊,呵呵…” 见弘暄和弘丰两兄弟在一旁闲话,特木尔急道:“你们还是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弘暄想了想,道:“我先找皇阿玛探探消息,如果十四叔真和小姨那啥,被耽搁了…你就好好想想…反正吧,你拦呢,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不拦吧,十四叔府里也挺让人窝火的,反正,这主意,还是只能你自己拿,不过,你记住了,即使你同意了,可也千万别说同意两字…” 特木尔楞了楞,道:“为什么?” 弘丰想了想,有点明白,便道:“你轻轻松松就同意了,十四叔会觉得得来容易,日后不见得多稀罕小姨。” 特木尔明白了,嘱咐弘暄,“一定帮我将消息问清楚啊,我还得给大哥、二哥写信呢。” 弘暄忙拦了,“别,千万别给他们写信,这事你帮他们拿主意就行了,这一写书信就容易泄露出去,到时更是流言四起,不大好。” 特木尔觉得怎么压力那么大呢,还得帮两哥哥投票,唉,看来决策者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等特木尔走后,弘丰才问道:“大哥,难道特木尔反对,皇玛法就会同意了?” 弘暄摇摇头,“不见得,但好歹十四叔能有个由头跑到皇玛法那大哭一场,总有点转机。” 很快,弘暄和弘丰就从老十口中知道了原来他们的十四叔是那么的深情款款,那么的情深义重,那么的长情,两人唏嘘一番后,便跑去给特木尔说了,“皇阿玛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九叔心细,早就察觉了,你们年年收到十四叔的礼,就没觉得奇怪过?九伯和我皇阿玛关系最好,他都没送呢,十四叔竟然在送,而小姨又没回礼,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特木尔摇头,“额吉好像以前说过,说十四爷要入伙商队,但一嘛,手头银子不够,二嘛,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掺和了这事,就借送年礼给份子钱…” 弘暄和弘丰一听,觉得这的确能解释得通,于是,便不再去说特木尔一群人反应迟钝,而是叫特木尔好好考虑,赶紧给十四一个回话,别拖了… 特木尔只好唉声叹气的应了。 弘丰则等走到一无人角落,才问弘暄,“大哥,这事你不会反对吧?” 弘丰的意思是既然康熙站在朝政的角度要反对,那么弘暄这个未来继承人也许也会站在长远的角度投反对票,却见弘暄缓缓摇摇头,“不会。” 见弘丰诧异的望着自己,弘暄笑道:“要平衡各方势力,多的是法子,只是难易不同罢了。” 而安安听闻后,则对十四仰慕得不得了,既能文又能武且痴情的男主上演一段苦情戏怎么可能没票房,这片子的男主角不当偶像,那不是白糟蹋了嘛… 安安还很八卦的问老十,偶尔是不是会有点觉得对不起十四,却见老十两眼一瞪,“要不是朕娶了你皇额娘,你十四叔上哪儿认识你小姨去?” 安安一想,对啊,当时并不是只能成一对,十四选择了成全,而是十四生晚了,好事已经叫自己老爹给占了,于是,只能唏嘘一把… 其木格则叮嘱孩子们,见了阿茹娜不准露出任何打量的眼光,这事,其木格还是觉得很不大舒坦,晚上对老十悄悄说,“爷,阿茹娜若真进了十四弟府,日后我怎么处啊?阿茹娜受委屈,我肯定要帮忙,可人家十四弟妹本来就是正妻,耍脾气人也是应该的…” 在其木格的道德观里,十四福晋是受害者,虽然十四有很多小妾,但是,十四福晋的地位完全不受威胁啊,阿茹娜就算不争,可一群女的守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争,这个假设其实是不成立的… 老十却很无所谓道:“十四弟既然要娶,他自然有本事将后院安顿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十四弟妹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不会面上难为阿茹娜的…” 其木格叹气道:“不就怕十四弟妹出阴着嘛?” 老十笑道:“既然是阴着,其木格,一般情况下,你就发现不了,呼和又不是没小妾,阿茹娜在这些方面,比你强…”老十并不认为阿茹娜会幼稚的哭着找其木格为她出头。 其木格不服气道:“爷,宫里可还有…” 老十道:“你对付嫣红她们的法子就是少打照面,少接触,你瞧瞧哪家主母像你这样,就甭在爷面前说你多有计策了啊,在这方面,不是爷瞧不起你,你真不如阿茹娜…” 其木格一想,不对啊,以前阿茹娜可是正妻,如今换了身份,怎么可能适应… 老十翻了个身,道:“睡了睡了,皇阿玛那道关口还没过呢,你现在操这些心太早了,唉,睡了睡了,爷明儿还有的忙呢。” 虽然在老十一家人看来,十四是绝对的男主角,不过,眼下,在京城权贵眼里,男主角赫然是弘政,因为,朝廷水师已经开拔了,那么如不出意外,西洋之行很快便会提上日程,谁不想得点好处呢? 老十早就下了旨意,说是同意多备两艘船,运载民间筹集的货物去西洋直销,当然了,民间商人需要派伙计跟船,朝廷的人自然是不会去谈生意的不是。而且天下没免费的午餐,想搭这趟顺风船的,需要缴纳不菲的一笔银子,毕竟这次出行是打着官方名义,大伙得交点门槛费吧… 虽然老十的价定得很高,但南边的商人却趋之若鹜,虽然算下来,成本并不比在广州与洋人直接交易低,但是,眼光得长远啊,不提直接打入洋人市场,光沿途的那些市场累加起来,就够大伙儿乐的了,因此,衙门很快就收了一大笔银子,足够此次西行的开销了。 南边动起来了,京里自然也不会闲着,但因宗室们没几人会水,因此,对于海道那是非常非常的陌生,想涉足吧,明显晚了,但不掺和一下,谁也不甘心,纷纷找老十要政策。 老十自然也是要让宗室们也分一杯羹的,——得让宗室得利后,相关海上政策才容易顺利通过啊,——但怎么分,这可是个难题,因为宗室基本上没人做过海贸,就是九阿哥也只是在大清的地盘上和洋人打交道,真出了海,九阿哥也会完全摸不着头脑,因此,老十担心,这帮宗室权贵脑袋一热,胡乱进些货———对洋人的需求认知不如南方商人嘛—然后折本而归,那朝廷不是吃力不讨好嘛,因此,老十只能告诉大家,稍安勿躁,肯定会让大家参与的,该准备什么都先准备着,不过,到时带什么货走,得朝廷说了算。 然后,当老十收到南方商人筹集的大致货物清单后,便将这清单发了下去,叫大家伙借鉴借鉴,谁知简亲王却道:“南洋这边就有那么多口岸,过了马六甲海峡,怕口岸也不会少,不管备什么东西,只要大家抱成一团不互相杀价,定都能卖了出去,咱大清的东西还能差了不成?” 老十一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来自己是给忙晕头了,于是,他也不管货了,直接告诉大家,他已经着弘政筹备一个宗室观光暨海贸团,届时跟着弘政一起去西洋,但名额有限,大家尽早到弘政那去报名… 为什么这个团加了个观光两字呢? 因为其木格不时的唆使老十直接从宗室子弟里挑些人跟着弘政一起去,按其木格的想法,得让更多的在权力中心的人接触到西方社会,那么引进先进技术才会便得顺顺当当,不能光叫弘暄几兄弟外加一个弘政当少壮革新派吧,那多累啊,但老十却不同意,宗室子弟多半都是汉鸭子,水土不服的反应肯定很大,若真出个什么事,那朝廷面对的压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老十却也希望能有几个宗室子弟主动请缨、跟着一起去,不为别的,而是为水师预备人才,老十对于水师由汉人主导的局面很不怎么满意,但是旗人都不喜南方,这些年,虽然水师福利很高,但却依旧没多少旗人主动申请换个兵种来干干,都怕水土不服,窝窝囊囊的魂断异乡了… 因此,老十便想借这个团来探探大家的意愿,看除了报名去做生意的,有没有那些庶子、庶孙想去恍一圈,混个资历的…反正弘政是要雷打不动的铁杆团员,于是,便将这差事交给弘政了。 于是,弘政一下便成了香馍馍…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二十七章 火苗 第六百二十七章火苗 九阿哥府 弘政被权贵们围了一天,回府后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瘫在床上是一动也不想动。 大家都想带特多特多的货物,但船只有限,自然得有个限额,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人情社会,规矩是定在那了,但不少人却认为,凭着交情,自己总能超然于规矩之外,因此,弘政便遭殃了… 弘政闭着眼睛正在想明天怎么办呢,不想,他的生母刘氏却来了。 弘政忙坐起来,道:“额娘怎么来了?” 刘氏笑意款款道:“知道你这几天忙,害怕你胡乱垫吧几口就歇了,这不,我特意做了几个菜。” 弘政笑道:“有劳额娘了,说来,倒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刘氏吩咐人将几碟小菜摆好后,招呼弘政落座,“额娘要不来,你是不是就饿一宿啊?你眼下啃个声,厨房的人难道还敢怠慢了,你也真是的…” 弘政嘿嘿笑了两声,径直夹了一点青菜尝了尝,道:“额娘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刘氏开心道:“喜欢就多吃些,明儿我再给你做。” 弘政摇头道:“明儿下午我得进宫见皇上,完事后,还得去找大格格,事情有些多,兴许在宫门落锁前赶不回来,得在阿哥所找地歇息,额娘,你就别准备了。” 刘氏一听,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线,“行,行,事情多,你慢慢来,别急着往回赶,反正你又不是头一回歇在阿哥所。” 弘政知道,自己额娘是为自己和宫里的亲密关系而开心,当下便道:“额娘,你在府里别太高兴了…” 刘氏瘪瘪嘴,“额娘有分寸,不用你来教我。” 对于府里女眷们的争斗,弘政是很瞧不上眼的,但自己额娘也身在其中,而且跳得还挺欢,因此,弘政不得不多两句嘴,“额娘,大额娘那你别太过了,免得届时她给你小鞋穿。” 刘氏得瑟道:“给我小鞋,她如今哪有那脸啊,栋鄂家要想在海贸中多得点利,那还不得捧着你…” 弘政皱着眉道:“额娘,你别忘了,大格格可是下嫁给栋鄂家的。” 刘氏耸耸肩,道:“不说这个,四格格的婚事也让她够没脸的了,她哪还有精神使什么幺蛾子。” 四格格指婚给傅清的旨意今儿也下了,因傅清此次靠战功升了官,老十和其木格担心富察家火速定亲,于是其木格便将傅清的嫡母给请到了宫里,暗示了一下,叫他们别去张罗傅清的婚事,但是,虽然暗示了,但毕竟也不能拖得太久,因此,在争得九阿哥同意后,老十便叫其木格先将指婚旨意给发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所以,今儿九福晋便接到了旨意,当即脸色便不怎么好,的确,这婚事是九阿哥选的,但自己不是不乐意嘛,皇后怎么就不帮帮自己呢,而且眼下各家都正在巴结着弘政,这指婚旨意在这节骨眼上下来,不是昭告众人,自己属于被打压的对象嘛… 因此,九福晋心情便不怎么爽,而刘氏则是笑意更浓。 弘政见自己老娘声音中透着很大很大的幸灾乐祸,便放下筷子道:“额娘,别看傅清出身差了些,日后富察家光耀门庭的一定少不了他,您给四姐姐的礼备厚些…” 见刘氏很不已为然,弘政只好再深入道:“阿玛对四姐姐如何,额娘应该清楚吧?阿玛会用她的终身大事来打压大额娘?您好好想想吧。” 刘氏嘀咕道:“没听说富察家的老2有什么本事…” 就弘政所知,自己的额娘一直都挺能忍的,——其实,在刘氏刚诞下弘政,九阿哥在迎接了五个闺女后殷殷期盼来的第一个儿子的时候,还是很猖狂了一段时间的,只是后来,随着府里阿哥的增多,以及九阿哥的移情别恋,刘氏才收敛了起来,做出一小媳妇状,不过,弘政那时太小了,所以完全没印象,——因此,在弘政眼里,自己额娘在忍功方面修炼的很到位,至少任督二脉是打通了的,实在没想到,眼下会迫不及待的想翻身,弘政实在不忍心提醒,是,照如今的架势来看,自己是会袭爵的,但是,只要九福晋在一天,她想拿捏自己的额娘那也是分分钟的事,自己除了干瞪眼,也没法卷起袖子去帮忙啊… 于是,弘政只好道:“额娘,我马上就要出海,海上风险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弘政言下之意是,要显摆,再缓几年吧… 刘氏一听,笑道,“瞧我这记性,光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去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你可得贴身戴好了,菩萨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刘氏拿出一荷包,交到弘政手上。 弘政点点头,“额娘不用挂心,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二弟也都好好保重,该忍的还是忍了吧…” 刘氏叹了口气,眼角泛起了泪花:“你可得好好的回来,额娘和你二弟可都指望着你呢,真不明白,干嘛要去西洋啊…” 对于弘政此次远行,刘氏是悬着一颗心,可圣意难为,刘氏知道没法改变什么,也只好求佛祖开眼保佑了。 弘政笑着宽慰了几句,等刘氏情绪好了后,便叫人将饭菜收了下去,——本来是真觉得饿了,可一想起府里杂七杂八的事,弘政瞬间又饱了,——然后,便打算请刘氏回房歇息了,不想刘氏却没走的打算,反而托弘政给刘家谋划点利益,“就捎带点货去,就一点,你随便叫人照看一二就行了,你舅舅们不求日后弄个船队,就图手上活络点。” 弘政沉思了片刻,方微微点点头,“陶瓷就算了,又占地方又易碎。” 见弘政应了,刘氏当下大喜,“我明儿就叫人给你舅舅们传话去。” 弘政苦笑了一下,道:“叫舅舅们别声张。” 刘氏笑道:“他们知道分寸的。” 然后刘氏见弘政精神不大足,便不再久留,起身打算走了,不过,在离开前却又问道:“福晋给你的丫头,你安置在哪儿了?” 弘政道:“跟着嬷嬷们做针线呢。” 刘氏满意的点点头,“千万别让她去书房,对了,明儿额娘将身边的…” 弘政忙打断道:“额娘,我不要通房丫头。”见刘氏不大高兴,当下又补充道:“我这两天够忙了,额娘,您就别再给我找事了行吗?” 刘氏嘀咕道:“你也不小了,都满十五了,屋里还没个人,这像什么话啊…” 弘政忙道:“弘暄大哥大婚前也没通房丫头呢。” 刘氏八卦道:“所以啊,不是就出问题了嘛,如今还没诞下皇孙不是?” 弘政一听,急了,“额娘,这些话你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这要传了出去,那可不得了。” 刘氏道:“又不是我传的,如今外头早传开了,也不知是谁,反正说着说着你十四叔,就说到弘暄头上去了…” 弘政呆了呆,“我怎么没听过?” 刘氏道:“知道你和弘暄走得近,人家谁当你的面说啊,我也是昨儿听你舅母说的。” 于是,第二日,老十的情绪便非常非常的不好,首先,弘政交上来的宗室子弟观光团的人员名单让老十很不满意,竟然才可怜兮兮的三个人,其实严格说了,就两人,因为有一个报名者是雅朗,弘政解释了,倒不是宗室里的庶子庶孙们不想把握这个机会,而是,大家从没见过海,都心虚呢,如果去罗刹,那肯定报名的人会挤爆… 其次,就是关于弘暄的传闻了,其实这传言早些时候老十就耳闻过一点点,也给弘暄说了,叫他小子少在那装多愁善感,赶紧增产报国,后来嘛,反正老十登基后,吸引大家眼球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传言并没扩大,反倒有消失的迹象,大家都争相去传那些更热门、更八卦的消息去了,所以这传言便被束之高阁,没什么人去管了… 不想,在大家伸长脖子想分海贸一杯羹的时刻,这传言竟然又死灰复燃了,委实蹊跷… 而且,老十认为,就算有人精力好得不得了,但不还有傅清那大嘴巴可以八卦一下嘛,要知道,九阿哥的嫡女下嫁给一个家里兄弟众多的婢生子,这新闻其实还是挺震撼的,毕竟傅清一不玉树临风,二不文采飞扬,三又没能耐千里走单骑,竟然会给九阿哥这个新晋的铁帽子王当女婿,和财力雄厚的栋鄂家沾亲,这不是更符合八卦流传所需的要素嘛,大伙怎么反而去旧事重提,将注意力放在了不声不响的弘暄身上呢? 老十在派人调查的同时,也将弘暄拎来了,放话说今年他一定要抱上孙子,叫弘暄看着办 弘暄笑道:“皇阿玛,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怀胎好像是得十月吧?” 气得老十直抓狂,直叫弘暄滚。 而没过多久,十四也给气得暴跳如雷,因为特木尔回话了,虽然很感激十四对阿茹娜的仰慕之情,但是,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十四非良配,请十四下辈子赶早,更可气的是,特木尔并没来见十四,也没写个手书什么的,而是托弘暄传的话… 因此,十四便在自己侄儿面前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 八福晋此时也在发着脾气,指着弘旺道:“你不要命了这些事是你能掺和的嘛” 八阿哥则稳稳的坐在那,一言不发,等八福晋骂够了,才缓缓出声,叫八福晋收拾细软去,马上就要搬家了,时间不宽裕,气得八福晋当即眼泪就下来了,“爷,你要将自己搭进去,我拦不住,可弘旺我一定得看严实了…” 四阿哥也在书房冷冷的看着弘时,咬牙切齿道:“想死你一个人抹脖子去,别拿全府的人给你陪葬” 而弘历此时也在暴怒着,“竟然敢打我的船不知道小爷在上面啊?” 一向沉稳的弘参无暇去瞪弘历,而是紧张的竖起耳朵听水兵汇报船体受损状况,施世骠则在沉稳的继续下达着攻击命令…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六百二十八章 儿女们的事(上) 第六百二十八章儿女们的事(上) 其木格听着九福晋的话,很是诧异了一下,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时间,好像离八阿哥搬家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天,怎么这时节八福晋想见自己了? 其木格虽然很为难,因为这个忙肯定是没法帮的,但还是对九福晋说,她会派人去接八福晋进宫的。 九福晋得了信后,并没立马走,而是坐在那叹气,说富察家的昨儿派人来接触了… 其木格笑道:“儿女大了,总有离家的一日,咱们当娘的,再不舍,也得高高兴兴的给她们准备行囊,你说这是哪来的理啊…” 九福晋叹气道:“若给闺女挑个诚心如意的,我也没这么难受…” 其木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九福晋对傅清依旧很不满意,真不知九阿哥回家是怎么做思想工作的,其木格只好道:“听安安说,四格格好像挺高兴的,毕竟是四格格过日子,只要她开心就行了,是不是?” 九福晋郁闷道:“她嫁进府给嫡母立规矩,唉,还不知会遭什么罪呢。” 其木格笑道:“富察夫人我倒见过一面,瞧着不像那不懂事的人,九嫂,你就放宽心吧,其实要我说,傅清出身差点也好,等傅清日后出京任职,四格格也不用在家伺候公婆,跟着去任上,小两口过清闲日子,惬意着呢…” 九福晋愁云惨雾道:“我可舍不得她离京。” 其木格宽慰道:“傅清要有出息,怎么可能一直在京里窝着,等傅清成了地方大员,你这个丈母娘没事了就去玩玩,不是挺好嘛…” 九福晋探究的看向其木格,“皇上给您露了口风?”九福晋虽然不喜这个女婿,但是,既然已经无法更改,自然也希望傅清能有些出息。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道:“没呢,是我猜的。” 见九福晋好不失望,其木格忙又道:“九哥那么疼四格格,定然会好好筹划傅清的前途的,再说了,傅清此次又立了功,说明他也是有点本事的,皇上和九哥肯定会给他许多机会的,九嫂,你现在可别给人撂脸子,免得日后不好意思去女儿家玩。” 九福晋笑了笑,“哪有丈母娘去女婿府上玩的,唉,不过,若傅清能有出息,闺女日后也有个靠,我倒是能放点心,她又没个嫡亲兄弟照拂,等我和她阿玛走了,傅清若撑不起门庭,她还不知会过得多窝火呢,被外头人欺负,少出门就是,可被她的婆婆和妯娌欺负,那是躲也没法躲,唉,嫁给傅清这么个出身,外头还不知会怎么编排说我们爷有多不待见我这个闺女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九嫂,婚事是要等九哥回来才办的,九哥肯定会交代富察家好好善待四格格的,还有,弘政这孩子心眼倒挺实在的,你…” 九福晋苦笑着摇了摇头,“刘氏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木格只好道:“不是还有安安嘛…” 九福晋笑道:“是啊,日后还只能托大格格了呢。” 其木格又笑着和九福晋说了些闲话,九福晋才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却又小声问道:“皇后,我们爷的爵位真的给弘政?板上钉钉了?” 其木格苦笑道:“九嫂,这事最终还得九哥说了算,我和皇上其实是没什么主张的…” 等九福晋走后,其木格不由为弘暄日后担忧起来,公正无私这四个字在后宅里怎么可能存在,谁没个私心啊,弘暄日后可别像康熙那样,被儿子们给折腾得想自杀啊… 其木格担忧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便想找安安唠叨两句,不想,却被告知,安安带着四格格去御花园了,说是约了弘暄。 其木格楞住了,九福晋走了,四格格没跟着走?还约弘暄在御花园?奇怪,难道这三人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去赏雪景?可没下雪啊,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 而此时,御花园一暖阁里,傅清正满头大汗的给弘暄回着话。 傅清此次进宫属于临时召见,正在休假的他睡了个懒觉,刚起床听完老嬷嬷的唠叨,还没来得及对一群狐朋狗友的邀约做出回应,就被一太监给叫进宫了,说是弘暄有请。 傅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指婚很有些云里雾里,如果说他阿玛和嫡母是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千遍才敢确认圣旨不是假的,那么他本人则是消化了一万遍,还不怎么敢相信这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傅清的爹李荣保接完旨谢完恩后当即就将傅清拎到书房,问傅清什么时候得到了九阿哥的赏识?所以说,李荣保聪明呢,人压根不认为这婚事是老十的意思。 傅清急忙摇头,说他连九阿哥的面都没见过,和九阿哥家的阿哥们…说到这,傅清迟疑了,他是见过弘政的,和东茁偶遇后一起见的,然后还见到了刁蛮的大格格和她的三个弟弟… 李荣保见傅清面露迟疑,急忙追问,傅清想了想,忙一阵摇头,有些事还是别说的好,否则追根究底下去,自己讨不了好。 李荣保自然不信,傅清就说因他在军中和呼斯楞两兄弟关系不错,也许是呼斯楞给特木尔说了,特木尔又给弘政说了,然后弘政又给九阿哥说了… 李荣保将这条线长长的理了一遍后,觉得这条线貌似太曲折了些,只好问傅清,十四是不是对他另眼相待。 傅清心想,另眼相待那是自然的,但却不是所想的那种另待法子,在西北,十四分给自己的活可都是最苦最累还最危险的,他此次升职那真的是用脑袋换来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于是,自然是满口否认,否认的很认真。 李荣保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打发走了傅清,自己也赶紧出门去找自己的兄长马齐要主意去了。 马齐也没什么独到的见解,但马齐的女儿,十二福晋却突然想起,其木格曾接见过自己的婶子和堂弟堂妹的,也许那时候宫里并不是打算将堂妹远嫁蒙古,而是在给九阿哥的四格格打探婆家底细? 十二福晋这个最接近答案的猜测却遭到了大伙儿无情的嘲笑,怎么可能,傅清那时就一小兵,就算和皇后的侄儿关系好,九阿哥会看得上他?如今嘛,不管怎么说,傅清还有点军功了不是?再说了,就算傅清那大嘴巴咧得大的晃着了九阿哥的眼,让九阿哥发现了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但要探婆家底细,也该九福晋出马好不好?皇后出马,那自然是为自家闺女,难道傅清还入了皇上皇后的眼?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好不好… 所以,富察家便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接受大伙儿的祝贺,傅清更是被一帮损友给连灌了三天,若是康熙朝,娶九阿哥的女儿可能日后前程还会有点变数,可如今已经是敦庆朝了啊,虽然九阿哥散了许多家产,但是,儿子女儿的富贵可和皇上那一脉连在了一起,因此,傅清可是大大的赚了… 傅清其实也欣喜着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好运,但心中却又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自己还有个克妻的名声呢,但是,傅清却又不知该不该知会一声九阿哥府的人,自己其实真有些舍不得黄了这婚事的,但是,不通知吧,万一将四格格给克了,那又怎么办? 左右为难的傅清终于明白,要磊落的做人并不是上下嘴皮子动动那么简单,虽然傅清假想过四格格是个悍妇,是个丑八怪,是个结巴等等,但是,傅清还是舍不得亲手毁了这门亲事,最后傅清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吃软饭,于是,便在某天借着酒劲、鼓足勇气朝九阿哥府走去,但还没走到人大门口,离胡同都还有一里地呢,被风一吹,傅清清醒了一分后,便又打了退堂鼓,是自己拼了性命挣来了军功后被九阿哥瞧上了,并不是自己贴上去的好不好?… 因此,这两天在众人的恭喜声中,傅清是备受煎熬,有苦说不出啊… 不想攀附权贵容易,但被权贵攀附上了,想拒绝怎么就那么的难呢。 今儿睡了个懒觉,本想借口待会儿要赴宴而再次将坦白一事延后,不想,宫里却来人了。 傅清并不知道弘暄找他所为何事,但却隐隐希望弘暄是查到了自己这个不大好的底细,自己没勇气揭开的盖子,那就让别人来揭吧。 不想,弘暄见了他却压根没提他的命硬或软的问题,而是关心了两句工作,再过问了两句生活,最后便说了,四格格可是九阿哥的掌上明珠,嫁给他那是亏大了,九阿哥可是做了个亏本买卖… 傅清能干嘛,只能点头称是,当然,心里也憋屈,又不是四格格扔绣球,自己硬去抢的,这亏本不亏本,九阿哥是完全可以控制的啊… 不想,弘暄却笑问傅清,既然九阿哥宁愿亏本,也要将宝贝闺女嫁给他,那么傅清应该怎么表个态? 傅清心想,我要表决心也该当着九阿哥,自己未来的岳丈表啊,不过,谁叫弘暄是皇帝的儿子,自己未来老婆的堂兄呢,因此,傅清便指天发誓了一番,说一定会对四格格好,此生绝不负四格格… 这倒是傅清的心里话,四格格委屈下嫁了,自己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若还对人不好,那还像话嘛… 不想,弘暄却还不满意,反正就是不点头,傅清纳闷了,自己难道表现的不够有诚意啊?再一想,是啊,自己还隐瞒了克妻这么大的一件事呢,好像是挺没诚意的… 于是,傅清便清了清嗓子,道:“大阿哥,那个…”傅清再次咳嗽了一声,可那话就是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第六百二十九章 儿女们的事(中) 第六百二十九章儿女们的事(中) 傅清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提了一下,很含蓄的问弘暄,不知道有没有合过他和四格格的八字,他本人的命格好像不怎么好… 躲在暖阁小屋子里的四格格不由轻轻捏了一下安安,红着脸低下了头。 安安对傅清的观感倒一下好了许多。 而外头的弘暄却是一头雾水,傅清命格不大好?不会吧?挑人的时候应该是祖宗八代都查了的,不可能遗漏本人的命盘吧? 如果说此事一手由老十和其木格负责,弘暄相信,没准会出现此等疏忽,可人是九阿哥亲自挑的,九阿哥那么精细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等错误。 因此,弘暄疑惑了一下后,便皱起了眉头,难道傅清还不满意这门婚事,想借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让女方退亲? 见弘暄面色不豫,傅清只好咬牙,将自己命中克妻的传言说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底气不足的说,也许,也许多给庙里添些香油钱,会,会有所改观… 见傅清比较纠结,弘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却没再多留傅清,只说此事容他想想。 等傅清走后,弘暄便冲小屋喊道:“你们出来吧。” 安安拉着四格格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弟弟,这事我们早知道了,去了白塔寺找了一喇嘛师傅帮着化解了呢,师傅说没问题的,就是和你很谈得来的那个小师傅的师傅。” 弘暄叹了口气,“九伯知道嘛?” 安安小声道:“不清楚,应该不知道吧…” 弘暄看着四格格,道:“四妹妹,你真想清楚了?” 四格格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但却没低下头,而是略带羞涩的看着弘暄,小声道:“嗯,还请大阿哥别声张。” 弘暄觉得很奇怪,没听说四格格和傅清有什么私情啊,怎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也能让人一见钟情?喔,两见钟情? 安安拉了拉弘暄,道:“弟弟,别节外生枝了。” 弘暄思索片刻,方点了点头。 四格格大大的松了口气,轻声道了谢,便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安安却冲弘暄道,“弟弟,你明天就去找傅清,告诉他你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法子了,只要他不纳妾,就不会克妻了。” 傅清此次进宫本来就是安安唆使弘暄的,目的就是要傅清保证不纳妾,这样四格格嫁过去后,也就省了许多烦心事。 本来四格格不同意的,安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好好和他说,但是,也许你和他还没来得及好得如胶似漆,他们家就开始安排通房丫头了,那时节,他肯定就不会拒绝的,你要出言反对,不就成妒妇了嘛?傅清没准心中也不会痛快。” 虽然四格格是铁帽子王的嫡女,虽然九阿哥权势熏天,但是富察家又不是寒门,根基也深着呢,那规矩自然也不会小,加之傅清的出身又那么差,却又娶了贵女,富察夫人没准会给他们小夫妻添点刺,免得夫妻同心和她儿子抢祖上的爵位,而九阿哥若打上门去,除了给人平添笑柄外,没准还会让小夫妻越走越远,试想,哪个男的乐意被人嘲讽说自己被老婆和岳家给拿捏着… 四格格还是有些犹豫,“十叔不就不介意嘛。” 安安劝道:“我皇阿玛是自己愿意的,我不就担心,你还没能让傅清心甘情愿不纳妾的时候,就出些幺蛾子嘛…” 四格格想了想,的确,当时老十可没亲娘或嫡母给他塞人,而老十亲娘过世后,康熙也没给老十指定一养母,因此其他的娘娘也不好插手老十内院的事,于是,四格格略略思索后,便同意了。 不想,傅清被叫来了,保证也说了一大堆,但就没主动说这一辈子只守着四格格一个人,看来,这家伙的确是没什么觉悟的。 安安和四格格本来都以为弘暄还得动许多脑筋才能让傅清自动的保证不纳妾,不想,傅清却冷不丁的将克妻一说给抖了出来… 不过,傅清这一坦白,倒让原本心中有些失望的安安和四格格又重新振奋起来。 于是,安安便建议借这个由头将不纳妾说出去,“傅清怕是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去,任由他说,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到点子上,不如借这个理由呢,这样挺合情合理的,也不会显得咱们以势压人。” 弘暄瞧了瞧四格格,见四格格没反对的意思,便道:“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于是,第二日,弘暄便找到傅清,说他去白塔寺找了一特牛的喇嘛,喇嘛用他六十多年的功力认真仔细的算了算,傅清的确克妻,四格格若嫁过去,怕是凶多吉少。 傅清当时脸就青了,天下掉下来的富贵就这么没了?心都给痛木了,自己当时干嘛不闭紧嘴巴呢,嘴大是用来多吃饭的,可不是用来说不该说的话的… 就在傅清肠子都悔青了的时候,不想,弘暄又转折道,说幸好,还有解救的法子。 傅清大大松了口气,忙巴巴的望着弘暄。 弘暄郑重的说,喇嘛说了,得以情感天。 傅清有些傻眼,自己是挺稀罕四格格的,但要说情,好像还差得远吧,面都没见过,自己就嚷嚷着要为她生,为她死,这老天爷也不会信啊… 还好,弘暄很快就说道:“你只要立誓说这辈子只守着四格格一人,绝不纳妾,一切就会好的…” 傅清自然是楞了几秒钟,弘暄自然是板了几秒的脸,还好,傅清很快就保证了,没问题,为了四格格的安危,这点小事他一定做到。 表完态后,傅清还问了句,“是不是需要在佛前郑重的立一回誓?” 弘暄顿了一下道,“那是自然,但要等你和四格格大婚后一起去,白塔寺的喇嘛师傅我已经说好了,到时还会给你们祈福的。” 弘暄可不想现在带着傅清去寺院,传了出去,太滑稽了,还是等傅清成婚后,两口子结伴去拜佛吧,那样也不打眼。 傅清不疑有他,自然是满口应了,虽然不能纳妾了,但换来了这么个有助力的老婆,傅清觉得还是挺值得的,因此,辞别弘暄后,便开开心心的骑马回家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储秀宫的其木格则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其木格告诉九福晋,她会见八福晋的,但其木格还是在请示了老十、并征得老十的同意后,今天一大早才派人去接八福晋进宫。 八福晋倒没对搬家的事发泄不满,而是向其木格打申请,说想全家搬去盛京,希望其木格成全。 其木格自然不敢应承,八阿哥能不能去盛京,那可得由老十考量诸多因素后决定的。 不想,八福晋却抹着眼泪说,她是不想让一家子最后落得没个下场,所以才来求其木格的,希望其木格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衬一二。 其木格苦着脸道:“八嫂,这事我要能做主,我肯定就应了,可这事,我真没法子,我就算答应了,也不算数啊。” 于是,八福晋就擦干了眼泪,叫其木格帮她安排安排,她要见老十。 于是,其木格头疼了,老十肯定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见八福晋,多尴尬啊,想当初,老十和八福晋可亲着呢… 想了想,其木格便推说老十忙,怕是没时间,任由八福晋软硬皆施,就是不松口。 不过,其木格还是借口上厕所,派人去知会了老十,由老十来决定吧。 没想到,老十竟然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回储秀宫了,说是早上走的时候,忘了系一荷包,那荷包可是安安给绣的。 于是,老十便自然而然的见到了抹泪的八福晋,和在一旁猛摇头的其木格。 “八嫂。”老十在房门口亲切的换了一声,却吓得屋里专心致志打擂台的八福晋和其木格都打了一个机灵。 其木格忙站起来,噌怪道:“爷,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叫人言语一声,真是的,冷不丁的一出声,吓我一大跳。” 老十笑道着将理由说了一遍,道:“我问了,知道你在见八嫂,都是自己人,便没叫太监通报。” 而早已站起来的八福晋听了老十说自己人,本来就红着的眼眶更红了,但等老十进屋后,并没光感慨去了,而是急忙给老十行礼,老十只虚托了一下,但却笑道:“八嫂,别这么见外了。” 其木格笑着扶起八福晋,对老十道:“爷,你回来的可真巧,八嫂正说想见你呢。” 老十坐下后,笑道:“哦,八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没事,坐着慢慢说给朕听。” 八福晋抹了抹眼泪,却没坐下,站着道:“皇上,我想举家搬到盛京去,还请皇上恩准。” 见老十沉吟着不作答,八福晋忙道:“不是你八哥的意思,是我的想法,他还不知道。” 老十笑道:“八嫂,盛京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想去那了?” 八福晋道:“皇上,我就想过几年安稳日子,真的…” 老十似笑非笑道:“八嫂,京里的日子不安稳?” 八福晋顿了顿,道:“皇上,您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应了我?” 老十微微叹了口气,道:“不能光我一人想着以往不是?朕前头还有事,就不陪八嫂了。” 见老十站了起来,八福晋咬咬牙,跪了下去,“十弟,不瞒你说,弘旺他前些日子做错了事,我不想家里老的、小的都犯糊涂,所以才想避出京去,求十弟准了我吧。” 老十正色道:“八嫂,任谁做错了事都得受罚,躲,是躲不了的…” 其木格茫然道:“弘旺做了什么?” 老十和八福晋都没理其木格… 第六百三十章 儿女们的事(下) 第六百三十章儿女们的事(下) 人生真的是变幻莫测,想当初,老十哪次见了八福晋不是嬉皮笑脸的,八福晋哪次见了老十不是谈笑间打趣两句的,可如今,老十却板着脸,冷冷的站在屋子中央,而一向高傲的八福晋却跪倒在尘埃,声声泣求着… 而老十貌似却没动一点恻隐之心。 这到底是等闲变却故人心,还是应该来句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木格傻傻的站在那,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场面,但也知道,兴许又出什么大事了,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缓和一下气氛,索性只好感叹万分的闭紧嘴巴,呆呆的望着两人… 其木格只觉得八福晋哭诉了许久,老十才缓缓出声,道:“八嫂,在京里好好寻个宅子吧,至于弘旺,朕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老十也没去掺八福晋,而是径直朝屋外走,在门口的时候稍微顿了顿,“给八哥带个话,朕自问对得起他,他摸着良心问问,可对得起朕。” 然后,老十便很潇洒的走了,不是,对八福晋深表同情的其木格认为此处应该用“绝情”两字方比较恰当… 其木格感叹完,方回头扶起八福晋,关切的问道:“八嫂,皇上不是那无情的人,应该是弘旺将他给气着了,你千万别介意。” 八福晋苦笑了一下,“我如今哪还有脸介意什么…”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弘旺到底做了什么?” 八福晋叹了口气,幽幽道:“他和弘皙混到一块儿去了。” “弘皙?”其木格喃喃道,“二哥家的弘皙?” 八福晋点点头,“除了他,还有哪个。” 原来,康熙当时在京郊给废太子修了个郑家庄,盘算着等自己死后,继位者好将废太子移出宫来继续圈禁,免得在宫里瞅着烦,后来虽然康熙改了主意,禅位了,老十也答应给废太子另寻一去处,但是,郑家庄却还是给修好了。 老十一看,竟然修好了,那就不能空着了,暂时让弘皙带着他的一帮兄弟姐妹搬过去吧,一来,缓解阿哥所拥挤的现状,二来也算是给康熙表个态,自己对这帮侄儿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没升弘皙的爵位,但生活上却是不会亏了他们的… 不想,弘皙却借着郑家庄为基地,四处搞串联,与自己的一帮堂兄弟打得火热,弘旺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八阿哥被夺爵了,但弘皙对弘旺的嘘寒问暖却是一分也没少,反而更照顾弘旺的情绪了,让大家都认为弘皙的确仁义,不愧是在康熙爷身边长大的。 弘皙很坦然的接受了大家的表扬,然后便适时的对当今朝政发表一点小小的看法,人家真的很谨慎,对老十一点也没讽刺,恭敬着呢,只是偶尔,真的偶尔那么感叹一下,如今的朝政貌似有点太激进了些…然后再适时的关注一下稳重的八阿哥何时出山… 说来也奇怪,虽然八阿哥和四阿哥当初斗得难解难分,但弘时对八阿哥却很是亲热,不光弘时,康熙的那帮孙子中,许多人都喜欢八阿哥,是啊,温文儒雅的,对侄子们都挺亲切的八阿哥,谁不喜欢啊… 而老十,虽然没咋咋呼呼的吼过侄子们,但从他将九阿哥家的弘相抓脱臼一事就知道,老十不是那窝心的人,加之老十又一直在南边活动,在侄子们的成长期内完全没施加过什么影响,再加上老十以鲁莽闻名天下的名声,因此,在康熙的孙子们眼中,老十得了天下真的是很不公道的。 但是,形势比人强,大伙儿只是将心中的不忿压在了心中,但是从此却将公平公正四个字从字典里给抠了出去… 然后吧,老十一上台后,别的兄弟没怎么打压,却将刀对准了八阿哥,也让这群人心中不怎么舒服,要知道,老十以前除了九阿哥,就属和八阿哥最好了,竟然一上台就翻脸不认人,这德行似乎也太差了点… 但是,大伙儿也只是在心中腹议一下罢了,没人敢明着为八阿哥打抱不平,只是对弘旺更加关怀了些。 虽然这些人政治斗争的经验不怎么丰富,但毕竟自己的老爹都不是那省油的,因此,一个个的城府都不怎么浅,成功的抵抗住了弘皙在旁边隔三岔五的煽风点火,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老十命令八阿哥搬离府邸一事却引爆了这个早就蠢蠢欲动的炸药桶,大伙儿全为弘旺打抱不平了,凭什么啊,都是康熙爷的孙子,凭什么弘旺这个龙孙日后得和平头老百姓待一起?就是叛逃了的大阿哥和现在还没放出来的废太子的子孙们,也没遭到这个待遇啊,,虽然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但还是照旧好房子住着,月例照领着啊… 而弘皙又不失时机的再往上浇了点油,又扇了两扇子,于是,大伙儿便火了,认为老十太不仗义了,于是便大着胆子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关弘暄的流言便大肆传了出去… 八福晋叹气道:“我一知道这事,就急了,皇上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什么事都好说,可要牵扯到皇后和阿哥格格,那定是翻脸不认人的,但是,皇后,你真的得相信我,这事我们爷一点也没掺和,弘旺那小子也真的是受人挑唆的,可气的是,弘皙做的滴水不漏,完全抓不到他的错来。” 其木格实在没想到老十在侄子们中间这么没人缘,看来以往的工作还是太疏忽了啊,于是,其木格便问道:“都有哪几家掺和了?” 结果答案让其木格更郁闷,其木格怀疑,老十肯定也很抓狂,竟然除了十四家,老十其他兄弟的儿子们都有人掺和了,包括九阿哥家的两个小阿哥。 其木格想了想,道:“八嫂,你回家好生约束着弘旺吧,至于其他的,先别多想了,我这厢帮着劝劝我们爷,但愿大家都没事。” 其木格窃以为牵扯这么多家人,老十应该不会大办严办的,便稍微表示,愿意帮八福晋说说情。 八福晋郑重的谢过其木格,道:“虽然都说皇上听你的,我今儿才知道,你是什么事都不轻易应承的…” 其木格尴尬的笑道:“外面的话不能轻易信…” 八福晋却道:“皇后,盛京的事你还是帮我给皇上再说说吧…” 其木格看着八福晋殷殷期望的眼睛,只好道:“我试试吧,但八嫂你别抱什么希望。” 八福晋苦笑道:“我真的只求脱离这个是非圈,一家人好生关起门来过日子。” 见其木格没做声,八福晋又道:“皇上自问得对起我们爷,皇阿玛也是问心无愧,九哥定然也是如此想,可是皇后,我们爷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被舍弃的都是他?” 是啊,康熙对八阿哥先是扶持,后是打压,九阿哥虽然没卷起袖子帮老十和八阿哥厮杀,但老十一被立为太子,九阿哥便立马顺势站稳了立场,十四按说和八阿哥感情应该更深些,可也没帮八阿哥折腾一下,而老十,在四阿哥和八阿哥同时挑事的情况下,虽然同时让两人闭门思过,但四阿哥很快就给放了出来,而八阿哥却是被一贬到底… 因此,对于八福晋的质问,其木格只能报以相同的苦笑,“八嫂,我不知道,但万事总有因吧…” 其木格这厢对八福晋苦笑着,畅春园里,康熙则心情甚好的逗着十四玩。 因为十四跑到康熙跟前哭诉去了,说外面的流言如此不堪入耳,他简直是没脸活了… 康熙压根就没甩他,只是淡淡的问道:“流言都传了些日子了,你现在才不想活,是不是晚了点?” 十四郁闷了一下,又马上干嚎了起来,“可如今连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瞧不起儿子了啊,儿子哪还有脸苟活在世上啊…” 康熙眯着眼问了问,“哪家小子啊?” 于是,十四便将特木尔的拒绝一五一十的说了,“还不是认为外面的流言是真的,皇阿玛,连皇后都听信了外面的传言呢…” 十四干嘛来找康熙了呢?这还是老十给提醒的,因被特木尔干脆利落的给拒绝了,气急败坏加沮丧的十四便找到了老十,请老十帮着做做特木尔的思想工作,老十便问了,阿茹娜是什么意思啊? 十四道:“还拖着呢…” 老十想了想,道:“特木尔都拒绝了,阿茹娜干嘛不直接拒绝你啊?” 十四一想,对啊,于是便明白了,阿茹娜要么是还在摇摆着,要么是不好表态,想了想,自己干脆还是造成既定事实吧,反正阿茹娜没干脆利落的拒绝自己,那摆明了对自己还是有点意思的,于是,十四便找到康熙哭了。 康熙一听,道:“喔,那朕下个旨意,好好处罚一下这个特木尔,太不象话了,至于皇后,嗯,也叫皇上申饬一下。” 十四急忙拦住,道:“皇阿玛,如今可不是处罚的事,而是怎么洗刷儿子身上的冤屈啊…” 康熙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怎么个洗刷法?” 十四道:“儿子非娶了阿茹娜不可” 康熙点了点头,“嗯,娶了她,大伙儿会认为皇后既然会同意,那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了,然后若她再给你生个阿哥、格格的,你的名声更是回来了,反正阿巴亥的女子都能生,叫阿茹娜生个小孩应该不难,是吧?” 十四忙点头,但心中却闪起一丝不妙的念头,紧张的看着康熙。 却见康熙把握了一会儿扳指,幽幽道:“这么些年,你府里怎么就没添丁呢,你该不是真有问题吧?” 于是,十四便真的当着康熙的面去撞墙了,真的没脸活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三十一章 政策变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政策变了 京里纷纷扰扰乱做一团,而远离京城的弘参和弘历也过得颇为不平静,从身体到精神都经受了一番洗礼。 他们所乘的船只很没面子的被荷兰人的炮弹给击中了… 整个船队就损伤了三艘船,其中就包括了搭载此次战役最高指挥官以及老十两宝贝儿子的指挥船,而且,就属他们的船损伤最严重,若不是士兵们抓紧时间强攻下了马六甲海峡,弘参和弘历怕得跟着施世骠一起去见海龙王了。 不过,饶是如此,加入大炮抢救小分队的弘历也给弄得浑身湿漉漉的,颇为狼狈… 指挥船上的炮舰可是大清最新研发出的最高升级版产品,本指望他在此战役中发挥点威力的,结果却是委屈的一炮未开,因船身受损,本来就进水了,哪还敢再开炮,那炮击的冲击力没准会让全船的人全落水泡澡去… 因此,弘历和那些在岗的炮兵、预备炮兵和替补炮兵只能在大炮周围郁闷的往外舀水,动作还得快… 弘参则跑到驾驶室观摩船长如何凭借娴熟的技术躲避岸上的炮弹,当然了,这个船长的技术真的是没的说,虽然有三艘战舰在对指挥船进行掩护,但若船长水平稍微次一点,那再挨几发炮弹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了,这从另一个侧面也反应了,弘参几人有多背,有着技术如此娴熟的船长,有着最新型的大炮,却还挨了一发炮弹,这得有多背才能给摊上啊… 不过,等湿漉漉的他们上岸后,大伙则都开始庆幸运气好,因为登岸后,他们发现了荷兰人正在加固中的防御工事,荷兰人应该是得了信,引起了重视,但行动却晚了点…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大清一边的。 身体遭了点罪倒也罢了,反正这边天气不冷,不想,弘参和弘历还没空找件干爽的衣服换换,精神上又受刺激了。 施世膘上岸后竟然下令将所有俘虏全杀了,一个不留 弘参是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施世骠是主帅,弘参就算张了口也没法阻拦。 而浑身湿漉漉的、正在那用西班牙语咆哮着问俘虏哪些是炮兵的弘历听到这个命令也傻眼了,也不再去追究是谁弄得他那么狼狈了,赶紧跑去找施世骠,商量是不是留几个活口啊,船队可要去西洋呢… 施世骠冷酷道:“正是因为要去西洋,所以这些人才一个都不能留” 弘历想了想,觉得有点明白了,因为要征用荷兰人的船只,施世骠兴许是担心被荷兰人给揭穿了,没面子… 弘历为荷兰人深感不值,最后竟然是死在面子上了,唉,还有谁比他们更冤呢… 但弘参却不认为屠杀令会这么简单,毕竟大队人马要去西洋的,若荷兰人在他们的地盘使坏,可就不好了,所以不留活口应该是为了届时以弘政为代表的大清团队能睁着眼说瞎话,坚决否认打过荷兰人… 不想,施世骠听了两位皇子的揣测只是淡淡的道:“若不是皇上有旨,不准屠杀土著,臣会连这的土著也一块全屠了” 弘参和弘历给骇得差点下巴都快掉了,这施世骠姓施不姓屠啊?咋成一屠夫了呢? 弘历很好学的向弘参求教,“施和屠八千年前是不是亲戚啊?” 弘参茫然的摇摇头,施世骠可是被众人评为“和易谦雅”的,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弘参并不认为此评价掺了假,因此,弘参同样非常的想不明白,这么和易谦雅的人怎么会如此的冷血… 两人全没注意到,施世骠说的是,若不是皇上有旨不准屠杀土著人,那么反过来理解不就是老十就洋人的处置是下了旨的… 因打扫战场、屠杀俘虏、以及抢掠土著、安排防御等等—施世骠虽然没对土著下屠杀令,但却默许了手下去四处抢夺,——大清水师是异常的忙碌,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弘参和弘历才得了个空询问施世骠,为什么要采取铁血政策。 施世骠的答案言简意赅,“臣是遵旨行事。” 弘参和弘历这下更是吃惊不小,要知道老十的政策是以和为贵啊,但是,施世骠又不可能拿圣旨撒谎,于是,两人只好按下心中的惊讶,追问为什么要对土著也不假以颜色,老十只说杀洋人啊… 施世骠冷冷道:“洋人和土著皆非我族类,何必体恤怜悯?” 弘历有些生气,“可皇阿玛不是明明说了,要善待土著,为什么还要纵容士兵去抢掠?” 施世骠道:“皇上只是说不能屠杀他们,并不是说善待。再说了,洋人抢得他们,杀得他们,为什么我大清却不行?” 弘历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洋人烧杀掳掠了?” 施世骠冷冷道:“四阿哥,台湾可是被荷兰人占过的” 弘历火冒三丈道:“但我大清乃仁义之师…” 施世骠打断道:“四阿哥,仁义之师只对我大清子民而言,对外,就得不仁不义才有威慑力” 弘历跳了起来,道:“施世骠,小爷我告诉你,马上得天下、马下治天下,你懂不懂?让我大清水师背个不仁不义之名,当心我皇阿玛办了你” 施世骠幽幽问道:“敢问四阿哥,朝廷要将此处纳入我大清版图了吗?就算要纳,那也得先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否则,这帮土著人还以为咱大清是好欺负的” 见弘历还要再度跳起来,施世骠冷冷道:“敢问四阿哥,咱们一上来就对土著和颜悦色的,土著是不是就不反抗咱们了?” 弘历闭紧了嘴巴,怎么可能,你再和善,那也是侵略者啊… 施世骠见弘历不言语了,便道:“汉人在南洋受侵凌的时间长了,虽然这些年,因有朝廷水师驻扎在吕宋,南洋土著人才没敢随意欺凌汉人,但马六甲这块因一直是荷兰人占据,大伙儿对大清的印象应该还是源于以前的南洋汉人,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怎么行?” 弘历找不出词来反驳,急忙看向弘参,希望弘参能将施世骠给驳倒。 不想,施世骠又冒了句,“对外不仁不义是皇上给臣的密旨里白字黑字的写着的…” 弘历彻底傻眼了,瓜在那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还是被一直一言不发的弘参给拉走了。 等四周没什么闲杂人等了,弘历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皇阿玛在安居岛不是一直对土著挺和善的嘛…” 弘参道:“九伯在爪哇岛弄的种植园你知道吧?” 弘历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还有弘历的股份呢,“和这有什么关系?” 弘参道:“这些年,九伯一直奉行亲民政策,是,种植园的土著人都夸大清好,但种植园外的土著人却没少找碴,相比较而言,荷兰人开的种植园可就安全多了。” 弘历知道此事的,因为九阿哥有好几次当着弘历的面直跺脚,发誓要派人去灭了那帮土著,但是,因为朝廷不希望在海上起什么争端,因此,九阿哥回回都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了… “以暴制暴也不大好吧?”弘历虽然喜欢打仗,但对于徒手的平民却实在狠不下心肠来。 弘参道:“看看吧,也许咱们是该和洋人多学学…” 弘历却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唐太宗,他不是说了嘛‘自古皆贵中华,贱夷人,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我还以为咱皇阿玛也会和唐太宗一样呢,日后,南边全是土著人当将领,再说了,咱满人其实也算夷人啊…” 弘参思考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洋人还是唐太宗的法子更好,两种都试试吧,在安居岛咱们也算是和善的了,在马六甲换个法子也未尝不可…” 弘历郁闷道:“咱们认为马六甲远,可安居岛离马六甲可不远,这的事肯定会传回去的。” 弘参道:“那,咱们给皇阿玛上个折子,说说咱们的看法?” 弘历点点头,“我总觉得皇阿玛不是在和洋人学,而是得意忘形了…咱们可得给皇阿玛提个醒,不能由着性子来。” 其实老十这个冷血政策和洋人压根没关系,而是受的弘参的启发,弘参不是派人将几个土著部落的头领给逮了嘛,不是到如今也还没放人嘛,可土著不是越发的温顺了嘛,原本还要翘一下尾巴的,如今不是全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吗… 于是,老十审时度势的一看,此时的状况和自己当初登陆吕宋可是大不一样,那对土著的政策自然就得有所变化才是,得与时俱进嘛… 不过,老十的政策转弯转得太快太急,让弘参,尤其是弘历有点接受不了。 不过,弘历守着弘参给老十写了封谏言信后—弘历认为弘参虽然文采好,但文章深度不够,还提笔添了好几句——,又开始举一反三了,问道:“那是不是也应该学洋人,只能让咱们的船过海峡啊,要和洋人学就学全套啊…” 弘历的思维其实是很跳跃的… 按既定章程,大清得说自己只是找荷兰人讨要说法的,谁知道荷兰人不经打,竟然将海峡交了出来,大清却之不恭,只好接了,但是大清可是爱好和平的,愿意和包括荷兰人在内的一切洋人和平共处,因此,海峡的大门是会照旧向洋人敞开的… 这倒不是老十和九阿哥缺心眼,而是大清的帆船商人连马六甲海峡都没怎么靠近,至于海峡的另一边是个什么情形,偌大个大清还真没人知道,那么想到海峡的另一边去做生意,肯定不是一两年内就能发展得起来的,将海峡关了,对大清没什么益处,还得白白损失过路费,不划算啊… 而此时,发觉朝廷的政策风向改变了的弘参和弘历对这一既定章程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还是给老十和九阿哥分别去了封信,询问关口是否按既定政策办,反正才打完仗,暂时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船只来过关… 除了弘参和弘历有点不适应朝廷政策的变化外,安居岛和吕宋的土著和洋人也不大适应。 大清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硬是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分别各搞了一次庆祝大军胜利的活动,还邀请了当地的土著以及洋商列席,当然,荷兰人是没那资格了,而大清给此次军事行动定的论调是:“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诛” 一时间弄得南洋一带的土著和洋人那是人心惶惶,西班牙人在其木格的老朋友,格罗夫纳的指使下,给荷兰人提供了一艘战舰,唆使荷兰人跑到安居岛向九阿哥提抗议。 不想,荷兰人的抗议船还没到,九阿哥就放出话来,说但凡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附近,过往船只若携带有大炮,大清水师不问缘由,一律先轰沉了再说其他… 于是,各国的洋人便联合起来抗议了,当然,都没敢乘坐有大炮的船。 九阿哥压根不见抗议者,只是告诉他们朝廷有规矩,但凡进港的船只都不许携带大炮和火枪等武器,安居岛和吕宋水师驻地是大清的地界,自然得按大清的规矩行事,喔,广东、福建的政策到了安居岛和吕宋就不管用了,这是哪家的规矩?大清朝廷可没这么没脸,在自己辖内,怎么能政令都不通呢? 然后,在洋人的抗议声中,九阿哥还赶紧派了一干修船匠、漆工前往马六甲海峡,并派了一队人马去爪哇,通知爪哇的主管,但凡再有土著人前去闹事,直捣他老巢,一定要弄得他姥姥都疼如今马六甲海峡都有咱们的驻军了,还怕什么驰援不及呢… 其木格知晓后,才幡然醒悟,原来老十此时才是传说中的鹰派,别看以前老十牛哄哄的,竟然还是个鸽派代表,这个认知让其木格很是接受不了,硬是停下筹备过年的繁重工作,发誓要重新认识老十,却遭到老十无情的打击,“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懂别瞎说。” 老十这厢在打击其木格,那边却在被康熙打击,要过年了,老十专门去畅春园和康熙商议回宫事宜,谁知康熙却不见老十,冷冰冰的让人通知老十,他忙着呢,要钓鱼,别去烦他… 气不过的老十特意跑到园子里的池子边走了一遭,整个池子都冻得硬邦邦的,老十恨不得搬块大石头在冰面上砸个洞,从中抓条鱼扔给康熙,但是老十很及时的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心想,神气什么啊,武则天还能叫百花不顾时令的乱开放呢,连一女流之辈都比不过,哼,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儿子们了… 这么一想,颇有点阿Q精神的老十觉得气比较顺了,拍拍屁股走了。 不过,老十一回到宫里,便叫人将十四给拎来了,“皇阿玛是你给气的,你去将人哄好了…” 在康熙面前寻死未遂、反被踢了两脚的十四毫不客气的道:“皇上,皇阿玛是回宫过年,可不是到我府上过年,他如今还在畅春园呆着,怕不是还在气我吧?” 老十气结,“不去是吧,行,朕记下了,过完年就叫阿茹娜回蒙古。” 于是,十四便很没骨气的灰溜溜的朝畅春园跑了… 老十想了想,又将弘暄叫了来,叫弘暄过两时辰去畅春园走一趟,务必敲定康熙回宫的日子。 弘暄很无语,“皇阿玛,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干嘛还那么狠狠的发作弘旺他们啊…” 老十道:“喔,要过年了,所以就不能处罚人了,就得处罚轻了,喔,那要过年了,你是不是就别吃饭了,或者少吃些啊,什么逻辑少废话,赶紧办正事去” 于是,弘暄只能对天长叹,“老天爷到底要降什么样的大任于我啊…” 老十喝道:“这话你冲闹别扭的人说去…” 老十威武的呵走了弘暄,正想是不是到储秀宫和其木格唠唠嗑,休息一下脑袋,不想,弘参和弘历的谏言信就到了,于是,养心殿便传来了老十的声声怒吼,吓得管事太监赶紧去将还没走出宫门的弘暄给追了回来,“南洋那边的信,皇上一看就火了…” 弘暄一听,也急了,大清莫非给败了?那弘参和弘历怎么样了? 于是,弘暄便赶紧朝养心殿冲去,也不管规矩了,不等人通报就直接进了大殿,“皇阿玛,南洋那边怎么了?二弟、四弟没事吧?” 弘暄急吼吼的问完,才发现情况有点诡异,老十涨红着脸坐在位置上运气,地上没砸烂的茶杯、瓷器,也没散落四处的奏折。 弘暄心中一紧,太反常了,莫非弘参和弘历… 于是,弘暄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二弟和四弟没事吧?皇阿玛,你说句话啊…” 半响,就在弘暄等不急要去抢老十手中的信纸时,终于听到老十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们好得很,好得很” 弘暄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是惹事了,没关系,就是将天捅了个窟窿,只要这两家伙还活蹦乱跳的,就没关系,于是,弘暄便笑了笑,“弟弟们惹事了?呵呵,那皇阿玛,您先慢慢生气,儿子先去畅春园了…” 然后,弘暄便脚底抹油溜了,反正弘参和弘历远在南洋呢,老十也打不到他们,弘暄又何苦待在养心殿代两人挨骂… 自然,其木格便遭了秧,老十晚上喋喋不休的冲其木格嚷嚷了一两个时辰,质问其木格,到底怎么教儿子的,竟然教出这么没大没小的两个家伙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三十二章 提意见 第六百三十二章提意见 康熙此次闹别扭,弘暄的天平是倾斜给了康熙,不光弘暄如此,就连其木格也认为,康熙闹的并不是完全不在理,老十做得太那雷厉风行了些,完全没顾忌康熙的感受。 你想啊,人家康熙禅完位了,第一个春节自然是想过得热热闹闹的,儿孙满堂,他老人家好享点天伦之乐塞,老十倒好,赶在春节前楞是将康熙的十多个孙子全给发作了,而且康熙的那帮儿子们,比十四年长的,一个也没逃脱被申饬的命运,比十四年幼的,要么没孩子,要么孩子太小,想闯祸还得过几年,倒是躲过了养心殿挨骂篇… 只有十四,受到了褒奖,治家有方啊,孩子们正是淘气的年纪竟然没去掺和那些破事,十四真的是会当爹啊,自然,老十号召大家都得向十四学习,因此,十四在参加庆功喜宴刚告一段落后,立马又得开课讲授如何当一个称职的阿玛了,忙啊… 其实十四家的老三弘映和老四弘暟完全是运气好,弘暟和弘明同母,都是十四大老婆完颜氏生的,因十四回来就和完颜氏闹了一场,知道底细后的弘明担心自己老娘想不开——被人分老公倒也罢了,这么些年反正也习惯了,但谁乐意被分权啊——…因此,弘明就郑重的嘱咐弘暟每天放学后赶紧回家陪老娘去,不能让老娘郁闷成病了,于是,弘暟放学后,虽然心痒痒的,但客观上却又实在走不开,只好羡慕的看着那边堂兄弟们肆意远去的背影,当然,弘暟还和弘明商量过的,说自己亲娘看上去好像完全无事了,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天天按时回家陪着了,弘明摇头,说正因为看上去像完全无事了,所以才更可怕,一定要更上心才是,因此,弘暟只能乖乖回家呆着了,弘映的亲娘一瞅,遂勒令弘映跟着弘暟学,在十四面前做样子,谁不会啊… 于是,两小家伙便非常侥幸的没掺和进去,虽然他们其实是很想掺和的。 而弘春和弘明就不说了,两人和弘暄是同窗,虽然在上书房打过一架,但同学情还是很深厚的,就算他们想去掺和,人家也不会要他们加入,谁知道是不是弘暄派来的探子… 因此,十四这次得到表扬完全是凭运气,真要追根溯源,还只能说他和老婆因误会而干架干对了…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运气好的十四在一帮年长兄弟中便显得有些刺眼了。 而老十一边表扬十四,一边也没忘记训人,将三阿哥至十三这些人全给叫到了养心殿外的院子里,罚跪,老大和老2以及九阿哥因客观原因来不了,他们的长子或嫡子就代父受过了。 数九寒天啊,老十楞是让这帮人在养心殿外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任由十四磨破了嘴皮子,任由十五、十六陪尽了笑脸,老十就是不让人起来。 当老十叫人传这些被罚跪的兄弟们进来时,十四看了看怀表,刚刚好,一个时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弄得十四挺疑惑的,伸长脖子朝老十那边望去,没见老十看怀表啊… 放下十四的疑惑不提,老十将这帮兄弟和侄子代表叫进来后,也没放过人家,劈头盖脸的一顿狂训,就连他最喜欢的弘政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想而知,其他人遭到的火力攻击会有多猛… 骂完了,大伙儿以为要过年了,也许此事就这么算了,老十骂的那也太狠了,毕竟孩子们也没捣鼓什么大的事来,不就传了两句流言嘛,不想,老十竟然将大家的过年奖金全给罚光了,要知道,过年钱可不少… 好吧,罚了老子钱了,那儿子大概也就是被勒令闭门读书了,不想,老十竟然宣布,所有涉案人员,管他身上有没有爵位,全部一撸到底,发配到边远地区当兵去 地区的确很边远,全是西北、东北和正北方向的流放地带,兵也是名副其实的小兵,每人全给起了个假名,混入八旗兵丁名册,年前就开拔。 老十还放话了,谁家敢去部队打招呼,谁家敢偷偷叫人给这帮小子捎带银子,谁家的老子也这般当兵去,儿子还换不回来,父子两一起为大清的边防建设默默的做贡献… 宗室子弟都希望去部队,但是,人家是希望去镀镀金,为日后奔前程打下点基础的,谁乐意真的去当小兵啊,还改名换姓的,从士兵往上混,那得混多久才能被提拔为一个小头目啊… 于是,老十这边热血的侄子们全傻眼了,以前没见过这么罚人的啊,皇上能不能别那么别出心裁呢,依旧例行不行?打板子、关禁闭都成啊,就算处罚不能改,用真名姓行不?… 不过,弘皙并没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废太子家被罚的并不是弘皙,而是弘皙的弟弟,弘皙作为代家长,只是被罚了跪、罚了银子、挨了几句骂而已。 至于八阿哥和弘旺则不在这批处罚的名单中。 但是,当八阿哥搬家后的第二天,老十的旨意就下了,八阿哥带着弘旺去给良妃守灵去,即刻起程… 其木格得知后,特意问过老十,为什么,这样对八阿哥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如今八阿哥也蹦跶不起来了,难道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注定要被赶尽杀绝?那四阿哥呢?为什么放过四阿哥? 老十没做解释,只是说,“其实也是为他好…” 其木格还能怎么的,虽然不大理解,但还是叫人给八福晋捎了个口信,说老十的本意是为了八阿哥好,叫八福晋别做深度解读… 其木格能安抚八福晋,却没法一一安抚众妯娌,只能冲老十嘀咕,“年夜饭还不知会怎么闹呢。” 老十倒不在意,“以前大过年的闹,皇阿玛吼完罚完也不会动真格的,今年他们想闹,怕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古以来,只有对着爹娘撒泼讨好处的,几时见过冲兄弟犯浑能得到好的。” 是啊,老爹在位和兄弟登基完全是两个概念啊,康熙的这帮逆子们如今怕是后悔当初那么的闹腾了吧,不是他们闹得厉害,康熙怎么会禅位… 于是,其木格稍稍放心了,转而关心弘参和弘历在马六甲能否过个好年… 不想,其木格放下心了,康熙那边却甩脸子了,也是,大伙儿也许不好冲老十开炮,但没准会拿话渗康熙,再说了,大过年的,一下少那么多人,康熙心里自然不痛快,关键是,老十这么做并没事先请示康熙,康熙觉得自己被藐视了,很生气。 所以,十四又被踢出了畅春园,弘暄更是连康熙的人影都没见着… 而老十又被弘参和弘历给“教训”了一番,几头都不顺,晚上便回到储秀宫冲着其木格开炮了。 其木格接过弘参和弘历的信看了看后,又从老十的嚷嚷中整理了些信息,然后便等老十慢慢发泄,等老十发泄的差不多了,其木格才慢悠悠的说道:“爷,你发什么脾气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难道真如两孩子说的,你有些忘形了?” 对于政策上的事,其木格没那能耐去评判谁对谁错,虽然知道西方殖民者的残酷行径是成功的,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从不想看那百年的屈辱史,那么又何苦在别人的地盘去屈辱人呢?而且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其木格对唐朝那叫一个仰慕,因此,更希望老十能效法一下唐朝的祖先,可是到底哪个法子好,其木格真不知道,若其木格能头头是道的分析出两者的利弊,那她就不是其木格,而是武则天了。 不过,其木格可是老十的糟糠,对政策方向搞不明白,但对老十的秉性却还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老十,性子急,好冲动,胆子大,能走直路是绝对不会选弯路的,以前有康熙压着,加上运气好,倒没造成过什么无法挽回的损失,但是,这段时间,康熙基本上是放手了,老十的建议,康熙要么听都不听,要么听后都点头,所以,老十心中的那根弦便放松了,开始不怎么顾忌各方感受了。这次如此处分一帮兄弟和侄儿就很能说明问题,其木格认为,是时候给老十提提醒了,免得老十真的习惯了万事由着性子来,那日后想纠可就难了… 因此,虽然老十听了其木格开头的话,脸色已经非常非常不好了,但其木格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爷,隋炀帝你觉得怎么样?” 老十火了,“你说爷象隋炀帝?” 其木格摇摇头,道:“不是的,只是我觉得隋炀帝其实是个挺有能耐,有远见的人。” 老十楞了片刻,道:“其木格,要爷给你请个先生不?” 其木格笑道:“先生们只知道老生常谈,还不如我自己悟呢。”其实对于隋炀帝的看法,其木格也是偶然在网上看过,她真没那能耐自己悟。 其木格看着老十,道:“别的不说,就拿修运河来说,他就做了件大好事,但是为什么他的下场却那么惨呢?不就是太着急了嘛,本来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他非要马上见到成效,谁能承受的起?” 老十顿了顿,“爷没他急。” 其木格伸出手捏着老十的两颊,笑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说这话你脸红没?” 老十抓住其木格的两只手,解放出自己的脸,叹气道:“有时候不急不行啊。” 其木格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一剂量猛药反而会害死人的。” 老十道:“你也觉得在南洋不该那么干?” 其木格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摸着石头过河吧,慢慢探索呗,方法错了不要紧,只要别一错到底就行,反正也祸害不到咱大清子民头上。”其木格自私的本性一下暴露无遗,“不过,你对你那些兄弟是不是太过了些?爷,皇阿玛如今还在呢,你这么做,让他怎么想?大道理我不会说,我只是觉得,此事你做得不大好…” 说到这,其木格看着手中的信,读到:“‘至其牵于多爱,复立浮屠,好大喜功,勤兵于远,此中材庸主之所常为。’弘参和弘历这句子写得好,等他们回来,我再叫他们也就京里的事写两句经典的话来,爷,届时你就拿着当座右铭吧,没准这还能成为一美谈呢。” 老十很无语,“那句话是《新唐书?太宗纪赞》里的… 其木格只能面上讪讪了,但心里却很愤愤然的,老十也真是的,当个文盲都不称职… 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三章 缘由 第六百三十三章缘由 畅春园里,闹别扭的康熙终于接见老十了。 当然,老十这次耍了点小聪明,不说过年了,直接叫人告诉康熙,他有重要的十万火急的紧急情况汇报。 康熙一见老十,就将手伸了出来,“折子拿来。” 老十嬉笑道:“没折子,呵呵。” 本来就猜测到老十大概在撒谎的康熙,——虽然认为老十在撒谎,但康熙也就借这个梯子下了,不能真的不回宫过年不是?——当即就扔了一本书砸向老十,吼道:“滚。” 老十笑呵呵道:“皇阿玛,要说有事吧,还真有,本来儿子是想等过完年再和您说的,总得让您过个好年啊…” 康熙冷哼了声:“朕怎么瞧着你是巴不得朕这个年过得憋屈点啊。” 老十急忙喊冤,说憋屈的可是自己,自己为了不让康熙担忧,才忍着没说的,如今竟然被误会,那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康熙冷冷的指了指屋里的一柱子,“去撞吧,朕不拦你。” 老十憨笑道:“儿子才不学十四弟那没出息的呢,呵呵。” 康熙冷冷的看了眼老十,扭过头去,没搭理他。 老十只好正色道:“皇阿玛,儿子此番如此处置众兄弟和侄儿,实乃事出有因,儿子怕皇阿玛生气,让池子里的鱼遭了殃,所以才一直没和您说。” 康熙不置可否的“喔”了声。 老十清了清嗓子,道:“郑家庄那边有异动,弘皙自小就跟在您身边,儿子怕您着急,所以才忍着没说的,此番处置,也是想给弘皙一个机会,我将跟在他身边起哄的人都调出京了,他若聪明些,知道折腾不出什么来了,就此放手倒也罢,若他还鬼迷心窍,儿子也不会手软了。那帮侄儿们,也委实该拉出去历练历练了,玉不琢不成器,与其让他们在京里无事生非,倒不如让他们出去溜溜,看看到底是骡子还是马,儿子若真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法子,何苦非要让他们去军营呢…至于八哥,如今就算他不折腾,也总会有人去拉他下水,还不如到良妃娘娘灵前尽几年孝呢…” 康熙眯起眼,“怎么个异动法?”这些日子,康熙专心的在研究洋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没怎么给暗卫布置任务,所以,对于郑家庄的异动,康熙还真的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谣言是那煽起的如此而已。 老十道:“弘皙暗地里也没少网罗人,最近还派了好几拨人悄悄去江南…” 老十可没那么无聊,会单单的为了针对弘暄的流言如此发作,的确是不得不发作啊。 康熙沉吟片刻,道:“还有呢?” 老十道:“弘皙貌似在打大炮的主意…不过,许是银子不够花,所以只是派人和洋人接触了一下,没什么下文。” 康熙问道:“没打西山火器营的主意?” 老十笑道:“自然是打了的,否则我怎么知道他和洋人接触是为了大炮。” 就弘皙的此番举措,老十完全可以不动声色,放长线掉大鱼,届时等事情闹大发了,不用老十发话,康熙也会下令将弘皙以及一干从犯孙子全给圈了,因此,老十如今出手,其实倒真的是给大家留了一条活路… 见康熙不做声了,老十嘲讽的笑道:“皇阿玛,若二哥心生不忿,儿子倒还能理解一二,弘皙跳这么高,呵呵,委实让人想不明白…” 康熙想了想,道:“弘皙交给我了,至于你二哥,他应该是真的熄了那心思的。” 见老十扬眉不信,康熙道:“弘皙派人去江南,朕猜应该是去提银子,不过,凭证都被你那贤惠的皇后给砸烂了,他提不出来的,没了银子,他能成什么事?” 老十奇怪道:“什么凭证?其木格砸了什么?” 康熙瞪了老十一眼,“你二哥不是给了弘暄一块玉佩嘛,不是被你媳妇给砸烂了?” 老十彻底震惊了,实在没想到废太子会将这么重要的玉佩给弘暄… 老十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个二哥好好谈谈了… 听了老十的这番解释,康熙心情的确好了许多,虽然弘皙让人心烦,但至少老十没让康熙失望啊… 但康熙还是没好气的来了句,“你就不能等过完年再发作?” 老十道:“那不是就我一个人过不好年?多亏啊” 一听这话,康熙简直不想搭理老十了,挑这么孩子气的人当皇帝,自己真是瞎眼了,当即摆手叫老十赶紧滚。 老十舔着脸问康熙,回宫的时间是不是该定下来啊? 康熙道:“大年二十九回宫。” 老十笑问着,是不是可以稍微提前点? 康熙道:“天天见你,朕怕会给呕得吃不下饭” 老十无奈,只好依了康熙,转而给康熙汇报南洋获胜的消息。 康熙倒没什么异常欣喜的,只是提醒道:“提防着洋人包成团。” 说到洋人,老十便多说了两句,“九哥在信中说,英国人此次竟然跳得最厉害。” “英国人?”康熙喃喃道:“不关他的事啊…” 老十道:“是啊,他在南洋也没占地,但反而就是他跳得最厉害。” 康熙想了想,道:“查到英国人的底细没?” 老十摇头道:“九哥正在查,详细的不清楚,只知道英国人占了天竺的地盘。” 康熙把玩了一会儿大拇指上的绿扳指,方才开口,本来老十以为康熙会有什么指示了呢,谁知康熙却叫老十将书架上第一层的地图拿下来。 老十依照康熙指示,拿了地图,在桌上打开,笑道:“皇阿玛这图册绘得可比儿子的好多了,儿子要照描一份拿走。” 这地图可是康熙在畅春园和传教士们一起绘制的,自然比老十养心殿的好多了。 不过,如果其木格在,肯定会失笑的,虽然欧洲各国已经标识出来了,美洲大陆所处的位置也画了个圈,但这个世界地图还是不怎么对,因为南亚、中东、非洲那些轮廓完全是乱的。 不就,康熙却指着这个轮廓不怎么对的世界地图道:“西藏过去就是天竺,盯紧英国人。”当陆地大国的君主当惯了,康熙对陆地边界上面临的威胁,管他是不是潜在的,很是敏感。 老十看了看地图,指着大清的边界道:“安南、暹罗国离吕宋也很近,但缅甸在南洋却没见过,可天竺的另一边又是海,难道缅甸是给围在中间的?” 大伙儿别笑老十无知,他能知道提出这问题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好歹睁开了双眼在提问了啊。 康熙站在地图边上瞅了一会儿,道:“洋人的叫法和咱们的不一样,所以,这图嘛肯定会不怎么贴切,这样,叫弘参派人沿着马六甲海峡朝前走,将沿途情况探清楚了,尤其是天竺的情况,对了,当初福寿膏是哪国的洋人倒腾的,去查查,是不是英国人,还有,看看天竺那边是不是也在卖…” 老十喳了一声,应下了,又道:“皇阿玛,马六甲海峡已经打下来了,休整个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起程了,一过完年我就叫弘政出发了,您若有什么要提醒他的,就这两天召见他吧。” 康熙想了想,“朕知道了,对了,宗室有多少人去?” 老十叹了口气,“三人报名,但只能两人去,儿子要准了雅朗,庄亲王没准能水淹养心殿。” 康熙沉吟了片刻,“人少其实也有人少的好处,你就别折腾了。” 老十还能怎的,自然是说好。 然后,康熙又问起了北边罗刹的情况,知道因天寒地动,双方都消停了下来,便也没再过多关注,只是叫老十在过年前,让准格尔送礼一事敲定,别再拖了,拖久了对朝廷没什么好处。 老十有点不乐意道:“三哥到如今竟然只谈来2万两黄金…” 康熙道:“差不多就行了,你也别太狮子大张口了,那珍宝你打算怎么安置?” 老十顿了顿,“叫她到庙里修行,为那些因策妄阿喇布坦而枉死的人超度吧,这样也算是在洗清准格尔的罪孽…” 康熙看着老十半响,突然问道:“胤誐,你给朕一句实话,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要不叫太医给你把把脉…” 老十愤愤道:“皇阿玛” 康熙却老神在在道:“事有反常即为妖怪啊…” 老十跺脚道:“我要纳新人才是反常好不好?我现在,现在是,是独树一帜,对,独树一帜” 康熙悠然问道:“叫你读书你不好好读,如今就尽说些胡话了吧?你独树的什么啊?明孝宗已经抢先了,这话你可别到外头去说,丢朕的人” 老十楞了楞,道:“我,我,我后宫除了皇后,还有三人呢我,我也算是标新立异了” 纵是康熙再博学多才,也哑了,历代皇帝到底有没有人终其一生只有四个女人的,康熙还真说不出来,这得回头好好查查资料… 但,老十还是被吼了,“你成天就想着在这方面出名是吧?没出息的家伙” 而安居岛里,九阿哥正在和人谈着话,被扣押的土著人家又派代表来了,请九阿哥高抬贵手,尽快放人,他们其实都是良民… 而马六甲那边,弘参和弘历却都绷着一根悬,虽然海峡是顺利占了,虽然血腥政策也执行了,但是荷兰人在爪哇那可也是有人的,如今正在组织反攻,炮声隆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下章情节会进展的快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无题 第六百三十四章无题 无聊,很无聊 这是其木格眼下的心境。 忙完后突然闲了下来,其木格遂觉得分外无聊,也许生活原本就该忙碌着过? 年过完了,无惊无险,让心一直悬在半空的其木格很是有些不大适应。 首先,康熙很和蔼,在年夜饭上,对老十那叫一个慈祥,对其他儿子嘛,虽然还是板了个严父面孔,但却没横眉冷对,该关心的还是关心着,该过问的也点到为止的过问了两句。 其次,老十的那帮兄弟竟然也没人闹,在年夜饭上都规规矩矩的,连最没眼力劲的三阿哥都没站出来冒瓜话,也许,大家也明白了,老爹当权和兄弟当权那差异可不是大的一点半点… 喔,忘了说了,也许大家是见康熙坚定的站在老十一边,所以才全消停了,因为威武的康熙在年前将弘皙叫进了畅春园,也不知道祖孙俩说了些什么,反正两个时辰后,弘皙才红着眼走了出来,回到郑家庄是歇都没歇,就给老十上了道折子,说是要做个孝子贤孙,请旨去皇陵给顺治爷守墓,因为,他最敬爱的康熙爷爷这些日子老梦到顺治爷… 如此一来,原本等着挟康熙之态度以添堵于老十的一帮家伙自然得消停了,虽然不满康熙偏心眼,但形势比人强,也只能认了。 当然,老十这边也收手了,罚了人的奖金后,并没趁机停了大伙儿手头的差事,虽然很多人都是虚差了,但挂个名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 其木格窃以为,这也是年夜饭能顺利进行的一个原因。 当然了,虽然过年挺顺利的,但其木格却还是给累了个够呛,得将一帮太妃伺候舒服了啊,虽然她们只是太妃,其木格这个皇后完全可以只在场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但奈何康熙还健在呢,其木格只好努力让康熙的每一个小老婆都感到春风般的温暖,这对于其木格无亚于一场高考,索性,如今能找到帮手,在安安和芳茹的协助下,其木格也勉强算是完成了任务,反正,送康熙回畅春园的时候,康熙虽然没表扬其木格,但也没批评其木格。 等康熙回园子后,其木格顾不上缓口气,又赶紧将弘政叫到面前,有许多东西得交代啊,其木格并不清楚西方如今的状况到底如何,工业**是否开始了,蒸汽机之类的是否已经问世了,因此,只能叮嘱弘政,对于西方的思想不同意没关系,瞅了就忘没问题——其木格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如今老公儿子是封建主义的既得利益者,她怎么可能去扯起大旗要求打倒封建主义,推翻帝制?——但是,对于他们的技术,不管认为有用没用,一定要好生考察,能弄多少匠人回来就弄多少,咱大清不缺银子。 弘政有些不解,大清的匠人不比洋人差啊,就拿钟表来说,如今大清的钟表已经返销回西洋了呢,在南洋,更是打得西洋钟表无还手之力—倒不是说大清的就比西洋的先进多少,而是南洋受中国影响几千年了,更认同中国的东西,别的不说,中国的钟表样式摆在他们屋里,就比西洋的和谐,压根不用再费银子换家具,而且还不用将那数字换算成时辰… 更关键的是,大清的闹钟啊,小钟表啊,怀表啊,各个价位的都有。 说起钟表,其木格就觉得有点尴尬,自打钟表作坊开张以来,那是上什么产品闭着眼睛都赢利,后来因民间的钟表作坊也多了起来,中低价位的产品竞争非常激烈,虽然其木格的作坊在主攻高端市场,但并没放弃中端客户,因此,其木格便指示工匠,做手表,要知道,按历史的发展轨迹来看,手表可是取代了怀表的… 不想,工匠们千辛万苦的将表面给做小了,——这可不容易,代表着里面的零部件可都得小几号才行——,结果,投入市场后却滞销,没人买… 然后,其木格便被老十华丽丽的给鄙视了,“你戴个手表当着一大群人能看时间嘛?” 其木格傻眼了,是啊,就算满人,也没一个女的会将袖子翻起来看手腕上的时间啊,手腕上的肉可不是外人能看到的。 但其木格就想不明白了,女的不行,但大老爷们可以啊,怎么男的也不喜欢呢。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扬着头拿出怀表,得瑟的打开,又得瑟的关上,再得瑟的告诉其木格,这样才有范,抬手抹衣袖,眯着眼看,一想就觉得掉价… 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明白了,这年头,男的身上都喜欢挂些佩饰,什么玉佩啊,香囊啊,反正配着如今的服装,一点也不觉得怪,如今,许多人腰间多了个怀表链,大伙儿一点也不觉得不方便,反而认为这东西是集装饰和实用之大全,喜欢着呢。 再说了,遇见那喜欢显摆的人,总不能一直挽起袖子,或将手表戴在袖子上走路吧… 因此,没做好市场调查的其木格便遭遇滑铁卢了…然后深刻的明白了,盲目照搬是会付出令人肉疼的代价的… 如今弘政说起了钟表这个产业,其木格略微有些尴尬,“我不是说洋人的技术咱们都得照搬,只是想能多了解洋人就多了解几分,毕竟去一趟不容易。” 弘政没察觉到其木格思绪已经飘了一圈,犹在道:“那也没必要招徕工匠啊,要不侄儿带些工匠去,他们一瞧也就会了。” 其木格摇摇头,这法子其木格早先也想过,不过,却行不通,工匠都会和主家签订卖身契,不是他们想去学技术就能学的,要知道如今有手艺的工匠都紧俏着呢,,再者,他们去了西洋,也不见得就能学到东西,洋人的保密意识可不差。 因此,其木格便再次告诉弘政,此行去西洋,朝廷并没花什么银子,因此,千万别为朝廷节约,对工匠大方出手就是,另外就是,此行同去的商家若要招徕工匠,除了火器行业外,其他的都支持,别去打压。 等弘政点头应了,其木格又交代,说到了那边,别什么都信克里蒂丝老爹的,要知道这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事,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然后,其木格又叮嘱弘政,一定要去英国逛逛。 最后,其木格才告诉弘政,克里蒂丝并不是只能当妾了,大清其实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去迎娶他的,关键是看能给大清带来什么好处… 见弘政愣愣的,其木格便道:“我也不知道你阿玛和你十叔要怎样才会应允,但是,你可以探探他们的底线。” 弘政苦笑了一下,自觉是要让老十和九阿哥松口,怕无异于天方夜谭,其木格便道:“不管怎样,争取一下吧,还有,若是不行,克里蒂丝那里,你多劝劝,突然只能做妾,她不知道多伤心呢,对你发脾气也是正常的,不答应你,也在情理之中。” 弘政笑得更苦了,“十叔交代了,妾的事回来才说,免得洋人在他们的地盘上使坏。” 看来老十是想仗着如今信息不畅,两边糊弄了,不知道有没有知会九阿哥? 其木格叹了口气,“不是还没给你指婚嘛,总有希望的。听婶娘的,去问问你十叔和阿玛的底线。” 弘政听了其木格的嘱咐,先去找老十了,也不知弘政是怎么和老十谈的,好像老十是将此事推给了九阿哥。 不过,到了起程日子,弘政来辞行时,倒不怎么沮丧。 给弘参稍带的衣物早就交给了弘政,因此,其木格此次只递了封信叫弘政转交,并再次叮嘱,叫他们一定要听船长的话,千万别外行指挥内行… 然后,弘政便带着长长的队伍走了,里面有宗室的货物,也有弘政一手督造的罐头,虽然如今罐头并没完全研发成功,但弘政还是执意带了些去,说是坏了扔掉就是,反正带的又不多。 而弘政此行也带去了老十的圣旨,封弘参为贝勒,自然,弘历也成贝勒了,要出门嘛,有个头衔总要好得多,当然,弘政的贝勒也还给他了。 而在京里的弘丰早乐呵呵的在其木格面前炫了一下“丰贝勒”的名头,还说三兄弟中,就他的称呼最好听。 但其木格有点诧异,怎么只给他们贝勒头衔啊,三个儿子封亲王应该没问题啊,老十却说,留给弘暄施恩吧,自己将他们封到了头,日后弘暄怎么办? 看来,自己的兄弟被康熙封为亲王,让老十行事很是不便,吸取教训了。 弘暄正式当了太子,芳茹成了太子妃,不过,举行了个简单的册封仪式,但庆贺宴并没举行,弘暄说等兄弟们聚齐了再一起乐呵乐呵。 等弘政出京后,皇家慈善会的事务便落在了芳茹的二哥何亥和东茁身上,暂时倒没瞧出什么不妥来。 而安安的公主府也建好了,嫁妆什么的也都筹备齐了,伺候安安的嬷嬷和宫女、太监也都挑出来了,婚期是安安在钦天监提供的吉时中选的,等弘参回来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便挑了个弘历能参加婚礼的日子,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等弘历回京后,安安就该出嫁了… 虽然有嫁女的离愁,但闲下来的其木格却还是觉得挺无聊的,因为安安的嫁妆她已经核查过N遍了,再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而安安此时正在加紧赶工,给婆家人做针线,安安的针线手工很不咋的,——这与老十和其木格的教育有关,但风俗就是风俗,有些东西必须得安安亲自动手——,因此,其木格便不好去干扰安安。 于是,无聊的其木格便打算派人去请阿茹娜,对了,阿茹娜和十四的事还没个了结,但其木格却是想使劲也无处使,当然了,其木格也不想使劲,因为不知道到底怎样才是真正对的…由着十四和康熙斗法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日后十四和阿茹娜会感叹相处太难,回忆起起初的艰难,也许肠子的颜色不会变吧—肠子不会被悔青了啊… 百无聊赖的其木格正唤人去请阿茹娜,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高呼,“额娘,额娘,皇额娘,我回来了…” 其木格喜得赶紧跑出屋,只见弘历正大步流星的朝自己走来… 祝大家周末愉快,呵呵 第六百三十五章 惹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惹事 看着明显高了一截、黑了一圈的弘历,其木格眼中不由泛起了泪花,倒不是其木格多愁善感,而是太激动了,许久未见的弘历可是经历过真正的海战洗礼呢,要知道,老十当初在吕宋也是上岛后,占了山头打的陆地防守战… 其木格正激动呢,却听弘历又叫道:“额娘,救我,救我…” 其木格瞬间石化了,怎么回事? 听到弘历声音从房间跑出来的安安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 其木格朝弘历身后看了看,没追兵啊,于是便稳住了心神,道:“弘历,怎么了?” 话音未落,弘历已经到了其木格跟前,给其木格行了礼,朗道:“皇额娘,我回来了。”让其木格不由认为,弘历这小子刚才是在开玩笑。 其木格拉起弘历,噌怪道:“回来了都不消停,瞎嚷嚷什么?” 弘历立马接道:“我闯祸了。” 其木格迟疑道:“真闯祸了?不是说笑?” 见弘历点点头,安安快步上前,问道:“不是说你和九伯还有十多天才能到京吗?你怎么提前到了?见过皇阿玛没?你闯了什么祸?” 其木格则期盼着弘历咧嘴一笑,大声道:“骗你们的”谁知弘历却瘪嘴低下了头,于是忙拉了拉弘历,道:“咱们进屋说,你也真是的,既然闯了祸,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弘历进了屋后,要给安安行礼,安安制止了,道:“别管这些虚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历道:“我闯祸了,所以九伯让我昼夜兼程,赶紧回京,九伯如今还在山东呢,我没敢去见皇阿玛,皇阿玛没准已经得到信了,知道我先回来了。” 其木格心下大惊,看来事态应该很严重了,于是便问道:“你闯了什么祸?不会是杀人了吧?” 其木格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 安安的手也抖了起来,安安是完完全全的古代人,对人命不是那么的敬畏,但是,见九阿哥如此处置,安安担心,弘历没准杀了朝廷命官,那罪过可不小。 却见弘历皱眉道:“皇额娘,我没事杀人干嘛啊,我在马六甲海峡可没少杀人,干嘛还要回来杀人啊。” 如果说占领马六甲海峡略显轻松,但当爪哇等地的荷兰人反扑时,战斗还是异常的激烈,弘参一不留神没看住弘历,弘历便冲上第一线了,还好,只是手臂受了点轻伤,因此,弘历才会表示,他对杀人不感冒。 其木格和安安同时松了口气,“那你闯什么祸了?” 弘历红着脸,道:“妖言惑众。” 其木格和安安同时张大嘴巴,楞了半响,安安才问道:“你胡说了些什么?” 其木格则是没想明白,弘历怎么会和妖言惑众扯上关心,想了想,便问道:“你加入白莲教,红花会之类的了?” 弘历摸了摸脑袋:“皇额娘,如今又多了一红花会?” 其木格忙道:“我胡诌的,你快说,你是不是帮邪教说话了?” 弘历摇头,“我连白莲教的影子都没看到呢。” 见其木格和弘历扯了半天都不说正题,安安急了,“四弟回宫,皇阿玛眼下肯定已经得到信了,你若闯的祸够大,没准养心殿的太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瞎扯什么啊,赶紧说,你到底惹了什么祸事,真是急死人了。” 弘历这才赶紧细说原委。 原来,弘历和九阿哥此行一直是走的海路,到了山东境内的时候,因船只要补给食物和淡水,所以,九阿哥便携带弘历下船接受了当地地方官的热情招待。 吃吃喝喝一阵后,天色便晚了,于是,地方官便给尊贵的客人安排了住所。 弘历虽然酒量很好,但他喝酒是要看场合的,在这等官方宴会上,他是没一点酒兴,所以便推说旅途劳累,不胜酒力,没怎么喝两杯,光吃菜去了。 因此,到了晚上便觉得肚子胀,睡不着,于是,便附庸风雅的披了件外衣,推开房门,到院子里赏月来了。 看着看着满天的星星,弘历来了句,“今年怕是要大旱啊…” 弘历身边的小厮笑道:“四爷,蒋先生就歇在隔壁呢,要不奴才过去看看,如果他还没睡下,就请了他来,好继续教四爷。” 蒋先生没跟着弘参继续前往西洋,连马六甲海峡也没去,不过,去了趟苏碌,然后在安居岛和弘历汇合,一起踏上回京的旅程。 在海上,蒋先生喜欢在晚上站在甲板上夜观天象,弘历觉得很厉害,便缠着蒋先生教他,好为他日后也学诸葛亮借借东风打下基础。 其实上书房里的课程是会涉及到天象的,但因弘历是另聘的老师,所以目前为止,他还没涉足天象领域,很是好奇,也很有兴趣。 九阿哥在一旁观察了一下,见蒋先生的确有两把刷子,便没干涉弘历好学的举动,由着弘历跟着蒋先生在那认星星。 一路行来,弘历便学了个半罐水,于是,开始响叮当了。 听着身边的小厮说要去请蒋先生,弘历便道:“不用,你去找两个这的衙役,小爷试试,看我说的准不准。” 于是,小厮便去找了四五个衙役来验证弘历的天象课成绩。 弘历在那摇头晃脑的瞅了半天星星,然后道:“大旱应该在此地的西方…” 此时已经是四月了,因此,旱不旱的已经能显现着一些苗头,可西方貌似范围太大了些,所以,小厮便认为,弘历的这个预测是没法得到验证的,弘历等了片刻,见没人吱声,便挺遗憾的开始使劲的盯着星星,想着怎么赶紧将这些人打发了。 不想,却听一衙役迟疑的问道:“济南府好像是西边吧?” 弘历一想,“是,是西边,怎么,济南府旱了?”弘历问的有些急切。 那衙役惊讶道:“贵人真是神仙啊,小的舅舅家就在济南府,昨儿表哥才托人给小的带信,说是那边已经一个多月没下雨了,怕今年没个收成,托我帮侄儿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可做,他家四个小子呢,若到时真的颗粒无收,可惨了。” 弘历一听,来精神了,高兴了,蒋先生给弘历讲的都很大,很笼统,比如,西边、东边、南边之类的,正当中的却没提过,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弘历不预报一下当地天气的缘由,不会啊… 然后,弘历便开始继续认真的观察了,观察了一阵后,说:“此次大旱怕不小,看来得提醒衙门和慈善会加紧准备赈灾粮了…” 自然,弘历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大家的赞扬,心里美极了的弘历更没了瞌睡,继续盯着天空看,然后,然后,便出事了… 弘历预言,山东境内近期有地动… 当然,弘历当时并不知道出事了,在表示要提醒衙门注意后,还美滋滋的去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还没上船,就见当地的地方官哭着脸来找九阿哥了,务必请弘历出面去辟辟谣,他辖内已经人心惶惶了… 九阿哥问清了缘由后,瞪了弘历好几眼,弘历也后悔了,道:“我哪知会传这么快啊,再说了,我也说了,会提醒衙门注意的。” 九阿哥恨声道:“注意,注意,地动,衙门要怎么注意?知道是哪儿动啊?” 蒋先生忙要将责任揽在身上,弘历拒绝了,道:“祸是我惹的,蒋先生不必为我背黑锅。” 然后弘历便站了出来,亲自写了个告示,说自己学艺不精,昨儿又喝了点酒,瞎说的,叫大家不必惊慌。 其实在这个时代,弘历能这么做真的很难得了,就是搁在21世纪,象弘历这种身份的人怕也不会这么快就认错的。 但是,认错的效果并不好,地动的消息就象蝗虫一样很快就飞遍了整个山东省,大家都有依据啊,你学艺不精,怎么知道济南大旱?倒霉催的是,山东今年有五个府大旱,偏偏都在弘历他们补给食品所在地的西方… 然后,弘历便说,干脆就说他是看了朝廷的邸报早就知道济南等五府大旱了,九阿哥制止了,说,就算是真的,民众怕也不会信了,没必要越描越黑。 然后,九阿哥又请蒋先生仔细观察观察天象,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地动,蒋先生一脸的懊恼,说他真没看出来。 于是,九阿哥便急忙给老十写信,请他派两个钦天监的官员来,如今怕只有他们的话能服众了,然后便安排弘历火速回京,找其木格求救,“弄得整个山东人心惶惶,就算你皇阿玛想饶你,御史们怕是不会放过你的,如今,你在这呆着也没用,索性赶紧回去找你皇额娘,叫她想法子先护着你,免得你一进京就被拿下,如今只能但愿山东会地动了…” 然后,弘历便回来了… 听弘历说完后,其木格和安安都很无语,其木格叹气道:“你怎么和额娘一样,行事不多动动脑子啊?” 安安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给弘历倒了杯茶,道:“四弟,你先喝口水。” 其木格等弘历喝完水后,方问道:“你九伯有没有说,额娘该怎么护着你?” 弘历茫然的摇摇头。 如果光是老十发火,要揍弘历,其木格心想,自己大不了和老十吵一架,让弘历少挨几板子—其木格窃以为,弘历这顿打怕是少不了的,只能立足于少挨打——可若御史弹劾弘历,逼老十将弘历发配到边疆去,——谁叫老十雷厉风行的发作了一干侄儿?——那届时,自己该怎么应对?而且,老十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此事,按理九阿哥的信老十应该已经收到了,但自己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连弘暄这小子都没透一点口风,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俩爷子就是不给自己时间想辙啊… 于是,其木格便问向安安:“你听弘暄说过此事没?” 安安忙摇头,“许是怕咱们担心,皇阿玛和弟弟才没对咱们讲的。”安安还是在往好处想的。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没个主意,只好道:“安安,叫人给弘历烧洗澡水,再弄些吃食来,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肯定是又累又饿,弘历,你先好好歇歇,额娘慢慢想法子。” 安安还没应声呢,就听外面一太监道:“启禀皇后,养心殿来人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三十六章 谁的错? 第六百三十六章谁的错? 听说老十召见,其木格忙示意弘历和安安稍安勿躁,清了清喉咙,道:“叫那太监进来回话。” 等养心殿太监进屋后,其木格一瞧,喔,是熟人,这养心殿太监姓刘,30出头,也算是老十在宫中的心腹团成员了,经常往来于养心殿和储秀宫,因此其木格便直接问养心殿除了老十还有谁,结果说是还有一群御史。 也是,若就老十一人,还费什么神叫人宣弘历啊,直接就追杀过来了。 弘历懊恼的哀嚎了一声,“真叫九伯给说着了。” 安安则紧张的问道:“御史们和皇上之间是不是闹开了?” 刘公公回道,反正是不怎么愉快的。 于是,安安便望向其木格,突然道:“皇额娘,您不舒服?” 其木格楞了楞,道:“没,我好着呢。” 安安急道:“不对,皇额娘,瞧您都在出虚汗呢,肯定是不舒服。” 弘历急忙看向其木格,然后又看了看安安,轻声道:“别咒额娘。” 其木格这时反应过来了,但迟疑了一下,却道:“没事,我能撑得住。”然后顿了顿,便对刘公公道:“你去告诉皇上,四阿哥还未沐浴更衣,如此面圣,御史们定会给他扣一个大不敬的帽子下来,等他沐浴完立马就去养心殿,最多两刻钟。” 等刘公公走后,安安跺脚道:“皇额娘,你干嘛不装病啊,你一装病,皇阿玛不就得回来看你嘛,那,咱们就能想办法了啊。” 其木格道:“然后人家再给弘历安一个罪名,气病亲娘?” 弘历懊恼道:“算了,大不了就是在宗人府关一阵子,皇额娘,我先去养心殿,免得让皇阿玛为难。” 其木格拦道:“要去,也把澡洗了去。” 安安也冲弘历道:“你现在又逞能了是吧?” 于是,弘历便乖乖的等洗澡水,嘴里还在念叨着:“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唉…” 其木格则在飞速的开动脑筋,努力想着主意,开玩笑,自己在电视、电影、网络上什么政治斗争没见过,什么招数不知道,还就不信了,会想不出法子来 结果,悲催的是,当弘历清清爽爽的穿了干净衣服出来时,其木格还是什么辙都没有,不是干那行的人啊… 于是,其木格只好对弘历道:“别将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就认口无遮拦这一条,至于其他的,千万别认。” 其木格认为,小错认了没关系,但大错可千万别去沾,谁知道朝中如今是什么格局,她的弘历可不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犯点小错,再被牺牲好歹也有个限度吧… 弘历是个有担当的孩子,觉得这么干不大好吧?自己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受些惩罚是应该的,自己只是不想被惩罚的太过了,但不至于推卸责任吧? 其木格蛮横道:“民众为什么会人心惶惶?还不是地方官工作没做到位事情闹成这样,你至多担百分之十的责任。” 安安瞧不过眼了,“皇额娘,你这可是在让四弟四处树敌呢。” 其木格一想,也是哈,于是便道:“地方官为什么工作没做到位?根子不还是在朝廷身上”其木格认为和老十作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安安张大嘴,楞了楞,无语的对弘历道:“你先去吧,我这就派人出城找大弟和三弟去。” 弘历运气有点背,弘暄今儿一早就被康熙叫去了畅春园,弘丰则跟着十四去了西山火器营验收最新型火器,两人都不在,想找个帮手都没法子。 其木格见弘历要走,急忙道:“我没说错啊,本来就是啊,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有预警的,有那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朝廷为什么不将他们好好用起来,因为朝廷没管这档子事,官府从来没搞过预警,突然弘历站出来预报一下了,大伙儿自然心慌了,而地方官却就只知道辟谣,干嘛不告诉大伙儿,他们会找更专业的人来看看,叫大家别慌,实在不行,先暂时在屋外住两天…” 其木格突然想到,在后世,消息不透明才会造成更大的恐慌,真的将情况公之于众了,大家其实也就安心了,这次山东为什么闹得这么大?不就是官员一上来不做调查就一心辟谣嘛,这样民众不恐慌才怪…“不信你们等着瞧,就是钦天监的官员到了那,若只一味的只说没事,事态还是平息不了” 弘历和安安摸了摸脑袋,觉得其木格的话好像有点歪理… 其木格见弘历和安安有点松动,便斩钉截铁道:“这事给朝廷一教训,别一有传言出来,不经调查就慌慌张张的辟谣,做什么都得有的放矢,去,就这么给你皇阿玛说,朝廷得制定一些紧急预案措施,得着重提高衙门的应变能力,这事刻不容缓…反正你就围着这点掰扯,先将今天过了再说,晚上咱们再慢慢商议。” 于是,弘历便抬头挺胸的进了养心殿,然后辩白,一帮御史傻眼了,见过扯歪理的,没见过如此歪的理… 当然,弘历将罪责推到了朝廷头上,认为是朝廷考虑的不周全… 老十郁闷了,得,弘历大嘴巴惹祸,搞了半天错还在自己,郁闷了一会儿,也想开了,子不教父之过,自己不担责,谁担呢? 于是,老十便清了清喉咙,准备发言了,准备先训斥弘历说话不分场合,然后再承认自己工作不够仔细,想得不全面,当然,接下来就是朝中大佬的责任了,自己日理万机,你们的脑袋在干嘛呢?… 老十已经想好该怎么循序渐进的过渡到发飙这一程序上了,不想,却听太监跑来道:“庄亲王世子雅朗求见。” 老十皱了皱眉头,这倒霉孩子跑来添什么乱,当下便道:“告诉他,有事叫庄亲王转呈。” 太监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到雅朗扯着鸭公嗓在那高叫着,“皇上,四阿哥冤枉,四阿哥冤枉啊。” 雅朗正处于变声期,那喊声别提多难听了,同样也在变声期的弘历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在战船上很有气势的高呼:“杀啊”身边会有人皱眉瞅自己两眼… 不过,听到雅朗为自己叫屈,弘历还是很高兴的,两哥哥都不在,自己正缺帮手呢,于是急忙可怜巴巴的看向老十。 老十已经知道雅朗是个不靠谱的,但是,再不靠谱好歹也是站在弘历一边的啊… 于是,老十略作思忖,便将雅朗唤进来了。 雅朗是怎么知道弘历闯祸了呢?他是在庄亲王书房外听墙角的时候听到的,因此,这些天一直叫自己的贴身小厮在宫外守着,只要一见弘历就赶紧去给他汇报。 今儿听说弘历飞奔进宫了,雅朗马上贿赂了一太监,叫他去养心殿打听情况,得知在召弘历了,雅朗立马给先生请假,说自己肚子疼,要去太医院找太医,结果,急忙忙跑到养心殿院子外做贼似的给太监塞了一锭银子,才知道,弘历还没到呢,于是,雅朗便到附近转悠去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找一安静的地,冥思苦想去了,想了一圈后,发现弘历已经到了,于是赶紧叫人朝里报。 然后,借着嚎的那一嗓子,成功的跪在了养心殿内。 老十上来就问:“你为四阿哥喊冤?” 雅朗忙不迭的点头,“此事真不怪四阿哥。” 一御史便问道:“那怪谁啊?怪朝廷?”言语中透着一股嘲讽。 雅朗心想,怎么怪到朝廷头上去了?老十他可不敢得罪,但是,为什么大伙儿扯到朝廷身上了呢?他扭头看了看同样跪着的弘历,见弘历悄悄点头,于是,便改了主张,当机立断道:“对,就是怪朝廷” 大伙儿,包括老十都在翻白眼,一御史讥讽的问道:“为什么怪朝廷呢?”御史以为弘历事先和雅朗勾结过。 不想,雅朗却振振有辞道:“四阿哥为什么会观察到地动呢?还不是和先生学的,但为什么其他人没观察到呢?” 一御史接话道:“那是他学艺不精。” 雅朗晃着脑袋问道:“他为什么会学艺不精啊?” 老十心想,还不是和你一样,不认真读书,却听雅朗道:“是先生没怎么教啊,真的,上书房的先生只是偶尔才提一下天象,没怎么教我们,全让我们背书写字去了,从来没布置过一回作业是看星星的,天知道我有多想看星星,因此,四阿哥没看准,根子在先生那。” 雅朗本来想当一回不仁不义的小人,要知道,这年头,学生说先生的坏话可是会被世人所不齿的,但是,幸好,有朝廷当挡箭牌了,雅朗说出这番话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见御史们全黑了脸,犹在摇头晃脑道:“但是,先生们也冤枉啊,上书房本来就没有专门的天象课嘛…” 老十顿了顿,道:“喔,是课没开对?” 雅朗忙点头,“是啊,为什么不专门开设这门课呢?这多有用啊,行军打仗可用得着呢,瞧吧,朝廷眼下没看这门课,就出问题了吧?” 老十郁闷的吁了两口气,没做声。 而弘历也来劲了,接着雅朗的话,朗声道,“农学、水利、天文地理这些特有用的东西,我们压根就没机会好好的学…” 雅朗见弘历所说和自己所想没什么出入,便开心道:“对,还有易经,我看了开头,看不懂,完全不知所云,为什么不教我们这个呢?” 弘历见大家准备嗤之以鼻了,忙道:“易经是难懂,但不就是因为懂易经的人都故作深高,不往外传授嘛…” 雅朗忙道:“是啊,朝廷不给人好处,人凭什么将肚子里的货教出来呢,不是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嘛,那也是卖啊,不是白给…” 很好,雅朗此时还不忘跑题,比弘历强多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推动 第六百三十七章推动 震惊,其木格极度震惊,硬是呆呆的看着弘历看了差不多一刻钟,不是不想发表意见,而是委实不知道该感叹什么?难道感叹说,没想到大清的大学教育竟然是由两不爱学习的人一手推动的?这叫自诩为学富五车的康熙情何以堪?这叫那些文人墨客情何以堪?这叫自己这个穿越人士情何以堪?… 而弘历还在喋喋不休道:“皇额娘,比如说我,就只学孙子兵法这些兵书好了,干嘛非还要去学作诗呢?弄得我难受,先生也难受…” 不错,弘历都知道要分科了,委实不错… 安安在一旁捂着嘴笑,弘暄也好笑的摇摇头,道:“行了,你还真拽上了,还是赶紧想想呆会儿皇阿玛回来你怎么应对吧,对了,皇阿玛叫你去阿哥所等着。” 弘历和雅朗在养心殿大放了一通厥词后,一帮御史便跺着脚开始反驳了,说什么天文地理精通的人那得几百年才出一个翘首,怎么教,还有,人人都会看天象了,打胡乱说怎么办?被贼人利用了怎么办?… 弘历和雅朗便开始舌战群儒,当然,没占到一点上风。 就在弘历和雅朗被反驳的无还嘴之力时,弘暄赶到了,安安派出的人可是快马加鞭啊,而康熙找弘暄本来就是为了下下棋娱乐一下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弘暄便急忙告辞了,康熙起初倒是拦了一下,说弘历就是该好好受一番教训,否则日后还会闯大篓子,弘暄道:“要教训也应该关起门来教训啊…” 康熙一想,的确,家丑不可外扬,于是,便同意弘暄撤了,不过,在弘暄走了没多久,康熙就后悔了,自己那点家务事是闹得全天下皆知,干嘛要帮老十捂着啊… 不过,康熙虽然后悔了,倒也没叫人去拦弘暄,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弘暄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追也追不上,何必费事呢… 于是,一路疾奔的弘暄便堪堪的在御史们要用吐沫星子淹死弘历和雅朗之际赶到了,弘暄并不知道议题已经偏到大西洋去了,还以为是御史们在就弘历的预测发难,上来就板着脸来了句,“诸位大人…”弘暄认为,你们是不是也该适可而止了啊?我皇阿玛还在上面坐着呢,你们竟然也敢这么围攻我弟弟,太欺负人了吧? 幸好,老十及时出言了,三言两语将大家的争执告诉了弘暄,弘暄这才明了整个状况,急忙缓和了一下表情,向老十建议,此事颇为重大,不如改日再议? 于是,在御史们还没回过神来的功夫,老十便火速叫弘历和雅朗两臭小子滚,然后便叫弘暄,明日组织人好好讨论这个议题… 御史们当即就火了,合着我们都白说了,这议题还用讨论嘛?于是纷纷调转枪口对准老十,老十早听得云里雾里的了,这些御史说的好些话,老十都是头一回听说,这也是为什么老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史们在那口水四溅,压得弘历和雅朗小脸皱得都像老头了,却没出声声援一下,因为老十不知道该怎么给弘历和雅朗递招啊,万一自己说错了话,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因此,见御史此时又要冲自己来了,老十急忙正色宣布,明日早朝,翰林院和国子监的学究们全去太和殿排着,他要听听翰林们对此的意见…摆明了就是告诉御史,就知识的渊博来说,这两衙门的人比御史强 结果御史们压根没被歧视的感觉,也是,其中两三个人可都是翰林出身的,而且他们也认为此事该归翰林院和国子监管,因此,大家并没觉得丢了面子,一个个只想着出宫后得赶紧找这两衙门交好的人交换意见去… 因此,接下来,老十便非常轻松的将他们打发了。 不过,等他们出了宫,才慢慢回过味来,议题明明是弹劾弘历的,怎么改成教学内容改革了? 有那脑袋滑溜的,想起弘暄刚进养心殿时,一直未出声的老十突然发声,言简意赅的让弘暄了解了整个事件经过,没让弘暄将话题给扯回来,心中对老十的认知那又是进了一层,当然,对康熙的仰慕更是滔滔不绝,连老十这么一粗人,心里歪歪肠子都不少,康熙爷真的太能耐了… 而等御史们走后,老十便叫弘暄去逮弘历,“将他逮到阿哥所去,这臭小子,太欠收拾了,生怕你皇额娘心情舒坦了,竟然一回宫就直楞楞的往储秀宫跑简直是混账亏得朕将你皇额娘瞒得严严实实的去,将他给朕捉到阿哥所去,看朕呆会儿怎么收拾他” 于是,弘暄便到储秀宫来找弘历了,而老十还得继续工作,皇帝可不是想清闲就清闲的… 弘历和弘暄是前后脚到的储秀宫,本来弘历是可以到得更早些的,但因为和雅朗分手的时候耽搁了些时间,所以只比弘暄早到了那么一丁点儿。 因此,弘暄基本上是有幸和其木格、以及安安将弘历和雅朗的辩驳情况从头听到了尾… 弘暄听得时候很是沉思了好一会儿,不过,所获信息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遂提醒弘历,老十那一关还没过呢。 而安安则狂笑道:“御史大人们对牛弹琴了这么半天,还真够傻的…” 弘历郁闷了,“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和雅朗说的有什么不对的?真按我们说的来,那一定会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下其木格忍不住笑场了,弘历这话怎么象“你好我也好呢”… 弘历跺脚道:“本来就是嘛,其实读两年私塾,能认字了,论语能背了,就该喜欢学什么学什么去。” 弘暄笑道:“四弟,这事实行起来难度太大…” 弘暄认为,弘历和雅朗所提的教育一事貌似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好像太,太不符合常理了些,弘暄认为自己回头得好好想想,与教育改革相比,还是先建立政府灾害预警机制比较实际,这个利国利民的措施实行起来虽然难度很大,但是却不会有什么阻力。 于是,弘暄便不管急得直抓狂的弘暄,自顾自的叫安安整理一下慈善会历年来的赈灾资料,他要拿来参考… 其木格笑道:“行了,别烦安安,这事找你舅子去。” 其木格知道弘暄是对预警机制上心了,便不再关注此事,反正老十应该会叫人慢慢摸索的,也许会走弯路,但前途总是光明的嘛,因此,其木格便决定在教育一事上下点功夫,自己这个穿越女好歹也得做点贡献吧… 于是,弘暄便听其木格问了,“弘暄,安安,其实弘历说的读书之事,改起来怕也没那么难吧?古人不是说了嘛,术业有专攻,咱不需要全才,需要的是懂行的人,如今这种教法弊端确实不少…” 安安笑道:“皇额娘,这个牵扯面太广了…” 其木格道:“不能因为牵扯面广就不做啊,是吧,弘暄?”说到这,其木格还瞪了一眼安安,怎么能有畏难情绪呢? 而弘历则帮弘暄答道:“就是,要迎难而上。” 弘暄笑了笑,只问了一句,“皇额娘,科考怎么办?” 是啊,若真满足弘历和雅朗的要求,那整个教育体系都得全改了,更关键的是还会牵扯到科举,科举怎么个考法,这可是关系到天下千千万万的学子切身利益的…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也简单啊,今年咱们将科目细分了,那么十年之内,科考不变,应该不会引起大的动荡吧?年纪大的就按老路子来,年纪小的就往细了学…” 其木格是参加过高考的过来人,知道高考对广大学子意味着什么,是,大清需要朝前走,但不能以牺牲无辜学子为代价,因此,其木格在此事上并不冒进。 安安想了想,对弘暄道:“弟弟,额娘这法子好。” 弘暄思忖了会儿,道:“这倒还行,不过,圣人的学问该怎么个细化法,还需时日好好琢磨。” 其木格笑道:“是啊,这些事是急不来的,但咱们只要一步一步走就行了,我觉得吧,可以先让翰林院成为咱大清的最高学府。” 这次是弘历发言了,“皇额娘,最高学府是国子监,里面有国学生呢。” 其木格红了一下脸,道:“呵呵,我不知道,呵呵,那么这下就好办了,先让这个国子监增开课程啊,喜欢老子的就专门修老子,喜欢孔子的就钻研孔子,来个百花齐放…” 弘历忙补充道:“喜欢孙子的就研究孙子” 其木格忙道:“这个不,咱们另建一个学院,就叫大清皇家军事学院,专门研究怎么打仗,将历史上和最近的各个战役拿出来讲…” 弘历忙鼓掌道:“这个法子好,我头一个去当学生。” 其木格乐道:“咱们还可以叫太医院开学招人…” … 其木格渐渐的来了劲,漫无边际的说开了去,最后终于说到了扫盲教育,“让大多数孩子都识字,那些秀才们反正没事,就让他们教学生去好了,这样朝廷给他们发的俸禄肯定比如今领的补助多,穷秀才们不是就能生活得更好嘛…对了,不是有许多举人还在等着空缺嘛,全去学校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多好…” 当老十气呼呼的回到储秀宫时,正好听见弘暄问:“皇额娘,银子呢?朝廷去抢啊?还有,识字的多了,全去考秀才了,朝廷到时又如何安置?” 老十晕乎了,他们在瞎扯什么啊?… 而其木格却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就鼓励大家去钻研其他嘛,比方说,研究钟表啊,制作玻璃啊…” 见大家对此嗤之以鼻,其木格便来了句:“将中秀才和中举的难度提高啊,还有,中举后不一定就能做官,还得继续考,朝廷每年将缺人的职位列出来,大家报名去考,优胜劣汰,还省了学子们四处找门路给人塞银子…” 其木格将后世的公务员考试说出来了,门外的老十本来想吼一嗓子的,此时也不做声了,若有所思起来… 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三十八章 吃瘪的严父 第六百三十八章吃瘪的严父 其木格类似公务员考试的提议给老十极大的震动,当时弘历嚷嚷老十吃了大亏,掏钱帮总督巡抚这些地方大员养幕僚,老十心中就开始别扭了,不过,千百年来惯例皆如此,老十也想不出法子该怎么打破这个陋习,何况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只好憋气的继续吃“哑巴亏”。 此时听了其木格职位考试的论调,老十倒觉得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不过,地方大员的俸禄肯定是不能减的,——不管是哪个朝代,减薪都是会引来强烈反对的——,那么如果朝廷要额外承担数目庞大的幕僚团的工资,那就是再发100次国债,户部也不会富裕,老十心中叹气道,路漫漫其修远兮,爷还得上下而求索啊… 既然公务员考试得慢慢琢磨,老十便不再纠结了,直接进屋了,板起脸道:“不是说了叫弘历去阿哥所侯着嘛,怎么还在这?” 弘暄几人见老十回来了,忙跑上前去给老十见礼,其木格也站了起来,迎接工作了一天的老公。 老十在落座前,使劲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低吼道:“小兔崽子” 弘历摸了摸脑袋,嚷嚷道:“痛。” 老十本来已经坐下了,听此言又预站起来,其木格忙拉住老十,道:“你忙了一天了,先好好歇歇,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老十气呼呼的指着弘历道:“你瞧瞧他,成什么样子了,爷哪还有心思吃得下饭。” 其木格冲弘历使了个眼神,道:“弘历,还不快来给你皇阿玛认错,你以后是得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了,记住,沉默是金。” 弘历耷拉着脑袋走到老十面前,道:“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老十伸手又预给弘历头上来一下,其木格忙拦住了,道:“别打他脑袋,当心打傻了。” 老十气道:“你以为他现在不傻啊?你瞧他干的好事” 弘暄忙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等弘暄说完,其木格就插话道:“是啊,从长远来看,这可是好事,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安安也道:“是啊,皇阿玛,这事其实也给朝廷提了个醒,若真有那高人瞧出地动或其他天灾了,朝廷该怎么应对…” 其木格一听,怎么安安也只记挂着政府预警机制啊,于是忙道:“还有教育这个大事…” 弘历对政府预警机制也不怎么热衷,更关心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教育改革,当即接话道:“就是,我和雅朗为什么成不了好学生?其实根子在朝廷,为什么不设一个军事学院啊?” 老十一听弘历插话,直接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踢弘历一脚,被弘暄和其木格拉住了,老十火冒三丈道:“你们瞧瞧,有这么为自己开脱的嘛” 说完又冲拉着自己的弘暄吼道:“不是叫你将他逮到阿哥所嘛,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啊?” 弘暄赔笑道:“皇阿玛,要不,我现在将四弟拉到阿哥所去?你随后跟来?” 老十看了看弘暄,却对其木格道:“这是爷教出来的吗?” 其木格小声道:“你可以说是皇阿玛教出来的…” 安安扑哧笑了一声,冲翻白眼的老十道:“皇阿玛,我和四弟去看看该摆饭了不…” 弘历见老十没出声制止,便赶紧跟着安安溜了。 等安安和弘历出了房门后,其木格方问道:“弘历这次会受什么处罚?” 老十还在恨恨的盯着弘暄,没搭理其木格,主要是其木格太讨打了。 其木格推了推老十的肩膀,道:“行了,弘暄和你开个玩笑还不行啊,真想让孩子们见了你就跑?” 弘暄笑道:“皇阿玛,是儿子做错了,主要是和皇额娘说得太起劲了,没注意时间,您别气,气坏了身体可没力气踢四弟了。” 老十没好气道:“朕看你才最该踢。” 其木格见老十开腔了,忙又问弘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老十却说:“这两日朝廷怕顾不上他…” 弘暄笑着给其木格解释说,“朝堂上的官员应该有的忙了,除非有人蓄意找碴,暂时应该顾不上四弟。” 其木格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爷,你赶紧下旨申饬弘历一番吧,这样等大家忙完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十道:“还是等等九哥那边的消息吧,看派去的钦天监的人怎么说。” 其木格可是经历过汶川那场灾害的,虽然想为弘历脱罪,但也不希望山东真的来场地动,于是便道:“爷,弘历该罚是因为他口无遮拦,与天象观察的对与否不相干的,不能因为他说对了,处罚就少些,也不能因为他说错了,处罚就加重…” 老十顿了顿,道:“也是哈,不过这小子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其木格,爷罚他的时候你别护着,慈母多败儿…” 弘暄笑道:“皇阿玛,当心四弟届时伸手问你要功劳喔…” 老十眼一瞪,道:“他敢。” 弘暄乐道:“此次九伯还在山东呢,都没能消除民众恐慌,可见咱们对突发事件的确缺乏应变能力,四弟这次无意间真的有功于朝廷呢…” 其木格忙道:“还有读书…” 老十扬扬眉,看向弘暄,弘暄便苦笑着将其木格的构想给老十汇报了一番,最后还总结,“皇额娘的想法是好的…” 老十琢磨了一下,道:“让大家都读书,朝廷真没那么多钱。” 其木格忙道:“那就先在省会城市开学堂,让家长只出书费、笔墨费,至于先生嘛,就招那些落第的秀才和能人异士,还有,在省会城市也可以开个手艺学堂,学钟表啊、造船啊、打铁啊…” 老十道:“容爷好好思量思量,这事急不来的。” 其木格笑道:“爷,你可一定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啊,还有,我觉得国子监应该鼓励国学生畅所欲言,不管是对朝政还是对学问…” 老十哼了声,“畅所欲言?其木格,你知道国学生里有多少满人,多少汉人?你知不知道让他们畅所欲言,他们会说些什么?” 其木格笑道:“大不了就说咱满人做这江山不是正统呗…” 弘暄笑道:“皇额娘,您还真看得开,咱们要是非正统,可就得退回关外去了…” 其木格笑道:“所以啊咱们得从娃娃抓起,先在省会开学堂,第一堂课,不讲三字经,也不讲百家姓,更不讲什么论语,咱们讲满汉一家亲,你想啊,一个人从小就被灌输满汉一家,满汉一家,等他成年了,你要再给他说满人是坏蛋,他肯定接受不了…” 老十楞了楞,道:“可咱满人这么少却得了天下…” 其木格满不在乎道:“大清那么多民族,都是兄弟姊妹,亲如一家,汉族是老大哥没错,可管理国家应该是能者上位啊,对吧,不能说老大是败家子,还不准聪明能干的老幺管家吧…”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这倒是个好法子,至少一代人之后,朝廷便会少了一大隐忧…” 老十点头道:“嗯,省会的学堂的确应该办。” 弘暄想了想,又道:“皇阿玛,是不是叫八旗子弟人人必须上学堂啊?您还记得不,咱们在安居岛收容了一些孤儿,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到洋人那学手艺的,怕他们忘祖,专门请了先生教他们天地君亲师,后来他们没去成西洋,但一多半的人都入了军营,他们这些人当炮兵可比那些目不识丁的人强多了…” 老十拍板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嗯,一个月之后,拿出方案来,记住,要少花钱…” 其木格却问道:“是只弄旗人学堂啊,还是省会城市的学堂一起弄?” 弘暄笑道:“自然是先弄旗人学堂,等旗人学堂弄顺溜了,再推广开来。” 其木格有些不满意,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好道:“也行,对了,朝廷应该给学生们免费提供一顿奶粉子…” 其木格见老十斜眼瞅她,急忙澄清道:“多喝奶粉子身体好,成本价卖给朝廷,不赚钱…” 弘暄笑道:“等朝廷有钱了,一定买…” 其木格白了弘暄一眼,“那你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开源吧…” 说起开源,老十便痛心疾首道:“雅朗那么爽利一个人,怎么会有庄亲王那么别扭的爹啊,爷叫他在税收上做文章,到现在了,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唉,前怕狼后怕虎的,真是给雅朗丢人…” 此时弘历和安安正巧回转来了,听到老十的话,弘历便接嘴道:“雅朗今儿给我说了,说是叫皇额娘赶紧给他指婚,他生完孩子好去水师,免得在京里天天被拘着…” 老十本来准备继续吼弘历的,一听此话,当即失笑,对其木格道:“爷没记错,他比弘历小吧?” 其木格也笑道:“他能生得出来嘛…” 老十咳嗽了一声,瞅了眼安安,埋怨的瞪了眼其木格,认为当着闺女的面,其木格怎么能将这么不雅的话都说出来呢… 其木格却没一点自觉,还在笑着,“我要再有一闺女,一定将他嫁给雅朗,这小子实在有趣。” 老十瘪嘴道:“其木格,雅朗是宗室…”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我就打一譬方。” 弘历则在旁边笑道:“我还以为姐姐要出嫁了,皇阿玛和皇额娘舍不得呢,没想到皇额娘还希望再有一闺女,连女婿都瞧好了,呵呵…” 老十冷眼瞅着弘历,道:“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生怕朕不知道你在屋里是不是?生怕朕忘了罚你是不是?” 这回轮到弘历吐舌头了,“皇阿玛,等等,在您罚我前,容我先交代两句。” 其木格忍住笑道:“你以为你是要上刑场啊…” 弘历道:“不去宗人府,肯定也得关禁闭,我当然得赶紧将事情交代了。” 老十无语道:“行,你赶紧交代,交代完,朕好将你流放到乌里雅苏台去…” 弘历松了口气,“是流放啊,早说嘛…” 见老十作势又要起身打他脑袋,弘历急忙跳了一步,远离了老十的魔爪,但嘴里还在说:“去乌里雅苏台可比在宗人府待着强多了…” 其木格忙拦住要暴走的老十,问弘历道:“你要交代什么?” 弘历笑道:“我是想请大哥明天去庄亲王府上走一遭,若雅朗在挨罚,帮他说个情…” 老十嘴都气歪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找人给雅朗说情,真以为朕不会收拾你是不是?” 弘历咧嘴笑道:“皇额娘、大哥,姐姐都在,我不说话,他们也会帮我求情啊,呵呵,我还费什么事?” 老十“啪”拍了一下桌子,道:“别的不说,就冲你急冲冲的来烦你皇额娘,朕就绝不轻饶你谁说情都不管用” 谁知弘历却道:“是九伯给我支招的…” 老十瞬间满脸黑线… 弘暄和安安则忍不住笑出声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三十九章 貌似顺利 第六百三十九章貌似顺利 一个半月之后,久违的九阿哥终于出现在了养心殿内,虽然风尘满面,但却掩不住眉间的喜悦,终于回京了,终于见到他亲爱的十弟了… 而老十也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两兄弟就你笑过来,我笑过去的说了老半天的废话,让这一个多月里一直笼罩在低气压之下的养心殿太监都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九阿哥真是大家的福星啊… 两兄弟嘻嘻哈哈了老半天后,九阿哥才问老十,“皇上,您是先听南洋的情况,还是听听山东方面的详细消息?” 山东民众的恐慌已经平息了,一来是时间有那么长了,弘历预测的地动还未发生,大家自然而然对弘历的乌鸦嘴不那么看重了,二是九阿哥按照老十的指示,叫赶去的钦天监官员在大坝子里给大家粗略讲了些地动前天象的异常情形,然后告诉大家,据他们的观察以及研究汇总,从天象上来看,近期山东境内不会发生地动—虽然钦天监官员的话语间留了小小的伏笔,但一般民众倒也没怎么听出来,加之那时候,专家还没演变成砖家,所以,民众倒还比较信服,三是九阿哥在得知地动极大程度上不会发生后,便自作主张的派人去通知山东境内的所有寺庙,一定要配合政府的工作,出面辟谣,管你是玉皇大帝托梦还是太上老君提点,反正一定要将民众忽悠了,四是山东曲阜孔子后人,当代衍圣公也站出来,附和说就他所掌握的知识来看,山东境内除了干旱,年内不会再有其他自然灾害…多管齐下后,山东民众便渐渐的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正常的生产生活次序便顺理成章的逐渐恢复了,九阿哥一看,没他什么事了,便不再耽搁,起程回京了,一来,要赶着喝安安的喜酒,二来朝堂上事也多,得帮老十分担分担… 因此,寒暄了老半天后,九阿哥便准备谈点正事了,以表示他这个九哥可是公私都能拿得出手的,当然,切入正题前需要一个过渡,不想,九阿哥刚想过渡那么一下,老十却叹了口气,“九哥,两方面都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见老十表情有些忧郁,九阿哥楞了楞,他认识老十几十年了,就是老十额娘过世,老十伤痛欲绝了一阵子后,忧郁这一情绪也没爬上老十的脸啊,于是,纳闷的九阿哥便道:“都不太要紧,晚些给皇上回也是一样的。” 老十再次叹了口气,“那就暂时别说了,唉,朕这些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今儿咱们就不说正事…” 九阿哥顿了顿,迟疑道:“皇上,学堂一事究竟是怎么生起的?” 关于朝堂上的纷争,九阿哥虽然人在山东,但却还是一清二楚,对于建立灾害预警机制,九阿哥自然是赞成的,也没怎么在意,这事就是傻子也不会反对,接下来要做的不过就是好好制定章程罢了,但学堂之事,九阿哥却是满腹的疑惑… 虽然各种消息都告诉九阿哥,学堂改革是由弘历和雅朗这两坏学生为了减负而一手挑起的,但是,九阿哥委实不怎么相信,误打误撞也不至于这么巧啊… 九阿哥总认为此事和其木格脱不了干系,虽然手中没任何证据,但九阿哥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不是他叫弘历一回京就去找其木格求救,肯定没后来这些事… 因此,此时见老十都开始忧郁了,九阿哥便开始旁敲侧击了… 老十见九阿哥问,便开始絮絮叨叨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全倒出来了,——老十可不认为他是在说正事,他只是在减压而已,何况目前来说,这还真不是最重要的正事… 不过,老十一口气说完后,还是觉得心中果然又舒服了很多,看来其木格说得对,有烦心事就得冲人说,等说得不想再说时,基本上这事也就不怎么让人堵得慌了… 而九阿哥听了后,则琢磨了一下,道:“不是皇后给弘历支的招?” 老十将头摇得叮当响,“其木格哪想得到这么远啊,她就只是叫弘历别将罪认多了,学堂的事其实是雅朗挑的头…” 九阿哥喔了一下,道:“学堂的那些章程不是皇后提的嘛?” 老十是什么都没瞒九阿哥,将其木格对大清教育事业满怀憧憬的规划透了个底朝天,当然,对外却是只字没提其木格是改革激进分子,帽子全扣给了雅朗和弘历。 见九阿哥貌似对其木格有所猜忌,老十便笑道:“其木格就喜欢天马行空的乱想,这事也就是话赶话的说到那了,九哥,其木格没那些心机,你多虑了。” 九阿哥讪讪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起八哥老是忌惮着皇后,呵呵…” 老十笑道:“其木格傻乎乎的,有什么好忌惮的,九哥,你可别跟八哥似的,我一做了什么不合大道理的事就认为是其木格挑唆的…” 九阿哥摇头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细细想了想,好似事情只要和皇后牵扯到点关系,就不怎么,怎么正常,总会生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来…” 弘历的乌鸦嘴最后竟然变成了吹响大清逐项改革的号角,九阿哥是万万没想到的,正因为此事牵扯太大,九阿哥便对其木格起了疑心,别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吧?大清可不能出个武则天… 老十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没觉得啊…” 九阿哥见老十如此态度,顿了顿,笑道:“也许是皇后开的几个作坊让我自叹不如,呵呵,我稍微敏感了些。” 老十呵呵笑道:“她也就是运气好,当个甩手掌柜竟然还赚钱,呵呵,朕也没想到,不过,朕一向是个有福之人,她应该是沾朕的光,朕这脸一瞧,就是旺妻相…” 九阿哥无语,只好笑问弘历如今怎样。 老十当初飞快的下旨关弘历两个月禁闭,但是,也就执行了个四五天,不是老十徇私枉法,而是工作需要。 本来关于教育改革,老十是想让弘暄先捣鼓一个京城八旗小学就算了,毕竟老十特想主攻的是公务员考试,将幕僚和地方大员给剥离开来,可是不想那些朝臣们却不依,非要辩个所以然出来,老十天天上朝净听些之乎者也,头都大了,叫他们消停了吧,结果人家还开条件了,说叫他们停止讨论可以,一定要严惩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弘历和雅朗。 老十当然不干了,心想,你们喜欢说是吧,行,那就对牛弹琴去吧,于是,便将正在关禁闭的弘历给放了出来,命他和雅朗每天早朝时间到国子监与翰林们以及国子监的官员、学生辩论去,当然,双方都可以找帮手,早朝开始时,辩论开始,早朝结束时,辩论结束,不能耽搁大家的工作,书记员每天将辩论纪要送达养心殿… 翰林和国子监的人哪需要找帮手啊,他们本来就人多势众,但弘历和雅朗却是接了圣旨的当晚就赶紧四处串联去了,而每天辩论完后,弘历和雅朗便会抓紧时间和找来的帮手商量第二天的应对策略,然后便跑去找自己的先生,咨询他们在辩论中听不懂的话,然后再回头修改策略,忙得不亦乐乎,老十便没再提禁闭之事,弘历更是将之忘在了脑后… 九阿哥听老十这么一说,不由好笑道:“没准经此事后,弘历的学问还会大涨呢。” 老十点点头,“皇阿玛也这么说。” 既然提到了康熙,九阿哥自然要问康熙的态度如何,结果人家康熙淡定的很,除了叫老十每天抄送一份辩论报告给他,什么都没过问。 九阿哥这才笑问辩论战况如何。 老十叹气道:“惨不忍睹。” 九阿哥心想,也是,弘历和雅朗能找到什么好帮手啊,如今的饱学之士有几个会站在弘历和雅朗一边呢…当下便道:“皇上就没想法子出手帮帮?” 老十道:“朕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自己闹出来的事,自己收拾去,不过,两小子也算有长进,第一天找的都是些认不了几个大字的大老粗,第二天就知道找那些稍通文墨的了,不过,愿意帮他们的文人可不好找,呵呵,只好将弘丰给拉了进去,可弘丰也招架不住啊,哈哈,所以这些日子,他们算是挺焦头烂额的…” 九阿哥笑道:“那我可得帮帮弘历…” 老十笑道:“随你。”见九阿哥如此关心自己的儿子,老十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了,九哥,弘旷的事我还没和你好生说说…” 九阿哥摆手道:“不就是去了宁古塔兵营嘛,皇上在信里都和我说过了,不用再提他。” 虽然同样是发配,但老十对弘旷还是开了后门的,给了宁古塔军事头脑一封密旨,叫他看护一二,老十也给九阿哥写信说了,请九阿哥体谅的同时,也叫九阿哥不必再去活动,免得落人口舌。 因此九阿哥便道:“这臭小子是该好好摔打摔打,但愿能成器吧,对了,八旗学堂什么时候开办?” 虽然对教育改革大家各执一词,但对于八旗学堂,众人倒也没什么异议,当然,弘暄的折子只是说前三年都教些基础课,全是儒家提倡的,所以未招来反对… 老十道:“选了十处址,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开张了,反正目前的章程是只学三年,三年后想继续读,必须得考试,至于考过了再学什么,到时再说吧…” 九阿哥觉得好像一切事情还是挺顺利的嘛,那老十忧郁个啥,于是便问了,“瞧着皇上眉头不大舒展,所为何事啊?” 老十长长叹了口气,“官绅一体纳税的事闹开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四十章 还是和雅朗有关 第六百四十章还是和雅朗有关 官绅一体纳粮,此事老十在私信里给九阿哥提过,九阿哥当时就叫老十一定要慎重,那可是搞不好就会遗臭万年的,一想到文人可能将老十诩为上下五千年来泱泱华夏第一大草包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索性,老十也有分寸,九阿哥倒也没太揪着一颗心,可如今这事却被闹了出来,九阿哥不觉紧张起来,“谁捅出去的?” 九阿哥认为应该不是朝廷发明文讨论的,因为他并没接到相关邸报… 不想,却是老十特意叫人对九阿哥封锁消息的,“你没两天就要从山东起程了,回京后自然就会知晓,何苦在路途上为我担忧,再说了,再担忧,再昼夜兼程,你也不能一下飞回来,所以,朕就没叫人发邸报给你,还特意嘱咐弘相别为此事给你去信。” 弘政远行后,九阿哥府中的阿哥便属弘相能力最强了,虽然他捣鼓的作坊严重威胁到了其木格的生意,但是老十倒没小气的将人忌恨上,在弘政远行前,老十还特意将弘政和弘相一起叫到养心殿,问询弘政是否将府里的事情都给弘相交代完了,叫弘相有什么不明白的,拿不准主意的,别怕丢脸,再囧的问题随便来问就是,宫里的大门对弘相可是随时敞开的;然后,老十又叮嘱弘政,一定要给府里的管事交代好,毕竟弘相年纪在那摆着的,要撑起一个府,难度很大,这时更需要的便是奴才们自律了… 而弘相见老十对他很亲切,自然是受宠若惊,他的亲额娘以及九福晋更是欣喜若狂,皆对弘相耳提面命,叫他一定要听从老十的各项指示,务必要抓紧机会将老十的屁股给舔好了… 因此,小小年纪的弘相便果真没给九阿哥去信,还叫管家通知九阿哥的信息收集小分队,将此事暂时压下,楞是将九阿哥给瞒了下来… 所以,九阿哥回京后,到了养心殿,和老十聊了半天天后,才知晓,老十开始运作官绅一体纳粮了… 九阿哥没心思埋怨弘相,当即便问老十,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老十忙道:“九哥别急,庄亲王想的章程,算是把细的了,但凡有功名的可以有50亩的免税田…” 九阿哥急道:“天下的穷秀才有几个?”这年头,富庶的人家谁没好几顷地,庄亲王的法子只是保护了最底层读书人的利益,但是,得罪的却是当今最大的利益集团… 见老十没吭声,九阿哥气愤道:“不是说先收作坊税嘛?作坊的事还没理顺,怎么突然又将田税给抖出来了?庄亲王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上折子?” 九阿哥直觉其中肯定有阴谋,不对,阳谋,庄亲王那老泥鳅会这么拎不清上明折?九阿哥窃以为,如果是暗折,老十肯定会捂着不发的。 不想,老十却长长的叹了口气,“庄亲王还不是给逼的,你看一下前段时间的辩论纪要就知道了,雅朗口不择言,将官绅一体纳税给抖了出来,庄亲王再不出手,雅朗可就得被天下士子围攻了…” 九阿哥楞了,“怎么会扯到这上面?” 老十摇摇头,“话赶话呗…” 雅朗和弘历被人驳斥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味嚷嚷说千百年来的规矩该变还得变,否则将会误国误民,虽然诸多圣贤都是这么被培养出来的,但是,许多奸臣也是这么养成的啊,然后,国子监的人就反驳说,大多数人虽然没成为圣贤,但也并没成为奸臣,虽然看似碌碌无为,但大家却一起构成了国之基石,干了不少为国为民的好事,然后雅朗就冷不丁的将纳粮一事给抖出来了,说,大家的私心都大着呢,少拿为国为民当幌子,真的公而忘私,干嘛不带头纳税?说白了,一群人就知道想着自己怎么占便宜… 弘历那傻小子急忙跟上,“你们少在那言必称孔子,语必说圣人言的,我们学问不够,听不懂,但我们眼睛却明亮着呢,脑袋也清醒得很,你们还是拿行动说话的好,带头给朝廷纳田税给我们瞧瞧啊,让我们见识见识读圣贤书的人是多么的高风亮节啊…” 弘丰此时已经被拖下水了,一听雅朗和弘历发了此惊天言论,急忙溜了,跑到太和殿叫一太监去给正在上早朝的老十报信。 老十听太监侧耳说了,心中也是大惊,所有铺子一律收税本就进行得很不顺利,阻力太大了,而且街坊上也有风言风语说,铺子收税只是前奏,重头戏还在后头,许多重臣权贵都在老十面前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多次,全被老十给忽悠过去了,“要收大家的田税?那朕为什么不和铺子税一起收了,一件事分两次来干,不嫌累得慌?” 大伙一想,是啊,老十从来不怕将事闹大的,好像也不是这个有耐心的人,也许真没这想法,所以,大家便稍微安了安心,没闹事,但警惕心却并没减少,毕竟利益攸关… 老十听了弘丰的报信后,飞快想了一下,雅朗和弘历此举没准会被认为是自己授意的,大家也许接下来就会立马抱成一团,到时候,庄亲王的法子还没想出来,这帮人的对策却早想好了,那工作起来就更被动了… 因此,老十便索性冲大伙儿笑了笑,说:“朕刚得到国子监那边的信,呵呵,雅朗和弘历这两小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然后便将两毛头小子的言论说给大家听了,朝臣们全木了,庄亲王更是又惊又怒,而老十又点名叫庄亲王发表看法。 庄亲王想了想,便只能硬着头皮说,雅朗并不是那么有想法的人,只是听他这个当爹的念叨过两句,便上心了…所以说当爹的惨啊,关键时刻还得出来当炮灰以掩护儿子。 于是,老十便和蔼可亲的请庄亲王说说他平日念叨的东西… 于是,官绅一体纳粮便仓促出炉了… 九阿哥听得很无语,这都叫什么事啊,得,他承认自己错了,如今是但凡和雅朗扯上关系,事情就会变得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九阿哥郁闷道:“如今庄亲王在主持这事?皇上,我反正也回来了,闲着也没事,干脆我去帮他吧…” 老十摇摇头,“朕已经叫三哥和四哥处理此事了…” 九阿哥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老十道:“九哥,这种得罪人的差事你就别掺和了,就是庄亲王,我也将他摘了出来,让他去监管皇家慈善会…” 老十当初可是给庄亲王说过的,会找个替罪羊出来,不牵扯到庄亲王身上,虽然事情的发展没受老十的控制,但老十还是想法减轻了庄亲王身上的压力,也算是对庄亲王有个交代了。 九阿哥楞了会儿道:“庄亲王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庄亲王下朝后并没冲去逮雅朗,而是跑到畅春园,在康熙面前痛哭了一场,“求儿孙成才不容易,可臣不贪心啊,不求雅朗成才啊,只求他不太败家就行,怎么也这么难呢…” 康熙神色也不轻松,据小道消息说,庄亲王一直哭,康熙就一直严肃的看着茶杯没出声,等庄亲王哭得累了,哭不出声了,康熙都没察觉,还是庄亲王高声叫了康熙两次,康熙才回过神来,康熙回过神后,只是摆了摆手,说庄亲王如果没哭够,就恩准他去太庙朝祖宗牌位哭去… 庄亲王傻眼了,他可是请旨带雅朗回盛京祭祖啊,怎么成在太庙哭祖宗了?太庙里有自己的祖宗没错,可真论起来,还是亲戚居多啊… 九阿哥听到这,庆幸道:“幸好,皇阿玛没明着反对此事,皇上,这事还是让我掺和一下吧,三哥和四哥…” 老十摆手道:“九哥,我给他们说了,给他们一年的时间好好办差,是得罪天下士子还是朕,由他们选…” 九阿哥道:“皇上,此事若不处理好…” 老十打断道:“朕本就没想过今年将官绅一体纳粮的事给办了,所以这一年的时间,朕还耽搁得起…” 九阿哥顿了顿,“皇上,是不是安排些人盯着他们?他们消极怠工没关系,但得谨防他们使坏…” 老十点点头,“朕都安排好了,烦也就烦这一年吧,朕受得住,九阿哥,你就别担心了…” 九阿哥这才放了心,笑道:“皇上,那就好…” 老十笑了笑,转了个轻松的话题,“九哥,朕打算等四格格大婚后,将傅清安排到天津去,你意下如何?” 九阿哥一听忙笑着谢过老十,天津离京又近,九阿哥和九福晋想四格格了,派人去接也方便,而四格格也不用给嫡婆婆立规矩,在小家中当主人,是最好不过的了。 九阿哥谢完老十后,方道:“安安的婚事都筹备妥当了吧,对了,弘历捎带的礼物此次可是随我一起进京的,我先给送进宫来还是让弘历那小子自己拿?” 老十瘪瘪嘴,“让他自己拿去…” 九阿哥见状乐道:“弘历给你说了?这次没带你的礼物?” 老十哼了声,“谁稀罕啊…” 九阿哥忙安慰道:“皇上,您别生气,真的不是不给你带,而是他们倒腾的东西没做好,真的,这个我知道,弘参和弘历哥俩起初是天天催工匠,后来想必是知道这东西得费些时日,便死心了,可却又没了时间重新去给你寻礼物,总不能学你,随便捞条鱼就给送到京来吧,两孩子孝顺着呢…” 见九阿哥揭自己的老底,老十脸红了红了,不大自然道:“你才回京,皇阿玛、宜娘娘处都还没去,府也没回,你还是先忙你的去吧,让弘历那小子跑跑路也没什么…” 九阿哥笑了笑,点头算是应了,“对了,皇上,有件事不知你知道不知道?” 见老十扬扬眉,九阿哥故作神秘的透露道:“弘历给喜塔腊家的小姑娘备了礼物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百四十一章 “帝后不和” 第六百四十一章“帝后不和” 自老十登基一年多以来,朝中基本上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件大事,朝臣们经常处在措手不及的状态中。 大伙知道,自己应该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适应老十的领导风格,总得适应啊,不可能让老十来适应大家塞… 可是,老十这个领导也太不体恤臣下了,连个过渡期都不给大伙儿… 这不,宫里又闹出最新妖蛾子了。 大伙儿全有气无力的不想听了,但是,万一又和切身利益相关呢,只好郁闷的打听:“天啊,又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然后大家一下全来精神了因为此次纯属娱乐八卦… 既然是上娱乐头版的新闻,朝中大臣似乎不应该过于关注吧?呵呵,事情妙就妙在这,虽然是娱乐新闻,但是,和政事却还是扯得到一点关系的,因为帝后在闹不和了,老十很威武的搬到养心殿住了,皇后还派人去养心殿请了的,但老十却没回储秀宫,哈哈哈,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不是大伙心里黑暗,而是老十太讨厌了,不光公事上不让人喘口气,就是在私事上,也不给大伙儿留条活路 是,全天下人都知道老十脾气不好,都知道老十嗓门大,都知道老十没那怜香惜玉的情怀,可如今满大清打听打听,问问下至6岁的**,上至80岁的老妪,谁不求神拜佛的期盼能嫁给老十这样秉性的夫婿,一时间大清的老公们耳畔都不得清净,大小老婆纷纷吹着枕边风,叫多像老十学习,而且,家里每添一个新人,那些旧人们虽然不敢怎么闹腾,但那眼神怎么瞧怎么让人不舒服,就好像在瞧一堆淤泥似的,呕得大清的大老爷们直想吐血,合着他们全成了铸就老十光辉形象的泥土了,有老十那么魁梧的莲花嘛… 早些年的时候,京里贵妇圈就开始有人不声不响的给女儿相莽夫女婿了,等老十登基后依旧未充盈后宫的消息坐实后,莽夫瞬间便成了****货,连九阿哥都未能免俗啊,瞧瞧,连婢生子都不嫌弃… 一时间,那些文武双全的少年才俊立马成了滞销货,宗室和勋贵之家还好些,反正是宫里指婚,再不济也能娶得到门当户对的老婆的,但那些一般人家的文弱子弟却大有成为剩男的趋势。 也有人拿安安的婚事来说明喜文的人还是有市场的,老十挑的女婿不就是文质彬彬的嘛,结果被人家一句话就打回去了,“朝廷是不是明令禁止你儿子不纳妾嘛…” 按说,老十不经意间得罪了偏文的一帮人,那么偏武的人应该感激老十吧? 可惜,人家也不,自己是胸无点墨,自己是力大无穷,自己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己是喜欢驰骋沙场或在大街小巷打架斗殴,但是,谁说自己会只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的?凭什么硬要认为自己有“怕老婆”的潜力的?老十树的什么榜样啊这不是害人嘛… 所以,老十基本上算是将大清的男士们—不论已婚还是未婚,不论是文人还是武将——全给得罪完了,虽然,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因此,当帝后不和的消息传出后,朝臣们全乐了,压根没人悲痛的跑到老十面前说什么“帝后不和,非国之福也”,全屁颠屁颠的跑回家给众大小老婆们传达最新情况去了,害得那一天,北京城所有的高档饭馆没接到一桩晚宴生意,而第二天的晚上时分,中低档饭馆全没开张,不过,京城各大茶馆白天的生意全爆满,大家得互相交换最新消息啊…事情的确有进展,第二天,大格格还特意到御花园去碰老十的,但老十还是没回储秀宫;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皇后天天派人找老十,老十就是不回应… 据说,连畅春园的康熙这两天都乐呵呵的,饭都多吃了两碗,诸位太妃竟然开始唆使康熙回宫了,太想瞧其木格的热闹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可是自然规律啊,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是如此的,想例外?呵呵,怎么可能… 九福晋心中其实是有点暗爽的,谁叫样样皆不如她的其木格这些年过得那么那么的幸福呢?不过,九福晋也只幸灾乐祸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开始伤感了,看来女人除了死在最美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得落个被抛弃的下场啊… 一人独居的八福晋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看来真的没什么女子是能真正的被羡慕的… 芳茹心中则是惴惴的,虽然对其木格也是满腔的嫉妒,但在宫里,维护她的却只有其木格一个,因此,芳茹是急得不得了,而且也担心其木格若失了圣眷,弘暄的储君之位会不保,康熙朝的废太子可是前车之鉴啊,若赫舍里皇后在世,废太子何至于会混到如此地步… 因此芳茹基本上便整天待在储秀宫,劝其木格去养心殿给老十服个软,还郑重其事的叫弘暄好好劝劝老十,并天天给安安念叨,叫安安劝老十消消气… 弘暄、弘丰和弘历三兄弟以及即将出嫁的安安貌似也挺心烦气躁的… 雅朗都忍不住对弘历道:“国子监这边你和三阿哥暂时不来吧,反正咱们占下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弘历摇头,说那怎么行,就因为一直没怎么占到上风,所以自己和三哥才绝不能无故旷工… 雅朗实在忍不住,道:“皇上冲皇后发那么大的火了,你就专心帮着回旋一下吧,帝后不和,对大清可不是好事…” 弘历摇头道:“我也法子。” 雅朗一听,便将弘历拉到角落里,悄声道:“外头都在传,说皇后若失了圣眷,你们几个阿哥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皇上正春秋鼎盛,再添十七、八个小阿哥是没问题的…你再没法子也得好好想啊,别担心,我帮你想…” 弘历晕了,忙道:“别,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些翰林和国子监的人吧,我家的事我们兄弟自己想办法。” 不过,弘历回宫后,却还是拐了个弯,跑到养心殿了,冲给老十回事的朝臣们笑了笑,随意回了扯了两句话,便跑去储秀宫了,对其木格和安安道:“得,咱们家如今也有圣眷一说了,唉…” 安安笑道:“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不过,你嘴可得严实了,否则瞧我们怎么收拾你” 其木格叹气道:“唉,这叫什么事啊,你后天就大婚了,结果我和你阿玛却闹出这等事…” 安安忙笑道:“皇额娘,你就听皇阿玛的吧,反正我会安心的出嫁不就行了?” 原来,在九阿哥的提醒下,老十便回家给其木格说了,叫其木格将芳茹的额娘叫进宫来,提醒两句,告诉她们芳菲是不可能跟着弘历的,日后不准让弘历见到芳菲,然后还叫其木格将此口风透露给九福晋,叫九福晋传出去… 其木格一听,当即就一阵猛摇头,“爷,孩子们的姻缘咱们就别掺和了,只要孩子们喜欢就好,难道你想让三个小的也和弘暄似的…” 老十却道:“喜塔腊家的闺女,朕都瞧不上眼,不能耽误了咱们的孩子” 其木格笑道:“又不是你娶媳妇,只要孩子们喜欢就好。” 老十此时还是在和其木格好言相说,“芳菲是什么身份?打小是怎么养的?跟在通房亲娘身边长大,府里有身份高的嫡小姐,这种人从小要么就惯会看人眼色,只长心眼不长肉,要么就会养成懦弱的性子,朕觉得这个芳菲就是个心眼多的,弘历的秉性你还不知道,遇到一个心眼多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其木格叹气道:“爷,没人是傻子,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老十有点生气了,“喔,弘历愿意被打,你这个当额娘的就不拦着?” 其木格道:“爷,感情的事,要舍、要放弃,只能是自己想明白了才行,自己若想不通,旁人再苦口婆心,再动用雷霆手段,都没用,有时候反而还会适得其反…再说了,我觉得芳菲这小姑娘也还好了,不是那种奸猾的人…” 老十不高兴道:“就你那点眼神,你瞧得出什么啊,行了,就按朕说的办。” 其木格此时还是很好脾气的说:“我觉得富察家的嫡女就不错,但弘参他们三个和人见了后,没感觉啊,你让我怎么办?行了,爷,弘历他们的婚事现在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反正他们还小,等大婚还有好些年呢,谁知道其间会有什么变故,咱们现在出手,只会把弘历推向芳菲…” 老十道:“也不小了,三个小子再过两年可就得大婚了…” 其木格一听,便道:“爷,他们还是等满了18岁再大婚吧…” 老十当即就跳了起来,除了十三这个命硬的,谁18岁才大婚?自己的三个小儿子谁会那么倒霉催的像十三那个衰命?… 于是,老十和其木格便就三胞胎大婚的年龄开始争执了,和所有普通夫妻一样,争到后来两人都上了火气,最后老十便摔门走了… 本来此番争执和老十两口子平日里的小吵小闹没太多区别,坏就坏在当晚老十在养心殿批折子,不知不觉的看了个通宵,期间其木格派人去请了的,被老十打发了,叫其木格睡自己的,他忙完了知道回去,结果,他这一忙,竟然忙到了黎明时分,索性便在养心殿打了个小盹… 然后,事情竟然就传走样了,打着哈欠上完早朝的老十在养心殿小憩了一会儿便发现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傻眼了;而其木格也傻了,虽然很生气,但貌似只能自己服软了,不可能让老十丢颜面啊?这叫什么事啊… 于是,其木格便叫弘暄去问老十,问她是不是该到养心殿去给老十赔礼道歉… 弘暄忍住笑,如实将其木格的话传达给了老十,老十听后,本来正烦呢,心情一下就好了,瞧自己的老婆,找得多好啊,虽然有时间脑袋有点不开窍,但总的来说,瑕不掩瑜嘛… 心情大好的老十便开始往深了想了,为什么消息会传得如此之快?为什么会传得如此走样?到底是养心殿还是储秀宫出了内贼? 于是,老十便叫弘暄回去告诉其木格,一切听他的指挥,于是,很快,安安便派人约老十游御花园了,然后,消息又很快就传了出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求粉红票 第六百四十二章 无法沟通 第六百四十二章无法沟通 试问,史上谁的运气最好? 此类问题是最难有统一答案的,每人的评价标准不同啊… 但是,在大清敦庆朝,大家给出的答案虽然不一定是最准确的,但却是在那个时代最无异议的,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似乎也没人会对此答案发起挑战… 大清敦庆朝的人们在回答此问题时,皆会不约而同的说:“史上运气最好的人便是敦庆帝的皇后,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 在敦庆帝大发龙威、且貌似不会心软的情况下,实打实会失宠的草包皇后竟然,竟然,竟然他**的怀孕了,而这一消息出炉的时间竟然在安安出嫁的前一天… 据说,敦庆帝得知消息后,在养心殿里一下就蹦了起来,扔下正在回事的几位重臣,很是欣喜若狂的翘班了… 朝臣们都怀着一丝希翼,希望怀孕一事是蒙古皇后使的伎俩,但是,随后宫中传出的消息却是在证实,蒙古皇后真的怀孕了… 于是,大家便期盼老十只喜欢未出世的孩子,不搭理怀孩子的老婆… 大家可一直期盼着明天安安大婚时瞧瞧帝后貌不合神也离的情景的… 但是,十多年后即将再次迎来小生命的敦庆帝简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跑回储秀宫后气还没喘匀就宣布大赦天下,并赐给阿巴亥部落好大一堆得礼物,好容易冒出点的不甩糟糠的苗头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试问,谁的运气能好过这个蒙古皇后? 整个北京城的男士都在懊恼着,为什么没人在帝后闹僵的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内成功将老十给勾引了呢?紫禁城的宫女们也太龊了吧… 而女士们则比较矛盾,一方面,对其木格是掩饰不住的嫉妒,有些期望其木格走走背运,但另一方面又希望其木格的好运能一直保持下去,免得破坏老十在她们心中的偶像地位… 相对于大家的各种复杂情绪,老十和其木格倒简单得多,但是,除了喜悦还有担忧,因为内贼还没揪出来。 安安提了一下,说自己大婚后还是可以住进宫里以便于照顾其木格,被其木格给骂回去了,“就算我没用,不是还有你皇阿玛嘛?好好的准备上婚轿吧” 其木格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弘暄和安安都这么大了,自己竟然又怀孕了,唉,自己家竟然也会出现侄儿侄女与叔叔或姑妈差不多大的事了,而且自己还是始作俑者… 不过,老十却没这方面的心里负担,整个人笑得像弥勒佛似的,“就是,安安,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哈哈,你皇额娘这次准能平平安安的给你生下两弟弟,两妹妹…” 其木格郁闷了,“爷,我可不属猪。” 老十乐道:“爷当然知道,属猪的是我,哈哈。” 安安在一旁不由抿嘴偷笑,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看来老十是魔障了。 不过,老十很快就回过味来,笑着责怪其木格朝歪处想,然后很有气势的将手一挥,告诉其木格,一切皆有可能… 见老十如此的有追求,竟然直接将目标定在四胞胎身上,其木格完全不想再发表意见了,简直没法沟通嘛… 而畅春园的康熙此时也觉得和十四简直无法沟通。 康熙在得知其木格时隔十多年后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度怀孕,也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容易将消息消化后,立马就叫人将其木格的八字给找了出来,凭借自己的学术素养,亲自给其木格仔仔细细的算了算命格,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么其木格老爹记错了其木格的生辰八字,要么自己学术不精… 为了证明是其木格老爹记错了其木格的出生时辰,康熙就将老十的八字给排了一遍,结果自己郁闷了,因为貌似也不怎么准,只算准了一样,说老十是个惹事精… 老十的确是个惹事的,不光惹朝臣,还惹康熙。 比如,就前两天,老十便将康熙给惹着了。 因为安安明天就得出嫁了,老十前些日子还特意来接康熙回宫,希望康熙能给个面子,出席一下安安的婚礼… 康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心中很是愤愤然,心想,就老十稀罕闺女啊?自己虽是十几个公主的爹,但还是很稀罕其中一两个女儿的,但是,为了朝廷,不还是忍痛将她们远嫁蒙古了?她们出嫁的时候,自己没露面,不是因为冷血,而是怕忍不住会将女儿给拦下,她们去世的时候,自己背着人可没少落泪…老十竟然还叫自己出席安安的婚礼,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喔,就你会当爹,要不是朕狠下心来牺牲了那么多闺女的幸福,你这个好爹此时没准还在抹着泪将女儿送往蒙古呢… 因此,康熙拒绝得很干脆,对老十也没给个好脸色。 此时看着老十的命格,康熙很郁闷,在其他方面都没算准的情况下,竟然还算准了这条,看来老十惹事的天赋很强大啊… 康熙这正郁闷着呢,却听太监来报,说十四求见。 康熙急忙将收拾了一下案桌,方叫人宣。 十四一见康熙就抱着康熙的大腿开始哭了,说是请康熙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一定要给他正名啊… 弄得本来就不怎么爽的康熙越发的心烦意燥,“你瞎嚎什么?正什么名?” 十四很富有感情的宣布,“皇阿玛,皇后怀孕了。” 康熙明白了,蒙古皇后此时怀孕,正好从侧面证明她们家的闺女的确是善生养的,十四又求和阿茹娜的未来了。 康熙当下便没好气道:“朕不是说过了嘛,叫你派人去阿巴亥找洗衣女去” 十四挤了两滴眼泪,“皇阿玛…” 康熙打断道:“滚。”说完便叫院子里的侍卫将十四给架出去了… 第N次被康熙赶出来的十四第N次在院子里跺跺脚,灰溜溜的走了。 不过,十四回城后却去找了九阿哥,因为他想到了个馊主意,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九阿哥很无语,“先不说阿茹娜同不同意,也不说阿茹娜会不会成功怀孕,我只问你,没名没份的,你就不怕外头传你当的是便宜爹?” 十四彻底沮丧了,耷拉着脑袋,“皇阿玛为什么就不松口啊?” 十四正在痛心呢,弘历和弘丰跑来了,他们托九阿哥帮着打了件首饰,——当然了,只是送给安安大婚礼物中的一件——,因做工有些繁琐,今儿才能赶好工,所以两人便跑来取货了,顺便再次测算一下从宫里到公主府所需的时间。 见了十四,叔侄几人便闲话了两句,然后弘丰和弘历取过首饰,给九阿哥道了谢,便走了,今天太忙了,没空啊。 十四想了想,在九阿哥干坐着也没什么用处,于是便和弘丰弘历一起向九阿哥告辞。 还没出大门,就有一小厮跑来说,九福晋请弘丰和弘历进去说话。 于是,叔侄三人便分手了。 没走几步,十四便想起,得问问弘丰他们,明天送亲的时间没再变了吧—主要是老十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主意,反正场面怎么宏大怎么来,什么风俗啊、惯例啊,只要能改的全给改了,不能改的,只要不影响安安的婚姻运势,那也想法子改,而且还改了再改,总之,就两字,“折腾”,——因此,十四便有点拿不准,不知道老十有没有又变主意。 于是,十四便赶紧快走了两步去追弘丰和弘历。 没走两步,就听见弘丰叫带路的小厮忙自己的去,他们能知道路,会找到二门的,十四笑了笑,正待张口叫两人,却听弘丰说:“十四叔这么郁闷,肯定还是因为那事,唉,真希望十四叔能赶紧达成心愿,这么些年,真不容易。” 十四一听,便猜到那事肯定是指自己和阿茹娜,心中不由一暖,看来支开小厮也是想言语间关注一下自己这个十四叔啊… 当然,十四还是很诧异的,原来弘历也知道了,但这小子见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没特意打量人,呵呵,简直,不像这小子的风格啊。” 当然,十四以为弘历接下来会叹气附和弘丰,不想却听弘历道:“我就不明白,十四叔到底痴情在哪儿了?当初十四叔怕皇玛法对小姨不利,所以忍住了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小姨嫁人了,但如今他为什么不怕皇玛法赐给小姨一杯毒药?别说有皇阿玛和皇额娘护着,皇玛法真铁了心要小姨的命,谁也护不了,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所以啊,我倒觉得十四叔当初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放任小姨嫁人的,要换了皇阿玛,肯定会去求的,不管怎么说,那嘎阿布可是阿巴亥郡王,皇玛法不会一上来就弄死小姨的,总有机会试试不是?” 十四彻底楞住了… 而弘丰隔了一会儿方道:“万一,我是说万一,皇玛法不顾阿巴亥部的反应呢?” 弘历的声音虽然已经很远了,但十四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是那句话,当初怕万一,为什么现在不怕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婚礼安排 第六百四十三章婚礼安排 大清敦庆二年六月初六,安安大婚的前一天 虽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皇后怀孕给吸引住了,但是,九门提督和顺天府衙门的各级工作人员却没闲暇说这些八卦,因为他们任务太繁重了。 原本按满人的习俗,婚礼是在晚间举行,而且也没庶民百姓什么事,不过,老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嘛,不是特疼这个闺女嘛,因此,对于自己这个宝贝闺女的婚礼,老十的口号只有一个,不仅要务必做到最好,还要做到最热闹… 因此,老十决定,在六月初七,安安大婚的当日,在北京城的外城设置二十个大型娱乐表演场地,让京城百姓从早到晚都能有节目看,有乐子寻… 因此,负责京城安保工作的机构就只能忙得脚不沾地了。 当然,老十的说法很官方,说的是“独乐乐,与人同乐,孰乐?”让那些反对的大臣们只能怏怏的闭了嘴,在弘历雅朗和儒生们打擂台的时节,谁会傻不拉几的说孔圣人的话不尽然全对? 当然,大臣们这么容易就闭了嘴,也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第一,户部和内务府的账册表明,这场婚礼没铺张,明面上全按定制来的———额外给安安的作坊、铺子和金银全是悄悄给的,压根不会在送嫁妆的时候拿出来显摆。铺子、作坊不好查,虽然如今正在进行商业机构的实名登记活动,但是,却还没登记到皇家头上来,想查法人变更记录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便有御史跑到京郊附近的田庄搞了一番调查,希望能查出老十额外给安安置办的田产来,不想,什么也没查到,不是老十保密工作做得好,而是因为老十压根就没置办,用其木格的话来说,田庄的出息并不高,但却很惹眼,何必呢…因此,要直言进谏老十奢侈浪费的完全没找到证据,只能闭嘴。 第二,老十虽然大张旗鼓的要与民同乐,让大清子民都能分享一下安安的幸福,但是,老十并没动用手中的权力命全国政府机构放假,想弹劾老十因私废公也不得其门而入。 所以,大臣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十大张旗鼓的嫁女了。 那么,看到这,大家肯定要问了,那从早到晚与民同乐的费用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自然,这世上没有黄金雨,不过,所有开销皆是由三胞胎一力承担的,虽然没人信,但老十就这么说的,旁人还能怎么的? 那就弹劾三胞胎不体谅民间疾苦,挥霍浪费吧,但三胞胎的爵位就只是贝勒而已,弘历早放话了,“丰贝勒,听着还以为是‘疯贝勒’呢,还不如三阿哥来得爽快,三哥,这个贝勒不要也罢。”弘丰则在与翰林院和国子监的辩论中请教诸位饱学之士,为什么不夸他们手足情深呢? 弘丰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很含蓄的朝弘暄开炮了,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差不多就是质问弘暄怎么不情深一下?莫非太子是个六亲不认的?… 因弘暄是太子,所以老十特意将弘暄给摘了出来,就是避免弘暄被人攻击,弹劾这事吧,弹着弹着就弹成习惯了,一个经常被弹劾的太子还能有什么威望?不过,看来大家还是不想放过弘暄。 还好,老十一家人早就对好口供了,见大家将矛头转向了弘暄,弘历当即就说了,他们出钱,弘暄出力,谁叫弘暄没钱呢,怎么,有意见啊,行啊,叫朝廷给太子涨俸禄吧… 欠了其木格许多钱的弘历说此话时一点也没脸红,还活脱脱的真像一财大气粗的爆发户,倒是弘丰还略微不好意思的将眼光朝地下瞄了瞄,唉,看来当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啊,给姊妹钱还不能公开… 当然,也有那不长眼的人质疑三胞胎手里怎么有那么多钱,这次不用弘丰和弘历开口,雅朗就能出面了,“不知道皇上早将在潜邸时攒的银子都分给三个小阿哥了啊…” 于是,便有人抓住这话笑问:“不对啊,貌似是四位阿哥和公主一起平分的吧?” 弘丰释疑说,平分的是实体,现银可没这么分。 有人就嘀咕了,怎么可能现银就单单漏了太子吧?这也太不可信了吧? 雅朗嘴一瘪,“整个大清都给太子了,还需要给那些身外之物嘛?” 大家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去查老十当皇子的时候搞了多少非法所得吧? 第三,安安大婚还不忘做慈善,让大家也不好指责老十变相增加朝廷开支———户部得支付比正常公主大婚更庞大的安保费用啊… 老十两口子并没傻乎乎的宣布,他们会将收到的礼金全捐给慈善会,就连其木格这等脑袋不怎么灵光的人都知道不能这么干,他们家这么干了,那栋鄂家不是不得不跟着效仿吗?那日后那些宗室功勋又该如何行事? 不过,既然安安是皇家慈善会的创始人之一,那么婚礼中自然得有些慈善会的元素才行,因此,其木格便建议,大婚当天在什刹海的老宅里开两桌宴席,由弘丰代表安安露一下面答谢大家,对外售票,价高者得,所得收益全捐给慈善会。 结果,其木格此项建议刚说出口,就被大家给集体否决了,皇家可得保持神秘,怎么能这么干?——九阿哥回京后得知此事时,很是讶然,不是讶然其木格的提议,而是讶然老十一家人的反对意见竟然不是,“怎么能赚钱眼里呢?” 而弘历则觉得在什刹海卖宴会劵的主意挺好的,未能实施还真的令人遗憾。 雅朗听说后,非常赞同弘历的意见,并将其木格的建议进一步完善了,说,还可以将傍晚时分、紫禁城门前和公主府门口方圆百米内的位置也拿出来拍卖,请安安在紫禁城宫门前上轿,这样,想见识公主婚服的人就得交钱… 弘历一听,晕了,“雅朗,你该不是原本要投胎到九伯府上,中途变了道吧?” 弘历觉得雅朗简直是没脑子,安全,安全这个问题怎么就没想到呢?——要知道,安安大婚那天,闲杂人等可是不能随意进入内城的,老十的戏台子可都是全搭建在外城的呢 扯远了,继续说正题。 虽然其木格的提议给否决了,但是,大家却开始群策群力、想方设法的努力将慈善会元素融入安安大婚中。 当时还未离京的弘政便提议,邀请全国捐款前三名的人士进宫参加安安大婚。 弘政此言一出,也被否决了,虽然没统计,但是捐款第一的毫无疑问便是九阿哥,第二的基本应该是老十一家,第三的大概也是京里的某一权贵,前三名压根不用邀请,本来就有资格、而且还必须得参加安安婚礼的。 不过,虽然大家否决了弘政的提案,却还是以弘政的建议为基础,做了些发挥:摇号,以摇号方式来抽出三位前来参加安安婚礼的大清慈善捐款人,不论捐款金额多少,哪怕只捐了一文钱,也有资格参加摇号,毕竟慈善会并不是大家比富的场所,慈善会珍视的是大家的善心。 其木格此时便发挥出了作用,在这提案上添了一笔,规定,以慈善总会发布该决议的日期为界,以后的捐款人不参与此项活动,以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而且,还补充说,安安本人将为选出的三人提供路费和食宿费。 如果光是这一项,大臣们肯定不会买账,但其木格还想出了个更好的主意,内务府生产安安大婚纪念品,所得收益悉数全捐给慈善会… 而纪念品一经问世,便大受欢迎,慈善会简直是财源滚滚来… 因此,朝中的清流们虽然很看不过眼老十这么大张旗鼓的为安安办婚礼,但却没怎么梗着脖子反对,反正花的是老十的私房钱,虽然老十是让闺女显摆了一回,但百姓还是受益了嘛… 所以,负责京城安保的工作人员便只能认命了,除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维护京城治安外还能干嘛?没人誓死反对老十这么大搞特搞女儿的婚礼啊… 因此,在安安大婚前一天,九门提督和顺天府的人便开始在安安大婚行进路线沿途进行第十次排查了,还好,行进路线是在内城,相对不是那么复杂,不过,大家精神压力都挺大的,非常羡慕外城的工作人员。 其实,外城的工作人员也不轻松,二十个大型表演场地已经搭好,工匠们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后的装饰程序,而安保人员则要负责检查表演场地中没混杂真刀真枪等有碍社会治安的工具,而大婚当天还得负责维护秩序,避免发生踩踏事件等等… 不管是内城还是外城的安保人员都在祈祷,期望其木格这胎千万别生闺女了… 而老十和其木格此夜则没心思讨论腹中的胎儿,两口子将安安小时候的点滴趣事说了一夜… 安安的心情是既紧张也有些激动,还夹杂着诸多的不舍,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眯眼… 弘暄则去了芳茹房中,将明日的各个细节问了个遍,末了,告诉芳茹,在确保大婚一切顺利的同时还得照顾好有身孕的其木格… 而弘丰和弘历则没那么操心,早早的就回阿哥所歇下了,因为明日得早起呢… 老十的一帮兄弟们也都早早睡了,因为第二日都得打起精神给老十扎场子,除了十四… 十四呆坐在书房中,脑海里响起的全是弘历的那番话… 第六百四十四章 老十嫁女(上) 第六百四十四章老十嫁女(上) 六月初七一大早,几乎一夜未睡的老十和其木格比往常提前了半个时辰从床上爬起来更衣,今天的行头都很隆重,穿戴起来自然更费时间些。 穿好衣服后,其木格便叫人去端早点,先填填肚子再说其他,今天可得忙一整天,能量可得补充够。 老十则坐在椅子上冲其木格嘀咕,嘀咕的主要内容还是遗憾康熙不出席安安的婚礼。 其木格小声劝老十别放在心上,老小孩,老小孩,将康熙当小孩子看吧… 老十哼了声,还是不大高兴。 其木格想了想,道:“皇阿玛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来的啊?” 见老十有点发愣的看向自己,其木格笑着提醒道:“昨儿送嫁妆去额驸家的时候,我没送‘试婚格格’…” 在这个问题上,老十和其木格是有意见分歧的,老十认为,试婚格格不能少,万一东茁有毛病呢?要知道宗室、勋贵之家有好些人都有难言之隐的,可不能误了安安的终身幸福。 其木格并不认为东茁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有些东西可以装聋作哑的不去深究,但叫自己给女婿在结婚头一天送一小姐去,那也太挑战其木格的底线了。 因此,其木格便建议挑选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给东茁把把脉,有些东西,可以求助于科学来开证明的嘛… 老十还是不怎么乐意,万一太医失误了呢? 其木格无奈,只好说,“那你问安安去,安安若同意,我就派。” 老十真的想问问安安,但见了安安的面,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口,于是便掉转身冲其木格吼了,“是不是欢喜佛也得由朕给安安讲啊?” 其木格很干脆利落的将手一挥,“既然知道不是你的事,你就少管,我知道安排。” 于是,在大婚前一个月,宫里派出了三拨太医去给东茁把脉,打的旗号皆是听说东茁咳嗽了两声,听说东茁鼻塞了,听说东茁胃口不好了,弄得栋鄂家诚惶诚恐的,这皇恩貌似浩荡得太过头了… 经过三个医疗专家组的会诊,其木格总算让老十勉强相信,东茁身体健康着呢,因此,试婚格格就这样在嫁妆单子上给划去了。 老十都这么不情愿了,其木格窃以为,康熙大概也是很不满意的,也许会认为自己此举从侧面彰显了自己是多么的容不得人。 老十却不同意其木格为康熙找的理由,“和你无关,皇阿玛是心气不平,羡慕爷所有好事都给占全了。” 其木格乐道:“你既然如此想,又何必看不开呢,再说了,皇阿玛一直对安安都淡淡的,有些事就别强求了…” 老十两口子正背着康熙使劲说笑话,却听得院子里响起弘历的大嗓门:“皇阿玛,皇额娘…” 老十没好气道:“吵什么吵?万一你姐姐还没醒呢?” 老十话音刚落,弘历便闪进了屋,笑着打了个千后,对老十道:“皇阿玛,您刚才那一嗓子也不小。” 老十作势伸手要打弘历,却听弘历讶然道:“皇阿玛,您待会儿穿着吉服上朝啊?不年不节的,当心御史弹劾。” 要知道安安大婚之日,老十并没宣布公务员放假的,所以今天老十家的男丁都还得去上班打打卡,不过,今儿老十等栋鄂家将准备好的“九九礼”抬到午门恭纳后,会在太和殿开席宴请栋鄂家的男丁代表,自然,其木格也会在储秀宫宴请栋鄂家的女眷代表。 因此,老十便道:“朕这叫节约时间,有换衣服的空儿还不得多批阅两本奏折啊。” 弘历瘪瘪嘴,笑道:“皇阿玛,我咋就学不会你的强词夺理呢?” 老十恼了,冲着同样穿着一身崭新吉服的弘历骂道:“早知道就不该准你今儿不去国子监,哼,你这小子,竟然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弘历和弘丰今儿都不去国子监搞辩论,提前就将工作托付给雅朗了。 弘历听老十如此说,竟然摇头晃脑的冲老十得意的一笑,惹来老十的一番呲牙瞪眼。 其木格拍了拍弘历,笑问道:“弘丰呢?” 弘历笑道:“三哥先去找大哥了,看需不需要代大哥去午门候着接礼。” 东茁家准备的“九九礼”为鞍马18匹、甲胄18副、马21匹、驮6匹、宴桌90席、羊81只、乳酒和黄酒45瓶,其木格早按规矩挑选了一个生辰八字属相手相面相皆和安安东茁不犯冲的内务府官员出面接收,弘暄则代表老十在午门迎客。 而弘丰和弘历则安排到储秀宫接待届时抱安安上轿的九阿哥,满人有那习俗,要请叔伯将新嫁娘抱上轿子,不过,安安上轿也得傍晚时分了,所以弘丰和弘历是完全不用翘班的,但是两兄弟说了,他们要和安安多待会儿,反正安安的闺房里也没未出阁的格格们,他们两兄弟待里面也不是那么那么的不合规矩。 老十抬了抬眉,“怎么,你大哥担心不能按时赶到午门去?” 弘历呵呵笑道:“不是,是三哥不想见皇阿玛和皇额娘抱着姐姐哭鼻子,三哥说了,皇阿玛要哭可得赶紧,待会儿命妇们进来了,皇阿玛可就没机会哭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冲其木格道:“其木格,这次你给朕生四个闺女得了,阿哥就算了,太讨打了。” 其木格懒得搭理老十的疯言疯语,见早点端上来了,便招呼大家吃饭,“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吃,吃完了好去看安安,爷,再耽搁下去,你早朝可就得迟到了。” 弘历摇摇头,“你们还没吃早饭啊?我在阿哥所都填了肚子了,那我先去看姐姐了,你们快点儿。” 老十见弘历跑了,一边抓了个馒头,一边气愤道:“弘历这臭小子太可气了” 其木格则喝了一口粥,道:“没觉得他又犯错了啊?” 老十恼怒道:“爷本来是要高高兴兴嫁闺女的这小子居然提醒爷该哭” 其木格塞了口包子,道:“你少在那污蔑弘历,他什么时候说你该哭了” 老十恨声道:“爷会哭,哼,笑话” 的确,老十和其木格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早餐,跑去见安安的时候,真的没哭,两人都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老十还对梳妆嬷嬷交代了两句,要求注意保护安安的头发,别将安安的头皮扯疼了。 安安则是一脸的害羞,只是笑着,没怎么说话。 然后,老十在叮嘱安安多吃几个鸡蛋后,——满人习俗是新娘上轿后,在同房前不能下地,所以,新娘一般都会选择不吃不喝,以免届时内急,但饿一天又太过了些,所以大多会选择吃两鸡蛋充饥——便上朝去了,没和弘丰打上照面。 因此,弘丰赶来后,很是不信老十没哭,弘历只好道:“皇额娘的眼睛像哭过的嘛?” 哪知弘丰却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是皇额娘哭了,而皇阿玛没哭,但是,姐姐出嫁例外,姐姐可是皇阿玛的心尖尖上的肉呢…” 太和殿的老十莫名觉得耳朵热烘烘的,心想,谁在说我坏话啊?这念头还没闪完,就有一御史出列了,说老十穿的衣服于例不符。 老十当下没好气道:“朕又没光着膀子来上朝,你有什么瞧不顺眼的,大清律例里有规定说今儿这日子,朕不能穿吉服上朝的嘛?有,你就给朕找出来,朕立马改,还升你的官,没有,你就闭上嘴巴,明儿将辞呈交上来。” 御史傻眼了,条列只规定了皇帝什么时候该穿吉服,但并没明确说除了这些日子就不能在早朝时分穿吉服… 九阿哥瞪了吃瘪的御史一眼,站了出来,恭喜老十今天嫁女,本来九阿哥是打算早朝一开始就带头恭喜老十的,但没想到却被那不长眼的御史抢了先。 在九阿哥的带领下,太和殿上恭喜老十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而大臣们也都不是那不长眼的,一个个都没拖沓,只捡了那重要的言简意赅的给老十汇报了一下,因此,早朝散得分外的早。 不过,老十并没回养心殿处理政务,而是在太和殿亲自监督太监们布置宴会会场,让九阿哥很是不解,老十却道:“虽然说的是额驸尚公主,但是,安安从今儿起还是成了栋鄂家的人了,栋鄂家是不敢给安安脸色看,但是,朕却希望栋鄂家在敬安安的时候,也能真心的疼安安,这招待亲家的宴席自然得用心啊。” 九阿哥楞了楞,方道:“皇上提醒的是。”心想,回去就叫自己老婆和富察夫人搞好关系。 太和殿的宴会按时顺利的举行了,女方代表是老十的一帮兄弟,安安的一帮兄弟,和宗室的十多个王爷,男方则是栋鄂家族拿得出手的长者,宴会气氛进行得很好,老十的一帮兄弟没人阴阳怪气,主要是老十没给他们机会,他们的任务只是吃,所有发言全交给老十、弘暄和弘丰了,——老十生怕弘历不会说话,破坏了婚宴气氛,将弘历都从发言队伍中给剔除了,可见提防人有意或无意搞破坏提防的有多厉害… 不过,被勒令不准发言的弘历却总觉得怪怪的,心想,十四叔瞅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那么深邃呢? 第六百四十五章 老十嫁女(下) 第六百四十五章老十嫁女(下) 乾清宫和储秀宫两处的宴会差不多是同时结束。 接下来按规矩则应该是安安分别去养心殿和储秀宫给老十和其木格磕头,——本来应该还有康熙的,但康熙觉得别扭没来,这一步骤便省了。 不过,前面不是说了嘛,老十改了许多嫁女的规矩,其中便包括了跪别父母这一项。 老十修改后的章程是,老十、其木格、弘暄两口子、弘丰和弘历以及老十的一大家子亲戚不论男女,全汇聚到坤宁宫去,安安在坤宁宫那里举行跪别父母的仪式。 因是男女混站一室,所以老十将亲戚名单很是压缩了一番,只邀请了自己的兄弟和宗室的铁帽子王,以及其木格的亲戚,阿茹娜,男士女士分站两边 康熙对此是很有意见的,提醒老十要注意男女大防。 老十也牛,当即就增加了一条,女眷们前面放一长串屏风,还对康熙道:“侄女见叔伯们没问题了吧?” 老十其实有些生气,认为康熙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自己邀请的这伙人,全是互相认识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在相关场合是打过照面的啊,有什么好避嫌的?真要有私情早就勾搭上了,还用借自己嫁女这个平台? 康熙则更气愤道:“那还两处合在一起干嘛?”女眷全躲在屏风后了,和没出席有什么两样啊… 老十头一昂,“安安是我和其木格一起生的,一起养的,自然要一起送她出嫁…” 康熙恼怒道:“那叫叔伯婶子和宗室王爷去观礼干嘛?你们俩口子送不就完了?” 大清真没那规矩说出嫁女跪别父母时得有亲戚在屋里观礼的,亲戚们当天是要或去帮忙或去凑热闹,但主要职责就是说完恭喜的话后就去吃饭喝茶听戏… 但老十却道:“有旁人在,其木格就算会哭也会很有节制的。” 气得康熙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老十脑袋掰开,好好看看老十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满脑子都想着为老婆好呢… 因此,康熙越发坚定了决心,打死也不去给安安的婚礼增光添彩。 不过,在安安结婚的当日,确切的说,是在安安乘舆出宫后不久,康熙就后悔了,后悔得都想学十四作势去撞墙了。 倒不是康熙突然大发爷爷爱,而是,据报,老十在坤宁宫哭了,是真的掉了豆大豆大的泪珠儿,不是光红了眼眶的那种,而且还哽咽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抖不出来。 这么一正该看老十笑话的场合,自己怎么就错过了呢?康熙一思及此,就差捶胸顿足了,康熙不是没瞧过老十落泪,老十额娘去世的时候,老十哭得很厉害,但是,伴随着哭的主要是闹,你想啊,都差点要将御膳房给一锅端了,那得有多闹腾啊,而且那时老十还是个半大孩子;而这次,听太监汇报说,老十哭得虽然很凶,但可柔情了… 老十柔情了,而且,还是今年就将满整整40岁的老十柔情了,更挠得人心痒痒的是,这柔情还是哭出来的,而本来是能亲临现场见证这怪异滑稽的一幕的康熙却自己将这机会给推了出去,康熙能不跺脚嘛,这年头,又没个现场直播… 于是,康熙只能叫太监绘声绘色的将当时的场景细细说来,太监说了两遍,康熙还觉得不过瘾,认为太监只是描绘了一下事实,但却没说到精髓,不是说画龙点睛嘛,康熙如今需要的就是找人点这个睛。 于是,心里如猫抓痒的康熙也不顾安安婚礼还没结束,便叫人去找十四了,十四这家伙口才好,康熙爱听他讲故事。 于是,弘丰便听弘历说了,“三哥,十四叔终于走了,唉,他今天怎么了啊,老盯着我瞧,盯得我直发毛…” 弘丰却道:“肯定是你惹祸了呗,不过,今天这日子,十四叔怎么提前离席?别是军中出了什么事,我去问问皇阿玛,你好生跟着大哥招呼客人。” 弘历嘿嘿笑道:“老天爷啊,千万保佑我大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啊,就算有什么大灾难,大变故也等明天再发生吧,否则我皇阿玛红肿着眼睛去议事,多滑稽啊…” 弘丰拍了弘历一下,道:“你当时还不是哭了,还好意思说皇阿玛,真是的” 弘历却笑道:“但我现在还能迎客啊,而皇阿玛呢?呵呵,现在还躲在屋子里拿鸡蛋狂敷眼睛呢…” 弘历却说错了,此时老十早没拿鸡蛋折腾了,自己一人在暖阁里小酌呢,而其木格则站在旁边劝他,到宾客处露个面。 老十却嫌自己太丢脸了,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坤宁宫的观礼人很少,但是,当九阿哥将安安抱上婚轿———满人的习俗是要叔伯抱新娘子上轿,并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十将自己的职责交给了九阿哥——、安安前往公主府拜堂后,老十在宫里是又大开筵席,请了很多人,而其木格已经去女眷中露了好一会儿脸了,但老十却躲在暖阁里拒不见人,无奈,弘暄只好叫人悄悄去女眷厅找其木格,让其木格去游说老十一番。 其木格本就是个不善交际的,在筵席上大多时候都是在茫然的冲着大伙儿笑,活跃气氛的任务基本上是芳茹在负责,所以,其木格一接到信,便放心大胆的离场了。 其木格一找到老十就劝道:“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不会笑话你的,没准还会说你是性情中人呢。” 老十却将头摇得叮当响,就回给其木格两个字,“不去。” 其木格冲老十的眼睛仔细瞧了瞧,“爷,不明显了,你又坐在主位上,旁人看不清的,今儿可是咱们请客,你作为主人,怎么能不出席呢?” 老十还是两个字,“不去。” 如果说康熙后悔的差点想撞墙,那么老十更是后悔的想撞十次墙了,本来老十是为了避免自己痛哭失声,才特意要求一帮近亲观礼的,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是没克制住,丢人丢大发了。 本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喜洋洋的,亲戚们早早的到了坤宁宫,弘暄三兄弟负责在大殿招待男宾,芳茹负责在花厅招待女眷,——老十最终还是取消了在坤宁宫大殿布置屏风的决定,只是将女眷们进大殿的时间掐算到了秒,——而盛装的老十和其木格虽然晚出场,但两人和大家的互动都搞的不错—主要是老十和大家的互动搞得不错,整个坤宁宫是欢声笑语一片。 等时辰到了后,其木格率领一帮女眷按时出现在大殿内,大家各就各位后,便听见太监尖着嗓子唱,说安安到了。 大家便安静下来,纷纷朝大殿门口看去。 老十和其木格虽然有些激动,但还都在正常的激动范围内,而且两人此时一点没悲伤,脸上皆挂着浓浓的笑意。 安安也是带着羞涩的笑意在老十和其木格跟前盈盈跪下,叩谢老十和其木格生养大恩。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都是喜乐融融的,压根就没人想到,老十会带头破坏气氛。 安安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老十出声了,本来老十说两句吉祥话,其木格再祝福两句,安安就起身回房,等时辰到后由九阿哥抱上花轿。 老十开头说的两句也不错,大意是说,安安,从今儿起,你就为**了,虽然住在公主府里,但也要好好孝敬公婆,与妯娌和善,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皇阿玛不求别的,只求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说到这,老十的声音就开始哽咽了,其木格此时也红了眼眶,弘暄三兄弟也被老十的哽咽声给感染了,弘历本来一直笑得最欢,老十刚开始哽咽时,弘历都还在笑的,心想,皇阿玛真是的,这有什么好哭的啊,结果,抬眼一瞅老十红了的眼睛,弘历的眼眶立马也红了,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下就伤感起来… 而老十的一帮兄弟和宗室铁帽子王此时也没诧异,因为都知道老十疼安安,虽然表现得过了些,但大家觉得倒还算正常,每人脸上都保持着笑容,没人起心思去瞧老十的热闹,大家都很有风度的目不斜视着。 谁知道老十却非要给大家一点热闹瞧瞧,竟然突然泣不成声了,抖了半天才抖了五个字,“安…安,皇…皇…阿…玛…玛…” 这下大家没法淡定了,通通瞅向老十,结果却发现老十的泪珠儿早就脱离了眼眶,已经在老十的脸上四处流窜了,而老十还在努力抬头望天,想将泪珠儿给倒回眼睛里去,嘴角还不住的抽*动着… 其木格则拿帕子抹了抹泪,接过老十的话,哽咽的说了几句,虽然哽咽,但是却是成句的,比老十强多了… 三阿哥心想,老十真有这么儿女情长嘛?太矫情了吧… 四阿哥和十七阿哥则想:老十是想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个心软的人,所以兄弟们若被贬,全是兄弟们咎由自取? 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十五、十六和康熙其他几个小儿子都觉得老十有些无聊,安安又没远抚蒙古,至于哭成这样嘛… 九阿哥则想的是,看来老十偏心安安,蒙古皇后的确偏心弘暄,要不蒙古皇后怎么还将情绪控制好了… 十三则是被勾起了伤心事,自己的两个同胞姐妹真正是投错了胎啊… 十四很是注意的看了看老十,又使劲的盯了盯已经在用袖子抹泪的弘历,脑袋不住的转着… 铁帽子王则感叹老十怎么经常不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做大家认为正确的事呢? 大家的心思都还没转完,却听被老十带哭的安安用哭腔道:“皇阿玛,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想安安了,就叫人,就叫人知会安安一声…” 而老十竟然离了座位,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走到安安跟前,伸出双手理了理安安的发髻,托长声音,用浓浓的哭腔道:“安,安,安…”豆大的眼泪就直接落在安安的头上… 整个场面竟然让人察觉到了几分柔情… 第六百四十六章 谁触动了康熙的神经? 敦庆二年六月初七 早朝时分 大家都以为太监会出来传旨,说老十微恙,朝会解散,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昨儿婚宴上一直未露面的老十竟然踱着方步出来了。 老十出来上班倒也罢了,但他竟然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更别说羞愧了,这让大家很有些接受不了,这笑话就不让看了?也结束的太快了吧… 东茁的爷爷本来还预备好了一大堆的温情说辞,——这可是一夜未合眼、绞尽脑汁才弄出的腹稿——,打算下朝后去养心殿冲老十掏心掏肺一番,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怎么用得着了,早知道就该呼呼大睡了,自己昨儿可是喝了不少酒呢… 而朝臣们都觉得老十要么是脸皮太厚,要么是没皮没矂… 于是,整个朝会大臣们都没什么精神气,太和殿上弥漫着一股恹恹的味道。 而老十却在大家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扔了个重磅炸弹,宣布,太医院的外教习自下月起试点扩招。 太医院本来就负有造就医官人才的职能,还分为内教习和外教习两种,内教习是教授内监中的学医者,外教习是教授普通平民及医官子弟中的学医者,两者都非常严格,参加外教习的学员得经过重重考核、确系“通晓医理、身无过犯”者,才可以进入外教习厅学习。 但是,老十搞的试点扩招却将门槛放低了许多,略通医理的身家清白之人均可报名,按他们所掌握知识的程度分为高级班、中级班和低级班,每班招收40人,学制两年,学员的所有费用一律由光禄寺提供,学员毕业后,再参加层层考试,最最优秀者留在太医院为皇家服务,其余的则按成绩派往地方各级衙门,成为官医,造福于当地百姓,至于官医的级别、待遇以及工作职责,老十则命令吏部拟定一章程出来,在第一批学员毕业前将编制给敲定。 朝堂上的人一下就懵了,老十这么搞明明就是为分学科铺路嘛,但是这的确又是利民的一件好事,大家一时之间也不好激烈反对,加之老十今天的表现又弄得一心想看热闹的大家很失望,大家也没心情去干正事,于是,只好稀里糊涂的任由老十一言堂了。 直到散朝后,才有那心眼多的恍然大悟,原来昨儿老十的哭是一早就谋划好了的,就是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让太医院试点扩招顺利通过啊… 康熙就属于那心眼多的,听了信后,便开始沉思了,然后着人去叫弘暄,不过,传令的人还没走远,又没叫了回去,康熙改主意了,改找弘历了… 而弘历和雅朗在结束了辩论后,并没乖乖的回教室上课,——弘丰是乖学生,所以没和弘历和雅朗混在一起——因此,传旨太监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弘历在哪儿,最后得一结论,大概十之**不在宫里… 弘丰并不知道传旨太监一上午都在做无用功,中午放学时才知道弘历还没接到康熙召见的通知,想了想,便没回阿哥所吃午饭,而是跑到户部找弘暄去了,——弘暄没个固定的衙门,总是根据老十分派给他的任务在各个衙门不定期的实习,这不,这回是被老十派去监察三阿哥和四阿哥了。 弘暄以为弘历和雅朗身边没带侍卫,一听消息便着急了,弘丰急忙解释,弘历和雅朗的侍卫都没回宫,肯定跟在他们身边的,弘暄松了口气,方道:“无事,皇玛法应该不会发太大脾气的,毕竟四弟又不是故意的。” 弘丰却要求弘暄去畅春园走一遭,说康熙若要单独找弘历,那只有一个目的,套话,可如今貌似没什么话好套,所以更得提高警惕了,大家想不到的,康熙可是能想到的呢,别到时弄得大伙儿措手不及。 弘暄一听,仔细想了想,最近好像真没什么事,不过弘丰说的没错,不能麻痹大意,因此弘暄便决定去畅春园瞧瞧康熙去,并叫弘丰派人去找弘历,告诉弘历在康熙面前闭紧嘴巴。 不过,弘暄一到畅春园就知道弘丰要做无用功了,因为他在畅春园瞧见了雅朗。 原来,在积极倡导分科教育的同时,雅朗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前程,当文人是早就被否决了的,没那天赋,当武将,马术又不行,只能寄望于水师了,于是,雅朗便请弘历帮帮忙,给他讲一些水师的要领。 弘历一上来就告诉他,想当水师,必须先学会游泳。 雅朗问,“不是该锻炼不晕船嘛?” 弘历道:“晕船只是难受,但旱鸭子却是会丢了小命的,没人敢保证脚下的船不会被敌军击中,所以,得先学会保命的本领才行。” 但学游泳在京里肯定不行,难道去什刹海里练,那肯定瞒不过庄亲王。 而一侍卫知道城外有一适当的场所,河水很平缓,还不深,刚刚没过小孩的脖子,安全。 于是,弘历今儿便带着雅朗去踩点了,倒还挺满意的,不过雅朗却很不喜欢,因为河水只没过他的腰,所以,雅朗便嘀咕说,这样他还不如叫人做个大澡盆,在澡盆里练呢。 弘历笑道:“行啊,你回去就做一个吧,咱们不可能天天来这啊,我在这儿教你,你回家后自己慢慢练,到时我在这检查。”气得雅朗直呼交友不慎。 不过,雅朗虽然很郁闷,但还是兴致高涨的脱了衣服跳下水,叫弘历马上就教。 弘历便叫他先闭气,让身体慢慢浮起来,但雅朗闭不了两分钟就泄气了,人也就刚浮了那么一下,肺活量太差了。 弘历郁闷了,“你天天嚷嚷着要去水军,合着光动动嘴皮子啊?你就一点准备也不做?” 雅朗没好气道:“我怎么准备?我倒想学游泳呢,但得有人敢教我啊,我是世子,可我们府里还是我阿玛最大再说了,为了不晕船,我也准备了的。” 弘历好奇道:“你怎么准备的?” 雅朗道:“我现今可以原地转200个圈不晕头” 弘历摸了摸脑袋,道:“我不知道这个法子管不管用,不过,若有用的话,我就叫皇阿玛命令水师这么训练,功劳记你头上” 雅朗一听就乐了,也不学了,赶紧从河里爬起来,催促弘历回程找弘暄问问,弘暄应该知道,“希望能有用啊,这样好让我阿玛瞧瞧,我真的是在干正事呢。” 于是,两人又率领一队人马返程,在城门口遇到了一畅春园的太监,康熙实在等不及了,遂派出了第二拨人,在城门口和弘历遇着了。 弘历便只好掉转马头朝畅春园跑去,雅朗想了想,也跟上了,说是去给康熙请安,实则是想为弘历晚到担责。 不过,雅朗虽然进了畅春园,但却没被获准觐见,只能在外围无聊的活动,见了弘暄当下欣喜万分,“参见太子殿下,您这是去见太上皇?” 弘暄点点头,“弘历进去有多久了?” 雅朗道:“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 弘暄一听,暗叫糟糕,怎么这么长时间?当下便没再和雅朗多说,急急忙忙叫收折子的太监将请安折子送给康熙。 康熙瞧了瞧折子,笑着对弘历道:“你大哥来了。” 弘历笑呵呵的喔了声,没发表什么意见。 康熙盯着弘历,心思莫辩,想了想,道:“你先下去吧。” 弘历乖巧的打了个千,退了出来,在院子里碰见弘暄,悄悄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弘暄停住脚,笑问道:“没惹皇阿玛生气吧?” 弘历笑呵呵道:“没,皇阿玛只说我太淘气了,叫我别带雅朗下水,呵呵。” 因有太监在场,两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擦肩而过,一个出去汇合雅朗,一个去见康熙。 弘暄见了康熙后,却觉得弘历这家伙神经太大条了,瞧康熙的脸色明明就是很不高兴嘛,弘历怎么能误判说没惹康熙生气呢? 于是弘暄赶紧笑道:“皇阿玛,孙儿给您请安了,您这是在和谁生气啊?” 康熙叹了口气,盯着弘暄看了一小会儿,方道:“还不是你皇阿玛,竟然连这等借口都能找出来…” 原来,老十给自己大哭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凡事不能太完美了,过于完美是要遭老天嫉妒的,而安安的婚礼已经接近完美了,自己那么哭一回,不仅耽搁了时间,还惹得安安哭花了妆容,不得不重新再画一次妆,因此,安安婚礼随后的环节都很赶,自然就不是那么完美了塞… 因此,老十说服自己笑对朝臣的理由便是,“自己不是想哭,是故意哭的,就是想让安安的婚礼有点瑕疵。”并且还叫儿子们将这理由给宣传出去,——只是今儿三个儿子都还没来得及广为宣传。 虽然康熙如此说,但弘暄却不怎么相信这个理由,因为康熙的情绪明显不对,不高兴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阴郁,这种表情弘暄并不陌生,以前康熙见完自己的叔伯们后,便常常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弘暄快速转动着脑袋,一边冲康熙笑着附和说老十的理由其实挺好的,一边想弘历到底哪里触动康熙那敏感的神经了,或者康熙从弘历的口中认为老十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第六百四十七章 康熙逼弘暄 第六百四十七章康熙逼弘暄 弘暄心中迷雾重重,但面上却带着笑,建议康熙到园子里走走,“今儿太阳不大,不如让孙儿陪您去逛逛?” 康熙此时也收拾好了情绪,笑得很和蔼,“好啊。” 于是,祖孙两人便一起其乐融融的在畅春园里散步了,其中康熙还问了问安安回门时的准备,然后便告诉弘暄,安安都结婚了,有些事得抓紧了,“你跟安安倒还能争一下谁长谁幼,但是,若你不赶紧,你的儿子可就只能乖乖的给安安的孩子当弟弟了。” 弘暄微微笑着,“孙儿晓得了。” 康熙声音微微大了些,“晓得了,晓得了,你自己说,这两年你说了多少晓得了,什么时候学会的只动嘴皮子” 弘暄也不发憷,而是继续搀扶着康熙的手臂,保持着微笑道:“皇玛法,别的不敢说,我的孩子肯定比弘历的大,呵呵。” 康熙扫了弘暄一眼,这个孙儿跟在他身边的时间可够长的了,屁股一翘,康熙就知道他是要拉屎拉尿,当然,反过来也一样,康熙的心思很多也瞒不过弘暄,祖孙俩太知己知彼了。 皇孙中了解康熙的,除了弘暄还有弘皙,但是,弘皙只会伸出触须试探一下,一遇到阻碍便缩了回去,然后便自己瞎琢磨去了,可弘暄不,他会和康熙慢慢的打一阵太极,弘暄的太极功夫来自康熙的真传,很有点水平,但尚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多数时间会败在康熙手下,——和早期圣眷正浓的废太子很有点相像,但是,废太子败下阵来后便会偃旗息鼓了,回头去找索额图讨教,而弘暄却不,老十的厚脸皮基因会发挥莫大的作用,弘暄一定会屡败屡战,若败得实在惨不忍睹了,弘暄便会收起太极,直接学老十,让莽撞上场… 也就是说,和弘暄交手,康熙无异于和废太子与老十两人同时交战,很累人的。 见弘暄主动提及弘历,再瞧弘暄刻意的淡定,康熙知道,弘暄肯定是察觉出了些什么,在想着法的打探了。 康熙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权衡了一下,道:“走,我们到亭子里歇歇。” 到了亭子后,弘暄并没急吼吼的再次试探康熙,而是吩咐太监去拿壶茶,上点点心来,然后在征求了康熙的意见后,还叫人去拿围棋,最后才拿了把扇子站在康熙身边,给康熙打扇,“皇玛法,我听皇阿玛说,今年他怕是不会去热河呢。” 弘暄重新起了个开头,好似他真的是陪康熙闲聊的,“弘历”两字就是无意中说出的罢了。 康熙“喔”了声,道:“朕怎么没听说?” 弘暄笑道:“皇阿玛还没定下来,只是有天闲聊的时候无意中说起的。” 康熙“哼”了声,道:“去年没去热河倒也罢了,今年怎么又不去?” 弘暄乐道:“是啊,我们都这么问皇阿玛呢,结果您猜皇阿玛怎么说?” 康熙道:“他说什么?” 弘暄笑呵呵道:“皇阿玛说,蒙古药材虽然有盈利,但赚钱不多,蒙古王公对九伯颇有微辞,皇阿玛不想听蒙古王公诋毁九伯。” 康熙嘴一瘪,等着弘暄将话绕到弘历身上,却听弘暄笑道:“不过,皇阿玛说,若今年太热,到时就叫孙儿奉皇玛法去热河避暑。” 康熙哼道:“叫朕去帮他做事?他也真好意思说得出来” 弘暄笑道:“四弟差不多也这么说呢,呵呵。” 康熙心想,总算是将话题绕到弘历身上了,当下便没接话,只是挥手叫附近的太监和侍卫到远处去设防。 弘暄心中咔嚓一下,更觉不妙,心想,到底是怎么了啊?弘暄此时都还不敢确定,惹着康熙的到底是老十还是弘历,所以才会在康熙面前提了弘历又提老十,见康熙如此郑重的模样,弘暄有点怀疑,莫非是自己的爹做了什么让康熙看不顺眼的事? 瞧康熙的架势,是不想打太极了,但康熙如果一来就直奔主题,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事情太小了,小得他不屑于耗费精力,另一个就是事情太大了,大得康熙不乐意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弘暄虽然心中很是紧张,但脸上却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康熙。 康熙看着亭中空空如也的石桌子,缓缓道:“朕一生,有35个儿子,20个女儿,但朕最喜欢的儿子闺女却都只有两个。” 弘暄飞快的想着,康熙喜欢的公主好像已经去世了一个,还有一个在世的便是与三阿哥同母的荣宪公主了,莫非是荣宪公主给康熙抱怨了什么? 弘暄压根就没想康熙最喜欢的两儿子是谁,反正应该是不在人世了的,但凡在世的,康熙不骂他们是逆子就不错了… 哪知康熙却道:“儿子中,其中一个便是你二伯,另一个便是你十八叔。” 弘暄楞了楞,心想,难道皇玛法对于二伯迟迟未去爪哇不满?但南洋那边目前的形势,的确不适合将二伯派过去啊… 康熙看了眼弘暄,苦笑道:“怎么?不相信?” 弘暄扯了扯嘴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弘暄一直认为,康熙就算喜欢废太子,那也是附加了条件的… 康熙叹气道:“你十八叔都没打小养在朕身边,你二伯可是朕又当爹又当娘一手拉扯大的…朕委实没想到,我们父子会走到今天,造化弄人啊…” 弘暄怔怔的看着康熙,心想,这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些? 康熙见弘暄没反应,想了想,道:“在朕身边养大的除了你二伯,便是弘皙和你,你二伯如今被圈着,弘皙如今在给顺治爷守灵,弘暄,朕可不想让后人说但凡跟在朕身边的都没个好下场…” 弘暄彻底懵了,自己的地位虽不说是稳如泰山,但是,离岌岌可危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当下便道:“皇玛法,您别太难过了,二伯和弘皙二哥落到今天这地步,他们也要付很大责任的。” 康熙苦笑了一下,道:“弘暄,你老实说,你想过你皇阿玛会有今天嘛?” 弘暄想了想,道:“皇玛法,二伯被废后,孙儿想过的。” 康熙不可思议的瞧了瞧弘暄,“你有那么多的叔伯,你皇阿玛文采就不说了,论武,你十四叔可也不逊于他…” 弘暄笑道:“但皇阿玛可是在军中历练多年了的,处事经验比十四叔丰富多了,再说了,皇阿玛虽然文采不行,但治国又不是写两手诗,做两首词就行的,皇阿玛当时虽然是在南洋水师任职,但吕宋和安居岛的民生政务他也在管着,而其他叔伯却都只是在六部办差而已。” 也就是说,老十的能力锻炼的更全面。 康熙真没想到,在那么早的时候,弘暄就这么看好老十,自己当初可都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你不认为你皇阿玛那莽撞的性子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嘛?” 弘暄微微笑了笑,“皇阿玛是该莽撞才莽撞,不该莽撞的时候,他也就只是会大声嚷嚷罢了,若真莽撞,吕宋和安居岛也不会是今天这好光景。” 康熙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皇阿玛是不糊涂,但朕却不希望你兄弟中有个像你皇阿玛那样的人…” 看来是针对弘历了,但弘暄却想不明白,弘历到底怎么了,竟然会让康熙如此忌惮。 原来,昨儿十四强颜欢笑的将老十大哭的戏份绘声绘色的表演了一番,康熙看得很过瘾,当下便关心了十四一句,“是你十哥嫁女,你怎么也跟着闷闷不乐的?” 十四没说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问康熙,如果当初他求娶阿茹娜,康熙会不会给阿茹娜送去一杯毒酒? 见康熙楞了楞,十四苦笑了一下,又问道:“皇阿玛,若换了十哥,他当时是不是就会去求您?” 康熙更楞了,见十四神情分外的没落,便叫住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然后十四便将弘历的话说给康熙听了,自嘲道:“自欺欺人这么久,突然被人说破,有点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十四打小就很受康熙宠爱,在康熙面前偶尔也会喜欢耍耍赖,但却很少和康熙谈心,此时竟然对康熙剖露心声,可见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但康熙却没关心十四的心理健康,而是因弘历的犀利产生了极大的不安… 康熙如今已经不想去猜老十一直以来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了,也不想去琢磨弘历那深刻的见解是不是只是灵光一现,康熙只知道,弘暄和废太子却很像:一出生就很受宠,都是年长的阿哥,当爹的身体貌似都很好…而弘历却和老十很像:不爱读书,喜欢行伍,莽撞、冲动,但冷不丁的又透着几分精明,年龄在兄弟中尚算小的,更关键的是,他和老十一样,运气似乎也挺好的,弘历和康熙可是抽出了同一个签的… 而今儿见了弘历后,康熙的不安更加严重了,弘历这小子除了说老十昨儿哭得有理外,对于其他所有问题,在回答前言必称“大哥说…” 康熙本来疑心病就重,这下更是坐实了弘历在给弘暄上眼药,康熙心想,在自己面前都这么干了,还不知在老十面前怎么阴弘暄呢 要知道,弘历以前可从没这么干过,这说明什么?说明随着年岁的增长,心也大了啊… 因此,康熙便决定悄悄出手了,不过,见了弘暄后,康熙便改了主意,既然弘暄已经起疑了,若弘历届时有什么事,弘暄肯定会对自己起芥蒂的,而且,康熙也有些看不惯弘暄的兄友弟恭,凡事太过了都不好,因此,便临时改了主意,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打算逼一逼弘暄… 昨儿回家晚了,没来得及更,今儿补上,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四十八章 乐极生悲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乐极生悲了 听了康熙近乎直白的担忧,弘暄思忖片刻,方道:“皇玛法,我和二伯不一样,您大可放心。” 康熙摇摇头,“弘暄,老实说,有些地方你还不如你二伯,为君者切忌犹豫不决,最忌心软,而这两样你却都占全了。” 弘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当不了国君也是活该,皇玛法何必为我这么早早的就开始筹划呢?” 康熙有些生气了,“弘暄” 弘暄这才正色的给康熙施了一礼,道:“皇玛法对孙儿的体恤关爱,孙儿此生皆无以为报,只能祈求皇玛法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康熙点头道:“你知道朕的苦心就好。” 康熙还没欣慰完,弘暄又来了个但是,“但是,皇玛法,不论是四弟,还是二弟和三弟,以及即将出世的五弟,孙儿都信,他们会是好弟弟。” 见康熙面色又不豫了,弘暄缓缓道:“不过,皇玛法说的也没错…” 康熙这次并没将喜悦之情挂在脸上,静静的等弘暄说完。 弘暄道:“人长大了,想法肯定会变,同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也不比谁差,就因为出生的晚,而无望于大位,换了谁心中也都会有些不甘的…” 康熙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了,“你知道就好…” 弘暄望着康熙,道:“但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能因为弟弟们心里不甘,就对他们心生芥蒂,相反,我更应该以身作则,让他们知道,虽然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亲情却是永恒的,我更应该给他们做出示范,告诉他们,权力虽然很诱人,但亲情却更宝贵,我更应该向他们证明,我比他们更适合当这个太子…” 康熙听了弘暄这番话,并没被感动,眼神中反而露出浓浓的失望,弘暄这等思想只适合去传道… 康熙真的想不明白,弘暄为什么会这么天真?他自己可是遭过暗算的啊? 康熙头次开始怀疑,弘暄是否真的合适当大清的帝王… 而弘暄则对视着康熙那双失望的双眼,道:“但是,一旦我发现当我倾尽全力也留不住亲情时,皇玛法,请您相信,我一定不会手软。” 康熙犀利的看着弘暄,道:“就怕为时已晚。” 弘暄严肃道:“皇玛法,一旦发现弟弟们有不轨的苗头,我就不会给他们再与我做兄弟的机会。” 康熙明了了,弘暄的意思是,他会努力做个感人的好哥哥,弟弟们心生不满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感化,但是,若弟弟一旦想将心中的不满转化为行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他的倾尽全力维护亲情只适用于预防阶段。 弘暄等康熙消化完自己的话后,又道“皇玛法,我不知道四弟为何让你心生警惕,但是,到目前为止,四弟真的没生什么歪心思,请您信我一回。” 康熙想了想,将弘历对十四和阿茹娜的评论以及弘历在回答问题时,言必称“大哥说…”告诉了弘暄,叫弘暄好好认清弘历的真实面目。 哪知弘暄却笑道:“皇玛法,打四弟出生到现在,他只是淘气的紧,但并不傻,在台湾的时候,他…” 康熙打断道:“对,他去了趟台湾,给你皇阿玛上的折子虽然很冒失,但也是说得头头是道的,细想起来,并不是没道理。” 弘暄乐道:“皇玛法,这只能说明四弟是个可造之材,并不能说,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康熙不服气道:“那他来见朕,将你抬出来干嘛…” 弘暄更乐了,“那是他聪明没用对地方,弄巧成拙了…” 虽然弘暄最后辞别康熙的时候,神情很轻松,但一回宫,便叫人通知弘历和弘丰到毓庆宫的书房集合,自己则面色严肃的坐在书房等两弟弟前来报道。 弘历一进书房门,瞅了瞅弘暄的脸色,摸了摸脑袋,不解道:“大哥,我惹皇玛法生气了?不对啊,皇玛法明明没生气啊…” 弘丰则问道:“大哥,我问过四弟了,他这回应对的还算得体,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弘暄看着弘历道:“干嘛每次都说,‘大哥说…’” 弘历道:“皇玛法问的全是你给我分析过的,我不能抢了你的功劳不是?” 康熙偶尔会问问弘历对某些事件的看法,以此来推测老十的新动向—-因为老十有时候会和弘暄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将一些他们认为不是很重要的事拿出讨论,弘历的观点里自然而然会夹杂着一些他认为正确的讨论内容——,所以,弘丰听弘历转述了康熙的那些问题后,并没起什么疑心,虽然问题多了些。 弘暄已经要晕死了,怎么能这么巧呢,“这也太巧了吧?” 哪知弘历却道:“遇到你没仔细说过的事,我都摇头说不知道或不清楚,免得让皇玛法从我话里逮到把柄,还有,但凡你说皇玛法大概不会这么认同的事情,我也都摇头说的不知道。” 弘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好对弘历道:“从今儿起,你但凡要出宫,必须和三弟一起” 然后又对弘丰交代道:“你给我将他看紧了,若再遇到皇玛法突然宣他,也能提点他一二。” 弘历奇怪道:“皇玛法认为我不抢功劳也不对啊?” 弘暄翻了个白眼,气愤道:“这是个屁功劳啊” 弘历回给了弘暄一个白眼,“屁功劳也是功劳。” 弘暄恨恨的盯着弘历,但不一会儿,便改成深深的叹气了,因为弘历貌似真的没做错什么… 于是,弘暄只能叫弘历低调,低调,再低调… 于是,在安安回门的时候,弘历便冲安安告状了,“大哥明明知道我在和国子监翰林院的人打擂台,竟然还叫我低调,唉,姐姐,你说,我能低调到哪儿去?” 其木格正在仔细看着新为人妇的安安,——老实说,没看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来,其木格只好认为自己观察力太差,——听弘历如此问,便噌怪道:“谁叫你摸不清你皇玛法喜好的?” 弘暄给老十和其木格的说辞是康熙认为弘历言必称大哥是明显的在搪塞他,所以才有些不高兴,其木格便没深想,只是小声说了句,康熙的头难剃,便没管这档子事了。 而老十显然不认为这么简单,因为据反馈回的情报显示,康熙可是和弘暄单独谈了好一会儿的话的,但老十也没去追问弘暄,弘暄不想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此,这两天大家便谁也没提这事,今儿安安回门,因要去畅春园给康熙请安,弘历想起自己前两天见康熙所引起的不愉快的后果,便提醒安安,磕完头就赶紧走,千万别多说话,然后便自然而然将自己的悲惨遭遇给说出来了。 当然,弘历还是很懂分寸的,没敢怪康熙,而是说弘暄的主意太差劲儿了,完全不具备可行性。 而其木格则将责任推到了弘历头上,于是弘历只好瘪嘴道:“姐姐,你瞧,皇额娘忒偏心了。” 弘暄笑道:“你才知道啊,也真够笨的。” 弘历嚷嚷道:“大哥,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皇额娘都没承认偏心你呢。” 老十笑道:“你大哥附和你也不对啊?看来你的头也不好剃。“ 弘丰一听,便笑道:“四弟,得,你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干脆跟着姐姐去公主府吧…” 弘历笑嘻嘻道:“我偏不,我要等着教坏弟弟妹妹们,让皇阿玛和皇额娘头疼去。” 老十天天念叨四胞胎,弘暄和弘丰都当老十喝醉了酒,懒得搭理他,但弘历却跟着老十起哄,据说都在开始缩减开支了,因为到时得买四份礼物啊… 其木格此时一听弘历的“弟弟妹妹们”,头就大了,“弘历,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你去小厨房帮工去。” 芳茹此时正带着弘暄的几个妾室在小厨房亲自下厨,昨天芳茹提出这个要求时,其木格是不同意的,因为芳茹说的是弄一桌子菜,其木格认为没必要,要表个心意,弄一个拿手菜就是了,但弘暄却应了,不过,却叫身边的几个小妾都去帮忙,因此弘暄的后院女眷此时全在储秀宫的小厨房里当厨娘。 听到其木格如此的威胁,弘历来了句,“君子远庖厨…” 其木格便哼道:“说你读书不用功吧,回回扯歪理反倒都能出口成章,真正是难为你了…” 安安笑道:“四弟这回知道该怎么考试得高分了…” 弘暄配合道:“怎么做?” 安安乐道:“将试卷都当歪理扯呗…” 一时间储秀宫里笑声朗朗… 接下来的两个月,老十一家也是过得其乐融融,其木格没什么壬辰反应,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好,安安和东茁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安安还回宫住了一个月的对月,所以老十心情也很好,弘参的信也抵达了京城,说是已经到了天竺…当然,朝堂依旧不平静,但老十和弘暄都没因此而影响好心情,朝堂本来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嘛,老十和弘暄都挺看得开的… 而弘丰、弘历和雅朗还在艰苦的和饱学之士们做着斗争,依旧没什么进展,不过,三人也懂得劳逸结合,时不时的会出城去偷偷教雅朗游泳… 就在老十一家感觉良好的时候,弘历出事了… 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四十九章 弘历病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弘历病了 一向生龙活虎的弘历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起初第一天只是有点发热,乏力,对一向最喜爱的肉也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 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包括其木格也以为弘历大概是中暑了,叫人熬了些绿豆汤,命令弘丰逼弘历灌下去,还叫弘历好生在阿哥所呆着,休病假一天,而且也别来储秀宫,自己如今可是孕妇呢。 但很快,第二天,弘历的腮帮子就肿大了起来,虽然不明显,但胆小的太医还是严正以对,给弘历把完脉后,便叫弘丰一定要拦住弘历,不能让他出了居所,然后便急忙忙跑到储秀宫,对正在吃早餐的老十和其木格汇报说,弘历大概、可能、或许得的是“大嘴巴”。 其木格对“大嘴巴”完全不懂,但见太医满额的汗珠和老十严肃的神情,便知道,这个病很严重。 果然,老十当即叫太医赶紧回阿哥所照看弘历,并传旨命太医院的一干医术高明者火速到阿哥所给弘历会诊。 等太医和传旨太监走后,其木格便再也按捺不住道:“爷,大嘴巴病是什么?” 老十顿了顿,告诉其木格,就是脸肿了。 脸肿?其木格想了想,如果是肾病的话好像是腿肿,那么脸肿会是哪儿的毛病?淋巴?但淋巴好像是在脖子上啊,喔,对了,花粉过敏也有可能的。 想当初,其木格还在读大学时,脸就肿过一回,还有小疙瘩,但没两天就好了,校医捏了捏她的腿,排除了肾病后,便告诉她说十之**是花粉过敏,好像也没开什么药,过两天就好了,而且在穿越前也就过敏了那么一次,但有没有发烧呢?其木格想不起来了… 不过,过敏症严重的好像也是会导致死亡的,那么太医这么紧张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于是,其木格便小心翼翼的道:“会不会是花粉落到脸上了?爷,叫人将弘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搬出去吧,没准病情就会缓和了…” 老十看着其木格,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其木格,十八弟就是得的这个病…” 其木格一下就震住了,小十八可是死了的,不过,老十马上就飞快道:“当时十八弟和皇阿玛在热河,所需药材没备齐全,如今太医院什么药材都有,其木格,你不用担心,这些天叫弘历搬到储秀宫吧,这样好方便你照顾。” 其木格怀着身孕,按理老十是该瞒着她的,免得其木格一着急,影响到胎儿,但是,老十其实也拿不准弘历这次是否能吉人天相,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其木格,免得真有个万一,其木格和弘历都抱憾… 而其木格压根就没注意到原本应该千方百计瞒住她的老十竟然向她吐露了实情,因为她正飞快的回忆着那些清穿小说,努力回想着,十八阿哥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人给个偏方什么的?… 但是,其木格的记忆力实在不咋的,楞是没想起来,于是只好冲老十强笑道:“我现在就去瞧瞧弘历去。” 老十则叫一太监去太和殿宣布今日早朝取消,有事去养心殿排队,然后便和其木格一起朝阿哥所赶去。 刚走进弘历的住所,就听到弘历在嚷嚷,说自己无碍,坚决要去打擂台。 老十没吼弘历,而是分外慈祥得叫弘历别急,乖乖听医生的话。 弘历和弘丰见了老十,都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还是弘历率先发话,“皇阿玛,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按理你现在该到太和殿了啊…” 弘丰则怔怔的看看老十,又看看其木格,再看看虽然不是活蹦乱跳,但离病入膏肓还是甚远的弘历,委实不明白,老十两口子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其木格则仔细瞅着弘历的脸,没瞧出有多肿,只是两腮有点大,其木格盯着弘历有点肿的两腮,心中阵阵发慌,心想,“难道是肿瘤?” 其木格想着就伸手去摸弘历的两腮,却见弘历扭过了脑袋,嚷嚷道:“别摸腮帮子,疼。” 其木格突然注意到“腮”字,脑子灵光一闪,“腮腺炎?” 然后其木格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了,好像清穿小说里就是说十八阿哥得的是腮腺炎,腮腺炎后世应该不会致命了,但是是用的什么药呢?肯定有抗生素,其木格咬牙启齿的想,**,这辈子一定要让孩子们都精通医术,这样万一他们穿回远古时代也能用得上 其木格知道了腮腺炎,但却不敢确定这个病是不是会传染,而当初康熙似乎没给传染上,应该问题不大吧? 但为了安全起见,其木格还是发话,叫弘丰立即出房间,而且还马上搬到另一个院子里去,并将所穿衣服全脱下来,整个人好好去泡个澡,洗澡水里再加点醋… 弘历当即就给吓着了,“皇额娘,我得的什么病啊?” 其木格忙安抚道:“我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而已,你这屋里也用醋薰薰,反正是消毒,总是无害的。” 老十也忙笑道:“是啊,若你这病真的会过人,你皇额娘不是更该避开?”老十也没朝传染方面想,因为康熙当初安然无恙啊。 而其木格则想的是,如果这病要传染,自己是孕妇,抵抗力肯定弱,此时病毒没准已经入侵了,而且,如果腮腺炎在此时是个非常非常严重的病,自己这个当娘的必须得守在弘历身边,那么自己除了做好防护补救措施,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因此,其木格又对老十道:“爷,你也一样,出屋子后按弘丰的法子照做…” 老十笑着对弘历讲,“你皇额娘最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弘历想了想,道:“皇额娘大惊小怪就罢了,但是,为什么皇阿玛你今天不去上早朝呢?” 老十顿了一下,继续扯着笑脸道:“不是怕你皇额娘干什么出格的事嘛,得盯着她不是?” 其木格则拍了一下弘历,“对了,你腮帮子肿了,没准牙床也肿着呢,赶紧用盐水漱口。” 然后,其木格又命人去准备口罩之类的物件,她要用… 老十笑着拍了拍弘历的脑袋,“你皇额娘就这样,呵呵…” 其木格也笑着告诉弘历,小心驶得万年船,然后便严厉的告诉一直呆在那没动的弘丰,赶紧执行命令。 满腹疑惑的弘丰只好不情愿的朝屋外走,弘历见状,便交代道:“三哥,你叫雅朗也薰薰醋吧,反正也不怎么麻烦。” 交代完弘丰后,弘历又对其木格道:“皇额娘,大哥昨儿可在我屋里呆了很久呢,叫大哥也薰薰。” 其木格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用盐水漱口去。” 而此时,前来会诊的专家齐齐赶到了,老十便让弘历先让太医们把脉,“知道你没什么毛病,但得让你皇额娘放心不是?”说完还对五个专家道:“来,来,来,你们赶紧给四阿哥瞧瞧,免得皇后在这心急上火。” 五个太医听出了老十的弦外之音,一一把完脉,都说没什么大碍,卧床休息一下,吃几副药就好了,弘历耸耸肩膀,冲其木格吐了吐舌头。 老十见状,只是笑着拍了弘历一下,“赶紧卧到床上去,朕还有事,你自己应付你皇额娘吧…” 老十离开弘历的住所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叫人去将专家小组的组长给叫出来,“是不是大嘴巴病?” 见太医点点头,老十眼神黯了一下,冷冷道:“听好了,你们若只想着自己不出错,尽用保守的方子,那就得确保四阿哥无虞,否则,哼,别怪朕无情方子拟好了,抄一份给朕送来。” 心情沉重的老十连想叹气都叹不出来了,只能窝着一肚子的心火慢慢朝养心殿走。 到了养心殿院门口,却发现弘暄正候在那里,老十楞了一下,弘暄怎么在这?他此时不是应该朝弘历处跑嘛? 于是,老十便疑惑的叫弘暄跟他进去,“怎么了?” 弘暄在院子里没做声,进了屋后也没做声,只是用眼神扫了眼角落里的几个太监。 老十摆了摆手,将太监全给打发了,然后问道:“什么事?” 却见弘暄跪下了,“皇阿玛,儿子有个不情之请。” 老十看着弘暄的脊背,道:“说。” 弘暄缓缓道:“儿子想彻查四弟身边的人。” 老十眯了眯眼睛,“你怀疑弘历是被人给害了?” 弘暄顿了顿,道:“四弟身子一向壮实,这些天又天天和三弟雅朗在一起,没理由就他染病了…” 老十看着弘暄,手渐渐开始发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十心中突然有了个可怕的念头,“你皇玛法上次将弘历找去干嘛?你给朕老实交代” 弘暄抬头看向老十,提醒道:“皇阿玛,宫里的内鬼如今可都还没查出来呢…” 老十盯着弘暄,一字一顿道:“朕想知道上次你皇玛法为什么找弘历” 弘暄看着老十,也一字一顿的回道:“若是如皇阿玛所猜,我会自己悄悄查…” 老十松了口气,此时老十宁愿选择相信弘暄的判断,否则,老十真怕自己承受不住,但老十还是问道:“为什么你这么相信…” 弘暄道:“就凭四弟和十八叔得上了相同的病…” 而畅春园的康熙得了消息后,则是惊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昨天陪老妈找一民间游医看颈椎,因离家远,住在亲戚家,因此,晚上不好用电脑,所以没能上来请假,对不起 第六百五十章 弘参的经历 第六百五十章弘参的经历 印度加尔各答 见弘参又无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弘政奇怪道:“弘参,你脸怎么了?” 弘参皱着眉头道:“没怎么,但我怎么老觉得不舒服呢…” 弘政不敢大意,急忙派人将随行的太医找来,生怕弘参是水土不服,太医给弘参仔细检查了一番,表示弘参身体很健康,至于为什么弘参老觉得脸不对,太医也不知道原因。 当然了,太医心里认为弘参是老想着水土不服,所以疑神疑鬼的硬要生出点毛病来… 弘政放心了,但还是叫太医每天早晚都给弘参把把脉,以防万一。 弘参倒觉得无所谓,笑着叫弘政别过于担心。 弘政笑道:“咱们才离家多久啊,唉,光天竺这一地就和咱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还不知以后行程中会遇到什么事呢,你若再一病,我可真是没了抓拿。” 弘参又摸了摸脸,跟着笑道:“是啊,玄奘大师可是从天竺取的经,怎么如今咱们接触到的天竺人不是和苏禄一样都信回回教,就是信另一个没听过的教派啊…” 本来随行的和尚听说天竺到了,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准备好好的和人论论经、辩辩道,然后再网罗走一大堆的经书,——他们可没想留在天竺传教,那不是班门弄斧嘛——,不想,一到天竺,却全傻眼了,天竺竟然压根就没几人信佛教 于是,道士们高兴了,在先前停靠的港口,当地人基本上都信佛教,无意中他们开展工作的难度便比和尚们难了许多,人一看大清的和尚,一个个都仰慕的不得了,“啊,天朝来的高僧啊…”再一看梳着发髻的道士,一个个都茫然了,“是干嘛的?” 本来道士们以为到了天竺,他们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空间开展工作的,没想到佛教竟然在天竺没什么土壤,他们总算与和尚在同一个上了… 当然,起初大家心里基本上都认为此天竺非彼天竺,不想,经过仔细的打听,却发现,释迦摩尼就是这的人,大家除了感叹沧海桑田还能说什么? 而弘参和弘政则更是惊讶,在一系列调查后,居然发现天竺的皇帝竟然是蒙古人,因翻译问题,康熙的这两皇孙不大能确认他们是蒙古哪一支的,但却能确定他们的开国皇帝是察合台汗国的权臣。 于是,弘参便洋洋洒洒给天竺皇帝修书一封,派人去认亲戚去了,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查探天竺的国情,以及深入调查英国人在此地的影响力,这可是老十交代的任务,九阿哥还特意预备了一队人马专门负责此事呢。 而在一个半月前,船队在抵达天竺的第一站时就和英国人纠缠上了,因为是在加尔各答停靠,而加尔各答可是英国人出钱从天竺封建领主手中买来的。 本来船队是可以再往前走走的,船上的补给都很充足,但是,为了查探一下英国人在天竺的经营情况,船队还是毅然决然的在加尔各答港口附近停了下来,要求靠岸补充补给。 英国人可没少给弘政和弘参添堵,一会儿要求这,一会儿要求那的,弘政和弘参也好说话,说入乡随俗嘛,咱们可是文明人,知理呢…但是,英国人折腾了一天后还是不准大清船队靠岸,于是,弘参便告诉此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施世骠,“施大人,看来你得出马扮扮黑脸了…” 于是,当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代表第二天上午登上大清海船时,便没见着温文尔雅的弘政和弘丰,接待他们的是板着脸的施世骠,一字一顿的道:“大清船队要想靠岸,除了你们同意,还是有其他法子的…” 因马六甲海峡如今在大清手里,东印度公司的人审时度势,只好不情不愿的让弘政一行人上了岸,但要求他们只能停留一天。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朝廷会在意天竺?不就是因为英国人嘛,所以有了大好的机会实地了解英国人,弘政等人怎么会放过? 于是,英国人便抗议了,然后弘参便装病了,于是,大清船队便有了正当理由继续滞留了,于是英国人便天天上门吵架了… 还好,在双方撕破皮之前,弘政等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情报,然后一刻也不多待,赶紧走了。 不过,大清船队在离加尔各答大约100多海里的一个港口又停了下来,既然英国人可以从天竺人手中买下加尔各答,大清为什么不可以在天竺买地呢? 因此,离了加尔各答后,弘参和弘政一面派人给朝廷送信,一面命令船队沿着天竺的海岸线走走停停,勘察适宜的港口,终于在行驶了100多海里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港湾,船队便停了下来,很有礼貌的和当地贵族进行了试探性的接触,也没一上来就提买地,——这事得朝廷拟定章程———只是说想和当地做做生意。 随行的商人都很兴奋,因为在加尔各答,就他们的观察,天竺贵族还是很有钱的,个个都是肥羊,好赚钱,因此,一个个都主动将手中的货物拿了些贵重的出来,求弘政和弘参收下,以便去贿赂天竺人。 然后,弘参和弘政便在没花大清朝廷一分银子的前提下开始大肆行贿了,在密集发****十多天的糖衣炮弹后,在大清商人终于获得了行商资格的同时,天竺的基本信息资料也终于收集到手了。 在商人们火热交易的时候,弘参则在给老十写信,告诉老十派去新德里的人马会试着看能不能回到西藏,如果不行,还是会返回这个据点,就算朝廷决定不买这块地,也得不时的派马六甲的军船过来打探他们的消息,然后弘参还叫弘政给九阿哥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在天竺钱庄发现了一种叫期票和汇票的东西,也许九阿哥能用得着… 弘政有些别扭,道:“这是你发现的,还是你写吧。” 弘参笑道:“九伯对你不错了,你这个当儿子的舔舔他的屁股又怎么了?不丢人。” 弘政还是很不自在道:“我们家和你们家情况不一样…” 弘参笑道:“不就是怕被人说你邀宠嘛?有什么啊,不向自己亲爹邀宠,那向谁邀去?” 弘政有些尴尬的笑道:“你这口气怎么那么像弘历啊?” 弘参乐道:“我可怜的四弟啊,怎么但凡不怎么规矩的话都像他说的呢?得,我得写信告诉他去,呵呵。” 说到这,弘参又不经意的摸了摸脸颊。 弘政道:“你怎么又摸脸?” 弘参歪着头道:“你看我脸肿不肿?” 弘政仔细瞅了瞅,“没肿啊…”然后弘政又急忙要找随行太医,被弘参拦下了,“别,反正晚上太医会来把脉的。” 晚上太医依旧说弘参身体倍棒,弘政再次放下心来,专心给九阿哥写信去了,还是听弘参的吧… 不想,到了半夜,弘政却被下人给叫醒了,说弘参梦魇了。 弘政急忙跑到弘参房间,而弘参好似还没缓过神来,脸色很是苍白,额头满是汗珠,“弘参,你怎么了?梦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弘参喝了口水,对弘政道:“我担心四弟出事了…” 原来,弘参梦到弘历在院子里和一七、八岁的小孩玩,便走过去问,“四弟,这是哪家小孩?” 弘历笑嘻嘻道:“这是咱们的十八叔,你怎么不认得啊?” 弘参喔了声,“原来是十八叔啊”,然后发现弘历肿着一张脸,再一看,那小孩也肿着脸,弘参便奇怪道:“你们的脸怎么了?” 而此时,那小孩也不答话,径直朝远处走去,弘历见状,急忙就要追上,被弘参一把拉住了,“你脸怎么了?” 弘历却一下挣开了,道,“别拉我,我要去追十八叔。” 弘参正在摇头,却见老十、其木格、弘暄、安安和弘丰全在身后狂吼,“弘参,拉住弘历,别让他跑了,弘历,别跟你十八叔去…” 弘参猛的一惊,十八叔可是过世了的啊,弘历去追什么,于是急了,便赶紧冲上去死命拉住弘历,道:“你给我哪儿也不许去” 弘历却在那死命的挣扎,眼看要拉不住他了,弘参便大叫老十他们快点过来,结果却被人给叫醒了… “弘政大哥,你说四弟是不是出事了?”讲完这个可怕的梦后,弘参便急忙向弘政寻求安慰。 弘政道:“你拉着弘历呢,应该没事。” 弘参焦虑道:“但我完全不记得到底有没有拉住他啊…” 弘政想了想,道:“要不请大师们做场法事,给弘历祈祈福吧。” 于是,一大早,随行的和尚道士便给聚集到了一起,在港口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弘参面向大海,在一块大石头旁摆好了香案,——主要是借助石头的遮掩挡风,免得将香蜡给吹熄灭了,——端端正正的跪在那,然后便是佛家唱罢道教又登场,两教轮流着上,佛教围绕着弘参转圈唱经,道教则在香案前烧符念咒,让天竺看热闹的人很是诧异,这是什么教?怎么两教派能一起上呢?他们就不怕神仙怪罪啊… 此时的人们谁都没想到,弘暄旁边的那块大石头在若干年后,竟然成为一旅游景点,名曰“兄弟石”,虽然去过的人都念叨着“见面不如闻名”,但当地却还是靠这块石头打出了名气… 不过,此时此刻,弘参并不知道他为天竺的后人留下了一人文景观,正心急如焚着呢… 而紫禁城里,老十一家人也都一个个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可是将所有知道的正方、偏方都给弘历用上了,但是弘历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了下去… 因天竺对后文有用,所以多交代了些 还是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PS,老妈治颈椎和腰椎时,用了一拉筋法,竟然坚持了40分钟,我试了试,居然连腿都打不直,唉,看来我像老爸,上网一查,说此法不是任何人都适用,遂安心,呵呵 第六百五十一章 无用 第六百五十一章无用 弘历的病情是突然加重的,头天晚上还在唧唧歪歪的嚷嚷着要出门,半夜却突然高烧起来,人也开始直喊痛。 为了便于照顾,弘历还是给搬到了储秀宫,反正如今安安也出嫁了,要传染也就只能传染给老十和其木格了,不认为此病有传染性的老十说他皮厚没问题,其木格自然说当娘的抵抗力都强,所以弘历便转病房了… 但其木格还是做好了一切防护措施,但凡进弘历病房的人都必须用棉布遮住耳鼻,出病房必须换衣服,还得被醋熏… 就算如此,其木格还是下令,芳茹等不必前来探视,弘暄、安安和弘丰的探视时间也给减少为每天一次,——本来其木格也是不准孩子们来探望弘历的,但三个孩子联合起来表达了最最强烈的抗议,连老十出面都弹压不住,最后还是其木格在储秀宫拍着桌子狂吼了一顿,孩子们的气势才低了些,但却从硬碰硬转为了怀柔政策,“皇额娘,四弟要是见不着我们,肯定以为他真的病入膏肓了,怎么可能会快快好起来?”“皇额娘,别看四弟平日大大咧咧的,他不该心细的时候那心比针尖还细…”“皇额娘,我们会按你的规矩好好熏醋的,我每次熏两回醋还不行嘛…” 于是,老十拍板,每天探视一次,本来老十还要准安安回宫小住的,被其木格给坚决否决了,“你给我记着,如今你可是东茁的妻子了” 因此,当弘历病情突然加重的时候,匆忙赶到病房里的只有老十两口子,弘暄和弘丰都在阿哥所呢。 老十在病房里没发火,但在探视完弘历后却将一干太医叫到储秀宫前院的一间小屋里,恶狠狠的说:“给朕将各种方子都找来,用不用在朕,但若让朕知道你们瞒了些方子没呈给朕,朕一定诛你们的九族” 于是,很快,太医就将他们掌握的各种方子,不论是保守的还是冒进的,是正经的方子还是民间的土方法,全一股脑的拿出来了,老十一看,也拿不准,干脆连夜出宫,叫人紧急打开城门,跑到畅春园去求教康熙了。 弘历生病后,虽然老十选择了相信弘暄的判断,但是,心中总是忍不住有些怀疑,就如康熙不信任一帮儿子一样,老十对康熙从骨子里就不信任,但是,老十又不敢亲手去揭开真相,只好努力说服自己,反正弘暄在查了,会有结果的。 至于弘暄会不会隐瞒调查结果,老十却是丝毫没一点怀疑,他对弘暄的信任就如他对康熙的不信任是一样的,说不出道理来。 但是,虽然康熙狡诈、康熙阴狠、康熙小心眼、康熙无事生非,康熙在老十心中有着诸多诸多的毛病,不过,同时,在老十心中,康熙同样也是最博学多才、最权威的一个人… 因此,老十咬咬牙,豁出去了,决定堵一把,找康熙拿主意去,不是信康熙,而是信弘暄。 但是,当康熙迷迷糊糊被太监从睡梦中叫醒,说老十紧急求见时,康熙心中却不由一紧,难道老十还是没按捺住,打上门来了? 要知道,老十这些天一次也没去畅春园请安,只是递的请安折子,大概是担心会忍不住拿言语打探精明的康熙… 好在老十疼孩子一向出了名的,所以大臣们都没人起疑。 不过,康熙心里却是门儿清。 因此,见老十天还没亮就跑来求见,康熙会往好处想才怪。 所以,康熙是黑着脸出来见老十的,打定主意,只要老十敢撒泼,他就敢叫人将老十架出去打板子 不想,老十一见康熙,连安也没请,就急忙忙将手里的一堆纸塞给康熙,急切道:“皇阿玛,您看看这几个方子,现在用哪一个好?弘历如今就快人事不省了。” 康熙怔了怔,一时没回过味来,老十急了,“皇阿玛,您快看啊,弘历那边等着用药呢…” 康熙张了张嘴,想讥讽老十两句诸如“怎么,不担心朕使坏”之类的,但却及时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心想,老十能在这时刻跑来找自己,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还是老十心中的主心骨嘛,否则老十干嘛不去问弘暄?弘暄在药理方面的造诣虽然赶不上自己,但好歹也比老十强很多不是? 因此,自尊心得到满足的康熙便没干破坏气氛的事,只是在看单子的时候,说了句,“如今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 老十不迭的点头,“是,是,儿子明儿就抱着医书啃去,皇阿玛,您看用哪个方子好?” 康熙将手中的方子细细看了一遍,又问了问弘历目前的症状,从中挑了一份,“先用这份试试…” 老十接过一看,有点迟疑,“皇阿玛,有一张更猛的,如今不能用?” 康熙摇摇头,“太猛了,恐怕会过犹不及。” 老十马上就接受了康熙的建议,道:“谢过皇阿玛,那儿子这就先回宫了,皇阿玛,您赶紧回屋歇息,儿子就不耽搁你了,睡眠很重要的,您接着睡。” 康熙鼻子哼了声,心想,还接着睡?以为朕还是小青年啊?但骂人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康熙不仅没骂人,等天亮后,琢磨了一会儿,竟然突然决定带着一帮老婆立即回宫。 接到消息的朝臣们以为康熙是看不过眼老十一心扑在弘历身上,要回紫禁城监督老十办公了,不想,康熙回宫后,第一站就是去的储秀宫探望弘历,然后接下来的两天,康熙也只是在乾清宫看弘历的病例和诊脉,至于朝事是压根过都没过问,委实让人大跌眼镜,而且听说康熙还表扬了蒙古皇后,说她治家有方,这更让大伙奇怪了。 因为据说康熙刚进储秀宫时,闻着刺鼻的醋味就皱了皱眉头,再见人递给他棉巾遮面时,还不由翻了翻白眼,好在得了信,仓促间跑到宫门口迎接到康熙的老十和弘暄及时陪了一阵笑脸,康熙才没做评论,不过,却没给面子,拒绝领棉巾。 好像还是弘暄哭着脸对康熙说,“皇玛法,您不用,孙儿哪好意思用啊,但是,您若不用,我皇额娘不敢支声,但孙儿若不用,明儿可就进不了屋探视四弟了,皇额娘如今可是双身子,孙儿不好违她的意,…”——言下之意就是说,就算有康熙撑腰,他也不能和其木格对着干——,康熙才勉为其难的胡乱蒙了一下脸。 可想而知,康熙会对蒙古皇后有怎样的观感,因此,听说其木格得了康熙的表扬,大家不惊讶才怪。 大家再一打听,才知道,康熙突然携带一大群人回宫,按理说宫中会鸡飞狗跳一阵的,要知道,虽然各个宫殿按理都必须天天打扫的,但没主子住,奴才们自然会偷懒不少,除了乾清宫,其他宫殿怎么也都得再彻底大扫除一遍,才能达到贵人们的要求,但是康熙的一帮小老婆们竟然惊讶的发现,她们的住所好似她们压根就没离开过,连角落里都是一层不染的,几个太妃都不是那省心的,眼睛一转,竟然跑去将下人们的房间也瞅了,得,虽然清洁卫生的档次往下调了几档,但是,也都担得起干净二字。 第二天,当康熙和几个妃子一起逛御花园的时候,德妃就向康熙夸了其木格,德妃干嘛想向其木格示好呢?错,德妃示好的不是其木格,而是老十,最初十四闹腾着要娶阿茹娜,虽然德妃也不同意,但对于其木格不客气的态度还是很耿耿于怀的,便在康熙面前给其木格上眼药去了,结果,没两天,她宫里的人便处处被人穿小鞋,当然,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而是让德妃想给康熙告状都没法告的那种…,因为全是严格按章程来的啊… 德妃正咬牙切齿暗说自己小瞧了其木格的时候,老十竟然在某天和十四一起去给她请安了,见了德妃就笑着说,其木格办事没经验,若有什么不妥当的,还望德妃多多指教… 老十小时候就很少在德妃面前晃,长大后,除了礼节上的需要,更是没怎么去德妃宫里做过客,自打登基后,更是没单独探望过德妃,因此,老十这次来,就让德妃有些稀奇,再一听老十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打那次后,德妃便再没有在康熙面前提过其木格,就是别的妃子闲话间提起那有福气的皇后,德妃也只是微笑,绝不插话,德妃其实挺想表扬表扬其木格的,但是找不到理由啊,太突兀的表扬不是让人生疑嘛… 因此,德妃便一直将此事给按下了,如今好容易发现了其木格的一闪光点,自然不会放过,便给康熙夸了。 康熙则以为德妃的宫殿被打扫得很干净,是老十授意的,因为要拉拢十四嘛,听了德妃的赞语,便没怎么表态,而其他几个妃子也都是人精,德妃都夸皇后了,她们也不能落后不是,于是都纷纷冲康熙赞扬他有个能干的儿媳妇。 康熙依旧不置可否,但逛着逛着却突然提出去瞧瞧一不怎么得宠的贵人,结果发现那小院落果然不象是长期没住人的… 康熙此时还是没夸其木格,又带着几个小老婆继续在宫里瞎逛,随意走进一偏僻的没住人的宫殿,结果,进去一看,清洁卫生依旧可以评个良… 然后,康熙在晚上和老十共进晚餐的时候便夸了夸其木格,说将下人管理的还是不错嘛,都没人偷懒… 老十听见康熙夸自己老婆,自然高兴,要知道所有人可都认为其木格只是运气好,并无什么管理才能的,因此老十自然要将康熙的金口玉言传播出去…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老十和康熙之间的深情牢不可破,瞧吧,康熙连蒙古皇后都给夸上了,而且为的还是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不过,当一些高官一时兴起,回府逛了逛没人住的院落后,一个个都郁闷了,于是,好些当家主母都受到了批评… 但是,虽然老十一家可以评得上大清五好家庭了,可弘历并没高兴的一下就从病床上跳起来,反而一日更比一日重,最后,当老十提出要用最猛的药方时,康熙都没出言反对,九阿哥知道后,则是白着一张脸,急忙赶到储秀宫去等结果… 猛方给弘历灌下去后,还是没起到什么效果,太医轮流给弘历把了回脉后,终于用沉痛的声音通知老十,准备后事吧… 老十只觉得脚下发软,其木格捂住嘴忍不住的抽泣开来,弘暄红了眼眶,安安一边搀扶着其木格,一便止不住的落泪,弘丰则抹了把泪,勒令太医重诊,九阿哥鼻子则一酸… 小声求月票,呵呵 第六百五十二章 都不淡定 第六百五十二章都不淡定 虽然太医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但是直言让准备后事还是第一次,储秀宫中霎时乌云压顶,凄风惨惨。 其木格擦不干眼泪,索性也不擦了,拖着哭腔对老十道:“爷,快想办法啊,不能让弘历这么去了,他才多大啊…” 老十此时其实也挺想找人哭的,但无奈满屋子就他该当脊梁骨,只好强作镇定的拍了拍其木格的背,道:“爷这就想法,这就想法…” 弘丰想了想,道:“皇阿玛,咱们贴皇榜悬赏求医吧,戏文里不都这么演的嘛…” 九阿哥正想说,虽然说戏如人生,但戏终归是戏啊,怎么能当真呢… 不想却听老十道:“对,咱们就贴皇榜,弘暄,你赶紧起草榜文去。” 其木格也一下来了劲,“别用文绉绉的词,就说大白话,这样,不识字的人也能一听就明白。” 其木格补充说明时,弘暄都已抢过一正在愁眉拟吊气方子的太医手中的笔,安安则已从给太医们准备的空白纸张中抽出了一份,正在往弘暄跟前放… 九阿哥见状,只好咽下未出口的话,不想却又见弘丰抹干了眼泪,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来人,来人,去,将今儿宫中值班的侍卫全喊来…” 九阿哥一听,急了,照弘丰这么个安排法,那紫禁城不就成了一座空城了,而老十和弘暄竟然没人出言制止,看来都给慌了神了,于是,自认还比较稳得起的九阿哥赶紧对老十道:“皇上,我去安排几个人手。” 老十压根就没听明白弘丰在吼什么,他脑袋里正一团浆糊呢,听九阿哥主动请缨,忙应了,“那就有劳九哥了。”至于九阿哥请旨要干嘛,他一样也没听明白。 而弘丰见自己的差事被九阿哥给抢了,也不恼,直接又跑回桌子边站好,催促道:“大哥,写快点,写快点。”然后又转身跑到门口,接着扯着嗓子吼,“来人,来人,会识字的全过来,哎,侍卫,侍卫快过来…” 还没走出院子的九阿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弘丰,说他急昏了头吧,还能记起太监宫女不识字,知道改口叫侍卫,但你说他脑袋还清醒吧,发布的命令又那么的狗粪,侍卫们没老十的召唤敢随意踏进后宫各宫殿大门嘛… 九阿哥正待对在储秀宫门口站着岗的、明显很为难的侍卫们叮嘱几句,却听弘丰又改口了,“来人,来人,去,去将上书房、宗学的人全叫过来,快去…,叫他们跑着来…带上自己的文房四宝…” 九阿哥心想,朝令夕改算什么啊,瞧瞧弘丰,话刚出口就改,不过,改得好… 脑子也不怎么转得过弯来的九阿哥认为弘丰最新出炉的口令无伤大雅,便没管,遂急急忙忙朝内大臣们的值班室跑去,以便加速安排几个小分队等皇榜出炉后火速将其运输到京城中的几个闹市口。 九阿哥很快就和内大臣们安排好了十多个任务执行小组,并指着京城地图,将确定的十多处皇榜张贴地点一一分配给那些小组长,然后,又勉励小组长们一定要认真工作,确保皇榜周围的每一个民众都能知晓皇榜上的内容,然后又叮嘱内大臣们务必要做好巡查工作,要取得工作成就,光靠勉励肯定不行,监察制度那也是必不可少的嘛。 最后,九阿哥便准备叫小组长们派人去储秀宫门口等着拿皇榜,但还没开始安排,就见储秀宫的太监满头大汗的拿着一张纸跑来了,“王爷,皇上有旨意,先将这榜单赶紧贴出去,先贴外城…” 九阿哥一看,就一张四四方方不大的纸张,——你想啊,用来写药方的,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别说装饰了,连玉玺都没盖一个。 内大臣们都不啃声,盯着九阿哥等九阿哥拿主意,九阿哥想了想,将纸张塞给一小队长,“贴到大前门去,给爷大声吆喝起来,其余的,火速派人去储秀宫门口候着。” 然后,九阿哥将送皇榜的太监拉到一边,悄悄的让他告诉老十,是不是将养心殿的玉玺拿到储秀宫去盖盖章啊? 等太监跑着步走了后,九阿哥又接见了内大臣们安排好的十多个侍卫,告诉他们,要快马将皇榜送到京郊的府县去… 说到这,九阿哥想起来了,要地方官深度配合,还得老十再下一道圣旨才行,于是,九阿哥又赶紧朝内阁大学士们的办公室跑去,得叫他们帮着拟旨啊… 然后,九阿哥就拿了二十份未盖章的圣旨———九阿哥多准备了些-,有备无患嘛——跑到储秀宫找老十盖章了。 远远的,九阿哥就发现,储秀宫门口的侍卫没多,也就是说,小分队前来拿皇榜的人一个也没有了,算着时间他们不可能还没到,想来是已经拿到手赶着出任务去了,九阿哥略微松了口气,希望弘历命大福大,这榜一贴出去,就有人来揭… 这时,九阿哥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总共就二三十份皇榜,弘丰干嘛要叫上书房和宗学的学子来帮忙啊… 正琢磨着的九阿哥一走近储秀宫的门口,就给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好家伙,上书房的学生全来了。 上书房学生不多,但陪读却不少,加起来也有小百号人了,按理说这几个人应该不会吓着九阿哥的,但是,这帮人可全蹲在地上奋笔疾书,一侍卫正拿着稿子扯着嗓子念呢,而好几个太监则在院子里不停的穿梭,看架势是准备收集写好的告示,看来这帮学生也就刚刚到… 九阿哥不由有些咋舌,进屋后,则再咋了一回,外间竟然只有四个太医在那推敲方子,其余的人全跑到弘历养病的里间去了。 不过,在京的老十一家都没围在病榻前哭天抢地的抹泪,除了文盲其木格和昏睡的弘历,全加入了抄写大军。 是的,屋里的老十、弘暄、安安和弘丰都在抄写,他们的待遇要好些,四人面前有一圆桌,能坐着写,而且,面前都还有一份稿子… 而其木格则在有点无所事事的围着桌子漫无目的的乱转,九阿哥心想,你没事坐在病榻前看着弘历也好啊,在这晃什么晃?还好,有两个太医在盯着弘历… 九阿哥还没腹议完,就见其木格飞快的抓过老十面前刚刚写好的一份告示,转身回到弘历的病榻前,从弘历的枕头旁拿起一个章“啪”就盖了下去“弘历,待会儿外面那么多的告示可都得我来盖呢,手肯定会酸死了,你醒过来,让额娘省省力气好不好…” 文盲皇后原来是以这种形式发光发热的啊… 九阿哥还没感叹完,心中突然觉得不妙,赶紧走到正在疾书的老十身边,小声道:“皇上,皇后盖的玉玺?” 老十边写边道:“不是,是她的皇后印。” 九阿哥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老十还没急晕头,要知道玉玺可只能皇帝用的,不想,老十又接了句,“她的印就在正房里放着,拿着方便,不耽搁时间。” 九阿哥还能干嘛,只能庆幸弘历给搬到储秀宫来了,然后便提醒老十,外面有那么多人在写呢,一人写一张也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继续写了,不想老十却说,多写些,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发去,一定要让最最广大的群众知晓这事… 九阿哥一听,也没反对,只是心想,侍卫肯定不够用了,忙给老十说,他再去安排些人手。 谁知老十却说不用,说刚进来探视的阿茹娜已经回什刹海的老宅去安排人手了,“朕叫她顺便派人知会九嫂和庄亲王福晋了。” 九阿哥头还没点完,又听到其木格此对弘历道:“弘历,你快醒来吧,你若再不听话,还在那睡着,今儿大伙抄了多少张,我一定让你如数再抄一遍” 九阿哥正想说其木格逻辑有问题,却听弘丰头也不抬的接话道:“四弟,你睡着,我想帮你抄也没法子啊,你在睡梦里一个人抄,多累啊,还是赶紧醒来吧…” 弘暄也是手没停,只动嘴,“四弟,你还欠我钱呢,快起来挣钱还我” 安安则道:“四弟,你可是也要当哥哥的人了呢,别这么赖皮好不好…” 老十则说:“这么吵都吵不醒你,你小子是不是装睡啊…” 九阿哥鼻子一酸,眼睛又红了,“弘历,你哼声痛也行啊…” 九阿哥还没抹去眼泪,就听太监来报告说,宗学的学子们跑步赶到了。 九阿哥一听,心想,宗学若满员的话,那可得6、7百人呢,储秀宫的院子怕是塞不下吧?正想主动说他去安排地方,却听老十道:“弘暄,拿上你的太子印,赶紧去午门。” 九阿哥方知晓,宗室学子是给安排在午门附近的广场上了,而很明显,弘暄的太子印应该也早早的给拿过来了。 九阿哥心想,看来自己可以在这屋里多守弘历一会儿了,九阿哥正待去问问太医弘历的病情发展,却听走出房间的弘暄在外面问,“你手上拿的什么?” 一声音响起:“内阁大学士们…” “啊”九阿哥当即一声尖叫,吓得正在抄写的人都手一抖,得,这份告示得作废了… 还好,其木格下一秒就开口了,“告诉大家,花了就花了,只需将花了的字重写就是”都这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卷面整洁啊… 而老十则先看了眼弘历,嘀咕道:“就这样都没给吓醒,真是的…”然后才问九阿哥,“九哥,怎么了?” 九阿哥讪讪道:“原本是来找皇上盖玉玺的,谁想竟然给忘了…” 九阿哥终于承认,原来自己也没淡定到哪儿去啊… 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三章 方子 第六百五十三章方子 疯了,老十一家已经疯了,这是老十一帮兄弟的观感。 但是,没奈何,老十的这帮兄弟却还得委委屈屈的跟着疯一把,因为九福晋派人通知了所有妯娌,请她们抽调人手,帮着上街发皇榜…就算九福晋不知会,他们也得主动跑去要求同疯一回啊… 乱套了,全乱套了,这是宗室们的感想。 可惜,无奈中,宗室们却还得叮嘱那些派出去的奴才一定要卖力吆喝,绝不能比庄亲王家的声音小了… 闹腾啊,太闹腾了,这是权贵们的感受。 不过,权贵们还得一个个面露悲色的跟着闹腾,因为东茁,老十的乘龙快婿,不好好在慈善会上班,竟然跑回家,注意,不是跑回公主府,而是跑回栋鄂家吆喝人上街了,并且,还没忘给交好的几家发求援信号,有人带头了,大家敢不跟上嘛… 因此,很快,将近十万份皇榜就被分发一空,京城百姓再次沸腾起来,不过,大家也就是私下沸腾,没人敢大着胆子将自己所听说的,所杜撰的,所想象的法子献给朝廷,虽然皇榜上说了,大家只管献方,只要有用,赏金千两,无用也没关系,不追究责任,但是,大家都胆小谨慎着呢,谁知道若这个金贵的四阿哥去了,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将献方之人给杀了,不是说君心难测嘛… 因此,虽然皇榜很快就发完了,但是,各个方子收集点却是门可罗雀,等着写方子的人闲得直发憷… 于是,那些发皇榜的又改行了,改为宣传队队员了,敲锣打鼓的满大街的宣传老十的承诺,并给大家不厌其烦的解释什么叫君无戏言… 但是,就这样,到傍晚时分,还没收集到一个方子,而弘历的脉搏则越来越弱,太医小声的宣布,弘历也许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其木格已不抱任何希望,在那里嘶声力竭的不住的冲弘历喊话… 弘暄咬紧了牙关,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流,但却紧紧跟在其木格身边,生怕其木格有个闪失,安安则依偎着老十不住的抽泣,弘丰坐在病榻前,边哭边不住的轻摇弘历,九阿哥红着眼睛空洞的望着病榻,赶来的芳茹则开始静静张罗弘历的后事,而无力的老十则默许了芳茹的行动… 就在储秀宫被深深的悲恸笼罩时,一太监急冲冲的跑了来,满屋子的人立马满怀希望的急切的望着他,不想,太监带来的消息却是九福晋求见。 大伙儿一下子全泄了气,九阿哥更是没好气的哼了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添乱” 完全不被大伙儿期待的九福晋还是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储秀宫,“皇后,皇后…” 九阿哥恨声道:“皇后好着呢,你嚎什么嚎…” 九福晋连礼都顾不上行,自然更是顾不上理会恶声恶气的九阿哥,急慌慌道:“皇后,八嫂给我说了个法子…” 老十沉声问道:“八嫂?” 九福晋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老十打招呼了,“皇上吉…” 九阿哥火大道:“你说完再行礼” 九福晋蹲了一半又赶紧站起来,道:“八嫂刚来找我了,给我说了个法子,说是她府里的一个厨娘是广西人氏,她那村子有人得过大嘴巴,将仙人掌弄碎外敷,给治好了的…” 老十怀疑道:“就这么简单?” 九福晋点点头,“嗯,就用仙人掌敷。” 其木格一听,急忙哑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找仙人掌去,快点” 老十没拦其木格,但却看向九阿哥,九阿哥迟疑道:“表妹她,我也拿不准…” 九阿哥的确也不敢肯定八福晋会不会使坏,毕竟八阿哥和弘旺可都被老十给打发去守灵了,八福晋此时想建功或想报复都能解释得过去… 其木格则异常坚定道:“如今都这样了,就是有人送来的是毒药,我也要给弘历试试,没准以毒攻毒就好了呢” 而就在这时,又跑来一太监,“皇上,皇后,宫外送来…” 屋里众人都是一喜,全振奋了,“人呢?快传进来” 谁知太监却递上一条子,“不算揭榜…” 大伙儿虽然再次失望,但是却还是怀着一丝希翼,都静静的看着接过条子的老十。 原来有一理藩院的笔贴式,曾负责接待过英国人斯隆,有次斯隆向一太医请教时,他正好在场,他们正巧说的是化脓处理,笔贴式说,医术之类的他也不懂,所以斯隆和太医谈的大道理他没怎么听明白,但却听到两人都同意有脓就应该要挤,因此,见了皇榜知道弘历脸肿着都化脓了,便很疑惑怎么不挤脓呢,自己的疑问也许很幼稚,但因期望能为老十分忧一二,便大着胆子将此事告知… 其木格听了该笔贴式的提醒后,肠子都悔青了,怎么没将斯隆留下呢? 而老十当即就火了,“为什么不给四阿哥挤脓” 不光里屋的太医,就是外间的太医也赶紧跑来给老十跪下了,给老十解释说,没这先例。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理藩院的笔贴式都知道有脓了要挤出来,你们一个个竟然因为没这先例就不处理?说得过去嘛” 老十忘了,他也没想到这一点啊,不光他,精明的康熙以及朝中那么多饱学之士也无一人思及此… 弘暄忙道:“皇阿玛息怒,眼下还是叫太医先为四弟挤脓为好…” 老十吼道,“还不快去” 五个太医面面相觑,哭丧着脸说,他们不擅长动刀,得找专攻外伤的… 这回九阿哥也火了,“都是死人啊,快去太医院…” 老十双眼喷着火死盯了那五个太医一秒钟,努力控制着方没吼出“滚“字。 一直在病榻前看着弘历的弘丰突然道:“这传太医一来一回的,又得耽搁不少时间,皇阿玛,你来给四弟挤脓吧,不就是划一刀嘛…” 老十长大嘴巴,没接话,这个任务貌似太过艰巨了吧? 哪知其木格却道:“对,咱们抓紧时间,赶紧的,先将灯点上,还有,快找把小刀来,对了,还得去小厨房端碗酒来,爷,等这些都准备好了,敢动刀的太医若还没来,你就上。” 九阿哥心想,从这到小厨房跑十个来回,传信太监也没到太医院啊,这不是摆明了要叫老十上嘛… 老十只觉得嘴唇发干,咽了咽唾沫,干涩道:“好…” 九阿哥见状,便鼓足勇气,道:“皇上,要不我来吧?”声音中还是有点迟疑的。 老十没做声,大概是想到时再说。 果然,其木格所要求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就绪,老十被赶鸭子上架了——弘丰直接将一匕首塞给了老十。 老十倒没瞪弘丰,而是默默的接过匕首在灯上烤了烤,大伙儿都看得出来,老十的手有些发抖,但九阿哥这时也不敢再请缨了,因为他光看着腿都在打哆嗦,要镇定、要狠心,容易,但是,那得看是对着什么人啊… 老十消完毒后,一咬牙,就要冲着弘历的脸来一刀,其木格惊呼道:“你干嘛” 老十给吓得打了一哆嗦,旋即冲其木格吼道:“你瞎叫什么,爷还能干嘛,看不见爷要挤脓啊” 其木格握了握老十没拿刀的拿只手,强作镇定的说道:“爷,从嘴里划。” 老十一点也没尴尬,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尴尬啊,只是点点头,“嗯。”然后便掰开弘历的嘴,冲那跪着的五个太医吼道:“还不来帮忙” 五个太医赶紧爬了起来,跑到病床前,瞅了瞅弘历的嘴,给老十指明按他们的判断最应该下刀的位置,老十稍微顿了顿,一咬牙,飞快的划了下去,其木格、九福晋和安安不是将头转了过去,就是将头埋得低低的… 弘暄等几个爱新觉罗家的男丁都不由微微龇了龇嘴… 老十划完后,也急忙让位,让太医去挤脓…太医倒腾了一阵,大概是挺疼的,许久都没声息的弘历终于给哼了声,让大家不由看到了一丝丝希望… 有了第一刀的经验,老十冲弘历的另一边脸来第二刀的时候就更利索了,而那五个太医此时也只剩了两个,另外三个则跑到外间给弘历弄防止伤口感染的药去了。 在弘历的伤口弄得差不多、外科医生刚刚赶到才接手不久的时候,仙人掌也给找来了… 老十看了看弘历,虽然脓给挤出来了,脸好似小了些,但是,弘历并没什么好转的迹象,于是,老十决定豁出去了,“赶紧捣拦了给四阿哥敷上” 而此时,喜塔腊府中,芳菲正在屋里静静的抄着佛经,芳菲的生母也在房间里小声念着阿弥陀佛… 喜塔腊夫人听了身边嬷嬷的回报后,微微瘪了瘪嘴,没说什么,回事的嬷嬷笑道:“好容易攀了个高枝,眼看就要没了,能不心急嘛…” 喜塔腊夫人扫了那嬷嬷一眼,嬷嬷忙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瞧奴才这嘴,就是管不住…” 喜塔腊夫人淡淡道:“什么叫眼看就要没了?这话要传到老爷耳朵里,我可护不了你…” 嬷嬷忙满脸堆笑道:“是,奴才记下了。”顿了顿,该嬷嬷又笑道:“依奴才说啊,这福气可不是大就好,还得看能不能承得住…” 喜塔腊夫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没再批评嬷嬷嘴碎,而是开始用心的挑起了礼物单子,瞧着外面那乱糟糟的事态,宫里怕很快就要办丧事了吧?… 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衣无缝 第六百五十四章天衣无缝 庄亲王府 庄亲王心事重重的回到后院,让庄亲王福晋好不纳闷。 自打弘历得病后,庄亲王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生怕雅朗有个什么闪失,因此非常强势的将雅朗给拘在了府里,专门请了京里的两资深大夫早晚给雅朗把脉,——擅长这方面的太医高手都围在弘历身边呢,庄亲王只好退而求其次。 还好,紧张了这么些日子后,天可怜见,大家终于可以确定,远没弘历结实的雅朗貌似没感染到那可怕的疾病,庄亲王心中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还是一回府就冲到雅朗跟前,但却没再拿着尺子上下左右的量雅朗脸的尺寸了。 而雅朗被确诊无碍后,就开始闹腾着要出府,庄亲王福晋说:“宫里如今正乱着,你又不是大夫,去了只能添乱,你若真担心四阿哥,就静心在府里抄经书为他祈福吧…” 结果,一向坐不住的雅朗真的破天荒的天天认认真真的坐在了书桌前,让庄亲王好不宽慰。 因此,当雅朗被确认完全没危险后,虽然庄亲王对于老十的焦虑挺能感同身受的,虽然,庄亲王也一直将忧心忡忡挂在脸上,但是熟知他的庄亲王福晋却知道,庄亲王心里其实没他表现的那么难受。 而且,不知是挤脓的功效还是仙人掌的威力,总之,弘历在鬼门关晃了晃,又回来了,虽然弘历还是很虚弱,整天大半时间基本上都在昏睡,但是,宫里却是欣喜若狂,老十早早就宣布了,他要亲自到白塔寺去酬神,不光宫里,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好似为之一松,庄亲王脸上的忧郁更是一扫而空。 怎么今儿又满脸的忧愁了呢?而且,打庄亲王一进屋,庄亲王福晋就明显感觉到,他老公是真的非常非常忧心,里面没一丝表演成分。 于是,庄亲王福晋亲自给庄亲王倒了杯茶,“爷,出什么事了?” 庄亲王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朝堂上最近怕不得安稳,你这些天守好门户,谁也别见,还有,两孩子那都给盯结实了,别让他们出门和旁人接触…” 庄亲王福晋疑惑道,“为田税的事?”就庄亲王福晋所知,好像朝中就只有田税改革能让自己老公如此担心了。 不想,庄亲王却道:“不是,是为了四阿哥…” 听得庄亲王如此说,见惯了宫斗的庄亲王福晋没咋咋呼呼的问:“四阿哥病情有反复了?”而是松了口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问道:“四阿哥这病真有蹊跷?真是这个做的?”边问还边比了个“八”… 当听说八福晋献上了方子后,京里很多人都不再认为弘历是单纯的病了,都在私下猜测着谁是幕后黑手,猜来猜去,貌似八阿哥的嫌疑最大… 而那个笔贴式也是另一个让人疑窦丛生的地方,钮钴禄氏善柱,满洲正红旗人,父母早逝,依附族叔生活,近亲中都没人当官,但是,他却给补了个笔贴式,找的是拐了七八十道弯的一个亲戚,而这个亲戚官职也不大,又拐弯抹角的找了他妻子娘家哥哥的亲家的亲家,而最终帮忙的亲家又和老十死去的五舅舅阿灵阿的老婆是远亲… 旗人本来就盘根错节的,加之兄弟之间多为竞争关系,因此,基本上没受牵连这么一说,只要老老实实的,就是亲兄弟谋逆了,也能保住一条命,因此,别说阿灵阿老婆的远亲了,就是她亲兄弟,只要没掺和那些破事,但凡有本事,朝廷也会酌情使用的,毕竟满人就那么点,人才难得啊… 但是,当大家知道了这个善柱进入官场的途径后,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两个字“阴谋”… 众人都这么想了,宫里能想不到嘛,因此,大家都在静候着宫里出招。 不过,宫里却没什么动静,老十只是在早朝上宣布给理藩院的那笔贴式和郭络罗氏各赏千两黄金,此外,再无其他下文。 但是,大家都嗅到了一丝风暴来临前的味道。 按说赏金千两是皇榜上白字黑字写好的,老十兑现自己的承诺应该没问题,但是,赏金子需要在早朝上来特意说嘛?而且赏完就没了下文,要知道,连弘丰在西北大营都会维护策凌,救安安的还是策凌儿子呢 因此,大家都在等,等着宫里的进一步消息。 京城女眷们也都隐隐知道这一点,不过,庄亲王福晋却认为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因此,此时心情很轻松向庄亲王求证大伙儿是否猜对了,然后突然想到,不对,就是核实是八阿哥干的,自己老公犯不着忧心啊,于是,急忙忙问道:“皇上将这差事交给你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愁死人,办重办轻都得罪人… 庄亲王摇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庄亲王福晋松了口气,“那爷为什么事烦呢?” 庄亲王道:“皇上今儿在早朝上当着群臣训斥太子了…” 庄亲王福晋笑道:“这应该没什么吧?” 庄亲王摇头道:“听说四阿哥醒来后,当晚太子就被皇上骂了…唉,也许,算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守紧门户就是。” 庄亲王福晋惊讶道:“几个皇子阿哥一向都挺友爱的,怎么会…唉,怎么再好的感情一到了皇家就得变味呢…爷,和太子结党的都是那些人啊?太子也是的,太上皇还在呢,四阿哥再有福,能大得过他去?爷,你说这事是他筹划的,还是仅仅是借力打力?…” 庄亲王道:“这些话你给我赶紧咽回肚子里去,皇家的事,是你妇道人家能乱说的嘛,总之你将府里给我看好了就对了。” 庄亲王福晋担忧道:“雅朗天天跟着四阿哥跑,咱们可别给卷进去了…” 庄亲王叹气道:“这一轮肯定波及不到咱们身上,毕竟四阿哥是受害者,但是,这些事,肯定是有来有往的,皇家的人,谁是省油的灯啊,唉,这才消停多久啊…”庄亲王眼光很长远… 而储秀宫里目光短浅的其木格正劝着老十,“爷,你就消停消停吧,我觉得吧,也许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既然没查出幕后指使之人,也许弘历真的就是单纯的生病,你想啊,天天跟着他的弘丰和雅朗都没事,那就说明这个病不象天花可以传染的,对吧?想拿这个病来害弘历也没法子啊,是吧?” 这段时间,其木格也渐渐相信,腮腺炎也许真的不传染,否则怎么就弘历一个人得了呢?不过,因她是孕妇,所以她还是没撤消储秀宫的消毒措施。 老十生气道:“没查出来不等于就没事走漏消息的事不也没查出是谁干的嘛?但那消息难道不是人传出去的,是自己飞出去的?” 其木格一想也是,当下不说话了。 老十则气恼道:“你想想,咱们明明知道有人在使坏,却楞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这说明什么?” 其木格答道:“说明敌人太狡猾了” 老十气得一拍桌子,“错,说明咱们太笨了” 其木格给哽了一下,这老十也太会辨证的来看问题了吧?“爷,咱们都是老实人,阴谋诡计什么的是不大会,你别急,咱慢慢查啊…” 老十气呼呼道:“三个小的心眼实在我不气,可弘暄他可是跟在皇阿玛身边那么多年的,就一点没学到?太没出息了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其木格无语道:“爷,你小声点,这话要传到太上皇耳朵里,你还不定怎么吃排头呢…” 老十这两天天天骂弘暄,其木格早听不下去了,此时便对老十道:“爷,你要觉得弘暄心眼少,那你直接去查好了,你在皇阿玛身边的日子可比弘暄长,干嘛将两个案子都一起交给弘暄啊…” 原本查内奸是老十亲自领导的,但后来,老十也移交给了弘暄,两件事没准就是一伙人干的,那又何必设两个办案组呢,没的浪费资源。 见其木格帮弘暄说话,老十气恼道:“朝中那么多大事…” 其木格瘪瘪嘴,“交给弘暄呗,好歹太上皇肯定会指点一二的,想犯大错也犯不了…” 老十楞了楞,过了一会儿才嚷了起来,“有你这么宠儿子的嘛事办不好就换个差事,那他这辈子还能有出息嘛” 其木格耸耸肩,“我的意思是能者上,节约时间。” 老十生气的瞪着其木格,眼睛瞪得忒圆,眼看就要咆哮了,其木格将肚子一挺,“你吼啊,吼啊,在家里吼弘暄就算了,今儿竟然在外头也吼弘暄,弘暄如今都这么大了,还是太子,被你这么吼,你让他将脸朝哪儿放…” 老十咽了咽口水,反驳道:“他大了,他成太子了,爷就不能吼他了?哪儿的规矩,爷现在还被皇阿玛教训呢,爷不比弘暄大?爷不比弘暄尊贵?”虽然还是满脸的不忿,但声音却低了八度。 其木格瞪了老十一眼,“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老十气结,只能扭过头去,不搭理其木格了。 其木格等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才靠上老十,放软声音道:“爷,别气了,这事本来就不好查,你别天天吼弘暄了,给他些时间吧,我知道你是心急,但是弘暄也急啊,你就别再给他施压了,反正无外乎就是四哥、八哥、十七弟、弘皙、再加个五舅舅家,实在查不出,咱们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百,将他们全发作了,喔,如今也就四哥没伤元气,对了,爷,会不会是四哥啊?” 其木格说到后来,不由有点激动了,雍正可是大大的阴险狡诈的,而且最擅长默默经营… 果然,老十说了,“四哥眼下说来还算安分,你以前还给他送了不少青叶子菜呢,怎么如今这么怀疑他?” 其木格忙道:“爷,我认为不是咱们傻,也不是敌人狡猾,而是敌人隐藏得太深,但是他怎么能隐藏那么深呢?那肯定是早早的就默默做了一系列准备不是?我觉得四哥就象这种人,能忍得,可以悄悄的布几十年的局,平日都引而不发,到关键时刻跳起来给人致命一击” 老十叹了叹气,没发表评论。 其木格想了想,又道:“爷,不如先集中力量查内奸吧?咱们身边被人安了探子我信,但弘历是被人害的,我觉得吧,前前后后也许是巧合,你想啊,他们害弘历干嘛?要害也该害弘暄啊,弘暄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就算得上后继无人了呢,三个小的如今是长得不那么象了,但晃眼一看,要分出他们来,还是很费眼神的…” 老十的脸一下阴郁了,他为什么这些天天天骂弘暄啊,就是逼弘暄去查根子,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的,老十窃以为,除了康熙,真没别人了… 而乾清宫内 康熙静静的听了一侍卫的回报,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没发表评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虽然表面看康熙很平静,但是心里早是波涛汹涌的不能再汹涌了,竟然一点头绪都查不出来? 康熙可不相信弘历真的就是单纯的生病了而已,宫里的事就没单纯了的,但是,究竟是谁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呢? 康熙一一想过自己的那帮儿子,微微摇了摇头,大家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了,他们的能力康熙还是很了解的,若是他们干的,颇为自负的康熙不认为自己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陷入困惑中的康熙思忖了良久,脑中突然灵光一显,冲暗处招了招手,“去查查弘历和老八家有没有什么联系…” 而弘历此时正翘着嘴,气鼓鼓道:“三哥,我想睡觉,都晚上了,本来就该睡觉了,你别吵我。”虽然神情很生气,但声音却是非常非常的有气无力。 弘丰笑道:“你白天基本上睡了一整天了,先别睡了,喝点粥吧。” 弘历闭着眼,摇了摇头,“不想吃。”说完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入睡。 弘丰摇了摇弘历,道:“你得先喝粥,否则你哪来得精神,快起来喝了,皇额娘身子不方便,你别又将她给招了来…” 弘历却不再言语,仿似已经睡着了。 弘丰见状,便道:“我可是专门搬到你隔壁的,你给点面子吃一口行不行?” 在弘历醒后,弘丰也搬到了储秀宫,说是免得弘历觉得孤单,因为事实证明,好像弘历没传染性,其木格便也没再拦着。 此时,弘丰便将这拿出来要挟了,但弘历却没啃声,弘丰无奈,只好对下人说,“先去热着吧,等他半夜要喝水的时候再给他…” 昨儿突然有事,所以没来得及更新,对不起,今早补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粥 第六百五十五章粥 储秀宫 夜深人静,只有小厨房和弘历病房的外屋亮着两盏微弱的灯光,但这两处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想来弘历此时还在睡着,值夜班的下人们应该都在打着盹…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弘丰因记挂着弘历没吃晚饭,便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朝前院走,准备去问问,弘历这小子半夜有没有加餐——虽然其木格准许弘丰搬进了储秀宫,但是却没让弘丰住弘历隔壁,连前院都不准弘丰住,将弘丰给赶到了后殿中,和安安的闺房相邻。 因此,弘丰从住所要去探视弘历还得走一段路。 因其木格从不在外间留人伺候,几个孩子也形成了这等习惯,不过,几个孩子也不是那勤快人,半夜起床去厕所那是从不点灯,反正就着月光,隐隐约约也能看得清,所以,当弘丰出房间时,是独自一人,而且没提灯笼。 弘丰慢腾腾的绕过老十两口子居住的正殿,觉得困得不行,摸了摸脑袋,决定少走点路,干脆直接去小厨房算了,弘历若要吃粥,小厨房肯定是知道的,自己又何必非要跑到病房去换趟衣服、蒙回面纱呢… 就在弘丰还有二十多步就快走近小厨房时,却突然发现,亮着灯光的小厨房闪出一个人影,弘丰一下来了精神,心想,莫非是给弘历拎吃食的? 弘丰停住脚,仔细看了看,来人好像是弘历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张子,弘丰当即快走了两步,打算问问,弘历眼下是不是醒了在嚷饿。 不想小张子走得忒快,竟然一转眼就过了二门,弘丰只好加快脚步,要不是大半夜的声音会显得特响,弘丰早张开嗓子叫小张子站住了。 郁闷的弘丰刚追过二门,却欣喜的发现小张子在前面走廊上停了下来,弘丰待出声喊他,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虽然过了二门不担心吵醒老十和其木格了,但是,万一弘历没醒,小张子只是拎去预备着呢… 弘丰摇摇头,算了,反正都走到这了,也不在乎多走这几步了… 可弘丰的脚还没跨出,就发现停下脚步的小张子竟然给蹲下了。 弘丰瘪瘪嘴,心想,这小张子竟然拎个食盒都要歇歇气,看来得给四弟说,让小张子多练练身手了… 不过,小张子很快就又复站了起来,继续朝前走,不过,这回脚下的速度却不似先前那么快了… 因小张子蹲下耽搁了一会儿,速度又放慢了些,因此,在未到弘历病房前,弘丰就追上了小张子,吓了小张子好一大跳,“三,三,三阿哥…” 弘丰笑道:“瞧你这点胆子,说出去谁信你是在四阿哥身边当差的?这皇宫大院的,难道还怕有歹人不成?” 小张子擦了擦额头,“奴才,奴才没出息…” 弘丰没在意,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四阿哥醒了?” 小张子应道:“是,小的就自作主张去小厨房给主子拎点吃食来…”小张子的声音明显还有一些发抖。 弘丰笑道:“胆子虽小,想得倒还周到。” 说话间,弘历的病房便到了,但是,弘历喝完水又睡下了。 弘丰有些失望,“睡下多久了?” 得知弘历刚睡下,弘丰想了想,还是在外间穿了件罩衣,系上棉巾,拿了一盏灯走进里屋,却听弘历瓮声瓮气道:“爷没叫人呢,出去,别打扰爷睡觉…” 弘丰笑道:“四弟,没睡着啊…” 弘历奇怪道:“三哥,你怎么来了?什么时辰了?” 弘丰道:“离天亮还早呢,你感觉好些没?” 弘历道:“嗯,好多了,就是觉得嘴巴疼。” 弘丰将灯放在床头旁,坐在床边道:“瞧着你现在的精神比白天好多了。” 弘历打了个哈欠,“还不是被二哥给吵的,吵得我现在都有点睡不着了。” 弘丰乐道:“看你真是病糊涂了,二哥如今可在海上呢。” 弘历闭着眼睛,叹气道:“这些天老梦到他,我睡了多少天就差不多梦了他多少天,不是管着我不准干这就是拉我回家呆着,还凶巴巴的…” 弘历醒了的这两天基本上都还是在昏睡着,所以,弘丰还是头次知道弘历这些天老梦到弘参,当下便笑道:“今天梦到他又怎么你了?” 弘历嘿嘿笑了笑,“他今儿没管我,就是不停的在我耳边念叨,念得人烦死了,对了,他还说大哥和你笨死了呢,呵呵…” 弘丰乐道:“得,你就编吧。” 弘历又打了个哈欠,“真的,不过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们,我就想不起来了…” 弘丰拉了拉弘历的被子,“再热也得将肚子盖上,对了,你病的这些天梦到我没?” 弘历摇头道:“没有,你人就在我身边,我还梦你干嘛啊…” 弘丰道:“你天天昏睡,对子还这么多啊,对了,既然没睡着,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不能老饿着。” 弘历摇摇头,“不想吃,我还是想睡,明早起来吃。” 弘丰劝道:“就吃一点吧,你昨儿也没吃两口,现在难道不觉得肚子饿?该不是怕嘴疼,才不吃的吧?” 弘历郁闷道:“真的没胃口。” 弘丰道:“要不明天问问太医,看你能不能吃肉粥?” 弘历还是摇摇头,“不想吃。” 弘丰试探道:“炖肉?” 弘历依旧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竟然连肉都不想吃了,看来弘历依旧处在重病状态… 弘丰叹了口气,“四弟,你多少吃点吧,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你不知道,也就你醒来的这两天,皇阿玛和皇额娘才睡了个好觉…” 弘历想了想,“就吃一口。” 弘丰一边急忙叫小张子将吃食拿进来,一边笑着应道:“好,好,好,我觉得你今儿晚上精神比昨儿白天好多了,你若将这碗粥喝完了,明儿肯定精神更好。” 弘历嘀咕道:“其实昨儿早上我刚醒的时候精神也挺好的。” 弘丰哪里会信,正待反驳弘历两句,却见小张子端了碗粥进来,道:“主子,粥来了。” 弘丰便暂停洗刷弘历,对小张子道:“给我吧。”说完便从小张子手中接过了碗,不经意间碰到了小张子冰凉的手,弘丰楞了楞,这大热天的,小张子的手怎么这么冷,弘丰下意识的多看了小张子一眼,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弘丰却还是清楚看到小张子额头有汗珠… 弘丰奇怪的想,难道是冒冷汗?莫非小张子也病了? 而弘历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道:“我自己吃,才不要你喂呢。” 弘丰一边将碗递给弘历,一边又瞅了瞅小张子,虽然光线不好,但是,还是证实了,小张子的额头的确在冒汗。 弘丰顿了顿,对小张子道:“这些天你伺候四阿哥也辛苦了,今晚就不用值夜了,下去好好歇歇吧…” 小张子忙道:“奴才不觉得辛苦…” 弘丰道:“叫你去歇息就去吧,别婆婆妈**…” 小张子飞快的看了眼弘丰,道:“谢三阿哥体恤,不过,奴才真的没事。” 弘丰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等小张子悄声退下后,弘历已苦着脸吃完了一口粥,将碗递给弘丰道:“三哥,小张子的声音是有点不对,你明儿叫太医给他看看…” 弘丰接过碗,笑道:“是嘛,哪不对了?” 弘历道:“好像声音有点抖,搞不清楚,大概是给累着了。” 弘丰笑道:“是啊,连小张子都给累成这样了,可想而知,我们有多累,看在我们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不能多吃两口?” 弘历一下就躺了下去,“说了只吃一口的。” 弘丰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就多吃点吧…” 弘历蒙头道:“睡觉也很重要的,你怎么就只记住一点啊,怪不得二哥在梦里都说你笨呢。” 弘丰乐道:“我还笨?好歹比你聪明好不好…” 弘历掀开薄毯,瞪着弘丰道:“我现在可是病人。” 见弘丰还要再说,弘历急忙道:“我要喝水,喝糖水,喝三哥兑的糖水。” 弘丰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走到外屋去给弘历弄糖水。 糖水很快就弄好了,外屋存放着一罐糖呢,小张子飞快的就找了出来,一点也不费功夫。 弘丰心很细,觉得糖水有点烫,就又拿了一个空杯子给晾了晾,也没耽搁多少功夫,觉得不烫嘴了,弘丰便将糖水给弘历端了进去。 不想,糖水端到了床边,弘历却好似已经睡着了,弘丰笑着推了推弘历,“别装了,起来喝水,喝完再吃一口就好。” 哪知弘历却好似真的困得不行,不耐烦道:“别烦我,我要睡觉。”说完就翻了个身,呼呼睡了,弘丰哪信他是真睡,使劲摇了摇弘历的身子,不想弘历只嘀咕了两句,再没其他反应。 弘丰笑道:“好了,好了,不逼你喝粥了,你真不喝水了?那我也回屋睡去了。” 弘历还是没反应,弘丰拍了拍弘历,道:“真睡着了?” 弘历含糊道:“嗯,嗯,睡觉…”瞧着不像是装的。 弘丰讶然了,明明刚刚精神还好啊,而且还有越说越兴奋的架势,不可能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困成这样啊… 弘丰觉察到事情不对劲了,扫了眼床边的那碗粥,眼神一凛。 想了想,弘丰从自己内衣上撕下了一块布,包了一小匙粥,揣在怀里,走了出去,依旧关心了小张子两句,然后才离开。 小张子等弘丰走后,急忙走进里间,将剩下的基本上还是一整碗的粥给端了出来,对其他值夜的人道:“要不是皇后娘娘担心四阿哥的病会传染,不准咱们吃四阿哥吃剩的东西,大伙儿眼下也可垫垫肚子…”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五十六章 没想到 第六百五十六章没想到 储秀宫 其木格面色苍白,双手微微发抖,“弘丰,你怎么能不守在弘历身边,竟然自己又回房了呢?”说着,其木格就要朝外走,弘丰急忙拦住道:“皇额娘,稍安勿躁,四弟身边伺候的人可不光只有小张子一个,就算他将屋里的奴才都能糊弄了,屋顶上还有暗卫守着呢,无碍的,我若留在那,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弘丰昨儿回房后就没再睡着,主要是太震惊了,小张子竟然会害弘历 老十当初分府时,因没有封爵,所以只带了身边的几个贴身太监出宫,后来封为郡王后,内务府是要按例给老十配齐20名太监的,但当时其木格早就取得了家中的话语权,因此,对太监充满同情但却无力改变什么的其木格便采取了一贯的对策:眼不见心不烦,告诉老十,别要。 老十倒也没全听其木格的,还是给弘暄挑了一个小跟班——弘暄得进宫读书,身边没个跑腿太监会非常不方便的,弘暄的小跟班挑出后,老十便告诉内务府,他挑好了,这把这小太监送来就行了。 而内务府自然将此事禀告给了康熙。 大清的规矩是,宗室王公、一品文武大臣都可以用太监,以前并没有人数限制,后来,康熙认为各王府旗下太监数量太多了,便在康熙十四年对各个级别可使用的太监数量进行了规定,府中太监数量的多少从此便又成为身份的一种证明,大家都是可着劲儿的将编制用完,从没人像老十这样,拿着名额不用的。 所以,康熙很好奇,老十到底是哪儿抽筋了,哪知老十一句话就将康熙给气得跳了起来,老十很无赖的说:“养太监的银子全都拿去交罚款了。” 于是,气急的康熙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骂完后,康熙也没逼着老十按定额接收太监,这可是福利,爱要不要 因此,当老十后来当上太子后,三胞胎和安安身边便没太监可用,老十为三胞胎和安安挑选伺候的太监可是费尽了心神,比给自己挑贴身太监都用心,那可是将太监们的祖宗八代都查完了的。 而有幸被选上的小张子更是符合各种入选条件,并且,还是弘暄推荐的。 小张子四岁就进宫了,父母双亡,是被唯一的亲人,家中并非穷得揭不开锅的他的叔叔给送去当太监的,因此小张子进宫这些年来,并没和他叔叔有任何联系,而且他的师傅还是弘暄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而那个王公公又是老十给弘暄亲自挑的,当时弘暄独自在京,住进了阿哥所,老十便将以前伺候过自己额娘的几个忠心太监给弄到了弘暄身边,其中一个便是弘暄身边如今的大太监。 也就是说,算得上是老十家嫡系的小张子在宫外并无牵绊,不存在被人拿住家人要挟之说,此外虽然小张子年纪比弘历还小一岁,但人却和机灵,又透着勤快,因此,弘历很快就喜欢上了他,对他也多有照顾,也就是说,不存在弘历欺凌下人被人报复之说… 因此,弘丰才会对小张子是一丁点儿怀疑都没有… 不光弘丰没怀疑小张子,就是第二天一早听到弘丰汇报的老十的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吧… 只有其木格第一反应是,弘丰为什么昨夜不好好守着弘历… 听弘丰说是不能打草惊蛇,其木格很不赞同,道:“小张子都能干出这等事,谁知道暗卫会不会也被人收买?” 其木格真的抓狂了,如今自己一家可是当权派啊,小张子也算是弘历身边的储备干部了,日后弘历分府,他不是大总管那也会是二总管的,作为一个太监,能有这样的前程不错了啊,而且这种前程也就弘历能给他啊,他怎么还不实心踏地的呢?这些人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啊… 有了小张子这个坏榜样,其木格对暗卫也没法信任了。 老十握住其木格的手,道:“暗卫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爷派的是两暗卫。” 老十说得很镇定,但话语间却也透着那么一丝不确定,而且其木格也感觉到老十的手在微微发抖,看来也是给气得不轻,当然也有可能是给吓的。 其木格顿了顿,问道:“那为什么暗卫没发现小张子下药?” 老十道:“他们只负责盯住弘历的房间,哪会分神四处张望,再说了,他们在屋顶上,小张子是在走廊上下的药,走廊和弘历的房间又不是正对着的,视线也不好。” 其木格还是不放心,道:“那弘丰,小张子起疑了没?” 弘丰道:“应该没。” 其木格叹了口气,突然想到:“爷,弘暄那别也有危险吧?”小张子可是和王公公是师徒呢,而王公公又是老十额娘宫里的旧人,于是,其木格急了:“爷,该不会是王公公要给阿灵阿报仇吧?” 老十摇摇头,“他和阿灵阿没关系…” 其木格不怎么相信,“没关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没道理嘛…” 老十也有些烦躁,“你别说了,爷会好好查的” 其木格见老十心情也很燥,便压了压火气,道:“还是快吃早饭吧,吃完了去看弘历,爷,弘丰拿回来的粥,你可得找个真正信得过的太医来辨认一下。” 这年头,到底谁能被信任啊,其木格真的很头大。 再一看桌上丰盛的早餐,其木格突然觉得别这里也被人给下了药吧?虽然是用银针试了的,但是弘丰取样的那点粥刚不就没被试出来嘛,于是,立马又道:“早饭还是别吃了吧?万一…” 听其木格如此说,老十也有些草木皆兵了,道:“也行,过会儿再叫人仔细做,其木格,日后派人拿吃食,务必派三个人一起去。” 其木格点点头,应了,又道:“弘暄那也得赶紧知会到,他今早也干脆别吃早饭了…还有,安安那会不会有问题啊?” 其木格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孩子们小时候没栽在吃食上,怎么大了也得给补上啊… 于是,老十便叫来太监,叫他们将吃食给撤了,因为其木格闻着反胃,然后,又请人去出宫去请安安,叫安安赶紧进宫亲手给其木格做饭,免得其木格使性子,饿着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又叫人去将弘暄叫来,作为其木格最受宠的儿子,他这时不来当孝顺儿子还待何时… 其木格本想说还有弘暄的几个老婆呢,但转而一想,弘暄对谁都没特别宠,她们应该没资格被选为被害目标,便没啃声。 当然,当着太监的面,其木格还是假意叫老十和弘丰吃两口,说她先去看弘历就好,老十和弘丰自然不依,说他们半上午的补些小吃就行,还是一起陪其木格去看弘历吧… 其木格坚持了两句,老十不耐烦了,“行了,你一个人饿肚子,叫我们怎么吃?走吧,去看弘历。” 因此,虽然端出去的饭菜一点也没动,但却没人起疑。 而老十和弘丰在快到弘历病房的时候都不由顿了顿脚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其木格,害怕其木格露馅,果然其木格透着几分紧张,老十牵起其木格的手,笑道:“其木格,等弘历好了,咱们带他是去蒙古玩玩,还是去江南呢?” 老十边说边牵着其木格进了病房,不过,在外间门口却转身停了下来,凑近其木格脑袋,道:“喔,你这都有白头发了,朕帮你扯了…” 其木格是面向屋子的,而老十刚好将其木格给挡住了,而弘丰则赶紧拿了棉巾过来,“皇阿玛,您肯定是眼花了,皇额娘怎么会有白头发?”边说边将棉巾递给老十,头次觉得这棉巾是那么那么的可爱。 老十笑道:“你小子就会糊弄,不过,这回好像真是朕看花眼了,呵呵。”老十边笑边自然的给其木格围上了面巾… 里屋中的弘历还在呼呼大睡着,而屋里桌子上又放了一罐粥,其木格知道自己此时开口声音肯定会发抖,便忍着没问出声,只是专心的看着弘历那“熟睡”的脸庞。 果然,弘丰下一秒就帮其木格问了,“四阿哥刚刚进食没?” 小张子道:“还没呢…” 其木格身子明显放松了,老十道:“这小子怎么这么能睡。”然后又问向屋里的太医道:“四阿哥的脉象如何了?怎么这么爱睡觉却胃口不好呢?” 太医却说大病初愈是这样,其木格决定了,这个太医得开除了。 老十微微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却摇了摇弘历,“弘历,弘历,起床了。” 弘历微微张了张眼睛,含糊说了一句,又翻身睡了。 老十笑着对其木格道:“干脆将雅朗叫进宫来吧,那小子闹腾,就叫他在饭点上将弘历闹醒…” 不等其木格说话,弘丰便急忙道:“皇阿玛,那我今儿也留下吧,雅朗没人看着可不行…” 老十微微皱了皱眉,像是不打算同意,弘丰又急忙道:“皇额娘如今可是双身子呢,万一雅朗冲撞到了皇额娘…” 老十没好气道:“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连弘历都闹不醒,还有脸在这说” 而其木格此时觉得心跳正常些了,便轻声开口道:“爷,…”还好,声音没抖,其木格方接着道:“算了,就叫弘丰留下吧,我今儿觉得没什么精神,有他在也好。” 其木格发话了,老十自然只得点头,然后其木格又问道:“四阿哥昨儿可歇得安好?” 其木格没指名问小张子,害怕自己叫他会控制不住情绪,但平日里每次都问了的,今儿不问没准小张子会起疑,其木格此时也是怎么复杂怎么去想了,终于明了康熙和老十的一帮兄弟为什么老会将事情想复杂,原来是不敢想简单了啊… 小张子倒还很镇定,说弘历除了半夜醒了一次要喝水外,中途便没再醒来。 其木格听着小张子镇定的声音,心中发着狠,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伪装得如此好的歹毒之人碎尸万段… 而这时弘暄也急忙忙赶到了,身后还跟着芳茹,老十瞪了他一眼,道:“养你有什么用,用得找你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弘暄不知道老十怎么发这无名火,自己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亲娘今儿早上不吃饭呢,但是弘暄却没和老十顶嘴,而是问向其木格,“皇额娘,你怎么了?身子若不舒服今儿就别守着四弟了,叫妹妹进宫来陪四弟就是…” 芳茹也道:“皇额娘,请太医看了没?” 其木格笑道:“无碍的,就是不想吃东西而已,明儿就好了,你们皇阿玛就喜欢大惊小怪,别理他,你们吃了早饭没?” 弘暄微微笑了笑,道:“皇额娘,不想吃也得吃才行呢,你可千万别学四弟,芳茹,你给皇额娘做些吃食去,皇额娘,我今儿可只吃了几口饭呢,待会儿我再陪你一起吃点?” 其木格一听弘暄只吃了几口,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见弘暄此时还是活蹦乱跳的,也放心不少,笑道:“别费事了,你皇阿玛已经叫人去叫安安了,说是让安安下厨呢,唉,这叫什么事,不就是没吃一顿早饭嘛,竟然闹得闺女媳妇都不安生,还有你,还陪我吃饭呢,你呆会儿不上朝啊…” 弘暄一听,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而问道:“四弟今儿喝了粥没?” 弘丰摇摇头,“睡得可沉了,叫都叫不醒,自然是没喝。” 弘暄听后,皱了皱眉头,叫太医将昨儿用的方子拿给他瞧瞧,看了后,道:“没安神的药啊,四弟怎么还这么能睡?” 太医还是那句老话,正常。 弘暄点点头,“那再看看吧…” 老十又稍微坐了一分钟,便和弘暄一起上朝去了。 在路上,老十问道:“你媳妇怎么跟着来了?”昨儿可不是初一十五,弘暄不可能歇在芳茹屋里。 弘暄道:“喔,我出门时碰上了,就将她叫来了,我不知道三弟今儿留下陪四弟,想着妹妹得照顾四弟,皇额娘那就叫芳茹陪好了,反正她们俩也谈得来…” 老十没说什么,只是道:“散朝后直接到养心殿来…” 弘暄道:“皇阿玛,事急不急啊,皇玛法昨儿派人说了,叫我散朝后先去趟乾清宫…” 老十道:“你皇额娘今儿没吃早饭,你说急不急?臭小子” 弘暄无语,心想,得,今儿又得成夹心饼干了… 而早朝上,老十因一点小事发了一大通的火,痛骂朝臣们墨守陈规、思路僵化、自以为是,弄得大伙面面相窥,他们哪知老十其实是在骂自己呢… 这是昨儿该更的那章,呵呵,小声求月票 第六百五十七章 信任 第六百五十七章信任 乾清宫 听说下朝后弘暄直接杀向养心殿的康熙阴沉着脸,心中升起熊熊火焰。 从私来说,自己是皇玛法,老十是皇阿玛,皇玛法比皇阿玛大,弘暄该听自己的; 从公来说,自己是有实权的太上皇,老十这个皇上是自己给的,真要发起狠来,自己比老十更有权,弘暄也该听自己的; 从理来说,自己昨儿就叫人知会弘暄了,当时弘暄是应承了的,那就是说,老十的邀请当时还没送达给弘暄,先来后到,自己也占了个先不是,弘暄也该听自己的; 但是,从私、从公、从理三方面来看,都该听自己的弘暄竟然先跑去见老十了,火大的康熙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康熙拿定主意,今天不给弘暄点颜色瞧瞧,他就不是康熙,改叫稀糠得了 于是,半刻钟后,听到弘暄求见时,康熙是使劲板起了脸,务求让弘暄在门口就能感受到自己散发出的浓浓戾气,当然,为了给弘暄留点面子,加之原本要说的事也涉及机密,康熙同时还将身边伺候的人全打发出去了。 不想,当弘暄一进屋,康熙却发现,弘暄的脸比自己的还黑,弘暄浑身散发出的火气比自己的还大,康熙一下就忘了自己的初衷,一上来就送关心去了,“你皇阿玛训你了?还是为弘历的事?” 弘暄神情很阴郁的道:“我也该训。” 康熙找弘暄原本也是为弘历的事,听弘暄如此说,便道:“千头万绪的本来就不好理,哪有那么容易一下就查出来的?这今儿叫你来,就是为这事…” 弘暄猛的一抬头,激动的问道:“皇玛法,您查到猫腻了?” 康熙此时记起了,他是要给弘暄一点艳色瞧瞧的,于是,立马将面色温度调整到零下,冷冷的哼了声,“朕昨儿是怎么交代你的?” 弘暄急切道:“皇玛法,孙儿错了,孙儿该先来您这聆听的,您别和孙儿计较了,赶紧告诉我,都查到些什么了吧?” 康熙扭过脸去,不搭理弘暄。 弘暄见状,跺着脚道:“皇玛法,都火烧眉毛了,您要教训我,换一天行不?” 康熙还是哼了声,心中火气更盛,弘暄这家伙竟然不好好陪笑脸,竟然还敢跺脚,还敢挑剔自己发脾气的时间不对,太可恶了康熙此时认为,老十训弘暄训得好,还该训得更狠些才是。 不想,却听弘暄叹了口气,:“皇玛法,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离间我们兄弟呢?” 康熙惯性的再次哼了声,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离间你们兄弟?怎么矛头指向你了?” 弘暄楞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又有些失望的问道:“皇玛法,您查出来的不是这样?” 康熙坐正了身子,严肃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弘暄用低沉的声音将最新情况给康熙详细讲了一遍,然后道:“皇阿玛震惊的不得了,皇额娘给吓坏了…” 康熙没功夫听老十一家人的各种反应,打断弘暄的话,问道:“你皇阿玛怎么说?他疑心你了?” 弘暄摇摇头,“没有,皇阿玛只是很生气,没想到现在就人在打我们兄弟的主意了…” 康熙不相信的追问道:“真的没疑心你?” 弘暄点点头,“皇玛法,您放心,皇阿玛真的没疑心我,我知道的。” 康熙略略松了口气,但是,心中的那根弦却依旧紧绷着,一次两次也许无碍,但次数若多了,老十早晚会种下猜忌的种子,这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想拔都拔不了,日后弘暄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看来这事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于是,康熙便问道:“你一点头绪都没有?” 弘暄苦笑的摇摇头,“我和皇阿玛想了半天,只能决定扩大范围查,此外别他法。” 见康熙皱紧了眉头,弘暄再次摇头道:“皇玛法,您想啊,这么干无非是两种目的,一是所谓的为我好,但是,我身边谁会这么干呢?喜塔腊家?他们家老爷子没那么蠢,而且也没那么大的能耐那二嘛,就是要让我们家宅不宁,但是皇阿玛已经登基了,我们家就算起内讧起得再厉害,他们也得不到甜头啊,叔伯们没那么蠢会去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事实的确如此,康熙几个儿子闹腾得再厉害,那肉烂了也在锅里,福全和常宁不也只能干看热闹嘛… 康熙听了弘暄简单的分析后,冷静的问道:“所以呢,这两路人都没嫌疑了?” 弘暄重重叹了口气,“这两路人若都没嫌隙了,那还会有谁去害四弟呢?所以,我和皇阿玛认为,应该不是这两路人中的聪明人干的,肯定是蠢人在自作聪明,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聪明人那也不敢放松,只能扩大探查范围了…” 康熙想了想,没做声,弘暄见状,便问道:“皇玛法,您查出了些什么?” 康熙没回答弘暄的问题,而是问道:“会不会有这么种可能,其实一切都是弘历自己干的?” 弘暄翻了个白眼,对康熙道:“皇玛法,为什么你这么忌惮四弟?就因为有人说四弟比我命好,您怎么就不想想,命好命歹是上天给的,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归,您折腾半天难道就不怕遭天谴?而且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归,您折腾得再厉害,那不也是白搭嘛?” 弘暄说着说着,便有些生气了,“四弟运气好,我们兄妹谁运气差了?我们可都是双生子、三生子,我们可全健健康康的长大了,我们都是嫡子嫡女,没谁打小受过委屈,没谁瞧过旁人的脸色,试问整个天下,谁还比我们这几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兄妹更有福气?” 见康熙没做声,弘暄又道:“要真说起来,我运气更好,因为我出生得早,我是嫡长子,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第一个儿子,四弟虽然最小,但是他却是和二弟、三弟同一天出生的,他这个幺儿名不副实,能多得多少宠爱?您干嘛还会认为四弟福气比我好啊?” 弘暄顿了顿,又接着道:“既然话说到这了,咱们今儿就好生说说,四弟就皇阿玛、皇额娘疼,我还多了个皇玛法您疼呢,难道四弟这也叫福气比我好?是,我是被人害过,但哪次不是毫发无伤?在热河那次,有那嘎阿布帮我,那次坠马,换妹妹给我档了,那次被人暗放阿片,被弟弟们给搅和了,可四弟呢,被人一害一个准,他这也叫福气比我好?” 弘暄最后气呼呼道:“皇玛法,就算您要说四弟是我最大的威胁,请您千万别拿福气好来说事,还有,四弟打小就不是背地使坏的料,您所想的那么复杂的事,他那脑子想不出来。” 康熙却很执拗道:“很多事都是想不到的,你怎么不听听朕查到了些什么,就这么斩钉截铁的断然否认弘历会干这事呢?” 弘暄看向康熙,“皇玛法,背地使坏的人,能想法将矛头指向我,为什么就不会想法子将矛头指向四弟呢?三弟查到小张子有异,没怀疑到我头上,皇阿玛听了后,也没怀疑到我头上,若现在我们就将这情况告诉四弟,他也不会怀疑我,我为什么要去怀疑四弟?皇额娘打小就告诉我们,一根筷子易折,一捆筷子折不弯,我们兄弟若是铁板一块,外人就得不了逞。祸起萧墙,祸起萧墙,内部不乱,又哪来的祸?” 康熙听了弘暄的话,沉吟良久,“弘历身边有一个打扫太监叫李三的,你知道吗?” 弘暄想了想,“有点印象。”老十一家搬进宫后,老十和其木格很是看重孩子的安全问题,因此,弘暄对三个弟弟以及安安身边伺候的人都很上心。 康熙道:“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曾受过你八叔家一个养马太监老娘的恩惠,这个养马太监如今被打发到皇庄去了…” 这么远的关系康熙都能查出来,可见康熙使了多大的力,弘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无奈,只能再度叹了口气,“这能说明什么?” 康熙缓缓道:“朕叫人悄悄查过那个养马太监,他送回家中的宝贝中,有一样肯定是弘历院子里的…” 弘暄看向康熙,道:“如果四弟真有那么精明,就不会留下这个破绽,外人只知道他缺银子,欠了皇额娘一屁股的债,但却不知道,他若要筹银子,那也容易得很,别的不说,九伯就不会仔细问他要银子干嘛用…” 康熙道:“虚虚实实…” 弘暄摇头道:“如果皇玛法这么说,那我的嫌疑岂不是更大?” 康熙顿了顿,“总之,你小心些为好,调查的范围既然要扩大,再多扩一点也没什么的,查清楚了,大家都安心了不是?” 弘暄执礼谢过道:“谢皇玛法关心,孙儿知晓了。” 谢完康熙后,弘暄便道:“至于接下来该怎么查,还请皇玛法指教一二,您觉得谁最象干蠢事的?”说到这,弘暄又急忙补充道:“四弟扔一边,您别管他,当他不存在…” 康熙突然有些羡慕弘暄,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不知道“信任”两字是如何写的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五十八章 搅浑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搅浑了 隐隐的,大家都觉得宫中气氛有些不对,而且不对的很微妙。 连阿茹娜都特意问其木格,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到这时,幕后黑手的调查案还是没任何进展,两条线索都没取得一丁点儿的突破:小张子没和宫内外有过什么联系,也没在宫内外参加过任何一门娱乐活动;而李三那只给他家里捎带了几两银子,经过缜密检查,银子就是银子,没掺和其他杂质,而皇庄上的那个养马太监也安安静静的,老实的在庄子上养着马,至于他老娘手中藏有的原为弘历所拥有的一物件——一把精致的小刀,也很快弄清了流通轨迹,弘历给了九阿哥家的老2弘暲,弘暲后来又给了八阿哥家的弘旺… 而老十的一帮兄弟皆没有异动,弘暄的岳家,老十的舅舅家——所有的舅舅行事也都非常的正常… 案件就这么进入了瓶颈期… 案件一日不破,其木格就一日不安,听得阿茹娜问询,其木格只能强做无事,“没有,宫外又有什么传言了?” 阿茹娜道:“大家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却皆异口同声的说,宫中肯定出事了…我觉得好像也真的不怎么对劲儿,储秀宫的人好像换了一拨,是吧?” 案子虽然没破,但该做的防范措施却不能耽搁,因此,本着不打草惊蛇的原则,宫中人员进行了小范围的调动,但是再小范围,那也动了不是?高手过招,谁先动,谁输,老十一家其实已经落了下乘… 因此,老十当机立断,果断改变了策略,将早就悄悄监视起来的弘历身边的人全给逮捕了,分开关押,命令宗人府府正简亲王、庄亲王和弘暄伙同刑部和大理寺一起调查 就在调查的第一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还没进入状态,弘暄就发出了第一道手令,传唤前八福晋、理藩院笔贴式善柱和阿灵阿的小儿子… 自此,弘历被害事件便赤luo裸的由老十亲手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但是,一时间,舆论竟然没有哗然,这简直大大出乎其木格的预料,太让人意外了… 其木格不知道的是,大臣们也意外着呢,一般情况下,这等阴私之事谁家不是藏着掩着的,都是实在掩不住了,才不得不打点雷,震一下大家的耳朵,而作为大清第一家,老十家出了这等事,大家虽然在揣测,但宫里是完全可以将事情给捂住的,为什么给揭露出来?而且,瞧那架势,好像雷声过后真的会下点雨,但真要彻查,不说血流成河,那肯定也会血溅很多步的老十怎么就这么不顾脸面的、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影响的将事情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查了呢?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这些肮脏之事基本上都会被含糊带过的,因为牵扯面肯定大,牵扯的人肯定尊贵,没人有那勇气敢将整个盖子全给揭开了,多半是杀鸡儆猴后就草草了结,圣明如康熙也是如此。 可如今,老十主动报案了,而相关部门在第一天就传唤了两个失势人家,老十想干嘛? 但是,正因为老十出了这招不符合常理的臭棋,大家又都在猜测,没准老十查案是假,借机将朝中要员来个大清洗是真,——也许是要清算八阿哥和阿灵阿的故交旧友和门生了,因此,大臣们一个个全自觉当起了保密党,回家连老婆都没多说两句,就怕给老十送把柄上门。 因此,舆论竟然风平浪静,高官们闭上了嘴巴,市井百姓又能从何得知高高在上的神秘兮兮的紫禁城里发生的事呢…所以,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也没获取什么新的题材,继续卖力的说着老段子… 其木格知晓后,憋着气对老十道:“我算是知道了,咱们家以往一有点风吹草动外面就会闹得个满城风雨的,原来全是这帮当官的在乱嚼舌根子” 老十好笑道:“那你以为呢?” 其木格愤愤道:“我以为是奴才们乱说的啊谁知道这些当官的一个个自诩学富五车,竟然嘴这么臭” 老十笑道:“奴才们传和当官的传有什么两样?还不都是当官的指使的,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幸好孩子们都象我,否则爷可真是没地哭去了…” 其木格笑道:“惨了,爷,没准肚子里的孩子象我呢,呵呵…” 老十轻轻摸了摸其木格的小腹,乐道:“那爷就天天当着你的面哭,让你也不得省心…”说到这,老十又带了点担忧,“太妃们回宫了,你身子又重,应付起来是不是觉得有些吃力?” 其木格笑道:“爷,你真当我那么无用啊,太妃们都不是正经婆婆,没人会那么无趣的想敲打我,就是宜太妃这回也没挑过我的刺,倒是你,天天被皇阿玛念叨,可得忍着点,说到底,太上皇也是被气着了,你别和他钉是钉卯是卯的硬对上。” 老十发旨叫人明查此案后,康熙立马就将老十叫到乾清宫狠狠的训了顿,问老十,是不是很怀念乾清宫院子里的地砖,当了皇上了还想去怀怀旧。 老十则说,又不是家里小妾红杏出墙,有什么不好意思报官的——这话其实是其木格说的,当得知九阿哥反对如此操作的理由是认为此事涉及天家颜面,应属于保密范畴时,其木格便问老十道:“如果说家中小妾红杏出墙,家中三缄其口,我可以理解,可弘历被害和红杏出墙的性质可大不同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言说的?”——而老十背书记性不好,但老婆的话基本上却能过耳不忘,因此,直接将其木格的质问拿出来顶康熙了,气得康熙吼了起来:“朕怎么瞎了眼,竟然会选了你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继承我大清锦绣江山” 老十再次不甘示弱的回嘴道:“就是因为这帮家伙见惯了和稀泥,才会这么是无忌惮的想干嘛就干嘛” 康熙更火了:“你说朕和稀泥?” 老十舌头打了个滑,转了个弯,忙否认:“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已经冲下座位,直接踢向老十,“你敢说朕和稀泥?”康熙没给弘暄一点颜色看看,正为稀糠两字郁闷呢,如今又听到老十说和稀泥,康熙怎能不发飙… 老十没敢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生生受了康熙一脚,康熙看来是一点情都没有留,疼得老十呲牙咧嘴的,“皇阿玛,儿子真不是这个意思,儿子的意思是您是个仁君,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全,这一周全吧,难免就会让人钻了空子…” 康熙又给了老十一脚,“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没听过啊?啊” 老十摸了摸被踢的小腿,对康熙道:“皇阿玛,您别发火,踢儿子事小,累着你事大”然后便有点谄媚的将桌上的茶给康熙端了来,道:“皇阿玛,您先喝口水,解解气,解解气。” 见康熙没理他,老十又道:“皇阿玛的教导我都记着呢,朝中之事不能太过较真,该闭眼时就得闭眼,这些我都知道,只要不动摇我大清根基,我的眼一整天都能闭着,但是,这回的事可不一样,手都伸向我后院了,我怎么可能闭眼?我就是要让那帮狗崽子们知道,敢打我媳妇孩子的主意,我和他们没完我就得一次就将他们弄疼了,弄怕了,从此以后,我的后院才能清净了,我这叫一劳永逸” 康熙叹了口气,“就怕水越搅越浑…” 老十笑道:“我不怕…” 不过,后面的事证明康熙是有先见之明的,经过对小张子等奴才的严刑拷打,这池水真的浑得不能再浑了,到目前为止,涉案人员已经包括了弘暄、芳茹、八阿哥、阿灵阿的后人、废太子、弘皙、弘丰、十七阿哥,连九阿哥和十四都给牵扯了进去,庄亲王也惹了一身腥,简亲王也成了犯罪嫌疑人,远在海上的弘参也未能幸免,而受害人弘历也成了这一事件自导自演的编剧加演员… 当弘暄被指证时,康熙就将老十骂了个狗血淋头,等后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后,康熙更是一见老十就上火,没再给过老十一个好脸。 因此,其木格担心老十受不了,言语间有什么冲撞——当然了,老十肯定是冲撞了康熙的,其木格是担心来个大冲撞——,便适时的劝起了老十。 老十听其木格劝自己当个乖儿子,便笑道:“爷心中有数,不就是被皇阿玛骂嘛,又不是没别骂过,爷受得住。” 其木格笑了笑,有点担心的问道:“爷,案子会不会就这么胶着了?” 老十道:“总会查出破绽的,别着急。” 其木格有些担心道:“我不是着急,我是怕老这样下去,朝中压力太大,爷…” 朝堂上已经有人劝老十收手了,老十当时就没好气来了句:“爷家里出了事都查不出真凶,百姓还会信赖朝廷吗?”将人给堵了回去。 但是,随着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朝中要求息事宁人的声音渐渐高涨了起来,其木格听弘暄说起过,说是几个大学士和宗室王爷一起去找了康熙… 连九阿哥都劝老十算了… 老十面临的各方压力不是一点半点的小,其木格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帮上老十的忙呢? 而老十则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抗压能力挺不错的,叫其木格不必担忧。 其木格郁闷的想,清朝怎么就没个包公呢,想找个得力的破案能手都不行,不过,其木格突然想到,好像后世电视剧里演过施公奇案的,演员们好像是梳着辫子的,但不知道是哪个皇帝在位的时候了,于是便含糊问老十,“爷,我好像听说有姓个施的会断案,是不是啊?” 老十想了想,“会断案的不知道,但有个施世纶,清靖海侯施琅之子,为官名声倒还不错,被皇阿玛表彰为‘天下第一清官’,而且还挺有能力的。” 其木格一下来了劲儿,“爷,他人现在在哪儿?” 老十道:“年初过世了,朕还下旨祭葬的,怎么了?” 其木格好不失望,叹气道:“还说叫他来审案呢…” 老十安慰道:“其木格,你别烦心这些事,安心养好胎,给朕生两格格两阿哥才是正事,外面的事,朕自会处理。” 其木格郁闷道:“太医都说了,是一胎。” 老十瘪瘪嘴,“太医什么时候说准过?” 其木格无语,懒得和老十争辩,而是向老十申请道:“爷,我想审问一下小张子,你看行玛?” 老十楞了楞:“没必要吧?” 其木格道:“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小张子身上,也许我问不出来什么,但是想试一试…儿子们全被泼了一身脏水,我这当娘的想试试看能不能出力…” 这想法已经在其木格脑海里盘旋很久了,其木格是担心自己给老十添乱,才忍着没说,如今见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反而有更乱的趋势,那自己添点乱应该问题不大吧?因此,其木格便对老十提了出来…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算了,都用了刑的,你瞧着肯定不落忍…” 虽然其木格通过电视上见识过许多被严刑拷打的人,但真要亲临现场,其木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不是说满清十大酷刑嘛,想来都是特残忍的,于是,便道:“爷,让我试试吧,不行的话,我走了就是,反正又不会叫外人在场,没什么好丢脸的…” 老十还是不同意,“这事你就别管了。” 其木格想了想,“那我和弘历一起去吧,弘历问,我在另一间屋子里听…” 见老十还要开口否决,其木格忙道:“我知道,弘历对小张子问过话的,但是我还是想亲耳听听小张子的口供?因为我从没办过案,和你们的想法以及判断肯定会不一样的,虽然不见得有用,但你们也能多条思路不是?” 老十想了想,道:“行,那就后天吧,爷陪你一起…” 第六百五十九章 脉络 第六百五十九章脉络 毫无征兆的,一队侍卫团团围住了雍亲王府,领头的拿出圣旨,宣布不是抄家,是搜查。 于是乎,老十的一帮兄弟,包括九阿哥全跑到养心殿跪着去了,恳请老十念那么一丁点儿的兄弟之情,别这么羞辱以前的四皇子,如今的四皇兄雍亲王。 要知道老十可是没任何证据就直接派人大张旗鼓的进屋搜查了啊,这不是欺负人嘛,连大阿哥、二阿哥和八阿哥都没受过此等侮辱啊… 与老十一帮兄弟一起跪在养心殿外的还有内阁大学士们。 老十倒是亲切接见了大家,告诉大伙儿,不就是搜查嘛,大家何必想得那么复杂呢,往好处想行不行啊,如果没搜出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来,那雍亲王的清白不也就能大白于天下了嘛… 老十的说辞显然不能服众,弘历一案被攀咬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搜查雍亲王?因此,大伙儿全没起来的意思,一个个都继续跪着,请老十收回成命,给雍亲王留点颜面。 老十劝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干脆直接叫太监将这帮人给架出去了。 于是,除了九阿哥,大伙儿便又转道乾清宫,找康熙说理去了。 而火大的九阿哥则忍着一肚子火气再次叫太监给老十递牌子。 老十当然见了,还满脸笑容:“九哥,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闹啊,十四弟嘛毕竟和他是一母同胞,你跟着参合什么啊?” 九阿哥板着脸,道:“皇上,你如此行事,当心落个暴虐寡情之名。” 老十哼了声,“那怎么办?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他,就因为没证据,朕就不能动手?他掩的再好,府里怎么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除了进府搜查,还能有什么办法?” 前些日子,老十应其木格之请求,陪同其木格一起去听了下审案,两人都没出现在审讯室里,而是坐在隔壁,静静听着旁边审讯室里弘历提审小张子。 虽然知道权利斗争充满狡诈,但弘历却是第一回亲身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因此,虽然是案发后第二次审讯小张子,其木格还是能听得出来,弘历的情绪很不好,这让其木格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几个儿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看来得加强这方面的教育了。 而小张子还是一口咬定,是弘暄身边的王公公指使的,药粉也是王公公给的,他全是受命于王公公。 问了一阵后,还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随后,小张子被带下了,王公公给提了出来,而王公公则说一切都是弘暄交代的,他这个当奴才的不得不听… 虽然弘历恶狠狠的威胁要割了他乱说话的舌头,王公公还是用虚弱的声音坚持不翻供… 其木格噌的站了起来,老十不由一慌,急忙拉住其木格,用眼神示意其木格稍安勿躁。 其木格复又坐下,冷冷的开口了,“王公公…” 隔壁的王公公一听,急忙拖着哭腔,凄厉的喊道:“皇后娘娘,老奴糊涂,老奴该死,请皇后娘娘念在奴才对太子一片忠心的份上,赐奴才一死吧…” 想来是被各种残忍的大刑伺候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老十生怕王公公凄厉的哭声惊吓到了其木格,急忙握住了其木格的手,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其木格的脸色。 其木格倒还很镇定,冷冷道:“好,本宫答应你,只要你将幕后指示之人供出来,本宫就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如果你还万般护着你真正的主子,本宫就让你亲眼瞧瞧你的九族会落得什么样的惨下场” 其木格不知道此时除了威胁还能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方法,于是,只能抛出狠话。 其木格还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够狠了,不想老十和弘历都在微微叹气,这等威胁的话,他们早说过了,没用… 自然,接下来还是没什么进展,旁听的其木格除了给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再无别的收获。 这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开玩笑,刑部的审讯高手几乎全在盯着这个案子了,他们都没办法,毫无审讯经验的其木格就凭听那么一下下能抓到关键疑点才怪… 但其木格却很郁闷,怎么能无功而返呢?因此当老十宣布说旁听结束时,其木格耍赖了,坚决不走,说要再听听嫌疑犯的供词,以便她回储秀宫后好好琢磨琢磨。 老十笑着劝道:“难道光靠琢磨,还能琢磨出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就别操这门子心了,刑部会审出来的。” 其木格一听,是啊,怎么才能分辨出供词的真假呢?也别说,其木格一急,这脑子倒转得快了,突然想起了测谎仪,如今虽然没高科技,但是,完全可以借助一点原始手段嘛,虽然准确性肯定会大打折扣,但是聊胜于无不是? 于是,其木格便冲老十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小屋子,来到另一方的大厅。 老十跟出来后,轻声道:“气着了?” 其木格摇头道:“爷,有没有能玄丝诊脉的太医?” 老十楞了楞,“没有,你该不会要叫太医给那奴才诊治吧?其木格,软的硬的招数我们都用过了,没用。”老十以为其木格要用怀柔手段了。 其木格摆手道:“才不是给他诊治呢,是叫太医把着他的脉,然后让弘历问,他答时,若脉搏突然跳得快了起来,那他答的肯定就有问题…” 其木格对测谎仪不怎么懂,但是却隐隐知道点,那玩意的工作原理是基于人体的心跳啊、脑电波之类的,脑电波如今没法测,但心跳却是完全可以掌握的啊。 老十想了想,好像是,如果猛然被人逮住了小辫子,心跳在那一瞬间肯定是会加快的,于是,老十便赶紧叫人去传太医去了。 不过,老十对此还是没抱太大的希望,“审了这么些天,该问的都问了,抛不出什么震撼力的问题了,怕是没什么效果…” 其木格想了想,也是,于是又郁闷了,怎么才能让案子有突破呢? 还别说,其木格今儿脑子真的是超常发挥,“爷,这两天别用刑了,就翻来覆去的问吧,别让他们睡觉。”这人若长时间不睡觉,脑子肯定会成一团浆糊,想编谎话,那肯定会漏洞百出的,想原封不动的记起以前说的谎话,怕也很难。 老十听后,倒没全盘接纳,而是道:“爷给他们说说,让他们看着办吧。” 而这时,太医赶到了,弘历被叫出来和太医沟通了一番,不过,最后只有其木格一人回到小屋里继续旁听,老十去了审问厅,因为弘历想亲手证实一下太医诊脉识谎话是不是真的,因此,老十便只好去当主审官了。 首先试的是王公公,王公公突然被人按住了脉搏,起初还尖叫了几声,后来见并不是新发明的刑罚,便安静了下来。 老十再次重头问了起来,王公公再次断断续续的答着,分别按着王公公左右手的太医和弘历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要么就其木格的法子不灵,要么就是谎言说得多了,人脉搏早免疫了。 弘历不由懊恼的想,看来今天又得铩羽而归了,而老十也似乎再找不出什么该问的了,这堂庭审眼看很快就会结束了… 此时,却听小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其木格的声音,“是不是雍亲王指使的?” 其木格问得太突然了,而且声音还很凶,老十和弘历都楞了一下,但很快,老十更楞了,因为太医在冲他点头,而弘历的眼睛也睁圆了… 后来老十才知道,在其木格问的那一瞬间,王公公的脉搏突然加快了… … 当晚,老十就诧异的问其木格,“你怎么第一个问的就是四哥?” 为什么第一个问,因为其木格觉得奇怪啊,攀咬出来的人中竟然没雍正,这太说不过去了,也许旁人会认为雍正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低调,但其木格却知道,雍正的低调是赤luo裸的假的,但他这个假低调却和五阿哥、七阿哥一样没被波及,那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其木格对雍正的血滴子也是印象深刻,上辈子看的小说电视里可没少提那可怕的血滴子,但是这辈子,其木格还没怎么听老十提过四阿哥拥有这只可怕的队伍,那说明什么,说明雍正善于隐藏啊,所有人,包括康熙和老十对雍正拥有的实力全都低估了… 这些天其木格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但因找不到雍正的合理作案动机,所以便没对老十提,今儿实在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声,没想到,竟然有效果… 不过,听得老十问,其木格却不好说实话,康熙和老十都没发现的事,自己却给察觉到了,那不是太让人奇怪了嘛,于是,便道:“八哥都如此不甘心,四哥怎么一下就想通了?我觉得挺奇怪的。” 说完,其木格又苦笑了一下,看来夺嫡就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失败者不论怎么做都不对… 不过,其木格还是皱着眉头问老十,“爷,在这种情况下,四哥若想上位,咱们的儿子应该都得死翘翘才行吧?喔,还有,九哥也得死…你说,他这么干,得等多少年才能成功啊?” 老十想了想,道:“有时候其实等的就是个时机。”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如果最后没查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咱们怎么办?” 老十道:“会有办法查出来的” 不过,老十并没在第二日就签发搜查令,而是命审讯官按照其木格提供的审讯办法将所有人犯全部重新提审,虽然案件还是没什么大的突破,但是,目标却给锁定了:雍亲王和喜塔腊家。 听说喜塔腊家真的有可能牵扯其中,其木格是吃惊不小,太有些不可思议了,而老十和弘暄好似却不怎么震惊,也许是他们早就怀疑了,也许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强。 更让其木格佩服的是,两人对芳茹的态度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其木格则不行了,就算芳茹是不知情的,但其木格对芳茹还是有些迁怒,开玩笑,弘历可是差点就丢了小命呢,因此,其木格便借口身体不舒服,不耐烦见人,免了芳茹每日的早请安晚汇报,至于宫中的事务,其木格暂时还是没将大权收回来,倒不是其木格不想,而是老十和弘暄没同意。 又审了两日,整个案件的脉络渐渐清晰了,当然了,一切全是靠分析,没任何有力的证据支撑。 虽然是在大清这个封建社会,但因牵扯到的人位高爵显,没证据,老十也不好结案。 就在其木格努力想着该怎么去收集证据时,老十却突然命人查抄了雍亲王府 其木格知道后,傻了,目前一点证据都没有啊,老十这么干,朝堂上不闹翻天了才怪… 不光其木格傻眼了,九阿哥也是被老十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案件的进展情况,九阿哥是完全知晓的,因此,早在老十的吩咐下,已经在命人秘密的搜查证据了,实在没想到,老十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闹了这一出,将九阿哥给气得不行。 九阿哥还没来得及找老十发火呢,就被五阿哥拉着进入了为雍亲王请愿的大军,九阿哥总不能说,我不去吧?那也太不像话了,在案子未明朗前,兄弟情还得演啊… 于是,气闷的九阿哥便随大流跪在了养心殿外,还好,当大家齐齐奔赴乾清宫该找康熙时,九阿哥仗着和老十关系好,找了个由头,“我私下再劝劝皇上吧。”给留下了。 因此,当老十的一帮兄弟跑到乾清宫外接着跪的时候,九阿哥则在养心殿里冲老十发火,当然,这发火还是拿捏住了火候的,没敢直接冲老十吼,只是语气不大好而已,谁叫老十成皇上了呢… 听老十说是没办法的办法,九阿哥火更大了,“皇上,我这厢不是在暗暗的查嘛,为什么不能等等?” 老十道:“因为不能再等了,四哥好似察觉到了些什么,如果我再晚出手,没准所有证据都得被他给毁了…” 九阿哥顿了顿,“就算他将所有证据都毁了,日后你再寻个由子收拾他也不难啊…” 老十冷笑道:“寻什么由子?办差不力?如果是那样,最多就是夺了他的爵位” 九阿哥顿了顿,“皇上,你该不会想…”九阿哥觉得老十有这个想法太可怕了,“皇上,大哥、二哥可都是圈禁了事的,你就算不顾忌自己的名声,也得顾着皇阿玛那头啊…” 见老十不做声,九阿哥又道:“还有喜塔腊家呢,你难道也打算不给他们留一点后路?你多少得顾忌点弘暄的脸面啊,弘暄才当太子几天啊,他的外戚就被你收拾了,你说大伙儿会怎么看?…”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体谅,发泄了一番,感觉好多了,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啊 第六百六十章 又想歪了 第六百六十章又想歪了 听九阿哥说到自己的亲家,老十脸上也没法挂出笑容来了。 如今查到的情况是,老四和喜塔腊家没联系,两条线是各干各的。 弘历的大嘴巴病是老四干的,而小张子在粥里加料则是喜塔腊家指使的,而这两路人马找到的帮手不约而同都是弘暄身边的王公公… 也就是说其他太监全是清白的,八阿哥和阿灵阿一家也是挺磊落的… 至于喜塔腊家到底有哪些人掺和,到目前为止还没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没提审相关犯罪嫌疑人啊,据王公公交代,是芳茹的奶妈给他的药粉,而老十目前还没对芳茹采取拘留措施,他在等,看看芳茹背后还有没有大鱼出场。 但是,不管喜塔腊家涉案是深是浅,总之,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么,一旦发作喜塔腊家,弘暄怎么也会受到波及,至少在外人眼里,弘暄是绝对不清白的。 因此,这也是老十为什么没对喜塔腊家行雷霆手腕,一方面是想等大鱼,另一方面老十也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出招… 九阿哥见老十没笑了,便趁热打铁道:“喜塔腊家掺和其中的事是一定不能闹出来的,但是,万一四哥和他们家有联系呢?皇上,你能保证咱们现在查的都全是对的?你能保证王公公真的就没有一丝隐瞒了?你这么对四哥,万一他真和喜塔腊家联手,保不齐就会将喜塔腊家给供出来,到时你怎么办?” 九阿哥不等老十回答,又道:“你怎么就不能缓缓呢?等咱们查实了,让他们暴病而亡不就得了,如今这样,到时怎么收场?” 老十看着九阿哥道:“暴病而亡?然后呢?让他们风光大葬?让他们的子嗣依旧袭着爵位,虽然圣眷淡了点,但小日子照旧过得有滋有味?九哥,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小了点?朕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也不是非要睚眦必报,但是,如果这么处置了他们,朕告诉你,暴病了他们两家的头头,后面立马有一干人排队等着害弘暄他们兄弟朕这回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敢动朕的家人,那就先预备好了断子绝孙再来” 九阿哥楞了楞,“皇上,你还是要大肆发作喜塔腊家?” 老十叹气道:“朕也不想,但委实没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 九阿哥皱眉道:“那弘暄呢?你想让满朝文武都对弘暄议论纷纷,想让后代史书含糊其辞的隐射弘暄心狠,想让野史将弘暄说成道貌岸然之人?” 老十顿了顿,“弘暄和朕一样,不在意这些虚的,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想管也管不了。” 九阿哥跺脚道:“皇上,官绅一体纳粮虽然还在商议之中,但你已经将那些有能耐让你遗臭万年的人给得罪完了,你如今搞这么一出,保不齐过个几百年,人再给昏暴之君排位,你可就赶超桀纣了这个名声你可不能不在意啊” 老十看着九阿哥,缓缓道:“为了得个好名声,就让家人置于危险之地?九哥,我做不到。” 老十自打继位后,对九阿哥可是很快就改口了的,朕啊朕的说得特顺口,今突然又重新用起了我这个第一人称,让九阿哥觉得老十太他**的真情流露了… 但是九阿哥却没功夫去感动,还是郁闷了,作为一个皇帝,老十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些? 不过,九阿哥没功夫去感慨,如今游说老十可是第一要务:“喜塔腊氏可是皇阿玛亲自选的,皇后当时就不喜欢,如今皇上这么干,旁人怕会说是皇后容不下人,诬陷的,皇上,虽然你认为皇后是最最贤德的,但是,大伙儿不这么认为啊,你不知道,皇后被你这么捧着、宠着,眼红的人可多了,大家正愁没由头坏皇后的名声呢,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好歹也顾忌一下皇后的声望吧?” 老十淡淡道:“朕不需要一个贤后来增光添彩,只要其木格平平安安的就好…” 无语的九阿哥只好搬出了康熙,“皇阿玛那你是不是也得顾忌着些啊?” 老十微微笑了笑,道:“九哥,查抄四哥的人前脚出宫,后脚朕就派人去给皇阿玛说了,到现在,乾清宫也没一丝动静…” 九阿哥楞了,“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允了?不会吧?没准皇阿玛是被你给气得背过气去了呢?” 老十淡淡道,“你说皇阿玛会不会联想到十八弟害病…” 九阿哥只觉得浑身冰冷,“不可能吧?四哥怎么可能算得那么准?就算害了十八弟,如果二哥不是那么蠢,也不会被废啊。” 老十幽幽道:“没事端他就永远没机会啊…” 九阿哥顿了顿,“那,那我先去乾清宫看看…” 九阿哥一赶到乾清宫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拔腿开溜了,因为守门的太监一听九阿哥说要见康熙,就立马宣布了康熙的旨意,说是,今儿但凡来乾清宫的所有皇子们,全先在院子里跪着去… 将九阿哥给悔的啊,干嘛不先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瞅瞅呢看了看守门太监,九阿哥想和人打个商量,装作没听见自己刚才的口头求见申请行不行?但想了想,为了自身的形象,九阿哥忍了。 于是,九阿哥便郁闷的踱进院子,瞅了瞅莫名被罚跪的一帮兄弟,慢腾腾的跪在了十四身边,小声道:“见着皇阿玛没?” 十四摇摇头,“张廷玉那帮大臣也没见着,不过,皇阿玛却叫太监传话,让他们回去好好办差,就独独将我们给罚跪了。” 九阿哥有点明了了,康熙应该是被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在和大家算老账呢,不过,九阿哥却看见张廷玉他们也跪在这的呢,便问道:“他们自己跪的?” 十四点点头,十四的心情不大好,虽然和四阿哥不亲,但毕竟是一母同胞啊,见老十这么发落四阿哥,十四心头还是很不舒坦的,认为老十这事做的不怎么地道,凡事都得将证据不是,怎么能在大家都是嫌疑犯的情况下,独独突然袭击四阿哥府邸呢?要知道四阿哥还没在嫌疑犯名单上呢… 有些落寞的十四也轻声问九阿哥:“皇上还是没准?” 九阿哥轻轻点了点头,正想说老十两句好话,却听十七阿哥轻声来了句,“皇阿玛为什么见都不见我们就罚我们跪院子?这太监传的到底是不是皇阿玛的旨意啊?” 十七阿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却比九阿哥的声音大多了,整个院子的人差不多都能听见。 大伙儿一听十七阿哥如此说,脸色全变了,纷纷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康熙被老十软禁了… 三阿哥看看四周,兄弟中就自己年长,好歹该出来说句话,但是,如果康熙真被软禁了,自己此时冒然出声,日后会不会被老十朝死里整? 三阿哥犹豫了,准备当鸵鸟,装没听见。 康熙的其他儿子们也都在权衡着形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廷玉几个大臣们也傻眼了,如果太上皇真被软禁了,他们该怎么应对? 九阿哥见状,急忙高声道:“儿臣胤禟求见皇阿玛” 大伙儿一听,心中一松,心想,九阿哥既然在这么干,那说明康熙应该是安全的,不想十七阿哥却急忙跟上,报上名号,请康熙接见,大伙儿眼珠子一转,是啊,没准九阿哥这是在扔烟雾弹呢,于是皆纷纷报着名号,请康熙求见,大臣们也都跟着打申请,反正是九阿哥承的头,老十也不好秋后算账。 九阿哥则恨恨的瞪了十七阿哥一眼,心想,幸亏爷也跪在这儿了当下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很快,乾清宫正殿内便出来一个太监,宣布,谁胆敢再高声喧哗,杖责十下 十七阿哥冷冷的大声道:“谁喧哗了?我们想见皇阿玛怎么是喧哗了?” 此时乾清宫里传来了康熙的怒吼:“给朕拖下去打” 九阿哥忙叫了声,“皇阿玛” 康熙的声音又传了来,“这个也给朕拖下去” 九阿哥更郁闷了,趁侍卫们还没走到跟前,又扯着嗓子叫道:“皇阿玛,您要罚儿子们也露露脸啊,大伙儿可都担心着您呢” 康熙恼怒的声音又响起了,“杖二十” 九阿哥要抓狂了,凭什么自己比惹事的十七多挨十下板子啊,当下索性也不做声了,让那些愿意挨打的人去接着试探吧,反正自己开了头了,接不接在于他们… 侍卫们上来了,将十七阿哥和九阿哥都给拖了起来,却听康熙来了句,“慢” 九阿哥顿时激动了,以为可以逃过这个最冤的惩罚了,不想康熙却接着道:“就在这院子里打” 九阿哥一下焉了,得,这下可好,丢人现眼还有观众了… 就在太监们布置刑场的时候,十四出声了,很温柔的给太监说,“劳烦公公给皇阿玛通报一声,九哥和十七弟也是担心皇阿玛的身体,这责罚是不是就免了?还有,我可没喧哗啊,我是在小声的请示,这话一定得给我带到了…” 九阿哥要晕过去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这个鬼十四,真是贼精贼精的… 于是,跪在院子里的人全轻声的叫太监去给康熙通报,他们为九阿哥和十七阿哥求情… 第六百六十一章 康熙动情(上) 第六百六十一章康熙动情(上) 悲催的九阿哥最终还是在一帮兄弟和几个重臣面前被按在了板子上,屁股上很快就挨了一下,因为康熙叫人出来传话了,说谁再为九阿哥和十七求情,一同受罚。 康熙也挺搞笑的,儿子们高声喧哗,他就扯开嗓子吼,儿子们轻言细语的请太监传话,他也小声的叫太监出来宣布决定,——说他小声,是因为跪在院子里的人都没人听见他出声,——害得九阿哥还以为自己可以免于责罚呢,结果等了一小会儿,屁股还是遭罪了。 如此一来,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不能直接高叫着请康熙出来露露脸以解大家之惑,只好等,等九阿哥和十七挨完板子后再从长计议。 眼看悲催的九阿哥的屁股就要开花了,间接害九阿哥挨打的弘历却从天而降,在院子外问侍卫:“说是皇玛法要打九伯?” 院子里的人一听到弘历的声音全振奋了,有了这个傻乎乎的家伙来搅和,就算老十有什么阴谋,怕也得给搅和散了吧? 而九阿哥则想找个地缝去钻,如果来的是老十,九阿哥会露出一受害者的表情,以鞭策老十,日后行事稳妥些,如果来的是弘暄,九阿哥会脸红一下,躲两天不见弘暄就是了,但是谁知道来的却偏偏是弘历呢,九阿哥真不知道脸该朝哪儿放了,要知道,老十拐走了弘政,本想拐走弘暄的九阿哥中途发现拐走弘暄的难度太大,而且酷似老十的弘历又更对九阿哥的胃口,所以,九阿哥便将更多的注意力倾注到了弘历身上,早就和弘历建立了超越一般叔侄情的深厚感情,正在向父子深情靠拢,这时节却偏偏在弘历面前丢脸,叫九阿哥情何以堪啊,老十是被打过板子,可也没当着孩子们的面行刑不是? 九阿哥这还没悲催完,又听到雅朗的声音冒了出来,“三阿哥、四阿哥别耽搁时间了,赶紧进去求情吧。” 合着不光弘历来了,弘丰也来了—弘丰去了趟西北,和十四的感情更深些,人家十四这个榜样好好的跪在那呢,九阿哥却在被人按着挨打,高低顿现啊——,雅朗这家伙也在——得,宗室子弟明天就会全知道细节了——,九阿哥想装晕了… 九阿哥还没想好怎么装晕,毕竟屁股上只刚挨了两下而已,弘历三人就进了院子,九阿哥不是靠眼睛观察到的,而是用耳朵听到的,因为弘历在惊呼着,“住手,住手,别打了”弘历话音刚落,脸朝地的九阿哥就看到一双脚从自己跟前飘过,九阿哥急忙扭头跟上那双脚,果然,那双脚在九阿哥身侧的行刑太监旁停了下来,九阿哥急了,也顾不得没面子要装死了,急忙喝道:“弘历,不住妄动” 与九阿哥声音同时想起的还有弘丰的声音,“四弟,住手” 就在九阿哥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光发现另一双脚也已经赶到了,想来是弘丰跑到了,九阿哥便又乖乖的在板子上趴好,弘丰是个稳妥的,应该没问题。 果然,弘丰很镇定将弘历拦着太监手中打人板子的手给挪开,对行刑太监道:“请公公暂缓片刻,我们兄弟这就去找太上皇求情。” 弘历眼睛还盯着那打人的板子,嘴里却也说道:“是啊,送信太监已经去养心殿了,我们没耽搁他,我皇阿玛肯定很快就来了,你若手快打完了,我皇阿玛来了还求个什么情啊,对吧?” 大伙明了了,这三人是在半道上碰到去给老十报信的太监了,九阿哥打算回头就叫老十将这报信太监发配到皇庄去,太不会办事了,这事是能给三屁小孩说的嘛… 虽然没人去拦打十七阿哥的太监,但人家也自觉停了下来,巴巴的望向正殿,等着里面给出最新指示。 而弘丰已然叫太监去通报了,当然,这就是做个样子而已,刚才大家那么大的声音,康熙肯定早听到了。 太监很快就叫弘历进去,是的,单独叫弘历进去,弘丰轻声给弘历交代了两句,刚交代完,弘历人还没走远呢,雅朗就悄悄问弘丰,“三阿哥,我们不会也得跪着吧?”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庄亲王怎么养出了这等儿子,打算过两天在京城做个调查,看看京里那些阿巴亥女仆所生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因庄亲王老来得子,阿巴亥女仆在京城那是一夜间就火了起来,那些子嗣艰难的王公大臣们全托各种关系去阿巴亥找孩儿他**,而且专找洗衣妇,害得阿巴亥贵族们天天都在开洗衣妇培训班,也别说,还真有几家生了孩子的,弄得阿巴亥洗衣妇名声大噪,直到今天都还****得不得了,没点关系,想要阿巴亥土生土长的洗衣妇?一边凉快去吧… 不过,就雅朗的表现来看,九阿哥对阿巴亥的基因很怀疑,不是人人都能象老十那么强大的不是?… 而弘丰没回答,只是用行动告诉雅朗,自己的一帮叔伯都跪着呢,难道自己这个小辈还能站着不成? 弘丰跪在十四身边,轻声问着缘由,听明了情况后,弘丰就纳闷了,不知道康熙为什么不出来辟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而且弘丰也有点担心,因为没交代弘历这一层,就算康熙透露了些什么,弘历肯定也是想不到这方面去的,那拯救九阿哥的行动可就得事倍功半了… 其实弘丰倒是想多了,康熙压根就没想到他的一帮儿子想歪了,不是康熙老糊涂了,而是他太有自信了,老十能软禁他?用屁股想也不可能啊 真的很纯粹的就是沉寂在悲恸中的康熙若知道自己在儿子们眼中成了这等弱者,早就跳出来了,士可杀不可辱啊 可惜,非常非常自信的康熙压根就没朝这方面想,结果倒让他的一帮儿子们又多死了一大堆的脑细胞。 因此,康熙单独叫弘历进来也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从弘历的嘴中推测一些东西,而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孙儿,这个同样得了大嘴巴病却侥幸逃过一劫的孙儿。 看着弘历跪着请安,康熙恍惚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小十八比弘历还小呢,在乾清宫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呢? 时间太久了,康熙摇摇头,不记得了啊,不记得小十八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小十八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无邪,可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这么无害的一个孩子竟然,竟然就那么去了,而自己这个自诩为世上最宠爱他的人竟然直到今天才惊觉,这可怜的孩子也许是遭人毒手了,而且是亲兄弟的毒手… 弘历虽然很心急,但是也知道在康熙面前不能撒野,因此,见康熙怔怔的没发话,只好再次朗声道:“孙儿弘历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吉祥。” 弘历的声音及时将康熙浑浊的泪水给堵了回去,康熙抚了抚额头,叫了起。 弘历站起来后,就待求情,却见康熙招手道:“弘历,到朕跟前来。”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慈爱,让弘历很是不适应。 不过,弘历还是很听话的走到康熙跟前,“皇玛法,那个,九伯…” 弘历话还没说完,就听康熙幽幽的问道:“身子大好了?” 弘历点点头,“劳皇玛法关心,孙儿已经大好,又活蹦乱跳了,可是,九伯…” 康熙又打断道:“活蹦乱跳了就好,活蹦乱跳了就好…”声音很柔,柔得弘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弘历这下担心了,“皇玛法,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给您把把脉?” 康熙苦笑的摇了摇头,“朕好着呢,弘历,病的时候很疼吧?” 弘历楞了楞,道:“嗯,挺疼的,皇玛法,您真的…” 康熙再次抢话道:“你十八叔当时睡着了也喊疼,醒了却告诉朕,不疼,他勇敢,他比你还小呢…” 弘历发觉康熙眼角流出了泪水,有点无措道:“皇玛法,也不是很疼,真的,十八叔应该不会很疼…” 弘历对素未谋面的十八叔完全没什么感情,要不是此次生病,他连十八是得的什么病都不知道,不过,见康熙这么伤感,弘历想起了在病中,自己一家人那担忧的神情,当下也很有感触的劝起了康熙:“皇玛法,您别伤心了,我病的时候见皇额娘偷偷抹泪,心里可难受了,可又没力气说话,可急死我了,十八叔想必也不想看到皇玛法为他伤心的,您就别难过了…” 康熙悄悄擦拭了眼角的泪,笑了笑,“你没见过你十八叔吧?” 弘历点点头,然后就听康熙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说他的小十八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懂事,多么的体贴,多么的窝心… 正说到一半,太监来禀,说老十到了。 康熙很不悦的告诉太监,不见,然后又继续柔声给弘历讲他的小十八话还未说清楚的时候就知道将好东西分给自己了,说他的小十八其实胆子很小,除了爬桌子,房梁是绝对不去的,说他的小十八… 粗线条的弘历完全被康熙那浓浓的思子之情给感染了,忘了九阿哥还趴在板子上等着挨打,忘了老十在外面求见被拒,乖乖的站在那静静的听着,听着在他印象里一直很威严很严肃的皇玛法将他那早逝的十八叔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 康熙说着说着不经意的发现弘历红了眼眶,便停了下来,微微笑了笑,“朕说的都是高兴的事,你怎么眼睛红了?”康熙话还没说完,自己的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 弘历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道:“皇玛法,十八叔没了,你还有皇阿玛,还有九伯,还有三伯他们一大群儿子呢,他们大了,不乖了,还有大哥呢,还有二哥和三哥呢,我也会乖的,皇额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也会乖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六十二章 康熙动情(中) 第六百六十二章康熙动情(中) 乾清宫正殿外 九阿哥继续趴着,虽然老十来了,但是没康熙的旨意,老十也不敢叫九阿哥先起来,何况就算大着胆子让九阿哥起来了,九阿哥肯定也得跪着,与其跪着,还不如趴着呢… 作为九五之尊的老十当然不用跪,不过,却在焦灼的来回踱步,他已经悄悄问过十四了,自然也猜到了大家的怀疑,老十也没想到康熙没朝这方面想,老十和弘丰想的一样,康熙不出来辟谣心中肯定是打了小九九的,康熙单独叫弘历进去那肯定也是有图谋的,老十不怕弘历说漏嘴什么,因为没什么好瞒康熙的,但是却架不住康熙去做深度解读啊… 而正殿里面又静悄悄的,弘历的大嗓门一点也没听到,这说明什么?说明康熙正在循循善诱啊,而弘历那傻孩子没急,反而在对康熙掏心肺腑呢… 因此,老十很焦躁。 焦躁的老十没想到,他的不安落在这帮兄弟和重臣眼里早给拿来解读的不能再解读了。 不明真相的大伙儿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老十是清白的,在担心弘历说错话,另一派认为老十是在做戏,心里其实想的是怎么将大家糊弄走… 焦躁的老十在瞪了好几眼十七阿哥后,终于再次请太监去通报,请求康熙接见接见他。 而康熙此时正在问弘历,“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不是你大哥干的?” 弘历已经郁闷的无以伦比了,看来今天出门没看皇历,本来是跑来求情的,结果成了康熙的情感垃圾桶,虽然弘历自认为口才一般,但是还是愿意勉为其难的努力好好安慰安慰康熙的,没想到,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呢,康熙话锋就转了,很犀利的让他解读解读一下什么是兄弟情。 弘历能说什么啊,只能告诉康熙,兄弟情就是手足情,当然说完后,弘历也知道不妥,生怕康熙发飙,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好好想想。” 康熙没发飙,只是很有耐心的等着,弘历想了半天也没组织出什么好听的句子来,只好讪讪道:“那个,就是说大家要互相帮衬。” 康熙喃喃道:“互相帮衬,小十八那么多的哥哥,怎么就没人帮衬一下他啊?” 弘历这时巴不得康熙提那十八阿哥了,急忙道:“有的,肯定有的,那个,只是皇玛法你不知道罢了,大哥他们帮衬了我好多,皇阿玛和皇额娘都不知道的。” 康熙眼神一楞,“不知道,是啊,朕不知道的太多了。”说完神情又一缓,问道:“对了,那姓王的太监不是说是你大哥指使他害你的嘛,你没找你大哥理论?” 弘历笑道:“大哥疯了啊,害我干嘛?” 于是,康熙便问了,为什么。 弘历还没来得及做答呢,太监就进来了,说老十再次求见,康熙火大的道:“不见,叫他该干嘛干嘛去否则,休怪朕不给他面子” 康熙这次声音很大,不等太监传话,院子里的人全听见了,老十就差爆走了。 弘历急忙道:“皇玛法,您就见见皇阿玛吧…” 对于弘暄害他之事,弘历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老十两口子压根没想隐瞒什么,而弘暄也没给弘历解释,说什么我是清白的之类,只是气得脸发白,弘历这个受害者还赶紧反过来安慰弘暄,叫弘暄别和那些人置气,划不来。 当然,起初弘历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被挑选出来当成了靶子,还是在弘丰的解释下才明白,原来他的福气早就名扬天下了,这让弘历很郁闷,埋怨弘丰,“咋不早给我说呢,早知道在打马六甲的时候,我就叫人做个大旗,绣上‘大清第一福将’六个大字,那多鼓舞士气啊。” 当然,埋怨完弘丰后,弘历也明白了,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很多也很深,所以,他对进宫陪他的雅朗也是绝口不谈此事,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给老十和弘暄添乱。 如今见康熙起,弘历是一百个不愿意说,谁知道哪句话会引起误会啊,而且他也说不清楚,因此,弘历是非常非常的希望,康熙赶紧接见接见老十。 不想康熙却道:“别理他,对了,咱们刚说到哪儿了?喔,说到你怎么笃定不是弘暄干的?” 弘历哭丧着脸道:“我不是说了嘛,大哥疯了才会这么干。” 康熙却逮住不放,“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 弘历摸了摸脑袋,“不为什么啊,我就是不怀疑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怀疑啊…” 康熙微微笑了笑,告诉弘历世上万事都是有理由的,还说就算弘历怀疑弘暄也是正常的,叫弘历别有心里压力,有什么就说什么,他这个皇玛法绝不会将话传给弘暄的… 弘历给逼急了,只好道:“我又没当太子的本事,大哥知道的…” 康熙抓住要害,问道:“那就是说,如果等你有那本事了,你大哥就可能害你了?” 弘历急了,开始跺脚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以后我有本事了,大哥也不会害我的,我要当大清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我当大元帅是能帮大哥日后做稳江山的…” 康熙道:“等你大哥有了孩子,没准你的大元帅就会给让出来呢…” 弘历再次跺脚道:“那我侄儿也得有人帮不是?九伯和十四叔不就在帮我们嘛,也没见他们和皇阿玛争皇位啊…” 见康熙看着他不做声,弘历哭丧着脸,道:“皇玛法,不如让三哥进来给您解释行不?三哥能说出大道理来,我读书不专心,肚子里有货吐不出来,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康熙好笑的扯了扯嘴,“是不是觉得皇家的事挺不公平的?” 弘历觉得和康熙说不清楚,便道:“皇额娘早说过,这世上就没绝对公平的事,但也没谁会一直占便宜,凡事别盯着一面看就好了。” 康熙扬扬眉,“怎么解?” 弘历道:“如果立长,貌似大哥占便宜了,其实,换个想法,就能发现,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大哥日后得耍多少心眼啊,多累啊,干得好是应该的,干的不好一不留神就遗臭万年了,没我们活得轻松自在。”说到这,弘历觉得自己话没说对,急忙又道:“我不是说大哥占便宜了,大哥能当太子也不是他生得早,他真的有本事的,皇阿玛是立得贤,如果我是老大,皇玛法,您说皇阿玛会让我当太子嘛?肯定不会啊,我不能每批一个折子都祷告一声,老天赐给我福气吧…” 见弘历绷紧了小脸,瞪圆了眼珠子在那急切的表白,康熙不由笑道,“你可以学嘛,你皇阿玛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个愣头青呢…” 弘历真的想哭了,“我其实不像皇阿玛,我像皇额娘,真的,皇阿玛哪有皇额娘福气好啊…” 康熙不禁再次笑了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弘暄这回真对你下手了,你怎么办?” 弘历想了想,“那我就和他干一架,然后,我就回安居岛去,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朝南边抢岛去,再也不帮大哥了,累死他。” 康熙怔了怔,道:“如果没安居岛这个退路呢?” 弘历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其他退路的。” 康熙道:“那你就不能成为大清的元帅了,你不遗憾?” 弘历双手一摊,“肯定遗憾啊,南洋的土匪哪能和大清元帅比,但那也没办法不是…”看来弘历还是将南洋当成了退路。 康熙道:“你就这么想得开?” 弘历道:“想不开也得想开啊,否则就只有不活了,我觉得活着挺好的,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康熙想了想,来了句,“为什么没想过留在京里一较高下呢?对自己没信心?…” 弘历道:“那肯定是两败俱伤,冤冤不得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皇阿玛和皇额娘怎么办?他们还不得伤心死?我去南洋,好歹我们兄弟日后还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一天呢…” 康熙很是动容,自己这帮儿子闹腾的时候,有谁想过自己是不是会伤心? 弘历见康熙神情不对,着急了,不知道自己哪里表述的不对,急忙道:“皇玛法,刚才说的都是打譬方,是您打的譬方,我可从来没认为大哥现在或以后会害我,真的,我只是顺着您的路子往下胡说的,您…” 康熙看着弘历,道:“朕明了了,弘历啊,你先下去吧…” 弘历怔怔的看着康熙,没动。 康熙苦涩的笑了笑,“你没说错话,就算你说错话了,皇玛法也会给你兜着的,你就放心好了,你身子刚好,这几天就别太淘了,好好将养两天。” 弘历心想,坏了,肯定是说错话了,当下便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告辞。 走到门口,又被康熙叫住了,弘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康熙道:“叫你十三叔进来。” 于是,大伙儿便见弘历不怎么高兴的出来了,然后宣布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命令,康熙要见十三。 大伙儿都被康熙的旨意给弄昏了头,,要知道,虽然十三起复了,但是,康熙对他还是从没给过好脸色的,如今怎么竟然要单独召见? 而老十则听弘历小声道:“皇阿玛,我肯定说错话了,皇阿玛应该是被刺激得不小,他最后竟然将只可能对大哥说的话对我说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康熙动情(下) 满肚子疑问的十三走进了乾清宫后,见康熙好端端的坐在御座上,四周没一个太监侍卫,心中有些纳闷,既然没被软禁,为什么就不愿意在大伙儿面前露一下面呢? 十三心思转的很快,很快就猜测,康熙应该是对老十冒然抄查老四家心生不满,故意的,当下规规矩矩的行完礼,等康熙叫起。 康熙却端端坐在那儿,没出声。 十三想了想,也没再出言,就在那跪着等。 康熙看着下方跪着的十三,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想当初,十三和十四两人只要往前一站康熙心情就会觉得大好,十三稍偏文一些,十四稍偏武,但总体来说,两人都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康熙这个当父亲的,心中怎么可能不骄傲。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两个令人骄傲的儿子渐渐成了康熙的心头刺? 看着白了一半头发的十三,康熙闭上眼睛,有些庆幸,庆幸十四当初掺和得不深,否则,否则两个本该意气风发的儿子怕都得是满面的暮暮之色… 理了理情绪,康熙冷冷的开口了,“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很冤?觉得朕忒狠心?” 十三神色一凛,“儿臣不敢。” 康熙冷冷道,“朕有十年没见过你,十年,整整十年,十年之后,当你再次出现在朕面前时,看着你那低沉憔悴样,朕觉得,朕对你貌似太过严苛了,连着两晚都没睡好…” 十三哽咽道:“儿子不孝。” 康熙冷笑了一下,“不过,今儿朕释然了,我们父子走到今天这步,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你自己你心里但凡想着一点朕,你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来” 康熙听了弘历所说的“那皇阿玛皇额娘还不得给伤心死”,心中颇为震撼,自己这帮儿子斗得你死我活时,有谁想过自己会不会伤心? 十三听康熙再次提起旧事,心中一酸,顿时泪流满面道:“儿子羞愧。” 康熙摇头道:“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何苦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这个饱读诗书的人竟然就参不透,早知这样,朕又何苦花那么多心思给你请先生” 十三流着泪道:“皇阿玛,儿子知错了。” 康熙闭上眼,“大错已铸成,悔之晚矣。” 十三哭道:“皇阿玛,儿子不求别的,只求皇阿玛能原谅儿子,儿子纵死也无憾了。” 康熙走到十三跟前,也有些伤感,“原谅?说得好轻巧啊…” 十三匍匐在地,哭诉道:“儿子该死。” 康熙很是伤感的道:“朕两废太子,禁了老大,收拾了你,打压了老八,世人定会说朕生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又有谁想过,朕的铁石心肠是怎么生来的?想当初,朕对你们哪个不是慈爱有佳,朕对你们哪个不是关怀备至,朕对你们哪个不是寄予厚望,儿孙满堂本是福气,朕原本也这么以为,以为儿子们个个都有出息了,都能干了,朕便能享福了,大清便有福了,谁料想,你们一个个却都能干的过了头” 十三痛哭失声。 康熙看着十三,感叹道:“朕早先对唐太宗很是瞧不上眼,这么一个文治武功样样都拿得出手的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骨肉相残,朕以为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朕以为,朕和二哥五弟处得和谐,儿子们应该也会以朕为榜样,结果,结果,你们一个个却非要逼着朕承认,天家自古以来就是无父子” 十三哭道:“皇阿玛…” 康熙看着十三,摇摇头,“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先舍了骨肉亲情…” 十三除了哭着喊皇阿玛,没说出一个成句的话来,虽然康熙的话多少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信任也好,亲情也好,都是需要互动的,不管是谁先或谁后抛弃了信任和亲情,总之,抛弃了就是抛弃了。 十三愿意背上所有的罪过,只求康熙谅解,有时候,兜兜转转一圈,才发现,自己原来并不知道自己最重视的是什么,当知晓时,却已晚了。 看着哭的很是悲恸的十三,康熙蹲下去,问道:“朕如今不想知道你当初那么干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旁人,朕只想知道,小十八是怎么死的?”康熙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阴冷。 哭得一塌糊涂的十三怔住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康熙,道:“皇阿玛,您怀疑…” 悲恸的十三停止了哭泣,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一想,猛然明白了,喃喃道:“皇阿玛,不是的,小十八得病真的和我没关系…” 康熙端端的看着十三,一脸的萧瑟,“那和谁有关系?” 十三急忙道,“皇阿玛,应该和四哥也没关系。” 康熙萧瑟的道:“胤祥,你对朕说实话,朕不见得就会原谅你,但是,小十八那心善的孩子没准会认你这个十三哥,你想好了再答。” 十三顿了顿,道:“皇阿玛,直到刚才,儿子都以为十八弟是真的病逝的,真的,没谁能洞察先机,知道十八弟出事后,二哥会,会那样行事…” 康熙的眼光在十三身上停了一分钟,没做声。 十三又再次哽咽道,“皇阿玛,儿子真的不知情,真的,儿子再不是人,也不会想着去害十八弟啊,至于四哥,应该也不会,我真的是一点端倪都没瞧出来…” 康熙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十三擦干了眼泪,给康熙磕了个头,“皇阿玛,儿子虽然混账,但是绝无害皇阿玛和十八弟之心,也万万不敢认此罪过。” 十三的话让康熙想起了废太子也说过,他虽然有千错万错,但是却绝对没有害康熙之心思,康熙突然觉得很累,“你们没想过弑君,所以你们都是好儿子,是吧?” 康熙的话堵得十三无言以对,是啊,难道就因为自己没弑君的心思,所以当受处罚时,就能理直气壮的委屈嘛?无言以对的十三重重的给康熙磕了三个头,若时光能重来那该多好… 康熙淡淡道:“既然你十哥用了你,你就好生办差吧,也不枉费朕花心思让你读了那么多的,叫你十哥进来。” 当泪痕未干的十三出来后,大伙儿的想法就更多了,但碍于老十在场,没人敢问康熙到底怎样了。 等老十进去后,大家才悄悄问十三,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十三只说了句,皇阿玛很好,便不再言语了,十三也震惊啊,难道小十八真的是遭了毒手?… 大伙儿正琢磨着怎么引导十三透露更多的信息,却见康熙如疾风闪电般的冲到了正殿门口,“想见朕是吧?哼见了朕有糖吃啊”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气 原来老十一进去不待康熙发话,就赶紧请康熙出去露一面,安定安定人心,免得有个万一,那笑话可就大了。 康熙抬眼道:“喔,你四哥有这么大的能耐?”康熙以为老十担心大家会因为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查抄老四府邸而来个逼宫之类的。 老十急忙将大伙儿潜在的担心给康熙说了,康熙一听就火了,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这个太上皇没落平阳好不好,怎么在大伙儿眼里,自己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了? 于是,觉得受到莫大侮辱的康熙便火大的冲了出来,对大伙儿吼了一嗓子后,还特意走出大门,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抬起腿踢了三阿哥和七阿哥两脚,——三阿哥和七阿哥只是单纯的遭了无妄之灾,康熙就是简单的走到那想踢人了。 在展示了一番自己不仅拥有人身自由,而且精神还倍儿棒后,康熙方对那几个大臣道:“朕不是叫你们回衙门嘛,怎么,朕这个太上皇指使不动你们了是吧?” 张廷玉几个一听,急忙告罪,然后灰溜溜的走了,康熙人已露面,那就说明宫中没变故嘛,要知道,康熙可没将什么心肝宝贝疼到骨子里去了,老十没法拿他人性命要挟康熙配合表演。 雅朗一见,瞅了瞅满院子跪着的其他人,觉得自己在这掺和不合适,但是,他是后面来的,不知道康熙前头的旨意适不适合他,有点进退两难,想了想,只好将头埋得低低的,祈祷康熙没看到他。 不想,康熙却在他身边停住了,雅朗一着急,忙道:“皇上万福金安。” 其实康熙原本没瞅见雅朗的,他只是走到这了,想歇歇脚,然后便打算再回正殿的,不想却听见一个人突然给他请安,倒叫康熙微微心跳加快了半拍,定睛一看,道:“喔,原来是雅朗啊,你怎么来了?” 雅朗正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但康熙明显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接下来便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退下吧。” 雅朗如释重负,急忙起身告退,看着雅朗的身影,康熙突然觉得庄亲王貌似比自己有福,还是一个儿子好啊,没那些烦心事… 然后,转眼看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老十,康熙心中便更不是滋味了,老十可不是只有独子,怎么这个爹就当得这么轻松呢?康熙头次期望其木格这胎能生四个,最好全是儿子,这么多儿子,总有一个会让老十伤心吧? 老十还不知道康熙的龌龊心思,正在想着,怎么让康熙免了九阿哥和十七的板子,没办法,谁叫十七是和九阿哥一起挨打啊,只能附带着一起求情了,虽然老十很不情愿。 不想,康熙却开口道:“弘历,你大病初愈,别在地上跪着了,免得受了寒气,先下去吧,弘丰,你跟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 康熙还没对趴在板子上的九阿哥和十七发表意见,没问为什么板子停了,但也没发旨叫他们下来跪地上,因此,弘历便不想走,想出言提醒一下康熙,却被弘丰轻轻拉了拉,只好算了,跟着弘丰退了出去。 然后,康熙便对老十道:“胤誐,跟朕进来。” 老十想了想,觉得趴着虽然不雅,但比跪着好,康熙不是说了嘛,地上有寒气,所以便没当场请康熙开恩,而是跟着康熙进了大殿。 等康熙和老十进屋后,老十的一帮兄弟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干嘛的,是来给四阿哥求情的啊,刚刚怎么忘了呢?… 大伙儿全将责怪的眼光投向了十七,要不是他,大家怎么会本末倒置,忘了说正事… 第六百六十四章 疑心 第六百六十四章疑心 储秀宫正殿,所有在里面伺候的下人全撤了出来,因为其木格邀请的一位特殊客人,前八福晋,到了。 不等八福晋行礼,其木格就急忙将八福晋扶住,“八嫂,这里没外人,这些虚礼就省了。” 八福晋一脸的讥讽,“民妇可不敢不懂规矩。”严格说来,倒也不算是对其木格恶言相向。 其木格赔笑道:“八嫂,按理该我去你府上给你好好陪不是的,但是,如今我身子不大方便,只好劳烦你走一遭了,你别恼。” 八福晋站在那,哼了声,嘲讽道:“民妇哪敢啊不过,皇后娘娘,您还是请两个嬷嬷在屋里守着吧,免得待会儿您不舒服,民妇又脱不了干系。” 对于八福晋的不爽,将心比心,其木格能理解,任谁好心救人却遭来一番猜忌调查,心中也是会很不痛快的。 其木格拉着八福晋的手,道:“八嫂,千错万错都是我和我们爷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我这给你赔不是了。”说完,其木格便松了八福晋的手,屈膝要给八福晋行蹲礼。 其木格礼行得很快,但八福晋手也很快,没等其木格礼成,就将其木格给拉了起来,但言语间还是不怎么好听,“皇后,民妇还想多活几年呢。” 其木格见状,只好道:“八嫂,咱们坐下说话可好,你有什么怒气都冲我来,气发完了,心里也就痛快了。” 八福晋冷冷道:“民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在皇后面前落座。” 其木格软言道:“八嫂,原本我是想请九嫂也来的,这样气氛大概会好些,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既然是诚心给八嫂认错,又何苦请九嫂来当中人呢,所以,八嫂,今儿你要打要骂,我绝对啃都不啃一声,只要你解气就好。” 八福晋还是没一丝软话的迹象,板着脸站在那。 其木格只好继续站着,道:“八嫂,这事的确是我们两口子做的不地道,让你寒心了,你想骂就骂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八福晋还是冷冷的表情,“民妇不敢。” 其木格叹了口气,只好转了个话题,“八嫂,弘旺媳妇还孝顺吧?” 八福晋哼了声,“不劳皇后费心。” 其木格顿了顿,道:“弘旺的媳妇是你挑的,你的眼光自然不会错,如今蕙兰的年纪也大了…” 听到其木格提起八阿哥唯一的闺女,八福晋猛的盯向其木格,不禁握紧了双手。 其木格忙笑道:“八哥虽然没了爵位,但是蕙兰还是皇上的侄女,皇上没理由不管不是?但是,八嫂你也知道,我是最喜偷懒的了,所以,额驸的人选,八嫂如今怕也得上心了…” 八福晋慢慢松了双拳,有点激动的问道:“蕙兰还是皇上和皇后的侄女?” 虽然府上一儿一女都不是八福晋亲生的,但是自小他们就养在八福晋身边,八福晋虽然极其不待见他们的亲娘,但对这双儿女还是疼到骨子里了的。 自打八阿哥被夺爵并勒令搬家后,八福晋就开始为蕙兰的婚事犯愁了,按照康熙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实例来看,自家闺女的婚事宫里应该还是会管,但是,十之**怕都逃不了抚蒙古的下场,八福晋也想过,一咬牙,索性自己找,来个先斩后奏,但是,漫说高门大户了,就是寻常百姓怕都不乐意和自己家结亲,因此,这事便一直堵在八福晋心上,虽没到愁得夜夜睡不着的地步,但是,一想起来,那叹气声便不断。 八福晋也不是没想过找其木格走走关系,但是就八福晋对其木格的了解,如果老十不点头,她是不会随便应承什么的,而老十会不会点头,八福晋真是拿不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尤其是混到老十这种高位的男人。 当然,八福晋也不是没想过,到时舍了脸皮去求人,但是,八福晋也担心,就算闺女嫁在了京了,没准婆家也不会待见,说不定还不如离京远些好,总之这娘不好当啊… 如今听其木格如此说,八福晋不由有些激动了,只要老十认这个蕙兰侄女,那么婆家谁敢给蕙兰脸色?就算给小鞋穿,那尺寸也会稍微大点不是? 其木格见八福晋眼眶有点泛红,忙拉着八福晋朝椅子走去,一边将八福晋往椅子上按,一边道:“不光蕙兰,就是弘旺那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是,我们爷想不认,那也得问问祖宗们答应不答应啊…” 八福晋不敢置信道:“弘旺他,他也…” 其木格点点头,“八嫂,弘旺眼下还回不来,但是,三年之内,一定会回来,不过…” 八福晋忙问道:“不过什么?皇上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做。”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说难也不难,但说易也不易,八嫂得看好了他,别叫他被坏人利用了去,否则,否则还不如在盛京守灵呢…” 八福晋点点头,郑重道:“我省得。” 其木格这才松开了八福晋的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八嫂,我不是想为我和我们爷开脱,只是,当时真的是弄的草木皆兵,你…” 八福晋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换了谁,也会怀疑的,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是我心里多少还是不痛快,不管爷们在外面斗得有多惨烈,我可是一直没冲你使过绊子的啊…” 其木格点点头,很是真诚的道:“八嫂,你的好我都知道,真的,要说我这辈子最感激谁,除了我们爷,一个就是你,一个就是九哥,真的…就算你没出手救弘历,蕙兰的婚事我和我们爷也不敢马虎的,还是会请你把关的,真的,弘旺那里我们也会尽力照拂的,八嫂,你得信我,就算你没出手救弘历,我们都会看护好弘旺和蕙兰的…” 八福晋擦了擦眼泪,道:“我信,我信…”八福晋相信,老十两口子应该会管府里的两个孩子,但是管也有不同的管法不是? 其木格等八福晋擦完了眼泪,方道:“八嫂,八哥那…” 八福晋楞了楞,心想,难道作为对挽回弘历小命的答谢,三年后也会让八阿哥回京?于是忙问道:“你八哥,他到时也能回来?” 其木格低声道:“八嫂,皇上没说,不过,皇上以前说过,说叫八哥去守灵是为了八哥好,若时机成熟了,八哥肯定也就能回来了…” 八福晋顿了顿,道:“我知道轻重,我知道轻重。” 其木格看着八福晋,道:“不过,皇上说,如果八嫂不嫌盛京冷清,想去陪着八哥倒是省得的…” 八福晋急忙道:“真的?” 其木格点点头,“嗯,真的,弘旺媳妇跟着去尽孝也成,蕙兰要去盛京也没问题,若是留京,九嫂那肯定是能照拂好的,我原本是想将蕙兰接进宫来的,但是怕宵小们动歪脑筋,背地里使坏,反倒不美,所以…” 八福晋忙道:“我明白的。” 其木格顿了顿,道:“不过,若弘旺到时返京,八嫂,你怕得跟着回来,府里总得有个明白人不是?” 八福晋忙不迭的点头,“成,成,那,多久起程?” 其木格道:“你收拾好行囊叫人给宗人府说一声就好,路上的护送侍卫我们爷都安排好了。” 八福晋起来冲其木格行了一礼道:“谢皇上皇后成全。” 其木格忙扶起八福晋,笑道:“八嫂,你欺负我大肚子,动作缓慢是吧,不是说了,不来这些虚礼的了嘛。” 八福晋笑了笑,“该谢的。” 其木格对八福晋道:“我们爷本来说若前头事不忙,他就赶过来,好歹也该亲口给八嫂你说声对不起,不过,瞧你怕是急着要回家,我就不多留你,等你回京后,再叫皇上给你赔不是…” 八福晋忙道:“我可当不起。” 其木格笑着起身道:“当得起,呵呵,八嫂,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这就叫人送你去见宜太妃,免得将你出宫时间给拖晚了。” 八福晋笑了笑,没拒绝,其木格将八福晋送到屋门口:“八嫂,这事真的是对不住了,你…” 八福晋道:“我记下了,日后定叫你们还我一份大大的人情。” 其木格听八福晋如此说,舒心的笑了,道:“你就饶了我吧,让我们爷还去。” 八福晋笑了笑,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道:“听说皇上派人围住了四哥府邸?” 其木格敛了笑容,点点头。 八福晋想了想,道:“四哥不是那么容易让人逮住把柄的人…” 其木格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只能再次点头了。 八福晋看着其木格,道:“四哥和十三弟关系铁着呢,不亚于表哥和皇上…”说完,八福晋便告辞了。 其木格想了想,摇摇头,雍正和十三关系好,大家都知道,八福晋没必要特意提这一句,难道她的意思是如果此事是雍正干的,那么十三肯定会参与其中?虽然史书上记载的侠义十三爷有吹嘘的成分,但是,就自己和十三的接触来看,十三绝对不是那等阴险小人,何况,老十还起用了十三,让十三在事业上还能有点奔头,如今,十三应该不至于伙同雍正来冲老十下手…而且,雍正不是还和十三闹翻了嘛… 其木格突然觉得不对,如果雍正和十三关系真的如老十和九阿哥那般,那么又怎么可能真的闹翻?… 于是,其木格急忙叫人去养心殿找老十… 而老十此时正在乾清宫内对康熙说:“皇阿玛是怀疑…” 而老十的一帮兄弟们都很懊恼,明明是跑来求情的,结果,好容易见了康熙,竟然忘了求情这件事,忘了求情倒也罢了,但是,这到底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下一章会进展快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 发火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发火了 乾清宫外 突然,五阿哥一声惊呼,原来三阿哥晕了过去。 大伙儿全急了,纷纷拖着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双腿跪着向三阿哥靠拢,不过,大伙儿很快就开始咬牙切齿了,晕过去的人能痛苦的抿紧嘴唇嘛…得,晕这一招被他用了,大伙儿用啥?全晕过去?当康熙是傻子啊… 所以,大伙儿除了咬牙切齿还真没其他能干的… 大家为啥想装晕呢? 因为他们已经跪了差不多一整天了,下早朝后在养心殿没耽搁多久,他们就来乾清宫外跪着了,别说午饭了,连口水都没喝呢… 当然,一顿不吃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的,跪一整天,双腿虽然痛苦,但也是在可承受范围内的,他们这帮皇子并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人。 但是,再能干,再强悍,也得有三急不是? 看着渐渐暗了下去的天色,十四一手捂住肚子,一手痛苦的拿出怀表看了看,还有一刻钟,宫门就该下锁了,难道大家还得在这跪一整夜?十四哭丧着脸,不敢想下去,将怀表放回兜里,赶紧去掐另一只捂着肚子的手,得转移注意力啊… 这一整天,十四靠这法子成功了两回,别说,注意力一转移,就自然而然的憋住了,过一会儿就真的没尿急的感觉了,但是,这次好像和以往不大一样,手上的疼痛太小了,小得十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无奈,十四只好腹议康熙,以前兄弟们剑拔弩张时,也没被勒令在乾清宫外跪一天一夜啊,今儿瞧这架势怎么有点像要创新的样子呢?要创新没关系,提前说一声啊… 而康熙其他儿子表情也不怎么愉快,九阿哥也捂住肚子,很艰难的憋着… 老十在上午时分就离开了乾清宫,离开前传达了康熙的旨意,说九阿哥和十七阿哥的板子暂时不打了,先记在那,因此,屁股上挨了两板子的九阿哥和十七都改趴为跪了… 在晌午时分,闻着正殿里飘出的阵阵饭香,九阿哥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一点儿也没觉得饿,只是想着,肯定是查抄工作不顺利,所以老十才没过来提醒康熙放大家回去吃饭… 九阿哥揪心啊,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老十这跟头可就栽得大了去了… 揪心的九阿哥对身体器官发出的信号便迟钝得多,是兄弟中最后一个抓紧脚趾头逼着自己不去想与水相关的各种信息的,但是,此时此刻,见着装晕的三阿哥,九阿哥满脑子里全是出恭出恭,赶紧出恭,至于查抄雍亲王府结果如何,九阿哥压根就没法去想了… 九阿哥正痛苦呢,就听十四小声道:“这时丢小脸,还是待会儿丢大脸,大家定吧…” 十四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那下半辈子可就真没法见人了,于是,便准备号召兄弟们团结一心了。 十四这么一说,康熙其他儿子都急急看向十四,纷纷要求十四承头。 十四有些气愤,为什么不能一起开口呢?十四索性不开口了,既然大家都不乐意率先出声,那就一起出丑好了,谁怕谁啊 十四还没气愤完呢,正殿就出来两个太监,对院子里的侍卫道:“太上皇有旨,将诚亲王扶到偏殿,着太医诊治。” 太监话音刚落,两侍卫就走到三阿哥身边,将三阿哥给扶了起来,朝偏殿走去,大伙儿瞧的那叫一个羡慕啊… 于是,大伙儿便都齐齐怂恿十四开口叫太监将大家要上厕所一事给康熙通报一下,十四气呼呼的装没听见,当然,还不忘拿眼瞪了九阿哥一眼,九阿哥毫不犹豫的回瞪了回去,触犯了龙鳞,挨打算谁的?自己已经是伤者了好不好… 于是,兄弟几个便僵持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迈第一步,十四头次对老十这个皇帝脱离群众有了深深的不满,若老十此时也跪在这,九阿哥肯定早出声了… 十四正在不满呢,却冷不丁的听见耳边响起了太监的惊呼声,十四扭头一看,得,地上倒了一片,连九阿哥都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十四一瞅,心想,装晕谁不会啊,既然大家都不管后果,自己还瞎操心干嘛,于是,也赶紧侧着身子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时候,十四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大家宁愿一起倒霉,——集体装晕,是极其容易被康熙识破的,一旦被识破,那处罚肯定少不了,——也不愿意牺牲我一个,幸福众兄弟呢? 十四忘了,他其实不也一样嘛… 很快,康熙就出来了,看着一个个蜷成虾米状的儿子们横七竖八的在地上躺着,原本震惊加焦急的康熙有着一时的失措,瞧这架势怎么像是中毒的征兆呢? 康熙刚想急吼吼的叫太医,却见一侍卫过来附耳过来,说晕倒的三阿哥一进厢房就醒了,然后便跳着找马桶… 康熙瞬间明了了,心里那个气啊,不就是要出恭嘛,知会声怎么了?难道自己还会叫他们憋着? 康熙很想扭头不理,但是一想到也许过一阵子乾清宫的上空便会飘荡起阵阵刺鼻的怪味,康熙就只能压着火气妥协了,康熙不介意捂住鼻子,但是,这事若传出去,皇家脸面何在啊… 于是,康熙便冷冷的宣布,不必宣太医了,给这帮儿子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休息完了,再到侧殿接着跪,到时若还有人晕着没醒,就用板子打醒 说完康熙便恨恨的转身进屋了,老十的这帮兄弟都不是傻子,一听康熙的话便知道,自己那精明强悍的老爹洞察了一切,于是,在康熙双腿还没迈进屋时,乾清宫的太监和侍卫们便见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一群晕倒在地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瞬间就自动清醒了过来,一个个一边揉腿,一边艰难的歪歪斜斜的朝茅房跑去…跑得那叫一个凌乱啊… 而茅房附近的太监也大开了眼界,这帮贵人竟然不顾矜持,开始拼抢马桶,更让人结舌的是,没抢到马桶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地施肥… 不过,一刻钟后,乾清宫便恢复了平静,康熙的一帮儿子们全揉着膝盖慢吞吞的到侧殿继续跪地板去了。 老十的兄弟们既然没被尿给憋死,此时自然开始深思了,很明显,大家得在乾清宫跪一晚上,说白了,就是被禁足了,被隔离了,那么是不是说明老四真的是大有问题呢?… 十四脸白得不行,万一自己的同胞哥哥真的脑袋发热做了傻事,自己额娘怎么办? 九阿哥则在担心,老十到底找到证据没有… 而此时,雍亲王府已经乱做了一团,一向冷静的雍亲王发飙了。 当搜查头领张琦带着老十签发的搜查令将雍亲王府团团围住时,老四正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朝,惊闻突变后,极度震惊的老四虽然给气得手都在发抖,但是,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阴沉着脸,独自进了前院的花厅坐着,还算配合。 弘时被发配边疆了,在花厅中陪着雍亲王的只能憋红了脸的弘历和弘昼。 而二门内,女眷们起初倒是惊慌失措了一回,但是当在四福晋的正房中集中后,大家的情绪也都安定了下来,包括年羹尧的妹妹,得宠的年侧福晋所生的一岁多的八阿哥福惠都没再哭闹了。 而府里的奴才们,也按性别给分别禁在了前院和后院的一小侧院里,尚算安静。 简亲王和刑部尚书是早朝时分才接到的办案命令,在不能抗旨的情况下,不情不愿的赶了过来,见府里次序还算井井有条,当着老四的面说了两句官话,命大家不得损坏老四家的瓶瓶罐罐,然后便搬了两张凳子在院子里坐下了。 但是,官兵们在雍亲王府上上下下都很配合的情况下,从早一直翻到晚,也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简亲王和刑部尚书命人给老十汇报了两次,老十的旨意依旧是再查,最后,无奈之下,简亲王便只能亲自进宫见老十,结果,老十却叫简亲王亲自带人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搜,让简亲王好不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在雍亲王府的院子里坐着呢… 不过,进宫的简亲王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康熙将求情的儿子们给罚跪了… 因此,简亲王返回雍亲王府后,心中没那么忐忑了,开始专心带人再次搜查了,不想,在查到一半时,就听人回报,说老四家的福惠阿哥啼哭不止… 福惠阿哥的奶娘是作为特例跟在老四家女眷身边的唯一一个奴才,按说应该不会饿着小阿哥,但是简亲王想起大家都没吃午饭,便认为大概是奶娘奶水不足,小阿哥饿了在哭闹,便叫人去厨房给奶娘找些吃食… 结果,奶娘进了食后,小阿哥还是啼哭不止,简亲王正想给老十汇报呢,——虽然宫门下锁了,但是老十说了,再晚都可以递牌子请见——却听人报信说,小阿哥额头滚烫… 小阿哥一发烧,年侧福晋便忍不住凄凄惨惨的哭出了声,在她的带动下,惊吓了一整天的一屋子的女眷都忍不住泣哭起来,四福晋弹压了两次都没压住。 于是,在外院的雍亲王便听见了内院的哭声,火了本来一整天没等来康熙只言片语,老四早就是怒火攻心了,此时听闻内院啼哭,便火冒三丈的走出花厅,叫院子里的刑部尚书约束好手下,少在那惊扰女眷… 刑部尚书忙说,侍卫们都很守规矩,女眷们哭不干侍卫们的事,是小阿哥病了… 于是,素以冷静著称的雍亲王便上前捉住了刑部尚书的衣领,发火了… 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六十六章 阵脚有点乱 第六百六十六章阵脚有点乱 养心殿 灯火通明 老十显得很烦躁,确切的说,是有点坐立不安。 弘暄站在那,神情一点也不轻松。 老十和弘暄都没料到,老四家竟然什么都没搜出来,别说大嘴巴病的相关证据了,就是心生不满的只言片语都没查到… 在乾清宫时,康熙并没责怪老十贸然对老四下手,只是淡淡的告诉老十,如果查不到证据,他绝对不会管这个烂摊子。 老十当时还松了一口气,觉得想查出陷害弘历的证据也许很难,但是想查出点小毛病那还不容易,只要查出了毛病,那就看怎么发挥了不是。 因此,老十当时还是很乐观的。 但是,很明显,康熙不那么认为,在老十告辞时还是忍不住告诉老十,别小瞧了老四… 如今看来,老十的确轻敌了… 但是,正因为什么都没查出来,老十才越发断定,老四绝对不简单,就是突然搜查自己府邸,那肯定也会搜出些违反朝廷法例的东西,毕竟生在皇家,谁的屁股能干净? 莲花很普通,但皇宫若生出一朵莲花那可就成奇葩了 很明显,老四不是奇葩,若真的那么高洁,又怎么会与老八联手呢? 但如今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搜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四谨慎啊… 弘暄站的腿和腰都挺累的了,便略微活动了下身子,道:“皇阿玛,不如咱们见见十三叔吧,八婶的话…” 老十摇头道:“就算他知道,也断然不会说的,没必要白费功夫。” 弘暄想了想,道:“皇阿玛,不如将人撤回来吧,反正您当时也是说查一下可证明清者自清,也能回旋一下的。” 老十不甘心的摇摇头,“再等等。” 而储秀宫里,其木格也没入寝,出于惯性,其木格不怎么看好老十和老四的对决,堂堂的雍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而老十,虽然一直被康熙打压,但父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没哪一回是真的让老十伤筋动骨的,基本上是老十犯浑,康熙罚款贬官,老十拧着脖子重头再来,期间康熙也不怎么送老十小鞋穿,然后老十再犯浑,康熙再罚款再贬官…如此轮回,老十的斗争技巧从中并没什么长进。 果然,其木格担心的事发生了,老四府什么都没搜出来… 其木格急了,雁过还留痕呢,如果如后世所说,老四养了庞大的血滴子队伍,怎么可能一点猫腻都没找到? 其木格此时对于查找大脖子病的证据早不抱希望了,只希望老十能平稳处理好此次风波。 而乾清宫内,如老僧坐定的康熙半闭着双眼,不知道该祈祷什么,从本心来说,康熙是希望老四是清白的,但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康熙,老四十之**脱不了干系,随着调查的深入,过于干净的老四更让康熙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儿子太不了解了… 德妃则跪在佛像前,虔诚的念着佛。 康熙的一帮儿子们在乾清宫偏殿中跪着,但脑袋却没休息,全在紧张的分析琢磨着,其中属九阿哥和十四最煎熬,十三则是耷拉着脑袋,瞧不出什么端倪。 就在宫中的主角们寝食难安的时候,侍卫飞奔来报,雍亲王小阿哥生病,雍亲王一怒之下打了刑部满尚书,并独自骑马飞奔到了皇宫跪在了宫门外求见康熙… 老十和弘暄都楞住了,老十心中那个懊恼啊,当时怎么没下旨看押老四呢,失算,真是失算… 康熙则高看了老十,以为老十不看押老四是埋的伏笔,这不,老四沉不住气了吧… 在康熙看来,只要沉不住气了,那么寻找破绽便容易了许多。 康熙再一联想老十无厘头的命人将雍亲王府搜了四五遍,得一结论,老十就是想激怒老四,于是,康熙心情稍微好了些,老十并不是有勇无谋嘛,只不过是谋略都带了些勇而已,过于耀眼的勇掩盖住了谋的光辉… 于是,康熙命人放老四进宫后,就叫人请老十也去乾清宫一叙。 虽然康熙不了解老十,但是,弘暄对老十可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老十突然对老四动手,并没知会弘暄,否则,弘暄肯定会拦着的,等弘暄知晓时,除了支持老十,还能干嘛,总不能向老十进言,说老十你错了,错得离谱…当然,这些话弘暄还是会说的,但得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因此,弘暄急忙对老十道:“皇阿玛,先叫太医去四伯府吧,皇玛法若不召见四伯,您就见见,否则场面肯定越发不可收拾。”此时弘暄还不知道,康熙已经同意见老四了。 老十恼怒道:“简亲王是干什么吃的”咬牙切齿的老十命人调派太医后,就直接去乾清宫打探,如果康熙不召见,就直接将老四给带到养心殿来。 弘暄看着老十道:“见了四伯,咱们怎么说?”不管康熙召不召见,老十和老四肯定是要打照面的。 老十握紧拳头,道:“先听他怎么说。” 这事是挺难办的,如果只搜了一次,那么老十打个哈哈道个歉,再给点赏赐,勉强倒能将事情给抹过去,可如今从早上都搜到晚上了,重复搜了好几次,还将人小儿子给吓病了,犯罪嫌疑人可就成了苦主了,老十想道歉也行,怕真的负荆请罪才行,而且,就算老十披着荆条满京城走了一圈,宗室大佬们对老十怕照旧会耿耿于怀的… 但是,若继续硬挺着,可没搜到半分证据啊,怎么服众… 老十的莽撞终于给自己带来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弘暄看着老十,道:“皇阿玛,让儿子来见四伯。” 老十下意识道:“你是晚辈,去见他,一上来你就矮了一截。” 弘暄镇定道:“但皇阿玛,别忘了,我除了是他的晚辈,还是大清的太子。” 老十道:“你打算怎么说?” 弘暄顿了顿,“先听他怎么说,到时见机行事。” 老十火了,“朕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都是一样是见机行事,喔,你就能抓到机,朕抓不到是吧?” 弘暄见老十没反应过来,只好明说,“皇阿玛,这事就让儿子担了吧…” 老十楞了楞,道:“你再说一遍?” 弘暄将话再重复了一次,虽然见老十有暴怒的迹象,但弘暄却丝毫没退却,很勇敢的直视着老十喷火的眼神。 老十怒笑道:“旨意是朕下的,你怎么帮朕担?” 弘暄道:“皇阿玛宠儿子是出了名的,这有什么,再说了,如今要的是有人出来受过,至于细节,没人会去追究的。” 老十走到弘暄跟前,道:“朕告诉你,朕还没混到要儿子来顶罪的地步” 弘暄给老十跪下,道:“请皇阿玛从大局出发。” 老十踢了弘暄一脚,吼道:“去他娘的大局,你给朕滚” 弘暄怎么会走,就跪在那不动,于是,老十便叫人了,让侍卫将弘暄给拖出去,弘暄犯浑了,哽着脖子冲侍卫吼道:“谁敢管我和皇阿玛之间的事,滚” 老十气得手都发抖了,吼道:“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 弘暄也对吼了回去,“本来翅膀就硬了,你才知道啊” 老十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了,对着弘暄抬脚就欲再踢,谁知弘暄不受了,直接跳了起来,躲了开去。 老十对侍卫吼道:“还不将他拿下” 面面相窥的侍卫只好硬着头皮朝弘暄走去,此时却听太监在外面唱道:“三阿哥、四阿哥求见。” 太监话音刚落,就见弘丰和弘历走了进来,弘历嘴里还说道:“要拿下谁啊?” 老十没好气道:“你们这时节不在阿哥所睡觉,怎么跑这来了谁给你们开的宫门” 弘丰忙道:“皇阿玛,我们没回阿哥所,一直在偏殿呆着呢。” 老十鼻子都气歪了,“谁允的?啊怎么没人来回朕?” 弘丰忙道:“我们本来是要求见皇阿玛的,但怕打扰到皇阿玛的正事,就一直在偏殿等着,结果,不想等过了头,宫门下锁了,回不去了…” 弘历则将两欲逮弘暄的侍卫往外推,“家事,家事,你们别掺和。” 老十火大道:“弘历” 弘历手一顿,冲老十笑了笑,“皇阿玛,家丑不可外扬,大哥不听话,我和三哥将他架走就行了,别让外人看笑话。” 弘丰也急忙道:“是啊,何苦让外人笑话咱们啊,皇额娘若知道,肯定生气,皇额娘如今可气不得…” 老十不耐烦的胡乱摆了摆手,两侍卫如释重负,赶紧溜了。 等侍卫退出房间后,老十便道:“你们带你大哥出去。” 弘历笑道:“大哥,你太过分了,我们都听到你说你翅膀硬了呢,快给皇阿玛陪个不是,不过皇阿玛,我们翅膀硬了其实是好事,我们翅膀要是不硬,你说不准更操心…” 老十瞪了弘历一眼,对弘丰道:“你将他们俩个带走。” 弘丰看了看老十,对弘暄道:“大哥,你怎么惹着皇阿玛了?” 弘暄三下五除二将事情说了,“你们说,是不是得从大局出发”弘暄准备搞民主投票了。 弘丰想了想,“还是我来担吧,皇阿玛和大哥都不能有闪失。” 老十要气疯了,“你们都给朕滚,再不滚,朕就叫人将你们关进宗人府去” 弘历忙摆手,“皇阿玛,我又没说傻话,不用关我。” 老十一喜,道:“还是你小子懂事。” 弘暄和弘丰都同时叫弘历闭嘴。 弘历不服气道:“四伯还没到呢,咱们就在想担责的问题了,那不是一上来气势就差了一截嘛谁担责是不是等咱们输得一败涂地后再说啊…” 父子四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派去乾清宫打探的太监和康熙身边的太监一前一后到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没闹起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没闹起来 老十就着昏暗的灯笼走在宫中甬道上。 走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滞,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今天是糊涂了,怎么能相信弘历的话呢? 当时弘暄和弘丰都要求一起到乾清宫去见康熙,老十自然不许,就在父子又要对吼时,弘历很乖巧的发话了,叫老十放心走,两个哥哥他负责看守。 心急上火的老十当时没做多想,竟然应了,然后还夸了弘历两句。 而当老十出了养心殿后,渐渐回过味来,弘历那小子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帮自己解忧?就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出来施法,弘历那小子也不可能转性啊 老十想到了四个字“缓兵之计”,老十低声骂了句“去他娘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十认为,这两位神仙肯定是冲弘历施法了,让弘历开始尝试着用计了,老十恨啊,为什么不让弘历当个乖宝宝呢?本来就淘气,如今又会动脑了,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有活路嘛… 老十略思忖了片刻,便嘱咐身边的一侍卫,“去告诉养心殿的侍卫,没朕的命令,太子和三阿哥四阿哥不得出养心殿半步” 交代完后,老十才稍微放了点心,继续朝乾清宫走去,不过,并没加快脚步,因为老十还在想辙,想呆会儿该怎么应对,不管情愿不情愿,老十承认,这事自己是栽了个大跟头,如今只能琢磨怎么栽得好看些罢了… 老十走到乾清宫附近,侧耳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哭声和闹声。 到了乾清宫门口,老十又问了问侍卫,得知老四已经到了,心中不由有些诧异,老四半夜跪宫门,按理应该闹些声响出来才是,怎么这么安静? 心中疑惑的老十一进乾清宫正殿就知道自己错了,老四没选嚎啕大哭,而是用上了无声流泪,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啊,别说康熙了,老十都觉得老四楚楚可怜… 老十咳嗽了声,给康熙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哼了声,道:“起吧。” 然后老十方对跪在地上的泪人儿道:“四哥,朕已经派太医去你府上了,你且放宽心,小阿哥定会无碍的…” 老四泣不成声,收了几次眼泪都没收回去,试着发了几次音,也没成个调,瞧的老十都不落忍… 康熙倒还是一副铁石心肠,冷冷道:“朕老了,早就不管事了,你们兄弟的事,自己解决吧。” 康熙此话一出,老四只觉得心都给凉透了,自己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当下眼泪更是止不住。 老十想了想,扯了个笑脸,道:“四哥,谁给你委屈了?你说出来,朕帮你收拾他…” 老十此话一出就被康熙瞪了眼,太没水平了! 老十知道这话没水平,但能怎么办,一点证据都没搜到,就算自己想给老四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也得康熙同意才行啊!如今除了打哈哈,还能怎么办?若真是闹起来,自己不占理弘暄是万万不能出来当替罪羔羊的,但老十也不想发什么罪己诏,如今之计,只能选择安抚了,至于面子,老十暂时顾不了那么多。 悲伤得不能自己的老四没搭理老十,继续趴在那无声的流着泪。 老十瞅了瞅康熙,也不做声,主要是老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后,老十才开口,主要是康熙忍不住了,瞪了老十一眼。 于是,老十只好硬着头皮道:“四哥,你别哭了,朕知道,今儿你受了委屈,但是,你也得体谅一下朕的苦心,弘历的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但是弘历的案子攀咬的人那么多,拿谁开头呢?朕真的为难啊,论年长,朕也该搜查三哥府邸不是?三哥那人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不少,若搜他,还不知道会搜出些什么有碍瞻仰的东西呢,都是自家兄弟,朕总得顾忌着大家的颜面不是?论亲,我该查九哥,查他还能显得我大公无私,但是,九哥马上就要嫁闺女了,府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兆头不好,当然了,再不济我也该去查十四弟的,但是,十四弟才立了军功,我去查他,担心大伙儿会说飞鸟尽良弓藏…而五哥、七哥他们胆子都小,我若查他们,万一将他们给吓死了,我这罪过不就大了嘛,所以,我只好委屈四哥了…四哥你一向谨慎,又洁身自好,就算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的,何况你又在办官绅一体纳粮的事,攻击你的人多,朕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大伙瞧瞧四哥你到底有多清白,免得日后有人拿贪墨啊之类的来攻击你…” 老十一开口,突然觉得思路清晰了,说得貌似很顺口,老十很满意。 而老四还是无声的哭着,对老十的良苦用心嗤之以鼻。 老十顿了顿,道:“四哥,朕真的迫于无奈啊,只有先查了自家兄弟,我才好接着往下查不是,否则害弘历的人不就得逍遥法外了?对这等歹人,咱们不能姑息是吧?” 老四终于止住了哭声,悲愤道:“承蒙皇上看得起,臣万分荣幸,但是臣只是不明白,如果只是为了办案顺利,为什么从早到晚,侍卫们将府里翻了四五遍还不收兵?臣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自是无话可说,可如今,臣委实冤枉。” 老十忙道:“四哥,朕可是只命人搜查,没下旨关押你吧?从这就你能看出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对不对?说来其实还怪你,你一点把柄都没有露,让侍卫们怎么交差啊,朕就算说出去,有谁信?四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谨慎了,哪怕强抢个民女藏在府里也好啊…” 老四心中微惊,终于知道自己哪儿疏忽了,打扫得太干净了,虽然没了把柄给老十,但是却会让老十乃至康熙对自己猜忌更深。 当下,老四急忙道:“皇上,自打弘时那逆子惹事后,臣生怕他会祸害全家,便命人将和他相干的东西全处理了…” 老四此话一出,老十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屑,拉儿子出来背黑锅,算什么老子 老十讥讽的笑了笑,道:“四哥,弘时最近如何?” 老四道:“臣未派人去打探。” 老十嘿嘿笑了笑,对康熙道:“皇阿玛,四哥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老四抹了抹眼泪,道:“皇阿玛,儿臣惶恐,皇上说五弟他们胆小,臣又何尝不是,但身为皇阿玛的儿子,皇上的兄长,儿臣认为,为朝廷分忧,为皇上解愁,是臣的本分,臣再胆小,也得大着胆子上了,但没想到弘时那逆子竟然触犯龙鳞,儿臣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阿玛,如何面对皇上,除了不认这个逆子之外,儿臣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来…” 说到这,老四又掉了两滴眼泪,“儿臣子嗣本来就单薄,弘时儿臣已经指望不上了,今年又夭折了一个小阿哥,所以听得福惠生病,儿臣便一时情急,还请皇阿玛和皇上恕罪。” 老十忙道:“都是当阿玛的人,能理解,不过,四哥,可不是我说你,这儿子可不是听话的才是儿子,那不成器的、惹事生非的,也是自家的种,怎么能割舍的那么干净,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嘛,咱们得反省反省自己。” 老四应道:“皇上教诲的是。” 老十笑了笑,“其他府里虽然没敢抗旨去照应那些不听话的阿哥们,但是,基本上每家都还是叫下人去信关心叮嘱了两句的,四哥,你断的这么干净,就不怕人说你生性良薄?” 老四道:“臣知错了,回去就叫人给弘时去信,教导他好好历练。” 老十点点头,“四哥,皇阿玛也乏了,咱们不如就散了吧,你也别出宫了,就在宫里歇一会儿吧…” 老四看着老十,漠然道:“皇上,臣府里的官兵还没撤呢?” 老十拍拍脑袋,“喔,瞧朕这记性,不过,四哥,你好好想想,府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无伤大雅的小错?这样无功而返,对你对朕都不好啊…” 老四气急,很想揪住老十的耳朵吼声“我不是你九哥”但是,却只能忍着气道:“臣一向洁身自好,一时半会儿委实想不起来。” 康熙静静的看着两人,对老十的处理手法还是很满意的,原本康熙以为今晚乾清宫会上演一场兄弟大闹的戏份,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云淡风轻,康熙有些不敢相信。 不管是老十还是老四的反应,都让康熙觉得自己对这两个儿子太不了解了,虽然老十不是头次发挥胡诌的本事,——当初一条鱼都能被老十胡说八道一番——,但是,在今天这么个形势下,老十能立马收手却是康熙万万没想到的,依着老十的脾气,那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的啊;而老四都打人了,都半夜去跪宫门了,都在乾清宫哭成个泪人了,竟然没要自己给他主持公道,竟然接受了老十那牵强的解释… 康熙本来想今晚趁势追问小十八的死因的,结果,这哥俩儿竟然一点也不配合,让康熙好不懊恼。 不过,康熙也不打算将话头引到大嘴巴病上去,康熙如今担心的是老十明天早朝该如何对群臣交代,于是,当下便道:“行了,闹了半天就为这么些破事,你们臊不臊” 老十和老四齐声请罪。 康熙摆摆手,“老四,你先下去吧。”康熙还得听听老十的打算啊。 老四却道:“皇阿玛,儿子放心不下府里…” 不等康熙发话,老十便笑道:“那四哥就出宫吧,朕给你条手谕就是,对了,四哥,你真没把柄给朕啊,算了算了,就这么收兵吧,谁叫朕事先没知会你呢…”说得老十和老四好似特亲密似的。 眼看这事就要这么了结了,却听一太监急急在外禀告:“启禀太上皇、启禀皇上,太子派人来了,说派去雍亲王府的太医传回来了消息。” 老四急忙看向康熙,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到底是什么消息,会让弘暄巴巴的派人来通知呢,康熙认为就算小阿哥夭折了,弘暄也没必要这么急着通知自己,当下便叫人进来。 结果,雍亲王府的小阿哥竟然感染上了大嘴巴病… 最近手头的事不确定,所以更新有些不稳定,请大家多多见谅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不知是不是转机 第六百六十八章不知是不是转机 听闻福惠染了大嘴巴病,老十讥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起,大嘴巴病竟如伤风一样如此寻常了?” 康熙则冷冷的看了看老四,又瞅了瞅老十,但是没做声。 老四面色苍白,喃喃道:“怎么会得这种病?” 老十笑了笑,问道:“听闻小阿哥打出娘胎起身子就弱,四哥一直将他拘束在府里,迄今为止,京城没几人见过小阿哥,不知道他是在哪儿染的病啊?” 老四白着脸,道:“臣不知。” 老十笑着看了看康熙,道:“皇阿玛,四哥爱子心切,怕是方寸已乱,不如儿子派人帮他查查源头…” 康熙没直接拍板,而是问道:“老四,你怎么看?” 老四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咬牙感谢老十的费心尽力了。 于是,老十立即下旨,命守在雍亲王府的简亲王和刑部尚书务必将导致福惠染病的病原体找出来然后,才派人送老四出宫,还殷勤的告诉老四,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仙人掌,就言语一声,宫里有。 等老四走后,老十方对康熙道:“皇阿玛,会水落石出的,你别太揪心了。” 康熙问道:“你做的手脚?” 老十忙摆手,“我就是想做手脚也没法啊,四哥府里治的如铁桶一样,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找到人帮着下手?”说完,老十顿了顿,又道:“皇阿玛,你该不会怀疑是侍卫们今天搞的鬼吧?就是出痘,也不是马上就发病的,好歹得等到第二天吧?” 康熙自言自语道:“那怎么这么巧呢?” 老十瘪瘪嘴,“是啊,儿子也奇怪呢,太巧了。” 康熙想了想,道:“明天早朝怎么说?” 老十笑道:“需要说什么?四哥府里出事了,朕只是有先见之明而已。” 康熙也懒得管老十明日怎么胡诌了,只是叮嘱道:“动静别闹得太大,但是,案子一定要查清楚” 老十辞别康熙后,本想去侧殿看看九阿哥的,但想着那里跪着那么多兄弟,最后还是作罢,急急赶回养心殿。 弘暄三人本来是急得团团转,从正门出不了门,翻墙侍卫们也盯着,不过,当听到太医传回来的消息是福惠得了大嘴巴病后—传消息的太监不知道老十去乾清宫,将口信送到养心殿来了——,三人立马安静了,庆幸福惠这病生得好,生得妙,大家终于赢得了时间啊。 等弘暄命人去乾清宫报信时,弘历甚至还说,“如果查明就是四伯搞的鬼,我一定要将福惠保下来,这份人情一定要还” 弘暄白了他一眼,叫他一边凉快去,然后便问弘丰,老四家的弘历和弘昼平日在上书房有没有提过福惠… 不等弘丰作答,弘历就抢话道:“他们不和我们玩,三哥也不知道情况。” 按说小孩子闹别扭,过两天就算了,弘暄当时还和弘春干架呢,可最后不也亲近的不得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三胞胎和老四家的两孩子就是耍不到一快去,按说三胞胎都不是记仇的性子,但是,三人这些年就是鲜少和老四家的孩子打交道,大概气场不合。 听弘历如此说,弘暄道:“是你们不和他们玩,还是他们不和你们玩?少在那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弘历想了想,道:“我们互相不玩。” 弘暄瞪了眼弘历,又问弘丰道:“就没从旁听到些什么?” 弘丰摇摇头,“他们从不说府里的事。弘昼那么跳脱的一个人,都没提过。” 弘历问道:“会不会是四伯自己干的?” 弘暄摇头道:“他没那么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弘历道:“也许他就是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所以才这么干的呢…” 三兄弟议论了半天,也没议论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知道老十应该平稳过关后,三人便索性不再费脑子,跑到养心殿的暖阁中补觉去了,等老十回来时,三人都横躺在暖阁的炕上沉沉的睡着了,让老十很傻眼。 自然,第二天早饭时分,老十便向其木格告状了,说生了三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强烈要求其木格,这胎一定要全生格格。 弘暄三兄弟都没搭理老十,自顾自的朝嘴里塞东西,好似老十抱怨的压根不是他们。 老十实在气不过,放下筷子点名批评了。 弘暄悠悠道:“皇阿玛,我们没告你将我们软禁在养心殿就不错了,您赶紧吃饭吧,早朝事还多呢。” 老十气得直瞪眼,“其木格,你瞅瞅,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了,对了,这臭小子昨儿还当着侍卫和爷顶嘴,说他翅膀硬了,简直是反了反了。” 弘暄笑道:“人家四弟都说了,翅膀要不硬,皇阿玛又该愁了,我翅膀硬了是好事啊。” 弘历边吃馒头,边点头,但嘴里却说的是,“皇额娘,明儿我要吃包子,肉包子,纯肉馅的。” 老十竟然被无视到这等地步,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指着三儿子,吼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弘丰笑道:“皇阿玛,别生气,就算我们全没规矩,还有二哥呢,呵呵。” 弘历笑道:“悬,二哥回来没准沾上了西洋习气,皇阿玛更得跳脚。” 老十真的火了,自己简直威严扫地,这象什么样啊 其木格见状,急忙笑骂道:“你们三个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给你们皇阿玛认错。” 弘暄瘪瘪嘴,“皇额娘,皇阿玛昨儿真的将我们软禁起来了呢。” 老十火大道:“朕就是少收拾你们了” 弘丰耸耸肩膀,无畏道:“但再怎么说也不该将我们软禁起来。” 弘历道:“就是,太过分了,就算我会闯祸,但大哥和三哥总不会塞,干嘛将我们都关起来,何况我昨天还表现得挺好的。” 其木格并不知道昨儿的详细情况,见状便仔细问了起来。 然后老十和弘暄他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其木格描述,好似谁抢先说,谁就有理似的。 其木格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后,方笑着对儿子们道:“你皇阿玛还不是怕你们不知道轻重,你们怎么能不领情呢?” 弘历抢先道:“皇阿玛也不领我们的情呢” 其木格乐道:“你们的心是好的,不过,你皇阿玛可不是要拉儿子垫背的人,你们日后都换种方法为他排忧解难吧。” 弘暄讪讪道:“我是有些沉不住气。” 老十哼了声,弘历忙表白,“我沉住气了的,但我还是被软禁了。” 其木格笑道:“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 弘历嘿嘿笑了两声,“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就任我说了呢,呵呵。” 老十还是板着脸,不过在喝粥了,老十可不想饿着肚子去上班。 其木格冲弘暄使了个眼色,弘暄抹了抹嘴巴,起身对老十道:“皇阿玛,儿子错了,日后再不和你顶撞了,有什么事,我一定好好和你说。” 老十哼了声,继续喝粥。 弘丰也放下了筷子,道:“皇阿玛,我也知错了,不过,我们是知道没什么事了后,才去睡觉的,真的。” 等弘丰说完了,弘历也跟着站起来,道:“皇阿玛,我会学机灵的,绝对不再给你惹事,但是,你别动不动就软禁我们啊,如今你是皇上,稍有不慎,我们就成欺君了,要是在什刹海的府邸,我们哥三早将护院打趴下,去寻你了,我们昨儿可难受了呢,真的…” 老十又喝了口粥,才道:“朕就让你们这么不放心?”看来老十的心结在这里。 弘暄忙道:“我们只是想着上阵父子兵。” 其木格见状,忙道:“好了好了,爷,主要是你昨儿的举措太突然了,将大伙儿吓了一大跳,孩子们担心也是正常的,你就别钻牛角尖了。”然后又对孩子们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外人面前不准顶撞你们皇阿玛有什么事,回来关起门来悄悄解决” 弘暄三人低头应道:“是。” 老十摇摇头,“严父慈母,他们怎么听你这个慈母的啊?” 其木格笑道:“因为你是慈父,我是严母。对了,爷,你认为是谁冲福惠下的手?”其木格转了个话题,免得父子四人继续掐架。 老十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四哥府里的人就是了,对了,其木格,等他府里的下人审完了,没准会涉及到审问内眷,到时你怕得出面…” 看样子,老十是借此机会要将老四府里弄个底朝天了,老十笑了笑,“光搜查,自然不好找证据,但如今可以审人了,哼,蛛丝马迹很快就会出来了。” 其木格想了想,“爷,四哥家养着暗卫没?” 老十乐道:“这也得审人才审得出来。” 如此看来,福惠的病肯定不是老四干的,这简直是在给老十帮忙嘛,其木格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问道:“爷,是不是你干的?”反正屋里没奴才伺候,其木格也不怕被人偷听了去。 弘暄三人立马竖起耳朵,等着听音,哪知老十却白了其木格一眼,起身道:“安安今天回来不?如果回来就派人知会爷一声,爷空了就过来。”说完,便冲弘暄道:“你今天不早朝嘛?”然后便出门了。 弘暄立马道:“马上。”说完将碗筷一放,急忙跟了出去。 弘丰和弘历忙起身,冲着老十和弘暄的背影做恭送状,然后便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问:“皇额娘,是不是皇阿玛干的?” 其木格摇摇头,“不知道。” 弘丰和弘历瘪瘪嘴,道:“皇额娘,那我们去上书房了。” 一路上,两人都在用眼神交流着,因为吃早饭的时候,屋里没伺候的奴才,所以大家说什么话都很放心,但一出门,弘丰和弘历屁股后面便跟上了太监,自然不能想什么说什么,只能依赖心心相通了。 到了上书房后,两兄弟便分手了,因为先生不一样嘛,教室也不同,弘历走到自己的教室,一瞅,雅朗竟然在,笑道:“你怎么在这?”雅朗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还是和弘丰他们一样用的是正规先生,和弘历不同班的。 雅朗打了个哈欠,“还不是给你带口信,喜塔腊家的小姑娘约你出宫…”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有戏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有戏了 下午时分 雅朗和弘历一同出宫,不过,没走两胡同两人就分手了。 雅朗有些拿不准,自己帮着传信到底对不对。出宫前,雅朗专门问了的,问弘丰怎么没跟着来,虽然弘历说,弘丰有其他事要办,没空,但雅朗却担心是弘历瞒了弘丰。 不过,雅朗也不可能去和弘丰对质,只好忧郁的独自闲逛,此时还不是回家的时辰,一回家铁定被大额娘盘问。 赶去赴约的弘历并不知道雅朗的担忧,他还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弘丰特意交代了,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来。 当然,弘历提出了异议,芳菲主动约他本来就不合规矩,自己还是应该表现出些诧异来才对,不过,当弘丰问他怎样的诧异才合适时,弘历也说不上来,因此,便遭到了弘丰的好一顿白眼,“反正你给人的感觉粗得很,装什么敏锐啊。” 于是,弘历便叫弘丰跟着一块儿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茬子,哪知弘丰却说,“我要去嫂子那问问安,再说了,你日后总得独自应付许多事的,就当从现在开始练手艺吧,我估摸着芳菲就是一传声筒,你自己想想怎么回她的话就行了,简单得很。” 于是,弘历便孤身一人来赴约了。 不过,弘历还是想表示出适当的诧异,因此,一路上便在琢磨着,怎么样的诧异才是适当的,直到他进了约定的茶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按弘丰所说,装作芳菲约他出来很正常。但芳菲却显得很紧张,给弘历行礼时,显得有点不那么利索。 弘历扫了一眼屋内,发现芳菲身边跟着的嬷嬷丫头貌似以前没打过照面,边坐下边对芳菲笑了笑,道:“坐啊,叫了茶没?” 芳菲楞了楞,道:“我叫的**,马上就叫小二奉茶上来。” 老十的几个儿子中,就弘历和其木格一样,品不出茶好茶坏来,不过,娘俩都很随和,没特意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别人上什么茶就喝什么,只要不叫他们发表评语就成,当然,如果让他们在花毛峰和**之间选,两人都会选**。 因此,听芳菲如此说,弘历忙摆手,“那就**吧,我还没在茶馆喝过**呢。” 已经站起来的芳菲看了看弘历,道:“这家店也没有,我打发小二去街头的酸奶铺子买的。” 如今酸奶铺子的经营范围基本上覆盖了所有的奶制品,除了大白兔奶糖。 弘历点点头,冲屋里的嬷嬷丫头说:“你们都出去喊壶茶喝吧。” 一嬷嬷笑着:“四阿哥,格格在外面和您见面就于理不合了,奴才们要再不在屋里伺候着,回府后,怕是不好交差…” 弘历眨巴一下眼睛,“你们将格格带出来,就已经没法交差了,一个错是犯,两个错也是犯,俗话不是说,债多不愁嘛,下去吧,爷不耐烦身边这么多人。” 芳菲忙道:“嬷嬷,四阿哥的贴身侍卫都没进屋呢。”言下之意是弘历的确喜欢清静,然后又对嬷嬷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弘历专心的敲着桌子,不过,脸色却不是那么的和煦。 嬷嬷只好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等房里只剩弘历和芳菲两人了,芳菲才走到弘历身边,小声道:“四阿哥,对不起,是大额娘叫我想法子见你的,我就告诉她了,说你说的,有事可以找雅朗世子…” 弘历笑道:“没事,反正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吧。” 芳菲点点头,看着弘历道:“你瘦了呢,这场病…” 弘历摆摆手,“没事,早好了,过两天就会胖起来了,你大额娘叫你见我干嘛?” 见弘历直奔主题,芳菲低声道:“昨儿雍亲王府被官兵包围了,大额娘有些担心,让我来探探消息。” 弘历道:“她瞎担心什么啊?还有,她怎么不去问嫂子?” 芳菲小声道:“这个时候不敢贸然给宫里传信。” 弘历瘪瘪嘴,“你回去告诉她,朝中的事,我不知道,我还在读书呢,要办差得过几年,叫她找她女婿去。” 芳菲闻言一惊,问道:“四阿哥,你该不会真和太子生了嫌隙吧?” 弘历转了转眼珠,道:“这些事,你别管,我有分寸,你还是想法子怎么应对你大额娘吧。” 芳菲想了想,道:“大额娘要将我过到她名下养…” 弘历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换娘?” 芳菲眼眶红了,道:“大额娘说,是为我好,姨娘也说我跟在大额娘身边才能有出息。” 弘历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说的,她早干嘛去了,如今将你放身边养,能养家嘛,费这些事干嘛,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还不如好好待你,你这个婢生女日后若有了出息,会不领她这个嫡母的情?” 弘历声音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就是想让屋外的奴才们听到,芳菲则急忙摆手,焦急道:“我今儿出来不是为这事。” 弘历看着芳菲,正待小声套点口风,却听侍卫在外面说,**到了,只得住口。 等**端上来,弘历品了口,等人退下关上门后,才小声问道:“你今儿出来,你阿玛知道吗?” 芳菲摇摇头,说的却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四阿哥,我们家肯定不会派人害你的。” 弘历看着芳菲,没做评论,芳菲却继续小声道:“四阿哥,就算你和太子不对付,但如今太子坐得稳稳的,撇开太上皇不说,皇上和皇后对太子都恩宠有嘉,而太子妃又不得宠,我们家犯不着走这步。” 弘历问道:“你大额娘让你说的?” 芳菲摇摇头,“我自己想的,这道理我都懂,阿玛和大额娘更是再明白不过了。” 弘历点点头,“有道理,我会给皇阿玛说的。” 芳菲郑重的谢过弘历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我今儿其实也是半推半就的应了大额娘来找你的,四阿哥,你别见怪。” 弘历点点头,站起身,道:“我晓得了,没别的事吧,我是偷偷和雅朗出宫来的,不能耽搁太久,否则三哥到时找不到我会发火的。” 芳菲道:“四阿哥,你多多保重。”说完从身上拿了一个香囊,“这是我绣的,里面装的是我抄的平安经…” 见芳菲声音越说越小,弘历忙接过香囊,还笑嘻嘻打开将佛经拿出来看了看,夸道:“字又有进步呢,不错啊。” 芳菲红着脸笑道:“四阿哥不嫌弃就好。” 弘历将香囊往身上一揣,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也注意保重。”说完便拉开房门,一边朝外走,一边叫侍卫去结账。 在回宫的路上,弘历想了想,觉得虽然没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是,这事本身就说明喜塔腊家沉不住气了,如果心中没鬼,他们慌什么?因此,自己隐隐对大哥的不满应该是表达对了的…当即,弘历便加快挥鞭,希望进宫后,弘丰能问完安了,主要是弘历要确认一下,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而弘历刚到宫门,就见到弘丰身边的一太监守在那,“四爷,您这是去哪儿了,三阿哥派人到处找你呢。” 问清弘丰如今在阿哥所,弘历便直奔目的地,一见面便问:“三哥,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弘丰叹了口气道:“我没去毓庆宫,只好装样子找你了。” 弘历奇怪道:“怎么想着改主意了?” 弘丰道:“不是改主意了,是我在御花园见着嫂子和宜太妃赏花。” 弘历问道:“他们没瞧见你吧?” 弘丰白了一眼,“我给她们请安了的,告诉她们在找你。” 弘历喔了声,然后才反应过来,“嫂子陪宜太妃赏花?她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要知道芳茹每天处理那么多的宫务,应该是无暇去和这帮太妃们拉好关系的,何况这帮太妃跟着康熙在畅春园还住了不少日子。 弘丰摇摇头,“不知道,只能说嫂子聪明过了头了。” 弘历顿了顿,“像她娘,当初大哥给嫂子说了的,叫他们不许打我和芳菲的主意,她娘居然又想着要将芳菲养在身边,唉,娘俩都一样,瞧着一脸的精明,结果尽干傻事,我现在倒有几分相信,嫂子要害我了,傻人的想法和咱们不一样。” 弘丰这才问起弘历和芳菲见面的情况,看着小姑娘送的香囊,笑道:“你小子动心了吧?我告诉你,你的脑子可赶不上芳菲这丫头。” 弘历大咧咧道:“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芳菲的聪明就是比嫂子的聪明让人觉得舒服,三哥,咱们接下来该去找大哥了吧?他的岳家还真是,嘿嘿,千挑万选出来的,嘿嘿…日后怕够大哥操心的。” 弘丰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走,找皇额娘去。” 弘历奇怪道:“不是该找大哥嘛?怎么去找皇额娘?” 弘丰笑道:“四伯那查到东西了,大哥去雍亲王府了呢…” 弘历急忙问道:“查到什么了?” 弘丰开心道:“不知道,不过,三伯、九伯和十六叔都给派去了…” 弘历咧嘴道:“那就是有戏了?” 祝大家七夕快乐 第六百七十章 进展 第六百七十章进展 储秀宫 其木格正用手在剩菜盘子里捻食。 其木格今儿命人用泡椒泡姜炒了份鸡郡肝,结果中午时分,她基本上就只冲着这盘菜吃,还别说,这菜的确很下饭,其木格竟然吃了三碗饭,吃完饭后,其木格对这盘剩菜还是念念不忘,便叫人这盘菜暂时不收,放在桌子上,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从里面捻大葱或者泡姜吃,泡椒倒是没敢吃,怕火重,对肚里的胎儿不好。 弘丰和弘历进来时,正好给逮个正着。 弘丰看看其木格,又瞅了瞅盘子里的菜,哭笑不得道:“皇额娘,你喜欢吃这个,叫人重新炒一盘就是了,怎么吃剩菜啊?” 弘历则学其木格,用手从盘子里拎了块大葱,丢进嘴里,“酸辣酸辣的,皇额娘这胎肯定有儿有女。” 其木格脸有点红,道:“弘历,你胡说什么呢,太医说了,这胎就一个。”然后又对弘丰道:“我就是觉得嘴巴没味道,吃着玩而已,懒得叫厨房费事了,你们这时候来干嘛?” 弘丰走到门口,让在门口站着的嬷嬷到院子中间站岗去,然后才关上门,冲弘历道:“给皇额娘看看。” 弘历将芳菲送的香囊递给其木格,“芳菲今儿找我,送给我的。” 其木格仔细看了看香囊,道:“这绣功倒还不错。” 弘历笑得很爽朗,道:“里面放的是她抄的平安经。” 其木格打开欣赏了一下,字也还写得不错,赞了一句后,复又放回去,但却没还给弘历,道:“她找你干嘛?” 弘历和弘丰将情况给其木格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并着重汇报了芳茹和宜太妃一起赏花的事,最后总结说,如果他们的正宗奶奶还在,其木格肯定会被架空了。 其木格微微笑笑,对他们的结论不予置评,道:“这香囊先放我这,我让你们皇阿玛找太医看看,别有什么问题才好,芳菲虽然不会害弘历,但难保有人借芳菲的手干坏事。” 弘历忙点头,“对,芳菲虽然聪明,但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弘丰白了弘历一眼,对其木格道:“皇额娘,虽然还没开始查喜塔腊家,但是他们家这么沉不住气,肯定有问题,你对嫂子提防着点。” 其木格点点头,叹了口气,她真的对芳茹和芳菲没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愿意给这两人撑腰,如果说芳茹和弘暄大吵一架,或者大打一架,其木格十之**会站在芳茹这边,就算芳茹费心的找宜太妃当靠山,其木格也就略微有点不爽而已,很快就能说服自己得体谅芳茹的不容易,毕竟芳茹走进这段婚姻是因为她完全没的选,最可怜的人是她; 至于芳菲,也许这小姑娘心里会有阴影,也许心思过于活络,但是,如果弘历满18岁后真的想娶她,其木格也不会过于激烈的反对,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是体会不了的,死命阻拦,除了造就一对痴男怨女,没别的功效… 但是,如果喜塔腊家真的出手害弘历,就算芳茹和芳菲没有参与,她们两人想和自家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都不可能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芳茹和芳菲怎么可能六亲不认,和喜塔腊家划清界限,背负太多的婚姻,就算再爱也会消耗殆尽的,何况,芳茹和弘暄还没爱,而芳菲和弘历懵懵懂懂的,离要死要活的真爱怕也有些距离,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叹了口气后,其木格道:“对了,弘历,你明儿去你十二叔府上走一遭,我托你十二婶寻了点东西,我这段时间不想见客,你去帮我谢谢你十二婶。” 弘历应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待会儿就去。” 其木格道:“别那么急忙忙的,他们才搬家,府里肯定还没理顺,我先叫人给你十二婶带个口信去,免得你突然上门,让她好一阵忙乱。” 弘历瘪瘪嘴,“都搬了好些天了,应该早理顺了…” 其木格道:“以后你搬家就知道了,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可烦人了,我让你去是谢谢你十二婶的,可不是让你去给她添乱的。” 弘历点点头,“知道了。” 弘丰等这娘俩说完了,才道:“我陪四弟一起去。” 其木格想了想,道:“让他自己一人去,他也该学着独立了,嗯,你就去看安安吧。” 兄弟俩不疑有他,再度叮嘱其木格小心芳茹后,便回阿哥所了,还是学生,得做作业啊。 而其木格则急忙派人出宫,知会九福晋,请她想法子让十二福晋明日务必一早就邀请她的小堂妹和堂弟过府玩,还得玩一整天,——因为其木格不好规定弘历去拜访的时辰,太刻意了,不大好,——九福晋如今也算和十二福晋亲上加亲了,虽然和十二福晋交情不深,但办这事应该不为难吧? 其木格对乾隆的皇后倒不是非要志在必得,可是,如今这个状况,她只能让弘历多结交些小女朋友了,唉,都怪康熙提倡汉学,弄得满人对男女大妨也上了心,虽然比汉人好些,但象弘历这么大的孩子,想男男女女一起玩,还是不大可能了… 其木格琢磨着,得给老十提提,干脆找个借口,邀请几个小姑娘进宫来暂住,让弘历多见点鲜花,对了,借口就是老十想生个可爱的格格,所以邀请一大群小姑娘来让其木格养眼了… 不想,晚上老十却派人传信,说晚上就歇养心殿了,叫其木格自己早点睡。 其木格叹叹气,唉,老十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是不是不该拿这等小事来烦他?但不烦老十,又能烦谁呢? 其木格在储秀宫烦恼着,老十在养心殿则是笑的眉飞色舞,老四家查出东西来了啊。 当雍亲王府的奴才们能正大光明的被审问后,不一会儿,就有人将老四给告了,说他院子里有个密室,具体在哪儿不知道,但是,密室是肯定存在的。 于是,简亲王便向老十汇报了,本来每个王府都有可能有密室,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老十却振奋起来,着令简亲王彻查。 然后,两个时辰后,简亲王便找到了密室,里面倒没大嘴巴病的各种资料,但是,却搜到了一本名册,第一时间报给了老十。 老十收到这本莫名其妙的名册后,也纳闷了一会儿,因为这些名单和朝廷官员并无关系,不过,老十很快就想起其木格说的暗卫,当即就命九阿哥和弘暄带队,奔赴四阿哥府。 于是,原本守在福惠身边的老四便被单独关押了,要求对名册做出解释,由三阿哥和九阿哥负责。 而弘暄则会同十六阿哥详细审问老四家的奴才,希望从中得出更重要的信息。 简亲王和刑部尚书此时倒真的开始查福惠为什么会染上大嘴巴病了… 而快下班的时候,九阿哥便跑到养心殿给老十汇报了,“皇上,不得不说,太让人心惊了,四哥他做事的确隐秘,除了这本名单,再无其他把柄被搜出来。” 但是,有了这本名单,九阿哥就有了突破口,很快就翻查了老四家的账册,账面上收支平衡,无一丝破绽,可惜,老四遇到的是打小就对银子分外亲热的老九,可惜,老四遇到的是帮八阿哥做过无数回假账的老九,可惜,老四遇到的是自己也曾养过密探的老九… 因此,虽然九阿哥对老十感叹了一番老四的谨慎,但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交给老十一叠证据,表明,就现有证据来看,老四养的暗卫规模不小… 老十一听,先是讶然了一下,——讶然其木格的先知——,然后便咧嘴笑道:“也就是说,将四哥关进宗人府是完全没问题的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是的,不过,目前为止,臣这没搜集到四哥谋害弘历的证据。” 老十怔了怔,“弘暄那查的怎么样?” 九阿哥摇摇头,“皇上,你想都想不到,弘暄查了一大堆四哥后院的龌龊事,唉,四哥的嫡子、年侧福晋开头生的儿子,都是被人害的…” 弘暄和小十六都很郁闷,没想到自己的工作竟然和简亲王他们重合了… 老十楞了楞,“四哥不是以治家严谨著称嘛,四嫂不声不响的,也厉害着呢,怎么会这样?这么看来,四哥比你可差远了。” 九阿哥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比他差了?” 老十讨好的笑了笑,“你府里,小嫂子们可没少欺负九嫂,不过,你还真是管家有方,不管怎么说,侄儿侄女们没遭什么罪。” 九阿哥叹了口气,“四哥治家只求一个严字,少了温情,下人们对他记恨的不少,所以,他自己怕都没想到,下人们会这么快就招了。” 老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九阿哥道:“皇上,这和治国是一个道理,严和宽都得有个度。” 老十叹气道:“这个度不好把握啊,唉,又不能学其木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九阿哥笑了笑,看着老十,道:“皇上,接下来怎么办?” 老十道:“将四哥先关进宗人府吧,慢慢查,只要他没害弘历,朕不会严惩的,不过,这人倒真不敢再用了,太可怕了,谁能想得到他悄无声息的养了那么多的暗卫,皇阿玛怕都得心惊一回呢…” 九阿哥又问道,“那佟家?” 老十扬扬眉:“有证据?” 九阿哥道:“四哥和隆科多平日就有来往,佟家应该牵扯进去了。” 老十想了想,“佟家就别动了。” 九阿哥笑道:“臣遵旨。” 老十搓了搓手道:“四哥这查出问题来了,御史们应该会住声了,不过,九哥你估摸着,四哥到底害弘历没?那姓王的奴才指证四哥,瞧着不像说谎,他当时脉搏真的加快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皇上,要不让臣去查查阿灵阿家?” 老十黯然道:“姓王的应该不会受他们指使…” 九阿哥思索了下,道:“我明儿问问我额娘身边的老人,看看他们知道那奴才的底细不…” 老十顿了一下,笑道:“也是,那时我额娘和宜娘娘交情不错,奴才们肯定接触的多,那就谢过九哥了。” 九阿哥乐道:“皇上,再过十日就是四格格出嫁的日子,你到时多赏些礼就好…” 老十瘪瘪嘴,“瞧你这阿玛心偏得,就四格格才是你生的啊?” 九阿哥道:“几个大的不是生早了嘛,我想疼也没辄啊…” 老十笑道:“行了,少找理由了,你那时候就想要阿哥,哪会对闺女上心。” 九阿哥脸一红,有些不大自然,的确,在弘政出生以前,九阿哥一听闺女就头疼,除了抱过大格格外,其他的几个闺女,九阿哥都没怎么瞅,还是后来和老十这个特滋润的爹一对比,才开始反省自己,反正那时节儿子接二连三的出世,也不稀罕了,九阿哥便开始想对闺女们扮演慈父了,可惜,大的小的就是不怎么甩他,让九阿哥很不爽,自己以前就算想要儿子,但也没虐待闺女啊,这些丫头怎么能见了自己就往后躲呢? 就拿四格格来说吧,九阿哥觉得老十对安安做的,他也全做了,老十没做的,他也做了,但是,四格格对自己就是不亲热… 此时见老十揭他的老底,九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忙借口天色已晚,不耽搁老十休息,他要出宫。 老十自然是留他在养心殿住下,九阿哥不愿,说还是回府比较好,马上要嫁闺女了,府里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他拿主意。 老十笑了笑,没怎么强留,给了他一道出宫的旨意,——因为此时宫门已经下锁了,道:“行,看你将四格格的婚礼能不能办出一朵花来,不过,到时朕真的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哈哈,所以,明儿一早,你可得按时去办案,是去宗人府还是雍王府,你自己看着办…” 等九阿哥走后,老十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储秀宫。 其木格已经睡了一觉了,见了老十嘀咕了一句,“爷,不是在养心殿歇嘛?”说完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实在是有些困。 哪知老十却将其木格摇醒,“其木格,爷有事给你说…”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最坏的猜测 第六百七十一章最坏的猜测 其木格眯着眼,迷迷糊糊道:“你不能明天问啊…” 老十声音有些低落道:“其木格,爷不想查下去了…” 其木格含糊道:“不想查就不查了呗,真是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刚嘀咕完,其木格便觉得不对,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眨了眨眼,没再听到老十的声音,一骨碌的爬起来,看着垂头的老十,问道:“爷,你不想查什么了?” 老十叹了口气,拿了个靠垫放在床头,对其木格道:“你慢点…” 其木格没理,径直问道:“你不想查什么了?不想查凶手了?为什么了?” 老十黯然的点点头,浑身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沮丧。 其木格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可是四哥那又碰了钉子?” 老十摇摇头,看着其木格,幽幽道:“朕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其木格握住老十的手,关切道:“爷,你别难过,慢慢说,没什么是可怕的,有我在呢,咱们不怕。” 老十深吸了口气,道:“九哥今儿说额娘和宜娘娘交好,宜娘娘宫里的奴才怕有知道那姓王的底细的…” 其木格有些茫然,问道:“然后呢?”其木格不大明白这和不想查案有什么关系。 老十艰难的说道:“爷突然想,会不会,会不会那些太妃掺和了?” 其木格睁大眼睛,下意识就开始摇头,“不可能,你是皇阿玛禅位的,她们还折腾什么?难道还想弄个太后来当当?这不可能啊,以前你们兄弟争得你死我活的,宫里的娘娘们好像也没怎么参与啊,否则,皇阿玛肯定饶不了她们,她们怎么可能此时再来掺和一道?” 老十轻声道:“位份最高的佟贵太妃不掺和,那是因为虽然她算是四哥的母家,但又不是四哥的亲姨娘,说亲也可,说不亲也行,四哥赢了,她肯定得利,四哥输了,她也坏不到哪儿去,她费力掺和干嘛?而管事的两位娘娘其实却以她们的方式掺和了的,五哥不问世事,九哥又热衷商贾,皇位自是无望,因此,宜娘娘只求五哥和九哥平安,所以自然会教训九哥,不准九哥掺和太深,但是,她和八嫂却没少了亲近;德太妃是四哥的亲娘,既然四哥那弹压不住,那只能由他去了,而她却从没教训过十四弟,由着十四弟和八哥交好,为什么?因为若四哥赢了,十四弟自是无虞,若四哥输了,十四弟也能对四哥的子嗣照拂一二…” 也就是说,宫斗娴熟的康熙的小老婆们都在求稳的前提下追求利益最大化… 其木格默默消化了一会儿,方问道:“那她们如今为什么要掺和?”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孝庄文皇后干嘛非要科尔沁的格格当皇后?” 其木格顿了顿,“可皇阿玛的后宫蒙古人位份都低啊,当时孝庄文皇后也在世呢…” 老十道:“早些时候,得拉拢满臣巩固皇位,因此,才会有赫舍里皇后,我姨母和佟皇后,后来,皇阿玛坐稳了江山,但羽翼也丰了,孝庄文皇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去讨人嫌了…” 其木格笑了笑,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这些太妃如此讨人嫌,就是想让她们的亲戚进宫?可是,如果这样,那不是应该害我嘛?” 老十低声道:“那太一目了然了,这么直奔主题的事,除了你,没什么人会做,按大伙的推测,不论弘历是否挺得过来,朕和弘暄肯定会生嫌隙,弘暄和三个小的也会疏远了…” 其木格道:“那又怎么样,说我不会教导孩子,然后逼你纳妃,这太滑稽了吧?” 老十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一旦人生了嫌隙,那裂痕便会越来越大,有一天,朕没准会舍弃了弘暄,三个小的如今容貌虽然能分辨了,但是毕竟是三生子,谁知道刻意之下,会不会又长成一样,那么爷就会惊觉后继无人,那么,爷是不是就会主动扩充后妃呢?” 其木格喃喃道:“那得等多久啊?” 老十看着其木格,道:“她们有的是耐心…” 其木格摇摇头,“不可能,她们怎么会为了娘家如此铤而走险?她们一个个可都是人精呢” 老十道:“一半是为娘家,一半是为她们的儿子,只有她们娘家的人进了后宫,她们儿子和宫中的联系纽带才不会断…” 其木格气恼道:“依你看,这三个娘娘都掺和了?” 老十道:“爷猜应该如此,她们在宫中经营多年,想做个局,自然容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咱们精挑细选的奴才会背主了。”老十的声音中透着一种空洞。 其木格想了想,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德妃的娘家不显,宜妃的娘家也不算世家,她们也就是在康熙朝才发达起来的…” 老十道:“怕掺和的不止她们…” 其木格顿了顿,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满族几大家都掺和进来了?” 老十看着其木格,微微点头,道:“爷担心如此。” 其木格想了想,觉得不对,“康熙爷对世家出来的闺女可也没怎么宠。” 老十道:“但她们的位份却是尊贵的,没人能越得去。” 其木格气急败坏道:“就是说整个有权势的人家都嫌我碍眼是吧?他们所有的人都冲我来是吧?就是说,因为你没纳妾,所以,我儿子就得遭殃,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告诉我,为了平息事态,凶手不仅不能追究,你还得陪他们家的女儿、孙女儿睡去?你是鸭子还是牛郎啊” 老十皱了皱眉头,“你小声点,什么鸭子牛郎的,词不达意。” 其木格将身后的靠垫拿起来狠狠的朝地上扔去,但还是余怒未消,“什么乱七八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告诉你,他们不想让我好过,他们也别想过好日子,我才不会乖乖的卷起铺盖卷回娘家呢凭什么啊” 老公出息了,糟糠就该靠边站了,其木格可不想混成这等惨样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这一切都是爷的猜测,你别着急。” 其木格气呼呼道:“你好的不猜,怎么竟猜坏的?是不是想顺势纳几个美娇娘啊?” 老十苦笑道:“爷也希望,爷猜错了,再不济,就宜太妃一人搞鬼,你别将火烧到爷头上行不,爷心里也烦着呢…” 其木格见老十的确很不好受,便闭紧了嘴巴,生了一会儿闷气,觉得自己语气不会太冲了,方道:“爷,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道:“就按你说的做。” 其木格傻眼了,“我说什么了?” 老十笑了笑,“别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啊。”见其木格红了脸,讪讪的不知所谓,便接着说道:“先接几个娘家侄女进宫吧,漠北、漠西蒙古也找几个小姑娘,看哪个合适,先给弘暄指了去,三个小的,看和谁合得来…” 其木格睁大眼,“爷…” 老十笑道:“你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大清的后宫不光敦庆朝,就是下一朝,也将是蒙古人的天下…” 其木格还在权衡,老十又道:“其木格,你可是堂堂阿巴亥老郡王的嫡女,别太低调了,你不出声,旁人真的会当你好欺负。” 其木格叹气道:“爷,换个法子行不,孩子们不见得喜欢,弘暄这样,已经让人够焦心的了,我可不想再弄出三对怨偶来。” 老十道:“所以啊,不是叫你多召些人进宫嘛,总能选着合适的。” 其木格只觉得头疼,正想说,她目前想撮合弘历和富察家的小姑娘,又听老十道:“命妇们你每天也召见些,想敲打谁就敲打谁,别客气,各府里的蒙古福晋,不管老的小的,你都多见见,给她们撑撑腰…” 其木格正想问,先敲打哪家,又听老十道:“宫里的宫女放些出去吧,太监嘛和皇庄上的换换,一定要在你生产前弄妥当了…” 等老十交代完了,其木格才问道:“难道咱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其木格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如何,不可能让老十和大清整个统治阶级对抗… 老十很沮丧的道:“哑巴亏爷可不想吃,不过,这案子怕也只能稀里糊涂的结案了…”老十此时才知晓,为什么英明如康熙在某些问题上都只能草草作罢…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案子随便结没关系,但凶手一定要揪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花十年时间会收拾不了他们” 老十无声的笑了笑,搂住其木格,道:“嗯,爷也是这么想的,其木格,孩子们暂时先别说,也许是爷猜错了,不过,如果情况真的这么糟糕,还是由你来给孩子们说吧…” 其木格点点头,又道:“那是不是等情况核实了,我再看要不要耍威风?” 老十摇摇头,“明儿就将威风抖出来吧。” 第二日,京城权贵们便被一件事给惊住了,不是雍亲王被夺爵被投入宗人府,而是一直不怎么冒泡的皇后竟然宣了一批命妇进宫,里面有老十的四舅母、有佟家夫人、有富察家的老福晋,有兆佳家的当家太太,还有太子妃的娘… 按说皇后召见命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自打老十登基以来,其木格和命妇们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而且全是正规场合,四处寒暄的也是九福晋和芳茹,其木格就只是负责接受大家的跪拜而已,也就是说,其木格在寻常的日子里,从未单独接见过什么命妇。 联想起老十对老四的出手,大家都有些胆战心惊… 而理藩院的满汉两尚书则接到老十的圣旨,要求理藩院通知十六名蒙古小格格进京… 什刹海的阿茹娜接到其木格的懿旨,被要求搬进宫去,而同时,命特木尔到九门提督历练的圣旨也由养心殿发出… 弘丰在安安的公主府没待到十分钟,便告辞出门,去了皇家医学院… 而同一时间,在慈善会混日子的东茁接到旨意,正式全盘接管皇家慈善会,而芳茹的哥哥则被调往了光禄寺… 九阿哥则踌躇满志的进宫给他额娘请安…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其木格出手(上) 第六百七十二章其木格出手(上) 紫禁城宫门外 一群盛装的命妇鱼贯而出,默默的上了各自的马车,没人寒暄。 她们刚从储秀宫拜见了其木格出来,其木格并没冲她们发火,也没让她们在院子里等上一个时辰才召见,相反,她们一到储秀宫就被宫人给领进了正殿。 其木格笑眯眯的等她们行完礼后,不仅热情的赐座,还吩咐人给她们泡了好茶,当然,其木格自己喝的是柠檬水。 见着其木格的架势,大家直觉松了口气,看来皇后是特意和大家拉关系的了。 起先,其木格也的确只和大家话了话家常,问了问几家的老人小孩的近况,然后还夸了隆科多老婆皮肤好…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却见其木格蹙起眉头,轻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说来男人们在外忙碌,好似我们女眷天天就闲着了似的,其实,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睡,我们是样样都得操心,不比男人轻松。” 大家心想,难道皇后是想表白一下自己有多不容易?表白就表白吧,听着就是… 不过,老十的四舅母还是适时的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皇后说的是。” 其木格看着这几个命妇,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毕竟是皇后,身份在这摆着呢,好歹也该这些命妇来讨好自己吧,怎么这些人都淡淡的呢,其木格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如果在后世,自己不喜社交,大家了不起来句假清高就算了,可在大清,自己不喜交际,貌似却和蠢沾了边,真是的,弄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怪谁了… 于是,很不是滋味的其木格便笑着对老十的四舅母点了点头,然后便道:“内宅里的事不轻松,所以咱们这些管家的可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一点也马虎不得。” 然后,其木格便敛了笑容,正色道:“最近京里发生的事想必大伙儿都知道了吧,皇上很是震怒,后宅不宁,伤的可是咱们满人的根本,满人本来就人少,子嗣们还被无谓的牺牲在内宅争斗上,简直是岂有此理荒谬之至” 其木格说到后来,声音中带了一抹厉色,还是有了那么一点气势,跟着老十混了这么多年,好歹出来还是能唬唬人的… 这几个命妇都敛了神色,低头看着脚。 其木格品了口柠檬水,道:“这大家子里,年轻的想着争宠,年老色衰的又想着给儿子们夺利,这些本宫都能理解,但是,你们都给记好了,不管是谁,胆敢打子嗣的注意,可别怪本宫无情。今儿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当家主母就得有当家主母的派头,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胸襟,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能耐,谁个府里若再出这等龌龊事惹皇上生气,本宫可就不会客气了本宫别的本事没有,重新给你们各府指个能干无私的当家主母还是可以的” 大家全站了起来,肃手听其木格训话。 其木格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以前的事没人想去追究,大家都着眼于未来吧,今儿你们回去,将本宫的话都传给你们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叫她们都好自为之,要斗没关系,别越了底线,别真的头发长见识短,拎不清。” 大家齐声道:“是,谨遵皇后教诲。” 其木格笑了笑,“教诲说不上,本宫历来不善言辞,有些话也许说的过了火,你们也别往心里去。” 大家自然是齐声说不敢。 其木格看着这几人,想了想,又道:“庶子庶女中有出息的,自然就有不起眼的,对有出息的,你们得好好待人家,别给人使绊子,对那些不起眼的,你们也得尽心照拂到,别让他们在府里受欺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自己男人的份上,还是将自己的肚子撑大吧,装不了船,好歹也容鱼儿游几下。” 大伙儿再次齐声应是。 其木格又喝了口水,方问道:“本宫说的这几点,你们都能做到吧?如果有谁觉得为难的,现在就告诉本宫,本宫自会派人去帮衬一二。” 大家谁敢说做不到啊,自然都拍着胸脯立保证。 其木格点点头,“这就好,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皇上老喜欢说,他这辈子顺风顺水的,就是应在家和上,起初本宫还不怎么当一回事儿,以为皇上是在哄本宫,今儿才知道,皇上说的没错,家不和,再掩的好,那气场都不对,风水都会给带坏了…“ 大家自然再次口称老十说的对,其木格说的没错。 其木格满意了,然后便说自己是孕妇,不能太过劳累,叫她们将自己的话给京里的相关人家都带到,说当家主母不仅要以身作则,更得将内宅管好了,谁没本事就主动让贤,别让男人们回家了都还得操心。 然后,其木格便说自己累了,要歇息了,叫大伙儿都散了吧。 于是,这几个命妇便很郁闷的告辞了,皇后什么意思啊,想换人?可是人家的理由说的也没错啊,叫人想反驳都无法,真是气闷啊,而且还叫给其他人家带话,难道想将京里高门宅院的当家主母都给换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就在这几个命妇的车驾缓缓驶离紫禁城时,又有四辆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验牌的侍卫觉得挺纳闷的,皇后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一碴接一碴的接见女眷… 阿茹娜并不知道缘由,但也很奇怪,问其木格,“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按照最先的安排,特木尔是要去张家口练兵的,怎么突然给派去了九门提督?而且其木格还一反常态的突然召见这么多命妇。 其木格笑道:“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你姐夫顶着呢,你安心在宫里陪我就是。” 阿茹娜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万事都有姐夫担着。” 其木格道:“如果呼和还在的话,你也会和我一样享福的…” 见阿茹娜点点头,其木格又道:“十四弟那里,你还是考虑清楚,如果真的不愿意,我就帮你找找其他的,再耽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阿茹娜没做声,其木格握了握她的手,“儿女们长大了,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两姐妹正说着话,就听太监在外说:“肃亲王太福晋、肃亲王福晋、顺承郡王太福晋、顺承郡王福晋觐见。” 阿茹娜便起身告退,其木格想了想,也没留,还是等自己和大家搞好了关系,再介绍阿茹娜进来吧,眼前的事,阿茹娜的确不应该掺和。 于是,两家铁帽子王的福晋便只见到了其木格一个人。 等大家行完礼,其木格便热络的用蒙古语问道:“你们进京的日子都不短了,如今是喜欢喝**还是茶,都别不好意思,喜欢喝什么尽管说出来,虽然你们比我辈分低,但都比我年长不是。” 肃亲王太福晋笑着点了**,其他三人也纷纷从她。 其木格等**上来后,用汉语问了句,“你们四位进京的年头怕都不短了,最少的也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其木格真不是故意的,而是平日说汉语说顺口了,下意识的没换成蒙古语。 谁知道四个蒙古福晋都没听懂,其木格微微叹了口气,用蒙古语道:“你们进京这么些年,怎么就不学学汉语呢?王爷们是会蒙古语,但他们还是说汉话顺溜不是?” 四个蒙古福晋都惭愧的低头不语,半响,其木格又道:“我知道蒙古女人在京都不怎么受宠,论才论貌,咱们的确逊人一等,不服气不成,但是,你们进京这么多年,连汉话都学不会,这日子过得不顺心,可还真赖不到旁人头上去,叫我怎么说你们才好。” 四个蒙古福晋都不吱声,肃亲王福晋小声道:“就算学会汉语,还不是一样不得宠。” 其木格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好歹也努力了啊,如今王爷可是能挑你的理的,对了,你们汉语都不会,平日管家怎么办?” 肃亲王福晋道:“我们府里是兆佳侧福晋管家。” 顺承郡王则说她们家是完颜氏当家。 这些情况,其木格已经知道了,这两家人是昨儿晚上老十帮她挑的,情况自然一并给其木格说了,太福晋和福晋都是蒙古人,太福晋生的儿子都没养大,但福晋们则都有一子长大成*人,自小就放在太福晋身边养着,如今已经娶妻生子了,也就是说,这两府里的蒙古婆媳是一条阵线上的,而且两家又都是铁帽子王,影响力也大。 但是,其木格却装作才知晓,很是气闷的问道:“你们才是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怎么让旁人管家?” 肃亲王太福晋尴尬的笑了笑,道:“皇后有所不知,我先头嫁进来的时候,府里的侧福晋已经当家多年了,等她去了,老王爷便将管家权交给了儿媳妇,当时,海拉苏氏还没嫁过来。” 也就是说他家两代蒙古福晋都因为是晚入府,所以才大权旁落的。 顺承郡王家的则是很羞愧的说,因为能力不够,没管好,给剥夺了权力,她家的太福晋也很惭愧的说,没帮好儿媳妇。 其木格听完后,想了想,道:“回去就将管家的大权收回来,既然当了嫡福晋,就该担好嫡福晋该担的责,不能白领朝廷禄米啊。” 四人都楞了,看着其木格,有些吃惊。 其木格有些不悦道:“说句不好听的,别让人家说你们占着茅坑不拉屎…”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其木格出手(下) 第六百七十二章其木格出手(下) 听着其木格很不快的说了句粗俗话,肃亲王福晋看着其木格,犹豫的试探道:“不瞒皇后,如今,怕是,怕是,有些难…” 其木格不悦道:“有什么难的,你们是身体不好啊,还是犯了错啊,不好将管家权收回来?你们偷闲了这么多年,终于羞愧了,想明白了,要给夫婿分忧了,本宫想,王爷们若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夸你们还来不及呢,侧福晋们拿着侧福晋的月例,干的却是嫡福晋的活,怕早就有怨言了,如今你们肯劳心了,她们还会不欢天喜地的,告诉本宫,难在哪儿啊?” 见四个蒙古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无措,其木格又加重语气,道:“不是我说你们,论才论貌,你们都差人一等,还尽想着躲清闲,换我是男的,也不喜,你们给我记住了,不能娱夫婿一笑,那就努力为夫婿分忧,你们堂堂嫡福晋不管家,让侧福晋在府里做主,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王爷宠妾灭妻呢瞧你们,都给你们男人惹了些什么事” 虽然其木格说的声色俱厉,肃亲王福晋却展颜笑道:“皇后说的是,臣妾是茅塞顿开,回去可就得马上给王爷请罪,我们偷懒,倒累得王爷名声受损,太不应该了,真是该罚。” 其木格瘪瘪嘴,“可不是该罚,本宫猜,王爷们若不是为了顾全满蒙亲善的大局,早狠狠罚你们了” 肃亲王福晋忙笑道:“是,是,真是羞愧的没脸见人了。” 其木格正待露出个笑容,却见顺承郡王福晋一脸为难,便问道:“顺承郡王福晋,怎么,你不愿意为你们王爷分忧?” 却听顺承郡王福晋轻声道:“不瞒皇后,我怕管不下来。” 肃亲王福晋拉了一下她,小声道:“你糊涂了,你管不下来,你儿媳妇还不行?叫你管家,又不是叫你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做,你分给你儿媳不就行了?” 说完又对其木格笑道:“皇后别见怪,她就是这个性子,不过,她儿媳倒泼辣的很。” 其木格笑道:“蒙古女儿怕还真找不出她这样的,在京里性子再给磨得没了,也不至于这样啊,可是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看看是你自作自受,还是真的有人给你委屈?” 顺承郡王福晋不做声,有些犹豫,其木格继续笑道:“有本皇后给你做主,你怕什么?” 顺承郡王太福晋抹了把泪道:“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我们过的叫什么日子…我才嫁进京来的时候,也不信这个邪,还请当时的太后娘娘做主了的,可是,可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讨到好,还连累了腹中的胎儿…” 其木格道:“那是太后娘娘太仁慈了,我可没太后娘娘那么好说话,爷们想宠谁我管不着,但尊卑嫡庶得给我分清了,谁要变着法的宠妾灭妻,那就搂着小妾回盛京老家去,少在京里丢人现眼” 顺承郡王福晋也红了眼,道,“皇后,我生了四个儿子,可如今只站下一个,真的怕了…” 其木格冷冷道:“怕了?你怕了,歹人就笑了,有什么好怕的汉人有句话可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肃亲王福晋叹了口气,道:“她又才折了一个孙子。” 其木格道:“不是说她儿媳妇能干嘛,怎么也没保住?”也是,再能干,不管事也没辙,于是,其木格对顺承郡王福晋道:“皇上正为内宅女眷谋害子嗣生气呢,你回去就你叫儿媳妇彻查此事,不管查到谁,都绝不轻饶这等邪风可不能纵容” 顺承郡王福晋忙应了,“谨遵懿旨。” 顺承郡王太福晋则道:“皇后,回去我就帮我儿媳妇将家管起来,起初怕是会做得不如意的地方,还望皇后听了闲言碎语后,别恼我们蠢。” 肃亲王太福晋和福晋也都齐声表示,请其木格对她们做的不对的地方,多多海涵。 其木格明白,她们贸然接手,府里有段时间肯定会乱成一团糟,当下便道:“这很正常,你们别担心这个,了不起二个月,也就能上手了。” 肃亲王福晋笑道:“就怕王爷会说我没本事,让皇后丢脸…” 其木格觉得肃亲王福晋更对自己的胃口些,也笑道:“你难道就不会说奴大欺主,让本宫不丢脸?” 肃亲王福晋笑道:“皇后说的是,瞧臣妾这榆木脑袋。” 其木格笑道:“太后娘娘虽然去了,但我这个皇后还在呢,你们日后若有什么委屈,只管进宫来找我,不过,话可先说在前头,本宫可是只帮理不帮亲喔…” 大伙儿齐声谢过其木格。 其木格又正色道:“今后可别让本宫再听到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之类的话,这日子过不下去,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动不动就怪男人喜新厌旧,男人们在外头辛苦一天,不容易,你们扪心自问,当他们回府后,你们可让他们省心了?得体谅男人,他们也有他们的为难之处,夫妻嘛,多体谅体谅,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你们都给本宫好好学汉语,喔,两位太福晋就算了,但你们两个都给我好好学,学不好汉语,本宫可不会帮你们主持公道,不论什么事,一定断你们无理。” 见四人都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其木格又问道:“你们的儿子如今都领的什么差事?” 这下两家福晋都不说话了,看来的确如传闻所说,不怎么样。 肃亲王福晋的儿子整天惹是生非,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被他爹关禁闭,而顺承郡王福晋的儿子则老实得不得了,有点笨。 半响,肃亲王福晋怏怏道:“我家那小子不成器,愁都愁死人了,所以,暂时还没领差事。” 顺承郡王福晋则郁闷道:“我家那小子太老实了,被人卖了,都还会帮着数钱呢,王爷也不敢给他谋差事。” 其木格笑道:“我问问皇上吧,看他哪天得空召见他们一下,他们可是两家铁帽子王府的嫡子呢,若不成才,皇上脸上也无光啊。” 四人没想到还有这等福利,皆起身郑重的谢过其木格,声音都激动的有些发抖。 其木格坦然的受了大家的谢拜,然后又对两太福晋道:“嫁进京的蒙古女子怕有小一百多号人吧,本想都见见的,但是,我身子又重,实在没这个精力,你们就代我传个话,别给本宫丢脸,她们想偷懒可以,别让本宫知道,若让我知道谁家的蒙古嫡福晋不管家,我就将她们和她们家的男人一并罚,懒妻还不是男人给惯出来的” 两太福晋应的那叫一个响亮,其木格满意的点点头,心想,我让你们八旗贵族和我斗,哼,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 要知道嫁进京里的蒙古女子,一多半的人都是坐着冷板凳,真正管家的没几个,其木格这么一说,可让那帮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的蒙古女子找到鸡毛令箭了,——这些蒙古女子在娘家有几个是受气的,到了京城,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占,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可以打个翻身仗了,怎可能不好好利用,可以想见,京城内宅之中,蒙古贵族和八旗贵族的争斗不日即可激烈上演… 而其木格在接见这两拨人时都没清场,就是想让有些话给传出去,因为自己没哪句说的没道理,不怕人知道,尤其不怕康熙知道,更不怕御史知道,其木格就是要让这帮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真以为那么的没水平? 等两个铁帽子王府的两代嫡福晋走了后,其木格想了想,叫人将芳茹找了来。 其木格没给芳茹脸色,只是淡淡的说:“今儿虽然见了你额娘,但人多,有些话不好给她说,你回头派个人去知会一声,别象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打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简直是不像话。” 芳茹一惊,急忙跪下,“皇额娘,儿媳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皇额娘明示。” 其木格道:“你将话带回去,你额娘和你阿玛,总归有一个人知道。” 芳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皇额娘,您别生气,儿媳这就叫人好好问问…” 其木格看着芳茹,心中真的也挺难过的,“告诉你额娘,做好自己的本分,就万事出不了差错。” 芳茹低咽道:“是。” 其木格道:“你起来吧,别跪着了,给我说说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事?” 芳茹静静的站起来,挑了几样重要的给其木格说了。 其木格不得不佩服,芳茹管家的确是一把好手,当下点头道:“嗯,见你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最近的开支好像也在涨啊,怎么回事?待会儿将账册拿来我看看…” 对于芳茹的管家大权,其木格暂时不打算动,但是,其木格也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拿了那份钱就得干那份事,否则,隐身掌柜当久了,会被篡权的… 等芳茹走了后,其木格想了想,还是打算会会三个太妃,这个提议,老十昨晚是给否决了的,但是,其木格委实咽不下这口气,自己是享专宠了,但是,并不是康熙的专宠啊,这群老巫婆干嘛这么心理不平衡? 于是,在老十不知道的情况下,其木格发出了帖子,请三位太妃到御花园喝下午茶赏花… 第六百七十三章 解释 第六百七十三章解释 老十散朝后就埋头处理公务,虽然心很烦,心情很不爽,但是,该签的字还得签啊… 一直忙到下午,老十屁股都没挪一下,文案工作太繁琐了,老十正打算暂时休息一下,就见一太监进来了,说收到了弘参的信。 老十心中一喜,接过略略一看,抬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三阿哥给太上皇去信没?” 太监道:“给了,已经送去乾清宫了。” 老十只能祈祷,弘参在给康熙的信中可千万别说什么他是天竺皇帝的亲戚之类的话,那康熙肯定会对蒙古人越发忌惮的。 不过,信已经送去,老十也没法子,只好叫太监退下,专心的将弘参的信从头又仔细看了一遍。 在信中,弘参说了许多异国的风土人情,对英国人在天竺的经营也交代得比较仔细,然后就是请老十派人去陆地边境接他派去攀亲戚的人,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水师那边也得定期去天竺… 最后,弘参便是问弘历是不是出事了,他老做不好的梦,可以想见,弘参给弘历的信中肯定会大篇幅就他的噩梦进行阐述… 看完信后,不知怎的,老十心情好了许多,虽然外人面目可憎,但儿子们都个个挺乖的,老十觉得自己能想得开了,换谁也都宁愿和外人斗个你死我活,而不希望看到家里乱成一锅粥… 老十当即便叫人去储秀宫,吩咐其木格晚上加菜,至于其木格和命妇的见面情况,老十问都不问,在老十看来,其木格就是万事都图个省事,并不是没那能力,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其木格欺负不了那些命妇…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其木格去御花园和三位太妃喝茶去了,老十郁闷了,其木格怎么不听劝呢,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御花园盯着比较好,老十还没挪脚,却发现乾清宫的太监来了,说康熙有请,老十只好叫人去找弘丰,让弘丰去御花园罩着其木格,指令刚发下,老十就怏怏的给收回来了,因为弘丰一早就被他派去了太医院的学堂,此时怕还没回来… 老十只能希望和康熙的会面能飞快的结束… 而弘暄此时也赶到了乾清宫,正在冲康熙叹息着,“听说弘晖挺聪明的,真是可惜了…” 康熙很生气,“你管这些破事干嘛?他养的暗卫是怎么一回事?” 弘暄无奈道:“孙儿也不想管啊,可那些奴才就捡这个说,孙儿有什么办法,关于暗卫一事,是三伯和九伯在查,孙儿不大清楚。” 康熙想了想,“你和你三伯换一下,反正他喜欢嚼舌头。” 弘暄应道:“是。”没敢说今天压根就没见着他亲爱的九伯。 然后,康熙便问了:“你皇阿玛下的什么旨?接蒙古小格格进京干嘛?” 弘暄笑了笑,“孙儿昨夜没回宫,今儿早朝散了后,又去刑部处理了些文案,然后又去了四伯府,刚刚才进宫,一进宫就直奔皇玛法您这儿来了…” 弘暄表示他还没和老十打过照面呢,所以呢,自然不了解老十的用意,不过却加了句,“皇阿玛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康熙道:“你皇阿玛简直是想起一碴是一碴,还有你皇额娘,简直是,简直是…” 康熙连说了两个简直是,但却接不出下文,其木格这回貌似不算胡闹啊… 弘暄也耳闻了其木格挑动蒙古女人抢班夺权的事,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在康熙面前还是必须维护其木格,便道:“虽然事情我不大清楚,但是,想必大家是误会了皇额娘的意思…” 康熙想了想,觉得现在和弘暄讨论这个话题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于是转了个方向,“就你看来,你四伯下手害你十八叔的可能性有多大?” 弘暄看了眼康熙,摇摇头,“不好说,如今瞧着,四伯背地里经营了不少东西,若说他对十八叔下手,反正孙儿是信的,不过…” 康熙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弘暄看着康熙,道:“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什么都有可能…”也就是说,小十八也可能是被其他人害的,也可能是真的生病。 一句话,弘暄说了当没说。 康熙有点微怒道:“弘历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弘暄摇摇头,“还是没证据。” 康熙很有气势的指示道:“给朕好好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弘暄大声的应道:“喳” 弘暄正高声应答时,老十急急赶到了,行完礼后,就扭头问弘暄:“怎么,查出新的证据来了?” 因弘暄在这,而且声音又那么的有气势,老十想当然的以为,康熙召他来是为了正事。 不想,康熙却将桌子一拍,怒气冲冲道:“你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 康熙突然发火,让老十和弘暄都给吓了一大跳,老十看了看非常非常生气的康熙,想了想,还是不怕死的来了句,“皇阿玛,您说的是儿子?” 老十认为,也许他那隐藏最深的四哥又给查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得自己老爹气急攻心了,只顾将脏话给骂出来,顾不得是否骂错对象了… 哪知康熙却恼怒道:“不骂你骂谁?你给朕说说,急召16个蒙古小格格进京干嘛?你媳妇刚刚召见两拨命妇又要干嘛,你是不是嫌日子过于太平了,非要找点事啊?” 老十一听,原来自己这一骂不仅没给躲过,还给提前了,心中很是不快,对弘暄横了一眼,骂道:“怎么查个案子都不专心,一点新进展都没有”在老十看来,如果弘暄查出了什么令人震撼的消息,康熙哪还有闲情来管自己的事? 无端受到牵连的弘暄很无辜的低下了头,心中却在打着小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自己老爹公然做出姿态要增强蒙古人在京的势力? 弘暄没反驳,康熙却看不过眼,骂道:“你当弘暄好欺负是吧?朕还没闭眼呢,说,为什么干这混账事” 老十皱了皱眉头,斟酌着用词,“皇阿玛,这个事嘛,是这样的,蒙古格格啊,为什么要召蒙古格格啊,是有原因的…” 康熙冷冷笑道:“什么原因,朕洗耳恭听。” 老十嘿嘿笑了笑,今天太忙,没时间想词应付康熙,来的路上又在担心其木格和三太妃子喝茶会喝出事,所以,如今老十有些抓急。 弘暄却迟疑的出声了,“皇阿玛,该不会是因为咱们前段时间议的事吧?” 老十楞了一下,呵呵笑道,“对,对,就是为那事快给你皇玛法说说。” 康熙怒道:“弘暄,你先头可是说不清楚的” 弘暄很坦然的笑道:“是啊,孙儿先头真的没想到,此时才突然想起来的。” 康熙冷笑道:“怎么,你皇阿玛给你说过,要你娶一帮蒙古媳妇?” 弘暄摸摸额头,心想,娶十六个蒙古格格,以为我们还没进关啊…,弘暄正腹议康熙想法过于没谱,不想,老十却来了句:“如果弘暄都喜欢,他要全娶了也无所谓。” 弘暄忙苦恼的喊了声,“皇阿玛…” 康熙冲老十再拍了一下桌子,“你有没有脑子” 弘暄忙道:“皇玛法,是这样的,有次我和皇阿玛说起策棱额驸,皇阿玛夸策棱额驸对大清忠心耿耿,全赖皇玛法教诲…” 老十边听边点头,表示,弘暄所说属实,心中却在犯嘀咕,心想,没召策棱的闺女啊… 却听弘暄道:“然后我们就说到了蒙古八旗,说到了在京的蒙古侍卫,然后便说到了该怎么才能更好的让蒙古人不生二心…” 康熙冷冷道:“召人家小姑娘进京,就能让人家不生二心了?什么逻辑” 弘暄笑道:“皇玛法,可不能小看女人的力量。要让蒙古人对大清有归属感,不能光从男的方面下手,女的在家生儿育女,对小一辈的影响也大着呢,咱们每年都会从漠南蒙古中选几个男丁,让他们进京当侍卫,为什么就不能选几个小姑娘,让她们在宫中学些礼仪呢?虽然咱们宗室闺女嫁往蒙古的人不少,但毕竟不可能让每个蒙古王公人人都娶一个宗室女吧?尤其是漠西和漠北蒙古,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试试教化蒙古小姑娘呢?” 老十此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是傻子了,于是忙接话道:“是啊,皇阿玛,当时和弘暄随口议了议,回头就给忘了,这两天才想起来,觉得可以试一试,本来想多召些漠北和漠西蒙古的小格格的,但是又怕漠南蒙古不满,所以还是漠南蒙古的多些。” 暗暗松了口气的老十,对弘暄的急智暗暗表扬了一番,又道:“但这话怎么可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只能含糊了,倒让皇阿玛操心了,而且这事吧,儿子也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堂堂大清天子,竟然打女人的主意,嘿嘿,儿子觉得有些丢人…” 康熙是什么人,如果老十一上来就口齿伶俐的这么说来,他倒是会信,如今,摆明了是弘暄临时帮老十想的主意,康熙有些后悔,该让弘暄先退下的,于是,还是板起脸色,道:“那你媳妇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其木格干了什么,但老十却真的不知道,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肯定知道,所以反而没人给他汇报,因此,老十还以为其木格今天大概对命妇发火发得稍微大了些,让康熙觉得不妥,于是,便想当然的笑道:“皇阿玛,其木格就是个直性子,没坏心眼的。” 康熙阴森的冷笑了两声,道:“没坏心眼?朕看她摆明了就是要整个内城都鸡飞狗跳” 第六百七十四章 杂 听的康熙如此说,老十不大在乎道:“不就训了几个命妇嘛,其木格是皇后,就算话说得过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阿玛又何必给那些命妇抱不平。” 说完,老十还嘀咕了一句,“其木格可是你嫡亲的儿媳妇。” 康熙气得鼻子都要生烟了,“你不明是非,还要朕也跟着不明是非?” 弘暄一见,觉得大概自己老爹真的不知情,十之**是自己额娘说着说着,超常发挥了… 于是,弘暄急忙道:“皇玛法,皇额娘如此行事,其实真的让人挑不出理来,她哪句话是在无理取闹了?” 康熙指着弘暄,道:“弘暄,你是你额娘的儿子,但你更是大清的太子” 弘暄忙道:“是,孙儿从没忘过我是太子,所以我才认为皇额娘做的没错。” 将康熙要发飙,弘暄急忙道:“咱们不可能将潜移默化的希望只寄望于这16个小格格身上吧?等这些人又嫁回蒙古后,蒙古王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肯定会想辙应对了,这16个格格没准泡都不冒一个,就给打入另册了,尤其是漠北和漠西蒙古,但咱们也不可能一次就下旨召四五十个进京,这不合乎常理啊,所以,咱们只能让蒙古人主动求着咱们接收她们的闺女,而皇额娘如此做,蒙古人就会相信,皇额娘要大力扶持蒙古,他们以为机会来了,见自家闺女不在这16人名册上,就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四处找关系,到处给人塞银子,求咱们准许他们将自家闺女送进京来在亲戚家暂住着,以求有机会见得天颜…” 康熙疑惑的看着弘暄,“你皇额娘的说辞是你给准备的?” 弘暄郑重的点点头,“是,不过,皇额娘说着说着,也没全按草稿来,有些话说的略微不是那么的妥当。” 老十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强迫自己不去看弘暄,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其木格到底干什么了? 康熙琢磨了一会儿,道:“朕不管你们起初是想干嘛,但是,既然如此给朕解释了,那么就得按这解释来办,否则,朕绝饶不了你们弘暄,你别以为你跑得掉,朕到时连你一起罚。” 等老十和弘暄走后,康熙陷入了沉思,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想了想,遂命人起驾,去御花园,康熙想会会她这个儿媳妇… 而老十从弘暄口中得知其木格如此的超常发挥后,心中很不是滋味,其木格都有长进了,自己竟然要靠弘暄来解围,太丢人了 弘暄则在追问真正的缘由,“皇阿玛,今儿我一直没见到九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九伯去处理去了?” 老十怔了怔,“你九伯没去查案?” 弘暄摇摇头,“皇阿玛,你不知道?” 老十想了想,道:“你去御花园找你皇额娘,朕寻你九伯去…” 早朝上九阿哥都还在呢,这说明九阿哥没病没灾,想起九阿哥说今天要去找宜太妃身边的老人,老十猜测,大概九阿哥发现了什么猫腻,一时给接受不了,找地方躲起来了… 老十思及此,也很有些不淡定,自己只是猜测,而如今,猜测马上就要被证实了… 于是,老十还没回到养心殿,便差人去寻九阿哥… 而九阿哥此时正在内务府查档案。 九阿哥上午就去见了宜太妃,先和宜太妃轻言细语的话着家常,“额娘,四格格大婚那日,您能请旨出宫不?” 宜太妃噌怪的瞪了九阿哥一眼,“怕是不行,胤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挑了这么个女婿,唉,那么多好的你不选…”宜太妃还是很耿耿于怀。 九阿哥笑道:“不就出身低了点嘛,嘿嘿,儿子不是给你说过嘛,四格格大婚后,皇上就会将傅清外放到天津去,有皇上栽培,他想不出息都难。” 宜太妃微微点点头,“这安排倒是不错,皇上真是费心了。” 九阿哥笑道:“皇上对儿子那真叫没的说。” 宜太妃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你就好好给皇上办差,家产大半都捐了出去,给子孙们也挣到了长久的富贵,你就别一心再琢磨着怎么赚钱了。” 九阿哥点头,道:“儿子知道。” 宜太妃顿了顿,又道:“五格格的婚事,你也多上上心,弘相那你也多提点些。” 九阿哥一一应了,等宜太妃没什么交代的了,方道:“额娘,儿子想见见你宫里的老人。” 宜太妃扬扬眉,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笑着解释了一下原因,宜太妃强笑了一下,问道:“是你自己主动提的?还是皇上吩咐的?” 九阿哥笑道:“皇上那么忙,哪想得起这些。” 宜太妃想了想,道:“现在就见?” 九阿哥点点头,宜太妃便吩咐身边的老嬷嬷去传人。 九阿哥见了两个老太监和一个老宫女,但也没问出什么来,他们和那姓王的奴才都没太多的接触。 九阿哥在宜太妃确认了没什么遗漏的人员后,很是黯然的摇摇头。 宜太妃见状,有点遗憾道:“看样子,额娘帮不了你了。” 九阿哥甩甩头,道:“无事,儿子再想想其他法子。”说完便起身打算告辞,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还是该再游说一下自己的额娘在四丫头大婚那天,请旨出宫的,便猛的转身回头,却发现自己额娘给吓了一大跳,九阿哥不由咋舌,“是儿子莽撞了…” 在得到宜太妃的保证,说一定试试给康熙请假后,九阿哥方满意离去。 不过,还没出宫门,九阿哥就想起,他额娘身边的老嬷嬷也是老人啊,怎么能忘了呢?… 九阿哥放慢了脚步,联想起自己额娘被吓的那有些夸张的一大跳,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但旋即就摇了摇头,不敢再顺着那条思路想下去… 不想,却碰到了同样神色很奇怪的十四。 十四刚见了德太妃,保证自己会想法子向老十求情,并说老十已经准了,准三个侄儿们先迁到他府里去。 娘俩一阵唏嘘后,德太妃便叫十四去佟家走动走动… 十四自然告诉德太妃,佟家肯定是能躲就躲,不想,德太妃却冷冷道:“他们家想躲开,可没那么容易,你尽管去找就是。” 十四不知道自己额娘为什么这么笃定,只好应下。 十四觉得很是奇怪,自己额娘当初可是佟皇后身边的宫女,对于佟家的秉性会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笃定佟家会淌浑水?难道她拿捏住了佟家的什么把柄?但是,佟皇后早就逝世了,佟太贵妃和自己额娘走动又不多,能有什么把柄让佟家忌惮? 而且佟家和老十又没什么交情,也只能陪着自己去乾清宫找门路,难道多一个佟家求情,皇阿玛就会施以援手? 十四只觉得心烦意乱,不想,在宫门口遇到了同样眉头不展的九阿哥… 两兄弟胡乱相互道了声好,就分手了。 两人都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便都没去上班,骑着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慢慢晃悠着,想理出个头绪来。 结果,头绪还没理出来,就得到了消息:其木格冠冕堂皇的挑动在京蒙古女子抢班夺权。 再一联想到老十突然下诏,召集16个蒙古小格格进京,九阿哥和十四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老十为什么要扶持蒙古人在京的势力? 思索片刻,九阿哥索性跑到内务府查档案去了,不想,刚到没一会儿,十四也来了,两兄弟只能相视苦笑,想问却都不敢问,只好讪讪的各自默默低头翻册子… 而弘历此时也很郁闷,下午上武学课的时候,他没看到弘丰,一问,才知道弘丰早请假出宫了,弘历觉得弘丰太不仗义了,请假出宫怎么能不叫自己呢? 但是,弘历还是等放学后才拉着雅朗出宫,“不过,就算三哥给我说了,我也不会请假的,这可是武学课,不能耽搁。” 这下轮到雅朗郁闷了,“我不喜欢上武学课。”雅朗骑射功夫都垫底,很伤自尊,所以对武学课有着很强的抵触情绪。 两人一路唧唧歪歪的到了十二阿哥府,发现十二福晋娘家的亲戚也在,倒也没生疑,径直给十二福晋请了安,弘历郑重的给十二福晋道了谢,奉上其木格早早就准备好的谢礼,然后便打算拉着雅朗告辞了。 而十二福晋却留他们吃点心,弘历不好推托,便姑且按纳性子坐了下来。 一顿点心吃完,几个孩子相处得倒也算是融洽,出得府来,雅朗对弘历道:“富察家的小姑娘瞧着可真聪明。” 弘历笑道:“可她年纪比你小,你想早点成婚选她怕是不成…” 雅朗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呢?”红着脸的雅朗又悄悄凑到弘历耳边:“你身边有通房丫头没?” 弘历摇头道:“皇额娘说了,再不济也得等我们满16岁才能近女色,说太早了,不利子嗣。” 雅朗楞了一会儿,“那我不是不能早结婚?”雅朗不在意结婚早晚,他在意的是能不能给自己老爹早生几个儿子,完成任务后,就能不再被圈着养了… 弘历想了想,“那富察家的小姑娘倒还合适…” 雅朗则诡秘的笑道:“喜塔腊家的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安置?” 弘历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策马狂奔了起来。 雅朗瘪瘪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真是的…” 张家口,九阿哥的三女婿,纳兰永福见一队车马缓缓驶来,对身边一蒙古装束的男子道:“王爷,应是色卜腾布郡王和大格格的车驾到了。” 站在永福身边的正是九阿哥的二女婿巴林博尔济吉特氏郡王侃布,侃布身边还有一旗装女子,正是九阿哥的二闺女,侃布抖一抖缰绳,道:“咱们迎上去吧。” 不想,车队中却没有厄鲁特绰络斯氏郡王色卜腾旺布,只有大格格,厄鲁特王府的属官说色卜腾旺布身体有恙,无法前来。 侃布抿了抿嘴没做声,永福等大格格和二格格抹完泪后,方道:“大格格,车驾得留在张家口…” 永福话还没说完,厄鲁特王府的属官就发出了异议。 侃布没好气道:“你将车驾大摇大摆开进京去,打乱了皇上的计划,看不宰了你” 侃布是郡王,说话不客气是应该的,但永福却不行啊,只能笑着给大格格解释,“皇上要给岳父大人一个惊喜,所以,命我只能在四格格大婚前一日才能将大家引进府去呢,车队太显眼了,这一路走来,没准会有口风传到岳父耳里 第六百七十五章 明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明了 老十心情不好,明眼人都知道,因为雍亲王进了宗人府,而庄亲王又突然病倒了,一堆烦心事… 九阿哥心情很糟糕,京城人大多也知晓,因为富察家送的聘礼很是循规蹈矩,害得九阿哥不得不将早就预备好的大大的嫁妆给压缩了一半,一方张狂,一方低调,不是显得张狂的一方越发没水平嘛… 十四有些心烦意乱,兵部的人都察觉到了,猜他大概在为他家的三个待嫁的闺女操心,三个闺女年纪相仿,如今也该议亲了,圣眷再浓,也不可能三个闺女同时留京啊… 当然了,各宗室和重臣的心情更是不好,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因为一个个后院正在鸡飞狗跳,热闹得很…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去过多的关注老十这三兄弟的心情,自顾不暇啊,蒙古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不过,这这种情况下,大伙儿依旧密切关注着乾清宫,毕竟老十突然对老四下手,康熙的态度和反应可是关键中的关键,决定着未来朝局的走向啊… 而康熙的反应却让很多人大失所望,因为康熙竟然四平八稳的在乾清宫练字,好似外面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看来要想康熙借此废了老十无异于又成了一场奢望… 其实,康熙远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只是善于伪装罢了,要知道,在御花园里和其木格会面后,康熙当晚可是一宿都没睡着,又是焦心又是发愁… 康熙赶到御花园时,一走进皇家女眷的茶话会现场,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一是没伺候的下人,二是自己的三个小老婆面色不怎么好看,康熙扫了一眼自己那个傻乎乎的、不怎么善于交际的儿媳妇,心想,能同时将三位太妃一起给得罪了,其实也是一种本事啊… 当然,三位太妃一见康熙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而有些蠢的其木格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丝意犹未尽的兴奋,让康熙觉得此人真的是笨没得救了… 一阵忙乱的见完礼后,康熙便问大家刚才在闲聊什么。 三个太妃笑意盈盈的正待开口,就被其木格抢了话头,这让康熙有些微微发愣,虽然和其木格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其木格基本上是不被点名就绝不出声的主,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如此不礼貌的抢话? 但是,康熙发完楞后,却冲其木格微微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于是,其木格便淡淡笑着告诉康熙,她们一群女的正在讨论如何捍卫家庭,此言一出,虽然三位太妃神情都未变,但凭着多年来的了解,康熙知道,他这三个小老婆此时肯定恨不得堵上其木格的嘴。 于是,康熙也淡淡笑了笑,“喔,可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 其木格笑道:“儿媳认为,其实简单得很,那就是得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康熙挑了挑眉头,“如何解?” 其木格面带微笑并口齿清晰的说道:“就是说,得有承受得住两败俱伤的勇气。” 康熙见这个文盲儿媳妇今儿老说成语,觉得很不习惯,但是,还是说道:“两败俱伤,这可是下下策。” 其木格笑着点点头,道:“我可不管什么是上策,什么是下策,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康熙皱了皱眉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胤誐给你说的?” 这下轮到其木格发愣了,有点搞不动康熙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总不能说自己看书看来的吧,谁知道是哪本书上写的。 其木格压根就不知道,这话是毛爷爷的原创,就是老十来了,也给康熙找不到出处。 还好康熙没继续问,而是思索了片刻,道:“今儿你见两拨命妇,是因为有人犯着你了?”天下第一号人精康熙很快就将所有事情给联系了起来,全明了了,神情不由也严肃了许多。 康熙认为和其木格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就得直来直往,说含蓄了,她压根就听不懂,白费口舌,于是,便问得很直率,让他的三个小老婆都不由一怔。 其木格顿了顿,还是选择了点头。 康熙冷笑了一声,“你知道玉石俱焚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两败俱伤是什么意思?” 其木格点点头,觉得康熙太侮辱人了,自己再文盲,好歹这两成语的字面意思也能看明白的啊… 康熙再度冷笑了一下,道:“朕觉得你不大明白,哼,朕来告诉你,想要玉石俱焚,想要两败俱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记住,要做到这两点中的任何一点,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双方得势均力敌。” 其木格笑道:“皇阿玛教训的是,但是,是骡子是马,不也得牵出来溜溜嘛,没过招之前,谁强谁弱都是虚的,而且儿媳更相信,狭路相逢勇者胜。” 康熙冷哼了声道:“《孙子兵法》也给搬出来了,看来是做好万全准备了的啊…” 其木格才不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孙子的话,她反正是从《亮剑》中学到的,所以啊,有时候电视作品还是很能发挥教育作用的… 康熙冷哼完了后,又来句,“胤誐性子本来就急躁,你不在一旁劝着点,竟然还跟着闹,成何体统” 其木格没给吓得当场跪下,而是径直看着康熙,道:“儿媳不觉得皇上在胡闹。” 康熙道:“你没读过书,但应该还是听过‘顾全大局’这一词吧?” 其木格听了康熙的话,笑了,道:“皇阿玛,为什么要让我们来顾全大局呢?既然都说了是大局,那就得大家来顾全,仅仅只有一方的忍让,不仅仅换不来大局的顾全,反而还会成为他人眼中的软柿子。” 康熙气恼的站起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诡辩了?” 其木格无谓的看着康熙,道:“皇阿玛,我一介弱女子,没别的祈求,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家,只希望皇阿玛长命百岁,只希望皇上平平安安,只希望孩子们健健康康,这个祈求不过分吧?如果这么简单的心愿都要遭人破坏,那么是谁在不顾全大局?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都不怕翻船,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们不是赤脚的,我也不是,那就不存在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一说,我怕他们什么?” 其木格说到这,情绪有些激动,但一激动完,其木格就惊觉自己是在和康熙对话,于是,急忙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所以,皇阿玛,儿媳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是在诡辩了。” 说完,其木格还给康熙跪下了,没办法啊,大清还是康熙最大啊… 不过,其木格刚跪下,支援军弘暄就赶到了,“参见皇玛法,参见三位太妃,那个,皇额娘,你可是双身子啊…” 弘暄边说边看了看康熙的脸色,见康熙脸色不大好,也急忙跟着跪了下去,“皇玛法,孙儿不知道皇额娘为什么冒犯了您,但是,请您念在皇额娘双身子的份上,别和她计较了。” 康熙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问她,是朕让她跪的嘛?” 弘暄一听,急忙爬起来去搀扶其木格,“皇额娘,皇玛法和蔼着呢,你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 其木格顺势站起来,但还是不忘对康熙道:“谢皇阿玛。” 康熙气呼呼的,没理其木格,弘暄则急忙找了个由头护送其木格回储秀宫去了。 而康熙等其木格和弘暄走后,则冷冷的扫视了三位太妃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当晚,康熙便失眠了,对于勋贵世家的行径,康熙那是非常非常痛恨的,而且也是万万不能容忍的,皇家哪能容许旁人来算计因此,康熙不反对老十出手,但是,康熙对老十大刀阔斧的出手方式很是不赞同,真闹得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大清就得卷起铺盖卷回关外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祖宗? 其木格这个文盲皇后可以赌气不顾全大局,但是,老十这个皇上怎么能不顾全大局呢? 因此,一晚上,康熙都在生气,既气那些勋贵世家,也气老十。 气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康熙拒绝了老十的请见,但却让弘暄进了屋。 康熙很是忧心忡忡的对弘暄道:“徐徐图之,徐徐图之,你皇阿玛怎么就学不会呢?” 哪知弘暄却道:“皇玛法,孙儿不敢苟同,皇阿玛徐徐图之的事并不少,八旗改革、官绅一体纳粮、皇家太医学院、州府学堂等等,每一样皇阿玛都恨不得明天就能出成效,但是,他不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慢慢来的嘛,许多事不都是探讨探讨再探讨的嘛…” 康熙有些生气道:“那么你是赞成你皇阿玛这么干的了?朕告诉,蒙古人一旦得势,必将成为大清的心腹大患,你皇阿玛那是在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弘暄道:“皇玛法,蒙古人的势力不会做大的,这点皇阿玛心中有数。” 见康熙不大相信,弘暄便劝道:“皇玛法,你就姑且信皇阿玛一回吧,何苦这么早就下论断呢,如果,如果皇阿玛真的拎不清了,你再出手也不迟啊…” 康熙看着弘暄,幽幽问道:“你皇额娘呢?” 弘暄这下笑了,“皇额娘胆子可小了,而且她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阿巴亥,期许都一样,就是平平安安的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弘暄的安慰起了作用,反正,康熙真的没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开始在乾清宫练起了大字。 但是,九阿哥和十四却知道,他们的亲娘这两天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她们身边好几个老人都被康熙找了个由子给撵到皇庄去了… 看着京中各府的一片乱象,九阿哥和十四都猜测老十怕是会重拳出击了,——他们两人比康熙更信任老十,压根不认为老十会真的想扶持蒙古人的势力,他们以为老十是想大家后院不稳的时候突然发招,好事半功倍,——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老十却没任何动静… 第六百七十六章 苗头 第六百七十六章苗头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京中权贵之家依旧家宅不宁,——那些蒙古侧福晋也站起来了,本来说话就直,如今更是一句话可以梗死一个人,但是,别说当家嫡福晋了,就是坐享齐人之福的老公也不好翻白眼,当务之急是安抚为上啊…——但是,宫中却是分外的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就在大家开始觉得紫禁城有点反常时,九阿哥四格格的婚期到了,大家的视线又都被吸引了过去。 要说四格格这次大婚,九阿哥家受到的皇恩可是浩荡的没了边了,老十和其木格那是三番五次的给赏赐,宫里的太监一天从早到晚都端着赏盘奔波在紫禁城和九阿哥府之间,搞得好似九阿哥是老十的一穷亲戚似的。 赏赐的次数够让人咋舌的了,赏赐的质量那更是让人眼红不已,全是好东西,悉数全是内务府珍藏的古玩字画,件件皆是珍品,随便放一件到市场上去,铁定会引得行家打破了头,打破头还只是为了观赏一眼而已,想买,那只是少数人能享受到的权利,太珍贵了… 看着流传出来的那些清单,大家为弘暄心疼啊,瞧老十这两口子败家败的,好东西全给人了。 据说九阿哥还专门去了趟养心殿,九福晋则专门去了回储秀宫,一是谢恩,二是想将东西还回去,好像老十对九阿哥说的是:“东西是给四格格的,又不是给你的,你矫情什么啊?”其木格好像对九福晋说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留给弘暄安安他们,和留给四丫头,不都一样嘛,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何必那么见外呢?”让九福晋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过,十四却觉得九阿哥的心情非常非常的沉重,挣扎了许久,便去对九阿哥说,“九哥,皇上如此厚待你,应该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十四和九阿哥都没敢将那隐秘事摊开了说,谁都不想迈那第一步,不过,大家含糊的说,但却都能听明白就是了,倒也不耽搁事。 所以,九阿哥自然听明白了十四的意思,但只能苦笑以对,九阿哥心中忐忑啊,老十这么大张旗鼓的施恩,十之**是为接下来的雷霆怒火做补偿… 不过,在四格格出嫁的头一天,九阿哥突然明白,自己将老十想歪了,因为他见到了突然返家的大格格和二格格,以及二女婿… 蒙古路途遥远,二格格还好说,在巴林,大格格却远在漠西,那里朝廷的驿站都还没建好,老十的旨意怕是在弘历生病前就发出了的… 于是,九阿哥华丽丽的哭了,当然,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眼眶红了,眼角掉了几滴泪,大伙都以为九阿哥见了女儿,儿女情长了… 大格格的生母完颜氏和二格格的生母兆佳氏更是不住的抹泪,本以为这辈子难得再见闺女一面,不想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九福晋也跟着抹了几把泪,这一刻,大家都是当岳母的人,内宅争斗暂时给搁在了一边… 因大女婿没跟着来,所以大格格就理所当然的在九阿哥府住下了,二格格则是在二女婿的坚持下,单独留在了府邸,让九阿哥对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郡王女婿比较满意… 一家人吃完团圆宴后,九阿哥便直奔养心殿,郑重的叩谢老十。 老十则笑眯眯的道:“九哥,我是蒙古郡王的女婿,你却是蒙古郡王的老丈人,你可混得比我强,哈哈…” 老十很开心,九阿哥却很伤心,复又给老十跪下,“皇上,臣对不起你,臣有罪…” 老十楞了楞,赶紧扶起九阿哥,道:“九哥,你这是干嘛?” 九阿哥哽咽道:“皇上,臣没脸见你啊,臣真的没脸见你啊,我额娘那…” 虽然那天九阿哥在内务府查档案的时候被老十找了去,但两兄弟却没人愿意率先提起这个话头,老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九阿哥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两人都有些躲躲闪闪的…两兄弟干笑了几声,便只得各干各事去了。 今儿见九阿哥突然提及此事,老十忙道:“九哥,今儿咱们不提烦心的事,你欢欢喜喜的嫁闺女,朕欢欢喜喜的嫁侄女…” 九阿哥固执道:“皇上,你一定要容我说,我,我,你以诚待我,我却,我却…” 老十憨笑道:“九哥,咱们俩兄弟谁对谁又假了,你别钻牛角尖,换了朕,朕肯定还没你做的好呢…” 九阿哥红着眼道:“不是,我,我…” 老十拍了九阿哥一下,道:“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懊恼什么啊…难不成你还想六亲不认一回?” 九阿哥道:“不是,我,我以为皇上大肆赏赐,是为了让我别给额娘求情,我真不是东西…” 老十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九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了,不过,你这么想朕的确不对,这样吧,日后朕找机会气你一回就是了。” 九阿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皇上,臣真的是无言以对。” 老十笑道:“九哥,行了,这事就别再提了,你赶紧回府吧,明天可有你忙的呢,反正,朕要气你还不容易,别纠结了…” 第二日,四格格风光出嫁,九阿哥和九福晋皆一脸的喜气洋洋,九福晋心中还是有点小遗憾,若宜太妃能出宫赴宴就好了,谁知道康熙竟然会不同意呢。 而老十和其木格则在婚宴要结束时携手驾临,让进入尾声的婚宴又掀起了一阵**… 据说康熙对此很不满,而老十承认错误也很快,拍着胸脯说以后再不犯了,承认错误快的一点也没诚意,气得康熙指着老十的鼻子道:“朕等着弘政大婚” 老十楞了楞,道:“娶媳妇和嫁女严格说来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于是,在大伙儿翘首以盼中,康熙终于发飙了,追着将老十打出了乾清宫… 但是,就在大伙儿对九阿哥家的婚事的热度还没散去时,庄亲王被再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雅朗早几日就停了上书房的课,跟着同一天出生的姐姐在家伺疾。 弘历秉着朋友之谊,专门跑去找老十,要求请半天假,出宫去看望庄亲王,当然,弘历要请假是不用专门找老十的,他主要是想拿一些好药材,当然,要好药材也不用找老十,但弘历去储秀宫后发现其木格在睡觉休息,便转道去找老十了。 老十一问,心想,幸好来找朕了,当即便道:“弘历,你就别去添乱了,你去了,庄亲王更会不安心的。”庄亲王的心结,老十那是门清。 弘历很郁闷,翘着嘴不说话,老十见状,只好道:“要去就拽上你大哥吧,你去了后闭紧自己的嘴巴。” 于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弘暄便被弘历拉到了庄亲王的病榻前,当然,弘丰也跟着去了。 然后,弘暄便给老十带回了一本庄亲王的折子,也算临终遗言了,庄亲王给老十推荐了几个人,说可以试着用用,然后便长篇累赘的请老十多多照拂他府上的孤儿寡母,看得好不让人心酸,老来得子的人注定不能了无牵挂啊… 虽然康熙和老十接二连三的赏赐了诸多名贵药材,但庄亲王终于还是没熬过去,带着对家人的牵挂闭上了眼。 老十下旨宗人府,一定要将庄亲王的后世给办好了,然后亲自去了灵前祭拜。 雅朗仿似一夜之间长大了,一下稳重了不少,虽然眼睛肿得不像话。 在庄亲王丧事期间,朝中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好些勋贵人家的子弟都给调任闲职,但是,此事并没引起太大的震动,因为空出来的位置,老十依旧还是从八旗人家中挑的候选人,虽然好多候选人都是庶子旁支。 然后,等庄亲王下葬后,隆科多突然毫无征兆的被老十夺了官,理由是在庄亲王出殡当天,隆科多一点也不悲伤… 这是什么理由啊? 明眼人都知道,老十是在找碴,应该是为了雍亲王的案子… 但更让人咋舌的事,发作了隆科多不久,老十在早朝时分,很不给自己四舅舅面子,不仅当众驳回了殷德的折子,还将他给批得狗血淋头,与此同时,那个理藩院的笔贴式钮祜禄善柱,也就是建议给弘历嘴巴开刀放浓的人,却被调到了户部,连升了两级。 其他几大家族,诸如富查家、瓜尔佳家,索绰罗、栋鄂家、纳拉家以及兆佳一族也是有贬有捧。 但是,对于佟家、郭络罗家和喜塔腊家,情况却不大一样,除了贬还是贬,再无其他。 这三家的当家人,隆科多就不说了,丢了官,老十的儿女亲家芳茹的爹也被勒令闭门思过,至于郭络罗家,宜太妃的两个亲哥哥都被一撸到底,其他旁支也都因一点小事遭到了养心殿的严厉训斥… 大伙儿都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老十为什么发飙… 五阿哥为此特意找过九阿哥,问老十的意图何在,憋屈的九阿哥只能黯然摇头。 而十四则是看得一阵阵的心惊胆颤,他的额娘是包衣出身,后来被康熙将一家人抬了旗,这么些年一直谨小慎微,所以并没发展得很显赫,但是在朝中却也都担任了一些低级职位,但老十却好似全然忘了乌雅氏一族,这是什么苗头啊…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七十七章 不吃亏 第六百七十七章不吃亏 口碑有时候很重要。 同样一件事,由康熙来做,大伙瞧不懂,会感叹说,真是圣心难测啊; 而换了老十,大伙看不明白,便会瘪嘴说,又想闹腾什么啊… 弘历对此很不平,很是捶胸顿足的为老十不平了半天,让老十颇感欣慰,这儿子没白养啊,不想,弘历打完抱不平就开始总结经验了,放言说:“从现在起,我一定要好好向哥哥们学习,坚决不重蹈皇阿玛的覆辙。”气得老十直翻白眼,骂人的话还不好说出口,心里给堵得那叫一个难受啊… 弘暄见状,不由好一阵闷笑,用颤音叫弘丰带弘历撤退,免得老十脸上下不来后又开始念叨要闺女,却被老十给拦下了。 老十嘿嘿的冷笑了三声,踱步走到弘历跟前,笑眯眯的道:“朕本来还想叫你跟着你十四叔去趟东北呢,既然你想跟着你俩哥哥学,那朕只好改主意了。” 弘历楞了楞,旋即头一仰,鼻子一哼,“我才没那么傻呢,东北又不可能生战事,十四叔去那了不起就是犒军,我才不稀罕呢。” 老十摇了摇头,“哎呀,朕早就给你说,别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东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竟然都不知道,唉,叫朕怎么说你才好啊。” 弘历狐疑的看了眼老十,转头看向弘暄,“大哥,东北有人闹事?不可能吧?” 弘暄想了想,问老十道:“皇阿玛,难道沙俄人有了异动?” 弘历一听,傻眼了,不过很快就冲老十灿烂的笑了起来,“皇阿玛,儿子想了想,还是学你比较好,哥哥们有什么好学的啊,那个,你就让我跟着十四叔一起去吧,让我长长见识。” 老十也回了弘历一个灿烂的微笑,咧着嘴巴吐了两字:“晚了。” 弘历当即拖长声音,道:“皇阿玛…” 弘丰扯了扯弘历的袖子,道:“大哥刚不都是在猜测嘛,真出了事,大哥怎么会不知道,没准皇阿玛是在骗你的呢。” 弘历住了嘴,开始仔细观察老十的神情。 老十耸耸肩膀,“好吧,就当朕是骗你的吧。” 弘历想了想,憋了半天,扯着嗓子来了句:“皇阿玛,我愿意被你骗。” 弘暄和弘丰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十也给逗得呵呵笑个不停,指着弘历道:“你小子…” 老十笑过了弘历后,长长吸了口气,道:“弘丰,你先带着弘历下去,朕还有事要交代你大哥。” 弘历有些不乐意,弘丰道:“离了养心殿才能打探消息啊…” 于是,弘历便一溜烟的跑了,但跑到门口还不忘停下脚步,冲老十笑道:“皇阿玛,你最最最厉害了。” 老十赶紧摆手道:“走吧,走吧,拍马屁都不象。” 等弘丰和弘历走后,弘暄方问老十,“皇阿玛,不会是沙俄真的有异动吧?” 大阿哥在沙俄境内闹腾得很厉害,几经周折,终于和沙俄境内的土尔扈特搭上了线,老十这边马上就派了一队青壮扮土匪,沿着大阿哥走过的路线,穿插到土尔扈特部,接管了蒙古部落和朝廷的沟通权,并给大阿哥送去了弹药补充,命令他继续骚扰。 想必是大阿哥骚扰得太过厉害,将沙俄人给惹火了,要派人剿灭大阿哥这支土匪队伍。 因此,弘暄当即又问,是不是老十的大哥告急了。 老十摇摇头,说:“沙俄增兵边境了。” 原来,大阿哥带了一只小分队朝莫斯科开进,当然,没到莫斯科城下就因阻力太大而中途折返了,不过沿途却留下了大清的龙旗,这在沙俄人中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彼得大帝这个牛人在圣彼得堡怒了,大清悍然中断贸易不说,还敢派人来打骚扰战 于是,彼得大帝当即下令,准备对清开战 彼得大帝非常骁勇善战,说起战绩肯定比老十要牛些,人家可是为俄国夺得了出海口的,而且人家也一来就抓住了要害,压根不理土尔扈特部,直接将剑指向了真正的敌人。 不过,他却很遗憾的和康熙属于同一时代的人,如今虽然才50岁出头,但身体却是每况愈下,想和老十这个正当午的太阳拼狠,一来就落了下乘,逞强斗狠可都是年轻人干的事啊… 因此,当沙俄的增补部队赶到边境,还没喘口气,大清这方就派通译去了,要求沙俄解释,大幅增兵是何意图。 弘暄听后,不由一阵狂笑,认为这个黑龙江将军太有才了,人家都大幅增兵了,还要求人家解释,简直就是喜剧嘛。 沙俄人也认为很好笑,觉得大清将领脑袋秀逗了,增兵当然是打你了,这还用问? 不过,很快沙俄人就笑不出来了,因此,大清边境部队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处于作战警备状态,这厢见沙俄增兵了,立即将部队给拉出来了,本来也是,人家增兵就是为的打你,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难道这时节还讲理不成,于是,一门门大炮直对着沙俄军营,放话说,大清不喜欢沙俄兵太多,要么撤兵,要么大清帮你减员 老毛子何时受过这个窝囊气,自然是不甘示弱,于是,两军便直接交上火了。 沙俄增军远道而来,属于疲劳之师,大清军队属于以逸待劳,沙俄的注意力一直在欧洲,精锐之师压根没动,而大清这一带驻扎的虽然算不上精锐,但是,怎么也是一流野战军了,加之老十又给他们增加了好几门大炮,因此,胜负自然没有悬念。 弘暄看了密折,目瞪口呆,“不宣而战?黑龙江将军得了皇阿玛的密旨?” 老十点点头,“嗯,如果等朝廷知道了,再发折子去命令开打,那多误事,得枉死多少人啊,朕在你大伯去沙俄后,就给了黑龙江将军一道密旨,告诉他,怎么便宜行事都行,但是大清绝对不能吃亏。” 沙俄和大清打的交道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是和康熙在过招,康熙一直不希望和沙俄闹大,免得牵止住大清的人力物力,所以,只要沙俄不太过分,两边基本上都相安无事,沙俄实在没想到,大清换了个一点亏也不愿意吃的老十上台,二话不说就蛮横的开打了,让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说沙俄了,连弘暄都楞楞的花了一分钟消化这个消息,最后才迟疑的问道:“皇阿玛真打算派十四叔去?” 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闹腾,太妃们不能动,但她们娘家的人该撤职的也都全撤了;至于最没根基的乌雅氏一家,老十则直接将他们打回原形,提醒德太妃,别那么得瑟,真以为是主子了。 弘暄当时还想提醒老十多少顾及一下十四的面子,但是旋即一想,德太妃掺和这些破事的时候,又何曾顾及了十四的面子,遂作罢。 而十四,虽然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老十对乌雅氏一家出招,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毕竟乌雅氏一家本来都是小官,也不在要害部门,想干些引起公愤的事也是有心无力啊,不想,一个新任御史却将乌雅氏一群人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全给搜集起来了,直接给老十上了道折子,说这帮人能力不足,可惜了朝廷的俸禄,弹劾老十用人不明。 老十自然是不肯为乌雅氏一家背黑锅的,当即下旨,乌雅氏一家重回包衣旗,既然只有当奴才的能耐,那就安安分分的当好奴才吧… 此消息一出,德太妃当即晕了过去,醒了就要挣扎着去找康熙,她娘家被抬旗,可是康熙的恩典,老十这么干,不是在打康熙的脸嘛… 幸亏郁闷之极的十四匆忙赶到,将德太妃给劝得没了火气。 在这么收拾德太妃的时候,其木格还提出过异议的,毕竟十四在西北战功显赫,如果惹毛了十四,会不会让朝局不稳? 历史书上可是记载了,年羹尧为了那么点功劳那可是横着走呢。 但其木格却忘了,老十身边也许缺人才,但是绝对不缺武将,他可是在军中历练了很多年的,要培养几个名将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所以,老十可不是雍正,手中只有年羹尧一个大将可放心使用,这也是为什么在西北战事平定后,敦庆朝没出个隐形的西北王的原因。 所以,其木格微弱的声音刚到老十耳朵旁就被老十直接给扇远了,压根就没进脑子。 阿茹娜反倒问过其木格,说十四会不会因此靠边站,看来感情的事的确很复杂。 其木格也不知道老十的打算,只好告诉阿茹娜,盛极必衰,有时候坐坐冷板凳并不见得是坏事,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想法子开导开导十四吧。 而接下来的两天,原雍亲王的案子火速结案,老四私养护院意图不轨,刻薄下人德行有亏,被贬为庶人,家产系数充公。 旨意一下,十四就赶到了养心殿,求老十准老四一家留点细软,被老十拒绝。 消息一传开,京中权贵自是反应各异,而平头百姓则总结出了老十和康熙的不同,老十喜欢贬人为庶人,康熙喜欢将人圈禁,孰好孰坏,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两者都表明,皇家无亲情… 当然,后来传闻又说老四被放出来后,老十特意开恩准老四进宫给康熙和德太妃磕头,但康熙却没见老四,因此,皇家无情更是得到了应证。 大家都认为,老十下一个要动的应该是十四了,十四在西北的战功是福是祸可都在老十的一念之间。 所以,当弘暄如此问的时候,老十瞪了弘暄一眼,“你也以为朕容不得你十四叔?是在变着法的折腾他?” 弘暄笑了笑:“皇阿玛一向恩怨分明,外人不知,我怎么会不清楚,我是想问,难道皇阿玛真的打算和沙俄大动干戈?” 老十白了弘暄一眼,“朕在调兵没?” 弘暄笑道:“那就是说,皇阿玛是打算派十四叔去负责谈判了?” 老十点点头,“如果沙俄不服软,你十四叔去了,黑龙江将军也算得了一助力。”看来老十是在做两手准备。 弘暄笑了笑,道:“那儿子请旨走一遭如何?” 老十楞了楞,“你抢你十四叔的差事?” 弘暄笑道:“儿子和南洋的洋人打过交道,却还没会过沙俄人,好奇得很。” 老十思索了片刻,道:“行,你去看看也好,朕反正一直没明白,他们占着那不毛之地干嘛,你去瞅瞅,没准能瞅出点什么来…” 第六百七十八章 无题 第六百七十八章无题 出乎老十的意料,一直沉默的康熙竟然发声了,告诉老十,他要和弘暄一起去东北会会沙俄人。 不光老十,就是弘暄也赶紧急忙劝阻,但康熙却不为所动,坚持一意孤行。 其木格是知道康熙在位六十年或六十一年就去世了的,按正常的历史来说,康熙大概今年就会归天,因此,得了信后,其木格不顾自己是个大肚子,当即就跳了起来,叫老十和弘暄一定要阻止康熙,实在不行,弘暄不去就得了。 其木格的过度反应让老十和弘暄很诧异,平日里没见其木格对康熙有多深的感情啊… 其木格倒不是真的有多关心康熙,而是不希望康熙在出巡的路途中去世,如果这样,还不知道野史会怎么说老十呢。 因此,其木格也不说光面堂皇的话,老实的冲老十叹气道:“皇阿玛年事已高,这天气渐渐又要转凉了,万一在路上身体不爽,谁担得起责任?太医院的太医又不可能全带上,还有药材,想得再周到,万一遗漏了什么,真出了事,那可怎么得了?” 老十和弘暄理解了,原来其木格是求稳… 不过,其木格的过度反应却让康熙很受用,破天荒的在弘暄跑来说自己不去东北的时候没含沙射影的指责其木格,当然,康熙也笑眯眯的说,如果弘暄不去,他就自己一个人去,意志分外的坚定。 老十无奈,只好跑去给康熙跪下,承诺等来年开春,他一定奉康熙去游山玩水,康熙鼻子一哼,表示不稀罕和老十同行,老十忙改口,说叫弘暄作陪,康熙还是鼻子一哼,说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和今年不相干。 老十急了,告诉康熙,真想见沙俄人,他派人去逮几个过来天天让康熙瞧,直到瞧腻了为止,犯不着千里迢迢的累自己。 但康熙还是径直命人准备行囊,并命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亲娘王嫔随行。 老十见状,只好赶紧发动满朝文武大臣去乾清宫跪谏,但却没受到任何效果,无奈只好在乾清宫扯着嗓子进行粗暴*预。 康熙白了老十好几眼,然后语重心长的道:“朕出巡对你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胤誐,机会可得把握好了。” 老十知道,康熙一离京,他可以痛打落水狗,其木格也可以对太妃们叽歪几句,非常有利于构建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和平环境,但是,康熙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关键是,康熙这个太上皇也没怎么太过分的束缚老十的手脚,所以,老十真的权都没权衡,就直接将康熙的身体放在了第一位,“皇阿玛,我不稀罕这个机会,真的,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懂,再说了,我也得学着温水煮青蛙不是,你还是在旁边帮我看着点,别出远门了。” 康熙看着老十,道:“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了,朕想出门散散心。” 老十忙道:“那去江南吧,江南暖和。” 康熙道:“朕什么时候怕冷了?” 老十急道:“沙俄那边还没派人说谈判,万一战事有变,皇阿玛,你不就成了亲涉险境了嘛,你叫儿子怎么有脸面对天下人啊。” 康熙笑道:“你这会儿想起自己的名声了?晚了。”将老十急得真想叫人将康熙给软禁了。 自然,老十没软禁康熙的胆子,只好磨嘴皮子,但是任由老十嘴巴都说起了泡,康熙就是不松口,不仅不松口,还定好了出行日期。 无奈,老十只好亲自到太医院将除妇产科外的其他所有领域的专家全挑了出来,凑成了15人小分队,然后又叫人装了两大车的药材,并亲自验了验货,可康熙却不领情,声如洪钟的骂老十,“朕身体哪点不好了?啊不带” 老十也很强硬,告诉康熙,如果不带这只医疗小分队,拼着抗旨,他也要动用一切手段坚决不准康熙出京。 康熙自然也不示弱,叫老十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弘暄急忙打圆场,说:“我最近身子不好,我用,我用。”同时换来康熙和老十的黑脸。 不过,医疗小分队的事总算是揭过了,老十算是取得了胜利,这让康熙很不爽,直到出发都没搭理弘暄。 而等到出行那天,康熙见了弘暄三大车的行李,也不顾周围一群送行的人,直接挑刺了:“你媳妇给你备的?”看来康熙还是气不顺啊,不过,貌似想将火气转嫁给孙媳妇。 弘暄叹气道:“皇额娘备的。” 康熙摇摇头,不满道:“去了些,哪用这么多,真是的,你皇额娘到底会不会办事啊你皇阿玛没教啊?”康熙终于还是将火气瞄准了老十两口子。 弘暄哭丧着脸道:“皇玛法,不能再去了,再去,孙儿连换洗衣服都没了。” 康熙好奇的走到车子旁,“装了三大车,还没换洗衣服,怎么收拾的,都带了些什么?打开看看。”康熙对其木格这个蒙古女人的持家能力委实不知该给什么评语。 弘暄忙拦道:“皇玛法,别费事打开了,孙儿给你说实话吧,皇额娘将库房里的狼皮、狐狸皮、虎皮各种兽皮全挑了出来,想了想,还不放心,怕冷着了你,又装了大半车棉花,说到时可以现做,她不敢塞进你的行李中,只好让我带上了。” 康熙歪着脑袋,楞了片刻,最终只发出了个鼻音,脸稍微红了那么一下,然后便转身朝自己的豪华马车走去,经过全副武装的弘历身边时,康熙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你又带了多少车行李?” 弘历笑道:“孙儿就带了一个包裹。”康熙正奇怪呢,就听弘历接着说道:“还有两车我让随行的膳食太监给我捎着。” 弘暄忙在一旁解释道:“皇额娘备的一堆吃食,米面油都有,说是预防沿途采购的不合皇玛法的胃口,本想直接叮嘱奴才们多备些的,但又怕你知道了,不同意带,就塞给四弟了…” 康熙咳嗽了一声,挠了挠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还是沉默是金吧,闷头上了马车。 因康熙要去边境,老十便不敢大意,不仅调了五千人的精锐部队随行,还命十四担任随行指挥官。 十四接了这个任务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松缓了些,看来老十对自己这个兄弟还是没变,因此在养心殿拍着胸脯向老十保证,他在,康熙在,即使他不在,康熙也一定在。 老十没指出十四这话没逻辑,反而夸了十四两句。 所以,当康熙上马车后,十四便带了弘暄、弘历和一干中层干部给一旁前来送行的老十跪别。老十拍了拍十四的肩膀道:“十四弟,照顾好皇阿玛。” 十四很是郑重的点头,兄弟俩相视一笑,场面还有几分温馨。 等康熙一行人离京后,老十火速起用了一批年轻人,虽然都没给他们安排高位,但全将他们分配到了权力要害部门历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换代了。 与此同时,老十在养心殿召见了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的自家的儿女亲家,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芳茹爹出宫后没两日就递了辞呈,原因是身体不好,老十连假意挽留都没做,直接就准了。此外,芳茹爹还打了个举家搬回老家图们江的报告,老十也直接准奏。 汉人辞官或告老还乡后都流行回老家,那里毕竟有自家的根,有着儿时的玩伴,有着熟悉的四邻,但旗人却不一样啊,进关后,全一窝蜂的往北京城涌,关外老家早没什么人了,连留守儿童老人都没有,离盛京近点的,倒还有没在京里分得爵位的庶子嫡子们回去建设封建主义新农村,离盛京远点的,基本上全是原始风光。 喜塔腊氏一族的老家原来在松花江和黑龙江的交汇处,后来迁到了长白山下,绥芬河、图们江流域及朝鲜东北部,到后来又到了苏子河畔佛阿拉,顺治元年的时候,除二世祖都理金子孙护守盛京附近的努尔哈赤和其皇后的陵寝外,其余皆从龙入关,也就是说,芳茹爹即使回盛京,见到的也是离得老远的亲戚,偏偏他还请旨回的图们江,真正的举目无亲啊… 喜塔腊家出了京城没两日,芳茹娘就病了,过了盛京后,在一荒郊野外一口气没上来,撒手西去,芳茹爹就近将人给埋了,说是等回老家安顿好再来起坟。 同时,其木格在宫里也果断出手,没说理由就将佟太妃、德太妃和宜太妃的贴身宫女太监全给换了,很奇怪的是,这三位太妃都没反抗,当然,其木格也没给她们指派人去,而是请她们自己从新进的奴才太监中挑选,算是给他们圆了面子。 宫中各个部门的领头太监,该换的也全给换了,能继续留用的则全给换了岗位。 其木格出手之利落,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她是当甩手掌柜的,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安安功不可没,要知道安安出嫁前,可一直在帮其木格打理宫务的。 就在宫中趋于安稳的时候,太子妃芳茹病了,也是,娘家一大群人突然回了连老房子都没有的乡下,亲娘又病逝在路上,芳茹就算是铁人也该病了。 就在大家以为太子妃大概会步其母后尘的时候,安安奉其木格懿旨前往探望,并带去了其木格赏赐的上等药材,大概其木格赏赐的是神药,反正,芳茹第二日就好了起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七十九章 人情味 第六百七十九章人情味 康熙带着弘暄、弘历一路走一路停,走了两个月都还没到边境,而天已经开始下雪了。 大家的行程自然更是慢了下来,反正也不赶时间,就当生态游了。 不过,十四却是一点也不得轻松,生怕出点意外,天天巡逻,叮嘱大家加强戒备。 弘暄倒还好,安全有十四负责,弘历出门至今都未惹出过什么大事,而且还和康熙关系搞得tǐng好,因此,弘暄没什么心可操的。 弘历如今在行军途中大部分时间都会舍弃骑马,钻进康熙的座驾请教沙俄问题,经过康熙的指点,弘历对国与国关系的认识那是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直叹弘丰没来可惜了。 不过,弘历可不喜欢吃独食,给康熙说,他二哥和三哥可聪明了,康熙若收他们当学生包赚不赔,勾得康熙倒有点心痒痒的。 看着笑得无邪的弘历,康熙心中忍不住又是番感叹,老十家的人好像就是多了那么点人情味。 说起弘历钻康熙的座驾,那也是有原因的。 在大部队离开盛京十多天后,喜塔腊家主动申请回老家的消息便传了过来,康熙当时还特意关注了弘历的,不想弘历却很淡定,既没在旷野中狂奔,也没站在山头狼嚎,好似完全与他无关,不过,这也让康熙不大舒服了,觉得弘历不大象老十家的人,有些冷血… 但第二日,康熙便得了信,弘历叫人给盛京庄亲王的别院去信了,拜托那边的管事届时给路过的芳菲准备些保暖用品… 于是乎,康熙又觉得弘历太那啥,儿女情长了,很是拿鼻子对着弘历哼了两天,所以说啊,康熙的头真他祖母的不好剃… 弘历虽然感觉有些迟钝,但是,在康熙毫不掩饰的对着他哼了两天后,还是觉察到了不对劲, 于是便问康熙了,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皇玛法,你说吧,我一定改。”弘历说的很诚恳,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康熙没想到弘历会这么不含蓄,当场给呛得咳嗽了好半天,当然,弘历没得到他要的答案,还被弘暄给瞪了两眼。 当然,事后弘暄还是宽慰了弘历的,因为弘暄也不知道康熙为什么耍小xìng子,所以并没能给弘历解huò,只是告诉弘历,“皇玛法这几天对大家都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弘历一听,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怎么没发现?” 弘暄道:“你那么迟钝,能发现皇阿玛对你一人别扭就不错了。”弘历一听,释然了,随之将此事给抛之脑后。 不过,康熙这个小心眼被弘历给哽呛着了,总想伺机报复,第二天晚上,就当着十四和弘暄的面,将话题给绕到他想绕的地方了,打趣弘历说,想不到弘历心还是tǐng细的嘛,竟然知道给人小姑娘送保暖用品,还知道找盛京的关系。 弘历倒没脸红,很坦然的告诉康熙,他和芳菲有交情,做这些是应该的。 瞧着弘历那一本正经的样,弄得康熙倒有几分尴尬起来。 于是,康熙更加要找回场子了,遂告诉弘历,“你都没帮着求情,其实也不怎么地道。” 弘历问康熙,“皇玛法,你知道前因后果吧?” 等康熙点了头,弘历便道:“那不结了,他们的目标是我皇额娘和大哥,我还求什么情?害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凭什么让我皇额娘和大哥不去计较?” 说到这,弘暄和十四都笑了,弘历这小子经常说些话看似很白,细细一想,其实多少都有点道理的。 但不想,弘暄和十四还没笑完,弘历却来了句,“喜塔腊家真是蠢到家了,大哥可是他们家的贵婿啊,真不知脑袋是怎么想的,皇玛法,你当初怎么挑了这么个人家和我们家结亲啊?害大哥这么倒霉。” 弘暄来不及捂弘历的嘴,只好恨声叫弘历赶紧出去,十四mō了mō脑袋,想了想,算了,还是帮康熙找回点面子吧,便对弘历道:“喜塔塔大人看着还行,后面的事谁也没想到。” 弘历摇头道:“老婆是那么个德xìng,芳菲的阿玛会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但知道了,为什么还容他老婆猖狂?家都治不好的一个人,真不知皇玛法怎么觉得他看着还行了…” 说到这,弘历终于发现康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忙住了口,干笑了两声,道:“皇玛法,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呵呵,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嫂子其实还tǐng能干的,呵呵…” 虽然弘历画蛇添足了一回,但是,康熙还是连着好几天不见弘历,弘历一见,这不是个事啊,就去找弘暄帮忙,弘暄却叫他自己想办法,于是弘历想了想,便主动钻康熙的座驾去了。 十四见弘暄没阻拦,便也没管,但还是sī下问过弘暄,为什么不插手帮帮弘历,弘暄道:“皇玛法就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并没真的生气,由着四弟去吧,再说了,四弟也该学着自己怎么善后了。” 十四对弘历善后的能力表示不怎么看好,但没想到,弘历在第三天硬钻进康熙的座驾后,不仅没被赶出来,没多久,十四还听到了康熙朗朗的笑声,看来弘历还是有点手腕的嘛。 而弘历因祸得福,掌握了不少与国家关系相关的理论。 弘暄此时更是放心了,弘历和康熙打好了关系,就算弘历日后再出点什么纰漏,依着康熙那护短的xìng子,不用弘暄开口,康熙就会出手料理了,因此,弘暄这些日子骑在马上就象在飘似的,心里美啊… 十四看着乐呵呵的康熙、弘暄和弘历,再一想到在盛京的时候,弘暄的请求,心情也tǐng爽朗的。 在盛京的时候,康熙只接见了在那里定居的老王爷贝勒等一干人等,但弘暄却带着弘历去探视了守灵的八阿哥一家。 回来的时候,弘暄就请示康熙,说能不能将弘旺一并带上,康熙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弘暄只是微微叹了叹气,并没怎么争取,当时正巧十四也在场,听了弘暄的话,十四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而康熙拒绝完后,则冷着声音问弘暄,问这个要求是不是老八提出来的。 弘暄笑着解释,“皇玛法,不关八伯的事,是我的想法,我知道八伯今后最好的出路就是赋闲在家,可是,却希望弘旺日后能有个前程,仅此而已。” 康熙有些诧异,因为弘暄和弘旺并没什么交情,弘旺和老四和老九家的孩子倒是有点深交。 弘暄笑道:“皇阿玛偶尔会提起八伯,言语间少不得一番唏嘘,我看得出来,皇阿玛对八伯的事tǐng惆怅的,但是,有些事情,走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但皇阿玛却还是想给弘旺一些机会的,这点我能看得出来。” 康熙瘪瘪嘴,“你倒是想你皇阿玛之所想。” 弘暄笑了笑,“皇阿玛本就是xìng情中人,为他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啊。” 康熙挑眉道:“就不怕惹出麻烦来?” 弘暄耸耸肩膀,“人生在世,麻烦是避不了的,不过,如果能让皇阿玛了无遗憾,就算会引来麻烦,也值了。” 康熙有些吃味,“你怎么就不问问朕心里有没有遗憾?” 弘暄乐道:“有皇阿玛啊,皇玛法,你可别说,皇阿玛在这方面没做好。” 是啊,老十做得tǐng好的,老大不是给弄去沙俄了嘛,老2不也说等时机成熟会安排去南洋的嘛,老四也给了人自由,一干不听话的孙儿们也给发配到军营去回炉重造了… 思及此,康熙头次觉得老十这个儿子好像还是比较称职… 而十四也觉得老十这个皇帝哥哥有着那么一股人间烟火味。 十四心中不由有些开心,虽然老十和老四没什么交情,但是如果老十愿意给弘旺机会,那么日后自己帮扶老四家的几个儿子时,老十应该会睁只眼闭只眼吧? 十四自己都不敢相信,当老四落难了,自己心中竟然也会难受,想当初大家两条阵营的时候,天天斗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活吃了对方,没想到,自己今朝竟然会对老四伸出援手… 亲情这玩意儿真是搞不清楚啊… 而紫禁城里的其木格也在感叹着。 下旨召méng古小姑娘进宫的名单中并没有阿巴亥部,其木格当时特意给自己大哥去信解释了的,而此时,在已经有四个漠南小姑娘进京后,其木格才收到大哥的回信。 虽然其木格大哥回信回得有点晚,但是,信的内容却让其木格很满意,其木格大哥对其木格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但却请其木格想法将托娅的小姑给加进去,都在为儿女操心啊… 而与此同时,娜仁吉娜的信也送到了其木格手中,小姑娘已嫁做他人fù,请其木格多照看照看他婆婆娘家的侄孙女… 其木格找来安安,问娜仁吉娜给安安的信中有没有透lù婚后生活,安安笑道:“皇额娘,娜仁吉娜给我提了两句,说她夫婿对她很好,你就别担心了。” 其木格道:“怎么能不担心啊,唉,科尔沁是势大,你九伯难道势小了,大格格还不是在婆家受气?” 安安笑道:“大格格不是被九伯留下了嘛,皇额娘,你就别操这些心了,九伯收拾人的本事难道你还不放心?” 如今九阿哥的二格格已经和夫婿带着老十给的诸多赏赐起程离京了,而被老公欺负了的大格格则被九阿哥给生生留了下来。 其木格叹气道:“就算你九伯为大格格出了气,但大格格还不是受了几年委屈,你还是去信告诉娜仁吉娜,告诉她,姿态该低的时候一定得低,但也别被人踩在脚下。”其木格有些担心娜仁吉娜和弘暄的事情会影响娜仁吉娜的婚姻。 安安点头应了,劝道:“皇额娘,你肚子越来越大了,这些事就暂时别去想了。” mō着自己鼓起的肚子,其木格笑问安安:“你怕也快有消息了吧?” 对于安安公主府的生活,其木格可是放心得很,公主府安安最大,那些嬷嬷们都没敢造次,所以东茁和安安倒和平常小夫妻一样过起了小日子,东茁基本上天天都是歇在公主府的,进出都省了通传,为此大家对东茁是肃然起敬,能拿捏住老十那娇宠的闺女,那得多有本事啊… 东茁的爷爷为此还专门找东茁谈过话的,叫东茁警惕自己的言行,老十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后来听说是安安的意思后方才作罢。 而安安基本上每十天都会去栋鄂府给长者们请一回安,话话家常,一点也没架子,所以两夫妻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 因此,其木格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弘暄婚姻不顺,总算安安瞧着倒还不错。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隐隐有点担心不孕不育了,当娘的大概都这样,总会找无数的心来操,当然,其木格并没问的很急切,不能给安安压力不是。 而安安听了其木格的话,脸一下就红了,低声道:“不知道,过两天找太医看看…” 其木格楞住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马上就去宣太医…” 安安噌怪道:“皇额娘,过两天再说啊。” 其木格顿了顿,明白了,“有几天没来了?” 安安轻声道:“快十天了。” 其木格估mō着**不离十了,而且劝安安现在就招太医来诊脉,这时候大致能判断出来了。 但安安却不愿,非要等些日子,其木格见状,也不勉强,开心的对安安道:“没想到啊,这么快,你都要当娘了。” 感叹完,其木格才发现,自己马上又要当一回娘了,这和女儿隔这么近生孩子,貌似感觉有点怪… 晚上,其木格便告诉了老十这个让人高兴但又有些说不出滋味的还未获得确认的消息,老十当即就乐道:“正好啊,叫外孙和他小舅舅一起玩,哈哈,这舅甥俩一定能玩到一块去。” 其木格无语道:“你不是想要格格嘛?” 老十点点头,“嗯,这胎给爷生三个格格,一个阿哥。对了,你说安安会不会也一次生俩啊?” 这其木格真不知道,按理说,安安应该遗传了自己的基因吧? 老十这下高兴了,“安安这胎就生三个阿哥和一个格格,哈哈,咱们家一下多八个孩子,多热闹啊…” 安安还没确诊呢,老十不仅将个数给定了,连xìng别都给定下了,其木格听得很是无语,等老十聒噪完了,才道:“你这几天可别出去瞎唱去,安安怀没怀上还不一定呢,你闹笑话没关心,可别叫安安下不来台。” 老十鼻子一哼,“朕说安安怀上就是怀上了” 其木格无奈的点点头,“是,你是送子娘娘…”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八十章 泛酸的康熙 第六百八十章泛酸的康熙 康熙一行人又走了两个月,总算慢腾腾的在离边境50里的山坳与前来迎接的黑龙江将军陈泰汇合了 陈泰是康熙五十九年在京里拿到调令奔赴东北的,有差不多两年没见到康熙了,虽然康熙如今已经退居二线了,但陈泰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毕恭毕敬的将近期的战况给康熙做了个详细的汇报,虽然汇报的全是好消息,不过,陈泰的直觉告诉他,康熙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但康熙心情再不好,陈泰也不敢顺着康熙将康熙领到前沿阵地去,因为十四和弘暄都在极力的反对。 因此,康熙更气了,弄得陈泰很有些莫名其妙,不仅觉得康熙莫名其妙,也觉得十四和弘暄莫名其妙,康熙又不是没亲征过,而且如今前线也安全的很,大家争什么啊? 陈泰哪知道大家对他的捷报心有疑虑啊,而且那疑虑还大大的。 一路上康熙接到的战报都是,清军大获全胜,沙俄人基本上被打残了,陈泰率兵都将人家边境上的城郭给扫dàng了N回了,如今就等朝廷的最新指示了,看是不是顺势将战线朝前推进… 接到这些利好战报,康熙、十四和弘暄都有些将信将疑,想当初雅克萨之战打得可是有点艰难的好不好?只有弘历乐得找不着北。 弘历一乐吧,嘴巴便管不住了,很天真的提问了,为什么如今这么轻松就将沙俄打赢了呢?朝廷都还没搞战争动员啊,雅克萨当时好像用了不少兵吧? 本来弘历对雅克萨之战不怎么了解的,但康熙不知道战事会如此顺利,以为大概就是压住了沙俄人进攻冒犯的劲头,所以起初在马车上还给弘历详细讲了当初雅克萨之战,他是如何调兵、如何抓后勤保障的…让弘历佩服得不得了,“皇玛法,你比皇阿玛还厉害呢。皇阿玛在南洋就调几艘船而已。”老十亲征西北的时候,弘历去台湾了,所以不了解,自然拿他最熟悉的老十指挥官兵扮海盗的成绩来做比较了。 康熙一听不乐意了,弘历这小子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比老十厉害啊,真是够傻的了,于是,硬将雅克萨之战的艰难程度给提高了两个级别…不想,马上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见着频频传来的捷报和杀敌人数,弘历困huò了,康熙悲剧了… 还好,聪明的弘暄终于发现了康熙的不对劲,将弘历给镇压了,不过,康熙虽然耳朵清净了,但心里却更腻歪了… 弘暄赶紧找康熙谈心了,说自己一行人都赶过来了,陈泰应该不敢慌报军情,那么极其有可能是沙俄人压根就没大兵压境,没准边境对面城郭就住了沙俄一个10人小分队,杀敌人数嘛,大家都知道,其中水分有多大… 康熙觉得弘暄分析得有道理,心里也不发酸了。 不想,陈泰迎接到大家后,竟然当面还汇报说,歼敌2000余人,俘虏了1000多人,不过,因为粮食问题,将俘虏给就地解决了… 这下康熙坐不住了,当即下令,马上奔赴边境,他要一探究竟。 而十四和弘暄则求稳,不想让康熙以身犯险,——陈泰汇报的战况有点匪夷所思,可信度很值得怀疑——皆齐声阻拦,于是大家便起了争执,弄得陈泰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老天降雪了,弘暄忙提议道,旅途劳顿,如今又是漫天的大雪,不如先暂时就地扎营,至于视察不视察前线,明天再议… 十四自然举双手赞成,康熙怏怏的看了看日头,发现今天继续赶路是有些晚了,而且天公好像也不怎么作美,便很不情愿的依了弘暄。 不想,第二日一早,就在康熙吃过早饭,准备下令拔营起程的时候,弘历突然病了,捂着肚子直嚷疼。 弘暄一看就急了,手忙脚乱的一边将弘历抱回营帐,一边叫人赶紧找太医,康熙虽然恨弘历没眼力劲,但是,这几个月的相处到底还是处出了些感情的,于是,便跟着弘暄一起进了弘历的帐篷,被弘暄放到毡子上的弘历一见康熙,立马就扑在康熙身上扮小可怜,让康熙略微有了点成就感。 于是,康熙便在营帐里扮演慈爱的祖父了… 扮演了差不多一上午,当康熙发觉肚子饿了的时候,才发现,弘暄怎么不见人影了,自然要发问,十四很快过来了,说弘暄在伙夫营亲自给弘历弄粥,康熙瘪瘪嘴,倒也没说什么,不过,弘历已经窝在康熙怀里睡着了,康熙干坐着tǐng无聊的,便叫十四去宣陈泰。 不想,等了许久,陈泰都还没给宣来,康熙眯眼了,嘴角开始冷笑了,十四无奈只好说,陈泰回前线了,正打仗呢,主帅不好离开太久。 康熙是什么人啊,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将窝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弘历给扔开了,将弘历给摔了个狗吃屎,指着十四的鼻子骂道:“谁的主意?” 十四忙给康熙跪下了,说让弘暄去侦察一下,看是不是真如陈泰所说,这样才比较稳妥… 康熙气得立马就将弘历的药碗给扔地上了。 弘历是真的窝在康熙怀里睡着了,此时刚刚被粗暴的摔醒,揉了揉眼睛还不怎么清楚状况,就听到一阵脆响,定睛一看,一碗被摔地上了,遂抬头看了看黑脸的康熙和跪着的十四,明白事发了,急忙跪好,跪完还不忘小声问十四,“十四叔,不是我lù馅的吧?” 康熙一听,立马指着弘历的脑袋恨恨道:“你小子竟然敢骗朕?” 弘历低声道:“皇玛法,我也不想啊,可谁叫皇玛法你犯倔呢。” 十四头大了,“弘历,怎么说话呢?”然后又忙对康熙说,“皇阿玛,不过就耽搁一两天的功夫…” 康熙可不认为这和耽搁不耽搁有什么关系,而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挑战,打沙俄十之**是输给老十了,这已经够没面子了,如今儿子孙子们竟然敢联合起来诳自己,自然就恼羞成怒了,于是,当即就要求立马拔营,十四怎么拦都拦不住。 弘历忍不住道:“皇玛法,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我可就没皇玛法了呢,皇阿玛也没阿玛了,眼看弟弟妹妹们就要出生了呢,你不想见见他们?他们肯定比我乖。” 十四忙道:“皇阿玛,弘历说得对…” 康熙怒道:“朕去不得,弘暄就能去,是什么逻辑?” 十四还没解释,弘历就说了,“皇玛法如今该享福了,大哥和我们却正该打拼呢,危险的地方自然我们去得。” 十四忙告诉康熙,弘暄带了100亲兵去的,陈泰肯定不会有不臣之心,防的不过是沙俄人,所以,问题不大。 到目前为止,十四也认为陈泰肯定没遇到沙俄的增兵,杀敌数肯定有很大的猫腻。 康熙却还是火冒三丈,怒气未息,将十四好一通骂,这一骂便耽搁了时间,想拔营当天也赶不到了,只好作罢,但却告诉十四,这笔帐回京一定清算 而十四只期望弘暄能赶紧捎个信回来,否则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幸好第二天一大早,康熙还没吃早饭,弘暄的一亲兵就赶到了,欣喜的告诉康熙,陈泰没撒谎,弘暄虽然没看到3000具尸体,但是从缴获的兵器数量上来看,应该没错。 这下不光康熙,连十四都张大了嘴巴。 弘历则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说错话刺jī到小心眼的皇玛法,弘暄可给他说了,如果陈泰真的轻松取胜,千万别提雅克萨,但弘历就是想提啊,为了不惹毛康熙,弘历只好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将手放下来… 惊讶完的康熙见了弘历的举动,奇怪道:“你将嘴捂那么久干什么?” 弘历放下手,冲康熙嘿嘿笑了笑,然后又急忙将嘴给捂上,康熙一下就明白了,本来在震撼呢,一下改成冒酸泡了… 很快,康熙、十四和弘历便和弘暄汇合了,在陈泰的带领下,参观了被打成了残垣断壁的沙俄城郭,自豪得不得了… 十四更是得意,大伙儿已经明白了,战事如此顺利功劳全在新型大炮,十四可是大炮研究所的第一任主管啊,当初还找九阿哥借sī债搞研发呢… 陈泰以为京里的头头肯定早知道新型大炮的威力了,这些东西都是会先装备西山火器营的呢,但他却忘了,试验场上的效果怎么能和实战比呢,老十他们只知道大炮威力长进了不少,但到底能给敌人多致命的一轰,没概念…所以,陈泰完全没想到他的捷报会不可信… 沙俄和大清的边界线可不光东北这一地,但其他地方都是和méng古接壤,所以老十只给黑龙江将军配给了新型大炮,不想沙俄倒霉催的增兵增到陈泰眼皮子底下,所以,陈泰想不立大功都难啊… 康熙瞧着新型大炮,表情也不大自然,这玩意儿也是老十叫嚣着搞的… 弘暄见状则侧耳告诉弘历,戴梓这个罪人可是康熙下旨给召回来的呢…算是给康熙挽回了点面子,不过康熙心中还是酸酸的,觉得老十太顺了,衬托的他这个当爹的tǐng没本事的… 康熙正腻歪呢,就接到京里的消息,其木格生了,生了个阿哥。 康熙本来正斜躺着看信呢,一瞧这消息,忙坐了起来,仔细看了两遍,没错,老十添了一个阿哥,没闺女,而且阿哥也只有一个,憋闷的康熙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八十一章 福 第六百八十一章福 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德儿,其木格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看得阿茹娜好不艳羡,“姐姐就是好福气啊…” 对于阿茹娜的夸奖,其木格没推辞,笑纳了,的确,其木格也觉得自己福气tǐng好的,当然,德儿的福气也不错,本来其木格是想叫他福儿的,但是老十不同意,一定要用“德”字,说是这样,聿修厥德总算是圆满了,不三缺一了… 为什么说德儿有福气呢?众所周知,老十这胎盼格格可是盼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而且,老十还笃定是多胞胎,结果德儿跑出来将老十希望的肥皂泡全给打破了,可想而知,老十对德儿的欢迎再热烈也热烈不到哪儿去。 当初弘暄可是在大家殷殷期望中出生的,虽然老十当初也是个孩子,但好歹是个早熟的孩子,因此,弘暄享受到了长子该享受的一切优待… 三胞胎也是在老十和其木格翘首以盼中降临的,而且一下就来了三个,不仅解决了康熙指人的危机,而且也好玩啊,加之又不必肩负长子该担负的责任,所以,三胞胎也受到了幼子该得的宠爱… 而到了德儿这,添不添孩子对于老十和其木格而言则完全不那么迫切了,继承人早有了,养儿的乐趣也早体会到了,因此,德儿的到来纯粹属于锦上添huā,和雪中送炭的四个哥哥相比,一来就少了先天优势… 此外,弘暄和安安是龙凤胎,弘参他们是三胞胎,到了德儿这,竟然正常了,一胞胎,老十的心理落差那肯定不是一点半点… 加上安安出嫁了,有了四个儿子的老十是极其渴望膝下再有一娇滴滴的闺女当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德儿这个小男生的出现,怎么都会让老十失望一下下的… 因此,当费力生产完的其木格确信自己这胎只生了一个儿子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老十做做思想工作,免得老十不经意间流lù出的遗憾让小儿子产生心理yīn影… 不想,在太医和接生嬷嬷拿脑袋保证,其木格这胎的的确确只会生一个儿子后,老十竟然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呵呵笑出了声,还不顾规矩抱起了孩子,又自夸了一番… 虽然这胎生得很顺利,但是其木格还是没什么精神,所以当听到老十呵呵的笑声后,其木格便松懈下来,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傍晚时分,才得了机会急慌慌的隔着窗户开导老十。 不想,老十没听两句,就道:“爷觉得不再添闺女也tǐng好的,安安如今有身孕了,爷一想她要遭你遭过的罪,心里就不落忍,这世人盼儿子不盼闺女也是有原因的,哪个当阿玛的乐意自家闺女这么辛苦啊,安安这胎生了后,你好好给她说说,孩子生一个就够了…” 其木格一听,不乐意了,“合着我辛辛苦苦的生孩子,你就不心疼?” 老十哽了一下,道:“你本来就该给爷生孩子啊,再辛苦,你也得生不是…” 其木格火大道:“我为什么不能就生一个就够了啊?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啊?” 老十忙道:“我当然心疼啊,不过你是我媳fù,再心疼,也得盼你多给爷生几个啊,孩子多点其实也tǐng好的啊…”矛盾的老十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其木格怒道:“既然孩子多也tǐng好的,那为什么要让我告诉安安,生一个就行了?” 老十声音小了八度,“东茁能和爷比嘛,再说了,安安是爷的闺女,也是你闺女啊,你这个当额娘的怎么就不心疼人啊…” 其木格郁闷了,“这胎如果是闺女呢,安安能不再生?爷,你脑子里想什么啊?”这可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生出儿子来,安安怎么可能拒绝生育…其木格也不想安安遭罪,但是,谁叫安安活在大清呢… 老十斩钉截铁道:“安安这胎肯定是儿子” 其木格追问道:“万一是闺女呢?” 老十顿了顿,道:“那就给东茁安排一个通房,让通房生生了养在安安名下就是” 其木格彻底无语了,老十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啊,就算后世明星找代孕妈妈,那也是人家觉得自己生可能xìng不大了才这么干的好不好?… 于是,其木格本来是想为小儿子争取对等父爱的,结果却演变成了警告老十,“不许插手安安府里的事” 听得老十在窗外没吱声,其木格火了,老十该不会已经出昏招了吧,于是,急忙问道:“爷,你召见东茁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老十的回应,其木格急了,“爷,你是不是召见东茁了?” 老十这才道:“其木格,你坐月子呢,别发火,爷昨儿见你那么辛苦,今儿早上就抽空见了见东茁…” 其木格急了,“你都说什么了?爷,我告诉你,如果他们小两口闹别扭,我和你没完。” 老十也急了,“爷没说什么,就是给东茁说,安安双身子,辛苦,叫他多体贴些…” 其木格叹了口气,“爷,你老实说,你还说了什么?” 老十顿了顿,“爷还告诉东茁,养个闺女tǐng好的,到时招个上门女婿,一家子也tǐng和乐的…” 其木格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对,如果老十只说了这个,早坦dàngdàng的说出来了,于是便追问道:“还有呢?” 老十吧唧了一下嘴巴,“爷就提了那么一下,说生孩子tǐng辛苦的,一辈子辛苦一回其实就差不多了,真的,就提了那么一下…” 其木格捂了捂额头,有气无力道:“爷,我求你了,你心疼安安能不能心疼到点子上啊…” 然后刚刚做月子的其木格便赶紧命曹嬷嬷对在院子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下达封口令,然后又请阿茹娜立马去公主府看安安,告诉安安,老十犯糊涂了,叫东茁别有心理压力。 因安安刚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所以其木格是严令安安在公主府里养胎,不准安安进宫,还特意派了两shì卫守在公主府执行这道懿旨,因此,德儿到现在还没见到安安这个姐姐…当然,安安是做了抗争的,但送到养心殿的纸条,老十装作没收到… 阿茹娜赶到公主府时,东茁也刚下班回府,给阿茹娜见过礼后就去书房了。 安安笑问道:“小姨,怎么这个时节来了?”因见阿茹娜笑呵呵的,安安倒也不担心宫里出了事。 阿茹娜笑道:“你皇额娘叫我来的,说是你皇阿玛今早见了额驸,怕额驸心里犯嘀咕,特意叫我来给你说一声,你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管你皇阿玛…” 安安问阿茹娜详情,结果阿茹娜却不知道,因为其木格压根没说,安安转了转眼珠子,想不出老十会敲打东茁什么,只好茫然的点点头,并热情的邀请阿茹娜留下吃晚饭。 阿茹娜摇头拒绝了,安安xìng子其实也急,何况让她心急上火的陪自己吃饭呢,所以便借口要到大街上转转,告辞了… 等阿茹娜一走,安安便赶紧去了书房找东茁,东茁奇怪道:“小姨走了?怎么没留她吃饭呢?这时节她回宫怕也赶不急了,喔,她回老宅?” 安安一边点头一边瞅东茁,笑道:“孩儿爹,听说你今儿被泰山大人给敲打了?我怎么没瞧出来呢?” 东茁有点尴尬的笑道:“小姨是特意来说这个事的?” 安安点点头,好奇道:“我皇阿玛说你什么了?说来听听…” 东茁顿了顿,“小姨没给你说?” 见安安摇摇头,东茁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此事还没被宣扬出去,便笑道:“皇阿玛说养闺女好…” 安安道:“然后呢?” 东茁mō了mō脑袋,道:“皇阿玛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让你再生了…” 安安傻了,嘿嘿干笑了两声,才道:“知道我皇阿玛有多疼我了吧?” 东茁心有戚戚焉得点了点头,安安见状,挽住东茁的手,笑道:“咱们若生了闺女,你也得这么疼她才好。” 东茁笑道:“那是自然。” 安安仰头看着东茁,笑道:“心里不痛快了?” 东茁忙摇头,憋了半天,又道:“皇阿玛那么疼你,自然是不许你吃药的,吃药毕竟伤身体,那不是说,我,我,安安,这个…” 安安扑哧笑道:“我乐意给你生孩子,皇阿玛管不着…” 东茁嘿嘿笑道:“真的?” 安安使劲点点头,“皇额娘叫小姨来走这一遭,就是怕你心里憋屈,放心吧,皇阿玛这辈子就拿两个女人没辙,恰恰这两个女人都站在你这边,所以啊,我就是生个十个八个的,皇阿玛也不敢冲你发火…” 东茁笑道:“不用那么多,四个就好,最好你这胎能生四个,三个阿哥,一个格格,呵呵…” 安安摇摇头,“完了,这胎肯定就一个了…”说完安安还拉着东茁的手摇了摇,“你怎么不吸取皇阿玛的教训呢…” 安安依偎在东茁身边,心中暖暖的,有宠着自己的皇阿玛,有为自己操心的皇额娘,有贴心的弟弟们,有交心的丈夫,马上又要添儿女了,这日子怎么一个美字了得… 而东北边境,弘历正在给康熙说:“皇玛法,姐姐怀孕了呢,没准能生一男一女双生子呢,呵呵,皇玛法,你就准我去打猎吧,我得给外甥外甥女们准备些礼物啊…” 康熙鼻子一哼,“冰天雪地的,你打什么猎啊?给朕老实待着”心中却在想,你以为双生子那么容易生… 第六百八十二章 弘历做买卖 第六百八十二章弘历做买卖 东北边境 冰天雪地,哈口气都仿似立马会结冰,没人敢在lù天晃悠。 康熙一行人待在大帐里,烤火取暖,顺便喝点小酒,吃点烧烤,无聊啊,没正事干,不休闲娱乐干嘛呢… 也是此时不流行麻将,否则康熙几人早打了好几圈了。 一行人赶来是想和沙俄人谈判的,结果没想到陈泰用新型大炮将沙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康熙等人不可能对着空气瞎说一气塞。 而沙俄其他边境部队既然没得到增兵支援,想来也掺和不了谈判,不了解政治中枢的想法,怎么谈? 等沙俄其他边境的守军将信送回圣彼得堡,再等圣彼得堡做出反应,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所以,形势判断错误的康熙等人便真的成了游山玩水了,还是在恶劣气候下,有点傻气冲天。 康熙犒完军后,瞧天太冷,想着路上太遭罪,而且宫里也没什么好事等着自己,索xìng命令就地扎营,先滞留几天再说。 虽然一下增加了康熙这么多人,康熙的护卫军可都有5000呢,但是边境部队的粮草并不吃紧,因为老十早派人将粮草什么的准备好了,谈判嘛,好歹也得耗一两个月不是? 因此,康熙等人倒没给地方添麻烦。 其木格当初在瑷珲置办了庄子,还搞起了大棚蔬菜,虽然关外屯军也有样学样,但一来,天气太恶劣了,二来技术啊设备啊也跟不上,三嘛,市场也没那么大,大家创新的精神头也不强,所以关外虽然在冬天也有了反季节蔬菜,但是品种和数量远远没法和京里比,不过,关外的权贵一族还是很满意了,比以前好多了啊… 关外的权贵满意了,但关内的权贵却开始挑剔了,看着烧烤架上的土豆,弘历翻白眼了,“皇玛法,这些天顿顿土豆,你肠胃受得了嘛?我反正是吃腻了。” 弘暄一听,奇怪了,弘历这家伙从来是只要有肉,其他一概可以不计较的,什么开始挑蔬菜了? 十四则笑道:“绿叶子菜没法送来,这天气,路上准冻坏了。” 康熙却有些不高兴了,淡淡道:“想当初朕亲征的时候,想吃土豆都没有呢。” 弘历好似没看到康熙的不高兴,冲来作陪的陈泰道:“陈大人,你这么多日子就尽吃这土豆这一样菜?” 陈泰能说什么?只能笑笑,点点头,心里则想着,找什么借口告退。 弘历一听,双手一拍,嚷嚷起来了,“陈大人这几个月都净在吃土豆了,那士兵们不是更惨?” 康熙没好气道:“士兵们做梦都想吃上土豆呢” 弘历“喔”了一声,“士兵们连土豆都没得吃啊?太惨了,天天吃肉,怎么吃得下啊?” 十四看不过眼了,“弘历” 毕竟有陈泰这个外人在,十四觉得不能让弘历将老十的脸给丢大发了,士兵天天吃肉?朝廷不早破产了? 弘暄还算淡定,当初他和弘历一起去台湾,连队伙食两人都是品尝过的,弘历不至于开这种黄腔,不过,见康熙脸sè越来越黑,见陈泰扭着身子不知该不该捂上耳朵,见十四一脸的尴尬,弘暄不得不出声呵斥弘历,“四弟,不许胡闹,要说什么好生说,承上启下就不用了。” 康熙翻了个白眼,得,当爹的护短还不算,当哥哥的还跟着凑热闹,弘历日后不将天给捅个大窟窿那才叫老天没长眼呢。 弘历才不管康熙有没有翻白眼呢,还对弘暄瘪了瘪嘴,道:“大哥,我怎么胡闹了,我这是关心边疆将士们,他们为了大清风餐lù宿,我们却吃香的喝辣的,让人情何以堪啊…” 康熙不客气道:“你刚不是说士兵们天天吃肉嘛?” 弘历也不脸红,道:“皇玛法,我一急吧,表达就有问题,你别和我计较,我想说的是,士兵们吃得太差了” 陈泰心想,这个四阿哥也不傻嘛,还知道将话给圆回来。 康熙也不想家丑外扬,哼了声,算是这一页就此揭过。 不想,弘历却津津乐道起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法子改善士兵的伙食呢?”说完,弘历还很认真的看向康熙,见康熙没理他,遂转向陈泰,道:“陈大人,你说呢?” 陈泰干笑两声,没作答。 弘暄突然有点明了了,悄声笑了起来。 弘历见弘暄笑了,脸突然红了那么一下,索xìng扭过头去不看弘暄,对着康熙继续道:“皇玛法,我倒有一个法子,其实可以试一试的。” 康熙心想,弘暄帮你将话饶回来了,你合适着些就行了,干嘛不知进退啊,想了想,得给弘历一个教训,于是便问道:“喔,如果有道理,朕就奖,如果乱七八糟的,朕就罚。” 康熙打定主意不能让弘历轻松过关。 哪知弘历却拍着xiōng脯道:“肯定是好法子,皇玛法稍后。”说完就想撒tuǐ跑,康熙忙换住,道:“这法子你跟陈大人商量,陈大人若觉得可行,朕就奖你,陈大人若觉得行不通,朕就罚你,胤祯,弘暄,你们谁都不许说话,和朕在一旁看着就好。” 弘历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康熙这么说其实是提前砍掉了他的帮忙团,胡乱应了一句,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弄得陈泰想撞墙。 也就两三分钟,弘历便卷着冷气冲了进来,一手抱着一个罐子。 康熙一看,捂额头了,弘历竟然也耍心眼了,这还叫不叫人活啊… 十四也有些明白了,看了看康熙,低头自己笑。 只有陈泰不清楚,有点茫然。 弘暄却有点紧张的问道:“你带手套了没?别将手给冻着了。” 弘历呵呵笑道:“不冷。”然后便将两罐子放在陈泰面前,献宝似的道:“陈大人,你瞧,这可是好东西。” 陈泰定睛一看,看清楚了,一个是陶瓷罐,瞧不见里面装的什么,另一个却是玻璃罐子,里面装的好像是桔子瓣,因玻璃不大纯,所以看得不太真切。 陈泰一看包装,就知道弘历得挨罚了,虽然怕老十找自己秋后算账,但是,康熙这个太上皇就在跟前,陈泰只能先解决当前的威胁,于是,只好很郁闷的问道:“四阿哥是想说给将士们吃这个?” 弘历点点头,“这东西在热天放不久,但是关外冷啊,放个一年半载肯定不会变质,真的,我今天早上打开看过了,一点也没坏,这个从做好到现在快有小半年了,嗯,马上就满五个月了,一点也没变味。陈大人,这个陶瓷罐里装的是猪肉,熟的,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好了,既省时间还不费柴火,味道还特香,这个橘子罐头也不错,鲜着呢,当然,我不是说给将士们吃橘子,我的意思是,橘子都能做罐头,青菜也行,将士们从此后就有蔬菜吃了啊,多好,你说是吧?” 陈泰冲说得兴致勃勃的弘历点点头,但最终还是道:“四阿哥,士兵的粮饷都是有定例的,别的不说,光冲着玻璃罐子,就消耗不起。” 弘历忙道:“这罐子不收钱,当然了,你得叫人回收,对了,路上肯定会有损耗,打仗的时候肯定回收不了,这个到时再制定章程,实在不行,就全用陶瓷罐,反正关外天气冷,应该问题不大。” 康熙、弘暄和十四听弘历如此说,都来了精神,如果包装不算钱,倒真的可以考虑将罐头纳入军需用品呢。 陈泰瞅了瞅康熙等人的神情,心中略略安稳了些,便问道:“四阿哥,这个肉罐头多少钱?蔬菜罐头又是多少钱?” 弘历立马笑呵呵道:“陈大人,你报个价。” 陈泰楞了楞,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直接问人要标底,但还是缓缓道:“四阿哥,这个粮饷有定例,怕是不能比新鲜肉和蔬菜贵。” 弘历顿了顿,道:“节约了时间和柴火呢。” 陈泰道:“柴火用不了几个钱。” 弘历又道:“节约时间相当于赢得了战机啊…” 陈泰道:“四阿哥说得在理,不过,户部是不会采纳这点的。” 弘历有点沮丧,但是,很快就又来了劲,道:“那就先卖蔬菜和羊肉” 十四奇怪道:“蔬菜和羊肉为什么就能亏本卖?” 弘历道:“现在蔬菜不便宜,罐头又不现在做,应该行。” 康熙觉得弘历还是有点脑子,不过,这个脑子好像没用对地方,但还是笑了,道:“那羊肉呢?” 弘历道:“我找阿巴嘎布,让他便宜些卖给我。” 见康熙脸sè不大好看了,弘历忙道:“我不占舅舅便宜,舅舅可以薄利多销的,对了,罐头厂还可以建在阿巴亥部,这样牧民除了卖羊,也能多门收入,罐头也省了许多运输,应该不会亏本了…” 康熙脸上要挂霜了,弘暄忙咳嗽了一声,道:“四弟,你的法子tǐng好的,不过,这个蔬菜罐头如今还没做成过,肉罐头嘛,也就你带来的保存了这么久,京里的没准又坏了,沙棘和橘子罐头也还没弄利索,这事不是着急就行的,咱们回京后再好好琢磨琢磨。”边说边冲弘历使眼sè。 弘历虽然心有不甘,但见弘暄已经在冲自己眨眼睛了,只好怏怏的住了嘴。 晚上,康熙自然召开了爱新觉罗家族批斗大会,拍着桌子训弘历道:“你怎么和你九伯学的满身铜臭味?” 弘历不服气道:“我这也是为了将士们好,再说了,我只求不亏本而已,哪里铜臭了?” 康熙指着弘历的鼻子,恨恨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那2000多两外债嘛,瞧你这出息的” 弘历不干了,“这罐头生意若做成了,将士们得利,我还债,双赢啊,有什么不好?”仗着这几个月和康熙相处得还不错,弘历一点也不犯憷的给康熙顶了回去。 康熙被哽住了,半响才道:“你那2000多两银子怎么到现在还没还上?不是过了个年的嘛,得的赏赐呢?” 十四在一旁笑道:“京里人情送往太大了,攒不起钱来也正常。” 弘暄则道:“罐头作坊一直在赔本,试验的材料消耗tǐng大的,弘历得的钱一多半都投了进去…” 弘历瘪嘴道:“不光我,姐姐,哥哥们,四堂姐、五堂姐和弘政大哥也贴了不少呢…” 康熙气急,“所以你就开始耍心眼了,是吧?这东西都还没弄好就开始忽悠着关外八旗买了?” 弘历小声道:“真的是看罐头没坏,我才说的…” 十四想了想,道:“你又不是在外面借的高利贷,是欠你皇额娘的,晚些还也没关系。” 弘历不高兴道:“五弟都出生了,我还欠一屁股债,叫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做表率啊?” 康熙给气乐了,“你还想做表率?你皇阿玛听了这话怕会惊得从椅子上跌下来…” 弘历不大乐意道:“五弟要象我,其实tǐng好的…” 见弘历真的象对老十那样对康熙,弘暄觉得头有些大,忙笑着打圆场,“皇玛法,四弟虽然有些胡闹,但是罐头之事倒真的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不如我写信回京,叫作坊的人挑些新做的罐头送来,先瞧瞧士兵是不是愿意吃这个,那个,京里的肉罐头都是猪肉罐头…” 康熙瞪了弘暄一眼,“要是让士兵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弘暄笑道:“如今是冬天,而且也挑新做的送来,应该问题不大,为了以防万一,先不给守边将士,就给瑷珲的驻军吧,当然,也得严格把关,坏了的一概全扔了。” 见弘历一脸的兴奋,康熙想了想,道:“是捐吗?” 弘暄失笑的看了看弘历,弘历琢磨了一下,道:“就捐这一批” 康熙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悠悠道:“这可是拿我八旗将士的肚子来试啊,是不是不能白试呢?” 弘历鼓起腮帮子,不可思议道:“皇玛法,你怎么能这样?” 康熙心情很好的道:“朕说的可是正理啊,那里不对了?…” 弘历嘀咕道:“我总算知道九伯象谁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康熙抑郁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康熙抑郁了 其木格发话了,头三个月不能有琐事去打扰安安,因此,弘暄给安安的信函便落在了其木格手上,随信一起送达的还有一些孢子肉。 弘历还在信中附带添了一句话,说好皮毛等他回来的时候捎回来,想来是觉得这些天祸害的野生动物皮毛质量不咋的。 等信到京的时候,其木格已然出了月子,——其实安安也就差个十多天就可以解禁了——,因此,其木格便帮着发号施令了,没给安安休假期间代班的弘丰增加额外任务。 老实说,其木格认为这回弘历怕得失望了,首先,蔬菜罐头就没研发成功,而且大概也不怎么能研发成功,因为其木格在后世见过水果罐头,见过蘑菇罐头,见过竹笋罐头,但还真没印象见过绿叶子菜罐头,总不能给将士们送泡菜酸菜去吧?这玩意儿,伙夫自己就会弄。 至于要求运送的猪肉罐头,其木格也不怎么看好,这年月,生活水平就那样,小康人家也就一个月吃回肉,士兵们的生活水准大概不会比这个高,何况,如今山野里到处都可以打猎,肉罐头的需求量应该不大。 所以,其木格窃以为,罐头也许还是应该走高端路线才有出路。 但是,尽管如此,其木格还是命罐头作坊送新装的猪肉罐头出京,孩子们嘛,还是得遇到些挫折才行,太顺了,不是什么好事。 等一切安排完后,其木格才给老十汇报了此事,当然,着重强调了她磨练孩子承受力的功劳,不想,老十听完后却怔怔的看着其木格,道:“谁说士兵吃野味很容易了?士兵靠打猎就能过活,那朝廷还四处筹集粮草干嘛?” 在老十眼里,其木格大概与何不食肉糜没多大差距了… 其木格楞住了,迟疑道:“那,那就是说,兵部说不定真的可能采购肉罐头?” 老十没鄙视其木格,继续解说道:“羊肉罐头怕还行,猪肉嘛,悬,价钱下不来,也就只能在馆子里让人尝鲜了,谁会大量买去?”看来老十和弘历想到一起去了,“羊肉嘛,毕竟méng古就产这个,大量收购容易些,价格也好谈,反正八旗将士都吃羊肉的,绿营兵嘛,有得肉吃应该也不会计较那么多…对了,给弘丰说一声,叫作坊多试试鱼罐头,南边水师用得着。” 其木格一听,高兴了,道:“我明儿就交代弘丰去,若他们银子不够,我借给他们。” 老十笑道:“行了,九哥家的几个孩子都有股,还会找你借?那九哥面子朝哪儿搁啊?” 提起九阿哥,其木格突然有了个主意,“爷,羊肉罐头的事就交给九哥去办吧,méng古药材虽然已经有了规模,但药材这东西需求量就在那放着的,所以,九哥在méng古的口碑一直没太大的好转,想必心里很憋屈呢,再说了,羊肉事关méng古,孩子们若搞砸了,朝廷也麻烦,不如请九哥接手,与公与sī都有利…” 对于其木格的这个提议,老十很开心,“其木格,你这提议好,爷明儿就给九哥说去,九哥一定乐意,呵呵。” 其木格笑道:“厄鲁特部怕是会后悔惨了,呵呵,九哥铁定会公报sī仇,给大格格将场子找回来的。” 老十正sè道:“别这么想九哥,九哥才不是这种人呢。”说完老十自己都笑了,“就算九哥给厄鲁特部小鞋穿,爷也装做不知道,哈哈。” 其木格跟着笑了起来,道:“弘历这小子倒还真是歪打正着。” 老十笑道:“说来还是你教导有方,若不是让弘历背债,他才不会琢磨这些事呢,嗯,你一定要再接再厉啊,多借些钱给这小子,这小子就得逼逼才行…”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弘历没事干嘛找我借钱,他有病啊?” 老十乐道:“爷可以学皇阿玛啊,专门罚弘历银子,他老犯错,你还愁他不找你借钱?” 弘历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老十算计上了,还在那专心的和康熙讨论国家大事呢,“皇玛法,沙俄人这么讨厌,咱们干嘛要和他做邻居啊?” 十四挠了挠头,“弘历,这事咱们可没得选。” 康熙则叹了口气,“唉,还没学会爬就开始学跑,是不行啊,弘暄啊,你下来好好教教他,朕大概是拔苗助长了。” 弘历脸上有些下不来,小声道:“大哥,我这话问得很蠢啊?” 弘暄本来是要冲康熙点头的,但听弘历这么问,又改了主意,“你这话问的其实tǐng有道理的…” 弘历立马tǐng起了xiōng脯,看向康熙,“大哥说我问的有道理。” 康熙对弘暄没原则的护弟很不感冒,道:“弘暄,道理在哪儿啊?” 弘暄笑道:“咱们大清自开国以来就和沙俄做邻居,所以咱们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是,往前推呢?明以前呢?元以前呢?沙俄可能和咱们不搭边吧?” 弘暄本来是想胡诌的,但是说到这,弘暄却突然抓住了重心,正sè道:“皇玛法,咱们叫大伯打探一下,北以土尔扈特部为界,南以大清边境为限,看看这中间有没有什么部落,咱们能唆使他们独立?这里离沙俄都城也tǐng远的,应该不难挑弄。” 康熙和十四则不说话了,开始认真思考了。 片刻之后,十四就对康熙道:“皇阿玛,西藏那种苦寒之地都有人烟,这往北走,应该也会有土生土长的当地部落,咱们倒真的可以想想法子,让他们闹起来,至于土尔扈特部嘛,咱们倒也可以表态支持他们自立为王,由他们带头闹去…” 弘历立马叫了起来,“十四叔,土尔扈特部是咱们的,不能让他们称王,你这样会被后人当做卖国贼的前明都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咱大清可不能连前明都不如,这样,不光汉人,连皇额娘都会将咱们看扁了…” 十四道:“弘历,你知道土尔扈特部离这有多远?你知不知道土尔扈特部认咱大清是为了和沙俄抗衡?你知不知道咱大清如今其实管不到土尔扈特部?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一直认下土尔扈特部,如果他被沙俄逼得没了立足之地,没准咱们大清还得在méng古给他找牧场?” 弘历道:“不能因为不好管就不管啊,皇阿玛也没因为我淘气就不管我,让我早早分家啊…” 十四郁闷道:“弘历,你告诉十四叔,边境的那一边是谁的地盘?” 弘历觉得十四是个白痴,但还是答道:“沙俄的。” 十四也觉得弘历是白痴,道:“是啊,过去就是沙俄的地盘,咱们要到土尔扈特部,就必须得经过沙俄人的地盘,好,就算咱们日后挑唆起这地方的人自立为王了,咱们要到土尔扈特部,也得经过人家的地盘,你认为借道就那么好借?你知不知道你皇玛法派图里琛出使土尔扈特部,被沙俄人阻拦了多久?…” 弘历更加觉得十四是白痴了,道:“十四叔,咱们不是来和沙俄谈判了嘛,那就谈啊,谈条道来啊,实在不行,huā钱买一条也行啊…” 十四郁闷了:“你当沙俄人傻啊?人家凭什么在自己的地盘上划一条道给你?你就是有钱也没地使去…” 弘历听得想跺脚了,“不是说了谈判嘛,威逼利yòu全用上啊,总有一个管用吧,实在不行,就贿赂沙俄谈判主管啊,皇额娘说,尼布楚条约咱大清割地就是因为大清的官收了贿赂…” 弘暄本来在思考呢,听弘历如此说,忙喝道:“四弟,别瞎说” 不过,弘暄阻止的晚了,康熙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不干了,“弘历,谁说大清割地了?你皇额娘说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爽。 弘历反应也不慢,立马道:“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那条约写得一清二楚的,我自己看出来的,皇额娘只是说,大概是咱大清的官收了贿赂才这样的。” 康熙可不好糊弄,“你看了尼布楚条约?什么时候看的?上面都有哪些条款?” 弘历哪看过啊,自然说不记得了。 弘暄则急忙转换话题,道:“皇玛法,四弟的法子其实真的可行,咱们不如派人通知大伯?” 康熙可不打算就此罢休,瞪着弘暄,道:“弘暄,你说,那算割地嘛?” 弘暄苦笑道:“皇玛法,大清需要安定,尼布楚条约签得还好了…” 康熙却追问道:“你少打马虎眼,你说,那算割地嘛?” 十四忙打哈哈,“皇阿玛…”不想却被逮着了,“胤祯,你说,这算割地吗?” 十四急忙笑道:“那不毛之地,咱们要了也麻烦啊…” 弘历插话道:“再是不毛…”话还没说完,就被弘暄捂住了嘴巴。 康熙怒了,“弘暄,你回答朕,少管弘历” 弘暄放开弘历,想了想,道:“皇玛法当时那么做,也没错,有时候是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的,不管怎么说,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东北边境可是太平了许多年…” 康熙还在执拗着:“算不算割地?” 弘暄想了想,支吾道:“应该不算吧,咱是主动舍弃的,割地应该是被迫舍弃吧?” 十四忙点头,“对,对,是这个理…” 康熙心情并没好起来,看着弘历,道:“弘历,你说呢?” 弘历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摇头,表示弘暄说的就是标准答案,但还补充了一句,“咱上回谈判被人贿赂了,这回咱们就贿赂沙俄人去,将上回吃的亏给补回来,皇玛法,你最厉害了,一定会有好的贿赂法子?…”听着有点那么一种让康熙将功赎罪的味道。 康熙虽然郁闷,但还是罢手了,主要是再追问下去也没意思了,不过,康熙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就是了,没了谈兴,叫大家散了去。 当大伙儿退出大帐后,康熙觉得自己需要吹吹冷风,便起身朝外走,不想,却漫无目的的转到了弘历的帐篷外,康熙心想,还是去瞧瞧弘历吧,不能让弘历觉得自己小心眼不是,不想,刚揭开帘子,却听到弘历说:“皇玛法真会自欺欺人啊…” 圣明的康熙爷不仅割地还自欺欺人,真正连前明的崇祯都不如啊,康熙抑郁了…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八十四章 老十开罚单 第六百八十四章老十开罚单 老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嚷嚷着告诉其木格,他要罚得弘历下辈子都欠一屁股债 也不怪老十抓狂,因为康熙太不着调了,竟然通知老十,他不仅不回京过年,而且还要在东北边境住上个一年两年的… 老十自然急了,康熙不回来过年无所谓,但是,在自然气候恶劣的东北边境安营扎寨是什么意思,那又没美女可看… 老十询问的信函还没发出,弘暄和十四的信件就前后抵达了。 虽然两人在信中用词很不一样,但是,老十还是搞清楚了,合着是弘历说话不好听,康熙受刺jī了,非要在那等着会会沙俄人,想亲自将面子和里子给找回来… 于是,老十便急了,康熙可是最好面子的人,这下还不知要费多大功夫才能劝得他老人家回心转意呢,想不出辙的老十只好拿弘历出气了,可弘历眼下人在东北呢,老十想骂也骂不着,写封信去骂吧,没准弘历还会yīn阳怪气的乱读一通,自己娱乐一把,于是,老十便决定效法康熙,一定要罚得弘历肉疼… 老十冲回储秀宫的时候,安安正好和其木格在逗德儿,——安安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虽然对其木格蛮横的禁足令很不满,但介于其木格为了照顾自己的日常安排表而未给德儿举办满月酒,安安叽歪了两句便作罢,这些天一直兴致勃勃的给德儿预备百日宴的礼物。 老十在储秀宫院子里嚷嚷的时候,安安正笑着告诉其木格,如今京里好些和德儿同月出生的孩子都没办满月酒,大家都学宫里呢,只庆贺百日宴,说老十的孩子全没办满月酒,瞧人家壮实的… 其木格真不想开领这个新风尚,前面五个孩子因是多胞胎,满月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夭折了,因此其木格为了不让孩子们感染到外界的细菌,只能不办,德儿倒好容易和正常孩子一样重了,但安安却又怀了身孕不能出门,本来弘暄、弘参和弘历都不在京,若德儿的满月酒又少个安安,那岂非很没意思,因此,其木格便和老十商量了,说干脆还是只办百日宴吧。 老十倒无所谓,“行,反正他哥哥姐姐都没办满月酒,也不算亏待了他…” 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下了,不想大家却在跟风了,太盲目了。 其木格还没就大家的盲目xìng发表感言,就听到老十在院子里嚷嚷说:“弘历这小子真是欠收拾” 娘俩对视一眼,但都没大惊失sè,听老十的口气,弘历应该是惹事了,但闯的祸大致还在可控范围内,不过,为了表示对老十的尊重,娘俩还是都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迎接老十,其木格还抱上了德儿。 老十见到安安,楞了一下,旋即就道:“你身子重,还讲究这些虚礼干嘛,赶紧坐下,其木格,你怎么不盯着安安啊?” 安安笑道:“皇阿玛,你别太小心了,坐久了才觉得累呢,起身站站tǐng好的。” 其木格则道:“爷,安安也是我闺女,我不会虐待她的,如今满三个月了,不用过于小心了。” 老十这才作罢,瞅了眼其木格怀中的德儿,笑道:“别让他白天睡多了,免得晚上老吵。” 德儿这小子和他的哥哥姐姐简直是两秉xìng,自打出生,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晚上老吵夜,出了月子也没见丝毫好转,好在生在大清,有嬷嬷们帮着照料,否则其木格肯定早给折磨得吐血了,就这样,其木格也没得清闲,坐个月子,人依旧瘦了一大圈,弄得老十皱眉不已,“你怎么回回坐月子都要瘦啊?…” 所以,老十冲着德儿嘀咕过好多回了,“你小子长得壮壮实实的,你皇额娘终于可以少操些心了,你怎么还是不消停啊?这xìng子象谁啊?” 有此认知后,老十天天见了德儿,第一句话就是,让他白天少睡点… 因此,当他再次老生常谈后,其木格和安安都没接这话,——老十说这话就有点相当于问人吃饭了没,成了一种习惯而已——,而是问老十弘历到底怎么了。 这娘俩一问,老十姑且忘记的怒火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将弘历不着调的言论搬出来说了一遭,“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少了一根筋?爷缝不了他的嘴,只有罚他的银子了,不罚得他下辈子还背着债,他绝对不会长记xìng…” 安安第一个反应则是:“皇玛法没生气吧?要不要将四弟接回来?” 其木格也心有戚戚的看向老十,德儿也适时的哭了两声。 等嬷嬷们将德儿抱走后,老十才道:“弘暄说,一路上他皇玛法待弘历还算亲切,所以目前一切还好,唉,皇阿玛也是的,没事给弘历什么好脸sè啊,这下让弘历找不着北了吧?” 其木格和安安见弘历大概不会被康熙死命报复,都松了口气,然后,其木格便站在弘历这边了,告诉老十,弘历有见识啊,不说的别的,煽动沙俄亚洲区域的人民搞独立那可是真正称得上高瞻远瞩啊… 作为穿过去的现代人,其木格知道,一旦沙俄只给局限在了欧洲,那实力肯定是会大大减弱的,而且对中国的威胁也没了啊,不接壤,想威胁那也得有些难度了不是,什么在东北打的日俄战争应该会换地方了吧?斯大林想说不乐意和中国的边境线太长了,那也没机会了吧?… 因此,其木格便卖力的为弘历辩护了,反问老十,弘历的想法哪儿不着调了,是,也许这个计划耗时很长,但一个国家不就应该有个长远计划嘛… 老十无语了,“爷是在气他这个嘛?爷是气他说皇阿玛割地”老十觉得其木格太抓不住重点了,有点头疼。 安安笑道:“就算四弟说错了话,但是,他提了这么好个提议,也应该能将功补过了吧?” 其木格则嘀咕道:“爷,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割不割地的,应该一目了然吧。” 老十气道:“爷说弘历怎么这样,合着就象你啊,这话能这么说嘛?” 其木格笑道:“是,弘历象我,说话是不怎么含蓄,但是却能让皇阿玛决定留在那会会沙俄人,我觉得也算是有点功劳。” 沙俄人为什么要那块地,老十一直没找到答案,其木格也不大清楚,若知道为什么,肯定早公布答案了,如今好容易康熙这个牛人要去亲自寻答案去了,那离答案浮出水面的一天还远嘛? 虽然其木格对康熙有着诸多的不满,有着几大箩筐的抱怨,但是,其木格却不得不承认,康熙还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 老十听其木格如此说,急了,“其木格,皇阿玛年寿已高,东北那边天寒地冻的,一年一大半的时间都冷得要命,万一皇阿玛身体吃不消,那可怎么办?” 其木格的解决方案当然是再多送太医和药材。 老十叹了口气,“皇阿玛要有个万一,朕就是有一百张嘴那都说不清了。” 其木格这下明白了,如果康熙死在了边境线上,那么大清十大悬案里,肯定就有康熙死亡之谜了… 这可就涉嫌弑父了,老十不可能不在意。 其木格想了想,道:“要不和皇阿玛商量商量,让沙俄的人进京谈判?” 老十叹气道:“皇阿玛可不是光光为了谈判,他恐怕是想将沙俄给弄乱了再回来…” 康熙觉得丢脸了,所以想搞个大的将面子捞回来。 其木格道:“在京里也可以运筹帷幄嘛。” 老十长长叹了口气,“是啊,这个理你都懂,但皇阿玛却不懂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皇阿玛已经给气得犯糊涂了啊” 老十实在没把握可以劝回一个因小心眼而犯糊涂的康熙爷,“爷已经写信去劝了,但愿皇阿玛能听得进去。”说完又咬牙切齿的来了句,“都是弘历这臭小子害的,其木格,你说,朕该罚他多少银子?” 其木格笑道:“爷,算了,看在弘历的罐头生意这次又会打水漂的份上,你就高抬一下贵手吧…” 安安也附和道:“是啊,皇阿玛,砸在罐头作坊的钱,我都心疼呢。” 老十则道:“这罐头又不是一直会亏,你们少打马虎眼,如今这个罐头作坊交给五格格管了,九哥还不知道会怎么帮衬呢,没准明年你们就能赚银子了,哼,当爷不知道啊” 老十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这说来又话长了。 老十当时兴冲冲的给九阿哥讲了羊肉罐头大计后,九阿哥听完,想都没想就直接给老十泼了一盆冷水,不管是玻璃罐头还是陶瓷罐头,怕都只能在和平时期供给军队,这些易碎的东西战时没法携带啊… 老十一听,也冷静下来了,是啊,九阿哥说得没错啊,可如果只是平时供给部队,不仅意义不大,还会导致乱子,你想啊,伙夫平时方便惯了,打仗的时候面对一堆生的食材,能适应才怪… 于是,老十便问九阿哥,能不能换个结实的包装啊? 九阿哥双手一摊,问老十,是用铜啊,还是用铁啊? 老十便闭嘴了,铁和铜大清还没多到可以用来这么搞的地步,何况这两样东西还容易生锈… 然后,老十便告诉九阿哥,几个孩子搞的罐头作坊这次怕得血本无归了。 九阿哥很疑huò,就算送去了几大车的罐头,离血本无归怕也差得老远吧? 老十摇摇头,“这个罐头可不是白送的,每送一个罐头,得给兵部200文的试吃费,这回光试吃费,孩子们就得搭上好几百两银子…” 九阿哥哑然了,“试吃费?谁想出来的?” 老十道:“皇阿玛…” 九阿哥楞了楞,道:“皇阿玛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其木格知道后,倒很淡定,告诉老十,应该可以用铝来做包装吧,反正吕宋产这个… 老十则道:“铝比铁还容易生锈…” 这个其木格倒真是第一次听说,但后世的罐头应该都是铝皮做的啊,看来如果要想让罐头成为军需用品,包装的研发费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不见得huā钱就能办成事,科技发展是有规律的不是? 所以,其木格便告诉安安,还是专心走高档路线吧… 不想,这边刚知会完,弘历的信又到了,叫作坊将水果罐头也运一大半去,试吃费照旧… 安安没办法,自己一家人朝里继续砸银子倒无所谓,但是股东毕竟不是只有自家兄弟姊妹,于是便专程去找了九阿哥家的五格格,四格格已经跟着傅清去了天津,弘政又不在,只好给五格格解释一番了,安安已经做好准备,损失由自己一家人来承担。 别看五格格平日从不掺言,听了情况后,二话不说就叫安安照弘历的意思办,“这些罐头多半都还是给当官的吃了,别说东北了,就是京里冬天也没什么水果,这水果罐头还不会让人给记挂上?安安姐,就算真没人喜欢,咱们接下来也知道得将罐头口味改改了不是…” 安安回头就给其木格说了,说九阿哥家的孩子都是做生意的料… 其木格自然又将此话转述给了老十,老十想了想,则道:“弘暄这家伙才象是九哥家的,爷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弘暄怎么会没想到八旗不可能买肉罐头,合着想的是这个主意…” 其木格倒不认为弘暄一开始就想的是打广告的主意,这人嘛,谁没个失误的时候,不过见老十非要给弘暄脸上贴金,其木格也就没吱声。 不过,九阿哥在知道了五格格的见解后,回府很是将自家闺女表扬了一番,还询问五格格,想不想经营什么铺子… 如今弘相虽然在小打小闹的做着生意,但是和弘政一样,骨子里还是很瞧不起生意人的,虽然没象弘政那样明说,但是九阿哥这个人精还是感受到了弘相的抗拒和不好意思,只好感叹儿子和自己这个当爹的不齐心,如今突然发现五格格是个好材料,自然赶紧来讨近乎了… 结果,五格格却笑着拒绝了。 于是,九阿哥便来找安安了,说了一大堆的闲话后,最后才很不好意思的问安安,能不能将罐头作坊交给五格格打理… 见九阿哥脸都要红到脖子上了,安安憋住笑一阵乱点头… 事后安安对弘丰说,“你找机会和弘相唠唠磕吧,瞧他们将九伯尴尬的…” 弘丰则笑着摇摇头,道:“九伯现在才知道五格格是个做生意的料,他这阿玛当的…” 不说安安和弘丰怎么个八卦法,反正安安火速就和五格格办理了交接,理由很正当也很简单,自己怀孕了,弘丰事情多,只能让五格格出来挂帅了… 五格格一接手,当天九阿哥就跑去作坊视察了一番,因此,老十认为,这个作坊离赚钱不远了… 所以当其木格娘俩以罐头作坊亏本为由叫老十免了弘历的罚款时,不仅遭到了老十的严词拒绝,而且反而提醒了老十,弘历在不远的将来是会有红利可拿的,所以,弘历便接到了1000两银子的罚单,气得弘历要连夜赶回京找老十理论…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六百八十五章 来客 第六百八十五章来客 老十很浑,老十的孩子也很浑,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大伙儿不知道的是,其实康熙最浑。 不论老十在信上如何说,也不论十四和弘暄如果劝,康熙就是不回京,非要在那候着。 十四急了,问康熙,眼下是白茫茫一片,守在这除了看雪还能干嘛?要看雪,京里也有啊,咱不稀罕是吧? 康熙淡淡道:“京里的雪有这的大吗?”说完还扫了十四一眼,扭过头去,摆了个鄙视样,弄得十四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被鄙视一下。 弘暄则是愁眉苦脸的问康熙,在这滞留其他的不说,弘历的功课可怎么办? 这个好办,反正闲着也闲着,客串一回师傅也不错,因此,弘历便被拎到了康熙跟前,美其名曰:补课。 弘历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那可是1000两银子的罚单啊,哪有心思读书啊,要不是被弘暄骂了一顿,如今早飞奔在回京的路上找老十给个说法了。 可想而知,弘历的抵触情绪有多大,加之本来天赋就少了那么一点点,因此,不两天功夫,康熙就头疼了,很不解的问弘历:“你小子说起话来条理很清楚的,给你讲道理,你也能举一反三,怎么一做学问,就成了个傻子了?” 弘历可没一点难为情,反而问康熙:“皇玛法,你治国那么厉害,怎么教书还不如我的先生啊?” 于是,被老十罚了银子的弘历又被康熙罚写文章了,不过,康熙倒也不迂腐,没布置命题作文,叫弘历自由发挥,大概是想借这篇文章好好mōmō这个学生的底子,以便及时调整教学预案。 当然,为了严肃课堂纪律,弘历被要求在康熙眼皮子底下写文章,倒不是怕弘历找****,而是要让弘历知道,上课就得有上课的规矩,不能随便出教室。 弘历也没反抗,摊开纸张,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做了个托腮状,表示自己在开始思考了,也不知脑子到底在动没有。 康熙微微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啊,还是自己看书去吧。 康熙已经叫人将尼布楚条约和图里琛写的游记从京里给捎了过来,打算静下心来好好翻翻,以便给自己翻案,因此这两样东西一送来就放在了康熙的案头上以便供康熙随时翻阅,所以,康熙随手一拿,便认真的看了起来,连屁股都没动一下。 于是,弘暄进了大帐便瞧见本该授课的祖孙俩在那各干各的,互不打扰,空气中还透着一股平和的气息。 弘暄微微摇了摇头,打算再努力劝劝康熙,弘历不好教,宫里可新添了个德儿啊,教育得从小抓起不是?… 不想,弘暄还没开口,康熙就发话了,“弘暄,派人知会你大伯,叫他打探沙俄的供给线是怎么弄的…” 康熙并没看完图里琛的游记,但落叶知秋啊,康熙虽然只翻阅了一小部分,但已经发现问题了:边境那头的沙俄貌似很大一片土地上都没什么人烟,倒不是因为战乱而减少了人口,而是那土地不适合养人。 所以,康熙在越发好奇沙俄人为什么要占荒芜土地的同时,对沙俄守军的后勤供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己对尼布楚不感冒不就是因为在那建边防哨不划算嘛… 所以啊,牛人就是不同,康熙上不上心那效果简直是没得比… 康熙这个牛人的指示并没完,还在继续着,“边境发生这等事,沙俄那边肯定会有反应,开春一定会派使臣过来,叫他将使臣的情况打探好…” 弘暄一听,突然想起了一遭事,于是便道:“皇玛法,要不让大伯再好好打探打探沙俄皇帝的情况?如果沙俄的皇帝是个昏君,那咱们倒真的可以试试huā钱将土尔扈特部现在占的地方给买下来…” 闲来无事,弘暄、十四和康熙也就买地之事交换过意见,几人谈来谈去就谈远了,说是既然可以huā钱买通道,那也完全可以huā钱将土尔扈特部现在占的地方给买下来嘛,这样土尔扈特部便能合情合理的长期扎根沙俄境内给沙俄添堵了啊… 当然,这话说完三人笑笑便也就忘了,huā钱买通道和huā钱买一大片土地那可是两码事。 见弘暄又提起这碴,康熙笑了笑,道:“你还真将沙俄人当傻子啊,呵呵,算了,你去办吧,就算买不了地,多了解些情况也是好的,对了,水果罐头若到了,也叫人给你大伯和土尔扈特部送些去,希望他们过年的时候能吃上。” 而一直手托着腮的弘历终于动了一下,“大哥,多送些去吧,请大伯拿这个去打点沙俄人,这是新鲜玩意儿,没准沙俄人会喜欢。” 说完,弘历还冲康熙笑了笑,“皇玛法,咱们先白送给沙俄人,勾起他们的馋虫后,再卖高价给他们,呵呵,当然,给兵部的还是平价,孙儿晓得呢。” 康熙问道:“说点具体的章程来听听。” 弘历耸耸肩膀,“具体的?这该归作坊掌柜想吧?” 康熙对弘暄道:“这小子是不是一贯喜欢画大圈?” 康熙通过这段时间和弘历的接触,发现,弘历很喜欢指点大方向,至于具体的分工计划,没了,诸如买地,诸如挑唆沙俄内乱,诸如如今的让罐头走出国门… 弘暄笑了笑,“具体办事的人咱们不缺…” 康熙恨恨道:“惯吧,惯吧,看你们会惯出个什么来,弘历,作业呢?写了几个字了?你瞧瞧,他坐在那发了好半天的呆了,一个字都没写” 弘历忙低头专心整理纸张。 弘暄轻声呵斥道:“四弟,认真些,能得皇玛法亲自教授,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你若不珍惜,我回京后可在五弟面前说你坏话了,看你怎么好意思当哥哥…” 弘历抬头看了看康熙,又瞅向弘暄,道:“大哥,我刚在构思,不是发呆。” 康熙哼了声,“你要构思多久?是十天啊,还是一年啊?” 弘历忙道:“马上就写,马上就写,我一气呵成。” 弘暄见弘历忙着奋笔疾书了,便将弘历的教育问题暂时搁在了一边,先去安排信使。 康熙扫了眼埋头写字的弘历,心中觉得很是奇怪,明明弘历和老十一样都不喜欢读书,但两人的字吧,倒都还能拿得出来见人,老八倒是个好学生,但那字却总是练不好,练字可是最讲究恒心毅力的,但将老十、弘历和老八搁一块儿叫人选最有恒心毅力的,肯定是老八胜出啊… 康熙摇摇头,看来要么是老十和弘历的恒心毅力都隐藏得太深了,要么就是两人脸皮太厚了,厚脸皮掩盖了一切… 弘历虽然没一气呵成,但速度其实倒也不慢,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就起身交作业了。 康熙接过来一扫,一看题目,就乐了,弘历拟定的题目是“议罚款之弊端”… 康熙心情一下大好,准备帮弘历润润sè,发给老十去…康熙只想着给老十添堵了,压根忘了老十罚银子是跟他学的。 但康熙还没乐完,就见一太监进账禀告道:“启禀太上皇,敖汉部垂木勒郡王派了乌锦帕小王爷和科尔沁的扎伊贝勒前来给太上皇请安。” 康熙到边境后,虽然附近méng古部落的王爷没皇命不能擅自跑来见康熙,但都派了自家的儿子或孙子带着礼物来给康熙见礼,熬汉部也不例外,早来过。 康熙放下弘历的作业,心中重复了一下科尔沁这三个字,突然想起了那个叫萨春的méng古丫头,这丫头好像是指给科尔沁了的吧?康熙有点不确定了,年纪大了,记xìng不怎么好。 但此时又不能去查档案,康熙只好问道:“有女眷跟来没?” 太监忙说这两méng古小王爷的女眷都一起来了的,已经有人去给王嫔娘娘送信去了,康熙只好摇了摇头,后悔啊,不该带王嫔出来,但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不会这么巧吧? 可惜,事情就有那么巧,萨春爹生病了,所以大冬天的萨春便带着老公回娘家探疾了… 温布逝世后,他儿子没当两天郡王又撒手西去,如今郡王的名头落在了萨春大伯的头上,萨春的爹hún了个贝子,管着一小块牧场,牧场虽然小,但却不偏僻,所以萨春见她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正在逐步好转后,便放心的带着老公去拜见大伯了,亲戚嘛,就得越走越亲。 然后萨春老公便说既然已经到了敖汉部了,不去给康熙请安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他大伯就安排自己的小儿子两口子作陪了… 这情况,康熙是在接见了乌锦帕和扎伊后才知晓的,只能干笑着赞了赞扎伊有心,然后便命人设宴欢迎。 康熙已经不侥幸了,此萨春肯定是彼萨春… 因此,在康熙的刻意下,王嫔单独给女眷设宴,没大家一起齐乐乐。 本来康熙还琢磨着能不能将弘暄给支开,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法子来,不能太着与痕迹了不是?于是只得作罢。 不过,康熙步入宴会大帐时,还是有些做贼心虚,忍不住偷偷瞄了瞄弘暄两眼。 弘暄倒是面sè如常… 第六百八十六章 牵扯 第六百八十六章牵扯 虽然康熙日防夜防,但萨chūn还是和弘暄最终碰了面。 两人倒都不是刻意的,萨chūn是刚刚拜访了王嫔,和她堂嫂分手后,径直回自己的营帐,这大冷的天,萨chūn真没那心思去欣赏什么风景。 而弘暄则是去逮弘历的,弘历这家伙没做完康熙布置的作业就溜出去玩去了,结果弘历没逮着,半途上却遇到了萨chūn。 两人咋一碰面,都楞了片刻,弘暄率先反应过来,笑道:“我还说找时间sī下拜访一下你和扎伊呢…” 萨chūn已经不再是青涩xiǎo姑娘样了,模样长开了,虽然未增添一分娇弱,但却带了几分英气,听弘暄如此说,笑着行了一礼,道:“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早想给太子爷请安了,可太子爷身边没nv眷,不好冒然行事。” 弘暄笑道:“怎么听你的话,你倒不象嫁给了科尔沁,反倒象是嫁给了汉人勋贵之家呢,瞧这规矩学的,多好啊。” 萨chūn轻轻笑了笑,“真是没想到,规矩学得好,没得到太子一声赞,反而受到一番奚落。” 弘暄摇摇头,“以前没觉得你这么伶牙俐齿的啊?扎伊惨了…” 萨chūn笑道:“扎伊给我说,太子行事举止间颇有太上皇之风,他若知道太子会如此打趣他,一定会感叹自己看走了眼…” 弘暄笑道:“太上皇难道就不说笑了,真是的。”弘暄看上去心情的确很好,又笑眯眯问道:“瞧着扎伊tǐng不错的,你这几年日子想必过得很惬意吧?” 萨chūn笑着点点头,“嗯,扎伊xìng子tǐng好的,儿子nv儿都象他,我想cào心都没机会…” 弘暄惊讶道:“倒不知道你都儿nv双全了,恭喜恭喜。”说到这,弘暄又笑道:“看来明天见了扎伊,得破费了,呵呵。” 萨chūn笑着又行了一礼,道:“那我就先提前谢过太子了。” 弘暄呵呵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不用客气了呢,呵呵,对了,你两孩子喜欢什么?我看看身边有没有能投其所好的东西。” 萨chūn笑道:“能得太子的赏赐那可是孩子们的福气,我干嘛假客套,孩子都xiǎo呢,nv儿连话都还不会说,好哄的很,太子不必太过费心,随便打赏他们两样就好。” 弘暄笑道:“唉,听你这么说,我反倒不好随便打赏了,哎,拿人手短啊,要是东西送得不好,谁知道你会不会嘀咕,说可惜了你的金子了…” 萨chūn轻声笑了起来,弘暄也笑了一阵,等两人的笑声都停了下来,方轻声道:“酸nǎi作坊如今很好呢,谢谢你。” 萨chūn道:“当初也是不懂事,也幸亏得太子不计较,哪有直直的说人缺钱就送金子的,多打人脸啊…” 弘暄乐道:“如此说来,我是应该生气的?哈哈…” 萨chūn抿嘴点点头,“家里人知道后,可是将我骂惨了呢。” 弘暄笑道:“看来我这人情是欠大发了,这样吧,你们多留几日,等京里的水果罐头送来了,我叫人多给你装些,算是赔礼了。” 萨chūn楞了楞,道:“太子,有你这样赔礼的嘛?” 弘暄瘪嘴道:“总不能叫我也给你送东西吧?那扎伊还不得见我就翻白眼?我想喊冤还没处喊去…” 萨chūn笑道:“扎伊才没那么xiǎo心眼呢,嘿嘿,不过也说不准哈,呵呵…” 说完,萨chūn又道:“水果罐头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在这却是尝了猪ròu罐头的,如果水果罐头也能保持住水果的味道,在北边一定很好销,太子,到时候我叫人进京去直接进货,能给优惠不?” 弘暄乐道:“哟,当家知道柴米贵了啊,怎么,想自己赚sī房钱啊…” 萨chūn有点不好意思道,“不是赚sī房,是想看能给部落找条生财之道不,虽然内务府在购买科尔沁的nǎi粉子,但我们牧场却没份,所以…” 弘暄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这个作坊是弘政管的,弘政不在京,便jiāo给我妹妹在管,日后怎么销往méng古得他们说了算,不过,我倒可以帮你问问…” 萨chūn道:“如果麻烦就算了,我也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弘暄心想,单纯是做生意那自然是不麻烦,可涉及到méng古,那不麻烦也得麻烦了,不过,却还是道:“我一回京就会问的,不管成不成,都会给你回一个话。” 萨chūn谢过弘暄后,又问道:“太子,有没有想过做羊ròu罐头?” 弘暄失笑道:“这个罐头如今还没nòng好,放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变质,所以啊,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让罐头能存放得久些,别的,暂时不会去考虑。” 萨chūn明了的点点头,没再继续。 弘暄想了想,道:“至于nǎi粉子的事…” 萨chūn红了脸,支吾道:“太子,我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弘暄道:“知道自食其力很不错,不过,有时候该是自己的权益也得争不是?放心,扎伊特意前来给太上皇请安,内务府的人自然会关注到你们的牧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 萨chūn轻轻点点头,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 弘暄见状,笑道:“这天也太冷了,你还是赶紧回帐吧,别着凉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想,萨chūn一听,却忙叫道:“太子…” 弘暄刚迈出的脚只好又收了回来,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咱们也算儿时的玩伴了吧,呵呵…” 却见萨chūn屏退了她身边的随从,弘暄楞了一下,只好冲身边的shì卫点了点头。 等shì卫们都到远处去站岗后,弘暄mō了mō脑袋,道:“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人说?你真不怕扎伊吃醋啊?” 萨chūn却没接弘暄这话,而是正sè道:“本来这事我是不想告诉太子的,因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太子变了没有…” 弘暄楞了楞,摇摇头,苦笑道:“谁会没个变化呢?” 萨chūn道:“但太子就是没变。” 弘暄呼了口气,道:“好了,别夸我了,说吧,有什么本来是打算瞒住我的?” 弘暄真想不出萨chūn会有什么机密话要对自己说,总不会说对自己早生情种,叹造化nòng人吧? 想到这,弘暄微微摇摇头,自己怎么成自大狂了,人家萨chūn明明就对自己没那意思,自己竟然还会想到这方面去,看来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弘暄还没自我反省完,就听萨chūn道:“并不是娜仁吉娜将太子扯进来的…” 弘暄浑身一滞,怔了片刻,才缓缓道:“我想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事。” 萨chūn楞了楞,“是我多嘴了。” 弘暄扯了扯嘴角,“也许消息传进京,还没传到这边来,到底怎么回事。” 萨chūn顿了顿,道:“娜仁吉娜流产了,听说已经六个月了,是个男胎…” 弘暄早些天接到过安安的来信,安安在信中装作无意的提了句,说娜仁吉娜来信请其木格照料她的xiǎo姑子,还说娜仁吉娜如今过得很好,弘暄不认为安安会故意骗他,但是如果怀孕6个月都给流产了,那么应该是娜仁吉娜在骗安安了… 弘暄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看着萨chūn,“说那孩子是我的?” 萨chūn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弘暄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萨chūn轻声道:“我们和娜仁吉娜家走得不近,所以并不知道详情,好像和哲布尊丹呼图克图有关…” 哲布尊丹呼图克图是漠北méng古的活佛,在漠北地位颇高,娜仁吉娜流产怎么会和他有关? 弘暄头一个想的便是老四在捣鬼,只有老四信佛啊,而且还信的是藏传佛教。 却听萨chūn道:“哲布尊丹呼图克图要修炼,每到一处都会选有慧根的nv子jiāo欢…” 原来,活佛在méng古人中地位颇为崇高,王公贵族见了他们都毕恭毕敬得不得了,对他们的话基本上是言听计从,而这个哲布尊丹呼图克图特喜欢和nv子jiāo欢,美其名曰修炼,看上了哪家的闺nv媳fù,就直接叫人送他禅房里去,其中不乏méng古王公家中的nv眷,但méng古王公们一个个都不觉得受到了侮辱,反而似中了奖似的,开开心心的将人送去,觉得这是一种荣耀。 弘暄倒还真不知道有这等事,没听阿茹娜和特木尔提过,此时听了萨chūn的话,很是不可理解:“不看重贞cào和将自己的nv人送人享乐,这可是两码事,怎么,哲布尊丹呼图克图看上了娜仁吉娜,娜仁吉娜不乐意,闹起来了,出了事?” 萨chūn道:“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后来将太子也给牵扯进来了,你找我xiǎo堂哥问问,我大伯的消息肯定比我们灵…” 于是,弘暄也不去逮弘历了,急忙忙去找乌锦帕。 乌锦帕的爹是掌管敖汉部的大头头,加之在漠北也有很多亲家,所以信息很通畅,弘暄很快就了解了整个情况。 据说,在到达娜仁吉娜夫家之前,哲布尊丹呼图克图修炼的上一站是拖娅的夫家,是的,这个拖娅就是阿巴亥的拖娅,其木格的侄nv,弘暄的表妹。 哲布尊丹呼图克图自然选中了拖娅,但拖娅却不乐意,说她信奉的是章嘉呼图克图,于是,哲布尊丹呼图克图就很生气,说不仅要处罚拖娅,还说要请神灵降罪他们部落,拖娅的夫家给吓着了,都劝拖娅赶紧从了吧,结果拖娅火了,说谁敢动她一根汗máo,她就进京找皇后娘娘做主,还放言说,她倒要看看到底是皇后娘娘能让部落没饭吃,还是哲布尊丹呼图克图…很是僵持了一阵,后来以拖娅偷偷向娘家溜号而结束,当然,大家都怀疑是拖娅夫家无奈之下采取的这个下下策,因为两方都不能得罪啊,既然不好请活佛走,只好安排拖娅翘家了… 虽然拖娅夫家陪了不少xiǎo心,说了不少好话,送了不少礼物和美nv,但哲布尊丹呼图克图心里还是憋了好大一股气,据说,临走的时候做法降了一场好大好的雪,以示惩戒,吓得牧民们魂飞魄散的… 而哲布尊丹呼图克图下一站就去了娜仁吉娜他们家的牧场,本来娜仁吉娜是在自己老公的xiǎo牧场里躲着安胎的,但是,她婆婆非要她赶回大本营,说是要请哲布尊丹呼图克图给未出世的孙子祈福,娜仁吉娜只好去了,谁知,哲布尊丹呼图克图给胎儿祈福的法子竟然也是jiāo欢,娜仁吉娜实在没想到自己大着肚子也会逃不过这一遭,很后悔没听拖娅的,是的,拖娅并没回娘家,而是悄悄到娜仁吉娜这来避风头了,这两个原本不怎么对盘的姑娘因夫家离得近,嫁人后反倒走动了起来… 娜仁吉娜自然不乐意,哲布尊丹呼图克图一看,又一个漠南méng古的格格不听话,这怒火简直是燃烧的简直不能再熊熊了,就直接叫人将娜仁吉娜给绑了送去自己的大帐… 娜仁吉娜这个科尔沁格格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招呼,身边的陪嫁便将娜仁吉娜给团团围住… 而这时,娜仁吉娜的公公生气了,叫人去抢人。 打闹中,娜仁吉娜不幸流产… 但是如果事情以娜仁吉娜流产而结束,那么萨chūn自然也就没必要告诉弘暄此事了… 往下,事情就更是闹大发了。 娜仁吉娜流产后,她夫家的人直说晦气,并且为了在哲布尊丹呼图克图面前挽回面子,不找méng古大夫给娜仁吉娜治病。 拖娅得了信带着娜仁吉娜在xiǎo牧场的专职医生赶到时,娜仁吉娜已经奄奄一息了。 结果没想到却还是遭到了阻拦,娜仁吉娜的公公竟然放话威胁那医生。 于是,拖娅便也放了狠话,“太子可是专mén给我来过信,叫我好生照顾娜仁吉娜,如果娜仁吉娜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跟太子jiāo代” 本来娜仁吉娜的夫家正在突然出现的拖娅给哲布尊丹呼图克图费力解释,说他们真的不知情,还说会叫拖娅的夫家给他们一个jiāo代。 谁知拖娅这回不搬其木格了,却搬出了弘暄,“这个和尚能让你们下辈子受苦,但如果娜仁吉娜有什么事,太子会叫你们这辈子就有受不完的罪,若是不信,你们尽管试试太子发起火来,这草原上可就别想有生灵能活下来” … 于是,娜仁吉娜的夫家更没面子了,当即就说要老十给他们一个解释…… 乌锦帕斟酌着将事情的大概讲完后,对弘暄道:“太子,我们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 弘暄听完后,却黑着脸问道:“娜仁吉娜的夫婿在干嘛?” 乌锦帕摇摇头,“不知道…” 昨天玩晚了,没更,对不住,今天本想补上的,但又有事,只好多码了点,请大家见谅 第六百八十七章 出行 第六百八十七章出行 康熙大帐外,十四随意对shì卫道:“给太上皇通传一声,我有事请见。” 不想,shì卫却恭敬的告诉十四,康熙jiāo代了,有事明天再说,今儿他谁都不见。 十四有些讶然,很是mō不清状况,想了想,便转身去找弘暄,不想没走两步,就听到康熙大帐内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十四顿了顿,旋即又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但心中的疑huò却更深了,京里没接到什么坏消息啊… 到了弘暄大帐,十四方得知,弘暄去见康熙了。 十四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大可能,康熙好像从没冲弘暄发过火,琢磨着大概弘暄也吃了个闭mén羹,眼下正在四处晃悠。 谁知道,十四在营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弘暄,想了想,叫了身边的shì卫去康熙那里打探,很快就得了消息,弘暄在康熙大帐内已经待了很久了。 十四傻眼了,难道康熙真的在冲弘暄发脾气? 于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十四便再次出现在了康熙大帐外,请shì卫一定要进去通传一声。 shì卫为难了半天,还是不敢去惹康熙,将头低得低低的,xiǎo声的请十四别为难他们。 十四侧耳听了一会儿,大帐内没什么动静,看来最早听到的那声脆响应该是意外,不过,十四却想不通康熙和弘暄有什么机密事需要谈这么久的,想了想,索xìng朗声道:“皇阿玛,儿子求见。” 一直安静的大帐内还是没一丝动静,十四想了想,又大声喊了一声。 片刻功夫后,就听到康熙的一声怒吼,“朕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十四打了个jī灵,赶紧走了,等离康熙大帐200米远后才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想,听康熙的语气,好像情绪不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十四此时开始想念弘历了,如果有弘历在,应该很容易hún进大帐吧? 十四思及此,不由开始埋怨弘暄,干嘛支持弘历去阿巴亥给其木格老爹上坟啊… 有点无聊的十四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黑龙江将军,谁叫来给康熙请安的敖汉和科尔沁的人都走了呢… 而大帐内,康熙犹恨恨的盯着弘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弘暄则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那,压根不和康熙眼神接触。 帐子里又沉默了一会儿,康熙才道:“你到底写不写?” 弘暄执拗的摇了摇头,“皇玛法,是我托四弟走一遭的,我怎么可能写信让他中途折返…” 康熙抚着xiōng口,痛心的说道:“朕还道你是个省心的,结果,结果你竟然干出这等hún事,你是不是嫌朕cào的心还不够多啊…” 弘暄低声道:“皇玛法,孙儿知道有些不妥当,但是,毕竟事关孙儿名声,孙儿理应过问一二。” 康熙咬牙道:“阿巴亥的蠢fù胡说八道,你不去管他,谣言自然会消散,就算不散,méng古离京那么远,传到京里也掀不起什么大làng,你倒好,竟然巴巴的派了弘历去,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弘历那xìng子,会息事宁人嘛?这些姑且不说他,你竟然还哄骗朕,说叫弘历去阿巴亥给你那么什么那嘎阿布上柱香…” 弘暄轻声解释着,“四弟的确要去阿巴亥部…” 康熙怒道:“你还狡辩” 等弘暄住了声,康熙才气呼呼的继续说道:“朕说嘛,弘历这xiǎo子怎么突然会想去阿巴亥祭拜,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弘暄xiǎo声道:“孙儿错了,请皇玛法息怒。” 康熙恨恨道:“你错了?你当时不是给朕振振有词的说,届时如果真的要从méng古买羊ròu,为了平衡méng古各方势力,阿巴亥十之**选不上,为了避免你那些舅舅们瞎猜想,你们这些做xiǎo辈的应该未雨绸缪,让阿巴亥知道你们这些xiǎo辈的心里有他们这帮亲戚,这样他们行事前会多思量一番…瞧瞧,你说的多好听啊” 弘暄垂着头道:“皇玛法,我真的不想骗你…” 康熙气愤的打断弘暄的话,道:“不想骗朕?哼,就是朕对你太放心了,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了逞” 弘暄磕了一个头,道:“皇玛法,你消消气,你若气坏了身体,孙儿的罪过可就大了。主要是这件事太蹊跷了,皇额娘虽然不怎么信佛,但是xiǎo姨却是嫁给了漠北车臣汗部,不管是xiǎo姨还是特木尔,他们都没提过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有这máo病,我在热河也没听过这等传闻,而且拖娅虽然不是聪明人,但也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口无遮拦,还有,敖汉部都接到消息了,京里怎么会没一点动静,皇阿玛就算要瞒我,肯定也不会瞒你的…孙儿委实想不明白,所以才派四弟帮着走一遭…”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若能去méng古,就亲自去了。 康熙长长叹了口气,道:“就算你要派人去查虚实,派谁不好,为什么要派弘历,弘历的xìng子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没事都会闹出事来你是不是还嫌事不够大?” 弘暄道:“四弟临走前我仔细jiāo代了他的,四弟只是瞧着有些鲁莽而已,其实是很有分寸的…” 康熙愤愤道:“就算他有分寸,他的身份摆在那,事情能平息得下来嘛” 弘暄道:“但如果只派shì卫去,若真有什么事,也没法压制那些méng古王公…” 康熙瞪着眼道:“事情若真闹大了,你皇阿玛自然会派朝廷大臣去,轮不到你瞎胡闹” 弘暄只好不做声,低头慢慢听康熙教训。 哪知康熙又折回到原点,“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你赶紧写信让弘历回来,朕派人快马追去。” 弘暄固执的摇摇头。 康熙气道:“你不听是吧?好,那朕就下旨让弘历回来,弘历若敢抗旨,你这个当大哥的就等着他掉脑袋吧” 一直很镇定的弘暄一下惊慌起来,“皇玛法,别…” 康熙怒道:“你不写,只有朕写了,朕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 弘暄急忙劝道:“皇玛法,四弟已经起程好些天了,何苦非要将他追回来,他真的会将事情办好的,我一一jiāo代了的,绝对不会将事情闹大…” 康熙闭上眼充耳不闻。 弘暄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在最后期限即将到来的前一秒妥协了,非常不情愿的提起了笔。 在弘暄提笔的时候,康熙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如果你事先和他约定了什么,最好老实点,shì卫除了带这封信,还会带上朕的一道密旨,如果弘历见了你的信不折返,shì卫就会宣秘旨了…” 弘暄心头不由一紧,他的确和弘历约定好了,如果没写上暗号,那么叫他回返的信皆可视而不见,弘暄和康熙扛了这么久,其实也是为了想消除康熙的猜疑,若痛痛快快的就提笔写信,康熙肯定会认为其中有鬼,没想到自己磨磨唧唧了半天,康熙还是留了一后手。 看来康熙任何时候都不能xiǎo瞧啊。 弘暄不敢再耍huā样,若届时真连累弘历抗旨,不仅对不起弘历,也对不起康熙… 等弘暄写完信后,康熙不光没接,连看都没看,就让shì卫进来,直接叫弘暄将信jiāo给shì卫… 弘暄出了大帐后,只能祈祷这帮shì卫千万别追上弘历… 而弘历此时已经在和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告别了,“大舅舅,时间紧迫,我就不去拜见二舅舅和三舅舅了,他们那你帮我说一声,失礼之处还请他们海涵。” 弘历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阿巴亥后,马都给累趴下了。 到的当天,弘历就去拜祭了自己的外公,第二天一早便辞行了,而他的几个舅舅都在各自的牧场上,自然没时间去见。 巴特玛衮楚克神sè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吧。” 弘历又再次谢道:“多谢大舅舅了。” 巴特玛衮楚克道:“如果托娅真的那么没脑子,四阿哥想训就训,不必给我留情面。” 弘历笑道:“大舅舅你放心,就冲皇额娘和xiǎo姨那聪明劲儿,表姐绝对不会干那等傻事的,其中一定有误会,就算表姐真的言行不妥,也是一时情急,皇阿玛和皇额娘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就别在意了。” 巴特玛衮楚克点点头,“托四阿哥吉言,但愿如此,四阿哥一路保重。”然后又对他安排的一队护卫道:“路上xiǎo心伺候了。” 毕竟弘历身边的shì卫对méng古都不熟,所以弘暄在给巴特玛衮楚克的信中便拜托阿巴亥给弘历派几个向导,结果巴特玛衮楚克一口气给弘历派了20个人,而且还想将大儿子也派去和弘历同行,被弘历拒绝了,因为在弘历到达前,巴特玛衮楚克已经派了他的二儿子前去调查取证,弘历道:“二表哥已经赶去了,大表哥若再和我一起去,那阵势就太大了,大哥说了,如果是xiǎo事,叫我息事宁人呢。” 所以,弘历的大表哥才未随行,不过,弘历告诉巴特玛衮楚克,等他和二表哥汇合后,会商量着来的。 巴特玛衮楚克除了给弘历安排了20人的一xiǎo分队,还给弘历一行人每人备了两匹马,这样路上才好换骑… 等弘历走后,巴特玛衮楚克立马就派人给其木格送信,瞧这架势,弘暄指派弘历是sī下行为,其木格大哥觉得,有必要让其木格知晓… 这几天事太多了,昨天晚上10点了才吃晚饭,所以,断更了,对不住 第六百八十八章 闭塞 储秀宫 其木格神sè凝重。 在前世,其木格有次在网上瞎逛,看到了一条xiǎo道消息,说蒙古人口减少和梅毒有关,还说冯yù祥将军对此还点评过,其中就说外蒙的活佛染了梅毒失明后私生活照旧不检点,而蒙古王公的确对活佛言听计从,觉得自家nv眷能被活佛看上很是荣耀,于是,梅毒便一传十,十传百… 当时看了这个xiǎo道消息后,其木格只瘪了瘪嘴,也没深究其可信xìng。 而到了大清后,因其木格生在漠南蒙古,对漠北活佛也不怎么了解,但是漠南活佛章嘉呼图克图好像没这嗜好,而且虽然蒙古信奉的是藏传佛教,但是好歹也是佛教,所以和基督教之类的不大一样,并没将不信奉佛祖的人视为异教徒,所以蒙古本土宗教虽然没落了,但还是有生存的土壤,其木格的娘就是信奉长生天的,而其木格基本上还是和前世一样,不管是佛祖还是长生天,该拜的时候都拜,拜完就不管了,也没人说什么。 所以,在其木格看来,佛教嘛的确很平和,加之又没那荣幸见过章嘉呼图克图,所以真的不知道活佛在信徒心中有这么大的权威,更不知道一个平和的宗教竟然会生出一蛮横荒诞的领袖来,要知道,在其木格的印象里,活佛可是得道高僧,而得道高僧那一个个都应该是世外高人啊,一举一动都应该隐隐透着一股仙气,谁能相信一个和神仙差不多的人会干出这等缺德事来? 因此,当其木格从老十那获知了娜仁吉娜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就是问老十,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会不会被假冒了? 老十瘪瘪嘴,告诉其木格,他还想从其木格口中打探消息呢。 然后,老十便去找九阿哥了,九阿哥跟着康熙去热河的次数比老十多,希望能听到些这方面的传闻。 而其木格则赶紧找来阿茹娜,结果,阿茹娜却表示,她知道这个风俗,并且还说,没选上的nv眷一个个都会懊恼不已,此外还自言自语的说,“拖娅和娜仁吉娜难道信的是长生天?”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阿茹娜不管是做生意还是社jiāo,都比自己能干,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愚昧的一面,“阿茹娜,我求你了,别打击我行不行,娜仁吉娜可是孕妇呢” 阿茹娜却固执的道:“得了活佛的眷顾,孩子会有福的…” 其木格捂住额头,“你什么时候这么痴mí佛祖了?” 阿茹娜笑着说,“我一直就信佛啊。” 其木格顿了顿,“章嘉呼图克图不会也这样吧?”其木格突然不确定了,也许漠南蒙古也有这习俗,只是自己没关注罢了。 阿茹娜摇摇头,“活佛施福的方法不一样。” 其木格最终还是没忍住,“阿茹娜,你该不会和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那个,那个…” 阿茹娜摇头道:“我没那福分。”说着还满脸的遗憾。 其木格不知道阿茹娜什么时候被洗脑的,本想问阿茹娜,既然那么虔诚,为什么佛祖不保佑她不守寡呢?但想了想,觉得这话有些伤人,便忍着没说,但这谈话却没法继续下去了。 当晚,其木格便将阿茹娜的话说给了老十听,“连阿茹娜都这样,娜仁吉娜在漠北怕是待不下去了,爷,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这丫头,让逝去的太后心安吧…” 老十却摇头道:“这事朝廷不好chā手。”老十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漠南和漠北蒙古闹起来,反而才是朝廷乐意看到的,若漠南漠北打成一片,老十怕就得头痛了。 其木格有点着急,“可是,毕竟涉及到了弘暄…” 老十道:“放心,传不到京里来的,没准眼下事情已经了结了…” 因事情发生在漠北,而大清安排在那的情报官并不多,加之漠北一带驿站也没普及,所以,老十知道该消息的时候,时间是非常的滞后。 其木格没那么云淡风轻,“爷,娜仁吉娜…” 老十道:“娜仁吉娜自有科尔沁给她撑腰…” 其木格叹气道:“我原本也认为科尔沁会为娜仁吉娜讨回公道,但是,见了阿茹娜的反应后,我突然觉得不确定了,虽然科尔沁信奉的是章嘉呼图克图,但没准对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一样心生敬畏…” 老十不在意道:“拖娅和娜仁吉娜不就不买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帐嘛?” 其木格想了想,也是,没准章嘉呼图克图都会出面要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给个说法呢,于是,便没再和老十继续讨论此事,只是请老十一有最新消息及时通知她,并告诉老十,“爷,若科尔沁闹起来,你可得偏帮科尔沁,毕竟是太后的娘家…” 老十笑道:“你怎么不叫爷帮阿巴亥啊?” 其木格道:“拖娅又没出事,我大哥再闹也会有所克制的…” 然后,其木格又便只能祈祷了,总不能不管不顾的将娜仁吉娜给接进京吧,虽然其木格觉得很难过,但还是保持了理智,知道不能luàn来,高位者不好当啊… 因是朝廷探子反馈回的密探,所以此事在朝堂上并没引起什么轰动,各方都很安静。 只是老十随后又召特木尔进宫,在养心殿关起mén谈了两个时辰,等特木尔走后,老十又宣来理藩院的官员… 但是,老十并没派人前去调停,反正又没哪个蒙古王公上折子,老十此举倒也并无不妥… 但是,当其木格收到大哥的信后,一下就抓狂了,老十也没法淡定了,冲其木格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弘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他到底想怎样?难道还想将娜仁吉娜接进京来不成?” 其木格心里也着急啊,虽然十万分的同情娜仁吉娜,但是,其木格并不希望弘暄真的牵连进去,虽然满人比较开放,但是,弘暄毕竟是太子,这事若闹大发了,也许野史会称之为美谈,但现实中,弘暄可逃不开荒唐两字… 于是,其木格也冲老十嚷嚷开来,“你发什么脾气,赶紧派人去拦弘历啊。” 老十没好气道:“怎么拦?咱们派的人还没出张家口,没准弘历就和人活佛干上架了说不定连善后都赶不上” 这年头,信息传递和jiāo通运输都太落后了… 其木格楞了楞,喃喃道:“那怎么办?” 老十郁闷道:“爷怎么知道,爷本来想好好看看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影响力的,这下倒好,全被弘暄给搅黄了,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木格怔了怔,“爷,朝廷的大政方针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知道,弘暄和弘历会不会有事?” 老十忿忿道:“爷又不是神棍,怎么知道” 其木格急道:“那怎么办?”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去了…” 其木格松了口气,对老十道:“爷,派个机灵点的去…” 老十道:“这些不用你来提醒朕,你这两天多见见那帮蒙古xiǎo姑娘,不管是漠南还是漠北的,探明她们对活佛的态度…” 而第二天,其木格就得知老十竟然派十三去蒙古出差。 其木格听了老十的安排倒没什么异议,反正史书上说十三挺能干的,也许如今的十三不会如历史上的那样卖命,但是一身本事肯定在,加之老四已经成为庶人了,十三也没了明主可投,应该能圆满完成任务。 而九阿哥则对老十的安排提出了异议,“皇上,四哥被贬后,十三弟虽然只去探望了两次,但是,却帮着给弘历弘昼请了先生,如今这事没准和四哥有关系,皇上怎么能派他去呢?” 老十道:“九哥,正因为这事没准和老四有关系,所以朕才会派十三走一遭…” 九阿哥跺脚道:“弘历的心眼能玩得过十三?皇上,十三若去了,就算有证据,肯定也会全给销毁了…” 老十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道:“九哥,弘历其实不怎么傻…” 九阿哥急了,“我没说弘历傻,我是说弘历不经世事…” 老十笑道:“九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弘历的…” 九阿哥觉得老十脑袋秀逗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东北边境,康熙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弘历如今都还没回来,也没信传回来,弘历怕是躲开了追他的侍卫,弘暄,你老实jiāo代,弘历到底有没有去阿巴亥” 弘暄忙扯了个笑脸,道:“皇玛法,如果四弟真的没去阿巴亥,那也是他临时起意,我真不知道,要不,咱们派人去阿巴亥打探打探…” 康熙顿了顿,道:“朕不和你生气,你搅luàn了你皇阿玛的意图,这回铁定得脱一层皮,你就等着吧,朕届时会泡好茶坐在一旁看热闹的…” 弘暄已经从康熙口中知道了老十要探蒙古活佛实力的意图,听康熙如此说,心中也的确有些发虚,因为正常情况下,老十骂人的信应该早到了,反常即为妖啊… 想了想,弘暄便问道:“皇玛法,你给皇阿玛的信什么时候发出去的,驿站会不会漏送了,皇阿玛如今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些奇怪啊。” 康熙楞了一下,“你没写信告诉你皇阿玛你闯的祸?” 弘暄傻眼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提笔,想着反正皇玛法会告诉皇阿玛的,所以,就没写,那个,皇玛法,你该不会也没说吧…” 康熙虚弱的撑住脑袋,“这下朕倒希望你偷偷跑去得了,好歹比弘历会来事啊…” 而让人悬着一颗心的弘历此时正指着前方问道:“前面就到了 第六百八十九章 心里没数 第六百八十九章心里没数 喀尔喀赛因诺颜部娜仁吉娜的婆家 和硕亲王达什敦多布,娜仁吉娜的公公听闻皇四子风尘仆仆的赶到,脸上不由一阵恼怒, 思索了片刻便指示他的第六子、娜仁吉娜的老公,突兀儿去招呼弘历。 这些日子,赛因诺颜部很是热闹,先是拖娅的婆家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的扎克尔汗、郡王格埒克延丕勒派了他的孙子扎伊勒提尔,也就是拖娅的老公前来赔礼加善后,紧接着科尔沁亲王的重孙巴音图匆匆赶来了,随后,阿巴亥郡王的二儿子乌提兹也昼夜兼程的跑了过来… 不管是扎伊勒提尔,巴音图还是乌提兹都没敢放什么厥词,面对愠怒的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和黑脸的达什敦多布,一个个除了赔礼就是道歉,倒都知道分寸。 不过,接下的事情却没那么顺当了,三人虽然伏低做xiǎo,尽说好话,但却很坚持的请求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和达什敦多布大人不计xiǎo人过,准许他们将不知进退的拖娅和娜仁吉娜带回去教训,而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则坚决要将这两个大胆的nv子带走。 虽然大家没闹得剑拔弩张,但是,各自还是都非常含蓄的将后台给搬了出来,科尔沁自然是标榜大清对他们高看一等,阿巴亥和萨克图汗部则说皇后对拖娅那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则冷笑着说他佛法高深… 于是,便苦了达什敦多布,达什敦多布非常后悔和扎萨克图汗部做邻居,要不是扎伊勒提尔飞快的赶到,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早就将人带走了,大家哪还用在这暗暗角力啊… 如今倒好,这边还不没分出个胜负呢,爱新觉罗又掺和了进来。 突兀儿心情也很不爽,méng古人是不怎么讲究,但是任谁也不喜欢这么明晃晃的戴顶绿帽子啊 不过,虽然心情很不好,但突兀儿还是很客气的向风尘满面的弘历问了好,然后略带探究的问道:“四皇子大家光临,可是奉了皇命?” 弘历呵呵笑道:“没有,我跟着皇玛法去巡边,皇玛法思忖着离méng古近了,便派我去阿巴亥到那嘎阿布的坟前上柱香,到了阿巴亥方听说表姐惹事了,呵呵,反正我闲来无事,便过来瞅瞅,看能不能帮着调停调停,xiǎo王爷,不会太打扰了吧?” 突兀儿忙笑道:“哪里哪里,四皇子能来,是我们部落的荣幸。” 弘历面上保持着微笑,道:“那就请xiǎo王爷安排我们一行人洗漱,容我换身衣裳后去见王爷。” 突兀儿道:“阿布身子有些不爽,也不知眼下能不能见客,四皇子先请安置,待我去问问。” 弘历继续微笑道:“王爷身子染恙?可有大碍?我对医理不怎么懂,否则倒可派上用场。” 突兀儿自然是忙称弘历客气了,然后便指挥人给弘历一队人马搭帐篷… 弘历笑着制止了,“帐篷我这边自己搭就行了,xiǎo王爷帮着叫人送些洗漱用具来就行。” 突兀儿客气的要安排人手帮忙,弘历笑着说阿巴亥派了人的,他人手足够了,听到这消息,突兀儿脸上稍微不自在了那么一xiǎo会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等安排完弘历一行人后,突兀儿便去见了达什敦多布,“阿布,听四皇子的意思,没准太上皇知道他来这呢…” 达什敦多布点点头,“他是奉旨去祭拜的,按说祭拜完了就该回去缴旨,如果没得到太上皇的应允,怕是不敢贸然前来。” 这两人哪知道康熙压根就没下旨或传口谕,只是点头同意了弘历的请求而已… 然后,突兀儿则又道:“可阿巴亥又帮着派人张罗,有点奇怪啊…” 思索片刻,达什敦多布道:“皇家的人就喜欢神叨叨的,四皇子肯定是想让咱们瞎猜忌,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这样,晚上设宴给他接风洗尘,先探探他的底。” 突兀儿应了,问道:“阿布参加吗?” 达什敦多布道:“我暂时不去,你先听听四皇子的章程再说。” 突兀儿又问道:“那大喇嘛那里?” 达什敦多布道:“自然要请,但他去不去咱们可就管不着了。” 不出意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拒绝赴宴。 不过,晚宴前,达什敦多布更觉得弘历应该是领了康熙的命令前来的,因为据下人回报,科尔沁、阿巴亥和扎萨克图汗部都派人给弘历递了帖子,但是弘历皆以旅途劳累需要休息为由给回绝了,乌提兹想找弘历身边的阿巴亥护卫问话,也没得逞,因为弘历说了,所有护卫没他的命令不得外出营帐,全体必须在大帐内休息… 因此达什敦多布更是叮嘱突兀儿在宴会上仔细观察弘历。 不过,当弘历得知达什敦多布病得无法参加晚宴后,便请突兀儿领着去给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问安:“王爷身体有恙,我不便打扰,图克图大喇嘛不会也病了吧?” 突兀儿忙说大喇嘛虽然身子骨还tǐng硬朗的,但是毕竟年事已高,所以不敢保证有jīng神见弘历。突兀儿是觉得大喇嘛都拒绝给弘历接风了,十之**今天也不会见弘历。 弘历却笑道:“无事,我跟你一起去,大喇嘛如果没jīng力见我,也无妨。” 不想,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听了突兀儿的报告后,却叫身边的弟子请弘历进帐。 弘历恭敬的给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施了一礼后,道:“图克图大喇嘛一向可好?” 在弘历来之前,弘暄就给弘历提醒过了,这个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在外méng威望极高,加之他不赞同外méng脱离朝廷,所以也很得康熙的器重,叫弘历万万不可言语间有所冒犯,就算他真的如此荒唐,也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 因此,弘历此时的态度就象一虔诚的教徒。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缓缓点点头,“太上皇可安好?” 弘历一本正经道:“皇玛法身子大安。”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闻言便不再做声,弘历便笑着问道:“大喇嘛按说应在库伦坐禅的,这大冷的天怎么有兴趣四处走走呢?”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过了半响才道:“我阳寿将尽,此番出来是想看看转世在哪比较好…” 弘历“喔”了一声,“图克图大喇嘛必定会长命百岁的。”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却不领弘历的情,不带感情的道:“ròu身总有湮灭的一天,好在转世能让灵魂生生不息…” 弘历应了声,“图克图大喇嘛说的是。”但很快,弘历又问道:“大喇嘛有没有想过转世在京里啊?呵呵…” 天地良心,弘历真的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既然大喇嘛不能得罪,那就只有搞好关系了,要搞好关系,自然得先谈得拢才行,要谈得拢,自然得先谈话,可大喇嘛貌似不怎么喜欢说话,弘历只好没话找话了,希望能慢慢的酝酿出一种融洽的谈话氛围,然后再徐徐图之… 不想,大喇嘛听了这话,一直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突然亮了那么一下,盯着弘历看了片刻,才道:“京里人不信奉黄教,没法转世到那里…” 弘历点点头,“喔,那就只能在西藏和méng古选了…”声音中稍微透了那么一点遗憾。 大喇嘛的眼睛自然再次盯向弘历,弘历见状,干笑了两声,道:“我是想说,如果能转世到京里,没准可以转世在我身上,呵呵…”说完这话,弘历自觉不对,忙又补充道:“我说笑的,我只是对大喇嘛太仰慕而已…” 说到这,弘历心中暗暗懊恼,觉得自己有点蠢。 不想,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却盯着弘历看了又看,看得弘历都不好意思了,方慢悠悠道:“四皇子是个有福之人,而且还贵不可言,日后必定另有大任…” 陪弘历进去的突兀儿闻言一惊,太子已定,大喇嘛此话何意? 哪知弘历却毫不在意的笑道:“是啊,连皇玛法都说我福气好呢,有皇阿玛和皇额娘宠着,还有哥哥姐姐们爱护着,再惹事也不会受罚,可不是福气好,哈哈,至于大喇嘛说的贵嘛,我倒也担得起,放眼天下,还真没几人能贵过我去,哈哈…”说到这,弘历顿了顿,笑眯眯的问道:“真有大任等着我?那可就借大喇嘛吉言了,我可是时时盼着为大清开疆扩土呢,真盼着那天早点到…” 突兀儿自然在一旁跟着点头微笑,弘历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突兀儿,又道:“我肯定是前世做的好事太多了,今世才这么好命啊,看来多积福错不了,大喇嘛,你瞧我今生积的福能让我来世还这么好命嘛?…” 而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则图微微合上了眼,不再说话,大概觉得和弘历话不投机。 弘历见状,也很识趣的没追问答案,而是说道:“我就不打扰大喇嘛修行了,改日再来找大喇嘛讨教…” 辞别了大喇嘛后,弘历便跟着突兀儿去了宴会场所,而其他三方的代表早已经步入了宴会大帐。 因弘历拒绝见三方代表,因此当弘历现身时,大家皆偷偷打量着弘历… 突兀儿作为主人,率先对弘历致了欢迎词。 弘历则谢过了赛因诺颜部的盛情款待,并对达什敦多布的身体表达了良好的祝愿。 然后弘历方看着大账内的宾客,请突兀儿帮着介绍一二。 在介绍到扎伊勒提尔和乌提兹时,弘历笑道:“说来大家是亲戚,结果却相见不相识,呵呵,看来得多走动才好…” 在和科尔沁的巴音图打招呼时,弘历则提到了失去的皇太后,说自己永远都记着皇太后那慈祥的音容相貌… 不过,在整个宴会上,弘历都没提拖娅和娜仁吉娜,让人觉得有些高不可测——因méng古离京畿较远,所以大家对老十几个儿子的秉xìng并不怎么了解,想当然的便将弘历归为了有心机、有城府的人,其实弘历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为了避免自己一来就冒冒失失的将事情搞砸,只好暂时将此行的目的放在一边… 因走得急,所以许多事弘暄没法详细jiāo代,只能制定大政方针,具体的细节都得由弘历自己动脑筋。 可弘历一路上楞是没想到一个稳妥的法子,因为弘暄说了,大喇嘛不能得罪,可弘历就是想不出怎样在不得罪大喇嘛的情况下将事情圆满解决了。 不过,弘历对这个大喇嘛的感觉却不怎么好,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一张口就luàn说话啊,弘历对自己的福气可是很忌讳的,要知道,为了自己的好福气,京里已经动dàng过一回了,大喇嘛虽然是在偏僻的漠北méng古说此话,但没准哪天就会传到京里去了,可弘历偏偏又不能叮嘱突兀儿保密,那不是yù盖弥彰嘛,何况,就算突兀儿封口了,但当时还有大喇嘛的好几个弟子在场呢,弘历一想到三五年后又得为这事烦,心里就腻歪的慌… 当然,弘历对突兀儿的观感也不好,起初不知道突兀儿是娜仁吉娜的夫婿,弘历觉得这人还行,可在宴会上得知突兀儿是赛因诺颜部亲王的六儿子后,弘历是怎么瞧突兀儿怎么不顺眼,弘历不知道娜仁吉娜夫婿的名字,可是却听自己大舅舅说起过,说娜仁吉娜是给人当六儿媳fù的… 自己媳fù都那样了,竟然还云淡风轻的,弘历觉得突兀儿要么没心,要么就是心太狠,反正不是个好货sè… 弘历在烦着呢,前来善后的三方代表心里也不平静,瞧这样子,弘历此行怕是代表了朝廷的意思,那么他拒绝与大伙儿先接触,却去拜访了大喇嘛,这说明了什么… 而东北边境,康熙也很郁闷,眼下弘历都还没回返,想来是追的人没追上,也是,大家都日行八百里,凭什么后出发的shì卫能将弘历追上啊… 但弘暄也知道,弘历十之**是不可能被追回来了,但神情却越发凝重了起来,对弘历办事不放心啊… 而紫禁城里,其木格也忧心忡忡,南洋水师有消息了,说天竺那边依旧没信使回转,而西藏那边也没消息,其木格对信使倒不担心,如果他们顺利通过陆路回国,眼下没准会遇到大雪封山,消息传不出来也正常,可弘参他们的船队却没一点消息传来,不应该啊… 第六百九十章 探问(上) 入夜,心烦意luàn的弘历辗转难眠,索xìng起身出账。 望着一片一片飘落的雪花,弘历想起自己回京第一次见着雪那兴奋的情景们好像还抓了把雪塞进嘴里,吓得一向淡定的弘暄在那张大嘴跺着脚大呼xiǎo叫,全然没了一点形象… 弘历眯着眼仔细回想着,弘暄但凡失态,好似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每次弘暄被气得在那张牙舞爪风度全无时,弘历其实是想笑的,因为弘暄此时基本上肢体语言也不怎么平衡,用弘参和弘丰的话来说,就是此时的弘暄和跳舞的弘历如出一辙,怎么瞧怎么滑稽,想不笑都难… 所以,弘历并不怕弘暄生气,真的一点也不怕。 但是,当莫名得了大脖子病,脸上的肿消退后睁开眼第一次瞅到弘暄时,弘历却莫名的害怕了,弘历永远记得弘暄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肃杀味道,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全给毁了。 虽然弘历知道弘暄不是在和自己生气,但是,弘历还是怕了,因为这样的弘暄让人很陌生,陌生的让弘历觉得比传说中的康熙还可怕,似的,弘历并不怎么怕现实中的康熙,因为他真没觉得康熙哪里厉害了。 弘历将自己的观感给弘丰说了,弘丰沉默片刻,却来了句:“我倒不觉得这样的大哥可怕,我只觉得心疼。” 弘历听得有点懵懂,也试着想让心疼上一疼,结果未遂。 弘历是真的不以为弘暄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因为弘暄和芳茹从来都不是黏黏糊糊、你侬我侬的,既然没投入什么感情,又哪来的失望和打击? 弘丰听后只是道:“四弟,幸好你醒来了,否则大哥心里更苦。” 弘历奇怪道:“因为有人挑唆我们兄弟相残,所以大哥就想不开了?这有什么想不开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弘丰叹了口气,“四弟,你日后就懂了…” 不过,就冲弘暄当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意,弘历就笃定喜塔腊家的事没完,所以当听说喜塔腊一家人要迁回老家的时候,弘历压根就没想过设法将芳菲留在京里,虽然自己和芳菲jiāo情很好,但是弘历认为眼下虽然瞧着事态平息了,但是等弘暄上位后,十之会翻老账,所以芳菲在乡野间未尝不是好事… 当然了,弘历对于弘暄反常的冷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仅不能感同身受,相反,还举得弘暄有点矫情,将康熙的糟粕一并给学到了… 而20多天前,弘历的心却突然感觉到了疼痛。 当弘暄绷着脸突然出现在弘历大帐时,弘历再次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第一句话就是问:“是有人害三哥了?” 弘历心想,自己好端端的,二哥又在出远mén,能让弘暄冷得如此可怕的,只能是三哥出事了。 见弘暄摇头,弘历又紧张的问,“那是皇额娘还是姐姐?不会是五弟吧?他才那么xiǎo,碍着谁了?” 弘暄瞪了弘历一眼,道:“家里人都好好的,你别乌鸦嘴了。” 弘历松了口气,但却好奇了,和家里人无关也能让大哥这样?看来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大哥啊,“喔,那是出了什么事?” 听弘暄说了原委后,弘历竟然发现,自己没去尝试,但心却真的疼了,看着镇定的娓娓道来的弘暄,自己突然就心疼了,自己其实早就可以当叔叔了的啊… 所以,当听完弘暄的jiāo代后,弘历非常非常郑重的给弘暄保证了,说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第二天向康熙申请时,弘历头次切身的意识到自己这个皇玛法应该是真的很可怕的,否则聪明如弘暄怎么就生生的放开了娜仁吉娜,要知道弘政为了娶克里蒂丝可都是敢逃跑的,而弘暄的胆子只会比弘政大… 所以,在启程时,弘历再次向弘暄保证,他一定将事情圆满的解决了,而弘暄则拍了拍弘历的肩膀,以示信任。WW.YZUU点m 于是乎,一路上,弘历都在思考怎样才算圆满,是的,弘历在纠结圆满的定义,可惜都到赛因诺颜部了,还是没想出答案,所以弘历自然就没想好接下来的章程。 弘历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怎么也得将情况摸清了才行,别的过两天再想… 因此,当第二日,达什敦多布带病接见弘历时,弘历便直接道:“王爷,我听大舅舅说不光托娅惹大喇嘛生气了,娜仁吉娜也惹怒了大喇嘛?” 弘历昨天没提这事,也没见那三方的代表,达什敦多布一直提着心等弘历出yīn招,没想到却等来了弘历的开mén见山,达什敦多布越发觉得弘历深不可测了,再一联想道突兀儿说大喇嘛赞弘历是个有福之人,而且还有重任等着弘历,达什敦多布突然想到,也许弘历是想借娜仁吉娜来打击太子? 想到此,达什敦多布不由踌躇了,虽然没和弘暄接触过,但是达什敦多布却还是知道弘暄深得康熙的喜爱,要是想将弘暄拉下马,怕不是易事,何况弘历如今参与夺嫡年纪也太xiǎo了些… 但是,大喇嘛却又的的确确说过这话,…达什敦多布并不认为大喇嘛是故意想陷害弘历,因为弘历和大喇嘛并没起什么冲突,虽然弘历提到了转世灵童的出生地这一敏感话题,但是,也许弘历并不是想威胁大喇嘛,而只是想提醒大喇嘛朝廷有此意图呢?此外,在场的人想要将消息传出去,并nòng得人尽皆知难度有点大,而且大清的历代皇帝都不是虔诚的喇嘛教徒,而京里那些满官更是多信汉人的佛,所以大喇嘛的预言对京城官场的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所以达什敦多布认为大喇嘛说此话多半是在投桃报李,…因此,达什敦多布不想开罪弘历。 但是,达什敦多布更不想掺和进去。 因此,听弘历直白的问了后,不知道弘历就是一直肠子的达什敦多布想了很多,然后才强笑道:“让四皇子笑话了,我真是没脸说这事啊…” 不等达什敦多布组织好语言,弘历就笑了笑,道:“王爷,按说这是你的家务事,我没立场chā手的,不过,毕竟事情是托娅惹出来的,作为她的表弟,我觉得难辞其咎,所以非常期望能为此事的圆满解决出上点力,但是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就是大舅舅随口说来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水分很多,呵呵,所以,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弘历对自己舅舅的话都持不信任的态度,达什敦多布更拿不准了,但还是笑道:“四皇子但说无妨。” 弘历道:“我想请托娅和娜仁吉娜当着大家的面,就是说当着xiǎo王爷,我,扎伊勒提尔,巴音图和乌提兹的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当然,如果王爷身子能受得了,也请劳累劳累…” 也就是说弘历摆出了个不偏不倚的姿态,表示自己真的只是想还原事实的真相。 达什敦多布一思忖,便告诉弘历,“娜仁吉娜身子有些虚,不知道能不能…” 弘历笑着打断道:“娜仁吉娜若知道我来了,再没jīng神也会打起jīng神来的,呵呵,在京里,娜仁吉娜最喜欢和我一起玩了,说来,我倒没和托娅打过照面,呵呵,没准托娅还想借故推托呢…” 见弘历强调自己与娜仁吉娜的关系,达什敦多布眼sè微微沉了沉,旋即就笑道:“突兀儿,如果娜仁吉娜不来,你可得将四皇子这话说与她听。” 弘历笑道:“无碍的,如果真这样,我自己去找她,肯定能将她拖了出来…” 突兀儿笑了笑,请示达什敦多布,会议地点安排在哪儿。 达什敦多布道:“这样,就到议事大帐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少走点路。” 看来达什敦多布是铁定要参与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突兀儿就将人员全请齐了,请达什敦多布和弘历过去。 进了议事大帐后,等大家见完礼,弘历便走到消瘦的娜仁吉娜身边,强笑道:“娜仁吉娜,猜猜看我是谁?” 弘历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猜? 娜仁吉娜狐疑的看了看弘历,道:“不是说你是四阿哥吗?” 弘历瘪瘪嘴,“他们说你也信啊,没准我是弘丰呢。” 娜仁吉娜并不知道弘丰留守京师,听得弘历这么一说,倒有几分相信,因为按常理来说,弘历并不适合来处理这等纠纷,“三阿哥?” 听娜仁吉娜如此问,大家想起来了,这几个xiǎo皇子可是三胞胎,看来三胞胎的恶意趣味还真不低… 就在大家以为站在面前的是三皇子时,却听弘历哈哈笑道:“我骗你的,三哥在京里呢,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骗。” 娜仁吉娜苦笑了一下,“我一向眼拙。” 弘历笑不下去了,转身对达什敦多布道:“王爷,娜仁吉娜瞧着身子不大好,不如请她落座吧,她这么站着,我真怕她冷不丁的就倒了。” 达什敦多布点点头,“就依四皇子。” 侍从搬来坐毡后,娜仁吉娜推也没推,便一屁股坐了下来,让弘历又是一惊,印象中,娜仁吉娜还算是知礼啊… 不过,弘历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的惊讶,对另一蒙装nv子拱手笑道:“是托娅表姐吧?常听皇额娘提起你,每次皇额娘收到你的礼物都会感叹闺nv比儿子贴心呢。” 托娅轻轻回了一礼,“四阿哥好,皇后娘娘身子可大安?” 弘历笑道:“皇额娘身子挺好的…” 弘历正待进入正题,却听一仆从进来道:“车臣汗部宝力德xiǎo王子求见…” 第六百九十一章 探问(中) 第六百九十一章探问(中) 听得仆从的通报,达什敦多布微微扬了扬眉,赛因诺颜部和车臣汗部打jiāo道tǐng多的,但是达什敦多布却对宝力德这三个字很陌生,遂迟疑的看向突兀儿,突兀儿也对宝力德没什么印象,凝神努力找脑子里的记忆。 却听弘历惊讶的“咿”了声,然后欣喜的笑道:“原来是大表哥来了…” 在场的男士,除了阿巴亥的乌提兹,其余众人都有些诧异,他们自然都知道阿茹娜嫁给了车臣汗部,对阿茹娜的两儿子也很关注,但是,宝力德并不是阿茹娜亲生的,只是个婢生子,加之他成亲阿茹娜也没给他大cào办,所以,大家都自动的将宝力德给忽略了,没想到,眼前的皇子却好似对宝力德很亲热… 很快,宝力德便给迎了进来,对着主位上的达什敦多布行了一礼,道:“宝力德给王爷请安,冒昧前来,还请王爷莫怪。” 达什敦多布笑道:“宝力德客气了。” 弘历则接话道:“宝力德,不速之客不光是你一个人,呵呵,王爷已经习惯了。” 宝力德疑huò的打量了一下弘历,因在西北军营待过,所以对黄带子的知识还是了解的,但因为大清宗室都系黄带子,所以还是拿捏不准弘历的身份,只好语带恭敬的问道:“敢问这位爷怎么称呼?” 大伙儿才知道原来这两人压根就不认识,真不知道弘历从哪儿来的欣喜,于是,“假”便成了大伙儿对弘历的评价。 弘历可不知道大伙儿的心思,还在那笑着做自我介绍,“你额娘是我xiǎo姨,我在家排行四,你叫我弘历就行了。” 宝力德忙冲弘历施了一礼,“原来是四阿哥,特木尔信中常提起你。” 弘历笑道:“是不是夸我啊?特木尔也常提起你,不过xiǎo姨更喜欢说你儿子…” 宝力德笑了笑,道:“额莫就是宠xiǎo孩子。”说到这,宝力德又道:“额莫和特木尔可好?” 弘历笑道:“他们都tǐng好的,特木尔如今都在办正经差事了。” 宝力德又笑道:“十四爷可好?十四爷还教过我们兄弟汉话呢,呵呵,我人笨,记不了几句…”说到这,宝力德用汉语结结巴巴道:“有,说话,话,有…”说完不好意思的笑道:“如今想起来的就这一句了,也不知道四阿哥能不能听懂,呵呵…” 弘历耸耸肩,笑道:“我一个字也没听懂,回京我一定要给十四叔告你的状…” 宝力德眼神暗了暗,扯了个尴尬的笑脸。 而弘历则兴致勃勃的指着乌提兹道:“你猜他是谁?” 大伙儿心想,看来这位是玩猜人游戏玩上瘾了啊,到底是心机深呢,还是没失童真?… 等宝力德摇头后,弘历才得意的介绍道:“这是大舅舅家的二表哥,原来你们也没见过,呵呵,对了,你们谁年长啊?” 乌提兹和宝力德见完礼后,笑道:“自然是我年长。”宝力德也点头证明,“虽然没见过面,但也经常听额莫提起几位表哥表弟,所以排行还是知道的。” 然后,弘历便顺势将宝力德给在场的众人一一做了引见,好似他是主人似的。 弘历做的太自然了,自然的让突兀儿简直不好意思去将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差事给抢过来,只好站在那保持微笑。 弘历介绍完后,便告诉宝力德,说宝力德来得太合适了,正好可以听拖娅细说从头。 宝力德听后,也笑着表示自己运气tǐng好的。 然后大家便各就各位,等着拖娅阐述。 而弘历却有些不顾会场纪律,抢在拖娅开口前,说:“大表哥肚子…”就见宝力德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将众人吓了好一大跳。 弘历抿了抿嘴,觉得晕倒也许更好些。 陈述会自然只好休会。 因宝力德刚到,还没扎帐篷,所以弘历便叫人先将宝力德抬到自己的大帐去,突兀儿有些晕,看来弘历还真将自己当主人了,就算宝力德的帐篷没搭好,就算赛因诺颜部没多余的空帐篷,要让房也该主人让吧? 可弘历却好似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失礼,还在那大包大揽的叫人快去传太医。 是的,弘历说的是传太医,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对视一眼,心想,大概弘历在京里揽事揽惯了,也是,想在一群哥哥中hún出头,那不就得事事争表现嘛… 于是,突兀儿便没抢弘历的风头,得,他喜欢表现就让他表现好了… 其实弘历只是说顺口了而已,你让一个经常说太医的人冷不丁的改成说大夫,是得有个过程。 于是,在场的除了达什敦多布和娜仁吉娜,全跟着不省人事的宝力德去了弘历的帐篷。 méng古大夫很快就来了,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表示,得马上“放血”。 弘历对这méng古大夫表示了极大的不信任,说自己虽然不懂医学yào理,但是身边的人懂脉象的却很多,鲜少听过“放血”疗法的… 无奈宝力德就是不醒,除了méng古大夫,大家都没辙,因此,弘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méng古大夫捅了宝力德好大一滩血出来,就在弘历眉头紧皱时,幸好,宝力德及时悠悠的醒转了… méng古大夫很骄傲,虽然没敢挑衅的瞅弘历,但在宣布病人没事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后,还是翘着尾巴去熬yào去了… 等méng古大夫走后,突兀儿道:“既然宝力德需要静养,咱们也别围在他身边了。” 于是,大家便嘱咐宝力德好好休养,纷纷告辞,说过两个时辰再来探望。 因弘历将自己的帐篷让了出来,所以大家纷纷邀请弘历去他们那里喝酒聊天,弘历却一一拒绝了,说他就在这大帐里歇歇,等宝力德的帐篷搭好了,他就搬过去。 大伙儿联想起弘历头一日拒绝和大伙儿sī下见面的事,大伙儿倒都没起疑,纷纷告辞。毕竟宝力德和大家比起来,算不上相关利益者。 等人走了后,宝力德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弘历将手指放在嘴chún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出帐篷,对守在外面的亲兵jiāo代了几句,复又进了大帐,“大表哥,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宝力德道:“呼楞斯让人带了封信给我,说策棱额驸jiāo代了,万事都顺着大喇嘛。” 呼楞斯被老十安排在策棱手下学本领,驻守在漠西一带,并不在车臣汗部。 弘历一听,费尽周章竟然就是为了这么一句话,有些气闷,不过旋即一想,又发觉不对,策棱虽然是méng古人,但是却是在京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而大喇嘛声名鹊起走向辉煌的时间却恰恰是策棱在京的那段日子,因准格尔进犯,大喇嘛带了漠北各部落没投向沙俄而是投靠了朝廷,所以康熙才赐给了他“大喇嘛图和图”的称号,黄教才开始在漠北兴盛起来,所以,策棱信喇嘛教的机会只有一半,信黄教的机会又只有一半,信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机会又只有一半,因为康熙给漠南的活佛在京里专mén修建了寺庙的,章嘉呼图克图在京的时间很多。 虽然弘历没算出最后策棱是大喇嘛信徒的几率具体是多少,但却可以肯定,几率一定不高。 因此,弘历便按捺住xìng子,问道:“额驸的信呢?” 宝力德摇头表示没带来,因为他并不知道弘历会来,但却告诉弘历,“额驸说沙俄有异动,这个时候不能惹大喇嘛…” 弘历郁闷了,“这边雪下得不大?这雪难道是这段时间才下的?”既然东北边境因气候原因沙俄没动静,那么méng古这边有情况,自然就是气候适宜了… 宝力德摇头道:“今年的雪比往年都来得早,而且也比往年的都大,许多牧场都冻死了不少牲畜…” 弘历突然明白了,东北有新型大炮,所以一不xiǎo心就将沙俄人给全歼了,但méng古一线却没部署新型大炮,八旗军和沙俄军在边境地区和以往一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那么借着雪灾,按理,沙俄的确是会要做些xiǎo动作的。 但是,今年的情况不是不同嘛,所以弘历疑huò的问道:“东北大捷的消息难道没威慑到沙俄人?” 弘历觉得这不应该啊。 宝力德看了眼弘历,xiǎo声道:“许多王爷都不信这是真的。” 也就是说,即便沙俄守军和八旗军都分别接到了内容相同的战报,但是,漠北和漠西的méng古王公贵族却对该战报持怀疑态度,沙俄人犯傻才会去解释,而八旗越解释越不可信,所以,沙俄人此时若想挑事也和以往一样容易… 弘历气结了,觉得需要给老十上个折子,加强朝廷的公信力建设,瞧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于是,弘历便问道:“那沙俄人是怎么个异动法?” 宝力德摇摇头,“信上没说,呼斯楞只是叫我赶紧到赛因诺颜部来,千万不能让大喇嘛发火…” 说到这,宝力德又解释了两句,“虽然我的牧场离这也不近,但拖娅顶撞大喇嘛之事,十多天后我还是知晓了的,见她婆家都护着她,我便没去调停,后来拖娅在赛因诺颜部又出了事,我便急急赶来了,途中得知扎伊勒提尔赶到了,便又回去了…” 宝力德身份的确很尴尬,因为车臣汗部对他们几兄弟一直都明里暗里的打压,生怕他们将爵位给抢了去,所以,连个贝子都没给他们几兄弟请封,而老十一人得道了,也没搞个jī犬升天,所以三兄弟到目前都还是白身,那两兄弟还好,明眼人都知道老十捧这两侄儿只是时间问题,而宝力德这个庶子却不得而知了,加之又不受自己部落待见,所以宝力德想担任调解人是有些不够分量,来了只能帮着打群架… 听了宝力德的解释,弘历点点头,表示谅解,道:“我会将你的难处给大舅舅说的。” 见宝力德摆手想辩解什么,弘历忙道:“这些婆婆妈**事先别提了,你先给我好好说说,沙俄人一般都是怎么使坏,哪些部落最容易被煽动?” 弘历觉得心情很沉重,一想到消瘦的娜仁吉娜,再一想到隐忍的弘暄,弘历头次承认自己是个傻xiǎo子,万分的痛恨自己没长个聪明的脑袋… 第六百九十二章 探问(下) 第六百九十二章探问(下) 第二日,延期的被告陈述大会终于召开了,宝力德因要静养,所以未曾出席,因此与会人员未有增减,保持了前一日的规模。 拖娅所说的在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的经历和弘历听到的传言差不多,事情大致的走向是对的,也就细节上有些许出入,完全不影响大局。 至于赛因诺颜部娜仁吉娜惹的事,拖娅也捡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期间并没提到过弘暄,说完后,拖娅还再次澄清了一回,“我也不知道怎的,二哥竟然会听到传闻,说我将太子给搬了出来,王爷和突兀儿你们说,我到底有没有搬出太子来?我要搬也是搬皇后娘娘啊,我干嘛搬太子?” 弘历听拖娅如此说,又见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尴尬的附和着,心中便有了几分清明,谁说méng古人率真的,这年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méng古人中也不乏造谣能手啊,不过,这些人造弘暄的谣到底是想获得什么目的呢?弘历一时想不出来… 弘历就这点好,想不明白的东西一般不多想,先搁脑后,到时再说,因此,众人都没如愿瞧见弘历皱眉沉思样,微微都有些失望。 而达什敦多布更是笃定弘历没将弘暄的名誉放在心上。 拖娅说完后,便该轮到娜仁吉娜了,谁知娜仁吉娜却淡淡的道:“我要说的,拖娅都说了,起初的冲突和拖娅当时也差不多,没什么可多说的。” 科尔沁的巴音图急了,“姑姑…” 娜仁吉娜扫了巴音图一眼,道:“巴音图,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巴音图急得跺了跺脚,对弘历道:“四皇子,我姑姑自流产后,心情就不大好,你别见惯。” 巴音图虽然年纪比娜仁吉娜大,无奈辈分在那管着,没法冲娜仁吉娜吼,只能对弘历不住的解释。 娜仁吉娜见状,淡淡道:“我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阿布都不心疼,我心疼什么…” 突兀儿讪讪道:“娜仁吉娜…” 娜仁吉娜冷笑道:“哟,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真是难得…” 看来娜仁吉娜对突兀儿的怨念不是一点半点,达什敦多布脸上很不好看,弘历在达什敦多布开口前抢先出声了,“事情既然清楚了,我看咱们还是想怎么善后吧,大喇嘛可是世外高人,按说不会和咱们凡夫俗子计较,可如今既然这么僵持着,想来是拖娅和娜仁吉娜认错态度有问题,我看这样吧,干脆我领着拖娅和娜仁吉娜去给大喇嘛再道回歉?” 弘历这一表态在众人眼里还是息事宁人的成分多些,所以大家都没异议,不想,娜仁吉娜却冷冷一笑,道:“我不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突兀儿尴尬的对弘历道:“不瞒四皇子,我拿她真没办法…” 巴音图则满脸懊恼的给弘历讲,“四皇子,容我劝劝姑姑。” 弘历想了想,道:“要不请大家暂时回避一下,我和娜仁吉娜单独聊聊?毕竟我们还算有点jiāo情。” 突兀儿看了看达什敦多布,见达什敦多布微微点头,便招呼大家离开议事大账。 等大家都走了后,弘历又到账外去看了看,打发走了原来的méng古守卫,叫守在远处的自己的亲卫负责在帐篷外巡逻放哨。 安排完后,弘历回到大帐还没开口,就听娜仁吉娜幽幽道:“四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就好了…” 弘历一楞,也挪了个毡垫坐到娜仁吉娜旁边—娜仁吉娜今天还是享受了坐毡垫的待遇——,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娜仁吉娜讥笑道:“这传言怕是也传到太上皇耳里去了吧,四阿哥此番来,应该是奉了太上皇的密旨,我是不是应该识趣点?” 弘历挠了挠脑袋,还没来得及辟谣,就听娜仁吉娜平静的说道:“自成婚后,我就只想安心过我的日子,给皇后娘娘写信,请她照拂进京的xiǎo姑子一二,也是迫于婆家的压力无奈之举,给安安公主回信,也全报喜不报忧,因为这样,日后断了联系,安安公主和皇后想到我过得好,也就不会非要派人来打探消息。我真的想好好的过日子,可麻烦事却总要找上我,我有什么办法,也许是前世作孽太多,今生需要一一偿还吧…” 弘历听后,却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你过得不好?” 娜仁吉娜道:“虽然没拖娅有福,但也过得不差,如果不是出了这挡子事,我会认为自己过得tǐng好。”顿了顿,娜仁吉娜又缓缓道:“出了这事后,突兀儿觉得我丢了他的脸,便将我恨上了,连带那没福的孩子也一起怪上了,所以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得好…” 弘历想了想,道:“突兀儿是薄情了些,你也别太生气,有些人就这样。” 娜仁吉娜顿了顿,道:“但即便这样,我也从没想过找谁求救,还叮嘱拖娅,叫她不要给阿巴亥说我的事,免得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大喇嘛要将我带到库伦去,我也没反对,只是扎伊勒提尔不准大喇嘛将拖娅带走,这才闹了起来,谁知道,却会传出那样的谣言…” 娜仁吉娜说到这,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四阿哥,你mō着良心说,谣言扯上太子,是我的错吗?” 弘历没做声,因为弘历有点郁闷,自己什么时候说这是娜仁吉娜的错了? 娜仁吉娜扯了个嘲讽的笑容,道:“四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在这世上本身就是错的,或者你认为我一听到这谣言,就该自寻短见,免得给太子添luàn…” 弘历还是没做声,觉得娜仁吉娜也许是需要发泄心中的怨气,所以决定当个听众就好。 娜仁吉娜眼睛噙着泪huā,道:“可我还有阿布和额莫啊,他们生我、养我、疼我一场,我就这么去了,又对得起他们嘛?就算整个科尔沁都不喜我了,都不要我了,可我阿布和额莫也不会舍弃我啊,我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而且,而且,我也tǐng怕死的,虽然我想去陪我那苦命的孩儿,可,可我还是tǐng怕的…” 弘历在身上mō索了一阵,没找到手帕,却听娜仁吉娜冷冷道:“找什么?太上皇让你带的毒yào?” 弘历算是nòng明白了,为什么不想死、怕死的娜仁吉娜会强硬的拒绝向大喇嘛求和,因为她以为自己带来了处死她的密旨,索xìng破罐子破摔了。 弘历定睛看向娜仁吉娜,无奈道:“我不知道皇玛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家没让nv人当替罪羊的习惯。” 见娜仁吉娜嘴角浓浓的嘲讽,弘历知道娜仁吉娜不信自己的话,想了想,只好xiǎo声道:“是大哥叫我偷偷来的,皇玛法其实并不知道。” 娜仁吉娜怔怔的看向弘历,突然捂住嘴,痛哭了起来,哭得嘶声力竭… 弘历长这么大,还没见人哭得这么惨过,想安慰却又不得其法,只好焦急道:“你别哭了,眼下可不是哭的时候” 娜仁吉娜止了好几次,也没止住哭,弘历无奈只好又等娜仁吉娜继续哭了会儿,等娜仁吉娜情绪稍微好些了,才道:“我答应了大哥,要好好将事情给解决了,但是如今却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所以眼下我真没时间听你哭…” 娜仁吉娜哽咽道:“对不起,四阿哥,我给你们添luàn了。” 弘历道:“唉,是tǐng烦的。”说到这,弘历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烦,我是说整个事tǐng烦的。” 娜仁吉娜却低头道:“太子,太子没生气吧?” 弘历看向娜仁吉娜,道:“大哥还好。” 娜仁吉娜道:“我答应过他,要好好过的…”说到这,娜仁吉娜泪水又止不住了。 弘历看着即将再次成为泪人儿的娜仁吉娜,头次觉得弘暄tǐng衰的,怎么身边的nv人一个两个都那么爱哭啊,芳茹能哭晕死过去,娜仁吉娜怕也有那份功力… 眼看下一场泣哭又要开始,弘历赶紧凑到娜仁吉娜耳边,xiǎo声道:“我突然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照做。” 娜仁吉娜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用手背擦了擦眼泪,chōu泣着看向弘历。 弘历缓缓说道:“跟我去给大喇嘛好生赔礼道歉,如果,如果大喇嘛执意要带你和拖娅去库伦,你就…” 娜仁吉娜正想表态,却见弘历凑到她的耳旁,轻声道:“就帮我气死大喇嘛…” 娜仁吉娜睁大了眼睛,拗过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弘历,忘了哽咽chōu泣。 弘历看着娜仁吉娜,若无其事道:“你不乐意也没关系。” 娜仁吉娜缓缓道:“会牵连到科尔沁吗?”对大喇嘛不敬和气死大喇嘛可是两个概念,后果自然大大的不同。 弘历xiǎo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的这个主意,因为听你说了这些,我觉得也许你离开méng古会好些,但是要顺顺当当的离开méng古,你怕需要死一回才行,而我恰恰又不想让那个大喇嘛,啊,你知道的,所以,便想到了这个主意,至于以后的事,我还没想好…” 说完,弘历又急忙轻声道:“我的意思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我是说,我会想法子将你nòng到吕宋去,你可以在那隐姓埋名的好好过日子,你阿布和额莫那我会去找机会告诉他们,不让他们为你伤心…” 弘历可没傻到要直接将娜仁吉娜给接回京去,如果弘暄不是太子,弘历肯定就这么干了,了不起就落个抢**室的罪名嘛,没什么大不了得,可谁叫弘暄是太子呢,这么蛮干自然不行,所以啊,弘历觉得自己当初闹着想当皇太孙简直是脑袋秀逗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好不好… 昨儿得了宝力德的情报后,弘历得知,想跟着沙俄闹腾的部落属于少数,但是如果大喇嘛起来一号召,那没准整个漠北都会拿起武器要求和大清划清界限,于是,弘历便琢磨了,既然大喇嘛在漠北有这么大的号召力,那么如果他突然圆寂了,漠北是不是就群龙无首了?luàn糟糟的漠北méng古想再度拧成一股绳,难度怕很大吧?漠北这些王爷肯定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没准还没和朝廷闹,自己就先打起来,朝廷届时很容易各个击破啊… 弘历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康熙要给大喇嘛那么高的礼遇,当一个人的影响力过于大的时候,对朝廷难道不是一种威胁吗? 而且弘历认为,大喇嘛的丧事肯定会cào办一段时间,足够朝廷将新型大炮运来了,漠北这边出不了大luàn子。 此外,大喇嘛若圆寂了,娜仁吉娜和拖娅的事也就能慢慢淡化了,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于是,一向不善于深度分析的弘历略略思考后,就选择了一种冒进的法子,觉得如果大喇嘛不愿意息事宁人,他就想法子让大喇嘛去见阎王,当然,具体该怎么办,弘历还没想出辙来,只是脑子里初步有了这么个构想。 所以,弘历最初真的没打娜仁吉娜的主意,真的是临时想起可以让娜仁吉娜去气死大喇嘛的。 弘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bāng,如果大喇嘛不明不白的死了,漠北王公肯定会怀疑朝廷,但如果大喇嘛是被娜仁吉娜气死的,那么自然就与朝廷无关了… 而且娜仁吉娜肯定也没法再活了,这样顺势便也能有个新的身份… 因此,弘历的眼睛开始闪闪发光了,在表示一定会让娜仁吉娜父母知道真相后,又再次强调说:“我真的是突然想起来的,我觉得这的的确确真的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娜仁吉娜看着弘历,略带疑狐道:“四阿哥,那具体的章程呢?” 弘历道:“有了大方向,还怕没具体的章程?这章程嘛,可以马上想啊,实在不行,就走一步想一步,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成不了事。不过让我们认真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不知道大哥在皇玛法面前能瞒多久,如果幸运的话,十多天后,追我的shì卫就会赶到了,如果运气不好,没准三五日后,shì卫就来了…” 弘历这家伙再次画了一个大圈,至于具体细节,貌似应该是弘丰的工作,可惜,弘丰如今远在京城… 于是,弘历便巴巴的看向娜仁吉娜,希望娜仁吉娜能有点好主意。 娜仁吉娜想了想,突然笑了,轻声道:“好,那我就先气死大喇嘛再说其他…” 弘历可没觉得娜仁吉娜指望不上,相反,却觉得娜仁吉娜身上有雅朗的影子,雅朗就是一上来就赞同弘历的主意,然后边干边想,所以,弘历很高兴的说道:“别着急,先赔罪,先可劲儿的赔罪…” 第六百九十三章 老十失算 第六百九十三章老十失算 紫禁城 养心殿 老十唉声叹气道:“九哥,皇阿玛就是不回来过年,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朕去东北陪他吧?” 九阿哥道:“皇上,就算如今皇阿玛改了主意,也没法赶回京过年了,你就随他去吧,反正十四弟和太子都在皇玛法跟前,皇玛法那也不冷清。” 老十皱眉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知道的明白他老人家是和沙俄置气,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和朕生气呢,唉,你说皇阿玛怎么一点都不顾全大局呢…” 九阿哥笑了笑,没做声,因为他应也不对,不应也不对。 老十冲九阿哥叽里呱啦唠叨了半天后,才道:“算了,也只能随他去了,朕打算叫五哥和七哥快马赶去陪皇阿玛过年,嗯,让他们每人再带两儿子去,让皇阿玛照旧儿孙绕膝的过好这个年,唉,要不是怕其木格唠叨,朕一定让人将德儿给皇阿玛捎去,那xiǎo子,太能闹腾了,九哥,我可不是头回当爹啊,可给德儿当爹比哪回都累,我简直恨不得将他塞回其木格肚子里去…” 九阿哥不以为意,“不就是喜欢哭嘛,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nǎi吃,德儿日后肯定饿不着。” 老十想了想,点点头,道:“九哥这话在理,回头我一定得说给其木格听,你不知道,其木格昨儿气急了,还冲德儿打了两巴掌呢,嗨,年纪越大按说该越没火气,她竟然反着来…” 九阿哥坚记一点,但凡事关其木格,只有不发言才是最明智的,所以只抿嘴微笑。 老十见从九阿哥处得不到安慰,瘪瘪嘴,道:“算了,不说这些家长里短了,说正事,九哥,还记得哈元生吧?” 九阿哥想了想,摇摇头。 老十忙提醒,问九阿哥记不记得那个哈弘德,那个引得全城都轰动了的xiǎo贩,就是被免职的江西建昌路都司哈元生的儿子… 九阿哥一听,脸红了,原来是和自己sī运木头有关的人啊,讪讪道:“皇上想整顿木材生意?” 老十忙摆手,“朕可没那耐烦心,朕只是想重新启用哈元生,看九哥你是什么想法?” 九阿哥忙道:“臣没想法,但凭皇上做主。” 老十点点头,“你若真没想法,那朕就让他去贵州…” 九阿哥忙点头,老十看着九阿哥,迟疑了片刻,道:“九哥,你写个保举折子吧。” 见九阿哥有些发愣,老十道:“九哥,我不是怪你哈,那个,我只是觉得前些年你光顾做生意去了,没顾着名声,如今你的家产一半都捐了,说明你也将钱财视作身外之物了,朕觉得吧,不如趁着你眼下还没反悔,赶紧补救补救名声…” 九阿哥郁闷了,“皇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反悔啊?” 老十道:“你喜欢做生意啊,为了帮朕你暂时将生意放开了,谁知道等你七老八十了,会不会重cào旧业呢…” 九阿哥忿忿道:“皇上,做生意怎么就碍着名声了?” 老十瘪嘴道:“你又不是老老实实的和人公平竞争,你喜欢巧取豪夺啊…” 见九阿哥要发飙,老十忙道:“朕知道你当时是迫于无奈,朕理解,真的,朕特别理解,九哥,我知道你是被bī的,可你如果现在不努力挽回点名声,日后就算你再本分,只要你没亏本,大家都会说你坏话的,所以,你现在保举哈元生呢,也算告诉大伙儿,你…” 九阿哥接话道:“我mí途知返是吧?我大人不计xiǎo人过是吧?我心xiōng开阔是吧?我知错就改是吧?皇上,这保举折我不写,你爱找谁找谁去。” 老十正sè喊了声,“九哥,我这可是为你好。” 九阿哥斜眼扫了老十一眼,“皇上,臣的名声你就不用费心了,还是多cào心cào心太子吧,他sī派弘历去méng古的事要闹出来,那才真的是糟糕了呢。” 老十道:“这事除了你知道,朕知道,皇阿玛知道,弘历知道,再加上弘暄自己知道,旁人都不知道,事情闹出来了,也只会说弘历自作主张…” 九阿哥不乐意了,“皇上,太子的名声就是名声,弘历的名声皇上就不管是吧?” 老十皱皱眉,道:“九哥,弘历自作主张那说明他护兄心切啊,好事啊…” 九阿哥运了口气,道:“皇上,这事我本来不想多嘴的,但是弘历不懂事,太子该懂事啊,太子怎么能派弘历干这事呢?” 老十点点头,“弘暄是没做对,等他回来,朕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死也得让他脱一层皮。” 九阿哥楞了片刻,道:“皇上,你没去信叱责太子?” 老十又是一番叹气,摇头道:“没,写好了又给撕了,弘暄一直是个听话的,偶尔出出hún招,就随他吧,没准眼下他正懊恼呢,朕何苦再给他压力,当面骂他,如果发现他情绪不对,还能回旋一下是不,眼下又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劈头盖脸的去信将他骂一通,万一他想不开,那不是nòng巧成拙嘛,还是让他先自省吧…” 九阿哥张大嘴巴,道:“太子淘气的时候也不少啊…”九阿哥不知道弘暄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一直都听话的。 老十理直气壮道:“那是xiǎo时候不懂事啊,谁还没个xiǎo时候?…” 九阿哥听后,想了想,道:“皇上,皇后要打德儿,你就别管了,慈母多败儿…” 老十叹气道:“嗨,其木格吧,就是该严的时候不严,不该严的时候吧,脸板得特黑…” 九阿哥才难得搭理老十的育儿经,而是开始担忧起弘历来,“十三弟赶过去也得需要些时日,只希望弘历在这期间千万别闹出luàn子…” 老十长长的叹了口气,“朕觉得这回弘历大概闹不出什么妖蛾子来,弘丰和雅朗都不在他身边,他想出了馊主意,谁帮他去运作啊?这xiǎo子给大家惯坏了,只知道动口说大方向,别的一概不怎么cào心,眼下想cào心了,怕也不知道该怎么cào这份心,所以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和大喇嘛在那僵持着…” 九阿哥想了想,觉得老十言之有理,便道:“皇上所言甚是。” 老十很得意的点点头,“那是,知子莫若父嘛…” 老十没想到,弘历是不知道该怎么cào具体的心,但是,人家乐意mō着石头过河啊… 所以,此时此刻,喀尔喀赛因诺颜部大喇嘛的大帐内,达什敦多布已经要晕了,突兀儿已经完全傻了,科尔沁的巴音图是哭都哭不出来了,拖娅和她老公扎伊勒提尔以及娘家的二哥乌提兹则全都懵了… 本来大家都还很庆幸弘历说动了娜仁吉娜,一起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给大喇嘛请安。 起初娜仁吉娜的确也非常非常的配合,该说的软话一句不少,该跪的时候绝不站着,就算弘历说她身体不好,向大喇嘛请求容许她站着说话,娜仁吉娜也没顺竿子往上爬,还是老老实实的和托娅一起跪在那,此外,该磕的头没一个是敷衍的… 真要给娜仁吉娜和托娅打分的话,绝对是娜仁吉娜领先,因为,第一,跪是娜仁吉娜先跪的,头是娜仁吉娜先磕的,哭也是娜仁吉娜先哭的,拖娅是事事落后,她老公和二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生怕给弘历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所以便卯足劲儿的和科尔沁的巴音图比,除了哭没抢到先外,其余的都是他们领先。 拖娅老公都这样了,突兀儿自然也不能不帮着娜仁吉娜求情,而达什敦多布也自然得帮儿媳fù说两句… 弘历则是见缝chā针的将请罪求情的人都给批评了一顿,然后话锋才一转,请大喇嘛消气。 总的来说,大帐内弥漫的认错气氛很好,很纯正,也很浓郁。 可是,大喇嘛却铁了心就是不松口,无论大家怎么说,都只有一句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是坚持要带拖娅和娜仁吉娜到库伦去领罚。 到最后,大喇嘛听得烦了,索xìng闭上眼,数着佛珠,念起了**。 达什敦多布见状,便xiǎo声的告诉弘历,今日就到此为止,改天再继续吧。 弘历却没采纳达什敦多布的意见,而是再次站了出来,请大喇嘛高抬贵手。 大喇嘛继续来了个充耳不闻。 弘历无奈,只好道:“我们先回去吧,别打扰大喇嘛修行了。” 弘历话音刚落,就听到娜仁吉娜冷哼了一声,巴音图真的要抓狂了,真正是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啊… 巴音图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只见娜仁吉娜冷笑着站了起来:“你个秃头和尚,别给脸不要脸你还真当自己是颗葱了是吧?见好就收的道理你不懂啊?在那端着干嘛啊除了说明你心眼比针尖还xiǎo,还能干嘛,你自己说说,你除了欺负fù孺,还会干嘛,我要是菩萨,早羞死了,怎么会收了你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hún账东西” 娜仁吉娜翻脸翻得太快了,所有人全méng了,忘了去阻止他,全傻乎乎的怔怔的看着娜仁吉娜… 大喇嘛终于睁开了眼,冷冷的直视着娜仁吉娜,娜仁吉娜毫不示弱的对视着,嘴里还在不停的骂… 第六百九十四章 出师不利 娜仁吉娜突然开骂,一干人等都有些发懵,弘历则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冲娜仁吉娜训道:“你混说什么呢?还不快住嘴。”然后又急忙对大喇嘛道:“大喇嘛,你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她是气糊涂了……” 巴音图急忙点头,说弘历说得对。 突兀儿则赶紧爬了过来,去拉娜仁吉娜,娜仁吉娜猛地推开他,大声道:“你拉我干什么?我那枉死的孩子可在天上看着呢!怎么着,你这个阿布不管他,还不许我这个阿莫为他出口气?” 突兀儿脸sè发青,看架势离玩暴力不远了,弘历忙走过去拉住突兀儿,道:“娜仁吉娜正在气头上,你别刺激她……” 巴音图则哭丧着脸道:“那怎么办?” 不想,弘历来了句:“我不知道。” 巴音图还指望弘历掌控大局呢,不想弘历却来了个不知道,巴音图当时只想自己抹脖子死了 得了。 而娜仁吉娜则已经继续起了开骂工作,达什敦多布不气急败坏的叫道:“来人!” 弘历忙阻拦道:“王爷且慢,这事可不能闹大。” 达什敦多布又急又气道:“四皇子,若任由她这样下去,那才真的是要闹大了呢。” 弘历道:“你叫人将她拖出去,她若在大帐外骂呢?科尔沁的人可在这呢,肯定不会同意你拿布塞娜仁吉娜嘴巴的,还有托娅,托娅肯定会帮娜仁吉娜,这样一来,事情不是更糟了嘛……” 扎伊勒提尔和乌提兹一听弘历这话,也不跪了,赶紧站起来,跑到托娅身边,紧张地盯着慢慢站了起来的托娅,用眼神示意他千万别轻举妄动。 托娅咽了咽唾沫,有点mí茫的道:“娜仁吉娜,你冷静点……” 娜仁吉娜冷冷一笑,道:“叫我怎么冷静,你婆家从上到下都护着你,我呢?大着个肚子也没人帮我说一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巴巴的顺着这个秃驴?哈,我就不信了,他们将这秃头巴结好了,我的那帮xiǎo叔子,xiǎo侄子中就能出个转世灵童了…” 娜仁吉娜此言一出,弘历心中更是一紧,哪个部落出个灵童,那个部落岂不是势力大增?朝廷不是很被动?弘历拿定主意,灵童这事得赶紧通知老十,不能让大喇嘛和漠北蒙古王公自己决定了。 而达什敦多布则是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来人,来人,快来人,将这疯婆子给拖下去。” 达什敦多布话音刚落,就跑进来几个蒙古侍从。 达什敦多布指着娜仁吉娜,道:“快,快,快将这个疯婆子拖下去。” 科尔沁的巴音图还傻傻的在那跪着,拖娅也没去拦,也许拖娅也认为娜仁吉娜需要冷静冷静。 于是,弘历只好站了出来,看着达什敦多布,缓缓道:“王爷,娜仁吉娜可是为仁宪皇太后守了三年孝的,疯婆子这三个字,王爷怕说的不妥吧…” 巴音图这下反应过来了,急忙爬了起来,“王爷,我会将姑姑劝回去的…” 达什敦多布看着弘历,道:“四皇子,娜仁吉娜对大喇嘛不逊,难道我还不能对她有所处置不成?” 达什敦多布毕竟是亲王,而且又占理,所以一点也没给弘历面子,这倒不是达什敦多布骄横猖狂,就算是京里的宗室王爷那也是有几分脾气的,皇子皇孙想从他们手中讨便宜也不容易,皇帝再偏心也得顾全大局,不能让臣子们寒心不是? 所以别看大家平日里对皇子皇孙都很亲切,但一涉及利害关系,皇子皇孙也很难从有权势的宗室王爷手中占到便宜。 不过,弘历在京却没遇到哪个王爷当面给他甩脸的,一是他和别人没利害冲突,二是大家都知道老十护短的秉xìng,所以虽然大家纷纷不准和儿子和弘历一起混,但却没人傻乎乎的冲弘历翻白眼。 因此,达什敦多布此话一出,弘历就非常非常不爽了,越发断定漠北蒙古王公有仗势藐视朝廷之嫌,所以,弘历也将脸垮下来了,直接呵斥那些要对娜仁吉娜动手的侍从,“住手!”然后才对脸sè铁青的达什敦多布道:“王爷,在你眼里,仁宪皇太后没大喇嘛分量重,但我弘历却不敢对仁宪皇太后不敬,你以为我皇额娘和姐姐为什么那么关心娜仁吉娜?那是因为娜仁吉娜为仁宪皇太后守了三年孝,就凭这一点,我爱新觉罗家不管是谁,见了娜仁吉娜都得客气三分!王爷,你当着巴音图,当着我弘历,仁宪皇太后的重孙子,你都这么对娜仁吉娜,xiǎo爷我真不敢想象,平日里你们是怎么对娜仁吉娜的?!” 巴音图见弘历站在了自己一方,态度也强硬了起来,“王爷,我科尔沁的人还没死绝呢!” 突兀儿急忙打圆场,“四皇子,我阿布可没对仁宪皇太后不恭敬的意思,只是娜仁吉娜做的太过分了,所以一时情急,考虑不周…” 达什敦多布则道:“四皇子,你少在那给我安罪名,我可没说过仁宪皇太后没大喇嘛分量重,但我可告诉你,就是仁宪皇太后也不会似娜仁吉娜这般对大喇嘛不敬!” 突兀儿xiǎo声劝道:“阿布,你少说一句吧!” 达什敦多布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不说,就是到御前打官司,我也占着理!” 拖娅chā话了,“仁宪皇太后信的是章嘉呼图克图。” 扎伊勒提尔和乌提兹也听出来弘历是要帮娜仁吉娜了,因拖娅和弘历的亲戚关系,两人只能选择站在弘历一边,所以倒没出言阻止拖娅。 而娜仁吉娜则接着说道:“要是仁宪皇太后知道我被这大喇嘛这么欺负,还不知道会怎么发火呢,哼,还对大喇嘛恭敬?做梦吧!” 当初娜仁吉娜和弘历两人都没想到过别人会不会给足够的时间让大喇嘛被气死,所以一上来就出师不利,弘历被迫表明立场,形势有些不妙,因此,娜仁吉娜虽然将话锋转向了大喇嘛,但是并没有再接再厉,还是在等弘历给暗示,看要不要继续。 果然,弘历改主意了,对娜仁吉娜道:“娜仁吉娜,你别再说了,少说两句对大家都好!”表情很是凝重。 然后,弘历又对一直没做声的大喇嘛道:“大喇嘛,娜仁吉娜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言语间难免有冒犯的地方,你就别和她一般计较了,还是让她选退下吧,我回头一定好好劝劝她。” 谁知一直在旁看戏的大喇嘛却一字一顿道:“四皇子的意思是?” 弘历笑了笑,道:“大喇嘛,我不是说了嘛,请你别和她一般计较了啊,再说了,看在仁宪皇太后的份上,也应该对娜仁吉娜宽容点吧?怎么,大喇嘛不同意?” 大喇嘛淡淡道:“依照四皇子所说,不和她一般计较,那么就该对她特殊计较了…” 弘历笑道:“对啊,对她特殊点没什么。” 大喇嘛道:“既然四皇子如此说,那就依四皇子,割了她舌头就好。” 大帐内所有人都一怔。 娜仁吉娜怒道:“你个秃驴,真当我科尔沁的人好欺负是不是?” 阿巴亥的乌提兹站了出来,道:“还请大喇嘛开恩。”乌提兹心想,反正自己部落是和朝廷捆在一起了的,自然得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弘历,否则自己回家后铁定再没了出头之日,所以虽然言语很温和,但却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弘历要大闹,自己得跟着上。 而拖娅的老公扎勒提尔有些为难,自家毕竟在漠北,若和大喇嘛撕破脸,那可就给孤立了,天高皇帝远,自己部落可有得排头吃,因此,只好站在一边没做声。 巴音图则火大道,“大喇嘛,我姑姑得罪了大喇嘛,我科尔沁该怎么赔罪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我科尔沁的格格就不劳大喇嘛费心教导了。” 拖娅则说道:“大喇嘛,你先是非要我们去库伦,如今又要割人甜头,干嘛这么咄咄bī人?出家人慈悲为怀,难道是句空话不成?” 第六百九十五章 动手 第六百九十五章动手 眼看巴音图和几个喇嘛就要打起来,乌提兹已经在做热身运动了,拖娅手心全是汗,推了推扎伊勒提尔,xiǎo声道:“快去帮忙啊。”说完就打算悄悄跑出去搬救兵。 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都没说话,静静的在那站着,仿似娜仁吉娜和他们没任何关系,不过,两人的眼睛都盯着弘历。 弘历扫了眼大喇嘛,大喇嘛的座下弟子只留了一个守在身边,此时若挟持大喇嘛,弘历颇有自信,肯定会手到擒来,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弘历脑海里闪了一下而已,弘历虽然莽胆大,但并不是没脑子,真的挟持大喇嘛,自己就算脱好几层皮,漠北méng古说不准都不依,弘历可没兴趣让老十和自己都受罪。 因此,弘历对此行动不能实施深表遗憾后,立马就转移了目标,说时迟那时快,突兀儿只觉眼前一huā,脖子上就尝到了冰凉的味道。 “四皇子,你这是干什么?”发此话的不是突兀儿,而是突兀儿的爹,达什敦多布。 达什敦多布此言一出,大家的吸引力全被吸引到拿匕首指着突兀儿脖子的弘历身上,大喇嘛的弟子们也收回了伸向巴音图和娜仁吉娜的手,再瞄了弘历后,又扭头看向大喇嘛。 大喇嘛bō澜不惊的脸上也lù出了一丝诧异。 拖娅见状,更是加快悄悄的向大帐mén口溜去。 扎伊勒提尔则赶紧朝弘历身边跑,乌提兹也打算弃了娜仁吉娜,朝弘历靠拢。 却听弘历对扎伊勒提尔道:“还请表姐夫去护着娜仁吉娜,我打xiǎo就开始练武,并不是酒囊饭袋,表姐夫不必担心。” 于是,乌提兹迈出去的tuǐ又缩了回来,扎伊勒提尔只好被迫加入巴音图的阵营,在这种情况下,扎伊勒提尔若还呆呆的站着,只动口不动手,那只能是里外不是人。 “四皇子,你什么意思?”突兀儿终于出声了,突兀儿倒不是给吓傻了,而是因为弘历比他矮多了,因此,他如今是大幅度的后仰着脖子,下榻着腰,撇着tuǐ,那姿势说有多难受就有多受。 达什敦多布也怒道:“四皇子,还请自重” 弘历扯了个笑脸,道:“王爷,你这就不对了吧,娜仁吉娜是你儿媳fù,大喇嘛要她陪睡,你双手赞成,大喇嘛要她去库伦,你也赞成,喔,关于这一点我还没问,这条不算,但是,大喇嘛要割娜仁吉娜的舌头,你也赞成,这可是假不了,对吧?怎么xiǎo爷刚拿匕首抵你儿子的脖子,你就开始嚷嚷了?合着在你眼里,大喇嘛才是主子,xiǎo爷我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弘历笑了两声,道:“xiǎo爷倒还真想请王爷一起到御前去评评礼呢…” 达什敦多布气愤道:“四皇子,你少在那强词夺理,事情能一样嘛?你无端…” “别动,这匕首可是我九伯费心给我淘换来的,可是真正的削铁如泥,你还是别luàn动脖子的好。”弘历打断了达什敦多布的话,正儿八经的威胁起了想自救的突兀儿。 然后,弘历又才对达什敦多布道:“刚说到哪儿了,喔,对了,王爷刚说我无端,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xiǎo爷我干嘛无端想拿突兀儿的脖子试刀啊?凡事都有理由不是,王爷,你可不能冤枉我。” 说完,弘历顿了顿,方接着道:“王爷,大喇嘛要娜仁吉娜陪睡是什么理由啊?” 达什敦多布道:“那是大喇嘛赐福给我们部落,四皇子休得出言污蔑。” 弘历瘪瘪嘴,冲没来得及闭眼念经的大喇嘛道:“正好大喇嘛也在,xiǎo爷我可是糊涂了,按说既然是赐福,怎么结果却是nòng得王爷你家宅不宁呢,好端端的大孙子也没了,儿媳fù也将婆家给怨恨上了,大喇嘛,你该不是瞧赛因诺颜部不顺眼,故意害他们的吧?” 大喇嘛闭上眼,继续数佛珠,留守的那名弟子冲执行命令的喇嘛们微微颔首,巴音图等人立马感到了压力,巴音图忙叫道:“你们再靠近,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弘历则微微一使劲,突兀儿脖子上立马就出了一道血迹,弘历冷笑道:“王爷,这些喇嘛能不能得手可是两说,但你儿子却是实打实的跑不掉的,你可想好了” 达什敦多布忙道:“请大喇嘛宽限点时间,容我和四皇子辨明道理,免得届时打起官司,四皇子信口雌黄。” 达什敦多布的请求很快就获得了批准,见巴音图等人的压力减了,弘历也将匕首离突兀儿的脖子稍微远了一点点。 达什敦多布恨恨道:“四皇子,大喇嘛所做一切皆是为赐福,造成今日之后果,全因娜仁吉娜亵渎大喇嘛之缘故,对此,四皇子不必再多说,本王想知道的是,四皇子无端想用匕首要突兀儿的xìng命,到底是何道理?” 弘历眼睛一转,“xiǎo爷这么做也是给赛因诺颜部赐福啊…” 达什敦多布气结,“四皇子,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弘历诧异道:“xiǎo爷巴巴的给你部落祈福,你不谢我,却要对我不客气,怎么,xiǎo爷在你眼里就能真的这么好欺负?” 达什敦多布气道:“大喇嘛乃太上皇御赐的图和图,修为无人能及,不知四皇子的法号为何?” 弘历吧唧了一下嘴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xiǎo爷是信上帝的,在大清,所有传教士全得听xiǎo爷的,xiǎo爷还被我皇额娘亲口赞为大清第一神父呢” 弘历本想将老十搬出来的,但为了避免日后落个捏造圣谕的罪名,便选择了其木格,并且还特意强调了“亲口赞”,表示没什么实物证据留下,事情的真伪全凭其木格说了算,所以啊,谁说弘历脑子不够用的… 弘历说完后,还煞有其事的来了句西班牙语,以显示自己的高深。 可惜,鼻子都给气歪了的达什敦多布才分不清弘历说的是西班牙语还是汉语,吹胡子瞪眼睛的道:“四皇子,我们草原可不信你那个什么鬼上帝” 弘历啧啧道:“先前的孝庄皇太后可就信的这个上帝呢,王爷,神佛之事谁都说不清,我劝你还是慎言,你不怕遭报应,但总得为赛因诺颜部着想不是?” 达什敦多布气得瞪着弘历,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时大喇嘛出声了,“四皇子,上帝赐福需要人的血嘛?既然如此,这样的上帝不信也罢。” 大喇嘛比达什敦多布厉害,一下就问到点子上。 弘历咳嗽了一声,道:“怪我没说清楚,大喇嘛有所不知,这个缘由嘛,说来就话长了,本来呢,上帝是不嗜血的,但是,谁叫突兀儿没点人xìng,儿子还没出生就给害死了,他不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想害孩子的母亲,上帝看不过眼了,所以呢,要惩戒了他之后,才会赐福给赛因诺颜部,这个步骤不能省。” 大喇嘛冷哼了一声,“一派胡言” 弘历笑道:“大喇嘛此言差矣,要不咱们俩找个说书先生将你赐福的方式以及xiǎo爷我赐福的方式说给老百姓听听,当然了,得隐去咱们的名讳,看看在老百姓眼中,到底谁在一派胡言,谁是神棍” 大喇嘛道:“四皇子,年轻是好事,但气也别太盛了。”说完便看向达什敦多布。 达什敦多布有些失措,但犹豫了片刻就道:“突兀儿,你放心,阿布就是豁出身家xìng命也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弘历听得心中更惊,到底是达什敦多布本来就是冷血无情的人,还是大喇嘛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或者大喇嘛承诺转世灵童诞生在赛因诺颜部? 于是,弘历略一思索便将突兀儿给放开了,——后仰幅度很大的突兀儿的背部便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而弘历则一边跑到巴音图附近,一边道:“既然王爷如此不识好歹,xiǎo爷又何必费心为你部落祈福呢,上帝啊,你想怎么惩罚这帮家伙就怎么惩罚吧,我不怪你。” 没人为弘历无厘头的言语发笑,因为巴音图他们已经打了起来,弘历急忙加入战团,就如弘历不敢明着要突兀儿的命一样,喇嘛们也不敢明着和弘历打,所以巴音图他们虽然人少,但因有弘历在那四处出击,所以喇嘛们没占到一点便宜。 群架刚开打没多久,宝力德就来了,一见这情况,一边挥手帮忙,一帮叫道:“四阿哥” 弘历正嘀咕呢,心想都这时节了,还打什么招呼啊,却见自己的一大帮shì卫全冲了进来。 原来拖娅出账后命令完自己婆家娘家和娜仁吉娜的人准备支援后,就跑去找了宝力德,宝力德一听,觉得只有弘历的shì卫靠近大帐才不容易引起赛因诺颜部的警惕,谁会想到皇子会和他们的王爷打起来啊…所以,宝力德便叫拖娅改传命令,叫大家在外围准备支援,然后就去找了弘历的护卫xiǎo分队,好在宝力德会蹦几个汉语单词,再加上手势比划,在营帐休息的shì卫很快就懂了宝力德的意思,赶紧集合起来,至于弘历大舅派给弘历的护卫就好办多了,人家懂méng古语啊。 然后,宝力德便和大家约定好暗号,“四阿哥”表示紧急,赶紧冲进去救人,“王爷”表示稍安勿躁,别轻举妄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宝力德便带着弘历满méng汉三族shì卫来到了大帐外,在弘历身边值班的shì卫一见,自然向大部队靠拢。 因此,宝力德话音刚落,大帐内便涌进了四五十人,要知道光阿巴亥就给弘历派了20个shì卫啊… 第六百九十六章 计划改变 第六百九十六章计划改变 东北边境 十四与弘暄陪着康熙一边看雪,一边唠嗑。 弘暄笑道:“皇玛法,再过几天五伯和七伯他们就要到了。” 康熙嗯了声,“让他们带桃子罐头没?” 康熙竟然出乎意料的喜欢吃桃子罐头,可惜,罐头作坊做的桃子罐头不多,大多是桔子罐头,所以送过来给八旗试吃的桃子罐头就很少,康熙简直没吃过瘾,对弘历他们的市场眼光很是鄙视了一番。 听康熙如此问,十四不由扑哧一笑,“皇阿玛,弘历若知道你这么喜欢桃子罐头,没准做梦都会笑醒呢,呵呵,对了,这都要过年了,弘历怎么还不回来?méng古人这时节又不过年。” 康熙瘪瘪嘴,“也许是舅舅家的米香,弘历乐不思蜀了。” 十四忙对弘暄道:“太子,这可不行,弘历必须得回来过年,你赶紧派人给阿巴亥送信去,不管弘历是被什么给绊住了,一定都得让他赶过来过节。” 弘暄扯了扯嘴角,道:“十四叔的话,侄儿记下了。” 十四再叮嘱了一遍弘暄务必一定要将弘历召回来后,方又对康熙道:“皇玛法,我听弘chūn说十三哥出京去méng古了,是不是méng古出了什么事啊?” 十四没将弘历滞留不归和十三出京联系在一起,并不是他笨,因为,在十四想来,如果弘历闹出了luàn子,代表老十善后的怎么也应该是九阿哥,何况,有弘历舅舅护着,就算弘历闹出了事,也不至于给捅到老十御前去,阿巴亥郡王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所以,十四便有些想不明白老十的这番人事安排,并没有要打压十三的先兆啊…因此便来找康熙解huò了。 哪知康熙来了句,“胤祯,朕现在是什么?” 十四楞住了,若拿这句话当科考试题,肯定没人知道该怎么审题破题,于是,十四只好看向弘暄。 弘暄也不知道啊,很抱歉的冲十四摇了摇头。 十四只好讪讪的笑道:“儿子愚钝。” 康熙这才道:“朕如今是太上皇,所以你少拿朝廷的事来烦朕。” 十四郁闷了,但嘴上还得说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 然后康熙很牛哄哄的转身走了。 十四陪康熙回了大帐后,待了一秒钟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康熙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大好,十四才不想去触霉头。 康熙其实也巴不得十四赶紧走,他有话要sī下和弘暄说,“弘暄,你说弘历这次闹出的luàn子能压得下去吗?” 康熙压根就不怀疑弘历会闹出luàn子来,他思虑的是这luàn子到底会闹得有多大。 弘暄却道:“四弟xìng子虽然有些急躁,但是却并不是横行霸道不讲道理之人,加之他好歹是咱大清的皇子,如果luàn子真的闹得压不住了,那也就没必要压了…” 弘暄的意思很明白,如果luàn子闹得过大,那肯定是méng古人不买弘历的帐,而弘历又不是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那说明什么?说明méng古人压根没将朝廷放在眼里… 康熙思索片刻,道:“弘暄,méng古luàn不得。” 弘暄道:“皇玛法,咱们应该是不希望méng古luàn,但却不应该是怕méng古luàn,否则长此以往,méng古人的气焰只会更盛。” 康熙沉思良久,方问道:“依你看,事情会不会闹大?” 弘暄摇摇头,表示无法判断,然后便反问康熙,毕竟康熙和大喇嘛接触过几次,应该能猜出个一二吧,结果,康熙也猜不出来。 没成预言帝的康熙想了想,又问道:“你皇阿玛派你十三叔去méng古,这事你怎么看?” 弘暄道:“最了解四伯的人应该是十三叔,而十三叔目前应该不想和朝廷对着干,所以,如果四伯真和大喇嘛有关,那么十三叔则是最好的将大事化xiǎo的人选…” 康熙眼中jīng光一闪,道:“如果在你十三叔赶到之前,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jiāo了呢?” 弘暄道:“xiǎo姨和拖娅的婆家离赛因诺颜部都不远,拖娅婆家不敢说,但xiǎo姨的庶长子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四弟的安全应该无虞。” 康熙道:“那接下来就是朝廷的事了?” 弘暄点点头。 康熙突然问道:“弘暄,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对娜仁吉娜念念不忘?” 弘暄看着康熙,郑重道:“皇玛法,我平日不会想起她来,但是,谁想欺负她,得先问过我才行。” 康熙想了想,问道:“这次的事完结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弘暄直视着康熙的目光,道:“皇玛法,如果我想娶她,我一定有无数个法子让她在科尔沁等我。” 康熙怏怏的垂下眼,道:“朕是怕你一时鬼mí心窍,咱爱新觉罗家总喜欢出情种,太宗皇帝,顺治爷都是为情所伤,到朕这一辈,总算要好些,可到了你皇阿玛这辈,又出了你皇阿玛这个痴情的,你十四叔也有这苗头,到了你这一辈,弘政生怕咱爱新觉罗家的这一传统失传了,早早的就跳了出来要从你皇阿玛手中接过痴情的大旗,也不怕他阿玛脸上挂不住,唉…” 说到这,康熙顿了顿,“情这字,在寻常百姓家是好事,但在皇家,却是大忌…” 弘暄微微笑了笑,道:“皇阿玛和皇额娘这样tǐng好的。” 康熙脸上显出一丝悲戚,道:“但太宗皇帝和顺治爷却都没能遇到长命的nv人,而且,他们最宠爱的儿子若能长大chéng人,谁也不知道会成为栋梁还是歪梁,弘暄,你皇阿玛的那份运气也许千百年来只有一份…” 弘暄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叫娜仁吉娜好好嫁人,好好过日子。皇玛法,娜仁吉娜我一定会护着的,但和你想的不同。” 康熙缓缓道:“可她还能过上好日子吗?” 弘暄很坚定的道:“能,一定能,她一定会遇到她命中的良人。” 康熙顿了顿,对此不置可否,看着弘暄,道:“你不会怪朕吧?” 弘暄笑了笑,道:“皇阿玛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清楚,皇玛法,你放心,你不会是吕dòng宾的。” 康熙释然了,搓了搓手,道:“给朕磨墨。”然后又高声命人去找十四。 见弘暄很不解,康熙道:“为君之道,有一条就是千万别绝对信任任何人,所以,还是叫你十四叔辛苦一趟吧,而且若真闹出什么大luàn子,你十四叔这个西征将军也能震得住场子。” 弘暄想了想,还是提醒康熙道:“皇阿玛应该会给策棱旨意的。” 康熙倒真没想到老十会给策棱旨意,经弘暄这么一说,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怏怏道:“你确信?” 弘暄道:“肯定会,四弟可在méng古呢,皇阿玛肯定得思量周全。” 康熙还想找回场子,“你皇阿玛会不会低估了弘历的破坏力?” 弘暄笑道:“在事情发生之前,皇阿玛只会高估,低估的事总是发生在事情发生之后…” 于是,被急急叫来的十四接到的命令便成了,“做个应景诗吧…”nòng得十四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拖娅老公扎伊勒提尔也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弘历的shì卫将刀放在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脖子上就算了,怎么竟然将大喇嘛也给挟持了… 弘历的shì卫进账后,因人一多,场面便有些húnluàn,所以扎伊勒提尔真不清楚事态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扎伊勒提尔还没回过神,就听弘历命人将大喇嘛的座下弟子全给杀了… 然后弘历接下来的话更让扎伊勒提尔眩晕了,因为弘历非常大声的说“既然格埒克延丕勒汗王有要事要和咱们商榷,大喇嘛,王爷,xiǎo王爷,诸位,咱们这就起程吧。” 扎伊勒提尔额头直冒冷汗,自己的部落怎么又给牵扯进去了啊,汗王是自己的那嘎阿布没错,可他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好不好… 而且,扎伊勒提尔也很怀疑,拿刀比在人家脖子上怎么顺利走出赛因诺颜部? 扎伊勒提尔刚结结巴巴的说了心中的顾虑,下一秒就见弘历命人砍了大喇嘛座下弟子的脑袋,然后率先走出了大帐,扎伊勒提尔脸都急红了,却也只能xiǎo步跑去追弘历,“四皇子…” 弘历却道:“废话什么,赶紧跑吧” 赛因诺颜部的人听到大帐里乒乒乓乓时,就很奇怪,但是因没接到命令,也不敢朝里闯,所以当他们见自己部落的最高领导被挟持时,那简直是羞愧难当,真是太大意了啊,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虽然还是有些慌luàn,但却没耽搁组织营救力量。 弘历直接叫人跺了突兀儿一个手指,放话道:“xiǎo爷有事要请教王爷和大喇嘛,谁若敢跟来,下次xiǎo爷可就拿你们王爷开刀了。” 当然,弘历也不忘威胁达什敦多布,“王爷,众目睽睽之下xiǎo爷邀你们同行,你们若出了事,xiǎo爷也不好向朝廷jiāo代,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何必bīxiǎo爷冒天下之大不韪呢,叫他们明日再起程去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xiǎo爷最烦身后有人跟着,你自己用脑想想,xiǎo爷要不去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上哪儿找补给去?…” 达什敦多布一想也是,于是便让他大儿子约束手下不得阻拦跟踪,明天去拖娅的婆家要人,当然还特意瞄了眼宝力德,示意别忘了派人去车臣汗部走一遭… 于是,弘历一行人便顺利上马开跑,在途中又跺了达什敦多布的一根手指后,终于杜清了潜行的跟踪者… 然后,大约又跑了二十里地,弘历便叫巴音图带娜仁吉娜改变方向,“绕道回科尔沁…”然后又对娜仁吉娜耳语道:“换个装束吧,慢悠悠的走,不急,到了科尔沁别声张,等我消息。” 娜仁吉娜悄声问大喇嘛怎么办,弘历道计划改变,叫娜仁吉娜不用管了,娜仁吉娜想了想,同意了,但要将自己大半的人马留给弘历,弘历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见巴音图要做声,娜仁吉娜便道:“我们不走,对四阿哥而言反而是累赘。” 见科尔沁这边没了异议,弘历又叫扎伊勒提尔和拖娅改道,是回阿巴亥还是去京里随他们的便…” 扎伊勒提尔说他得给自己的那嘎阿布介绍弘历,弘历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用。 于是,在又得了扎伊勒提尔一半的人马后,弘历便带着被打晕的大喇嘛三人策马狂奔了。 跑了一阵后,扎伊勒提尔的人就提醒弘历走错方向了,弘历却一点也不惊慌:“跟着xiǎo爷走就是。” 宝力德正策马跑在最前头… 第六百九十七章 该怎么办? 十四发飙了,当然,因身份限制,没敢对康熙吼,也不好冲弘暄嚷嚷,但十四还是摆了好几天的臭脸,对康熙的召唤来了好几次阳奉yīn违,对弘暄的示好发了N次鼻音,和老五,老七聊得好好的天,只要康熙和弘暄一加入,十四便会yīn阳怪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弘暄虽然是太子,毕竟是xiǎo辈,所以,对别扭的十四笑脸相迎倒也正常,可康熙却也好脾气的进行了容忍,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如今的大环境可不怎么妙啊。 所以,老五和老七在奇怪之余私下还专mén做了一次十四的工作,劝十四,在这个节骨眼上,别使xiǎoxìng子了。 十四的肺都要给气炸了,太过分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十四觉得这口气若他能忍了,他还真就去给弘暄他们当婶婶太可气了,太埋汰人了因此,见一幅孝顺儿子模样的老五和老七在那想当调节人,十四的气更是不打一出来,自己明明是被欺负的对象,怎么反成了不懂事的人了?因此,那脸sè便愈发不好看了。 不知就理的老五和老七不知道前因后果啊,只本着他们的经历来劝十四。他们此时是非常非常的庆幸chūn节大假结束后,他们要求多陪康熙些时日的申请获得了批准,否则,他们此时哪能这么轻松…,所以,他们以为十四是想回京为老十出一臂之力,结果却遭到了康熙的拒绝,而弘暄大概没帮十四说话,因此,他们便以东北更需要十四为论点,兜兜转转后,含蓄的得出一结论,康熙看中十四啊,十四是康熙的心腹啊,将十四给呕得更是差点吐血… 是的,弘历的行踪如今已经大白于天下,京里此时已经炸开了锅,朝堂上弹劾弘历的折子如蝗虫般飞进了养心殿,东北附近的蒙古部落已经给康熙递了请见折子,康熙一个都没批复,康熙行辕内倒很安静… 但是,紫禁城就没那么好运了,这段时间那是充满了争吵嘶吼声。 过完chūn节没多久,赛因诺颜部的弹劾折子就率先递达京城,严词控诉弘历目无法纪,悍然挟持大喇嘛和王爷,跪泣请求老十为赛因诺颜部做主,随后漠北蒙古纷纷响应,就连拖娅和阿茹娜的婆家也没置身事外,一致要求严惩弘历大家都心有戚戚焉啊,若皇子皇孙们都像弘历这么个搞法,姑且不论蒙古尊严何在,但问大家的人身安全谁来保证? 漠南蒙古也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虽然和漠北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漠南蒙古一点也不糊涂,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除了科尔沁和阿巴亥,全都异口同声的请老十务必将弘历绳之以法。 蒙古这边团结起来了,朝堂上大家也很团结,全都不遗余力的提醒老十,不仅提醒老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提醒老十朝廷法纪乃国之根本,还提醒老十一定要正视蒙古的重要xìng… 老十最初的表现秉承了他一惯的作风:当赛因诺颜部的弹劾折子一到,朝堂上的御史就朝老十发难了,强烈要求老十将弘历逮回来关进宗人府护短的老十一如既往的没给御史好脸,很嘴硬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一切等弘历的折子到了再说。 可后来形势却急转之下,随着蒙古各部的弹劾折子越来越多,老十态度缓和了,面对朝臣们亢奋的指责,不急不躁,表态一定会公平公开的处理此事,请大家少安毋躁,他老十一定会给蒙古,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jiāo代,一旦弘历的折子到京,他立马处置此事。 当即便有御史反问老十,如果弘历畏罪不上折子怎么办?难道大家就这么空等下去? 老十保证,他马上就派人去催,一定将弘历的折子给催来。 老十的态度虽然不足以令众大臣满意,但是大家倒没步步紧bī,朝堂上的气氛略微好了点。 而九阿哥则开始大肆宴请在京的蒙古人,陪吃陪喝陪玩,送金子送美nv,忙得不亦乐乎。据说,这都是据说,据说九阿哥在如此忙碌劳累的情况下还没忘给府里的蒙古侧福晋买礼物… 其木格也一反常态,频频召见京里的一帮蒙古福晋,给了她们不少赏赐,还为进京的蒙古xiǎo格格举办了两次宴会,大肆邀请了许多宗室格格作陪,一改节约本sè。 额驸东茁则天天往理藩院跑,探讨将慈善会业务扩大到蒙古的可行xìng… 弘丰则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正在研发羊ròu罐头… 虽然老十一家人有临时抱佛脚之嫌,但朝臣们还是很欢迎这个态度的,连着两天都没人给老十添堵。 就在老十刚喘了一口气之际,赛因诺颜部的第二道状纸再度抵京,控告弘历不仅不放大喇嘛、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还不准大家探视,强烈要求老十下旨,勒令弘历立即放人随后蒙古各部请老十做主的折子再度如蝗虫般朝老十飞去,朝中大臣也越发强硬,老十渐渐便招架不住了,据说还装病休了一天朝。 京里闹成这样,康熙自然接到了不少告状信,但是康熙只有在最初知道弘历既没去拖娅婆家,也没去阿茹娜婆家,而是去漠西找策棱的时候,评论了一句,“弘历倒也有几分脑子。”此外,康熙对整个事件是再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那些告状信,康熙看完也没了下文… 弘暄对弘历选择去找策棱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弘历的自辩折子以及策棱的折子还没到京?蒙古人再大胆也不可能将策棱的军营给围起来,策棱毕竟手握重兵,蒙古人就是铤而走险,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为什么没他们的消息? 弘暄思索了好一阵,方得出一结论,弘历和策楞肯定会上折子,而这折子肯定不会说送不出去,那么,老十迟迟未接到本应早该收到的折子,就只有一个可能xìng了,老十将信给私藏了… 此外,弘历也想不明白,就算弘历不放人,策棱也应该不会任由弘历胡闹,那么到底是什么缘由让策棱也赞同不放人呢? 弘暄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立马给老十去了封加急特快,没问缘由,只问老十,他目前需要做什么… 然后,弘暄又自作主张的派人给阿巴亥送去了一口信,叫阿巴亥弹劾大喇嘛和拖娅的婆家,并请自己的舅舅、拖娅的爹派可靠的人去游说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让扎伊勒提尔的爷爷上折子弹劾阿巴亥和赛因诺颜部,此外,弘暄还请阿巴亥去科尔沁搞搞串联… 反正已经够luàn了,再luàn点又有何妨… 康熙知晓后,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来了个听之任之… 十四还在继续闹着别扭,但这并不表示他不愿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发着鼻音问康熙,有没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康熙则直接叫十四去问老十。 十四腹议了一会儿后,还是提笔给老十上了道密折,表示愿意随时接受新的工作安排… 老十接到十四的密折后,对其木格叽歪道:“所有人都在等朕拿主意,可朕眼下没主意啊…”老十此时非常非常的郁闷,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的确,弘历的自辩折子和策棱的奏折很早就到了,但是,虽然弘历在折子里说得天花luàn坠的,虽然策棱言语间也偏向弘历,但是,老十认为这两个折子对于妥善处理此事端没多大益处,只会让朝堂更闹腾,让早朝成为热火朝天的辩论大会,因此,老十便动用权力,将这两个折子给藏起来了,并将折子收录记档表给涂改了,然后又八百里加急给弘历送信,叫他和策棱重新写。 很快,弘历和策棱的更新折子便到了,这时,赛因诺颜部的第二封状纸还没到京,所以大清的骑兵在送信方面还是有一定优势的,没搞EMS真是可惜了。 但是,老十看了后,还是不满意,于是,再度给打了回去,当然,老十也没给出具体的修改意见,因为,老十也不知道怎样的奏折才能扭转局势,而不是让大家的争论变的越发如火如荼。 很悲催,老十只知道什么东西不行,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行,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老十对折子的高标准要求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弘历和策棱的第三道折子迟迟未送抵进京,也许这两人都给nòng得不知该如何下笔了… 可是,蒙古人已经在步步紧bī了,事情怕是拖不了多久。 老十不管是闭眼、睁眼、坐着、站着、躺着、趴着,挠头、róu眼睛、捏耳朵,都想不出法子来解决此事,这道题貌似无解。 老十曾以为最坏的情况是弘历悄悄将大喇嘛给害死了,但却做的不干净利落,留下了蛛丝马迹让蒙古人闹腾,却万万没想到弘历会直接将人给劫持了,这下可好,蒙古人不用取证,也不用分析,更不用论证,直接就人赃并获了… 让老十郁闷的是,九阿哥是这么安慰他的,“皇上,最坏的情况其实是弘历当着一大群蒙古人的面将大喇嘛给杀了…” “九哥,弘历脖子上顶的是脑袋,不是屁股”老十实在是要郁闷死了,回到储秀宫还没缓过多少气来,“其木格,九哥不会是乌鸦嘴吧?” 老十突然有些害怕了,万一弘历现在在八旗兵面前搞个大喇嘛公审大会…老十不敢往下再想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拖延 第六百九十八章拖延 老十已经不敢想这事还会朝多坏的方向发展了,好像没弘历做不到的,只有自己想不到的…“其木格,你说弘历不会真的是猪脑子吧,那xiǎo子其实平日里也机灵着呢啊,是吧?”老十想从其木格处找到支撑自己的力量。 其木格果然没老十那么悲观,“爷,别忘了,有策棱在呢,弘历又不是钦差,他真要出昏招,策棱肯定会挡着,而且也能挡得下来。” 其木格这些天头也很大,因为她想遍了所看过的所有电视剧,所有xiǎo说,都没找到相似的案例,凭其木格自己的智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jīng囊妙计来助弘历脱罪。 而眼下看来,老十虽然职位变了,但智商好像也没产生什么质变,于是,其木格只能将希望转寄于他人:“爷,满朝文武就没帮你出主意的?” 老十叹气道:“有,但全是馊主意,不外乎就是叫爷假装先狠狠的处罚弘历,过个一两年再将弘历给赦免了。” 其木格一听,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便迟疑道:“爷,实在不行,要不就这么办?”刚说完,其木格自己就给否决了,“不行,那弘历这辈子都得背着这个污点了。” 眼下虽然大家也会说弘历胡闹荒唐,但是毕竟官方没下这种结论,弘历的档案依旧是清白的。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你还不算太笨。” 其木格皱眉道:“爷,十三弟应该到了吧?” 老十想了想,“嗯,如果在赛因诺颜部耽搁得不久的话,现在应该见到弘历了。”说到这,老十顿了顿,旋又突兀的问道:“怎么,你认为十三弟会有办法?” 老十心中有点不大痛快,倒不是luàn吃飞醋,其木格受后世的影响虽然对十三很是钦佩,但这世并没对十三有着特别过分的殷勤,因此,老十压根就不会朝歪了想,他不舒服的理由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非常介意十三比自己有能力 其木格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老十的心结,拍了拍老十的手,道:“只能说,我非常非常希望十三弟能想到办法。” 老十想了想,道:“爷也乐意。”和弘历相比,老十觉得自己那点莫名的自尊心简直不算个事… 其木格听老十如此说,笑道:“爷,孩子们何其有幸,今生能给有你这样的阿玛…” 老十瘪瘪嘴,“你怎么突然说话文绉绉的了,爷都起jī皮疙瘩了。” 其木格拉住老十的手,道:“我也很有幸呢…”语气中带那么一股撒娇的味道。 自从老十登基以来,想给老十送美nv的人可不在少数,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处在观望状态,但是也有那极少数的按捺不住,虽然没敲锣打鼓的给老十送人,但是却趁其木格坐月子不能出mén,想方设法、转弯抹角的给老十和美nv相见制造机会,反正老十在御huā园总能遇到某位太妃,而更巧的是,这位太妃身边又总会有美nv相伴,搞得老十冲九阿哥叫嚣着要将储秀宫隔壁宫殿给拆了,再修一个大huā园… 九阿哥听得很无语,“皇上,难道太妃们就不去逛新园子?” 于是,气结的老十在其木格出月子后,对御huā园都是深恶痛绝,打死也不去… 其木格知道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虽然很注重保养,但是,年纪毕竟在那了,和豆蔻年华的xiǎo姑娘还是没法比的,别的不说,眼睛就没人那股灵动劲,加之又才生了德儿,身材也没恢复…在这种情况下,老十竟然还能抵御住美sèyòuhuò,你说,这怎么叫其木格不感动? 要知道在后世,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官没准都会冷不丁的冒出个sī生子来呢,老十这种千万个xiǎo三xiǎo四梦寐以求的优质饭票竟然自觉自愿的守着糟糠,在21世纪,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信。 当然,老十的理由却一点也不罗曼蒂克,很是随便的告诉其木格,“爷又不是没见过美nv”让其木格觉得老十果真很man。 所以,虽然夫妻俩这段时间都忙得脚不沾地,心情也都不怎么舒畅,但两口子之间的互动却没少,这不,本来在说正事呢,其木格又开始冲老十献媚了… 老十自然也给了个暧昧的回应,两口子来了番苦中作乐。 不过,幸福是短暂的,第二日早朝,弘历的罪状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虽然老十还没决定好该怎么处置这事,但九阿哥和亲老十一派的人还是在卖力反驳,因此,这次早朝想来又得拖堂了。 就在老十觉得坐得腰有些酸的时候,一个太监疾步走到了老十身边,附耳告诉老十,“京里民众闹事了” 老十打了个jī灵,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如火如荼的争论,命九mén提督和顺天府府尹火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然后又命内大臣加强宫中戒备,最后宣布散朝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九mén提督和顺天府府尹就赶到养心殿复命了。 听了两大行政长官的回报,老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京里民众竟然在搞抗议 也不知怎的,弘历被几乎整个méng古一起弹劾的消息竟然传到了老百姓耳中,于是,一些胆大的便嚷嚷开了,说méng古人这摆明了就是欺负弘历嘛堂堂一个皇子怎么会不顾朝廷律法公然挟持大喇嘛和méng古王爷,那肯定是给bī急了啊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没多久,街上冷不丁的就有人扯起了标语,高呼“抵制méng古货”“抵制méng古nǎi粉子”“抵制méng古nǎi糖”“抵制所有和羊相关的一切物品”等等… 然后,人便越集越多,但凡卖与méng古产出有关的店铺全被人给堵住了mén,索xìng大家都还很有理智,没去打砸抢,但是,竟然有好几队人去包围了méng古王公在京的别院,高呼“méng古人是白眼狼”“白眼狼滚出去”等非常不利于安定团结的口号… 九mén提督和顺天府府尹一听是这情况,赶紧命手下稍安勿躁,只维持次序就好,静候下一步的指令,然后就急急来请旨了。 两人都有些怀疑是老十搞的,不想老十却捂住额头问道:“给朕好好查,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弘历不在京,这事肯定不是弘历搞出来的,弘丰是个稳妥的,这种事一瞧就不是他的风格,而老十自己又不是背后主谋,所以会是谁呢?老十很想知道。 九mén提督和顺天府府尹见老十的样子不像是做伪,互相看了眼,又支吾的请示,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十想了想,民众好歹是为弘历撑腰,自然不能粗暴对待,便道:“好言好语劝回去,别动粗,要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等九mén提督和顺天府府尹走后,老十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雅朗,这事有点像雅朗的风格! 于是,尚在守孝的年轻的庄亲王雅朗便被火速拎到了养心殿。 “皇上明鉴,臣冤枉”雅朗一见老十,不等老十发问,就直接喊冤。 老十无语:“朕还没问呢,你就在喊冤了,你这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嘛。” 雅朗很理直气壮道:“皇上,臣没办差,此时急匆匆的被召到养心殿不就是为了民众给méng古人添堵这档子事嘛,真不是臣出的主意,臣真的冤枉啊,皇上。” 老十不相信的问道:“真不是你干的?” 雅朗抬头看着老十,道:“不是臣出的主意,臣真的有点冤。” 老十翻了个白眼,“那你掺和了什么?” 雅朗缩了缩脖子,道:“皇上,méng古人一个劲儿的bī朝廷,朝廷要再迟迟不做出决定,méng古人怕更觉得他们在理了,还不知会怎么闹腾呢,倒不如叫民众闹闹,朝廷怎么也得顾忌一下民意吧?” 老十瞪了雅朗一眼,“这么说,朕该表扬你了?” 雅朗立马朗声道:“为皇上分忧,臣不敢居功。” 老十看着这个二百五,很无语,叹了口气,方道“弘历那xiǎo子给你信了?”听雅朗的意思,他只是个行动组织者,那这馊主意想来应该是弘历出的了。 雅朗忙摇摇头,否认道:“不是,真的不是。”表情很诚恳。 老十一下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是谁的主意?” 雅朗顿了顿,xiǎo声道:“皇上,请恕臣无礼,这事其实真能帮皇上拖拖时间,真的是好事。” 老十坚持问道,“是谁?” 雅朗再度xiǎo声道:“皇上,这事做错了?” 老十再度问道:“是谁?” 雅朗支吾道:“皇上,臣,臣能不能不说啊…” 老十威胁道:“你想抗旨?” 雅朗缩了缩脖子,“臣不敢。” 老十又问了一遍,道:“最后一次问你,是谁?朕提醒你,欺君可是大罪。” 雅朗闭紧嘴巴,不做声,看来是想当抗旨的英雄。 老十想了想,道:“你说朕将你姐姐指给赛因诺颜部怎么样?” 雅朗幽怨的看了眼老十,道:“是三阿哥…” 老十不可置信道:“哪个三阿哥?” 雅朗委屈道:“丰贝勒。” 老十再度确认道:“是弘丰?” 见雅朗轻轻的点点头,老十不想活了,规规矩矩的弘丰怎么也这样了啊… 第六百九十九章 有了点进展 养心殿 老十很有气势的将桌子拍得啪啪响,弘丰垂头丧气的站着,xiǎo声的承认着错误。 老十吼道:“还抵制蒙古货,是不是明日就抵制四川货,后日就抵制直隶货,大后日再抵制广东货?啊你有没有脑子” 弘丰xiǎo声道:“得让蒙古人ròu疼啊…” 老十气呼呼道:“你就不知道换个说法?啊你那脑子长来是干嘛用的” 弘丰闭嘴了,因为他想了,但没想到其他更有煽动力的口号,脑袋确实有些无用。 老十骂了一会儿,又使劲的拍了一阵桌子,“你有了馊主意,为什么要瞒着朕?啊朕是那不讲理的嘛?啊你宁愿去找雅朗,也不愿意给朕jiāo底,朕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其实老十就是为这点特别特别生气,觉得自己不受弘丰的信任,受伤了。 弘丰抬头看着老十,xiǎo声道:“我不想让皇阿玛伤心…” 老十怒道,“你的意思是你找朕不找雅朗,朕会伤心是吧?”说到这,老十突然走下座位,大步走向弘丰,弘丰一瞧,急忙撒腿朝mén边跑,老十忙吼道:“过来这是在养心殿,你以为是在储秀宫啊” 弘丰一听,是啊,养心殿外还有一大堆等着老十接见的官员呢,自己这么跑出去,老十可就完全没形象了。 于是,弘丰被迫停住脚,但却还是忍不住道:“皇阿玛,这可是你说的,这是在养心殿,你可别做什么失仪的事…” 老十没好气的瞪了弘丰一眼,走到弘丰身旁,用手摸了一下弘丰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然后不待弘丰反应过来,又吼道:“说,你那是什么逻辑?” 弘丰张大嘴巴,不知老十所指何事。 老十忿忿的提醒道:“你说你找朕,朕会伤心” 弘丰一听是这个,忙赔笑道:“四弟已经够让皇阿玛心烦的了,若皇阿玛知道我也不怎么靠谱,还不知道会怎么失望呢,所以,我就想还是先将皇阿玛瞒着比较好…” 老十听得很无语,怔怔的看着弘丰,“你平日的乖巧都是装的?” 弘丰皱眉道:“不是,只是有四弟在,我显得乖巧些…” 也就是说,弘丰乖不乖巧,得看参照物是谁。 经弘丰这么一说,老十想起来了,弘丰独自一人待在西北大营时,就差点搞出兵变… 老十叹了口气,心想,也是,自己就是个淘气的,其木格也不是温柔的人,儿子们再乖能乖到哪儿去… 老十叹完气,道:“朕现在担心弘参那xiǎo子了,离得天远地远的,他要惹出事,谁给他善后啊…” 弘丰忙劝道:“皇阿玛放心,二哥不是那没眼力劲儿的人,在别人的地盘上,咱水师要是不占优势,他是肯定不会惹事的,我们都挺能屈能伸的。” 老十听后,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欣慰,只好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重新回到座位上,重新坐好,然后问道:“你怎么也找雅朗?身边没人能帮你?” 老十开始转而担忧弘丰的社jiāo能力了,狐朋狗友好歹也得有一两个啊… 弘丰道:“只有雅朗会响应这个主意,其他人会觉得荒唐。”说到这,弘丰又补充了句,“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将我给卖了,当初面对皇玛法,他可都坚持没将四弟招出来呢,最后还是被皇玛法给哄出来的,唉,谁知道他见了皇阿玛你,竟然这么快就招了…” 老十淡淡道:“日后要找人帮忙,别想当然,人啊,是会变的。” 弘丰笑问道:“雅朗没怎么变啊,真不知他为什么嘴就不严了…” 老十没好气道:“自己查去” 以前老庄亲王在,雅朗自然能嘴严,因为任何威胁都有他爹去挡,所以要从他嘴里套出消息只能用骗这一招,可如今他成了一家之主,不仅没人能帮他遮风挡雨了,而且还得保护好身边的人,所以,自然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去讲义气,威胁的招数便能生效了… 而弘丰明显忽略了这一点。 老十不打算提醒的太明了,有些事就得自己去摸索,去体会。 不过,弘丰此时却没jīng力去找雅朗,因为老十jiāo代了,得将抗议活动控制好规模,不能失控,尤其是不能威胁到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所以,弘丰便急着出宫去叮嘱那些伪装的义愤填膺的带头抗议的热血人士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温度高了,就别再添柴火。 可是,一到商业大街,弘丰便发现了,原来人民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啊… 所有出售蒙古物品的店铺全挂了个牌子,严正声明:本店蒙古货物来自阿巴亥部。并且大概是担心大家不知道阿巴亥部是什么背景,还在下面用xiǎo字标注到:皇后娘娘的娘家。 不过,这些挂了声明牌的店铺也都没开张,因为抗议的群众也不好糊nòng,要商家拿出进货凭证来。所以,商家便全扑向内务府去了,因为内务府可是蒙古货在内地的总经销商。于是,负责内务府的十七阿哥便悲催了… 当然,进入内务府的都是出钱买了牌照的有实力有背景的一级经销商,那些二级、三极以及没级的都在内务府外等着,等着他们的供货商给他们一纸证明。 所以,内务府并没被围攻,但是,十七阿哥的日子依旧不好过,因为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一个都不能得罪,你想啊,能拿到内务府的特许经营牌照,谁没点能耐? 可是,十七阿哥又怎么可能出具假冒的官方证明呢。 这年头,不管是县府,省府还是中央政fǔ,政fǔ对名誉还是非常看重的,明晃晃的做假完全行不通,大家好歹都还是要脸的。 于是,十七阿哥便被大家给围起来了,十七阿哥很想放狠话,说“要证明没有,不乐意的就将牌照还回来,内务府全额退款”无奈没那份底气,nòng得十七阿哥真想大喊几声,“我不是蒙古人,我额娘也不是蒙古人堵我干嘛” 就在十七阿哥招架不住之际,弘丰赶到了。 弘丰并不是来劝十七阿哥给人出证明的,若其木格在场,别说劝了,肯定会毫无心理负担的亲自动手开出一张张证明,——其实其木格还是很有道德感的,毕竟这和毒nǎi粉的xìng质完全不一样不是?——但是,弘丰毕竟是接受的正统的儒家教育,礼义廉耻还是要的,要做假也只会偷偷的来,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受人于柄? 不过,弘丰的到来还是帮十七阿哥解了围。 弘丰一来,形势立马逆转,因为他一上来就寒起了脸,直接问道:“内务府和你们签的合约上可规定了内务府必须要提供产品产地证明?” 弘丰此话一出,先前理直气壮的经销商们一下就没了气焰。 而弘丰不等他们吐苦水,就给十七阿哥道:“十七叔,你别太心善了,内务府又没违约,你和他们客气什么,若谁再无理取闹,你就回了皇阿玛,下回取消他们竞拍牌照的资格。” 大家一听,只好哭丧着脸走了。 十七阿哥觉得非常汗颜,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自己的确是历练不够啊,竟然连弘丰都不如… 就在十七阿哥暗自惭愧的时候,却听弘丰又道:“十七叔,我有件事想请十七叔帮忙…” 十七阿哥忙道:“三阿哥但说无妨。” 原来弘丰是想让十七阿哥给一些熟悉的商家做做工作,让他们将声明中的阿巴亥改成科尔沁…“本想找九伯的,但是,九伯正忙着和蒙古人打jiāo道,我虽然也认识几家掌柜,但毕竟数量不多,所以只好请十七叔出手相助了。” 十七毕竟管着内务府,商家们刚刚才围堵了他,事后又证明是商家理亏,因此,商家们自然会想赶紧讨好讨好十七阿哥的,就算后台再硬,县官不如县管啊… 因此,弘丰的请求对于十七阿哥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十七阿哥很爽快的应了。 于是,第二日,九阿哥就冲老十表扬弘丰了,“我问弘丰为什么不加上他xiǎo姨的牧场,他说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就给省了,哈哈,皇上,弘丰这xiǎo子不错…” 老十不置可否,不知道弘丰没提阿茹娜的牧场有什么值得九阿哥高兴的,因还有正事,也没追问,而是问道:“蒙古人有什么反应?” 九阿哥道:“自然着急了,今儿好几个人都来探我的口风,问内务府日后是不是要细分产地,都担心日后商铺不进他们部落的货…” 虽然人群还是有组织的在这些蒙古人府邸mén口大声抗议,但是,这毕竟是等级森严的大清,再加上官兵还在一旁维持秩序,所以,蒙古人的出行并没受到影响,今儿全主动去找九阿哥了。 老十听了后,略略点点头,道:“弘历和策棱的折子怎么还没到啊,唉…” 而此时,策棱正在对弘历道:“四阿哥,人数应该够了。” 弘历想了想,道:“姑父认为够了,那就不用再去逮人了。” 弘历嘴很甜,一见策棱就非常亲切的喊人“姑父”,策棱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事后证明,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此话果真不假… 策棱这段时间脑袋疼得不得了,给累的啊,而且好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脑袋休息放松一下… 这不,又在叮嘱弘历了:“四阿哥,虽然人数够了,但还是得等到朝廷旨意来了,才能行事。” 弘历点点头,“姑父,你放心,我有分寸呢。” 策棱可不敢认同弘历的话,有分寸还能闹成这样? 就在这时,一兵丁报告说,十三贝子到了 第七百章 变数 第七百章变数 听闻十三到了,弘历和策棱都没觉得诧异,因为老十打回他们的第一道折子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他们,此事会由十三负责斡旋。 说来策棱和十三倒还有几分jiāo情,因策棱和四阿哥处得不错,连带的便和十三也接触的比较多。 因此,当策棱得知是十三,而不是其他人领了这差事的时候,硬是琢磨了一晚上,越发觉得老十深不可测。 策棱在同情老四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儿子救过安安这个尊贵的公主,否则,自己如今哪有机会领兵,当然,即便这样,策棱也对老十很是佩服,换了一个人的话,没准就会选择打压策棱,施恩给安安的救命本尊—策棱的儿子了,毕竟这样,风险可控得多。 而如今,老十又选了老四的铁哥们来处理此事,偏偏此事又和老四醉心的佛学有关,策棱不知道该说老十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胆魄,还是该说老十有徐徐下一盘大棋的深谋远虑… 不过,当得知十三已经到了的时候,策棱还是很高兴的,终于有人来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了啊… 于是,十三便受到了策棱和弘历的热烈欢迎,——弘历虽然和十三接触不多,但是还是很高兴自己多了个帮手,因此一口一口的“十三叔”叫得特亲热,好似他在京里经常去十三家玩似的。 十三瞧着很有几分憔悴,因他刚刚踏上漠北的土地,事情就闹开了、闹大了,所以,他路经每一个王府驻地都得费一番chún舌,本想绕过那些王府驻地的,但是为了掌握méng古王公们动态变化的第一手资料,十三便没改变路线,但在每一处都没停留太久,最多两天就起程。 这状况直到到了赛因诺颜部后,才有所改变,毕竟赛因诺颜部是苦主加原告嘛,因此,虽然十三累死了好几匹马,但还是比策棱和弘历的预计晚到了那么两三天。 十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弘历热络的“姑父”给闪着了,很是讶然的看了看策棱,策棱只能mō着鼻子苦笑,招呼十三进账。 而弘历却热情的问十三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十三表示还是先说正事,弘历嗅了嗅鼻子,又看了看策棱,没坚持再给臭哄哄的十三第二次选择机会。 弘历本来以为自己是最懒的,最不爱洗澡的,结果发现策棱比他更懒,现在又发现十三好像比策棱还不怕脏,弘历有点xiǎo得意,想着回京后一定要告诉老十,老十只能算是第四不爱洗澡的了,完全不用不好意思。 十三哪知他已经被弘历给列入了这等名册之中,走进主帐,刚坐定便开mén见山的问:“如今是怎么打算的?”具体情况十三在途中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便没废话。 策棱看向弘历,道:“还是请四阿哥来说吧。” 弘历却奇怪道:“十三叔,你怎么不问我们为什么不放大喇嘛啊?” 十三淡淡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弘历一听,就亢奋了,“十三叔你说错了,哈哈,我就是单纯的不想放人,如果要放他,那我干嘛还费力逮他去,呵呵…” 十三看着还在那嬉笑的弘历,很是羡慕,换了自己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怕早就愁白了头,因为闹了这么大的事,失去圣眷那是肯定的,而弘历却貌似压根就不cào心这点。 见十三定睛看着自己,弘历吐了吐舌头,忙正sè回道:“十三叔,是这样的,我想将漠北的王公们都请来,一一揭发大喇嘛的罪状,但因没得到朝廷的旨意,还未敢有所行动。” 十三很镇定的问道:“什么罪状?” 弘历一字一顿说道:“勾结沙俄,妄图造反。” 十三这回看向了策棱,问道:“有证据吗?” 策棱mō了mō鼻子,缓缓道:“已经抓了几个沙俄探子…” 弘历忙补充道:“一共抓了6个全是高鼻子蓝眼睛的,足够了。” 十三沉yín了片刻,又问道:“物证呢?” 策棱咳嗽了一声,“马上就有了,就这两天,快了。” 十三出声道:“大喇嘛当初可是力排众议,率队归顺朝廷的…” 弘历却很不以为然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大喇嘛是怕沙俄将méng古给吃得骨头都不剩,如今却是想借沙俄的势,要挟朝廷,两者并不矛盾…” 十三冷静的问道:“大喇嘛要挟朝廷干嘛?” 弘历挠了一下脑袋,不大确定的说道:“要挟朝廷立他选的转世灵童为下一任大喇嘛…” 十三摇摇头,表示不赞同,道:“四阿哥,在méng古人眼里,转世灵童可是不存在争议的,就算各个部落会暗地里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但他们断然不会有人公然承认,转世灵童是可以由人为选择决定的。” 弘历“喔”了声,忙请教道:“那依十三叔看该怎么办?这时候说大喇嘛想造反应该也行吧?” 十三没接这话,而是问向策棱,“méng古各部有何异动?” 策棱道:“目前有三个部落在调集人手…” 十三想了想,“朝廷知道吗?” 策棱回道:“已经报上去了。” 十三又沉思了片刻,终于问道:“朝廷可有旨意来?” 策棱看看弘历,犹豫道:“也算有吧。” 十三楞了楞,不大明白怎么策棱会冒出这么个说法,也算有,什么意思? 还是弘历解释道:“就是说我们先前想的办法都不行。” 十三再度楞了楞,方问道:“那这个呢?” 弘历侧头想了想,道:“算着时间,应该还有两天才能送到御前。” 十三琢磨了一下,表示他想去见见大喇嘛,“既然朝廷还没旨意来,咱们目前不宜这么干,我想和大喇嘛谈谈。” 策棱看看弘历,弘历笑呵呵的道:“十三叔尽管去就是,不过,你可得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姑父也去找大喇嘛了呢,结果大喇嘛楞是不和姑父说话,害得姑父还问我,是不是将大喇嘛给毒哑了,真是冤死我了…” 策棱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我又单独去见过大喇嘛两次,但每次他还是都不搭理我。” 弘历chā话道:“但是他却一点也没寻死的念头,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反正就是和朝廷扛上了…” 十…点头,道:“我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说到这,十三又问了问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的近况,知道两人都没寻死的迹象,便道:“我晚些时候再去看看他们。” 于是,大喇嘛便见到了十三,不过,大喇嘛还是没一点反应,瞅了眼十三后,又垂下眼睑继续念经。 当初大喇嘛去过热河觐见康熙,而那时十三还没失宠,两人在热河见过面的,因此,十三便以热河为切入点,自顾自的在那说了起来。 但是,任由十三说破了嘴,大喇嘛楞是一言不发。 无奈,十三只好道:“大喇嘛,méng古从此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糟,皆在大喇嘛一念之间,还请大喇嘛别意气用事,今儿我就不打扰大喇嘛了,明儿我再来看您。” 就在十三转身之际,大喇嘛突然开口了,“四爷可还好?” 十三怔了怔,猛的转身,死命盯着大喇嘛,但因大喇嘛依旧闭着眼,所以,并没看到十三眼中的狠意。 半响,十三方冷冷道:“还是那句话,请大喇嘛别意气用事。” 大喇嘛又念了一阵经,才睁开眼,径直看向十三,道:“真命天子原该是四爷。” 十三冷笑一声,道:“我不信喇嘛教。” 大喇嘛不以为意,继续道:“以前,我推算了很多次,真命天子都该是四爷。” 十三冷冷道:“那只能说是大喇嘛道行不够。” 大喇嘛摇摇头,“我绝对不会推算错,而且,据我的推算,太上皇两年前就该归天了…” 十三嗤笑道:“但我皇阿玛如今还好好的…” 大喇嘛道:“十三爷,依你对太上皇的了解,太上皇会自觉自愿的乐意去当太上皇吗?” 关于此事,十三是想不明白,但康熙却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康熙,因此,十三便道:“大喇嘛想得太复杂了。” 大喇嘛摇摇头,“这些都是早先的推算,后来却怎么也推不出来了…种种迹象表明,当今的皇上找人改了命盘。” 十三嗤笑道:“大喇嘛,我虽然有十年没怎么在人前lù面,但是脑袋还没发霉,这些把戏,你还是留着去哄那些无知fù孺吧。” 大喇嘛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笑,道:“可四爷信,而且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法子,所以,我才敢拿整个méng古的前途来博上一博…” 十三只觉得浑身发冷,脑袋一片空白… 而此时,京里却是越发的热闹,因为有人在大街上拦了大理寺卿的马车,大声喊冤。 大理寺卿本来想耍耍威风的,结果下马车一看,竟然是一群méng古人,怪不得听那口音怪怪的。大理寺卿以为是在京的méng古人针对民众抗议活动搞的反击,很郁闷,但还是被迫好言好语的叫这群人去衙mén好好说。 结果,这帮人非要在大街上告状,说是怕官官相护。 于是,大理寺卿只好一边派人去通知顺天府府尹,一边想法拖延。 不想,那口音怪怪的méng古人要告的竟然是哲布尊丹巴图克图 这下,不仅大理寺卿的下巴掉了,急急赶来的示威群众也找不到下巴了… 第七百零一章 告状 第七百零一章告状 养心殿 人很多,宗室和肱骨大臣都汇聚一堂。 他们倒不是来bī老十处置弘历的,不过呢,也是来给老十添堵的,因为他们给雅朗拟定了罪状,要求老十从重从严查办雅朗。 老十没大义灭亲,jiāo出弘丰,十七阿哥也是闭紧了嘴巴,没敢向人提弘丰托他帮的忙,因此,大家都不知道弘丰才是真正的主谋,全在那威bī利yòu雅朗,要雅朗将弘历给招出来。 别看雅朗被老十一威胁就将弘丰给卖了,但是,当雅朗面对宗人府宗令简亲王雅尔江阿整整三天的严词问话时,却口风很紧,硬是将所有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当顺天府府尹顺藤mō瓜揪出雅朗,就将案子转jiāo给宗人府宗令简亲王雅尔江阿。 当然,这些都是悄悄进行的,没敢让méng古人知道。 鉴于雅朗软硬不吃,这几个中枢大人认为,那就先重重惩罚雅朗好了,至于弘历,稍后再说,先收拾一个算一个,这两个家伙,不管是谁,都太无法无天了 所以便一起来找老十了。 老十能答应嘛?自然不能,雅朗可是在帮弘丰背过呢,于是便告诉大家,老庄亲王尸骨还没寒透呢,朝廷如果重办雅朗,未免有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之嫌,还道:“老庄亲王福晋可不是个好惹的,你们就不怕她堵上mén去找你们麻烦?” 哪知大家却异口同声表示,为了严正朝廷法纪,他们愿意费神应对无知fù孺。 老十有些明白了,这些人其实是借雅朗一事来提醒自己,不能对弘历宽大处理,得将朝廷法纪放在第一位。 于是,老十越发的坚决不同意重重处分雅朗,说口头训斥一番就行了,而大家却非要雅朗丢爵位,说等雅朗生了儿子,再将爵位还给他儿子,于是,场面便一时僵持了起来。 就在此时,大理寺卿来了,说méng古人在大街上状告大喇嘛了。 老十一听,当下就恨不得冲出去将弘丰拎来踢几脚,竟然又瞒了自己 而雅尔江阿等人却以为是雅朗暗中搞鬼,要知道,雅朗府里méng古人不少,于是,皆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让雅朗痛到骨子里去,太可恶了,宗人府已经介入了,雅朗竟然还不收手,这xìng质可是大大的升级了 于是,大理寺卿便发现大家怎么全在磨牙呢? 虽然很疑huò,但大理寺卿还是硬着头皮赶紧将话说完,“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扎克尔汗、郡王格埒克延丕勒之孙扎伊勒提尔携带家眷进京状告哲布尊丹巴…” 全体人当场石化… 好半天,雅尔江阿才第一个发问,“身份可核实了?” 雅尔江阿不认为雅朗家的仆人能扮演出贵族范儿来,本以为了不起就找几个托儿扮演下层牧民状告大喇嘛欺男霸nv,但一想到雅朗那胆子,却又不怎么确定了,没准这家伙真能叫个挑粪的去扮演王爷… 老十也是如是想,认为弘丰其实也是很有可能找个烧火丫头去扮演自己表妹的,因此也紧张的看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略带迟疑道:“虽然穿着很普通,但是瞧着倒不向作伪的。” 然后又继续提供了些细节,什么一共30多个人,只有一个人会说几句汉话,但是,也就会说喊冤,官官相护几个字,状纸是méng古文写的,看得出来,马匹皆是良驹… 张廷yù听到这话,问道:“可看到通关文碟了?” méng古人要入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行的,得有介绍信。 大理寺卿道:“有,是科尔沁一个部落的,据说,因是匆忙逃脱大喇嘛的追捕,所以到了科尔沁后,才托关系办了张。文碟是真的。” 老十心想,看来弘丰是铁了心要让科尔沁发声了。 而雅尔江阿则问道:“是科尔沁亲王帮着开的?” 大理寺卿道:“不是,是一个辅国公。” 张廷yù想了想,道:“皇上,要不召那xiǎo王子御前问话?” 老十顿了顿,缓缓点了点头,但却没说让托娅去见其木格,因为真假莫辨啊… 很快,扎伊勒提尔就跪在了养心殿,虽然举止透着几分紧张,但大家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下人扮演的。 于是,大臣们全面面相觑,看来事情是越发的复杂了。 老十心情则好了起来,原来弘丰没瞒自己,于是,很温煦的问道:“扎伊勒提尔是吧?起来说话吧…” 老十没一上来就问案情,而是拉了些家常话,问了问喀尔喀扎萨克图汗部的情况,肯定了眼前之人的的确确不是假冒的后,方道:“瞧朕这记xìng,来人,快去通知皇后娘娘,说托娅来了,让她派人去接托娅进宫。” jiāo代完后,老十才开始过问案情。 然后就见扎伊勒提尔再度跪下了,带着悲音开始告状。 扎伊勒提尔前面所说的和朝廷了解的一样,在关键地方除了用词不同外,没什么大的出入,但是,当弘历到了赛因诺颜部后,扎伊勒提尔所说和大家了解的简直就是大相径庭了。 扎伊勒提尔的说辞是,大喇嘛和达什敦多布要害弘历,弘历挟持他们是正当防卫。 几个汉臣不懂méng古语,但几个宗室王爷却是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当下脸sè便变了几变。 老十却没喜形于sè,而是问大喇嘛和达什敦多布为什么要害弘历。 扎伊勒提尔讲道,说开始达什敦多布对弘历还好,但在宝力德匆匆赶到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扎伊勒提尔特别强调,宝力德赶得特别急,都给累晕了,还专mén找了大夫看的。 然后,扎伊勒提尔就说,宝力德来后,应该是sī下和弘历商谈过的,因为弘历很快脸sè就不大对了,而宝力德还通知大家,xiǎo心戒备,若发现苗头不对,就赶紧跑人。 不久弘历就跟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去见大喇嘛,然后大帐内就闹了起来,等自己和宝力德带人赶去时,正见到几个喇嘛围攻弘历,大喇嘛、达什敦多布和突兀儿就在一旁看着… “皇上,若我们迟到一步,四皇子肯定会遭毒手”扎伊勒提尔说到这,还做了个悲愤的表情。 雅尔江阿怔了怔,自言自语道:“宝力德会和四阿哥说什么呢?” 扎伊勒提尔摇头表示不知,但表示一定是弘历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说完,扎伊勒提尔又茫然问:“四皇子信中没说?” 老十此时还是很稳得起,摇摇头,表示朝廷尚且未接到弘历和策棱的折子。 扎伊勒提尔想了想,又道:“为了躲避追兵,我们是分三路跑的,按计划,四皇子应该是去找汗王的…” 老十皱眉道:“你可知道,你汗王也在要朝廷给个说法?…” 扎伊勒提尔楞了楞,脸sè有点白,磕了个头,先请老十原谅自己的爷爷,然后才道:“因我的随从分了一多半给四皇子,所以分不出人手去给汗王送信,汗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敢保证,如果四皇子见到了汗王,汗王绝对不会这般行事的…” 说到这,扎伊勒提尔很艰难的说道:“难道,难道四皇子出了意外?”说到这,扎伊勒提尔声音有些颤抖了,道:“赛因诺颜部应该会猜到我们要去找汗王救助的,他们肯定是派了重兵追捕,皇上…” 宗室王爷们的脸也全白了,是啊,怎么光想着弘历会惹事,就没想到méng古人原本就不是安分的?而且策棱的折子迟迟未到,这也透着可疑啊,难道策棱也起了不臣之心? 老十心里有底,但还是紧张的站了起来,指着一帮大臣,咬牙道:“弘历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朕看你们有何脸来见朕” 而储秀宫,其木格和阿茹娜则拉着托娅唏嘘不已。 托娅气呼呼的控诉完后,告诉两个姑妈,“本来是打算去找阿布的,但是我想了想,若漠北的那帮人非要bī阿布jiāo人,阿布还不是只有来找大姑妈,所以我便拉着扎伊勒提尔上京来了,在通州就发现大家看我们的眼神不对,huā银子打听了半天,才打听出原委来,我一琢磨,眼下各个部落都连成了一气,如果我们悄悄的来找大姑妈,大姑妈帮我们说话,他们肯定会认为大姑妈帮亲不帮理,胳膊肘往里拐,所以干脆大张旗鼓的来告状,反正我们在理。不过,我们担心和四阿哥的说辞不一样,所以关键地方都说得很含糊…”说到这,拖娅顿了顿,问道:“大姑妈,四阿哥没傻乎乎的说他是为了保住娜仁吉娜的舌头才劫持的大喇嘛吧?我和扎伊勒提尔商量好了,说是大喇嘛要害四阿哥,四阿哥被迫还手的…” 其木格和阿茹娜一脸的无奈,没想到这位都不兴事先串供的。 托娅见状,急了,“四阿哥实话实说了?哎呀,早知道就该先悄悄见过大姑妈再说的,都怪扎伊勒提尔,他说万一被人查出来我是先进的宫,后拦轿告的状,那以后我们说什么都没人信了…” 晚上老十听其木格说了整个情况后,瘪瘪嘴,道:“以后孩子们再淘气,看你还有脸说像爷不,明明就是象你们阿巴亥的人嘛,爷这个黑锅竟然背了二十多年,太冤了”说到这,还笑问道:“其木格,你说爷该找谁喊冤去?” 第七百零二章 前兆 第七百零二章前兆 扎伊勒提尔和托娅拦街状告漠北活佛一事,自然是一石jī起了千层làng。 首先,抗议声是一làng高过一làng,老十为了安抚民心,火速命人在京城各大衙mén前贴了安民告示,叫大家稍安勿躁,朝廷目前正在做详细的调查取证,一定会按大清律例来妥善处理此事,并很强硬的表态,让大家不要低估了朝廷维护法纪和尊严的决心,当然,因告示不是老十亲自撰写的,所以通篇都文绉绉的,火yào味并不是那么浓,但是这并不影响老百姓的自由发挥,各大茶馆里,涌现出了无数个狗头军师,纷纷就老十的决心进行了无数的预测,外加推理论证。 其次,朝廷大臣们一下也转变了风向,目前虽然没证据表明扎伊勒提尔和托娅所说是真的,但是同样也没证据表明扎伊勒提尔和托娅在撒谎,因此,大家在感情上就更愿意相信扎伊勒提尔和托娅所说属实,所以,在纷纷要求老十派钦差去méng古走一遭的同时,几个大学士已经在敦促老十将驻守西北和东北的八旗军营的警戒级别提高,兵部甚至已经打了报告,要求增加西北东北八旗兵丁的军需物资,户部这时也不怕lù财了,在朝会上几次三番的给老十报告,说库房有余粮… 再其次,在京的méng古人全慌了神了,他们倒想说扎伊勒提尔和托娅信口雌黄,但是,苦于他们都不是当事者,没法出来当证人,只好天天朝理藩院跑,给人解释,说他们已经给家里去信了,叫他们赶紧查实一下真实的情况,千万别被méng蔽了,然后又再度指天发誓的表达了一番对朝廷的忠心,最后还赶着趟的轮番宴请理藩院官员,他们倒是想请九阿哥,但九阿哥却病了,闭mén谢客,当然了,礼物是不会拒绝的,因此九阿哥算是将前段时间的huā费给全挣回来了,还略有盈余… 再再其次,各个méng古族nv眷也纷纷递折子请见其木格,其木格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接待了大家,对于大家代表娘家所表的忠心貌似也听进去了,但却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 就在此时,策棱和弘历的第三道折子抵京了,老十一看,乐了,这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大喇嘛勾结沙俄、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在,请老十同意在méng古开个公审大会。 美中不足的是,弘历没提大喇嘛要害他,反而说的是他心思慎密,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察觉了大喇嘛和达什敦多布的不对劲儿后,就毫不犹豫的果断出手,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善于观察、善于分析、并善于行动的三好少年。 但幸好,策棱大概是为了显示他的客观公正,在折子里只提了弘历等人到他那之后的情况,对于弘历自夸自吹的段落是只字未提。 于是,老十便叫来弘丰,让他将弘历的折子给改了,——三胞胎启méng练字虽然都是拜在老十名下,但是后来却是各走各的路了,所以弘丰和弘历的字完全不一样,不过,刻意模仿倒也能有**分像,不过,老十找上弘丰,主要是让弘丰按照弘历的语气将事情给圆好了,至于字体,老十倒不怎么在意,反正明日早朝他又不会让群众传阅弘历的折子,要传也传策棱的。 果然,第二天群臣jī愤了,弘历不靠谱,但策棱可是个稳妥的,策棱说的话应该没错有部分人还请老十查查送折子的人,是不是路上遇到了méng古兵的阻截,否则为什么策棱和弘历的折子这么久才到?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告状人一进京,策棱的折子就到了,透着有几分古怪,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没敢将心中的疑huò公之于众。 形势正在渐渐的朝有利于弘历的方向发展。 其木格略略松了口气,如今和以前的历史不一样了,其木格也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和méng古打起来,不过雍正上台后,貌似是继续对méng古用兵了的,所以才会造就出年羹尧这个西北王来,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其木格还是建议老十最好将大喇嘛nòng进京来,如此一来,弘历不也就得进京了,那么自然就离可能会起的硝烟远了… 老十则没点头,说如今的要务是将大喇嘛勾结沙俄的罪状收集齐全,目前策棱和弘历都没提jiāo具体的物证,连口供都没有,很是缺乏说服力。 其木格也就嘀咕了两句,没妄想让枕头风发挥威力,毕竟朝堂上的事其木格玩不转,反正,弘历也是老十的儿子,既然老十都不是那么的担心,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因此,其木格便开始对托娅大肆施展大姑**亲切关怀了,要不是托娅和她夫婿唱这么一出,单凭策棱口说无凭的折子,朝臣们的反应肯定不会如现今这般jī烈。 其木格正和拖娅、阿茹娜说得热闹,却见一宫nv过来说,进宫给德太妃请安的十四福晋求见。 阿茹娜一听,就站了起来,招呼托娅去她的房间继续聊。 其木格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阿茹娜最终会情归何处… 等阿茹娜走了大约两分钟后,其木格才叫宫nv请十四福晋进来,一见十四福晋,其木格就很是热情的冲她笑了笑,虽然和十四福晋jiāo情平平,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谁叫十四是老十的得力干将呢。 等十四福晋请完安后,其木格便给赐了座,以德太妃为切入点,开始话起了家常。 闲聊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十四福晋开始支吾了起来,“皇后,我前天去了四哥府上…” 其木格微微侧头“喔”了一声,道:“四哥四嫂还好吧?” 其木格猜不出十四福晋将要说什么,就算这两人同时生病了,十四福晋完全有能力为他们请到好医生,压根不用专程来找自己。 十四福晋忙道:“四哥四嫂身子都tǐng好的,侄儿们也很听话。” 其木格微微点点头,没出声,等十四福晋说下文。 等了一会儿,只见十四福晋有点讪讪的说道:“四嫂说,一直得皇后娘娘照拂,心中很是惭愧,所以,所以,所以她想做身衣裳孝敬皇后娘娘,想请皇后娘娘赐件旧衣服照着裁剪…” 其木格楞住了,自己没照拂过他们好不好?拍马屁倒是做过,四福晋怎么想起这茬了?这嫂子给弟媳做衣服,貌似不合规矩吧? 见其木格微微皱起了眉头,十四福晋心中不由一阵懊恼,十四福晋起初听了四福晋的要求,可是直接拒绝了的,要知道,老四被抄家被贬为庶人可是谋害弘历相关的,谁知道其木格会不会一听到老四一家人就生气,但是碍于四福晋不住的请托,只好说先问问十四亲娘的意思,她今儿就是特意为此事进宫的。 德太妃听后,也很诧异,默默的想了好一会儿,结果竟然叫十四福晋去给其木格说说看,于是,十四福晋便来找其木格了,因为她的确没其木格的尺寸… 可是,瞧其木格的反应,十四福晋不由暗暗责怪起德太妃,就算要走后宫路线为自己谋福利,也该缓几年啊… 幸好,其木格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失笑道:“原来是为这事,我还当什么大事呢,十四弟妹,你转告四嫂,就说她的心意我心领了,如今她要cào心的事还多,做衣服tǐng费时间的,就算了。” 十四福晋也没多说,笑着应了。 在十四福晋走时,其木格本想让十四福晋给四福晋带点礼物去的,但一想,还是算了。 晚上,其木格一边逗德儿,一边将此事给老十说了。 老十皱皱眉头,“四嫂做事一向tǐng稳妥的,怎么会突然糊涂了?她真想孝敬你,给你绣幅屏风什么的不就行了,干嘛要做衣裳?” 其木格无所谓道:“也许就是想示好而已。” 老十不置可否,其木格很快也将此时给忘到了脑后。 而méng古这边,因要等朝廷的指令,所以虽然十三到了,但大喇嘛公审大会也没开成,不过,因有十三负责和赶来为大喇嘛等人壮声势的méng古王公斡旋,策棱倒是轻松了不少。 弘历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所有证据都得赶出来啊,既费神又费脑子… 这天弘历在盯着亲兵炮制出了一件重要物证后,很兴奋,一直兴奋到了半夜,见实在睡不着,就索xìng出了帐篷看星星,不想却遇到了满腹心事的十三。 弘历都瞧出十三有满腹心事了,可见十三有多愁。 弘历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道:“十三叔,这么晚还没睡,可是那些méng古人又烦你了?” 正在沉思的十三被打断了思绪,看了看弘历,有些怅然道:“弘历,你信命吗?” 这段时间十三和méng古人会了好几次面,弘历虽然只参加了两三场,但却还是见证了十三超强的个人能力,弘历sī下认为,自己九伯没准都比不过这个十三叔。 弘历实在没想到,这样能干的十三叔竟然会为这等虚无缥缈的事发愁,当下笑道:“好命就信,歹命就不信。” 十三探究道:“为什么?” 弘历笑道:“这些东西谁都说不准,那就图个高兴呗,想那么多干嘛,如果有人说我命不好,我若信了,那得多郁闷啊,何必呢…” 第七百零三章 改命(上) 第七百零三章改命(上) 别看十三这几天和méng古人周旋显得游刃有余,其实他脑子里完全是一片浆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是在十多年前和自家兄弟们斗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当听了大喇嘛改命之说时,十三在最初的震惊后,就摆了个嗤之以鼻的表情,叫大喇嘛别将自己视作无知fù孺。 大喇嘛却幽幽道:“康熙爷的皇子,除了当今的皇上,其他人天文地理应该都通一点的,我说个八字,你排一下,看看是什么结果…” 十三笑道:“我若能算得准,早将自己的命算好了,该避的避,该躲的躲,哪还会在家闷了十年,大喇嘛,你太高看我了。” 大喇嘛道:“不算别的,就算这个八字的子嗣,这个对于十三爷来说,应该不难吧?” 十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叫大喇嘛将八字报上来,听大喇嘛报完后,十三疑huò道:“当今皇上的八字?”大喇嘛点点头,缓缓道:“四爷给的,不会错。” 古人对神怪之说都抱着一股敬畏之心,将各自的八字都保护得很好,就是兄弟姊妹之间也不会知道大家各自具体的出生时刻,更何况皇家了,因此,十三并不知道这是老十的八字,不过,对于老十的生日,十三还是知道的,因此,一猜就准。 大喇嘛见十三没动,便催促道:“算算看。” 十三默默算了一会儿,迟疑道:“命中五子,三子早夭…” 大喇嘛微微笑道:“当今皇上已有五子,就算要早夭,也只会是一个。” 见十三不说话,大喇嘛又道:“从这个八字来看,当今皇后不等皇上登基就该去世了…” 十三楞楞道:“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八字是真的?” 大喇嘛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将那一天所有时辰的八字全算完,看看当今皇上符合哪一个…” 你别说,聪明的十三回去就真的将老十出生日当天的所有时辰全拿来算了算,反正从子嗣情况来看,老十的命好像就是给改了的… 因此,当第二天,十三去见大喇嘛的时候,便很沉默。 大喇嘛微笑了,告诉十三,虽然听着很荒唐,但老十改命是事实,由不得人不信,还道:“哪家一胎生了双生子,第二胎又生三生子的?没古怪,怎么会这么凑巧?…” 十三沉默半天后,表示,就算真的有这等荒唐事发生,他也不会容许大喇嘛luàn来,不管怎么说,老十的皇位是康熙亲自禅给的,合理合法。 大喇嘛摇摇头,强调了天谴,说老十为了一己sīyù,违背天意,擅自改命,如今一切全luàn了套,大清原本欣欣向荣之气象如今已经变得朦朦胧胧,让人完全琢磨不清,大清原本该继续的盛世肯定会戛然而止,因为天谴肯定是赤luoluǒ的避免不了… 为了证明老十sī自改命造成的后果极其严重,还拿弘历来举例,说弘历的面相就贵不可言,但是,排他的八字却又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喇嘛特意强调了,弘历的八字也是老四给的,应该也不会错。 因此,最后大喇嘛得了一结论:这说明一切全脱离了轨道,整个大清即将失控…并且还意味伸长的告诉十三:“老天不可欺…” 心惊不已的十三自然追问大喇嘛,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命格给改了,而且还影响到了大清的国势… 大喇嘛号了声佛,说他起初也很疑huò,为此困huò了很久,他自问就没这么大的本事,而且还曾试探过漠南的章嘉呼图克图,可以断定章嘉呼图克图也没这能力,班禅和**应该不会趟这浑水,所以,他一直就没想明白,到底是谁逆天行事,幸好,弘历给他解了huò,听了弘历的胡诌,他总算明白了,罪魁祸首是洋教 大喇嘛说到最后,声音突然jī亢了起来,变得有些兴奋,大概是想要和洋教一决高下全然忘了他这个没能力改命的人是否是那有能力将命盘给改了的洋教的对手… 但就十三所知,老十不信洋教啊,其木格虽然去过沙俄人的教堂,但张罗着通译的却还是佛经,而且老十登基后,也没见他扶持洋教,相反,吕宋那边倒是佛教和道教扩张得如火如荼,去西洋的船队带着的也是和尚和道士… 大喇嘛则提醒十三,说此事筹划的时间肯定很长,这么大的一项工程,肯定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完成的,也许老十的额娘才是主谋。 最后,大喇嘛又郑重的提醒十三,如果不赶紧将走上岔道的大清给纠过来,后果无法预计。 因此,十三的脑袋一下便成了豆腐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 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十三也会将老十这半辈子的事迹串联起来认真琢磨,的确,在老十身上发生的巧事太多了,多得不能单单用“好运气”三个字来形容… 难道真的是老十额娘做了手脚?十三努力回忆自己印象中的温僖贵妃,因接触不多,只有个大致印象:有些木讷,话不多,从不惹事,——主要是老十天天都在惹事,她额娘光善后就够她忙的了,想亲自惹一回事也没那闲功夫—而且还不受宠。 不过,早期宫里太皇太后信奉的就是洋教,也许,也许是那时候,老十的额娘… 如果真是洋人搞的鬼,十三可不敢掉以轻心,洋人会想大清好才怪 十三想了很多,就在开始揣摩洋人的险恶用心时,突然想到,这一切也太玄乎了吧?能信嘛? 于是,便出来看星星了,然后又遇到了弘历,然后就鬼使神差的问弘历是否信命。 看着乐嘻嘻的弘历,十三不由有些羡慕弘历的豁达,想自己也自诩不是俗人,怎么到头来却还是参不透? 不知道弘历是不是也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于是,十三便又问道:“你信不信,有法术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运势?” 弘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挥舞起双手,念叨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哈哈,这都是骗钱的,十三叔,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信啊,哈哈”然后弘历又绕着十三转了起来,继续念经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咿呀,沙俄给灭了…哈哈,十三叔,如果真能这样,那还要打仗干嘛,朝廷还养那么多将士干嘛,直接养和尚道士不就行了,哈哈…” 十三一听,不由哑然失笑,自己真的是魔障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见十三展lù了笑颜,弘历好奇道:“十三叔,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是不是大喇嘛和你胡说了什么?” 十三心中一凛,笑道:“没有,只是来到草原,想起méng元,突然有些感慨罢了。” 弘历耸耸肩,“喔,我就不感慨,谁叫他们不好好当主子呢…” 十三笑道:“是啊,只要做好主子的本分,国势想不兴盛都难…” 弘历点点头,道:“皇额娘一直说,别老分什么汉人满人,也别怕满人比汉人少,只要老百姓日子过得好,没谁会吃不了撑的去反满人,我就觉得很有道理,我大清要想千秋万代,只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行了。”说到这,弘历又呵呵笑了起来,道:“老百姓日子好了,就是几十万的大喇嘛在那作法唱衰我大清,也没用,哈哈。” 十三微笑着点头,道:“说得在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松。 隔日,十三在和méng古人周旋完后,又去见了大喇嘛,直接开mén见山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既然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十三便没了心理压力,开始探大喇嘛的底了。 大喇嘛看了看十三,道:“我需要知道洋教的事。” 十三没再多问,表示他会去找弘历探究一二。 傍晚时分,十三又再度出现在了关押大喇嘛的帐篷里,道:“弘历对洋教也不大懂,只知道洋教有两个,一个信奉真主,一个信奉上帝,信上帝的好像又分了许多派,不过,这些洋教的教义都很严格,而且只能信一种。” 大喇嘛对此很不满意,他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十三道:“弘历不是那能静得下来的,他对洋教又没兴趣,连上帝分成了什么天主、天父和圣母都没搞明白,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反而容易让他起疑。” 大喇嘛一想,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追问,而是道:“我需要弘历的旧靴子。” 十三缓缓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努力办到,然后问道:“你早算好了弘历会来?” 大喇嘛摇摇头,“我只是算好了会有皇子来。”看来只要是老十儿子的靴子就行,真不挑剔。 十三明白了为什么拖娅和娜仁吉娜会被大喇嘛选上… 十三想了想,道:“四哥那边会怎么做?” 大喇嘛笑道:“这就不用十三爷cào心了,你只管帮好我就行。” 十三心中微微作痛,看来自己的四哥真的掺和了进来,而且没准已经在行动了,不过,十三面上却没显,而是道:“大喇嘛也算到皇上会派我来?” 大喇嘛摇摇头,“我以为在赛因诺颜部就能将事情解决了…” 十三讥讽道:“大喇嘛怎么没算出来?” 大喇嘛正sè道:“我说过,一切都变得琢磨不透了,自然算不出来。” 十三没再多说,不过却可以推断出赛因诺颜部并不知情,否则弘历的旧靴子肯定早到手了… 不过,十三在告辞的时候又道:“还有什么事就一并jiāo代了,我这几天如此频繁的单独来见你,也就弘历大咧咧的,换个人早起疑了,喔,没准弘历已经起疑了也说不定…接下来的两天,我怕是不好再过来了,只有等nòng到靴子后才能想法来见你。” 谁知道大喇嘛却道:“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第七百零四章 改命(中) 第七百零四章改命(中) 京城 老十讥讽的对九阿哥道:“听说四哥如今天天都在家里念佛,虔诚的很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破红尘,皈依我佛。” 九阿哥道:“十三弟和十四弟都差人给他送了些银子,十七弟也给他贴补了些,不过他好像将钱全给了那些喇嘛僧人…” 老十瘪瘪嘴,“真是魔障了,也不担心家里揭不开锅,喔,朕给忘了,十三弟和十四弟都给他送了田庄的…” 九阿哥道:“是,不过,田庄都很xiǎo,也没种大棚蔬菜,得秋天才能收到租子。” 老十扬扬眉máo,“说来真是让人懊恼,暗卫查了半天,竟然就没查出他sī房银子的藏身之处…” 如果老四和大喇嘛有勾结,没银子怎么成? 九阿哥却道:“皇上,也许漠北的事和四哥真的没关系。” 见老十的眉máo又动了一下,九阿哥忙道:“虽然他和京里的喇嘛一直没断了联系,但是,即便以前他通过这些喇嘛和漠北活佛有联络,可他如今已经是庶人,那该死的活佛不可能还傻乎乎的抱着他这棵已经枯死了的树不放手,即便四哥手里捏住了活佛的把柄,但是活佛要收拾如今的四哥怕是容易的很,四哥如今的情形想去威胁活佛,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老十想想道:“也是,朕又不是桀纣之君,大喇嘛也不可能出于公义去帮四哥。”说到这,老十拍了拍脑袋:“但是,大喇嘛这事做得太奇怪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同样心里不踏实的还有芳茹,近来她的日子着实有些难捱,娘家一下倒了,其木格也不待见她了,虽然她还在协助打理宫务,但是,决策权已经渐渐的全给收了回去。 一个失势的太子妃要想尽责的当好跑tuǐ传话的角sè,真的很难,宫里那些踩低就高的奴才明理暗里下了不少绊子,让芳茹平添了许多辛苦,好在都有惊无险的捱过了。 芳茹知道,想改善处境,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赶紧生孩子,但是,这貌似比登天还难,自打弘历出事后,弘暄也就再也没在她房里歇过了… 芳茹明白,弘暄此时要废她容易得很,所以,当其木格冷落她时,她便急忙xiǎo心谨慎的去奉承宜太妃,虽然宜太妃不是老十的生母,但是有九阿哥在,在老十面前好歹能说得上话,而且宜太妃在康熙面前也是很有份量的。 芳茹不是不知道她的当务之急是应该讨好其木格,可是芳茹不认为自己能取得成功,在自己一家被视为毒害弘历的凶手的这种情况下,就她对其木格的了解,她不认为短期内其木格对她的态度会有所改观,对其木格只能慢慢来,但是,她这个太子妃能当到其木格转变态度的时候嘛?芳茹完全没有把握。 因此,芳茹便打起了宜太妃的主意,所幸,宜太妃并没将其木格的态度视为风向标,对芳茹也还算亲热,顺理成章的,芳茹便和宜太妃的走动多了起来,连带的,渐渐和一干太妃都有了jiāo情,芳茹xiǎo心翼翼的奉承着每一个太妃,期待当弘暄要废自己时,这些太妃能在康熙面前帮自己说句好话… 而就在昨天,德太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找了过来。 这个嬷嬷姓刘,跟在德太妃身边30多年了,在德太妃面前很有些体面,专程来找芳茹,说她们做奴才的想给其木格做身衣裳,好在其木格寿辰的时候孝敬给其木格,也算是为德太妃争个脸面,但却不知道其木格的尺寸,因与其木格身边的嬷嬷都不熟,所以只好来找芳茹了,还请芳茹别将缘由说了出去,东西还没做成,哪好意思到处嚷嚷。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因出了弘历那档子事,芳茹是生怕再行差就错一步,但凡事关老十一家人,芳茹下意识的就不想沾上边,不是说xiǎo心驶得万年船嘛…就连安安有孕,芳茹都没送什么吃食衣物过去,只送了些yù制的装饰品。 因此,听完刘嬷嬷的请托,芳茹虽然做了付思考的模样,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婉言拒绝,“说来惭愧,我虽然给皇额娘做过一身衣裳,但是,却没将旧衣裳留底,皇额娘的尺寸我也记不大清了…” 见刘嬷嬷一脸的不信,芳茹忙解释道:“本来我是想将旧衣裳留着的,可我拿的那件却是皇额娘住进储秀宫前的,所以不是明黄sè,皇额娘说旧衣裳可以给xiǎo孩做niào布,以前的她都要留着,到时亲手给孙子和外孙做漂亮的niào布。”说到这,芳茹还笑了笑,道:“嬷嬷也知道,皇额娘不善nv红,怕是没法给孙儿外孙亲手做xiǎo衣裳,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niào布上。” 刘嬷嬷讪讪的笑了笑,提醒芳茹如今也不应该短了给其木格的孝敬。 芳茹本想哄刘嬷嬷说因大喇嘛的事,其木格让她帮着抄写佛经,以求菩萨别怪罪,所以如今怕是不好拿衣裳样本。 但是,芳茹转眼一想,在旁人眼里,这压根就不是什么事,也就自己这个惊弓之鸟才会推三阻四不想应下,自己若为此落了刘嬷嬷的脸,若传了出去,太妃们会怎么看自己? 因此,芳茹便笑着谢过刘嬷嬷的提醒,表示是该给其木格做身衣裳了。 等刘嬷嬷走后,芳茹便去了储秀宫,给其木格汇报了一下工作和自己的思想状态,然后就去找了阿茹娜,说想给其木格做身méng古装,想找阿茹娜借件衣裳,好参考样式。 阿茹娜自然没二话,寻了件自己最满意的衣裳让人打包给了芳茹。 芳茹珍重的谢过,拿着包裹回了毓庆宫。 回到自己房间后,芳茹便叫心腹宫nv翻箱倒柜找了件自己的旧衣裳,虽然其木格不胖,但个子比芳茹高啊,因此芳茹没法李代桃僵。 而身边的宫nv倒有和其木格差不多个头的,可她们的衣裳料子肯定差,做不了假,同样是棉布,那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所以,芳茹是找了三件同样颜sè同样料子的旧衣裳出来,然后和心腹宫nv一起动手,连夜炮制了一件其木格的旧衣裳出来——芳茹手里其实还有一件其木格的衣裳样本,但是,却没拿出来参照,因为芳茹做了一次后,便记住了其木格的尺寸。 第二日凌晨,看着新出炉的大作,芳茹的一心腹迟疑道:“娘娘,这里面穿的衣裳给缝了一截,看着不对啊…” 芳茹道:“就说是公主给娘娘做的第一件衣裳,做得不合身,所以又改过了,但娘娘却照旧喜欢。” 芳茹的心腹又道:“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所以才这般行事?” 芳茹叹气道:“没有,只是怕了。” 本来芳茹以为刘嬷嬷会在毓庆宫量了衣裳就罢,毕竟按刘嬷嬷的理解,自己也得参考这件衣裳给其木格缝制新衣的,不想刘嬷嬷却要借了去,说自己老眼昏huā,怕尺寸给nòng错了,说要带回去让年轻人量量。 芳茹不好拒绝,只好叫刘嬷嬷将衣裳拿走了,但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别被看出破绽来了啊… 芳茹不知道的是,刘嬷嬷当天就给德太妃请假出宫看儿子去了。 而当天晚上,老四就收到了这件拼凑起来的衣裳,并得到保证,“太子妃从储秀宫出来时,手里的确拿着个包裹,应该没错…” 老四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漠北同样排行老四的弘历嘴角也翘得弯弯的,“十三叔,我没听错吧?” 十三很严肃的看着弘历,道:“你的鞋子确实旧了,应该换一换了,你这样穿出去,有失朝廷体面。” 弘历呵呵笑着将脚抬起来,左看右看了一下,“tǐng好的啊…” 十三道:“你是个静不下来的,老穿这一双鞋,不知道里面湿成什么样了,听我的,换了吧。” 弘历吐了吐舌头,“我想换也没法,我没带多的鞋子来…” 十三楞了,“你别给我说你连换洗衣裳都没带。” 弘历道:“衣裳肯定带了,这鞋子多占地方啊,我就没带…喔,就算带了现在也没有,肯定和衣裳一起落在赛因诺颜部了…” 弘历如今换洗的衣物是拿呼斯楞的衣裳改制的,因xiǎo厮手艺不行,穿着很不合身。因此,弘历是自己的衣裳一干就立马换回去,免得有损自己的英俊形象。 见十三很郁闷,弘历便笑道:“十三叔,你别担心,我这鞋子每晚都在火边烤了的。” 十三不打算将大喇嘛的事告诉弘历,连老十他也不打算说,一来,是担心老十知道后会对喇嘛教大开杀戒,那bō及的范围就太广了,二嘛,也是想保全住老四。 因此,十三这些天可劲儿的帮着检查大喇嘛通敌的各种证据,希望在探得大喇嘛的全部计划后就赶紧送大喇嘛去见佛祖… 按说直接将大喇嘛喀嚓就算了,没必要去获取那个将命盘改过来的全部计划,但是,十三想知道,因为只有知道了具体的计划,十三才能想到办法制止老四,或者将老四从中摘出来。 因此,十三如今需要弘历的臭鞋以换取更多的信息… 可谁能想到弘历竟然只穿了一双鞋来…在这军营里,补鞋的人不少,可做鞋的却没有,总不能找军ji吧… 因弘历的年纪xiǎo,脚又处于正常的发育状态,因此和同龄人一样,弘历的脚比成年人的脚xiǎo,十三担心大喇嘛特意留意了弘历脚的尺寸,不敢luàn来… 第七百零五章 改命(下) 第七百零五章改命(下) 十三决定对大喇嘛实话实说,诚实的告诉大喇嘛,弘历的旧靴子不好搞,如果非弘历的旧靴子不可,那就得做好等待的准备,时间嘛,非常的不确定。 大喇嘛听了十三的话后,却面带微笑的说:“十三爷倒是实在。”然后一边微微颔首,一边慢悠悠道:“靴子没有就没有吧,无关紧要…”然后看着十三,一字一顿道:“我需要弘历的血,xiǎo半碗就够。” 十三听后,瞳孔骤然缩xiǎo,愠怒道:“大喇嘛,这都到什么关头了,你竟然还不坦诚以待,难道想前功尽弃不成?” 大喇嘛神sè如常,道:“正因为不能前功尽弃,所以老衲才会试十三爷一试,还请十三爷不要计较。” 十三平复了一下气息,缓了一会儿才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要?” 大喇嘛道:“后天,而且一定要在子时前送来。”说到这,大喇嘛眼冒jīng光,yīn森森的补充道:“十三爷,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弘历的血送来,记住了,不管用什么法子…” 十三严肃的点了点头,却问道:“大喇嘛,如果我没来,弘历的血怕是不好搞到吧?改命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能计划得如此草率?我若不来,四哥岂不是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到后面,十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意。 大喇嘛懊恼道:“实在没想到弘历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大喇嘛旋即又振奋起来,“但万万没想到十三爷却在这时节来了,真正是天不绝我啊…” 十三有些不满道:“大喇嘛,老天不会次次都帮我们,整个计划到底是怎样的,四哥那会不会出纰漏?你若还信不过我,也该自己从头到尾细细想一遍,需要我出手的地方最好提前说,到时着急上火倒没什么,若误了正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大喇嘛想了想,道:“我这边除了血引子,其余东西都还好置办,只要佛香、纸钱就好,届时请十三爷一并备齐了,守卫那,十三爷怕也得费心周旋一下,不能让他们进账打探…” 十三应了后,又问京里会不会出状况。 大喇嘛道:“至于京里嘛,四爷在京经营多年,一定会万无一失的,十三爷切放宽心…” 十三叹了口气,道:“大喇嘛,弘丰如今可也在京呢,他虽然没弘历会闹事,可也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你最好想想,事情会不会坏在他手上?然后想想,你这边能不能补救…” 大喇嘛摇摇头,“和弘丰无关,四爷只需要找到皇上的八字和皇后的旧衣裳就行,应该出不了岔子…” 十三暗叫不好,自己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做法做法,多半会需当事人的头发啊,血啊,衣服啊之类的,如今再通知京里时间也来不及了啊… 虽然十三心中焦急,但却还是强作镇定的追问道:“如果四哥那边出了纰漏,大喇嘛,你能不能补救?” 大喇嘛微微摇头,“不瞒十三爷,就算一切顺利,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命给改过来,若中途出了纰漏,我更是无能为力…” 十三有些愤怒:“大喇嘛,这不简直成了儿戏嘛” 大喇嘛不满道:“成事在人,某事在天,若一味的瞻前顾后,何成大事难道洋教当初是有了完全的把握才掺和进来的?” 十三气结,怏怏的辞别了大喇嘛。 出了大喇嘛的营帐,十三再也坐不住了,十三本来就想通了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自然不会再认为大喇嘛此举会带来奇迹,和大喇嘛一番jiāo谈后,心中更是焦灼不安,非常忧心老四,想不明白一向冷静的老四为什么会头脑发热的掺和进这个一点也没经过缜密计划的yīn谋里去,如果老四在京里lù了马脚,那怕是再无生机了… 挣扎半天,十三最终还是找来了弘历。 可真和弘历单独面对面的坐好时,十三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既然神鬼之说都是假的,所以就帮着给你四伯求求情吧,反正他也害不到你爹妈… 十三张了几次嘴,都没好意思蹦出一个字来。 弘历见十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开腔,便道:“十三叔,怎么了?我若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训我就是,皇额娘说过,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还不改,十三叔,如果我真做错了什么,我绝对不和你顶嘴,我一定乖乖认罚…”说到这,弘历嘀咕了一句,“不过,这几天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啊,méng古人我一个都没惹啊…” 十三很是艰难的说道:“不是你做错了,是我…” 弘历一听,有点吃惊,楞了楞才道:“十三叔,我虽然犯错犯得多,但请罪折子却写得不好,真的,我帮不了你。” 十三看着弘历,黯然道:“弘历,你为什么不问我犯了什么错…” 弘历讶然道:“喔,我以为十三叔是在愁怎么认错呢,那个,十三叔,你做错了什么?说来听听,要不,我将姑父找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弘历没等十三出声制止,还没站起复又坐下,拍了拍自己脑袋:“十三叔特意找我来,应该是不想让姑父知道,我真是糊涂。” 十三最终还是很有保留的将事情告诉了弘历,没提改命之说,只说大喇嘛要做法害人,老四怕是被忽悠进去了… 弘历听完后,脸sè都变了,没追问害人法术为什么会分割京里méng古两地做,为什么还会要自己的血,而是道:“十三叔,你,你,你怎么现在才说?” 十三白着一张脸,道:“我只想探得大喇嘛的计划,没想到京里…” 弘历虽然不信法术,但是因事关老十和其木格,弘历可没那么笃定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不过,弘历却没立马嚷嚷出来,现在可不是和十三算账的时候,因此,弘历虽然脸都涨红了,但却没发飙,而是急冲冲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后天就要做法了,京里肯定是通知不到了…” 弘历隐隐有些明白十三的意图,但是,弘历却不打算帮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弘历可不想当差点被中山狼吃了的那个傻乎乎的东郭先生,而且弘历还武断的认为,此事的主谋肯定不是大喇嘛而是老四,因此,弘历直接就问十三,接下来该怎么做,压根不再提十三的错误,更不提老四,弘历只要解决方法,其余的,他一概不打算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要朝廷律法来干嘛,真当大清律是摆设啊 十三有些羞愧道:“我会随便找xiǎo半碗血给大喇嘛的…” 弘历追问道:“然后呢?” 十三xiǎo声道:“血是假的,大喇嘛的法术肯定就施展不了…” 弘历打断道:“可京里若东西全准备齐活了呢?十三叔,如今该想想怎么才能阻止京里的四伯和一群臭喇嘛这才是正事” 十三心想,就算我一得知这消息就派人快马送信回京,时间也来不及了,但是话却不能这样说,只好道:“这些法术之事都不可信,所以,皇上皇后应该没事的…” 弘历嚷嚷道:“什么啊,这些东西可说不准,万一大喇嘛真懂些歪mén邪道呢,那可怎么办?” 十三楞住了,如果大喇嘛真的懂些歪mén邪道,那是不是说,他所说的改命属实,他扭转乾坤之举没准也能成功?… 怎么弘历这xiǎo子信什么或不信什么简直没个原则啊,这不是害人嘛…十三的脑子又luàn了… 而弘历已经起身到大帐外高声叫人了,“来人,来人,请策棱额驸和军中副将们过来一叙。” 十三也急忙起身,走到弘历身边,xiǎo声道:“弘历,此事不可扩散…” 弘历扭头盯着十三,坚定的说道:“十三叔,要阻止京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结果了大喇嘛” 十三焦急道:“如今漠北méng古各部派来的王孙公子都在,不可鲁莽行事,否则那可是要出大luàn子的” 弘历咬牙道:“十三叔,大喇嘛道行最高,只要他死了,京里的那群乌合之众肯定掀不起大làng来,我知道我是个鲁莽的,所以我特意叫人去请姑父和诸位将军,还请十三叔和大家想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来,无论如何,大喇嘛在后天子时前必须得死” 弘历直接将自己要的结果扔给了十三,至于如何让大喇嘛死得合情合理,如何堵住那群méng古王公的嘴,弘历可不管… 十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知道老十的这帮儿子都重情重义,本想用亲情来打动弘历,请弘历帮着在老十面前圆一下,没想到弘历却是对自己产生了隔阂,否则,单请策棱来就好,何必兴师动众的请那几个副将呢,不就是怕自己和策棱联合起来嘛… 十三不由感叹,谁说弘历是个莽夫的? 东北边境 康熙看着头顶的苍穹,问弘暄:“弘暄,从星象上可看出什么来?” 弘暄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嗯,最近没地动。” 见康熙楞楞的看向自己,弘暄失笑道:“都是和四弟学的,自从出了山东那事后,他对星象可是热络了好久呢…” 康熙笑道:“喔,那他能瞧出什么名堂来?” 弘暄乐道:“下雨啊,下雪啊,刮风啊之类的多数时候都能看得准,不过,他看星象最喜欢说的话是‘嗯,最近没地动。’” 康熙失笑道:“这个弘历…” 第七百零六章 流星 第七百零六章流星 东北边境 康熙这一两天突然喜欢上了看星星,晚上总要仰望好一会儿无际的星空。 弘暄对星象没什么悟xìng,到目前为止,只有看星辩别方向是他的强项,在天气预报方面还赶不上弘历,因此,便打算趁此机会从康熙处多学点。 但是,康熙似乎并不想当老师,总喜欢看着星星独自沉思,压根不搭理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弘暄。 因此,弘暄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和十四在一旁xiǎo声嘀咕,十四比弘暄稍微好些,但也是个半灌水,如果说弘暄回回都刚过及格线,十四就是65分常得手… 60分加65分,一共125,刚刚好是第二日的风向所进行的预测的准确度可想而知… 这天晚上,十四和弘暄又开始指着星星指指点点,却都突然一楞,吃惊的喊道:“贼星” 只见一颗流星划落天际,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圆弧… 康熙脸sè一凛,喃喃道:“不会吧?这两个逆子到底要干什么?” 十四和弘暄都没听清康熙在嘀咕什么,不过,两人神经都有些紧张,流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康熙面sè严肃,两人都不由噤声,打消了请教康熙的念头,用略带探究的眼光悄悄的瞄着康熙。 康熙沉yín片刻,道:“胤祯,传令下去,营地加强戒备,增加巡逻次数。” 十四忙道:“喳,儿子这就去安排。”说完便疾步离开。 康熙等十四走后,返身回了大帐,写了道手书,jiāo给一名御前shì卫道:“jiāo给黑龙江将军陈泰。” 等御前shì卫走后,贴身紧跟着康熙的弘暄终于忍不住问道:“皇玛法,那贼星预示着什么?” 康熙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朕没猜错,应该是哲布尊丹巴刚刚没了…” 弘暄不可置信道:“皇玛法,不应该啊…” 康熙有些恼怒道:“是不应该啊皇阿玛走的简直是步臭棋竟然会派胤祥那逆子去简直是糊涂真是蠢到家了” 弘暄怔了怔,道:“皇玛法,策棱还在那呢,策棱虽然是méng古人,但是深受皇恩…” 康熙打断道:“这些都暂且先别管他,赶紧给你皇阿玛去信,提醒他méng古可能会有异动,叫他盯着兵部将防务好好nòng好,别被下面的人给糊nòng了还有,叫他加强京里的戒备,别掉以轻心” 弘暄听了康熙这番jiāo代,打心眼感jī康熙,康熙若直接通知老十,不就是告诉大家,康熙信不过老十的能力嘛… 因此,弘暄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回帐疾书了一封书信,叫人火速送到御前。 而此时,储秀宫中,老十正恹恹的趴在chuáng上,有气无力的给其木格道:“爷不舒服啊,太不舒服了…” 其木格再度mō了mō老十的额头,不烫,又mō了mō老十的背心,也没汗,有些着急道:“爷,你又不是三岁xiǎo孩,到底哪儿不舒服,你说清楚啊…” 也不怪其木格着急,今儿一早,老十起chuáng后就嚷嚷着身子有些不爽,其木格说请太医吧,老十又不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还挥动了一下手臂,伸着懒腰说大概就是有些累了。其木格便建议老十要不先休一天病假,反正如今也不需要开病假条了,到时叫个太医来开副调理yào就是,不想老十却没采纳,说躲得过今天,躲不过明天,反正总归都是自己的事,躲也躲不开,还不如今日事今日了,坚持去上了朝,下朝后,也如往常一样,回养心殿办公,但在中午时分就撑不住了,跑回储秀宫趴着了,说浑身都不舒服,但具体哪儿不舒服,他又说不出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德儿都不如。 一群太医都没诊出个所以然来,研究了半天,什么方子都没敢开… 要不是老十早上那番勤政的说辞,其木格铁定认为老十是在装病,幸好啊,老十早上表现了一下风格,所以,其木格便不住的叫太医再诊,可太医折腾了许久,楞是没检查出老十到底是哪个器官出了问题。 最后,其木格大着胆子建议,也许可以试着给老十扎扎针灸,让老十舒服的睡一觉,没准一觉起来,老十就好了… 但是,没哪个太医敢施针,于是,老十只好继续不停的嚷嚷…但是,指哪儿哪儿都不疼,可点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折腾得不得了… 其木格正着急呢,在外屋守着的芳茹又突然吐血了… 其木格急忙叫太医赶紧去外间看芳茹,太医说了一大堆,开了许多yào,叫芳茹回毓庆宫静养,但芳茹却说她没什么大碍,一定要在外间守着。 其木格气急,扔下老十,走到外间对芳茹道:“芳茹,你这样子,留在这只会添luàn,还是赶紧回毓庆宫好好歇着,突然吐血可是大事,不可掉以轻心。” 芳茹轻声道:“皇额娘,我真没事…”说着说着鼻血又突然流了出来,但芳茹却浑然不知。 其木格真的给吓着了,芳茹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韩剧里nv主角突然流鼻血好像不是白血病就是其他绝症呢… 于是,其木格急忙命人赶紧将芳茹送回毓庆宫,并派了两个太医跟过去,还叫人请阿茹娜去照看着… 回到卧室后,其木格看着犹在嚷嚷的老十,忧心道:“爷,你仔细体会体会,到底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啊…” 但是,直到入夜,老十还是没嚷嚷出个名堂来,太医也没瞧出点端倪。 其木格只好叫太医给老十按摩,但貌似没什么用。 急得团团转的弘丰突然想起,每次关键时刻好像都不是太医发挥的作用,不是méng古大夫就是厨娘,因此,弘丰便叫其木格将太医院的méng古大夫找来… 其木格一听,赶紧叫人去请méng古大夫,而且还给了道手谕,叫人出宫去问九阿哥,看他能不能寻到点能人异士… 而阿茹娜那边带来的消息也不乐观,虽然芳茹吃了yào,也扎了针灸,虽然没再吐血,但是鼻血却没止住,最多隔两刻钟鼻孔里又会出血,但芳茹的jīng神头却分外的好,没人相信她失了那么多血… 其木格一听,更是愁上加愁… 而与此同时,紫禁城中还有一人也是一脸的愁容,那就是德太妃。 因为她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突然得了急症没了。 德太妃满脸戚容道,“刘嬷嬷跟了本宫30多年了,本宫早就打算放她出宫和儿孙团圆,好让她享天伦,她却说舍不得本宫,不愿离去,唉,本宫也舍不得她,便顺势拖了下来,谁知道她竟然突然就去了…唉,吩咐下去,给她儿子200两银子,叫她儿子一定要将丧事办得风风光光的…” 领命去办差的人并不知道刘嬷嬷的儿子在白天就翻了车,被车板给压死了… 京城内城一民宅内 九个大喇嘛正围着一烟雾缭绕的案桌念念有词… 老四在一旁静静的打着坐,平静的数着佛珠,但心里却紧张的不得了,这边的行动已经开始,如今只等子时大喇嘛那边了,明日,一切都会改变了… 邬思道则在该院子的一厢房内默默的坐着,——老四被贬为庶人后,住房便没那么宽敞了,所以,邬思道便和老四的佛堂待在了一个院子里—邬思道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最后会是老十胜出,他也认为老十能上位,巧合太多,但是,他却是万万不信大喇嘛的信口雌黄的,改命,怎么改,难道还能将时光倒转?如果时光不能倒转,就算老十一家全死绝了,老四这个庶人也继承不了大统啊,康熙身边如今可有着既会讨康熙欢心又立有战功的偶像加实力派人物十四呢 自打老四被贬为庶人后,邬思道就一直在给老四说,要想成事,除了武力别无他法… 虽然老四培养出一支武装力量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但是和做法事相比,那也靠谱得多啊… 邬思道认为,老四选择相信大喇嘛其实根子在于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面对失败的现实,不愿意面对继续努力所会遇到的困难以及可能遭到的再次失败… 觉得有些心烦意luàn的邬思道觉得在屋里待着太憋气,便随意走出房间,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专心的瞅了瞅天上的星星,不由微微摇摇头,虽然帝星周围有几片xiǎo乌云,但是却依然闪耀,哪有摇摇yù坠之迹象啊,邬思道不敢想象,当老四希望的féi皂泡破灭后,老四可支撑得住… 突然,天际一道流星划过,邬思道瞪大了眼睛,看着流星陨落的方向,心想,不会是大喇嘛出事了吧? 邬思道楞了楞,又缓缓摇了摇头,认为大喇嘛此时出事的可能xìng实在不大… méng古漠北 大喇嘛的监禁帐篷里挤满了人,瞧那些人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而帐篷中间是一具尸首,一滩血迹,在漠北各部落中有着极高声誉的大喇嘛已身首异处,但是帐篷里的méng古人却分外的安静,一个个虽然面sè苍白,但眼神中却没愤懑或悲愤之意,反而是满眼的懊恼和尴尬… 第七百零七章 想到了 第七百零七章想到了 大喇嘛死了,死得很不光彩,也很不甘心。 前来给大喇嘛摇旗呐喊助威的漠北méng古王公的子弟们—-漠北王公没朝廷谕令不得擅离部落,所以全派的是他们能干的下一代或下下一代前来表达对大喇嘛的支持,——全然没料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以这种让méng古méng羞的方式。 今儿吃过晚饭后,策棱身边的亲兵便挨个的通知这些méng古王孙,所有人在两刻钟内到中军大帐集合。 大家以为是朝廷的旨意到了,便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一个个都做好了誓死捍卫méng古尊严的准备。 没想到,策棱却严肃的告诉大家,待会儿要请大家去看一场戏,看戏的条件也不苛刻,只要大家闭紧嘴巴,配合行动,别闹出动静就行。 大家本来想叽歪两句的,但中军大帐内气氛有些紧张,策棱和一干副将皆是全副武装,在策棱宣布政策时,副将们的手就没离开过腰间的佩刀。 因此,大家只好也严肃起来,表示愿意配合。 然后,大家便一直在大帐内默默的站到了亥时,当然,期间也有人问了,问还要站多久,策棱都以“快了”做答,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亥时,策棱便安排大家跟着换防的士兵去给大喇嘛的监牢站岗,每人身后都贴身站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又站了大约半个时辰,既没节目,也没节目主持人出现,有人想发火,但无奈有些惧怕贴在自己身后的士兵,只好忍了,准备一旦获得自由就要策棱好看 大概还有两刻钟到子时的时候,策棱、十三和弘历也现身了。 十三一手拿着一捆香和一叠纸,一手端着一个碗。 然后,十三便独自一人进了监禁大喇嘛的帐篷,而策棱则举起手挥了挥,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就便冲他负责盯梢的méng古王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独自蹑手蹑脚的走近大帐,然后再冲那位méng古王孙做了个请的手势,méng古王孙有点明白了,也跟着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他身后的另一名士兵亦步亦趋;等这一排人到了指定地点后,另一排人又如法炮制,如此这般,méng古王公们便一个接一个的站到了大帐旁,速度倒也不慢。 反正最后一个靠近大帐的méng古王孙刚好听到十三问:“大喇嘛,弘历的血到底有没有用?是不是还是皇上的血要更稳妥些?” “大喇嘛,这个法事到底能不能见效?能要皇上的命嘛?” “大喇嘛,先烧香还是先烧纸?” “大喇嘛,这碗血放哪儿?” … 终于,大家听到了大喇嘛的声音,虽然很xiǎo,“十三爷,你将东西摆放在那就行,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马上就要子时了,届时你一定要确保没人来打扰老衲,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méng古王孙皆变了脸sè,先前十三自说自话,说服力并不强,可如今,大喇嘛开了口,这作法谋害皇上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而十三还在不确定的追问道:“大喇嘛,能行嘛?真的能让皇上驾崩吗?” 大喇嘛道:“老衲也不知道,这场法事的后果老衲也不清楚。” 十三又道:“京里也是子时行动?” 大喇嘛道:“他们一早就开始了。” méng古王孙们皆不知该做何反应,有几个人虽然没听清十三和大喇嘛的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某些大逆不道的字眼却还是钻进了耳里,因此,大家都白着一张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会这样呢?… 而此时,策棱冷哼了一声,率先进了大帐,与此同时,这些方寸已luàn的méng古王孙也被士兵给推进了大帐。 大家都见到了活着的大喇嘛,大喇嘛不仅活着,而且jīng神头还很好,在初时的惊愕之后,便马上恨恨的瞪向十三。 十三没出声,策棱则冷冷道:“诸位,这算不算人赃并获?” 一méng古王孙叹了口气,“大喇嘛,你这,这是在干嘛啊…” 不等大喇嘛出声,弘历突然大声道:“快将那碗血拿开,马上就要子时了,别让大喇嘛碰这碗血” 说时迟那时快,经弘历提醒的大喇嘛猛的冲向那碗血,十三则猛的夺过身旁一士兵手中的刀,手起刀落,利索的让大喇嘛身首两地… 杀大喇嘛的任务是十三主动揽过来的,没第一时间向策棱和弘历通报大喇嘛的yīn谋,这个罪过可不xiǎo,如今只有亲手刃了大喇嘛,才能有机会让老十消消气,毕竟大喇嘛的信徒众多,座下弟子也不少,谁知道日后会有多少人走火入魔般的要给大喇嘛报仇?总不能让他们日后变着法的去追杀弘历吧?策棱日后多半会镇守méng古,自然也不宜让他和当地人有过度的矛盾… 而此时此刻,没人去想,既然十三早已叛变———十三可是和策棱弘历一起在大帐外现身的——,那碗血肯定是假的了,为什么弘历还要如此紧张这碗血…大家全懵了。 就在méng古王公脑袋当机的时候,策棱朗声宣布,朝廷早已察觉到了大喇嘛的不轨之心,已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大喇嘛勾结沙俄,意图谋反,但是,朝廷念在大喇嘛以往有几分功劳,不想让大喇嘛老了没个名声,所以想悄悄的和大喇嘛谈谈心,正巧大喇嘛惹了事,所以就特意派弘历打着这个幌子前来méng古,为什么派弘历呢?因为弘历在东北陪太上皇视察了被大清给打得成了一堆废墟的沙俄城郭,并且和黑龙江将军有过深入的jiāo流,从而在说服大喇嘛时,会更有说服力,能言之有物啊,而不是光晓以大义… 没想到大喇嘛却执mí不悟,拒绝和弘历jiāo流,弘历无奈,只好趁着协调失败,将大喇嘛带到了兵营来,希望大喇嘛在见识了大清军队的实力后,能有所顿悟,不想,大喇嘛还是油盐不进,于是十三爷只好出马…不想大喇嘛却还是执mí不悟,竟然还妄图做法谋害皇上… 最后,策棱请在场的所有méng古王公给老十上道折子,“处置大喇嘛的旨意迟迟未下达,想来皇上还是想让大喇嘛有个好结果,可如今事情却成了这样,还请诸位在皇上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 于是乎,这帮méng古王孙便只好给老十上折子,说大喇嘛是咎由自取,并不是策棱、十三和弘历自作主张,请心xiōng宽广的老十不要怪罪策棱等人… 而同一时间,心xiōng宽广的老十还在chuáng上哼着。 九阿哥得了信已经紧急进宫,“太医还没瞧出来?” 其木格摇摇头,“我说给爷扎一针,让爷能睡一会儿,他们也不敢…” 九阿哥却站在太医一边,“怎么能胡luàn扎针?皇后,这事得听太医的,对了méng古大夫呢?” 其木格再度摇摇头,“还是没辙。” 九阿哥看了看老十,问道:“皇上,很难受啊?” 老十哼哼道:“嗯,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九阿哥道:“皇上,你先忍忍,我已经叫人四处打听了,但凡有点能耐的,我一定给你找来。”老十这症状,委实不适合贴皇榜,那不是告诉大清子民,老十是个娇气皇帝嘛… 其木格见状,郁闷道:“真是闯了鬼了,爷浑身不舒服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芳茹老流鼻血,却又亢奋得很,如今离七月半还远着呢啊,真是的” 九阿哥听了后,怔了怔,问道:“太子妃流鼻血,但jīng神又很好?” 其木格皱着眉头道:“是啊,安安有孕在身,爷不舒服都瞒着她的,我这又走不开,所以就请阿茹娜帮我在那边照看。” 九阿哥想了想,问道:“太子妃是什么开始这样的?” 其木格道:“也是今天,爷正在屋里喊不舒服,芳茹在外间就突然吐血了,后来太医开了yào,改流鼻血了,所以我才说真是闯了鬼了” 九阿哥顿了顿,迟疑道:“会不会是有人施展了蛊huò之术?” 蛊huò两字若写出来,其木格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听九阿哥这么一说,其木格却没明白:“什么蛊huò?” 老十也不哼哼了,帮着解释道:“就是扎xiǎo人”解释完,老十又对九阿哥道:“九哥,不对,怎么会将朕和太子妃给合起来整?” 九阿哥点点头,“也是,也是…” 弘丰却冒了句,“会不会目标是皇阿玛和大哥,yīn差阳错,应在嫂子身上了?” 老十和九阿哥对视一眼,觉得弘丰言之有理。 其木格则觉得有些荒谬,“这个扎xiǎo人不会真的有效吧?” 扎xiǎo人这玩意一直都存在于电视剧和xiǎo说中,现实生活中其木格真没见过,更没瞧过功效,虽然当初有人诬陷其木格想请méng古法师做法害九阿哥,但是法事不是没做成嘛,所以,扎xiǎo人是否有用,其木格真的很怀疑。 弘丰则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额娘,赶紧叫人在屋子里搜搜。” 其木格一想也是,自己都能穿越了,有些事真的说不准,于是,便急忙叫九阿哥和弘丰将老十扶到厢房去,然后又叫人进卧室去翻箱倒柜的找xiǎo人。 到了厢房后,老十还没躺下,就对九阿哥道:“九哥,明儿一早派人去几个哥哥那看看…,不,九哥,现在就去四哥家,其木格,你前几天不是说,四嫂想给你做身衣裳,托十四弟妹叫你给她一件旧衣裳…” 见大家都望向自己,其木格忙道:“是啊,但我没给。”说完又补充道:“没人要爷的旧衣裳。” 弘丰忙道:“皇额娘,给我道手谕,叫shì卫开宫mén,我去嫂子那问问,看看有人要大哥的旧衣裳没…” 九阿哥则道:“请皇上下旨,臣这就带人去抄了老四的宅子” 第七百零八章 定罪 第七百零八章定罪 是夜,十四福晋彻夜未眠。 因为来了一帮御林军将十四的郡王府给围住了。 虽然御林军没进府叨扰,虽然御林军没大声嚷嚷,但是,得了mén房报信的十四福晋还是给闹得心惊不已,想找人打探消息吧,送信人压根就出不了mén。 于是,只好叫人悄悄将弘chūn和弘明叫醒,让他们去和御林军头领套个近乎,不出所料,人家头领果真醉心于扮演哑巴… 面sè苍白的弘chūn和弘明无功而返后,和十四福晋一起在大厅上干坐着,打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府里怎么会突遭此厄运… 弘chūn纳闷道:“阿玛在东北shì奉皇玛法,按说应该不会出事,我们兄弟中虽然有那爱惹事的,但是,再惹事也惹不来这么大的祸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弘明想了想,道:“咱们府只是被围起来,也许是哪家叔伯出了事,咱们只是被牵连了,等事情水落石出后,这些御林军就会撤了去?” 十四福晋觉得弘明说得有理,但这心却安不下来… 而天刚méngméng亮,内城的王爷贝勒们便都得了信,前雍亲王全家皆被押入了大牢,御林军包围了京里各大喇嘛庙,连皇家的白塔寺也未能幸免,而与老四一母同胞的十四府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讶然之余,全加快速度,早饭都不吃了,赶紧朝宫里跑,恨不得早朝能马上立刻就开始,好听听情况说明。 而宫里的太妃们一个个更是面sè严肃,御林军竟然将德太妃的寝宫给围了起来… 太妃们没头脑发热的冲去找其木格,全悄悄的派人去打探消息,结果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xiǎo道资料,宫里昨儿除了老十微恙、太子妃吐血外,再没其他新闻。 太妃们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皆不约而同的取消了今日的串mén计划。 而储秀宫里老十正在喝粥,其木格犹在一脸的不可思议,“蛊huò这玩意儿原来是真的啊…” 老十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让其木格对法术之类的玄幻玩意儿产生了莫名的敬畏。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你昨儿也没休息好,赶紧喝点粥,然后好好去睡一觉,蛊huò这玩意儿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参不透,别在那白费脑子了。” 其木格瞪着老十,道:“爷,我怎么就参不透了?按说我应该是最有慧根的”其木格心想,自己都能玩穿越了,没慧根怎么行… 老十瘪瘪嘴,没搭腔,继续喝粥。 其木格则又好奇的问道:“爷,你真没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老十有点不耐烦道:“要爷说多少遍,爷全好了,你快吃饭。” 见其木格品了一勺粥,又要张口,老十便道:“你要再问爷是不是全好了,爷可和你急了啊…” 其木格没好气道:“爷,我是说正事,你给皇阿玛的信可得斟酌好了,德太妃那也得让人看好,别出个什么意外,就算德太妃掺和了进去,我觉得还是等皇阿玛回来处置她比较妥当,还有十四弟府上,我觉得吧,十四弟妹应该只是单纯的传话而已,不知道内情…” 老十放下碗筷,擦了擦嘴,打断道:“爷有分寸,十四弟府上爷会派十六弟去问话的,如果没什么不对,御林军自会撤的,你吃了就赶紧睡一会儿,爷走了…” 等老十上朝去后,其木格xiǎo憩了一会儿,便去看望芳茹,虽然芳茹的鼻血止住了,但毕竟失了不少血,所以,整个人怏怏的,一点jīng神都没有,刚喝了太医开的yào,正要接着睡,见其木格来了,忙要从chuáng上起来行礼,被其木格制止了,“快躺好,别折腾了。” 芳茹红着眼眶,低头道:“皇额娘,我,我真不知道…”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没谁会想得到这点,你别自责了,说来,要不是你,昨儿吐血的可就该是我了呢…” 芳茹轻声道:“若不是我太笨,皇阿玛也就不会遭那番罪了…” 其木格拍拍芳茹的手,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安心养身子。” 芳茹低泣着谢过其木格。 其木格又安慰了两句,便离了毓庆宫,在回储秀宫的时候本想转道去会会德太妃,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刘嬷嬷突然死了,刘嬷嬷的儿子也突然身亡,其木格根本不相信德太妃没掺和,临时想去见德太妃,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一想到德太妃能从一个xiǎoxiǎo的宫nv成为在宫中几十年屹立不倒的主位,其木格便打消了此念头,这样的一个能人怎么会轻易来个真情流lù…何必去做无用功呢。 于是,其木格便返回储秀宫,开始制定严格的旧物品管理规定,以防患于未然。 而老十这边也没遇到什么阻力,大家一听蛊huò,全都噤声了,案件顺利的jiāo给刑部。 因人证物证俱在,老四当天就被定了罪,斩立决 按惯例,刑部这边定了罪名,老十会施一下恩,所以刑部的罪名一般会定得比较重,这样老十才有施恩的空间。 老十没马上做出批示,因为这事总得要请示请示康熙才好。 而其木格知道后,自是一番唏嘘,虽然在历史中,雍正没杀老十,但是,其木格并不打算帮雍正求情,要知道雍正不杀老十那是因为老十威胁不大,否则,为什么老八老九会死得那么惨? 但弘丰却sī下和其木格聊起,说康熙怕是不会杀老四。 其木格当即就问老十,是不是想给老四一条生路,所以才没来个先斩后奏。 哪知老十摇摇头,道:“他连强弩之末都算不上,我又何苦为了他惹皇阿玛不快?” 要是老四知道老十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知道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 京里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东北,十四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跪在康熙面前指天发誓表了一番心迹,还再三保证,德太妃一定不知情,“皇阿玛,额娘是个谨慎的,怎么可能如此糊涂,再说了,谋害皇上对她没一丁点好处啊,还请皇阿玛明鉴…” 康熙则淡淡的表示,他回去后会好好审问的,不会冤枉谁。 因老十并没给德太妃拟定罪名,只是请康熙回去审问,所以十四暂时放下了心来,代德太妃给康熙谢了恩,对于老四,十四是压根没帮着求情。 而康熙接到老十的请示折子后,沉yín良久,终于做出了批示,将老四的斩首改为了赐白绫,这让一直没表态的弘暄和为德太妃揪着一颗心的十四都惊讶不已。 要知道康熙可是最看重“仁”字的啊,他在位的时候,圈了两个阿哥,但也没赐死过谁啊… 当康熙的旨意传回老十手里时,老十也傻眼了,想了想,告诉九阿哥,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康熙晚节不保,还懊恼道:“早知道,我就给皇阿玛密折了,这下可好,大家都知道是皇阿玛要杀老四的了…” 九阿哥实在想不出法子撇开康熙,老十和康熙的旨意都是明发,而且本来这事就大,大家都关注着,想做手脚都没办法。 于是,老十又给其木格念叨了。 其木格听后,则笑康熙和老十这爷俩总是想不到一块儿去,得到老十一个大白眼。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你就不怕落个弑兄的罪名?” 老十无所谓道:“爷从来不注重名声,可皇阿玛不一样,他这一辈子都好面子,临老了,当太上皇了,本该享清福了,却为了爷当了回恶人,你说,爷还有脸见他吗?” 其木格思索了一下,道:“那你下旨的时候就千万别提皇阿玛,过两年等事情淡了,你将皇阿玛的旨意给毁了去不就行了?后世修史的时候,找不到证据,应该会将这事列为大清几大谜团之一的,皇阿玛的仁君名号应该能保得住…” 其实,其木格对此是很不以为然的,仁君不是说你不杀儿子就是仁君了,而是说你对人民施行的是仁政…不过,见老十一心扑在了康熙的名声维护上,其木格便没去好为人师。 而老十在想了两天后,最终还是采纳了其木格的意见,日后毁证据吧。 在赐下白绫前,老十去监牢见了老四一面,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据说,一直很强硬的老四听老十说是康熙给他下达的终审判决书时,才终于失态… 而老十见了老四后,情绪也很不好,回到储秀宫就摔烂了好几个茶杯,吓得德儿都忘了哭。 其木格赶紧将德儿jiāo给nǎi娘抱走,然后又屏退了众人,才轻言细语的开始劝慰老十,“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要不,我再给你拿几个茶杯来?” 其木格认为,但凡是正常人,换谁赐死自己的兄弟,心情怕都不会怎么好。 不想,老十却咬牙切齿道:“你猜老四说什么?” 其木格道:“他说胡话了?” 老十愤怒道:“他说爷这皇位来的不光彩,是找人改了命的你说,爷什么时候找人改命了?爷犯得着嘛?爷当这个皇帝,那可是凭自己的真本事挣来的”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改命?天啊,他真是魔障了…” 老十恼怒道:“是啊,还说是漠北那个臭大喇嘛说的,说他才是真命天子…” 其木格听得一楞,漠北那个活佛说雍正是真命天子,那还真是个神算啊,“爷,反正咱们又没改命,理他作甚。再说了,这命怎么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的人命还不同呢,这些东西太深奥了,谁有那本事改啊?你甭搭理他,他是自己没本事,输不起,便以xiǎ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木格说得很坦dàng,是啊,自己是穿越人士,但是,又不是老十找人做法让自己穿的,而且自己压根就没帮上老十什么忙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q i s h u 9 9 . c o 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零九章 流水 第七百零九章流水 不得不说,老四的死非常令人震撼 要知道在最腥风血雨的时刻,在斗争最白热化的时候,康熙的儿子都没人落得如此下场。 因此,大伙儿看向老十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敬畏,如果说早先老十给人的印象是鲁莽,如今则又多了一条:嗜血。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康熙竟然还是铁杆老十粉,不管老十说什么、做什么,皆盲目的支持… 于是乎,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当老十开吼时,大臣们的气焰便自然而然的低了下去,那些铁骨铮铮的御史也都开始了蛰伏;而老十的一帮兄弟见了老十都是越发的xiǎo心,生怕惹着了老十这个大魔头,历朝历代皇室子弟死于非命的可不少,即使是大清,也只有在康熙朝,康熙的兄弟儿子才没人被咔嚓,看来大家是被康熙惯坏了,竟然忘了皇室争斗的残酷xìng啊… 这种情况让老十很郁闷,冲其木格道:“老四难道不该死嘛?爷又不是栽赃陷害他,怎么爷一眨眼就成了豺狼虎豹了?”说着还抱起德儿问道:“德儿,你说可气不可气?” 德儿既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冲老十吐了个泡泡,努力抓住老十的辫子,高兴的扯着玩。 其木格赶紧将老十的辫子从德儿手中解放出来,教育德儿道:“德儿,不许扯人辫子,扯了疼,知道吧?”接着随手给了德儿一个xiǎo木马,然后才对老十道:“爷,干脆我见见四嫂吧。” 老四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家眷最终还是悉数全放出了监牢,不管是老十还是康熙,都没打算斩草除根,不过,老十却发了一道旨意,召回被发配到边疆磨练的弘时,老四家的儿子还是别入朝堂的好,就安安分分的当他们的平头老百姓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此外,老十也没没收老四仅有的家当,所以,如今前四福晋和弘历弘昼依旧住在那座被拿来做法害老十的宅子里。 而老十的兄弟都没人前去探望,连十三福晋和十七都没动静,大概都在担心万一老十一迁怒,自己的人头便会落地。 所以听其木格如此说,老十便扬了扬眉máo,道:“爷不打算向老四一家示好。” 其木格劝道:“做个姿态嘛,免得大家胆战心惊的…” 老十摇头道,“要做姿态有的是法子,不用这个。” 看来老十是不打算原谅老四了。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要不找几个托,在朝堂上和你对吵,你不仅不怪罪他们,还给他们赏赐?” 老十好笑的看着其木格道:“这主意太馊了,你以为是德儿办家家啊?” 其木格一听,便撒手不管了,“爷,你自己看着办吧,有用得找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老十嗤笑道:“你以为爷会和你客气?”边说边抢过德儿手中的xiǎo木马冲德儿道:“德儿,你皇额娘是不是个傻蛋啊?”成功的将德儿惹得哇哇大哭。 老十是典型的惹了事就跑,将xiǎo木马塞还给德儿后,就借口工作没做完,跑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老十的确非常的忙,因为大喇嘛的消息终于传到了京里,后继事宜多啊。 老十开始忙了,康熙却开始闲了下了,在得知大喇嘛是那么个死法后,康熙大大的松了口气,对弘暄道:“弘历这xiǎo子还行。” 弘暄忙道:“多亏了十三叔和策棱额驸。” 康熙笑道:“你帮弘历谦虚什么,当心弘历不领你的情。” 弘暄微微笑道:“弘历其实tǐng谦虚的,对了,皇玛法,如今méng古王公又递了许多请见折子…” 康熙摇摇头道:“不见。” 弘暄又请示道:“皇玛法,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康熙看了弘暄一眼,不满道:“朕到东北是干什么来的?沙俄人都没见着,说什么回京” 弘暄劝道:“皇玛法,咱们还是回京吧,妹妹来信说,五弟可乖了,您就不想回去抱抱他?真等沙俄人来了,再和沙俄人蘑菇半天,五弟可都会跑了,不喜欢人抱了…” 康熙笑道:“朕什么时候说过想抱他了?” 于是乎,康熙便继续在东北待了下去。 期间,老十收拾了赛因诺颜部的达什敦多布,将他的亲王爵给了他的一个堂弟,然后又嘉奖了拖娅的老公,对漠北其他部落也都做了些人事调整,但是阿茹娜的儿子们还是没受封赏,不过其木格的大哥从郡王晋升为了亲王; 期间,北京的喇嘛们被重新认证,不合格的皆被逐出了师mén; 期间,漠北活佛的转世法则出台,被限制在西藏理塘地区寻找; 期间,十三和弘历回到了京城,十三在养心殿和老十单独待了一个时辰,出来后,步履有些蹒跚,但被没有处罚他的旨意传出,第二天十三还是照旧办差;弘历则是兴致冲冲的抱着德儿疯了大半天; 期间,弘参在天竺派去从陆路回国的人终于有了消息,已经到了西藏,而弘参也传回来了新的书信,在信中,说有人说是郑和船队的后裔,也告诉老十一定要提防洋人,因为洋人忒欺软怕硬了,喜欢捕捉那些刀耕火种的黑人,将他们卖了当奴隶… 期间,老十开始派人通知葡萄牙人,澳mén所有大炮将全部由清兵接管,在澳mén居住的所有洋人皆登记造册,大清给他们发放另类户籍证明,洋人在澳mén的资产按大清律给予保护,大清地方官进驻澳mén负责所有事务… 期间,安安顺利生了个大胖xiǎo子,乐得老十两口好几天都没合拢嘴,栋鄂家更是走路都在飘,东茁的爷爷给孩子取名叫达汗,意思是xiǎo马驹,让老十很不满了好几天,老十觉得栋鄂家的老爷子抢了自己的命名权,很不爽,告诉其木格:“爷就叫他xiǎo马驹,哼,气死栋鄂家的”结果一见到外孙,老十哪还想着置气啊,达汗达汗叫个不停… 于是,弘暄不干了,五弟出生没见着,外甥出生也没见着,这怎么行,于是在竭力劝说康熙回京未果后,便使出了杀手锤,“皇玛法,我不回京,我上哪儿给你找重孙去?” 康熙一听,怎么将这个大事给忘了呢,于是立马给老十去了封信,叫老十火速将弘暄的家眷送到东北来,将弘暄给气得直跺脚。 而京里的弘历一见康熙发了这道手书,急忙请缨,拍着xiōng脯说要保护xiǎo嫂子们,弘丰则没抢这差事,因为他在申请去澳mén。 老十一个也没准,叫他们都安分的在上书房好好读书,想飞,等翅膀硬了再说。 不过,最终老十还是让弘历将弘暄的几个妾室全送去了东北,因为犟不过康熙啊,不过,老十也不是善类,准了雅朗给弘历当副手… 而弘丰也如愿以偿的去了澳mén,和他同行的还有东茁和弘明,外带一个上书房师傅,老十认为,弘丰的功课不能落下,至于弘历那,老十便省了那个事,康熙不是喜欢教嘛,就让康熙教去… 而大半年后,康熙带着弘暄回了京,留下了弘历和雅朗协助十四和沙俄人谈判,康熙也着实可气,等了许久,终于盼到了沙俄代表后,他扮作一书记员和沙俄人开了三次会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气得弘暄差点掀桌子,弘暄现在想留下了啊… 没想到康熙说了句更气人的话,“你以为你是弘历和雅朗啊,你留下没用。” 当然,弘历和雅朗也不高兴,因为康熙临走前特意jiāo代了,叫他们一定要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该怎么耍赖就怎么耍赖,该怎么胡搅蛮缠就怎么胡搅蛮缠,该怎么坑méng拐骗就怎么坑méng拐骗,千万别注意形象… 气得弘历直接问康熙,这到底是夸他们还是在损他们… 当然,十四听了康熙这话也不踏实,十四可是主谈判官,若由着弘历和雅朗胡闹,谈判搞砸了算谁的?因此,十四便请康熙给他一道旨意,说弘历和雅朗俩人所有的言行和举措都必须事先知会自己,并要在获得批准后方可实施,哪知康熙却不干,告诉十四,连两孩子都约束不住,还有什么脸吃朝廷俸禄? 因此,到最后,只有康熙一个人是高高兴兴的… 康熙回京后,前三天都在参加老十为他设的欢迎宴,第四天,就带了一大帮xiǎo老婆去了畅chūn园,至于德太妃,康熙没去问,更没去看,老十也没提,于是,德太妃就这么变相的被软禁了,连审问这个环节都省了… 弘暄也不知是不是没气过,反正,隔三差五的就将德儿带到畅chūn园去找康熙,本来还想带上xiǎo外甥达汗的,被安安制止了,主要是达汗现在还很乖,所以弘暄很痛快的就采纳了安安的意见。不过光德儿一个就够让康熙头疼的了,因为德儿所到之处留下的皆是一片狼藉啊… 于是,康熙便警告弘暄,再带德儿来,他就派人去科尔沁将娜仁吉娜给找出来,治娜仁吉娜一个欺君之罪——科尔沁传来的消息是娜仁吉娜在躲避追兵时,身心疲惫,加上流产后身子没调理,在途中去世了。 但等弘暄真的没带德儿时,康熙又很是失落,骂弘暄是个不听话的… 第七百一十章 飞逝 第七百一十章飞逝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敦庆五年。 敦庆帝的后宫依旧是méng古皇后一枝独秀。 在大清fùnv心中,其木格已经成了一个不可复制的超级偶像;在大清孩童心中,其木格则成了一个传奇;当然,大清男士大多对此选择了保持缄默。 至于敦庆帝嘛,有康熙这个珠yù在前,名头还是不怎么响,虽然大家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得比以前稍微好些了,但是,大伙儿好像还是更推崇德高望重的太上皇康熙,没人特别崇拜老十。 老十对此无所谓,其木格却来了个路见不平一声吼,当然,只敢在储秀宫里悄悄的对老十吼,“爷,你太冤了,简直和李治一样冤…” 结果其木格的打抱不平却换来老十的一顿狂吼,“你少拿爷和李治那没出息的比,爷像他那么夫纲不振嘛?爷像他那么不会当爹嘛?爷像他那么优柔寡断嘛?” 其木格立马想到了武则天,红着脸,道:“咱们说政绩,说政绩,李治的政绩其实比李世民好,对吧?” 其木格对此倒很笃定,因为她记得很清楚,网上有人就是这么说的,好像还说得有理有据。 因此,其木格还继续来了句,“其实爷的政绩比李治大,可咱们得谦虚不是…” 其木格虽然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是,老十这个瓜的确也不差,有当优质瓜的潜力。 老十登基仅仅短短五年,但是所取得的成绩却是非常的斐然: 第一期国债顺利还完了,第二期国债也顺利发行了,国债章程也越发的完善; 海贸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虽然内务府和民间海商走得都不太远,但好歹还是和天竺实现了直通; 粮食收购最低价虽然没能在全国推行,但是,新成立的农学部正在致力于新品种推广和栽培技术改良,在不久的将来应该就能见到成效; 官学体制逐渐完善,技工学校的第一批学生即将出师,而皇家医学院的第一批毕业生已经奔赴各地开始为人民服务,钦天监也招收了一批学子,开始试着从星象中进行天气预报… 澳mén已经不再租借给葡萄牙人,但在澳mén长住的洋人凭着各种文件证明都获得了大清绿卡;而与此同时,大清和沙俄也签订了租借协议,将土尔扈特部目前游牧的那片土地给租了下来,大清每年给沙俄付3200两白银以当租金,并且还和沙俄就借道的路线达成了一致意见,此外每年还另付500两给沙俄当借道费。 不过,老十对租金很不满意,说澳mén当初才租那么点钱,凭什么沙俄的地就要贵那么多啊,压根不去管面积大xiǎo,将十四和弘历好一顿埋怨,说他们不当家不知道盐米贵,当然,老十叽歪了半天后,还是拿起yù玺在协议上盖上了大印… 朝廷给土尔扈特部租地一事在méng古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朝廷的凝聚力进一步增强; 当土匪的老大如今已经转战到了漠西méng古的边境线上; 八旗改革正在深入,火器研发部也已成立; … 总之,其木格对大清在老十的带领下取得的成就是非常非常的满意,就算下下一代皇帝比乾隆还乾隆,八国联军想进北京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所以,其木格认为,应该大张旗鼓的表扬老十,头脑发热的时候还曾想过让老十出本自传,遭到了老十无情的炮轰… 作为一个国势真的在蒸蒸日上的一个大国的皇后,其木格没法不骄傲。 不过,虽然朝廷上的事很顺利,但是家事却颇有些烦人。 如今,康熙身子骨依旧硬朗,常驻畅chūn园,没找过其木格的碴;老十虽然脾气渐长,但还没嫌弃其木格这个糟糠;弘暄如今已有了两个儿子,虽然儿子的妈是不同的人,但是,弘暄内宅还算平静,无所出的芳茹将毓庆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弘暄好似已经适应了三妻四妾的生活,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无限的封建主义建设大业中;安安又添了个儿子,让老十忍不住感叹自家祖坟没埋好,要不怎么每代人都稀缺闺nv呢,让原本正乐呵的康熙当着弘暄和德儿的面踢了老十一脚;德儿嘛,虽然破坏力很强,和自己的大外甥达汗没少祸害宫里的huāhuā草草,但是身体tǐng好,吃饭倍香,正和达汗竞争大胃王… 所以,让其木格cào心的便只有三胞胎和阿茹娜了。 阿茹娜如今还是单身,十四呢,依旧暧昧,其木格说了阿茹娜很多次,叫阿茹娜要么向前,要么后退,别再原地踏步了,可直到特木尔都当爹了,阿茹娜还是没个动静,好像很享受当前的那种状态…急得其木格直上火。 而三胞胎呢,更不让人省心。 三胞胎如今已经17岁了,康熙给老十提了好几次,该给他们指婚了。 其木格虽然觉得儿子们离大龄剩男还很远,但是对他们的感情生活还是颇为担心,弘丰和弘历对来紫禁城做客的méng古格格全不来电,其木格不着急;选秀的时候其木格特意让他们去御huā园瞅瞅,可两家伙还是谁也没瞧上,其木格也不着急;其木格让他们说出对另一半的具体要求,他们竟然皆摇头,表示不知道,其木格不由有些着急了,雅朗都儿nv双全了,这两孩子怎么像还没开窍呢… 其木格只好变着法的让两儿子参加各种类型的隐晦相亲活动,可是,两孩子的另一半还是不知道在哪儿。 其木格不介意两孩子当钻石王老五,可钻石王老五是有时代xìng的,这玩意儿在大清不仅不流行,而且是压根就行不通,其木格敢打赌,明年两孩子还不大婚,康熙肯定又要luàn点鸳鸯谱了… 更可气的是老十,竟然还让太医去给两儿子诊脉,担心两个家伙有难言之隐,因为弘丰和弘历都没通房,老十觉得不大正常,气得其木格连着三天都没给老十好脸。 于是乎,老十很恼怒的告诉弘丰和弘历,再不瞅对眼一个媳fù,可是会影响到他和其木格的感情的 但弘丰和弘历却压根没当一回事,告诉老十和其木格,说弘参还没回来呢,二哥不结婚,他们当弟弟的怎么好意思抢到前头去? 不提弘参倒罢,一提弘参,其木格更是愁得饭都吃不下,因为自一年多前接到弘参即将返家的书信后,到目前为止,没收到任何更新的信息,也就是说,弘参一行人应该还没抵达天竺,——天竺已经有大清的信鸽了。 而从洋商口中传来的消息也不大妙,虽然版本各一,但是,却有两点相同:一是,弘政为了娶克里蒂丝,皈依了洋教;二是,弘参向一洋人公主求婚,至于是哪家公主就众说纷纭了,一说是英国乔治二世国王的大公主,一说是普鲁士王国腓特烈?威廉一世的妹妹,还有一说,不是洋商说的,是土尔扈特部传来的消息,说弘参向沙俄公主求婚了…总之,弘参也要娶洋人了。 听着这些传闻,老十的脸黑得不得了,九阿哥得瑟了,明目张胆的挤兑老十,“皇上,你当初是怎么劝臣来的?瞧臣这记xìng,怎么给忘了呢?要不,你提醒提醒我,我好劝你啊…喔,对了,弘政是纳妾,弘参好像是娶妻,这劝人的话还得好好改改…” 而康熙也发话了,告诉老十,弘参和弘政还是不一样的… 老十则直接冲其木格放狠话,告诉其木格,他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最初其木格还笑老十,“你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啊?”后来,其木格则是没好气道:“等弘参回来了再说行不行,弘参人影都没见着呢,你有力气在这嚷嚷,还不如派人去迎迎呢…” 这天,老十下班一回家,屁股还没做稳,就黑着脸道:“弘参那臭xiǎo子…” 其木格翻着白眼道:“有本事你将弘参拎到眼前来骂…” 老十看了看其木格,道:“来信了,你看不看啊?” 其木格当下就喜笑颜开,翻脸比翻书还快,“真的?快给我看看。” 然后不等老十拿出信,其木格就不迭的问,“弘参到哪儿了?还有多久到京?他身体还好吧?弘政没事吧?…” 老十一边将信递给其木格,一边道:“算着时间,现在应该在南洋,他和弘政都好得很。”说到这,老十顿了顿,“他叫朕给在郊外给他准备一个****子…” 其木格也不看信了,楞楞的问老十:“为什么啊?” 老十的脸黑得直发亮,道:“还能为什么,哼” 其木格想了想,道:“施将军在折子里怎么说?” 弘参的信到了,那么随行大将军的折子自然不会落下。 老十叹了口气,道:“他怎么会说这等事?” 其木格便笑劝道:“爷,弘参在信里一直没提这事,施将军也没提,咱们先别信传言好不好?”见老十脸sè稍微好了点,其木格又道:“不过呢,毕竟是弘参娶媳fù,又不是你结婚,你乐不乐意不重要,是吧?芳茹是皇阿玛挑中的吧,可结果呢?” 老十很不爽的道:“他要娶洋人,干嘛不娶克里蒂丝?好歹克里蒂丝也算是爷看着长大的” 其木格笑道:“谁叫克里蒂丝没看上你儿子呢,好了,你别气了,克里蒂丝能讨得你喜欢,别的洋人一样也能,你可别一见面就给人撂脸子…” 老十还是很别扭,“这臭xiǎo子,竟然还叫爷给他准备个庄子,想得美” 第七百一十一章 傻眼 () 天津码头 弘丰和弘历翘首以盼。码头很空旷,因为给清场了,专等弘参、弘政以及施大将军的归来。 码头近处碧bōdàng漾,远方海天一sè,没有孤帆,也没有孤鸥,只有红红的日头。 在码头列队欢迎的除了弘丰和弘历,还有兵部和天津当地的官员,因此,大嘴巴傅清自然没有缺席,站在队伍前列,咧着大嘴,不时的和周围的人低声jiāo流几句,看得出来,人际关系处得还不错。 弘丰悄悄对弘历道:“你别说,九伯还真是有眼光,四额附倒是个能干的,听说马上又要升官了呢。” 弘历扭头看了看傅清,道:“嗯,皇玛法眼光就不好,九伯家的大额附不就被九伯给收拾了……” 弘丰笑道:“你别这么没大没xiǎo的,若真惹火了皇玛法,有你好果子吃。” 弘历嘀咕道:“我又没编瞎话……” 弘历对康熙不大爽,是因为他前些日子被康熙叫到畅chūn园训了一顿…… 康熙干嘛要训弘历呢?因为弘历大张旗鼓的在什刹海老宅搞装修,搞装修不是错,错就错在弘历要将好几个xiǎo院改成西式风格的…… 于是,京里便开始盛传了,说老十已经接纳了洋儿媳fù们,要将潜邸拨给弘参当新房了…… 于是乎,百姓便开始叹息了,皇子怎么能娶洋人呢?洋人可是蛮夷啊,而且还是荒蛮的不得了的那种…… 茶馆里南方的商人更是不住的惋惜,说沿海一带的穷苦人家,穷得再娶不上媳fù,也不会降低标准去娶洋人,怎么也要娶个南洋人啊,好歹长得一样不是…… 大臣们则开始嘀咕,准备给老十进言,说皇室血统可得保持纯正xìng啊,纳个妾儿玩无所谓,可千万不能娶来当正妻,不过,大家目前都还没公开自己的意见,但折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弘参回来后就给老十递上去。于是乎,老十便将弘历拎到跟前训了一顿,勒令弘历马上收手。 但等弘历走后,其木格却告诉老十:“府里有些西洋景观,其实也tǐng好的,那宅子咱们可没分给儿子们,等弘历折腾好了,咱们闲暇时就去逛逛,换个心境也不错呢,你就当是弘历孝敬咱们的就行了。” 老十一想,觉得其木格言之有理,发誓一定要让弘历吃个瘪,于是,便没再管这事,只等装修完成后去接收。 而弘历挨完骂后,等了一天,见老十没再盯着这事,便又悄悄继续了…… 于是乎,就轮到康熙将弘历叫到了畅chūn园问话了。 弘历也不避讳,坦率的承认就是给大xiǎo二嫂子们准备的,“人家千里迢迢来大清,肯定会不习惯,咱们得努力让她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啊……” 康熙恼怒道:“你皇阿玛知道嘛?” 弘历点点头,:“知道,训了我了。”康熙愤怒道:“那你怎么不收手?”弘历嘿嘿笑了两声,意思不言而喻,yīn奉阳违呗……康熙指着弘历,你,你,你了半天,来了句:“哪来的银子?”弘历mō着脑袋道:“我自己有些,哥哥姐姐给了些,又借了些,反正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工。前期的银子是筹够了,后面的,到时候再说。”康熙很纳闷,虽然水果罐头如今已经开始流行了,但是因要继续投入资金研发ròu罐头的保质期,所以股东们的分红并不多,不可能让弘历将外债还完了还有结余……康熙以为弘历是赖账了,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弘历在分期还款,说其木格说的,“我们家不急着用钱,你慢慢还吧,剩下的银子可以拿去生钱,这样还能还的更快不是?”康熙再度后悔没让其木格和九阿哥成为一家人,瞧这两人对钱的热衷劲,真是可惜了。 康熙懊恼了一会以后,也不再追问弘历找谁借钱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雅朗这个财主,庄亲王府的资产那可是很可观的,偏偏雅朗又没兄弟跟他争家产……直接叫弘历立即停工。WWW.Hweisk回味书库见弘历还是嘿嘿的笑,康熙便直接叫人去什刹海将在建工程给拆了,恢复原样。弘历一听就急了,嚷嚷说,拆也得huā钱呢……康熙马上财大气粗的表示,拆的huā费他包了!听得弘历眼睛都绿了,还好,弘喧赶到了,不过因弘喧给西洋风格的装修工程出了钱,所以康熙对弘喧也没个好脸,弘喧好说歹说,康熙都不搭理他,最后,弘喧便将弘历给支了出去,和康熙说了会悄悄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最后康熙好歹改了主意。WwW.hWeisk回库不过,弘历这个xiǎo心眼却没感恩戴德,而是给哥哥姐姐们嘀咕说:“若二哥真喜欢洋人,咱们硬要从中作梗,二哥还有舒心日子过么?皇阿法真是的,二哥那么xiǎo就漂洋过海的去西洋,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咱大清,干嘛就不能顺了二哥的意啊,不就娶个洋人么,反正二哥又不会继承大统,咱大清不会出绿眼睛的皇上,有什么的好拦的……” 当然,嘀咕完后,弘历也没敢冒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想,逮着机会他还是没忘损一下康熙。 弘丰拍了拍弘历的背,道:“二哥的事,你总得给皇玛法和皇阿玛一些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会见了二哥,可千万别提这些扫兴的事。” 弘历点点头,“我晓得,放心好了。”然后又举目远眺了一下,“怎么还没到啊?” 弘丰也轻声道:“是啊,怎么还没到呢” 大伙儿又等了一阵,大约过去了一刻钟,终于海平面出现了船影,大伙儿一下jī动起来… 船影越来越大,船只越来越多,大清的龙旗在海风中显得格外夺目。 弘丰和弘历眼角眉梢都在笑,而且是傻笑。 终于,船队徐徐进了码头,不等主船停稳,弘历就要朝船舷上跑,被弘丰拉住了:“二哥正在往下冲呢。” 于是,弘历便停了脚,冲弘参挥手,叫首:“二哥,二哥!” 冲下船的弘参立马和弘抱成了一团,弘丰在下一秒也加入进去,三兄弟就在船边jī动得嗷嗷叫,分不清谁在和谁打招呼。 随后走下船的弘政站在一旁微微笑着,没打扰三胞胎。 施世膘等人下船后,也在一旁站定,没出声。这次到天津的船队并不是出使西洋的原班人马,船队在安居岛就宣布了解散,跟着去的商人们各自返家,而水师们则是原地休整,吕宋水师另外派遣了一队人马护送弘参等重要人事,施世膘则和几个副将一起进京代表大家接受老十嘉奖,因此接受大家欢迎的人其实并不多。 所以欢迎团也不着急,没人上前去打招呼,都在等三胞胎恢复平静。 终于,三胞胎分开了,弘政便笑呵呵道:“弘丰,弘历!” 弘丰和弘历这才赶紧去弘政见礼,一番嬉笑后,欢迎仪式才正式开始。 等官方程序走完后,施世膘便和一干官员先行一步,去参加准备好的欢迎宴,弘参等人也没找借口,直接说要晚去一步,大家都心知肚明,笑了笑,便簇拥着施世膘走了。 傅清则留了下来,告诉弘政,四格格为nv眷备好了马车,还说四格格已经在家中备好了宴,请弘政不必担心。 弘政笑着谢过了傅清,然后就亲自上船去接人,看得傅清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九阿哥的态度傅清可是知道的,看来岳家不得安宁了… 很快,克里蒂丝的人影就出现在了甲板上。 克里蒂丝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yù立,乍一看,貌似比弘政还高。 弘历好没来得及冲甲板上的克里蒂丝打招呼,就长大了嘴巴,道:“二哥,克里蒂丝生孩子了?” 弘丰和傅清也都急忙看向甲板,果然,弘政怀里报了个xiǎo孩… 弘参笑道:“嗯,已经一岁了,特可爱,头发有些偏黄,眼睛是褐sè的,鼻梁高高的…” 傅清吞了吞口水,“男孩还是nv孩?” 弘参笑道:“男孩。” 傅清暗叫糟糕,这下泰山大人怕更得晕了,长子的长子竟然是洋人生的… 弘丰也想到了这点,低头mō了mō额头,为可以预见的九阿哥府即将发生的风暴感到为难… 弘历却很高兴,等弘政和克里蒂丝下了船后,没和克里蒂丝打招呼,直接冲向了弘政,“好乖啊,会喊人了吗?会走路了吗?叫什么名字?” 弘政笑道:“还不会喊人,只会指东西喔喔的叫,不过,倒能牵着走几步了,起了个xiǎo名,叫远之。” 弘历接过远之,逗道:“远之,我是你四堂叔呢,你终于回家了,呵呵,咱大清和西班牙可不一样吧?”远之则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弘历,没哭。 弘政笑道:“他是在船上出生的,没见过西班牙呢。” 弘历奇怪道:“怎么不等远之出生后再起程啊?在船上生,万一出个事可怎么办?” 克里蒂丝笑道:“有太医呢,不怕。”克里蒂丝的汉语还是说得 弘丰和弘历这才笑着给克里蒂丝问了好。 等克里蒂丝带着儿子上了马车后,弘丰和弘历见甲板上迟迟还没人下来,便冲弘参挤眼道:“二哥,庄子可都准备好了,人呢?” 弘参随意一指,“在后面的船上,今儿他们先不忙跟着我们进京…” 弘丰愣了愣,道:“不好吧?” 弘历则笑道:“二哥,皇阿玛就是个纸老虎,你别怕。” 傅清扭过头去,装没听见弘历这大逆不道的话。 弘参则拍了一下弘历,道:“看我不给皇阿玛告你的状。”说完便道:“走吧,别让施大人他们等久了。” 弘历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他们在哪个船里?” 弘参又随手指了一下,“就那,今天先不管他们。” 弘历认准了那艘船,蹭蹭的跑了过去,跳上甲板,冲进船舱,然后傻眼了… (未完待续。如果你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奇 书 网 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一十二章 坏榜样 第七百一十二章坏榜样 紫禁城养心殿 老十明显的心不在焉,弘参今天回来啊。 回事的大臣也都很有眼力劲儿,汇报的时候力求言简意赅,前期汇报完的人也不多逗留,没打算留在养心殿看热闹,大家对老十护短的xìng子那可是了如指掌,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老十是绝对不可能当着外人狂训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所以,要不是的确真的有事回老十,大臣们才不想到养心殿来,早翘班去大街上瞅弘参的一堆外国媳fù了。 这里得特别提一下,九阿哥不在此列,他就是故意来看热闹的,爽啊,九阿哥心情是大大的爽啊,叫老十帮弘政,这下报应了吧… 老十不知道啊,还以为大家和九阿哥一样就是故意来瞅热闹的,因此,心里便很不舒服,暗暗发狠,一定要找机会在某个大场合让今天来添luàn的家伙好好出出丑…当然,九阿哥就算了,老十决定用自己的大度来彰显九阿哥的xiǎo心眼… 自认为大度的老十在处理了大约一半公事的时候,弘参一行人就进宫了,九阿哥忙喜笑颜开的建议,剩下的事明天再接着做,现在先接见远行归来的人。 老十很有威严的扫了大臣们一眼,大家全低头告辞,只有九阿哥不为所动,九阿哥也没劝大家留下来,有外人在,爱面子的老十可不会将本xìng发挥得淋漓尽致,那多没趣啊,当然,九阿哥自觉自愿的将自己归为了老十的自家人。 等大家走后,老十不自觉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咳嗽了一声,才叫太监传口谕,说欢迎团的人就不用来复命了,只宣弘参等人觐见。 九阿哥忙猴急的看向mén口。 很快,弘参、弘政和施世膘就jīng神抖擞的走了进来。 看着长得高高壮壮的弘参,老十心情一阵jīdàng,弘参终于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啊,而且好像比弘丰和弘历都要高些… 九阿哥也忘了自己留在这的本意,眼睛只盯着弘政看,嗯,不错,没变丑… 弘参也是一脸的jī动,笑着看了看老十,才最后一个跪下,向老十请安。 老十急忙连声叫起,乐呵呵的又看了弘参几秒,才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大方的发了一堆奖金,然后才叫施世膘先下去休息,“晚宴上朕可要灌你的酒,你可别喝两杯就给趴下了,呵呵。” 受到老十如此亲切对待的施世膘叩谢了老十的隆恩后,很高兴的走了。 等施世膘走后,老十就急忙分派道:“弘政,你先回府和你阿玛好好叙叙话,九哥,晚宴可别迟到了。弘参,赶紧去储秀宫见你皇额娘。” 九阿哥楞了楞,道:“皇上,您不和弘参叙叙话啊?” 老十已经走下座位,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笑道:“朕和弘参一起去储秀宫,九哥,你不是外人,我就不招呼你了,呵呵。” 说完还冲弘政眨巴了一下眼睛。 九阿哥忙道:“皇上,臣和你一起去,这么多年没见到弘参了,怪想的。”九阿哥可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老十瘪了瘪嘴,道:“九哥,弘政你也多年没见了啊…” 九阿哥笑道:“皇后一向最疼弘政,于情于理,弘政都该先去给皇后请安才是。” 老十不干,“弘政明儿来就是了,还是先回府见九嫂比较好…” 九阿哥笑道:“先给皇后请安…” 老十则坚持,“先回府见九嫂…” 弘参和弘政对看了一眼,以为老十已经悄悄得了信,知道克里蒂丝带着孩子先进了储秀宫,所以才一个劲儿的不让九阿哥去… 大家担心,如果克里蒂丝先带着孩子回府,给没一点心理准备的九福晋等人来个措手不及倒无所谓,委屈了孩子可就不好了,万一,万一九阿哥一怒之下伤着了孩子可怎么办? 大家没想到九阿哥没在府里等弘政,而是在养心殿待着… 因此,大家便认为克里蒂丝先在宫里待着比较好,就先将这娘俩送进宫了。 看这架势,老十应该是知道了,大概是弘丰和弘历一进宫就派人来报信了… 于是,想了想,弘参便加入了老十的阵营,劝九阿哥先领着弘政回府,有些事得人家父子俩关起mén来解决不是? 可九阿哥却异常的执拗,非要和弘参话离别情。 无奈,弘政只好表态,他非常非常乐意马上就见到其木格,反正有老十和其木格在,也许九阿哥的雷霆怒能稍微xiǎo点… 九阿哥这下得意了,告诉老十,就依了弘政吧,孩子离家这么久了,不能一回来就驳了他的请求不是。 郁闷的老十忙看向弘参,心想,弘参应该不希望当着九阿哥的面挨批吧,不想弘参也道:“皇阿玛,不如就让弘政大哥先去给皇额娘请安吧…”弘参是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九阿哥嘴巴都乐歪了,老十则郁闷惨了,觉得弘参这两年没在身边,光长个子没长心眼了。 于是,一路上老十都在使劲的瞪弘参,九阿哥则是将高兴写在脸上,弘政一脸的紧张,弘参也不轻松,因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弘参不仅专mén给施世膘打了招呼,还特意给老十派去的暗卫发了话,——老十派暗卫主要是监视施世膘,为了弘参在危急关头有人用,所以专mén将暗卫的人选告诉了弘参的——,说弘政有后一事乃九阿哥家的sī事,叫他们不要当成朝廷大事去汇报,所以,九阿哥才会给瞒得死死的,老十只是顺带被瞒的,不能让老十对兄弟不坦诚啊,所以,弘参认为老十应该不会生气,毕竟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九阿哥肯定会暴跳如雷的… 到了储秀宫mén口,弘参微微停了脚步,扯了扯弘政,提醒弘政,也许现在应该给九阿哥一个提示。 弘政想了想,便对兴高采烈的九阿哥道:“阿玛,我让克里蒂丝先进宫了…” 九阿哥和老十一听就明白了,看来是让克里蒂丝帮着给弘参的老婆引见了,于是,老十的鼻子冒了个气,狠狠的瞪了眼弘参,抬脚大步走进院子,明显将生气两字写在了身上,九阿哥则拍了拍弘政的肩膀,笑道:“嗯,做得好。”说完就疾步跟上老十。 弘政和弘参都不由惊悚起来,对望一眼,怎么会这样? 生气的老十还没进大厅,就听到其木格的声音,“喜欢吃这个吗?”声音软软的,而紧接着就是弘历的声音,“哈哈,他喜欢,他喜欢,这xiǎo子,喜欢” 接着就是德儿的声音,“弟弟喜欢,呵呵。” 达汗的声音也传了来,“弟弟喜欢…” 接着又是其木格的声音,“德儿,你不能叫他弟弟…” 老十心中一紧,急忙加快脚步,站在大厅mén口一看,其木格正抱着一个洋人xiǎo娃娃,满脸欢喜,xiǎo娃娃手里拿了块点心,嘴里正在吧唧吧唧的咀嚼着,弘历几个都在一旁乐呵呵的盯着xiǎo娃娃看。 老十真的要晕了,差点脑溢血,mén也不进了,扭头就朝后走。 九阿哥一直紧跟老十,因此也看到了屋里的情形,也懵了,娶媳fù和生个洋孙子这可是两码事啊…九阿哥也没心情看老十的笑话了。 见老十扭头就走,九阿哥急忙跟上,嘴里劝道:“皇上,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却见老十气呼呼的弯腰脱下了靴子,九阿哥傻了,“皇上…” 九阿哥话音未落,就见老十拿着刚刚脱下的靴子朝弘参打去,“你个臭xiǎo子,真是狗胆包天…” 弘参正和弘政在那眼神jiāo流呢,冷不丁见老十拿了靴子打来,完全来不及反应,生生受了老十的一靴子后,才叫道:“皇阿玛,你干嘛…”然后便赶紧跑开了。 弘政则忙跪下抱住老十的一条大tuǐ,“皇上息怒,全是我的错…” 九阿哥也急忙去拉暴怒的老十。 屋里的人早听到声音,弘丰已经奔到了老十的身边,帮着抱老十的大tuǐ,弘历则跑到弘参旁边,随时准备转移老十的视线。 其木格抱着孩子站在mén口,讶然道:“爷,你干嘛…”德儿牵着达汗的手站在其木格旁边,两人都非常惊讶的看着院子里老十那奇怪的造型:老十一只手犹高举着靴子,两条tuǐ被弘政和弘丰分别抱着,九阿哥则抱着他的腰… 老十压根不顾形象,听到其木格开口,就怒吼道:“你闭嘴都是你惯的” 其木格一楞,埋怨道:“爷,你声音xiǎo点,别吓着孩子。” 远之此时也正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老十… 气呼呼的老十正要去瞪其木格,不想却对上了远之那双清澈的眸子,老十尴尬的楞了一下,忙扔掉高举的靴子,“你快将孩子抱进屋去,快点” 其木格看了眼九阿哥,心想,老十这招可一点都不高明,他都脱靴子打帮着隐瞒消息的弘参了,那九阿哥还不得拿刀砍弘政啊,因此,其木格便道:“爷,弘参才回来呢,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你这是在干嘛啊…” 老十又想瞪其木格,结果却忍不住去看其木格怀中的洋娃娃,见那孩子还在看他,郁闷急了… 而此时达汗冒了句:“皇玛法不乖…” 德儿一边点头一边道:“嗯,咱们可不能学皇阿玛,这是坏榜样…” 第七百一十三章 九阿哥晕了 老十赶紧低下头穿靴子,将靴子穿好后,才又对其木格道:“你怎么还不将孩子抱回去”,然后又对德儿道:“德儿,你领着达汗去别处玩去。” 德儿摇头道:“我不,我喜欢这个弟弟,他长得好漂亮啊…我要在这和他玩。” 达汗咬着手指纠正道:“xiǎo舅舅,弟弟是我的…” 德儿马上冲其木格道:“皇额娘,你给我生个这样的弟弟吧…” 老十和九阿哥全瓜了,而其木格则冒天下之大不韪笑出了声,“德儿,你皇额娘可没这本事,你这辈子都甭想了…” 老十气呼呼道:“德儿,你找chōu是吧?” 德儿很淡定的看向老十,道:“皇阿玛,你今儿吃炸yào了?” 老十瞪着德儿,道:“你个臭xiǎo子…” 达汗看着老十,很认真的道:“xiǎo舅舅不臭…” 老十气闷极了,拿眼瞪其木格,责怪其木格还不赶紧给他解围。 其木格忙抱着远之走到老十跟前,拉了拉老十的袖子,“爷,进屋说吧。”老十皱了皱眉,斜眼瞄了眼远之,远之突然咯咯的冲老十笑了起来,还伸出手要老十抱。 远之一只手还紧握着糕点,另一只手虽然是空的,但是也满是糕点屑。 其木格则笑着将孩子递给老十,道:“这孩子就是不认生,爷,你抱抱。” 老十很憋屈的看了眼其木格,又瞅了瞅这个黄máoxiǎo孩,很纠结,犹豫着该不该伸手。 九阿哥忙笑着道:“皇后,将孩子给我抱抱吧。” 其木格吃惊的看着九阿哥,确认道:“九哥,你要抱他?”虽然其木格认为混血儿很乖,但如今的大清那眼睛可是长在头顶上的,这些老封建不仅不以娶洋人为荣,反而会深以为耻的,因此,其木格以为九阿哥至少要好几个月才会气顺,万万没想到,也不敢相信,九阿哥竟然如此之开明… 弘参和弘政悄悄看了眼九阿哥,没敢做声,弘丰和弘历则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九阿哥则继续干笑道:“皇后,给我抱抱吧,哟,你瞧这孩子,多机灵,手都向我伸过来了呢。” 远之见老十迟迟没理他,便又将手伸向了老十旁边的九阿哥。 其木格见状,也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大概是听了谣言,九阿哥以为这孩子是弘参的,但想了想,其木格还是xiǎo心的将孩子递给九阿哥,神情中还有点紧张,“九哥,这孩子可爱吧?” 哪知九阿哥还没接过孩子,老十就将手伸过去,将远之抢了过来,好歹是自己的孙子,哪有让九阿哥先抱的道理。 远之被老十抱过去后,就凑到老十脸上亲了老十一脸的口水,老十眉máo皱得更紧了。 九阿哥则忙对老十道:“皇上,这孩子真可爱,真的。” 弘丰一听,赶紧走到九阿哥身边,道:“九伯,你喜欢这孩子吧?” 弘历也急忙跑过来了,紧张的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看都没看孩子,就点点头,“嗯,那个,喜欢,皇上,这孩子,我还真喜欢,真的…” 弘历忙道:“九伯,瞧这孩子,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多乖啊,他笑起来更可爱,真的,比五弟和达汗都好看。” 德儿和达汗一点都不嫉妒,站在旁边猛点头。 老十已经和远之脸对脸了,紧皱着眉máo道:“头发这么黄…” 九阿哥道:“皇上,没关系,咱们多给他吃核桃就是了,保准过个二十年,他这满头的黄máo全变成青丝了…” 老十还是皱着眉,很郁闷的道:“没瞧出哪儿象弘参” 弘参和弘政全傻眼了,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可再大的误会也不能误会这孩子是弘参和克里蒂丝生的啊… 其木格、弘丰和弘历都确认了,果然,nòng碴了… 而九阿哥在这档口还来了句,“皇上,我倒觉得这孩子有些象我,长得俊,咱兄弟中要论俊,我要认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 老十气闷道:“都说外甥象舅,他象你,这成什么了啊?” 弘政吞了吞口水,“皇上,阿玛,那个…” 九阿哥不耐烦的瞟了眼弘政,“没你的事,一边去,对了,你怎么还跪在地上啊?”说完也不理弘政是不是要起来,就对老十笑道:“这说明这孩子象咱爱新觉罗家的人…” 老十叹了口气,使劲盯着远之瞅了一会儿,道:“仔细看看吧,倒和朕有几分挂象,朕xiǎo时候也是个不认生的…” 其木格要晕了,老十这是什么眼神啊… 九阿哥忙应和道:“是,是,皇上xiǎo时候不管谁抱,都冲人笑呢。” 其木格心想,撒谎也打个草稿吧,九阿哥你也就比老十大两个月,能知道老十xiǎo时候的事? 老十运了运气,又对远之皱了皱眉,远之想了想,也将眉máo皱了起来,还将嘴嘟起,和老十来了个比赛。 九阿哥扑哧笑道:“皇上,这孩子真是鬼jīng灵…” 老十瘪瘪嘴,抱着孩子进了大厅,九阿哥紧随其后,德儿和达汗手牵着手亦步亦趋,其余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真相。 老十已经在大厅里喊了,“还在外面矗着干嘛?” 其木格冲大伙儿招了招手,率先走了进去,弘参等人慢慢跟上。 到了大厅后,老十的脸sè更难看了,因为他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嬷嬷们呢,自己这脸可丢大了。 不过,老十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狠狠看了眼屋里的嬷嬷们,叫他们将德儿和达汗带下去,并且还将远之递给了其中一个嬷嬷。 不想,一直笑呵呵的远之突然就瘪嘴哭了起来,其木格赶紧接过远之,这家伙立马就住嘴了,眼角的眼泪都还没干,又开始冲其木格笑了… 自然,远之退不了场,德儿和达汗也就不同意走了,还是其木格好说歹说,给两个家伙一人许了一个诺,才哄着他们跟着嬷嬷们下去。 等屋里清场后,老十方问道:“孩子额娘呢?” 继续抱着孩子的其木格笑着解释说:“安安领下去换衣服了,远之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去了…” “远之?”老十嘀咕道:“什么名啊…” 九阿哥忙道:“皇上,这名字其实挺不错的…” 老十再次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恶狠狠的盯着弘参,怒道:“你有什么好说的?” 弘参为难的摊开双手,道:“皇阿玛,这叫我怎么说啊?” 老十气呼呼的走到弘参跟前,用手指使劲戳着弘参的脑袋:“有太医跟着的啊,避子汤就没听过?你个蠢货,洋人都给你吃什么了,让变得这么蠢笨的?” 弘参哭丧着脸,道:“皇阿玛,我…” 弘政则又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是我…” 老十打断弘政道:“和你没关系,你少chā嘴。” 弘政忙看向其木格,“皇后娘娘…” 其木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破这个误会… 弘丰和弘历看了看九阿哥,也没说话。 九阿哥则对老十道:“皇上息怒,这事最多也就是弘参思虑不周,说来也不是什么大过错,念在弘参这几年都没着家的份上,你就原谅了他吧,好歹远之很可爱不是?…” 老十没好气对九阿哥道:“九哥,你少在那说风凉话。” 九阿哥不乐意了,“皇上,远之不就是鼻子高了些,皮肤白了些,眼睛颜sè浅了些嘛,头发黄了些嘛,鼻子高是好事啊,吸气呼气比旁人更占便宜,皮肤白那就更好了,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嘛,那个眼睛颜sè浅,那个,一看就与众不同啊,头发黄咱可以补啊…” 就在九阿哥卖力夸远之的时候,安安在大厅外道:“皇阿玛,皇额娘,克里蒂丝来请安了,现在就宣她进来嘛?” 老十深呼吸了几口,方道:“宣。” 不一会儿,就见克里蒂丝梳着旗装走了进来,因才换装,没穿花盆底,所以很快就走到老十和其木格面前,行了个大清礼,道:“给皇上,皇后请安…” 克里蒂丝的礼行得很标准,看来平日没少练习。 不过,这旗装穿在克里蒂丝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倒不是大xiǎo不合身,而是气质不符。 其木格是知道老外穿中国服装不容易穿出味道来,但克里蒂丝为了给九阿哥一个好印象,非要换… 老十虽然很生气,但对克里蒂丝还是很和蔼,“起来吧。你阿玛还好吧?” 克里蒂丝道:“托皇上的福,阿玛很好。阿玛特意命我给皇上送些特产来,因我们到天津后快马加鞭回京城,所以那些东西都在后头。” 听着克里蒂丝字正腔圆的汉语,老十有些心酸,不知道弘参带回来的人会不会说汉语啊… 心酸的老十指了指九阿哥,道:“这是你阿玛,应该还认得吧。” 于是,克里蒂丝便xiǎo心的看了眼九阿哥,xiǎo心的走到九阿哥面前,xiǎo心的给九阿哥行了一礼,“阿玛吉祥。” 九阿哥却很爽快道:“起来吧。” 克里蒂丝一楞,偷偷看了眼弘政,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弘政一脸的无奈,微微冲克里蒂丝摇了摇头。 克里蒂丝便有些茫然,有点不知所措,看见其木格还在抱着孩子,便道:“皇后娘娘,还是我来抱远之吧。” 九阿哥没起疑,克里蒂丝和远之熟那是正常的… 克里蒂丝接过远之后,冲远之笑了笑,“远之,给皇上请安没?给玛法请安没?” 老十不假思索道:“请过了,他额娘呢?怎么还没来?” 九阿哥也没仔细听克里蒂丝的话,没一点反应。 克里蒂丝奇怪道:“我就是他额娘啊,公主,额娘的意思我理解错了?” 安安奇怪的摇摇头,对老十道:“皇阿玛,你在说什么呢,克里蒂丝不是在这嘛…” 老十一激灵,“你说什么,这孩子是克里蒂丝的?” 见安安点点头,老十又确认道:“是克里蒂丝和弘政的?” 安安再度非常疑惑的点点头,于是乎,九阿哥华丽丽的晕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训人老跑题 第七百一十四章训人老跑题 九阿哥是晕了,但并不是晕得直接倒地、人事不省,而是身子晃了好几晃,手捂着头,摇摇yù坠… 弘历眼疾手快,赶紧出手搀扶住九阿哥,“九伯,您坐一会儿吧?” 老十也反应过来,忙叫弘历将九阿哥扶到椅子上去。 弘政则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道:“阿玛,远之是我的儿子,在船上出生的,没见过西班牙。”言下之意就是,按出生地来算,远之也不是西班牙人。 九阿哥白着一张脸,手指颤抖的指着弘政,“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抖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这消息太突然了… 安安忙悄悄拉了拉犹自站立的克里蒂丝,用下巴微微指了指九阿哥,示意克里蒂丝也赶紧跪下去。 克里蒂丝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既然嫁了弘政,就得依照大清风俗了,关于这点,弘政在西班牙可就和她说好了的,因此,克里蒂丝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抱着远之跪了下去,跪完后,因不知道大清多大年龄的xiǎo孩可以免跪,但想着远之已经可以让人牵着手歪歪斜斜的走路了,便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试图将远之也摆个跪的造型,远之哪会配合啊,站了几次没成功后就开始哼哼起来… 落在九阿哥眼里,克里蒂丝又多了一重罪,挟孙要挟,当下鼻子更是气歪了… 弘政见状,忙道:“克里蒂丝,远之不用跪。” 克里蒂丝忙松了口气,将远之扶起来,心中很纳闷,为什么没人来帮自己带远之呢? 而九阿哥马上就解开了克里蒂丝心中的疑huò,“你们想用这孩子来让我心软?我告诉你们,你们打错了算盘” 老十一听,忙对其木格道:“赶紧将远之抱走,九哥喜欢远之,定然不想当着远之的面发火,赶紧的,将远之抱走。” 九阿哥怒目道:“皇上,谁说我喜欢他了?” 九阿哥话音刚落,远之就瘪着嘴委屈的哭了起来,好似听懂了九阿哥的话似的,nòng得九阿哥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而其木格则急忙去抱远之,但人家亲娘就在身边呢,自然不要其木格抱,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于是,老十便发话道:“克里蒂丝,带着远之赶紧下去” 其木格忙给老十打眼sè,却听老十道:“弘政无论如何都得训的,训完了再抱远之来,一码归一码,远之该疼,但当爹的就是该训。” 看来老十是在责怪大家将远之这个有力武器用错了时候。 大家倒都还是非常的从善如流,没人试图争辩,安安急忙将克里蒂丝扶起来,带着犹自chōu泣的远之走了。 等安安和克里蒂丝母子的背影消失在大家视线中后,九阿哥就暴跳起来,指着弘政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克里蒂丝能给你生孩子嘛?啊就算你心疼她,怎么能让她生下长子?你个hún账东西,蠢笨如猪洋鬼子到底给你吃了什么mí魂yào啊” 弘政低声道:“阿玛,克里蒂丝在大清人生地不熟的,她xìng子又直,如果回京了,她就算怀了孩子也不见得就能平安生下…” 九阿哥火气更大:“哪家府里没有没子嗣的xiǎo妾?啊就克里蒂丝娇贵?你是不是忘了,洋人是怎么埋汰你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去西洋是干嘛去的?” 弘政xiǎo声道:“请阿玛责罚” 九阿哥恨声道:“以为生米煮成熟饭,爷就没辙了是吧?爷告诉你,爷没能耐将熟饭变成生米,但爷还是能将熟饭倒了的” 老十一听,忙道:“弘政,你阿玛是在说气话,气话,不过,你确实该骂,你担心克里蒂丝没儿子傍身,她怀孕了,你送她进宫不就行了,怎么能让远之提前出生呢?简直是hún账,hún账透顶不过,九哥,你骂弘政就是,别扯远了,千万别扯远了。” 九阿哥跺脚道:“皇上,我没说气话,我一点也没说气话。” 老十忙安抚道:“是,是,朕知道,朕知道,你继续骂弘政,指着弘政骂,对了,要施家法不,朕给你备戒尺来…” 弘参此时也跪下了,道:“九伯,这事其实怪我,弘政大哥本来没这么大的胆子的,是我怂恿的。” 弘参不开口倒罢,一开口,老十想起来了,弘参这家伙本来就该好好给番教训的,怎么忘了呢?于是,老十便吼道:“你还有脸说,朕问你,你到底娶了多少洋人?” 九阿哥郁闷急了,老十训儿子就训吧,干嘛chā队啊? 而弘参也郁闷急了,“谁说我娶洋人了?我真是冤枉死了” 老十和九阿哥皆是一楞,齐声问道:“你说什么?” 还不待弘参再度喊冤,九阿哥就冲弘政吼道:“是不是你纳的?” 弘政忙摆手:“没,没,我没看上她们。” 老十打断道:“等等,弘政,你说你没看上她们,就是说她们看上了你,没看上弘参?”说到这,老十还皱着眉看了看弘参。 弘参也觉得有点没面子,怏怏的点点头。 弘历笑着补充道:“弘政大哥说了,那些洋人公主都比二哥大…” 老十瘪瘪嘴,“别给朕说洋人没xiǎo公主…” 弘丰则笑道:“皇阿玛,这么说你是盼着二哥给你娶个洋人儿媳回来了?” 老十忙瞪眼道:“这是两码事” 弘历则嘿嘿笑道:“皇阿玛,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比nv人缘,九伯也比你厉害啊…” 这下不等老十瞪眼,其木格就发话了,“弘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其木格真怕老十发疯和九阿哥比这个。 九阿哥则趁着这个空挡,抓紧机会说出了早想说的话——屋里七嘴八舌的,九阿哥想出声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你还叫弘参给你预备庄子?你怎么这么没担待?” 哪怕弘政纳一船的洋人为妾,九阿哥也不会太过生气,一个是纳,十个是纳,一百个也是纳,反正xìng质是一样的,但是九阿哥很生气弘政没那敢作敢当的魄力… 见九阿哥如此训弘政,弘参急忙解释道,“九伯,你误会了,那庄子是我预备着安置洋人工匠的,那些洋人公主眼下没来…” 九阿哥脸sè稍微好看些了,老十则揪住字眼问道:“眼下没来?什么意思?” 弘参道:“她们说很快就要来大清正式拜访,不过世事难料,也许她们最终没法成行。” 老十瞅瞅九阿哥,带着丝羡慕道:“九哥,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九阿哥觉得这个简直没讨论的必要,想赶紧言归正传,还没收拾弘政呢 不想,弘历却一脸神秘的道:“皇阿玛,九伯,二哥他们还带了满满一船的人呢,不是工匠,你们猜是什么?…” 老十疑huò道:“洋nv?” 其木格不由白了老十一眼,什么素质啊。 九阿哥则补充了一句:“洋人送的?”说完瞅了瞅老十,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送给皇上的?” 老十忙看了眼其木格,赶紧表态:“这礼朕可不要,弘参,你也是的,怎么将人给带回来了?糊涂算了,既然人都带回来了,朕到时就给赏给大臣们吧,九哥,这样弘政就不显眼了。” 九阿哥哼哼道:“没傻子会让洋人生孩子的” 眼看九阿哥的炮火又要对准弘政,弘历忙嘿嘿笑道:“哈哈,你皇阿玛,你要将他们赏给大臣做妾,那可就将人得罪惨了。” 然后不等老十和九阿哥发问,弘历就解开了谜底,“那是一船的昆仑奴,黑压压的一片…” 老十奇怪道:“昆仑奴?带回来干嘛?”大清不缺劳动力啊,签死契活契的下人够用啊… 弘参忙道:“洋人喜欢逮黑人贩卖去一个叫新大陆的地方当奴隶…” 老十有点不高兴的打断道:“咱大清不兴蓄奴,你不知道吗?洋人没开化,你也没开化?” 弘参急忙解释道:“不是,这一船人不是我逮的,是我买来的,哎呀,我不是想买便宜的下人,是回程的路上,遇到一队贩奴的船队,我招募的工匠中有人认识其中一个贩奴的人,告诉我说,那人特会做提水机,我就给他许了高薪,yòu着他跟我走了,但他非要将他该得的奴隶卖了才和我走,他的同伙压价压得特低,我瞧不过眼,就将这群奴隶买了…” 弘参说到这,见老十没怎么不高兴了,便又继续道:“在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让他们专mén去修路修堤,咱们象征xìng的给他们发点工钱,这样朝廷负担也不重,又能减少一部分百姓的劳役…” 老十对弘参这个安排不置可否,而九阿哥则好奇的问“提水机是什么东西?” 一说到这个,弘参立马兴奋起来,“九伯,这个用来挖矿的,洋人那还有好多有用的器械,我每样都买了十个,九伯,届时你帮我们看看,看哪些咱们大清用得着…” 其木格没听过什么提水机,对弘参的介绍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见大家的注意力好似都转移了,便顺着弘参的话,问道:“对了,弘参,西洋的情况是怎样的?你们在那可受苦了?赶紧给我们讲讲…” 第七百一十五章 原委 ()听到其木格想了解情况,九阿哥也没拦着,但他想了解的重点显然和其木格不同,只见他用很yīn沉的声音问道:“弘政,怎么听说你为了娶克里蒂丝还皈依洋教了?你到底是娶克里蒂丝为妻,还是纳她为妾?你到底是去打洋人的脸,还是tiǎn着脸讨好洋人?你给爷说清楚。” 其木格见状,忙笑道:“九哥,外面的传言不可信,弘参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老十也忙道:“对,对,弘政怎么可能为了克里蒂丝去信洋教,你多虑了…” 但见弘参和弘政都没出言否认,九阿哥脸sè铁青,老十忙打哈哈道:“孝庄皇太后当初可就是信洋教的,弘政就算信了,也没什么…” 但老十此话显然没起到什么效果,九阿哥冷不丁的一脚就踹在了弘政身上,“你丢你的脸没关系,你丢爷的脸也算了,但你如今丢的可是大清的脸!你就那么上杆子的想娶洋人?我大清nv子都死绝了?你是不是忘了洋人当初怎么埋汰你的?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了爷的面子,这才派弘参和水师千里迢迢去西洋?你们走的这几年,爷的心就悬在嗓子眼几年,你死在外面不要紧,弘参若有个差错,你让爷有什么脸去见皇上?!是谁在爷面前磕头说一定不会让爷失望?是谁说一定要将丢的脸给捡回来?你一见那洋妖jīng就全忘了是不是?!” 弘丰和弘历急忙拉过九阿哥,老十则赶紧解释,“九哥,朕早就想派人去西洋了,弘政和克里蒂丝的事正好提供了个契机…” 弘参则道:“九伯…” 九阿哥打断弘参的话,道:“皇上,弘参,你们别帮他说话,这xiǎo子就是欠揍。”说到这,九阿哥又指着弘政,严肃的说道:“弘政,你若真的为了娶克里蒂丝特意去信奉洋教,爷今天将话撂在这,从今往后,爷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在场的人全被九阿哥给吓着了,就是其木格也看得出来,九阿哥动了真火,虽然其木格认为九阿哥有些xiǎo题大做,但却不敢在这当口随便出声,生怕nòng巧成拙。 弘政砰砰的不住磕头,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阿玛,阿玛,儿子错了…” 弘参则道:“不是的,事情不是九伯想的那样…” 九阿哥完全不理会弘参的旁白,一脸的失望,指着弘政颤抖道:“好,好,你竟然真的做出此等事来…” 老十见状,忙问弘参道:“是不是你们遇到麻烦了,弘政才迫不得已啊?”说完不等弘参回答,又对九阿哥道:“九哥,虽然咱们有水师跟着,但是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孩子们受些要挟也是很有可能的,你听他们先说完好不好…” 弘参忙道:“是啊,九伯,事出有因,是我劝弘政大哥这么做的,是我…” 老十不等弘参说守我,就急忙冲九阿哥道:“九哥,我,肯定是弘参这xiǎo子坏的事,弘政肯定是帮他收拾烂摊子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九阿哥很伤心的摇摇头,“皇上,你别帮他圆了,他就是个自sī自利的xiǎo人,在他眼里,只有他自己,为了一己sīyù,他敢在皇玛法下旨指婚前偷偷跑去西北,为了一己sīyù,他累得弘参和大清水师陪他千里奔bō,为一一己sīyù,他置大清脸面于不顾……” 其木格见弘政额头已经磕出血,便对弘丰道:“弘丰,赶紧拉住弘政。” 弘丰和弘历早想阻止弘政了,但九阿哥将事情的定xìngnòng得那么nòng重,俩人都不敢妄动,见其木格发了话,弘丰便急忙去拉还在那不停磕头的弘政,弘历见弘丰拉不住,也跑去帮忙,两人合力才将弘政给控制住。 其木格见弘丰和弘历死死拦住了弘政,方道:“九哥,弘政可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先别劈头盖脸就给他扣大帽子,先听听具体情况……” 跪着的弘参急忙道:“是啊,真的是事出有因,九伯,你听我……” 九阿哥悲伤的摇摇头,再度打断弘参的话,道:“皇后娘,弘政懂事?我倒宁愿他像弘历一样,虽然大祸xiǎo祸少闯,可他心里拎得清啊……” 老十忙道:“九哥,你别这么说,弘历这xiǎo子其实糊涂着呢……” 弘历忙帮腔:“就是,就是,我拎不清……” 九阿哥心灰意懒道:“你们别再帮弘政说好话了,反正我府里是容不下他了,皇上,你将弘政过继给没子嗣的宗室……” 其木格还以为九阿哥会哭着喊着和弘政断绝父子关系,没想到九阿哥竟然来这抬,康熙的儿子还真没一个善茬,真亏他想得出过继这个主意。 老十也傻在那了,弘政在短暂的失礼后发疯似的挣脱弘丰和弘历,跪着爬到九阿哥身边,哭道:“阿玛,你别不要儿子……” 老十则急促道:“弘丰、弘历,你们将弘政带下去,九哥……” 老十正想说和九阿哥单独谈谈,却听弘参大声道:“你们一个个怎么听话都听半截啊,听我说完好不好!” 弘参冷不丁的吼声让大家再度一愣,老十最先反应过来,冲九阿哥干笑道:“九哥,你瞧,朕的儿子就这么不懂规矩,朕只是想得开,懒得生气,真和他们计较,早给气死了……” 弘参在老十停顿的时候,抢到了话语权,“等我说完后,如果九伯还是要生气,那我无话可说。” 说到这,弘参又冲同样非常伤心的弘政道:“弘政大哥,如果咱们这事的确做错了,那所有责罚我也逃不掉,你别伤心,我陪你一起过继给旁人……” 第七百一十六章 劝 最终,弘政没出席欢迎宴,一嘛,额头上的伤太明显了,太医不是神医,没法让弘政额头上的肌肤瞬间复原,二嘛,弘政的jīng神状态也不适合在公众场合露面,因此,为了顾及影响,弘政便没出席,而为了不让弘政成为八卦新闻的主角,弘参自然也就没参加。 弘参没去了,弘丰和弘历便也想赖在储秀宫不走,被老十一顿吼,方乖乖就范,陪着九阿哥准点到场。 老十稍微拖了点时间,以彰显自己的重要xìng,不想,弘暄竟然还比他晚了一分钟,弘暄今儿一整天都在畅chūn园,不是康熙宣召的,是他自觉自愿的。 不过康熙对弘暄的这番孝心很不以为然,开始的时候没少拿话挤兑弘暄,康熙这个万年老狐狸太清楚弘暄的盘算了,不就是担心自己今天对弘参发难嘛… 而弘暄呢,自知理亏,所以态度很好,倒让康熙觉得没趣极了,没多久,康熙就没了洗刷人的兴致… 弘暄见康熙兴致缺缺,心中有些打鼓,不由担心康熙是否身体微恙,——康熙一般损弘暄没半天功夫,那是绝对不会偃旗息鼓的,今天太反常了——因此在辞别康熙后,弘暄并没立马回城,而是特意到厨房问了康熙的膳食情况,还将康熙晚餐的菜单给改了改,然后又找来康熙的御用太医,问了问康熙最近的脉象,最后,还带着御医到茶水房视察了一圈,让御医对康熙用的保健茶做了些调整,——康熙如今喝上了保健茶,也是被弘暄天天说给烦着了,索xìng听了弘暄的建议,以图耳朵清净——,这么一折腾,弘暄的时间便有些紧,快马加鞭后还是迟到了。 不过,老十装作没看到弘暄迟到,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了,大家如今都在对弘参和弘政的缺席好奇呢,所以,弘暄非常顺利的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弘暄落座后,才发现宴会上竟然没弘参和弘政的身影,再瞅了瞅老十和九阿哥,见两人都没发自内心的微笑,心中便忐忑起来,不过,弘暄很能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宴会结束,才问弘丰和弘历,弘参与弘政如今在哪儿。 听弘丰和弘历简单介绍了一番情况后,弘暄叹了叹气,道:“怎么会这样?” 弘历道:“大哥,九伯好像是真的给气坏了,这事怕不好办…” 弘丰道:“弘政大哥也难过得要命。” 三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储秀宫mén口,弘暄停了脚,问道:“九伯为什么不接受图谋西班牙王位这个理由?” 弘丰道:“本来我们都以为没事了,九伯的神情都缓和了,皇阿玛都还笑嘻嘻的说得好好培养远之了,哪知九伯最后竟然又给皇阿玛说,让皇阿玛将弘政大哥过继给宗室,因为要赶着赴宴了,所以没来得及问九伯怎么又想起这茬了…” 弘历接着道:“我想皇阿玛现在肯定拉着九伯在养心殿谈心呢,也不知道皇阿玛最终能不能说服九伯…” 弘暄想了想,道:“待会儿我单独和弘政谈谈。” 弘历道:“行,大哥帮他出出主意。” 因此,弘暄给其木格请完安后,没多做停留,就带着一帮兄弟外加神情没落的弘政浩浩dàngdàng的返回了阿哥所,在阿哥所mén口分道扬镳,弘暄带着弘政去占弘丰的地盘,三胞胎则去弘参的院子叙兄弟情,而克里蒂丝和远之则留在了储秀宫。 弘暄领着弘政到了弘丰的厅堂后,马上就屏退了众人,关上mén窗,不满的对弘政道:“弘政,这事是你做得不对。” 弘政眼中带着绝望,“太子,我知道了…” 弘暄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弘政沮丧的说道:“我伤阿玛的心了…” 弘暄道:“你有没有想过,九伯为什么会伤心,当初你说瞧不上世子之位,九伯觉得很没面子,但是没伤心,当初你为了能和克里蒂丝终成眷属偷跑出京,九伯气急败坏,但是也没伤心,为什么这回九伯却伤心了?” 弘政声音中没一丝生机,“我丢了大清的脸,我自私自利,太子,阿玛说的对,就算要图谋西班牙王位,也没道理早早的让远之来到世上,应该等朝廷拿了主意才是…” 弘暄摇摇头,“错,大错特错,九伯伤心是因为到今日,你都不信任他…” 弘政茫然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弘暄,张了张嘴,没做声。 弘暄道:“你看不上世子之位,九伯虽然觉得没面子,但是还可以安慰自己,好男儿就该志在千里;你偷偷跑去西北,九伯虽然生气,但是还可以告诉他自己,若皇玛法真的下了指婚旨意,他完全没辙,你的出走也算情有可原;可是如今呢,他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因为你连当面向他争取的机会都不给他…” 弘政苦笑道:“太子,我阿玛和皇上不一样,当初,当初若不是西班牙人先声明不中意我,阿玛是绝对不会让我去西洋的,我再怎么争取也没用…” 弘暄道:“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你怎么知道九伯不会在最后关头改主意?你以为我皇阿玛就好说话?他认准了一个理,皇额娘都拿他没法,就是我们五兄弟一起上,也将他拉不过来,皇阿玛从不驳我妹妹的话吧?那是因为,一旦他不同意我妹妹的主意,他要么躲着不见我妹妹,要么让皇额娘出来扮黑脸…” 弘暄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弘政,我皇阿玛是宠我们,但是并不是没原则的,是,很多事他都依了我们,但是,那是因为我们让他知道,我们的要求是有道理的…” 见弘政有些震动,弘暄又道:“如果二弟要娶洋人,我告诉你,皇阿玛跳得比九伯还高,二弟肯定会和皇阿玛争,会和皇阿玛闹,肯定比你闹腾得更厉害,但是,他也一定会想法天天领着他中意的洋闺nv在皇阿玛面前晃,或者天天给皇阿玛说他中意的洋闺nv有多么多么的好,让皇阿玛慢慢明白,他看中的nv子自有她的独到之处。我告诉你,如果传言说二弟娶的是克里蒂丝,皇阿玛肯定不会脱靴子打人,因为皇阿玛对克里蒂丝的印象一直不错…” 弘政将头埋得低低的了,弘暄却还是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训着弘政:“就算九伯最终还是不同意克里蒂丝生子,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克里蒂丝的依靠归根结底还是你,不是她儿子,是,克里蒂丝没儿子是挺令人遗憾的,但是弘政,人生处处都充满了遗憾,关键是你怎么去面对…” 弘政自觉羞愧难当,“太子,我真是无地自容…” 弘暄拍了拍弘政的肩膀,“别将九伯设定成为一个不知变通的人,也别将九伯视为不讲理的人,更别将九伯看成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现在宫mén还没落锁,赶紧带着媳妇孩子回府,该怎么赔罪就怎么赔罪,该怎么领罚就怎么领罚,面对自己的爹,别去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弘政忙对弘暄行了一礼,道:“多谢太子教诲,我这就去储秀宫接人…” 弘暄点点头,又补充道:“九伯这次怕不容易消气,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打持久战…” 等弘政走后,弘暄又去看弘参,三胞胎并没热火朝天的互叙离别情,而是都在那愁眉苦脸的不住叹气,三人和九阿哥及弘政的感情都挺好,和克里蒂丝也有jiāo情,因此,对九阿哥父子闹成这样,很是感到难过,三人一见弘暄便急忙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弘暄指了指弘参的脑袋,道:“你怎么这么糊涂…”然后才道:“去储秀宫接克里蒂丝母子回府了。” 弘历忙道:“弘政大哥敢回去啊?” 弘暄笑道:“你以为九伯是妖怪啊…” 弘参则讪讪道:“大哥,我哪知道九伯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啊,我,嗨…” 弘暄笑道:“过两天去给九伯好好陪个不是吧,好了,现在给我们好好说说,西洋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洋人对咱大清打的是什么主意,克里蒂丝继承王位的可能xìng到底有多大…” 老十的儿子们在阿哥所里已经开始谈论西洋了,而老十还在养心殿劝着九阿哥,“九哥,弘政这孩子做这一出,真的是因为怕你,你想啊,有些话他都不敢和你说,哪还有胆子和你对吼?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你干嘛非要做出个严父样啊?养孩子养孩子,又不是吓孩子…” 九阿哥没好气道:“皇上,正因为我这个当阿玛的不称职,所以才请皇上将弘政过继给宗室人家…” 老十道:“九哥,我正要说这事呢,孩子不管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以打也可以骂,实在不行取了他xìng命都可以,但是怎么能不要孩子呢?有你这么当阿玛的嘛,喔,听话的就是你孩子,给你惹麻烦的你就推出去不要?哪有这个道理,你这不是让孩子寒心嘛,咱们兄弟当初可没少惹皇阿玛生气,皇阿玛将谁过继出去了?当初在安居岛,弘暄非要回来,朕将他过继出去没?…” 九阿哥打断道:“皇上,那是因为太子没错…” 老十缓缓道:“九哥,那你又怎么能笃定弘政就彻彻底底的全错了呢?任何一件事都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它坏的一面…” 见九阿哥不做声,老十又道:“九哥,人们肯定会议论远之的长相,你是他玛法,若你一开始都不接纳他,那么你还能指望谁站出来为他说话?你一开始就排斥他,你还能指望谁欢迎他?九哥,远之这孩子真的惹人疼,为了他,你还是多思量思量吧…” 终章 幸福ending终章 幸福e 隔日,原本想等着看老十笑话的人全集体失望了,没想到最后闹出笑话的竟然还是九阿哥府。 大家都特郁闷,俗话说不会空xùe来风啊,既然都在传弘参娶了好几个洋人公主了,那肯定是有缘故的,老十家的孩子可是无法无天的很呢,可是怎么就不见弘参的洋人媳妇啊?弘参的洋人媳妇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来亮相呢? 但是,大家左等右等,也不见弘参有什么动静,相反,九阿哥府在沉寂了一个月后,突然广发请帖,热烈欢迎家庭新成员——长房混血xiǎo长孙远之的到来。 大家被震得完全搞不清方向了,碍于九阿哥的yín威,没人敢公开嗤笑远之的相貌,但是,私下大家可没少笑话九阿哥。 没想到,九阿哥竟然要隆重的推出这个混血xiǎo孙子,要知道,九阿哥去年就抱上孙子了,二阿哥弘暲去年就得了一儿子,而三阿哥弘相的老婆如今也是身怀六甲,因此,九阿哥是压根就不担心后继无人,怎么会还如此稀罕这个混血xiǎo孩呢? 别说外人不理解了,就是九福晋也很是不明白,如今九阿哥对弘政还是没个好脸,弘政天天都只能在院子外给九阿哥磕头请安,至于克里蒂丝,九阿哥更是当没这个人存在一般,九福晋和弘相的生母正在欣喜之余,不曾想,九阿哥竟然要大摆筵席,将洋人生的孩子大张旗鼓的介绍给京城社jiāo圈… 九福晋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这xiǎo孩一直和克里蒂丝待在院子里,自打进府后,九阿哥可就没召见过的啊… 于是,九福晋就进宫了,找其木格解惑。 其木格知道九福晋的xiǎo心思,而且平心而论,弘相的确有能力,弘政离京的这几年,弘相是完全胜任了九阿哥府xiǎo主人这一角sè,加之九福晋一直和弘相亲近,因此,其木格真的没任何理由来劝九福晋别支持弘相,当下只能就事论事的告诉九福晋,“八哥一直郁郁寡欢,不就是因为生母位分低,自幼就遭了不少白眼嘛,九哥和八哥一直亲近,自然不想自家孩子再经历一番八哥的苦楚…” 这话其木格倒不是luàn说,九阿哥在发帖子前,特意给老十说的,“算了,不过继弘政了,否则等远之大了,心结肯定比八哥还重…” 九福晋神sè有些怏怏的,道:“皇后娘娘,大阿哥干这一出,委实有些不妥当…”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九嫂,听我一句劝,有些事还是别掺和吧…” 九福晋讪讪道:“皇后娘娘…” 其木格道:“九嫂,我知道你的担忧,虽然傅清如今是个能干的,但毕竟出生低了些,你想让四格格在娘家多份仪仗,这样富察家才不敢怠慢…” 九福晋红了眼眶,“还是皇后娘娘体谅妾身,说实在的,就算和弘政的亲娘一辈子不对付,就算我和弘政不亲近,在府里也没人能越过我去,日后若真惹火我了,我还能去宗人府告状呢,可是我总得为四格格和外孙们多想想啊…” 其木格拉住九福晋的手,劝道:“九嫂,弘相是个能干的,如果他一直如这些年般行事,就算日后没袭成九哥的爵位,想来九哥也不会亏待了他…” 见九福晋yù言又止,其木格叹了口气,“九嫂,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日后到底由谁袭爵,漫说你,就是皇上也得听九哥的,你如今若怂恿着弘相背后做xiǎo动作,惹火了九哥怎么办?没准九哥本来要给他请封个高一点的爵位的,一怒之下,说不定就只请封个辅国将军呢…” 见九福晋面sè一紧,其木格又道:“何况如今我觉得吧,弘相的胜算比弘政大,你别节外生枝了…” 九福晋眼睛一亮,“皇后娘娘,您说三阿哥的胜算大?” 其木格苦笑了一声,“九嫂,这是我瞎猜的,不过,反正我认为,如今你什么也别做,才是最好的,你也劝劝弘相,叫他别luàn来,外人能笑话远之,你们可万万不能…” 大概是其木格的猜测让九福晋心情大好,九福晋出宫时,脸上带着微笑,而且一回府就立马jīng神十足的投入到了远之欢迎宴的筹备工作中。 九阿哥的确是大手笔,竟然开了整整600桌席,场面比两儿子娶亲还盛大。 在欢迎宴上,远之被打扮一新,隆重出场,整个晚上,一直抱在九阿哥怀中,不过,克里蒂丝并没露面,弘政也被打发在角落里招呼客人… 老十虽然没亲临,但是弘暄一帮兄弟皆悉数到场,并带来了老十赐名的圣旨,老十给远之起了个满族名“阿尔萨兰”,意喻狮子… 畅chūn园的康熙没表态,宜太妃也没送重礼,不过,这也足够了,毕竟康熙没阻拦啊… 阿尔萨兰的风光亮相并没能完全阻止人们说三道四,但是,在九阿哥出重拳收拾了几个嘴碎的后,京里便再没人敢带有sè眼镜看阿尔萨兰了… 而没多久,就在大家还在猜测九阿哥府的洋人长媳何时会出现在社jiāo圈以及弘参的洋媳妇何时会露面的时候,老十又出手了,下旨封康熙朝的废太子,自己的二哥为爪哇亲王,携家带口前往爪哇岛… 而弘政则被封为爪哇郡王,给废太子当助手,携带家眷一起起程。 废太子出发前一日,老十亲自去探望了一番,告诉废太子,“二哥,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对皇阿玛会有怨,但是你今日能得自由,全赖皇阿玛…” 但是,废太子在临行前并没能见到康熙,因为康熙拒绝了废太子的请见,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个曾经最喜爱的儿子吧… 而弘政在出发前一日则在九阿哥书房跪了大半天,也不知和九阿哥说了些什么,不过,九阿哥第二日就告诉老十,等阿尔萨兰满6岁,他要将这个孙子接回京来读书… 弘政三年后,携子回京叙职,在此期间,九阿哥上书老十,改立弘相为世子… 而又过了两年,阿尔萨兰被送进了上书房,和弘暄的儿子们一起读书,不过,他们比老十这一代人幸福,有了长长的暑假… 而在阿尔萨兰第三次回爪哇岛过暑假时,随行人中多了两个新客人,老大的重孙子和老八的孙子… 阿尔萨兰是个独子,xiǎo时候老盼望着自己能有个弟弟妹妹,大些了便不再提此话题… 阿尔萨兰在大清没遭到一丁点的歧视,跟着一帮亲戚天南地北都走了个遍,日子过得倒很自在,在成婚后,领着新媳妇去了爪哇岛接弘政的班… 阿尔萨兰在爪哇后,很是接待了一些亲戚,其中就有安安和东茁。 安安终于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和东茁开始了远游,不过,最远也只走到了天竺,放心不下家里啊… 老十本来想学康熙,在60多岁的时候禅位的,但是没想到,在55岁的时候却突然大病了一场,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去见了阎王,太医虽然将老十从xiǎo鬼手里夺了回来,但是老十在病榻上还是缠绵了大半年。期间弘暄监国,将一切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老十病好后,便渐渐放了权,当了个无名无实的太上皇,又过了半年,方昭告天下,禅位于弘暄,——老十的说辞是经过仔细的考察,终于放心了,于是jiāo权了,还得意洋洋的告诉其木格,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但其木格却知道,要将手中的权力jiāo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豁达如老十也是如此,因此,对远不到退休年龄的老十只用半年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态很是佩服,由衷的对老十表达了赞赏和钦佩… 而康熙在弘暄正式登基的第二日便在睡梦中悄悄去了,享年85岁。 三胞胎成了弘暄的得力助手,个个皆独挡一面,德儿却继承了九阿哥的衣钵,热衷于经商,对公务员不感兴趣,让九阿哥稀罕得不得了,弘历在九阿哥眼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十四老调笑九阿哥,说九阿哥亲自教导的孙子最终还是走上了仕途,严重的教育失败啊… 当然,九阿哥自然是会反唇相讥的,嘲笑十四和阿茹娜假装清白——十四和阿茹娜没成亲,但阿茹娜却再也没回蒙古… 对于十四和阿茹娜的事,老十和其木格两口一提起来就会吵架,一个指责对方的弟弟,一个指责对方的妹妹,唉,老十两口子年纪大了,脾气都渐长,基本上是每天都会拌个嘴… 日子就在老十和其木格两口子这般吵吵闹闹中偷偷溜走,仿佛是一眨眼,老十和其木格竟然如愿以偿的共了白头… 某日白发苍苍的其木格和胡子都白了的老十又为一点xiǎo事吵了起来,xiǎo重孙在一旁奇怪的问道:“老祖宗,你们老喜欢吵架,为什么大家还说你们感情很好啊?” 老十立马吹胡子瞪眼睛道:“打是亲、骂是爱,没听过啊?” 于是,第二天老十的孙子就找上mén了,“老祖宗,你快帮孙儿想想辙吧,你那乖重孙今儿骂了好几个堂哥了,还打了一堂妹…”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